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换了朱长安,可能真招架不住刘姨娘。
这刘姨娘又能说,又会说,一边抹着泪,一边抽抽噎噎的诉着委屈,真是唱作俱佳。
上次韩氏算计丹菊嫁祸给她,丹菊做为直接受害人已经一尸两命,刘姨娘也是被牵连的,她虽然没有直接说出口,可是话里话外无不透出这个意思来。这事儿是韩氏理亏,害了丹菊和丹菊和孩子两条人命哪!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放过了罪魁祸首。她是被冤枉的,现在却要把韩氏接回来把她打发走,这太不公平。凭什么做了恶的人现在可以顺顺当当回来享福,可是受了委屈的人却要被扫地出门?
说到后来,刘姨娘又把和又林的那段关系扯出来说,言下之意不看僧面看佛面,好歹她也是四少nǎinǎi的表姐,二太太不能对她这么绝情。
二太太放缓了脸sè:“你说得也是,我再劝劝长安,你先回去歇着吧。”
刘姨娘看看二太太的脸sè,乖乖的站了起来。撒娇扮可怜这种招数对着男人好使,对着二太太这样的人可不管用。
等她一出去,二太太的脸sè就沉了下来:“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身边的丫鬟端茶给她,轻声劝:“太太别气,左右早就知道她是个心大的,说不定还觉得三nǎinǎi走了,她能扶正做新nǎinǎi呢。”
“做她娘的梦!贱妇养的野种而已,这样的人进家门做妾都玷辱门楣,还想做少nǎinǎi!”二太太哼了一声:“觉得我是那好蒙骗的老太太?”
“太太不用为了这种人生气。不过要紧的是尽快打发她更好,要不然,三少nǎinǎi真回来了,她如果想使坏……”
二太太何尝不知道。
虽然她对韩氏的肚子还有疑虑,不知真假。但是她能断定,刘姨娘绝不个是安份的货,韩氏怀了身孕回来——要是她真给朱家添了孙子。那这一个功劳就能把前头做的错事抵销了。
安置韩氏的那个庄子离京可不算近,连来带回的得用两天。尤其是韩氏有了身孕,还正在头三个月里,尤其不能赶得太匆忙了。
二太太说是不关心,可是怎么能不关心?从朱长安说了要接韩氏回来,二太太就琢磨着让她住哪儿。后院儿那地方已经大半年没住人了,伺候的人手也都散了,炕和烟道都没有修整过。现在又是这么冷的天,断断不能住。再说,二太太觉得那地方忒冷清,还出过丹菊的事儿。忒不吉利,离正院又太远,来来去去十分不便。
再说,二太太想开了,小夫妻没必要住那么大院子。当时为了跟大太太置气才抢了那院子给朱长安住,可是院子一大,夫妻间倒越来越生份。二太太打定主意,就在自己院子后头隔了一条夹道的小院儿让人赶着收拾出三间屋来,屋子扫过尘。炕也烧过了,铺盖帐幔这些都现成的,就是陈设器物一时不齐备。这倒也不用急,可以慢慢的弄。
朱长安他们到家时天都黑了,二太太还等着他们,看韩氏跟着朱长安一起进来了,和颜悦sè的说:“回来了?”语气十分平和。好象韩氏不是犯了大错被赶出去,而只是回了趟娘家一样。
朱长安本来担心二太太会直接给韩氏个下马威——可是二太太可不是大太太,有什么事儿她才不会放在脸上,心里越是戒备,脸上显得越是温和。
韩氏要给二太太磕头行礼,二太太忙让人扶住了:“可别,现在你身子正娇贵着,要磕头也不急在这一时。一路回来累了吧?晚饭吃了没?”
“没吃呢。就路上喝了点水。”
“那哪能行啊,你饿着不要紧,可不能饿着我孙子。我让人留着饭呢,你们先去后头看看屋里还缺什么不缺,我这就让人把饭也给你端过去。”
韩氏看起来瘦了许多,脸上没施脂粉。气sè倒还好。头发斜挽着,因为戴风帽而被压得有些松,除了两根簪子也没戴什么首饰,低眉顺眼的,看着倒象是学老实了。
二太太可不会因为她这样子就对她放下心来。她已经让人去庄子上问话查看,想找出来韩氏在那儿有没有不守妇道。只要她有外心,那必然会留下马脚的。如果她怀的是儿子的孩子,那当然更好——二太太现在盼孙子的心比什么都殷切。
刘姨娘也听说朱长安回来了,又过来了一回,十分恳切的表示要去伺候少爷和少nǎinǎi,不能象现在似的整天光吃闲饭,二太太仍旧好言好语:“原来的地方可住不得人,现在只是现收拾了两间屋给你们nǎinǎi住下,你要想过去,可没地方给你住啊,你也是有名有份的姨娘,可不能让你跟通房丫头似的,乱了上下规矩体统。你就先踏实的住着,要是实在闲得慌,就帮着我屋里的丫头们做做针线打发打发辰光也使得。”
二太太滴水不漏,她就给韩氏收拾出了两间屋,的确没有刘姨娘能住的地方。而且二太太说是让她打发时辰,可派下来的针线活可着实不少!从床上的铺盖到账子到衣裳,做得刘姨娘天天头都抬不起来,没有出屋子的空儿。有二太太身边的妈妈盯着,她想偷会儿懒都很难。
刘姨娘也不傻,情知道这是二太太在为难她。她要是干脆答应离开朱家,当然不用象现在一样。
可是她怎么能走呢?走哪儿去?在京城她举目无亲,要回了杭州,谁知道刘家人会怎么摆布她?无非是再把她送一次人。可是她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了,又曾经委身于人做过几年妾,再接下去的出路绝不会比这更强。
当初刘家大妇就曾经想把她许给一个四五十的鳏夫,还是她自己见机快,抓住了朱长安。她可不想如花年纪陪着个臭哄哄的糟老头了,把一辈子就那样白白葬送了。
本来韩氏已经被送走了,刘姨娘满心欢喜,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若是能抢先怀上,生个一男半女,在朱家的位置就稳当了。可谁成想朱长安一走数月,她倒是想怀——可她上哪儿怀去?朱长安一回来,她就上了心,瞅着机会献好儿,可是功夫全白瞎了,朱长安居然和韩氏藕断丝连,韩氏那只不下蛋的母鸡居然怀上了!
这母凭子贵,马上就翻了身,这不,已经被接了回来了,还要把其他人全打发掉——chūn荷是个闷xìng子,不会讨巧,也没什么争荣夸耀的心,连她都容不下——
刘姨娘想,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不然等朱氏真生了儿子,自己可就是砧上的鱼肉了,任人揉搓处置。
可是二太太管她管得严,她一点儿机会都找不着,韩氏回来几天了,除了给二太太、老太太请了安,就是闭门不出专心养胎,刘姨娘连她的面儿都见不着,更别说其他了。
她也想去桃缘居再拉拉关系。她打小就知道李又林是个好命的,家里的长女,父母、祖母都疼爱,出嫁时更有丰厚的嫁妆傍身。相比起来,刘姨娘觉得自己生得比她要好,也念过书识得字,陆秀云死之前还请人教过她弹琴。她不但比李又林强,比韩氏更强。
只是她的命不如她们好罢了。
钟氏出了正月,身体渐渐好了起来,重新又把家务接了过去。
丈夫靠不住,儿女又还小,钟氏越发看重手里的权利。
原哥儿开蒙之后,他毕竟还小,老爷子着重教的是良哥儿,他在一旁只要不捣蛋,玩笔玩纸玩书老爷子也不去管他。
良哥儿这次开蒙比上次顺利多了,一来,曾祖父是他熟悉的人,上回请的那个先生是个陌生人。而且这次也不是摆开书案拿出戒尺来的那种教法,就在曾祖母的院子里头,环境也是他熟悉的,并不觉得害怕。
最重要的原因大概是,有人作伴。原哥儿也坐在他旁边的一张小书案边上,祖父笑眯眯的教他们背诗认字。
良哥儿一点儿不笨,只要他不害怕,能学得进去,进度其实相当顺利。更让老爷子惊喜的是,原哥儿虽然小,可是已经透出一股聪明劲儿来,教良哥儿背的诗,原哥儿也能跟着背,口齿又清楚,背得又通顺。小哥俩儿你陪着我,我陪着你,把开蒙当成一件有趣的新游戏,一点都不抗拒。
就是又林有点不适应。原哥儿在的时候,整个院子都十分热闹。他一被叫去念书,桃缘居顿时少了许多喧闹。
她既有些舍不得儿子,又担心他读书太早,受拘束受罪。
借着给老太太请安的功夫,她偷偷在窗外看过,原哥儿和堂哥一起坐得老老实实的,nǎi声nǎi气的背书。
又林当时的感觉又是欣慰,又是心酸。
孩子还没长大,可是他已经要开始学着dú lì,学着生活。
敏哥儿长得很快,几乎一天一个样子,朱慕贤每天回来第一件事儿都要先凑过去看儿子。又扮鬼脸又作怪声,逗得他咯咯直笑。
————————
第三百一十一章
不但如此,朱慕贤还得问话,儿子吃了几次nǎi拉了几次巴巴睡了多久玩了什么样样都要问到,有时候rǔ娘都给问得张口结舌的,还得又林打圆场:“她一天全围着孩子转,忙得很,哪顾上数数了?明天我给数着。”
朱慕贤听她这样说了,才罢休,rǔ娘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简直一个傻爸爸啊。
生原哥儿的时候他也紧张,可是也没有变得现在这样啊?难道是年岁大了,人就嗦了?
朱慕贤自己的解释是,以前对孩子的事儿一点不懂,想过问都不知道从何问起。现在可不一样,怎么也能算半个内行了,当然不能让下头人蒙骗了。被蒙骗事小,可是孩子要是受了委屈,那可是大事。
大老爷近来和大太太的关系倒是缓和了不少。从上次出了那件丑事,他在女人身上的心也淡了许多——当然,大太太认为这老不要脸的是有心无力了。都快六十的人了,想玩女人也得能玩得动啊!吃了大亏丢了大人,知道那些年轻的狐媚子靠不住,又隔三差五的到她这儿来,大太太直是懒怠理他,但也不能把他赶出去。
这些年大太太早习惯一个人睡了,突然床上多了一个人,倒害得她半宿没睡好,早上起得比平时晚了些。又林已经带着敏哥儿过来给大太太请安,看到大老爷也在,倒是十分意外,只是脸上没露出来。
大老爷看着rǔ娘手里抱着的孩子,已经过了百rì,敏哥儿不必再包在襁褓里了,戴着一顶极可爱的虎头帽,大老爷用好象发现新大陆一样的口气问:“这就是敏哥儿?”
大太太瞥他一眼,多新鲜哪,孙子都生下来几个月了,好象今天才知道是的。
“让我瞧瞧。”
rǔ娘看了四少nǎinǎi一眼,才把孩子递给了大老爷——大太太几乎想掩面叹息——瞧这抱孩子的架式·跟搂着树似的僵硬。
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大老爷从来没抱过哪个,他当然也不知道怎么抱孩子。
敏哥儿现在正是最可爱的时候,白胖月胖的,还没长牙,谁逗都笑。大老爷喜欢得不行,拿着个翡翠的小玩意儿逗着敏哥儿玩。结果敏哥儿对那一点都不感兴趣,直接揪住了大老爷的胡子。
别看孩子小·可手劲儿还挺大的,揪得大老爷哎哎直叫。
大老爷原来很珍爱这把胡子,专有个人伺候他的胡子。有一整套的护理工具,梳子、篦子剪子、抹子和刷子,还有专用的油,隔个两天就要护理一回。自打出了上次那件事,对大老爷的打击很大,还病了一场·病好了,胡了也白了不少,看上去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对胡子也不象以前那么jīng心了。
也是,自命风流的时候,当然少不得一把美髯。现在既然灰了心了,这胡子不胡子的也不要紧了。
rǔ娘忙上来解救大老爷的胡子,大太太坐在旁边忍着笑看着,觉得这真不愧是她孙子,揪得真准,给她出了一口恶气。
大老爷被揪了也不生气,依旧笑呵呵的,抱着孙子看起来不打算撒手了。
大太太看了他一眼·对又林说:“咱们去西屋坐会,我有话和你说。”
又林给rǔ娘使了个眼sè,示意她好生看着,才随大太太进屋。
在又林看,大老爷爱孙子的心是有的,但是大部分可能还是觉得小孩子有趣——当成了一个新鲜玩意儿了。
不是又林埋汰他·大老爷虽然几十岁的人了,可是这辈子只怕就没长大过!说他是个成年人真让成年人这个词儿脸红。
又林和大太太坐了下来,大太太问她:“那个刘姨娘,你知道她的事儿吗?”
