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3.各种形式大好
白晃来了点儿兴趣，也不再埋头闷声喝茶水了，抬头看向祁建国，示意他继续说。
和他以往见过的中年男xìng不一样，祁建国倒是保养得不错，见白晃还是不知可否，油光水亮的脑门子上，都隐隐变得微红：“哎，事情都到这个份上了，我也没什么不能说的。其实我跟老弟你一样，勉强也算是同行，但我的主要业务，还是放在各种huā卉方面，不怎么摆弄树苗草皮……”
祁建国把宝全都押在了白晃身上，对于自己的生意，也不遮遮掩掩了：“说的俗一点儿，就是个种huā的，不过我的huā圃主要种植高档会展huā卉，然后向特定客户出租或者出售……303.各种形式大好不知道鲁斯娇兰这个名字，老弟知道不知道？”
“化妆品？”白晃没啥诚意地随便给了个〖答〗案。
祁建国察言观sè，明白现在不是卖关子的好时间，于是赶紧解惑：“呵呵，倒也不是。这个鲁斯娇兰，是法国一个专门为顶级商务会展，高档酒会、沙龙、派对提供场地设计方案的企业，欧洲那些皇室你知道吧？有些女王公主什么的过生rì，就专门请他们设计。”
白晃现在也是闲得无聊，就纯粹当是听人科普见闻了，笑嘻嘻地看向对面：“然后呢？”
“然后这个鲁斯娇兰，其实也是我一个重要生意伙伴，我huā圃里一多半的高档huā卉，都是由他们消化的。”
“看不出来。你生意做的挺大，也挺高端嘛。”白晃啧啧了两声，继续不动声sè。
但事实上。在德鲁伊眼中，祁建国脸上的五官已经消失了，只剩下一个无比巨大而清晰的“€”字符号。朦胧中，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张挺括的欧元，摆成了一个大大的“财”字。
“高端？”祁建国苦笑两声：“听起来很了303.各种形式大好不得，但其实啊，我的命门全都捏在人家手上！就好比这一次。瑞典皇室一个公主出嫁，我半年前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把所有本钱都砸进去了。结果到头来指望着收获了，鲁斯娇兰那边却说这个庆典太过重要，所以暂时还无法决定采用哪一家的huā卉。老弟你看这事儿整的……”
富商一个劲儿的唉声叹气，就好像小媳妇跟人跑了的庄稼汉一样。
“有人跟你竞争？”白晃咂摸咂摸嘴皮子”心里头顿时就敞亮了。
“谁说不是，一家南非的公司半路给我截了胡！没办法。人家有环境优势。什么尼古拉鹤望兰，什么变异蓝百合，还有本来不算啥珍奇品种的普洛帝王。的确都培育的顶呱呱。虽然我自认手上的huā卉也不差，但毕竟鲁斯娇兰选谁的huā卉，不是我能决定的。”
祁建国苦着脸吸吸鼻子：“如果是一般的生意。我争取不来也就算了，但这次不行啊！为了这一笔生意，我半年前就在jīng心准备，不知道投了多少jīng力心血，要是打了水漂可真就伤筋动骨了。”
“所以你就来找我了？”白晃呵呵笑着：“不过祁总你是专攻高端市场，走jīng英路线。我那些huāhuā草草，都是普通货sè。能进了你的法眼？”
祁建国关心则乱，以为白晃想要婉拒，连忙一叠声地送上高帽：“老弟你不要谦虚啊，你培育的huā草是普通货sè，那就没人敢说自己是高档货了！别的不说，前天在公园里面，那一片迷你月桂，就让我大开眼界了！居然还能培育出如此别致的huā型，一团团跟个绣球似的……老弟，老弟你不帮我这个忙，我就真的要吃糠喝稀去了！”
如果不听台词，光看祁建国的表演，很多人都会相信，这厮的确是命悬一线，如果白晃不帮他一把，他就要掉进无底深渊了。
光从表演功力来说，绝对配得上去北影做讲师。
但遗憾的是，光有好演员还不行，剧本也要过硬。祁建国现在所说的台词，就跟马龙白兰度出演还珠格格里的皇阿玛一样，平白把自己的档次拉低了好几个等级——像他这种商海里淘金的大老板，什么风风雨雨没见过，怎么可能没给自己留后手，还吃糠喝稀？鬼都骗不了。
但白晃的注意力不在这个上面，而放在了祁建国的竞争对手身上。
“南非的公司？黑叔叔？”德鲁伊脸上露出感兴趣的神sè。
要是上纲上线一点儿，帮了祁建国，也算是出于民族大义。
“黑叔……哦，不是。”中年人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其实南非的上层社会里面，大多数都是白人，跟我打擂台的这个huā卉公司，也是澳大利亚人开的。”
原来如此，不过也差不多，一黑一白都是鬼佬……白晃不以为意地哦了一声，然后看向祁建国：“说白了，就是想跟我买点儿上档次的huā卉盆栽？那你有什么具体的要求，比如品种、huā型、香气什么的？”
依照白晃现在的自然之力，以及早已是熟稔无比的“静谧艺术”技能，可以说，就没有白晃弄不出来的植物。
套用一句广告词，思想有多变态，白晃最终整出来的植物就有多变态；没有做不到，只怕你想不到。
哪怕是要求一朵huā上面，好几片huā瓣，分别是三角形、四边形、椭圆形，以及不规则图形，也就是多huā点时间和jīng力而已，对白晃来说不算什么难事儿。
“要求？老弟等一下！”
祁建国觉得一时半会儿说不清楚，急得直拍脑袋，忙不迭从身边一个公文包里，抽出来一叠资料：“看，这个是鲁斯娇兰那边，给我发过来的庆典布置效果图，而最终所采用的huā卉。也要贴合庆典主题。当然了，至于一些细节方面嘛，最好是huā粉不会到处乱飞的。香气不太浓烈的……”
“嘁，那些老外的身上，一个个全都是体味儿，跟个自走型异味剂一样，还要香气不太浓烈的？”白晃也就出过一次国而已，却毫不客气地以互联网为依据，使劲儿吐槽老外。一旁祁建国听了。扭过头使劲儿翻白眼，却就是没胆子指出德鲁伊的自以为是。
“那出嫁的新娘子呢？有啥特别喜好没有，比如喜欢的颜sè啦，星座血型啦，还有三围什么的……嗯，你这是什么眼神儿，不知道客户的喜好，我怎么能量身定制最合适的huā卉盆栽？要不你别来找我？”白晃气势汹汹地盯过去，毫无适可而止的自觉。
祁建国已经是满脑门子汗了。暗暗怀疑自己今天来找白晃。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但是在后者的逼视下，他还是缩着脖子拼命回忆：“听说那位小公主喜欢素一点儿的颜sè，黑白灰什么的。星座是双子座吧？血型我就真的不知道了……”
然后他含糊了两句后，把三围问题忽略过去。
“那他们给你什么价？”
“如果能拿下这笔业务，预付的定金加上尾款。一共是两百多万……”
祁建国很是顺溜地就把金额报了出来，以至于白晃都有些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会有这么一问。
白晃刚刚之所以乱言乱语，就是想要搞的对方囧rz，大脑短路。然后趁其不备敲出这笔生意的〖真〗实金额。再决定从祁建国手上榨多少油水。但现在看来，要么就是他功力不够。没有震慑住对方的心神，要么就是小说都是骗人的，这个办法压根儿不顶用。
嗯，一定是小说乱讲，怎么可能是他的问题呢。
“才200多万啊，这就能让你伤筋动骨了？”白晃见唬人不成，于是换了个方向质疑。
“是欧元。”祁建国赔笑。
那就是一两千万的生意了？不过这笔钱对一个庆典来说，光是用在huā卉盆景方面，有些太奢侈了。而掉过头来，一个身价几千万的商人，在上*海那是半点儿水huā都溅不起来，怎么能跟副市长扯上关系？
白晃脑子一转，顿时就往yīn谋论的方向拓展了，脸sè也不太对劲起来。
“就算是嫁公主，也不至于huā费200万欧元来买huā吧？”他也没什么心思，去细想其中到底有什么yīn谋，很直接就问了出来，如果祁建国不能说个一二三，大家一拍两散就是。至于散了以后，要不要偷偷把此人沉江，那是后话，后话。
“这个啊？”祁建国倒是没什么不自然的地方，笑着给白晃解释：“说是嫁公主，但其实是新郎官儿huā钱，婚礼结束以后，那地方就要修建huā园，所有的huā卉也要保留下来。老弟你想想，那些阔佬建私人huā园，没个大几千万算什么？要不然，一般这种情况下，鲁斯娇兰那边都是租赁、而不是买断huā卉，我也不用这么上心嘛。”
大富翁给自己老婆修huā园？那倒也说得过去。而且这种事情，他随便托人打听一下就知道了，祁建国也骗不了他。
白晃点点头，又装出满脸的好奇：“那你的生意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嘛，怎么能混进zhèng fǔ考察团里面？”
祁建国更干脆了：“姚市长是我连襟……”
嚓，裙带关系！白晃顿时无话可说，一脸的了然。
“那行，我把这些资料拿回去，然后看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huā卉盆景，等我这边选定了，就带两盆给你过目……如果事情能成，咱们怎么分账？”
白晃又来了个突兀的转折，但这也丝毫没把祁建国难住，市长连襟毫不犹豫伸出一根指头：“200万款子，要求一万两千株huā卉，也就是平均一百多欧一株。我想以老弟的实力，一盆huā的成本控制在300块人民币以下，应该没问题吧？”
300块人民币，如果是比较稀有的，诸如名贵兰huā之类，那是连huā盆都买不起。但如果换成大批量的园艺用huā卉，又奢侈过了头。
蓝玫瑰够烧钱吧？哪怕是用药剂染出来的蓝sè妖姬。市面上的单只售价，也正好是300块上下，就更不用说小〖rì〗本培育出来的转基因.真.蓝玫瑰了。
但抛开物以稀为贵这个因素。就算是转基因的真.蓝玫瑰，成本也huā不了300大洋软妹币。
“嗯，差不多，还是要看什么品种。”白晃又把问题抛了回去。
祁建国哪还不知道对方的心思，直截了当道：“主要是玫瑰，然后再配上大气一点儿的，看上去比较热烈奔放的品种。像午时huā，夜来香什么，那肯定不行！也不要郁金香，百合水仙这种烂大街的东西。”祁建国絮絮叨叨提了老长的要求，然后咬牙道：“这样，如果老弟你能把单株成本控制在300块以下，那么抛开关税和运输费用后，每一株还能有五六百的赚头，到时候咱两平分。”
“呵呵。你就转个手而已。就白拿300万？算盘比计算器还jīng！”白晃挤眉弄眼地讥诮了一句。
“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毕竟光是这条路子，我敢说国内就没有人能搭上去。现在渠道才是最重要的，老弟你不会不知道吧？”祁建国一脸肉痛的表情：“那……要是老弟能帮我拿下这次的单子，我就再给你介绍两个欧洲大客户。”
“咦。金蛋你都舍不得，可能把下金蛋的母鸡送给我么？”
白晃相当怀疑地看过去，随即了然道：“得了吧，你也就是认识个人而已，那些欧洲佬看不上你的huā卉对不对？”
被白晃识破了小九九，祁建国倒是毫无愧sè。从不要脸这一点上来说，他倒是和白晃很有共同语言：“我还是那句话。渠道才值钱嘛！至于那些老外原本是不是我的客户，这一点儿都不重要，反正能帮老弟你赚钱就行。”
“算了，我也懒得计算成本什么的，麻烦！你在中间过个手，拿300万，剩下都是我的。”
“老弟，不是吧，你这也太狠啦……”
“当二道贩子，什么风险都没有，就出个运费而已，这种好事儿你都不愿意？”白晃撇撇嘴：“再说了，如果事情能谈成，你那些用不上的huā，不也能另外卖钱？就算成本价卖出去也不亏。”
白晃这一下戳到了祁建国要害上，中年人立马讪讪闭了嘴，没什么理由好说了。
“三百万就三百万，干了！只当是多认识一个朋友。”祁建国斟酌了好半天，最终狠下心点点头。
“那就这样，我明天带样品过来给你看。”
白晃转身刚要走，却又被祁建国给叫住：“哎哎，老弟等一下。”
见他回头望过来，中年人才赔笑道：“那个，要是上*海方面给你一些优惠政策，你愿意过去发展不？”
这家伙，感情还是有当说客的任务，不过自己的事情搞定了才帮连襟，也太不厚道了点儿。
白晃没好气摆摆手：“什么时候你那连襟当上zhèng fǔ一把手了，再来谈这个问题。”
……
回了苗圃，白晃就兴冲冲的试验起来。
按照祁建国的说法，除了必须要有的玫瑰之外，其他huā卉的品种，也没有具体限制，这就让白晃的选择多了不少。
他之所以答应祁建国，倒也不是看上了能赚多少钱。光是西江本地，市场潜力都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呢，根本就不用着急往外发展。
白晃接下这笔生意，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如同祁建国所说——渠道。
培植各种新奇的huāhuā草草，各种名贵宠物，本来就是他一开始得到异能后，给自己定下的发展规划。现在他有能力实施计划了，缺的也就是渠道和人脉而已。祁建国主动找上来，虽然说不上江湖救急，但也算瞌睡碰上枕头。
只不过一万多株特殊huā卉的培育，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至少在短时间内，其他需要huā费自然之力的项目，都得暂停下来。
星星草需要自然之力，这个不用多说，而就算是其他那些普通苗木，用静谧艺术塑xìng的过程中，也一样需要异能。
区别只是前者耗费多，后者开销少而已。
但只要这笔生意做成。梦境守卫园林公司的名头，能够在欧洲上流社会打响，那就绝对是物有所值了。
这年头。一个高级点儿的不锈钢水龙头，都有买到大几万软妹币，他弄点儿特殊的、专供富豪的huā卉，铁定好卖。就比如小〖rì〗本培育出的那些蓝玫瑰，不就是妥妥的奢侈品么？而且跟一般做此类生意的公司不一样，身为德鲁伊，他可以保证让顾客百分百满意的售后服务。而不是像街边小huā店一样，东西卖出去就不管不问了。
鬼佬们最讲究个啥？不就是全程一站式服务么？那行，老子给你终身养护OK不？你爷爷种的huā儿，一直到孙子老了，都还能健康成长！
有了独一无二的东西，外加这么好的服务，不怕鬼佬们不趋之若鹜。
稍微脑补一下，如果他白晃培育出来的huā草和宠物，能够像啥江诗丹顿。兰博基尼。香奈儿一样，在国外变成奢侈品的代名词……
嘿嘿，嘿嘿嘿。一个词，diao爆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他还有这个条件！如果是一般人。走种田流的商业路线，那真是五百年都实现不了。但如果直上三本高速攀科技树，那就又不在话下了。
把稀奇古怪的huāhuā草草和名贵宠物，当成奢侈品卖给鬼佬，然后换外汇来改善国内环境……啧啧，白晃觉得自己的所作所为。都能让中南*海的大佬们，给自己颁发一个青葱年少爱国奖了。
当然。以上这些纯YY想法，得建立在一个基础上——先拿下此次皇室婚礼庆典的huā卉供应权。
皇室专供，这是啥名头？
不夸张地说，只要这一炮打响，效果比去欧洲几个主要电视台打广告都好得多。而且白晃制定的路线，是高端、奢侈，冲国外普通老百姓打广告，也没啥效果。
而要拿下供应商的资格，还得看静谧艺术这个技能。
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本得到以后，还十分看不起眼的技能，居然成了现在最不可或缺的能力。
白晃一边感慨，一边摆弄着手上的两株玫瑰幼苗。现在的苗圃里面，市面上有的商品植物他都有，没有的珍稀品种他也有，只不过种植规模都不大，纯粹是为了研究时，取用方便而已。
要怎么处理手上的幼苗，德鲁伊差不多有了方案，而灵感就来自于他先前的误解——以为南非的公司，都是黑叔叔当道。
嗯，黑白……双子……素sè……
随着自然之力的注入，原本还是幼嫩小苗的植株，如同充气般膨胀起来。而且在这种电影快镜头的播放下，原本并不尽相同的植株，却很是诡异地越来越相像，简直有如上帝造物一般。
唯一不同的是颜sè，左边那一株玫瑰，原本血红的颜sè越来越深，渐渐的，变成了最浓重的夜sè；而右边的一株，自身的白sè也越来越纯粹，huā瓣也越来越晶莹剔透，如同冰雪雕塑的一般。
那妞儿不是双子座的么？哥哥我给他弄个双双生玫瑰，diao不diao？哼哼！
随着白晃心目中勾勒的形象，被静谧艺术一点点塑造成型，他的信心也越来越强烈。别的不说，光是近乎纯黑sè的玫瑰，就足以颠覆人们的常识——这个星球上，可是没有纯黑sèhuā朵的。而市面上销售的所谓黑玫瑰，要么是“黑魔术”那样黑中透红，却又带着些许灰sè；要么就是“黑美人”一样，黑红中还夹杂金丝绒的反光。
而白晃手上呢，被他用静谧艺术折腾出来的黑白双子座玫瑰，则是纯黑sè和纯白sè。这两种颜sè间的对比就不用说了，永恒不变的经典搭配。
要不是怕惊世骇俗，又担心不懂行的白痴以为是假货，他还能把叶子都给弄成灰sè，那才是前所未有的神迹。
但等他检查了一下，自己折腾出这两朵玫瑰，所消耗的自然之力后，白晃瞬间就苦逼起来。
制造一棵六米高，还带有特殊树形的香樟，所需要的自然之力，差不多为百分之一个单位。
没错，就是百分之一个单位，救一条狗能制造120棵左右。救一只猫能制造140棵左右。
可是现在呢，就他手上这两支玫瑰，却huā了他将近一个半单位自然之力……
主要还是纯黑sè那支。毕竟制造一个自然界原本不存在的东西，消耗大点儿也是正常。而相对于黑玫瑰，只需要经过“提纯工序”的白玫瑰，消耗的自然之力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其实非要把一万多株huā卉，全给折腾成这个样子，也不是不可能。白晃目前的异能储备，升级以后是3万整。剪掉培育黑白玫瑰需要的7500个单位，还剩下两万多呢！但是算账不是纯粹的加减法，也不只是涉及到金钱和财富。
huā在星星草和市政工程上的自然之力，很快就能产生效应，得到治污反馈的异能。而huā在这上面呢？自然之力一时半会儿是别想了，也就换钱和人脉回来。
但他很快就有了折中方案——毕竟纯粹的黑白sè太夸张，自己一下子拿上万株出来，也太吓人。到时候弄个千把支，在最重要的地点摆设就行。剩下的。再换别的huā卉植物。
……
“祁总，来得好早啊。”
接到白晃的电话以后，祁建国早早就赶到了昨天会面的茶楼。毕竟事关好几百万的生意，不由他疏忽。
“呵呵，没办法。谁让老弟你电话里面说的那么肯定，让我这心里面，跟几百只猫爪子挠痒似的。”祁建国嘴上跟白晃说话，眼睛却一个劲儿看向白晃手边，那个密不透风的塑料盒子里面。如果目光能化为实质，那么祁建国现在的眼神。绝对可以当成金刚钻头使用。
白晃也懒得废话，两人宾主坐下后。他随即就打开盒子，把东西往祁建国面前一推。
“嘶！”
倒抽冷气的声音清晰可闻，不算小的茶室包间里，仿佛窜进来一条蛇妖一样。
