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战利品,新征途
要说今天西江市最热门的话题,莫过于洪勇被立案逮捕的消息。
从凌晨4点天水茶楼的倒塌,到手下车队意外发生重大事故,再到市局刑侦队兵分两路,一路直扑洪勇别墅搜查取证,另一路进行跟踪抓捕,总共也才过去8个小时。
“王队长,能不能请你介绍一下,整个事件的大致起因经过结果呢?”
电视画面里,清凉装女记者,正努力地把话筒往一个黑大个嘴边凑,还用小女生特有的,崇拜英雄一样的眼神,火辣辣地盯着那大汉。
而被于德宝评价为眼里揉不进沙子的刑侦队长王大彪,却黑着一张关公脸,作年终报告一样面无表情:“有关洪勇聚集恶势力,涉嫌多项违反行为的事实,早在半年之前……”
嘴巴上在公式化地介绍着。
但这位刑侦队长的心中,却有无数不解的疑惑挥之不去,一个劲儿地在脑海中盘绕。
两把92式,还有重达300多克的毒品,稍有经验的老刑侦随便瞄一眼,就知道是栽赃陷害。
可问题是,栽赃嫁祸的那人,没有留下半点儿线索痕迹,就好像凭空长出来的一样。
真TM是个人才,这种偷鸡摸狗的事都干得如此荡漾,不到刑侦队还真是屈才了!
黑大汉悻悻然地吐出一口闷气。
可是不管怎么说,洪勇那些做假账,欺行霸市,涉嫌黄赌毒的问题,借着此次私藏枪支、倒卖毒品的罪名,也给趁机翻了个底朝天!因而他也实在没什么好抱怨的,最多就是扔一句不择手段的评价。
而且在洪勇阴沟里翻船的背后,摆明了还有于德宝的影子,他就更没什么好说的了。
“在掌握了大量的事实之后,我市公安干警火速出击,一举捣毁了……”
……
“又是这种场面话,八十年代这么讲,九十年代这么讲,现在都跨世纪了还在这么讲。”白晃斜乜着电视,满脸不屑:“一道隔夜菜翻来覆去地炒,也不嫌馊!”
于德宝扳倒了最大的一个竞争对手,心情大好,就笑呵呵道:“怎么,那你还指望人家说——我们接到了线人举报,在洪勇家中发现了大量毒品和军用枪支,虽然这些证物尚有不少疑点,不过我们还是决定有杀错没放过——这样?”
还没说完,自己就已经先哑然失笑了。
可白晃才没搭理他,眼睛焦距涣散了片刻后,忽然挠挠脑袋,满脸探讨哲学问题的认真模样:“要是把你的黑材料,也都来个彻底曝光,引发的轰动会不会更大?”
于德宝顿时就内牛满面了。
他觉得这小子有时真和神经病一样,思维跨度太大了,让人跟不上。
一夜无话。
第三天中午,作为主要举报人,于德宝从市局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就像刚吃了一箩筐人参果似的。
还没进门,就大声嚷嚷起来:“搞定了,没收全部财产,量刑上头最少也是死缓。”
白晃拉开休息室的门,同样一身轻快地蹦出来。
他这几天本来可以回寝室,但为了得到第一手消息,干脆就住在了这里。
“哦,这样啊……要是最后判决下来,不是死刑的话,你是不是还要找人混进监狱……”
“**!”于德宝眼神立马就变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死死捂住了白晃的漏勺嘴:“放你娘的屁,洪胖子就算还能出来,那也是废人一个,我还担心个毛球!”
“那你紧张什么?”
白晃很是奇怪,怀疑地扫了两眼,恍然大悟道:“那就是你陷害了别人,心中内疚不安,所以很害怕别人提这茬?”
“……”于德宝就只能ORZ了。
不得不说,在认识了白晃之后,于大老板尽管年过五十,可心理承受能力却越来越强大。无视了前者的疑问,他一脸严肃地坐上老板椅:“仗打完了,就该论功行赏……”
白晃的眼神犹犹豫豫:“错了吧?是打完这场仗,我就要回老家结婚了。”
于德宝就跟没听到一样,自顾自的继续介绍:“洪胖子名下的财产,除了直接返还给市局和法院那部分外,还有一些由市政府出面组织,公开拍卖之后上缴国库,你有什么看中的东西没?”
白晃这下不打岔了,而是问了个很“雏儿”的问题:“我看中了就一定能拍到?不是说公开拍卖吗?”
这就是他不懂门道了。
先不管洪勇的案子中,到底有多少匪夷所思的巧合,有多少人为制造的生硬痕迹,但此人的犯罪事实,却是怎么都无法推卸抵赖的。
而且破案的时间也恰到好处。
就在全国文明城市的评选,即将盛大开幕之际,西江警方冲拳出击,一举铲除了危害一方的社会毒瘤!这难道不是给市委市政府最好的献礼?难道不是为西江的最终入选,增添了一块沉甸甸的砝码?
有了这个背景,虽然名义上是公开拍卖,但洪胖子手下最值钱的一些产业,却都已经早早地内定完毕,是名花有主的东西了。
于德宝知道白晃不懂,也不说破,反倒是不怀好意地诱惑道:“我看他那栋别墅就挺不错,要不先在我这儿借点钱,给拿下来再说?”
看白晃半天没答应,他又赶紧补充了一句:“你放一百二十个心,这是无息贷款!”
但于老板肚子里的那点儿小九九,注定是不会得逞的。
白晃难得颔首沉吟了片刻,然后歪着脑袋瞧过去:“那个,他车队的解放大卡,还有多少能跑的?”
“嗯,想要车?这倒也行。”于德宝给自己点上一支烟,又把烟盒扔过去:“除了翻下坡的,正好还有十二辆。这几年物流业的行情不错,你要是准备干这个,我倒是支持。”
白晃一脸的莫名其妙:“谁说我要搞物流了,我拿来运草皮树苗不行?”
于德宝这次终于是没能忍住,一口浓烟,把自己给呛翻过去。
……
洪勇这个大麻烦,最终是被解决掉了。
白晃的收获也是丰厚无比,整整十二辆解放奥威大卡,哪怕算上折旧,也有一百七八十万的软妹币。
有了这个车队,未来苗圃和林场的运输问题,在短时间内就不用操什么心了。
本来在他和洪胖子擦枪走火,两人之间的矛盾急速激化的前期,白晃也不是没有考虑过,偷偷摸上门去,将此人直接咔嚓掉!
一了百了,浑身轻松。
可这样一来,事后排排坐分果果,自然也就没了他的那一份。
只不过和他预期不同的是,真正分到手的蛋糕,远比他计划中的还要丰盛!
所以到了这会儿,白晃又不禁庆幸起来,还好自己忍下了一时之气——两天半而已,换回来的却是空手套白狼,平白捡了12辆重卡。
真是做梦都要笑醒哟。
而且这种以暴制暴,以恶止恶,事后还有丰厚收入的工作,让白晃不禁生出种错觉——自己简直就是现代版的罗宾汉嘛,专治各种为富不仁!在这样的自我催眠之下,白晃表示压力不大,以后碰上类似情况,还可以照样子再干几票。
至于为了这12辆重卡,于德宝还要给西江市政府,还有公安和法院补偿些什么,那就不在他的考虑之内了。
就算是全额付款,这个瘦麻杆老板依旧稳赚不赔——单单洪胖子倒台后,每年多出来的基建工程,就能让他赚得盆满钵满,区区十几辆卡车算什么。
……
远期规划有了着落。
但是白晃眼下,却面临着最为实际的问题:接下来的一个多月,自己该做点儿什么才好?
继续搞丛林猎人户外服务?
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白晃折腾出这个公司的本意,就是渡过最初的资金积累期,为了以后的园林绿化公司做铺垫。
可谁都没想到,他先是碰巧破获了文物大案,自己顺手小赚一笔,紧接着回老家的时候,又挖出来整罐的银元,这样一来做园林绿化的资金,立马就有了着落。
再加上洪胖子的友情馈赠,简直就是旧社会农奴一夕翻身,当家做主人了嘛!
既然都不差钱,自然也就没什么必要,重新再去给人当宠物服务生。
只不过钱是不差了,可野性之力却依旧缺了那么一点儿!白晃这些日子里,每天晚上都要“内视探查”一下,看看离自己升级还差多少野性之力。
然而结果很不喜人。
要是没有洪胖子捣乱,差不多就在这两天,地球上(貌似)唯一一个二级德鲁伊,就要新鲜出炉了。可现在被这么一耽搁,卡在升级的关口上,这让白晃怎么能不郁闷。
不过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转后,他立马就有了主意。
前段时间,在网上发广告的时候,白晃恰好看到过一个招募志愿者的帖子。
内容是帮着收拢市区的流浪猫狗,打针驱虫以后,再寻找途径好好安置下来,以免污染了环境,还误伤老百姓。
只不过那个时候,丛林猎人的生意刚有起色,所以他只是做了个记号,还没来得及仔细浏览。
想到这里,白晃兴冲冲地打了个响指,抬手叫住一辆的士。
目标是他的母校,西江大学。
因为发帖人留下的地址,就是西江大学新教师公寓,又名蕴霞花园的小区是也。
而且白晃虽然决定了退学,自己一个人出来闯荡,可正儿八经的肄业申请都还没交呢,这趟过去,正好一块儿给办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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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不太喜欢PS,所以以前的书评一直没说。今天这章出来,算是交待了白日光为嘛没有喊打喊杀,**消灭对手。所以说虐书什么的,咱肯定不同意——让对头下大牢,还到手一个车队,怎么都不算虐嘛。当然了,以后的剧情和更新安排,我也会努力做得更好,希望不会辜负了各位亲们。
另外说一点,现在的全初全收印象是13个,以后要是再增加了,咱只能关掉印象。一看到这个我就头大,头晕,贫血,痛经,所以千万别点“全初全收”的印象了!
ORZ~~~~~~~
62.高僧授课和超人应聘
的士进了学校,在蕴霞花园门口稳稳停住。
白晃给了钱钻下车,站在大学生服务中心门口,还没来得及感慨一番,肩膀上就搭过来一只手。
“靠,白日光你个暴暴儿还活到在!我们都以为你失踪了!”
不用看,白晃就知道来的是谁,满口卷舌音的西江土话,除了寝室那个本地高富帅张启涛,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
眼珠子滴溜溜打着转,他正想着找个什么借口,先搪塞过眼下再说,结果人家根本就没打算深究下去,而是像刚刚坐完20年大牢的刑满释放人员,急着去窑子里泻火一样,冲他急吼吼叮嘱道:“逸夫馆3楼公共教室,这学期的第一节佛学选修课,帮我点个名!就这一次,以后不麻烦你了……来不及我先走了,一定要去啊!”
等白晃十分无语地回过头来时,张启涛已经窜到了校门口,其速度之迅猛,就算是博尔特看到了也要掉一地的下巴。
又是去网吧开黑dota!碰上这种不摆架子不泡马子,一心只为dota狂的富二代,白晃也无话可说。
但无语归无语,这个忙还是要帮的。
远了不说,两个月前打狗队的那份活儿,就是人家表叔照顾的名额,现在帮着点个名,实在是微不足道。
……
可白晃只是个德鲁伊,而非什么先知,又或占星术士一类的职业,他完全没有料到事情的走向。
就在上课前,底下有几个胆子大点儿的学生,例行问了几个问题:“大师,你怎么不点名啊。”
学校专门请来的某寺院方丈大师,满脸的和蔼:“不点。”
下面的学生开心了,愈发胆大妄为:“那考试呢?”
“不考。”
一群唯恐天下不乱的学生蛋子彻底兴奋了,只有极少数冷静党,打破沙锅问到底:“要是不考试的话,期末的学分怎么算啊?”
方丈大师摸了摸光头:“随缘吧。”
白晃一头黑线地晃了晃,先是为寝室哥们默哀三秒钟,随即偷偷摸摸地起身,打算开溜。
可就在他刚刚站起来,摸到靠墙壁的过道上时,离他足有二十多米的老和尚,却像是嗅到了大便的苍蝇一样,直勾勾望过来。然后在几百人的注视下,冲白晃招手:“这位小同学,你怎么不多听一会儿再走?要不你留个学号班级,下了课我去找你?”
靠,这是什么情况?
一些大三大四年级里,清楚老和尚身份的学生,眼神就开始走样了。
当然,剩下大多数看热闹的酱油众,眉眼间的诧异,也绝不比前者来的少。
只有极个别名为“腐女”的生物,因为大脑结构迥异常人的缘故,开始脑补出一僧一俗一老一少的十八禁画面,嘴角还有哈喇子不停地往外淌着。
几百道神色各异的目光,整齐划一地射过来,但白晃全然没放在心上。
都是些普通人,有什么好在乎的。
倒是那个莫名其妙的光头,让白晃心里突突了一下——身边打算开溜的又不只他一个,为什么十几号人里面,单单挑他出来说事,而且还一副登门度化的架势?
他自己身为超能力者,对于一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情,反倒最为戒备。
心里有鬼的白晃哈哈干笑两声,随便报了个女生寝室的房号后,无比嚣张地掉头就跑。只留下老方丈一个人,坐在讲台上暗自惆怅,世如火宅如苦海,好不容易遇上个大有慧根的人,却还偏偏不知觉悟,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
逃出教室,白晃心里还在一个劲儿地犯嘀咕,直到蕴霞花园出现在眼前,他才收拾了一下心情,径直往最里面的一栋楼走去。
“蕴霞花园小区,十二号楼,102室……”
白晃边嘀咕边摸索着,终于找到了目的地,站在门口还没敲门,就听到里面一阵喵喵汪汪的声音。
嗯,很好,看来是找对地方了。
按了两下门铃后,还没等白晃从一数到十,防盗门就卡擦一下被打开,后面冒出来的那张脸,让白晃都眼花了两三秒。
看相貌,天生丽质,分明才二十五六岁,可是再品味一下气质,又仿佛端庄雍容的三十岁知性女子。反正用通俗一些的话来形容,就这是个地地道道的优雅气质型美女。
人确实很漂亮,但白晃要不是因为升级在即,掉头就走的心思都有了。
这女人分明就是两年前,风头很劲的经管院美女团支书田珈,整个西江大都很出名。有段时间在校内BBS上,她的曝照随处可见,甚至一度还捅到了天涯,猫扑,等等国内知名的网络社区。
后来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校方居然也介入了这事,对于传播田珈照片的学生,统统上门谈心,校内BBS也开始了大肆清洗,才让这阵风头最终平息下来。
“嗯?这位同学,请问你是……”
虽然是在发问,可田珈那弧线优美的眸子里,却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疑惑。
要么是因为院系的琐事,要么就是在网上看到过,自己那个招募志愿者的帖子。
“老师好,应聘志愿者。”白晃很是不情愿地言简意赅道。
没办法,他对老师的态度,向来都是敬而远之,绝不会因为其他什么缘故,就轻易改变看法。
田珈眼中闪过了然的神色,没有出乎她的预料,这个年轻小伙子,的确是来报名参加志愿者的。
只不过在了然之后,她又生出些疑惑。
门口这个年轻人,怎么看起来有些不情不愿一样?