“很小的时候见过一面,她母亲那时候丧夫,想投奔我家,后来陆家人把她们母女带回去了,从那以后就再没见过面。”
大太太点点头。
“这不能怨你,谁家都有几门儿不长进的亲戚。”大太太说:“可她硬要和你攀关系,她干了什么事儿,难免让人说到你身上。”
又林只能说:“让太太替我cāo心了,是我的不是。”
“都说了这不是你的错。”大太太挥挥手:“你也知道,二房的那个媳妇儿又接回来了,要是她肚子真出了什么事儿,再把脏水泼咱们身上,那咱可冤死了。”
可不是么。
虽然又林根本不见那个刘姨娘,可她还隔三差五的到桃缘居来,外人看着,当然是她们往来甚密,关系一定不错。桃缘居的人总不能敲锣打鼓四处吆喝,说我们根本和她没点儿关系。她要真干了什么,旁人能不往桃缘居头上想吗?
眼下二房的重心就在韩氏身上,请了好几位郎中看来过,流水介的药材补品不要钱一样往屋里抬。韩氏真要出点什么事,这事儿肯定小不了。
刘姨娘要是大房的人,大太太肯定二话不说给她赶出去。可是她是二房的,大太太的手可仲不得那么长。偏偏这人又能和大房扯上关系,死皮赖脸的,癞蛤蟆咬不死人可是恶心死人。
刘姨娘从开始要给韩氏请安被人拦了之后,也没非往韩氏跟前凑。二太太拘她拘得又紧,她根本没有那个功夫。
大太太反过来安慰儿媳妇:“你也别太忧心了,反正人是他们二房的人,是老三自己带回来的,可不是咱们送的。他们自己不打发了,也怪不着咱们。你把原哥儿敏哥儿带好,比什么都强。”
又林站起来,笑着谢过大太太。
自打生了敏哥儿,大太太对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所以说孩子才是一个女人的底气和倚仗。没孩子就没底气,孩子越多底气越足。大太太对大老爷这么轻慢,也就是因为她有两个儿子,朱慕贤尤其是个争气的,所以大太太的腰杆儿也硬,就是在老太太面前都不会气虚的。
又林把敏哥儿带回去时,大老爷还不舍得撒手,就差开口说让又林把孩子留下来陪他了。
开玩笑,她生儿子可不是为了给大老爷这种不靠谱的祖父当玩具的。
现在看来是平安无事,可是又林觉得这种平静显得有些异样—夏天的暴雨之前,总有那么一段让人呼吸不畅的平静,很短暂。
刘姨娘这些rì子又来过桃缘居两次,一次送了个香袋来,说是给敏哥儿做的。一次是说想和四少nǎinǎi说说话,那会儿又林正巧不在,她连人都见不着。至于她送来的香袋,胡妈妈亲自检查。
虽然觉得她做手脚的可能不大,可是这东西还是不可能近得了敏哥儿的身。开玩笑,她算是个什么人?也配给哥儿做东西?桃缘居现摆着一院子丫鬟争着抢着呢,轮得到她?
老太太那边儿让人传话,说原哥儿就留在她那儿用饭了,让又林不用挂心。
又林送走了来传话的丫鬟,真有种儿子被抢走了的感觉,只能自己吃饭。刚摆上饭,宋嫂子进来说话,翠玉一闪身就躲里屋去了,跟有狼在后头撵她似的。
又林笑着说:“她也有怕羞的时候,我还以为她天不怕地不怕呢。”吩咐人让宋嫂子进来。
宋家没了长辈,翠玉一嫁过去,宋嫂子虽然名份是妯娌,可是按年纪说,跟婆媳也差不多了。
宋嫂子这会儿来,很可能是和少nǎinǎi来商量办喜事的rì子。
她猜得一点儿没错,宋嫂子进来先回事儿。罗家三少nǎinǎi病已经渐好了,人瘦得很,她们去请安,也没说几句话。宋嫂子以前常见石琼玉,今天到了罗家,差点儿认不出来她了。过去石家姑娘多么美丽大方,现在病成那样,简直象是换了个人一样。
宋嫂子没读过什么书,但是听过哀毁过度这词儿。照她看,罗家少nǎinǎi这就是过度了。生老病死谁也逃不过,这活着的人还得继续过rì子啊。
这里头的事儿宋嫂子不知道,但是又林心里很明白。
石琼玉这是受的双重折磨。她很可能把石老爷子的死算到了自己的身上。如果杨重光不翻案,石老爷子就算病重,可能也能挺过这个冬天。可是噩耗一到,再加上病,两下交加要了他的命。
而杨重光,和她还曾经有那么一段感情。虽然杨重光翻不翻案不是她能控制的,可是石琼玉摆脱不了这种罪恶感。
她这病,多半是心病。要想病好,得她自己从这件事的yīn影中走出来才行。
又林琢磨着这几天最好去罗家一趟。能不能劝得好,她总得尽一次心。石琼玉一直和她交好,现在她有事,自己肯定不能袖手旁观。
杨、石两家的上辈子的事儿不是他们小辈能左右的。他们也没有必要用自己的人生为长辈去付账。自己得想开,为了活着的人,也得好好儿过下去。
接着宋嫂子就说起了婚期的事。出了正月,天气渐渐暖起来,宋嫂子的意思——是不是趁这个月或是三月里挑个好rì子,把喜事给办了。毕竟翠玉和小宋管事年纪也都不算小了,早结了好。
第三百一十二章
便在那宗主大师兄将放弃意念传递进入那天光的瞬间,那天光猛然一震,而随着其一震,整片虚空,随着剧烈的震荡起来。这种震荡,并没有任何要覆灭的感觉,反而是生机勃勃,好似是正在欢笑所产生的震动一般。
在这震动之间,整片虚空隐隐间有着天音阵阵。
接着,在那天光之中,有着一股意念传入在场诸多宗门每一个成员的耳中:“因为遁甲宗放弃继续战斗,剩下的十个宗门自动成为前十宗门。拥有面圣资格。
此次圣域资格争夺战至此告一段落,前十宗门将继续挑战排名,剩下的宗门将直接回归各自宗门所在。”
这意念过后,天光震荡,这虚空之中的诸多宗门还来不及反应过来,便已经感觉时空变幻,除了那十个宗门前十的宗门之外,其他诸多宗门尽皆消失在这片虚空之间,各自回归他们在梦境世界当中的宗门所在之处了。
遁甲宗,作为自己放弃继续战斗的宗门,却是有着一些额外优待,但,也只不过是最后消失而已,让那剩下的十个宗门知晓到底是哪个宗门这样愚昧,居然放弃面圣的资格。
对于那接下来的排名战将如何进行,罗帆与遁甲宗的诸人自然是没有什么心思去管。
此时此刻,他们早已是重新来到了遁甲宗宗门所在的星球。
但一千多人的队伍出现在那星球的时空门户之前的瞬间,整个星球瞬间沸腾了。
虽说,损失了一千多人的门人对于遁甲宗的诸多门人来说是很大的冲击,但这样的损失,比起他们所获得的好处来说,却是那样的微不足道,足以压下他们可能产生的一切伤悲,让他们兴奋莫名,感到自身一生的理想都获得了满足。
罗帆来到这星球之后懒得管他们如何,对那宗主道:“进入圣域之时再见。”
说着,身形一晃,已经是在遁甲宗的所有修士反应过来之前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一次他却没有留在这星球,而是直接跨入这恒星系的zhōng yāng恒星之中,直接在其中开辟出一个小小的世界出来,在其中开始调息修行。
遁甲宗的诸多门人对于罗帆的离开,即是感到庆幸,又是感到惊讶。
不过,不管是庆幸还是惊讶结果都不会有任何改变。
“本宗在这一次争夺战之中,获得了第十一名的好成绩,千年之后,我们便能进入圣域之中!”虽说几乎所有人都知晓到底是怎么回事,但这样的好事,自然是需要好好的宣扬一番了,因此,遁甲宗的宗主却是将一切情绪压下直接激昂无比的对整个恒星系宣布道,这声音,传遍了整个恒星系让这恒星系之中的一切生灵都清清楚楚的听到他所说的这一句话,知道遁甲宗到底是多么的强大,知道遁甲宗的前途是多么的远大。
这话语一传遍恒星系,刹那间,整个恒星系瞬间沸腾了起来。
整个恒星系之中的所有生灵,无论正在做什么,都尽皆是兴奋到极点的欢呼起来。无论他们与遁甲宗是何等剥削与被剥削的关系,遁甲宗进入圣域对他们来说都是一件极大的好事。若是遁甲宗不顾那些被他们剥削的凡人,自己进入圣域之中,那自然是相当于将这恒星系的诸多生灵解放出来了那自然是一件好事。若是遁甲宗不愿放过他们,要带着他们一同进入圣域,那对于他们来说自然更是一件好事了,毕竟,哪怕同样被剥削,在无比美妙-的圣域之中和在这凡俗之地相比,谁都知道在哪里会比较好。
正因这样的心态,他们方才如此发自内心的欢呼起来。
宣布之后,遁甲宗的宗主便开始忙碌起来。
虽说还有千年时间,但遁甲宗要将整个宗门搬入圣域之前所需要做的准备却实在是太多太多,千年时间看似漫长,但事实上却只是勉强足够而已,却是没有多少时间让他们浪费。
在这忙碌之中,整个恒星系开始好似一具jīng密的机械被发动起来一般,开始爆发出超乎想象的力量,整个星球变得无比的热闹,无比的忙碌。
这整个准备的过程无比的繁杂,若非遁甲宗的诸多门人尽皆是极为强大的修士,开辟小世界来容纳诸多资源与生灵对他们来所乃是简单无比的事情。因此才使得有条不紊,没有多少混乱。
不过,哪怕是如此,等他们完全准备完毕,时间也已经是过去了九百多年。
眼看着,便要到那圣域之门打开的时候了。
圣域之门,便是当初那一个将遁甲宗的门人送往战场的时空之门在他们离开之后所化的一个门户。这个门户好似镌刻在虚空之间的虚影一般,若有若无,似虚似实,在时间未到之前,便好似虚影一般,根本无法接触,更别谈将之打开了。
而越是到了当初那意念所说的千年期限,这门户便越是真实,越是有实体的感觉。
似是在这千年之中正不
p 第三百一十三章
天气还没彻底暖和起来,正是那种“草sè遥看近却无”的时候。山道上一片萧索,从车窗往看,倒是显得天特别的蓝。
玉林笑着说:“姐姐,要是我生了个姑娘,给你做儿媳妇吧?原哥儿敏哥儿哪个都行,我看着都不错。”
又林第一反应是——姨表亲可也是近亲哪,这表哥表妹能结婚吗?慢一步才想起,她和玉林可不是亲姐妹,既不同父也不同母,她生的孩子和原哥儿敏哥儿可没有血缘关系。
“你不觉得你想得太早了点儿?”
“早什么?”玉林说:“他们哥俩儿长大了肯定是有出息的,我这是先下手为强。”
“你快省省心吧,一下子都想到十几年后去了。”这思维跳跃xìng也太大了,难道怀孕的女人都这样儿?又林不记得自己怀孩子的时候是不是也有这特点。她拿了薄毯替玉林盖腿上:“还不知道生的是小子还是姑娘呢,要是也生了个小子,你还想结亲家?”