祁建国从上个世纪末，就开始倒腾huā卉生意，起先只是在上*海远郊种植，然后卖给本地一些大企业和二级零售商。后来在南粤和彩云两个省份里，又都开设了自己的huā卉基地，生意更是做到了国外，高档huā卉专供上流阶层。但即便如此，他也没见过眼前这种，黑曜石和南极冰雪一样的玫瑰huā。
第一次见识如此异宝，祁建国不止是嘶声倒抽冷气，一张嘴也咧得跟蛇一样，完全违背了人体生理的规则。
他娘的，这怎么可能！
回过神来的祁建国，脸上的表情无比复杂，看了看白晃后，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皱眉道：“白老弟，我们这次的客户，是瑞典皇室的公主啊！不是大街上那种收到一支蓝sè妖姬，就美得不知道自己姓啥的无知少女……”
潜台词很明白，你这厮用染sè的huā来蒙混过关？也太异想天开了吧？
白晃不说话，直接把huā瓣撕开，捏在手心里狠狠揉捏挤压着，直到彻底给揉烂了，他才摊开手掌。
“这……这……不是染的？”祁建国盯着白晃手心，眼珠子一眨不眨。好半晌后，他才发神经一样，猛地一把抓住白晃那只手。
汁液是透明的，淡淡的，只有些许琉璃般的墨sè。并非祁建国所猜测的那样，是黑咕隆咚的样子。
“真的是黑sè的huā？”活了这么多年，祁建国第一次怀疑起了自己的眼睛。
“当然有，要不你看到的是什么？”白晃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行了，为了这次的生意，我可是把压箱底的东西都拿出来了……”
“可是……可是……这怎么可能！”祁建国继续惊呼，语气激烈极了。很明显这货是个顽固主义分子，哪怕事实摆在眼前，他也非要怀疑自己的眼珠子和视神经。
“怎么不可能？”
见这家伙还在大呼小叫，白晃摇摇头，又一次临时转职成了科学家：“光谱筛选培育法，听说过没有？还有过量能量导出法，听说过没有？祁总你是搞huā卉的，对于什么颜sè的huā反shè什么样的光波，应该还是了解一二吧？”
“这个我知道啊……”祁建国继续张口结舌中，回答白晃的问题，纯粹是下意识的反应。
“那就行了啊，黑sè的huā嘛。就是吸收所有波长的光，啥光波都不反shè的玩意儿。只要能控制红橙黄三sè光的照耀，然后把植物组织吸收的多余光线能量。给排毒一样排出来，不就可以培育黑huā了……”
白晃现在的模样口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挥舞着“科学”大棒的骗子，其语言蛊惑力有多么的可怕。
“还可以这样……”祁建国不是科研工作者，对于白晃的解释，听不懂也只能干瞪眼，不相信也没啥好办法。当然。其实事情的重点，不在于白晃是怎么样培育这种黑sè玫瑰的，毕竟涉及到商业机密，反正祁建国只在乎一件事情——黑sè玫瑰不是染出来的就行。
“那……那老弟你手上，还有多少这种黑玫瑰？”祁建国眼巴巴地盯着白晃，心里想什么下意识就问出了。。
“不多，也就一千多株吧，但给那什么瑞典公主弄一块双子座玫瑰田，还是绰绰有余的吧？”白晃嘿嘿笑道。脸上的表情只能用一个词形容——jiān诈。
“嘶！”
祁建国再度化身大蛇丸——如果他只有有这么个小可爱的话——连连抽了好几口冷气。把包间变成空气稀薄的青藏高原后，中年huā卉商顿时喜笑颜开：“够了，这次绝对够了！有老弟的这个什么……双子座玫瑰——好名字啊——车翻那些鬼佬。绝对不在话下！”
嚓，这货的口气，倒是挺热血少年的嘛。白晃撇撇嘴，趁机得寸进尺：“那什么，剩下来那些huā卉，我也都有计划了，就是培育起来还要huā点儿时间。你看，既然祁总你觉得很有把握了。是不是先给我介绍两个外国客户再说？”
……
在白晃的微（wei）笑（xie）中，祁建国最终不得不低头。答应马上给鲁斯娇兰送样品过去的时候，就捎带上白晃，给他介绍客户。
反正那些欧洲的阔佬们，他也只是勉强能说得上话而已，要说生意往来，人家还真瞧不上他。白晃如果有那个能力，就跟那些顶级huā卉供应商抢食吧，他祁建国没啥损失。
而在两人达成了新一轮协议后，这家伙就再也坐不住了，急匆匆告了个罪，脱团飞回了上*海。
祁建国走了以后，白晃也就抓紧时间，开始重点折腾起huāhuā草草来。好在市zhèng fǔ那边，规划中的城市改造工程差不多到了尾声，而整个西江*市，也称得上一句焕然一新，要不是这样，他还真腾不出时间来。
静谧艺术消耗的自然之力不多，可成千上万株树苗huā卉，一棵棵一朵朵的挨个儿塑形改造，需要的时间就够呛。
白晃一个人扎在苗圃的huā房里，从早到晚连轴转了三天，也才刚把双子玫瑰给折腾出来，就在他看着面前的玫瑰田，很有成就感地唏嘘感慨时，姥姥的电话打来了。
“啊？现在在北*京啊？两个小时以后的飞机？好的好的，晚上我去机场接你们。”
……
“骨头都要散架了，以后我是再也不出去，就在家里老老实实待到。”西江机场的大厅外面，几个月不见的姥姥一手搀着自己孙子，一手挽住干孙女儿，似嗔实喜地直摇头，别看老太太嘴上抱怨，其实跟所有这个年纪的老头老太太一样，恨不得把孙子huā钱送自己出国玩的事情，嚷嚷的全天下都知道“行，姥姥说什么就是什么！”白晃可劲儿地点头，这种小事情，犯不上跟老太太较劲儿。虽然自然之力的异能无法作用于人类，但他坚信，只要有那些最原生态的健康食物，姥姥的身体越来越好肯定不是问题。到时候老人腿脚利索了，不信她闲得住。
见孙子言听计从，没有故意搞怪，老太太心情愈加快活，又转头怜爱地看了眼苗紫紫那丫头：“说起来这次出去啊，还多亏了我的紫紫，她可是一有时间就帮我按摩……”
老太太絮絮叨叨夹杂不清，没口子地夸着干孙女，但白晃却压根儿没当一回事儿。
就那丫头？按摩？
分筋错骨手倒是有可能会耍，按摩这种高难度技巧，还是歇歇吧。
这老太婆无非是想要表达一个意思——自己的干孙女儿很懂孝敬人，做哥哥得多照顾点儿妹妹。
白晃也就随口敷衍：“哦，看不出来，喵喵你还会自学成才啊。”
“叫妹妹，什么喵喵！”老太太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充满了心疼：“你是好歹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照顾，紫紫她11岁的时候就一个人，这个按摩的技术，还是偷偷在居委会旁边的盲人按摩里头学的，该多么不容易。”
哟，看不出来嘛，还挺有忧患意识的，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差点儿混成了太妹！白晃继续固执己见，反正这个妹妹，他暂时还接受不能，是不会向姥姥屈服的。！！！
304.逛街
“嗨，这次出门算是长姿势了……呃不对，长见识了……”
在德鲁伊让人垂涎的树屋一层，七八个人围坐在大餐桌旁，辉子一个人意犹未尽地口沫横飞，对此次出国旅游表示了强烈的回味，而且看他那架势，显然已经开始期盼着下一次福利了。
长姿势这个词汇明显不是辉子的习惯，倒很有苗紫紫的风格。白晃下意识就瞄了对面的丫头片子两眼，然后也没啥表示。
“不过外面啥都好，就是吃的东西太考验人了，有的玩意儿比红烧排骨还好吃，想起来就流口水……”在辉子的认知里面，土豆烧排骨就是最好的东西：“可是有的玩意儿，简直比毒药都吓人，吃进304.逛街嘴里也不晓得是个什么味道，反正我是吞不下去！还是家里的东西好吃！”
废话！
白晃翻了个大白眼，也不想想这些家伙来苗圃干活儿以后，吃的都是啥东西——土豆是老家楠木坳的高山土豆，削了皮以后黄艳艳，下锅炖熟了粉滋滋；而猪肉也是老乡家里的自用肉，虽然品种方面，还是让人不屑的瘦肉型商品猪，但好歹不是饲料养大的，把拿出去卖钱的猪肉甩开十条街都不止。
相对于辉子的大大方方，小斌的厚脸皮，饭桌上另外两个新人——王宇和王宙兄弟，就很有些拘谨了，原因无他，主要是白晃这屋子里的陈设，对两个小兵蛋子而言。实在有些过于奢侈加新奇，放不开手脚也是人之常情。兄弟两的这种心态，可以参考刘姥姥进大观园，而且还是在人情世故上弱化版的刘姥姥。
本来嘛。按照白晃的意思，是想拉着护驾有功的三大金刚，去沙龙宴一类的大酒店庆祝一番，算是接风洗尘。
但听了他的打算后，姥姥却不乐意了。
老人家倒不是心疼钱，她知道自己孙子现在小304.逛街有身家，一顿饭压根儿算不了什么，而是认为在自己家请人吃饭。更能表现身为老板的诚意。再加上吃多了苗圃自产的各种菜蔬后，辉子和小斌也极力附和老太君的意见，于是乎就干脆回了苗圃里。
论食材，桌子上的饭菜能把大酒店里面的东西甩出十条……不。是一百条街！但说到厨师的手艺，老太太和徐婶也只能算中等偏上。而且白晃的原生态别墅，向来视为自己的私密场所，不太乐意当做接待客人的地方。
算了，等金银岗那边的事情忙完以后。就开始把业务往二号基地转移，这边就全部圈起来，开始自己的庄园计划。
嗯，到时候徐婶也要跟过去。那还得请个厨师。虽然说自己动手丰衣足食，但下厨房这种事情。偶尔在美眉面前炫耀一两次可以，真要天天对着油烟。傻子才干呢！
而且既然都请了厨师，那干脆把当做厨房的活动板房也拆了，重新起一动小别墅，再招两个佣人进来，会不会做事儿倒是其次，最关键得漂亮，身材好，会暖床……
口水……止……止不住啊……
白晃一边抿着自酿的果酒，一边心不在焉的夹菜。
“想什么呢，吃饭就好好吃饭？有几多事情忙不过来，非要在这个时候想？”姥姥最不喜欢吃饭的时候心不在焉，立马就瞪了白晃一眼。
“是，是是！吃饭吃饭！”白晃连连点头。
老太太虽然一辈子没出过山沟，除了此次欧洲旅游外，最远也不过从楠木坳去西江*市区，但她跟晚辈的相处方式，却无疑算得上开明先进——人生大事方面，自打白晃成年以后，她就没怎么干涉过，对孙子耳提面命的，多半是一些小细节。而这样的方式，也让白晃很能听进去话。
“这还差不多。”
老太太满意地点点头，然后看向另一边的苗紫紫，正在乖乖小口小口抿着鸡汤呢，心中爱怜之情更是溢于言表，又回过头教训白晃道：“你还是个哥哥，也不晓得帮妹妹夹菜，这边的蘑菇紫紫怎么夹得到？这次出去旅游，紫紫还给你买了好多东西。”
啥？
白晃愣了愣，随即又在心中腹诽：这算什么，不就是借花献佛么？也不想想那丫头出去旅游的开销，都是谁给的。
但他这话不敢说出来，只能老老实实把竹鼠烧松蘑端过去，换了苗紫紫一句细声细气的谢谢。
演吧，你就可劲儿的演！
白晃很隐晦地白了苗紫紫一眼。
小丫头趁姥姥不注意，回了德鲁伊一个小人得志的眼神儿，两道目光在虚空中碰撞出火花。
“对了，你要是没有什么事情，明天带紫紫出去买几件冬天的衣服！”姥姥等白晃放下盘子，忽然又想起来这个重要问题，很是严肃地叮嘱道。
白晃顿时就不乐意了，把脑袋从盘子里抬起来，满脸不解道：“啊？那你们这次出去没卖啊？怎么还要回来了才买？”
“你还好意思，紫紫都给你买了，自己看上件马甲都舍不得，一直说太贵了太贵了！要不是我做主，她怕是一件衣服都不会买！”见孙子一点儿也不懂尊老爱幼，姥姥霎时又虎起脸。
“好，好，我明天带她去买……”
白晃嘴上答应的痛快，但在他心里面，却不惮于用最yīn暗的想法猜度苗紫紫——这丫头，肯定是为了讨老太太欢心，故意表现罢了。而且她越是表现的懂事听话，老太太就只会越心疼她。只要搞定了家里的老太君，还怕没有好生活么？
不过要说白晃有多不爽，那倒也不至于，更不能说他对苗紫紫有戒备和提防的心理——事实上，如果不是这丫头江湖儿女出身。单凭上一次让她陷入危难的经历，德鲁伊就要主动补偿苗紫紫。
如果非要把白晃对苗紫紫的心态，十分具体地描述出来，那就是三分歉疚。三分怜悯，还有三分不以为意。
毕竟没啥血缘关系嘛。
这个世界上救助孤儿的多了，也没见都要当成亲生儿女一样投入感情不是？
但不管怎么样，既然答应了姥姥，就得当成重大任务来完成，白晃可不想被老人家追着教训，那也太掉份儿了。
……
第二天，万里无云。阳光灿烂的一塌糊涂，而步行街还是那个步行街。
白晃在街口找了个位置，把奢侈霸气到惨绝人寰的幽灵跑车停稳以后，和苗紫紫一块儿下了车。
“干嘛非要来步行街？去CBD那边不行么？”白晃竖起了衣服领子。身上这件皮衣，就是苗紫紫在意大利的时候，给他买回来的战袍。当然，还不止是衣服，裤子也是。鞋子和包包也是。
刚刚在车里的时候，苗紫紫很是给他科普了一番奢侈品知识，衣服裤子是芬迪的，只西欧销售的本年度最新款；而皮靴和包包呢。则是什么刚成立二十年，却备受欧洲上流社会青睐的新品牌托德斯。而且别说。白晃换上了这身衣服以后，本来就相当出众的气质。瞬间再上一层楼，直接就鹤立鸡群了。
当然，是在这厮的猥琐无节cāo本xìng隐藏起来的时候。
“这边小吃多啊，走累了可以找个地方填肚子。”苗紫紫一脸的理所当然。
“好吧……”一想到自己也算是吃货，白晃就耸耸肩膀，觉得没啥好说的了。
“再说了，CBD那边的停车位置不显眼，好不容易有豪车坐，得让更多的人看见才行。”苗紫紫的小脸蛋无比飞扬，顺势就挽住了白晃的胳膊：“别动，给我挽挽！一点儿风度都没有！”
嚓，你这家伙，胸前连个突起都没有，就知道啥叫虚荣了？
女人还真他娘的是一种可怕的生物……
当然，尽管苗紫紫胸口平坦的让人发指，白晃对于她挽住自己胳膊的事实，也不会有啥反对。毕竟单看容貌，其实这家伙也能打个7、8分了，再加上小女孩那种特有的“萌”力四shè，还挺让人羡慕。
如果另外一边，再来个34D大美女挽着，那就更好了。
“哎，我说你这么兴奋做什么？”
走着走着，白晃就觉得不对劲儿了，怎么苗紫紫今天的表现，简直可以用得瑟来形容？小下巴都杵到天上去了。
“嘘！”
苗紫紫脑袋不动，继续趾高气昂，但嗓子里却得意哼着：“你看到周围那些人没有，看到没有？”
周围那些人？
白晃莫名其妙地四下里打望一番，饶是他见过无数大风大浪，也一下子被唬住了——四周拥挤的人流中，投shè过来那火辣辣的目光，简直让他有自己是裸奔的错觉。
有垂涎的、吞咽的、毫不掩饰“明”送秋波。
也有装作找人，或者是四下里打量，其实焦点全在他身上的。后一类女生看似内向含蓄，但其实也可以用另外一个词来形容她们——闷sāo。
就跟男人看女人一样，有**裸毫不掩饰自己发*情yù望的；也有假装正人君子，视线一触即过，但心里却开始综合打分的。反过来女人看男人也是一样，同样跑不出这两种情况，只不过相对来说，含（men）蓄（sao）的比例稍微高一些罢了。
见自己一如所料，成了无数女人视线的焦点，苗紫紫越发抱紧了白晃的胳膊，顺势隔开一道炽热视线，笑嘻嘻地凑上小脸：“老公，你知道你现在像什么嘛？”
“像什么……哎，谁是你老公！别乱叫啊！”
要不是大庭广众之下，白晃现在就能跳脚了，谁是这丫头老公？面对一个具备腹黑属xìng，而且很可能成长为美女蛇的生物，白晃才没啥非分之想。
要胸没胸，要屁股没屁股，连X幻想都激发不起来。
苗紫紫毫不在意白晃的呵斥，把身子挂在前者身上，笑嘻嘻蹭了蹭：“就像男明星的裸照和美元结合体！嗯，我果然太有眼光了！”
对于这丫头的自夸自赞，白晃只当没听到，但是她拿来形容自己的两样东西嘛，德鲁伊倒是觉得很贴切。
“哎，老公，萝卜饺子哎，我要吃！”
“谁是你老公，你再乱叫，jǐng察回来问话的。”白晃翻白眼。
“你情我愿的事情，就算是公安局长来了也没用嘛！只要我们不XXOO，对了，你是不是因为这个才不同意当我老公的啊！再等一年，再等一年就好了嘛……”
卖得了萌，雷得了人，柔得了弱，丢得了下限，次奥，这幼*女diao爆了。
白晃望天，毫无接话的力气。
被苗紫紫拖着，一路往卖炸萝卜饺子的小摊上蹭过去，也不知道被叫了多少声老公。反正到后来，他已经下意识自动屏蔽了“老公”这个字眼，或者说，直接就当成是外号来听。刚刚他才露了点“你不要再这么叫否则就去死”的歹毒神sè，苗紫紫立马就一副“我要被全世界抛弃了吗”的可怜表情……
丫头片子软硬都不吃，简直比他还狠。
其实两个人这么走在一块儿，也不是只有女人嫉恨苗紫紫。相应的，也有不少男xìng同胞，看向白晃的目光，简直就跟切割特种钢板的激光钻头一样，如果目光也能杀人，别说是德鲁伊，就算森林女神来了，也是瞬间躺尸的下场。
这是啥？分明就是男人们梦寐以求的萝莉嘛！和白晃不一样，对异xìng没有啥特别要求，彼此看对了眼就行，很多男人，都是某类特定女xìng的疯狂脑残粉。要不然，各个年龄段的女xìng，也不会被冠以“萝莉”、“御姐”、“人*妻”……一类的特定称谓了。
这不，人群背后的yīn影中，已经传来“幼*女使用过的物品，每天都要舔来舔去！吾等预备犯罪大军，ITDG！向着小学全速的前进，报案被捕，那算个屁！幼*女幼*女，平坦的胸口，有着一颗纯洁的心……”之类奇怪的哼唱。
当然，大多数男人还是能克制自己的情绪，猥琐地看两眼，再看两眼，最后看两眼，也就只能这样了。只有极个别厚脸皮，才从头到尾都盯着苗紫紫不放。
但眼睛长在别人身上，白晃管不了，而且喜欢苗紫紫与否是一回事儿，自己被人妒忌艳羡，还是很能满足白rì光一颗sāo包之心的。
不过面前这几个小子是谁？光看还不满足，还要上来搭腔？！！！
305.人虽小，有主张
狗血的事情……当然是没有发生的。
径直冲白晃和苗紫紫过来的几个家伙，全都是半大不大的小毛孩子，和苗紫紫差不多年纪。如果白晃要对这些屁孩子，也抱有jǐng惕之心，那才叫让人笑掉大牙。
而且三个人凑到苗紫紫身边后，期期艾艾喊出来的称呼，也让白晃狠狠噎了一把：“老……老大……”
白晃很是无语地斜过去，扫了几个半大毛孩一眼，又转向同样瞪大眼睛的苗紫紫。他已经认出这几个小孩子了——就是和苗紫紫初识的时候，被他逮住的那几个家伙，去少儿公园偷乌龟的问题儿童。
苗紫紫显然也很意外，盯着自己昔rì的“马仔”，嘴角抽了抽，305.人虽小，有主张最后呵呵讪笑两声：“是你们啊，怎么？也出来逛街？”
后面两个小孩子一直没说话，显然，不管是白晃，还是苗紫紫现在的打扮模样，都给了他们很大的压力。也就为首那个，看上去混不吝的小屁孩，还能硬着头皮点头：“嗯啊，反正也没什么事情，准备去网吧的。”
“哦，这样啊。”苗紫紫点点头，一点儿也没有什么久别重逢的喜悦，倒还稍微显得有些拘谨，不复大胆腹黑的样子：“那你们去玩吧，我跟……跟……跟我哥出来逛街……”
当初苗紫紫还是问题儿童，领着几个人在外面鬼混的时候，大家伙儿那叫一个熟悉，算是言笑无忌的团伙。而站在旁边无聊点烟的白晃。则是几个人共同的敌人，明明连个协jǐng都不是，却偏偏比太平洋的jǐng察都管的宽，非要管他们偷乌龟。
可现在转眼大半年过去。原本的大姐头，居然和大家伙儿的仇人在一块儿，看上去还一副很开心的滋润模样……
这种前后巨大的反差，让几个小孩子嘴上不说，但心里的疙瘩就没平过。
至305.人虽小，有主张于苗紫紫，看上去也难得不好意思了一把，嗯嗯啊啊全是些没营养的废话。她虽然不像成年人那样，产生一些人情面子上面的顾忌。但不管怎么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自在的。