如果不是出于爱心和热诚,那是做不好志愿者工作的,所以她没有第一时间答应,而是笑盈盈地歪了歪脑袋:“你也还是学生对吧?那么来参加志愿者,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呢?觉得好玩?还是单纯的一时兴起?”
这我能告诉你么,白晃心里轻嗤一声,眼角就斜向一边。
而且就算自己坦白了,以这位老师的胸围外加头发长度,应该也是很难理解的。
摩擦力电磁力万有引力,你都知道是啥,自然之力也知道么?
所以他想了半天后,又拿出忽悠人的老一套,吭哧吭哧道:“我家祖上是山里的猎户,有一手给猫猫狗狗推宫活血、接骨续筋的绝活,这次过来,一是做好事,顺带也检验下我的手艺能不能出师……”
田珈脸上的表情顿时急转直下。
如果说最开始,她还能耐着性子,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亲切笑容,可听到后面,一张俏脸也情不自禁地变成了个“囧”字。
美女现出这种表情,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到的,白晃就欣赏的津津有味。
看到白晃围观火星大猩猩一样的新奇目光,田珈脸上一红,轻咳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然后干笑道:“那个……这位同学你刚刚说的话,还挺幽默的……”
很迂回,很委婉,很符合田珈团支书的身份。
不过这种绕着弯的质疑,对白晃的杀伤力不会比蚊子叮一口强多少,至少他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幽默在里面:“老师你笑点真低。”
田珈再次内牛满面,面对着这么一个疑似问题儿童,她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了。
一口回绝掉吧,但现在的确是人手不够,很需要志愿者。
那就欢迎他的加入?
可田珈自家人知自家事,前两天就还有个研二生,以做志愿的借口来接近她,要是眼前的学生,也打着类似的主意,那就纯粹是自找麻烦了。
田珈还在犹豫,屋子里却又走出几个人,站到了她的身后。
其中一人的脸上,分明是那种满腹柔情蜜意,却无用武之地的哀怨,活像被老婆戴了绿帽子的可怜小乌龟。
可当他看到门口对持的男女后,却立马打了鸡血似的冲上前:“怎么了,田老师,是不是有人来闹事?”
白晃无语地挑了挑眉毛,至于么,这人是来做志愿者的,还是把妹泡马子的?
不过他对美女团支书压根没想法,当然不会和人胡乱争风吃醋。
趁着田珈因为那人乱献殷勤,而脸色飞红的当口,白晃把站在门口的男男女女挤到旁边,径直在一个笼子面前蹲了下来:“你们分得清楚野猫和遭弃流浪猫么?要是好心做了坏事,那就不应该了。”
边说着,白晃边打开笼子,里面这只奶牛猫似乎是受了伤,精神有些萎靡,但鼻子上的那道豁口,却让它显得野性十足。
“哎——哎!那只猫蛮凶的,又没打针,你不要用手去抓!”
田珈和一男一女两个学生,下意识就情急起来,一叠声地叫着阻止白晃。
只有那个居心不正的眼镜儿男,脸上划过一丝幸灾乐祸。
哼哼,等这个自以为是的小子被猫挠了,才会知道厉害!
只可惜下一秒,他脸上的幸灾乐祸,瞬间变为目瞪口呆,表情之间的切换流畅自如,没有丝毫滞涩。
“那猫没有卖萌那猫没有卖萌那猫没有卖萌……”
如是反复念叨了十几遍,等委琐眼镜儿男再次抬头的时候,凸起的一对眼珠子,险些就把眼镜顶翻在地。
那猫分明就是在卖萌。
而且看那生龙活虎的架势,哪里像误食了老鼠药的样子?
63.谁说我不在行了
露了这一手,田珈马上无话可说了。
现在就算白晃想反悔,她也绝不会同意!开玩喜呢,本来志愿者就极度稀缺,现在好不容易来了个手上有料的,怎么可能就这么放他走调?
至于那只中了毒的奶牛猫,为什么一到白晃手上就精神起来……
田珈想了半天,也只能归结为白晃的宠物医护知识,以及他对小动物的天生亲和力。
……
第二天是周末,正好田珈组织了活动,一群人浩浩荡荡往市区开进。
除了西江大的5个学生外,还有一个银行客户经理,一个商场售货员,另外还有4人,白晃不清楚他们的职业,也没兴趣去打探。他来之前,就和田珈有过约定,承担下了所有伤病猫狗的照顾任务,至于那些在街上混得不错,甚至还膘肥体壮的混蛋们……
那关一个德鲁伊什么事?
不过就算是这样,也足以让田珈喜出望外了。
要知道在以往的救护活动中,很多猫狗就是因为伤病,或者长期营养不良,日积月累之下,最后重伤(病)不治,才会死在街头。
而现在有了白晃的加入,专人专家照顾,剩下的人就能腾出精力,救回更多的流浪猫狗,也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救护后的安置工作上。
心头重担一去,田珈的话也就格外多起来。
而且出于对白晃神乎其技的好奇心,从大学出来,她就一直跟在白晃身边,讨论些有关猫狗救治的心得。
时间长了,队伍里面不管是谁,看向白晃的眼神里,几乎都充满了“小子,你真是人生大赢家”的表情。
除了唯一一个总是自怨自艾,还时不时羡慕嫉妒恨盯着白晃看的研二眼镜男。
志愿者的集结点,安排在西江广场上,通常是留下一半人马,照看设备和送来的流浪宠物,另外一半则是全城搜索,看到有带伤或是虚弱的猫狗,就赶紧给送回来。
从朝阳初升,白晃就全力开动起来。
他现在升级所需的自然之力中,拜老家村口的大槐树所赐,静谧之光早就达到了要求,唯一欠缺的,就是野性之力。只有当两种的属性相反,却又同出一源的自然之力,同时满足升级所需后,他才能迈入新的天地。
如果把救治一条猫狗,需要的自然之力算成是1个单位,那么在确保治疗完毕后,白晃所能得到的反馈,约莫就是1.2到1.5个单位。
稳赚不赔!
不过在救治的过程中,白晃却发现了一个格外有趣的现象。
汪星人反馈回来的自然之力,大多在1.3之下。
而喵星人的回赠,则多半会超过1.4个单位,并且越是普通的中华田园大狸子,反馈的自然之力就越多。
真是微妙而又直接的反应啊!
作为大自然的直接、或是间接破坏者,人类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不但自身得救以后,无法回馈给德鲁伊以自然之力,甚至连和他们关系更近,受驯化程度更高的汪星人,也遭受了池鱼之灾……
而另一边的喵星人,因为保留在血脉和基因中,千万年都不曾丢失的野性,在反馈自然之力的过程中,居然都要压过汪星人一头。
白晃在觉察到了这种小细节后,也只能给ORZ了——大自然啊大自然,你真是太神奇了!
连这种细节都做得如此到位!
身为德鲁伊的我,是夸你公正公允好呢?还是说你锱铢必较有仇必报?
……
有了工作以后,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不知不觉到了中午,而白晃升级所需的野性之力,也已经积累到了八分之一左右。
按照这个进度,再过四天,强大的、唯一的、超越普通人的,高高在上的2级德鲁伊,就要新鲜出炉了。
凡人们,颤抖吧!
白晃实在是很期待,等自己升到了2级以后,又会多出来何种变态的能力。
至于升级的那一刻,附带的意念撸管体验……
白晃表示自己才不知道什么叫撸管,反正他从来没有撸过,一直都是啪啪啪。
“开饭了开饭了!”就在白晃陷入深度YY,脑补出一幕幕德鲁伊君临天下,大杀四方的画面时,美梦“啪”的一下,被人打个粉碎。
田珈递过来一盒外卖,满脸的没好气:“擦擦嘴先,都这么大的人了,也不怕被笑话!”
白晃翻了个白眼,觉得这老师管得也太多了,管天管地还能管人放屁么,口水又没流到她嘴上。
没想到田珈递过来盒饭后,顺势就坐在白晃身边,挑起煎鸡蛋咬了一口,恨铁不成钢地嗔怪道:“这么俊俏一个小伙子,身子结实气质又好,干嘛老是动不动就发傻?要是被你女朋友看到了,那不丢死人了!”
白晃打开饭盒盖子,一眼盯上了鸡腿,眼睛顿时就变得铮亮,先忙不迭地把鸡腿塞进嘴里,才含含混混道:“没女朋友。”
显然,他这个答案很是出乎田珈的意料,在睁着大眼睛愣了半天后,才用黄菡式的口气语重心长道:“那怎么不找一个呢?你好像是大三还是大四?这个年纪可以谈女朋友了,要不然等出了校园,就体会不到现在的单纯和美好了哦。”
白晃很无语,他最讨厌吃饭的时候被打扰。
如果田珈的另外一个身份,不是西江大老师,他现在保管会变身暴走状态下的至尊宝,把身边这只苗条白苍蝇的肠子给拉出来,再系到她纤嫩的脖颈上。
但田珈恰恰就是老师,所以面子上的礼貌,白晃还是需要顾及一下:“女朋友啊?漫漫人海,我要找谁的女朋友好呢?要不老师你给推荐一个?”
“……”美女老师满头的黑线。
她只觉得白晃的回答,实在是让人无语,就像市精神卫生中心的重患者一样,充满了无穷的想象力。
但颠覆田珈观念的,可不只有这些让人无语的回答。
时间指向下午五点半,夕光遍洒,余晖霭霭。
四下里出动,搜寻伤病猫狗的志愿者,也都一一归队;留守的人员,则纷纷收拾起了设备物资,把经过救治的猫狗往小面的上抬。
白晃却没休息,他的手上,是一只腹部严重割伤的黄狸花。
装模作样地用棉签蘸上酒精,一点一点细心擦拭着伤口,实际上在肉眼无法察觉到的虚空中,无数道意念撒播出去,饱含着蓬勃生机的自然之力,透过毛孔和皮肤,缓缓渗入了黄狸花体内。
这些自然之力,经由毛细血管进入循环,然后又源源不绝地涌向喵星人腹部,修补着它残破伤损的组织和细胞。
在白晃治疗喵星人的同时,这只黄狸花的身上,也有着缕缕无形的能量,如同河川入海般汇聚进白晃体内。接收到了反馈的自然之力,德鲁伊只觉得浑身舒畅惬意,就好像沐浴在大山的晨雾,四月的熏风中一样,懒懒的提不起劲来。
因为最后这只喵星人,腹部伤得格外严重,所以白晃也毫不吝啬自然之力,加大了马力往外输出。
如此一来,难免就有丝丝缕缕的无形能量,在广场上扩散开来……
就在这时,漫天的鸽哨声响起。
这是广场上供人参观的白鸽,到了归巢的时候。
但是一群白鸽在扑棱着翅膀,绕着绿地盘旋三匝后,居然没有飞回设在广场管理处二楼的鸽笼,反倒飘雪一样落在了白晃的手臂,肩头,身边……
旁边有一群青春逼人的高中小姑娘,眼睛跟随鸽子,落到了白晃身上。
然后就像是磁铁的南北极陡然间相遇,再也没有分开过。
硬朗的型男、温柔的动作、隽慵夕阳、上下翩飞的白鸽……
“哇塞!好梦幻啊!”
一群小姑娘的脸上,满是韩剧看多了以后的中毒症状,还时不时用脆嫩的小嗓子“啊”的尖叫两下。
有个特别激动的,已经都涨红了脸,站起来垫着脚尖跃跃欲试,黑幽幽的瞳孔里,只剩下亮闪闪的小星星。
就连志愿者队伍里的三个女人,也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
……
半分钟之后,白晃睁开了眼,刚才的治疗太消耗心力了,以他的身体素质,这会儿都有些吃不消。
然后转眼看到身边一群鸽子,围着他上下扑腾着,下意识地啧啧了两句:“这么多鸟,正好中午鸡腿没吃饱!”
这次不只是田珈了,一群大小美女们集体内牛满面。
……
“今天的活动非常成功!主要还是感谢你哟,白晃同学!”尽管对白晃最后那句话一直都耿耿于怀,可总体来说,田珈还是很满意的。
有了白晃加入,今天一天的救助量,都赶得上往常两三天。
所以年轻的团支书也不吝啬口头表扬,一个劲儿地夸赞着。
她现在只担心一个问题,白晃以后不来了。
但是很显然,某个急于升级的德鲁伊,对于救治汪星人喵星人的活动,明显比她还上心。没等她话音落地,就兴冲冲地追问着:“那明天呢,明天还来不来?”
田珈哑然失笑,又觉得这孩子还是很纯真的,就笑着敲定了明天的行程。
可是笑容刚绽放了一半,她似乎又想到什么大麻烦一样,满脸郁闷地叹了口气:“你说你救护宠物这么拿手,要是在花草上面也很在行的话,那该多好。”
白晃十分无语地咳嗽了两声,指着自己鼻子,一脸的不爽:“谁说我不在行花草了?”
64.帮忙也是有原则的
“算了,我跟你提这个干嘛……”
田珈还在唉声叹气地自说自话,可随即就一个激灵,瞪大了温婉的大眼睛:“什么?摆弄花花草草的也行?你……你没开玩笑?”
白晃一脸不屑回答的样子,脸上的自信,就仿佛马拉多纳在罚点球一样,而且门线上还没有守门员。
看到他这幅表情,又联想了一下,这家伙一天下来的实际表现……
田珈的眼睛顿时就闪耀了!
那种亮度,秒杀白炽灯,远超探照灯,简直和远洋渔船上的水下集鱼灯一样,晃得白晃一阵头昏目眩。
“走走,都到饭点了,老师今天请你吃饭!”
白晃的眼睛同样闪耀了,一听吃饭这个词,他的唾液腺分泌就开始加速,毫不客气地打了个响指:“行啊,也该吃饭了,那我们去艳阳天怎么样,听说那里最近出了个新菜——小黄鱼牛蛙香辣干锅,六人份起卖,刚好够我们两个吃……”
田珈又被呛了一口,白眼不要钱似的乱飞:“你还真好意思开口。”
“你跟我客气什么。”白晃憨憨一笑。
一天相处下来,此人是个什么德行,美女老师差不多也摸清楚了,知道这时候不能顺着他的话说。
正常人跟不上这货的思维跨度。
最好的办法,就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他扯他的,你说你自己的:“谁说请你下馆子了,我是带你去我家!”