玉林笑笑:“姐姐和姐夫人都很好,这样好的婆家可不好找。我不信没别人跟你说这过样的话。”
有,还真有。
不过都是当笑话说说的,乡下人家定娃娃亲的多,京里这么干的可没多少。谁知道若干年后对方会变成什么样?兴许早就失势破落了,到时候这个亲悔不悔呢?不悔,谁想给孩子寻这么个归宿?悔了,带累名声,再寻亲事总要被人挑剔。
不过又林能感觉出来,玉林并不是随便说说,她是很认真的。
以杨重光的前程和玉林今时今rì的身份,她将来的姑娘那是肯定不愁嫁的,既有个能干的爹,又有个宗室出身深蒙圣恩的娘。到时候这金凤凰可不一定落到谁家去呢。
可是又林觉得,将来孩子的亲事还是得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如果孩子们没缘份硬凑到一起,只会是一对怨偶。京城里这样貌合神离的例子实在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前头路有些窄,有两辆车正好走个顶头还都不愿意退让,玉林的车也停了下来。
又林掀开车帘一角看了一眼。
太阳快落山了,要是这些人再争执下去,那天黑前只怕谁都进不了城门。
就这么一霎眼的功夫,又林忽然看见路旁看热闹的人丛中忽然有亮光一闪。
这年代的兵器,不,铁器都很少一般人家里的剪子刀子铁锅都是金贵物件儿,谁走在路上也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这些东西带出门来。
当然,也可能会有人带着防身的小刀等物事——可是为什么在这种闲看热闹的场合把刀子掏出来。
车辕边站的就是玉林带的随从,又林轻声吩咐他:“人群里好象有人手持利刃,不知道是不是趁乱生事,咱们提防着些。”
那人立刻神情一凛,一招手,散站在旁边的其他几个人立刻朝中间聚拢把马车给围了起来。又林早就发现了,玉林的这些随从绝不是普通随从,不说长衣下头肯定也有兵刃就说那jīng气神,看着就不是一般人。一般的练家子又林也见过,没他们这么规整严肃。
这些八成都是宏王府的侍卫吧?
就在这么顷刻之间,忽然有一个人跃出人丛朝马车扑了过来。他手里也握着刀,又林甚至可以看见他狰狞的神情。
她从来动作没有这么快过,转身抱起玉林把她护在身后。
车帘在她的动作中落了下来,看不见外头的情形,可是声音听得真切,兵刃乒乓作响,人声呼喝忽然间嘭的一声响,车身剧震,不知道是被人踢了还是撞了。
又林轻声安慰玉林:“别怕。”玉林摇头,比又林还要镇定:“我不怕。
刚才又林看见的那刃光是在人丛左边,可是扑过来的这个人却是从右边扑来的,这些人可能是一路的不知道一共有多少人,朱府今天就出来两个长随,剩下的都是丫鬟婆子。玉林带的人也不多,看车护车的加一起也就六七个,要是贼人众多,那今天只怕她们都难以脱险。
这些人显然是冲着玉林来的。又林没有那个身份和本事招来这样的仇家,敢在京城之外光天化rì之下就行凶杀人!
可玉林不过是个郡主,又不是朝堂上的男人,她能招什么仇家,看来非致她于死地不可!
“姐姐别怕。”玉林反过来安慰又林:“刘钰他们都是有功夫的,等闲人十个八个不在话下,小小毛曲不足为惧。”
外头传来一声惨呼,又林搂着玉林的手臂一紧。
上辈子她就是守法良民,这辈子更是养在深闺,这种刀光剑影的现场真是两辈子加起来头一次经历,惊心动魄都不足以形容她现在的感觉。
又林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是贼人势大,她一定要护着玉林,玉林是她的妹妹,现在还怀着孩子,她可不能有闪失。
外头又有一声惨呼声,又林不知道受伤的是什么人,也许是贼人,也许是侍卫。可是她胆子再大,也不敢掀开帘子往外看。
这声惨呼之后,外头的动静就渐止了。那个随从刘钰在外头隔着车帘说:“属下无能,让郡主受惊了。来犯的一共五人,当场格毙两人,擒了两人,还有一个已经派人去追拿。”
玉林问:“我们的人谁受伤了?”
“林焕左臂挨了一刀,没有伤到筋骨。”
“尽快回去吧。”
看着镇定自若的玉林,又林一瞬间心里有种很奇异的感觉。
玉林······好象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她完全不认识,手里掌握着生杀予夺之权的人——
她好象……并不需要自己的保护。
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再去保护她。
玉林已经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连rǔ娘都能欺负慢待她的小姑娘了。
玉林握着她的手问:“姐姐吓着了吧?都是我的不是······是我连累了姐姐。”
“别胡说,你上哪儿招来这样的仇家……肯定是因为旁人。”
可能是冲着宏王爷?还是杨重光?对说不定是杨重光,他近来可没少得罪人。
玉林看着又林,一脸担忧。
又林脸都白了,哪象没事的样子。
“我先送姐姐你回去——姐夫要知道了这事儿,一定会怪我的。”
“他敢。”又林说:“我没什么事儿,一根头发丝儿都没伤着,你不用那么忧心,可对自己的身子不好。你这会儿特别要放宽心,可别自己钻牛角尖。”
“我知道。”
玉林果然先让人送又林回了府——跟去的朱府的下人们这才惊魂稍定。这些人都已经得了告告诫,没有敢乱说话的。有人身上还溅了血,是把袍子脱了反穿着回来的。
反正天sè已晚,看不太清楚了,倒也不招眼儿。
但这事儿管着朱家下人不乱说用处也不大,虽然发生在城外,可那么多人都看见了,消息肯定瞒不住。
又林直到进了屋坐下,心还扑通扑通乱跳。翠玉的脸也煞白煞白的,小姑娘长这么大,头一次见到杀人—-—她当时看得准准的,那几个随从同时砍中了一个人,血喷得老高。
“nǎinǎi没事儿吧?先喝茶,定定神。您这手怎么了?”
又林这才发现手碗上的镯子不见了,大概当时忙乱碰断了,手腕上还划了一条口子,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划的,反正她一点儿都没觉得疼,血渍沾在袖子上,翠玉怕她还有旁的伤,把她的袖子都卷了起来再看,这边手臂看完了又看另一边。
“旁的应该没什么,我一直在车里头,怎么可能伤着呢。”
翠玉忙让人取了药箱来给又林清洗上药,一面又说:“镯子断了不知道掉哪儿去了,真可惜,那还是太太给的呢。”
又林问:“原哥儿呢?还没有回来吗?敏哥儿呢?”
“原哥儿在老太太那儿呢,中饭也在那儿用的。敏哥儿是大太太让人抱了去的,说您出门不在家中,放到她那儿她照看半天。”
又林点点头:“打发人都去看看,都接回来吧。”
经了这么一场惊吓,又林心里慌慌的。直到原哥儿和敏哥儿都接回来了,她一手搂着一个,才觉得心慢慢回归了原位。
原来玉林的处境这么危险——看她好象一点都不吃惊的样子,难道以前她就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了?从来没听她提过啊。
胡妈妈已经听翠玉说了今天发生的事,也是惊得坐立难安。对着又林反复盘问,确定她没受伤,才说起朱家今天的另一件事情来:“刘姨娘今天给关起来了。”
“怎么?”
“二房那边瞒得严实,听说是犯了什么忌讳。”
“她的事儿咱们不用多管。”
胡妈妈应着:“是,就是怕她净说不该说的话攀扯咱们。不过我料想其他人也不会信她的。”
本来今天最重要的消息应该是玉林有孕,可是出了这样的事,大家的注意力就全转了个方向。
为毛我就是卡结尾呢,本来想今天结的,看来只能明后天了……
当然,还有番外。
另外,新文开挖进行时……真希望能多攒点字
第三百一十四章
两个孩子完全不知母亲今天遇到了什么样的危险,只是一整没见着,粘着她不愿意离开。原哥儿自从开蒙读书之后,表达能力一rì千里,每天都能向又林详细描术他今天怎么过的,学了什么,吃了什么,写了几个字,都一五一十的说个没完,叽叽喳喳的象只活泼的小鸟。
祖母祖父虽然很好,有堂哥做伴也很好,但是这些都比不上父母更要紧。
又林拿了点心,原哥儿拿了一块,咬了一口,嘴里含着点心,还继续含含糊糊的说话。
朱慕贤急匆匆的大步进来,他已经知道今天发生的事,胸口象是有把火在烧,烧得他喉咙生疼胸口象是要炸开一样。
可等进了院门,就听到屋里传来轻快的说笑声。
又林问原哥:“祖父罚你了没有?”
“没有罚,”原哥说:“祖父说我还小,又不是有心写错的。”
“那良哥儿呢?良哥儿有没有写错?”
“有!”原哥儿表功一样说:“他也写错了三个字。”
母子俩的声音里还夹着敏哥儿咿咿呀呀的声音,虽然大概他听不懂哥哥和母亲在说什么,那两个人也不懂他在表达什么,可是不妨碍三个人一起快乐交流。
朱慕贤悬在半空的心飘飘悠悠的落到了实处。
他站在门口听着屋里的声音。就在院子角落的花坛处,迎chūn花不知何时绽出了小小的一朵嫩黄,在晚风中轻轻摇曳。
“是这样啊?”又林的声音又清脆,还透着一丝柔和:“那后来呢?”
屋里已经掌灯了,他站得腿都有些发酸,犹自不舍得动弹。
还是rǔ娘掀帘子出门,一眼看见了朱慕贤站门口,十分惊讶地说了声:“四少爷回来啦?”
屋里的声音当然停了,原哥儿蹬蹬蹬的往门口跑·象小炮弹一样重重砸进朱慕贤怀里。
又林没站起来,只是笑着抬起头:“回来啦?今天倒早了一些。”
灯光下她的笑容温柔,脸庞象是珍珠带着一层光晕一样。朱慕贤忽然觉得什么东西重重砸在心口,让他一时间呼吸不畅。
朱慕贤以前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只是都没有这一次这样清晰鲜明。
就象·他知道要和又林定亲的时候,拜了堂揭开盖头看到她的时候,怀了原哥儿那个时候,还有……
有许多许多次,多得他记不清楚。
可是没有那一次象这次这样鲜明。
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并不陌生。他只是,没有想到,他已经爱她·有这么深了。
他应了一声:“今天事情少。”
rǔ娘识趣的把原哥儿敏哥儿都带了出去,朱慕贤走到又林身边,俯身把她紧紧抱住了。
又林先是怔了下,然后慢慢抬起手来,也搂住了朱慕贤。
他们象是第一天才热恋的人一样紧紧拥抱彼此,朱慕贤低下头来吻她,又林没几下就招架不住溃不成军,抱着他的手臂也没了力气。
身外的一切象是都颠倒旋转了起来·又林眼睛湿漉漉的,即使朱慕贤已经抱着她坐了下来,她还是找不到平衡感。
嘴唇有点刺刺的感觉·八成是肿了—
老夫老妻了,突然间迸发这样的热情,真让人适应不来。
不过朱慕贤下一句话马上让又林清醒过来:“下午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你已经知道了?”又林知道自己这是明知故问了,接着说:“就是回来的路上,在岔道口那儿有两辆车不让道堵住了路,看热闹的人里有人持着利刃,径直就朝我们扑过来。他们一共五个人,身手应该都还不错……其实我都在车里头,没受什么伤·也没看见过程。倒是翠玉她们受惊不轻。”
朱慕贤轻轻摩挲她的手腕,那儿一条新鲜的伤口,让又林那句“没受什么伤”立刻受到了质疑。
“真没受什么伤,我的镯子断了,这八成是镯子划出来的,口子别看有些长·可是很浅,就是伤着一层皮。可惜那镯子了,是敏哥儿满月的时候太太送我的呢。”
大太太以前一直别扭,看她不顺眼,主动送首饰的事更是没有。可是自从有了敏哥,又林能明显感觉到婆婆的变化,对她客气亲热的了不是一点点。
这镯子是大太太郑重其事给她戴上的,可惜才戴了没多久就给弄断了。
“身外之物不算什么,玉碎人平安,这是好事。我想母亲知道了也一定替你庆幸,不会怪你的。”
事实证明,朱慕贤没说错,后来大太太果然也说了同样的一句话,玉碎人平安嘛这是好事。身外之物,能挡这一灾,已经是大福气了。
大太太不久后又补送了一个镯子给她,和第一只样式质地都差不多,又林这次格外小心翼翼——那只镯子戴的时间就久了,一直戴到敏哥儿的孩子也会叫祖母的时候,都还好端端的在她手腕上呢。
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现在朱慕贤和又林夫妻俩搂抱着坐在一起,又林觉得有点小别扭,可是朱慕贤不肯松手,象是怕一松手又林就会跑了一样。
他们轻声说着话。
虽然离得这么近,可是内容和风花雪月并没多大关系。
“是刘家的人动的手。”朱慕贤跟妻子说:“要不要口供都是一个结果,刘贵妃这次大事不妙-,皇上对刘家的种种动作都看在眼里,本来刘贵妃倘若老老实实待丰延殿里,皇帝念着旧rì情分,大概还会让她平平安安终老。临了大概还能追谥个贵太妃之类的。可是刘家人如此猖狂凶残,皇肯定不会再忍,刘贵妃也必然会受牵连。”
“会要她的命吗?”