“你哥哥？”领头那小子很明显不信。
当初白晃是怎么对待他们一伙人，又是怎么把大叫“杀人啊强jiān啊”的苗紫紫，掐的连口气都喘不过来。大家全都看在眼里。
他们的确是年幼，很多事情都不太懂，但也不至于瞧不出来，面前这两人在那会儿根本就不认识。
“嗯，没事的话那你们去玩吧。我们走了。”苗紫紫哼哼唧唧了两声，然后直截了当表达了大路朝天各走半边的意思。
但那几个小屁孩显然还有话说，连忙叫住苗紫紫，几个人偷偷瞟了下白晃的脸sè后。领头那个犹豫了几秒钟小声道：“那个，苗紫紫你有没有空。什么时候一起去上个网？杨琪他们也好久没看到你了，都说要找你玩的。”
苗紫紫看过来。白晃皱没啥表示，耸耸肩膀看向一边，他还不至于跟几个小毛孩一般见识。但就他自己来说，倒也的确不太乐意，苗紫紫还和以前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儿童搅合在一块儿。
“可能没时间，我过年以后要回老家一段时间，起码也是大半年。”
也不知道是猜出了白晃的心思，还是真的不想和这些小孩子扯皮，苗紫紫摇摇头，找了个很充足的理由拒绝掉他们。
“老家？”
几个小孩子对苗紫紫，也算是知根知底，随口质疑了一句。
“嗯，要回老家，那你们玩，我跟我哥先走了。”苗紫紫也懒得解释那么多，初中的小孩子而已，随便怎么说还不是由得她。
拉着白晃走到一边，苗紫紫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小姑娘尽管有几分早熟，但也不至于能完全掩饰自己的情绪。总之比起刚出门的时候，她的表现，算是有些兴致缺缺了。
“我还以为，你这丫头看到以前的老朋友，肯定要炫耀几句。别人诚心诚意请你去玩，你一点儿面子都不给，也太不懂事了吧？”白晃一边乜着苗紫紫，一边似笑非笑地调侃小姑娘。
刚刚苗紫紫拒绝的爽快，他在意外和点头之余，又有些腹诽对方的腹黑无情。
虽然现在的小孩儿都挺早熟，脑袋瓜里面的东西，即便是成年人也不能完全弄清楚，但苗紫紫的表现，是不是有些冷静过头？如果换了其他孩子，是不是就笑嘻嘻答应下来？
苗紫紫的表现，总让他觉得有些太没心没肺了。
谁知道小姑娘翻了个白眼，立马又活蹦乱跳起来：“你什么都不晓得，不要在旁边多嘴。他们跟我又不一样，自己都有家，也不是没人管他们。如果都跟我一样没人管，说不定我还可能发发善心……”
“发善心？你养活他们？”白晃嗤之以鼻。
“我有工资！”苗紫紫顿时就炸了毛，瞪着好看的眼睛盯住白晃。
“黄毛丫头。”白晃懒得跟她一般见识，什么工资，虽然这丫头也不是天天玩耍吃白饭，但要说能做多少工作，那还真说不出口。
有她不多，没她不少，地地道道的酱油货sè，搁在苗圃里面也就是个吉祥物而已。
见白晃看不起她的模样，苗紫紫又扔出一条自己没白领工资的证据：“我跟姥姥说好了，过年以后就陪她回楠木坳！怎么样，有本事你回来陪她？”
呃……
白晃没话说了。
本来他同意姥姥收留这丫头，也就是觉得姥姥一个人年老无伴，身边多个小丫头，也不至于太孤单无聊。而且就他从辉子那儿得到的情况，苗紫紫的表现还挺可伶可俐。出国这一趟，没少逗姥姥开心。
现在人家都搬出这个理由了，他还真有些羞愧的感觉。
当然，是对姥姥她老人家。而不是苗紫紫。
“总算还懂点儿事。”白晃鼻子哼哼两声，也不跟小姑娘斗嘴了：“看你表现不错，本次购物金额的上限，提升到……”
苗紫紫眼睛一亮，正想要脆生生欢呼两下，却听白晃坏笑着慢条斯理道：“五千零一块大洋……哎，你这死丫头属狗的啊，放开。赶紧放开！”
苗紫紫抱着白晃的胳膊使劲儿咬了一口，又美滋滋欣赏了一下上面的口水后，才理所当然地挺着小鸽子蛋胸脯：“怎么，你没听说过一句话。每个男人的手，都是他女人的情敌么？我咬我的情敌，有什么问题！”
“我的手是你的情敌？”白晃虽然也经常泡网络，但要和苗紫紫比起来，那又是小巫见大巫了。好半天都没能品出这句话的内涵。
过了足足半分钟，直到丫头片子坏笑着眯缝起眼睛，一只手握成环形，上下不停地来来回回后。他才反应过来。
“靠，以后少看点儿乱七八糟的东西！”德鲁伊大怒。瞬间就囧囧有神了。
……
“怎么，没约出来？”
解放路步行街的一家网吧里面。刚刚那三个问题儿童，正站在两个更大一点儿的爆炸头青年面前，像只小羊羔般瑟瑟发抖。当先那个小屁孩尽管害怕，可还是大着胆子分辨道：“龙哥，苗紫紫说她马上要回老家，没有时间出来……”
“回老家？那她老家在哪里？”被叫做龙哥的小混混，也就是个乡非的程度，平时吓唬吓唬初中生，也就是武力值极限了，换了身体强壮点，胆子大一点儿的高中生，都未必敢欺负人。
但越是没啥出息的小混混，就越是讲究一个面子，而且这次的任务，还是一伙正儿八经的“道上大哥”，亲自把他叫过去吩咐的。
当时一个黑夹克青皮，扔给他一支黄鹤楼香烟后，可把他美了足足大半天，骨头都轻了好几两。更别提，几位“大哥”还信誓旦旦的保证，只要他能顺利完chéng rén任务，把那个女生骗出来，就再给他500大洋。
那可是500块呢，上网吧里冲一百送二十，就是整整600块，能和兄弟玩上大半个月了。
“老家？她以前一直住在老机械厂，没听说她老家是哪里的？”初中生缩起脖子支支吾吾道。
“什么？不晓得？不晓得你刚才怎么不问！”
这个回答，顿时就激怒了沙发里的爆炸头。正好他游戏里的人物，也被“敌人”一颗手雷给炸死，顿时就狠狠一砸键盘，回头一巴掌拍在对方脸上：“他吗的真是个废物！这都还要我来提醒？再去打听，打听不出来你就小心点！”
吗的，这可是500块啊，如果不在穿越火线里面买装备，都能够自己玩大半个月了，包夜玩的更多！
不行，一定要把那女的给骗出来。
“飞哥”接了刘嘉浩的委托后，把事情交给了自己的小弟，而他小弟在盯梢之后，从苗紫紫舅妈那儿摸了点不算情报的情报后，这才打听到了苗紫紫过去的经历。而因为刘嘉浩一再强调，他们这才没有亲自出面，换了更下一层的混混出面。
在这些家伙们眼中，现在辗转好几层关系，绝对算安全可靠了。
但事实上，如果真是飞哥等人亲自出面，只要有幸看见了白晃的那辆幽灵“跑车”，肯定就没胆子动手。
……
“这衣服怎么样？”
换了一身银灰sè羽绒服的苗紫紫，兴冲冲蹦到白晃面前，展示自己的全新装备。这件羽绒服外面是银灰sè的磨砂面料，还有很细密的千鸟纹，里面全是顺滑细致的长毛绒，再加上剪裁修身得体，看上去的确非常不错。
“先生，这件衣服外面看有机织纹路，但其实是涂了纳米材料的，可以做到完全防水。而里面的毛绒，则是纯天然一级兔绒，您的妹妹穿上去，真的又可爱又好看……”
模样还算看得过眼的一位服务员，正殷勤地胚陪在苗紫紫身边，脸上的笑容能甜出蜜来。这些在大商场专柜的姑娘们，可不比啥美特斯邦威、森马之类的专卖店，里面大半都是非专业人员。前者辨识名牌的眼光，把后者甩出十条街都不止。在瞅到了白晃和苗紫紫一身行头后，导购员的脸sè，简直比亲娘老子来了还要热情。
“兔绒而已，也不算什么嘛，这个里层的毛绒能不能拔下来，我准备换藏羚羊的羊绒上去。”白晃撇撇嘴，对于导购员嘴里的“纯天然一级兔绒”，很是嗤之以鼻。
年轻的导购美眉瞬间就囧了，也不好继续煽风点火，说什么“好可爱”，“小姑娘真漂亮”一类的奉承话，只能在旁边呵呵干笑。
这年头，有钱人也太嚣张了吧？连捡破烂的都知道，藏羚羊是国家保护动物，你就算有羊绒，也别嚷嚷着大家都知道啊。
哼，要不老娘我去举报他？反正看起来，我钓上这凯子的希望也不大……
服务员本来就已经黑化了，结果旁边的苗紫紫还在添油加醋：“这位姐姐，他不是我哥，是我老公，你别搞错了。”
草，有钱人真没道德！连幼女也不放过，还公然带出来炫耀！
当然，举报白晃的想法也就是转了转，尽管仇富，但这个服务员美眉也不至于真的白痴到去报案。
一天逛下来，白晃手上拎满了大包小包，足足十好几个。
不过他倒觉得挺值回票价，就冲苗紫紫愿意去楠木坳，给姥姥做伴儿解闷，再买这么多他都乐意。这年头，小保姆一个月都得好几千呢，大多数还没苗紫紫这么乖巧伶俐——仅限于陪着姥姥的时候。
“累不累？要不要去肯德基吃点儿东西，你不是最喜欢老爷爷家的辣翅么？”
来到KFC门口的时候，白晃下意识想起了一件事——有一次苗圃加班，大半夜起樟树苗送出去，白晃为了慰劳工人们，于是打老爷爷家的24小时外卖，叫了十几个全家桶。苗紫紫这丫头明明半睡半醒的，可谁知道全家桶送来以后，她硬是被香味勾出了被窝，一个人把三对鸡翅吃光不说，还啃了两块吮指鸡块……
“你怎么知道我想吃这个？”苗紫紫喜滋滋地两步上前，凑在白晃身边扬起小脸蛋。！！！
306.萝莉的感情什么的……
“上次是谁吃的跟猪一样，连阿昆都抢不过？”白晃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
“就你那吃相，我想要忘记还真挺困难。”
“哼！”
苗紫紫顿时咬牙，气呼呼扭过头去。但等白晃撇撇嘴转身以后，她忽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咪一样，恶狠狠扑到白晃背上，顺势在德鲁伊侧脸上“吧唧”一口。
“喂喂，你搞什么！”白晃一惊，随即很是啼笑皆非地别过脑袋，假装恼火地呵斥道：“下来，赶紧下来，成什么样子！”
这会儿差不多是接近5点的样子，步行街上人流正值高峰，不少大叔小伙子看见这一幕后，眼睛里简直能流出哈喇子来，纷纷感慨唏嘘：高手，这就306.萝莉的感情什么的……是高手啊！能骗得萝莉主动献吻……教练，我也想背萝莉啊！
当然，也有这年头罕见的实诚人，觉得这一对“兄妹父女俩”的感情，真是好得让人羡慕。
可是白晃现在两只手都不得空，苗紫紫又趴在他身后，想要把人甩下来，还真难以办到。非要用上德鲁伊的蛮力也不是不行，但真那样做了，就等着接受行人众的千夫所指吧。
“下不下来啊？再不下来就没得吃了！”
白晃有些后悔了，不该听姥姥的话，出门换上这一身拉风的装备。其实在步行街上面，情侣之间或者父女之间——当然，白rì光和苗紫紫两样都靠不上——打打闹闹也很正常，尤其是男朋友背着女朋友走。隔三差五也能碰上。但现在的问题是，白晃经过自然异能的洗礼，本身气质就很不一般，而苗紫紫身上的行头更是萌死人不偿命——这丫头看上一件猫耳朵套头大衣。试穿以后死活就不脱下来了，当场剪掉了吊牌。
这样两个家伙，在大街上你侬我侬打打闹闹——其实只是苗紫紫单方面挑衅，白306.萝莉的感情什么的……晃完全没有回应互动——怎么能不吸引眼球？
“不吃就不吃，看本小姐吃了你！”苗紫紫两只眼睛笑得跟小月亮一样，对准白晃另一边脸，又是“吧唧”一口。
“嚓，你还没完了！”
被一个小萝莉连亲带舔的。其实白晃内心挺享受，要说对幼*女这种生物，他虽然还没到萝莉控的程度，但绝对也不反感。真要发生点儿什么也不会有负罪心理。
不过没有愧疚感的前提，是不忽悠不强迫，而且真心对对方有好感。
苗紫紫嘛，前一个条件倒是满足了，完全是人家主动。他自己连嘴皮子都没动一下呢。但后面那个，对对方有好感的条件……
嗯，白晃向来是内心强大，这种问题还困扰不到他。就算有好感。那也是是个人就会有的，那种人类对于可爱萌物的好感。大家伙儿都有，至于男女间的感情……
说好的三分歉疚三分怜悯三分不以为然。至于剩下来那一分，白晃有些分不清楚。
“你给我下……”
白rì光无意在公共场合下，去搞什么形而上的直面内心，男人心里深层次研讨，再度换了一个方向，想要把苗紫紫吼下来。
但没想到，这丫头一下两下不算，还亲个没完没了了。 当然，白晃身上那种类似于青草味道，又有些像是雨后大地的气息，很是让苗紫紫沉醉，小丫头才不会随便乱说呢。
所以两个人一个回头，一个继续袭击，正好凑在了一块儿。
搁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眼里，那就是大叔和小萝莉的禁忌之恋哇。
苗紫紫袭击白晃得心应手，但真当两人嘴唇贴到一块儿，说不清道不明的男人味扑面而来的时候，这丫头片子还是瞬间变了脸sè，一缕和天边红霞差不多的颜sè，在她面颊上飞速蔓延，一眨眼的工夫就红到了耳根子上。
闹了笑话的苗紫紫也不折腾了，跟受惊的猫咪一样，蹭一下缩回脑袋。把脸蛋埋在白晃的后背上，还发出了意义不明的、小狗般哼唧声。
要是白晃现在正对着她，就能看到傍晚的夕光正好给她打了一个轮廓，朦朦胧胧如金似粉，好看的要人老命。
“这……是你自己一个劲儿闹腾的，不关我的事啊。”白晃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虽然不至于跟个雏儿一样，心里面乱的厉害，但也是没话可说。想了半天，还是仍由苗紫紫就这么挂着，晃晃悠悠走进了汉堡房。
……
“跟姥姥回去以后，要是住不习惯就直接说，没有什么不好意思。”
在白晃这边待了几天以后，老太太就惦记着今年的年货，香肠腊肉，咸鱼风鸡，还有米花糖，瓜子花生，什么都没有准备，坚持要回山里准备。
而在上一次的乌龙亲嘴事件后，即便是不在姥姥跟前，单独对着白晃，苗紫紫也收敛了很多，最起码嘴巴没有那么刁钻刻薄，人也不腹黑了。今天听闻姥姥要回山里面，更是主动要求一块儿回去，陪着姥姥去张罗。
白晃见这丫头表现还算不错，于是心一软，也就多嘴关心了两句，却把小姑娘乐得眉花眼笑，又是两弯细细的小月亮挂在了脸上。
“行了，等我把年猪肉都买回去，该腌的腌该灌的灌肠，忙完了就让紫紫回来，就算去山里陪我，也等明年开chūn了再说！她一个小姑娘家家，冬天怎么能过得习惯？”对于白晃关心“妹妹”，老太太无疑很是乐见其成，而且照她的意思，是不想苗紫紫也跟着回去的，奈何小丫头吃了秤砣一样，非要回去。
如果不是这些天以后，自己孙子对小丫头的态度还算过得去，她简直要以为，苗紫紫是不是害怕跟白晃待在一块儿。
“随便你们怎么安排。反正我也做不了你们的主。”白晃哼唧两声，非常明智地不去计较：“那行，我就不送了，你们自己小心点。”
本来这一老一少独自回山。白晃是不太放心的，非要跟着过去。但就在收拾东西的时候，祁建国那边打来电话，说是鲁斯娇兰的采购总监见了玫瑰样品后，一连说了十九声“噢，买糕的”，就拉着他直奔机场，片刻都等不及了。
“马上。我们现在已经下飞机了，最多半个小时就能过来！”
那家伙大概也是兴奋过度，声音大的嗡嗡作响，白晃都把手机拿开好远了。还能听到阵阵轰鸣，就跟开了免提一样。而姥姥在知道他有正事儿后，当然是坚持着不让孙子送她，免得耽搁了正事儿。
“哎哟哎哟，你都不听我的话了是吧？心脏病要发了要发了！”老太太见白晃还想坚持。装死的恶习又犯了，直接让德鲁伊无语。
没办法，他只好叫来小斌，然后又召唤了阿昆和阿九的金牌打手组合。这才把姥姥“救活”过来。
那条山路虽然不好走了点儿，但要说有多危险。还真算不上，要不楠木坳早就没剩下什么人了。而且有了大猫和阿九两只小怪兽。就更是妥妥的双保险。至于小斌，纯粹是个酱油货而已。
把还乡团送到镇上以后，在进山的岔道口挥手告别。
眼瞅着一行人的背影，没入了冬天的萧瑟树林，白晃正要拍拍方向盘“倒车”，却看见苗紫紫回过头，冲他抛了个媚眼，还撅起小嘴巴“吧唧”一口。
扑通！
德鲁伊差点儿栽倒在驾驶室里，好不容易才抓着方向盘爬了起来。
这毛丫头……
白晃苦笑，觉得自己实在是搞不明白女人们的心思了。
而飞吻完毕的苗紫紫呢？小丫头轻巧地跳着脚，钻进了树林后面。
事实上她的心思没那么难猜，无非是最开始的痛恨，报复心理作祟；到后来在苗圃赖着不走，觉得“这家伙看上去凶巴巴的但其实也还好啦”；以及看了奥运会白某人的表演后，在姥姥的关心以及有为帅哥对小女生的吸引力+1下，渐渐转变了看法。
事实上每个懵懂初开的小女孩，对大哥哥那种类型的男人，都会有相当程度的好感。
而这个大哥哥再男人一点儿，又帅又有型，而且还很有作为的话，那么不用想了，白马王子就是他！
苗紫紫早熟归早熟，叛逆归叛逆，但这种小女生的共xìng，她也一样会有。
而在那天晚上，自己眼看着就要遭受侵犯的时候，白晃忽然降临的形象，更是符合了所有少女的梦幻。千钧一发，强大，温暖的怀抱，安全感……等等少女YY专业术语，一发而不可收拾地在苗紫紫脑袋里面泛滥起来。
当然，至于那两个王八蛋凶手，是因为星星草——好吧，直说吧，是因为白晃那家伙才找上门，而她自己只是一条被殃及的小小池鱼，苗紫紫完全选择xìng无视了。
这也是女人的通病，想要跟一个犯了花痴的女人讲道理，无异于告诉狮子南瓜很好吃，多吃点对身体有好处。
所以嘛，半年前姓白这家伙掐着自己，凶巴巴逼问自己，把乌龟藏在哪里的暴行，苗紫紫反正是忘记了。
偶尔想起来，倒成了这家伙真冷酷的最好佐证。要不然，那天逛街买衣服的时候，她也不至于跟条黏人的八爪鱼一样了。
嗯，通俗点儿说，叛逆少女苗紫紫，犯了花痴和斯德哥尔摩症候群的综合病症，反正一般的心理医生，多半是看不了的。
……
“白老弟，这位就是……”
“你好，亲爱的白，我是鲁斯娇兰的采购部经理，负责我们公司所有的对外采购事宜，一张天鹅绒地毯，一套餐具，一盆摆在合适位置的花卉，都要经由我的肯定。当然，在我看了你培育出来的……对，是叫双子玫瑰对吗？上帝也不可能想出更加贴切的名字了！我看到了你的双子玫瑰以后，再也没办法保持镇定，尽管祁先生已经一再提醒我……”
没等祁建国说完，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鬼畜，就急吼吼冲到了白晃面前，当然，这家伙的语气语速，表情手势，无一不鬼畜。
但就在这种结结巴巴之下，他倒也把自己的意思大致表达出来。
“呃，呵呵，呵呵呵……”面对鬼佬的热情，白晃除了干笑还是干笑，这家伙到底是不是一个大公司的采购人员啊？才刚见面呢，就把卖家的东西夸得天上少有地下全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国际顶尖儿企业里，职业经理人所应该具备的素质。
太流于表面，太急不可待了吧？
白晃的怀疑，旁边祁建国也猜到了七八分，于是做了个憨豆先生的招牌扎眼表情，然后尽量让自己显得严肃，在一旁插嘴介绍：“这位麦克白先生，除了是鲁斯娇兰的采购部经理之外，还是英国皇家美院的毕业生，同时也是鲁斯娇兰董事长的侄儿……”
好吧，德鲁伊明白了。
英国皇家美院这玩意儿，向来以艺术界中的高端出名，而且没有招收大学生一说，只招研究生，里面随便出来一个家伙，都牛到让人抓狂。在这种号称艺术摇篮的地方厮混过的家伙，狂热才是正常的，如果见了白晃弄出来的双子玫瑰没反应，那才叫有病，应该去看医生了。而董事长侄儿的身份，又保证了麦克白为所yù为，不至于被总裁或者人力总监解雇。
当然，估计这家伙肯定有真材实料，要不就凭着这厮给公司增加经营成本的举动，亲儿子来了也要踢走啊。
艺术家……