可是这句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白晃看向她的眼神,顿时更加的古怪:“算了吧,孤男寡女的影响不好,传出去了你还怎么带学生……”
田珈抓狂了:“是去我爸妈那里!”
“见家长?我不喜欢比我年纪大的,更不喜欢职业是老师的……”
田珈内牛满面,面前这个东西,真的是人类,而不是其他什么奇奇怪怪的类人物种?
连比划带解释,费了老大的劲,她才给白晃讲清楚了事情原委——是她父亲一盆珍若性命的莲瓣兰,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叶心开始软化腐烂起来。前后请了农科院的专家,西江大的生物教授,甚至还挨个找了市兰花协会的兰友,却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而因为这件事情,田珈的老父亲一个多月愁眉不展,身体消瘦的程度,几乎都肉眼可见。
“白晃同学,你看我这不也是没办法了,只能病急乱投医……”
田珈满脸恳切地看着他,那种真诚无助的表情,就算是铁人来了也要动心。
但白晃却丝毫不为所动,而是在心底迅速计算着利益得失。
升级所需的自然之力中,静谧之光已经远远超出要求,也就是植物属性的自然之力,他是并不欠缺的。
现在少的就是野性之力。
只不过田珈要是个普通的老师,拒绝也就拒绝了,但白晃从她刚刚的描述里面,敏锐地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
“西江大生物系袁颐伯”,“农科院院长”,“林业局专家”……
前者是国内有名的生物学老专家,如果说有了袁老教授的西江大生物系,在国内勉强能挤进一流,那么一旦没了此人,立马就打回原形成为三流院系。
至于后面两个称谓的含义,就更加耐人寻味了。
都是官面上的人马,哪怕就算是最苦最累,手头权利最小的林业局农科院,那也是体制内单位,而非什么为私人服务的机构。
白晃以后的发展方向,和农林渔牧这些行当,多少要沾上点儿边,既然如此……
再加上田珈一脸的期待,那模样,简直比中央八套里,期盼着科技下乡的农民伯伯还要虔诚热情。
“那就去看看吧,不过我可不保证,就一定能看好。”
虽然身为地球上唯一的一个德鲁伊,白晃不应该这么没有信心才对,可再想想给田珈父亲的宝贝兰花上门诊断的强大阵容,他又不好把话说得太满。
自然之力对于那些猫猫狗狗,花花草草来说,就一定是万能的吗?
白晃无法肯定。
就比如那些到了生命尽头的生物,难不成还能用自然之力,给它们续命还魂?显然不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白晃决定还是先姑且一试。
如果真有效果,那就到时候再做计较,怎么样把救治成功的利益最大化。
顺着体院路一直走,十多二十分钟后,两人来到了一个机关大院的门口,大门上硕大的警徽,在昏黄的夕阳下彰显着威严肃穆。
果然不出所料,实权衙门啊!
白晃在心里猛撇嘴,不过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示。**力量又怎么了,脱了那身虎皮,不一样是个普通人,一样有七情六欲?要不然那个未曾谋面的大官儿,能为了一盆兰花,就一个多月吃不好饭睡不好觉?
某个德鲁伊四下里张望打量的时候,田珈也在偷偷地瞄着他。
白晃都还没什么惊奇的表示,倒是这位老师,略显诧异地先一步挑起了眉毛。
她的身份,在学校本院系中,不算什么天大的秘密,不少院系领导和老师,以及一些关系不错的学生,也都是知道的。
可不管是对社会一知半解的大学生,还是小有职权的院系领导,初次得知她的家庭背景时,几乎都会露出些不一样的神情。不管是啧啧艳羡也好,还是不动声色地热络也罢,总之心态会有瞬间失衡。
哪像身边这小子,满脸好奇宝宝的架势,根本就不是来了公安局,而是幼稚园小朋友进了动物园一样。
就差“哇,这是什么”,“唉哟,那又是啥”的嚷嚷两句了。
“参观好了没啊?”田珈的语气里满是无奈,要不看在自己正有求于人,没办法动手的份上,她简直恨不得找两根牙签,把白晃的上下眼皮给死死撑起来,让他一次性看个够。
谁知道,田珈无奈归无奈,可白晃依旧是十分认真地环视了一圈,这才中肯地评价道:“这么大的院子,全都弄了停车场,公安局是有多**啊!有那么多车子要停么?还不如规划点儿绿地,植几棵树什么的,那才够环保嘛。”
某个德鲁伊丝毫没有觉察,短短两个多月,自己的思维,已经开始背离社会主流,向着偏执狂的方向发展了。
田珈这次倒是没有气急败坏,相反,还很是赞同地猛点头,边附和着白晃边声讨自己老爸,很快就穿过篮球场小花坛,进入了一栋家属楼里面。
田珈父母的家就在一楼,白晃跟在她后面进了屋子,刚一开门,就看到了一张摆满菜肴的餐桌。
最里面坐着两个老人,面貌清矍,左右还围着四五个晚辈,正在向老人敬酒,气氛很是热烈。
白晃师生俩才一露面,厨房里面就探出来一个老大妈,看到女儿回来,刚准备张嘴,想要习惯性地埋怨两句,却看到了田珈身边的年轻人,愣了片刻后,又恍然地起来,喜孜孜的险些笑豁了嘴。
“来,进来撒,还让客人干站着!你这孩子,真是……”
不只是田珈的母亲,桌子上的两位老先生,一个审视一个逗趣,也纷纷打望过来。
只能说白晃的外表,实在是太有欺骗性了,明朗英气不说,还有一种描绘不出来的味道,让两个见多了世面的老人,也挑剔不出半点儿毛病。
看到一群人各异却又意味深长的目光,平时在工作中镇定自若的团支书,难得露出了小女孩神态,使劲地跺着脚:“老妈你说什么呢,人家是我专门请上门,给老爸兰花看病的!”
一句话出口,满屋子人的眼神,顿时又起了变化。
65.赶紧开始扯淡
被众人簇拥在中央的两个老人,审视的那个依旧在审视,而先前逗趣的人,则眯缝起眼睛,饶有兴趣地瞧过来。
厨房门口的田珈母亲,则没能掩饰住自己的诧异,本来一箩筐的话,全给堵回了嗓子眼。
只有桌子上一个西装革履的三十出头男人,面带不虞地蹙起了眉:“珈珈,你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和小孩儿一样,光弄些不着调的事!”
看上去是在指责田珈,其实话里更多的成分,还是对白晃的质疑。
他们父亲的宝贝兰花,又不是没请专家来诊断过。那些人登门查看以后,一个个全都满头大汗,恨不得抱到电子显微镜下面去照一照!
十八般武艺用尽,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
就连西江大的袁颐伯,瞧过之后不也是苦笑摊手,无奈而去么?
“田杨!”
一直用审视目光瞧着白晃的老人,听到这话后,立马板起了脸,把酒杯重重顿在桌子上:“怎么说话的?上门是客,怎么连最基本的礼貌都不懂了!我看你是做生意做多了,好的没学到,光学些狗眼看人的坏毛病。”
被叫做田杨的男子,尽管满脸不服气,可还是悻悻然闭了嘴,不敢跟老人顶牛。
这时候,田珈也从一开始的误会和窘迫中回过了神,忿忿然盯了那男人一眼后,气鼓鼓地哼道:“说什么呢大哥,我怎么就不着调了!人家要不是我学生,请都请不来!”
一边说着,还一边揪着白晃衣袖往里面拉。
她生怕白晃一个不高兴,就这么走掉了。
田杨对自己妹妹的话,直接就嗤之以鼻当做没听到,而两个老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眼神要多古怪有多古怪。
什么学生的架子这么大,还请都请不来?
田珈的父亲还好,虽然也是心疼自己那盆宝贝莲瓣兰,但一来人家初次登门,连水都没喝一口,就急吼吼拉着去看兰花,未免太不合适了。而且他刚才虽然教训了自己儿子,可也还是基于礼貌和教养,要说相信这个年轻人能看好他的兰花……
呵呵,呵呵……
不过他沉得住气,旁边的老伯却没那个耐心,顺手放下酒杯后,也不问白晃姓甚名谁,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后院走去:“哟,小伙子这么厉害?我倒是要见识一下!”
一边走,还不忘回头冲老朋友嚷嚷:“唉?你真的不过来看?说不定人家小伙子就有办法哟!”
被这个老人这么一搅和,桌子上的人也都顾不上吃饭了,互相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等田珈父亲终于按捺不住起身后,也都前后脚跟了上去。
……
看不出来,这老头儿手劲还真不小!
被老人拖到了后院里,白晃揉着手腕,正打算吐槽两句,可随即就被面前的花棚吸引住了。
通风,空气湿润,阴凉而适意……养殖兰花最好的环境。
可这些只是普通人的表面感受。
唯独白晃才能觉察到,在这种阴凉适意之下,兰花本应该是蓬勃欣荣的生命力,却出人意料的稀薄。
看着白晃蹲在花棚前,一只手缓缓摩挲着泥土,后面站着的人,愈发忍不住地面面相觑起来。
不知道这个年轻人在搞什么,却又不好出言打断。
没看到两位老人,都一言不发地看着,却什么表示也没有吗?
对背后的那些目光,白晃像是浑然不觉一样,直接开启了静谧沟通,意念以自然之力为载体,一点一滴地游走于兰花的茎叶之中。
咦?这是什么?针眼?
白晃一愣,出现在他意识中的,是由中心叶根往上,一直穿刺到整个兰头的细细孔道。比头发丝还要细得多,但显然不是自然形成的组织。
他的这一愣,表现在脸上,就是蹙眉沉脸。
注意到白晃的表情,两个老人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虽然他们从一开始,就没对白晃抱有太大期望,可现在眼见情况不妙,还是忍不住失望起来。
“嘁!”
很响亮的一声嗤笑,田杨在后面不敢多嘴,却用这种方式,来表达自己的不屑和质疑。
所有人都听到了这个声音,可他父亲却没像刚刚那样,拉下脸来呵斥他。
田杨心里面暗暗得意,以为是老人也有了意见。
就在他打算再哼哼两句的时候。
结果……
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站在最前面的那位老人,也是他父亲这辈子最好的老朋友,下颌骨无声无息地张开来,就好像重症患者被人拔掉了氧气罩一样,嘴巴豁得老大,急促地呼吸着。
再瞧他的老父亲,眼珠凸起的程度,让人无比担心,老人的视网膜会不会就此迸裂。
因为在花盆里,原本由于腐心而蔫巴巴的莲瓣兰,居然神奇地挺括起来!虽然最中间的兰头还是摇摇欲坠,可比起之前,简直就像是截然不同的两盆花。
田杨终于发现了兰花的异常,只觉得一股眩晕感扑面而来。
“神手!花中神手啊!”这个时候,田家老爷子已经回过神来,万分激动地拽住白晃,满脸梦幻的表情。至于这个年轻人是怎么治好他的花,而且为什么见效如此之快,那统统不在他的思考范围之内。
殊不知他兴奋地要命,可白晃却在心里骂起了娘。
这是什么狗屁的莲瓣兰,不知道的人,肯定会以为是猪笼草食人花!
他在用静谧沟通,找到了兰花的问题所在后,刚把得自于老槐树的自然之力输送过去,就觉察到不对。
手头的这盆兰花,对于自然之力的感应,居然比阿汪阿喵们还要敏锐!两边刚一接触,它就长鲸吸水一样,把自然之力摄取到了茎叶之中,并且开始了**组织的修补工作。
兰花是救了回来,可白晃却无语了。
就算是老鼠吃了三步倒,也没有这么立竿见影的效果吧?
他那对眼珠子立马就滴溜起来,比围绕着原子核的电子转得还快。
果然,就在他刚刚想好了一个搪塞理由的时候,拉着他到后院的老人,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一转脸,炯炯有神地盯着白晃:“小同学,你这是怎么弄的?”
“不知道您有没有看过一个动画,叫做花仙子的……”
白晃满嘴巴胡言乱语,把“扯蛋”的精髓发挥到了极致:“哈哈,开个玩笑嘛,就算有这种职业,也不会是个大老爷们。真正的原因啊,其实就在这里……”
说着,他收回了捂住花盆盆沿的左手,在众人眼皮底下摊开。
66.
白晃摊开的手心中,不是蜗牛,红蜘蛛,蚜虫,介壳虫之类的害虫,也不是板结的土块,抽剩下的烟屁股,或者其他可能伤害到兰花的杂物。
而是一截刚刚冒出头的矮芽。
在场这些人里面,懂行的不多,看见白晃手上那截东西,一个个都满头雾水不明所以。倒是刚刚还满面红光的田珈老父,花白眉毛就像挨了电击的蛤蟆腿一样,上下抽搐个不停。
“你这小孩,怎么把我兰花的新芽给撇了!”
白晃伸手拦住他,眼白花子大派送一样往外翻,仿佛这位老伯的质问,实在是侮辱了他的智商和实力:“您老知道这是什么吗?”
田珈这位父亲,的确是个痴狂的不能再痴狂的兰花迷,看到自己宝贝的新芽被掰下来,也顾不上兰花大有好转的实情,差点就没控制住音量:“废话,废话!这是什么还用你说?我这盆花就剩下这一个新芽,还被你弄死了!”
“真是肤浅。”
刚才兰花起死回生的一幕,简直像是观音大士降下净瓶甘露,让五庄观那棵断了根的人参果,须臾间起死回生一样。
太过于违背常理了。
白晃现在是铁了心,要把这趟水给搅浑,哼哼了两声后,用燧人氏教原始人钻木取火一样的怜悯眼神,咂巴咂巴嘴:“您老知道这是新芽,却不知道它还有另外一个叫法吧?”
话说到一半就闭了嘴,吊人胃口的模样,要多欠扁有多欠扁。
眼看旁边的人都不耐烦了,他才揭开自己胡编乱造的谜底:“病根!”
