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纪的德鲁伊全文阅读

408.市长你很闲吗

    “呵，呵呵，这怎么可能。”白晃干笑两声，冲着江对面朱方阁下面，明晃晃的“航道管理”四个大字努努嘴：“也就是在海里，不算管得太严，像这边长江主航道，怎么能随便开。”

    “哎哟，没想到白总还是个规矩人，太让人惊讶了。”张启涛从船舱里钻出来，笑嘻嘻地挤兑德鲁伊。

    “滚滚滚，我一直都是规矩人。”白晃怒视他一眼，在大家的奸笑中，回头检查几个人的战利品。

    几个大号水桶依次看下来，也就田珈运气还算不错，拽上来一条鳜鱼，其他人连根鱼毛都没弄到。

    “水平太次了吧。”德鲁伊完全无视自己在香港的海钓战绩，以一种高手的姿态，俯瞰船上这一群人：“还指望你们能有点儿收获，晚上吃长江鳜鱼呢，你们这些人呐，钓鱼技术差的让我绝望。”

    一群人就纷纷笑骂起来，张启涛更是拿出了“你行你上呀”的绝招。

    “嘁，今天就让你们吃一回白食。”

    白晃做了个大发慈悲的表情，傲然环视一圈后，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干嘛，小白你准备色诱美人鱼？”张洪这老色棍一开口，就没啥好话，让田珈在旁边直翻白眼儿，发现还有女士在场后，张启涛的这个奇葩老爹，连忙赔笑：“跟小白开个玩笑，田老师你不要介意。”

    今天来的这一群人，彼此间还都是有些来往的。算是一张关系网。雷军原本就是田珈父亲的老部下，在治安支队上位以后，跟于德宝也热乎起来，而张洪一直都和于德宝有生意上的来往，最近在多方联络之下，他又在自己的综合农业示范园区里面，划出一片地，跟三大植物科学技术学院以及水产学院，开展起了合作，所以和田珈熟悉也不奇怪。

    对自己学生的这个老爹。田珈也是没啥好气。摇摇头自我催眠啥都没听到。

    倒是白晃，因为在香港那边沟通过一条货真价实的“美人鱼”，所以现在一听这个词汇，就很是膈应。差点儿都不想下水了。

    “不会吧。为了把我们比下去。你还打算跳到长江里去摸一条啊？”田珈有些吃不准白晃的意思，看他装模作样做着准备活动，顿时就有些无语。

    屁股下的豪华游艇。和这小子地道山里土豹子的作风，实在是非常不搭调啊。

    “珈姐你又不懂了吧，老毛子的头头普京，都经常开着个豪华游艇自个儿下水摸鱼呢，那才叫领导人风范。”白晃嘿嘿一笑，也不管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直接扑通一下扎进水里。

    “唉唉，你小心点！”见白晃真的一个猛子就跳进水里，除了深知他能耐的苗紫紫外，其他人全都不由自主提起一颗心，凑到船舷边往下打量。

    三峡大坝建成以后，西江段的水域，倒是清澈了不少，完全就是一江碧水。不过这种清水一旦深到某种程度，看上去就会特别恐怖，激涌不息的暗流漩涡，看不到底的幽黯墨绿色，都让人心里不自觉的发毛。

    结果就在一群人揪心的不行，左等右等不见白晃浮出水面，差点儿去报警的时候，大约两三百米的下游江面上，忽然冒出来一个人头。

    这个出现极其突兀的家伙，自然就是白晃了，德鲁伊的出现，险些把正在江面上收网的一位老乡，给吓到水里去，满嘴乱飙西江土话：“我还！您儿捏太呵人哒，差点儿就把我搞到水里克！怎麦儿现在就开始下河游泳哒？”

    白晃尴尬一笑，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指着上游的游艇：“跟几个朋友出来钓鱼，结果就钓了一条，所以来看看师傅你有没有收获，想买几条新鲜的活鱼。”

    看着不远处的游艇，这位渔民眼睛都直了。

    长江航道西江段上面，来来往往的大小游轮，他这辈子也没少见，但这种私家游艇还真是第一次看到。

    不过为了吃个鱼，还亲自游过来买？

    也不怕现在这时节下水，腿脚抽筋一命呜呼！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啊。

    这位渔民倒也光棍儿的很，并没有因为双方身家相差太大，就有什么露怯的表现，反而是冲白晃飞过去一个“你牛”的眼神，然后从屁股下面的隔水暗舱里，拎出来好几条大鱼：“老板你也是有钱人，就不要跟我这种苦哈哈讨价还价了，三条肥鱼一条‘季花苞’，加起来算你五百块，怎么样？”

    ‘季花苞’，就是西江土话里的鳜鱼。四条纯天然的野鱼加起来小五百，的确是良心价，数出五张湿漉漉的毛爷爷递给打渔的师傅，白晃嘿嘿一笑，抓起战利品就往回游过去。

    回到游艇上后，迎接他的不是欢呼和恭维，而是一片响亮的嘘声。

    “还以为小白你要怎么钓鱼呢，原来是用钱去钓。”

    “鄙视，极度鄙视！我提议，罚小白给我们烧饭。”

    虽然狠狠起哄了一番，不过到头来，大家还是在一番畅游后，提着鲜活的野鱼回了苗圃，让负责做饭的徐婶去处理了。中午不用说，在园子里一番大吃大嚼，好不快活。吃完以后，当然是西江上到富豪下至普通市民最喜闻乐见的活动——打麻将。就着初春温暖的阳光，几个人就咋咋呼呼地撸起了袖子，在这个活动上，就连美女团支书也不落人后。

    白日光也想上去摸几把，但是很可惜，一下饭桌就被鬼鬼祟祟的张启涛拉到了一边。

    “吃饭以后用搞基来促进消化啊？”苗紫紫眼睛一下就亮了，一张俏生生的小脸不停挤眉弄眼：“那我先提前做个天气预报吧，今天下午到傍晚时分。我市气候变化异常，菊部地区有小到中血……”

    “滚，滚滚滚！”白晃没好气地一瞪眼：“本来有礼物的，现在我要送给基友，没你的份儿了。”

    一听到“礼物”这个词汇，苗紫紫眼睛比疝气灯还亮，马上紧紧闭上嘴巴。

    看白晃丝毫没有宽宏大量的意思，喵萝莉马上换了一副面孔，使劲儿舔嘴唇，模仿从白晃电脑g盘→downloads→文件→学习文件→公司年度财务表→历年记录→舌尖上的日本.avi里面学到的姿势。脆声脆气地抛着青涩媚眼：“爸爸！”

    噗……

    德鲁伊险些跟鲸鱼一样。一口老血朝天喷出。

    旁边张启涛面色古怪，盯着白晃使劲儿看，满脸的痛心疾首：“牲口啊！”

    “服了你了，等会儿就把东西给你。不过你现在给我老实儿点！”白晃打了个哆嗦。表示自己被打败了。

    “哼……”苗紫紫眼神往天上一飘。不过还是老老实实凑到麻将桌旁边，给那群赌博分子倒茶添水去了。

    “什么事情，有屁就放。我都好多天没有上牌桌了，攒了一个多月的手气，就等着今天大发利市呢！”德鲁伊见丫头片子老实起来，回头冲张启涛不耐烦地催促。

    张启涛一点儿都没把白晃的恶言恶语放在心上，而是摆出一副唏嘘的苦逼脸：“老白，您儿自己说，我们关系怎么样？”

    “深仇大恨！”白日光才不吃基友这一套。

    “没良心的。”张启涛眼神无比幽怨，可当他发现，白晃完全就免疫了自己的精神攻击后，也只能一五一十从头讲起来：“我家那个综合型农业示范基地，你晓得吧？”

    “嗯，怎么了？每年都给你成本价供应营养剂，产品应该不愁销路吧？”白晃看了张启涛一眼，很是狐疑地反问起来。

    “在国内市场，的确是不愁，现在我们的产品都是直供市里面的大酒店，还有机关单位，怎么可能发愁。”张启涛嘿嘿一笑，凑到白晃身边，两只手不停地搓来搓去：“但是现在情况有点儿小变化……”

    “废话这么多，等我睡一觉先。”白晃没啥耐性听人卖关子，抬脚就要走。

    “不要急嘛，我说，我说！”张启涛马上拉住德鲁伊，谄媚的赔笑道：“这不是过了年以后，我老头就在菜园子里头，给我划了一块地么？他的意思呢，是让我先接手一部分业务试一下，如果表现的不错，就把家里产业逐渐过渡给我。恰好上个月，我打听到有个日本的客户，来我们西江考察，准备找一个农产品的长期供应商……”

    张启涛说到这里，要是白晃还不明白他的意思，那也不用继续混了。

    “你是想搞定那个小鬼子？用我的营养剂？”德鲁伊斜乜着张启涛，一副等人求上门的可恶嘴脸。

    “嘿嘿，老白英明！”张启涛连连谄笑，当头就来了一记马屁：“不过那小鬼子要求是正宗的高山蔬菜，对于产品的各种指标，规定都很严格。”

    “日本人嘛，就这幅德性。”白晃撇撇嘴，然后大义凛然地看向张启涛，一副看清了对方嘴脸的样子：“不过你这么处心积虑，就是为了提高小鬼子的餐桌质量啊？我们国家还有多少孩子吃不上饱饭，你却一门心思把好东西往国外卖，还是卖给小日本，鄙视！”

    见德鲁伊满脸的义愤填膺，张启涛顿时就无语了：“不要闹了，装什么愤青啊你。再说我这是给国家创造外汇，你懂不懂！”

    可惜白晃不为所动。

    想了想，张启涛咳嗽两声，直接掏出底牌：“我已经跟我老头商量过了，要是你答应的话，就以技术入股，我负责的那一块业务，以后咱们六四分成。”

    白晃继续摇头：“要钱不要命不是我的作风，我不能答应，我不想成为民族的罪人，提高了小鬼子的身体素质，却看着自己国家老百姓吃毒菜。”

    张启涛像是吞了苍蝇一样，满脸便秘的表情：“多给你半成利润。”

    “成交！”白晃狠狠点头。

    “艹！”张启涛忽然觉得自己非常想揍人。

    “看看，这就急眼了？才半成利润而已。不要这么鼠目寸光好不好？做生意讲究长远考虑……”白晃语重心长地教育着基友。

    对于这种货色，张启涛已经是欲哭无泪，大哥你哪里来的底气教训我啊。

    不过就在他无语远目的时候，白晃忽然呵呵一笑：“开玩笑的嘛，四成就四成呗，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帮你。”

    张启涛小心翼翼地看了眼白晃，实在没敢立马答应下来。

    对于自己损友的下限，张二代觉得自己多估计一点儿没错。

    “什么眼神儿，对待亲密的朋友。一定要真诚。信任懂不懂？社会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种黑心商人给搞坏的……算了，说了你也不会听，那下面我教你什么叫‘杀熟’。”白晃很失望地叹了口气，看到张启涛麻木的表情。顿时跳脚起来：“你看。你又误会我了吧？我的意思是。怎么把小鬼子养熟以后杀掉。那什么，你往外卖菜的时候，合同一般是怎么签订的？”

    张启涛听完白晃的话以后。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很是狐疑地试探道：“你的意思，是坑小日本一把？”

    “废话，你想象一下，本来说好是高品质无污染蔬菜，结果吃到他们嘴里的，却是菜市场里的那种蔬菜大棚产品，会不会很有成就感？”白晃抛出一个美好蓝图，使劲儿蛊惑张启涛。

    德鲁伊的眼睛里，已经完全看不到半分人性的善良了，全是诡谲和阴险在疯狂闪烁。

    张启涛摸摸下巴，也很为这个提议心动，不过犹豫了一下后，他摇摇头表示为难：“但小日本在农副产品上的检验很严格的，而且只要他们不傻，就肯定会在合同上注明，只要发现品质不达标就无条件退货。”

    “那就是我的任务了，不用你担心，一句话干不干。”白晃嘿嘿奸笑。

    看到德鲁伊信心满满，张启涛也被激出了脾气：“干，怎么不干？这种事情我早就想尝试一下了，就是没那个技术。”

    “人性，果然是丑陋啊。”白晃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瞄着张启涛。

    “……”

    ……

    和久没见面的朋友圈联络了一下感情，晚上，送走最后一名客人后，德鲁伊开始考虑起了亟待处理的几个问题。

    首先当然是那个什么“摄阴师”，晚上大家分别告辞的时候，几乎都提到了这个问题，就连田珈，也表示如果白晃有需要，她可以去动员自己的学生，主动站出来给苗紫紫作证。

    不过白晃谢绝了她的好意，毕竟就像雷军所说的一样，对方来头这么大，在没有切实的证据之前，说啥都是白费劲。

    不过他也不担心，对方就能拿他怎么样，毕竟他现在也是小有人脉，而且长年累月支持市政建设，不怕那些主管部门来找碴。

    管他呢，老话不是说了嘛？车到山前必有路，自己在这里关着门乱想，有个毛的用处。

    摇摇头，白晃准备去洗洗睡觉的时候，房间门咯吱一下被推开来，门口是面色不善的苗紫紫：“说好的礼物呢！”

    “哎呀，陪他们打了一下午麻将，忘记了。”德鲁伊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

    “嗷呜！”苗紫紫马上半兽化，扑倒白晃背上口爪并用的伺候。

    “你是狗啊，赶紧下来，东西在这里呢。”白晃一副受不了你的鄙视表情，从裤兜里掏出一个小盒子。

    看见盒子，苗紫紫马上不闹了，眉花眼笑地打开来检查。

    “哇！给我的！”

    女人对珠宝首饰的抵抗力，那就是个负无穷的负数，不管啥年纪都一样。看着静悄悄躺在盒子里的一枚猫头翡翠吊坠，苗紫紫的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差点儿就让房间变成大白天。

    把翡翠吊坠拿出来，手脚并用刚带了一半，丫头片子忽然停下动作，“biu”的一下跳到白晃腿上：“给我带！”

    “你没手没脚？”白晃拒绝。

    “宠物都是要主人给带上项圈的，你看到过有自己动手的么？”苗紫紫振振有词的反驳道。

    “……”

    白晃再度可耻地斗嘴失败了，只好接过吊坠，胡乱往喵萝莉头上一套，惹得丫头又是一阵娇嗔。不过等吊坠挂到了脖子上后，苗紫紫先是喜滋滋埋头欣赏了一阵，然后忽然问道：“还给谁也带了这个？姥姥有没有？”

    “咦，你总算有点心眼儿了嘛？”德鲁伊又惊讶又欣慰地啧啧感慨着：“还用你说，姥姥的手镯比你这个大得多。”

    可苗紫紫一点儿都不在意，不停追问：“那还有呢？蝉瑾姐有没有？珈姐有没有？”

    “神经病啊我，又不是她们老公，我敢送人家还不好意思收呢。”白晃瞪了她一眼，担心这丫头不明白帝王绿翡翠的贵重性，赶紧科普道：“别看你的吊坠没多大，也是十多万的东西，别在外面乱显摆知不知道？”

    “哼……”苗紫紫理都不理他，神气活现转身就走。

    可在出了门之后，她却把原本露在外面的猫头吊坠，给小心翼翼地掖进了领口里面，乐得走路都是屁颠屁颠。

    ……

    岁月如梭，光阴似箭，一转眼，就到了第二天。

    大早上的，白晃还没想好有啥事要做，就被一个电话找上门来。

    “喂，白总是吧，我是云市长的秘书邹立臣，你看今天能不能抽个时间，到西山高新区来一下……哦，好的，那就下午两点，开发区管委会这边，到了以后直接去主任办公室，我们在那里等你。”

    嚯，居然是市长来做调解工作？

    这阵势，到底是重视我呢，还是重视那个摄阴师一家？

    白晃有些摸不清楚状况了。

    按道理讲，一般像这种体系外的纠纷，多半是公安那边就首先调解了，公安不行再换法院上，司法机关的面子，一般人还敢不给么？就算情况特殊，涉及到地方产业的关键性人物，充其量再加个高新区的工委书记，或者是副书记兼管委会主任，就算是给了天大面子。

    可现在倒好，主抓一市城市建设和规划的副市长，直接越过招商引资涉外经济的另一位市长，来当和事佬？

    白晃没觉得受宠若惊，倒觉得有点儿不对味儿。(未完待续。。)

409.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之第二季

    看了看时间……

    现在才十点不到。

    白晃颔首片刻，觉得这件事情没什么好想的，就直接抛到了爪哇国外，电话联系于德宝，让那家伙帮忙给海事局打招呼，方便自己办理内河船员适任证书。

    于大老板回复的很快，接了德鲁伊电话，直接就让他去海事局门口等人。

    西江海事局很好找，就在沿江大道，离市政府不远的地方。白晃到了那里以后，不用说，他那个德鲁伊的坐骑，自然是引发了无数羡慕嫉妒恨的目光，而且还不是一般人，全都是公务员在围观。

    看到时不时扫射过来，可在和他目光接触后，又鬼鬼祟祟迅速挪开的视线，白日光不禁唏嘘感慨，那本很有名的叫啥“围城”的小说，对于人类心态的描述，还真他娘的准确——里面的人想出去，外面的人想进来。

    没等他感慨多久，早已经等在海事局监管处的一位三十岁上下男子，就殷勤无限地凑了上来，冲白晃嘘寒问暖打招呼。

    这家伙白晃也认识，是于德宝一个远到没边儿的远房表侄子，不过身上并没有那种我是老板家里人的**样，为人反而很是上道。所以身边的一些联络事务，于大老板也都放心地交给他处理。

    “白总，这边，我叔已经跟这里的领导打过招呼了，咱们先去水上政务中心登个记，然后直接上监管处拿证就行。”

    其实内河船员适任证书一点儿都不难拿，只要体检合格。买几份资料，然后缴纳一点儿毛爷爷就可以过，内河船舶管理不像沿海，要上船工作就必须有船员证，一些个拖船驳船上的工人，没证一样干的欢实，就算碰上检查，点头哈腰扯几句这是俺“亲戚”、“朋友”上来玩玩的鬼话，就能蒙混过关。

    前提是执法人员那天没来大姨爹。

    倒是具体船只的船舶登记证书，那才是个麻烦事儿。但现在社会就是这个鸟样。再麻烦的问题，只要人情功夫到位，一样迎刃而解。

    于德宝的面子无疑很有用，也不知道给海事局的头头们撒了什么好处。反正白晃进去以后。监管处负责船舶登记的一位科长。就拿出“咱们哥俩儿谁跟谁”的架势，亲自带着白晃跑前跑后，从递交申请到证件发下来。一个小时没用，就全部搞定。

    至于登船核对这些具体事务，人就笑呵呵说了一句：“不用不用，白总这样的豪华游艇都要有问题，那我看长江上也没什么船舶，能通过我们的检查了。”

    开玩笑呢，路上跑的是几千万豪车，水里游的是同样几千万的豪华游艇，这种人，一张脸就是免检证明，还检查个毛啊。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白晃自己操心，自然有于德宝的那个远房表侄子，去打点收尾工作。

    反正白晃是看到，那货临走时趁着办公室空无一人，推过去了一张卡片，看样子好像是西江最大的本土连锁超市，雅思的购物卡。

    ……

    解决完游艇证件的问题，这一上午就算过去了，偷偷摸摸溜到自己的野味饭馆吃了顿午饭后，躲在豪华包间里看了一个多小时小说，白晃这才晃悠悠出了门，直奔西山开发区而去。

    ……

    “市长，你看那边，好像是白总的车子。”

    挂着e00007牌子的黑色轿车，和白晃的幽灵小跑也就隔了四五辆车的位置，都在发展大道的立交桥上等绿灯。顺着自己秘书示意的方向看过去，不是德鲁伊那辆拉轰到碉堡的超级跑车，还能是啥？

    云沫卿微微颔首，脸色看上去很平静，但事实上，这位副市长对于接下来的调停工作，是真的半点儿信心都没有。一边是省里都交代下来，要拿出服务人员的态度好好招呼的亿元级企业老总，一边是自己那个和尚老父亲千叮咛万嘱咐，不能让他受到委屈的小年轻——那个小家伙也算是帮我解决了一桩几十年的心事，能帮一把，就多照看着点——这种夹在中间两头都不是人的感觉，让副市长同志感觉糟透了。

    虽然说，从心理层面来讲，他更倾向对自己老父亲的意思，但自己现在的身份，却是官场中人，和组织上对抗，就算到了副市长这一级别，不一样是作死么？

    头疼，太头疼了。

    ……

    窗明几净的管委会小会议室里面，云沫卿趁着接受调停的另一方还没来，很不地道的跟白晃透底：“具体情况我不多说，但是有一点要提前告诉你，那个永辉金属能拿下泉通涂锌板的供应合同，不只是财大气粗自身实力过硬，还有其他的原因在里面。而且现在西江高新区是国家级园区，容不得半点儿不稳定，不只是市里面，省里也是非常关注的，所以具体该怎么办，我希望你还是慎重考虑一下……”

    话没说完，会议室外面就传来敲门声。

    云沫卿马上停住话头，搁好了茶杯后，轻咳一声：“进来。”

    管委会西山园区的工作人员进门，报告一声后，马上让出了位置。

    跟在工作人员后面的两个西装革履，在冒头的瞬间就堆满笑容，快速的小步抢进来。看着进来的那两个家伙，白晃眼睛一眯，下意识在心里做出了判断。

    跟所有底层爬上来的民营企业家一样，走在前面的那个男人，体型微微有些发福，乍看满脸和气，逢人就笑，但略微偏暗的肤色，以及眉宇间那一抹挥之不去的乡土味道，还是一下子就暴露了他的身份。而且出于德鲁伊的直觉，白晃认为对方不是啥好说话的人物。因为于德宝就这个鸟样，张启涛的老子张洪也差不多。

    半老不老的土豹子身后，跟着一个助理模样的年轻人，倒很有都市味儿，同时也有几分历练过的老成。

    “云市长，劳您久等，这真是……”

    见到了云沫卿后，男人赶紧伸出两只手，他有背景不假，但这并不是说他就不需要做场面功夫。

    “你看。现在两点都还差几分钟。不是丁总来晚了，是我来早了嘛。呵呵，坐，大家都坐吧。”云沫卿一边对他口中的“丁总”点头微笑。一边对众人发话。

    工作人员上了茶水。轻轻把门带上。给一屋子大佬留下私密空间。

    云沫卿向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后，就用暗示味道明显的口气，给坐在两边沙发上的对头打圆场：“怎么样。你们两位一个是重点项目的带头人，一个是为家乡建设出了大力的后起之秀，都是我们西江民营企业界的杰出代表，有些小误会，大家在一块儿说开，也就完事了，不能让外人看笑话嘛。”

    一市大佬都发话了，两个人自然也不能不给面子，那位丁总在看了眼白晃后，没把平时唬弄小公务员的那一套搬出来，而是爽朗一笑点点头：“说实话，我也没想到，自己家里的那一点破事，居然把云市长都惊动了，惶恐啊。现在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肯定是要响应才行，不能说不配合政府工作吗。”

    调子起的倒是挺高，不过很可惜，这种场面话别说云沫卿，就连白晃都听腻味了。

    你丫惶恐个毛啊，真要这么惭愧，还咬着哥哥我不放？德鲁伊在心里使劲儿撇嘴。

    不过大家都在这儿寻情假意，自己一个人太耿直也不行，白晃也跟着呵呵了两声，表示赞同。

    云沫卿看看那个丁总，又看看白晃，发现两人没有直接交流的意思，干脆把话挑明进入正题。这个正题嘛，自然是两个刺头能不能为了大局着想，放下那点儿私人恩怨。

    “家里的小孩子之间弄出误会，本来双方家长互相协商一下，很好解决的事情，结果居然闹得领导都关注起来，这绝不是出于我的本意。只要这位白总愿意走正常流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那我绝对没有二话。”丁总信誓旦旦一脸为组织分忧的表情：“但现在我那小子明明都进医院了，鉴定结果出来九级伤残，却没有人出来负责，云市长你说这……”

    一提到鉴伤，丁总就一肚子火气。

    他娘的自己儿子出事那天，到了区分局里面，那些个警察居然推推拖拖，就是不让法医给鉴定，最后还是自己跑关系，让高新区法院指定了区法院技术室作为鉴伤单位，这才拿到了手中那份伤残鉴定证明。

    当然，既然是他的熟人关系，鉴定过程中免不了夸大其词。

    有了这份伤残证明，再加上他又回省里走动了一圈，才没让公安方面把这件事情压下来。

    想轻松了账？做你奶奶的春秋大梦吧！

    丁总在心里破口大骂。

    听他这么一说，云沫卿的眉头微不可查地蹙了一下，然后转向白晃，想看看德鲁伊是个什么反应。

    结果白日光半天没吭声，尽顾着低头在那玩一次性茶杯了。

    看白晃这样子，云沫卿少不了要站出来：“白总啊，你到底怎么想的，就直接说嘛，把问题讲出来，我们才好协调解决对不对。”

    白晃一副犹豫的架势，见云沫卿满脸鼓励，才吭吭哧哧为难道：“不说实话我受不了，说实话老企业家受不了……”

    听到这种调侃意味明显的话，丁总面无表情双手握拳，像沉默的羔羊一样恐怖。

    不过这么些年大风大浪里淌过来，他显然锻炼出了很好的自控能力，不说完全喜怒不形于色，但总没有跟个炮仗似的一点就着。强忍住心里那股滔天怒火，上上下下打量了白晃好半天后，他才一副无可奈何的愁苦模样：“云市长，你看这……白总的态度，让我想谈都谈不下去。”

    “好，那你就说说看，看你的意见丁总能不能接受。”云沫卿示意老土豹子稍安勿躁，然后非要白晃表明态度。

    “还能怎么说。我妹妹差点儿就被人非礼诱*奸，结果就因为小姑娘情急之下一点儿过激反应，反而要赔偿杂七杂八加起来十多万，有人还说要把她送少管所，换了哪个家长都不能答应啊。”

    白晃在心里冷笑。

    事发经过的那一段视频，雷军早就私底下给他看过，分明就是那个小王八蛋哔液上脑死缠烂打，居心不良。要不是喵萝莉战斗力爆表，说不定就被他得逞拖去酒店了，现在居然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无耻嘴脸。

    而且还有对方的那个九级伤残！

    那小子的确脸都肿了。而且嘴角也豁出个大口子。但要说达到伤残等级标准，却根本就远远未够班嘛，最轻的十级伤残都没沾着边儿。就算初出茅庐的大学生，都不会给出如此离谱的伤情鉴定报告。

    既然对方死了心要以势压人。那还有啥好说的。放马过来就是。

    “白总这么说就不对了。我也是有儿女的人，也知道身为父母家长，对自己的小孩子总会偏心一些。但当时的情况那么多人都在场。我儿子也就是想要合个影，交个朋友而已。现在的年轻人开放一点儿也是社会潮流，不能因为我儿子的这种想法，就说他活该变成这个样子吧？”丁总摇摇头，一副我很不赞成的样子。而原本他儿子意图不轨的事实，从他嘴里说出来，也变成了仿佛再稀松平常不过的事情。

    “那要不，丁总你赶紧去生个女儿，让我调戏一下？放心，到时候你家丫头随便打我，我保证不闹。”白晃挤挤眼睛，然后一本正经地建议道。

    “白总真是幽默。”老土豹子呵呵一笑，似乎并没有把德鲁伊的挑衅放在心上，显示出了极强的制怒功底。

    不过他接下来说的话，立马就不制怒了：“既然这样，那我就实在没办法了，云市长您也看到了，不是我不想配合。”

    云沫卿作为接手调停问题的大领导，事情的起因，自然有底下人一五一十跟他汇报。

    说心里话，站在一个父亲的角度，要是有人敢这么对他的女儿，打脸都是轻的，非要把那小子判个诱*奸未遂，弄到局子里捡两年肥皂不可，包管那小子一辈子都不会便秘。可现在他的身份是地方领导，不能让私人感情左右自己的决定。

