【046】公关
俗话说,打江山难,守江山更难,这一点乐无忌看的很透,所以和龙飞一起将烟海市打下来之后,他没有选择那些涉毒涉黄的场所,他选择了一个比较大众但又比较偏的行当,赌。
赌是国人的天xìng,尽管都知道,十赌九输,但是一经沾上,还是不好放弃。只不过乐无忌玩的比较高级,用比较流行的话说就是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做为脑袋瓜比拳脚好用的多的乐无忌,虽然选择了赌,但是却没有选择传统意义上的赌。
传统意义上的骰子牌九,在他的赌场里全然没有,他是在一次电视节目中说起了在国外有赌马的案例。乐无忌由此延伸,他想到了当年的田忌赛马,以上驷对中驷,以中驷对下驷,以下驷对上驷。三局两胜制,稳赢。
只不过在烟海市没有跑马场啊,那怎么办?于是乐无忌又借鉴了老祖宗的智慧,老祖宗有斗蟋蟀、斗鸡等案例,他觉得这些可以cāo作,起码都是一群人在一个场所里面,而他恰恰也能提供这样的场所。
最初的时候乐无忌只是单纯的想守着这一亩三分地赚钱,但是久而久之,他自己逐渐也有了兴趣,不光是斗蟋蟀,斗鸡,还发展到了斗狗,斗人。
四个类别轮番上演,比现在疯狂抢占黄金档的选秀节目也不遑多让。
第一年,略有亏损,第二年略有盈余,从第三年开始就基本上能够保证盈利,尤其是最近这五年,乐无忌玩的更大了。每年他只工作四个月,一个季度工作一个月,一般来说一个季度的前两个月他都是疯狂的积攒,派手下寻鸡寻狗寻蟋蟀寻人,当然他也自己养,动物昆虫有自己专门的**师傅,人则有自己搏击教练。
最近这几年他特别喜欢到东南亚淘人,那些地区崇尚暴力,喜欢zì yóu搏击,尤其是某些地区的男孩从一生下来就开始了搏击训练,有些会成为当地王公或者富贾的保镖,有些则成为地下拳坛的人。
那些淘换来的人打小就在死亡的边缘徘徊,所以练习的套路没有丝毫的花架子,都是简单明快,追求一击致命。
乐无忌把他们放在年底,每年的年底都会上演jīng彩的搏击大戏,而每年的chūn天是斗鸡,夏天是斗狗,秋天则是斗蟋蟀。
改成了以季度经营的节奏之后,乐无忌也逐渐的开始筛选门槛,将一些小打小闹的人逐渐剔除,或者让他们参与到月份中某几天专门针对他们的场,剩下的也逐渐开始向有钱人靠拢。
虽然说是向着有钱人靠拢,但是乐无忌也定下了规矩,每场下注不得超过66万,有最高限制。由此可以看出乐无忌看场子的风格,小心谨慎,生怕触及了那一座菩萨,然后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小赌怡情,国人都喜欢赌,有钱的人钱花不了为了追求刺激,赌上几把既让自己内心舒坦又有了朋友之间交谈的谈资,算是身份的一种象征。
乐无忌的赌场位于烟海市的北郊,位置相对偏僻,周围环境在乐无忌的搭理下非常的好,高耸的法国梧桐加上绿草坪。比公园还要公园。
打理这些乐无忌投了不少银子,但是他也心甘情愿,用他自己的话说,我的地方偏,ZF想查我不好查,即便是来了,就凭借来这里驱车也得走一刻钟的路程,我也早就换项目了。周围除了用来美化环境的法国梧桐就是草坪,这样让来捣乱的人也无处藏身。
送完龙四爷的第三天,乐无忌为了招待林醉虎,特意安排了一场斗狗。毕竟都蟋蟀比较小众,一群人围着罐子看,就第一层的人能够看到,而斗鸡虽然够热闹但是不够血腥,要不是因为现在人没有安排好,甚至乐无忌都想给他安排一场斗人的好戏。
林醉虎这几天基本上达到了和乐无忌称兄道弟的地步,按照林醉虎的感觉,他有一种古时候钦差大臣似的感觉,奉着皇帝的命令,到了某一地,随即就得到了当地官僚的热情招待。
索xìng他也将所来的目的告诉了乐无忌。实际上林醉虎和龙四并没有多深的交情,来这里只不过按照洪门龙头苏长安的吩咐到各地转转,看看当地的洪门发展情况,他也没有想到来到烟海市恰恰遇到龙四身故,为了掌握主动权,他特意做出一副和龙四关系特别好的样子,然后准备立威。进而有利于更好的掌控烟海市的洪门势力。
经过和乐无忌的相处,林醉虎已经基本上被乐无忌同化,原本次rì离开的他特意有等了几天,就是为了来看一下乐无忌给他安排的斗狗。
一般每天晚上会安排三场,林醉虎对这些不大懂,他只是知道斗蟋蟀和斗鸡,此时听说斗狗,还兴致勃勃的问乐无忌是不是淘换的藏獒。
乐无忌笑着给他科普道:“藏獒的确可以叫做兽中之王,但是藏獒却弄不到,简单的说,一窝子可能就存活那么一只,还和当年的狼群咬来咬去,的确,好的藏獒单挑头狼都丝毫不输,但是一经豢养就变了味道。据个例子就如同你把一只鹰来豢养,即便是你在它小的时候把它给熬出来,那么也是一只玩物,或者说是你的宠物,除了逮个鸟抓个兔子没什么其他的能力。”
“那你都弄些什么狗啊?”林醉虎第一次接触,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国内有,但是不多,大都是从国外弄的。”乐无忌淡淡的说道。
“好嘛!一个小小的烟海市,你把生意都做了国外去?”林醉虎惊呼道。
“是也不是,我养狗,有专门的养狗师傅。当然我手下的人也会四处给我往外散播斗狗的消息。我有十个人,全国各地基本上都有驻扎,他们就负责在当地和周边散播消息,有感兴趣的,他们会先审核,然后再带过来,我这还有人审核,确定是斗狗的,我才会让他们来玩。虽然是一个烟海市,但是四九城、申城、甚至你们粤东都有人来玩。我就是赚点小钱,抽点水而已啦!”乐无忌淡淡的说道。
他虽然说的平淡,但是林醉虎听的可不平淡,虽然他没有接触过斗狗,但是赌场他可去过,每天抽水也不少抽。当即有些兴奋的说道:“nǎinǎi的,有一天要是你想出去看看,去粤东找我,我给你引荐苏老大,绝对的人才啊!”
林醉虎自顾自的击掌,有些兴奋,又有些期待。
让他兴奋的还不止于此,当斗狗开始比赛的时候,他算是真的长了见识。起初他只是觉得好玩,但是虽然笼子里面的两条狗不断的充满野xìng的搏杀,暴力美学在这一片刻展示的一览无余。通常是上窜下跳的疯狂撕咬,咬头咬腿,甚至如同小牛犊一般开顶,林醉虎盯着的那条小的豁然将另外那条大的顶翻,随即向着腹部便咬了下去。那条大的虽然躲闪的快,但是还是被咬到了后腿的腰胯,那条小的乘胜追击,趁着他刚站起没有站稳的时候,又一下子咬到了另外一条后腿上。
原本两腿后腿都受伤,基本上已经知道了结果,但是乐无忌的赌斗场中却没有这样的环节,除了斗人有认输,其他的就是斗死斗残方能有最后的结果。
果然,那条大狗虽然受伤,但是更激发出了内在的兽xìng,兽血沸腾!奋起余勇用身子向着那条小的挤过去,两条狗互相咬在一起,脖子几乎要拧成了麻花,如同在拳击比赛中拳手互相抱在一起。
当然,与拳击手有人拆不一样,斗狗一开始便只有等结束,在这一刻,林醉虎也似乎置身其中,随着周围呐喊吆喝的人一般,激动的站起身来,对着他支持的那条小狗喊道:“咬它!咬它!”
分出胜负来的时候,那条小的还能行走,但是绝对没有了再战之力,似乎是一条土狗都能将他咬趴下,而那条大的除了后腿上的伤口,脖子上还有齿印,汩汩的血液流了出来,眼看就活不成了。
林醉虎本身就是武人,特别喜欢单打独斗,耍着蝴蝶刀,纵横人群中,所以特别崇尚这种血腥暴力的东西,到了第二场,他忍不住的想下起注来。
乐无忌似乎对这些早有预料,毕竟这么多年来来往往的人他也见多了,除了那种胆子特别小的人,只要是见了就忍不住想参与,他一招手,旁边有人立刻托了一个托盘过来。
乐无忌掀开托盘上的红布,整整齐齐码着一摞人民币,他将托盘往林醉虎眼前一推说道:“林老哥,你来我场子玩,我怎么能赚你的钱,这是五万,输了算我的,赢了你带走!”
林醉虎还想推辞,乐无忌接着说道:“下次来我就不管了,这是第一次,还是我带你来玩的,必须收下。”
林醉虎推辞不过,接过来下注,放到了其中一条他看上去还算顺眼的狗上,这一轮比上一轮更显得凶猛,似乎在训练时候就特别的注意,两条狗专门挑着对方的要害下嘴,动作迅捷,力量十足。角度又异常的刁钻,最后林醉虎选中的那一条或得了胜利。
离开的时候,林醉虎死活不要钱,但是禁不住乐无忌的热情,最后将五万本金还给了乐无忌,自己带着剩下的钱离开了。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乐无忌开心的笑了。对于已经开始咬钩的鱼儿。不怕他不和自己站在一条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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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7】刺探(加更2)
“爹,明天还弄吧?”送走林醉虎后,乐彪对着乐无忌问道。
“弄,连续弄三天!”乐无忌冷冷的说道。
反正已经开始了,又何必在乎别人的指指点点,或许有些人会说龙四死了没几天他就为了林醉虎开斗狗的场子,只不过这年头,活人的事情都管不过来,哪有空去管死人的事。既然已经开始造了,就玩个天翻地覆,连续三天!
第二年中午,乐无忌摆酒给林醉虎践行,经历过这几天的相处,加上昨天晚上斗狗场的致命一击,两个人几乎成了可以穿一条裤子的兄弟。
顾倾城依旧风姿绰约,还有那吹弹可破的脸蛋,腮上有如刚刚沐过晨露的玫瑰花一般的娇羞。林醉虎没有和普通人一般对于顾倾城有所垂涎,这是他老大苏长安告诉他的,既然女人开始混社会,那么她肯定已经下狠了决心,这种决心会让她比男人更yīn更狠,不光对敌人,包括对自己。
他不相信,一直到五年前他玩过的女人哭着闹着要嫁给他,他有老婆孩子自然不会搭理,那个女人后来不哭不闹对他温柔的千依百顺,他原本以为那个女人知道事不可为,改xìng子了,却没有想到用了三个月的时间,那女人摸清楚他的一切,居然将他的原配和孩子全部雇人杀死。把消息告诉他的时候还很平常的说,你可以娶我,我替你生孩子,你也可以不娶我,我替他们殉葬!
林醉虎什么时候吃过这样的亏,说出不娶的时候还没有等他动手,那女人便自杀身亡,可是即便是她死了,林醉虎的老婆孩子也回不来了,握不住手里的沙子,索xìng就扬了它!谁也得不到。
从那以后他对江湖上的女人就敬如蛇蝎。所以混社会的女人他很少沾,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乐彪他倒是看在乐无忌的面子上好好地提点了下,自然而然,乐彪也是一脸的兴奋。
送走林醉虎后,毕竟上了年纪,身体大不如前,昨天在斗狗的地方感受那份喧嚣,睡的也晚了些,喝完酒之后,乐无忌便回去休息了。斗狗场的人员早都已经程序化,索xìng乐无忌也没有嘱咐乐彪晚上必须过去看场子。
老子临走的时候,让乐彪送一下顾倾城,虽然说是资历上差了一辈,但是乐彪和顾倾城的年龄却是相仿,差了不到十岁,对于顾倾城的魅力从一回来乐彪就深有体会,一直也想有一个单独接触的机会。如今好容易得到了,自然是珍惜无比。
再回去的路上,路过一家旗袍老店,准备换季的时节,顾倾城恰恰想一件衣服,自然而然乐彪异常兴奋的陪同,他陪着顾倾城来到店铺,非常绅士的给撩开帘子。
顾倾城是这里的常客,老板一见她立刻乐呵呵的迎了出来,嘴中开始熟稔的客套着。
还没有等顾倾城开口,站在他身后的乐彪对着老板说道:“来上几件旗袍。”随即又对着顾倾城说道:“喜欢什么颜sè的?”举动中异常的自然,恰恰如同热恋中的情侣。
顾倾城微微一笑,丝毫不已为杵,对着老板说道:“两件就好,一件要稍微素雅点的月白sè,另一件要白sè,亮白的那种。”
老板乐呵呵的吩咐下去,一会有人过来开始给顾倾城量体裁衣,乐彪看着拿尺子的小姑娘,看着她的尺子在顾倾城的肩、胸、腰、臀、腿上来回走过,每一个部位都让他狠狠地盯上几下,似乎想一口气把顾倾城吞下去才甘心。
量好了之后,顾倾城交代了几句便和乐彪离开了,似乎她非常有雅兴,并没有着急回去,反而把乐彪当成了车夫,将他送到这里那里。乐彪显然也非常享受这份差事,乐此不疲,全情投入。
暮sè降临,原本乐彪想去斗狗场看一下,但是想到那个地方过于血腥,又不便对着顾倾城说。而顾倾城则是一个乖觉的人,乐彪那一丝心不在焉让她捕捉到之后,她似乎很不经意的问道:“有事?”
“没事!”乐彪有些甜蜜的回答道。
“你今天不去看场子?”顾倾城又问道。
“额,没事,有他们,我不去也行!”乐彪讪讪的说道。
“哦。是吗?我还想去看看传说中的斗狗场呢!”顾倾城有些失望的说道。
乐彪听后大喜,既能照顾场子又能有美女陪伴,这是多么幸福的事情,他当即兴奋的说道:“我安排,你放心。”
骆锋让沈游扮成一个富家公子哥的形象,而骆锋在打扮一番,一副司机兼保镖的架势,两个人来到赌场的时候,沈游不禁对乐无忌高看了一眼。
周围绿化很好,但是又不能让人藏身,在经历过三次检查之后,沈游和骆锋方才进了这赌场。毕竟压抑了好长时间,昨天一场斗狗一下子点燃了很多人的雄xìng荷尔蒙,一传十,十传百,观众比昨天的人更多了。
沈游混在其中,有些目瞪口呆的打量着建筑,毕竟生长的小岛上,来到烟海市沈游也没有见过这样的建筑,四周是阶梯状的上升趋势,中间的看台反而成了最低,在四周的看台上除了座椅还有小桌,桌子上摆满了点心瓜子。经历过昨天的一场之后,现在基本上座无虚席,
就在沈游打量四周的时候,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沈游连忙想找一下骆锋,但是四周却没有他的影子,沈游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美丽的女子自外而进,面容秀丽,身量在丰腴和骨感之中恰恰找到了哪一个临界点,能为重要的是眼角的一抹媚sè。霎那间吸引了周围的目光。
这般祸国殃民,只有妲己一般的顾倾城。
周围的人目瞪口呆的时候,恰恰把没有任何反应的沈游显现出来,似乎对于被人忽视极为敏感,顾倾城一下子就将目光投到了沈游身上。沈游和她对视了一眼,顾倾城的眼睛眨巴眨巴,沈游连忙低下了头。
好在顾倾城没有发现什么,只见她在乐彪的陪伴下到了中段的一个看台。估计乐彪是怕离着太近的看台过于血腥,吓着了她。
这个时候骆锋也出现在沈游的身边,低声道:“这女人居然也来了,幸亏我躲得快。引起他的注意就不好了。”
沈游的头皮一凉,心中暗想,不知道刚刚被发现没有,应该没有,不对,自己和她也没有什么交集,被她看见又如何。
第一对狗身材相仿,斗起来也异常的凶悍,更为难能可贵的是两条狗可谓狗逢敌手,对咬了20多分钟居然没有丝毫的疲sè。在斗狗中最让人欢喜的也是这样的比赛,实力相当拼的就是七分的耐力,两分的技巧以及一分的运气,不到最后一刻谁也说不得结果。
显然这两条狗吸引了多数观众的眼球,他们疯狂的呐喊,沈游似乎能够感受到这一份狂热,如同sè彩斑斓的毒蛇,有一种致命的好看。
终了的时候,结果自然是两败俱伤,勉强还能站起的自然算是赢了,但是估计也就这么废了,毛皮不整,重伤难治,非要找一个去处的话可以问一下狗肉火锅店是不是会收它。
这是它的命运,走上后就不能退缩。这一刻,沈游恍然间感悟到,这种无奈,大千世界,全部都有。
借着中间的空隙,沈游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低头洗手的时候,听见了身后有节奏的敲击声。
没有回头,他已经知道了对方是谁。果然,通过面前的镜子,他看到了里面妖娆如桃花的面庞,她正轻轻的用手归拢着自己的乌发,那双手白如细瓷温如羊脂白玉,从丝丝秀发中穿过,举手投足便是一种风情。
“好久不见。”顾倾城对着沈游说道。
“你眼神很好用啊!”沈游发自内心的感叹道。
“还好,对于我在意的我的记忆一般都会比较好。”
“真不知道被你在意的人是幸福还是痛苦!”沈游回答道。
顾倾城上前一步走,沈游恰恰也在此时转过身子,两个人迎面而对,顾倾城从口袋中掏出手绢,一下子抓过沈游的手,轻轻的擦拭着。
与顾倾城的手相触,沈游能够感受到一份舒适,顾倾城的手纤细修长,在丰腴和骨感之间仿佛找到一个完美契合,手感恰到好处,有男人会说有一双美腿的女人会让人金枪不倒yù罢不能,但是沈游却被顾倾城的手所折服,与她的纤细十指相触,那温热的肌肤,就像手握一块羊脂暖玉,令人通体舒泰。更像握着一块香皂,馨香腻滑。沈游没有躲避,确切的说不想躲避,从小到大没有人给他擦过手,这擦手的感觉,让他感受到了一种母爱。
“不要乱来,这里不是你能折腾的起的,乐无忌在这里待了这么多年,早就和铜墙铁壁一般了。”顾倾城的内心真是有一种怜爱,她贴在沈游的耳边轻轻的说道。
沈游甚至能够感受到那一份旖旎,让他在有些拘谨的同时又异常的陶醉。对于顾倾城他有一份深深的戒意,当即清了清心神,笑呵呵着对着顾倾城说道:“多谢!”