嗯?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一个个的脸上,全是“虽然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这样。
白晃越发神棍起来,伸手指了指头顶那棵尖叶桂,又指了指青砖墙的一个隐蔽角落:“后院的环境这么好,一些麻雀,老鼠之类的小动物,趁着没人的时候蹿进来,也是常有的吧?那和兰花擦擦碰碰,也很正常吧?可偏偏兰花的假鳞茎和新芽,又经不起太多擦碰。如此一来,问题就慢慢积累下来了。”
这个理由通俗易懂,旁边的人一个个纷纷点头,露出了“原来如此”的模样。
而田珈父亲,更是在短短几分钟里,经历了“脑残粉→黑→脑残粉”的转变,听白晃说撇下来的是病根,接过来看了两眼后,嫌恶地甩在地上,还狠狠跐了两脚。
只有拉着白晃到后院的老人,显然是有些想不明白:“可是新芽受损了,表现出来的症状,怎么是老茎**呢?”
白晃点点头,甩给他一个“孺子可教”的赞许眼神,弄得老人顿时哭笑不得:“老伯你听说过一个病例没,有人牙龈坏了,但临床表现却是弯腰驼背,怎么治都没效果。最后无意中拔掉了坏牙,没出两天,这人的驼背就好了。”
“诶?这个我倒看见过,还是以前中央台放的呢!”旁边一个和白晃差不多年纪的清秀男子,听了这解释,就连声附和着,让白晃顿生知己之感。
只有那个老头疑惑依旧:“哦,小张你看过?不会是那个什么‘走进科学’吧?”
一群人噗嗤直笑。
小张顿时涨红了脸:“怎么可能嘛老师,我智商又没毛病,看那个干什么!就是一套的一个医疗采访节目。”
“哦。”老人点点头,又十分不解凑到田珈父亲身边,喃喃自语着:“就算是因为这个原因,连袁教授都没看出来病根,可这也好的太快了点啊?”
白晃还没来得及掩饰什么,倒是田珈父亲眼睛一瞪:“怎么,我的宝贝治好了,你看了嫉妒?管这么多干嘛,人家小朋友有祖传绝活也说不定呢!”
哟,真是贴心老伯!
别人给了台阶,当然要赶紧顺着溜下来。
有了田父的话做铺垫,白晃立马打蛇随棍上,满眼“这都被你看出来了”的赞许,咳嗽了两声道:“还是您老有眼光,我家祖上一直是山民,也经常挖品相好的野兰花出来卖。时间一长,就琢磨出了一些绝活,比如给兰花子房做保养什么的……”
“噗……”旁边因为口渴,正端着茶杯的田珈,一口水喷了她大哥满头满脸,又忙不迭地往外掏纸巾。
这个混球学生,白天还帮着猫狗推宫活血,晚上又来给兰花做子房保养了?
妇女之友已经不能形容他了。
这分明是全世界雌性生物之友嘛……
依依不舍地摩挲了半天兰花,直到家里的女主人都出面催促了,田珈父亲才热络地拉着白晃往屋里走。
回到饭桌上,添了一副碗筷,田珈父亲也不客气,拎起一瓶雪花“噗”的撬开,推到白晃面前:“这个桌子上就我们两个整啤的,小同学你也别讲客气,自己主动点。”
说着,他就迫不及待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
金黄沁凉的液体冲出厚厚一层泡沫,漫出了杯子都顾不上,越看白晃越喜欢。刚刚还觉得这小子有些大喇喇的,胆大心粗,可现在再看过去的时候,就成了此人身怀奇技不拘小节。再瞄向自己女儿的目光,也是高兴的不得了,果然没辜负了自己教诲,教出来一个好学生。
至于应不应该用救治兰花,来衡量一个学生的好坏,那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酒桌之上,永远是拉近关系的最佳场所,再加上田父去掉了心病,满脸红光,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不住地劝酒夹菜。
愣是把一桌普通家宴,闹得比结婚酒席还热闹。
“来,白晃同学,干了这杯!”
老头子笑眯眯地看着白晃一口下去,杯子倒了个底朝天,顿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又对他介绍道:“这位呢,是我们国内有名的历史学家,考古学家康丛康老师,也是我老朋友。本来今天是给他办的誓师宴,没想到还多认识了一个小朋友。”
康丛虽然不像田父这么健谈,可也全然没有高高在上的架子,听老朋友介绍自己,连连摆手道:“说什么话,也不怕这位小友笑话。”
又转向白晃,端起面前的黄酒,主动对白晃举杯:“今天我也是开了眼啊,就为老田的孤品兰花得救,也要和你喝一杯!”
两人碰杯以后,又聊了几句,白晃这才弄明白,所谓的誓师宴,到底是什么意思。
原来就在不久之前,西江下辖的阳当县境内,某农户在采摘山货的时候,挖到了一个古墓,在经过当地文物人员粗略考证后,估计是东汉末年至三国中期的墓葬。
这个消息一经传出,国内考古界立时就轰动起来,最后由康丛所在的省文物局牵头,上报国家批准之后,组织了这一次的保护性发掘。
“其实说到文物啊,你们西江最近也出了个新闻,老田你应该知道吧?”
田父放下筷子,脸上闪过一道自豪:“怎么会不晓得,这么大一个案子,最后都惊动省厅了!要说戴长军这个人,也还是有点儿能力的。”
戴长军,这不就是市公安局的**oss嘛?
能这么称呼市局老大的,田老师她老头到底什么身份?不应该只是区区一个副局吧。
可是康丛却没买田父的账,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后,眨眨眼挤兑道:“我怎么听说,这可不是你们的功劳,是有人主动检举、抓获了那些文物贩子,你们就过去打了个酱油?”
老专家也跟着新潮了一把,逗得桌子上几个年轻人吭哧闷笑。
田父没笑,他正在干瞪眼生闷气。
白晃也没笑。
他正在考虑,要不要把自己“见义勇为好市民”的身份亮出来。
倒不是为了装逼,而是想在田珈这个很有背景的老爷子面前,多刷一点好感度。
可还没等他打定主意,康丛又想起来什么一样,很有些惋惜地叹了口气:“另外一个事,你们肯定不知道。最近从西江这边,还流出了一批民国大洋,据说品相数量都是历年少见,堪称精品啊!也不知道这个事情里面,有没有什么鬼门道。”
白晃立刻合上了嘴,低头,夹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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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还有三江票这么神奇的东西,从来没见到过的说,来几张咱看看什么样的好不?给看看又不会怀孕~是吧~~~~%>_
67.无形的交集
总体来说,这顿饭算是宾主尽欢。e^看
除了两个不和谐因素之外。
一个是田家的老大田杨,打从一开始,他就对白晃百般看不顺眼。只不过白晃后来治好了兰huā,成为他父亲的座上宾,这人也只能缩在旁边,干瞪眼生闷气而已。
另外一个,是康丛带过来的两个助手之一,好像是叫梁雪。
白晃不明白自己在哪里得罪了她,这个妞儿在康丛说起三国墓葬的事情后,就一直有意无意地扯开话头。
一开始还十分隐晦,绕着弯地说话,可到了后来,就差没把那种戒备挂在脸上了,什么“老师你一喝酒就又luàn说话”,什么“有外人在这里老师你少说两句”……
完全不像另一个助理小张,从头到尾都老老实实吃、喝、听、笑,就是不chā嘴。
……
白晃这边又是“抱大tuǐ”,又是“攀高枝”的时候,城市里遥遥相望的另一头,滨江大道锦江大酒店,七八个人正聚在一个商务大套间里面,听一个西装革履,但是面sè却黧黑油亮的小个子讲话。
“你下午去探监,彭麻皮怎么说?”话说到一半,底下忽然有人chā了一句。
小个子咧巴下嘴,骂了两句夹杂不清的粤地方言后,又用广普没好气道:“还能怎么说啦,jiāo易的时候正好被逮住,人赃俱获。他吗的干这一行十几年,临到头还这么不小心,进去了也是活该哟!”
这群人是南边过来的mō金校尉,这次来西江,打算做一件大买卖,所以才集体出动,装成是某个公司的年会,入住到了锦江酒店里。
他们嘴里的彭麻皮,就是被白晃撞破,并送进大牢的文物贩子。
那人和这个团伙之间,已经合作了七八年有余,华中地区的文物消息,大半是通过彭麻皮传到南方,然后勾搭他们前去盗墓。
可就在他们又盯上了一座三国墓葬,正磨刀霍霍的时候,牵头人却被送进了大牢里。
消息传来,险些让这伙人急得吐了血。
那彭麻皮,好歹也是有着十多年从业经验的资深人士,打小就跟他瘸tuǐ老叔走村串乡,不论是经验,眼力,人脉,都远非一般的地老鼠可比。要是没有了他的协调照应,没有了他用青chūn和汗水浇灌出来的省内走sī渠道,他们的行动难度,无疑增加了一个数量级还有富余。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彭麻皮上有老下有小,就算是进了局子里,也不敢打着戴罪立功的主意,把他们这些人全都给捅出来。
论到亡命程度,这些从云贵两广,往东南亚走sī文物的倒爷,绝不会比同一条航线上的贩毒友军来得少。
甚至在装备方面,还要远胜那些毒贩。
而这个黑矮小个子,在白天探监的时候,就用只有彼此才懂的黑话,好好“安抚”了一下彭麻皮,让他全心全意接受政fǔ改造,千万不要担心自己的家人云云……
房间里面,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谈论完了后,小个子最后黑着脸拍板:“好了好了,都回去训觉!这次就算咩他,也一样照搞!”
……
第二天,不用田珈吩咐,白晃早早就赶到了广场。
他现在的心情,就好像第一次玩传奇的时候,魔法师升到了30级又的经验,就差那么一只小怪,就能“唰”一下变身,变为顶着黄灿灿jī蛋壳的大高手。
心急那个难耐啊……
不多一会儿后,田珈带着队伍出现在街对面。
看到白晃百无聊奈地蹲在草坪边上,傻瓜一样逗着蚂蚁的时候,一群人全都笑了。
其中一个对白晃大有好感的卖场售货员,不由分说的,上来就把一只大白喵子塞到了他手上:“快干活吧,我们的爱心大使!告诉你,今天可有你好受的,田姐昨晚在58和赶集上面,发布了宠物免费诊治的消息,所以可以预计啊,你今天会很忙的哦。”
不是吧?
白晃顿时就jī动了。
这么善解人意?自己眼看着到了升级的关口,就有人瞌睡送上枕头。
“田老师,你真是天使,我人生道路的引导者,黑暗中的灯塔和火炬……”
一群人顿时就无语了,面面相觑着不知道说什么好。诚然,他们之中的大多数,都是喜欢小动物,不忍心看着阿汪阿喵在外面遭受苦难的人,所以当田珈发起这个活动后,才会不计报酬的加入进来。
可就算队伍里感情最细腻的几个nv人,这时也不敢就此夸口,说自己比白晃还有爱心。
看看他这兴奋的模样,简直不像在做义工,而是占了天大的便宜一样。
三个nv人对白晃的好感度,顿时又呈现出直线飙升的态势,觉得这样的男人,实在是太有爱心,太淳朴,太可爱了!如果他再多点儿个人资产,绝对是老公的不二选择。
这边话还没说完,白晃就把怀里的白猫赶下地,还顺手掸了掸xiōng口的猫máo。
这只大白喵子显然有临清狮子猫的血统,脖子上一圈厚厚的被máo,活像天鹅绒毯一样。而且大概是在治疗过程中,感觉到了白晃体内,那股让它依恋的自然之力,愈发的娇憨黏人起来,拱着大脑mén在白晃怀里一个劲儿猛蹭,还呼噜呼噜扯起了风箱。
搞得白晃满身白máo。
旁边队友看见这场面,就吃了酸葡萄一样,又酸又羡地好奇道:“小白,你是怎么搞的,让这些猫猫狗狗这么亲近你?还有給它们治疗也是,不管什么问题,到了你手上,一下子就能nòng好。就算再怎么严重的伤,也能保住一条命……”
白晃撸干净了猫máo,转头看过去:“这就关系到我一个十分重要的秘密了,如果你们能保密,倒也不是不能说。”
一票人心中的八卦之魂,立刻就熊熊燃烧起来,纷纷拍着xiōng口打包票:“不说不说,绝对不说,老婆(老公/父母/男nv朋友)都不说!”
只有田珈看都不看一眼。
“诶……”
白晃环视一圈,在众人恨不得掐他脖子的目光中,慢悠悠地摇头:“算了,还是不谈了,这个说出去不合适,有违社会稳定的大方向。”
“靠!”一群人急得眼珠子都要爆裂出来。
看到群情jī愤,白晃不敢去犯众怒,一脸“稍安勿躁”的高人模样:“好好,我说我说,jī动个什么劲儿!你们有没有听说过驭兽斋这个mén派?”
看到众人来了大姨妈一样的表情,白晃奇怪道:“咦,怎么了,难道都听说过我的师mén?不可能啊!”
没人理睬他了,全都默默开始了自己的工作,只有田珈恨铁不成钢地白了他一眼:“少看点儿起点小说。”
起点小说怎么了,既轻松又休闲,比去jī店进行体能测试强多了,更比你们nv人逛街网购要强。
就在白晃相当不满地皱起眉头,打算为起点小说正名的时候,田珈却接起了电话。
只是片刻后,她的眉头就皱得比白晃还要厉害。
68.公安武警子弟兵,统统靠边站
田珈攥着电话,讲着讲着,两道秀眉越拧越紧,比垃圾堆里的废旧钢丝还纠结。~~
好半天后,她才面sè凝重地挂断电话,向队员们道了声歉,又jiāo代下来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急匆匆离去。
“怎么了这是?难道田老师家里出事了?”
队伍里的几个小年轻到底还是太嫩,面面相觑了一阵后,心里想着什么,就都口无遮拦地说了出来。
引得老成一些的志愿者连连呵斥:“呸呸呸,瞎猜什么呢,都去专心干活!”
又是半天下来,到了吃午饭休息的时候,白晃稍微查看了一下,升级所需的野xìng之力,已经积累了三分之一左右。按照这个进度,只要再干上一天半,德鲁伊等级就能再度提升。而自然之力之所以积攒的这么快,最主要的原因,还得感谢田珈的广告。
上午这半天,被主人带过来诊治的宠物,比志愿者搜救回来的流làng汪喵可要多多了。
想到这里,白晃一只手mō上了手机。
早上田珈那么急匆匆地离开,面sè很不好的样子,所以他犹豫着,是不是要打个电话过去,表示下自己作为学生的关心。
不过白晃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两人远没有熟悉到,可以互相过问家事的程度。而且从小到大,老师这个物种,对他来说就是统治者和暴政的代名词……
那就还是算了吧,白晃摇摇头,注意力迅速转移到了饭盒中的jītuǐ上。
可是他没打电话去问候,那边反倒主动拨了过来。
“喂?是白晃吗?”电话里面,田珈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嗡嗡的电流杂音,显得有些失真,不过口气中那一丝焦虑,却是谁都能听的出来。e^看
白晃嘴里还咬着jītuǐ,一边含糊不清道:“嗯,嗯,是我,田老师啊,有事吗?”