    所以他只能再度看向白晃，希望这小子给自己几分面子，稍微退一步再说。

    不过他注定要失望了，因为白晃的属相不是乌龟。

    瞟了下没啥表示的白晃，那位丁总在心里冷笑一声，就挤出一副歉意的神情：“如果云市长没有其他问题的话，我能不能先告辞一下？广州那边还有一批生产设备的合同没有谈妥，等着我去解决呢，如果不尽快谈下来，我怕是要影响厂里的生产计划啊。”

    威胁，红果果的威胁。

    老土豹子的话已经很明显了，姓白的如果不给个说法，那我们就要拖延生产进度，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当然，身份地位到了他这个层面的人，就算是威胁，也不能跟个社会盲流一样，举着菜刀嚷嚷什么“答不答应，不答应就砍死你”之类，而是要用一种摆在台面下，但是大家都能听懂的文明人措辞。

    云沫卿自然也是秒懂，他的脸色没变，可心里却异常恼火。

    但就算这样，他一时间也没啥太好的解决办法。

    谁让现在是经济挂帅，组织上上下下，全都盯着gdp不放呢？

    当然，就算是经济挂帅，但投资者和地方政府之间的关系，具体也还是要看双方的实力对比才行。就好像李嘉程去一个小县城投资，书记县长们还不把他当做财神爷爷给供起来么？可要换了一个年产值几十上百万的乡镇企业，到北*京上海那些一线大都市办厂，别说市长，区长的面都不一定能见到。

    西江市政府和这位丁总之间，实力差距没这么明显，但丁总在省里还有后台，所以他才有底气，冲地方政府这么表态。

    如果换了个人，敢用消极怠工威胁政府，虽然不能从法律上判这厮有罪，但主管部门也会出台一系列“特殊优惠政策”。

    至于产生的效果吗，不说清查资产，抄他们的家，但也跟行政处罚差不多了，包管是吃不了兜着走。

    不顾地方经济建设的大局，给政府拖后腿，不办你办谁？

    当然，这是一般情况下的结果，总之白晃和丁总都没好果子吃。但现在丁总在省里有了后台，那么他再怎么折腾，都是不用担心的，反而事情闹大以后，还可以给白晃扣上一个“破坏投资环境”的罪名，他又何乐而不为？

    不过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白晃忽然发话了：“咦，原来丁总的工厂，产能跟不上啊？那就不要站着茅坑不拉屎啊，换一家更有实力的厂子不是更好？”

    换一家来？

    你行你上啊的节奏？

    看着白晃不以为然的样子，丁总就差指着他鼻子哈哈大笑了，感情这是个啥都不懂的青瓜蛋子啊！我就算要走，你去问问西江政府敢不敢放我走？资源浪费懂不懂，重复投资懂不懂？

    傻13！

    可他的得意之色刚刚爬上脸庞，就听见德鲁伊又补充道：“当然，可能在新厂进驻的时候，会产生一系列资源浪费现象，不过这个单我可以买嘛，五千万？还是一个亿？小意思而已啦，我答应签合同的可不可以？对了云市长，我这次回来，还准备在高新区这边，投资建设一个工业垃圾处理基地，初步投资意向嘛，先来一个亿吧，这方面应该是你主抓的吧？”

    卧槽，什么节奏？

    云沫卿差点儿没控制住自己的声带。

    情愿花上亿元建个垃圾处理厂，都不同意就坡下驴，赔偿对方一点儿小钱。

    他娘的，这果然是有钱人的世界我不懂么？(未完待续。。)

410.老家伙动作很快嘛

    “真的真的？你是这么说的？碉堡了啊，我就知道老公你最好了，以后看谁还敢欺负我！”

    苗紫紫眉花眼笑，依旧是热裤小棉袄的神奇搭配，蹲在白晃旁边使劲儿撒娇。

    下午的调停自然是不欢而散，虽然对于一个领导来说，这种失败很可能成为对头的笑柄，用以攻击云沫卿没有威严，说话不管用，但德鲁伊最后拿出的两份合同，却把这种可能性狠狠扼杀在了襁褓之中。

    投资商a退场，引进投资商b，可是这中间的人事、物力、资金等等足以让任何一个领导拍桌子摔茶杯的成本，却由一个神经病c来买单，听起来的确非常不可思议，但事实就发生在人们眼前，由不得大家不相信。为了赌一口气烧钱烧到这种程度，反正听到这个消息的一小撮大佬们，也只能瞠目结舌了。最终的结果，就是白晃那个原本只有身边人才知道的奇葩形象，现在则成为了一种共识，当然，也少不了一些“年少轻狂”的印象。

    与“年少轻狂”一同打在德鲁伊身上的，还有另一个“热血”的标签，嗯，也就是通常人们所说的小年轻脑子发热，天真无邪傻乎乎。

    谁让他一开口，就要投资一个亿，搞什么工业垃圾综合处理基地呢？

    这种人再多点儿就好了。

    分管工业园的市大佬们，还有园区主管领导，在心里美滋滋的yy着。这年头大家都冲着钱去。没搞头的事情，谁愿意出力不讨好啊？虽然说他们也想建一个工业垃圾处理厂，可钱又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连茅台都不让人喝了，整个毛的垃圾处理厂！

    这种领导再多点儿就好了。

    和云沫卿乱扯一阵，争取到了无数优惠政策的德鲁伊，在心里美滋滋的回味着。反正政府那边支持不支持，他都是要整个垃圾处理厂的，有了这玩意儿，就跟打魔兽占领了一片岛矿一样，不用花多少心思。还能有源源不断的金币……呃不是。是源源不断的自然之力进账。这么好的事情，傻子才不做。

    所以在用两张莫名其妙的意向书，砸晕了同样莫名其妙的副市长大人后，白晃看都不看完全傻掉的那位丁总。就这么大喇喇告辞而去。

    至于原本信心满满而来。现在却跟个望夫石一样沉默的丁总。谁还有心思管他。

    就连云沫卿本人，看着丁总傻啦吧唧的样子，也是心中一阵暗爽。

    叫你丫仗着有后台来威胁政府？叫你丫人模狗样不干好事！现在傻13了吧？

    嗯。虽然说白晃那小子，做事情确实有些冲动，有些不计后果，但本质还是很不错的嘛，赤子之心一腔热血，非常值得表扬。就连烧钱打脸都这么荡漾，很有值得培养的潜力嘛。

    最后的结果，就是白晃回来以后，轻描淡写跟苗紫紫提了一句，事情都搞定了。

    对于小丫头的崇拜目光，德鲁伊是照单全收的，但是她那个让人无语的称呼，白日光却敬谢不敏：“什么老公，正经点儿，被人听到还以为我是艹幼狂魔呢！”

    苗紫紫马上从善如流：“哦，知道了，爸爸。”

    噗……

    德鲁伊又是一口老血：“小心我扁你！”

    “我错了，干爹。”喵萝莉再度改口。

    “尼玛，跟你这种九零后没有共同语言。”白晃郁闷地摆摆手，不跟这货计较了，直接一个灵魂召唤，把苗紫紫给扔到了楼下她自己的房间里面。

    正准备去睡觉呢，他忽然想到了什么，掐着灵魂召唤的冷却时间，又把苗紫紫给弄了回来，满脸严肃道：“以后不许在外面露出耳朵和尾巴，这话我只说一遍，记住了吗？”

    白晃想到了孜孜不倦针对自己的英国大妞，虽然那货现在已经成为了天堂的英国妞，但保不准又有啥思维奇葩的神经病，通过苗紫紫的半兽化，就联想到了一些乱七八糟的方面呢？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句话还是非常有道理的。

    “哦。”看白晃表情严肃，苗紫紫本来还因为被传来传去很是不满呢，但马上就很有眼色地一口答应下来。

    不错嘛，居然开始懂事了？白日光用一种看勾栏女子洗心革面从良的眼神，很满意地打量了一下苗紫紫，然后再度把喵萝莉传了出去。

    ……

    第二天一大早。

    因为对苗紫紫的“夜袭”属性心知肚明，所以反锁了房门的德鲁伊，刚睁开眼睛，就看到在自己身边，抱着粉红色笔记本正在美滋滋聊天的喵萝莉。

    “卧槽，你怎么进来的！我不是关闭了灵魂召唤的双向功能吗？”白晃跟见了鬼一样，不可思议地盯着身边的丫头片子。

    苗紫紫一边单手噼里啪啦敲打键盘，一边从双马尾的一侧辫子里，掏出一根细细的铁丝：“以前行走江湖的时候，本喵的独门绝技，想不想学，想学就开启双向召唤功能啊！”

    “擦，等会儿就去换指纹锁。”白晃翻了个白眼。

    “喂喂，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啊！”苗紫紫大怒。

    白晃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直接拖过她的笔记本：“不要跟我说又在看玛丽苏小h文，不孝有三，养个宠物是腐女为大。”

    还好，苗紫紫没有看那些男男生子的奇葩小说，而是在q*q上调戏非主流小女生。

    不过这签名是咋回事？

    德鲁伊在苗紫紫大发娇嗔的抱怨中，把鼠标拖过去，点在她本人的骷髅猫头像旁边——本人承接业务，长期替小学生打同学，1.3米——1.6米。25元/次，1.6米以上不承接，打女老师35元，男老师45元，校长60元，教导主任75元，体育老师价格面仪……

    对这货彻底无语了，白晃也懒得管她，直接起身去洗脸刷牙。

    吃完早点以后，他正寻思着。是去实验室那边出没一下。刷刷老板的存在感呢，还是回楠木坳看看姥姥？

    事业不是问题，而且那个实验室，本身就是幌子而已。所以德鲁伊在深思熟虑了一秒钟之后。决定还是先回一趟老家。

    但没得他招呼苗紫紫出发。苗圃门口，就进来了一队蓝衣蓝裤蓝色大沿帽的公务人员。

    工商的人？

    白晃心里嘀咕了一下，暗暗回想一遍后。发现自己在经营上没啥问题，而且平时把这帮家伙打点的也很好，怎么忽然找上门来了？还是说，这是市工商的常规检查而已？

    擦，我在这里猜个毛线啊，上去招呼一声不就知道了。

    白晃暗骂一句，然后笑呵呵上前，用恰到好处的笑容，迎向那一队人马中，自己最熟悉的一位市场规范管理科科长。

    但让他纳闷的是，那位科长在看到他过来以后，居然没有跟他打招呼，反而特意落后了半步，躲在一个有些面生的双下巴蓝制服后面，不停冲他挤眉弄眼。

    可俺还是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啊，明说成不，大兄弟？

    看着对方古怪的脸色，白晃的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过从对方没有像往常一样，和自己热情寒暄的情况来看，这次的工商登门，显然是有猫腻在里面。

    “小同志，你们这里谁是老板？”坐在最前面的双下巴，面带微笑的走到白晃跟前，很随和地笑问道。但从这种看似随和的表情下，德鲁伊却嗅到了某种，名为不怀好意的诡谲味道。

    随着经济的发展，网络的普及，现在这些公务执法人员的素质，比起以前也有了很大提升。毕竟拍个视频发到网上，只要不是白痴，稍微学习一下就都能学会，所以在这种工作过程随时随地有可能被人曝光的年代，还敢黑着脸摆出官老爷架势的人，不是刚开始工作的二愣子，就是有恃无恐的真.关系户。但执法人员拿出好脸，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很高兴很开心，越是有经验的老杆子，越不会给人留下非议的把柄。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白晃让自己的笑容也热情了一些，掏出烟就准备散过去：“我就是，请问这位领导，有什么事情嘛？”

    “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呵呵，蛮年轻嘛。”双下巴挡开了白晃递过来的香烟，微笑的脸庞下，却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派头：“今天到这里来，是因为需要推行一下省局下达的，有关面对民营企业普法教育的指示和文件，另外呢，就是我们的公平交易分局，接到了一些商户的投诉，所以来你这里做个调查，不用紧张嘛，这就是很常见的市场秩序优化协调工作，我们来核查一下就没事了。”

    下达文件？

    核查哥哥我的经营？

    啥情况？

    ……

    白晃在满怀诧异的时候，高新区西山园区的一座工厂里，永辉金属的丁总丁施贵，也正得意洋洋地端着茶杯不停咂摸。

    耻辱，昨天真是太耻辱啦。

    本来算盘打得震天响，还以为拿着自己厂里的生产进度做文章，就能让西江市里一帮大佬无条件整治姓白的那一家，结果到头来，居然是被人把脸抽肿了才回去，这种无形的打脸，简直比自己儿子被人真真实实扇了耳光还要耻辱。好在昨天参与调停的没几个人，丢脸还不至于丢到姥姥家去。

    但有道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谁知道自己不快点做出反应，过上几天会传出什么谣言出来？如果真的传了出去，以后和其他老板见面，就不好意思跟人打招呼！

    而且昨天最后面，自己傻啦吧唧站在会议室门口，一副脸青鼻肿的孬样，也是被管委会工作人员给看到了的。一想起自己当时的表现，丁施贵的表情就狰狞起来，恨不得狠狠抽自己两耳光才好。

    用西江土话来说，就是苕。实在是太苕了！

    好歹也是身价上亿的老板，怎么就被那小崽子的几句话给唬住了呢？

    不过这种懊悔，在昨天晚上回来以后，给自己那个省工商的堂兄打了电话以后，就消失的荡然无存了。

    市里面你牛，老子整不了你，但是你还能管到工商那边不成？工商系统向来都是上下垂直管理，人事财政等等一系列重要权力，市委政府说了不算，得省局发话才有用。这样一来。就不信你能翻出什么花儿来。

    丁施贵的底气就在这里。有一个身为省工商局局长的堂兄，他压根儿就不怕在地方上稍微不讲究一点儿，反正出了事有人能说上话。而且永辉金属本身就是利税大户，只要自己掌握好尺度。把那小子踩完就算。回头多上几份人情。多跑跑门路，关系还是能修补上的。

    不得不说，老土豹子的斗争策略很不错。在接到了上级指示后，他那位堂兄在市局里面的铁杆心腹，市工商局副局长刘全，马上就找了好些由头，带人来白晃这里砸场子找茬儿了。

    “是啊，我听说白总是我们西江的优秀企业家，杰出青年代表，总不会不配合我们的工作吧？”双下巴的刘副局长笑得很和气，但说出来的话，却能让窑子里以窝囊面目示人的大茶壶，都气得跳脚：“市场普法工作，就是需要你们这些知名企业家带头，才能很好的推行下去。这样吧，白总明天来市局开个会，我们搞一个推广‘六五’普法精神的讲座。另外呢，因为其他商户对你的投诉，所以在我们核查完具体情况之前，你们的日常经营需要暂停一下。”

    白晃继续笑着，一个劲儿猛点头，不接腔，看这副局长还有什么招数。

    而刘全果然也没把白晃放在眼里，虽然这小子对局里的打点，他也知道，但这时候肯定是拍好省局领导的马匹才对，谁让对方不开眼，得罪了丁局长的堂弟呢？

    用貌似商量的语气，说着不容置疑的话，刘全继续道：“哦，还有，我们省局内部发行了一份有关市场规范化的机关杂志，也是需要市里面各位老总多多支持的。数量也不多，每个企业就消化600份吧，几千块钱而已，对于白总的生意规模来说，完全不值得一提嘛，什么时候白总有时间了，就去局里面把杂志领回来。”

    钱是不多，可尼玛一个企业600份，当我是傻子啊？

    这种上级部门发行，摊派给下级单位，最终由私人买单的机关杂志，一个企业分担百来份，那就顶了天了。除非是易化，稻花香这种地方龙头企业，才可能被安排成百上千的数量，啥时候一个几十人的小私企都要接受这么多摊派量了？

    而且还是让哥哥我自己去领？

    以前不都是你们的人，送上门然后拿钱的么？

    白晃沉吟片刻，想要摸清楚对方打算折腾到什么程度，就故作迟疑地含糊道：“这个，刘局长，以前安排给我们苗圃的，不都只有几十份吗？最多一次也才一百份，一下子涨这么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而且你们这个核查，大概要用多少时间？你看马上就是立春了，正好是我们业务量大的时候。”

    刘全摇摇头，脸上的和气消失了，转而变成一种操纵商户生死的特权：“我这也是执行上级部门的安排，不是让你跟我讨价还价的。至于核查的时间，我们也想快点弄清楚对不对？毕竟暂停经营，会给政府税收也带来一定影响。”

    “那就是不用多少时间了？”

    德鲁伊现在也明白了，这就是有人故意整自己。

    在西江，仇人现在也没几个了，能想得到的，除了那个老土豹子还能有谁？

    果然是生儿子没屁*眼的老王八蛋，竟然还不死心，难道是昨天没把他脸抽肿？

    至于面前这位刘副局长说的，他们也想快点完成核查，换了刚开苗圃那会儿，白晃可能深信不疑，但现在嘛……

    既然是存了心要报复，那怎么会就这么轻巧揭过去？一次核查可能很快了解，但万一再有人举报投诉呢？

    不过白晃就算看得再清楚也没用，他在工商这块儿的关系，也就和直接管理接触的市场规范管理科有交情，其他什么法规科，公平交易分局，全都没有门路。

    找于德宝也不好用了，天大的面子，能比顶头上司说一句话更管用？

    这年头，是个衙门就能管到头上，郁闷。

    见白晃闷不做声，刘全自以为得计，就笑呵呵地装模作样安慰道：“白总对市里的贡献，我也都是听说过的，但职责在身，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不对？还请多配合一下……对了，差点儿就搞忘记，工商工会下个星期有企业家联谊活动，每个企业都要赞助一点，白总去领杂志的时候，不要忘了到工会走一趟。”

    他娘的，欺人太甚啊。

    最关键的是，德鲁伊还不能立马翻脸，谁让人家都是在政策内搞的小动作呢？就是那种，你明知道是个大坑，还得捏鼻子跳下去的郁闷情况。你去投诉，人家说我是按照规定办事——尽管这个规定很操蛋，很让人咬牙。

    皮笑肉不笑地送走了找茬的人，白晃沉着脸，考虑该怎么对付。

    虽然说核查不可能天天上门，让自己连生意都做不了，但架不住神烦。

    一天上门可以，两天三天，四天五天……谁受得了？

    就跟绿头苍蝇一样，哪怕只是偶尔在你面前嗡嗡嗡一阵，也没人能忍住，不把苍蝇立马拍死的心情吧？

    “怎么了。”看着德鲁伊可以拧出水来的脸色，苗紫紫低眉顺眼凑过来，她猜到是自己引发的事端，所以也没有乱闹。

    “没什么，玩儿你的去吧，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少掺和。”白晃倒没有怪苗紫紫，这件事情丫头片子本就没多少错，都是那只老土豹子弄出来的烂事。

    喵萝莉虽然用力点头，但是白晃一下就捕捉到了她眼中那一抹狠厉之色，马上板脸教训道：“说了你不许搀和，别以为自己能变个猫，就可以胡作非为了！是不是准备去做点儿什么坏事？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我是最看不起了！你要知道，德鲁伊的奥义，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光知道输出有个屁用啊。”(未完待续。。)

411.烽烟处处啊德鲁伊童鞋

    白晃让三观不正没下限不懂法的小孩子，掌握了超人一等的武力后，造成的破坏力是不可想象的。

    白晃觉得苗紫紫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

    当然，苗紫紫觉得白晃也很好的证明了这一点，不过谁让她是召唤兽呢，在这个问题上没啥发言权。

    悲哀。

    针对老土豹子的这几手，白晃当然是要狠狠抽回去，但至于具体怎么抽，才能让对方的脸又痛又肿，这是个比较具有技巧性的问题，因为对方使出来的招数，不是那种撩阴腿猴子偷桃那种下三滥的功夫，而是光明正大的“我就是玩你了你能把我怎么样啊”←这种规则内的手段。

    当然，以上种种都是借口，实际上德鲁伊考虑的最多的，还是→哥哥我现在**毁灭他们，好像嫌疑很大的样子？上亿元产业的老总说嗝屁就嗝屁，未免太藐视紧插舒舒……呃，是警察叔叔的智商了，只会给自己带来无穷的麻烦，而不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反正也就是普通业务做不下去，给市政方面的供应，工商是没胆来干涉的。并且最重要的是，德鲁伊现在不差钱，云南那边的大佬杨浩明，已经帮他处理好了离岸公司的事务，账面上那上亿资金随时可以动用，那些个翡翠嘛，一部分正在运输途中，再过两三天就会到西江，另一部分则发往了香港，交给赵家帮着处理了，他自个儿得钱。赵家赚人情，皆大欢喜。最后还有龙坤那老头儿上供的三千万美金，白日光现在只愁钱花不出去，西江这边的那点儿业务，做不做无所谓嘛。

    严令交待了苗紫紫一番后，白晃脑袋里瞬间冒出无数个主意，比如打翻那个“摄阴师”，跟以前对付姓花的那女人一样，搞点儿劲爆艳照，或者是偷拍老土豹子。挖掘一些不法交易的内幕什么的……总而言之。都和偷偷摸摸脱不了关系，德鲁伊这种原本是正面硬刚+奶妈+输出的职业，被白晃硬生生改造成了盗贼系玩法。

    只能说，一个人下限有多远。他就能在委琐的道路上走多远。

    不过这些反击措施都不急。慢工出细活。

    于是白晃在无所谓地休息了一晚后。第二天也没去工商工会那边，而是收拾好了礼物，自顾自准备回老家。

    至于配合审查和领摊派任务嘛。交给手下去做就行。

    大清早，德鲁伊站在镜子面前，仔细摆弄着一款亚麻灰风衣。很简约的经典样式，不过料子就很夸张了一点儿，波斯小羊羔毛，今年巴黎时装周的最新款，非特殊定制也不太贵，小三万美刀而已，和赵幼安逛街的时候，那丫头一眼看上非要送给他。

    整理好仪表下楼，一身藏蓝西装的小斌，正如同那些世界五百强企业的高管一样，有板有眼的站在幽灵小跑旁边，抱着个公文包正襟危立。

    不过当他看到白晃出门以后嘛……

    刚刚那点儿都市白领的风采，立马被抛到了爪哇国外，露出土豹子嘴脸。

    “晃哥，你这也太吊了吧，去出演偶像剧，绝对让电影院里那些小娘们集体尖叫！”现在也是小头头之一的小斌，挤眉弄眼凑到白晃身边，一个没忍住，就伸手在德鲁伊下衣摆上揩了一把：“太有手感了，哪里买的，我也去弄一件拽拽。”

    “铜锣湾的阿弗兰克.费雷专卖店，专门为正统而优雅的贵族准备，这件只是中档的，你去整个vip柜台里面的出来，比我的还好。”白晃抖了抖自己身上的战袍，嘿嘿笑着诚恳对小弟建议。

    “哈哈，今天晴空万里，让人闻到了春天女神的气息。”小斌点头哈腰地给白晃开门，还不忘拿手遮着车顶。

    “嗯，我忽然觉得，相比去置办行头，你更应该去报名上夜校。”白晃对自己小弟的文字功底，委婉地表示了鄙夷后，闪身钻进车里面，然后就看到抱着平板使劲儿划水果的苗紫紫。

    “什么时候买的？看样子要控制你的零花钱了。”德鲁伊皱眉。

    苗紫紫头也不回，两只小手硬是挥舞出了街霸游戏中，那个小日本柔道胖子的残影：“上个月网店营业额三万九，本喵也是年薪十万的社会中层人士了。”

    “嗯，那好，赶紧给我结算一下货款。”白晃用鼻子哼了一声，也不理会苗紫紫的横眉怒视，一边探出头吩咐小弟：“等一下去工商局那边，他们说怎么办，你就老老实实照着去做，不许乱来，知道吗？”

    对于白晃的脾气性格，早就门清的小斌连连点头：“明白的晃哥，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知人知面不知心嘛，以后有的是苦头给他们吃。”

    “嗯，有眼色。”白晃满意地颔首一下，飞过去一个我很看好你的眼神，然后一只手往方向盘上一搭，装模作样扭了两下车钥匙，就绝尘而去。

    “啧啧，就是牛叉，连个发动机的声响儿都听不见。”小斌目送着白晃看出去，眼巴巴站了好久以后，才一抖西装，也溜进了另一辆用来办公的别克车里面。

    ……

    楠木坳还是那副老样子，除了本村的老乡，和一些脑袋发烧满山里乱钻的驴友之外，一年四季都看不到几个活人，也难怪越来越多的家庭开始往外面搬迁。有能力的直接去西江市区，能力一般般的上香山溪镇，总之以前鸡鸣犬吠的村子，现在成了个彻彻底底的老人村。而白晃的姥姥也和其他老人一样，都是故土难离，尽管在苗圃那边，德鲁伊也给老人开凿了几分菜园，可终归还是比不上生活了那么多年的老屋。

    白晃把车子寄停到于德宝的农家乐里面，然后和苗紫紫开始步行。两人……两兽只花了一个多小时一点儿，就到了村口。

    开始是白大雕抓着苗阿喵飞，飞完大半路程后，就是一熊一猫在山林里穿行，根本不用像楠木坳的村民那样，非得走山间小路。

    而当两人回到家里，满屋子找人找不到的时候，最后终于是在屋后的半山坡上，看到了正干的热火朝天的目标。

    偌大一块新开垦的菜田里面，姥姥正在翻检着土地里的碎石块。而王宇和王宙则光着个膀子。拼了命往后的翻土，眼瞅一块山间良田就要成型了。可惜这么火热的劳动场面中，一只懒洋洋趴在田埂上，有一下没一下甩着尾巴的大猫。破坏了整体美感。显得格外刺眼。

    “起来啊混蛋。去帮着姥姥捡石子会不会！”

    白晃一声怒喝，原本懒洋洋的大猫倒是一个激灵窜了起来，可它接下来的动作。就是欢天喜地的飞扑向德鲁伊，死皮赖脸拿脑袋在白晃腿上蹭个不停，一边蹭还一边狂打呼噜，以示自己内心的喜悦。

    “猫啊，都是厚脸皮的生物。”白晃拿金猫没啥办法，只好胡乱让它意思了几下后，就瞥向苗紫紫，大有深意地指桑骂槐。

    “厚脸皮+1！”苗紫紫十分肯定地点点头，跟没事人一样，小脸绽开笑容扑向地头上一脸喜悦的老人：“姥姥，我回来了。”

    “现在装模作样，怎么一开始不跟姥姥一起回来。”白晃在后面瞪她。

    “外面的事情都忙完了？赶快回屋里休息，我给你们拿草莓去，第一拨的熟了，我自己吃不了多少，大王和小王又总是跟我讲客气，还准备让紫紫回来收了拿到店里去买，你就回来了。”一两个月没见的孙子陡然间回来，老太太也顾不上祖孙俩见面的标准流程——装死了，脸上每一条皱纹都绽放出喜悦的笑容，连连招呼起来：“少在那里凶紫紫，她也回来了，餐馆怎么办？还有她开得那个什么……网店，网店！是这么说的吧？是我没要她跟我一起回来。行了，赶快去洗脸。”

    老太太嗔怪地连连白了白晃两眼，也顾不上新开的土地了，拍拍手就准备去旁边的草莓田。

    这是德鲁伊专门弄出来，给老人改善生活的玩意儿，嫌弃市面上的那些水果中看不中吃，所以只要是西江能种活的果树，有一样算一样，他全给弄了回来，把以前的农家菜园，给硬生生改造成了水果之家。