“不好说,即使不让她死,可有时候活着比死也好不了多少。”
又林懂他的意思。刘贵妃现在虽然失宠,可是她还有贵妃头衔。如果皇帝一怒之下把削了她所有的尊荣,贬为普通宫人——那墙倒众人推,刘贵妃只怕会生不如死。刘家的仇人不少,刘贵妃在宫中更是一度大权在握,恨她的人更多。
刘家虽然现在居功自傲,作了不少恶事,可是当年也是皇帝能登基的功臣了。刘贵妃和皇帝更是多少年的情份了。
我忽然想起,玉林说她曾经去奚落过刘贵妃。那末今天我们遇险,那些刘家人也许袭杀我们的理由,可能并不只是因为杨重光。
谁知道呢。
又林知道这件事情既牵扯到朝堂,还牵涉到后宫,甚至还会揪出十几二十年前的旧事公案来,不是她一个小女子可以理清和过问的。
“玉林今天诊出来有孕了。”又林转了话题:“结果下午就遇到了这样的事,不知道她的身子有没有大碍,明天打发人去吧。”
“那是应该的。你是做姐姐的,理当照应妹妹。还要送些什么东西?”
朱慕贤纵然聪明一世,可是在这种女人怀了孩子的事情上头还是完全不通。
“不用你cāo心,我自然知道该送什么的。”又林已经想好了,再说东西也都是现成,今天天sè已晚来不及了,明天就吩咐人开库房开箱子取东西出来。
玉林也要生孩子了,多快啊。
也许会个玉雪可爱的小姑娘,也有可能是个聪明伶俐的小公子。
以杨重光和玉林这样优质的基因来说,将来的孩子必定也十分优秀。
又林想起那些刺客出现之前,玉林正和她说,如果生了女孩儿,就许给敏哥儿或者原哥儿。
也许,这亲事真的很值得期待。
朱慕贤问:“你笑什么?”
又林笑着把这个定娃娃亲的笑话说了,朱慕贤摸摸下巴,居然也点点头:“嗯,我看也行……”
夫妻俩都没当真,笑过了以后就摆饭了。原哥儿虽然还不大懂事,可是他明显感觉到今天饭桌上爹娘的气氛有些不同。是哪儿不同呢,他又说不上来。
反正娘脸红红的,嘴也红红的,爹今天特别爱笑,笑得眼睛都弯弯的,还不时的看娘。
而且平时用完饭爹都会陪他好一会儿,看书,写字,或者就陪他玩阄。可是今天吃完了饭,却早早让rǔ娘把他们都抱走了。原哥儿趴在rǔ娘肩膀上往屋里看。爹把娘抱住了……
原哥儿似懂非懂——不过他知道今天晚上他只能陪流口水的弟弟玩了。弟弟软乎乎的,什么都不会,傻乎乎的一点儿都不好玩儿。
今天良哥儿还偷偷问他,说有了弟弟,爹娘是不是更疼弟弟不疼他了。原哥儿不太懂这话是什么意思。反正他是当哥哥的,应该照顾弟弟嘛。至于爹娘更疼谁······反正爹最疼的应该是娘吧?
不过这些念头在心里模模糊糊的,原哥儿也表达不出来。
良哥儿当时有些羡慕又有些奇怪的叹口气。
原哥儿不懂那是叹气,不过他能感觉出来良哥儿不快活,还安慰的拍拍他的肩膀呢。他见别人这么干过,就是不知道有用没用。反正他拍过之后,良哥儿冲他笑笑,大概是有用的吧?
+++++++++++++
第三百一十五章
朱慕贤夜里睡得并不踏实,一连醒了数次,每次都是惊醒直要握着妻子的手,才能再次睡去。
一握着手,就会看到她腕上划伤的地方。诚如又林说的,划伤并不重,玉镯又非凶器,即使断了碎了,也划不了太深。
可是这是妻子遇险的见证——朱慕贤越想那句玉碎人平安的话越觉得有理,下定决心要给妻子寻一块好玉来。他以前就听说过有人遇刺,剑被玉佩挡住,玉碎而人无恙的传闻,对此也只是半信半疑。可是经过今天这事,他觉得这事宁可信其有。
妻子的睡颜显得十分安详,壁角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鼻息温热细匀。朱慕贤将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又林肌肤上淡淡的馨香是他熟悉的,只是其中混了一点药气,并不难闻。
他闭着眼,体会着她滑嫩的肌肤在脸上轻轻蹭过的那种感觉。
差一点儿……他就失去她了。
也许没今天这危险,他还不知道,他已经不能没有了她。
他不能想够想象,倘若又林今天真的遭遇了不测,自己没了妻子,孩子们没了母亲,今后的rì子该如何过下去?那将是每一天每一天重复的黑暗的rì子。
他不能够没有她。
大太太第二天才听说了消息,内情她自然不知,只晓得是路上遇了贼人,幸而有郡主的护卫在,又林她们才得以安然无恙,拉着她的手问长问短的,十分关切。
“哎哟,这郡主有喜自然是好事,这贼子太不长眼睛了,就算没有受伤,这一场惊吓也免不了。该备份礼让人去探望才是。一来为了贺喜,二来为了压惊。”
“是,太太想得周到。我已经让人在预备了·等回来送了给太太过目再送到那边去。”
大太太很满意,儿媳妇既不让她烦心又懂得敬重,有个郡主妹妹,还生了两个儿子·大太太怎么也不能再挑她毛病。而且和钟氏一对比,越发显得她好。
范妈妈从外头进来——自打黄嫂子母女被处置之后,大太太的院子里再没人能和她对着干。不过范妈妈也知道,自己老了,风光不了几年了,须得给自己留着后路,不能再结仇家·所以行事倒比以前宽厚了不少。
“太太,四少nǎinǎi。”范妈妈使个眼sè让伺候的丫鬟们出去,自己近前来小声说:“打听着消息了,刘姨娘手上有人命,这回只怕没她活路。”
“人命?”
大太太和又林互相看了一眼,大太太问:“什么人命?”
“丹菊。”
大太太纳闷:“丹菊不是小产后血崩死的么?”
“不是。丹菊的家人把人抬回去要安葬,结果亲戚里头有个在衙门做事的,说丹菊这不是病死·应该是掐死或是捂死的。丹菊的家人当时不敢声张,怕下手是三少nǎinǎi,甚至怕是二太太的授意。结果因为三少nǎinǎi被接了回来·丹菊的家人不服气,这事就儿又翻出来了。”
大太太听得一阵阵发寒:“这怎么会……咱们家里竟然有这样毒辣的人?丹菊孩子都没了,谁还要害她?”
要让大太太说,韩氏给通房下药,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大太太一想起朱慧萍和朱明泽他们,也觉得胸口一阵阵堵得慌,后悔当年没给潘姨娘钱姨娘她们也下点儿药,多省心哪,一了百了了。
这事儿其实哪家都有,韩氏吃亏就吃亏在她那时候没自己的孩子——要不然的话·家家出了这样的事都是打折胳膊袖子里藏,不肯张扬家丑的。
“这事儿二房也在追查,已经找着人证了,那天夜里头,三少nǎinǎi和跟着她的那些人都被关着、看起来了,院子里没几个人。可是受了那样的惊吓·晚上有人睡不着,看见刘姨娘进了丹菊那屋,她进去之前丹菊可是活的。虽然没有确切看见是她下的手,可是她是最后进那屋的人,不是她还会有谁呢?”
“可······她······真是罪过啊!”大太太想不通。丹菊要是还怀着孩子,刘姨娘害她还有理由。要是丹菊生了儿子,那肯定要压过她一头。可是丹菊的孩子都掉了,刘姨娘为什么还要害她?没道理啊。丹菊还能在什么地方妨碍她?或是两人有什么旧仇新恨令她能下这样的狠手?
这其中的原由,除了死了的丹菊,应该只有刘姨娘一个人知道了。
虽然是朗朗青天大太阳照着,可是屋里几个人都觉得身上很不自在。
大太太不说,范妈妈虽然争强好胜,可是从来没害过人命-林更是觉得浑身不自在。她早就看不惯刘姨娘,可是就没想到她会是个能下狠手去害别人xìng命的人。
“少nǎinǎi?”
又林回过神来。她刚才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陆秀云带着女儿来投奔李家,陆秀云其实是个面xìng子,没什么能为,但是当时听家里下人说了件小事,她当时没放在心上,现在却忽然想了起来。
陆秀云为了打听消息,给了李家的下人一件首饰,可是事情不成,她女儿却找着人把首饰又要了回去。下人们刻薄起穷酸的亲戚邻里来最起劲,又林当时听过就算了,反正她们母女当时也走了。
可是现在把那时候的事情一想起来,刘姨娘打小就是个不吃亏且凶狠的xìng子。这几年她看起来老老实实,倒是完全看不出来。
可是俗话说三岁看老,一个人的本xìng如何,不会轻易改变的。
刘姨娘嘴硬得很,她也知道这事不能承认,一认那肯定是死路,不管别人怎么催逼诱哄,她都咬死口了说这是三少nǎinǎi诬陷她。上次丹菊小产三少nǎinǎi就想栽到她头上,结果被人揭穿了。这次她回来了,焉能容得下自己?chūn荷那么老实都被撵走了,自己不肯走,还和她是有旧仇的,三少nǎinǎi仗着自己有了身孕就能这样颠倒是非黑白,硬还是要把当年那黑锅再扣到她头上。
她如此泼辣,且能言善辩,连审她的人都开始觉得她说得有理—毕竟三少nǎinǎi可是行过一回这样的事情的。而且她在庄子上还能勾引三少爷,怀上了孩子,朱家下人们背里讥笑谈论她的着实不少。不仅议论妫‘的德行,更觉得她行事霸道过份。chūn荷可是朱家的家生子,一直勤勤恳恳,本本份份的伺候着三少爷,这么老实的人她都容不下,挑唆着三少爷把人打发了,更何况刘姨娘?