就在这个时候,两个人几乎同时听见了场子里发出了一阵燥乱的声音。
【048】交锋
顾倾城出去的时候,乐彪正让人准备着一条斗狗,毕竟从开始后不久乐无忌就逐渐的填充,有专门训练鸡的,有专门训练狗的,还有专门训练人的。但是这不是主业,主业还是组织比赛,提供比赛场所,他只是负责收取下注时候的手续费以及获胜一方的奖金抽成。
偶尔的时候他也会自己玩一玩,但是仅限于娱乐而已。他肯定不会在自己的场子里耍诈,而且虽然是他养的,比赛的时候他却从来不会以自己的名义。他就是简单的享受比赛过程而已。
乐彪一直在外,自然不了解这边的规矩,他见顾倾城离开后直接招呼过来旁边的马仔,低声问道:“能保证第三场绝对赢吗?”
那个马仔长期在这里厮混,多多少少也是了解一些的,摇头道:“这个真的不好说,咱家养的基本上都是比特,就是和现在场子里斗的那两条一个品种,对手是一条雪橇犬。胜负难以预料。”
乐无忌最初玩的时候可以说是什么都涉猎一点,但是到了最后他逐渐的将目标定格在了比特身上。最大的原因就是因为他顽强,可以爆发出超越他本身的力量,更为难得的是无论是负重、攀爬、耐力哪一方面他都有的训练。为了这个他还专门到大洋彼岸的米国考察了一下,从那之后他所有的斗狗都转换为了比特。
男人的同病就是无论我多么落魄潦倒,但是绝对不能在自己中意的女人面前丢了面子。乐彪咬了咬牙问道:“有没有必须赢的办法?”
那个马仔一愣,略微一迟疑说道:“有,喂点药!”
比斗的时候,一般人不舍得给自己的狗喂药的,因为一般喂了之后,即便是赢下这一场。这条狗也就废了。再加上来这里的人大都是玩狗的人,能瞒过一个两个但是绝对瞒不过一群。尤其是狗的主人。毕竟天yīn天晴不知道,自己训的狗什么样自己肯定清楚。
“喂!”乐彪压根一咬,面无表情的说道。
那个马仔下去之后,乐彪将目光投向了笼子里面,笼子里面的那两条身材相当,体形优美,肌肉壮硕,昨天陪着林醉虎来的时候,听他爹给林醉虎介绍,一般要斗的狗在开始比赛之前总会百般的刺激它,激发它的戾xìng,就和运动员在比赛前会做热身一般,也是为了让狗在开始比赛前进入一个好的状态。
果然,那两条狗狭路相逢时,瞬间如同一个二踢脚一般炸了开来,两条狗大发狗威,没有任何的姿势或者说是花拳绣腿,就是血淋淋的撕咬,没有躲闪,它咬住它的时候它肯定也咬住了它,一遍扭腰转臀一边狠狠的撕裂。
他忽然想起自己对狗一窍不通,一会要是顾倾城过来,讲述起来肯定显示不出自己的渊博,连忙对着旁边站的斗狗师傅一招手。
这个人在昨天他老爹给林醉虎简单的讲完后负责主要的讲叙,就是类似于现在的篮球足球评论员一般。
那个人来到乐彪面前一躬身,乐彪对着场子一指,那个人心神领会,就开始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
场子中现在比斗的是两条比特犬,比特犬是一种杂交的种类,是从国外引进而来,以强健的体魄、顽强的意志以及聪明的头脑著称,认主能力极强;当然,因为它好勇斗狠以及不死不休的jīng神也获得广大斗狗者的喜爱。
您可以看一下现在比斗的这两条狗,它们咬在一起便不在松口,那是因为这种狗耐疼痛能力强,肌肉发达,所以说就如同行军打仗的将士披上一层铠甲一般。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它的骨头够硬,硬度是普通狗的三倍以上,所以绝对的抗咬。
果然,乐彪看到这两条狗从一开始咬上就没有松开,尽管一上来没两分钟便已经见血,但是依旧咬在一起,晃动的只有身子。其中一条明显的攻击角度刁钻,看上去比较勇猛。乐彪没来由的想到了胡同里小孩打架的时候,互相揪住头发红着脸谈条件的模样。
斗狗师傅接着说道:“一般来说在国外他们会训练这种狗和野牛对咬,这主要是因为这种狗的智商极高,而且非常灵敏。就比如老板训的那几条狗,经常会给他套上牛拉的那种车,锻炼他的爆发力,当然诸如让它咬东西锻炼角度和咬肌,跳跃锻炼它下盘的稳定xìng,攀爬锻炼他的胸腹等等。加上它有战斗到最后一秒的硬气,所以很多人都会养!”
“接下来咱的狗怎么样?”乐彪问道。
“应该没问题,绝对会获胜。”
乐彪的眼睛一咪,这就是斗狗师傅和马仔的不一样,马仔生怕说错话挨罚,所以说的也不敢太稳,而斗狗师傅重点在于评判,肯定会捡着主子愿意听的说。
没有任何悬念,尽管属于同一品种,但是可能由于训练方式的差别,很快一上来比较猛的那条狗便被咬到在地。
斗狗师傅接着说道:“像输了的这一条估计在训练的时候只是给它着重于打斗技巧,为了打斗而去训练,没有在耐力和稳定上下功夫,当然,这也是很多驯狗师傅的特点,觉得这种狗本身耐力强,就不会去训练它。我也是听老板说这些我才懂,老板研究斗狗这么长时间,也是此中高手。”斗狗师傅不忘再恭维一下乐无忌。
第三场开始的时候,乐彪看到自己的手下将狗牵了过去,场子里的人则开始新一轮的下注。他看到刚刚顾着听斗狗师傅讲,没有发现顾倾城去洗手间这么久还没有回来。他左右打量了一下。略微有些沉不住气。
这个时候,两条狗已经咬在了一起,雪橇犬的身材较之比特要高大。这条狗养的比场子里的狗大了两圈不止。不到一分钟,比特已经咬在了雪橇的脖子上,随着它身子的晃动而晃动。
离着骆锋位置不远处的两个人对着场子中的两条狗指指点点,话语从空气中跌跌撞撞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那条狗有问题!”
“嗯,我觉得也不对劲,就是训的再好,哪有一上来就那么凶猛的!肯定喂药了!”
骆锋听后眼睛一咪,他不懂这个,也不知道那一条比特是场子里的,但是他想闹,越乱越好,当即大声喊道:“我顶你nǎinǎi的这不是坑人嘛!你喂了药的狗还拖出来干蛋啊!”
全场哗然!一般能看出来的很少有说的,敢在场子里玩的人肯定手眼通天,没必要给自己找不愉快。但是有些不懂的却不知道,果然,骆锋一喊,押了那条雪橇赢的人看到雪橇处于劣势也开始大声的叫喊起来。
这是一种人的劣根xìng,占据上风的时候会得意洋洋的说自己的运气问题。一旦处于颓势则会推给命来说事,什么命不好之类,要么就是找对手的漏洞。说对手使jiān耍诈。
顾倾城和沈游恰恰听到了这种喧哗的声音。沈游担心骆锋出事,对着顾倾城一点头道:“先走,以后聊。”转身向着场子中而去。
望着沈游的背影,顾倾城莫名的想到了自己的幼弟,小她九岁,后来因为有个小帮派头子垂涎顾倾城的美sè,便将她小弟做质,顾倾城为了就她的小弟,自然而然奉出了保存多年的贞cāo。只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人为了长期霸占顾倾城,居然给他的幼弟注shè了毒品。顾倾城陪了他两年,看着自己的弟弟最终死去,虽然后来她靠龙四爷将那个帮派铲平,但是弟弟却再也回不来了。
那次在一品香吃讲茶,她就看到,沈游的眉瞳,依稀之间让她想到了自己的幼弟……
等顾倾城走进场子中的时候,远远的看见乐彪没有了刚刚的风度翩翩,毕竟没有踏足江湖,不了解江湖的险恶,也没有应对这些突发情况的经验。但是这种情况下又必须他拿主意,虽然乐无忌不在的时候也交给一个信的过的手下,但是乐彪又岂能低头去询问。
他向着声音的来源看去,一个高大威猛的汉子,眉宇间掩饰不住彪悍的神sè。依稀有些眼熟。
骆锋!他一下子反应过来,胸腔中的怒火顿时如同瞬间爆发的死火山一般,腾的一下冒了出来。旁边的马仔看到他急匆匆的冲过去,也不敢阻拦,但是担心他遇到什么情况,也急忙跟了过去。
人群中的沈游也远远的远远的看到了骆锋,他似乎对于自己的所做所谓非常的满意,大声的调动着周围的人。而对于领着几个人急匆匆过来的乐彪,他只是用不屑的眼神瞥了一眼。开玩笑,要是乐无忌的话可能他会忌惮一些,但是乐彪和几个喽啰,他又岂能放在眼中。
冲到骆锋眼前的乐彪没有丝毫的废话,一拳出手,如同满弦后shè出去的弓箭,劲力十足!
八极拳!
骆锋一愣,他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头脑简单的黑二代居然使了一手好八极拳,文有太极安天下,武有八极定乾坤!果然名不虚传!
一时不察,竟然吃了一个闷亏!
【049】旖旎(加更3)
骆锋连忙后撤一步,身子一矮,从腿侧将匕首拔出。身子又瞬间如同蜡杆一般弹起。一躲一闪,一拔一起中尽显伶俐身手。
他快,乐彪更快。紧接着又是一击。
第一击的时候骆锋有些托大,和他对掌的时候吃了点闷亏,从他回来的那一天开始,他老爹就和他讲骆锋的事情,他的脑海早已经被骆锋的事情充斥,有好的有坏的,别的不了解,但是对于他的英武乐彪可是牢记在心的。
打他回来的时候,他就想和骆锋比一下看看他的身手,但是乐无忌却一直不让,一直到龙四爷死之前,他都如同乐无忌羽翼下的孩童,在他的庇护下从来没有长大。他不甘,但是对象确是生他养他的亲爹。
老爹在他回来三天后送他的一幅字,上面写着:蛰伏。
骆锋的身子拧动,将原本面向乐彪的身姿一下子侧了过来,堪堪一点点,恰恰就避过乐彪击过来的拳头。毫厘之差,天壤之别。
乐彪的拳头转向横砸,对着骆锋的胸膛而来,而骆锋经历过最开始的慌乱之后,也已经习惯了他的节奏,掌中匕首随着肩膀用力回收,刀尖似乎恰恰对着乐彪的拳头。
翻江倒海!乐彪的身子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这一拳继续打出,向着骆锋的小腹而去。
短暂的慌乱过去,留下的都是多多少少见过世面的,见骆锋和乐彪斗在一起,没有借机逃离基本上都是赢钱的以及不怕事的。
远远的围成了一个圈,似乎在看角斗的勇士,估计有些胆大的甚至私底下已经开始赌了起来。沈游看乐彪一拳向着骆锋的小腹击去的时候,骆锋没有丝毫的退后,反而身子横纵,握着掌中匕首向着乐彪的喉咙而去。
果然是老江湖,轻易不出手,出手是杀招。没有丝毫的酝酿和犹豫,那匕首尖端的白光,如同暗夜中划过的流星,快速、迅疾、闪烁!
乐彪退,骆锋进;乐彪再退,骆锋再进;乐彪三退,骆锋三进!乐彪连退三步,骆锋连续前跟三步,但是却终究没有跟上乐彪的节奏,趁着这一丝的空隙,躲过骆锋那如同附骨之蛆的匕首,乐彪已经蓄势待发。
不好!人群中的沈游暗道。
果然,乐彪趁着这个间隙,腰胯下沉,陡然之间身子似乎变成一张拉满的大弓,贴山靠!
众所周知,八极拳习练时以头足为乾坤,肩膝肘胯为四方,手臂前后两相对,丹田抱元在zhōng yāng为创门之意。以意领气,以气催力。动作极为刚猛,而其中最为闻名的也就是他的近身靠打。
习练的时候一般都是靠墙、靠树、靠桩,以肩膀为发力点,结合腰胯部位的扭转力,相当于用全身的力气撞向对方。原本沈游见骆锋占尽了上风,却没有想到顷刻间天翻地覆,乐彪这一靠,骆锋也能够感受到他的威力,看乐彪的架势,他也知道,即便是躲避肯定也会被他击伤,进而擒下,倒不如舍命而上。毕竟现在来说乐彪手中的牌比骆锋要多,他犯不着以命搏命。
果然,当骆锋不退反进,握着手中匕首揉身扑上的时候,乐彪慌乱了。毕竟骆锋的匕首指的是他的咽喉位置,他能够保证这一记贴山靠绝对能够将骆锋撞到咳血,但是保不准他的匕首也能划破自己的咽喉。
两相比较,没有必要和他去搏命,当即乐彪在靠的时候脖子微微拧动,将他一侧的肩胛骨迎了上去。身子一变形,就没有了最初的刚猛,骆锋也借着这个机会腰部使力,身子略微一拧。一侧肩膀被乐彪撞上。
似乎骨头裂了。骆锋还是处于了下风。
还没有等乐彪再继续追击,骆锋也已经将匕首收起,从怀里摸出了一把枪,对着乐彪就是一击。
索xìng在他取枪的时候乐彪就有所意动,连忙借势一滚,骆锋得势不饶人,又是一枪。乐彪来不及躲避,见刚刚给他讲解的斗狗师傅就在附近,一下子将他拖过来挡在了胸前。然后自己缩了后面。
枪响,人群中当即乱了起来。原本还有心情看戏的人现在一下子作鸟兽散,跑的比谁都快,毕竟刚刚只是近身武斗,和赌斗场里的斗人没有什么区别。一些人还能言笑晏晏的一起下个注,但是当升级为枪的时候,没有人敢拿生命开玩笑。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斗狗师傅就是一个鲜明的例子。这一下这群人跑起来可谓是热锅蚂蚁,连带着站在人群中的沈游也被挤了一个踉跄。
他刚刚要过去帮忙,忽然手却被一个滑腻无骨的手窝在了手心,如同香皂一般的腻滑,又如同绸缎一般的柔顺。
沈游转头,一抹胭脂红。顾倾城睁着一双美目向着他轻轻的摇摇头。
还没有等沈游有所表现,“哎呦”一声轻叫,只见人群拥挤中,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意,顾倾城被一下子推到了沈游的怀中。
呼气如兰,一股温热,一股甜香,向着沈游的鼻翼而入。而沈游在刚刚伸手搀扶的时候恰恰的扶住了顾倾城的蜂腰,那不带一丝赘肉的腰部柔软而富有弹xìng。另一条胳膊也被一处高耸压住。
柔软,挺拔。这是最直观的感觉。
沈游刚刚想放开,但是却又被人挤了一下,站在相对来说靠外的位置但却恰恰又不动,自然而然会被别人给推搡。再进一步。
沈游能够感受到挤压他胳膊的胸脯似乎变了形,而顾倾城的一只手也扶在了他的腰间。顾倾城面sè酡红,她莫名的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这种感觉她没法形容,在她的心中,她一直觉得女人的身体是她最大的利器,也是最大的祸水。从她被那个小帮派头子抢占了身子的一刻她就明白。到后来被龙飞收留这一点让她体会的更为深刻。
她也曾爱过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她却无颜面对,或者说她觉得自己的脏,不能匹配。但是她又享受他的关护体贴,容不得他将爱转移给别人。就和一个孩子,双手紧紧地攥住自己心爱的玩具。
可是,这种感觉她忽然袭来,她发现这个比他小,如同和她幼弟一般大小的男人用自己的身子将她挤在一旁,用后背默默的承受其他人的推搡和碰撞。
似乎一粒沙子进入眼中,她有一种想流泪的感觉。女人啊!无论到了怎样的高度,不都是渴望有一处可以依靠的肩膀嘛!
她心中绮念一起,顿时拉着沈游的手,混在人群中拥挤向前。沈游一时惊慌,被她拖到角落处,她方才停下。
还没有等沈游开口质问,顾倾城开口说道:“都往外走,就剩下我们两个,你觉得站在我身边有好事情吗?”