    看着自己姥姥毫不掩饰，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意，白晃显然有些不好意思。

    老人忙活了一辈子，到头来为的什么，还不是儿孙能多陪在身边一下？但即便是这样，她还是竭尽全力地为自己的“事业”着想，生怕白晃那个玩票性质的山野酒楼，出了什么岔子。

    德鲁伊很想说，酒楼就算没啥生意，天天白养着一帮子厨师服务员都行，但姥姥肯定不会听这种“大实话”，只会认为自己孙子在安慰人。

    而超人这种事情，虽说是至亲，但白晃还是不敢肯定，告诉姥姥实话以后，她老人家会是个什么反应。

    算了，以后只要在西江，就全都陪着老人好了，反正现在苗圃的生意也上了正轨，不在乎那点儿小钱。

    白晃牵着姥姥的手，跟她一块儿去草莓田转悠，临了不忘招呼两个退伍大兵：“别忙了，都歇一下吧，等会儿搞烧烤吃。”

    “嘿嘿，马上就完事了老板，花不了太多工夫的。”分不清是王宇还是王宙的精壮小伙憨厚一笑，继续抡起了锄头。

    “我让你们停下就停下，你们的身份，是我姥姥的保镖，不是长工！”白晃眼睛一瞪，命令道。

    “哦……”两个大小伙子一起抓抓脑袋，很是不好意思地开始收拾工具。

    不听不行哇，一个月七八千的工资，连西江市里面都找不到这么好的活儿了，兄弟俩可不敢和自家老板对着干。那些个一同退伍的战友们，不是家里有关系的，能弄到一个月薪2000的保安工作，就心满意足烧高香了，自己哪能不尽心尽力。

    ……

    中午的午餐。全是白晃用自然之力催生出来的新鲜蔬菜，正主儿是一头烤得油光闪亮的小乳猪。对于白晃这种败家子行为，姥姥当然很不满意，但板着脸教育了他几句不会过生活之类的老生常谈后，老人还是忍不住关心起来：“是不是在外面没吃好，一只够不够？”

    饭桌上，几个人有说有笑，虽然对于白晃的指示奉若神明，但两个大头兵也知道，自家老板最不爱和人讲客气。这会儿扭扭捏捏。只能让他不高兴，也就放开了大吃大嚼。

    “晃晃，你看我们的草莓吃不吃的完？要是吃不完，就拿到镇上去买。”姥姥给德鲁伊和喵萝莉一人夹了一筷子菜。又忍不住想到了自家草莓田的大丰收。

    农村的老人都这样。以前节省惯了。哪怕知道自己儿孙不愁吃喝，但还是见不得浪费。

    旁边王宇就搭腔道：“是啊老板，你不知道。上个月镇上引进了一个什么北盛磷业，搞得整个香山溪镇都乌烟瘴气，本来应该是现在开花的樱桃，也都连个花苞都看不见了，都在说今年的樱桃早蜜桃草莓这些水果，估计会打水漂。要是我们把田里的那些草莓拿去卖，肯定抢手。”

    “北盛磷业？什么时候的事情？”白晃停下筷子，抬眼看向王宇。

    难怪自己经过香山溪镇的时候，总觉得空气不太好的样子，到处都是灰扑扑黄蒙蒙一片。

    “就上个月，你还没走的时候，好像就在和镇上谈判了，你刚走他们就开始进驻。厂房是以前砖瓦厂的地盘，设备刚刚安装好没半个月。”王宇不知道白晃的意思，把自己知道的情况，一股脑都交待出来：“而且那个厂的排污口，就设在香山溪旁边，听说河里的鱼比以前明显少多了，这才过了半个多月而已，唉……”

    晕，又是拿环境换发展的鲜活案例。

    白晃虽然身为德鲁伊，但却并不是原教旨主义的狂热环保主义者，他之所以如此卖力地净化环境，一半是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另一半是为了获得更强大的能力，所以对于类似的事情，只要不是太过分，像被他炸掉的那个铝厂一样天怒人怨，他也就只当是眼不见为净。

    地球上的污染工业到处都是，他总不能挨个儿全炸干净吧。

    只是理解归理解，受到德鲁伊异能的影响，对于这种事情，他总归还是很不爽的。

    可大头兵兄弟俩不知道，还在那儿继续客串焦点访谈：“现在就连镇上的饮用水，也不是从河里抽取了，而是建了一条九干渠，从隔壁的新山那边引水过来，基本上都在说现在的水比以前差不少。”

    这么听起来，似乎很严重的样子？

    白晃没说话，但是把情况都默默记在了心里。

    吃完饭，帮着把田地开垦出来后，白晃又到处晃悠了一下，给果树果苗补充了一下自然之力，就找了个进山找老张头的借口，一闪身钻进了树林里面。

    “干嘛干嘛，是不是要去检查那个什么磷业？”苗紫紫虽然是超人的召唤兽，但也算是半个超人，对于保护环境制止污染的事情，几乎比白晃还上心，一看德鲁伊往山里钻，就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别跟过来，我就是去看看情况，马上就回来的。”白晃所说的马上，正儿八经就是马上，如果不带着苗紫紫一块儿飞，差不多半个小时不用，就能飞到镇上。

    “带上我啦，有些地方你不方便去的，我可以帮你侦查啊。”苗紫紫使出吃奶的劲儿撺掇白晃。

    可惜德鲁伊真的只打算去随便看看，并没想要搞一些潜伏活动。

    理都不理苗紫紫的娇嗔，直接变身白大鸟，扑扇一下就冲天而上，留下在原地跳脚的丫头片子。

    二十多分钟后。

    白晃在香山溪镇的上空，高高盘旋着，虽然近两年随着对枪支弹药的严加管理，搂枪打鸟的人少了很多，就连西江市市郊，都有不少中等体型的鹰类，但德鲁伊的这个变身实在太大，飞的稍微低点儿，说不定就会引发什么围观，所以他还是选择了稳妥起见。

    镇上确实灰蒙蒙一片，空气质量比起西江市市区，都要差上不少。

    尤其是不远处，那一道粗黑浓重的烟柱，隔了老远都能看见，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白晃就找到了北盛磷业的位置。

    “嚓，都什么味儿！”原本顺风飞行的白大鸟，在抖抖翅膀来了一个侧翼盘旋后，一下子就飞到了北盛磷业的侧面，而侧面，也正好是半个下风处，扑面而来的怪味道和淡黄烟霾，险些没把他给熏下去。

    奶奶的，烟尘处理车间都没有一个？

    白晃有些恼火了。

    我们知道，国内磷化工的产业值很高，光是一项磷化工，就占到了全国化工固定资产总额的近20%。而高的产值，也就代表着高的生产规模，这些数以百计的磷化工产品里面，一些产品的生产过程中，产生的污染较小，比如磷酸，钙镁磷肥等等，但更多地还是那些伴有大量污染物的产品，比如黄磷尾气，黄磷水。这些玩意儿，是国内环境污染最主要的来源之一，稳稳当当排在前三行列。

    而这么严重的污染，相对应的监管自然是极其严格。但规则是是制定的，也是人来执行的，监管过程中的一些不到位，肯定还是存在。

    尤其是黄磷污水，即便是经过多重工序处理，可每标准单位中所含的氟化物，依旧是超标——不是不去处理，而是现在的处理工艺，没办法让它完全达标。

    所以磷化工污染，到现在都是环保方面面临的主要问题之一。

    但即便是这样，你丫连个废气粉尘处理车间都没有，也太他娘的不把环境当回事儿了吧？

    高高飞了一圈后，白晃也懒得再看了，连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做，里面还能干净到哪里去？

    接着他顺路，直接溜到了作为自来水工程修建的九干渠。

    新山那边的水源水质倒是不错，可因为渠道选择的问题，经过好些个行政村，所以原本应该是清澈干净的渠水中，自然也全都是些生活垃圾，塑料袋，瓜皮菜叶，各种生活用品包装，甚至还有不少醒目的日本国旗……

    难怪说用水质量差，这要是不差，还能有天理么？

    那究竟是解决一下呢？还是假装没看见？

    德鲁伊顿时就纠结了。(未完待续。。)

412.蹬鼻子上脸

    一边嫌弃水质差，又一边往饮用水干渠中丢生活垃圾。

    面对眼前的场景，白晃实在不好怎么评价。

    或者说，这种情况，让一开口就人嫌狗不爱的德鲁伊，都不知道从何吐槽起了。

    搞毛啊搞，反正哥哥我也喝不到这里的水，管这么多干啥。白晃摇摇头，觉得这事儿没法管了，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你说咱老祖宗的总结，咋就这么精辟呢？真他娘的言简意赅一针见血。

    把九干渠的事情扔到脑后，德鲁伊又溜达回北盛磷业那边，顺着香山溪，找到了厂子的排污口，趁没有人注意他，迅速地撒了一把星星草的草籽下去。然后意念发动，就看脸盆大一块地方上，嫩绿的幼苗像是在快放镜头里呈现的一样，迅速破土而出。然后几乎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由绿转黄，直到最后变成一片枯黄色。

    靠，这么快？

    虽然心里也很清楚，自己还离得老远，就能闻到刺鼻的味道，排污口附近的污染程度一定不会轻到哪去，可活生生目睹了眼前的这一幕后，白晃还是虎躯连震了好几下。

    我顶你个肺啊，就连易化的重度污染车间，排放出来的废水，也就这个水平了吧？

    白晃在过来之前，用手机查过一下资料，一般来说黄磷污水的氟化物含量，是88——273毫克/升，看撒下去的这把星星草。几乎是瞬间就达到了饱和吸收状态，那么可以肯定，北盛磷业排放出来的黄磷污水，其氟化物浓度绝逼是最高标准，妥妥的250以上。

    虽然香山溪的年径流量很大，可以自然净化相当一部分污染，但污水可是子子孙孙无穷尽也，想要靠自然的分解吸收能力来处理污染……嗯，估计北盛磷业老板他女儿绝经以后，香山溪还是这副鸟样。

    而且最关键的是。星星草只能吸收水体和土地中。以化合物形式存在的无机物污染，对于空气污染的处理能力，明显要差了一大截。看看北盛磷业的厂区内，那一条顶天立地的黑又直。白晃觉得就算在烟囱口种满了星星草。也未必能跟得上废气的排放量。

    另外除了废气污染和废水污染以后。磷化工生产中，还有大量的固体废弃物，这玩意儿星星草一样没啥办法对付。

    头疼啊头疼。九干渠的生活垃圾，还可以说是一些人自作孽不用去管，那眼前这个北盛磷业呢？

    假装没看见？

    别说白晃很难做到这么娴熟的自欺欺人，就算是为了那些个自然之力，也不能无动于衷啊。

    可要马上处理它？白晃一时半会儿又有些拿不定主意——毕竟现在没人喝香山溪里的水，这个场子造成的危害，短时间内，还远远无法和被他炸掉的那个电解铝工厂相比。

    唉，老夫这年纪渐长，一颗心也是越来越柔软了啊。

    德鲁伊一边发着经典的郭比特人式感慨，一边开始思考，要如何处理这档子事儿。当然，他完全可以每天深更半夜，跑到排污口来撒播星星草，反正种下去以后肯定不会亏本，而且还是源源不断的自然之力进账。可问题是，他现在只能兑换10w单位自然之力的星星草，以眼前的污染程度来看，根本就是杯水车薪，而且把星星草都用在这里以后，易化集团那边，还有市区的生活污水，就没了处理的手段，肯定也是不行的。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一个办法……

    但这个办法好像太过激了，而且一旦使用，这么大一个厂子几百号人，立马就要陷入失业的境地中。毕竟北盛磷业造成的污染归污染，可还远没有到电解铝厂子那种，搞得整个村子都寸草不生的地步。

    为难ing。

    摇摇头，白晃决定暂且按兵不动，先找关系打听一下，这个北盛磷业，到底是哪里来的底气，居然可以连场面功夫都不做，连个废气废水处理车间都不建一个。

    ……

    飞回楠木坳以后，白晃在那儿想着心事，也没注意到有什么情况不对。直到快要吃晚饭的时候，姥姥四下里叫人，才发现苗紫紫不见了踪影。

    “晃晃，紫紫呢？”姥姥一边拾掇晚上的饭菜材料，一边左顾右盼。

    白晃不知道，但他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只好打了个哈哈搪塞几句：“后山里面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这丫头最喜欢满山里乱钻了。”

    一边说，德鲁伊却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使用了灵魂召唤以后，居然没有半点儿反应。很显然，那丫头已经超过了这个技能的最大有效范围，不在他可以召唤的距离之内了。

    不过就在白晃满肚子恼火，正想着要怎么give那丫头点儿color see see的时候，一个熟悉的生命波动，瞬时间闯入了他的精神感应范围。如果有人体感应雷达在这里，就能发现，这个生命波动的移动速度，几乎是猫科动物能达到的最大值。

    看着几乎是一眨眼，就从两公里之外飞奔过来，然后在后山上停住不动的那个波动，白晃知道，这是苗紫紫回来了。

    “跑过去看了一遍，心里满足了？”拿眼睛乜着装成一朵纯洁小白花，蹦蹦跳跳从后山下来的苗紫紫，德鲁伊似笑非笑讥讽着。

    结果人喵萝莉根本没搭话，而是激动得不成样子：“老……晃哥哥，好多，好多耶！”

    白晃打了个冷战，一脸肉麻得要死的表情，没好气一把甩开苗紫紫的拉拉扯扯：“我还靖哥哥呢，嘶……我跟你说。再多都不用你操心！”

    “什么好多好多的，你们兄妹俩又在说什么悄悄话啊？”姥姥从厨房里出来，去后院拿洗择好的青菜，看到两个小的在后院门口神神秘秘，就笑呵呵地问道。

    “没，没什么了，我是看到好多鸟，想要哥哥陪我去抓。”喵萝莉冲老人甜丝丝的一笑，然后把白晃死拖硬拉到院子外面，鼓着个小腮帮子瞪着他：“怎么不用我操心。那可都是我的自然之力耶！”

    “是我的自然之力。”白晃轻蔑地再度甩手。不去理会苗紫紫了：“我现在跟你郑重声明，要是以后再未经允许就擅自行动，在你十八岁之前，别想要到一分零花钱！而且也别想我开启那个技能。”

    零花钱倒也算了。苗紫紫自问随便找个污染严重的工厂的老板。自己就能弄到毛爷爷。可不开启灵魂召唤，那可真是无法接受。而且在成为了白某人的召唤兽以后，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反正她就是打心眼儿里，不想违背德鲁伊的命令。

    不过喵萝莉是身在此山中，完全没觉察到自己的这种转变。

    “好吧，人家听话还不行嘛。”喵萝莉嘟嘟嘴，冲白晃狠狠皱了一下鼻子。

    德鲁伊飞过去一个孺子可教的眼神，准备去厨房打下手。

    不过苗紫紫还是很不甘心地拉住他：“你看，马上就是315了诶，我们去投诉那个工厂怎么样？”

    “哈，你还知道315？但可惜是一知半解，人家又没生产假冒伪劣产品，315管个毛啊！再说你好像还不知道，一年一度的315，那可是ccav收保护费的好日子，跟我们没啥关系。”白晃恶趣味地揪了一下苗紫紫的双马尾，老气横秋的给小姑娘扫盲。

    “那去环保局投诉，这回总没错了吧？”苗紫紫振振有词的娇喘。

    “理论上没错了，不过实际上嘛……你做好一只召唤兽的本职工作就可以了。”白晃忽然话头一转，不去搭理她了。

    “嘁！”

    ……

    晚上吃了饭以后，王宇王宙很有眼色的说是要去巡山，留下祖孙三人在屋里闲聊。

    “两个多月没回来，村里人又少了不少嘛。”

    姥姥就叹了口气：“现在小家伙们都在你那里工作，大一点儿的也都出门打工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东西，只出不进，怎么能不少。”

    “对了，张爷爷呢？这次回来怎么没看到他。”白晃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哦，老张啊，上个月说是有点事情，出远门了，到现在都没有回来。”姥姥笑着摇摇头。

    “他能有什么事情？”白晃嘀咕一句，也就没放在心上了，那老头儿早年走南闯北，不知道见过多少大场面，就算这些年很是蛰伏了一段时间，也不是那种没见过世面的土豹子可以比拟的，用不着他来担心。

    三人又东扯西拉了好一会儿后，眼看时针过了九点，姥姥就去休息了，山里的老人生活总是很有规律，不像德鲁伊和苗紫紫这种小年轻，有事没事都要磨蹭到个十一二点才睡。

    不过今天晚上，白日光倒没有抱着个手机看小说，而是拉着苗紫紫，再度飞回到香山溪镇上。

    “老公你终于开窍了，男人就是要这样嘛，得沙发过短才行！”被德鲁伊抓在爪子下面，变成大猫的萝莉手舞足蹈，一个劲儿给白晃叫好。

    很显然，这种变身超人，夜探敌穴的行为，在小丫头片子看来非常刺激，非常过瘾。

    “咦，不是说公鸡都有小弟弟的嘛？怎么你变成老鹰了都没有？”见白晃不搭理自己，苗紫紫无聊了半天后，忽然好奇地努力扭转脖子，一双绿幽幽的猫眼在德鲁伊身下扫来扫去，就差拿爪子去拨毛寻鸟了。

    “滚，你到底有没有身为女孩子的矜持啊！”白晃老脸一红，差点儿从天上栽下来。他一开始，是拿爪子拎在苗紫紫后颈的死皮处，乡下人抓猫都这么抓。但当发现喵萝莉变身色女，开始不老实以后，立马腾出一只鹰爪，狠狠摁在了她的脑壳上。

    “让人家看一眼又不会怀孕，真是小气。”大猫口吐人言。尾巴很是不爽地扫来扫去。

    他娘的真是个问题儿童，耻度这么大大丈夫？

    德鲁伊觉得自己跟苗紫紫没啥好说的，干脆闷声不吭气，埋着头只顾飞。

    不一会儿，两人就到了镇上，来到北盛磷业的厂区里面后，德鲁伊变成藤蔓缩在工厂一角，然后对苗紫紫低声吩咐：“到那边的办公大楼转一圈，去看看有没有监控设备，有的话把位置都记清楚。”

    “诶。说好的星火术呢？一颗蛋蛋炸了这里就好嘛。还费那个劲干嘛？”喵萝莉很是不解地趴在藤蔓丛里。

    “给我起来啊！”德鲁伊没好气地把猫科萝莉拎开以后，粗声粗气地抽在她脑门上：“让你去就去，废话那么多干嘛？”

    “哼！”

    苗紫紫脑袋一扭，嘴上说着非法使用童工的抱怨。一边迅速融进了阴影之中。

    其实这次侦查。白晃自己也能独立完成。只不过白滚滚在晚上太显眼，而吸血藤的移动速度实在让人恼火，所以考虑一番之后。他还是决定带上苗紫紫。

    很快，喵萝莉就完成了侦查，然后按照德鲁伊的指示，把前往办公大楼必经之路上的一部监控，给硬生生拍出了信号短路的故障。

    “行了，干得不错，类似的行动完成十次以后，我就开启你那边的灵魂召唤。”德鲁伊很满意地点点头，抛出一张大画饼。

    “这就完了？哪怕不用星火术搞恐怖活动，你也留下一滩黑狗血什么，好好吓唬吓唬他们吧？”对于自己的第一次超人行动，如此波澜不惊，如此平淡无奇，苗紫紫显然很不满意。

    可白晃用实际行动，告诉了她什么叫卸磨杀驴，德鲁伊直接不发一言，抓起喵萝莉就往回飞。

    ……

    第二天一大早，白晃吃完了早点就给手下小弟打电话：“喂，是小辉啊，有个事情要你去办一下，我们镇上的那个北盛磷业，你晓得吧？嗯，那就好，现在你假装去推销除磷剂，到他们那里去问一下，就说价格优惠质量上乘，看看他们有没有购买的意思……对，对，随便编一个单位名字就行了嘛，不要报我的名号。”

    放下电话，德鲁伊晃悠着个脑袋，这下就看对方如何选择了。

    要是有购买意向，自己完全可以投些钱，在旁边建个污水粉尘处理厂，然后把经过初步处理的废水废气，再用星星草过滤一遍，也就差不多了。

    但要是对方敢不领情，丝毫没有保护环境的意思……

    中午刚刚吃过午饭，电话就响了起来。

    白晃一边接听，还在想着辉子办事就是迅速，果然稳当可靠，结果接起来一看，却是小斌的手机号码：“喂，有事情？”

    电话那头，小弟的声音格外恼火，一听就是满肚子窝囊气的那种状态：“晃哥，我上午去工商那边交钱了，然后业务也都停了下来。结果才半天，那边就又找上门来，说是什么我们超注册范围经营，还有什么未及时备案个体私营资质变更登记，反正他娘的扯了一皮条，说来说去就是要交钱！哦，还有紫阳那边的苗圃，我们不是担心换了地方，有些客户找不到地方，所以在路边挂了一个指示牌吗？那些狗曰的王八蛋，说是擅自悬挂横幅招牌，限期整改不到位，也要罚款……”

    “那个指示牌我晓得，但是超注册范围经营是怎么回事？”白晃打断小斌的抱怨，声音无悲无喜。

    “就是晃哥你的生物实验室，卖出去的那些营养剂。”小斌老老实实汇报情况。

    德鲁伊一下子就明白了。

    不愧是执法者，还都挺有条有据的，丝毫没有乱来，而是抠着工商行政法规里的条条框框，给自己上眼药水呢。

    “一起要多少钱？”白晃冷哼一声。

    “指示牌只罚款1000，但是前面两个问题一起是十五万。”电话里面，传过来小斌咯吱咯吱的咬牙声。

    “交，一分不差全都交给他们，有什么问题，等我回来以后再说。”德鲁伊挂了电话以后，掏出支烟点上，狠狠抽了两口以后，才觉得那股火气散了一点。

    用自然之力兑在自来水里面，当成是营养剂卖，这的确没有及时注册登记，可那些个买家，却主要都是政府机关单位，尤其以建设局那边为主。按道理讲，就算是超范围经营，也应该不看僧面看佛面，轻轻放过去才对，可现在倒好，直接就罚了十五万！

    看样子，那个老王八蛋丁总，不仅是动用了省工商的人脉，还找上了市里自己的那些对头。

    这种情况丝毫不奇怪，前后两任主管城市建设和国土资源的副市长，的确和自己关系不错，但还有市长方晓国和主抓地方经济、工业的郭副市长，那可是和自己积怨颇深，现在有机会来上这么一下，他们当然不会放过。

    白晃不差钱，但这绝不代表着，他就可以任人算计欺凌。

    奶奶的，俺都洗心革面，立志要做个好人了，你们这是硬要把俺往打打杀杀搞破坏的老路上逼啊。

    德鲁伊吸吸鼻子，脑袋里面瞬间冒出了，无数种经典的恐怖活动方案。

    这时候，电话再度响了起来。

    不过依旧不是小斌，而是张启涛那厮：“老白，小日本后天就要过来了，你看，是不是提前准备一下？”

    来得好！

    白晃在心中大叫，正好用那些家伙祭旗，坑他们一把出出心里的火气。(未完待续。。)

413.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

    无缘无故去搞死搞残两个小日本，这种活儿白晃做不来，主要是没啥理由主动出击，很容易让人念头不通达。

    但无缘无故去坑小日本，这活儿白晃表示压力不大。

    坑人？怎么这样凭空污人清白，坑人不能算坑……坑人……德鲁伊的事，能算坑么？商场竞争，如两军交锋，兵者，诡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

    白日光理由充分地摇晃着脑袋，傲然一笑，然后在电话中指示：“且等老夫过来。”

    ……

    跟姥姥说明情况，然后交代喵萝莉好好陪着老人，不许擅自行动以后，德鲁伊就二话不说回了镇上，上农家乐提车，然后一溜烟去了张家的农业园。半路上，还没忘记通知手下的工人，让他们装一车“营养剂”到农业园待命。

    “老白，你说的那个事儿，能成不？万一被小日本检查出来有问题，他们肯定会去起诉的。到时候，我怀疑你要第一个撇干净关系。”张启涛将信将疑地凑到白晃身边，显然出于一种天人交战的激烈心理斗争中。

    旁边正在往下卸“营养剂”的工人们，闻言用很同情地目光打量赵启涛，纷纷深以为然。

    显然，大家对于白日光的人品，还是非常有信心的。

    “放心吧，到时候我会撇干净的彻底一点儿，包管让你发挥出身为一颗弃子。最耀眼的光芒。”德鲁伊拍拍自己哥们儿的肩膀，语气充满了无穷的信心。

    “老子就是颗弃子？”张启涛悲愤叫道。

    “行了，这么大声干嘛！”白晃很是严肃地一板脸，转头指了指那些谄笑着卸货的工人：“你看他们，这种机会他们想争取都争取不到，你给我知足点儿啊！”

    张启涛跟吃了苍蝇一样，懒得和他废话了。

    来到菜园里，看着一列列规划有序的蔬菜，白晃满意地点点头，虽然供给张家的营养剂。和卖给建设局的没啥两样。但因为蔬菜类植物和绿化用乔木本身的需求量不同，所以现在一眼看过去，脚下的菜田比市区里的绿化树木还要精神三分，叶子翠绿欲滴。果实粉嫩诱人。厌食症患者看了都想咬上一口。也难怪那些高标准的小日本都会看对眼。

    不过，他们很快就会知道，自己是看走眼才对啊！

    德鲁伊在心中满怀恶意地狂笑。

    “那些小日本。准备采购的是那些蔬菜？”白晃用下巴点点菜园，看向张启涛。

    “所有的西红柿，还有我们从重庆那边引进的三峡红朝天椒。”到了眼下这个地步，张启涛也只有老老实实的配合。

    “行啊，都是你们农业园的主打品种嘛，就这一批合同，起码也能赚个5、600万吧？”白晃龇牙咧嘴，斜眼乜着自己的好基友。

    “可是我想每年都赚5、600万啊，要不，你就出把力气，帮我把这笔生意搞定怎么样？”张启涛先是哭丧着个脸，然后眼巴巴地凑到白晃跟前，毫无富二代应有的狂霸**酷拽作风。

    可白晃根本不理他，而是自顾自地迟疑道：“不过说起来，他们日本国内的蔬菜产量，应该就足够内部市场需求了吧，为啥还要到我们这边进口？我听说什么长野高山蔬菜，那可是整个东亚都很有名气的。”

    见白晃没有松口的意思，张启涛深深地感到，自己算是上了贼船，只能一板一眼地解释起来：“这你就不懂了吧，上次他们国内的311大地震以后，引发的福岛核电站泄漏，可是污染了不少土地，那个被叫做水果王国的什么浜通地区来着，现在出产的农产品也没啥销路了，很多农产品企业，最近一两年都跑来我们这边寻找货源，要么就干脆划拉一块环境优越的地方搞投资，转移农产品种植，我这也算是托了大地震的福气嘛。”

    “没人性，居然说出这种反人类的话。”白晃鄙夷道。

    “呃……”张启涛在无语了半天后，有气无力地看向他：“白先生，请你不要用一种自己都相信的表情，来跟事实上知道你真实为人的人义正辞严好么？”

    在张启涛的解释下，白晃大致了解到了这次前来西江的小日本公司，是个什么情况。

    那家企业名叫seiko株式会社，在311大地震之前，就是福岛地区三区地方农业发展会的主导成员，没有这一。

    所谓的三区呢，就是福岛这个悲剧的娃，被划分成的中通（不是快递）、会津、滨通三个地区。而所谓三区地方农业发展会呢，解释起来有点儿麻烦，但只要知道，这个半官方半民间组织，拥有可以影响整个小日本本州岛东北地区农业走势的能力，那就足够了。反正一句话，就是seiko株式会社很牛叉。