田珈在那头一听找对了人,立刻就竹筒倒豆子一样,给白晃抖了个锅底朝天:“是这样的,康叔叔他们本来是今天中午出发,晚上到了阳当县以后,在县城歇一晚,明天才开始进山进行发掘工作。可今天一大早,他就接到当地老乡的电话,说是凌晨的时候,有人撞见一伙外地人进了山,看起来很不对劲……所以康叔叔一下就着急了,也没来得及等文物园林处的公安集合,就自己先跑了过去……”
“等等!”
田珈的这番话,虽然像放鞭炮一样说得又急又快,可白晃还是瞬间就nòng明白了她的意思,而且迅速捕捉到了其中一个疑点:“这个……就算那些人不是驴友是盗墓的,搞什么术业有专攻,可是要挖出来一座古墓,也不是三两天的事情吧?他老人家至于么?”
尽管田珈很着急上火,可眼下有求于人,还是耐着xìng子解释:“我也不清楚,听康叔叔讲,大概是因为地质活动,所以掩埋的土层很浅,可能不费什么工夫就能挖出来……”
这样啊……
白晃沉默了许久,才由衷地敬佩道:“发现墓葬的那人一定是老党员,居然没想过自己去挖!”
“白晃!”一声怒火勃发的河东狮吼。
满脸惋惜地叹了口气后,白晃才又嗯了一声:“小点儿声,别人以为我在公共场合开免提呢,会骂我没公德的。对了,这件事情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让田伯伯出面啊,对付那些觊觎国家宝藏的hún蛋,应该去找警察才对吧?”
“还用你说!我爸上午就赶过去了!”田珈的口气jī动无比:“就连武警都出动了!可从9点开始,就再也联系不上康伯伯了,他可是带了卫星电话的!”
“你觉得我比武警还厉害?”白晃叹了口气,这位老师怎么想的,难道自己能比国家机器更高效?
“不是,不是要你去怎么样!就是想请你过来看一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警犬克服yòu导剂的干扰……”
顿了一下,田珈又补了一句:“那些武警的警犬训导员不行,我也是急昏了头,现在才想到你,你来了就肯定没问题。”
原来是这个意思。
白晃点点头,觉得田珈说的很有道理,也是事实。
不过看这样子,事情还真是有些大条。
普通的文物贩子,闻到警察味儿了,躲猫猫都来不及!恨不得自己和大檐帽们,就像是一枚硬币的正反面,永远见不了面才好。
可那伙人,连警犬yòu导剂都准备齐全了,摆明是要大干一场。
在这样的情况下,一个从事考古的老教授,在盗墓者眼中,也就是一只不自量力的老螳螂。
只要敢出面碍事,碾死也就碾死了。
白晃并非神经短路到分不清好歹的人,昨天和康丛虽然只是头一次见面,但老人渊博的学识,随xìng可亲的风度,都让他印象深刻,很有些好感。
甚至在两人聊天正酣的时候,康丛不经意间听闻,白晃说自己对古yù很感兴趣,就当场解下了一只yù蝉送给他。
说是两人一见如故,白晃又救活了自己老友的宝贝兰huā,yù蝉就权当答谢。
两个助理看到这一幕,还很是面面相觑了一阵,尤其是那个nv研究生助理,活像是得了红眼病的红眼兔子一样,在一旁嘀咕了好半天。
白晃不是只记住睚眦之仇的人,谁对他好,一样记在心里。
“那行,你说个地方,我过去找你。”
……
汇合了田珈,白晃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拉进一辆帕杰罗,一路上警灯闪烁,警笛长鸣,见红灯就闯……最后只用了一小时不到,就风驰电掣般来到了阳当县境内的鹰嘴岩,这一次行动的临时指挥部,就设在鹰嘴岩乡一个农户家里。
“爸,爸!我把白晃带来了!”
田珈一路luàn叫着,来来往往的警察和武警,也没人上来阻拦,就这么放任她拉着白晃,蹿进一个农家院子。
庭院那棵遮天蔽日的老杨树下,正围着一圈蓝皮绿皮的干部,白晃打过照面的市公安局戴长军就在其中。剩下的人里面,他就只认识一个田珈父亲,对其他人是毫无头绪。
“好多官儿啊。”白晃嘀咕了一句。
身边的田珈在他胳膊上使劲儿拧了一把:“给我闭嘴,公安局长和武警警备司令部的支队长都在这里,你别发神经。”
白晃瞟了瞟这伙头头们身边的jīng悍武警战士,吸吸鼻子不说话了。
一众大小官员看见田珈后,情不自禁地把目光投向田父。
“我这也是病急luàn投医,让姑娘找了个小能人过来。”
田父苦笑着解释了一句,然后对田珈两人招招手,给身边的众人介绍道:“这位小同志叫白晃,是我姑娘的学生。他家世代是楠木坳那边的山民猎户,懂一些养狗训狗的mén道……”
“田书记,这个……”
田父的解释,在这些人看来无疑有些儿戏,不过撇开手里的实权不谈,场中这些人里面,除了武警自成体系,剩下的就算是戴长军,至少在名义上也要接受田父的领导。所以就算是质疑,他们也表现得小心翼翼。
倒是旁边一个二杠二星,看起来还不到三十岁的板寸头中校,眉头一皱截口道:“田书记,我有意见!要是连我们专业的警犬训导员都没用,他一个学生娃能有什么用?警犬和打猎的土狗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69.稀缺性人才就是抢手
中校话一出口,几个人又都望向田父,看看他要怎么说。[本章由为您提供]
这位武警校官刚从军队转业回来,还带着军营的作风,有什么说什么,可不像市局的几个头头,有话都藏着掖着。
一整个上午,支队里的两个警犬训导员忙前忙后,汗都流了一斤有余,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可这位田书记倒好,居然nòng来一个青瓜蛋子学生娃,来越俎代庖指挥支队里的警犬,这和当众打他的脸,打武警部队的脸有什么区别?
别说是政法委书记,就算是西江市委书记在这里,他也要顶一顶。
可是田父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戴长军眯了眯眼睛,伸手连连虚点着白晃:“你是……是……是上次那位见义勇为的小同志!”
旁边两个副局长也都是明白人,听戴长军这么一说,再回忆一下当时于德宝都全程陪同的场面,顿时想起了这人是谁,也立马换上随和却不失热情的笑容。
人家主动送上mén的集体二等功呢,要是把这个都忘记了,那他们也太不厚道了。
“诶?怎么长军你们也认识他?”田父瞪大了眼睛,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出。
戴长军呵呵一笑,很隐晦地瞄了眼身边两个兄弟单位的校官,含糊道:“认识,怎么能忘记了这位小同志呢!上次有个大案,还多亏了人家见义勇为主动举报,最后才能一举破获,印象太深刻了。”
白晃笑着连连摆手:“我也就是打了个电话而已,动动嘴皮子,再轻松不过,最辛苦的还是您和那些奋战在一线的警察大哥们!要是没有你们,我就算知道一百条线索,也不起作用啊。”
我靠,这还是那个神经病学生?
田珈本来还担心,白晃在这么多领导面前,会不会控制不住他那个chōu风嘴的máo病,万一又搞得人家尴尬无语,那就不妙了。可眼前这一幕,无疑颠覆了她的认知,美nv团支书一脸的傻眼,就好像看见灰太狼被喜羊羊强暴了一样。
倒是几个市局的头脑们,暗暗在心里翘起了大拇指——这小伙子有水平,会说话!
人总是有虚荣心的,虽然戴长军等人身居要职,身边从不缺少捧哏拍马屁的专职人员,可赞美的话从一个普通(?)学生嘴里说出来,无疑比那些摄像镜头里的“托儿”,电视画面上的“群众演员”要强出太多,几个人顿时觉得像吃了人参果一样,浑身无比的受用。
“田书记,王队长,卫教官,这小伙子我也认识,还是tǐng可靠的,要不把你们的警犬牵来,让他带过去试一试?”
戴长军对白晃的印象本来就很好,现在又听了好话,当然要帮着撑腰。[本章由为您提供]
就算没什么用,也无伤大雅嘛。
可万一人家真的有两手,不就能尽快打破僵局了吗?省文物局的考古专家疑似被犯罪分子劫持,他们头上的压力可不小。
政法委书记,公安局局长都先后发了话,那个卫教官就算再怎么看不上白晃,也只能强忍着不快,对着身边一个武警小战士吩咐了一句。
很快,小战士就小步跑了回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人两狗。
“队长!教官!各位领导好!”两人“啪啪”一个敬礼后,就站在一边不说话了,其他的先不说,单单这份军姿仪容,就让人挑不出máo病来。
“你们两个,把狗牵过来,让这位大学生带带,看他能不能指挥得动!”卫教官黑着脸下了命令,服从大局是服从大局,可别想他对白晃能有什么好脸sè。自己部队里的这些训导员们,哪一个不是陪着自己的爱犬夏练三伏冬练三九?又流血又流汗!特警的名头是白叫的么?
可旁边这小子倒好,一个山里出来的学生娃娃,也胡吹大气能指挥得了警犬……
要是随便就听一个陌生人的话,那还叫什么警犬?那手下战士们的辛苦又算什么?
听到自己教官下了命令,两个人踏前一步,毫不犹豫地把手里缰绳递给了白晃。
左边的战士一看就是憨大头,老老实实递过去绳子后,还在爱犬的脖子上压了压,示意它稍安勿躁。倒是右边的那个,明显就是部队里的兵油子,短短几句话,他就把自己教官的心思猜了个敞亮,在jiāo过去绳头的时候,在嗓子眼里还嗯了一声。
这是他往常训练爱犬时的暗号,扑击。
呸,什么玩意儿,还想唤动我的狗!小战士的眼角,藏着大汉jiān汪jīng卫一样的笑容。
不过他也不是那种脚底流脓的坏人,所以只是下了扑击的命令,没让爱犬动嘴。按照他的想法,只要把这小子吓得屁滚niào流,给教官出口气就行,咬人倒是不至于。
但他的jiān诈笑容只维持了0.1秒,就变成了汪jīng卫游览秦桧跪像时,才会浮现的复杂表情,震惊,无语,百思不得其解……各种表情变幻纷呈。
自己明明下令,让它即刻扑击的爱犬虎头,居然像和母亲失散了多年的小姑娘家,重新回到妈妈温暖的怀抱一样,摇头摆尾就凑了上去,一条大黄尾巴已经不是左右摆动,而是甩成了阿帕奇螺旋桨般的圆圈圈。
此时他唯一的安慰,就是战友的黑鹰,比他的虎头更加不堪,已经都翻起了肚皮,活像对自家老爷邀宠的小妾。
小武警顿时就内牛满面了——有比较才有幸福,这句话真TMD是真理啊!
旁边的大佬们,一个个也瞪大了眼睛,他们都是公安系统的老人,自然明白警犬应该具备什么样的素质,刚刚田父提议,戴长军等人附和的时候,纯粹是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
可是当事实发生在眼前的时候,他们又觉得有些接受不了。
这不科学啊!
就算是nòng一条发情的母狗过来,两条警犬也不会jī动成这个样子……
白晃这二货还在沾沾自喜,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拿来和发情的母狗相提并论了。
如果德鲁伊的技能列表中,有读心术这个玩意儿的话……
……
只有田父喜出望外。
要知道他的老朋友还被困在大山里,到现在都毫无音讯!白晃能让生人勿近的警犬,也变成摇尾讨好的乖宝宝,说不定还真能对付那些可恶的yòu导剂。
接下来的测试也很简单,田父找来一件康丛的换洗衣服,jiāo到白晃手上。然后又安排人,在不远处的田地里埋上另外一件衣物。
yòu导剂不要一样样,喷的满地里都是。
而白晃让两只昆明犬闻了闻衣服后,又装模作样的,学着电视里看来的训犬员动作,拍拍它们脑mén:“去。”
有了熟练度max的野xìng沟通,白晃现在想要控制两条警犬,还真是不要太轻松。
至于yòu导剂?
野xìng意志的buff扔上去,强化的可不只是身体机能。
还有动物最为拿手的本族特长,譬如猫爪子和狗鼻子……
结果很明显,尽管试验用的田地里,被喷洒上了海量的yòu导剂,可两条在不久之前还毫无用武之地的昆明犬,就像地主老财熟悉自家埋着的宝藏一样,不费吹灰之力,就扒拉出了康丛的衣物。
“好!好啊!”田父站在田坎上,话音因为jī动,都有些岔了调,只觉得小伙子真是自己的福星。
昨天晚上刚救活了自己的兰huā,而今天又能帮着搭救自己的老朋友……
这么多人束手无策的难题,他一来就迎刃而解!
“白晃同学,你和我也不是外人!”老头儿一上来,就把自己和白晃的关系给定了xìng:“具体的情况,珈珈肯定也都讲过了,所以现在我正式、郑重地恳请你,协助我们的公安和武警战士,救回你康伯伯。”
白晃摊摊手,没有像往常那样讲条件,而是非常痛快地点头:“不就是为了这个才来的么。”
哪知道他不提条件了,旁边的戴长军却主动凑了过来:“好,小伙子不错,真是不错!既然你都这么爽快了,那我也把话放在这里——以后要是有什么困难,只要不违纪犯法,都可以来市公安局找我们,我保证尽力帮你解决。”
靠,这是多么原始的、赤luǒluǒ的jiāo易啊!
白晃心头一跳,完全没想到还能碰上这种好事。
市公安局的,当着这么多有头有脸大佬的面,公开给出的承诺,含金量还会低得了?
难得他不计利益地来帮忙,反倒是收获颇丰。
看来好人这个职业,偶尔也可以兼职一下嘛!
……
“小兄弟,这边,小心脚下!”
看到白晃lù了手训狗绝技,原本一张扑克脸的武警中校教官,在好容易合上了他脱臼的下巴后,也变了个人一样。
不但痛快耿直地给白晃道了歉,还像个顶级家政保姆似的,对白晃的照顾呵护,简直就是无微不至。
“这是执行田书记和我们队长的命令!”卫长青满脸严肃,一丝不苟的架势,活像是首长身边的中南海保镖:“待会儿你跟在后面,帮着指引方位就好,不需要做其他的工作!”