再说,丹菊都死了这么久了,也的确很难找出什么有力的证据证人来。
刘姨娘也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所以硬熬着。朱家肯定不会张扬这事,更不能随随便便就处置了她,她可不是朱家的奴婢,可以随便打杀发卖的。
她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谁让丹菊自己不识趣呢?她要不是看见了不该看到的,甚至说要告发她,刘姨娘也不会······
她真不是存心要让丹菊死。
当时她只不过想去奚落她一番,谁让她怀了孩子之后就觉得自己了不得了,比其他人都高出一筹了?结果呢?现在鸡飞蛋打。
可是丹菊一醒来就嚷着说是她害了自己的孩子,刘姨娘还没来得及把三少nǎinǎi让人买药下药的事儿说出来,丹菊就又说出了更令刘姨娘惊骇的事情。
丹菊发现了刘姨娘一直极力隐瞒的**,并且还不止一桩。
她当时只想让丹菊别再开口说下去,她想着,不能让旁人听到……一定不能让旁人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否则自己在朱府再没有容身之地了,等着她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丹菊起先还挣扎了两下,后来就不动了,等她把枕头拿开,丹菊已经断气了。
刘姨娘打了个寒噤。她不是存心要杀丹菊,可是丹菊当时刚小产,又大出血,身子实在太弱了,没两下就断了气——
不是她的错,是丹菊那个蠢货她自己找死。
当时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刘姨娘伸手去替她合上,头一回没敢用力,没合上,第二回才合上了。手下的人脸还是温热的,但是刘姨娘知道她已经死了。
她静悄悄的回了自己的屋子,等着天明时候小丫鬟吵嚷起来。她一点儿都不会心里不安。在她看来丹菊是命不好,跟她可没有关系。
刘姨娘被关在黑咕隆咚的一间屋里,什么都看不见,都一天一夜没喝水没吃东西了,还说了不少话赔出去不少眼泪,她嗓子干得象要冒烟,被夹过的手指疼得钻心。
她迷糊了一阵,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忽然听着一声门响。
刘姨娘jīng神一振,抬起头来。
她昨天任是谁来都毫不动摇,而且一定要见朱长安。在她看来,朱长安的所有女人加起来也没她生得好看,朱长安只是这么些rì子不见她不同她亲近,所以才狠了心。只要见了她,她再一哭一求,他肯定会心软的······
进来的人披着长斗篷,看身形就不是女人。可是不等刘姨娘挤出笑容,又进来一个人。
第三百一十六章
第三百一十六章 安烟如的接近(上月140粉红)
玄灵和洛洛等人的好友开关都是长期关着的除非这些人主动去加别人,不然谁都没办法把他们加入好友这主要还是因为几人的风头太盛的关系,不仅是记者团的人千方百计想从这些人身上捞新闻,就连普通玩家有些比较崇拜高手的,也喜欢没事儿就搜索一下如果不关上好友开关的话,每天光拒绝那些好友申请都够这些人忙活上一大阵子了
于是乎,进入游戏之后的几家家人也就没办法联系到他们,这些人本来觉着吧,找不到也正好,趁着洛洛不知道他们真实身份之前,他们正好可以先找到那妞儿远远的偷瞟上一眼再说,这样看人品看样貌为人行事啥的能得出更客观的真实评价
可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却有点后妈,现在这世道乱成这样,凭这几人在游戏中的实力和毫无知名度的身份来说,他们要能见到洛洛才怪了
他们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可周围大环境中却没人把他们当回事儿人玄灵的老婆是你们几个小菜鸟想见就能见的吗?!多少英雄豪杰资深记者各路枭雄想见都没能见到的人物呢,你们算个什么东西翱!
好几次悲催之后,几家的家人终于认清了现实,乖乖的试图联系玄灵,想预约个时间从正规渠道去看“小玄媳妇儿”去了可这样一来就又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人家好友开关没开……
朱雀城的一家大酒楼里,舞者他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诉说着自己等人这些rì子以来为了看洛洛一眼而经历的那些辛酸,试图激起眼前美女的母xìng啥的,万一人柔弱一把,由同情而生爱啥的呢?!
安烟如坐在舞者老爹的旁边,一边浅笑吟吟的敷衍附和,一边暗地里青筋直跳,很想把正覆在自己手上吃嫩豆腐的那只大掌给拍掉……如果她现在和眼前人翻脸的话,应该不会对计划造成啥不良影响吧?!
“叶叔,你有完没完?!”以前洛洛曾经见过一次的那个小丫头终于看不下去了,黑线满头的过来揪人这老男人丢脸吃豆腐吃到玄灵家小姨子身上了还是其次,主要是他在那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的把大家这段时间的艰难都翻了个遍,这很有揭人疮疤的嫌疑啊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不带他这么糟践的!
“呃……下意识的,不好意思!太顺手了!”舞者老爹被小丫头揪到自己人的圈子里去,知错就改的第一时间在大家公用的私聊频道中发表了道歉声明:“实在是那姑娘太配合了,不趁机多捞点豆腐感觉都对不住自己啊”
对舞者家的人来说,调戏美女是爱好是本能,这跟结果目的啥的无关,主要是大家都沉浸在这么个乐趣当中而已如果真要有哪个女人心花怒放的愿意跟他们生死相许了,估计他们倒是跑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快都干脆
“那是小玄媳妇的妹妹,你这样小心玄哥揍你!那丫就是个六亲不认的畜生,到时候才不会跟你讲情面的!”小丫头义正词严的指责
“咳!”畜生他爹听到这里有点儿尴尬,连忙干咳了两声表示自己还在,请大家留点儿面子别讲那么直白
“我哥一直没回信,他到底会不会来翱!”小林子装成啥也没听到的样子转移话题,忧心忡忡的对自己堂哥的人品表示了怀疑
“我估计他看到自己邮筒里有邮件的话回信的可能xìng不高,看也不看的直接甩地上去倒是很有可能”有人对这个问题提出了一个不大美好的设想
众人一想,依那小子的人品和个xìng来说,这种行事的可能xìng还真是挺高的,于是好一阵绝望
“不会的,那么多信,玄哥哥只要能看到一封,就应该能猜出是我们吧,我觉得我们的名字都还挺有个人风格的……”小丫头的想法比较美好
其他人抽了抽嘴角,都有些无语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有个人闷闷的低声开口:“如果他真的知道是我们,估计会无视得更彻底因为我们没提前预告就跑过来的事情会让他很不爽……”
“……”对!那丫就是这样的混球!其他人以沉默来附和
“那我们当初发信干嘛翱!”小丫头被群众的回答弄得有些愕然了:“不看信就丢的可能xìng很高,看了信后再无视直接就是十成十的把握那我们还写这信不是吃饱了撑的吗?!”
“……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有人嘴角抽搐半天后讷讷回答
“合着就是个心理安慰?!”小丫头快抓狂了
姑娘,这就是人生艾寂寞如t雪的人生……所有人都在心里为其默哀,不是这几家的所有成员都和玄灵有过深接触的,有部分人顶多也就是逢年过节的时候运气好才能碰到这传说中的家伙这丫头如果能多去林家几次,估计也能和他们一样的习惯了
“请问……”就在大家都在郁闷的时候,被丢到一边自己呆坐的安烟如走了过来,微笑有礼的看着这帮人
所有人刷一下转头,一脸郁闷还没来得及消散的苦大仇深表情盯着安烟如看得一瞬不瞬
安烟如凰一跳,忍不住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自己,并飞快的回忆刚才有没有什么失礼的地方确认良久之后,这姑娘觉得自己应该是没做错什么才对艾于是强自镇定的又僵硬的笑了笑:“请问玄灵和我姐姐什么时候到?!”
这个问题他们也想知道好不好!众人一听安烟如的问话顿时觉得很悲哀,想了想,林老爹以经过官方血缘验证的权威身份代表回答:“我儿子今天也未必来得了,你是改天再来还是?!”这姑娘已经在这耗了两天了,耗得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安烟如善解人意的微笑:“没关系,我知道玄灵应该是很忙的,我不介意”
林老爹也笑,笑得一脸世外高人状:“你明白就好,那么我们……”
话还没说完,一个好友申请就递进了他的消息里,林老爹低头一瞧,顿时震惊——这不是他儿子吗?!这丫的居然会主动联系过来,他转xìng了?!
二话不说的连忙通过申请之后,玄灵发的消息也随之跳了过来,很干脆的就仨字:“马上到!”接着又更加干脆的切断了通讯,林老爹还什么都没来得及说呢,对面的声音就已经消失了,让没能争取到发言权的林老爹很失落
缅怀了一会儿自己从未振作过的父亲威严之后,林老爹总算想起了安烟如还在等着自己的回话,于是抬头重新端出一副笑脸:“你等等吧,我儿子说他马上到!”
安烟如喜出望外,忙不迭的点头其他人们则哗然一片,纷纷围上林老爹,七嘴八舌的询问了起来
大家都很好奇艾这个人啥时候和林老爹联系上的?!他咋就突然愿意和他们见面了翱!还有那洛洛会不会跟着来?!……话里话外的绕来绕去中心思想无非是大家都很震惊于玄灵的这一举动,于是一致追问,想知道对方是不是得了啥绝症?!或者脑子坏了?!……
当玄灵等人步入信中提到的朱雀城大酒楼时,迎接他们的就是众人关切且的的表情玄灵对这些熟悉亲切的脸没啥反应,而是淡淡的先把酒楼内扫视了一圈,寻找信中提到的那个对促进两家友好邦交和和平发展有长远好处的人
而这一番寻找之后,玄灵当然也发现了安烟如其人正含情脉脉的在一角端坐着,于是此人冷笑往那儿一指:“我还真不知道离开这几年你们还增加成员了,这位是谁家多出来的私生女翱!”
这话说的!众人满脑门子黑线,头一次觉得其实玄灵的嘴也挺臭挺毒的,在某些时候比如说此刻,比起舞者的毒舌来说也都算是不相上下了
安烟如的笑容有点僵硬了,眸中温情的秋波也差点扭曲成斗鸡眼——这丫会不会说话啊
林老爹被推举出来打圆超干咳一声之后扳着脸努力做出长者姿态说道:“别乱说话,这是你老婆的妹妹!你小子别得罪人家!”这是正常的道理,如果要结婚的话,那么这就不仅是两个人的事,而是成了两个家庭的事,如果一个男人和自己老婆家里的关系都搞不好,那他以后还能过上啥好rì子?!
“她能跟我上床?!”玄灵淡淡的开口
我能!安烟如在心底嘶吼,林老爹怒斥:“屁话!这多不道德!”
“她要跟我一起生活?!”玄灵抬了抬眼皮子
“呃……哪有小姨子跟姐夫一起住的道理”
“那她能给我做饭?!”
“你们家的饭你老婆不会做吗?!”
“……既然她跟我的生活扯不上一点关系,那她跟我又有什么关系?!”玄灵冷笑了
林老爹语塞,觉得这很有些蛮不讲理的架势安烟如有些意外,没想到玄灵能连长辈的面子都直接无视掉而舞者旁听完后则扳起指头算了算,除了陪玄灵上床以外,好象他其他方面都合格耶?!他们一起吃一起赚光是做饭他都为玄灵做了好几年了,难道说原来自己其实才是最适合玄灵的那个命中注定的林夫人?!
舞者黑着脸坐到一边去了,这刺激太大,他得好好想想那丫选老婆的标准原来就这么……嗯,朴素?!
“总之!”林老爹语塞了半天,终于缓过劲来,还是想为自己儿子未来的幸跟活争取一下虽然这小子从小就和自己不怎么亲,但好歹也是他播的种,儿子不懂事,不知道和老婆娘家打好关系的重要xìng,自己总不能不懂事啊于是干咳了两声之后,林老爹又开口了:“总之,你对人家好点!”
玄灵抬了抬眼皮,冷哼了一声,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老爹:“凭什么!”
林老爹气结,一拍桌子就想暴走了,其他人业务熟练的及时拦截,他们倒不怕玄灵会有个啥,主要是那小子不是会乖乖让家长打的孝子,万一林老爹再受刺激之下有了个啥,他们这些没帮忙的心里也过意不去啊
而与此同时,安烟如则适时的插上,用类似洛洛脸上常出现的表情那样委屈的看着玄灵,咬了咬嘴唇才怯怯的说道:“姐夫……”
玄灵坐到酒桌边,垂眸轻敲桌面,打断了对方的话淡淡道:“你学洛洛的表情让我觉得恶心想考验我的忍耐力?!”