白晃只能报以呵呵，鲁斯娇兰作为派对沙龙策划公司，肯定少不了招收这类人，但不把麦克白放到设计部，而是搁在采购部，就很让人无语了。
“麦克白先生，很感谢你对我家产品的看重，那么你这次过来……”
鬼佬直言不讳：“确认，对于这种让人无话可说的梦幻之花，我必须要亲自确认！她的真实xìng，她的大规模培育可行xìng，她的生长条件，她的花期……一切的一切，所有有关这种玫瑰的资料，我都想要知道！”
靠，这货也不傻嘛！一点儿都没有被所谓的艺术，给折腾坏脑子。
一切的一切？你丫口气还真大，也不怕把自己给噎死！
白晃算是看出来了，面前这个金毛小子，压根儿就是以狂热为面具，行商业间谍之实！如果有谁被他这幅样子所迷惑，以为能趁着麦克白热血上头，借机占点儿便宜，那多半就要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过德鲁伊也不说破，直接冲两人笑着点点头：“没问题，两位这边请。”
嘿嘿，跟一个异能者玩心眼儿？那就看哥哥我用光明正大的阳谋，把你给活生生压死！！！！
307.勾心斗角谈生意
“噢，我看到了什么？骆驼？哈哈，哈哈哈，这一定是幻觉……白先生，您这里可真有爱。”麦克白跟在白晃身后，进了苗圃的第一时间，就发现慢悠悠晃过去的骆驼白旱，然后很开心地笑了。
这家伙不愧是艺术学院出身，做事情的风格，深得“疯疯癫癫”之jīng髓，连一头骆驼，也能让他大呼小叫一番。
当然，除了本身xìng格使然外，眼下这场面也确实引人发噱——整个布景和画面，都呈现出葱葱郁郁的江南水乡气质，然后一头骆驼出现了……
但是很快他就不笑了，而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很不对劲，可就是抓不住重点。
噢，该死的！我艺术之神麦克白的触觉307.勾心斗角谈生意，从来都是异常敏锐的，为什么现在忽然发现不了问题所在呢？
对了，葱葱郁郁！
金发鬼佬一下子反应过来，自己所处的环境，也太反常了一些！为什么这个苗圃里面，所有的花草树木都是绿sè的？尽管也有阵阵殷红和金黄，夹杂在满山绿意之中，但情况还是很不对劲！要知道，刚刚一路上过来的时候，苗圃外面可是异常萧瑟。
是啊，现在可是冬天，冬天！一年之中的12月，北半球的寒冷rì子！在这个时候，那些一眼看过去就是落叶乔木的植物，为什么没有脱光掉？
“呃，这个，那些树……那些树木……”此时此刻，麦克白的艺术xìng人格再度占据上风。相当不含蓄地瞪着个眼珠子。
白晃满脸懵懂的回头，用很莫名其妙很无辜的眼神看着鬼佬，就好像十分不明白，面前这金丝猴一样的家伙。到底在上蹿下跳个什么劲儿。
当然，他的无辜到底有几分是装出来的，德鲁伊就呵呵呵了。
麦克白用艺术家的狂热，来为自己那些看似莽撞的，极其不合理的要求打掩护307.勾心斗角谈生意，的确很能迷惑不知情的人。但白rì光更不是省油的灯，干脆就针对这厮的xìng格，用目不暇接的海量惊喜。让他假惊喜变成真震惊。
满园子的绿意只是开胃酒罢了。
“噢，我知道了，你的这个庄园，一定是建在地址裂缝上面。土地中有地热？还是温泉？”麦克白见白晃还是一副慢条斯理的样子，丝毫没有因为自己的惊讶和夸赞，而生出沾沾自喜的情绪，顿时就郁闷了。这个中国小子居然没有身为主人翁的自豪感，简直是不称职。没有点儿荣誉心！
“呵呵。”
听了麦克白的猜测，白晃还是笑而不语，一副高人做派。
这货爱猜就去猜吧，反正自己的杀手锏。也不是满院子的绿sè植物。眼前的景sè在冬季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无法实现的什么奇迹。
等到了花房里面。再看看这厮还有什么话要说。
白晃的如意算盘啪啪作响，而事实上。德鲁伊也的确成功算计到了对方。
面对着不应该出现在这个世界的花房，别说是麦克白，就连神情还算镇定的祁建国，也木然无语。
“噢，绝对对称？不可能，这一定是我眼花了，真是奇怪，最近两个月我可是没参加什么酒会，为什么老是眼花呢！”金毛鬼佬喃喃自语，恨不得再长出十几对眼睛珠子，好把花房中的珍奇花卉全都尽收眼底：“还有这个，这是什么？风铃草？桃叶风铃草还是匍匐风铃草？不对，都不是！为什么造型如此别致？”
最前面的这些风铃草，连种子带人工，培育成本也就一百多一坪，如果不经过静谧艺术的改造，撑死翻个两三倍价格卖出去。
但原本普普通通的小花，在静谧艺术的批量培育下，全都变成了横放过来的竖琴模样，那一朵朵细碎的浅紫sè小花，像流苏，像琴弦，更是符合了所有少女幻想。
“呃，别激动嘛，这个也是新品种，我给她取名字叫琴弦风铃草，麦克白先生你看……”
“好，好名字！”
大叫出声的不是麦克白，金毛鬼佬已经没力气发“艺术家疯”了，他脸上的垂涎和意外，已经从表演xìng质，不自觉转变为了内心流露。
声音的主人来自于祁建国，这货没啥艺术细胞，再好看的花卉，搁他眼中也要被打上相应的价格标签。所以在听到了白晃报出的sāo包名称后，他立马极有眼sè地接上了腔。作为白晃的合作伙伴，也就是俗称一条绳子上的蚂蚱，祁建国的表现不可谓不称职。
而鲁斯娇兰的采购经理呢？
鬼佬的喉结正可劲儿涌动着，情不自禁就蹲在了花田旁边。
薰衣草花田够美妙够梦幻了吧？很多第一次看见普罗旺斯薰衣草的人，惊叹者有之，沉醉者有之，甚至还不乏感情丰富潸然泪下的小女生。但在眼前这一片“琴弦风铃草”的映衬下，麦克白觉得什么普罗旺斯薰衣草，压根儿就不值一提。
“这边，麦克白先生，这边的东西你肯定也会感兴趣。”白晃硬拖着不肯挪窝的老外，来到另一片他jīng心准备的花田旁边，拔起脚边的植物。
“噢，这是……郁金香……”
麦克白经过一而再的冲击后，也不敢随便下定论了，而眼前又一株全新植物的出现，让他这个皇家美院的高材生，此时此刻犹如一无所知的大文盲一样，傻着眼发起呆来。
“这个，不是郁金香吧？”旁边祁建国别提有多扬眉吐气，就看麦克白此时的神情，他就知道这笔生意没跑了。如果有双子玫瑰，有琴弦风铃草，还有眼前这种古怪的植物，麦克白还要坚持选择南非那家花卉公司，那他也不配皇家美院毕业生的身份。
哼哼。一开始你们不是挺拽么？五六年的交情了，遇事还一副公事公办的可恶嘴脸，现在有本事就继续啊。
觉得心中一口闷气，无比爽快地释放出来。祁建国更是不予余力地站在一边，誓要做好给白晃捧哏这份很有前途的工作。
顺便再冷眼看看外国佬一惊一乍的傻样，心里别提有多舒坦。
“呵呵，祁总眼光不错，的确是郁金香。”
“这不可能！”麦克白一下子跳脚起来，回头冲两人大喊大叫：“上帝，你们是在考验我的常识吗？郁金香怎么会有这种……这种……藤蔓状枝干！”
大多数人的印象里，郁金香就是一朵艳丽无比的花苞。撑在一根绿油油大葱杆子似的枝干上。当然，事实也的确是这样，这种花卉的枝干全都跟蒜薹一样，就没有绕弯的。
但面前这些郁金香。显然又开始挑战普罗大众的认知——花骨朵还算中规中矩，但那个哥特式攀附蔓延的花枝，是肿么一回事？
“怎么了，这种郁金香不好么？我本来还打算，可以用在一些栏杆。或者是攀附在建筑物上面。然后配合黑白sè的玫瑰，以及琴弦一样的风铃草，整体效果很有希腊神话的感觉，你们觉得呢？当然。怎么布置会场我是外行，到底行不行得通。还要看麦克白先生的肯定。”白晃抛出了好几个大炸弹以后，又开始装无辜装纯良了。反正看现在的架势，就算是他动手赶人，麦克白这小子也会死皮赖脸留下来。
他拿出来的这些花卉，可不是用过一次就算，等那个瑞典公主的婚礼在上流圈子里传开后，鲁斯娇兰的声望肯定也会跟着水涨船高，而促成这一成功的，除了这个企业在设计方面的底蕴，白晃的非主流花卉，同样功不可没。
只要鲁斯娇兰方面的人不傻，就一定会抓住白晃不放。毕竟就如德鲁伊所说，他捣鼓出来的这些玩意儿，在新奇夸张之余，也异常符合欧洲人审美观念……是符合大多数人审美观念，没看祁建国也同样垂涎yù滴么。
“好吧，我承认，你培育出来的这些植物，已经深深地征服了我，她们只应该出现在缪斯的神国花园之中！”
麦克白毫不吝惜自己的夸奖，明白无误地表示了合作意图：“所以，我们现在可以商谈合作事宜了！具体的条件，想必祁先生已经告诉你了，我们预付50万欧元定金，等婚礼结束以后，剩下的款项将由新郎亲自交付。”
“这个无所谓，既然是早已经定好的价格，我也没有异议。不过听麦克白先生的意思，我们就只有这一次合作？”
“当然不是！”鬼佬又着急了：“您知道，我们的业务涵盖了大半个欧洲，以及大西洋对面的美国。贵族派对，艺术沙龙，听起来是很高端而且小众的东西，但事实上，我们一年之中差不多要拿出近百个策划方案。而这里面，哪怕是最最严肃正式的商务型会议，也需要花朵点缀。所以你看，这将是多么大的合作前景……”
“很好，没问题，现在我们已经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不过在这之前，我要声明一个条件，所有的花卉，都要有‘梦境守卫’，也就是我公司名称的logo！”白晃斩钉截铁，毫无回旋余地。
他娘个小赤佬，大有前途的一个公司，这算什么破烂名字！尽管苗圃的名字，和祁建国没啥关系，可中年商人还是忍不住给了个差评。
“这个……”
麦克白顿时就犹豫起来。
他当然能看出白晃是啥居心，不就是借机开拓国外高端市场么？
按道理来说，就算对方在欧洲打响了名气，但和他们鲁斯娇兰也没啥冲突，大家你卖你的花卉，我搞我的设计，完全可以很好的共存。
但作为少有具备商业素质的艺术从业者，麦克白很担心一个问题——能够供应这些奇葩的，目前只有白晃一家，如果其他策划公司根据logo，找上了白晃，那岂不是平白为自己添麻烦？
尽管现在是信息社会，很多东西都难以保守秘密。但供应商名单，不管搁在什么公司，都算得上商业机密。现在他不保守秘密也就算了，还主动帮供应商做广告。未免也太不讲规矩了。
“怎么，不行吗？我觉得这个条件，也不算很苛刻嘛。”白晃拉长了声音，好整以暇地斜乜过去。
“这个，请给我一些时间考虑一下，毕竟我只是采购部负责人，白先生的这些要求，不是我个人可以做主的。”麦克白的缓兵之计实在不算高明。但却是眼下他能想出来的唯一办法了。
白晃沉吟了一下，也就很爽快答应下来，反正现在是卖方市场，不怕他搞什么花样。
……
外国佬参观完了花房以后。又见到了德鲁伊的树屋别墅，于是又大呼小叫了一番，还委婉表示了想要体验一下的想法。
不过他的这个要求，被白晃很不委婉地拒绝了。
但这丝毫没有打击到麦克白的热情，鬼佬在不谈生意的时候。的确是个狂热的艺术家，他也不管白晃黑成酱油一样的脸sè，径直围着树屋不肯走了，还一个劲儿拍照。说是找到了艺术灵感。
直到天黑，外面都看不见东西了。他才被祁建国半拖半拽地拉回了宾馆。
第二天一大早，鬼佬就赶了过来。手里还捏着两个西江有名的桃园大肉包，说是艺术有助于食yù和消化。
当然，他也不是来发疯的，在树屋外面用完了早点以后，麦克白代表鲁斯娇兰，向白晃发出了正式邀请。
“什么，去苏黎世？”
白晃一个愣神，苏黎世，那可是世界金融中心之一，相较于什么纽约，什么伦敦东京，还是瑞士银行的名头，在普通中国老百姓耳朵里更广为流传。
传说中100万美元以下存款，银行客服diao都不diao你的超级牛逼位面啊。
对方的意图，白晃差不多也清楚，不过他根本就不担心去人家主场作战。
只是接受邀请的话，时间上有些仓促，毕竟眼看着就是元旦，西江这边大事没有，小事儿却是不断。
“那个，去苏黎世也行，但是要给我几天时间，把家里面的事情安排一下。”白晃冲麦克白摊手，表示身不由己。但事实上，这厮正在心里窃喜——这可是去瑞士啊，谈生意还在其次，自己过去以后，鲁斯娇兰怎么也要好好招待招待自己吧？嘿，那岂不是相当于免费旅游？
不得不说，白晃好歹也有小几千万身家了，虽然在西江富豪里面排不上号，但千万资产就是千万资产，说出去吓唬普通老百姓，问题还是不太大的。但就是这个老板，还习惯xìng惦记着占人家小便宜，贪图省几个小钱，简直让人不齿。
不过白晃的如意算盘，很快就破碎了。
因为小斌一句多嘴。
在护送着姥姥和苗紫紫回楠木坳，帮老太太把年货置备齐整以后，苗圃的业务经理……不对，现在是市场总监了——头一次陪同麦克白的时候，激动过度说了句傻话。
“啊，那不是说，以后咱们可以调整业务了？那简直太好了，买花给国外阔佬，可不比卖树卖草给zhèng fǔ强么！”
小斌说这句话的时候，麦克白还没来得急说话，是祁建国代为表达意思的。于是小斌下意识就以为，鬼佬听不懂中国话，而且他喜不自胜暴露老底时，严格来说，还没到得意忘形的程度，也就是声音略微有点儿大，不是贴着白晃耳语。
他的这句话一出口，旁边还在为白晃那些条件发愁的鬼佬，立马如闻天籁一般，很是意外地盯住了小斌。
随后他就掩饰住自己的意外之喜，也不着急请白晃出国了。
就连旁边跟着凑热闹的苗紫紫，相当恨铁不成钢地补救，鄙夷着说我们的东西又不是不愁卖，早就有人想要来预定这些奇葩花卉，都没能制止麦克白的诡笑。
白晃在对小斌无语之余，也很是惊讶苗紫紫的鬼灵jīng，不愧是早熟儿童啊，表现实在让人惊讶。
只可惜，这丫头的生理没有和心理同步发育……
咦，我发什么神经！白晃瞬间囧了一下，连忙默念了好几遍“我不是萝莉控”，这才转过去应付麦克白。
“这样吧，既然在长期合作方面，我们双方还有分歧，那就先把这一次合同签订了再说吧？你看怎么样？”白晃的口气可有可无，他虽然也想着，要把自家花卉买到欧洲上流社会，但这个事情也并非十万火急，麦克白愿意拖，那就一块儿耗着得了。
但对于采购经理来说，白晃这话分明就是以退为进，他跟祁建国合作次数多了，自认为也是个中国通，很了解这个国度的一些社会人情。
哼哼，跟zhèng fǔ做生意？这个国家的zhèng fǔ不是具有，一种名为“行政调控”的杀手锏么？既然你不急，那我也就不急好了。
这就是半吊子货sè的悲哀，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事实上不管在那个国家里面，zhèng fǔ采购都是一块让人垂涎的大肥肉。只不过白晃的目的不在赚钱，这才主动放弃了一些利润而已。
于是麦克白自以为得计，而白晃也懒得说破，两边就这么僵持下来。
就在这种僵持里面，原本今年十月份，就应该前来西江考察的亨特和王伯川，却忽然有了消息。！！！
308.你这是自作自受啊艺术家童鞋
麦克白这家伙拖拖拉拉不肯爽快点，也让白晃懒得招待了。反正他的环保事业已经稳定下来，只要不胡乱折腾，按步就班下来，也能达成身负的使命。反正只要自己确确实实做了事情，被污染的环境有切实好转，暂时就不用担心“被发疯”。
当然，对于仗着异能的独一无二，已经习惯了被人求的白晃，对鲁斯娇兰那边也相当不爽。
舍不得孩子，又想要套住狼，哪儿来的这种好事？
现在正好，借着王伯川和亨特等人到来，正好来个以夷制夷。
“老大，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个老外听不懂中文，哪个晓得他好yīn险……”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小斌哭哭啼308.你这是自作自受啊艺术家童鞋啼凑到白晃身边，主动请罪：“过年的红包我不要了，就当是处罚吧。”
“就一个红包？你想的倒挺美。”白晃故意吓唬这小子。
“啊！”果不其然，小斌霎时就苦起了脸，五官拧的跟核桃一样：“那，那再把奖金和提成也扣了，我只拿基本工资总行吧。”
“行了，瞎担心，这段时间业务很忙，该照顾到的地方，你都给我照顾好！就算戴罪立功。”这小子本来就是兴奋过度之下的无心之失，没什么好惩罚的。白晃的目标，是成为强大的德鲁伊，就连环保都只是附带任务，苗圃的发展就更是懒得理会了，反正又不是创建世界500强。
“是，保证完成任务！”
一听不用扣钱。小斌立马就来了jīng神，他现在一个月奖金加提成，最少也有两三万，当然舍不得被扣掉。
打发走了小斌。白晃看看时间，准备去参加市zhèng fǔ安排的酒席。
没错，就是市zhèng fǔ安排的酒席，在他去过无数遍的杏花岭大酒店。因为这一次王伯川和亨特前来西江，并非是润物细无声随308.你这是自作自受啊艺术家童鞋风潜入夜，而是带着好些个国际马联的大小官员。然后在入境之前，还联系了中国马协方面。
毕竟上一次见过白晃，是因为奥运会。而白晃也是作为中国国家队参赛选手。
“小白，你真是什么时候都安静不下来啊，有句话怎么说的？生命不息，折腾不止！用在你身上非常合适。”西江市方面。代表zhèng fǔ出面接待的，还是王乐辰。副市长旁边陪着体育局一众头脑，大概是极少出面参加类似活动——往常也没他们什么份儿——某位副局长兴奋的额头都红了起来。
至于让王乐辰出面接待么，其实原因也很简单，白晃想要报批一块用作马场的商业土地。而王乐辰就是主管国土资源。
“王叔叔，你现在莫要先忙着笑话我。在我的计划里面，这个马场可是分为两部分的，一个是种马培育基地。另一块就是对外开放的商业部分。如果最后办成了，对西江旅游不也是个促进么？所以说来说去。功劳还是要算到你头上。”
现在的白晃，早已经不是一年前的白晃。光是“成本价”提供给zhèng fǔ的海量园林苗木，就足以让他在一众大佬面前平起平坐。
不服气？你们再去找一个白送树苗草皮的“好人”嘛！啥，找不到？那就别摆大佬架子，收起那点儿权利带来的矜持。
别说王乐辰，就算马水清来了，一样要先夸他一句年轻有为，再问问最近过的好不好，苗圃的经营情况怎么样。要是他出了问题，zhèng fǔ的钱袋子可就要瘪下去不少了。
对于能给自己带来利益和政绩的人，别管是谁，大佬们都要亲切对待。
“哦，说起来我还没听你说过呢，你这个马场，具体是怎么样一个规划。如果能尽量照顾到各方利益，zhèng fǔ做主把白马牧场租给你，也不是不行。”王乐辰现在越看白晃越顺眼，一点儿都没有因为两人相处模式的变化，而生出多余的疙瘩心理。
靠着眼前这小子，他都积攒了好大一笔政绩，现在去省里面开会，就连省长都要问一声西江的城市改造工程如何如何，傻子才计较那点儿面子功夫。
“肯定不会占公家便宜，我是什么样的人，王叔叔还不清楚吗？”
白晃嘿嘿一笑，见其他人很知趣离得远远的，也不讲究什么，直接先抛出个小甜头：“具体规划，还要跟老外谈过了以后才好说。不过我在这里可以先放个话，等马场建好了，两套班子的各个直属机关，所有工作人员都能分到马场的优惠劵，凭票消费，一分钱不用掏。”
“嚯，你这小家伙，还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啊。”
王乐辰哈哈一笑，很满意白晃的表示。
他作为上位者时间久了，当然明白下属们的心思，作为国家工作人员，要是没点儿便利好处，谁给你卖力干活儿。