沈游一想瞬即了然,若是让乐彪看到她们两个在一起,肯定会注意到自己。当即也点了点头。
此时,他的脑海中不禁一下子想到了在冯喜儿的后院房中,进地窖见骆锋之前,百千万附在自己耳边说的几句话。
“命中实有劫难,但绝对栋梁之才。惟情关难破,美人轻重,蛇蝎心毒!”
难不成说的是顾倾城?原本沈游一直以为他说的是冯喜儿,毕竟百千万肯定能勘出来他的命相,却不知道具体落在谁身上,所以告诉他让他做jǐng戒,居然是顾倾城?
沈游的心中疑虑再起,身旁的顾倾城身子微微向着他靠拢,高耸的胸部似乎能够挤压住他的胳膊。
砰!又是一声枪响!骆锋冷酷的侧脸线条更是凌厉,他看着拥挤往外的人群,心中也暗自对沈游道一声抱歉。毕竟他没有想到乐彪实力如此之强,原本以为可以擒贼先擒王将乐彪拿下,却没有料到反而被他伤了身子。
趁着现在人乱,如果再不走可能就来不及了。击出一枪后,他也折身向着人群中冲去。
“给我上!没几颗子弹了!留下他我出20万!”乐彪躲在一个柱子处大声喊道。
“相好的,我先走了!你留这继续霍霍他们爷俩!”骆锋大喊一声道。
顾倾城往地上啐了一口小声骂道:“这条疯狗,闹就闹,把你娘我扯上干什么!”
沈游一愣,旋即明白过来,骆锋这是向着自己说,只不过也因为看见顾倾城所以祸水东引,意图让乐彪对顾倾城有所怀疑,只是他却不知道,自己现在就和“祸水”站在一起,万一被说破了……
似乎感受到他的紧张,顾倾城缓缓抬头,水汪汪的眼睛似乎是一处看不见底的湖泊,对着沈游道:“放心,我肯定不会把你交出去!”说罢脸sè竟然微微一红。
骆锋也混到了人群中,被乐彪吆喝的几个马仔虽然喊声响亮,但是却没有几个真正动的,毕竟骆锋的架势很明显了,谁要往前冲,肯定杀谁儆“猴”,钱虽然好,但是是别人的,命却是自己的。
乐彪一看这样知道不能不向前了,要是让他老爹知道骆锋从这出现,搅乱了场子还安然离去,他肯定也不好辩护,当即咬牙硬着头皮冲着骆锋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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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密谋(加更4)
角落里,顾倾城烟治媚行,对着沈游问道:“怎么,你也准备搀和搀和,玩上几把?”
沈游没有说话,顾倾城伸手捏了他脸蛋一下说道:“逗姐姐开心了,姐姐会帮你!”沈游脸sè一红,伸手阻开她的手道:“你放尊重点!”
顾倾城呵呵而笑,一阵让人魅惑的荡漾,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扔入一枚石子,荡起了丝丝的涟漪。
“我先走了!”沈游毕竟不比顾倾城,似乎能够驾驭一切的他在顾倾城面前竟然隐隐有些拘谨,一如无所不能的孙猴子遇到了金光闪闪端庄肃穆的如来佛。空有一身本领却逃不过那方寸空间。
望着沈游仓皇而去的惊恐顾倾城笑了,略有一丝玩味,如同逮住老鼠的老猫看着它的猎物,一脸戏谑。对着沈游的背影说道:“记着姐姐的话,有一天无路可走我还能帮你!”
沈游自然更是加快脚步,反正骆锋已经离开,目前最要紧的就是他自己赶紧离开。
正望着他背影一脸笑意的顾倾城忽然感到身后一阵风过。“没事吧?倾城?”乐彪刻意的将他们两个之间的差距缩小变得熟稔一些。
“没事,我一出来就看到乱了,我就躲在这里,毕竟打架是你们男人的事情,我一个女人家家的,到那边也是给你添乱,索xìng我还是老老实实的在这里比较好。免得碍手碍脚的影响你。”
顾倾城的话绵软而又熨贴,熨过乐彪的心顿时就是一阵暖融融的舒坦,如同在夏rì的午后晒一晒那慵懒的太阳。他嘿嘿一笑点点头,算是应了下来,接着开口问道:“刚刚那人是谁?我大老远看你和他说了好几句话。”
“没事,一只苍蝇而已!我见多了!”顾倾城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说道。
“我让人看看是谁这么不长眼!”乐彪哼了一声道。
顾倾城伸手在他胳膊上一按,做了一个阻止的动作,接着开口说道:“对了,我刚刚远远的看你和那人打,身手不错嘛!要不是最后他拿出枪来,估计你今天就把他留下来了。”
男人总是喜欢听别人夸奖他的勇武,尤其是在女人面前。果然顾倾城一说,原本乐彪听完骆锋的话后些许的怀疑顿时当然无存。嘿嘿一笑对着顾倾城很谦虚的摆摆手。
“好了,今天晚上我挺开心,剩下一个摊子还需要你来收拾,男人以事业为重,你安排个人送我吧!”顾倾城熟谙男人的心理,在凸显出乐彪重要xìng的同时又表现的和他特别的熟稔。
果然,乐彪听后大喜,嘿嘿的憨笑一下表示他要亲自护送顾倾城回去。顾倾城没有说话,只是直勾勾的盯着乐彪。乐彪起初还敢同顾倾城对视,顷刻间便垂下了头,顾倾城轻声说道:“我不是不允,你得对得起你老爹。”说完转身往外走去,轻飘飘的,如同踏月而来。
乐彪张了张嘴,还想唤一下,但是到了嘴边却有咽了下去,冲着远处的马仔一挥手,安排他将顾倾城送回家。
如果说烟海市道上的人都知道涵盖黄赌毒的凹凸俱乐部是皮先超最大的产业,那么却只有极少数的人了解啸虎山庄才是他真正的待客之地。
啸虎山庄名叫山庄,但是却就是一个大的宅子,外表上看啸虎山庄异常的普通,装饰的也十分平常,就和普通人家的宅子没有什么区别,最多也就是大一点而已。但是如走进内里,绝对会让人大吃一惊。
一进门是一个院子,院子里面载着一株有些年岁的石榴树,取得意思是红红火火,多子多孙。在院墙角则是一株腊梅,有一种幽梅独自开,唯有暗香来的恬淡。在另一侧院墙则种着一片绿竹,挺拔,有节。
走过明亮的院子是一道长廊,长廊的左右两侧有简单的厢房,估计是服侍人员的住所,两排灯笼挂在半空中,让原本幽暗的环境显现的些许明快。
从走廊进入,方才是主楼,主楼之中的格调非常的简单,红与黑。两种颜sè,简单。大气。客厅之中,红木座椅很有秩序的摆设其中。在最内里的位置,却被人挖出了一个小小的池子,几块假山石罗列其中,垒成了一个简单却又奇骏的假山,潺潺的流水自上而下倾泻,水中七尾金sè的鲤鱼正在欢快的游荡其中。古典,幽静,却又走在cháo流之巅。
客厅之内,茶具之前,两人相对而坐,没有让人服侍,只有静谧。
巴扎坐在红木椅上,用竹镊轻轻的夹起一个小的茶碗,倒上点茶水轻轻的一洗,然后倒掉。再次注满,递到了皮先超面前。
与巴扎的淡然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皮先超,他的双眉紧锁,一筹莫展。几次想开口却都强忍了下,没有张嘴。
巴扎轻轻的啜着茶水,自喉中而过,眯上眼睛,摇晃下脑袋,做了一副异常陶醉的模样。如此两个人以这般奇怪的姿势坐了一段时间之后,巴扎似乎终于从自己的世界中苏醒一般,对着皮先超说道:“着急吗?”
“嗯!”见巴扎开始说话,皮先超忙不迭的接口道。
巴扎微微点点头嗯了一声,又闭上了眼睛,皮先超实在有些按捺不住,当即有些急促的说道:“大师,现在这个情况有些复杂,不是我能掌握的,还望指点一二。”
巴扎微微颔首道:“我门内皆修‘明点’,‘明点’是知会的一种表征,自古集大成者,三轮七脉都能知道。我只是略得皮毛,那人心机yīn沉,却不好感知。当务之急,便是不变一应万变,尽管事情略微有些脱离掌控,但是你可想象一下,整个烟海市,若你们不动,整个烟海市又有谁敢动之。”
“那大师的意思,我现在就是要等?你可知道,当时凹凸那个场子后院出事,我想追究,你让我莫着急,到现在线索一断,我就是想追究也不知道从哪里追究了!要是因为这个耽误了曾少的事情,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承受。”
表面上皮先超似乎在自我担忧,怕去承担责任,但是话语中却隐隐的有一种威胁。果然,巴扎笑着说道:“这个时候,不动才好,动反而乱了阵脚。说不得,人家还正指望你自己乱呢!”
“谁?难不成是九……?”皮先超说了一半却戛然而止,双目来回的闪荡,一脸的揣测。
巴扎双手合十,却没有说话。
缓缓地,他舒了一口气,对着皮先超接着说道:“很久之前,我师傅给我讲过一件故事,今天我也给你讲一下。你可知人为什么痛苦?”
皮先超摇摇头。
“因为人有yù望。有yù望就有关心的人,以普通的男人为例,比如生养他的父母,比如陪伴他的妻儿,又或者是他所宠爱的某一个女子;再或者是他自己。这一些无一不是弱点,有些人不在乎自己但是却在乎身边的人,有些人恰恰相反,不在乎身边的人,就在乎自己,生怕被磕着碰着。你可有这感觉?”
皮先超点了点头。
“是了!因为有yù望,所有有感情,没有一个人能够做到舍弃身边的人,也舍弃自己。如果真的能够做到那个样子,或许他已经胜利了。应该是无敌。”
皮先超点点头,又摇摇头。这如同僧佛一般的偈语让他一阵的懵懂。
如同菩提训导座下弟子一般,巴扎耐心的说道:“有yù望就有弱点,无论他如何狡诈yīn险,你只需要做好一件事就能立于不败之地,那就是找到能让他疼的地方。”
“让他疼的地方?”
“对,他最关心什么,最在乎什么,你就给他拿走,或者是给他送去,这样,他就得向你低头。”
话说到这个份上,即便是皮先超反应再慢,他也能明白巴扎话语中所指,当即兴奋的一拍大腿道:“大师,你果然看的透彻,那句话叫什么呢?就是透过皮肉一下子就看到了骨头的意思……”
“是一语中的!”巴扎轻轻的说道。随即将手中的茶杯往前一送,对着皮先超道:“喝茶。”
“嗯嗯,喝茶,喝茶……”似乎困扰他的东西一下子被拿走,皮先超现在也变得轻松起来。当即接过茶盏,仰头一饮而尽。
巴扎微微摇摇头道:“茶,不是那样喝的!要一口一口的来,慢慢的品。就如同你做一件事情,知道了你想要的目的,只需要一点点的靠拢就可以了。靠的太快,会让人心生戒备的。”
“对,我明白大师的意思了,你的意思就是和炖狗肉一般,要小火,要慢炖。这样炖出来的肉才烂,才嫩。”皮先超边伸了下舌头边对着巴扎说道。
巴扎的脸上浮现一丝尴尬,但还是缓缓的点点头。
“既然如此,大师,你陪我见他一下可好?”
巴扎轻轻的点点头,道:曾少让我在你身边,自然我一切以你为主。但凭你安排便是。
“好,好,好!”皮先超连道三声好,如果对面不是巴扎的话,或许他都要站起来来一个熊抱以示亲近了!
幽谧静雅的院落之中,似乎一张无形的大网即将张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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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1】定约
每个人都经历过等待的煎熬,这种感觉难以形容,绝非热锅上的蚂蚁可以描述。而之所以会有这种难以形容的的煎熬感,那是因为心存期待。期待某一个结果,或者某一个人。
经历了一晚上的整顿,乐彪刚刚准备合合眼,却瞬间又jīng神起来了,原因无他,乐无忌来了。
乐无忌进来后四下打量了这一处他经营了近十年的堡垒,叹一口气,心中暗想道:金身从此破了……随即走进了他的办公室,背影瘦长而又落寞,寂寥而又忧伤……
进去的时候,他关上了门,将刚刚要随之进入的乐彪阻在了门外,乐彪垂首恭敬的站在门前,一如旧时候等待皇帝临幸的妃子。
他不知道他老爹在想什么,他只是知道他想知道他老爹在想什么。
他老爹越是如此,他越是紧张,从小到大,虽然在他老爹的身边少,但是老爹的形象一直都是伟岸的,说不上来为什么,总是感觉似乎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住他。
终于,门从内而外被打开了,乐无忌的脸出现在缝隙之中,乐彪的心顿时一颤,他看到老爹原本半白的头发一时间变成了全白!
发如雪。满腔焦虑,一地忧伤。
“彪儿,你进来!”乐无忌有气无力的说道,似乎在这一瞬间苍老了十岁。
乐彪赶紧走了进去,随手关上了门。坐下后,两个人是一阵的沉默,看不出乐无忌的脸上是什么表情,忧伤还是焦虑,悲愤或者无助,都显现不出来,只有的,可能就是那一丝丝的失魂落魄。
“将近十年的金身就这么破了,场子一旦被人惊了,就如同被开了苞的女孩,即便是能找到人家,但是却卖不上价钱了!”
的确,从乐无忌开始做这个赌斗场开始,大大小小的,也都有过闹事的,但是却没有人能够全身而退,都被乐无忌留了下来。闹事的人越多,留下的人越多,场子的名气就越来越大。只是这一次,不光被人全身而退,而且这个人还是自己放言要抓的人,却直接被人打到了门上,他用属于他的凌厉和彪悍闯进了自己的部落,虽然浴血,但却得胜而归!
给场子却留下了一败涂地!有钱人玩赌,不光是为了寻找一份刺激,他们更看重的,是安全。一个场子丢失了最重要的东西的话,那么他便会瞬间跌落一个档次。
“顾倾城是条美女蛇,你沾不起,我更不允许你沾……”许久,乐无忌方才说道。声音如同垂垂老矣的垂暮之人!
如果说放在平时,说不得乐彪还会理论两句,但是今天却丝毫没有一丝的锐气,站在自己老子面前,抬不起头来。自然只有听从的事情。
“过去的事情就不要想,昨天是开始也是结束,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如果再有一次,那咱爷两个估计就该卷着铺盖重新开始闯江湖了!”乐无忌说的语重心长,乐彪却表面上听到认认真真。
此时一个声音在他的内心响起:“爹老了,爹不中用了,开始求稳了。生怕把自己搭进去!”这些话语发自他的脑中流入他的五脏六腑,估计互相交流一下后会通过粪便排出体外。只是,表面上却必须恭恭敬敬,似乎听的非常认真。
生活中的人都带着面具,活在属于自己的自以为是当中。
乐无忌说完之后就离开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乐彪。他总感觉老爹今天怪怪的,太平常了,如同那种似乎失去魂魄的行尸走肉一般。
早晨刚子买回来豆浆油条,百千万一见到吃的,二话不说直接冲了上去,一把接过油条,塞到嘴里便嚼着边伸出手对着刚子指着桌子说道:“放那,找个碗分分……”
桌子上摆着一盘咸菜,刚子将豆浆分好,喊过牛脸,几个人吃饭的时候,沈游机械的咀嚼,但却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刚子犹豫了犹豫,终于开口问道:“沈公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那个,我们虽然能力一般,但是打杂跑腿的还能干点,说说看吧!”
“吃你的饭吧!”百千万将咬了半截的油条一下子塞到刚子的嘴里,刚子连忙吐了出来,用袖子使劲的抹了抹嘴。
百千万则轻咳一声说道:“额,那啥,这chūn天虽然马上过去了,但是吧,草木荣发,自然chūn心荡漾,我掐指一算,这个月适宜交配啊!”
沈游脸sè一红,“蹬”的放下筷子,将手里的油条三口两口塞进嘴里,端起碗将豆浆咕咚咕咚的一饮而尽后走进了隔间。
刚子和牛脸对视了一眼,彼此都看出对方眼神中的疑惑,当即将目光习惯xìng的投向了百千万。
此时的百千万已经吃完油条,打了个饱嗝,盘着二郎腿,伸出手指在扣着牙齿,嘴里兀自在自语道:“chūn暖花开,万物复苏,这本身就是好事嘛!我给你们说,你看这人啊,双目只见有纹路,那一天你的‘川’字纹没有了,变成了横波浪纹,我告诉你们,绝对有桃花。”
刚子反应挺快,冲着隔间一努嘴问道:“额,那个,就是吗?”
百千万捋了捋没有几根的胡须,对着刚子说道:“这桃花有讲究,有‘桃花运’,有‘桃花劫’这一运一劫,就好像人这手掌手背一般,正反之间而已。”
“那,沈公子是桃花运还是桃花劫啊?”
“这个不好说,待我去试试便来!”说着百千万起身,然后向着隔间走去。
沈游正坐在床上自己梳理着脑中的脉络,不过刚刚百千万的话语却一字不落的进入他的耳中。百千万先是冲着沈游贱贱的一笑,道:那家的女娃子?