临时指挥部的一群大佬,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到了白晃身上,当然不会让他承受风险。
更何况人家还是义务协助,就更要保证他的人身安全了。
而且其实就算这些人没有jiāo代,卫长青自己也会看好白晃。
这位中校的心里面,小算盘打得震天响,就等任务完成之后,以吸收特殊人才的名义,把这个年轻人忽悠到部队里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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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甩开累赘自己来
白晃被四五个武警和便衣保护在中间,前面十几米外,是两个训犬员牵着虎头和黑鹰开道,就这么往鹰嘴岩深处搜索过去。e^看
从临时指挥部到发现墓葬的小山丘,大约有十多里的山路,一半走河chuáng,另一半要爬山坡。
路上很多地方都挤满了藤蔓和荆棘,再加上秋老虎带来的酷热,就算是两条训练有素的警犬,时间长了也是猛吐舌头,更别说队伍里的人。
几个武警战士还好一点,另外三个刑侦队的刑警,脸sè早就变得通红,呼吸也急促了起来。
只有白晃没事人一样,无比的轻松惬意,如同在自家后huā园里散步消食。
队伍里有个武警班长一路走下来,到了现在早就被白晃折服,和卫长青jiāo换了一个眼sè,意思是“俺们那嘎达就缺这样的人才啊”!卫长青则点点头,意思是“坑méng拐骗偷,也要把他瓜娃子nòng过来哦”。
四十多分钟后,搜救队来到了发现墓葬的小土丘。
这里是山中难得的一片开阔地,青山掩映秀水环抱,就连对风水一窍不通的白晃,也觉得此处是个嗝屁躺尸的好地方。
只可惜这个风水上佳的宝地,现在已经被破坏的面目全非。
山丘背面,两个深坑赫然在目,显然是那些mō金校尉得手以后,来不及处理的证据。
“线索在这里就断掉了。”陪同而来的刑侦队副队长,脸sè相当难看。
和他一样脸sè难看的,还有武警的两个警犬训导员。他们上午带着警犬过来的时候,要不是从河滩到山丘,到处都散发着犬类yòu导剂的味道,搜捕救援工作也不至于毫无进展,放任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那就抓紧时间!”白晃抬头看了看天sè,现在才两点过十几分,虽然天气正热,可也是搜捕的好时机。15
待会儿等到天sè一暗,气温也凉爽下来,反倒更不利于追捕。
万一让那些地老鼠们蹿出鹰嘴岩,从另外一面的梅山水库上了公路,那就和蟑螂进了下水道没两样。
白晃都能jīng神十足地继续,这些职责在身的刑警和武警战士们,自然更没有理由推脱。
稍微休整了片刻后,大家又重新上路。
只不过这次有了白晃的协助,两只在先前毫无作为的警犬,就像打了jī血一样,卯足了劲往大山深处钻。
有mén儿!
牵着警犬的两个战士回头看过来,满脸的惊喜。
他们爱犬的反应,和上午过来时,那种无头苍蝇似的表现截然不同。
“追!”刑侦队副队长和卫长青对视了一眼,异口同声地下达了命令。
而那个副队长到底更老辣一些,还不忘叮嘱手下:“通知指挥部,就说警犬发现了线索,我们正在全力追踪搜捕!”
大家都知道事情的紧迫xìng,现在就是要和时间赛跑,所以也顾不上什么合理分配体力,全都跟在警犬后面,甩开了两条tuǐ猛追。
只不过深山里的追捕,和一般的出勤完全不同,刚刚在保持着匀速赶路时,所有人都还能跟上队伍,可现在全力追击以后,差距就很明了的显现出来。
白晃都还没怎么发力,就隐隐有超越其他人的架势……
时常是两条狗一个人窜出去老远,然后又不得不停下来,等待后面大部队跟上。
就这么走走停停,又追了半个多小时后,白晃终于是忍不住了:“向队长,卫教官,你们看是不是可以让我先追上去,发现那些人的动静以后,再回头找你们汇合?”
他还有句话没说——要是跟你们一块儿,恐怕今天是别想追上那些人了!
“这……”队伍里的两个头头立马犹豫了。
追捕犯罪分子,搜救专家固然重要,不过放任白晃单独行动,万一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也担不起这个责任。
这小伙子可是政法委书记,市局局长点名要重点保护的对象。
可要不同意白晃的提议……
自己这些人已经拖累了人家的速度,这是瞎子都能看出来的事实。
白晃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就拍着xiōng口给他们吃定心丸:“绝对不会有问题,我从小就在山里长大,钻大老林子就跟吃饭喝水一样!再说就算追上那些人了,我也不会轻举妄动,肯定会等你们到了再说。”
两个头头不说话了。
白晃的提议,就好像把一坨蜂蜜搁到了狗熊鼻子下面,是那么的难以拒绝。
的确,按眼下这个速度,能不能在天黑前追上犯罪分子,大家谁都没谱。如果等那些人钻出大山,上了国道,就算是一路设卡拦截,也未必能堵得住。更重要的还有老专家的动向,他是不是真的被犯罪分子胁持了,又或者在深山中mí了路……
一个刑侦队副队长,一个武警教官,都是拿得起放的下的痛快人,互相看了一眼后,前者狠狠一点头:“那你一定要记住,首先确保自己的安全,然后才是追踪罪犯……对了,这个给你,拿着临时防身。”
9mm口径的92式警用手枪,就在不久前,还让白晃哈喇子流了一地的男人梦想。
副队长把枪jiāo给白晃的时候,卫长青一个劲儿地抬头看天,似乎想要通过太阳,确定队伍现在所处的方位。
“会用吧?这是保险,这是……”
副队长话没说完,就见白晃熟mén熟路地打开保险,上膛,然后对着远处“闪瞄”了三次。
他还注意到一个细节,白晃的食指,自始至终就没有挨上扳机,一直是伸直的。
于是副队长也去找太阳了。
……
没了后面那些“累赘”的拖累,白晃带着两条警犬,瞬间就消失在了茫茫密林中。
警犬有野xìng意志buff,以及他随时补充的自然之力,一时半会儿还没有lù出疲态。不过这两条健硕的大犬和白晃比起来,又大大的不如。
作为山林之王的德鲁伊,在这样的环境里,就像是鱼儿回到了江河大海!什么陡峭的山脊,什么密不通风的灌木草丛,对于白晃来说,也就和自己卧室里的杂物差不多,根本就不能阻挡他的脚步。
一人多高的草丛,叶子锋利有如锯齿一般,就算是两条警犬的耳朵上,也给划出了深浅不一的口子。
偏偏在白晃钻进去的时候,却如同情人的手,温柔地抚摩上去,随即又温柔地dàng开。
整片山林,都是他的力量来源,而那无处不在的风,就是他的侦察兵。
脱离大部队,独自追击了两个多钟头后,周围多了一丝不正常的味道,和大山的静谧格格不入。
而两条气喘吁吁的警犬,也在同一时间绷紧了身子,从喉咙里闷出一阵低嚎。
71.花样繁多
警犬有了这种反应,说明追踪的目标,绝对不会超过一公里。4∴⑧0㈥5
白晃立刻放缓脚步,慢慢靠近了一个小山坳。
他可不敢仗着是主场作战,就轻视这些文物倒爷——自打上次撞破那个“男人の约会”,有幸亲历了文物贩子的豪迈和无畏之后,白晃就把这类人的危险度,直接提升到红sè预警层级。
能随身带着警犬yòu导剂的hún蛋们,会是什么五讲四美好少年?
让黑鹰返回去通风报信,而他自己却牵着虎头,趴到了一窝半人高的艾草后面。
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能看见五六个面相凶狠的中年男人,蹲在山坳的yīn凉中。和白晃想象中神秘的mō金校尉不同,这些人大多穿着mí彩户外装,还都背着大包,和那些野外发烧友没有丝毫区别。
中间还有三人,显得和他们格格不入,不是康丛师徒又是谁。
那位挖泥巴成痴的老伯,此刻正被反绑着双手,成了人家的阶下囚。而且那张蔫茄子一样的老脸上还有几处青紫,显然在被胁持的这段时间里,吃了不少苦头。
白晃脸上的yīn沉,顿时就ròu眼可见,不过他却并没有轻举妄动。
借着灌木和草丛的掩护,又往山坳那边mō近一截后,这才jī活了野xìng沟通……
……
韦阿江现在很恼火。
本来盯了两个多月的三国墓葬,临到动手之际,帮他们牵线搭桥的地头蛇彭麻皮却被送进了大牢,搞得他们异常被动。首发
这也还罢了,可就在他们自力更生,眼看就要取出宝贝溜之大吉的时候,却又撞上了同行——只不过这三个同行吃的是公家饭,不像他们一样搞sī营经济。
盗墓被人撞破,而且那个跳出来捣luàn的老不死,还一脸苦口婆心地劝他们自首,把文物上jiāo国家,否则就去报案云云……
顿时就惹得手下众人恼羞成怒。
我叼你老母啊!一头老绵羊还敢劝狮子去吃素?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要不是老杂máo已经惊动了警察,韦阿江担心在路上被人设卡拦截,所以才留着他们作为人质以防万一,师徒三人早就被活埋掉,进入到自然界的物质循环里去了。
不过尽管有人质在手,韦阿江还是觉得很不安。
这种不安,并非来自于警方,而是另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正是凭借着这种第六感,才让他在多年的惊涛骇làng中一直有惊无险,平安到了现在。
“起来,都起来出发了!只要再翻两个山头,就是本地的一个大水库,过去就能上国道!抓紧时间……对了,都检查一下自己的蛇yào。”
……
白晃的第一次试探,以失败而告终。
huā费了半个多小时,才辛苦搜集来的四条毒蛇,居然是全无用武之地——白晃控制着这些冷血杀手,还没接近到目标五步之内,意识海中就传来阵阵的厌恶和抗拒。
这种感觉,就仿佛是一个普通人,面对着粪池,毒yào和腐尸的hún合物一样,让人恨不得有多远闪多远,根本就不想再看第二次。
蛇yào!
白晃瞬间就反应过来,能让这些冷血动物避之不及的,除了蛇yào就没有其他东西。
而且这种装备的制作工序,也简单到令人发指——雄黄加大蒜,有条件的再放点儿菖蒲或者天南星,用纱布包成小团子后,系在脚踝上,就是户外驱虫避蛇的神装利器。
想来也是,对方既然干这一行,总该有点儿最基本的职业素养,不至于连蛇虫蚊蚁都对付不了。
暗地里放蛇下黑手的招数没用,白晃也是无比郁闷。
可这就是动物的天xìng,身为一个德鲁伊,大自然中各类生灵的天然伙伴,尊重自己朋友的本能习xìng,是最基本的德鲁伊准则。
许仙他老婆修炼千年个甲子的jīng深功力,都扛不过半杯雄黄酒,这几条小蛇畏畏缩缩,也实属正常。
而且看那伙地老鼠的架势,就算被蛇咬到了,马上掏出季德胜、甚至是抗蛇毒血清,白晃都丝毫不会觉得奇怪。
一个办法没用,那就再换另一个!
心念微动,白晃再次释放了野xìng沟通,不过这次的目标,却由毒蛇换成了身边树上的一只柳莺。
小鸟全身黄褐sè的羽máo,在傍晚6点时分,是最佳的保护sè。眼力稍微不济的人,就算是把鸟儿放到他眼前,也不一定能发现。
身边没有纸笔,白晃挠了挠后脑壳,随即急中生智地揪下了一片栎树叶子,又掰断一根荆刺,迅速地在上面刺刻起来。
片刻后,环保型jīmáo信制作完毕,让柳莺抓在小爪子里,白晃又解下了脖子上的羊脂yù蝉,也缠到小鸟背上。指挥着这只信使扑棱了一下翅膀,确定两样信物丝毫不影响它的动作后,这才放飞出去。
远远吊在地老鼠们身后三十多米,白晃的眼睛盯着小柳莺,眼皮纹丝不动。
这可不是冰蛙的那只鸟,A爆之后,过3分钟又是一条好鸟。
接受了野xìng沟通的召唤,那就是德鲁伊的伙伴,对于自己伙伴的安危,白晃没办法不放在心上。
不过他也不是只能眼巴巴看着,就在山路左边的草丛里,虎头早已经准备就绪,只等他的jīng神指令传过去……
当绑匪和人质的队伍走到一处狭窄路段,拉成了一条直线时。
机会!
白晃果断发动指令,虎头立刻就在草丛里面扑腾起来,哗啦啦的响动,引得一队人齐齐往左调头,有两个神经绷得太紧的家伙,还唰一下chōu出了开山刀。
而当地老鼠们的注意力,全都被虎头nòng出来的动静给吸引到左边时,还没白晃一个巴掌大的柳莺,如同天外流星般,飕的窜进了康丛怀中,扎进去就不出来了。
偷渡成功!
白晃立刻让虎头停下扑腾,鬼头鬼脑地开溜掉。那群盗墓分子兼临时绑匪们,看着蒿草丛只是翻腾了一下就没了动静,骂骂咧咧几句后,又重新上路,压根没注意到队伍里多了点儿东西,也没有觉察出老ròu票眼底的惊异神sè。
……
信已经送到,剩下的工作和责任,就要由白晃一力承担。
他也丝毫不敢耽搁地离开山道,从野地直chā向目标前方,在那里,有一场jīng彩的逃脱秀即将上演。
72.爽快点,绝对没坑人
接近7点的时候,韦阿江一伙人挟持着康丛师徒,站到了最后一个小山头脚下。4∴⑧0㈥5只要翻过这座西江地区最常见的砂岩山丘,后面,就是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而同一时间,这座小山的山脊上,白晃正在守株待兔,只要康丛对他有足够信心,那么师徒三人就一定能顺利逃出生天。
两拨人马一上一下,各自心怀鬼胎。
“都跟紧点!”韦阿江招呼了一句,又抬头打望两眼身前的山道,脸sè立马就难看了。
他没想到,刚才在对面山腰上看过来,明明很是低矮的小山——甚至连山都算不上,只能叫丘陵的矮山包,上山的小道居然如此陡峭。
一边是松栎次生林,而另一边,则是几乎直上直下的砂岩峭壁。
虽然在悬崖上,爬满了苦皮藤、葛藤之类的枝枝蔓蔓,灌木丛也是一蓬挨着一蓬,几乎看不到砂岩的红褐sè岩体,可无论植物有多茂密,也无法消减高度和陡峭带来的视觉冲击力,胆子稍微小点的人,走在这山道上面tuǐ肚子都要打颤。
好在天sè渐渐的暗了下来,一层薄暮笼罩着,悬崖下影影绰绰也看不清楚。要不然他们倒是无所谓,那三个ròu票可就麻烦了。
小山包不高,撑死也就五六十米,放在西江市内,很多新建的高层小区都能鄙视它。
可韦阿江这一票人登上山顶,却huā了将近一刻钟。
哪怕是以体力耐力见长的mō金校尉,也都累得像狗一样,大汗珠子不要钱似的拼命往外冒,就更别说那三个ròu票。如果不是用刀子顶在他们腰眼上,别指望他们能爬上来。
实在是太陡了。
不过当一伙人站上山顶的时候,几个地老鼠却又长出了一口气,脸上lù出轻松快活的神情——绕过水库,前面就是一马平川。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他们用的警犬yòu导剂,时效是12个小时,在这之前,就算是史努比外加101条斑点狗齐聚,也别想揪出他们的踪迹。所以一伙人站在山顶上,很有些豪情在天的气概,还不忘回头悠哉悠哉地看上两眼。
就在这时候,左边树林里传来一声夜枭的诡异啼鸣,“咕咕—咕”的声音回dàng在空旷夜空里,让人不由自主地寒máo直竖。
韦阿江又觉得有些不对了,但感觉这种东西没啥科学依据,他只能jiāo代下去,让同伙都小心点。
话没说完,就出问题了。
只不过这一次出问题的,不是他们这些人里面的任何一个,而是那三个一路过来一直老老实实的ròu票。
几乎是夜枭啼鸣响起的同一时间,三个无公害ròu票忽然像发了羊癫疯一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儿响叮当仁不让之势,直冲冲地跳下了山崖。
那份果决和无畏,简直就像是老公在外面养了小三儿,还偷偷转移掉全部家产的黄脸婆,充满了了无生趣的绝望。
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当然,这伙倒爷们的脑海里,是绝不会冒出如此诗意的句子的,他们的脑浆已经稀烂成了沼泽,就好像山顶dòng人面对着哥德巴赫猜想一样,彻底傻眼了。
“老……老大……”
“阿……阿……阿江哥!”