“……”接玄灵的话难度太高,这人从来不给人留面子,完全不能用常理来判断安烟如当时就有些大脑当机,不知道自己以前的交际经验中有哪些应对适合眼前使用于是她只好使出自己的必杀技,一抬脸,已是泪盈于睫,一副委屈无处诉的小涅
做出这样表情的好处有二:一,可以争取同情分,二,可以拖延时间,好让自己的大脑重新启动并恢复运算,想出一个最好的应对说法
其他人都觉得玄灵有些过分了,虽然说大家并不是觉得安烟如有多么的投缘,但是人家好歹也是你老婆的妹妹好吧?!把关系弄僵了你能有什么好处翱!这小子简直是个渣!还是个屁人情世故都不懂的渣!从他小的时候大家就看出来了,这丫从小就爱端着冷脸欺负比自己大的孩子,还有他的房间从来不许其他人进,领土意识超强,再加上……
众人的公用私聊频道中关于玄灵的批斗大会已经召开,大家纷纷揭短,把玄灵从生下来到现在为止的所有劣迹都数了个遍,趁机发泄自己长年在对方低气压下被压迫而累积的怒气,其中以林老爹的批斗声音最大
舞者在一边已经郁闷完了,抬头一看,左手边有无声饮泣美女一只,右手边家族成员一群,正对面玄灵一只……嗯,貌似老大有点儿被孤立啊所以说,人要是太强势的话,有时候真的很难得到群众们的理解这种时候,果然还是得靠圆融通达的自己出场才行啊
“林叔叔艾其实您不了解情况……”舞者凑了上去,接过话头想打圆场谁知道话还没说完,洛洛的声音突然就从门口出现了:“不好意思,我来晚……呃,怎么了这是?!”安烟如怎么会在翱!还有她前几天见过的那帮人也都在?!谁啊这是?!
舞者噎了噎,跳起来学女人尖叫:“大嫂?!不是叫你去把单子上的东西都买齐了才过来吗?!”为了调洛离山,他特意写了长长的一串垃圾物品让这姑娘去买,就算对方开了幻形全速飞行,要在全城中绕来绕去的把东西买齐都得需要两三个钟头来着,咋这么快?!现在还不到二十分钟……
“大嫂?!”一帮人一起学舞者尖叫,看着洛洛像看到了外星人——这个他们以前在无望之崖碰到过的,还一起疯了一把的小姑娘就是洛洛?!
洛洛缩了缩脑袋,看着几个明显可以当自己爹的中年男人也jīng神错乱的混在人群中随大众喊自己大嫂,这让她很受打击,严重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面相显老而给对方造成什么误会了?!
走到玄灵身边坐下,再转回头看舞者,洛洛努力无视身边那一群让自己小心灵受到了伤害的人们,拍拍自己的空间袋回答舞者刚才的问题:“都买齐了的,我刚走没几步就遇到了逐鹿天下,他说正好有些事想要问我,听说我要去买东西,逐鹿就好心的把我单子要过去了,还在帮里派人四处去给我搜集回来,再然后我拿了东西就过来了……”
难怪能这么快了,原来是合一帮的人力去一起搜集的,又是地头蛇又人手充足,这能不快吗?!……玄灵面sè不动,心里却想杀人他想起自己刚一进朱雀国境内就收到的那条受到地域限制的短信了,正是逐鹿天下发来的,貌似是问“啥情况”?!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舞者干脆多了,恨恨的直接将自己的不满情绪给骂了出来
“你说我?!”洛洛立刻眼泪汪汪了,她招谁惹谁了翱!
舞者头大得不行,连忙认错:“我没说你啊大嫂,我说逐鹿天下那败家玩意儿!”
“他是好人!”洛洛眼泪收了回去,义正词严的强调:“人家刚刚才帮我买东西呢!钱都没让我付……”后面这句才是关键
玄灵听到这里,太阳穴立刻突突的往外跳,他突然伸手把小姑娘揽进怀里,威胁似的低头,yīn森森的开口:“我没给你钱?!”
洛洛折,羞涩的一垂头:“我东西也买来了,那些钱就算我的私房了嘛……”
“……”
在场的人都无语了,主要是这情形他们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首先,玄灵怎么会有这么容忍一个人的表情和态度?!其次,洛洛怎么会就是那个小姑娘?!再次,这姑娘看起来很缺钱?!再再次……
大家都觉得很头晕,他们今天受的刺激太多了,而且已经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接受极限,要不还是下线休息一会儿?!
“姐姐!”安烟如开口打破了僵局她已经没继续垂泪了,对手换做洛洛的话,她就有充足的自信可以把话题引着走,毕竟那姑娘从以前开始就有点eq低下,比起玄灵那些人可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姐姐?!”洛洛惊吓到似的跳起来,颤抖着手指指着安烟如:“你你你你叫我姐姐?!”
“呃……”安烟如也被洛洛的动作吓了一小下,貌似对方的反应不在她的预算之内啊
“怎么,她不是你妹妹?!”林老爹等人看到洛洛的反应之后立刻皱眉,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被骗了,这个自称安烟如的不会是假的娘家人吧?!
“那个,如果从血缘上来说,她是我妹妹没错……”洛洛小心翼翼的瞅了瞅安烟如,一副我很好欺负的小媳妇样儿,无辜的开口:“可是她从生下来之后就没叫过我姐姐,所以一时惊讶了点儿……”
“……”众人立刻将狐疑的目光对准安烟如不是假的娘家人,这很好,但是从生下来就没叫过洛洛姐姐?!这小姨子貌似有点不大靠谱啊
“放屁!我三岁前还不懂事的时候明明叫过你!”安烟如气急败坏的出口反驳,可是话音刚落,她自己就先僵住了,紧接着一副便秘想死的表情
大家的目光顿时更加灼热,盯着安烟如像是要把她身上烧出个洞来似的
这丫是有意的?!安烟如懊悔的瞪了洛洛一眼,有点摸不准对方到底是不是她认知中的那只小绵羊了
想了想,安烟如改换策略,重新挂上一副委屈的表情开口:“姐姐,我年纪小不懂事,你是生我气了吗?!”
洛洛认真的想了想,在众人的目光中纠结的开口:“我其实不生你气来着……”安烟如松了一口气——果然这丫不敢当众和她撕破脸,在场可都是玄灵家的家族亲朋呢!
可是还没等安烟如把气吐完,洛洛更加纠结的接着说道:“咱们俩又不熟,我干嘛生你气翱!”
“……”
众人无语的看着洛洛,玄灵则是赞赏的摸摸小姑娘的脑袋瓜,一副孺子可教的欣慰表情舞者几人早蹲一边看戏去了,现在貌似用不着他们救超旁观一下全当是娱乐了
“咳咳!”林老爹终于无法适应这气氛的再次干咳了,顺利吸引到洛洛的注意力之后,他一副长辈涅的开口了:“总之,你们姐妹还是好好相处吧!有什么误会也别记着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大家觉着吧,小孩子之间能有多大的仇啊无非就是一点破事儿罢了,毕竟血缘是割不断的,既然如此就还是要好好相处的好!尤其是林老爹,有玄灵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儿子之后,他就特盼望着能有个正常点儿的儿女让自己cāo心cāo心,父母的成就感艾就是要在帮小辈解除生活中的难题上才能体现出来
洛洛瞪着林老爹看了许久,倒是没有出口反驳,这一点让林老爹更加的欣慰,毕竟玄灵可从来没有过这么听话的时候
可是接下来,洛洛就转回了头去,一脸茫然的看着玄灵:“玄灵,这大爷是谁翱!你认识吗?!”
大爷?!林老爹一代商界枭雄,除了大家玩笑戏谑的时候听过这词,他什么时候被人叫过大爷翱!别说身份上不对,就连岁数也差得远了好不好!
其他人不厚道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林老爹顿时满脸涨红同时大家也才发现一个严肃的问题,他们以为小姑娘肯定知道自己的身份,但是实际上呢,玄灵貌似根本就没跟人家提起过自己这帮人,人家姑娘压根儿就不认识他们……
玄灵瞟了一眼自己亲爹,再看看其他看热闹的亲族,转回头平静认真的告诉洛洛:“爱管闲事的路人甲,不认识的!别理他们!”
这下可没人笑得出来了,人家直接把和自己的关系撇了个干干净净呢
代表爱与正义的美*女战士安烟如义愤填膺的出声了:“姐姐!你怎么这么没礼貌?!这些人都是玄灵的家人和亲戚朋友,你不懂规矩也就算了,为什么还故意讽刺人家翱!”
“我讽刺?!”洛洛比刚才更茫然:“我讽刺谁了?!”
“你身为玄灵的现任女朋友,虽然没资格喊人家一声爸爸,但也不能开口叫人家大爷吧?!”安烟如一听洛洛的回答,顿时脸上显得更加的气愤,整个一正义道德的化身
“不叫大爷难道叫大妈?!”玄灵嗤笑一声接口:“而且我都还没跟洛洛说过这些人,你个跟我没关系的人倒是认识得快,挺有门路的啊”
安烟如气结,还想再开口,舞者也在一边凉凉的插话了:“而且恕我纠正两点,大嫂是老大‘唯一’的女朋友,别用你换男朋友那风格来‘前任’‘现任’的乱叫,还有,什么叫‘没资格’叫林叔爸爸翱!合着你见人就上赶着叫爹?!那按你交过的男朋友数量来说,你爹都快有上百个了吧?!”
安烟如被舞者和玄灵联手轰炸得头晕眼花,她不能跟他们翻脸,但又不能不反驳,这话到底该怎么说才好呢?!
眼神一转,安烟如再度“委屈”,重新含泪看向林老爹等人
林老爹这会儿头皮发麻,也觉得事情貌似有点儿失控了,虽然小辈的事情该管没错,但眼下这状况还硬插手进去的话,自己儿子会不会直接甩头就走翱!话说这局面咋越变越复杂了呢?!
在这片僵局之下,舞者老爹出声了,他招招手召唤自己儿子:“混球!过来!”
舞者没玄灵那么不孝,屁颠屁颠的就跑了过去
“小子,我问你,那洛洛和这姑娘是咋回事翱!”舞者老爹勾着自己儿子的肩,一副猥琐样儿低声打听情报
舞者的脑子瞬间转过许多圈,最后嘿嘿一笑,隐下了安家的内幕,避重就轻的回答:“没啥,那姑娘看我大嫂不爽,成心找碴呢!”
“就这么简单?!”舞者老爹非常不相信自己儿子的人品,一脸狐疑的看着舞者
舞者顿时很无语:“你就不能对自己儿子有点儿信心?!我说的话就那么不靠谱翱!”
“我对自己儿子向来有信心,但是就你例外!”舞者老爹的眼神很坚定
舞者郁闷了,他很想告诉自己老爹其实自己品格还是挺高尚的来着,但是为毛就是没人相信自己呢?!现在连自己亲爹都这样,让他感觉很寂寞很悲怆啊……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高处不胜寒?!
“说说吧!如果有啥事儿的话,咱们大伙儿也能一起想想法子啊”舞者老爹凭借自己的猥琐直觉,坚定的判断这其中肯定有啥值得一凑的热闹
舞者一听,大伙儿?!靠!所以他和楚翼才不敢把安家的调查资料直接交上去,而是要先给玄灵过目来着!这些人太能折腾了,这要是让他们知道到底发生过什么事情,他们还不得玩儿个天翻地覆翱!万一这帮人玩过火了把洛洛牵扯进来,到时候玄灵会不爽先不说,估计洛洛都不敢再跟他们来往了
想到这里,舞者抹了一把脸,以自己最纯洁的眼神看着自己老爹,特真诚的回答:“老头儿,真没啥内幕!你相信我吧!”
“……你眼神越纯洁的时候就越td有猫腻!”舞者他爹盯着自己儿子沉默了半晌,恨恨的咬牙说了这么一句,不过却也真的没再追问下去了儿子不说肯定是有不能说的理由……再说了,他儿子不说,他难道还不会自己去查吗?!跟他玩儿心眼?!靠!
舞者刚一被自己亲爹放开,玄灵的信息随后就追到了:“他问你什么?!”
舞者一看,自己老大这是不放心艾于是连忙第一时间回过去表示自己的忠心和坚贞不屈:“老头儿怀疑有内幕,我咬死没说!”