沈游大窘,脸顿时成了一块红布。
百千万不以为意,接着说道:“不好意思?实际上也没关系,你必然要经历的,打小你和你师傅在山里,这一方面他肯定不和你说,否则就以他那个xìng格,当年行走江湖,风流倜傥,貂裘快马玉面小郎君,你绝对也不是省油的灯。”
沈游憋了一阵子,终于开口问道:“这个,这个不好说……”
见沈游犹豫的模样,百千万一收方才的不羁,对着沈游很郑重的说道:“你之所以这样,是因为你没有经历,你不敢面对。所以说这就是你的弱点……”
“弱点?”
“没错!这就是你的弱点,你可以想一下,你当时在凹凸的赌场里为什么不害怕?那是因为你心中有自己的计谋,对自己放心,就和骆锋这事,龙四死了,烟海市多大的事,你没有把骆锋交出去,反而和他一起,你说说为什么,因为你觉得整体上你能把控。但是现在你却不安起来,那是为什么,因为你不能把控,纵观整个烟海市,原本我以为那天下地窖可能冯喜儿会出手,但她是盟友,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顾倾城。”
沈游连忙挥挥手,道:“没你想的那样,没你想的那样……”
百千万呵呵一笑说道:“很多事情都如同一层纸,戳开就是透亮,戳不开就阻在了那里,你去面对那么你就能戳开,反之你就会被他禁锢在那里。我不多说,你是一个做大事情的人……”
豁然间,这一句话如同一道闪电,劈入沈游的脑海,大事?八将汇集,开坛祭祖。这些词语如同归雁,一排排,有秩序的进入他的脑海。
这个时候,百千万的声音又在他的耳边响起:“如若克服恐惧,首先要面对恐惧,走近它,然后击碎它的外壳。那一刻,或许你会豁然开朗……”
沈游似乎明悟一般,点了点头。如果说对待章萩荻的是一种难以言明不可说的情愫,丝丝的青涩单纯,那么对于顾倾城的诱惑则是火辣辣的灼热,浓浓的全是排斥……
只是,有些事情,你不得不面对……
许久,乐无忌终于下定决心一般,对着乐彪说道:“准备一下,晚上陪我去一趟凹凸俱乐部,见一下姓皮的!”
凹凸俱乐部顶层一个狭小的会客室内,一张桌子,四把椅子,没有其他人。皮先超和巴扎,乐无忌和乐彪。四个人相对而坐,桌子上放着一壶泡开的茶,浓浓的茶香味弥漫开来,一股沁人心脾的芬芳。
皮先超笑吟吟的给乐无忌斟上茶,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而乐无忌的身躯则略微显得有些佝偻,两个人倒有些上下级的感觉。
“大晚上来我这,有何指教啊?乐爷……”皮先超拖着尾音,有意的在爷的上面拖长了强调。
“不敢不敢,有些事需要麻烦一下皮爷……”乐无忌刻意的做出了一副卑微的模样。
皮先超似乎对他的表现非常满意,笑呵呵的说道:“骆锋吧,其实我看他也不爽,就在前两天他还伤了我一个兄弟。”
乐无忌没有说话,皮先超明白他是想增加一下谈判的价码,接着又说道:“当然我听我手下说他刚刚在你们的场子里翻腾了一下,我觉得想必真比起来,你比我更疼是吧?乐—老—板!”
皮先超将乐老板三个字加重就是为了提示一下乐无忌现在的身份,果然,乐无忌听后,登即笑了起来,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道:“只要将他送到我面前,乐某欠你一个人情,你可以随时讨还……”
都是聪明人,果然,皮先超听完这句话后哈哈一笑,对着乐无忌笑着说道:“都是自家兄弟嘛,何必在意那么多啊!来,喝茶!”
“茶,随时都可以喝,不过事情却不能不着急,我倒是有个方法,可以将他引出来……”
“说说看!”
乐无忌和皮先超两个人微微相望,如同两只老狐狸在打着哑谜,谁也不愿先亮出自己的底牌……
【052】挟持(加更5)
乐无忌呷了一口茶,伸出手轻轻的在桌子上写下了一个人的名字。皮先超微微一愣,略有些惊诧的说道:“她?”
乐无忌缓缓点点头道:“对,就是她!”
“你想怎么样?”
“只是想,如我一样,大家一起坐下来喝杯茶……”
皮先超略微沉思了一下,点头说道:“这个不难,不过乐老兄,你确定你出手没错?”见乐无忌毫不犹豫的点头,皮先超也笑呵呵的说道:“如此,事成之后,还希望乐兄不忘今rì承诺啊!”
“那是自然!来,喝茶!”说罢乐无忌亲自掌起茶壶,茶壶中空中虚点三下,方才缓缓注入。皮先超见状,连忙伸出手覆一下杯侧,以示恭敬。
原来,乐无忌这倒茶的手法名为凤凰点头。不过这凤凰点头里面还有说法,怎么倒,倒几下,都有讲究。这生人见面一般就是点头一次,除此之外,兄弟情谊一刀两断、互不往来的时候也会喝一点酒。所以这点头一次一般就是表绝情或者是戒备,而点头二次则表亲近,就是用于朋友互相介绍,或者通过某一次交道两个人熟识以后还要更好的交往,这样就是表一下亲近,而众所周知的凤凰三点头表示的则是尊敬的意思,多用于晚辈给长辈端茶到酒,或者说是自降身份的时候才用此手法。
自然,皮先超虽然狂妄,但是却不想承乐无忌这个情,伸出手来互杯,算是还了一个半礼,这样即便是占点便宜也不是很多。
“未来,还请皮老兄多多费心。”
“嗯,合作愉快。”
两个人将茶杯轻轻一碰,算是以茶代酒,表示一下庆祝。杯中茶尽,乐无忌冲着皮先超一抱拳道:“如此,告辞!”皮先超微笑着对着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送乐无忌父子离开之后,皮先超转头望向巴扎问道:“大师,你怎么看?”
巴扎轻轻点头道:“他们主动,总比我们主动来的要好,这样就好比人间感情,承受的总比付出的来的要幸福。可以出手。”
皮先超点点头。伸手按下墙壁上的一个按钮。不一会,川蜀袍哥急匆匆的跑了过来。皮先超见到他之后,一改刚刚对巴扎的恭敬,威严十足的说道:“找几个伶俐的兄弟,去请一个人。到这里来喝茶!”
说完又将具体的地址说了一下,川蜀袍哥点头答应,心中却暗自骂道:“抓一个女人,还得让我亲自去,我rì你先人个板板啊!”
毕竟一直以来,虽然混,但是川蜀袍哥却有着自己的底线,不碰女人,不碰孩童,不碰老头老太太。他一直觉得他是混子中的楷模,或者说他压根不认为自己的是混子,自己这是一份职业,帮人维护治安,他是发自内心的爱着这份工作,他认为这是天地之间最为崇高的事业。
骂归骂,但是对于主子的吩咐却不能不听,尤其是想起前段时间帮主子看后院却被人潜入的事情,也不由得他不紧张,当即找了六个得力的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门走进了夜sè之中……
自从一品香倒闭,老板不知所踪之后,一品鲜的生意便更上了一个台阶,冯喜儿将店面的门头进行了重新修缮,一块红木牌匾上面银钩铁画龙飞凤舞的写着三个大字——一品鲜!沿着牌匾的两侧是两串通红的小灯笼,虽然小,灯光也不是很强烈,但是胜在辉映。
在马路上的路灯明亮,虽然能够照到门头处却不是很清楚,加上一个个小灯笼朦朦胧胧的飘渺,将一品鲜这三个大字在黑夜中衬托的更为明显。
大厅之内,一桌桌散客或者窃窃私语,或者口若悬河高谈阔论,也有刚刚恋爱的男女,桌子上的菜肴几乎不动,彼此或者询问或者对答着不同的问题,时不时还会略有些娇羞的低下头,脸颊飞起一朵朵红云。
冯喜儿坐在柜台前,磕着瓜子,不时的招呼着要求加菜或者添水的客人。
角落处,一个略有些瘦小的男子对着川蜀袍哥问道:“大哥,皮爷让咱们带这个小娘们,我咋没看出什么特别啊?不会是皮爷看上他了吧?”
川蜀袍哥一口干下杯中的老白干,冲着那男子低声训斥道:“闭上你的嘴!”
那个男子连忙低下头,同身边的同伴喝起酒来。
持续到将近晚上十点钟,一桌桌的客人方才陆续离开完毕,这个时候川蜀袍哥方才走向柜台。冯喜儿笑吟吟的对着川蜀袍哥说道:“八个菜加上两瓶酒,一共……”
川蜀袍哥一挥手道:“钱是小事,不用着急,我负责传个话,我老板姓皮,想请您去凹凸俱乐部喝茶。”
冯喜儿脸sè一滞,瞬即恢复正常,展颜一笑。没有丝毫惧sè,却有几分妩媚潋滟,引得皮先超背后的几个人忍不住chūn心荡漾。
“凹凸俱乐部,还是算了吧,我这生意忙,抽不出那个空闲,你和皮老板说,他有空可以来照顾下我的生意,我可以给他打折。”冯喜儿倩兮嫣然,清美秀丽的轮廓如同一株隐隐绽放的腊梅花,面对严寒风雪娇娆绽放。
川蜀袍哥不理会她温婉的拒绝,上一次后院被袭击的事情就让他郁闷了半天,这一次断然不能办砸了,当即接着说道:“我不喜欢用强,但是我从不介意用强,希望结果可以让大家都好。”
说着川蜀袍哥向前了一步,陡然却觉得身旁有一种危机感,常年刀尖舔血的rì子让他对危险的气息异常敏感,他连忙侧头,往身边看去。
一个站的笔直的青年人,如同鹰隼一般的眼神望着他,这个人异常的普通,普通到丢在人群这样的人随手一抓比比皆是。洗的有些发白的中山装,穿在他身上,干净的让人不自觉的想靠近。
川蜀袍哥自然能够感受到那青年人身上的气势,跟在他后面的几个马仔也不是普通的混子,当即一个个如临大敌,有两个人甚至摸出了尖锐如同猛兽牙齿的匕首,刀寒冷,刃冰凉!
青年人看上去却非常的镇定,以一种睥睨天下视川蜀袍哥与无物的姿态走到冯喜儿身边,用身子隔在川蜀袍哥和冯喜儿中间,稍微一躬身,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对着冯喜儿说道:“夜深了,冯姐,我送您回去休息吧!”
川蜀袍哥几时受过这样的蔑视,他不禁冷哼了一声,原本他觉得这种形式下冯喜儿不说吓得走不动路起码也得有些惧sè,哪知她似乎不察一般,在裤子上擦擦手,向着青年人点头道:“好,这就走!”
两个人刚刚想走的时候,川蜀袍哥身后的几个马仔已经齐刷刷的挡住了他们的去路,出去刚刚两个拿匕首的,另外几个人也不加掩饰,除了其中一个拿出匕首,剩下的都是刀叉子。
刀叉子是烟海市混混特别喜欢用的一种兵器,它的尖头极为锋利,只要你力气大,砖墙都能被戳出洞来,偏偏它有没有刃,呈现圆柱体状,这样插在腿边上也不用刀鞘,拔出来就可以捅人。
青年人不退反进,也没有见他如何动作,伸手从柜台下面却摸出一把50公分的砍刀,对着站在前面的人劈去。一个人是一个身高180的大汉,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柄砍刀已经自上而下撩起,锋利无匹的刀刃在电光火石只见已经在他的腋下到脖子间划出了一道血痕。
这个时候其他几个人也似乎反应过来,他们一直跟着川蜀袍哥,xìng格也极其彪悍,知道青年人悍勇,当即几个人一起围了上去。手中的刀叉子和匕首也不同角度的向着青年人扎来!
前面是手持武器的彪悍男人,身后是楚楚可怜的娇弱女人,青年人无从躲避,也没有向前,反正身子一转,对着站在一旁的川蜀袍哥而去!
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他懂。
浸yín太祖长拳的川蜀袍哥自然明白他心中所想,一个起手式,向着青年人的胸口就打了过来!
此刻前面是拳,背后是刀,青年人却一下子蹲了下来!是得,蹲了下来。
这个时候蹲下来是极为危险的,但是富贵险中求,也恰恰是敢做普通人之不敢做,青年人方才赢得一线机会,躲开前后的攻击,将手中的刀尖对着几个人的腿便戳了过去。这是地趟刀的架势,如果说单打独斗或许川蜀袍哥还能略占上风,但偏偏就是变招不够快。青年人虽然年轻,但是脑子极为灵活,善于把握机会和利用地形。
趁着这一个机会,青年人一拉冯喜儿道:“走,冯姐!”
冯喜儿随着他走了几步,便停了下来,对着忍痛追过来的川蜀袍哥道:“我和你们一起走,但是必须要放过他,否则……”
川蜀袍哥衡量了一下,眼前这个青年人让他也摸不透,他有心想较量一下,又怕在自己手下面前丢脸,想到皮先超要求将这女人带过去,当即点了点头。
冯喜儿轻移莲步,用泰山崩于前而不动的架势走到青年人面前小声道:“你走吧孙寅,皮老板找我也没什么事,我还穿着高跟鞋,肯定跑不快,与其连累你到不如你去找一下舅舅家的人,和他们说说我的事情……”
孙寅一怔,见冯喜儿不似作伪,原本她想护着冯喜儿去后院进地窖,却没有想到冯喜儿早做好了打算,当即点了点头,转身拿起抹布,擦起桌子来。
身上英气一消,就如同一个普通的打杂小二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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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试探(加更6)
这个时候川蜀袍哥也围了过来,一脸戒备的望着孙寅的同时,将冯喜儿围绕其中。
冯喜儿迈步向着川蜀袍哥走过来,川蜀袍哥不知怎么滴,看到淡妆、眼神朦胧、长发挽起清雅摇曳的冯喜儿居然不由自主的略退了半步。尽管他一室恍然,很快的站住,但还是在气势上落下了半分。
冯喜儿走到川蜀袍哥面前,如同妻子一般给他一紧衣襟,对着他说道:“孙寅是我爹救的,别的好处没有,就是忠诚,我虽然不知道皮老板找我什么事,但是我有一件事要拜托你,如果真是到了需要传话的时候,希望你能亲自来,告诉孙寅。即便是需要准备后事,也要告诉他!”
“不至于!”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个女人一庄重起来,从汗毛孔氤氲而出的气势让人有一种隐隐的服从。
“走!”看到川蜀袍哥的模样,冯喜儿微微一笑,嘴角上翘的弧度让人感觉到一种难以言明的妩媚。
川蜀袍哥等人随着冯喜儿走出一品鲜,到了远处停着的车子前,川蜀袍哥居然不由自主的小跑向前,略微一躬身,给冯喜儿拉开了车门。在刚刚的那一刻,川蜀袍哥感觉到一朵莲花绽放,如同圣洁的仙子踏月而来。让他不由得自惭形秽,躬身臣服。
身后的孙寅似乎不察觉一般,自顾自的将所有的桌子仔仔细细的抹了一遍,方才关上门,然后才急匆匆的走到后院的屋子中。
地窖之内,烛光之下,骆锋正拿着一支笔在白纸上涂画,上面诸如乐无忌、皮先超、章浩天等人名分别被标上星号或者三角号。
这是他的习惯,多年以来一直保持着,泰山崩于前而不乱,越是乱的时候越应该仔仔细细的拆分各方势力中间的关系,这样他才能在乱中取得胜利,或者说是钻空子让自己获得更大的利益。
脚步声响起,他一愣,这么晚了居然还有人来,抬头一看,是孙寅,他当即开口问道:“喜儿有什么事情吗?”
“冯姐被人带走了,是皮先超的人……”
“被人带走了?在你面前吗?”骆锋问道。
眼前这个人的身手他虽然没见过,但绝对不会低到哪里去,毕竟当年龙四爷亲自秘密**,而后又放出去一年,原本回来后打算让他伴随身侧,做一柄尖刀的,后来因为骆锋快速的崛起,方才让他随着冯喜儿,给冯喜儿做贴身护卫。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将冯喜儿带走,骆锋第一联想就是来的人身手肯定不错。
孙寅沉声道:“冯姐自愿过去的,对方人多,又在咱店里面。”
“哦?”骆锋眉头微微一皱,陷入了沉思。
凹凸俱乐部中一楼的一个包间内,冯喜儿面无表情的品着清茶,房间应该是隔音的,毕竟冯喜儿进来的时候,一楼劲爆的DJ音乐和舞池中来回扭动的年轻人都在点缀着喧嚣和热烈。
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一阵爽朗的笑声自外而来,所谓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大致如此。
川蜀袍哥的身后,进来的是皮先超,冯喜儿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这个在烟海市道上出名的狠角sè,没有所谓的青毛黑脸,甚至还有些干净利落,只不过眼神中的戾气却难以掩饰。
与此同时,皮先超也在打量着冯喜儿,如果说顾倾城是属于那种出入上流社会的娇媚奔放,那么冯喜儿就属于那种空谷独处的幽兰。
端是一个尤物,更为难道的是,她的眼神中没有顾倾城那种一迎上来就先让你融化三份的妩媚,而是一种纯净。
像皮先超这种久经江湖的人是特别喜欢这种感觉的,顾倾城那样的妖媚更适合普通人或者说是涉入江湖不深的人,像皮先超这种老油条可以说是见过各sè各样的女人,但是想找那种纯净和妩媚并存的可是极少数。
毕竟纯净和妩媚本身就是两种境界,年少的女子大都纯净有余,妩媚不足,而经历过男人雨露的女子则又风情有余纯净不足。像冯喜儿这样的女人,纯净中有一丝丝的娇媚,妩媚中却又有一丝丝的安静。要不是和乐无忌有约,说不得皮先超都想将她留下,后悔为什么不早去一品鲜,说不定还能早认识一下。
皮先超破天荒的没有大大咧咧的耍横或者yīn里yīn气的玩狠,而是非常客气的坐下身子,对着冯喜儿一笑道:“冒昧请冯小姐来喝茶,失礼之处,勿怪勿怪!”