一群地老鼠们,嘴巴张得下水道还粗,塞下个拳头都不成问题,jīng彩纷呈的表情,就仿佛一大早起来,发现寝室哥们光屁股睡在自己身边的小伪娘。
这个瞬间,所有人都在考虑着同样一个问题,这就是传说中的士可杀不可辱吗?
还是ròu票也疯狂?
叼他老母个娘希匹,就算是东洋佬的神风特攻队,跳崖也不会跳得如此干脆果决,如此凶残霸道。
只有轮子教主李H志手下的小轮子,才会说跳崖就跳崖,说自残就自残,不拿自己的xìng命当回事。
韦阿江被一群人直勾勾盯着,顿时觉得压力好大,从未有过的大……
额头上的汗珠又涨cháo一样冒了出来,腮帮子上的肌ròu条,chōu搐的有如大蚯蚓。
他下意识蹭到山崖边,朝下面打望了两眼,愈发浓重的暮sè遮掩了视线,根本就看不到任何东西。
也没听到普通人跳悬崖的“啊——砰——”二重奏。
盗墓头子心头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三人选择走这种极端。不过多年来的经验,促使他第一时间作出决定:“走,都赶紧走!”
现在要是再不当机立断,很可能就再也不用走了。
……
而在山崖底下,当地老鼠们对着无绳蹦极三人组带出来的微风,两眼呆滞的发愣时,白晃也没好过。
韦阿江一伙人上山的时候,他正顺着山藤往下遛。
而康丛三人跳下来的时候,他正调动了全身的自然之力,往半空中那张厚实宽大的绿毯子里灌注。
三个成年人,加起来三百多斤的重量,从2、30米的高度往下蹦,即便藤类植物本身就坚韧无比,即便再辅以白晃的自然之力,可那张毯子依旧是摧枯拉朽一般,扑啦扑啦直往下掉!一路上扯断了无数枝条,草屑碎叶更是四下里luàn飞,最后在距离崖底三米多的高度上,终于是消耗光了势能,猛的挂在了一蓬杜鹃上面。
白晃长出了一口气。
总算是彻底搞定,刚才藤蔓毯子裹着康丛三人坠下来的时候,他再次体验到了,两个月前面对那头受伤野猪时的压力。
硬顶着脑袋里传来的阵阵刺痛,加大异能输出,再加上山中老藤的坚韧,终于完成了这个看似不可能的任务。
不过想想那群倒爷们老年痴呆般的嘴脸,白晃又嘿嘿乐了。
德鲁伊之奥义,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岂是尔等这些chā标卖首的地老鼠能够揣度的?
要不然,为什么游戏里的德鲁伊,各种天赋luàn七八糟无所不含?说明游戏也是来源于生活,却又不高于生活的嘛,真是至理名言!
却也不想想,生活里面有个máo球的德鲁伊。
傻乐了好半晌,白晃才想起来,树上还有三个有巢氏呢!又爬上石壁,从一堆luàn麻里面把人放出来。
师徒三个全都一副颤悠悠的失神模样,显然意识还是模糊的。
特别是nv助理梁雪,惊恐犹未褪去,通红的脸sè,证明她刚刚才经历过一次肾上腺素飙升的刺jī行为。
呆愣了十多秒,康丛终于是第一个回过神来。
老教授满脸mí惘地从怀里mō出片叶子,伸到白晃眼前,又指了指身下:“这就是你说的救护气垫?”
被荆刺挑空的栎树叶子上,镂刻着狗啃似的三排小字——夜猫子叫,就往右跳,下面有网。
白晃一把夺过叶子,又自己确认了一遍,tǐng押韵的,没写错啊。
就很是理所当然地点头:“我什么时候说有救护气垫?这明明是个‘网’字诶!”
满脸的忧心忡忡,似乎是在为国家的语文教育问题担忧。
三个人无话可说了,两边太阳xùe上,青筋突突地跳,只觉得刚刚才平息下来的心率,又有砰砰加快的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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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3.比谁更凶残
过了好一会儿,梁雪像忽然醒过神一样,指着手腕上被绳子勒出的青紫瘀伤,愤然质问道:“那你还在这里干嘛,还不去抓那些犯罪分子?”
白晃仔细瞧了瞧nv生的伤痕,很是疑huò地挠挠头:“这个,不是我nòng的啊。~~”
一边说,一边看着旁边两人,似乎很希望他们能站出来,给自己说句公道话。
nv研究生被呛了一下,定定神后,满脸不可思议地质问道:“那些人绑架我们,还盗窃国家文物,你不去抓他们?”
“哦!”白晃想了想,很是从善如流地点点头,掏出自己的诺基亚手表递过去:“呐,给你报警,信号可能不太好,不过应该还是能拨通的。”
梁雪一张脸彻底涨红了,瞪着他还想说什么,却被自己的导师打断:“好了小梁,白晃同学又不是警察,哪有让他去抓捕罪犯的道理!人家能帮着我们脱险,就已经很了不起了……”
老教授的脸sè有些萎顿,看来被bī迫着在山里长途跋涉了一天,无论jīng神还是身体,都有些受不住。
不过看向白晃的时候,目光中没有被哄骗着跳山崖的不满,反倒满是感jī和后怕:“莽撞了,是我莽撞了啊!一听到可能出土证明阳当长坂坡历史的代表xìng文物,就什么都顾不上了!还好有白晃你……哎,对了!刚刚那只送信的小鸟,是怎么回事……”
话没说完,四个人同时觉察到了不对劲,心有所感地往掉头望过去。
一条黑漆漆的烟龙直冲天际,浓烟的下面,是窜起足有十多米高的火苗!
那浓黑的滚滚烟头,一看就知道,绝对不是自然条件下引发的火灾,倒像柴油燃烧时的产物!
白晃稍微愣了愣,心中顿时就有股邪火冒了出来,脑mén都快被这股火气给冲炸了。
肯定是那群地老鼠,见康丛师徒莫名其妙地跳崖,手上没了人质,又疑神疑鬼放不下心,就干脆点火烧山。这里植被繁茂,山火一旦蔓延开了,简直就是一场大灾难。而那些人趁着luàn子,正好浑水mō鱼地逃掉。
丧心病狂,真是丧心病狂!
这把火要是烧起来,连绵的山林变成焦土不说,水库边上那十几户本地村民,也会陷入危险。4∴⑧0㈥5
不管是作为德鲁伊,对于自然被恶意毁坏的愤怒,还是出于一个正常人的底线和良知,总之白晃这一次是彻底爆发了。
这群王八蛋,本来还想着救出康丛就行,彼此永远也别见面。
但是现在看来,不nòng死两个,还真对不起自己德鲁伊的身份。
顾不上多说,白晃把电话丢给康丛,语速像是机关枪一样:“康伯伯你们快走,顺着山脊往外走,到了水库边上,通知那里的老乡撤离!还有,别忘了报火警!”
“唉,唉,白晃!那你呢……”
老教授一句话没说完,就看到白晃攀着藤蔓,如猴子般蹭蹭直上,眨眼间就消失了身影。
……
五十多米的山头,白晃只用了半分多钟就窜了上去,然后叫出藏在树林里的虎头,心念一动,配合默契的警犬立马就往山下追踪而去。
白晃跟在虎头后面,半步都没有落下。
在他往前猛追的同时,92式的保险已经打开,狼头小刀也滑进了左手。
追到山脚,前面出现了两条路,左边就是那群人放火的地方,白晃看着百多米外,已经烈焰滔天的火势,狠狠咬了咬牙,闷头就往右边追过去。那些人在山脚下放了火,就只能顺着水库边上的小路往外逃,现在多半是钻进了前面的核桃林。
有虎头在前面带路,他也不担心把人追丢,沿着水库边上跑了百多米后,也扎进了一人多高的核桃苗圃里面。
可是就在白晃紧跟着警犬虎头,一头撞进树林里的瞬间。
前面那堆沤féi用的稻草堆后面,没有丝毫预兆的,一道火光骤然闪现……
白晃没能做出任何反应,他只觉得视野中充斥着闪亮的光芒,然后就是雷鸣一样的巨响。
这一个瞬间,死亡的真实yīn影,笼罩了他的全部意识。
不过千钧一发之际,他也被jī起了所有的凶xìng,两手下意识抱住了头,团起身子就往地上滚去。先不管有没有用,哪怕就算只剩下一口气,也要搞死一个王八蛋垫背。
白晃的反应已经足够快了,可还有比他反应更快的!
就在9颗8mm的huā生米,即将把白晃扫成破布口袋的那个刹那,一条草黄的影子窜了起来,拦在铅弹和白晃之间。
随即就是“嗷——”的一声凄惨哀嚎。
等白晃从地上站起来,惊讶于自己居然还没嗝屁时,他这才发现,警犬虎头已经倒在了血泊里。
原本机警活泼的双眼中,神采渐渐黯淡下来,却又流lù出一丝不舍的眷恋。
它身下的土地,晕染出了腥红的颜sè。
白晃愣了,呆在原地瑟瑟发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瞬间充斥着他的全身,让他想发泄,想杀戮,想怒号。
对稻草堆后面传来的那声“老实点”充耳不闻,先是赶紧撒了一道自然之力过去。
反馈回来的生命迹象,尽管已经十分微弱,但却并非没有挽救的希望。
松了一口气的白晃,这才按照伏击者的要求,缓缓站起了身,并且把手高高举在头顶上面。
一个矮小黑瘦的汉子从稻草堆后面钻了出来,他的手上,赫然是山寨版雷明顿——国产雄鹰牌五连发!这个凶残的违禁品,向来就是国外恐怖分子和国内黑帮的最爱,一发00号鹿弹崩出去,打到人身上,就是九个杯口大的窟窿。
紧跟着,左右两边也都跳出来两三个汉子,把白晃围在中间。
“哟,这条子还是个细佬仔!”黑矮个的脸上,全是狂妄和得意,他的目光,第一时间就落到了那把92式上面。
就算虎头无畏地扑出来堵枪眼,可是以霰弹枪的着弹散布,依旧有一发弹丸擦到了白晃的右手,而在剧烈的翻滚中,92式也掉到了地上。
“你们是怎么瞒过虎头的?”白晃声音嘶哑的就像一头野兽,受伤的野兽。
可他随即就反应过来,瞳孔遽然缩紧:“yòu导剂!”
“聪明的小弟啦!”黑矮个的表情又张狂又不屑:“老子一看那三个ròu票发神经,主动往山下跳,就觉得不对!回头又喷了‘味道’,躲在这里守,果然逮到个条子!”
白晃暗暗捏紧了拳头,因为野xìng意志用得多了,也会对动物产生轻重不一的负作用。所以在解救出了康丛师徒后,他就再没给虎头加持这个buff。
可没想到……
“你们胆子够大,走sī文物,sī藏枪支,放火烧山,最后还袭警!”
白晃一项一项罗列着罪名,可这伙人却全然不在意般,白晃说一项,他们就哈哈大笑一阵。
居高临下的目光里,既包含着猫虐老鼠的玩nòng,又有好勇斗狠的暴戾,似乎白晃的话,就是对他们的赞美一样。
黑矮个满脸嘲nòng地乜着白晃,脸上那种目空一切的表情,格外生动活泼:“湿湿碎啦,你以为我们往国外走sī的,就只有文物古董?不会充分利用资源,还做个屁的生意啊!”
原来如此。
白晃深吸了一口气,眼前这伙人,不是单纯的文物贩子,可能走sī毒品,也可能走sī枪支弹yào。
总而言之,这就是一群地地道道的人渣。
“我明白了,一开始把你们当成是单纯的盗墓者,就是个天大的错误。”
白晃放下手,缓缓地扫视了一圈,眼睛里有怒火,有厌恶,有痛恨……唯独没有害怕:“既然是这样,那你们被逮到了,肯定是个死,对吧?不过你们不用担心,我不会把你们送进局子里!”
“因为你们会见识到,全世界只有你们几个,才有幸见识的小可爱!那是只会出现在幻想文学里面的神奇产物,杀人以后顺带毁尸灭迹,一条龙绿sè服务!到了阎罗殿那里,记得回复一个好评哦亲!”
不是轻松调侃的语气,而是咬牙切齿的声音。
一群过江龙们呆住了。
并非是被吓到,而是觉得这个世界之大,还真他吗无奇不有。
见过神经病,没见过这么神经病的……
“哈哈!哈哈哈!”
一群人几乎忘记了这是在亡命途中,开心得像是在看陈佩斯的小品:“小细佬都被吓傻了!来来,快给我们见识见识,有什么东西,能比你这个神经病还要神奇!”
白晃的意念微动,嘴里喷出两个字:“傻bī!”