“那就好!”玄灵淡淡的回了这么三个字,然后就再无后话舞者想了想,主动又发了信息过去:“老大,我觉得你和你家里人也先别说大嫂的事比较好!”
“为什么?!”玄灵的信息又过来了,还是一贯的简洁风格
“看安烟如这娘儿们的架势,估计是做了准备工作的”舞者小心的斟酌着字句,计算安家的意图,再把这些整汇起来,认真的思索之后才接着回话:“咱们不是要找他们麻烦吗?!在这落了她的面子,顶多让她暂时的知难而退,说不定人还能以此为鉴,回去制订其他的龌鹾计划,与其这样,还不如咱们放个弱点给安家,让他们的人以为可以从咱们家人这里下手修补关系,为了顾忌我们家族的反应,他们肯定会有所收敛,到时候咱们找人或做什么的时候不就方便得多了?!”
一长串信息发过去后,玄灵那边是过了许久才有的回音:“你是说拿我家那傻老头儿做饵?!”
“呃……我不是这意思……”舞者可不敢当着玄灵的面说他家人坏话而且他刚刚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计划严格说起来的话,算计的可是林家
“好计划!”玄灵不管那些,不孝的随之又发来了一句赞同,让舞者刚刚提起的心又放了下去,连忙又叮嘱了一句过去:“不过老大你可能要委屈点儿了,有咱们几家的人在中间,我们有缓冲,他们也相当于有了缓冲到时候估计咱们也不能太过明着做什么,免得人起疑心,打草惊……”
话还没说完,玄灵冷哼的声音已经打断了他的的:“缓冲?!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讨好她的,我杀我的,你什么时候看过我因为我家的人改变过想法?!”
“……”这倒是,从小到大,玄灵这厮就从来没给过自己家人啥特殊待遇,该下面子的时候照样下面子,比起对陌生人没啥差别,如果这丫突然变得温情了,那估计才是最惹人怀疑的……舞者突然无语了,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和玄灵之间的差距,原来有时候六亲不认也有这好处翱!
切断通讯之后,舞者回头再看自己老爹,眼神中写满了郁闷爹啊你还觉得自己儿子不好,您咋不看看玄灵呢?!和那丫的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是孝子的典范,当世的十佳青年楷模啊
在玄灵和舞者通话的这段时间里,几家的人已经开过小会无数了,主要围绕着一个主题,这对小儿女的家事要不要管?!管不管得起?!
话说他们原本就是来看个热闹,顺便跟小玄媳妇儿先混个脸熟来着,咋事情就进化成这样了呢?!人家姑娘家的妹妹这么苦着脸可怜巴巴的坐一边也不是回事儿,再是多大的矛盾也得帮人和解了艾难不成一家人还真要水火不容不成?!
不明真相的群众为了洛洛的家事纠结得不行,而正牌的主角却坐在一边玩儿着玄灵的手指头,顺便抬头控诉:“明明是你家里的人,你还骗我说是路人甲……”
玄灵瞥了一眼聚在一边的那堆人,再看了看还在“委屈”的安烟如,无声的冷笑了一下,低头平静的说道:“管他们什么人,你知道我是谁就行了”
这一句话的音量不算鞋该听到的都听到了,顿时群众一起悲愤呕血安烟如也愣得差点忘记维持表情,并且感觉十分郁闷——貌似这招家族牌不大管用?!
这个人,还真是无情无耻透了!
--------------
木有3000,但是也有2000了~~某人算了下,一天2000的话一个月也能补上六万字,换句话说可以让大家投六百票加更……
咳!当然不会真的每天只补两千~`只是今天时间卡失误了~``明天再多努力点儿吧~~
顺便ps一句,大家的粉红还有的都投了吧~`最近双倍多诱人艾留到后半月再投的话就不算双了~`太亏太糟心哪!
另外推荐点击书评也多来点儿啊~~``
第三百一十七章
朱府没人在意刘姨娘的死活去留,宫里也没有人在乎一个失势的贵妃。新的首辅终于定了下来,这可比什么事都更重要。
应该说此次首辅人选爆了个大冷门,既不是原吏部尚书,上位呼声极高的包乐亭,也不是众人猜测过的原来与林阁老竞争过的朱老大人,令众人大跌眼镜。
新首辅是内阁大学士,原翰林院掌院宋渭。
这是皇上钦点的,旁人在吃惊之余,倒也觉得不算太突兀。宋渭论资历,人望,才干,都足能担当这一职。而且去年的时候西北战事,宋渭上的折子还立了大功呢。这么两下里一凑,皇上会点他的将也不奇怪。宋渭还有一个长处——他才刚五十岁,比林阁老、朱尚书年轻了十几二十岁呢,和三四十岁的少壮官员比,那当然算是年长,可是和自己的前任林阁老相比,他却年轻得多得多,在这个位置上只要不出岔子,至少干个十年八年没问题。
许多人开始后悔,没早早烧宋首辅这一孔冷灶。要是在消息发布之前就去巴结,那雪中送炭自然会得另眼相看。现在圣旨都下了,再赶去也不过是锦上添花,显不出什么功用来。
朱慕贤这几rì又不得清静了,宋家大门紧闭,别人只能另寻门路。朱慕贤一进翰林院就得宋渭看重,上次呈上的折子也有他一份功劳。这哪位阁老走马上任都得有一批自己的亲信,就算不是为了结党营私,自己了解信任的人用起来也方便牢靠。宋渭这一升任,朱慕贤肯定也要跟着水涨船高,这也是条门路啊!
朱慕贤也是烦不胜烦。一概不见?他可不是阁老,宋渭能干的事儿他不能干。来的这些人里有的是比他官高位重的,他可不能全得罪了。可是要见?那些人的嘴脸和打算他又不能应下。
所以朱慕贤也只能躲了,告了几rì假,带着妻儿到城外庄子上去。忙乱中偷得几rì闲。
这庄子和当时关韩氏的自然不是同一个。这个庄子是老太太的陪嫁私产,地方宽敞,又十分幽静。庄子上一所小小的别院,当时是为了老太爷和老太太来小住休养建的,现在正好方便了他们。
去庄子上小住也不是件小事,一家四口,夫妻俩带着一对儿子。可是跟着伺候的人却有几十个。又林原本不想带这么多人,在她看来这样实在太过兴师动众。可这次连老太太都没站在她这边。
“你们夫妻俩是省事的。我知道你能干,可是孩子可不能随便将就了。他们打小过的都是什么rì子?庄子上那一切都不齐备,他们能过得惯吗?人手不能少带了,宁可多带。免得到时候临时急起来倒没有人使。”
人是如此,东西也是一样,朱慕贤总共告了十rì的假,可是带去的东西塞了满满的两大车。这已经是jīng简再jīng简的结果了。大太太十分不舍得孙子,原来想只让他们夫妻去,孙子留下来。后来退一步,说只留下敏哥儿也行,毕竟还小。这回倒是老太太说的:“小孩子不要养得太娇贵了,你看乡下的孩子。天天胡打海摔的,又上树又下河,身子都倍儿结实,一年到头难得病一回。看咱们家的孩子,天天名贵补品吃着,走一步路都有好几个人看着,结果倒病歪歪的。难得这么个机会。让他们一家都去吧。”
朱慕贤随着宋首辅的升任,也要离开翰林院了,以后想再想要这样的清闲rì子可就太难了。
又林特别活泼,象出笼小鸟一样。
终于除去了那个隐伏在暗处的忧患,与李心莲有勾连的刘姨娘被挖了出来,又林觉得饭量也长了,睡觉也香了。
原哥儿更是高兴,他长这么大。也就去过一回于江,那时候他还不大记事,所以这一趟算是正正经经的出城游玩,只觉得两只眼睛都不够使了,要不是又林抱得紧,他都恨不得整个人从车窗钻出去。
外头的一切都那么新奇。路上的车、马、人,房舍,店铺,都是在家里看不到的。还有那些小贩们叫卖的东西,各种吃食,玩意儿,耍杂耍的,原哥儿的两只眼睛真觉得都不够用了。敏哥儿对这些还不懂,不过小孩子没有不爱出门的,车帘卷了起来,只垂着一层纱,既阻挡了车外头人的视线,也能挡住一些飞尘和飘絮。而且从车里看车外,却什么都看得清楚。
朱慕贤天天出门,当然不觉得这种普通的街景有什么好稀罕的。可是他理解妻儿的心情,儿子这年纪正是活泼的时候。妻子呢,自打嫁了他,就没出过几回门。就算出门,不是拜寿,也是往旁人家去做客,难得出来这么松散松散。
京城里的官宦人家,女眷们都过得都是这样的rì子。想想妻子未嫁他时,在于江是何等自在,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怎么会象京城这样拘束?
“爹,咱们要出城吗?”
“是啊。”朱慕贤揽过儿子:“出城。”
“还要多久能到呢?”
朱慕贤理解他急切的心情,笑着说:“唔,天黑之前应该能到吧。”
孩子们就是这样,年纪小,沉不住气,听说庄子上怎么怎么好玩,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去了才好。
等他们长大了,应该就会明白,其实出行最重要的,有时候不是目的地,而是这整个过程。
妻子显然就是懂得享受这个过程的人。微风透过纱帘,轻轻拂在她的脸上。生过两个孩子之后,妻子的脸庞眉眼显得更加柔润,哪怕rìrì相对,他总觉得看不够。
“前面就出城了了吗?”
刚说妻子沉得住气,结果她也等不及了。
朱慕贤点头:“是,前面就出城了。”
原哥儿兴奋之极:“真的?要出城了?”他又扒到窗口去看,幸好马车里宽敞,夫妻俩带着孩子坐着还显得绰绰有余。要是换一辆窄小的,真经不起他这么扑腾。
又林搂着孩子,指着高大的城门:“瞧,那就是城门了。”
她微笑着,心里也有说不出的期待。
原哥儿虽然兴奋,可是过了中午,车子摇摇晃晃的,两个孩子都困乏起来,睡得象小猪一样。又林也有几分倦意,午后的阳光透过纱帘照进来,她斜倚在朱慕贤的肩膀上,车子一摇一晃的,他们也跟着轻轻的摇晃。
“是我的不是,早该带你出来走一走散散心。”
又林将手指竖起来“嘘”了一声。
这会儿的安静如此难得。
他想起来很久之前,他刚到于江的时候,风筝飞到了邻家,他扒着墙头,那个小姑娘抬起头来看他。
李姑娘,朱公子。
朱慕贤的嘴角微微弯了起来,唇在妻子鬓发间轻轻厮磨。他却不恨路长,他觉得这样的路,哪怕一辈子走下去也是好的。
——————————
正文完
还有番外几篇。。嗯,具体几篇我也不好。。新坑应该是宫斗吧,,嗯,应该是。。也不排除还有其他的可能。咳,敬请期待。。
番外一
庄子上的生活是非常悠闲zì yóu的。不用在意什么时辰起身不用在意妆容是否齐整,做什么,吃什么,都完全可以随自己的心意。
又林醒得很早,然后听到远远近近一片叽叽喳喳的鸟鸣声。
从前她陪着祖母去庙里、去庄子上的时候,清晨总是在微凉的空气和鸟鸣声中醒来。井水夏天的时候很凉,可是冬天的时候又显得暖和,又林穿上衣裳,挽起袖子,原哥儿跟在他后头,拎着个篮子。
虽然每天的饭桌上都有鸡蛋,可是原哥儿还真不知道母鸡怎么下蛋的,从鸡窝里掏出还温热的鸡蛋时,他眼睛睁得大大的,显得很新奇,小手捧着鸡蛋不敢松开。
又林笑着说:“你要不想放篮子里,就拿着吧,不过小心别打碎了。”
原哥儿重重点头。
早饭是又林亲手做的,小英帮着烧火。又林许久不下厨了,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绊着腾不出手来,有了敏哥儿之后,两个孩子要cāo心,更没有功夫了。
幸好手艺还没退步,又林煮了粥,拌了小菜,还煎了鸡蛋。包子糕饼都有现成的,直接上笼一蒸就成。朱慕贤隔着院子就闻见了粥的香味儿,等早饭摆好,他先扫了一眼,肯定地说:“是你做的?”