“没事,对于皮老板的大名,我也是久仰久仰。我做的是小本生意,有个大老板靠着比啥都强,说不定以后还得靠皮老板多多帮衬帮衬。”
“这都是小事情,请妹子来主要也是为了核实一件事情,如果妹子与这件事情没有关系,别说以后帮衬帮衬这样的小事,再大的事情只要皮某人能扛,皮某绝无二话!”
皮先超看上去一副sè令智昏的模样,但是实际上从内心也悄然的布套,想趁着冯喜儿麻痹大意说出点什么。
“不知道什么事,让皮老板深夜相请呢?”
“是这样,前些rì子龙四爷不幸去世,我和龙四爷交手近十年,虽然多多少少有碰撞,但是对于龙四爷的为人我还是比较尊敬的,那rì听的龙四爷身亡,有人为他抱冤,我虽然表面没有什么,但是内心中却是波涛汹涌,辗转听的你与龙四爷有旧,所以趁着夜深人静,约你过来询问一下。”
皮先超边说眼角甚至都能落泪,准备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一步步的敲开冯喜儿的心壳。
冯喜儿听后,心中不禁暗笑,但还是说道:“多谢皮老板,实不相瞒,我爹当年与龙四爷有旧,所以我来烟海市开饭店,龙四爷也曾经捧场,不知道皮老板有什么想问的?”
毕竟冯喜儿开业龙四爷到场这本身就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自然也好查,所以冯喜儿就主动自己说出。果然皮先超微微一喜,然后探出身子,略微前倾,对着冯喜儿说道:“龙四爷有个义子,名叫骆锋,你肯定也认识,不知道他现在何处?我一直不相信龙四爷之死与他有关。所以想询问一番。”
尽管皮先超的眼神中满满的写着全是真诚,但是他面对的却是如顾倾城一般的妖孽,又岂能这样就着了他的调,冯喜儿顿时做出了一副痛苦的模样道:“我知道消息原本还想去拜会一下龙四爷,给他烧几张纸钱,送送行,想到你们都是江湖大佬,我去也不合适,所以也没回去,至于骆锋,我和他不熟,甚至都没有说几句话。说实在话,我也想找他,我也想问一下他,龙四爷对他那么好,唉……”
说着,两行清泪竟然不自觉的从冯喜儿的脸庞滑落,梨花带雨的模样别有一番风味。
皮先超却一收刚刚温和,有些凌厉的一哼道:“你可能不相信我,但是现在能帮你们的,也只有我!而且我之所以把你找来,那肯定是得到了可靠的消息,知道骆锋和你有接触,你也没必要对我戒备,直接说就行,否则等他落在乐无忌手里,哼哼……”
“你不相信我,那你就让我在这里好了,你看看他来不来救我!”冯喜儿梨花带雨,半是恐惧,半是赌气的说道。
皮先超一愣,原本他准备说将冯喜儿留在这里,在吓唬她一番,却没有料到冯喜儿一赌气,直接说了出来,这样他再说出来效果也不那么明显,反而落了下风。但毕竟混迹多年,皮先超冷哼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我也带着妹子好好感受一下我们这里的风情!”
接着他转头对着站在身边的川蜀袍哥道:“好生伺候,安排几个人散散风,说冯妹子在我这里做客!”
川蜀袍哥点点头,皮先超则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川蜀袍哥跟着他走了出去,临出门前他向着冯喜儿一望,冯喜儿的眼神楚楚可怜,略有些幽怨,他的心中一紧,连忙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屋子里恢复了最初的静谧。
当皮先超气呼呼的走到自己的雅间时,巴扎在十分恬淡的坐在那里,见到有些生气的皮先超,他似乎早已预料一般,微微一笑说道:“没问出什么来?”
皮先超点点头。
“如果不是乐无忌不知道,那就是他对你有所保留,这个女人能大晚上被带来一点恐惧都没有,本身就说明问题。而且据说还有一个功夫不弱的手下。”
“她说早些年龙四和他爹打过交道,那意思是龙四受过他家的恩情!”
“嗯?姓冯?有名有姓的江湖人没有几个啊?”巴扎喃喃自语道。
“我把人留在那里了,不行明天让乐无忌来,我到底要看看他能问出什么来!”皮先超有些愤恨的说道。
“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不过你也可以安排人特意和他那个功夫不错的手下说一下,但别说被留在这里,说冯喜儿想要在这里暂时住一段时间,说你夫人有兴趣投资餐饮业,准备帮助她把饭店做成大酒店等等。”
皮先超应了一声道:“放心,大师,顺子比较jīng明,我安排他去做!保证没什么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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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4】传讯
一品香开门的时候将近早晨八点钟,开门后不多久,穿着黑裤子白鞋的走起路三颠两晃的顺子就走了进来,对着坐在厅里准备食材的人道:“你们这里谁管事?”
一脸忠厚老实的王虎将一个剥好的土豆放下,然后将湿漉漉的手在围裙上擦拭了几下,对着顺子满脸堆笑的迎了上去道:“老板,我们这里经营中饭和晚饭,您来的有点早!”
“去,去,去,去!”顺子伸手一挥,对着王虎道:“扯什么犊子,我跟你说啊,你家老板,现在和我家老板娘商量事呢,准备将这个饭店扩大化,打造成烟海市第一高楼,集餐饮住宿一条龙,不要将眼光老是盯在这小打小闹上,要长远!明白不?”
王虎一愣,昨天剩下最后几桌的时候冯喜儿就让他们先走了,只留下一个服务员,今天早晨没见冯喜儿还以为她累了,此刻听顺子说,方才知道可能是出事了。
他嘴上不说,反倒是堆着笑问顺子道:“大、大哥,你家老板是哪个啊?我家老板还有什么话没有?”
“我老板姓皮,是凹凸俱乐部的老板,你老板就住几天,和我老板娘商量事,也有可能去省城考察一下,最多三天就回来了!就是让你们好好干活!不准偷懒!”
王虎点头答应,心中却早已经不安起来。毕竟冯喜儿一直都比较仁厚,店里面的人都对她的话言听计从,而且如果说走,不可能派别人来,肯定也是孙寅过来通知。不过他没有说什么话,点点头,笑眯眯的把顺子送走了。
顺子出门刚刚过拐角,就看见一个拿着“铁口直断”幡布的老头,老头一看到顺子就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口中喃喃的说道:“黑狗弑月,天地变sè,主大凶,主大凶!”
前面的顺子听不懂,但是后面主大凶他可是知道啥意思,当即向前跨了一步,对着老头道:“说什么呢,老不死的!”
老头不搭理他,抱着幡布急匆匆的往前跑。顺子一愣,他是一个惜命的人,看到老头不回答他的话反而调头就跑,心中起疑,当即向着老头就追了过去。
跑了不到十步,老头脚底一滑,一下子摔到在地上,顺子也追了过去,老头不着急起身,反而坐在地上对着顺子说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呸!别废话!说,你刚刚给我嘟哝些什么?”
“我、我、我,我老、头就、就是个江湖术士,没什么本事,没什么本事,当不得真,当不得真。”老头颠三倒四,尽管慢慢的趋于平静,但还是让人感觉的有些迷糊。
顺子内心疑窦大生,他就是一个颇有些小聪明的人,老头这幅模样在他的眼中反而成了有意的遮掩,他当即蹲下身子,站在老头面前,颇有些和颜悦sè的对着老头道:“老人家,有什么事情你直接和我说就行,没事的……”
“我不敢说……”老头的目光中满是恐惧。
“没事,说就行!”
“我真不敢说,我就混口饭,没什么……”
“说!今天你不说,我让你以后没法在烟海市这片地上呆!”见老头还在遮遮掩掩,顺子当即怒道。
老头吓了一个激灵,赶紧对着顺子说道:“那个,那个,黑狗弑月,你骨骼粗大,皮肉稀少这本身就是贫贱命,不过你下巴向前,这又是一个福源,有贵人提携,只不过虽然有贵人,但是你的命理却很难改变,你自己每天拉屎,有没有看你的粪便,全都是四棱的!”
这番话说的顺子一愣一愣的,自小贫贱没错,后来跟了皮先超算是榜上大树,而老头连他拉屎都给他说出来,不由得让他更为深信,他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你说的黑狗弑月天地变sè又是什么意思啊?”
“月亮的光芒被黑狗吞噬,天地没有了颜sè,你人生要进入低谷了,而且你的贵人可能有小劫!”
“放屁!”顺子不禁张嘴骂道。
老头连忙用手捂住嘴,顺子一看老头那样子,又对着他问道:“你先和我说,有什么破解的法子没有?”
老头点点头,又摇摇头!
“说!”顺子胆子小是因为他本身就不是亡命之徒,但是对于普通人他还是很有气魄的。
“有倒是有,不过很麻烦!”老头说的时候脸上颇有难sè。
看到顺子的眼神冒出凶光,老头连忙接着说道:“你得用血光之灾避过你的劫难,就是自己主动给自己放血,比如纹身了!”
顺子刚刚要开始骂,但是听到纹身,当即又闭上了嘴,毕竟最近他一直想弄一个纹身,要震撼霸气的,那边有些纹龙纹虎纹菩萨的他都觉得没意思,本来想纹关公,但是怕扛不起来,毕竟川蜀袍哥和他说过,这关公有邪xìng,起码得一方大哥才能行,要是本身能力不行,纹了还得被反噬。
老头没看到他眼光中的游离,接着说道:“还得要一缕美人的头发,然后烧了后将灰放在红sè布包里贴身存着,起码这女人在烟海市得拔尖。像咱谁知道烟海市谁漂亮啊,所以这都是办法,但是却不好实现!”
“没事,你尽管说,这些不用你cāo心。”顺子眼神一咪,他早就想好了人,老头接着说道:“你纹身得有讲究,你纹不能纹别的,你得纹上唐僧。唐僧有九九八十一难方能立地成佛,你虽然没有那么多,但是你纹上个唐僧,相当于你把你老大的灾都扛了过来,这样即便是你有事,由他罩着你,基本上都能逢凶化吉。”
“嗯!”顺子点点头,接着问道,还有别的吗?
“没了,没了!”老头摆摆手,一副很害怕的模样摆手就想走!
“等等!”顺子从兜里掏出了五块钱,塞到老头,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是一个开明的人,自然不会欺凌弱小,来,拿着!”
老头摇摇头,转身就想走。顺子一把拉住他道:“让你拿你就拿,哪那么多事!”
老头接过来转身就走,顺子用手揉了下鼻子,对着脚下的小石子一脚踢开,往凹凸俱乐部走去。
“纹唐僧好啊!大气!比他们那些阿龙阿虎阿狼强多了!”边走顺子还边暗自想道。至于女人,她可是知道一品鲜老板娘的姿sè的,现在在自己的场子里,问她要一缕头发那不是简单的事情嘛!
此时,王虎正在询问孙寅昨天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毕竟将顺子刚刚来的经过说了一番,这个时候,孙寅忽然看到一个身影在门口一闪,他连忙出去。
那人带着孙寅在巷子里连拐了两次,方才站住,似乎知道孙寅会过来一般,孙寅一看是川蜀袍哥,当即冷冷的问道:“冯姐出什么事了?”
川蜀袍哥道:“没什么事,你家老板可能知道一个人,这个人对我老板很重要,暂时就住在我们那了,不过你放心,没有任何的生命危险。也不会受到任何伤害。”
对比刚刚王虎和自己说的,孙寅显然更相信川蜀袍哥,毕竟昨天当着他的面,冯喜儿和川蜀袍哥达成了协议。这个时候川蜀袍哥低声道:“我回去了,再会!”说罢转身便走!
孙寅眉头一皱,也缓缓地往‘一品鲜’走去。
给顺子算完命后,那个算命老头隐在人群,却没有继续吆喝,将自己“铁口直断”的幡布一收,在人群中快步而行,时不时有些戒备的看一下身后,直到确定身后没有尾巴,方才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台球厅,走了进去。
来到隔间之中,他将自己的幡布一扔,伸手在脸上一摸,一张薄如蝉翼的面具被撕了下来,老头对着坐在旁边看着他嘿嘿笑的沈游骂道:“笑什么笑,老头我可是豁出去了!都是你的馊主意!”
沈游不已为杵,强忍着笑说道:“老爷子,这事除了你出马谁都不好使,你就担待担待。话传过去了?”
“嗯!可以让肥匪他们回来了!现在用不着天天守那里了!”沈游点头嗯了一声。
“接下来怎么办?”
“估计现在骆锋肯定也知道乐无忌盯上冯喜儿了,原本我就在想,这乐无忌本身就是龙飞的智囊,不可能连龙飞这一员大将都不知道,即便是不知道,也肯定知道这个冯喜儿和龙飞关系非比寻常,他去乐无忌赌斗场闹得时候我就想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个乐无忌自己没出手,居然把皮先超给弄出来了!这下可越来越有意思了!老爷子,你一会得和我一起去见骆锋,我怕他一激动,影响了大局。”
“嗯,我要是他我肯定也会去,而且我还不百分之九十的不会通知你,具体肯定是先去凹凸俱乐部探路,然后再救人!”百千万吧嗒着嘴,摸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那这样我必须要赶紧过去,昨天晚上人被带走,今天再派人传讯,估计这也是对骆锋的一种施压手段,用意就是引他出来!”
“你?那我干什么啊!”
“你忘记我还安排了你一件事了,一会你就和刚子他们办这件事!”
百千万听后不再多说,各自分工,主意一定,沈游起身便往外走去。
【055】博弈(加更7)
相较于夜晚的喧嚣与热闹,临近中午的凹凸俱乐部是一天中最为清静的,通宵鏖战的赌徒们早已离开,沉醉于美人乡中的客人依旧仰卧酥胸,梦拥雪腿。
打破以往平静的是刚刚推开门的一行六人,这个时间,偶尔可能见到往外出的,却很少有往里来的,尤其是一进还是六个人。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略有些佝偻的老者,身侧是一个身材jīng壮孔武有力的汉子,后面的四个人虽然一看就是马仔,但走起路来也虎虎生风,颇有气势。
大厅前台的几个人看到他们的气势,硬生生的没有敢张嘴问,还是其中一个反应快,直接按了一个按钮,这也是皮先超最新给他们配置的,可以快速通知到上面楼层有危险人物入内。
出来混的人无非只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踩着别人尸骨玩弄别人一路上位,另一个就是被别人玩弄让别人踩的尸骨无存成为别人的垫脚石。只有不是压根不与别人交流的独行侠盗,肯定少不了被出卖被捅刀子或者是出卖别人捅别人刀子的桥段。
江湖就是如此,有为别人两肋插刀,有插别人两肋一刀。
乐无忌一行人走到二楼的时候,恰恰遇到了站在楼梯口处的川蜀袍哥,他也是刚刚自外面回来,听到一楼jǐng报响起连忙走出来查看,一看是乐无忌一行人,他略微一抱拳道:“不知道乐老板您是有约还是?”
“有约!”乐无忌惜字如金。
“您可以带一个人进去,剩下的就算了!人太多我们不好把控,请体谅我们一下!”
“凭什么?这是你们的地方,六个人上去还多吗?”乐彪在一旁说道。
“你也知道是我们的地方,别说六个人,六十个人又有啥用啊?”川蜀袍哥倒是一点也不惯着他,直接冷冷的说道。
“你!”乐彪一时语塞,乐无忌也一挥手,刚要说话,只听见楼上有人说道:“没事,让他们上来就行。”
川蜀袍哥抬头,只见皮先超站在四楼护栏处往下望,对着他喊道。川蜀袍哥侧身一让,向着乐无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乐彪经过的时候,恶狠狠的望了川蜀袍哥一眼,而川蜀袍哥却假装没看见一般,视他与无物。
一楼的包间中,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打量眼前的这个女人,顺子两腿之间的家伙忍不住有了抬头的感觉。他对着眼前这个女人嘿嘿笑道:“姐,您真漂亮,整个烟海市,翻一个遍,估计也难以找到能和你媲美的人!”
有道是男人喜欢说谎话,女人喜欢听谎话,更何况说这话的时候顺子是发自内心的,果然,尽管冯喜儿对眼前的这个打扮怪异满脸堆笑的男人没什么好感,但还是展颜一笑。
这一笑如同chūn风沐过大地,瞬间让顺子这满是荒芜的心田充满了勃勃的生机。他连忙又笑笑道:“我跟您商量个事姐,您送我一缕头发行不?”
冯喜儿一怔,但旋即又露出微笑道:“不行,女人断发送给男人只有一种意思,定情!我的心早有归属,所以不好意思!”
“不,不,不是这个意思。”顺子连忙挥手道。
“哦?那是什么意思?”眼是水波横,冯喜儿眉眼流转,巧笑嫣然。
顺子一瞬间有些抗不住,说起话来也有些结结巴巴的,对着冯喜儿道:“是这样的,我今天遇到一个大师,他帮我算了一卦,他说我是黑狗弑月,大凶,破解的方法就是纹身,纹上一个唐僧,然后再找咱烟海市的美人要一缕头发,烧成灰用红布兜装起来!姐,您绝对是咱烟海市的美人,这不我菜来找你嘛!”