当然，市委市zhèng fǔ的那些下属机关，工作人员的待遇肯定不会差了，逢年过节，光是市里超市的购物卡都能让老百姓眼红，普通福利，大家伙儿还真瞧不上眼。
但白晃这个不花钱消费的承诺，却又跟普通福利大不一样。这年头，马术在国内还是个新鲜事物，就跟高尔夫一样，地地道道的高档消费，普通人就算有钱，也很难找到地方。但恰恰就是白晃，在今年的奥运会上把个人金牌打包收入囊中，引得国内也闹出一阵体验马术的风cháo，而且这股风头还没过去。
如此大环境下，就连北上广这种一线城市，都没能普及马术消费，作为内陆三线城市的西江，却能让机关人员率先有这种福利，而且还是与国际接轨的新cháo运动！说出去以后，简直不要太让人眼红。
虽然到了王乐辰这种位置，能不能更进一步。都要看上级领导的颜sè，但能够多多收买下属人心，谁会嫌这种好事儿太少？
刷政绩当然重要，是一个官员最主要的任务。但附带刷点儿声望，那也挺不错嘛。
一大一小两只狐狸寒暄的工夫，在工作人员带领下，亨特和王伯川出现在大厅入口。
犯事儿有zhèng fǔ的掺和，正牌事主多半都要靠后站，德鲁伊也不例外。
等亨特和王伯川一行人，在马协陪同官员的介绍下，和王乐辰见过面以后。两人才转向白晃：“亲爱的冠军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白，你知道吗？在刚刚结束两项全英马术赛事中，好多大不列颠观众。都在向组委会询问你的消息？你在英国已经是名人了！”
白晃能说什么呢，他现在只有一个表情——╮(╯▽╰)╭。
“哼哼，气sè不错啊，看来拿了奥运冠军以后，在国内就是受欢迎。”这是王伯川。老头子话里总有点儿yīn阳怪气的味道，不过被他控制得很好，没有让身边其他人听出来。
对方的这种情绪，白晃也挺能理解。不管换了谁，自己家传承的宝贝被巧取豪夺以后。都不可能有啥好脸sè。只不过相对于真正无辜的人，老王头只能算是家门不幸。谁让他孙女儿使yīn招坑自己的，如果不是德鲁伊种子对自己太过重要，他还不准备轻易绕了那杂种妞儿。
白晃发誓，这个“杂种”，只是单纯的形容词，不包含任何侮辱的意思。
“一般般好啦。”德鲁伊笑得很开心，表情甜的能滴出蜜来：“主要是拿到了祖传的宝贝，现在驯马相马，比以前轻松一百倍啊一百倍。”
他的笑容落在不知情的人眼中，那就是笑得很傻很天真……好吧，稍微修饰一下，是毫无心机天真纯朴。但给王伯川看了，那就是不折不扣地嘲讽，大嘲讽术。
“#￥……@%！”老头子觉得自己没啥好说的了。
整个接风宴会，也就是大佬讲几句话，然后众人吃吃喝喝一番，没啥新鲜事儿。
但白晃在一片欢乐祥和之中，也觉察到了一点儿不对劲的情况。
那个陪同亨特等人，前来西江的马协副主席，对自己的态度很有点儿奇怪啊。
不过他想了想，觉得这也不算离奇，毕竟在奥运会结束后，自己一连推掉了3次马协来函，就连一把手，马协主席羊某亲自打来电话，也被他毫无诚意地敷衍了过去。不管是邀请他加入马协，还是请他代言，抑或到北*京为马术队员们见面，所有的要求他一个也没答应。而就白晃的了解，国内体育的官方管理机构，大多数都跟他一个脾气——你不让我愉快，那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不过这些问题在他看来，都是小事情，完全不值一哂。
马协是个啥玩意儿，管得到他头上么？就算能把持着马术运动的管理权，但也没办法跑来西江坏事。
真有人这么幼稚，那他得先睁大眼睛看看，西江是谁的地盘儿。
再说了，不还有亨特这家伙么？中国马协再大，能大过国际马联去？
正是因为这种有恃无恐的心态，所以尽管他察觉到了马协那人的不快，但却连个笑容都欠奉。
……
第二天，白晃陪同亨特和王伯川，去白马牧场实地考察了。
而那个本应该也陪着过去的马协副主席，却找上了西江市体育局。
“杨局长你好，我这贸然打扰，不会耽搁你的工作吧？”国内官员们不管为人怎么样，但却有一个最大特征，很会说话。
他对面的西江市体育局局长，满打满算还是第二次，见到系统内的高级领导，虽然两人没有直接统属关系。而上一次，也是因为白晃，马协和省局派人，来给白晃做动员工作。
“没有没有，领导来检查工作，就是我最大的工作。”局长笑呵呵迎上去，两人在会客沙发上分宾主坐下。
办公室工作人员上茶，点烟，基本流程走完之后，副主席大人就开始有一搭没一搭试探开了：“我这次来西江，其实马协内部也都是很关注的。而且也有很多同志想不通。毕竟论起硬件条件，西江不要说跟北上广比，就连江城也比不过，杨局长也了解情况吧？”
不好！
体育局长在心中暗暗叫了一声不妙。难道面前这家伙，是过来游说自己，想要把马场给挪一个地方？
除了西江本地官员之外，不管是站在马协高层，还是其他有可能入选的地方zhèng fǔ官员立场上，另选他址的确是更好的选择。毕竟西江要市场没市场，要条件没条件，说是中国水电城。但总体规模也就那么点儿，马场换个地方，确实更符合大多数人的利益。
不过对方这个话，不应该和自己说吧？
就算要换个地方建马场。那也要先问过外国友人，再去找市zhèng fǔ说项，自己一个小小的体育局局长，说话能顶啥用？
就在他暗自揣度的时候，对面副主席又开口了：“当然。既然国际马联的副主席都开口了，非要把地址选在西江，那就算有客观困难，我们也要排除这些困难。为项目出一份力……”
呼……
杨局长长出了一口气，算是把小心脏放回了肚子里。
毕竟马场建在西江。他也能分润点儿好处不是，没道理看着煮熟的鸭子被人抢走。
“选址的问题先不说。还有个问题必须要点明一下，那位白晃小同志，到现在也没有加入国家马术协会，这个事情，杨局长有没有什么了解？”副主席一点点露出了自己的真实意图。
“白总没有加入马术协会啊？”
杨局长苦笑一下，摇摇头，心里面却毫不客气地骂开了，人家是傻了才会加入马术协会，脑袋明白得很，为什么要进去供人吸血：“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毕竟他的主业是搞花草苗木生意，不是搞马术的运动员……”
“是啊，就是因为这个情况，所以搞得他成了大环境里面最特殊的一个。”副主席一口气倒是叹得真心实意，拿出推心置腹的架势：“特殊化特殊化，一旦出了特殊的情况，问题就不好解决了。你说人家国际马联的副主席来国内发展马术运动，却不找zhèng fǔ找私人，这算怎么一回事？像这样的合作事项，总应该由zhèng fǔ为主导，才算名正言顺吧？毕竟现在还是举国体制……”
杨局长瞬间就明白了，事情很简单，说穿了就是白晃不鸟中国马协，某些人分不到蛋糕，于是眼红了。而这些眼红的家伙，拿外国人没办法，也指挥不了白晃，于是就想要走个迂回路线，从地方zhèng fǔ入手，把手伸到马场里面。
“这个，说实话，有关马场的建设，主要是zhèng fǔ那边在主持，商业化的东西嘛，我们地方体育局也不好过问。”
虽然只是体育局局长，但这位头头自问也不傻，他管不到白晃也就算了，相反还指望着白晃把马场倒腾起来，自己也好去厚颜沾光。而且只是沾点儿光而已，蛋糕什么的想都不敢想！现在面前这位倒好，明明不干他们一毛钱的事儿，却硬是生出了分蛋糕的野心。
杨局长瞬间就觉得大开眼界了，这还真是谁比谁无耻啊，谁比谁下流。
但是大家从身份上，都是体制内的自己人，尽管看不起对方行事，觉得吃相也太难看了些，但面子功夫还是要做到位的。
又呵呵笑了两声后，杨局长就把事情推了出去。
“那杨局长你看，能不能帮忙引见一下你们的王市长？”副主席也知道对面这人没啥用，很是干脆的，道明了自己真实意图。
……
“环境确实不错，但请恕我直言，白，你家乡的环境，并不适合培育顶级赛马。你要清楚，我之所以来投资，就是为了你所说的顶级赛马，可以在顶级速度赛中制胜的赛马！”副会长叹了口气，很严肃地看向白晃：“我看不出来，这里的环境对于培育顶级赛马有什么帮助。”
亨特这家伙的固执，白晃可是早就见识过的。当初明明自己的条件就很丰厚了，已经清楚的不能再清楚，自己把马匹培育出来以后，再动用他在马术界的人脉，可这家伙就是一口咬定不同意，非得拉上王伯川。
所以白晃此时也不着急，慢条斯理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需要澄清一个事实，我从来就没有说过，西江的环境对培育赛马有帮助。真正左右赛马品质优劣的，只有我自己。”
亨特眉毛一扬，做了个很西方化的表情。
旁边王伯川倒是信这话，但一想到白晃为毛能如此信心满满，他的心就在滴血啊滴血……
算了，我不生气我不生气！这也没啥好生气的嘛……曰他先人板板！
老头儿在一旁给自己做了老半天心理暗示，拼命告诉自己，就算那颗“骑士之心”在自己手上也发挥不了作用，这才稍微好过了一些。
然后他咳嗽两声，冲亨特点点头：“老伙计，这小子刚刚说的话，不论你信不信，我是相信的。”
“嗯哼？你确定？”副会长很惊讶地耸耸肩膀：“该死的，又是东方人的神秘么？”
就在三个家伙勾心斗角的时候，本来也应该和白晃勾心斗角，但现在却被德鲁伊判定三振出局的麦克白，假装无意中走了过来。
采购经理很着急，他没想到白晃的业务，涵盖面是如此之广，好好地花卉植物放着不管，又去折腾什么赛马。
好吧，还是要怪自己…！！！
309.人事变动
麦克白在西江待了有段rì子，认真算起来，那就是一个礼拜零7小时。
第一天，鬼佬很激动，觉得自己来到了艺术的天堂！对，就是艺术的天堂！白晃苗圃里的每一朵花，每一株草，在他看来都是艺术的结晶，他觉得要让皇家美院的那些同行见了，保管个个都要比他还激动疯狂。
第二天第三天，麦克白满脑子里面，都想着要怎么样说服白晃，能拿下双子玫瑰、琴弦风铃草、蔓枝郁金香……以及还有许许多多种，完全可称之为自然艺术品的花卉经销权。
他以自己皇家美院高材生的眼光保证，这些美到不可思议的花花草草，放在普通市场上就是浪费……不对，309.人事变动是犯罪！一般人怎么能欣赏得了这些艺术品的价值？只有在他们鲁斯娇兰的手中，才能让这些艺术品焕发光芒。
但是到了第四天，麦克白的狂热就消退了，艺术热情这玩意儿，就跟男人们喜新厌旧差不多，完全不靠谱。鬼佬现在所考虑的，更多出于公司利益，而不是被个人喜好所左右。
这个中国小子培育出来的花卉，对他们公司来说，可不是那种得到最好，得不到也没啥损失的东西。
如果鲁斯娇兰能拿到独家使用权，那么公司的声望，一定可以再上层楼，把本来就为数不多的竞争对手全给甩到脑后。要知道不管是哪个国家的阔佬，基本上都有一个共xìng——说好听点儿叫彰显品味。说得不好听就是要面子。而独一无二的美好事物，就是彰显富豪们品味的最佳搭档。
所以麦克白是铁了心，想要把白晃的产品，全都牢牢控制在自己手中。这也是公司高层的意思。
然而白晃不止是一个出sè的园艺家和生物科学家，他还是一个合格的谈判对手。
这厮咬定了条件不放松——鲁斯309.人事变动娇兰非但拿不到独家使用权，而且还要无偿帮他的产品做宣传。
再加上小斌的一次失言，让他以为白晃已经受够了本地zhèng fǔ官员，一心想要进入国际市场……于是谈判就这么僵持下来。
可等亨特一行人出现后，前一天还悠哉悠哉不急不缓的鬼佬，顿时又火急火燎起来。
原来自己的现谈判对手，未来的合作伙伴。还有其他方面的业务，居然跟国际马联的副会长都搭上了线。
真是混蛋，难道一心一意来培育珍稀植物不好么？为什么还要去摆弄那些牲口？
那些肥壮的，愚蠢的。被称为高头大马的牲口？想想招来蛆虫的马粪吧，噢，简直是不可思议！
麦克白是个**型欧洲佬，对于一些古老传统并不喜爱，譬如赛马。
但不管他内心怎么想。现在的情况就是，他再度处于了被动位置上，不得不去找白晃重新开始新一轮合作谈判。
“这个，我这几天有点忙啊。”白晃很是苦恼地摊手耸肩。表情做作的要死：“你看，国际马联rì理万机的副会长。都为了合作专门跑上门，我怎么也要把他们招待好才行。作为一个中国人。怎么能对客人招待不周呢？这不是我们的风格。”
“可我是先来这里的……”麦克白弱弱地抗议了一句，他原来自恃是白晃的金主，可以给对方带来巨大利益，总喜欢讲些个矜持，摆摆小谱。但即便是对赛马再没有兴趣的人，也知道这项运动所蕴含的巨大价值——先不说别的，光是一匹入门级纯血赛马，就能卖到50万美元的价格，嗯，品质再好一些，就是百万级上下了。
人家卖两匹马，就抵得上这一次合作的总金额。
而且跟鲁斯娇兰的合作，也不是此次都能赚这么多的，奢华婚礼总归是少数，一般来说，还是那些十万级别的策划案，占了他们业务量的大头。
至于人脉和渠道……
鲁斯娇兰的客户们，固然都是欧洲上流社会群体，但能玩得起赛马的家伙，更是富豪中的富豪！
麦克白在暗地里，把自己公司跟亨特比较了一番后，不得不沮丧无比地承认，自己一方完败。
唯一的好消息在于，鲁斯娇兰和国际马联副会长，不是同一行业的竞争对手。白晃只是现在分了心，无暇顾及赛马以外的业务而已。
“我知道你先来，不过我们不是在一些条件上面谈不拢么？”白晃在人前，毫不避讳自己跟麦克白的分歧，表情要多无辜有多无辜：“既然谈不拢，那总不能干耗着时间不做事儿，客人上门不理不睬吧？”
亨特和王伯川在旁边也不插话，而是彬彬有礼地笑了笑。
麦克白更加有吐血的yù望了。
“好吧，那请给我一些时间，让我再去请示一下公司高层。我相信，他们一定也和我一样，迫不及待地想要与你展开合作了。”麦克白毫不掩饰自己的失望之情，丢下几句场面话后，这才郁郁而归。
鬼佬不介意把表达出自己的急切，反正就算不能从白晃这里占到便宜，回过头一样能在阔身上找齐损失。
看着金毛鬼佬的背影，亨特相当绅士地耸耸肩膀：“看起来，我和王伯川爵士似乎被你当作了棋子，两颗用来帮你讨价还价的棋子？”
对于亨特能看出自己的小花招，白晃一点儿也不奇怪，相反，很是引以为豪地点点头：“怎么样，这一招以夷制夷还不错吧？普通人就算想当棋子，我还看不上眼呢。”
对于德鲁伊的言行无忌，亨特是早就习以为常，只可怜了旁边的王伯川，又是一口闷气无端冒了出来，怎么散都散不去。
……
白晃陪着亨特和王伯川实地考察。顺便也扯点儿皮打打嘴仗。
他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空口无凭的说服不了副会长同志，就算自己一个人不行，不是还有王伯川么？尽管这老头儿极其不待见自己。可他恰恰知道自己的底牌，要说在培育赛马上，谁对自己最有信心，那么老家伙当之无愧稳坐第一名，就算辉子小斌等人，也未必能像王伯川那样，毫无保留地相信自己。
其实在第二天考察的时候，老王头就瞅了个空当。私底下问过白晃：“你能运用那个骑士之心，到底是什么原理？少在我面前扯什么血脉能力，天赋遗传！又不是打游戏！”
而白晃只说了两个词汇——辐shè、变异。
于是老家伙不问了，他觉得白晃的解释很合理。
而且人家能透露这么多。也算是非常够意思，至于这小子怎么控制辐shè，又怎么保证马匹都能向着他预定的方向成长发育，这个显然就是秘密，不是傻子都不会说的。
但老头子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地多问了一声：“你说的这种辐shè，对于人体会不会产生不良影响？”
“对人类完全没有影响，好的没有，坏的也没有。”
白晃为了彻底让王伯川放心加死心。又熟稔以及地装出科学家嘴脸：“准确来说，只对奇蹄目马科的动物起作用。就连同一个目里面的其他科动物，都没啥影响。”
“这么神奇……”王伯川摇头晃脑。白晃说血脉能力啥的，他除了最开始被唬得一愣一愣，转眼间就又不相信了。
可德鲁伊扯上科学这个字眼儿后，老爵士却信了百分之八十。
“唉，盲信科学就是最大的不科学……”看着王伯川勉强满意而归的背影，白大忽悠又开始哲学了。
有了王伯川力挺，尽管亨特心里面还存着不少疑虑，但当老头子一狠心，把自己家那匹“玫瑰夫人”都拿出来，当做个人信誉担保后，副会长算是放心了。
既然确定了合作意向，那接下来，就是大家一块儿去给zhèng fǔ方面吹风，把白马牧场那块地的承包权拿到手。
“因为没什么问题，这里虽然名字叫白马牧场，不过那几匹马都是养着当吉祥物的。而且这个风景区在我们西江，本身也没有什么名气，前几年在五一黄金周的时候上了次峡江晚报，后来一直也没做大……”
白晃笑呵呵地解释，而且除了这些理由之外，王乐辰才是他最大的信心所在。
这位大佬管着各种用地的审批权，有关旅游的各种事项，也在他职权范围之内，现在自己以发展旅游业为口号，非但没给王乐辰出难题，反倒是变着法子帮了他。
“可是我听说，陪着我们过来的那位副主席先生，似乎有点儿不一样的见解？”亨特眨眨眼睛。
对这件事，白晃也相当无语。
尽管那位副主席想得很好，一心要在马场事务上插一手，以便于也从中分块蛋糕吃吃，可他的能力和个人yù望完全不成正比。像这种眼红别人，算计别人的龌龊事，自己偷着干也就算了，那厮还今天联络这个，明天找上那个，妄图搞什么狼群战术。
以为拉上一大帮子人，然后许诺论秤分金银就行了？
那个副主席完全没搞清楚，办马场这事儿，只要白晃歪歪嘴说不干了，那么即便是其他人说破了天，亨特和王伯川也不会多看一眼。
“没什么，他现在不是已经走了嘛。”白晃干笑两声。
副主席像挑唆王乐辰，在行政审批方面下绊子，可副市长压根儿都没鸟他。
当然，与其说王乐辰够义气，还不如说他一点儿都不蠢，知道人家是冲着白晃的面子才会来西江。要不放着北上广不去，偏偏钻来西南内陆的大山里面？
所以很理所当然的，以为只要自己搞搞串连，就能分一杯羹的马协副主席大人，被王乐辰一番毫无诚意敷衍之后，再也没脸继续待下去，第二天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开溜闪人。
反正体育系统有自己的dú lìxìng，就算是在地方丢了人。回到北*京一样是对中国赛马生杀予夺的大人物。
“嗯哼，我只是忽然想到了这个，但对于副主席先生的离开，我还是持赞许态度。”亨特不以为意地笑了笑。然后十分惬意地活动了一下脖子：“你这里的风景真是太美妙了，我都有些乐……乐……”
“乐不思蜀。”
亨特为自己的半吊子中文翘了下嘴角，然偶继续兴致勃勃闲逛起来。
三个人都以为此次合作，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也就格外放松。
……
不过有时候，意外总在不经意间到来。
这天下午，正当白晃和英伦二人组敲定了具体合作细节，准备把相关材料拿到zhèng fǔ。给王乐辰过目时，副市长那边的电话反而先一步打了过来。
“啊？要调职？”
白晃是真的很意外，现在又不是啥特殊时期，而且前段时间也一点儿风声都没有。这家伙怎么说走就走？