    “小日本的加工业你不能不服，他们的农业也一样牛逼啊。”张启涛站在自家菜园边上，满脸唏嘘感慨：“我是看过他们发送过来的农业种植标准，就说在江浙那边吧，已经开发出来的几个农产品基地，那些个种子化肥，全都是他们提供，全程技术支持和管理模式指导。你瞧瞧我们种菜，还管啥单位土地植株数量，田间距什么的？就算有，也是拉条线一溜栽下去就行。他们倒好，每两株菜苗的间距都要测量一下，比他娘的部队阅兵还齐整！更夸张的杀虫，我们这边都喷农药吧，他们不让，只要有稍微严重一点儿的病虫害，全都拔了重栽，来不及补齐就等下一季。”

    “靠，变态的人干变态的事儿，吃变态的食物。”白晃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

    张启涛已经逐渐免疫了他的废话。继续摇摇头叹气：“就连整个种植园的环境，也跟个制药厂无菌车间一样，在太仓那边，你想进去都必须先消毒，里面也不用一般的土壤，菜苗根部全都包着专门的有机土壤，而且这些土壤种完一季就得全部更换……真的是不服不行啊。”

    “行了，你有这个时间废话，不如多记记台词，到时候可别畏畏缩缩露了马脚。”白晃摆摆手打断他：“赶紧把要准备的地块划出来。好让我的人去添加营养剂。”

    ……

    第三天。那个传说中很牛叉的seiko株式会社，终于在西江市相关部门负责人的陪同下，来到了张家的农业综合示范园区里面。

    日本那边来的人还不少，估计能有七八号人。而剩下亦步亦趋跟在旁边的。显然就是负责这次考察的领导了。白晃粗略一打量。差不多也是十几号人，不过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陪同外商考察嘛。地方政府总是相当上心的。

    这票人马在园区门口下车以后，就凑到一块儿，黑压压一大群往里面走，而张启涛和白晃，已经带着几个园区负责人，早早等候在了那里。刚迎上去，就有个地中海站出来，冲两个小年轻皱起了眉头：“我是市商务局外资管理科的崔文金，你们两位是？”

    看着这个半秃的脸色，张启涛和白晃哪能不知道他心里在想啥。

    无非是嫌弃两人嘴上没毛，担心他们办事不牢。

    但这次的洽谈，张洪是特意放手，就为了锻炼自己的宝贝儿子，所以不管这半秃小领导多么着急，也是找不到正牌儿大老板的。

    在心里怒骂一句“瞎了你的狗眼”后，张启涛迅速调整好表情，用无可挑剔的微笑伸出手去：“我叫张启涛，张洪就是家父，这一次和seiko株式会社的合作，家父也是全权交给我来处理的。”

    一听是张洪的儿子，半秃的脸色瞬间好了不少，马上挂起一副热情的架势：“原来你就是张总的儿子，非常年轻有为嘛，不过怎么没有见到张总的人？难道有什么事情，张总实在抽不开身？”

    重要的事倒是没有，估计多半是带着小蜜搓麻将去了，张启涛暗笑，不过嘴上却一个劲儿唉声叹气：“家里出了点儿事情，父亲实在是分身无术，还请领导原谅一下。”

    他都这么说了，那个崔文金也不好继续追问，你们家出了啥事这种没眼色的问题，只能小声叮嘱着：“这次的接待任务，不单单是你们一家的事情，如果评估顺利，这些日本客商下一站，还会去常阳火烧坪高山种植园区继续考察，这可是关系到我们西江农产品出口的大问题，所以一定要好好完成接待工作。对了，你们的番茄园那边，做好准备没有？”

    张启涛拍拍胸口，就跟马拉多纳站在无人防守的球门前一样自信：“崔领导你放心，我也不说那些虚的，就算为了这一笔5、600万的生意，也必须要好好准备是不是。”

    崔文金这才点点头，然后看向白晃：“那，这位又是？”

    张启涛呵呵一笑，拉过白晃介绍起来：“我大学同学，梦境守卫……”

    说到这里，富二代脸上也是一副无语之色，停滞了那么一下下后，才继续介绍道：“梦境守卫园林公司的老总白晃，市里搞的新西江工程，就是他提供的树苗草皮。我之所以这么有信心，也是因为我这个老同学的农业生物技术实验室，新推出的一种高科技营养剂。嗯，现在也说不清楚，还请领导们跟我过来看了，就都知道了。”

    崔文金立马瞪大眼睛，白晃的名字他是听过的，人傻钱多嘛，供应给市建委和城市园林管理局的树苗草皮，全部成本价，这要是没听过那才叫奇怪呢。

    原来是这小子。

    偷偷咽了口口水，这位商务局外资管理科的科长，脸上笑容再度热情三分，主动对着白晃伸出了手：“原来是白总，心系家乡环境建设的热（da）心（sha）人（cha）啊，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了。没想到也这么年轻！看样子，以后的西江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

    知道了张启涛，尤其是白晃的身份后，崔科长之前的不快，顿时就飞到了爪哇国外，很好的展现出了一个科级领导应有的应酬功力。

    “好，那我们就不多说了，赶快带着外商去实地考察。”

    一群人寒暄打过招呼以后，就齐刷刷往园区里面走，二三十号成功人士聚在一起。那种阵势是非常惊人的。一些个正在工作的园区工人们，全都不住眼地使劲儿偷瞄这边。

    来到番茄种植区以后，张启涛身边一个园区负责人，就站出来给大家介绍：“这一片。就是我们富铭农产的番茄种植园了。所选取的品种。分别是贵国的‘桃太郎三号’，以及意大利的‘爱丽’和‘爱嘉’。这三个早熟品种不管是口感还是抗虫性，其表现都远超其他品种的番茄。而且原本是高山品种的‘桃太郎’。在我们园区种植以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性状变异，可以说，完全继承了在日本本国种植的一切优点……”

    seiko株式会社过来的人，为首一个是会社采购事业部部长，叫做小田原的家伙，个头倒是不矮，放在国内也是中等水平了，就是总头到尾都板着个脸，压根儿看不到半点笑容。听了张启涛这一方的介绍后，这厮也不说话，而是转头严肃地看向富二代和那个崔科长：“您的员工所说的这些，我们在前来贵地之前就已经了解过了，都很符合我方的要求，不过产品的品质究竟如何，还请冒昧让我方检查一下。”

    虽然说的是冒昧，但这厮的口气完全听不出来有什么不好意思。

    事实上，小田原也没打算客气，他的礼节，只是出于小日本固有的习惯，又不是真的就发自内心对人礼貌。而且顾客就是上帝，上帝可不需要照顾服务者的情绪。

    检查？

    西江这边的人马有些面面相觑，这还有什么可检查的？

    事实都摆在眼前，人家富铭农产的番茄，色泽艳丽果形饱满，而且最难得的是，进入了成熟期的那些个果子，大小几乎全都一致，是地地道道品质优良的明证。

    不过对方现在是客户，还有另外一种潜在投资者的身份，所以张启涛也只能任由他们提出意见。

    看到没人反对，小田原就点点头，对着身边一个助理吩咐了几句，然后就见那个助理好几条指令有条不紊的下达，原本两三个一言不发的小日本，立马迅速行动起来。

    带上手套，随即选取了几样果实，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瘦高个儿“咔嗒”两下打开了自己提着的皮箱。

    嘶！

    在场的人全都倒抽冷气，包括德鲁伊在内。

    因为呈现在众人眼前的，居然是一套齐齐整整的检测工具，琳琅满目不下有十五六样，白晃在扫了一圈后，只认出来其中一件名为“细胞液分离电泳仪”的玩意儿，以及另外一件名为“酶标仪”的东西，其他乱七八糟居然全都看不明白。

    这他娘的也太专业了吧？

    你们到底是农产品贸易公司，还是一个生物技术研究公司啊？

    就在一群西江本地土著，全都龇牙咧嘴却又不得不暗叹服气的时候，那三个动作娴熟，一看就是实验室老杆子的日本人，开始了飞快的检验过程。

    采样，切剖，分取不同组织部位，或是直接加入实验试剂催化反应，或是用离心机和小型振荡器粉碎取液后，再注入不同的试管，几乎是眨眼的功夫，seiko株式会社的实验员们，就完成了一次就地采样分析。

    在这个过程中，小田原的表情一直很冷峻，似乎任何事情，都无法引发他的情绪波动一样。

    事实上，seiko株式会社的这一次采购，只是为了满足福岛地区番茄供应忽然中断以后，国内中低端市场，特别是果酱市场的需求。换而言之，这个在本州岛东北地区，具有强大影响力的食品连锁企业，并不认为来自中国的产品，可以满足日本国内高端市场的需求。

    当然，如果事实证明，富铭农产的番茄品质，能够达到日本国内对深加工果品要求的那个档次，就说明西江水土不差，他们可以在这里进行投资，建立一块高档农产品种植基地。

    一群人都在等待检验结果，知道内情的张启涛丝毫不在意，倒是那些个大小领导们，全都一副紧张兮兮的模样，就像犯罪分子们等待法官的宣判。

    太揪心了。

    “马萨卡！”

    就在这时，那个一手捧着分析仪器，两眼紧盯绿色屏幕的瘦高个儿实验员，忽然用一声堪比老鸹嚎丧的尖叫，打断了众人的惴惴不安，然后他的喉咙，就像是年久失修的供水管道一样，源源不断往外喷涌着含义不明的词汇：“……&%&……*&（7￥%#%……￥%！”

    这厮在说啥呢？

    听不懂日语的西江土豹子们，一颗心全都抽紧了，当然，这里面不包括白晃和张启涛。

    而听到了实验员的惊呼后，刚刚还沉稳有若海边礁石的小田原，瞬间变了脸色，一把抢过瘦高个儿手上的分析仪，瞪着个牛眼喃喃自语起来：“视黄醇当量137μg？核黄素0.09mg？核黄素0.07mg，尼克酸0.8mg……”

    声调越来越高，声音越来越大，很明显，这货被检验结果狠狠的吓到了。(未完待续。。)

414.大家纷纷表示工商真是猪队友！

    小田原已经彻底石化，直愣愣地看着手中的分析仪。

    营养成分的含量……

    和他们日本原生的桃太郎品种比起来，完全是天壤之别，以前他从来都以为丑小鸭变白天鹅的故事，只是一个童话而已。但现在眼前铁一般的事实证明了，童话也不全是骗人的嘛。

    如果按照世界通行的标准，番茄的单位百克重量里，以上几种营养元素的含量，应该分别是视黄醇当量93μg，核黄素0.03mg，硫胺素0.03mg，尼克酸0.6mg……看上去比手里的检测结果差了一个档次，但却是世界卫生组织公布的权威标准。只要达到这些要求，而且外观优秀的话，那么那些农产品经销商们，就会让你好好体验一把大众的消费潜力。

    可一旦有了对比，原本世界卫生组织的权威标准，也就变得那么不堪一击了。日本国内水果王国生产的番茄，和富铭农产出产的同类面前，就像采摘后经过长时间保存，因此营养流失的残次品一样，差距惊人。

    一群小日本应该都是在农业生产方面，侵淫了十几二十年的强人，看着小田原手中的检测结果，阵阵眩晕感顿时扑面而来。

    “哟西！真是太完美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绝不相信这个世界上还会有如此富含营养的番茄果。”小田原连连翘起大拇指，原本这货的普通话不赖。但心情激动之下，开口就是一句鸟语往外蹦：“张先生，您园区里的番茄果有多少，我们seiko株式会社吃进多少，马上就可以签订供货合同。”

    “这个，不是还有辣椒吗？要不要先看了以后，再一起决定？”

    被张启涛提醒的小田原，顿时反应过来，迫不及待拽着前者：“对的，对的。还有辣椒！麻烦您带路了。只要品质和这些番茄一样，那么我们会社同样会大量进购的。价格方面，一定会让您满意，只要能够保证品质和货源就可以！”

    检查完了富铭农产的辣椒园区以后。这群原本个个都是扑克脸。就差把“公事公办”刻在脸上的家伙们。集体换了一副表情，由( v?v )一下子转变为( ⊙ o ⊙ )！或者是\(^o^)/！种种诧异惊喜不一而足。

    采购，当然要采购！

    这种品质的农产品。买他个翻倍的价格都不为过，只要把三区地方农业发展会的检测证明贴上去，这些番茄就不是番茄了，是一个个圆滚滚的金元宝啊！

    朦胧中，小田原仿佛看到了无数番茄和辣椒，组成了一个大大的“円”字，还有很多就组成了“高层赞许”，“加薪”，“升职”等等让人心跳加速的字样。

    激动地握住了张启涛的手，这个小日本抽筋一样使劲儿摇晃着：“真是让我大开眼界的经历，您种植出来的产品，比我所知道的任何一种产品都要好，看样子，以前的我实在是井底之蛙。那么，实在是忍不住心里的惊讶，在下就很失礼地询问一下了，您的种植园，到底是采用了什么先进技术，才能收获如此上乘的出产呢？”

    这个小日本的诧异，倒也的确不是作伪，但后面问的那个问题，就纯粹是民族劣根性在作怪了。总而言之，思密达棒子用语言表示——世界是我们的，而小日本则是用行动表示——世界是我们的，但凡瞅到什么高技术含量的玩意儿，却又弄不到手，那么他们的心态就跟一句俗话一样，老鼠放不了隔夜食。

    “这个，这个……”张启涛吭吭哧哧不说话，一脸的为难。

    “哦，我并没有探听贵方商业机密的意思，只是随便问一下而已。”小田原对于这种表情心知肚明，马上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澄清。

    “呵呵，张总啊，其实现在信息这么发达，互通有无也是一个大趋势嘛，要是不涉及机密的话，跟外商介绍一下也是无妨的，心态积极向上一点嘛，对不对。”崔金文看出来一些苗头，在一旁开口打圆场。

    听到这话，白晃在旁边直撇嘴，这崔科长一看就是担心生意黄了，影响他的工作成绩，才会这么说。至于对方真要把技术弄到手以后，还会不会继续从张家采购产品，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典型的官僚心态。

    当领导就是好啊，连干工作的口号都是jj向上。

    不过就算小田原不问这个问题，两个挖坑的货，也会想方设法把话题引到这上面。

    张启涛故意装得为难，就是撩拨他们一下而已。

    继续闷着头迟疑了一下，张大公子才犹犹豫豫地瞟了眼白晃：“这个……这个……其实我们园区的农产品这么优质，都是用了老白的营养剂。”

    刹那间，德鲁伊就被十多道目光给集火了，明知道自己穿着衣服，却依然有一种被人扒光了的感觉。

    “白先生？”小田原下颌鼓动半晌，最终还是经不住本性的驱使，绽放出一脸最最诚恳的表情：“不知道白先生提供的营养剂，到底是什么样的？如果方便的话……”

    如果每个男人都有他这份变脸功力，这个世界上肯定不会有单身汉。

    “方便啊。”德鲁伊欣然点头，跟个愣头青一样毫无保密意识。

    一群东洋佬顿时满脸喜色，纷纷交换着不为人知的诡谲眼神。

    于是在张启涛的带领下，众人又移步到了，一块正在喷洒营养剂的番茄地中，张家大少指着菜地里的工人：“这就是我们从老白那里购买的营养剂，在挂果之前喷洒一边，最后就能得到各位先前看到的那种优质番茄了。”

    “这个……”小田原看着菜地里辛勤劳作的农民伯伯。就像刚从大牢里放出来，忽然发现眼前站着一群窑姐儿的饥渴大汉一样，两只眼睛里，闪烁着疯狂的占有欲。

    眼珠子转了两圈后，这厮忽然变脸，无比的严肃认真：“张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国家海关对于进口食品的检验检疫，是极其严格的，有任何一项指标不符合要求。都会被无情的拒绝入境。所以。为了我们公司的利益考虑，我必须知道这种营养剂是否含有不合格成分。”

    张启涛和白晃对视一眼，前者忍不住就在心里大声哀叹：果然和老白这货猜的一模一样，真是自己作死。

    耸耸肩膀后。他干笑两声：“理解。理解。那你们要不要现在就检验一下营养剂？”

    “如果可以的话。”小田原几乎是使出吃奶的力气，才忍住没在人前哈哈大笑。

    虽然他们所携带的简易检测工具，不可能只是随便折腾一下。就分析出营养剂的成分配比，但只要了解了大致构成，有了一个指导思路，回头就能让公司实验室去仿制出来。虽然中国现在是山寨no.1，可他们日本也从来都不差，也是靠着山寨发家的。

    见张启涛和白晃没有客气的意思，他在挤出几句场面话以后，就迅速用目光下达了指示。

    瘦高个儿第一个冲进菜地，从一位工人的便携喷雾器喷口，取样了一滴营养剂后，就迫不及待地注入了分析仪里面。

    很快，他的脸色再度变化了。

    如果说就在刚刚，他们像是即将褪下窑姐儿裤头的饥渴大汉，充满了急不可耐，那么这个研究员现在的心情，就比深情凝视少女底裤的饥渴大汉，忽然发现底裤里还藏了一只小**更绝望。

    这他娘的也是营养剂？

    钠镁钾，铁锌磷，一样矿物质都没有，倒是钙含量严重超标，毫无疑问，这是一份未经过任何处理的自来水，还是高钙的硬水！

    一瞬间，瘦高个儿的眼神，如同得了老年痴呆一样，表情比吞了癞蛤蟆还难看。

    “嗯？”小田原发现不对，用目光质问研究员。

    瘦高个儿什么都没说，把分析仪举到了他鼻子下面。

    看着面前，显示的明明白白的检测结果，小田原的表情也不对了。

    日本人的这种表情，让一群商务局和招商局的官员们，心情也忐忑起来，纷纷皱着眉头示意张启涛，你他娘的赶快给个解释。

    张启涛非常善解人意，马上站出来，指着前面另一块番茄田：“那边是没有喷洒营养剂的菜田，这边是刚刚喷洒过的，如果有什么疑问，各位可以分别检测一下两块菜地里的产品，看看彼此间有什么不同。”

    “当然，如果贵方担心，这块菜地里的植株，是我们提前做过处理的，你们也可以全都从那块番茄田里随机抽样，先选取一些植株的果实分析，然后在选取的植株上浇灌营养剂，再看看吸收了营养剂的果实，具体多出了那些成分。但有一点要事先说明，老白的营养剂虽然效果夸张，但也需要最起码的生效时间，如果大家有耐心等待的话。”

    不用说，小田原当然是选择了后一个办法。

    而且这厮还很警惕，硬是让两个手下，一直守候在那几株喷洒了营养剂的果苗旁边。

    这厮明显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害怕没人看着，张启涛偷偷派人去做手脚。可他根本就没料到，真正的问题，是出在“营养剂”上面。

    五个小时后……

    一群十几号小日本，全都跟一个妈生出来似的，表情出奇的一致，那就是——见鬼了！

    看着手上的两份检测结果，小田原的眼球在对比过程中不断放大，如果有宅男宅女看到了，一定会认为他就是橡皮果实的拥有者，草帽王的后代。

    “小田先生，您看……”张启涛恰到好处地开口，把小日本们从石化状态解救了出来。

    “白先生，白先生！”小田原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牢牢抓住白晃的胳膊，筛糠一样乱抖：“请务必将您的营养剂供应给我们！”

    如果说之前那些超品番茄和辣椒。让他看到了“円”，那么现在这个营养剂，就让他看到了“円”的n次方。

    自己的会社是做什么的？

    不就是生产销售农产品的么？如果有了这种成分不明的营养剂，以后别说在福岛县，也别说东北地方，就算占领整个本州岛甚至是日本市场，那也绝不是梦啊！这才真正代表着高层赞许，升职，加薪……等等一系列让人眼红的待遇。

    对于这种情况，德鲁伊自然是早有预料的。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后。他才瞥向一旁的张启涛：“那你们和富铭农产的购货意向呢？老张可是我的哥们儿，要是因为你们买了我的营养剂，就不去买他们的农产品，那我是不会同意合作的。”

    “这一点白先生不用担心。我们可以先和张先生的公司签订购货合同。然后再和您签订营养剂的供应协议。”小田原的表情比铁榔头还坚定。

    “最少八年。而且他们出产的番茄和辣椒这两样，你们要包干！”白晃露出了趁火打劫的嘴脸。

    “……”

    不过小田原犹豫的时间，还不够博尔特跑完五十米。随即就狠狠点头：“这一点，我可以保证。”

    嘿嘿，傻啦吧唧的，果然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一般人根本做不到心如止水。

    看上去，白晃的要求还算合理，除了合同期限稍微有些长之外，但只要稍微混迹过商场的人，就能听出他语言中的陷阱——出产的番茄和辣椒要包干？如果张家父子来年推平了其他作物，整个园区全都种上这两样蔬菜怎么办？

    当然，对于一个主导着日本东北和关东地区农产品的大公司来说，就算父子俩真这么干了，他们也能消化掉所有的产品，只不过不能改变他们被坑的事实。

    “另外还有一点……”

    见小田原答应的痛快，白晃又扭扭捏捏提出了另一个条件。

    “白总，我看差不多也就可以了吧？”崔文金见白晃还要说话，一颗心啊，那是火急火燎，生怕这厮狮子大开口，把日本人给惹恼了。

    “咳咳，这个问题不说不行啊。”白晃大有深意地瞄了崔文金一眼，很遗憾地摇摇头：“就是我这个营养剂，到现在还没有在工商备案呢，昨天还因为这个事儿，工商那边还罚了我一个超注册范围经营，崔科长你说……”

    好小子，原来在这里等着我们呢！

    崔文金顿时满脸便秘的表情。

    不过这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毕竟都是政府机关单位，虽然工商那边是垂直管理，但政府办公厅这边打个招呼，想必一系列手续还是很容易就能办理下来的。

    硬生生咽下这口憋屈后，崔文金点点头：“这个好说，白总你也是为了地方经济建设做贡献嘛，我去找局领导汇报一下，让他们和工商方面的同志协调一下。”

    如果白晃这么好说话，他也不至于在熟悉的人眼中，留下一个“睚眦必报”的强烈印象了。在崔文金表态之后，德鲁伊慢悠悠地摆摆手：“不好意思，除了超注册范围经营，还有个体私营资质变更未登记，而且我的公司，还被人投诉不正当竞争，这几天都在停业接受整顿核查，所以一时半会儿，是没办法答应seiko株式会社的合作要求了。”

    奶奶的，小子你是故意的吧！

    崔文金也是体制内人，光听什么不正当竞争的名头，就心知肚明，这是有人故意要整治白晃。

    可现在的问题是，如果不让姓白这小子满意，他肯定是不会答应跟日本人合作的，而如果他不答应合作，张家这边的农产品出口或许不会受到影响，毕竟人家的东西质量够好不愁卖，但常阳火烧坪那边呢？整个商务局和地方政府，可都眼巴巴等着小日本的投资呢。

    吗的，工商那伙人真是猪队友！

    你啥时候整人不好，非得在招商引资的关键时刻来这么一下？感情你们是系统内垂直管理，所以就不顾地方政府死活了是吧？

    面对白晃丝毫不为所动的架势，崔文金也没有办法了，只能立马联系局领导，让大佬们去做决断。

    大佬们的决断很快，虽然说西江现在以发展工业为主，但农业也不能不放在心上啊。更何况，人家seiko株式会社在常阳火烧坪的投资意向，也是差不多将近好几个亿呢！

    很快商务局和招商局的领导们，就联合找到了市政府办公厅那边，而政府方面的反应也很快，让负责招商引资的副市长出马，和工商方面进行协调，总揽这一次的招商引资计划。

    第二天一大早，8点刚过一点儿，白晃就接到了电话，让他准备好相关材料，等候工商局的同志们，上门帮他办理农产品营养剂生产销售的经营资质，以及变更经营资质登记备案的问题。至于所谓的不正当经营投诉，那更是提都不提，好像完全没这回事儿一样。

    “这个……这个……上次工商局的同志们登门的时候，态度非常不好，以至于让我那个实验室里的研究人员，都有了一些个人想法，这两天更是连工作都不干了，消极怠工，影响极其恶劣！所以营养剂的产量也跟不上，只能供应张家那边啊！”白晃在电话里面，对着那位副市长的秘书大吐苦水，没有丝毫心理压力的，把黑锅扣到了那帮子大学生头上：“陶秘书你也知道，现在的科研人员，脾气大得很，就连我这个老板说了，他们都爱理不理的……”

    娘的，原来解决了工商那边还不行，你还非得杀人头点地对不对！

    虽然姓白这小子很没个眼色，但工商那边，也真他吗是猪队友！

    好歹也是副市长的秘书，对于白日光这种红果果的威胁，他自然是心知肚明，立马就汇报给了上级。

    “呵呵，看样子，我们的小白老板，心里还是很想不开啊，那就算了，日本客商那边，你们商务局再好好做一下工作，实在不行，就换一家投资商嘛。我听说福岛事件以后，日本来我们国家投资，共建农产品供应基地的公司，还是比较多的嘛！”

    市委那边，书记马水清就如此做出了指示。

    工商方面的小动作，他听了汇报以后立马就清楚了，虽然市工商和方晓国的确找茬儿在先，可白晃的做法，也让他微微有些恼火。

    这不是不顾大局么？这种风气不能容忍，一旦开了先河，以后谁都敢乱来了？

    可一天之后，噩耗再度传来。

    原本跟西江市最大的绿茶生产集团，也是整个中部地区最大的茶叶生产商之一的肖氏集团，签订了合作意向的日本川崎机工株式会社，忽然单方面终止了投资意向，理由就是担心投资环境。

    这家株式会社虽然是轻工企业，可和日本东北地区的农产企业，也是一直都有着密切合作的，而且在经过调查之后，马水清才知道，感情这两家公司，压根儿就是一个财团控股。

    事到如今，这要是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用占着市委书记的宝座了。

    白晃那小子搞的鬼。

    最关键的问题是，政府可以不在乎seiko株式会社的投资，但不能不在乎川崎机工的投资啊，后者的投资额度可是30亿！要在三峡坝区建立世界最大的茶叶生产机械制造基地！

    这他娘的，工商那边真是猪队友！(未完待续。。)

415.简直无情

    西江市第一季度招商引资工作会议上，气氛格外沉闷。

    要是不出川崎机工中止投资意向的事儿，本来这一次的会议，原本应该是皆大欢喜才对，至于seiko株式会社，不管他们在火烧坪乡的考察结果如何，都无关本季度招商引资工作的大局，算不上啥重要问题。

    可现在就因为又插进来个白晃，以及他手中所掌握的，让日本佬都不得不放低姿态的营养剂配方，以至于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投资项目，忽然就串联到了一起。这种出人意料的转折，实在是让一干大佬们大跌眼镜。

    整整30亿的大手笔啊，这要搁财政紧张的贫困县市，相关负责人还不得急的跳楼？

    “基本情况，大致上就是这么多了，那么大家都说一下，看看应该怎么处理吧？”方晓国吊着个棺材脸，怒从心来。

    如果按照他的真实想法，当然是狠狠整治一下那个姓白的小子，工商行政处罚不够看？那就地税国税齐上阵，再让城管方面也跟着掺和两脚，整的那小子灰溜溜关门大吉才最好！不过这些也只能是他内心的疯狂yy，毕竟一来人家手上有技术，而且还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换个城市开公司，一样能风生水起。再则嘛，市里很多市政项目，还等着那小子无偿支持呢，真要逼走了他，财政上不说立马吃紧，也足以让人焦头烂额一阵，而且那位在省里也很有关系的副市长云沫卿。肯定也不会同意。

    憋屈，真是太憋屈了，啥时候一个国家重点地级市的市长，居然拿一个小商人无可奈何了？

    可在心里愤然怒骂了一通后，方晓国还是要面对现实。

    现在是贼势已成，如之奈何啊。碰上这种天不怕地不怕，而且自身实力过硬的滚刀肉，方市长也只能捏着鼻子——认栽。

    “其实现在的问题也很简单，只要那个什么，梦境什么公司的白总松口。好好接待seiko株式会社的客商就行了。方市长你看，是不是让工商的同志，针对前段时间的错误工作作风，稍微也表示一下？”说话的是分管招商引资的副市长蔡永红。他是书记马水清那边的人。所以不担心提出意见以后。会引发方晓国的不满。