“还纹个唐僧!”冯喜儿听后掩嘴而笑,双肩耸动让人无限遐想。用她那双如同湖水一般的清澈眸子盯着顺子看了一眼道:“罢罢罢!我就送你一缕,不过没别的意思,纯粹帮你渡劫!”说罢伸手拿起桌子上削水果的小刀,放在头发上噌的割下一缕,伸手递给顺子,连给他道谢的机会都没有。
顺子没有料到她如此的爽快,接过头发的刹那,居然连谢谢都没有张嘴说出。
“纹上唐僧记得多让人看看,很有范的!”
“你也这么觉得啊姐,我觉得现在纹那些虎啊狼啊的太俗气了!”顺子一边说一边想了下川蜀袍哥。
冯喜儿又应了一声,顺子也说笑了几句就离开了,开玩笑,还得赶紧的纹上唐僧,再说,这个女人也不是他的菜,染指不得!
冯喜儿站在窗前,透过开的很小的窗户的窗棂能看到路上的行人,一个清秀的面庞似乎出现在她的面前:“若有一天,你遇到危险,如果我向你索一缕头发,那请你放心,你肯定是安全的。”顿时一种说不出的心安。暖暖的,如同冬rì的暖阳。
乐无忌带着乐彪走进了皮先超的会客间,巴扎不在。只有皮先超自己。川蜀袍哥和另外四个人站在门的两侧。
“喝茶?”皮先超问道。
“不忙,先忙正事要紧!”乐无忌略微有些咳嗽道。
“嗯,不知道乐兄找她到底做什么,我和她简单的沟通了一下,她老爹和龙四打过交道而已,和她又没有什么关系,咱虽然是混社会的,但是可别错怪了好人啊?”
“错怪好人?”乐无忌嘴上不说心中暗骂道:“你皮阎王是宁可错杀一千,不能放过一个的主,居然还谈错怪好人?”但是嘴上却依旧很客气的说道:“您放心,只要把她交给我,我自然有办法找到骆锋。”
“好说,这都是小事情。说实话乐兄,那女人还真是我喜欢的类型,我真是不舍得,你确定你调查清楚了?”
“如果说她与此事无关,乐某人定将努力玉成你们二位之事,届时还会奉上一份大礼,您看如何啊?”
“这样倒也挺好,不过我还是不是很放心,谁让我心里是真喜欢啊,我都后悔没有早一点见到她。你看这样行吧,你有什么问她的,我都在旁边,反正咱是盟友,我肯定不会拆台,这样我也能放心她的安全不是吗?”
图穷匕见!此刻狐狸尾巴刚刚露出!原来皮先超绕了一顿圈子就是为了这一件事,喜欢可能是假,参入其中方才是最终目的。
见乐无忌没有说话,皮先超皱着眉说道:“怎么,难道我们这个同盟不结实?还是乐老板对我有所怀疑啊?”
从乐兄一下子过度到乐老板,乐无忌自然能够感觉出皮先超话语中的冷意,当即呵呵一笑道:“你说哪里去了?主要是我知道你心中有,所有比如有些时候想吓唬或者恐吓一下她,逼她说出实情的时候可能你会沉不住气,影响整体效果。”
乐无忌说的连自己都觉得牵强。果然,皮先超嘿嘿冷笑道:“是吗?皮某的心是钢做的,别说对自己的心爱的女人,就是对自己,也足够狠,否则烟海市这么大,龙四爷那么牛,怎么还能有我的立足之地啊?”
“实际上,这个女人毕竟和龙四有关系,我怕到了最后,可能牵扯到我们洪门一些东西,所以也不是很方便……”乐无忌说道这,皮先超反而不好说什么了,毕竟乐无忌直接涉及到了帮派,就和人一般,帮派内的龌龊事更多,谁也不愿意让别人知道,皮先超再想渗入,也不好张嘴接着问,但是他也不愿意就此放弃,接着对乐无忌说道:“既然不愿让我参与,这样吧,我们都彼此退一下,我出地方,你在我这问,如何?”
“好吧!”乐无忌原本就想引骆锋和皮先超之争,此刻见皮先超主动落入瓮中,当即还做了一副勉为其难的模样,让皮先超的内心还有丝丝的满足。
而此时,百千万则带着肥匪和大涛在一个茶吧喝茶,相对于其他茶吧比较静,这个茶吧却是走的另外一种风格,就如同大排档一样,马扎子配上小木桌,青花粗瓷的大碗,有小二一般的人拿着一个大茶壶来回的添水。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而此处恰恰是一处传递消息的地方,要想听人闲扯,或者打听什么消息,在这个地方保证会有所收获,来来往往的人,有的没的,各种谈资,上到国与国之间要开仗,下到张家男人爬了李家女人的炕头,比比皆是。更为重要的是,烟海市道上的消息也多多少少的都会被透露了出来。
“我跟你们说啊!你们知道不,那个一品鲜的老板娘,对,就是那个一掐似乎就能出水一样的老板娘,被皮阎王掳走了,听说准备当他的夫人。”百千万说的活灵活现,一副就和事情发生在他眼前一般的模样。
“是吗?就是那个长的特别漂亮的那个?那身材,真是诱惑人啊!”肥匪接着说道。
“废话!长的不漂亮皮阎王找他干啥啊!要我说,还是找我了,给我我早就找她了!”大涛也接着说道。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扯着,或许是冯喜儿的名气在这些普通的烟海市人中实在是大,不一会,整个茶吧的人都知道了,冯喜儿被皮阎王抢走了,准备做压寨夫人了!
以讹传讹,三人成虎!
不一会,又有新的版本出来了,什么冯喜儿被皮阎王霸王硬上弓了,无奈之下上门要嫁给皮阎王。
什么皮阎王现在的女人和冯喜儿掐架,因为马上要失宠了……
不一而足。
百千万和另外两人对视一眼,喝光了杯中的茶,结账而去。飘飘然留下一个消息,引起人无数的遐想……
【056】设套(加更8)
关心则乱。与自己无关的时候,无论事情多十万火急,世人都能够磕着瓜子喝个茶水甚至吹上一同牛比。但当事情与自己有关的时候,顿时成了热锅上的蚂蚁四处投医死马去当活马医。
所以很多人可以成为闯将,但是却极少数人方能称为元帅,究其根本,就是因为后者比前者多了一份关心不乱的淡定。
当沈游走进一品鲜的时候,稀稀疏疏的虽然做了几桌客人,但是都是服务员在忙活,沈游没搭理站在门口柜台处一个临时抓过来的管事人的询问,径直走进了后院中。轻车熟路,快的让他们都来不及阻拦。
推开那个小屋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里面的人一愣,在逼仄狭小的空间里面,骆锋与孙寅、王虎分别而立,骆锋伸着手,一副分配营救任务的模样。
见到沈游,三个人一愣,还没有等骆锋张嘴询问,沈游直接指着他骂道:“这么大的事你自己就做主了是吧!真不知道当年龙四爷是不是瞎眼了,看中了你这犊子。”
骆锋变sè,孙寅也变sè,唯有算是冯喜儿带起来的王虎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能放就要收,一张一弛方显管控之道。沈游用一句咆哮开场直接吸引了他们的目光,毕竟龙四爷在他们心中那绝对神一样的存在,而且骆锋大大小小也是烟海市有名的人物,自然不能继续骂下去,沈游语速一缓道:“就你们三个人就能把人揪出来?”
骆锋没有理会,却有些戒备的说道:“你知道的不少啊!”
沈游自然不能告诉他当知道冯喜儿这个点的时候他便安排刚子等人轮流盯着这里,毕竟他觉得乐无忌能够成为龙四的左膀右臂,肯定也会通过细节推敲出龙四和冯喜儿之间的关系。
他对着骆锋道:“你先没有必要着急动,需要你动我自然会告诉你!”
“你能保证冯姐的安全?”纵然知道沈游在骆锋和冯喜儿心中的重要xìng,但是孙寅还是张嘴询问道。一旁的骆锋和王虎听后也不自觉的一起望向沈游。
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青年,一股浓重峥嵘的江湖气息下掩盖着些许草莽的匪气,沈游点点头道:“估计这个时候该有人过去了。”
“啊?谁?”三个人不约而同的问道。
“自然有马前卒!”沈游一副高深莫测的笑容。
当乐无忌和皮先超双方达成一致后,皮先超和川蜀袍哥走在前,乐无忌父子及随从跟在后,一行人向着一楼的包间走去。到了门口处,皮先超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乐无忌等人先停步,自己轻轻叩击门几下,便推门而入。
冯喜儿正在细心的削着一个苹果,专注投入的模样只能让人看到她白如细瓷的侧脸,成熟丰腴,风韵璀璨。
皮先超站在她面前静静的看着一条果皮从她手中缓缓落出,厚薄一致,如同一串青红相间的链子一般。冯喜儿也没有抬头,一直到自己削完方才塞到嘴里,抬头看了一眼皮先超道:“有事?皮老板。”
“美女,你不觉得你太镇定了吗?女人,有时候太镇定了也不是好事啊!”皮先超没有回答,反而开口说道。
“人都来了!要杀要剐还不是你说着算,虽然说现在是太平社会,ZF清明,但是你皮老板可是烟海市跺跺脚就会颤一颤的人物,像我这样的小猫小狗的在你手里死上几条也没人会当回事。”
“说笑了,我是一个讲道理的人,就是想问你询问一点事,既然你实在不想和我说,也没关系,有人想和你说说。”
“哦?是吗?谁说都一样,你总不会老虎凳辣椒水皮鞭烙铁伺候我吧!”冯喜儿反而一笑,让一直都些冷的她平添了一份暖sè。
皮先超没有说话,反而是拍了拍手,冲着川蜀袍哥一努嘴,川蜀袍哥起身开门,略有些佝偻的乐无忌和一身挺拔的乐彪走了进来。
冯喜儿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心里却是一颤,最坏的结果,这两个人勾结到一起,却没有想到真的实现了。就如同好人不长命祸害活千年一般,希望的不来,不希望来的却接踵而至。
皮先超略微一俯身,对着冯喜儿道:“如果你真不想和我说,那可就让他们和你说了……”
见冯喜儿没有反应,皮先超微微一笑,面sèyīn鸷,直起身来,冲着乐无忌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自己转身走了出去。
待看到皮先超和川蜀袍哥出去之后,乐无忌慢慢的坐下,身子几乎在椅子里蜷成了一团,佝偻起来就如同一个蛹虫一般。
半响,他方才开口说道:“一晃十几年了,想当年我和龙老哥一见如故,共同在烟海市立棍,从一条街道开始争,也替人看过场子,给人当过刀手,一起睡过桥洞子,让二十几个人追杀过,也得亏我们的运气好,打掉了几个帮派后,也总算是熬出头来了。后来老龙入了洪门,也算是正式的成为了烟海市台面下的大哥。去年中秋节他和我喝酒,我们老哥俩一碟花生米,一盘萝卜条,一盆猪头肉,喝了却有两斤老白干,也就是那天他和我说,这十几年来走,除了最初我们两个,还有几个人的功劳是难以磨灭的,除了台面上的骆锋和顾倾城,还有一个人,就是你!”
唠里唠叨说前面的时候乐无忌都低着头,蜷着身子一副养不活的模样,但是到了最后一句话,似乎一下子在他羸弱的身躯里面一下子注入了力量,顿时和变了一个人一般,光芒万丈。
冯喜儿轻轻嚼着苹果,直到乐无忌说完,她才开口道:“乐爷您高看我了,我和龙爷是有点故旧,但那也是上一辈的关系,我就是来烟海市讨口饭吃,没什么雄心壮志,你也没有必要和我说这些,说了我也不懂。”
“骆锋被你藏起来了。”乐无忌毫无征兆的说道。
“你怎么说都可以,嘴长在你身上,我没法管!我没有和骆锋接触过,听你说龙爷对他评价那么高,我估计本身他绝对不是一个善角,你找不到他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但是你找不到他就推在我身上却差了,我一个柔弱女子,能帮他什么东西?”
“你承认也好,不承认也罢,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说着乐无忌直起身子来,慢慢的凑近冯喜儿道:“龙爷这件事,本身就是一个局,你和骆锋,谁也逃不掉!”
声音细如蚊蚋,几乎不可闻。
冯喜儿原本还显的平静的脸上一下子布满了冰霜,她对着乐无忌一字一句的说道:“这么说,你认了?”
“我认了吗?认了如何,不认又如何?”乐无忌又恢复了自己身上的颓丧之意,慢慢的将身子缩回到椅子中!
“卑鄙!”
“谢谢!”
这个时候,冯喜儿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也许她被“请”到凹凸俱乐部只是一个幌子,甚至连皮先超一直追问的骆锋也是一个幌子,真正的布局者是眼前这个有些佝偻甚至有些病怏怏的乐无忌,他设了一个局,把皮先超拖进来当了挡箭牌。
这种人是那种下象棋可以走一看三想九步的人,想到这里,他不禁恨恨的骂道:“你这种人怎么当初没有在巷子上被人乱刀砍死!”
乐无忌却不已为杵,反而笑着说道:“好人不长命,祸害活万年,忘记和你说了,当年被那二十几个人追杀的时候,龙老哥还替我挡了两刀!”
“啐!不要脸!”
“要脸干什么?要的就是地位!老大当了这么多年,我没想法,难不成还不允许我这个当爹的给孩子铺铺路?”
乐无忌说完这句话的时候,站在他身后的乐彪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内心颇有感触。
“你想怎么办?”
“不想什么办!我就是想将骆锋拉到这个局里面,当年曹魏孙吴刘蜀三足鼎立多么热闹,很多人佩服能在乱世中如同丧家之犬却一点点做大的刘皇叔,但是我却最喜欢司马懿。刘备让天下猛将来归,三顾茅庐请诸葛,但是却架不住曹魏,而真正的将曹魏收入囊中的却是司马家。烟海市既然都乱了,为什么不更乱一点,把你放在桌面上,自然而然会有很多人想搀和搀和。而我姓乐的还就不怕人多,人多好啊!人多热闹!你可能还不知道,今天一大早我知道你被带过来这个消息之后,我就安排人在你饭店周围开始散播消息了,估计现在到了骆锋耳朵里,十个八个不同的版本都有了!”
“哼哼,你下的一局好棋啊!”冯喜儿虽然嘴上说的平静,但是内心却波澜起伏,陪伴龙四爷打拼下烟海市江山的乐无忌果然无愧智囊的称呼。
就在双方彼此试探,不断施压的时候,在凹凸俱乐部却发生了一件大事。都知道凹凸俱乐部是皮先超的场子,除了偶尔有过路的不长眼的闹过事,但凡在烟海市混rì子的都不会过来触其虎须。
没人会来不代表没人赶来,大厅之间,一个穿着西装长的黝黑身材粗壮的矮胖子和一个一脸不羁的青年人正大大咧咧的站在进门的柜台处。矮胖子异常气愤,非常激动,青年人却一副吊儿郎当的懒洋洋,丝毫没有半分气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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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卒子
皮先超出来后就上了四楼,川蜀袍哥一个人坐在一楼守着,那两个人进来的时候,原本他没在意,此刻听那矮胖子拍着柜台叫嚣,当即走了过去。
或许是见到了主事人,原本应付矮胖子有些手忙脚乱的小哥连忙将事引给了川蜀袍哥。
矮胖子看到川蜀袍哥,冷哼一声道:“听说我表妹被你们请过来了,我来接她回去。”
“表妹?哪一个?”川蜀袍哥虽然如此问,但是也早猜到了他是为着冯喜儿来的。
“明人不做暗事,我表妹是冯喜儿。难道人不在你们这?”矮胖子拖着长音挪揶道。
“敢问你是?”
“马横。在乔爷那讨口饭吃。”矮胖子道。
那个瘦瘦的年轻人也望着川蜀袍哥意味深长的笑着道:“我行李,行三,你可以叫我李小三!”川蜀袍哥抬头一望,直觉上这个年轻人不知道从哪里见过,但一下子却有想不起来。
年轻人也咧着嘴冲着他嘿嘿笑,白sè的牙齿如同一粒粒敲碎的贝壳。眼睛中别有一番玩味,似乎有一种难以掩饰的跃跃yù试。
凹凸俱乐部的大门半掩,缝隙中依稀能够看到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与川蜀袍哥和马横对峙一般,在由此深入几条横巷几条纵向路的一品鲜饭店的后院,沈游和骆锋也在对峙着。
“你就那么确定一定有人愿意做这个马前卒?”骆锋的声音中有些许的yīn森,盯着沈游一字一句的问道。
“不是一定,是肯定!自古以来就有冲冠一怒为红颜的枭雄,sè字头上那把刀不很锋利但是钝刀一样可以将肉片片削下,比锋利的刀片也不遑多让。”稍微一顿,“或许现在好戏已经开始了。”沈游忽然毫无征兆的又加了一句。
他高深莫测的模样让混迹江湖大半生的骆锋也有些迷惑,更别说一直陪着冯喜儿身旁的孙寅和王虎,三个人直勾勾的看着沈游,沈游却没有搭理他们,只是将目光投向窗外。这个位置,居然有一束阳光非常强劲的从右上方开的窗子里投进来。
过了一阵子,沈游方才和缓过劲来一般,对着骆锋说道:“这盘棋已经不是那么简单的招式了,可能我面一局对的是好几个人,这几个人可能是分而攻之,也可能是合而攻之,总之,一步也不能马虎。你和孙寅,今天晚上可能要深入虎穴,这一招,将是我们成功与否的关键!”