“省里人事变动，王市长也是刚刚得到消息，他自己都觉得很突然……”电话里，王乐辰的秘书用语很谨慎，但白晃还是能听出来。在这种谨慎背后，那种掩饰不住的欣喜味道。
自己跟着的领导高升，作为秘书，当然是水涨船高。
不管是随王乐辰去省里。还是下放到基层单位任职，都是事业上的一次进步。也难怪这家伙把持不住自己了。
“那杨哥你知不知道，王市长他去省里。是具体担任什么职务？”白晃还在消化这个消息，寻思着可能出现的种种变数，顺口也就问了一句。
对于国家体制，德鲁伊完全就是个外行，他以为就算王乐辰刷政绩刷得丧心病狂，以至于上级组织都不得不提拔他了，可也应该是走市zhèng fǔ正职，或者是市委二三把手这种路子，没事儿去省里干嘛，水又深各路菩萨又多。
“也是副市长，具体分管内容就不太清楚了。”
好吧，白晃没啥话好说了，尽管王乐辰在西江有一把手的支持，工作搞得有声有sè，但也不是常务副市长，一直都是副厅级干部。可去了江城这个副省级城市当副市长，那就是硬邦邦的正厅。
人家在劳心劳心刷政绩，不就是为了进步么？
白晃觉得没啥好说的了，只能让秘书转达自己的恭喜。
……
西江市这两天好一阵动作，虽然算不上兵荒马乱，但极少数有心人，还是能感觉到气氛的不一样。
王乐辰这个强力实权副市长走了，以前被一把手马水清压得喘不过气的方晓国，以及管钱袋子的郭副市长，算是迎来了一个chūn天。
因为据“可靠消息”，新来的副市长接管王乐辰的工作，还是主抓市政、城建、国土资源等方面。而且这位大佬和省组织部钱部长关系不错，算是人家的后生晚辈。
方晓国背后的大神，就是这位钱部长，和新的副市长有同门之谊。
所以两套班子里的很多人，都在等新市长接任以后，会不会和方晓国结成攻守同盟，摆脱老马对zhèng fǔ这边的强力控制。
还有极少一部分人——这些都是和白晃关系不错，或者说有利益往来的，却不免心中惴惴，他白总以前能把生意做强做大，没有王乐辰的支持能行么？现在王乐辰走了，换了个疑似不对付的大佬过来，自己是不是需要先观望观望？
“不要紧，就算新来的那位跟传闻里一样，是方晓国一边的人，也奈何不了你嘛。我就不相信了，他们为了打压你出一口气，就宁愿多花钱！现在易化集团的污染治理工作，已经当成zhèng fǔ工作成绩上报，听说在京城里头都挂了号，半途而废，也要姓方的有这个狠气！”于德宝倒是坚定不移地支持着白晃，第一时间就跑了过来，给德鲁伊分析打气。
“你晓得啊，我又没着急？”白晃睁大了眼睛，很是纳闷儿地看着于大老板，不明白他如此激动是为哪般。
“呃……”
暴发户顿时就噎了一下，没想到自己好心好意跑过来，专程给他送定心丸，人家却毫不领情。
简直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于德宝刚想发怒，就听见白晃呵呵笑问道：“那个什么，带回来的羊绒还可以吧？”
大老板没话说了，人家去了一趟可可西里，藏羚羊羊绒都带了回来，而且第一名送他姥姥，第二个就轮到了自己，还有什么好说的？他把那两张羊绒整治成了一件翻毛皮衣，可没把在一块儿打麻将的老板们给羡慕死。
要说有钱，这个圈子里面谁没有钱？
即便一张藏羚羊羊绒在国际市场上都是以“万”和“美元”来计量价格，但他们也不是拿不出来这钱。最关键的，还是找不到门路啊，就算有钱都没处花。
所以白晃一提起这份人情，于德宝就没啥好说的了。
嗯，这老家伙还算识趣，哥哥我被永久xìng扣了100个单位自然之力，还不算亏本。白晃满脸笑眯眯的表情，很满意对方的表现。
“那个，你真的不担心，要是新来的老大看不顺眼你，随便都能给你下绊子噢！”于德宝凑近了点儿，疑惑不定地斜瞟住白晃。
“你不是都说了么，现在是zhèng fǔ求着我，不是我求着zhèng fǔ，怕什么？”德鲁伊底气十足。！！！
310.好久以前的事哟
“那个，你真的不担心，要是新来的老大看不顺眼你，随便都能给你下绊子噢！”于德宝凑近了点儿，疑惑不定地斜瞟住白晃。
“你不是都说了么，现在是zhèng fǔ求着我，不是我求着zhèng fǔ，怕什么？”德鲁伊底气十足。
“亲爱的白，听说你们这里，将会有一个新任市长上任？”
麦克白不知道在哪儿听到的消息，笑得跟只狐狸一样，一大早就找了过来。
白晃没理会他，这么多天相处下来，他对这家伙的xìng情也算摸了个七七八八，慢条斯理地不答反问道：“是不是又去找我手下工人打牌，一边输钱一边打听到的情况啊？”
这鬼佬说起来很让人无语，明明都三310.好久以前的事哟十好几，身为一个国际公司的经理人，可有时候行事作风却跟个小孩子一样，非常的自以为是和幼稚。
就好像近一个礼拜以来，他和白晃的谈判没多少进展，转而就开始走群众路线，想要从苗圃工人那儿，摸一摸白晃的底细。
譬如苗圃的经营情况啦，业务伙伴啦……
甚至在一开始，这厮还想从工人嘴巴里，套出点儿珍品花卉的培育方法，为了能打探到情报，他不惜在一种名为“斗地主”的扑克牌游戏中，一连输了上千人民币。然后只换回来了如下对话：——你都输了这么多，干脆剩下二十块钱也给我们买烟算了，请我们抽烟我们就说实话。
麦克白自以为得计。很是沾沾自喜地把钱递过去：“OK，OK，这算我请的，请你们抽烟！那么现在。你们可以说实话了吧？”
——说实话，我们也不清楚！老板他培育什么东西，都是出成果了我们才晓得。再说这种事情，老板怎么可能通知我们嘛。
一群人哄然大笑，全都是农民式的狡猾和得意。
麦克白瞬间就ORZ了310.好久以前的事哟，自己也算是走南闯北周游过世界的人，居然栽在一群土包子手里！这要是传了出去，他以后还怎么做人？难道说皇家美院高材生的智商。只是中国农民伯伯肆意玩*弄的档次么？
在耍弄完鬼佬以后，工人们转脸就把这消息告诉了白晃，提醒老板注意这个白痴商业间谍。
本来嘛，依照德鲁伊的脾气。发生了这种事情以后，就算不好好教训麦克白一顿，起码也要把这家伙逐出西江，大家直接掀桌子了事。但他没想到，还没等自己上门兴师问罪。麦克白就主动来认错道歉了。
“亲爱的白，我似乎成了你手下工人眼中的小丑！他们用极其jīng湛的赌博技巧，以及高超的把握人心的眼光，狠狠耍了我一顿。简直让我颜面扫地。为了安慰你可怜的生意伙伴，你就没有什么表示么？就比如……放弃在这些花卉上打印你的公企业logo……”
人致贱则无敌。白晃算是深切地体会到了。
而且麦克白这厮摆明了卖sāo耍贱，用这种方式来向他道歉。他也没啥好说的，就当是有些事情没发生得了。
但没想到，在已经有过砸钱无果的情况下，这厮还是非常乐于去找工人们聊天，乱七八糟地胡吹海侃一通。
在这种情况下，这厮知道西江官场的变动，也不算啥奇怪的事儿。
“嗯哼，你的消息真是灵通，我觉得你肯定有一个隐藏职业，但到底是军情六处还是克格勃，就不太清楚了。”白晃摊摊手，表情比麦克白还快活。
“嗯，你为什么如此开心？据说，那位即将到任的长官和你，和你……”
“和我没关系啊，我以前也不认识那个人。”白晃嘿嘿坏笑着，见对方因为一时间找不到准确的词汇形容，急得满脑门豆大的汗珠，顿觉心旷神怡。
“他会针对你！是的，据说你们的新任市长会针对你！”鬼佬憋了好半天，最后及时换了个说法，这才没把自己给憋死。
“这就不用你来担心了。”白晃不以为然地摆摆手，然后忽然回头，逼视着鬼佬：“你一开始是不是很高兴，以为我必须要全力开拓海外市场，必须要对你们有所让步？”
麦克白就是这么想的，所以才会一改前几rì的苦逼神sè。
可忽然被人直接戳破，即便他脸皮厚到了一定程度，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哪……哪里……亲爱的白，你有些太多心了，我是真的真的很担心你，仅此而已。”
“哦。”白晃松了口气：“那我错怪你了，真是不好意思。”
“没什么，我们是合作伙伴不是吗？”对于白晃的镇定有些没底，麦克白不死心地抿抿嘴，疑疑惑惑道：“那个，你真的不担心，即将上任的市长么？”
白晃虎躯一震，傲然看向外国佬：“到时候他真要和我过不去，我就跪着说点儿好话，不信搞不定他！”
“……”麦克白黯然败走。
艺术家气质的采购经理好打发，可面对亨特和王伯川，他就不能嬉皮笑脸了。搞花卉苗木可以不跟市里合作，但眼下马场的问题却函待解决。
王乐辰调任得太急，没能帮着他，把用地审批的程序迅速走完。
“没什么，我马上就要去建设局走一趟，找人打听点儿消息。”
白晃也不隐瞒两人，直接把下一步计划摊开了说。
他现在在西江地头，算是小有根基，可王乐辰这一走，原本最粗的那一条主根就断了一半。
剩下一半在公安系统，只要田珈老爷子和戴长军在位，他就不担心和暴力机关的关系。但是就算跟这条线的关系再如此密切，事关土地审批手续。公安大佬们也是没办法插手的，要摸情况，也只剩下建设局这边了。
……
“啥？新市长去昱泉寺了？他不好好了解情况，接手工作。跑和尚庙里面干啥？”
结果建设局肖副局长递过来的满天星，白晃正要给自己点上，却因为一个意外消息，险些把眉毛给点着。
肖副局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很满意白晃的表情。
这小子，还没有这么失态过，现在总算看到他普通人的一面了。
“这不科学嘛……”白晃说话很不讲究，保持了自己一贯的无厘头风格。
跟这位副局长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打成为了zhèng fǔ采购单位以后，两边就没少在一块儿吃喝玩乐，业务繁忙的时候，几乎每个周末。建设局一帮子头头脑脑，都要跑苗圃里面胡吃海喝一顿，吃饱喝足以后就搬个桌子，在大树下面砌长城。
虽然没有唱K泡脚找小姐一类的活动，可按照几个正副局长一致说法。来白晃这里是健康休闲，比在市区里面玩乐要舒服多了。所以长久下来，一帮人的感情不比piáo*娼差，彼此之间也没那么多规矩。
“怎么。有什么问题？”副局长摆明了吊白晃胃口，笑眯眯的就是不交底。
“他刚来就去和尚庙里。不怕……”
“影响不好？”副局长明白白晃的意思，毕竟**员嘛。讲究一个唯物主义，你堂堂一个的副市长，刚刚赴任就去寺庙里面打转，难免给人留下话头，说你搞封建迷信那一套。虽然这个话不算致命伤，但总归是给人留下了话柄。
“嗯，怎么，难道不对？还是说这位市长同志还分管宗教工作？”白晃瞪大眼睛。
“不是他分管宗教工作，而是有一位宗教人士能管着他。”肖局长哈哈一笑，然后在白晃杀气腾腾的眼神里面，才慢条斯理地说明了原因：“这位新市长的老父亲，是昱泉寺现任主持……”
嚓！
白晃的想象力，顿时就不可抑制地腾飞起来，他的脑海里面，瞬间充满了——空门，七世怨侣，我与佛祖不得不说的故事等等字眼儿。实在不是德鲁伊八卦，而是这个消息太过劲爆啊！
“来来，肖局你还知道什么，都给我讲讲嘛！”白晃来了jīng神，自己的来意也全给抛到了脑后。
“有什么好说的，就是人家的老父亲，本来是江城宝桐寺的长老，佛教协会楚天省分会的副会长，有名的得道高僧。大前年从江城过来，一直担任昱泉寺主持一职。对了，听说老法师还是西江大的荣誉教授，专门给学生上佛学选修课……”
荣誉教授？
哥哥我也是啊！他nǎinǎi的，上次跟陶文渊那家伙说，要他组织几个院系的女生来听自己演讲，也没见人家答应，怎么和尚讲的我讲不得！
白晃立马就腹诽开了，作为一个不斤斤计较会死星人，他对于陶校长的厚此薄彼实在是非常不满意。
和尚么……
一个字，僧！两个字，和尚！三个字，鬼乐官！四个字，sè中……
哎，等等，给西江大上佛学选修课？
白晃差点儿把自己给呛了一下，作为一个记忆力还算不错的异能人士，他不由自主就回想起了一个场景：去年九月份，他还是一个德鲁伊雏儿的时候，被好基友张启涛抓壮丁代课，碰上的那个神叨叨老和尚。
嗯，不点名，也不考试，至于成绩么，那也是随缘。
靠，要真是这个老和尚，那的确算一个高得不能再高的高人啊。
白晃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说什么好，很是无语地冲肖局长点点头：“没事儿了，大局长你忙。对了，元旦的福利我也都准备好了，你什么时候安排人过去拿一下。”
“你这就要走啊……”肖局长刚要客气一下，就听到福利问题，一张大胖脸立马笑得跟老茄子一样：“行，那我下午就安排老汪过去拿。”
自打和白晃这小子勾搭上以后，建设局逢年过节的福利标准，那可是让兄弟单位眼红的要死，什么竹荪猴头山鸡野兔。全都是花钱也买不到正品的上等货sè。这年头老百姓谈起食品安全就一肚子抱怨，白晃送上门的福利，可是帮局里领导们收买了不少人心。
白晃回了苗圃以后，直接叫上亨特和王伯川。说是带他们去见识一下高人，然后不解释钻进了跑车里。
“哎哎，你也不说去哪里！”王伯川拉着白晃，很是怀疑地不放手。
按照他的意思，如果西江这边不成，那把马场的选址放在江城也是一样，反正那边也有白晃的朋友，门路也熟悉。
“地区红衣主教。算高人吧。”白晃张口就胡言乱语，他觉得一个省佛教协会的副会长，在职务上应该和红衣主教差不多。
一个纯种外国佬，再加一个香蕉老伯。瞬间就傻眼了，完全听不懂白晃说什么。
“我也要去。”趁着亨特和王伯川发傻，白晃正要关上车门的时候，苗紫紫钻了进来。
“干嘛，我是带他们去谈正经事。”见吉祥物钻进来。白晃一下子虎着个脸，觉得自己这些天是不是太和颜悦sè了，搞的这丫头都蹬鼻子上脸。
“不就是去庙里面么，到了地方我自己玩。不烦你们。”苗紫紫细眉细眼瞥过来，很是不满白晃的态度。
嚓。两个老家伙还没一个小丫头片子机灵，年纪活到狗身上去了。
白晃翻了个白眼。回头示意亨特他们赶紧跟上。
……
昱泉寺就在西江辖下的阳当市市郊，有名的三国古战场。上次康丛康老爷子，就是为了三国的古文物，才连老命都不要了，只身溜进大老林子里边儿。
从苗圃开车过去，四十多分钟就能到，但白晃身为西江人，还从没来过有“天下丛林四绝”之称的昱泉寺。但是在GPS的指导下，他倒也没走错路。
在寺院门口停好了车，白晃带着人径直往里面走，边走边挠脑袋：“咦，不要门票啊。”
他去江城玩的时候，曾听康尔书说过，不管是宝桐寺还是归园寺，里面那叫一个心黑，解签都得大几百，如果是上上签更不得了——当然，一般来说除了上签也就是上上签，没其他选择。
“几位施主是来烧香嘛？”
正当白晃感慨唏嘘的时候，大殿里面迎上来一个知客的和尚，鼻梁上还架着眼镜儿。
“噗……”旁边苗紫紫立马就笑了，白晃也很想笑，但总归还算懂点儿礼貌，没有啥不恰当的行为。
“呃，还有什么讲究？”瞪了苗紫紫一眼，白晃装出一副潜心向佛的架势。
“烧香是不要钱的，几位跟我来就行，如果是旅游的话，进舍利宫和青龙洞要门票，还有划船也需要另外付钱，其他地方可以随意游玩。”和尚倒是很耐心地讲解了一番。
“不是旅游的，也不烧香……”白晃说到这里还故意停了一下，然后观察对方的脸sè，见眼镜儿和尚没啥表示，很是无趣地直接表明来意：“那个，你们寺的住持在不在，我来找他有点儿事情。”
眼镜儿和尚显然没料到，居然有人一开口就要见自家老大，略微犹豫了一下，才为难地拒绝道：“那个，不晓得施主有没有预约……”
啥，见个和尚头子也要预约？架子不要太大好不好。
白晃顿时就不爽了，很怀疑这个寺庙的作风问题。
但事实上，就这个问题德鲁伊有些过于想当然，不是沙门中人，根本就不会知道一个大庙住持有多忙碌。就算是在庙里挂单的居士们，或者常有往来的香客，也不是说想见住持就能见到，更何况他一个地地道道的生面孔。
但这里是人家的地头，而且万一那老和尚真的是曾经见过面的那位，白晃还真有点儿心虚——上一次见面，那家伙可是在好几百人里面，一眼就把自己给揪了出来。
于是德鲁伊脑筋急速转动着，瞬间就找到个借口：“那个，你们家住持是西江大名誉教授，经常给学生们上课的那一个吧？我也是西江大教授，这次专门带两个朋友来见他。”
眼镜儿和尚盯着白晃看了又看，差点儿就把“出家人不打诳语”的经典台词说了出来。
你才多大点儿啊，就是大学教授了？当和尚足不出户就很好骗么？
见对面这家伙忽然闭口不语，玩起了闭口禅，向来横行无忌的德鲁伊白rì光，居然也大感束手无策。
人家就是不带自己去见老大，总不能明火执仗地打进去吧。
又僵持了一会儿，苗紫紫都已经站不住，狠狠做了几个鄙夷的笑容，自己跑去景区闲逛了，白晃才没奈何，直勾勾看向眼镜儿和尚：“那个，你就跟你们住持带个话，嗯，就这么说——这位小同学，你怎么不多听一会儿再走？要不你留个学号班级，下了课我去找你——听清楚了吗？”
什么乱七八糟的，该不是碰上疯子了吧？这年头变态特别多，跑我们这里也不是不可能……
眼镜儿和尚不禁怀疑起来，但赶紧又默念了好几遍“罪过罪过”。
想了好一会儿后，在白晃近乎杀人的目光逼视下，他还是缩缩脖子，扭头就往寺院里溜回去。！！！
311.僧侣也是超能力者么？
“什么，开着连你都不认识的小汽车？还带着两个外国游客？”
屋子里面的摆设和一般人家也没啥区别，床铺，沙发，茶几，很多八十年代老干部的起居室里面，差不多就是这个模样。但就是这样普普通通一间房子，因为多了副书法，两本发黄发旧的佛经本子，外加一个光头老和尚，立马就显得很是出尘。
但房间主人急吼吼说得那些话，却一点儿都不出尘：“你怎么不把人哄……请进来再说？你看看我为了寺庙的名声，烧香拜佛都才十块钱一次，这么点儿收入，怎么养活你们这么多张嘴？真是没得一点儿眼力，赶紧带我过去看。”
虽然言辞很让人无语，但311.僧侣也是超能力者么？不管是门口的眼镜儿和尚，还是屋里穿着呢西装的中年人，似乎早就习以为常了，彼此交换了一个默然的眼神后，纷纷跟在老和尚后面，往大殿中赶过去。
“白晃，你要找的人到底行不行啊？我看别人都不认得你……”
王伯川的质疑一点儿都不委婉，老脸上面歪眉斜眼的，怀疑之情溢于言表。
“不要急嘛老王，你又不是没看到，刚才那个眼镜儿就是看大门接客的，不晓得我也不奇怪，等他们老大来了，你再看他们是什么态度。”
白晃嘴巴上倒是一点儿不服输，但其实在他心里面，也正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呢。
其实换了其他事情，只要是跟那些官儿们沾点儿边的。他一直以来也还算谨慎，但问题是这次的马场用地审批，不比那些可有可无的事项，他可是异常看重的。
经营苗圃。跟zhèng fǔ合作搞市政改造，和鲁斯娇兰谈判高端珍稀花卉的事宜，全都是能成功最好，就算不行也没啥损失，大不了换个方向慢慢来。
但赛马可不一样，其他的先不说，只是粗略估311.僧侣也是超能力者么？算一下优质成品马的单匹售价，就足够让人最理智的人也疯狂起来。
一百万两百万。德鲁伊可以不放在心里，哪怕五六百万的生意，也就是多栽树种花罢了。但一旦马场建立，到了利润产出的那会儿。账单上最起码也是以千万为单位，而且还是美元。
量变引起质变，个人财富太多了以后，也是可以直接刷德鲁伊经验的。