    再说了，谁不知道工商那边如此肆无忌惮，背后有你方市长的影子？想趁机泄私愤。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吧？

    不过这种话不能明着讲，反正出面的是工商人马，就还是让工商的人来背黑锅比较好。

    听蔡永红这么说，方大市长再看看周围一圈儿大烟杆子，就连自己的坚定盟友，常务副市长老郭都不开腔，显然也是支持这个意见的，更别提其余几个和自己不对路的家伙了。

    他娘的，你们这些人啊，只顾眼前政绩，没点儿大局观。

    简直无情！

    其实其他几个副市长，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资本家敢跟政府叫板，他们脸上又何尝有光？

    好几个大佬都忍不住在心里批判，认为白晃到底是年轻人，不懂什么叫做“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表现的非常不成熟，不理智。

    但现在是说啥都没用了，那小子是铁了心要出这口气，就连昨天云沫卿和他联系上，暗示能不能息事宁人，那厮都没松口。

    云副市长是这么说的：“你和我父亲是忘年交，我就托大叫你小白吧。你看工商那边，都已经改变态度了，所以能不能大家各退一步？如果你非要一意孤行，就不是什么私人纠纷的问题，而是破坏地方经济建设，和政府作对！那个时候，不单是工商局，我看税务城管卫生消防，有一家算一家，天天都要来找你麻烦！你以为‘破家县令，灭门令尹’这话是开玩笑的么？现在事情没有闹大，那是因为市委那边也觉得有人闹得不像话，所以给压了下来。但你可不要把这种不满，给吸引到自己身上。”

    而德鲁伊呢，则是一脸的不相干：“我不做生意了不行？”

    “呵呵，你以为不做生意，管理部门就拿你没办法了？”云沫卿对白晃的肤浅社会认知，报以毫不客气的嗤笑：“不做生意可以，但违规的地方一样要罚款，关门不开张也要罚，就是让你只出不进。”

    “那我就关门大吉，注销经营资质。”白晃对云沫卿低估了自己的复仇决心，报以毫不客气的无赖嘴脸：“反正上海那边，我投资了个高档花卉培育基地，香港的赵氏集团，也恨不得我现在就去南边。再说我走了以后，市政基建这一块，每年可是要多支出好几百万吧？还有易化集团，没了我的生态治污，光是处理几个厂子的污水，就能让他们心疼死，到时候，就等着集团领导找你们诉苦喽！”

    什么叫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哥哥我就让你们见识一下。

    云沫卿顿时语滞，想了半天，才狐疑地望向德鲁伊：“那你在西江的产业就不要了？苗圃，研究室，还有马上就能竣工的马场？别的都不说，你这一栋原生态别墅，我怕最少也值个上千万噢？到了上海香港那些大城市里面，建设成本都不止这个数，全都不要了？”

    “上亿的工业垃圾处理基地，我都是说建就建，而且是100%公益性质，还在乎几千万的小产业？”白晃这块滚刀肉，在云沫卿眼前滚来滚去，大喊你砍啊你砍啊，老娘……老爷皱一下眉毛，就不算好汉。

    面对这种，把“有你没我绝户拳”使的虎虎生风的家伙，云沫卿算是彻底见识了，最后只能气呼呼走人。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市政府方面还能怎么样呢？

    就算是杀了这小子，也驱散不了大佬们心中呼啸而来的草泥马了。

    习惯了利益交换，潜规则办事的领导，陡然间遇上一个出牌手法超凡脱俗的非主流，压根就没有任何办法好想，只能妥协。

    所以在今天的会议上，才没人提出过于激烈的措施。

    见没人表示反对，意见出奇的一致，方晓国也只能满肚子窝火地点点头：“那就这样吧，我出面去协调一下工商方面的工作。云市长和蔡市长。负责联系富铭农产，争取在两个工作日以内，把所有的问题都解决好，证明我们政府班子还是有战斗力的。”

    ……

    向seiko株式会社的小日本们。展示了“营养剂”的第四天。德鲁伊的苗圃迎来了一群熟悉的老朋友。

    “白总。你好你好，前几天因为我们工作上的失误，耽误了你的生意。真是对不住。”一个星期前，在白日光面前还趾高气昂的工商局刘局长，一改上次的倨傲作风，满脸和气冲白晃伸出双手表白。

    德鲁伊扫了这货一眼，拿足架势咳嗽两声：“既然你也知道耽误了我的生意，那经济方面的损失，我应该找谁负责？”

    毫无疑问，白晃回绝了对方的爱意。

    “这个，这个……”刘全一脸尴尬无比的笑容，费了老鼻子劲儿，才没露出黑脸：“是我们的不对，不过我也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看着对方高高在上的脸色，这位平时习惯了呼来喝去颐指气使的大局长，确定自己听到了“啪啪啪”的打脸声。

    那叫一个响啊。

    “身不由己？这理由不错。”德鲁伊呵呵一笑，凑到刘全身边挤眉弄眼：“你说，这有人就是跟苍蝇一样，什么都要去闻一下看看有没有大便，啥爱好。”

    “呵呵，白总真是幽默，真是精辟！有的人就是跟个苍蝇一样，就比如那个什么丁总……”刘全倒挺机灵，瞬间使出自欺欺人这个技能，转移了白晃的攻击目标。

    不过在心里嘛，他却在那儿破口大骂：你咋不说你自己是属屎的呢？走到哪里都有苍蝇叮！

    德鲁伊技能里面没有读心术，所以白晃不知道刘全的心思，但这丝毫不妨碍他，指着苗圃中间临时搭建起来的一个台子呵呵笑道：“既然这样，我也不能总抱着过去不放，人嘛，还是要向前看对不对？不过这个道理我自己明白，但我手下那些工人不明白，大老粗，没文化，说出来让刘局见笑了。自从最近几天停业以后，他们就一直人心惶惶，要是没有哪个领导出面解释一下，我看这些刁民是没有心思搞工作了，唉，亏了我以前对他们这么好，简直无情……咳咳，其实我的意思嘛，就是请刘局帮忙做一个报告，告诉他们以后不会发生类似的问题了。”

    尼玛，劳资跟你赔笑脸就很不错了，还想着蹬鼻子上脸呐？

    可是一想到方晓国的交代，刘全又哑了火，虽然市工商的人事任命，都得看省局发话，但政府那边的大佬集体出面，也由不得他一意孤行。万一真把川崎机工的投资给搅黄了，别说他一个市局副局长，就算是省局大佬，一样得挨板子。

    再回忆一下省局那边，自家丁老大起初信誓旦旦的保证，可当需要有人背黑锅的时候，照样是果断卖队友没商量，刘大局长就内牛满面了。

    这尼玛，简直无情啊！

    ……

    “我靠，你还真把父母官都搞定了！”得知工商局向白晃低头以后，张启涛顿时瞪着个牛眼，直把德鲁伊惊为天人：“牛叉啊，以前怎么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种本事！”

    “素质低下，不要随随便便爆粗口好不好？”翘着个二郎腿，在自家别墅外面悠哉悠哉品茶的德鲁伊，很是不满的瞪了基友一眼：“什么叫搞定？说得就跟官商勾结一样，我这是有理走遍天下，懂不懂？”

    白晃讲道理？

    这尼玛语法绝逼有错误，主谓宾搭配相当不对头。

    不过在这种振奋人心的时刻，张启涛也顾不上跟他废话。连唏嘘感慨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心情扯些有的没的。再度无比敬仰的顶礼膜拜一番后，张公子就挤眉弄眼地凑上来：“那seiko株式会社那边呢？你还真把营养剂卖给他们啊，就不怕这些小日本拿到手以后，转眼就去分析破解成分配方？”

    张启涛也不是闲得慌，专门帮白晃担心，而是怕seiko株式会社那边破解出成分配方后，就不从他这里进口农产品了。

    这点儿小心思，当然瞒不过白晃，在轻蔑一笑后。德鲁伊直接指出基友的小心思：“怎么？害怕人家自己有了营养剂。就不来买你的东西了？不是签订了八年的合约么，瞎操心个什么劲儿？”

    “我这是为家乡广大种植户着想，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被揭破了小心思的张启涛也不生气，厚着二皮脸嘻嘻哈哈：“怎么。你还真不担心啊？”

    “嘁。这种高科技的玩意儿。是随随便便就能破解出来的？你以为都是你家电脑g盘啊！”白晃飞过去一个白眼，不以为意的摆摆手：“各种成分的配比浓度，先后加入的次序。发生反应的催化条件，还有一些分子级物理调配手段，这么多东西混一块儿，别说小日本，就算是他的美国爸爸来了，都不一定能搞清楚。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286诚不我欺……算了，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又不懂。”

    德鲁伊很是鄙夷地瞥了眼张启涛，好像“营养剂”还真是通过科学手段研究出来的一样。

    “那我就放心了。对了，晚上我老头有安排，说是要好好感谢你一下。”张启涛嘿嘿了几声，做出一个“你懂的”表情。

    “晕，你们还真是上阵父子兵啊，连去夜总会都一块儿，社会风气就是被你们这种人给弄坏的。”白晃痛心疾首，对于张启涛这位奇葩老爹，也算是无语了。难道一块儿上阵，就没啥心理障碍么？

    “又不是群p，你激动个屁啊。”张公子开始鄙视卫道士白晃。

    白晃做了一个“你们牛”的表示，然后摆摆手：“算了，我还有点儿事情要处理，你们和那些变态的小日本一起去吧，他们肯定就好这一口。”

    “还有什么事？”

    张启涛很想知道，但可惜白晃不告诉他。

    打发走了满脸幽怨的张公子后，德鲁伊招来小辉：“前几天让你去北盛磷业，推销除磷剂的事情？”

    “别说了，那个什么北盛磷业，真是他娘的一群王八蛋，本来接待我的那个经理人还不错，听说是推销除磷剂，虽然没点头说是要买，但态度一直都很客气。”辉子一脸的忿忿然：“后来过来了一个车间主任还是什么人？听说我是来推销除磷剂的，直接就说我神经病……”

    “这有什么？”白晃不以为然：“我经常被人说是神经病。”

    你本来就是……

    辉子默默腹诽了一句，然后继续控诉：“然后还让我赶紧闪人，说是环保局都不管我管个毛，吃地沟油的命操中南海的心……”

    “这么嚣张？”德鲁伊惊讶了。

    “就是这么嚣张。”辉子虽然不比小斌那种一脸的汉奸样，但在白晃面前，有时候也会谄媚一下，以彰显对大哥的忠心：“晃哥，你看要不要去市里面检举他们？反正你这么吊，说话肯定好用。”

    “算了，他们不买还有其他人买，我的除磷剂是世界领先水准，不愁没销路。”白晃摆摆手，似乎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但在心里，他已经给北盛磷业打上了“死缓”的标志。

    当然，这件事还不急，现在得首先想想怎么对付那个永辉金属的老土豹子。

    工商道歉服软，是工商的事儿，那个丁总还没有搞定。

    虽然说，跟地方政府叫板这种充满了大无畏精神的举动，丁总没有办到，而白晃办到了，带来的影响，肯定是那个丁总不敢继续轻举妄动，可被人暗地里算计了一次，德鲁伊心里总是非常不爽，要是不把罪魁祸首惩治一番，念头很难通达啊。

    不过在马上行动，还是过段时间等风头小一点后再行动的选择上，白晃陷入了迟疑。

    毕竟这几天的做法，有些过于高调，办完了工商马上就去办丁总，肯定有人要侧目不已。

    实在拿不定主意，白晃干脆叫来苗紫紫，这丫头在楠木坳倒也待得住，不过姥姥心疼自己的干孙女，担心她过不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最终还是找了个理由把她打发回市里面：“你说，上次那个要找你当模特的家伙，我们是现在就去找他麻烦呢，还是等一段时间？”

    “我不是已经找过他麻烦了么？”苗紫紫一张小脸上大眼睛忽闪忽闪。

    “那次是惩罚他耍流氓，这次是整他的老子，居然敢找工商阴我！”白晃摆摆手：“来，我扔硬币，要是数字就去，菊花就不去。”

    “不对，是菊花就去，数字就不去。男人惩罚男人嘛，当然要选个比较有代表性的图案。”苗紫紫凑在白晃身边叽叽喳喳，可惜说的都是腐女爱听的话。

    白晃不理她，直接掏出硬币往天上扔，扔完了还闭着个眼睛，一副老夫不忍下手的样子：“你看看，是数字还是菊花？”

    苗紫紫一把将菊花朝上的硬币抢过去，脆生生的咯咯直笑：“数字耶，老公你扔的真准，简直无情。”(未完待续。。)

416.比谁坏水儿多

    “唉，老夫本来还想放他们一马，但是很明显，老天都看不过眼了，所以说这人啊一定不能做坏事。”德鲁伊一脸悲天悯人的慈悲之色，语重心长地教育苗紫紫：“不过降妖除魔也是行善，所以我决定，今晚就行动！”

    苗紫紫很有技巧性地忽略了前半句话，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了“明晚行动”这四个字上面，小脸上是即将作奸犯科的红潮：“好啊好啊，同去同去。”

    不过很可惜，晚上的锄奸行动，注定是要押后了。

    因为seiko株式会社的小日本们，已经把考察结果上报给了他们公司高层，造成的影响显而易见——引出一大群重量级人物，seiko本部副社长，福岛三区地方农业发展会理事，东北地方农业协会执事……总而言之，地方上农业企业以及半官方组织的大佬们，都知道了在中国湖北西江，有个生物科技公司研发出一种非常牛13的营养剂，非常值得引进。

    所以在紧急磋商之后，除了seiko株式会社以及它友好企业的会长社长，另外还有一群日本东北地方上的农业部门官员，就纷纷临时组队，准备来刷一下西江副本了。

    至于他们的目标嘛，当然是橙色传奇药剂——德鲁伊の诱惑。

    “啊，下午就要过来？卧槽！”白晃接到了刚离开不久的张启涛的电话，顿时就破口大骂：“有没有搞错啊。还是包机？那不是说最多三个小时就能到西江……我生气？我当然要生气了！赶在晚饭前过来，这不摆明了要蹭吃蹭喝么？傻子才高兴。”

    电话里面，刚刚还因为大生意上门的张公子，顿时就被德鲁伊这话给弄得有气无力了：“放心，不要你花销还不行么？我老头负责接待。”

    “这还差不多。”白晃喜滋滋地嘿嘿两声，然后朕心甚慰地咳嗽两下：“那你就去准备吧，小日本到了叫我就行。”

    “什么嘛，是不是晚上的甜蜜约会又取消了？”白晃接电话的时候，苗紫紫一直眼巴巴地盯着呢，对于基友俩的对话。也猜了个**不离十。所以德鲁伊刚挂上电话。还没来得及把手机揣进兜里，这丫头就气势汹汹地逼问道。

    “约会你个大头鬼，别捣乱，晚上可是坑人的正事儿。先搞定小日本再说别的。”白晃一把揪出苗紫紫的后衣领。把她从自己腿上拎下去。

    “哼！攘外必先安内你懂不懂？校长的教导都敢不听？”喵萝莉嘟着个粉嫩嫩的小嘴鄙视了一句后。见白晃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只好退而求其次道：“那你坑完那些日本人了，得牵着我的手陪我去逛一次街。”

    “行。别说牵手，就是牵着你的脖子在街上走一圈都行。”白晃答应的要多痛快有多痛快，不就是遛个宠物嘛。

    ……

    晚上的应酬没啥好说的，一句话概括，充满了“虚情假意”，“逢场作戏”，“勾心斗角”，“花言巧语”等等一系列汇集了人类阴暗面的行为。要是有个摄像机记录下来，包管能拍成一部“奸人都市生活录”。

    而且两方人马还都乐在其中。

    到了第二天，来到德鲁伊的苗圃里面后，戏肉才算正式开始。

    “白先生，虽然seiko株式会社的小田君，已经给我们传真回去了有关您营养剂的报告，但对于这种近乎神迹一样的产品，我们都非常希望可以亲眼见识一下，而且事关我方东北地方的农业五年规划，实在不由我们不慎重，还请阁下多多谅解。”这群日本人里面，看上去气势最足，地位也最高的一个发话了，麻生久太郎，东北地方农业协会的执事，听上去没啥威慑力的一个头衔，但却是不折不扣的实力派人物，如果不算小日本那边的农林水产省，那么他就是东北地方农业部门的大佬之一，前五算不上，排个前八肯定是绰绰有余的。

    而且让人无语的是，这厮还不算是职业政客，因为地方农业协会是个官方组织，但却由民间积极参与的机构，一些个实力株式会社的社长，往往也会在里面兼职。

    总之是非常复杂的关系，白晃也懒得去弄清楚，听到对方提出这个要求，他很好说话地呵呵一笑：“当然，做生意嘛，肯定是要明明白白才行，我从来不整那些糊弄人的事儿。”

    睁眼说瞎话不脸红，这是德鲁伊最大的优势所在。

    得到了白晃的允许后，麻生久太郎点点头，刚刚还相当和蔼的脸色，瞬间严肃刻板起来，转向后面那一大群小日本里面：“秋元君，那么看你的了。”

    看着三四个小日本迅速开始行动，噼里啪啦眨眼间就搭建出了一个临时实验室，白日光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吓到了。

    这要是四面给砌上围墙，然后装几个监控和报警装置，活脱脱一个高科技生物实验室啊！

    瞧了几眼小日本的装备，再想想自己在莲蓬乡的实验室，简直是高下立判。

    嗨，反正俺也不靠真材实料吃饭，就是个糊弄人的幌子而已。白晃把心里那点儿羞愧扔到脑后，就准备去苗圃里挖两株番茄苗过来：“还是跟上次一样，用同株植株来作对比？”

    麻生久太郎摇摇头，然后重新变回了之前那副无可挑剔的笑容：“因为要考虑到我们东北地方农作物，对这种营养剂的适应性，所以这次就不比劳烦白先生了，我们带过来了相应的实验对象。”

    那边被他叫做秋元君的白大褂，就指挥手下打开一个便携式密码箱，然后从里面取出了一排十几株。各式各样的植物。

    “我靠，不是吧，啥意思啊大兄弟？人与人之间要懂得信任，这样才能有爱！处处防备他人你们活得累不累啊！麻生先生，我对你们的这种做法表示很无语！”白晃义正辞严，对日本方面的精心准备，表达了不满之情。

    “非常抱歉，但是还请一定不要误解。因为贵国的地质气候，土壤成分，和我们日本有着大大的不同。为了得到最精确的检测数据。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麻生久太郎连连鞠躬致歉，嘴里说着傻子才会信的托辞。

    小日本的这种做法，说好听点就是谨慎严谨，说得不好听。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呃。度小人之腹。白晃也知道这些货骨子里就是这副德性。不过没料到他们谨慎到了这种程度。

    如果他白大德鲁伊真是个江湖骗子，就这一下子，西洋镜就得被拆穿。

    “虽然能够理解。但我还是要说，实在是不够大气。”白晃摇摇头，很遗憾地叹了口气，然后看向麻生小日本：“那现在呢？可以上营养剂了吧？”

    “哈依，还请多多见谅，那么就劳烦白先生了。”

    白晃也不应声儿，仿佛真被小日本这种小肚鸡肠的举动惹恼了一样，爱搭不理的掏出一管浑浊液体。

    “嗯？这个……”看到德鲁伊手上的东西，那边一直没啥资格发话的小田原，忽然疑惑了一声。

    “小田君有什么问题？”麻生久太郎耳听六路眼观八方，马上就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这个……这个，白先生拿出来的这个营养剂，似乎和之前我所看到的有些不一样？”小田原很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要是这小子整点儿什么幺蛾子出来，那么他升职加薪什么的就全完了，而且还很可能从被撸下来。

    “噢？”麻生久太郎就把视线转向白晃，似乎在等待着给一个解释。

    “不用多想了，只不过是刚刚研发出来的第二代营养剂，比之前的第一代适用范围更广，使用效果更好。”瞎话张嘴就来，这是德鲁伊最大的优势所在。

    其实在得知小田原把情况上报，日本那边还会来人以后，白晃就早早做出了安排——让实验室那些大学生们，赶紧给兑制出一种说得过去的植物营养剂。毕竟小日本心眼坏归坏，但却不太可能都是傻子，那种自来水搀自然之力的搞法，糊弄个体户可以，但是对上半官方性质的国家机构，以及大资本集团，肯定是行不通的。

    别人不会认为，白晃是掌握了什么外星黑科技，只会认为他造假的功力非常精深。

    所以他才指使手下员工，按照一些个烂大街的配方，捣鼓出了手上这东西。

    要检测对不？行啊，随便怎么检测，反正试剂里面该有的营养元素都有，根本不担心什么。

    不过在听了白晃这个解释以后，那些日本人纷纷对视着，瞳孔中充满了终于逼出秘密的得意之情。

    我们就说嘛，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出现成分和自来水一样，却能让农作物脱胎换骨的营养剂？中国人的良心，真是大大的坏了，还想用自来水骗我们？现在不是一样要老老实实坦白交代？

    看着日本人极力掩饰的隐晦得意，白日光的眼中也是坏笑连连。

    我就说嘛，随便整点儿像模像样的玩意儿，就能彻底打消这些小日本的多疑。日本人的智商，真是大大的低下了，还以为自带实验器材实验对象，就能让哥哥我没办法？现在不是一样要老老实实喝老爷的洗脚水？

    双方各怀鬼胎，不发一言等着检测结果。

    五个小时后……

    那些看起来无比镇定，仿佛世界末日都不能让他们改变一丝表情的实验员们，集体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检测结果：“不……不可能……怎么会这样？人类农业史上的奇迹，噢不对，是生物科学史上的奇迹。”

    只有之前做过一次检测的瘦高个儿等人，倒没像自己的同行那样惊愕，因为这种结果，他们已经亲口震惊狂呼过一次了。

    “秋元君，结果如何？”麻生久太郎的表情很严肃。虽然目光中有一抹微不可查的期盼，但却被长久锻炼出来的镇定功夫所掩盖，很不容易被人发现。不怪他患得患失，如果这次的检测结果和前一次一样，那么日本农业的新格局，就要为自己一手缔造了。

    “和小田先生的报告一模一样，如果我们使用了这种营养剂以后，中低档这个词汇，将会永远消失在日本的番茄产品标准中。”实验员秋元的神情无比激动，眼神像是抹了水泥似的。一个劲儿斜在手上的检测结果上面。

    “那其他几种作物呢？营养剂对于它们的效用。能否达到番茄的促进水平？”

    “稍微差一些，但也是不可多得的优质农作物营养剂了。”

    “非常好！”

    麻生久太郎在秋元的肩膀上重重一拍，然后转向白晃：“白先生，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就合同的事宜进行商谈了。”

    “嗯。我也觉得折腾的够久了。”德鲁伊话中有话。略带讥诮道。

    可是面对白晃的讽刺，麻生小日本就跟过耳清风一样，丝毫没有放在心上：“鉴于是双方首次合作。所以我方一致认为，对于营养剂的首批采购量，应该以慎重为主，控制在一定规模内。450公升，这是我方的采购意向，白先生认为怎么样？”

    其实小鬼子又在打歪心思了，要知道光是他自己，就足以代表整个东北地方的大小农业会社，而这些组织加起来，对于营养剂的需求量是惊人的，别说450公升，就连4500公升都不够分润，最起码也得以“万”为数量级进行采购。可他偏偏只卖这么一点儿，说到底，就是为了带个样本回去，分析出成分以后进行大规模复制。

    “就450公升？”白晃眼珠子一瞪，然后一般正经道：“不好意思，还请麻生先生证明一下自己的身份，堂堂大地方农业协会，居然只采购450公升？你知道向你们供应番茄的张先生他们，在我这儿一次性购买量是多少？300公升！别说你们东北地方就一家农业会社，所以只需要这个量。”

    “抱歉，我想白先生一定是有所误解了，虽然我是东北地方农业协会的执事不假，但却没有强令地方上任何一家农业会社的权力，只能以官方的身份，在种种采购计划方面给出一定的建议，至于他们是否接纳，还要看各会社社长的意思。”麻生久太郎很虚伪地叹息了一声，好像自己多么可怜一样。

    “这样啊？”白晃摸着下巴咂摸着，然后指了指seiko的本部副社长：“那青木先生你呢？不意思一下？”

    那个青木老头儿就温和一笑：“真是抱歉，麻生执事所说的450公升，就是我们会社的采购计划。因为和富铭农产的张先生，已经签订番茄和辣椒供货协议的缘故，所以我们并不太急需这些营养剂。”

    这厮很奸猾，拿跟张家的供货协议，来堵白晃的嘴。

    见白晃还准备不依不饶，非常不爽的样子，麻生小日本就用诚挚建议的口气，向白晃开解道：“其实白先生不用担心，我方所采购的450公升营养剂里面，除了seiko会社需求的一部分之外，其他药剂我们农业协会将发放给其他会社免费试用，当他们亲眼见证了这种营养剂的神奇以后，我想不用我建议，那些社长们就会主动来联系你了。”

    扔画饼这种事情，不止德鲁伊一个人会干，麻生这老鬼子也是玩得溜熟。

    “这样啊……”德鲁伊就沉吟起来，其实他很想说，除了seiko会社需求的一部分之外，其他都要拿去实验室作分析吧？类似的事情，你们小日本又不是没有干过？以前去考察空客客机的时候，不就带着锉刀手表，穿着能够吸附金属的鞋子，把人家空客客机的特种合金刮下来，带回日本去研究的么？

    但这些话他只能在心里想想，为了在将来一次性坑个够，让这些小鬼子万劫不复，他必须要装出被说服的样子。

    “虽然我很不乐意，但做生意嘛，讲究一个你情我愿，非让你们买个几千几万公升，你们不愿意我也没辙。”德鲁伊就蛮不情愿地点点头：“首批采购450公升可以，但我有几个额外的要求，并且要写入等一下签订的正式合约上面。”

    “还请直言。”麻生久太郎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

    “第一，我想各位也都清楚，不管什么产品，小批量生产的成本都是相当高的，只有达到一定产能后，生产成本才会降下来。所以你们要求采购的450公升，不能按照原本透露的价格，而是由我重新决定。嗯，就2万元每公升吧，比起之前的价格也就读了8000块而已。”

    一群鬼子互相看了一眼，没有异议。

    在他们看来，900万就能买到一项国际领先的农业技术，简直跟白捡没啥区别。

    “第二，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我可没兴趣陪你们玩蚂蚁搬家的游戏，如果你们日后还有继续采购的意向，那么最低也要以‘万公升’为基本单位，要不然就免谈。”

    德鲁伊露出自己的獠牙，给日本人下套了。

    “万公升”为单位，那就是一万公升起卖，就算那时候，“营养剂”的单位价格要回落到1万2每公升上面，单笔交易也是上亿这个级别。

    看上去不算太多，还没白晃去缅甸那边劫掠一次，或者是卖条虫子给泰国法师来的多，但考虑到当那些小日本们，在见识了营养剂的神奇效用以后，却又无法仿制出营养剂的饥渴心态，那时候随便一笔采购，肯定都是奔着好几万公升去的。

    习惯了生产高端农产品的种植户们，还会乐意用以前那些传统技术么？

    “这些都没有问题，我可以马上就答应白先生的要求。”麻生久太郎在心中狂笑，这种事情，的确是一次就足够了，愚蠢的中国人!