如山的黑影,突兀降临。
74.大鹌鹑
韦阿江擦了擦眼睛,他觉得自己可能是劳累过度,所以才出现了幻觉。首发
可是等他róu完眼睛,再次看过去的时候,一颗心瞬间就沉到了屁眼里,那股凉飕飕的冰冷寒意,就像有人掀开了他的头盖骨,往脑浆上面泼了一桶细碎的冰渣子。
从头到脚,血液瞬间凝固。
刚刚一个最嚣张的偏分头,原本黧黑通红的脸,瞬间血sè全无,变成了骨头架子一样的苍白。他的眼睛就像炭火堆旁边的jī蛋一样,啪的鼓凸而出,双tuǐ间直接飙出一股黄sè液体,小树林中顿时充满了sāo臭的气味。
其他人的反应,并不比他强出多少。
所有人的眼球都迸裂了……
所有人的脸sè都是惊恐和茫然……
叼他老母,这是个什么JB玩意儿!
足有一层楼那么高的身躯,活像头基因突变的féi狗熊,可是脖子上面又长了个鸟头。光是那一对晶黄的眼珠子,就比他们的拳头还大!里面折shè出诡异莫名的瞳光,仿佛黄泉路上幽明不定的灯笼……
还不算完。
就在他们呆滞的时候,面前这头怪兽,像是吹了气的气球一样,再次膨大一圈。
现在是两层楼那么高!
在这一刻,地老鼠们终于有了不同的反应。
被吓得小便失禁的偏分头,身体一僵,随即无意识地chōu搐几下后,直接仰面倒地。
还有个mí信的家伙,不顾浑身倒竖的寒máo和jī皮疙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tuǐ抖得和装了弹簧一样,牙齿“喀喀喀”直打颤,却不知道该怎么释放内心的恐惧:“妖怪,妖怪啊!”
至于韦阿江,这个最为凶悍的罪犯头子,两只脚打着摆子,但却无法移动分毫,活像人ròu桩子似的,被牢牢钉在原地。器:无广告、全文字、更
但不得不说,他能够成为这伙人的头头,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本来足以摧毁正常人理智的巨大恐惧,还有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劣根xìng,反倒促使他猛地端平了五连发,惊吓过度地狂叫起来。
“什么狗屎东西,都给老子去死,去死,去死啊!”
“砰—砰—砰—砰——”
火光乍现,硝烟散尽。
韦阿江满怀着最后一丝希望,期盼着这头不属于地球的怪物,能够轰然倒在自己的枪口下。
可惜事与愿违,直到子弹打了个jīng光,对面这头怪物也没显示出丝毫受伤的迹象。
它那两只短得滑稽可笑的前肢,在墙壁般的肚子上扒拉几下后,就像赶蚂蚁一样,掸掉了成片的铅制弹丸。
“怪物!怪物!”未知和恐惧,把韦阿江最后一丝心理防线也碾了个粉碎,扔下枪掉头就跑,可是连滚带爬之下,却把自己绊了个狗吃屎。
然后……
然后他就没有然后了。
名为枭兽的巨大召唤生物,以和它身材不相匹配的灵活,两个跨步就追到了韦阿江身边。
紧接着,猛地抬起脚掌……
嘭——
地动山摇的巨震,让其他几个软脚虾一阵恍惚,以为身边有十台打桩机正在同时工作。
然后是“吧唧”一声……
像是装满了水的小气球,被人猛然踩爆!
巨兽第一脚踩下去的时候,原本韦阿江所在的地方,就已经变成了一堆绞ròu机出口下的ròu糜,再也看不出来人的影子。但第二脚,第三脚……却仍然接踵而至,把本来就塌陷下去的地面,再次狠狠地蹂躏了一番,彻底抹去了地面上原本存在物事。
打夯般的震颤!
地狱魔鬼一样毁尸灭迹的怪兽!
所有地老鼠们,都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大脑空白地看着那一片薄薄ròu饼,目光无比呆滞。
六秒钟,连绵不断如山岳般沉重的十三脚,就把一个刚刚还活蹦luàn跳的男人,生生踩成了血ròu泥浆。
无边的恐惧笼罩下来,一时间,小树林中的静谧,和两里地开外,熊熊燃烧的大火相映成趣。
直到过了半分多钟,剩下的几人才回过神来。
其中一个软软地瘫倒在地,目光涣散,身体还不住地痉挛着,屁股下面也弥漫出一股恶臭。
其他人则发出了nv人见到蟑螂般的惨叫,撕心裂肺,魂飞魄散,一个个把喉咙都快喊破掉了。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白晃,则是抱起胳膊站在后面,无比快意地冷眼瞧着这一幕。
叫啊,使劲儿叫!就算是叫破了天,也不会有人来理会。
那边大火烧得正旺,水库边上的村民,正在火急火燎地铲草浇水,nòng出一条隔离带,动静一点不比这边小。
真是自作虐不可活,要没有他们自己放的这把火,白晃也不至于如此有恃无恐,让自己的召唤兽肆意妄为。
至于这只鹌鹑,就是白晃刚刚升级后得到的新能力。
自然召唤。
而白晃的升级,则是因为他和警犬虎头的“互动”。
本来在白晃冲进核桃林,听到枪响的前一刻,他是可以利用野xìng沟通,强令警犬为他挡住暗算的。
但从始至终,他都没有生出这个念头。
反倒是警犬虎头,因为多年来的训练,以及对自己这个临时德鲁伊主人的依恋和爱护,这才奋不顾身地扑出来,帮白晃挡了那一枪。而在它英勇护主倒在了血泊中后,白晃体内的自然之力也猛地沸腾起来,瞬间就突破了最后的升级界点。
正因为有了这份底气,他才会撂下狠话,才会面对着五连发,也敢冷嘲热讽。
“啊……救命,救命啊!”
一群南边来的地老鼠,现在真的变成了惊慌失措的耗子,而他们身后那头枭兽,就是追打耗子的泼fù。
刚刚被抵近shè击,身中四枪的féi鹌鹑,头上那道只有白晃才能看到的血条,几乎是纹丝未动。
难道这家伙,不是由生物材料构成的?
升级了的德鲁伊很是疑huò不解,不过意念却没有丁点儿放松,指挥着新手下,老鹰抓小jī一样气势汹汹地挥舞着爪子。
不过他立马就内牛满面了……
尼玛,这爪子也太短了点儿吧!
白晃捂住了眼睛,看着自己的小可爱两巴掌下去,带出来的飓风把人都扇了个狗吃屎,却始终离目标的屁股差了那么几厘米……
看来光凭鹌鹑自带的“狂热”技能,灵活度还是有所欠缺啊。
于是想也不想,一道野xìng意志的光环撒播出去。
枭兽的速度顿时暴涨,两爪子捞出去,像是捏小jī仔似的,擒住了两个屁滚niào流的地老鼠。
如果按照这种动物的本xìng,大致也就是像捏跳蚤一样,把人捏爆了事。
可是作为一只有主人的féi鹌鹑,尤其是它的主人,还是一个有着充分恶趣味,想象力尤其丰富的hún蛋……
于是就看到枭兽弯腰,十分费劲地低下头。
与此同时,很努力地伸出féi厚爪子,把两个已经眼泪狂飙的罪犯,往自己头顶上一按……
忘记说了,这只鹌鹑,应该是出自部落(?),所以它的头顶上,长着两只锋利尖锐的牛角。
血huā如喷泉般喷涌撒落,而枭兽的头顶,也多了两个人体艺术品。
75.好结果和乱摊子
六个盗墓贼——可能不单单只是盗墓——现在已经全部变成了有机féi料,这也是没得选择的事情。既然白晃的大魔王面目,已经被他们看到了,那么毁尸灭迹就是唯一的选择,没人知道的秘密才是好秘密。
而且干掉这些无恶不作的人渣,白晃非但没有半点儿心理负担,反倒是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
只是……怎么还有自然之力回馈?
仔细感受着身体的变化,白晃先是有些惊讶,可随即就心中了然。
再次增加的自然之力,正是来自于这些人渣们的覆灭,正因为他们放的那把火,吸引了“自然”的仇恨,所以当白晃剿灭了他们后,获得回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咦,那这岂不是和杀怪升级一样?
白晃虎躯一震,顿时就震惊了!再看向自己那头大宝贝儿头顶上,还串着的4个人棍时,眼中似乎出现了“荒芜者”、“自然毁灭者”、“燃烧守卫”……一类的字样。
赶紧摇摇头,默念了十遍“这不是游戏我不能沉mí”,白晃又转向自己的召唤兽。
不亏是来自于超自然位面的生物,就是比通过野xìng沟通,召唤到的地球原生种给力。看看它那霸王龙一样的身材;看看它那孔武有力的四肢……好吧,稍微短了点儿,有卖萌嫌疑;再看看它头顶上,猛犸象牙般的闪亮白牛角!
雷霆崖的汉子哟,你威武雄壮!
以后有谁敢不长眼,就让大宝贝儿晚上把他NTR掉,也算没有辱没了这一对牛角。
白晃越看大鹌鹑越喜欢,顺手拍了拍它的féi肚子,手感出奇的好!而且最重要的是环保无异味,躺平了就是一张羽绒chuáng……
不对不对,现在时机不对,不是开发大鹌鹑功能的时候。
白晃强忍着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的那种不舍之情,让féijī把四个人渣甩了下来后,意念微动,这头不属于地球的神奇物种,顿时就消失在原地。器:无广告、全文字、更左右扫了扫,确定没留下什么破绽后,他又给警犬虎头输送了一道自然之力,这才鬼头鬼脑地从原路钻出了核桃林。
……
就在白晃大杀四方,先后救出康丛,摆平地老鼠的时候,鹰嘴岩的临时指挥部里,一群人也像热锅上的蚂蚁般,急得团团打转。
“长青!你们是怎么搞的?田书记之前一再jiāo代了,首先要确保白晃同学的安全,不能拿他的人身安危,去换救援行动的成功率!”武警支队长对着卫星电话大喊大叫,那一脸的yīn沉,都能滴出水来。
旁边田父和戴长军等人听了,也是一肚子闷气。
卫长青不是他们的人,自然不好多说什么,可刑侦队的副队长向鹏飞,却结结实实挨了顿狠尅。
“你是怎么搞的?执行命令执行命令,连上级指示都不服从,以后还怎么放心把任务jiāo给你!”
市局接过电话,立刻就是口沫横飞:“早知道这样,就应该带王大彪过来!真是不顶事!”
电话那头的刑侦队副队长和武警教官,嘴里像是含了个白水煮蛋,说话那叫一个囫囵,可偏偏还没法分辨。
委屈,太委屈了。
不过还好,他们的苦日子没持续多久。
从山里走出来的康丛,在拨打了119的火警后,也没忘记给自己的老朋友报一声平安。
“喂!是白晃吧,你怎么能一个人……”mō出手机,一瞧是白晃的手机号,田珈父亲顾不上听那边讲些什么,就又急又气地批评起来。可话才说了一半,本来忧心恼火的表情,霎时间转为不可置信的惊喜:“啊,是老康!你们已经被就出来了,在梅山水库旁边?好好,我马上就过去……啊,还有火灾,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放下手机,田父按捺不住心中的欢喜,用机关枪一样的语速指挥道:“行了,白晃同学已经圆满完成任务,把康教授他们解救出来了!不过那些盗墓分子在逃窜过程中,肆意引火烧山,我们要赶紧通知林业和消防单位……”
田珈在旁边听得眼睛发直。
她简直有些分不清楚,自己父亲刚刚说的那些话,到底是真实发生的故事,还是一场美国式的英雄大片?
本来是抱着试一试的打算,这才请来白晃帮忙,可没想到,人家不但解决了警犬的问题,还顺带来了个包圆,连康伯伯都给解救出来。
一时间,美nv团支书也不知道,是要赞美自己的好眼光,还是去佩服那个学生的非人能力了。
……
从鹰嘴岩到梅山水库,走国道只需要半个小时。
所以没多一会儿,市公安局和武警部队的头头们,就赶到了白晃那边。
因为发现及时,应对得当,而且西江市消防支队的官兵们,也在第一时间赶到了火场,所以尽管地老鼠们泼了柴油,但大火还是很快得到了控制。
以田珈父亲,戴长军为首的一干人,正围在白晃旁边,没口子地夸赞着。虽然表面上还极力保持着矜持稳重,但那些不重样的鼓励和赞许,却把他们的真实心情,给泄lù了个一干二净。
政法委书记一边开怀大笑,一边不顾nv儿的娇嗔白眼,从兜里掏出包红金龙烟弹给白晃两根。
其他人的兜里面,最差也是黄鹤楼,却没一个人敢拿出来显摆。
“白晃小同志,连我们刑侦jīng英和武警战士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是怎么解决的?”
“听说你还没说实情,是骗着人家康教授跳山崖的?胆子够大的啊!”
旁边的市局boss,还有武警部队头头,则是好奇地问东问西,一张嘴就没有闭上过。
“报告书记,报告局长!我们在水库边上的核桃林里面,发现了犯罪分子的尸体!”
一声中气十足的报告声,打断了戴长军等人继续追问的念头。几个人面面相觑地对视一眼,又看了看白晃,发现他也是满脸意外后,就齐刷刷迈步,往那边走过去。
然后所有人都后悔了。
就连刑侦队的副队长向鹏飞,这个从警二十年,各种惊悚恐怖的尸体都见多了的铁血汉子,也面带不适地皱起了脸,强忍下喉咙里的翻涌。
“小刘,你带人保护现场,另外通知技术科的李医生,让他现在就赶过来。”
下达完命令,向鹏飞又把领导们请出了核桃林。
可是在他心中,早就把过来报告的小警察给骂了个狗血喷头——这么凶残的作案现场,你也当着领导的面就汇报,真是没脑子的猪!
看我回头不给你穿小鞋!
一群人远离了核桃林后,田父戴长军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面sè凝重。
“白晃同学,你追那些犯罪分子的时候……”有人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问了出来。
可此时的白晃,脸上却充满了食草动物的圣洁光辉,一副后怕和茫然的样子。
再加上他又是解救人质的功臣,最后胡luàn录了个口供,也就不了了之了。剩下的烦恼,却全都压倒了市局刑侦队的头上。
公安这边,暂时算糊nòng过去了。
可就在白晃长出一口气,为自己jīng湛演技沾沾自喜的时候……
二三十步开外的核桃林边,警犬虎头的训导员王宇,正很没形象地嚎啕大哭着。而卫长青则板着张脸,时不时没好气地擂他两拳,一副安慰也不是,训斥也不是的无奈模样。
白晃看过去,正好那边两人也看过来。
尽管天sè已暗,可两边的目光还是对上了,训狗的大头兵脖子一梗,抬tuǐ就往这边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