所以在得知了某些弯弯绕绕以后，白晃顾不上打听清楚情况。就直接杀到了关键人物的老窝里。
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些犯嘀咕了，觉得自己还是不够稳重。
万一……白晃假设只是万一，如果那主持不是有过一面之缘的老和尚，他就假装只是来上香。然后再找其他的办法去办审批手续。
“咦，还真是那个老家伙！”
白晃不动声sè地暗喜。没办法，一年多以前那个光头给他留下的印象。实在是太深刻了。
对面的老和尚好像也觉察到了什么，看向白晃的时候，很明显就是那种，想不起在哪里见过的迷糊样子。
但对面这个年轻人身上，极为特别的一股“气”，可以称之为“气场”、“气质”，或者其他什么乱七八糟的玩意儿，却让他一下子豁然开朗了，原来也是故人嘛。
不怪眼镜儿知客和尚没交代清楚，而是他一听来人是“富（hen）二（hao）代（pian）”和“外（ye）国（hen）游（hao）客（pian）”，就立马坐不住了，急吼吼教训完了人就往外面跑。
“这位小同志，一晃就这么长时间没见面了，我看你的气sè，比以前还要强很多啊！”
老和尚笑眯眯迎上来，很是自来熟。
“大师还记得我？”白晃得意地瞄了一眼旁边的眼镜儿，然后还故意给旁边那个灰呢子大衣，送过去一个饱含深意的眼神。
这家伙，一定就是新任副市长没跑了吧？要不怎么跟在老和尚屁股后面，老老实实装孙子呢。
反正德鲁伊今天过来，摆明就是要拉关系扯近乎，所以完全不做任何掩饰。
“记得，记得。”
老和尚眉花眼笑，然后冲身后的眼镜儿使了个眼sè，意思是“你小子等着，回头就给你好看！”而白晃也同一时间回头，看向亨特和王伯川两人，意思是“看到没，哥哥我可是奢遮人物！”
两边一通寒暄，老和尚把三人请进了禅房。
稍微小坐了片刻，不着边际天南海北扯了老半天后，老和尚就让人安排斋饭，邀请三人共进午餐。
这个举动正中白晃下怀，刚刚在茶坊里面，老和尚无比亲切地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儿问他是不是什么道家门派的弟子，是不是身怀气功，又或者呼吸吐纳之法的。要不是顾忌旁边笑眯眯的灰呢子大衣，他早就喷老和尚一脸，质疑对方是邪教妖僧了。
其实不怪这位大师心中各种揣度，白晃这个德鲁伊，在外人看来就是很原生态很自然，不管坐卧站立，都让人感觉是对着大自然一样。普通人都是如此，更别提古古怪怪的老和尚了。
“呵呵，你就是zhèng fǔ机关里面，传得沸沸扬扬的白晃小同志吧？”
到了饭桌上，气氛比之刚才更加随意，而一直都是微笑倾听的呢子大衣，也头一次主动开口，冲白晃笑问道。
“沸沸扬扬，这个还不至于吧？云市长谬赞了。”白晃呵呵一笑，也不去装什么青涩少年了。他现在在外人看来，就是个单枪匹马挣下偌大家业的有为青年，装纯良什么的，骗骗无知少女还行，对付官场老油子还是趁早收起来好。
这家伙，在和尚老子面前就是个地地道道的贤子孝孙。难道没啥心理yīn影么？白晃满脑子恶意地腹诽着。
“太谦虚可不好啊，我昨天在zhèng fǔ交接工作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小白同志的所作所为，当得上‘年轻有为’的评价。尤其是大公无私，眼光长远，可以说每一个西江人民，都要承你的情。”这位云副市长夸起人来，大帽子就跟新开业的超市一样，不要钱似的往外送，让人捉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哦，沫卿。你跟这位小同学也认识？”旁边老和尚很明显，对白晃非常感兴趣，时不时插嘴刷刷存在感。
“是啊，爸爸。这位白晃同志，那可是西江有名的散财童子，光是一个城市改造工程，成本价供应的绿化苗木，差不多都损失了五六百万！因为这个工程被调到省里面的王乐辰王市长。那是见人就说他的好。”
新大佬笑眯眯地回答自己老头子，但眼角余光却一直黏在白晃身上，显然很有些深意。
听这家伙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没啥成见。反倒是有种对王乐辰羡慕嫉妒恨，只恨自己不能以身代之的味道。
不是说他跟方晓国。是一个大佬手下的人么？为什么总觉得像是在示好自己。
白晃有些闹不明白了，但眼下这情况。总比被人家冷眼相对要好。
于是他也打蛇随棍上，跟这位意图不明的新任副市长，表面看着就像是倾盖如故一样。
三人在寺庙里面逗留了一下午，期间云副市长说是市里面还有工作，告了声罪，就带着秘书闪人开溜了，但是在离开之前，他却被自己的和尚老子拉到旁边，很是慎重地交待了一些事情。
嗯，走了也好，方便自己走“老子路线”。
送走了云副市长以后，老和尚毫不掩饰自己要搞小动作的意图，把亨特和王伯川支到了昱泉山上去游玩，自己却又带着白晃，来到了一件禅房静室里面。
“白晃小同学……”
“呃，大师，我跟你一样，现在是西江大的荣誉教授。”白晃呵呵干笑两声。
“哦？”老和尚只是略微惊讶了一下下，随即就摇摇头笑道：“你们的陶校长啊……”
说完这半句他就打住了话头，再度看向白晃：“既然你都成了大学荣誉教授，那你看，我叫你一声白小友怎么样？”
听起来像“白校友”，有些怪怪的，不过勉强还行。
白晃也就不发表反对意见了，直勾勾看着老和尚，看他明目张胆地支开了老外，到底有啥意图。
“那个，虽然的确很冒昧，但我真的需要再次确认一下， 你真的不是什么道家门派弟子？”
有完没完！这就是白晃的全部想法，这老和尚该别是走火入魔了吧？
“不是！”白晃矢口否认：“什么道不道的，我就知道一个张三丰，其他都不认识。”
“那为什么，我总感觉你跟普通人不一样呢，你没练过功夫？”老和尚的怀疑明明白白就写在脸上，跟拷问地下党的军统头子没啥区别。
“功夫？它认识我，我不认识它！”白晃的不懈态度，要让老家的老张头看了，保管能气得跳脚。
“咦，那不应该啊……”老和尚喃喃自语：“不可能，我不会看错才对……”
什么乱七八糟的？难道这老家伙真的有啥佛门慧眼，能看穿自己的真实身份？
见老和尚神经病发作的模样，白晃也不禁心中惴惴起来。想了想，还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地问道：“怎么了，什么看错看对啊？大师你没事儿吧？”
谁知道老和尚听了他这话，非但没跟他预想的一样，呵呵一笑表示自己多心了，反倒是瞪着个牛眼看过来：“不对，不对，你不是人……”
次奥！
白晃一颗心险些就蹦出了嗓子眼，他都下意识做好了召唤大鹌鹑和阿九的准备，只等这老家伙叫破自己的身份，说出那句“你是个德鲁伊对不对”，就要狠下杀手。
结果老人家一屁股坐到了蒲团上，继续自言自语：“顺天行气，木曰曲直，秉东方生发之气，藏万物勃勃之机。不管怎么看，说你是个树jīng都比说是人要准确！”
啥玩意儿？
什么顺天行气，木曰曲直？理科生白晃表示自己完全听不懂。
可老和尚非但没跟他解释，反而继续在旁边一个人打机锋。自说自话。
最后白晃实在是受不了了，只好窜到老和尚面前：“大师，你赶紧收了神通吧！我的确是上古洪荒一棵灵根得道，太清老子用来系葫芦的仙藤，就是我的本体。”
本来是看小说看多了的后遗症，白晃也就是拿出来挤兑老和尚两句，谁知道人家抓抓秃头直勾勾看过来：“你还看洪荒流？那个早就过时了吧？千篇一律的东西有什么意思？你怎么不说你是十二品莲台得道！”
“%……#￥@……”
以前白晃只知道有个词叫风中凌乱，但从来没有啥切身体验。不过他此时此刻算是彻底感受了一把。原来大师也是同道中人，不得不让人ORZ啊！
见白晃活脱脱一副中风模样，老住持傲然一笑：“我可是起点第一批高V！”
嗯，这个时候。只要微笑就好了。
见白晃被自己狠狠震慑了一番，老和尚总算是从最开始的失心疯状态中挣脱出来，疑惑地打量着德鲁伊：“不过说实话，根据我的眼光来看，小白你的身体的确好的不像话。而且整个人的jīng，气，神，也都跟普通人大不一样……”
白晃想了想。面前这位老先生，也是第一次见面。就在好几百号人里找到了自己，简直比花旗国的激光制导炸弹还要jīng度高。难道这些当和尚的。还真有啥特异功能不成？
可那也不对啊，秃驴们的本职工作是忽悠香客，顺道给善男信女做做法事，看相这个技能，貌似是牛鼻子的天赋吧？
德鲁伊百思不得其解，最后老老实实放弃了猜测：“大师，你还会看相？”
“看相？呵呵……”老和尚一副你还图样图森破的表情，再度拿捏起来：“不出户，知天下。不窥牖，见天道。其出弥远，其知弥少…好好一本博大jīng深的周易，就用来看相？”
那你刚才看的是啥？白晃直接就飞了一个白眼过去。他现在也算看出来，面前这个老和尚，就不能用普通人的眼光去看他，如果要把他当做是释永信大师一样的角sè，那只会栽得很惨。既然不是一般人，那就不用拘泥于一般人的礼节不是？
可就在白晃赤*裸裸表达了自己的鄙夷后，老和尚明明有心教训下这小子，可不知道在顾忌些什么，反而也不说话了。
两个人现在的关系很奇怪，说忘年交吧太早，但又有那么一点儿意思。
这种情况下，过于随便也不好，而且更别提老和尚还有求于白晃，所以尽管对白晃的不学无术相当嗤之以鼻，但他也不能表现的过于明显不是。因为这个原因，场面一下就显得有点儿尴尬起来。
“那个，小白啊，我看你很有慧根的样子，要不要考虑一下……”
老法师明明也是人jīng似的角sè，见多识广熟知人情，和一般人聊天不说是舌绽莲花天花乱坠，但让大多数人对他产生好感，还是没啥问题的。奈何他面对着白晃却一直都处于某种奇怪的状态中，一开口就是撺掇人当和尚，白晃会理睬他才叫有鬼。
“不用考虑，我是肯定不会当和尚的！”
老方丈顿时大感惆怅，世如火宅如苦海，好不容易遇上个大有慧根的人，却还偏偏不知觉悟，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那个，我也看出来了。”白晃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要是不挑明，今天算是没办法去谈正事，就咬咬牙盯向老法师：“大师，你找我肯定有事……”
废话！老住持在心底没好气地哼了一声。
“既然有事情，就直接说出来，如果我能帮上忙，肯定不会拒绝对不对。”白晃的表情无比诚恳，脸上五官全都变成了金光闪闪的四个大字——义薄云天。
“你确定？”老和尚扬扬花白的眉毛，立马追问了一句。
但从对方的口气和神情来看，白晃却觉得很奇怪，这厮跟自己绕着弯子磨叽了老半天，无非是有事相求。但看他现在的态度，却又像是……不太愿意自己掺合进来一样。
这种态度，让白晃有些jǐng觉，但也只是jǐng觉而已。
凡人的智慧啊……啊不，凡人的问题啊，也能叫做问题么？虽然这个老和尚有些神叨叨，但好歹也没脱离普通人的范畴。
“这有什么，给朋友帮忙嘛，应该的。”白晃脸上的神情更加豪迈了，直接从义薄云天，升级到了豪气干云的层次。但随即又“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的意图：“不过我正好也有一个小忙，要大师帮我出面说人情……”
“马场？”老和尚一口叫破。
白晃立马愤怒了，气哼哼地瞪大了眼睛：“还有没有组织纪律了？这种事关西江*市未来二十年旅游布局的大问题，也能随便透露？云副市长也太没有党xìng了吧？”这厮义愤填膺地把自家马场事宜，给无限拔高到了事关西江发展前景的高度上。
老和尚顿时哑口无言了，想他先后历任过三个全国佛教重点单位的方丈一职，即便不担任方丈住持的时候，也是长老这种清贵职务，见过的人不知凡几，但还真没有无耻到白晃这个程度的。
不过无语归无语，德鲁伊的插科打诨，还是很能调节气氛的，至少老方丈被他这么一搅和，算是下定了决心要和白晃交易了。！！！
312.让人害怕的小东西
“你带我去哪里？”
“稍安勿躁嘛小白，马上你就知道了。”
老法师在前方匆匆引路，因为不是节假rì的缘故，寺院里的香客和游客不多，两人穿行在幽静的山林中，一时间仿佛远离了人世间的红尘俗事。
转过两三个楼阁殿堂，再穿过一道长廊，老和尚带着白晃，来到一片林立的佛塔前。
“这里有啥看头，比人家少林寺的塔林差远了……”虽然看不上眼前这地方，但眼瞅着老和尚郑重无比的架势，白晃这话也就没说出来。
从塔林之间穿过，两人来到一座佛塔前面，不高，也就三人多高、占地五六个平方而已，比起什么大雁塔雷峰塔之类的风景名胜，面312.让人害怕的小东西前这东西说是佛塔都算夸张了。
但老和尚的表情愈发严肃，带着白晃来到佛塔背面后，掏出钥匙打开了两扇小门。
哟，还能进去？白晃撇嘴。
老和尚该不是把自己的私房钱，还有什么chūn宫图，全都学习辫子藏四十二章经一样，给藏在这里边儿吧？德鲁伊不无恶意地揣测着。
但是两扇破旧的木门打开后，白晃笑不出来了，他只觉得里面很不对劲，非常的不对劲。
这厮自己就是超能力者，见多了科学无法解释的问题后，对于此类事件，反倒是比一般人更为jǐng觉起来。他可不想因为什么小心大意，明明是小姐的身子却落了个丫鬟的命。
“里面是什么啊？搞的这么郑重其事？”见老和尚阿弥陀佛了两声。白晃掩饰住内心的戒备，装着很好奇的样子问道。
但实际上，他已经召唤出了阿九，动物种子变化的双花红棍。就潜伏在旁边一座塔碑后边。还有肥鸡，同样也是蓄势待发。
但这一番小心戒备，却半点儿作用都没有起到——老和尚带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玩严刑逼312.让人害怕的小东西供，杀人灭口一类的把戏，而是一边叹气一边侧身让出一个身为：“这里是供奉我师父舍利的地方……”
“啥？舍利塔？那怎么不把老师父的舍利放到舍利宫里面？”白晃很是纳闷，昱泉寺的舍利宫据说还挺有名，是寺院唯二两个需要门票的地方。作为老和尚的师父，而且又留下了舍利这种大德高僧的证明。怎么都应该在那里边有个位置才对。
“不能放，放不了啊。”
老和尚叹了口气，摇摇头进了石塔内部，然后在中间的石柱里面。捧出来一个不明材质的盒子。
“这是什么？舍利？”白晃只是瞄了一眼就失去了兴趣，对于这种烧尸体留下来的玩意儿，佛教信徒们趋之若鹜，恨不能一睹其真容，但德鲁伊就没啥想法了。
不过。和尚们看到了这个东西，估计就跟我看到德鲁伊种子是一个道理吧？白晃暗自咂摸着嘴皮子。
但是再瞧瞧老和尚的脸sè，分明不是这个意思啊，总而言之表情挺复杂。不太好形容。
“小白，你现在感觉到了什么没有？”老和尚直勾勾看着他。直到白rì光心里都有些发毛了，这才意外加失望地皱皱眉毛。
不对啊。明明在自己的预计中，这小子应该能够感觉到不对劲……难道他现在这个样子，只是装出来的而已？
老和尚瞬间转过了无数个念头，但还是一边打开盒子，一边向白晃坦白：“这个里面，就是我师父的舍利了，不过跟普通的舍利有点儿不一样……”
不一样？
白晃继续嗤之以鼻，难道人体结石还能结出花儿来？
可等盒子打开以后，他立马也明白过来，这个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什么方面了——盒子里的东西居然跟石榴子似的，外面裹着一层晶莹剔透的东西，而里面则是米粒那么大的核心。
“咦，什么样的结石能长成这个样子？”白晃第一次开眼，下意识就来了句和尚们不太爱听的话。
但好在他马上就闭了嘴，而老和尚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人，眉头拧巴了一下后，随即就恢复正常。
白rì光知道自己得罪了人，赶紧嬉皮笑脸请教高明：“怎么了大师，这个，我以前没见过别的舍利子，这个有什么不同吗？”
“你真的感觉不到？”这一瞬间，老和尚的目光能看破人心。
但没能穿透白晃的脸皮。
“没有，完全没发现有什么问题。”白晃摇摇头后，又下意识嘴贱了一句：“要是给塞到石榴里面，肯定没人看得出来……”
老和尚看不出白晃的表情是真是伪，想了想后，干脆先一步挑明：“你看这周围的环境，觉得怎么样？”
“还好啊，都已经是冬天了，还一片绿sè。”白晃倒不是胡乱夸口，他现在所在的这一处山脚，引入眼帘的同样是满眼苍翠，和他用自然异能培育出来的苗圃相比，少了些许柔嫩，多了一点儿苍劲。
当然，这也和周围的植物有关，旁边栽种着的苗木，全都是松柏竹子，低矮灌木则是万年青为主，基本没有什么落叶乔木。
“你不知道吧，这里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基本上没有什么松树柏树，全都是一片桂花。也就是我师父的舍利安放过来以后，按照他老人家的遗嘱，才改换成冬天也长青的松柏。”老和尚两眼迷离了，陷进追忆往事如烟的茫然中。
而他的讲解，配合表情语气，也成功勾起了白晃的好奇心。
怎么，难道还真有什么说法不成？
但是这不科学啊，虽然和尚以及佛教狂信徒们，坚定认为这个世界上有佛陀菩萨，有西天地狱。但事实上那些东西怎么可能存在？
超自然，灵异，鬼神？骗骗小孩还差不多……
白晃正要暗自嗤之以鼻，可随即又想到一个问题。如果这世界上真的没有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那自己算什么？德鲁伊算什么？
而且就算自己没有被电击，没有得到德鲁伊之力，可自己在神农架遇上的那头野兽呢？
光是那玩意儿，就已经很超出自然科学的认知了，完全是游走在自然和超自然的边界之上。
一想到这里，白晃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小怪兽他不怕。可就担心这些乱七八糟的“脏东西”。如果这个舍利，就是类似的玩意儿，那他到底要不要陪着老和尚，把西江版“走进科学”继续玩下去？
德鲁伊咬咬牙。权衡了一下未知秘密，以及可能带来的风险后，咬咬牙追问：“嗯？为什么要全部种上松树柏树呢？和这个舍利有什么关系？”
砰砰，砰砰！
白晃的心跳得很厉害，就算头一次杀人以后。小心脏也没跳得这么快过。他预感到这次的旅程，自己似乎发现了很不得了的东西，非常可能是继德鲁伊异能后，又一种全新的。不为人所知的超自然事物。
而且这个东西似乎很邪恶很霸道。
“我也不知道……”
白晃愣了愣，“哦”了一声。随即就瞪大眼睛跳脚起来：“什么，你不知道？你这个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你带我到这里唧唧歪歪说了好大一票废话。就是为了最后这一句不知道？”
怨不得白rì光发火，事实上不管换了谁来，哪怕就算脾气好得不能再好的老好人，听到和尚这话也要生气。