    “那就签订合约吧？哦，对了，中文日文每样合约都来一份。”白晃在心中狂笑，你们这些小日本啊，以后还得自甘下贱来求哥哥我，何必呢？真是愚蠢的日本人。

    二十分钟以后，麻生久太郎带过来的法务人员，就把履好的合同放到了两人面前，白晃在检查了一遍后，发现没啥问题，就掏出中性水笔刷刷刷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真是非常愉快的经历，希望还有继续合作的机会。”麻生久太郎口不对心，强忍着内心的得意。

    “那必须的。”白晃不动声色地伸出手，眼睛里一样布满了阴险和诡谲。

    不过还没完，双方签订的协议，还得去地方仲裁机构备案生效，要不然，也一样是一纸空文。

    钻进了自己的幽灵小跑，白晃没对偷偷摸摸挤进来的苗紫紫恶语相向，而是很有成就感地指着小日本的商务车，感慨起来：“你看，他们都高兴成社么样子了！做人啊，就是要多行善，看到别人快乐，自己也会很满足的。”

    至于教坏小朋友什么的……

    德鲁伊一点儿都不担心。

    反正这丫头三观都歪得不成样子了。(未完待续。。)

417.男人和女人的区别太多太多了

    坑是挖好了，不过距离有人来跳，还得等那么一段时间，可能是一个星期，也可能是十天半个月。不过白日光是不着急的，那些小日本为了发财，必须要回来找他，这就叫德鲁伊钓鱼，愿者上钩。

    所以在搞定了合同后，他就开始考虑，怎么折腾那个姓丁的老土豹子比较好。

    既要出一口气，又最好别让不明真相群众怀疑到他的头上，实在是一个技术活儿。可惜那货虽然是大老板，但居然没有养宠物的嗜好，要不然，随便释放一个“野性赋予”的技能，就能让那厮吃了亏还没地儿发泄，被自己养的宠物收拾了，不打掉牙齿和血吞还能咋的？

    “老公你太不耿直了，半夜溜进他家蒙上麻袋暴打一顿，只要没证据，谁能说是我们干的？”苗紫紫撅着个嘴，对白晃的婆婆妈妈非常不满。

    自从这货能变猫以后，暴力指数直线上升，酷爱用拳头说话。

    有了苗紫紫这个明证，白晃算是明白了，为啥都说练武的人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能够不动脑子解决问题，谁还愿意冥思苦想玩阴谋诡计？

    “乱讲，你知道什么我们人类为什么能跳出大自然的生物链么？就是因为长期动脑，要是长期不用大脑思考，小心你变成浑身肌肉疙瘩的女汉子。再说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能毫无节制地使用异能，你看我都这么小心了，还是被人在暗中盯上了。要不是凑巧，差点儿就被人挖出了超人的身份。”白晃没好气地呵斥了一句，继续盘算复仇大计。在香港灭口了三个好奇心旺盛的女人的事情，已经被他当做反面教材，给苗紫紫耳提面命过，反正两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丫头心里还是很有数的。

    “这你就不懂了吧，其实是你自己心中有鬼，太紧张了。”

    苗紫紫鄙夷地反驳着：“你看过一个漫画没有？说有一个人真的遇上了外星人。赶紧拿出相机拍照。结果外星人摆出剪刀手很是配合，地球人不解：‘我擦咧，这么配合？’，外星人就笑了：‘sb。谁会相信是真的。’……怎么样。这就是所谓的人类惯性思维。再说现在网络上谣言满地走。高v多如狗，老公你要对这个充满了谎言的世界有信心啊。”

    “灵魂召唤双向开启，双向开启……”白晃也不跟这丫头废话。猫念经一样，不停重复着旁人听不懂的话。

    “算你狠！”苗紫紫哼哼唧唧的咬牙切齿一番，然后抓起德鲁伊的胳膊，狠狠咬了一口，然后瞬间溜的无影无踪。

    ……

    接下来几天，白晃没啥大事儿要做，得空就去收集寻找那个老土豹子的资料，跟熟人旁敲侧击，或者是在网络上搜索永辉金属，反正能想到的办法都用了。可惜到最后，除了知道那货的名字叫丁施贵，他那个摄阴师儿子叫丁威威之外，其他半点儿有用的东西都没找到。

    正常途径找不到，不代表白晃就会轻易罢手。

    挖空心思的德鲁伊，一度还异想天开，跑去了一个名为“消灾吧”的百du贴吧，想看看能不能在那儿找到什么奇人异士，或者是和自己一样，具备相同发散思维的神经病儿童，毕竟那种为了一包烟就敢拿菜刀砍人的非主流小混混，网上是从来不缺的。结果在那个会员才一个人，发帖不过寥寥两三条的贴吧里，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个这种货色。

    只不过点开那个名为“喵星消灾人”的id以后，看看对方的个性签名，德鲁伊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不同声色地给这货发过去一封名为“你还记得儿童公园里的乌龟么”的私信，还没过上两分钟，那边就回复了——你是谁？

    晕，这尼玛真心不能忍啊！

    德鲁伊顿时就坐不住了，直接冲到苗紫紫的房里，把正在噼里啪啦跟人聊天聊的不亦乐乎的丫头片子，一巴掌揪起来，自己坐到她的电脑前面，然后手疾点开百度id……

    “晕，居然是老公你，没事儿调戏人家干什么嘛，真心不能忍啊！”被德鲁伊拎着后衣领的喵萝莉，还在那儿四肢悬空大喊大叫。

    白晃觉得这个问题有些严重，是正儿八经的严重，所以放下苗紫紫后，他以一种少有的肃然口吻交待道：“紫丫头，我这次很郑重地告诉你，以后不许在网络上留下这种东西，尤其是能够让人联想到什么野猫啊，什么动物报恩复仇啊一类的讯息。这些话我不会说第二次，但如果再被我发现，那么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你就像对付那几个女人一样对付我？”喵萝莉觉察到了白晃的认真，眼睛顿时就红了，别过脸咬着嘴唇不说话。

    相处了这么久，白晃对苗紫紫的成见差不多也都没了，真要没这喵星人天天在耳朵边上嚷嚷老公，还真有些不习惯。

    但他现在交代的事，说是关系到两个人的未来也不夸张，必须要严肃对待！

    所以在深深看了她一眼后，德鲁伊也没说自己要怎么办，而是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房间。

    “混蛋，白晃是个大混蛋！人家现在都改了好多，还这么凶巴巴的对人家！”看白晃漠然离开，喵萝莉鼻子一酸，水豆豆啪嗒啪嗒直往下滴，边咒骂德鲁伊，边糊着一张小花脸打开好些网址，开始注销起自己的id来，不能注销的，就把个人资料全都改了一遍。

    ……

    一连三四天，苗紫紫都没主动骚扰德鲁伊了，白晃顿时觉得，这个世界咋就这么清静呢？

    不过这天晚上。张启涛来苗圃的时候，发现没有喵星人在旁边聒噪，顿时就多嘴问了一句：“哟，你丫也知道金屋藏娇了？不舍得把童养媳给别人看了？”

    “牲口，童你妹啊！”德鲁伊挥手去干苍蝇：“今天又过来搞毛，你老头都把家里的生意交给你了，还有空闲逛？”

    “嘿嘿，我要有妹妹，我保证控死她！”张启涛挤眉弄眼地奸笑两声，然后说明来意：“上次去你老家。那草莓真叫一个好吃。比外面卖的强多了。留了种子没？没留分点儿成苗给我也行。”

    “你他娘的怎么跟个高丽棒子似的，看到啥好东西都想变成自己的。”

    白晃连连摆手，见张启涛又要拿出死皮赖脸的架势了，德鲁伊眼珠子一转。张口忽悠起来：“没有没有！你不知道。我们香山溪镇上。最近新建了一个磷化工厂，空气污染太严重，老家那些草莓都不结果了。”

    “又扯蛋吧。你们楠木坳和镇上隔着好几片山呢，污染个毛。”对于白晃的托辞，张启涛嗤之以鼻。

    “算了，一看就知道，你对环境工程学的了解为零，爱信不信。要草莓苗，你自己去我老家挖，挖多少都随便。”白晃装出愤愤然的样子。

    只要忽悠功夫深，基友一样信为真。

    “真不行了啊？”张启涛果然被唬住了，看看德鲁伊的脸色，他顿时就垂头丧气起来：“你说我们西江出产什么不好，为啥就光出产磷矿呢？那个北盛磷业我也听说过，省里的关系户，上次跟泉通钢厂的涂锌板项目，争夺你们镇砖瓦厂那块地，都没落下风，真是操蛋。”

    “嗯，这又是什么梗？和泉通钢厂争地？”陡然听到这个消息，德鲁伊来了精神。

    “你还不知道？”张启涛随口反问一句，也没多说，就给白晃解释起来：“北盛磷业拿下砖瓦厂那块地三天以后，泉通就找上门，希望北盛老总熊远转让地皮，好像是说要建一个大型仓库。你也晓得，我们西江没有高品位锌矿，都是从四川会东会理那边进货，而香山溪镇又正好在高速、国道，还有长江航道旁边，听说以后还会从宜万铁路上引一条货运专用通道进来，所以泉通是费尽心思想要拿下砖瓦厂的地。结果两边第一次见面就不欢而散，听说泉通的总经理还跑到市里要说法，最后也还不是不了了之。”

    “北盛的后台是哪个？怎么这么牛？”白晃这些天一直都在关注丁施贵，也没去留心其他的事情。

    “不晓得，总之是有点儿背景。再说你想，泉通就算生产规模比北盛大十几倍，但拿到这块地也就是当仓库，对财政没得一毛钱贡献，但北盛拿到就不一样了，好歹也能带动一点儿鸡地屁嘛。”张启涛嘿嘿一笑，给白晃分析道。

    “有道理，不过你这种不学无术的家伙，也能想到这么多东西，太不容易了。”白晃啧啧感慨着。

    “不学无术你妹！滚滚滚，草莓都不给我吃，我走了。”张启涛也是朵风一样的汉子，眼看打不成良种草莓的主意，干脆起身就走。

    白晃也懒得搞些虚头巴脑的迎来送往，躺在睡椅上摆摆手，权当是送客。

    可在他脑袋里，一个阴谋诡计却渐渐成型。

    思考了整整一个下午后，德鲁伊终于完善了整个计划。

    任务完成起来很艰巨，必须要打个电话才能解决。

    “喂，杨老哥，是我啊，白晃。”

    “我还说老弟你这么多天都没一个电话，是不是不记得哥哥我了。眼看新一批柚木苗子就要种下去了，你说的那个什么营养剂，也没个准信，把我这心里急的！”明明是事业有成的阔佬，可电话里面，这货却一把鼻涕一把泪，跟个被老公抛弃的黄脸婆一样幽怨。

    “呵呵，怎么可能，这几天接待了几个小日本，也是为营养剂过来的，忙得我焦头烂额。不用担心，马上就把货给你发过去，到时候我亲自压阵。”白晃抛出定心丸，让杨浩明放心，柚木可不比普通的农作物，光是有“营养剂”还不够，必须要德鲁伊亲施加自然之力才行。再说他这几天。一门心思都用在坑人上，也的确没工夫考虑其他的事情。

    “那我就放心了，要不老弟你干脆把家人都带上，好好出国玩一趟，老哥我全程接待。”杨浩明在见识了白晃的“能量”后，对于巴结这位他眼中的“红二代”，可谓是不予余力。

    “到时候看情况吧。”白晃打了个哈哈，他可不认为姥姥会愿意再次出国，倒是苗紫紫肯定会非常感兴趣：“对了杨老哥，你在边境上这么多年。认不认识一些专门替人干脏活儿的组织？”

    白晃什么意思。杨浩明一听就明白。

    不过他更多的还是意外，像白晃这种可以动用国家武力的大衙内，怎么还需要走偏门？

    好在阔佬也是懂事的人，深知好奇心太重是会引起麻烦的。所以把这个疑问咽回肚子里以后。谨慎地组织语言：“这个嘛。有是有，不过要看具体是什么事……”

    “不是多麻烦的问题，我简单跟你说一下。就是我跟c有矛盾，但不方便下手，而可以在明面上整c的人呢，只有a，那个a又跟b有矛盾。所以我想找几个本地的生面孔，去跟a接洽一下，表示可以帮a收拾b，代价就是让a把c也调教一顿。你看，很简单吧，跑个腿就行。”白晃呵呵笑道。

    “晕，老弟你绕来绕去的，差点把我绕糊涂了！行，我懂，不过你说的帮a收拾b，要收拾到什么程度？我好帮你联系合适的人。”

    “不用，就是口头上意思意思，转移一下注意力，真正去办事的，我另外有人。”这个另外的人，自然就是他白某人自己了，不过这话肯定不能直说。

    “我彻底懂了，就是找个背黑锅的。”杨浩明恍然大悟。

    “嘿嘿，嘿嘿，老哥你不要这么直接嘛，选个比较优美动听的说法成不？”白晃恬不知耻地要求道。

    杨浩明从谏如流，马上改口：“我知道了，需要一些忍辱负重的英雄，多大点儿事，哥哥马上就帮你联系。”

    ……

    放下电话，白日光心里那个得意啊，深感自己已经完成了，从暴力型犯罪向智慧型犯罪的彻底转变。

    再度颔首了片刻，觉得计划没啥疏漏了，就去房间里面叫上苗紫紫：“喂，有活儿干了，是你最喜欢的作奸犯科哟，去不去？”

    其实他一个人干这事儿，也不是不行，不过不管是黑滚滚形态还是绿条条形态，都不方便潜入，熊和吸血藤这两种变身，比较偏重战斗，潜行探查之类的活儿，还是让大猫来做比较合适。而和金猫阿昆比起来，能够以精神波动来沟通，而且还可以指定传送的喵萝莉，无疑是更好的人选。

    在电脑面前安静看着文艺片的喵萝莉，扭头瞥了他一眼，不说话。

    我勒个大去，这丫头居然看小清新文艺片？设定不对啊，就跟说老子我有节操一样，果断是个病句嘛。而且旁边还放着抽纸？唉，果然男人和女人最大的区别，就是“我看电影用光了一盒抽纸”的含义是截然不同的。

    见苗紫紫没啥反应，白晃讪讪一笑：“那你在家老实待着，我出门几天。”

    可没等他转身，后面喵星人忽然又发话了：“你让我种草莓，我就不生气了。”

    神经病吧你们？怎么老张那厮要种草莓，你个丫头片子也要种草莓？今年很流行这个？还是说我得去关心一下伦敦的liffe期货交易市场里，是不是多了一种名为“草莓”的合约种类？不可能啊，这玩意儿又不能长期保存。

    虽然在心里泛着嘀咕，但白晃还是用鼻子哼哼两声：“你还生气呢？我说的都是有道理的，你应该检讨自己才对！不过种草莓多大个事儿，你要种就种呗。”

    “真的？”苗紫紫还是绷着个小脸，但反应却一等一的快。

    “废话，主人还能哄骗召唤兽么，你看我是那种说话不算数的人？”德鲁伊丝毫不懂什么叫不要脸。

    苗紫紫在犹豫了片刻后，决定相信白晃这一次，不过她同时也决定，立马就要白晃兑现承诺：“哼，那你赶快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干吗？神经啊。”白晃有种莫名其妙的感觉。

    “种草莓啊，赶紧的，种完了好去办正事儿。”苗紫紫板脸催促道。

    白晃想了想，还是想不通闭眼和种草莓有啥关系，难道这货又升了一级，也能驱使自然之力中的静谧之光了？一边胡乱猜测着，他还是狐疑着闭了眼。

    就在上下眼皮刚合上的那一刹那，德鲁伊忽然觉得脖子上挂了什么东西，然后一阵淡淡的纯纯的气息涌上来，自己的脖子就被什么东西给狠狠覆上了。

    他的第一反应是好软，好香。

    第二反应是我靠，被痴女袭击了。

    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苗紫紫正趴在他的胸口，小脸蛋儿跟个吸血鬼一样，死死扎在他的脖子那块儿吮吸着。

    一时间有些脑袋空白的白日光，一把拎起苗紫紫的后衣领，变了脸大声训斥起来：“干什么？你种的草莓呢？”

    只不过和平时的理直气壮不一样，德鲁伊的眼神很游移，显得很没底气。

    而被他一把拎起来的喵萝莉，则是满脸笑开了花，理直气壮地指着他脖子：“这就是啊，不信你去网上看看，到底什么才是种草莓！”

    小丫头又看了一眼白晃脖子上的吻痕，心里那个得意，固然和白晃有过各种乱七八糟的经历，甚至是一些无意间的肌肤之亲，但这样的事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她已经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弯弯。

    谁说召唤兽就不能给主人打上专属标签的？

    咳咳，这种时候一定要矜持。

    但是矜持不了啊！

    而被突然袭击的白晃，在真的百度了一下后，才发现，男人和女人的区别，除了“看电影用光一盒抽纸”不同外，他娘的连“种草莓”也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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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让张公子好基友给白晃种草莓也很萌的说，你们不觉得么？好想换个女主啊，搅基才是真爱啊。

    另外我居然整整24天没来大姨妈？不断更的日子真是不习惯~~~(未完待续。。)

418.大黑手

    “不是说去找丁老流氓的麻烦喵？怎么又喵回老家？”夜空中，一只被大鸟抓在爪子下面的金猫，喵喵唧唧地奇怪发问。

    苗紫紫变成猫了也还能说人话，只是估计猫科动物的声带，和人类到底有些不同，所以一些个语气助词上，总会不自觉就带出喵喵喵的调调。

    “不知道了吧？你只管听从我的吩咐就行，等下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做人性的险恶。”白晃不耐烦地拿爪子敲了她一下，然后乐不可支地讥诮着：“我说，你怎么说话一股子猫味儿？简直就是进化失败的产物啊，哈哈哈哈。”

    “哼，这叫萌喵，这叫有爱！you don‘t know love far high喵！”

    “啥意思？”白晃一双鸟眼转来转去。

    “法海你不懂爱。”

    “……”

    两个人……只兽来到香山溪镇后，白大鸟一个盘旋，冲着北盛磷业的厂区流星般坠落下来，离地还有七八米距离，大鸟就翅膀一拍来了个眼镜蛇机动，然后松开爪子空投下忍者喵。随即他自己摇身一变，在半空中化为吸血藤，和身边的苗紫紫一同轻盈落地。

    “我觉得吧，我们应该去拍电影，猫狗大战三的剧组一定会高薪聘请我们。”落地后，喵星人凑在一丛植物旁边，不无得意的沾沾自喜。

    “少废话，赶紧去找冷库。如果没有冷库，就找一般的地下仓库也行，要是里面装的有沙子马上通知我，没沙子的就不用跟我说了。”

    “知道了啦！”办正事儿的时候，苗紫紫还是比较有眼色的，也不好奇也不多问，撒腿就准备往墙根下的阴影里钻。

    “看到就回来，别去碰那些东西，白磷中毒了我不管哟。”德鲁伊在后面补充道。

    只是沙子就好办，可要是还建了冷库。过几天来作奸犯科的时候。就比较伤脑筋了。唉，听天由命吧，不能指望干坏事的时候，受害者还主动配合对不对。

    ……

    一连侦查了三天。对于北盛磷业的厂区布局。产品存放位置。德鲁伊主仆俩算是摸了个**不离十。

    第四天，当苗紫紫按捺不住，催问白晃什么时候去杀人放火时。被德鲁伊一个白眼顶了回来：“小孩子家家，没事儿不学好，杀人放火这种事情，也是随便就能做的吗？行了，在家里好好打理你的网店吧，我出门去接几个客人。”

    这些客人，自然就是杨浩明介绍来给白晃背黑锅的，不过人家更狠的业务都接过，现在只是跑跑腿动动嘴皮子，就有大几十万进账，背个黑锅又咋了。所以这些游走于灰色地带，除了正经事儿不干之外，其他啥都干的家伙们，那可是半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

    因为这次的活计绝对是大手笔，所以白晃没让人直接来西江，而是在邻省的常德那边，就提前碰一下头。

    月上柳梢头，常德市郊，某家住宿不用身份证的三无小旅店内。

    两伙先后抵达，看上去全都道貌岸然的家伙，在确认彼此的身份后，就心照不宣地完成了一笔邪恶的交易。然后纷纷奸笑几声，就极其迅速的作鸟兽散。

    ……

    又是好一个春江花月夜过去，第二天下午……

    西江高新工业区，猇庭园区的一个偌大工厂里面，一角的办公大楼静静矗立。清风徐徐春光怡人，从最顶层的董事长办公室看下去，正好能看到办公大楼下面的绿化区，十几棵柳树环绕成一圈，散落在一片飞花漱玉的人工湖旁，周围绿树成荫。更远处，就是被绿化区分割开来的厂房了，此时正值下午上班时间，所以能隐约听到工厂那边的生产线轰鸣。

    而在董事长办公室里，宽敞的房间内，只有一个略微有些发福的中年男子正埋首阅览资料。这名男子乍看就是个普通的生意人，但岁月沉淀出的沧桑眉宇间，总有几丝挥之不去的阴霾之色，尤其是当他注意到，公司人力资源部那边下发的社保通知后，脸色就更加阴沉了三分。

    没错，这人就是西江高新区引来的最大一只金凤凰，全通钢厂的董事长梁普军，作为西江市沿江亿万经济走廊中，最为耀眼的明星企业领头羊，自打他来西江考察伊始，就受到了贵宾级别的态度——西江市市委书记马水清亲自带队上门拜访，放话只要他愿意去西江考察，就算是不投资，也会用红地毯来欢迎。

    而在其后的考察过程中，西江方面果然准备了鲜花乐队红地毯，书记市长全程陪同，最后才让他下定决心，五天之后就签订了合作意向书。当工厂开建的那一段时间，西江政府更是倾尽全力，各种优惠政策，像是超市大甩卖一样往他手上塞，短短一个多月，就完成了2000多亩土地的场地拆迁。

    这种让人惊叹的效率，使得梁普军深切体会到了，一个实力派资本家在政府官员面前的深厚底气，也使得他的心态在不知不觉中，就悄然发生了某些变化。

    那些变化具体体现在，因为他给西江本地员工和塘山老乡开出了同工不同酬的待遇，而且差别极大，所以当区领导和园区主管领导上门暗示的时候，直接就用什么“自己老乡干的都是技术工种”这种借口，来不给面子的搪塞过去。虽然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个什么技术工种，也不过就是大修厂开拖拉机、车间作业长之类，完全没啥技术含量。

    再加上西江在去年下半年，又上马了一批新的百亿级项目，政府的gdp任务圆满完成，领导的政绩有了保证。

    而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镀锌板制品市场不景气，业务量大幅缩减，工人们隔三岔五被拖欠工资……

    所以，有道是新盖的茅厕三天香，不对，应该是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反正就是梁普军能够感受到，自己的待遇不比两年前建厂那会儿了。这不，就连上上个月。和那个什么北盛磷业争一块仓库用地。最后都没能拿下来。这种事情说出去，简直是自己的耻辱，彻头彻尾的笑话，要是换了泉通刚建立那段时间。别说对方才拿地3天。就算拿了3个月。政府那边也会帮着协调想办法。

    如果能拿到那块地，自己不就不用另外租赁仓库了么？这可是一大笔支出，想想就肉痛。

    不过就在前天上午。他接到一个陌生电话，对方在电话里声称，可以帮自己解决北盛磷业的问题，而需要他付出的代价，则是把自己公司涂锌厂的配套关联企业，负责磁性材料这一块的永辉金属给砍掉。

    按照对方的说法，那就是“没了永辉金属，还有永久金属、永亮金属……偌大一个泉通，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成为梁董的供应商。而北盛的那块地皮，一旦拿下来，每年光是仓库租赁费用，就能省下六七百万，难道梁董就真的不动心？”

    六七百万，对于现在的梁普军来说，还真只能算是一笔小钱，可从没有嫌自己赚得太少的资本家，只有那种恨不得，所有支出和经营成本都是零的资本家。

    再说一年六七百，三五年下来呢？

    听了对方的提议后，梁普军没办法不心动。

    至于腰斩永辉金属，那简直是再简单不过，随便一个“贵方供应原材料不达标”的借口，就能让他们有冤无处诉。

    啥？供货协议？

    对不起，那些外包装供应商，磁性材料供应商，都是政府牵头找来的配套企业，所以和泉通无关。就算有协议，也多是一年一签，期限到了就不续约就行，换个供应商而已，多大点儿事？

    “不过，北盛磷业的熊远，可不怎么好说话。而且阁下和我应该是素昧平生吧？为什么要帮我这个忙？天上掉馅饼这种事情，我可不敢奢望啊，哈哈。”梁普军的口气，仿佛随时都会拒绝对方似的，听不出有丁点儿情绪波动的地方。

    十足十的老狐狸。

    但对于他的戒备提防，白晃早就交代过相应的说辞：“当然要帮，永辉金属走了，其他供应磁性材料的企业就有机会了嘛。”

    “哈哈哈，原来几位是这个意思，我明白了。那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你们是哪家厂子的人？”在听了对方意有所指的话后，梁普军顿时觉得这个理由很充分，很站得住脚。

    自己为了每年六七百万的仓库租赁费用，以及和北盛磷业争一口气，都可以悍然翻脸换掉原料供应商，对方为了一年好几个亿的供货合同，又为啥不能主动上门，提出帮自己泄愤抢地皮的建议？

    “具体是哪家厂子就先不说了，反正到时候，只会有一家前去竞标。”对方遮遮掩掩的口气下，显露出一种低调的霸气。

    类似的情况，梁普军在多年商海浮沉中也见过不少，多半都是打电话的人，在暗中为那个即将来竞标的厂子保驾护航，却又不想让那边知道。

    再度思考了半晌，觉得这笔交易自己怎么都不会吃亏，梁普军就点点头：“换个供应商也不是不行，不过在新的供应商进驻之前，万一因为原材料不足的问题，导致我们公司的生产进度被延误了怎么办？”

    “这就是梁董你自己的事情了，提前囤积，或者是临时从外地采购，应该都不成问题吧？关键就在于，只要你们泉通早作准备，永辉那边自然翻不起什么浪。”电话中，背黑锅的家伙按照白晃指示，笑呵呵的应对道。

    “呵呵，这个问题嘛，可不像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样吧，具体怎么说，等我们见面了以后详谈？”梁普军不置可否呵呵一笑，按照他的想法，如果能把更换供应商以后产生的临时性额外支出，给转移到对方身上，那就再好不过了。毕竟不管是提前囤积材料，还是临时性从外地采购，都会在一定时期内增加相当一部分经营成本。

    “也好，那具体的条件，还是等我们拜访了梁董以后再说吧。”

    ……

    那些人是怎么跟梁普军谈的，白晃不知道，他只知道和这帮人在常德碰头后的第三天，他们就拿过来了一份合约——当然，是上不了台面的那种，属于私下协议——上面的条款很简单也很清楚，这伙人负责在一个星期之内，说服北盛集团出让现在的工厂场地，而当北盛磷业迁出香山溪镇以后，梁普军就要立即更换磁性材料供应商。

    “不错啊，不过姓梁的没说要什么补偿吗？毕竟新的磁性材料生产企业进驻西江，最少也要一个多月，这段时间原材料不足的问题，他是怎么说的？”白晃掸了掸手上的文件，冲那个一脸斯文隽雅，任谁都看不出他“人渣”属性的眼镜男子好奇道。

    “其实一开始，这位梁总也表示，希望新进驻的供应商能够分担一部分额外成本，不过我向他建议，我可以出面假扮涂锌板材采购商，装作是大合同上门的样子，以此为借口要求永辉金属临时增加磁性材料供应。而梁董觉得这个建议不错，所以就采纳了。”