“再去一趟乐无忌的赌斗场?”
“那个地方没什么意义了已经,估计现在乐无忌巴不得你往那边去,当然那边压根没有天罗地网龙门阵,最多是他任由你在那里发挥的一个空城计。真正能够破解这一局的棋眼是在另一处,既然乐无忌想把这盘棋下的大一点,我们自然要陪着他将这局棋好好下下去。否则,一个人下棋,太寂寞了。”
看着眼前这个青年眼神中的落寞和寂寥,渴望以及炽热,骆锋隐隐的有一种半佛半妖的感觉,这种感觉一半他在劲霸无匹的龙飞龙四爷身上见过,一半他在看上去半死不活但胸藏百万兵的乐无忌身上见过,这两个人联手能够把控整个烟海市,难不成这个年轻人能够成为未来烟海市的一代巨枭?
“这个地方我虽然不知道哪里不对,但是直觉上肯定不普通,只是先后被惊扰过两次,现在什么情况谁也不好说,你和孙寅,这对组合目前是咱这边能排出的最锋利的两柄刀了。但是你们却只能刺探为主,尽量不要伤人,结果,对我来说有大用。”
骆锋点点头,这种难以言明的信任感,让他有一种飞蛾扑火的倔犟。
打狗看主人,如果说只是一个马横和一个没听过李小三,估计川蜀袍哥早就派人赶他们十次而且还得来回碾动揉搓他们一个体无完肤。
只是马横抛出来一个乔爷却不得不让川蜀袍哥掂量掂量,烟海市姓乔的不可谓不多,但是烟海市姓乔又能够被称做爷的可屈指可数。尽管川蜀袍哥只是一个落魄的外地大哥,但是来到烟海市的地头上讨口饭吃自然也要多烟海市的地头蛇了如指掌。
往前推二十年,烟海市没有皮先超这个名字,龙飞可能还不知道在那条街上闯荡,但是乔去劫的名字却是如rì中天,乔去劫协同手下三员大将可谓将烟海市桌面下的世界一统无疑。没有丝毫不和谐的声音,一家独大,剩下的全都仰其鼻息。
只是,乔去劫之后,其子乔无病却没有承他的衣钵,原本横冲直撞所向无敌的义子乔老虎也随乔无病一般,逐渐归隐,留下几个场子也乐的无忧。而和乔去劫***拼的老兄弟也没有一个有反心,一方面乔去劫仗义,给儿子铺了好路,另一方面也是忌惮乔去劫留下的钉子,一头疯起来无可匹敌宁愿杀敌八百自损一千的乔老虎。也都出国或者去别处做一方老大去了。
川蜀袍哥没有动,马横也没有动,原本他听的冯喜儿被皮先超带走心中不忿。一下子怒发冲冠就前来索人。毕竟他姐目前在乔老虎面前还比较得宠,他也勉强能算上个小舅子。出门的时候他平rì里赌钱吃酒的人听得要到凹凸俱乐部,一个个借口什么老婆坐月子孩子生病痔疮发作逃之夭夭。倒是平rì里对他颇有不屑的李小三听得要来这里两肋插刀义气相陪,只感动的他暗道酒肉朋友不可靠仗义的却是平rì对你无yù无求的人。
他自然不知道李小三来这里压根不是仗义相陪,更重点的是那夜到凹凸俱乐部后院时在川蜀袍哥手底下吃了个暗亏。
川蜀袍哥冷冷的望着马横,这个时候一阵怒发冲冠的豪情已经逐渐淡薄,剩下的是审时度势的小心翼翼,马横再横也晓得这是皮先超的地盘,看着川蜀袍哥眼神中的不忿也隐隐有一种两股战战几yù先走恐慌。好在想到身后有个李小三,他还勉强能够装一下,和川蜀袍哥对视一番。
如果说乔解放是乔老虎豢养的狗,那么李小三绝对是乔解放的爪牙,李小三是后来改的名字,与赵大头、钱不二一般,都是乔老虎有一次外出办事收回来的人。原本李小三叫孙三眼,只不过因为他崇拜燕子李三,所以自己给自己改名叫李小三。
传说中民国时候泉城侠盗燕子李三有五足燕的称呼,讲究的就是除了他两手两腿,还有他的嘴,准确的说就是用牙固定,一方面说明他咬肌锻炼的好,另一方面说明他身轻如燕,做为没落盗门的代表,李小三三人早些年遇到了外出办事的乔老虎,那个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是略通一些盗门的手段,乔老虎擒住一个另两个也不忍心独逃,乔老虎见他们义气,于是就将他们收到麾下,后来又教他们功夫,原本身手最差的李小三却一跃成为身手最好的一个,乔老虎就将他们放给乔解放,不再管他们。
因为一直以来老大和胖子老二都照顾他,后来一跃又称为身手最好的一个,李小三逐渐养成了娇纵宠溺的xìng格,那rì在川蜀袍哥手下吃了暗亏一直就心存芥蒂,所以进来之后他就一直盯着川蜀袍哥。
此刻见川蜀袍哥向着马横使劲,而马横又心生畏惧,当即向前迈了一步道:“相好的,这没怎么着,借着自己码头就开始耍威风了?”
川蜀袍哥冷冷的看了一眼李小三,对着他道:“你想出头?”
“出头轮不到我,我和我兄弟来要他表姐,你们有什么事情也不能藏着掖着,真说有事也得让我们看看人是不是安好,连人都不让见这说不过去吧!”
“对!朗朗乾坤,你们还想绑人不成?”马横此刻胆气一壮,登即说道。
“绑了你有怎么样?”川蜀袍哥睥睨他一眼,要不是估计乔爷的面子,估计他早就把马横丢出去了!
只是话语中威武霸气,肃杀之意扑面而来!
“呦!兄弟你喝什么水长大的?咋就这么海大的口气啊!”李小三早就认出川蜀袍哥,此刻听川蜀袍哥话语不屑,当即伸手对着川蜀袍哥一扒拉,准备从他身侧过去。
川蜀袍哥一侧身,用手腕对着李小三的胳膊就缠了上去,这一手有蛇拳的妙处,川蜀袍哥虽然略通蛇拳,但是偶然一使出来却有意想不到之效!
原本他以为这一下即便是缠不实但起码也能勾住李小三的手腕给他一个下马威,却没有想到李小三脚下鸳鸯步一错,借助步法之妙一下子从川蜀袍哥的纠缠中逃了出来。
“是你!”李小三身法一动,如此轻盈伶俐一下子好像将川蜀袍哥封闭的脑壳敲开一道裂痕,原本川蜀袍哥只是感觉熟悉却不知道到底是哪一个,一下子和李小三对上了号!
“是你老妈呀!”李小三一下子挣脱,手底下却一点也不含糊,随着乔老虎特意为他们请的泰拳师傅的锤炼,让这身材瘦弱看上去弱不禁风的家伙在原本的轻盈伶俐上更多了丝丝的毒辣,如同毒蛇一般,凶狠的亮出獠牙!
双指微屈,形成抢灯之势,角度刁钻狠辣,出手快如雷电,直向川蜀袍哥的双眼!
【058】浇油(加更9)
乐无忌和乐彪从冯喜儿的包间走出来的时候,恰恰看到川蜀袍哥和李小三战在一起,旁边看站着六分恐惧三分忐忑一分期待的马横以及诸多的凹凸俱乐部的打手。
川蜀袍哥堪堪避过李小三的抢灯,但双眼也被李小三的指风掠的生疼,抢在李小三变招之前,川蜀袍哥一记凶悍无比的膝撞就冲着李小三的腰部而去,这一下撞结实了似乎能够将他的腰一折为二。
李小三胜在身子灵活,也不见他脚底如何变动,但是总是在川蜀袍哥近身之前避开,身子前倾,从口里吐出的刀片也已经夹杂在右手指缝之间,向着川蜀袍哥的颈部大动脉而去。
舌底藏刀本来就是盗门的惯用手法,虽然盗门没落,但是李小三他们三个的师傅还是把祖宗吃饭的东西教给他们了,一身好轻功,一手佛爷的妙手空空,舌底藏刀片是小事,当年厉害的盗门高手都将刀片藏在眼皮下面。
川蜀袍哥动作很快,尽可能的将身子后仰,避过李小三向着喉咙的刀片,也迅速的抬腿,用膝盖向着李小三冲着他小腹击过来来的左拳而去。
乐无忌站在远处,看着他们两个贴身厮杀,佝偻的身子内,蕴含着慢慢的颓败气息。
“帮帮他?”乐彪在他背后轻声问道。
“嗯!火烧起来,就让他更旺一点!但记得让他们走!”乐无忌回应道。
越乱越好,在乱中才能让弱小的势力有一线机会。乐无忌暗想。只是,较之皮先超失去龙四和骆锋的他是弱小的,但是较之一无所有的沈游,他似乎又是强势的一方。究竟是谁的机会?
天晓得。
奔跑起来的乐彪迅如鹰隼,耳朵上那枚纯银的大圈子极为明显的晃动,原本以为到了近前他可能要助跑,却没有想到他却一站,在川蜀袍哥略微一退缩的时候,他的拳头已经闪电击出,目标是李小三的颌下三角区,凶猛霸道!
李小三的左拳一落,打在川蜀袍哥原本想用来相撞的膝盖位置,趁着川蜀袍哥稍微一退,右手的刀片又向着川蜀袍哥的脸面划去。
这一下划实了可就破相了,别说江湖人,普通人之间破相那也是大仇,眼看这一下冲着川蜀袍哥的面门就要落下,陡然间斜刺里冲出来一个拳头,乐彪在这个空隙插了进来!
“二打一吗?”仗着脚步快,李小三身子后撤,十分狼狈的躲过去乐彪的攻击,嘴中还回敬了一句。
乐彪没有搭话!八极拳四处为劲,他身子向前一挤,到了川蜀袍哥之前,左手握拳,拇指和无名指以及尾指相扣,中指食指突出在前,向着李小三的脖梗就击打过去。
左手在前,右手接着跟上,同样的握拳姿势,不同的是,出拳的力度更狠,出拳的速度更快!
八极拳本来就将就刚猛为主,俗话说拳怕少壮,八极拳本来的刚猛再加上乐彪如rì中天的年纪,巨大的爆发力之后隐隐都有寸劲,瞬间击打产生的力道连站在他身后的川蜀袍哥都有感觉。
李小三随着乔老虎给找的泰拳师傅,别的没有学到,学的就是一身杀人的功夫,相较于国内的拳术,泰拳更为凶狠毒辣,没有太多的花哨,也不讲究以气运力,而是以快打快,李小三则充分糅合了泰拳的凶狠和盗门的灵活,如狸猫一般的灵巧加上如毒蛇一般的獠牙,他见乐彪来的凶猛,不敢避其锋芒,连忙避过去,那边马横也早就吓得站到一边去,这种真刀真枪的事情他从来不向前,就是前段时间乔老虎让人给他出头,把竹竿苏擒住之后他来劈哩啪啦的一顿死踹。
严格上说来,他和乐彪还有点类似,实际上归根结底,到了最后,打拳只不过是打了个力量和速度,很多特种兵狼牙尖刀拿出去都是个顶个的高手,不在于他们练的多好,而是在于他们的速度和力量!这两者比较纯粹,到了最后就是一击得手,一击致命!乐彪和李小三都没有太多的花架子,非要找个不同,乐彪可能玩的是刚猛,李小三可能玩的是个灵巧。
此时,川蜀袍哥虽然被乐彪代替,但是他却走到了门口,虽然没有动作,但很明显也将李小三封在里面,至于马横,站在一旁紧张的瑟瑟发抖,却没有人搭理他。
背水一战,丝毫犹豫松懈就只有一个死字,没有半点侥幸可言。前有乐彪,后有川蜀袍哥,李小三再傻也知道此刻压根跑不了,当即如同被逼到绝境的眼镜蛇一般,瞬即爆发!右手的刀片交到左手,估计除了教他的泰拳师傅没有人知道,李小三原本就是个左撇子,左手玩刀水准超出右手一大截,而且左手力气也远远凌驾于右手,乐彪一时不防备,一下子被李小三迫退一步。
只是,危急关头爆发潜力的李小三远远不止刚才那般缓慢,千钧一发之际膝撞跟上顶在那名动作敏捷如豹子的男子腹部,寻常人挨上这么一撞估计在就挺了,但是乐彪却只是一个踉跄稍微后撤一步便站稳身形。
李小三见他很快站稳,连忙快步移动,贴身搏击,出拳刚猛,而这个恰恰是乐彪喜欢的调调,以快打快,近距离厮杀让乐彪如同嗜血的野狼一般,乐彪让人眼花缭乱的拳打肘击竟然和李小三乘胜追击水银泻地般的攻势完全抵消,到此李小三终于知道大势已去,做势向前冲但是却折身向着门口的川蜀袍哥而去。
站在门口处的川蜀袍哥虽然不动,但是却如同一条眼镜王蛇一般用冰冷剧毒的眼神盯着李小三,此刻见李小三冲过来,当即就迎了上去。李小三指缝中刀片攻出去的刹那对着有些发愣的马横道:“傻站着等死,还不赶紧滚球!”
马横似乎知道自己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用处,趁着川蜀袍哥被李小三缠住,自己连忙窜出凹凸俱乐部,冲到大街上的人群中的时候矮胖的身子似乎踩上了高跷,一蹦一蹦的快速隐没在人群中。
在川蜀袍哥和李小三对打的时候,乐彪用手背稍微的搓了一下嘴唇,看着马横跑出去,他没有去追,反而向着和川蜀袍哥斗在一起的李小三而去,相对来说,李小三明白乐彪的危险系数更高一些,躲过川蜀袍哥攻击的时候,刀片也对着乐彪而来。
却没有想到乐彪身子似乎斜动,看上去似乎和躲避他的刀锋一般,实际上却在斜躲的时候有意无意的一下子封住了川蜀袍哥可能攻击的方向,李小三自然不肯错过这丝毫的机会,没有继续追踪,却一下子跳了出去,外面虽然说不上人山人海,但也比较集中,凹凸俱乐部的打手自然不好光天化rì之下出去追击,所以只有川蜀袍哥和乐彪跟了过去。
只是,他们又岂是弹跳能力出众身子灵活杂耍一般的李小三的对手,他挤进人群几个蹦跳便将追出来的乐彪和川蜀袍哥远远抛在脑后,刹那间消失于人海。
从攻击到躲避再到撤退,没有一丝一毫的拖泥带水,目标明确,手段犀利,路线清晰,宛如提前设置好的程序一般。
等两个人回来的时候,乐彪早已经和闻讯走下楼来的皮先超坐在大厅里喝茶,自然而然聊得是关于冯喜儿的事情。
看到川蜀袍哥有些颓丧的走了进来,皮先超只是淡淡的问了句没追上?见川蜀袍哥点点头他便不再说什么。这几年上位者的姿态也让他逐渐的养成了一种气,他知道要让一条狗死心塌地的服从光是靠定期喂食给他找条漂亮的母狗是不够的,最起码得时不时的带着他到处遛达遛达,而且能够给他梳理梳理毛发让他有一种做狗的尊严。
果然,川蜀袍哥见皮先超在人面前给他留面子也非常的开心,点了点头道:“老大,我基本知道他是谁了?”
“不就是姓乔的那边的人吗?”皮先超下来的时候边听大厅里的几个马仔说了,毕竟马横一进来就扛出来乔爷这尊大佛。所以回答川蜀袍哥的时候也不是很热情。
“这……”
看着川蜀袍哥yù言又止的样子,皮先超心念一动,印象中的川蜀袍哥原本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人,此刻见他如此的扭捏自然是有话要说。他当即故做大方的说道:“乐爷不是外人,有什么事情说就行。”
“那个年轻人很像那晚上去后院的其中一个,我当时和他交过手,差一点就把他留了下来。”说完的时候川蜀袍哥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刚刚费劲八力的却让李小三逃走,那句当时差一点将他留下了说的自然也有些牵强。
“哦?”皮先超听后眉头一皱,只不过在乐无忌面前他又不能表现出来什么,还是大大方方的问道:“看清楚了?”
“嗯!”川蜀袍哥的声音虽然小,但是却无比的坚定!
“好嘛!越来越有意思了!那一头沉寂多年的老虎也要出来折腾折腾吗?”皮先超长舒一口气,心中暗自想道。
【059】圈套(加更10)
乐无忌轻轻的叩击着桌面,速度缓慢的让人都能看到他细长的手指发白的骨节。他对着皮先超轻轻的问道:“乔家?只是不知道是瘦虎还是潜龙?”