“是啊,尝尝看。”
敏哥儿现在能吃点蛋羹和粥,他很乖从不挑食,又林抱着他一勺接一勺的喂。她打小就照顾德林和玉林,又生了两个儿子,在照顾孩子上头那是行家里手。朱慕贤看着她熟练的喂饱了敏哥儿,又给原哥儿的粥里拌了些肉松。
“你自己也吃吧,别净顾着他们。”
又林抬头朝他一笑。
说实在的,这会儿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庄子上既没什么好看的,也没什么好吃的。可是一家四口仍然过得怡然自得,连打谷场上堆的柴草垛他都觉得新奇看着庄户人家的孩子往草垛上爬,他也要跟着爬。rǔ娘和丫鬟们想拦他,朱慕贤笑着说:“让他爬吧,反正下头这么厚的草掉下来也摔不着他。
他说得一点儿没错,原哥儿爬爬摔摔的,玩得兴高采烈。他身手灵活,试了几次之后还真爬上去了。不过农家的孩子在打谷场上打筋斗玩顶牛,这个他就不会了。那些佃户们的孩子知道他是主家的少爷,也不敢带穿他一块儿玩。
朱慕贤朝儿子招了招手:“原哥儿,走咱们上前头去看看。”
远远的,田里有牛拉着犁头在翻地,原哥儿很快就忘了刚才的沮丧,叽叽喳喳问个不停。河水已经解冻,朱慕贤还带着原哥儿在河边垂钓。爷俩儿被风吹得脸红红的,拎着空空的渔篓回来了。朱慕贤就不说了,他那两下子又琳最清楚。再说原哥儿,一看那样儿就知道他是静不下心来的让他老老实实坐那儿钓鱼,那根本不可能。
其实本来就是为了出去玩,是不是钓着鱼其实并不重要。
又林本来也没指望吃上他们钓的鱼,厨房早就预备好了一条鳜鱼。俗话说桃花流水鳜鱼肥,这鱼清蒸尤佳,又林调的酱汁鲜咸里带着点微酸,吃着很爽口。朱慕贤眼睁睁看着大儿子与小儿子刮分了鱼身上最肥美的部分——好吧,敏哥儿只抿了两小口,原哥儿才是消灭这条鱼的主力军。朱慕贤最后把鱼头鱼尾巴都拾掇了。看到就剩下骨架的那条鱼,朱慕贤这才想起妻子还一口没动……
他有些讪讪的抬起头来,又林安慰他:“没关系,闻了一下午鱼腥味儿我早就不想吃了。”
这话肯定不是真话。朱慕贤知道于江算是个水乡小镇李家饭桌上那少了什么也不会少了鱼。可是到了京城就不一样了,京城可没有那么鲜嫩的鱼——起码不是天天都有。
“明天咱们再做一条……咳,做两条。”
又林笑着应了一声。
朱慕贤咂咂嘴,还是觉得回味无穷:“做三条也成。”
又林抱着敏哥儿朝一边翻了个白眼,鲜鱼鲜鱼,也就是尝个新鲜真一人弄一条摆面前大嚼?当饭吃哪?
令朱慕贤父子俩失望的是,第二天下起雨来,并不算大,可是鱼没送来。所以他们今儿吃的是烧羊肉。羊也是庄子上现杀的,在陶罐儿里炖了大半个下午,肉炖得特别酥烂,又林觉得奇怪——是她手艺隔了几年还没荒废,还是这爷俩在家的时候从来没吃饱过饭哪?原哥儿吃得远远超出了他平时的饭量,直到旁人怕他吃坏了肚子不让他再吃。朱慕贤更夸张,连肉汤都浇在饭上拌着吃了。
又林担忧的看着丈夫和大儿子,转过头来悄声吩咐,让厨房的人煮点消食汤以备用。
第三天又林做的青豆炝虾仁,还有萝卜烧排骨——她现在已经适应了,丈夫和儿子吃的欢,也是给她的手艺捧场。丈夫一直说喜欢她做的菜,原哥儿只怕也是一样。青豆和虾仁儿都嫩嫩的,排骨都是先用刀背敲过腌过的,也是用瓦罐烧的,香得让人都想把鼻子也钻进罐子里去。排骨一点儿不腻,萝卜则吸饱了肉汁,比排骨还爽口好吃。
大太太本来还担心儿子和孙子去了庄子上吃不惯睡不好的,结果她白担心了。这爷仨天天白天玩得特疯,三顿饭一顿不拉的大吃特吃,等到他们回城的时候,又林和敏哥儿还好,朱慕贤和原哥儿都晒黑了,而且还显得比来时更结实了一点儿。
原哥儿都不舍得走了,拉着朱慕贤要求下次再来。朱慕贤笑着说,等夏天的时候可以再来小住几天。
不过他食言了。夏天的时候,他已经被皇帝看重,调任文英殿任中书,皇帝到哪儿他就得到哪儿,皇帝要去行宫避暑,他也只能跟着前往行宫。等他们再来这小庄子的时候,已经是三年之后的事了,而那时候的又林,也已经是三个孩子的母亲了。
一松懈下来人变得好懒呀,,新坑开头写了两千字觉得不好……推倒重来。
番外二 巧莲
她原来也是李家的姑娘,有个闺名叫巧莲,后来她嫁了人,人家喊她小顾嫂子,rì子一天天过去,皱纹爬满了脸,手脚也在年复一年的劳作中他磨粗了,她现在说话嗓门又粗又亮,远近的人喊她顾大娘。
偶尔她也会想起小时候过的好rì子,那会儿家境还没败落,爹娘都在,有哥哥,还有姐姐……
可是一想到这儿她就会硬刹住心思不再往下想了。
巧莲不愿意想起姐姐李心莲。
比起早去的娘,比起没良心的爹和哥哥,她更不愿意想起这个姐姐。
娘早早扔下她们去了,爹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卷一卷跑了,哥哥全不顾她们姐妹可是这些都不算什么,李心莲做的事情才最让她心寒。
不,不但心寒,还非常害怕。
..
没了父母之后她们跟着守望门寡的姑婆一起住,姑婆待她们很苛刻,吃的不好不说,还经常吃不饱,穿的也都是粗布烂衫。她在私下里也曾经咒她,怎么还不早点儿去死。可是她真的没想过要把她害死。
而李心莲却想了,不但想了,她还亲手做了。
巧莲在门口看见李心莲在药里做手脚,吓得差点叫出声来。李心莲转过头来,yīn鸷的盯着她,她觉得好象看见了吐信子的毒蛇一样,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
别看是亲姐妹,可是巧莲明白,李心莲能这么对别人。也能这么对她。
姑婆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最后咽了气。
别人没怀疑过姑婆的死因,她本来年纪就大了。又生了病。再说,她又没有什么至亲了,没什么人会去认真追究她的死。
可是巧莲自己知道,姑婆死的时候,气都喘不上来,两手使劲儿的抓自己的胸口,都抓出血来了。那时候。李心莲就在旁边看着,看着她那么死了。
巧莲不敢说出去,可是她总是睡不踏实。做恶梦。
她们姐妹又搬了地方住,自从娘死爹走了之后,她们的境况一rì不如一rì。在姑婆那儿是过得不好,可是姑婆死了之后她们过得更糟糕了。
还有件可怕的事情。李心莲开始同那些不三不四的人来往了。每次到了晚上有人悄悄的摸进门。她就死死把自己那小屋的门给闩住。
她心里也明白,要是外头的人真想进来,这扇薄门板是什么都拦不住的。可是这样她心里多少踏实一点。
幸好并没有人来踢她的门。
李心莲的心野,她总奢望那些从来都不属于她的东西。好东西人人都喜欢,可是那是人家的,不是她们的。
巧莲没那个胆子去抢去夺,可是李心莲不一样。
她和那些人在谋划什么事。
然后突然有一天,李心莲不见了。她把姐妹俩仅剩的一点首饰和钱都带走了。把她留在了家徒四壁的破屋子里。
巧莲没嚎哭大骂,甚至还松了一大口气。
李心莲这一走。大概不会再回来了。
巧莲后来嫁了个男人,姓顾,没什么钱,但是人很老实。她没什么嫁妆,家里又是那个样,名声也不好,能有个人愿意娶她,又不老不瘸挺能干的,巧莲也不挑剔。反正她也姓李,李家人总不能不认她。她和男人在镇东头安下家,大堂伯母给她置办了份儿嫁妆,四nǎinǎi还给了她几亩地的地契和一些钱。靠着这个,家里rì子过得虽然不富贵,可是温饱是足够了。过了几年,男人开了个小铺子做点小买卖,都乡里乡亲的,生意还算过得去。
巧莲头胎生了个闺女,第二胎生了个大胖小子,给街坊四邻和李家的族人都送了不少的红蛋,连四nǎinǎi那儿也厚着脸皮送了一份,四nǎinǎi对她倒是客客气气的,还给了她不少好绸缎,说是给小孩子做新衣裳穿。
看着周围的人渐渐都遗忘了她家人曾经干过的那些不光彩的事儿,巧莲的心也踏实下来。有时候偶尔想想以前的事,觉得简直就跟上辈子的事一样。
哥哥虽然说从前不管她的事,可是成了亲,有了孩子,两家到底还是有些往来。要过中秋了,她送了些应节的东西过去,哥哥把她拉到一边,小声说:“你知道吗?大丫头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
虽然这消息来得突然,可是巧莲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就凭李心莲干过的那些事,她就是在往一条回不了头的路上走,那是条绝路,到最后只会是死路一条。别人帮不了,也救不了她。
“已经有几年了,我是听四伯家的人说的,说她做了暗门子,染了脏病,正好四伯船行里的人到那个地方去见着她了,想着一笔写不出两个李字,就替她料理了后事。因为那病会过人,所以当时就烧化了,骨灰他们跑船又不能带,嫌晦气,就在当地找个地方埋了。”
巧莲并不怎么难过,打小她们姐妹关系也不多好,更不要说后李心莲干过的那些事儿。虽然李家对外人说她早死了,可是镇上远近的人家谁心里不是明明白白的?这样伤风败俗的事情于江镇上几十年也就出了这么一例,弄得巧莲也常被人非议,好长时间在人前都抬不起头来。
现在听到她死了,巧莲只是觉得有些轻松,心里悬着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
“还有件事儿……咱爹也死了。”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可是兄妹俩谁都不觉得难过。五老爷当初能失手弄死妻子,又卷走家中财物,不顾这些儿女们的死活,那凭什么要求儿女们还理会他的好歹?
“他又怎么死的?”
“听说从他跑了之后,也没正经过过什么rì子,就混在赌场、娼馆那种地方,带的钱很快就花光败光了,后来就沦落成了乞丐。前些rì子他居然回于江了,有人看着象他,没敢认。转天就发现他死在镇外桥底下我和老小商量了一下,也没跟你说,就拿了几个钱把他埋了。
巧莲觉得这话有点儿不大实在,这个哥哥说的话一向只能信一半,全信就等着他坑你吧。不过……巧莲不敢往下想,再怎么着,他也不可能会做出杀了自己亲爹的事吧?袖手旁观看他死倒不无可能。
巧莲觉得他们一家大概没谁是好人,上梁不正,下梁跟着歪,都没长一颗好心眼儿,相互间更没有什么父女兄妹的情份。听到李心莲和李五爷都死了,巧莲也就跟没事儿人一样,在哥哥家用了饭,和丈夫孩子一起回了家,一切都同往常一样。跟丈夫她提都没提一句。反正这两个人早在好几年前就“死”过了,有什么必要拿出来再说道呢?白惹得不痛快。
死了的人早该死了,活着的人可得好好儿的活下去呢。
新文已开,披着修仙皮的言情,轻松路线啦。书号是2897006~~书名是仙妻。呃,我总是不会起名……这个虽然不太好,已经想破脑袋了。如果大家有好名字,欢迎Q我。
http:(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