    晕，这才真是牲口。

    卸磨杀驴的事儿，白晃见识过不少，但这种在卸磨之前，还要狠狠压榨一把驴子劳动力的做法，他就真是闻所未闻了。

    下限有些略低，不过德鲁伊很喜欢。

    为了表示他对眼镜儿男这种做法的赞赏，白日光大笔一挥，直接在支票本上多签了五万块。

    “ok，按照和白总之前的协议，我们之间的交易就算完成了，当然，售后服务另说。不过我有些不理解的是，为了成为泉通的磁性材料供应商，至于让白总这么大费周章吗？”眼镜儿男在收好了支票后，文质彬彬的耸肩问道，做派比欧洲老派贵族都还要优雅。

    再加上眼镜儿男身后，让人不由自主就联想到雇佣兵，杀手组织等等超现实词汇的四个黑西装，也难怪这伙人会被杨浩明挑中了。

    简直就是干这种事的不二人选。

    “嘿嘿，这个嘛，商业机密，不好意思哈。”白日光的表情要多憨厚有多憨厚，好像真有什么天大的秘密一样。

    供应商？

    毛球的供应商，到时候那位梁普军梁董就自己忙活去吧，反正这货敢歧视本地老乡，坑他没商量。

    眼镜儿男做了个理解的表情，也不多寒暄一下，就飞速告辞。

    毕竟黑锅还在背上呢，此地不可久留。(未完待续。。)

419.节操什么的也给烧掉才好呢

    “总算要行动了喵？本喵的大斧已经饥渴难耐了啊！”

    看到白晃冲自己猛抬下巴，用一种明显不怀好意的眼神儿示意着，召唤兽苗紫紫顿时就激动起来。

    这可是两个人……嗯，说是两只禽兽也可以，这可是两只禽兽的第一次啊。苗紫紫都激动地想要高歌一曲了：喵第一次我，干坏事的时候，呼吸急促心不停地颤抖。喵第一次我，跟你偷偷放火，失去方向不知往哪儿走……

    “你有个毛球的大斧，一切行动听指挥，明白了没？”白晃没好气地呵斥着。

    “知道了啦！”苗紫紫嘻嘻一笑，蹦跳着跟白晃钻进了夜色之中。当然，两个人不是去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而是钻进幽灵小跑，径直往市区里面开。

    虽然白日光不认为，当那个万恶的污染源被烧掉之后，警方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可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要弄一份不在场证明的。

    市区解放路步行街，时代广场不远处的一家高档商务网吧里面，白晃刷了两张卡，然后带着苗紫紫钻进一个早早选定的包间里。这家网吧的面向对象，都是写字楼里的白领一族或者那些喜欢呼朋唤友，而且家境不凡的小年轻，所以包间价是30块/小时。在学生娃眼里，这个价格无疑是丧心病狂的，不过白晃认为很值——30块钱就能买一份不在犯罪现场的证据，如果公开销售。还不被人抢破头啊？

    只可惜，机会都是留给有备胎的人，不是超能力人士，没法儿学。

    进入包厢，德鲁伊先打开电脑，建了一个dota的局域网主机，然后给对面选了3个简单ai，才鬼头鬼脑地反锁上门，偷偷摸摸的把包间窗户拉开一条缝：“赶紧进我主机开始。”

    既然要制造不在场证明，那多少总得敬业一些才是。

    苗紫紫在德鲁伊的熏陶下。对于这个游戏也是熟门熟路。马上唰唰唰点进去，然后帮白晃开始了游戏：“唉，干一次坏事真是太艰难了。我有一个梦想，就是有一天干坏事能够光明正大的出现在阳光下。人们再也不会鄙视干坏事和干坏事的人。昔日鄙视坏蛋的警察。能够和坏蛋们坐在一起讨论作奸犯科的步骤……我梦想着在中国干坏事的坎坷曲折之路。在某一天能终成坦途，圣光披露，满照人间……”

    “卧槽。阿喵你最近层次提高了啊？赶紧给马丁.路德.金道歉，给美国的三千九百万黑人道歉啊魂淡！”

    白晃没好气地敲了下，已经开始兽化了的大萝莉脑袋，然后自己也变身成绿条条，麻溜地从防盗窗缝隙中钻出去。窗外是一个老旧小区的居民楼侧面，不用担心被人发现。钻出了防盗窗以后，他就继续变身，然后拍拍翅膀抓住同样鬼鬼祟祟溜出来的大猫，呼啸着直冲城市夜空。

    十分钟以后，两人来到了北盛磷业的工厂。

    用艺高人胆大来形容这两只禽兽，一点儿都不过分，而且因为早早就踩好了点儿，两人更是直接就奔着存放白磷的半地下式仓库去了。

    我们知道，学生娃娃做实验的少量白磷，可以用冷水装在广口瓶里面，然后加盖儿就成。了作为工业产品的大批量白磷，则必须经过严格密封以后，放在冷库里面或者是用傻子掩埋起来。当然，前者的成本相对来说要高一些，而后者就只需要一个半掩埋的仓库，以及人工劳动就行了。

    北盛磷业的老板虽然家大业大，但显然也是个锱铢必较的资本家，当然是选择了后一种方法。

    “不用变回来，你就去大门口那边，给我望风就行。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许擅自行动，必须要过来跟我说！”白晃开启了灵魂召唤的双向传送功能，然后对苗紫紫下达指示。接下来都是体力活儿，这丫头就算变成了喵星人也帮不上什么忙。

    “不能亲自放火，好遗憾的说。”苗紫紫四爪并拢，尾巴左右乱甩，做了一个猫科版的郁闷之情，然后还是老老实实往工厂门口窜过去。

    北盛磷业虽然污染令人发指，可到底不是老贾家那种血汗工厂，所以除了正常的门房值守外，工厂里面是没有安排什么人巡逻的，这也给了德鲁伊可趁之机。

    先在铁闸门下面的滑轮上，挨个儿点上缝纫机油，然后召唤出大鹌鹑，轻轻扭断仓库滑轮铁门上，足有小孩子胳膊粗细的锁头……半分钟后，这个存放白磷的仓库，就像是沉睡中打哈欠的怪兽一样，露出了自己黑黝黝的深喉。

    没得说，大鹌鹑先上，反正这货不怕这种剧毒化学品。

    大概是刚刚生产了一批白磷存放进去，所以肥鸡挖了没几下，就挖出一大块沙包似的东西。不过是固体形态，不像沙包一样摁一下就变形，外面那层滑滑溜溜的玩意儿看起来应该是石蜡。

    没的跑了，就是这个。

    嘿嘿嘿嘿……白日光奸笑起来，他忽然觉得这何止是躺着都中枪，简直是躲在地下室都中枪啊。不过子弹不是从通风口飞进来的，而是光明正大走得大门儿。

    谁让这厂子的那个什么熊总，仗着自己有后台，就不管不顾污染问题？他白大官人虽然是德鲁伊，有着净化地球的使命，可也不是什么反人类分子，就算是先发展后治理这种只顾眼前的思路，也还是勉强可以理解的。但一点儿措施都不做，直接把高氟化物废水往河里排放，简直跟投放慢性毒药也没啥区别嘛。

    所以现在，白晃是一点儿心理压力都没有，搬的热情。搬的豪爽，指挥着肥鸡把白磷往工厂那边挪动，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搁在农业学大寨时期，妥妥一个劳动标兵没得跑。

    半个小时以后……

    看着已经被搬空了三分之一的仓库，白晃深感肥鸡的效率之高。这要是去工地上搬砖，那还不一个顶十个啊，三年之内搬砖都能搬成百万富翁。

    接下来是清理大鹌鹑的脚印，这也没啥困难的，整个拖把来来回回几遍，痕迹就被清扫了个一干二净。然后德鲁伊一个精神波动传出去。就看大门方向。一道黑影鬼头鬼脑地急窜过来，刚到厂房车间门口，立马被白晃喝令停下来，与此同时下达了让喵星人欢天喜地的命令：“给你的打火机呢？就在那边点火。然后不要乱动。等我过去接你。”

    吩咐完以后。白晃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夫扫地恐伤蝼蚁命，爱惜飞蛾纱罩灯，此番作为。实在是逼不得已啊。

    白日光几乎都有些不忍了，所以只能闭上眼睛，痛惜异常的扔出了手中的火源。

    十秒钟后，工厂车间和仓库这里，两头同时起火。

    白磷这玩意儿一旦烧起来，效果就跟点燃了一个加油站差不多，几乎没有挽救的可能。看着熊熊火光冲天而起，白晃赶紧变回大鸟形态，然后低空掠到苗紫紫那边，抓起大猫就走。

    直到飞上了千多米的高空，他才慢悠悠地借着上升气流，好整以暇地观看起烟火来。

    “喵哈哈，真是壮观啊，从来没想过放火都可以放的这么豪迈！”苗紫紫在白晃身♂♀下手舞足蹈地咯咯大笑，像极了各种漫画里面的反派人物。不过当她听到工厂大门口，隐约传来的撕心裂肺呐喊时候，一下子想到了什么一样：“矮油，这火不会烧到其他地方吧？”

    “咦，让我看一下，大晚上的是不是太阳从北边出来了，你这家伙还会关心别人的死活？”白晃顿时就惊讶了，转动着鸟头假鬼日马看来看去：“你就不用操那个闲心了，周围除了荒草地，啥都没有，而且这火也烧不出厂子外面。”

    “什喵啊，人家三观很正的好不好。”喵星人不乐意了，气呼呼地扭头咬了白晃一口。

    虽然嘴上讥讽着什么“你这无耻的样子有老夫三分功力”的话，可对于苗紫紫的黑化方向，白晃还算满意。可以没下限没节操，但不能真的因为掌握了超人一等的能力，就去无缘无故欺负人。

    身为主人，哥哥我言传身教的榜样力量，还是非常不错嘛。

    德鲁伊沾沾自喜着。

    两人喜滋滋的看了一会儿，在听到下面传来诸如“北盛失火了，烧得好啊”，“恶有恶报”，“这个瘟神总算遭灾了”一类议论后，才满意地拍打翅膀离开。

    “走，回去看看那六个傻x电脑分出胜负没有，要是还没打完，正好领工资合虚灵刀拿人头。”白晃嘿嘿一笑。

    “那我就合大根，抢你人头，喵哈哈！”

    “擦，你合虚灵刀，我合大根。”

    ……

    第二天，当白晃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身边多了个东西。

    晕，昨晚上干了一票大的，兴奋过度，连灵魂召唤的双向传送功能都忘记关掉了。

    白晃很是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把压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大腿挪开。

    我勒个大去的，居然有些心猿意马？

    德鲁伊发现了自己的丧尸心态后，赶紧念了好几遍额米豆腐，苗紫紫一来是未成年少女，二来又是他的召唤兽，虽然光溜溜白生生的小长腿的确很诱人，但怎么也不应该对未成年召唤兽产生冲动吧？

    简直太邪恶了。

    ……

    故意绷着个脸，叫醒了满脸迷糊，但下一刻却立马得意偷笑的喵星人，白晃面无表情地起身去洗漱。

    洗完了就没事人一样，出门吃早餐，顺带看看今天有啥大新闻没有。

    比如北盛磷业离奇走水，上亿资产一夜之间蒸发一空……

    顺便让眼镜儿联系一下梁普军，赶紧兑现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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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咱刚发现诶，写到400多章，白日光才对问题少女有了那么一些，指头大丁点儿的感觉……

    你们说小白被苗紫紫蹬鼻子上脸恶心人，我忽然觉得好委屈好桑心。以前小白不是臭骂就是冷言冷语，他哪有吃亏的地方嘛？

    不行，我心灵受到伤害了，新人新书新上架，求订阅求票，我要上新书月票榜！

    咱会说本章标题和内容其实没啥关系，和俺自己倒是挺有关系吗？(未完待续。。)

420.大家都认为这个世界太疯狂太危险了

    “肯定是有人要搞我，你看，你们自己看，仓库都被打开了，直接点燃白磷来纵火！这根本就是一起严重的刑事犯罪！齐所长，现在证据这么充分，你们可一定要把人找出来给我一个交代！”

    因为在市里有后台，所以北盛磷业的大老板熊远，对一个乡镇派出所的所长并不客气，甚至就连“必须要给我一个交代”，这种略显跋扈的话都说了出来。

    “熊总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市局技侦支队的同志马上就会过来，等他们检查完现场以后，一定会给你一个说法，这一点你放心。”香山溪镇镇派出所所长齐军，摆出一副沉痛的表情，掏出包烟散过去。

    事实上他虽然是体制中人，可对于这种手里有几个钱，就不把别人放眼里的暴发户，也是全无好感的。更别提他自己的老父母都还住在镇上，同样饱受北盛磷业污染之苦。

    所以在应酬的时候，他并没有顺着熊远的话胡乱附和，而是点明了我们公安技侦都没到现场呢，你给事件定性不算。

    尽管以一个老公安的眼光，他一眼就看出来，这的确是人为制造的纵火案。

    “我要什么技侦支队给说法？我要你们市局领导给说法！上亿的厂子就这么烧了，不给个说法我就去省里打官司！”熊远脸色涨红，直欲冒火。自己背后的靠山可是市里大佬，你一个小所长都敢敷衍自己。这是不想混了吧？

    自打北盛磷业开工以后，就一直有人揪着污染问题不放，尤其是工厂周围的那些老百姓，天天给市环保局打电话。所以在熊远看来，这肯定是哪个仇富的狗*娘养王八蛋，铤而走险来了这么一出。

    当然，至于说上省里打官司，只是这个依靠承包小矿山发家的家伙，气急败坏之下的“不惭之言”罢了。

    其他先不说，就连他的靠山。都不一定会同意他上省里闹事——这不是让省里大佬对下面有看法吗？

    “肯定是要给说法的。熊总不要急，你现在再怎么生气，也于事无补啊。还是先静下心仔细回忆一下，想想和哪些人有过过节。”齐军继续敷衍。反正偌大一家厂子没了。肯定不是他这个小派出所长能够承担责任的。要着急，也是市局那个级别的领导着急。

    不过俺心里怎么隐隐有一种暗爽的感觉呢？这可不是一个人民警察应有的心态，赶紧收起来！

    齐所长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

    ……

    国内发生这种大工厂离奇火灾的事情。一般来说，首先是要低调处理的。

    绝不会像希望国一样，记者们跟炸了窝的马蜂似的，蜂拥而至，然后杵着个大话筒追问现场官员——请问某某市/区/处/队长，北盛磷业发生火灾，到底是意外还是人为恶意纵火，目前有什么最新的调查进展……

    香山溪镇上，现在几乎都处于全镇戒严的状态，除了消防武警官兵的身影之外，区区三条主干道上，全都布满了或便衣或制服的警察，媒体想采访？行啊，到时候政府会统一安排。

    当然，这年头信息这么发达，就连空巢老人都有个超大屏幕超大字体的老人机，何况一个镇上万号人？不能在外面公开说，俺们躲在家里给亲戚朋友打电话的时候，八卦八卦总可以吧？

    所以白晃刚下楼呢，外面小斌就屁颠屁颠跑过来，一脸的神秘：“晃哥，晃哥，大新闻！”

    “啥大新闻？都要结婚的人了，敢不敢稳重点？”白晃在那儿装小白，眼睛里的鄙夷呼之欲出。

    “嘿嘿，俺这是心态年轻，整个弄得跟个老头子一样多不好。”小斌谄媚地弯下腰，拍打两下白晃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北盛那个黑心厂子，昨晚上被人烧了。我媳妇刚打电话说的呢，现在镇上全是大盖帽，跟国*民党特务清查地下党一样。”

    “你怎么知道是被人烧的，不是他们自己生产操作失误弄得？”德鲁伊板起脸，吓唬自己员工：“叫你媳妇别在微博上瞎说，小心被抓了，让你打光棍儿！”

    “这么严重？那我赶紧叫她别乱讲。”小斌缩缩脖子，赔笑闪人。

    ……

    不过也不是人人都听说了这个消息，就好像永辉金属的老板丁施贵，这会儿正美滋滋地窝在老板椅中，心旷神怡地吞云吐雾呢。

    开厂子的老板，最担心的是什么？不就是没有活儿可接么。

    但他永辉金属就没这个担心，有兄弟在省工商照应，自己又是给西江泉通这种大企业供货，可以说只要不出啥大问题，后半辈子已经稳稳当当了。当然，最近涂锌板的市场行情不好，但终究还在正常的波动范围内，总体上不需要太担心。而且有政府担保，货款也是可以保证的，他自己就是资本家，最清楚资本家的德性——宁愿不给工人发工资，也要保证生产线正常运转。

    他梁普军梁总不正是这么干的么？

    而生产线要正常运转，靠的是什么？当然是原材料要跟得上！

    再加上前两天，泉通又接了一笔大单子，人家梁总因为磁性材料的需求增加，还特地把自己叫过去，和那位采购商见了个面。

    没说的，一看就是大人物，实力杠杠硬！

    有了这笔单子，泉通那边第二季度的销售额，肯定是不用愁了，就连自己也能跟在后面喝汤，小日子不要太轻松。

    想到这里，他赶紧抓起电话，拨通了手下厂长的电话：“喂？老金啊，总裁办那边已经通知过你了吧？对，对。是个大单子，你看看库存的原材料拉过去以后，缺口还有多少，赶紧组织段长以上的职工，开个生产动员大会，一定要把库存补足……嗯，这段时间就辛苦你了，三班倒，一定不能放松。加班费嘛，就一个小时多给8块。不。给5块吧！闹情绪？不听话的直接开除，对于这种害群之马，绝对不能姑息容忍！嗯，那好。你看着办。总之要把这件事当成眼下的第一要务。”

    放下电话。丁施贵不小心吸了一口烟雾到肺里，被呛的连连咳嗽：“他娘的，这些外国佬的东西就是坑人！”一边说。一边把手中的丹纳曼雪茄给狠狠摁到了烟灰缸里。

    “还是1916抽起来舒服啊，天赋淡雅香，嘿嘿，就是短了点儿，两三口就没了！”一边唏嘘感慨着，丁施贵一边咬上一支黄鹤楼1916。

    当然，事业上的得意，并不能掩盖他的一根心头刺。

    那就是自己儿子被人扇豁脸，却硬是要不到个说法。本来通过自己那位局长堂兄弟的干预，眼看就能好好折腾对方一把，结果好死不死跑来几个小日本，七整八折腾的，怎么就和另一个30亿的投资项目扯上了关系，到最后连自己堂兄都不得不打来电话，让他稍微消停一段时间。

    不过他的堂兄丁施远在电话里也说了——施贵啊，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句话你总听过的吧？眼光放长远一点儿，不要计较一时一地。等川崎机工的投资敲定以后，你要整的那个人没有倚仗了，那个时候想怎么弄他，还不是一句话而已？

    这话没错，现在拿那小子没办法，是因为对方能够影响到一笔数额巨大的投资，可这笔投资落实以后呢？

    艹他娘的，就让那小崽子先得意几天，反正是个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多长时间了。

    ……

    丁施贵没空关注北盛磷业的火灾，可梁普军却是一直在关注的。

    无他，和自己利益攸关而已。

    所以当他听说，北盛磷业忽然走火，被烧了个一干二净的时候，这位阔佬脑袋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不是兴奋和幸灾乐祸，而是深深的恐惧。

    这他娘的，那些人只说会劝服熊远让出那块场子，却没说是用这种方法去“劝”。

    上亿的大工厂说烧就烧，娘嘞，就算是塔利班恐怖分子都没有这份儿干净利落吧？

    他们到底是正儿八经的商人，还是什么心狠手黑的江洋大盗？

    一天前，如果向梁普军提出这个问题，他肯定会哈哈大笑着毫不迟疑地选择前者，可现在嘛，阔佬心里就真是没底了。

    如果真是那些人干的，自己跟他们合作，岂不是与虎谋皮？不错，他梁普军的确家大业大实力雄厚，可以让一个国家重点地级市的书记市长都虚席以待邀请投资，可有道是横的怕不要命的，这些人典型就是不要命，而他梁普军现在还算不上太横。

    怎么办，现在要怎么办？

    撕毁合约？

    虽然跟那些人达成约定，是在私底下完成的，就算自己单方面撕毁了，对方也不可能通过正常途径维权，可现在的问题是，人家可能走法律途径么？

    在看了北盛磷业的下场后，不管别人信不信，梁普军反正是不信的。

    怕什么来什么，就在这位阔佬心情无比忐忑的时候，办公桌上的电话叮铃铃一阵乱响，险些把梁普军吓得两腿变成软面条。

    “喂，请，请问找哪位？”阔佬接起电话，在心底不住地祈祷，千万不要是那帮狠人打过来的。

    很可惜，梁普军没有修炼果大预言术，真言术等等言出法随的技能，电话那头的熟悉声音，如果魔鬼的呢喃般在他耳边遽然响起：“梁总你好，是我了。贵地今天早上的大新闻，您应该已经知道了吧？按照协议，我们已经完成任务，现在就应该梁总来履行自己的义务了哦。”

    眼镜儿男在笑吟吟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对于那个只见过两次面，看上去极其无害的小年轻，心里也是多了一抹深深的敬畏。

    白晃打电话过来，让他联系梁普军执行合约的时候，他还非常的不明所以——这才过了多久呢，你就搞定那个什么北盛磷业了？就算如来佛祖就没有这么好的口才吧？

    好奇心驱使之下，他通过多方打听，终于知道了香山溪镇昨晚发生的故事。

    了解具体情况后，他对白晃的看法，也从“有点儿小聪明”瞬间转变为“此人丧心病狂”，在心里给德鲁伊打上了橙色警报标志。

    那厮简直太危险了，如果去阿富汗那边，包管立马就被狂热的恐怖分子们，给推举为本*拉登的继承人，成为一大波亡命徒的精神领袖。

    没啥好说的，自己以后再也不去西江了。

    妈妈，中国湖北省西江市好危险的，人家怕怕！

    不过对于那位年轻人的交代，他决定一丝不苟地执行，这同样没啥好说的，是个有理智的人都会这么干。

    所以在挂断了和白晃的通话后，他立马就拨打起梁普军的电话来，事情早解决早安心。

    “怎么，难道我们解决了梁总的心头大患，您就准备翻脸不认人？”眼镜儿男察觉出梁普军的迟疑后，在电话里呵呵一笑，口气异常和蔼。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呢。”梁普军嗓子干涩地连连否认，生怕拖延片刻，就让对方来怒烧自己的厂子：“不过按照协议，你们是应该等北盛磷业让出那块地以后，才……”

    “大家都是生意人，那些虚头巴脑的话梁总就不要提了吧？”眼镜儿男在心里也是一阵恼火——他娘的你要敢反悔，不止是你，就连我们兄弟几个也要跟着倒霉知不知道？所以接下来的话，他也就不怎么客气了：“现在北盛磷业一无所有，你随便走一下关系，就能把场地弄到手，难道那位熊总还能死撑不成？而且还有一点我要提醒梁总一下，上次谈判的时候，我们可是留下了录音的。”

    卧槽，偷偷摸摸录音这种下三滥手段都用上了，你们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生意人？

    梁阔佬哭的心思都有了，好在多年的商海搏杀，让他不至于失态，勉强还能保持笑呵呵的语气。

    能这么不择手段的家伙，肯定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梁普军在深思熟虑了一秒钟之后，立马点头答应下来：“凡事好商量嘛，你们都已经履行合约了，我梁某人又怎么会不讲信用呢？行，三天以后吧，等永辉金属那边最后一批磁性材料送过来，我立刻就通知他们，更换供货商。”(未完待续。。)

421.翻脸不认人和翻纸条看到熟人？

    三天以后……

    丁施贵踌躇满志地站在办公楼小广场前，看着厂区那边，一辆接一辆的斯太尔王轰轰隆隆往厂外驶去。他的身后，站着工厂厂长、生产主任、特别助理、秘书等一干人等，除了那个娇滴滴眼睛勾人的小蜜外，其他人全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尊敬笑容，视线追随着自家老板，目送车队远去。

    “不错，老金你干得很好。”干瘪身材的丁施贵，是一群人里面个头最矮的一个，不过气势却最足，不愧是腰包有钱的阔佬。在勉励了下属一句后，顺手就在对方肩膀上拍了几下，以示嘉许。

    跟头熊一样的大块头金厂长也很有眼色，见老板转身伸手，马上不动声色地微微弯下膝盖，无比荣幸地接受了老板的示爱，嘴上还不住嘿嘿笑着：“主要是丁总领导有方，把员工都拧成了一股绳，我就是打打下手而已。那句话怎么说的，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嘛，嘿嘿嘿。”

    一句马屁羊屁驴屎蛋儿屁拍出来以后，丁施贵顿时哈哈大笑，浑身上下舒坦的跟三伏天吃了个冰西瓜一样，指着金厂长连连摇头：“老金你的水平见长嘛，看样子最近没少学习。”

    其余几个工厂大小管理，顿时羡慕嫉妒恨地瞥着金厂长，暗自下定决心，回头一定要多读几本书，把能够用来拍马屁的名人警局，记他娘的一二十条，绝对不能让金狗熊专美于前。

    除了小蜜之外。娇滴滴的小娘皮脸上笑着，心里别提有多不屑了——老娘上面有人，顶你们拍一万句马屁。

    心情大好之下，丁施贵的皱纹都舒展起来，挥手让人散掉之后，眼珠子一转，又把特别助理给叫住了：“小宋，我今天晚上要招待工商局的刘局长，你记得安排一下。不要去纱龙宴国酒这种地方，找个安静点的私房菜馆子就行。”

    昨天传来消息。川崎机工的投资项目。已经完全敲定，和肖氏集团的合同全都签好了。

    这也就意味着，自己可以再次请出那些个牛鬼蛇神，好好整治整治那个刺头小子。

    今天早上他给工商局刘全打电话的时候。对方的口气遮遮掩掩。似乎有那么点儿犹豫不决的意思。不过丁施贵也能理解。毕竟上次在各方强大压力下，那位刘局长可以说是自打耳光，狠狠丢了一回人。再加上了解到了那小子的人脉以后，身为体制内人，刘全畏缩不前也是正常的，所以这次丁施贵决心下点儿狠药，私底下开出几个让对方无法回绝的条件来。

    所以这一次的见面，就不能定在太显眼的场合，这年头刁民太多，万一被人发现后，保不准弄出什么幺蛾子呐。

    助理正要点头答应，结果就见办公楼里面，另一个总裁办的小秘书，蹬蹬蹬踩着小高跟冲了出来，脸色极其惴惴不安，甚至是有一丝惶恐。见此情景，助理马上退到一边，等那个小秘书汇报情况。

    “丁……丁总……”

    小秘书快步小跑到丁施贵面前，张了张口，却不敢立马如实报告。

    “又是什么事情？”丁施贵皱眉，平时看这些小秘书，一个个倒也养眼得很，可一旦碰上正经事儿，却都个顶个的中看不中用，花瓶属性暴露无遗。

    唉，公司离了自己一天都不行啊。

    见周围还有其他人，那小秘书在心里默默揣测了一下丁施贵的攻击距离后，才怯生生抬眼看向他：“泉通的法务，还有质检总站刚刚打电话过来，说是我们最新供应的磁性材料质量不符合要求，所以本季度的供货合同履行以后，就不再和我们继续签约了。”

    石破天惊！

    丁施贵还以为自己耳朵幻听了，居然还无意识地咧嘴嗤笑了一下，然后死死盯住那个秘书：“什么？什么不继续签约？”

    见丁施贵这样的表现，小秘书心里顿时寒毛直竖。

    嗓子发干的咽了口唾沫后，她才拿出给前男友发好人卡，接受老板包养时的勇气，期期艾艾嚅嗫道：“泉通……泉通那边，说是我们的磁性材料质量不过关，所以以后不再和我们签订供货合同了。”

    丁施贵愣了一下，先是浮现出一脸你妈贵姓的惊诧之情，然后他的面部肌肉逐渐僵硬，就仿佛是花岗岩雕塑一样。

    头晕目眩。

    然后是煞气，杀气，怨气，火气，怒气……各种气体不一而足，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一样，瞬间占据了所有的脑细胞。有那么一个瞬间，丁施贵觉得自己天灵盖儿都要被冲爆了，整个人险些炸开来。