“瘦虎潜龙”是这一代中乔家的话事人,瘦虎说的是乔老虎,据老一辈的人说,虎本是啸聚山林,不甘平凡,但却加上“瘦”证明徒有其形,未有其里,自然一生劳碌。而潜龙则说得九爷乔无病,当年烟海市第一大枭的乔去劫的亲生儿子。龙本王气,但是一个“潜”字则给他掩饰了很多光芒,潜龙潜龙,没有崛起之前,最多也就能算一条小泥鳅。纵然如此,看上去沉静的龙却比跃跃yù试四处觅食的虎更让人心生恐惧。
“哼!”皮先超冷哼了一声方才说道:“不管他是龙还是虎,这不是二十年前,他们乔家的天下,现在的烟海市,是龙他得给我盘着,是虎他得给我卧着!真要数英雄,除了我皮某人就是你乐老兄了!”
“不敢不敢!”乐无忌连忙推辞。
以凹凸俱乐部大门为界,门内异常清静,喝茶的两个人互打机锋,yù语还休;门外,则是川流不息,车辆穿梭的拥挤街道。
“需要的话,说一声……”乐无忌修长的手指停止了叩击,拿起茶盏,一手托着杯底,一手用碗盖轻轻的撇着茶沫,缓缓的说道。
“不用!”乐无忌虽然微笑,但是话语却是**的。
“好!”乐无忌说完,将茶盏中的茶一饮而尽,轻轻的放下,起身对着皮先超道:“告辞!”随即转身而去,乐彪也起身紧紧随着乐无忌离开。
望着他们父子离开的背影,皮先超的眼神中有丝丝的玩味,看上去一丝感情不带的眼神中有丝丝的狡诈。他头也没回,对着站在身后的川蜀袍哥问道:“乐彪身手很好?”
“嗯!”川蜀袍哥点头道。
“比你如何?”
“我稍逊一筹!”
川蜀袍哥站在他们旁边看李小三与乐彪对打的时候就发现,自己与乐彪的差距,如果说自己与李小三对打,李小三的狠辣加上他灵活的脚步,估计自己肯定得吃点小亏,但是乐彪不光没有吃亏,而且还隐隐的占些上风。
“哦?”皮先超明显一刹,川蜀袍哥的水平他是知道的,凭心而论,和自己相比也大差不差,当年若不是帮他解决了点小麻烦,估计他也不可能跟随自己。显然他没有想到乐无忌手下最能打的居然是他的儿子,有道是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这话看来还真的没错。
看着点冯喜儿!他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就往四楼而去,凭着多年拼杀积累下来的嗅觉,他感觉到有些不对劲,但是却又揣测不出哪里不对劲,而这个时候,就应该是找巴扎的时候了。
对于巴扎,皮先超的感觉极为复杂,虽然年龄在那,但是他比自己的主子却矮了一辈,他师傅才是自己主子的二师兄,但是却深得主子的倚重,而且他也的确当得起,毕竟很多棘手的事情,一到了他的手里就迎刃而解。
四楼有一间是巴扎修行之地,平rì里,不会让人进去,皮先超也只是进去过两次,敲了敲门,里面一声低沉平和的声音传了出来:“进!”
皮先超推门而入,巴扎盘腿坐在地上的蒲团上面,皮先超也没有打扰,只是学着他一般,盘腿在他身后一个蒲团处坐了下来。
在巴扎的面前,供着一尊面容凶恶的密宗麻曷葛剌像,这尊像并不常见,一龛三尊,他记得上次来的时候巴扎曾经跟他说过:“主尊麻曷葛剌,是大rì如来降服魑魅时显现的忿怒明王像,面呈凶相,袒胸鼓腹,足蹬魔女,双手合持人颅,两侧是骑狮骑象的胁侍文殊和普贤,只是与我等无缘。”像前烟萦雾绕,各sè贡品一应而全。
一直等巴扎诵经完毕,转身望向皮先超的时候,皮先超方才清了清嗓子,将乐无忌今天到来后的事情和巴扎说了一遍。巴扎点点头,对着他说道:“出去吧,别扰我佛清听。”
两个人到了皮先超的包间后,巴扎方才对着皮先超道:“我们虽然不知道乐无忌有没有底牌,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要跌落到了地上,龙四死了,骆锋走了,他自己似乎都要落到尘埃里一般,只是,这似乎都是假象,当大起之时一定要看他落魄之rì,反之,当他落魄之时一定要看到他大起之rì可能出现的事情。”
“你是说他的背后有yīn谋?”
“这是毫无疑问的,只不过现在不知道的是他盘算的到底是什么。”
“就他现在那个样子,他还能盘算什么啊?”皮先超喃喃自语道。
听着皮先超的话,巴扎禁不住摇头,这个xìng格跋扈满脑子yīn狠的家伙刚刚听完了他的话却压根就没有经过脑子,大起之时看落魄,落魄之rì看大起之时,事物本身就是起承转合,相辅相成。所谓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传递的就是一种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的信息。
他不禁轻咳一声提示道:“你可以想一下烟海市他还能有什么可以盘算的啊!”
不同的名词在皮先超的脑海中交替出现,最烦的就是巴扎这种类似于打机锋的半截话,一副把他当弱智儿童谆谆善诱的教导模样。要是放在初出茅庐的那会,对于巴扎这种说话慢悠悠的家伙估计皮先超早就怒发冲冠拍着胸脯轮砍刀了。
可是现在,他却思索,尽管他脑中极乱,不知道到底想的是什么,因为他是烟海市的大哥,因为他下面还有很多人,因为他老了。圆滑世故,知道借力使力,但却也少了几分飞扬跋扈之气。
“我如果是他,我肯定想将烟海市的水搅浑,然后能浑水摸鱼就浑水摸鱼,能一口吞下就一口吞下。”似乎对于皮先超不是很灵光的反应很了解,巴扎等了没多久便自问自答道。
说道这的时候皮先超方才露出骇sè,但随即又平复过来,对着巴扎朗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他就是想,也得能够一口吃的下啊!”
“能不能吃下,看的不是别的,而是谋略,扔鞭断流号称有十万大军的苻坚不一样有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大败吗?这人,有些时候,输就输在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刚刚不是说乔家搀和进来了吗?你可以想一下,现在你与乐无忌相比你占据优势,但是如果你和乔家相比呢?这个谁都不好说吧?这么多年人的名树的影乔家暗中不知道积了多少力量,埋了多少棋子呢!当然如果你还认为没问题的话,那么假如说乐无忌倒戈一击,与乔家联合呢?你觉得你能抗住的?”
听他这么说,皮先超的脸上方才浮现出一丝担心,这个时候巴扎的声音又响了起来。“与乐无忌合作,不异于与虎谋皮,结果怎么样,不劳我多讲,即便是乐无忌没动,让你和乔家对掐起来,前门拒虎后门迎狼这种事情估计也够你受一下的吧!”
皮先超点点头,对着巴扎问道:“如此,应该如何?”
不妨就顺着他的意思,看看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是我之前和你说的,不变应万变,他挨不住了,开始变招了,那你就可以随着他见招拆招。比如现在,那你可以将着力点放在那个女人身上,那个女生不是对乐无忌重要吗,你就派人一直与那个女人接触就是了,起码也要在心理上给他点压力。巴扎缓缓的说道。
“除此之外呢?后院的东西?”
“那些东西也不是你想转移就能够转移的,如果能够转移的话,我们也不用到现在不去动他,不过好在藏起来严实了,加派点人手过去,如果有异动,打斗起来自然而然就有我们接过来了。”
到了这个时候,皮先超除了点头还是点头,自古以来人就说笔比刀杀人更凶,刀可能只是杀一个,但是笔却能杀一群,原本这个不过是辅佐他的幕僚,但是现在却一点点被他供奉成了太上皇。
此刻,太上皇又开口了:“无论乐无忌想如何,不妨我们给他定下一局反复之间。看看这一局到底是他把我们绕进去,还是我们反把他绕进去。”说这些话的时候,巴扎的眼神中再也没有了刚刚的肃穆,那种残忍的目光和刚才判若两人。
皮先超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现在他压根不想听什么东西,他只是想知道如何去做这就够了。但是巴扎又一口以不变应万变的言论,让他瞬间不知所措。
“先想一想吧,我估计十有**,乔家的人该上门了!这些人都是典型的帮亲不帮礼,面子看的比啥都重要,一生光知道去争一口气。沾不上他们还好说,沾上了他们就会咬住你,要么你低头,要么他得把你扯块肉下来。不过,情势不明朗之前,还是没有必要增加新的对手,能避过去就尽量避过去,一点一点,步步为营方才是王道。”
巴扎望着窗外,丝毫不理会身边的皮先超,一副悲天悯人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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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0】工具
大千世界中,形形**的人为了生活而四处流浪随波逐流,他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呼吸。无论是清新的抑或是污浊的空气。张嘴呼气,是为了出,出了气才能让自己暴躁的心平复下来,张嘴吸气,是为了索取,争来一口气让自己活下去然后让更多的人仰望自己。
死了的人往往比活着的人要幸福,因为舒服是给死人准备的,而活着的人,总是痛苦的,因为他要追逐,追逐让他更好活下去的理由,于是,他就要尔虞我诈;于是,他就要勾心斗角;于是,他就要合纵连横。
在这个过程中,就会有人被yīn或者有人去yīn了别人,然后达成或者替别人达成梦想。
回到赌斗场的乐无忌是落寞的,乐彪是迷惑的,乐彪的迷惑是因为他不懂他老子的落寞,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老子从凹凸俱乐部出来就如此的深沉。
他小心翼翼的问他老子下一步该如何去做,他老子却没有正面回答,略有些恐慌的说道:“动作太大了,兔子就不进夹子了!”
他一愣,恍然间也明白过来,随即对着他老子问道:“爹,因为我太冒进了?把那个人放走了?”
乐无忌摇摇头道:“不是因为你,是我太冒进了!估计这个时候皮阎王肯定就感觉出不对劲了。”
“那怎么办?”
“看来只能把顾倾城用起来了。”
“她?她一个女人,打不能打,杀不能杀,能干什么?”
乐无忌用不屑的目光望了一眼自己的这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儿子,缓缓的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啊!女人,有时候比男人更厉害……”
“你是让她使出美人计?”乐彪不知道为什么,心顿时突突了两下,一种烦躁也涌上了心头。
乐无忌点点头。
“不行,我不同意!”乐彪刹那间如同咆哮的豹子,丝毫不掩饰自己情绪的喊道。
“嗯?”乐无忌微微一刹,但是很快反应过来,略有些发白的瞳孔一抹失望闪过,咬牙切齿的问道:“你、你、你居然……我不同意!”
乐彪丝毫不理会乐无忌拂袖的震怒,硬着头如同斗鸡一样倔犟!
“你知不知道,她跟多少人上过床!说她人尽可夫,一点也不过分!你居然爱上她,一个婊#子!”
“不许说!”乐彪瞪大了眼,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分贝,几乎咆哮而出!
“怎么,你瞪什么瞪?学成本事了是不是?准备拿你老爹练练是不是?来,往这打!”乐无忌罕见的激动,脖子上的青筋都暴起来,用手指着自己的太阳穴大声喊道。
“不要好?爹……”乐彪的声音中隐隐有哭腔,眼中似乎都有泪水滚落。
“彪儿,爹辛苦谋划,你说是为了谁?你说是为了谁?还不都是为了你?她就是一个工具,你懂吗?龙飞用过,我也会用,未来,可能你也会用!什么样的女人你找不到?你想想,倘若有一天,你站在烟海市地下皇帝的位置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无论大家闺秀名媛佳丽还是小家碧玉。你想想,什么样的人没有?啊!”乐无忌揪住乐彪的脖领,声嘶力竭的喊道。
乐彪颓然坐在地上,如同三魂丢了两魄一般,乐无忌矮身坐在他的面前,轻轻的说道:“彪儿,王侯将相之下,哪一个不是yīn谋权术尸骨累累?一只小麻雀是没有资格去叫嚣的,即便是面对别人抢了你心爱的女人,你想一下,若是20年前,你爹我是一个小混混,当年烟海市的地下皇帝乔爷抢了我的老婆,我能怎么办?我单刀匹马去要人吗?没用的!这个世界都是给强者准备的,要想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或者东西,首先你要具备这个实力,保护,两个字,简单的十六笔,说起来容易,但是做起来呢?”
这是一种乐彪无法形容的感觉,如同朽木烂到满是积水的泥淖里,行尸走肉,起码还会行走,这一刻他感觉他是一坨不会移动的肉,有生机没生气。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一下子如此在乎顾倾城,如果说初见顾倾城的时候只是被她举手投足的风情所迷惑,多的是**而不是欣赏。但有的女人就是如酒,一如那埋藏地下多年后重见天rì启封后的女儿红。饮下的时候入口绵柔,到了喉中便是浓郁芬芳,咽到肚里便是暖融融的舒坦。
乐无忌的声音再次在他耳边响起:“彪儿,如果你自己连这个坎都过不了,我可以答应你,只是,你要知道,走到这一步你爹我背负了多少,走到这一步,我又需要承受多少?”
乐彪无言,情感的天平却已经倾斜,一边是自己钟情的女子,一边是生养自己的父亲。生活啊!总是逼着人做出一些自己不愿意做出的选择,总会让一些原本单纯的人变得复杂。
乐彪点点头,用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道:“嗯!”眼泪却再也按捺不住,喷涌而出。
男儿泪,流在脸上,疼在心上。
这一刻,乐无忌露出了欣慰的笑容,而乐彪却已然痛苦的转过身去。
让乔解放比较欣慰的是他一直努力邀约的顾倾城终于答应和他一起吃饭,这对于他是幸福的,如果说由此向前五年,那个时候他绝对不会如此付出,他想的更多的是上位,真正的走进乔老虎的心里,那个时候他如同一条蚂蟥一般疯狂的积蓄力量,而当他自认为圆满的那一刻,虽然在权利以及美sè上都得到了巨大的满足,但是他老是觉得缺了点什么。
直到他遇到了顾倾城。他才恍然大悟。原来他缺一份认可,虽然玩过了不少女人,但是却没有一个能够被别的男人羡慕,顾倾城不一样,他敢保证,今天他把顾倾城抱了床上去,明天要是在烟海市说,只要是认识顾倾城的人基本上都会羡慕他,包括和顾倾城有过一夕欢好的。
与顾倾城相约的地方叫做芙蓉饭店,之前烟海市比较出名的饭店一品香的对面,位置就那么几个,没有多余的座,店里面一水的东北老林子菜,无论是小鸡炖蘑菇、干豆角五花肉还是鹿肉大碗,据说小鸡炖蘑菇中的参片都是老林子的野山参。
顾倾城定了唯一的包间,包间四个座,使劲挤挤能到六个人,这已经是这里最大的桌子了。
乔解放到的时候,顾倾城已经坐在那里了,桌子上的鹿肉锅炭火正恰当,小火慢炖。顾倾城正拿着一把小镜子归拢着自己的头发,纤细的手指捋过自己的额侧凌乱的头发时,因为角度的原因,侧面的乔解放能够看到让他血脉贲张的曲线,又圆又翘又挺!别有一番滋味。
感受到乔解放进来的时候,顾倾城收起了小镜子,微微的一笑。刹那间百花盛开。乔解放感受到自己两腿之间的东西不住的昂首。
他连忙满脸堆笑的从拿出从玉器店挑的一个镯子,这几年和各种各样的女人打交道也让他明白投入后才能有收获,对着顾倾城刻意谄媚道:“倾城,特意给你买的镯子,试试看。”
顾倾城接过来,也没有试,对着他道了一声谢谢就收到了一边。
坐下来后,除了原本放着的鹿肉锅,干豆角五花肉和猪肉炖粉条以及鱼肉冻,这种地域xìng特sè很明显的菜也逐渐端了上来,酒是老白干,顾倾城浅尝辄止。大部分倒给了乔解放,一杯接一杯,乔解放似乎能够感受到顾倾城眼神中的妩媚。
狭小的居室内,孤男寡女总会有**的旖旎。
“那天我和你说的,你想好了吗?”顾倾城眼波流转,对着乔解放说道。
“额……”乔解放这才一下子反应过来,对着顾倾城笑着说道:“行!只要不反乔老虎,啥都行!”
“一看就是骗人!”顾倾城伸出指头轻轻的点在了乔解放的额头上。
“轰”的一下,乔解放似乎被点燃了导火索一般,嘴中喃喃的说道:“怎么会,除了那一件我全部答应!”身子却已经不自然的离开了座位,一下子做到了顾倾城的身侧。
空间原本就狭小,顾倾城一见乔解放逼近,一下子失去了原本的淡定从容,下意识的后退了一下,几乎就要靠在墙角上,不退还好,这一退彻底点燃乔解放的**,身材无限诱惑但却纤弱无比的顾倾城蜷缩在角落里一下子激起了乔解放施虐的**,如同一桶chūn#药一下子灌入口中,他近乎粗鲁的抱住了这个他朝思暮想无限渴望有着迷人圆润曲线的身体,如同恶狗一般向着顾倾城的唇啃去。
顾倾城无力的抗拒着,这种抗拒在爆发**的男人身上如同蚍蜉憾树一般。这细微的抗拒却更加刺激了乔解放的**,他伸腿将她抵在墙角,一条胳膊有力的挽住她的蛮腰,另一只手轻车熟路的从后背伸入顾倾城的衣服之内,继而攀援而上,覆在那一处他渴望了许久的高耸之处。
这一刻,乔解放似乎觉得就是明天把他送到断头台上,他也值了!他做了烟海市很多男人梦寐以求但是却没有做到的事情!
桌子上的鹿肉锅依旧小火慢煨,原本不大的包间里温度悄然升高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