    镇定，一定要镇定！

    对了，今天几月几号来着？国外不是有个啥节日，在那一天要专门说些扯他娘鸡8蛋的鬼话，来互相戏弄吗？对了，一定是这样，肯定是总裁办这些缺心眼儿的傻娘们，凑在一块儿想出的这个鬼点子。想起来了，愚人节，专门给傻13准备的神经病节日！

    一定是这样，幻觉，都是幻觉，吓不倒老子！

    可是等他的大脑开始正常工作，从不愿意接受现实的自我保护状态中挣扎出来后，丁施贵明白了，这不是什么愚人节的玩笑，而是正在发生的一出悲惨现实。

    要不是这样，面前这小妞也不可能满脸惊慌失措，她们有几个胆子，敢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只是泉通忽然单方面宣布，不再从自己这里采购磁性材料了？为什么，三天前不是还合作得好好的么？这最后一批紧急供应的货才拖出去，那边就翻脸不认人了？

    婊*子都没有这么无情呢，泉通！梁普军！你们真是连婊*子都不如！

    不对。肯定是什么地方弄错了。丁施贵神经质般掏出电话，快速按下了几个号码，是打给梁普军的，西江这些个企业家圈子彼此都有联系，更别说双方还一直都有合作。

    可惜拨打了十几遍，怎么都打不通，随着一遍又一遍的忙音，丁施贵脸色也变得又青又紫，呼吸都险些出现困难。为了确定那个不妙的想法，他臭着一张脸转向秘书：“手机拿过来！”

    两个秘书一个助理。连忙掏出自己的手机奉上。丁施贵顺手捞过一个，再次对照自己手机上的电话号码拨打过去，这一次居然打通了。

    只是那边的电信充话费附赠彩铃才刚刚开唱，就听到“嘟”的一声。居然是直接挂断！

    丁施贵似乎明白了什么。感情对方直接把自己的号码拉进了黑名单啊。这你娘能忍？用秘书的电话倒是打通了，但很显然，对方是在防备着什么。要不然也不会话都不说一句，就直接挂断。身家亿万的老板虽然不会和陌生人搭腔，可怎么也要先问明白，到底是不是陌生人吧？

    “吗了个巴子的！”气急败坏之下，丁大老板没能忍住心里的火气，顺手就把手机给狠狠砸在了地上。

    我的手机！躺枪的小秘书在心里哀嚎，眼睛都红了，却愣是没敢吱一声。

    还好不是我的手机……另一个小秘书和助理连连拍胸口，在心里大声庆幸着。

    砸了手机以后，丁施贵心里还是恼火，完全没有觉得痛快点，又黑又臭的一张脸就像是大热天里发馊了的猪肝一样。如果有哪位年轻的妈妈看到现在的丁施贵，以后吓唬自家小孩儿的时候，包管会把“大灰狼”这三个字换成“丁施贵”——再不乖乖听话，我就让丁施贵把你抓走。

    想了想，丁大老板觉得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整一个说法，于是他再度拿起自己的手机，转手就拨了泉通公司的总裁办号码：“喂，我是永辉金属的丁施贵，你们那边说……”

    “不好意思丁总，这件事情是质检总站负责，总裁办这边也不知道的。要不，您先拨我们公司服务台，然后让服务台转到质检总站办公室好吗？”往常打过去，都是恭恭敬敬生怕语气不周到的总裁办秘书，腔调倒是一如既往的甜，只可惜话里的内容，却分明拒人于千里之外。

    “艹……”丁施贵话没说完，那边就传来了挂断的声音。

    看着身边战战兢兢，像是见了老猫的耗子一样屏声静气的三个手下，丁大老板费了老鼻子劲儿，才忍住破口大骂的**，而是一言不发往自己办公室走去。

    再打到泉通质检总站又能咋的，对方铁了心翻脸不认人，打过去也是自取其辱。

    当然，这并不是说脸色煞白的丁大老板，准备就这么算了。

    虽然跟随泉通入驻西江，掰着指头数一下，也差不多有三四年的时间，这三四年里自己的钞票没少赚。可要是考虑到新建厂房、添置生产线、打通本地关节等等一系列成本，原本的收益就要被砍掉一小半。

    而且这些还都是小事，以后生产的产品没了销售渠道，这才是重点！

    二话不说，他立马收拾了材料，带上厂里的技术人员就往市工商局赶过去，出了这种事情，看架势泉通是铁了心要算计他了，所以说什么都没用，还是找体制里的主管单位比较有用。经检支队不管用就去找法规科，法规科不行就直接上法院起诉，不能就这么坐以待毙。

    只是当他到了工商局那边以后，经济检查支队的支队长，却是这么跟他解释的：“这个事情泉通公司已经来做过备案陈述了，有证据显示，的确是你们的产品质量，无法达到对方的要求……丁总，你也多多体谅一下我们机关单位的难处对不对？”

    质量过不过关，根本就是泉通方面一句话而已。什么，你说你提供的材料符合国际通行标准？对不起，咱们泉通生产线老旧，处理技术不过关，所以对磁性材料的要求，也比现行的通用标准要高。

    “上一批货还好好的，怎么说不行就不行？你们刘局长呢。我要跟他说！”

    靠，你是真没眼力还是假装不懂？这次跟你对上的，可是西江泉通，不是什么野鸡公司！别看你在省工商有大靠山，可人家背后也有市里的领导，傻子才去趟这滩子浑水呢。

    支队长呵呵笑了一声：“刘局下县里指导工作了，丁总要找他，等后天吧。”

    ……

    “狗曰的，这段时间我们西江真是风起云涌啊，先是北盛磷业被人一把火烧了。然后听说和你有过节的那个永辉金属。也跟泉通的梁普军闹翻了脸，两边到现在都还在扯皮。不过看样子，姓丁的是翻不起什么大浪了。”

    一辆福特猛禽f150里面，于德宝正唏嘘感慨眼下的江湖形势。

    之所以又开上了这辆经典座驾。是因为于大老板一年一度的支教时间到了。要去希望小学送温暖。虽然说现在都修建了村村通公路，但保不齐总有需要翻山涉水的地方，皮卡比房车好使。

    而白晃本来是考虑着。自己兴建垃圾处理中心，假假也算个公益项目，这方面于德宝比较有经验，所以打算来请教一下。过来的时候正好碰上对方去希望小学，就干脆一道跟过去看看。

    “嘿嘿，有道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德鲁伊挤眉弄眼，幸灾乐祸之情溢于言表。

    “我说，丁施贵跟泉通的梁普军翻脸，不会是你在暗中搞鬼吧？”白晃正在高兴呢，旁边的大老板忽然想起来什么一样，狐疑的目光直勾勾望向他。

    “怎么可能？我跟那个什么梁普军见都没见过一次，半点儿交情没有，人家凭啥帮我。”白晃的脸上，闪烁着一捡到钱就上交的小学生才有的纯洁，那种诧异之至的表情，让矿老板不禁怀疑起自己的智商和眼光来。

    “这倒也是，听说梁普军这个人不太好打交道，你个儿又邪里邪气，怎么可能混到一起的。”于德宝摇摇头，也觉得自己的思路太过发散了。想了想以后，他又把话题扯回这次要去的希望小学上：“我说你小子，现在怎么说也算个小老板，就没有想过，搞点儿类似修桥铺路的善事？”

    “我又不是通过不法经营发家的，不过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不需要用这种方式洗清罪孽。不过于叔你嘛，的确需要多付出一下。”白晃打了个哈哈，虽然嘴上不着调，可在心里面，却认真考虑起了于德宝的建议。

    当然，如果自己真要捐款，那这钱一定得找个人来专门负责，专款专用。

    ……

    在盘山道上开了两三个小时，然后又钻进一片高山峡谷里面，村村通公路在这里就到头了，不过按于德宝的说法，差不多还要走一个钟，才能到那所西江最偏远的小学校里面。

    “以前还真是不知道，我们西江也有这么远的学校。”

    白晃抓抓脑袋，对于长达近四个小时的路程，表示了明确的惊讶。

    “这还算是好的，以前没有修乡村公路的时候，到新山那边的长坊乡小学，差不多要6个多小时，跟从西江到武汉也差不多了。现在公路一修，下到各个乡镇也都方便不少。”于德宝就感慨着。

    “比我们现在去的魏家口还要远？”

    “远得多，不过那边主要是远，一路上地质情况还都可以，所以能够把公路修到乡上面。魏家口这边就跟你们楠木坳一样，都是山连山，最基础的乡村公路都修不进去。”于德宝给德鲁伊科普。

    “这也不奇怪，要是从地图上看，这边和我们楠木坳是同一条山脉，他们在西北，我们在东南而已。”白晃打了个哈哈，顺势显摆一下自己的地理知识。

    在颠簸的乡村土路上，艰难驶完最后一段旅程后，两人来到了西江最偏僻的乡镇之一，魏家口乡里面。

    这里还保留着典型的鄂西南乡村风貌，一大半建筑都是泥胚墙青黑薄瓦，能盖一栋两层的红砖小楼，就算是生活水平中上档次的人家了。

    于大老板也没耽搁时间，到了这里以后，就直奔乡小学而去。在这个高山乡最北边的地头，白晃第一次亲眼目睹了，偏远乡镇的小学校到底是个什么样子。

    非常鲜明的对比，教学楼和水泥操场还显得比较新，虽然只不过是一栋两层的白瓷砖面建筑，和一个比标准篮球场都要小上一圈儿的水泥场地，但和另外三两栋建筑比起来，就实在是好的太多了。

    “那边是干什么的？”白晃指着破败建筑中的一个问道。

    “老师的办公楼，旁边没有粉刷的红砖房是教师宿舍，那边那个单独的一栋是学校厕所，后面是分给老师们的猪栏。”于德宝如数家珍。

    “晕，教书育人的老师还有工夫养猪？”

    于大老板瞪了德鲁伊一眼：“一看你就是何不食肉糜的家伙，老师就不是人就不用补贴家用了？再说老师没有时间，老师家属去养行不行？”

    “嘁，你还好意思说我，怎么不干脆多投点儿钱，把办公楼宿舍楼厕所也都新修一遍？”

    “嘿嘿，你这种自己一点儿力气都不出，还有脸说我的底气，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懒得跟你废话。”于德宝横了德鲁伊一眼，径直往教师办公楼那边走去。

    到了校长办公室，里面一个五十多岁的五短身材男子，一瞅到于德宝，立马就脸上堆着笑迎了出来：“于总啊，真是稀客，有小半年没来我们魏家口看看了吧？快请进快请进……咦，这位是？”

    “哦，我的一个小朋友，也是来献爱心的。”于德宝直接帮白晃坐实来意。

    “噢，原来也是老板，真是太年轻了，没想到啊！”五短校长瞳孔暴跳了一下，赶紧热情的冲白晃打招呼。

    晕，这么年轻，富二代吧，差点儿以为是于老板的儿子。

    白晃这会儿也在心里犯嘀咕。晕，这种形象，还以为是大街上卖炊饼的呢。

    很显然，两人都犯了以貌取人的错误。

    不过白晃终究是大善人财神爷，所以这位校长很快就把那些惊讶抛到了脑后，脚不沾地的忙着招待起来。

    没办法，学校财政光靠教育拨款可不顶用，能不能有点儿外快，全看面前这两位。

    “唉，还好于总来的及时，你们是不知道，上上个星期，也有一个看起来七老八十的老人家，跑到我们学校说是要捐款。虽然说那个老人家一看就不是有钱人，但有这种好事上门，总不能说把人往外赶对吧？”校长一个劲儿地叹气，脸上的表情非常复杂：“而且老爷子还的确留下了五千块钱，说是三天以后再把大头送过来，结果我们这边连包工队都联系好了，他老人家却找不到人……”

    说着说着，校长的声音小了下去，不过眼睛里那种略显尴尬的眼神，却牢牢盯在白晃两人身上，说什么都不挪开了。

    “还有这种事情？”于德宝跟白晃对视一眼，大感这个世界无奇不有。

    “怎么没有，两位老总看，这就是那位老人家跟我们签的约定，说是他的捐款只能用到老师办公楼，宿舍，或者是购买健身器材的用途上面。”

    白晃凑到五短校长伸过来的纸条上，目光一扫，顿时就见了鬼似的眼皮一跳。

    纸条上的这个名字……(未完待续。。)

422.搞搞清楚

    张辩茗。

    很文化人气息的一个名字，脑补能力强点儿的家伙，说不定瞅到这三字儿的第一时间，就会想到长冠巍峨，广袖奇服，气质高洁……等等一系列形容词，然后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的山中高人形象，端着红泥小茶盏，品味着明前新茶的悠悠清韵……

    不过很可惜。

    就好像网络上的“媥秇落寞”，“鱼哋1佽呼吸”等等网名，看上去都很清新无敌小可爱，但隐藏在屏幕背后的，却是一个160斤的抠脚女汉纸一样，真相总是来得太快，残酷得让人忍不住就内牛满面啊。

    拥有张辩茗这个名字的，也不是什么隐士高人，而是一个早年跑江湖，晚年窝在深山里靠打猎和捡山货为生的老头儿。而且这老头子既抽烟又喝酒，老大一个大红酒糟鼻子，跟气质高洁没有一毛钱关系。

    可老张头的名字，为啥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毕竟中国人同名的太多，只要不是“第五某某”、“毒某”，“接某”这种生僻到丧心病狂的姓名，就总有同名的可能性。尽管五短校长的描述中，那些个“七八十岁，看上去不像有钱人，身子骨硬朗”等等描述，都万分符合老张头的样子。

    “嗯，白总这是？”校长眨眨眼睛，觉察到了德鲁伊的诧异。

    白晃觉得这件事儿比较奇怪，很有点儿意思。所以干咳两声后，试探着反问：“冯校长说的这位老人家，是不是走路的时候姿势比较怪异，有点儿一颠一颠的？而且还有个大酒糟鼻？”

    “就是他！”校长一拍大腿，然后发现自己反应过于激烈，连忙讪笑两声：“白总也认识这位老人家？”

    旁边于德宝不用说，同样脸色古怪地盯着德鲁伊，看这家伙说出个什么道道来。

    事情没啥好隐瞒的，白晃就摸摸鼻子无奈一笑：“认识，怎么不认识。我老家……就是香山溪楠木坳里面的一位长辈。每次回去都要找我蹭酒喝。于叔你也见过的，上次去我们那里进山打猎，不是他带的路吗？”

    “你是说张师傅！”于大老板噢的一下，恍然大悟了。

    不过紧接着。他又和白晃同时陷入了另一个疑惑：老张头怎么突发奇想。要跑到底下乡镇小学捐款的？而且这个无儿无女无存款的三无老人——喂。绫波女神表示有话要说啊，三无不是这么用的——他哪里来的钱捐款？又为什么留下五千块后，就没了下文？难道只是过来打个酱油么。那他这个酱油，打得真是华丽的无法直视啊。

    毕竟老张头这种超凡脱俗的年纪，还跑来献爱心，在以中壮年为主的事业有成人群中，实在是非常的非主流。

    可惜两人搜肠刮肚，也无法解开这个谜底，白晃觉得就算是走近科学节目组来了，也只能干瞪眼没办法。

    冯校长见两个家伙开始了追忆往事如烟，就很有眼色地缩头缩脑，不去凑这个热闹。

    半晌之后……

    “想那么多干嘛，脑浆子都稀糊了。”白晃摆摆手，终于承认柯.德鲁伊.南不是这么好当的：“先办正事儿，等我有时间了回楠木坳去问问。”

    至于所谓的正事儿。

    当然是两人合力掏一笔毛爷爷出来，给魏家口乡小学改善教学环境。

    “于总，白总，你们看学生的教学楼去年刚过完年就修好了，接下来是不是也给老师改善一下条件？”当终于谈到正经问题上以后，冯校长立马来了精神，表情要多谄媚有多谄媚：“要是条件太差，老师们也无法专心教书育人嘛。特别是那些刚分配来的青年教师，两个人一间宿舍，吃喝拉撒睡，全都在十几平的地方解决，真是看不过去了，不说给他们解决个人住房问题，让他们在我们乡扎根，好歹也要弄个带卫生间的房子吧。眼看就要到热天了，半夜起来上个厕所，都要经过那么大一个操场，进了厕所还要先喂蚊子才能后解手。”

    和所有的基层干部们一样，冯校长别的本事还没瞧见，但哭穷的功夫那叫一个棒。

    只是虽然有哭穷的嫌疑，可这位校长说的倒也不全无道理。

    大半夜被屎尿憋醒，本来就是让人非常不爽的事情了，然后出门还得走个上百米，顶着雌性昆虫的骚♂♀扰脱裤子露屁*股，简直就是惨绝人寰嘛。

    于是两个暴发户互相对视一眼后，就很干脆地点点头：“那行，这次就修建一栋教师宿舍吧。四层楼，门对门可以安置八户，足够解决你们学校的教师住宿问题了吧？不过我可是丑话说在前头，凡是在乡里有自己房子的人不能抢占名额，这个属于福利性质，只用来安置愿意下乡的青年教师。”

    “看于总说的，我老冯是那种人？”校长双手打字……呃不，是连连摆手，以示自己的清白：“行，全部用来安置年轻的老师！那些小伙子大闺女愿意来这种山沟沟里头，不给他们创造好点儿的环境，的确对不起人。不过有个特殊情况，我要给二位说一下，就是我们学校的覃老师，于总你是知道的吧？虽然在乡里有房子，不过也是六十年代的老土屋，只要刮风下雨就不能住人。他家里那口子又常年患病，下地劳动都成问题，两个姑娘嫁人以后，也没办法经常照顾家里面……”

    “没问题，这次分房算他一个。”白晃点点头，毫不迟疑地拍板。

    “两位真是……”见于德宝和白晃如此好说话，冯校长嘴巴哆嗦了半天，硬是没“真是”个所以然出来。光顾着在那儿激动了：“两位可不能就这么走了，中午我来安排，等一下让那些小年轻们还有老覃都来作陪，大家好好整一顿。”

    啥叫大善人，这不就是善人么？虽然说这年头为富不仁的王八蛋很多，可也有于总和白总这种，还愿意关心乡镇基础教育的好人啊。

    没说的，其他方法都不能抒发自己对他们的感激和尊敬，必须要整一顿酒席才行。

    见这货一脸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模样，白晃就打趣道：“嘿嘿。冯校长。你刚刚不是还在哭穷的吗？怎么一说到接待，就又不心疼了？太官僚了吧？”

    “白总这您就误会了，就是在食堂里面来一顿，东西都是我们这些本地老师自己凑的。乡下土菜。还有河里的土鱼。外加一点儿山货，在市里面还吃不到呢。”冯校长两只手搓衣板一样来回搓摩着，嘴里大叫冤枉：“不信你问问于总。他以前吃过的，他知道。”

    冯校长之所以敢用这些东西招待两人，也不是没有理由，别看都是些乡下土产，可现在不就流行这个么？清水溪里的鱼虾，向阳地上的瓜菜，再加上田间地头咯咯哒乱跑，晚上跟个老鸹一样蹲树枝上过夜的农家土鸡，可不就是一桌子城里人最喜欢的玩意儿？他们魏家口是过于偏远，要不然就按照现在放养土鸡35块起卖的价格，怎么也不至于穷成这个样子。不说靠养殖发大财，养上一窝十几只补贴家用还是没问题的。

    在冯校长看来，面前这两位大佬吃腻了城市大酒店的酒席，碰上自己这里的原生态食品，那还不跟大烟鬼见到了福寿膏一样啊。

    然而很可惜的是，他炫耀的对象不是普通暴发户，而是个德鲁伊。

    其他老板花了上千块还担心吃到假货，搁在白日光这里，就像喝水一样平常。

    见冯校长急的脑门儿冒汗，于德宝一只手虚虚按了一下：“开个玩笑嘛，老冯你也不要这么着急。这样吧，等下鱼虾多弄点儿，有泥鳅鳝鱼王八更好，土鸡土猪什么的就不用了，我这老弟的鸡鸭瓜果菜，比你们魏家口的都好。”

    “比我们这里的都好？那白总可是太有口福了。”冯校长质疑的很委婉，谁不知道他们乡的土产，就连常阳火烧坪高山蔬菜都比不了？要不是交通不便，西江市农产品基地，还能轮到其他地方么。

    “是吧，大家都这么认为。”德鲁伊嘿嘿一笑，也懒得去跟一个乡小学校长证明什么，直接对于德宝抬抬下巴：“离吃饭还有点儿时间，要不出去逛逛？”

    “两个老爷们儿，逛个毛球。”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于德宝还是跟冯校长打了个招呼：“12点的时候我们再过来，老冯你先忙。”

    被屁颠屁颠的冯校长，一直从小红砖办公楼送到了大门口，两人都顺着坑坑洼洼的泊油路走了老远，还能看到对方杵在校门口张望。

    “这冯校长有点儿意思。”无意中回头看到五短校长后，白晃嘿嘿了一句。

    于德宝掏出烟，抖出两支递过去：“老冯人不错，前些年我刚开始资助各地乡镇小学的时候，就听说过他的事情，本来有机会调到镇上，结果最后还是留了下来，也算比较值得敬佩了。”

    两人一路走一路看，于德宝不觉得有啥稀奇，可对于很少来这种乡下集镇的白晃来说，就比较新鲜了。

    年久失修的泊油路两边，都是乡民们的自住房，很少有那种临街的门店，偶尔看到一家小店，也都是腾出半边堂屋的小生意——大城市里面已经看不到的玻璃柜台里面，胡乱摆放着小食品，廉价烟酒，酱醋作料，以及从县城批发来的劣质衣服鞋子，小五金，日用小百货等等东西。

    买菜的农民没见着多少，倒是有几个猪肉摊子，还剩下些品相不好的排骨尖儿和猪蹄。

    “这里的资源其实不错啊，怎么这么困难。”白晃在逛了一圈后，忍不住就疑问起来。

    于德宝嗤笑着哼哼几声：“你说的资源，是指自然环境吧？现在自然环境好有个屁用，矿产资源才管事。晓坪镇知不知道？本来比魏家口还要偏远。就是因为发现了煤矿和磷矿，所以这边县里一条路直接修过去，花了好几千万，现在的年财政收入，抵50个魏家口还不止。”

    白晃翻了个白眼，没去接话，而是若有所思道：“其实于叔你的用心是好的，但究竟能起到多少效果就不好说了。你想，就算这里的学生全都考上镇中学，然后继续上高中上大学。他们之中又有多少人还会回来？几乎就不可能改变现在这种情况。”

    “呵呵。怎么我们小白，也开始操起乡长镇长的心了？”于德宝一愣，随后挤眉弄眼调侃了一句：“要改变现状也可以嘛，你出钱。把最后三十里的乡村公路修好。”

    又不是不行？

    白晃很想这么说。

    可他立马就回过神来。还真是不行。

    自己富裕了。给家乡出一把力，这没错，但前提条件是不能影响他的德鲁伊大计。

    而修了乡村公路以后。哪怕这里没有矿产资源出产，但对于环境肯定还是有些影响的。

    反馈在他身上嘛，百分百会扣除自然之力。

    这么一考虑之后，白晃就只好讪讪闭上了嘴，还是等自己的异能大成，到了个体对抗国家武力那个层面再说吧。到时候随便捐钱玩儿，乡村公路修他个百八十条。

    在乡上转悠了十几分钟后，本来就不大的地方，已经没地方可去了。虽然还有通往下面村子的道路，不过那些村子就跟楠木坳一样，不会让白晃产生去走一走的想法。

    于是两人一合计，决定还是回学校里面。

    就在白晃刚刚调过头的时候，德鲁伊的超级视力发挥了作用——在镇头那个几条铁栅栏一围，就姑且当做是乡汽车站的场子上，正从中巴车上往外迈步子的老头儿，不是老张头还能有谁？

    再次定眼看了一下后，白晃确定无疑了，就是老张头。

    嘿嘿一乐，德鲁伊拽出了已经走出好几步的于德宝，后者还满脸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又是什么事情？看到原生态山里美女了？”

    晕，五十多的人了，还这么老不正经，作为西江有数的民营企业家、大富豪，这位还真是丝毫不具备榜样的力量啊。白晃在方向明确的鄙视了他一眼后，指着乡汽车站的方向坏笑：“那就是你说的美女，让给你了，快去展示你的阔佬风采吧。”

    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终于看清楚白晃指着的那个糟老头子后，于德宝老脸一红，随即非常生硬的岔开话题：“走，过去迎接老张师傅，他一个人到处跑也不容易。”

    ……

    “呃，小晃？于老板？你们怎么也在这里？”看到笑吟吟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人，那个偷偷摸摸献爱心的老张头一愣，跟上了岸的胖头鱼一样机械地眨着眼睛。

    “这话该我们问你才对吧，张爷爷。”白晃跟个鸬鹚一样缩着脖子坏笑，脸上的表情，就像那些围观捉奸好戏的无聊群众一样诡谲。

    于德宝也没厚道哪里去，递了一支烟过去后，也跟着呵呵打趣：“是不是来给魏家口乡小学捐款来的啊，张师傅？”

    “你们……”

    老张头虎躯一震再震，目光在两人之间梭巡了好几个来回后，才垂下头苦笑道：“于老板肯定也是去了这里的乡小学吧？你来了就好，来了就好……这次啊，我这张老脸算是丢干净了，还要麻烦于总帮我擦屁股。”

    “没问题，我帮于叔答应了，要手纸不？”白晃这段时间，显然是受到了腐女苗紫紫的荼毒，在一旁恶毒接口道。

    “滚，滚滚滚！”两个老家伙同时怒了，非常心有灵犀。

    白晃嘿嘿奸笑两声，跳到旁边不说话了。

    于德宝倒没啥，身子被掏空了的虚货一个，可老张头的武力值却是非常吓人的。

    驱赶了无下限没大没小的德鲁伊后，于德宝转向老张头：“这有什么，就算张师傅你不说，我也是要来出一份力气的。对了，你也是要去找老冯的吧？正好，走，走，我们一边走一边说。”

    路上，两个本来就好奇心浓厚的家伙，自然是要追问，老张头他为什么忽然想到要给乡镇小学捐款的。

    还有他哪里弄来的这些钱，以及为什么说好了捐款却又好长时间没到位的问题。

    不过凡事讲究一个技巧，涉及到别人的个人经济情况，不能问得太直接。

    于德宝就是扯蛋的一把好手，他是这么旁敲侧击的：“张师傅，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路上晕车？”

    “晕个屁个车，早年比这更颠的路我都走过，还是马车驴车。”老张头忿忿地哼了一声，随即发现自己的口气不太对，连忙摆手辩解：“我不是对你有意见，我是生我自己的气，生我那两个师兄的气。”

    “师兄？”白晃和于德宝异口同声地叫了出来。

    或许是老人家都这样，心里憋不住事儿，或许是看在白晃两人要帮自己遮羞的份儿上，老张头狠吐了口烟雾，然后转向德鲁伊：“小晃，我给你的那把刀子还在吧？”

    惯会以己度人的白日光听了这话，赶紧躲开几步：“送出去的东西就是嫁出去的闺女，没有往回要的道理啊。”

    如果不是心里心事重重，老张头嘴里，肯定是会蹦出我草啊你妹的之类，能够准确表达他内心感情的词汇。不过现在揣着事情，他就没工夫计较这些了：“其实那把刀子，应该是三把成套，另外两把分别在我两个师兄手上。我们戳脚门本来不用兵器，但这三把刀子，却是师傅留给我们三兄弟的遗物，而除了这个之外，他老人家还另外留给我一份单独的遗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