一开始郑重其事，然后又渲染气氛，追忆旧年神秘片段，然后到了给人揭晓答案的最关键时刻，你就来一句“我也不知道”？这算啥，要是白晃的脾气再暴躁点儿，当场就能给老和尚的秃顶开瓢。
“我是真的不知道……”
老住持苦笑着：“我师父临走之前，就吩咐了这么一句——要烧不许埋，放舍利的地方多种点儿常青树。”
呃，还是老和尚的师父吩咐的？越说越神奇了，难道老老和尚也是内裤反穿在外面的家伙，把佛门六神通修炼到天眼通的境界了？
要不然，怎么能“看”到身后的事情？而且还如此有针对xìng地吩咐下来？
对于这个什么舍利，白晃是越来越好奇了，但他却并不准备继续搀和。
毕竟连老老和尚都只是语焉不明，而老和尚压根儿就不知道底细的事情，他没道理去插一脚。难道还要嫌自己不够引人注目，主动暴露超能力么？
“哦，这样啊……”白晃嘀咕了一句，失望之情溢于言表，就好像一个好奇心得不到满足的小孩子一样。
“这个，小白啊，你真的感觉不到有什么不对劲？”老和尚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
“感觉不到。”白晃很肯定地点点头，神情比老一辈**员们入党的时候，还要虔诚坚定。
“这……这……不对啊，明明师父他交代过，说是能让我有这种感觉的人，就是可以帮忙解决事情的人……”老和尚对于白晃的肯定，很是接受不能，一个劲儿地喃喃自语。
“什么什么感觉？解决什么事情？”白晃眨眨眼睛。
“你……哎，算了，反正你都看到这个东西了，剩下的告不告诉你也无所谓……”老住持这半天叹的气，加起来都快赶上他一辈子的总量了，要不是空气能zì yóu流动，他简直可以把整个昱泉寺弄成绝对真空区。
“快说快说……”白晃好奇劲儿上来，丝毫不顾忌老住持还要酝酿情绪，连声催促道。
“我师父说的有感觉，就是我最开始跟你开玩笑，说你不像人像山jīng树怪的那个感觉，嗯，怎么说呢？就是那种和自然植物很亲近的感觉……”和尚很艰难地解释着，要不是常年参禅的功力，估计都恨不得手脚并用了。
呃，这是个什么说法？
佛门之中，也有亲近自然的说法？
你这要换成道家，哥哥我还能接受一点儿。但是这种话由一个老和尚说出来，总感觉很违和的样子……
白晃边在心里吐槽，边示意老住持继续。
“而解决问题，就是指解决这一颗舍利。师父他最后交代。如果火化了有舍利剩下来，就一定是不祥之物，不能接受供奉，必须要想办法销毁。”老和尚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也有些口干舌燥了。
“嘁，我还以为什么问题，搞的这么严肃。既然让你销毁你就去销毁呗！”听到后面这几句话，白晃又忍不住想要鄙视一番了。
不就是颗人体结石么？有啥不好处理的？用锤子砸了。用电磨磨了，再不行就用超高温给烧掉。这玩意儿能扛得住焚尸电炉，还能扛得住更好的人造温度么？不说用大型强子碰撞器对撞创造的超级高温，就算用炼钢电炉也行啊。
这年头。不说科学是万能的，但解决一颗小小的结石，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哎哟，不对！
去他娘的科学！白晃又暗骂一声，他现在的德鲁伊异能。如果以科学的角度来归纳总结，那就是两个字——扯蛋。而很明显，眼前这一颗小小的，石榴子儿一样的舍利。也是和德鲁伊异能差不多的存在，同样是扯蛋事物。
果不其然。老和尚摇摇头，脸sè第一次有了变化：“销毁不了。”
销毁不了？这是个什么意思？
白晃抬眼往舍利上看去。看上去也不是很坚固嘛？而且从物理学规律来说，如果一种物质很硬，那么它的韧xìng……
等等，自己怎么又想到物理学了，不是说好了不谈科学么？
“销毁不了？大师你都试过？”白晃知道这句话很多余，但还是要问一问。
“销毁不了，意思是不能用普通的办法……”
“又是大师的师父说的？”白晃无语地直撇嘴。
“不是，是我感觉到的。”老和尚第二次苦笑，仿佛对于自己这个说法，也觉得不可思议：“但我就是能够感觉的！上次我联系了江城一位居士，想让他带我去江钢里面，借用他们集团的高温电炉来销毁这个东西，但就在我进了炼钢车间以后，却忽然觉得心跳特别快，就好像马上要发生不好的事情一样……”
这个解释……
白晃还真不知道，要怎么来评价了。
如果说老和尚这是扯淡，可已经有无数活生生的事例证明，生物对于利害凶吉是有预感的，不算普遍现象，但也绝对不少见。
而且其他的不说，光是老老和尚，不就预感到了自己翘辫子的时间，以及嗝屁后可能发生的事情么？
“还有这个说法……”白晃也无语了，学着老住持的模样苦笑两声，然后吸吸鼻子，比划了一个用力砸下去的动作：“这样呢，也不行？”
老和尚十分肯定地点头，明明七老八十的家伙，却点出了小鸡啄米的频率：“也不行，同样是心神不宁……”
白晃顿时就怒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叫我能怎么办，我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市民，还能比你们这些佛门高僧更厉害？”
听完了八卦，没啥可以吸引他的东西了，白晃决定当断则断，不去理会这档子鸟事。
如果他是孤身一人，除了自己以外了无牵挂，那么没事儿客串一下卫斯理，还是能够接受。但他现在要给姥姥养老，要继续探索德鲁伊之路，手下还有一帮子工人、老乡需要他照顾，傻子才会为了没见过几次面的陌生人，就去主动掺和麻烦事儿。
这又不是去可可西里抓捕盗猎者，也不是暗地里宰几个为富不仁的地方大豪。
白晃得到了异能之后，内心虽然也很自负，但远不止于张狂没眼力。
超过自己能力范围的事情，还是敬谢不敏吧。
“但是……唉，我也就是感觉对了，带你过来看一下，既然你也没办法，那就算了。”老和尚又开始叹气了，可这种明显被普通人听了，会归结为封建迷信的东西，他也不好强求着别人搭把手。
“不好意思啊，我刚才是有点儿激动了，主要是大师你说了这么多，搞的我也心惶惶，毕竟我也就是个普通人而已……”
白晃见好就收地道歉，还不忘给这个第六感变态的老头子，加深自己毫无特殊之处的印象。
“算了，这也是命，强求不来。”老和尚摇摇头，很快就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不愧是佛门弟子。
白晃见对方如此好说话，也是觉得轻松不少，点点头，一边看着老和尚把东西放回原处，一边继续装模作样地分析。毕竟，从普通人心理出发，就算是觉得这事儿神神道道，但多少还是要嘴炮两下的。
于是他也嘴炮了：“那个，大师的师父都这么叮嘱了，难道舍利里面，有什么不能被破坏的东西？他身体里面的毒素？”
白晃的猜测，也不能说完全不靠谱，还是有那么一丝可能。
如果要说不靠谱，本身一颗人体结石会让参禅多年的老和尚心慌，这就已经是最大的不靠谱了。
“可能吧……”老住持摇摇头，又点点头：“毕竟我师父年青的时候，经常在云贵湘*西一些地方走动……”！！！
313.活的？
湘西？云贵？
见老和尚还真煞有其事地解释一番，白晃顿时就思密达了，怎么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玄幻化，完全偏离了他的认知嘛！
和尚头子所说的这些地方，从来都是民间传说中，精怪鬼魅的发源地，其神秘恐怖程度不下于医院停尸间。早先白晃还是青葱年少大学生的时候，闲着无聊去论坛看鬼故事，十个帖子里起码三个能扯上赶尸，落花洞女一类邪门玩意儿，而苗蛊更是恐怖小说中经久不衰的话题。
但问题是，一个修行有成的和尚家，没事儿跑云贵湘西干嘛？
钻山沟这种活计，怎么看都是摸金校尉和盗猎分子才可能感兴趣，不是大脑正常的人做得出来的。
但白晃腹诽归腹诽，绝对不会表露出哪怕一丝兴趣——面前这位老和尚，虽然嘴上嘟噜着“随缘随缘”，然而那跟布影帝似的偷偷瞟过来的小眼神儿，却深深出卖了此獠的内心。
秃子善辩，老年人精于世情，至于老秃子么，两样都沾边，自然是心眼又多又狡猾。
“哈哈，看不出来，大师的师父还是个驴友，很新潮嘛……”白晃一边胡言乱语打着哈哈，一边准备脚底抹油。
“……”
老和尚无语了，他把白晃带来这里，一会儿慎重请求，一会儿勾人胃口，就是寄希望于自己那种冥冥中的感应是对的，眼前这小子，是手中“舍利”的有缘人。
但奈何人家死不接茬，他空有一身钓鱼的好本事。却也发挥不出来三成功力。
和尚够老，在当下的社会大环境中，他也算是极为少见真正在修行的有德之人。而正因为是用心在修行，所以他对于某些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有着超人一等的感应——譬如白晃的不同寻常。又譬如自己师傅留下的告诫。
也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在刚刚见了两次面，就跟白晃来了个竹筒倒豆子。
但现在看来，自己慎重其事说了这么久，人家只当时山野怪谈。眼睛里那种怪怪的目光，就差把“大师你去写一本《昱泉寺盗墓笔记》吧，绝对能火，我看好你”写在脸上了。
这种情况下，老和尚也只好长叹一声，暗自惆怅，世如火宅如苦海。好不容易遇上一个大有慧根之人，还偏偏执迷不自知，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啊！
老和尚的精神状态，白晃当然是一清二楚，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地安慰道：“大师啊。勉强是没有幸福的，你说的这些太神奇太不科学了，我的确帮不上忙……”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起来，白晃很没诚意地表示了一下抱歉，然后眉花眼笑地按住接听键。
“喂。小白？是我啊，戴长军。那个我听说，你这几天在跑马场的批地？正好我省里一个朋友过来了。他跟云市长还算比较熟……”
西江市六扇门捕头的电话，随着最新一届大会的顺利闭幕，西江官场也有了相应变动，原来的政法委书记老田伯“退位让贤”，而戴局长在继续当暴力机关头头的同时，还顺利接过了自己师傅的衣钵。成为新一任书记和市委常委，也算跨过了关键一步。
这种情况下。在听说了有关白晃的一些动静后，他就主动打来了电话——人家早先又是协助破案，又是捐赠经费器材，又是合作创收，一桩桩都是实打实的人情！而且眼看着白晃的发展越来越好，现在不抓住机会有来有往，那还更待何时？
“是吗！原来戴叔你认识人啊，那好那好，麻烦你帮忙引见一下……哎哎，好的，我等下就回去安排……”
挂了电话，白晃装模作样地抬头看了看天色，笑呵呵地开口道：“这个，大师啊，处理这些结石……舍利，的确有些超过我能力范围，所以马场的问题，我也不好意思拜托你了，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聊。”
这就要走？
和尚顿时就急了，但又无可奈何。
虽然在和尚界，他如心法师的特立独行（很没节操）也是赫赫有名的，但就算再没有下限，他此时也不能来一句“小子你要想清楚哦，我不但可以说好话，反过来也能说坏话！当心跟自己儿子歪歪嘴让他不批你的申报”之类的威胁吧？
这些话实在是太不含蓄了，他说不出口哇。
“呵呵，小白你何必舍近求远呢，那个什么马场的用地，我顺口帮你提一句也很简单……”老和尚做着最后的努力。
“这个，这个……”白晃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满脸为难地摊手：“你能帮我，我却帮不到你，无功不受禄，还是不麻烦你了。”
其实德鲁伊一听老和尚口风松动，浑身都来劲了，占据主动被别人求着，总是很愉快的事情。更何况，这老和尚虽然行事出人意表，看似不好对付，但一旦涉及到他师父的遗命，就立马变得比小白兔还乖。
底牌都被人看清楚的牌手，哪怕赌技登峰造极，不一样是个和.真悲剧.尚么！
“听说小白你除了马场，还想要承包金银岗森林公园的经营权？这个方面我也可以帮你说一下嘛。”老和尚一边观察白晃的表情，一边试探道：“对了，还有你那个苗圃，听说培育的花草苗木蛮抢手，我们也打算订购一批……”
见白晃没啥反应，他又加重了语气：“到时候不止是昱泉寺，只要是省内的寺庙，都可以在你那里定点采购。”
“不用了。”白晃一阵丧气。
如心老和尚能做出这个保证，当然也是很有把握的，天下的秃头何其多，但佛教协会的会长副会长，加起来也就二十多人。平均一个省还匀不到一个呢！作为省内佛教界辈分最高，最弗人望的大和尚，搞定这些完全无压力。
但遗憾的是，这位住持弄错了事情的本质。
白晃搞苗圃的根本目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怀有绿化地球的宏伟大志——尽管只是出于被迫。
不管是市政公益工程也好，还是商业用苗木也罢，都是为了城市增加绿色，可寺庙里面原本就不缺少花草树木，他白晃搀和进去了能有啥好处？
“嗯？有钱不赚？”纵然和尚见多识广。也被白晃闹糊涂了，居然还有老板拒绝掉上门的生意，这还有没有职业操守了？
“要那么多钱干什么？我又花不完。”白晃一句话，暴露了他的diao丝心理——不会花钱。
老和尚也吃不准这个家伙了，见白晃已经再三示意要闪人，机灵一动之下，想到这家伙热衷于搞绿化工程。而且据说还都是赔本儿赚吆喝，也就病急乱投医道：“小白你是不是很喜欢稀奇古怪的花草？要是对这个有兴趣，我可以带你去普陀寺，看一下寺里珍藏的菩提枝……”
“……”白晃也觉得索然无味了，忍不住就想脱口而出：菩提枝？我还有软妹汁呢！
不过又想想这老和尚到底是方外之人。就忍了忍没抱怨出口，而是意兴阑珊地摆摆手：“不就是菩提树嘛，我又不是没见过……”
菩提这种桑科榕属植物，他虽然接触不多，但也不至于当成是啥稀罕物。整个南中国遍地都是，尤其大小寺院里面。更是从不缺少，用这个来讲条件，老和尚该不是急昏了头吧？
“不是不是。怎么可能是普通的菩提树！”老住持见白晃理解有误，赶紧一叠声解释道：“那一根菩提枝是普陀寺镇寺的宝贝，供奉在寺里三百多年了，还是不腐不枯，枝芽长青！要不是这么神奇，我也不会特意拿出来说。”
嗯？
几百年不腐不枯的菩提枝！这么神奇？
毫无疑问。白晃的好奇心被勾了起来，而且出于一个德鲁伊的敏感。他瞬间就认定其中有门道。
莫非，又跟那个王光彪捡到的枝桠一样，是被自然之力改造过的玩意儿？
很有可能啊！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顺藤摸瓜找下去，会不会再弄到一两颗自然种子。
在自然种子的衬托下，即使是未知的风险，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令人畏惧了。
白晃不可遏制地有些动心。
再说就算那根菩提枝和自然种子无关，但只要百年不腐不枯的情况的确存在，也同样有研究一番的价值。
“这样啊……”白晃故作犹豫地沉吟颔首一番，然后又看向老和尚手中的舍利。
最开始因为下意识地警惕，所以他也没有太过认真，只是隔着相当一段距离，随便打量了几眼。
可这一次看过去，白晃下意识的，就用上了精神力扫描能力。
一看不知道，看了吓一跳，明明只是一颗石榴子般的死物，却在他意识中显现出了对应的虚影，旁边还跳出来无数数据，最显眼的那一排上面，分明是一个17/291的大大分数。
居然有“战斗力”显示？
那岂不是说，这个东西不是死物，而是个活生生的玩意儿？
人体被火化以后，留下来的结石居然是活的？在意识到这一点后，白晃瞬间有了些异样的感觉，好奇、心痒、戒备、警惕……不一而足。当然，尽管这货经常不着调，但他也没有无下限地认为，眼前的结石是啥中♂出后妊♂娠的产物。
再结合老和尚的说法，老老和尚年轻时在湘西云贵，也就是古称苗疆的地方呆过，他一下子就联想到了某些传说。
难道是和尚大战五毒教众？
这个，貌似可以有的样子。
白晃的思维在发散，手上也没闲着，顺势就一个单位的自然之力洒落过去，然后他在恍惚间只觉得舍利里面的白色蠕动了一下，而原本17/291的数字显示，立马跳动一下，变成了16/291。
不对，刚才那绝不是幻觉，结石……舍利中的动静，一定真切地发生过。
“咦，怎么感觉这东西动了一下？”飞速思考了一下，白晃贼喊捉贼地看向老和尚。
“动了一下？”老和尚挂起一脸你妈贵姓的差异表情，对德鲁伊的眼神表示了怀疑。
白晃不动声色，继续调拨自然之力，1个单位的异能洒落后，舍利中心的白色骨状物再次挣扎了一下。
不过这一次，白晃觉察到了，“那东西”的挣扎并非是一种物理运动，而仅仅只存在于他的意识感应中。
除此之外，刚刚的1个单位自然之力，让那个代表战斗力的数值下降了一点，可这一次却毫无反应。
白晃不信邪地继续输入自然之力，直到又消耗了190多个单位后，意识中的数字终于再度跳动了一下。
15/291。
而在他的感应中，灰白色骨状物，挣扎地更厉害了。
直到停止输入异能为止。
这一下，就算白晃的疑心病再重，但对于这个“舍利”，也算归纳出了几条要点——第一，这玩意儿确实是个活物，多半就是条什么的虫豸一类；第二，这玩意儿很害怕自然之力；第三，出现在自己意识海中的数值，分子代表这东西现在的活力，至于分母，多半就是满血满魔时的状态。
靠！那岂不是说，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被人打到黑血的boss？
如果以上推断全部成立，那老老和尚岂不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浮想联翩了好久之后，白晃才收回思绪，两根手指头捏过舍利，眼睛转向老和尚：“那我现在，把这东西带走了？”
眼见白晃改口，如心老和尚患得患失的情绪，像吃撑了以后打嗝般油然而生：“这个，小白啊，你有把握没有，要是不行，那就还是放在寺里吧。”
事关师父的遗命，他实在没办法跟白晃一样，如此蛋定地对待啊。
“放心，不就是找个四季常青的地方么，放我苗圃里面准没错！再说万一不行，我马上送回来。”白晃不知责任心为何物地安慰道。
314.公关能力
尽管如心老和尚还有所担心，可在白晃作出保证，一定能圆满处理掉“舍利”，而且接受7天无条件退货后，双方还是互相刷了五星好评。
德鲁伊当然是有把握的，要解决手上这玩意儿，无非是消耗三千自然之力，多是多了点儿，但和自然种子的线索比起来，这笔生意绝对划算。老和尚可是说了，不是和尚界有相当地位的人，压根儿就不知道菩提枝的存在，而要想看上一眼，更需要有和尚中的大拿担保才行。
白晃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就把这东西好好研究一番，如果短期内没啥头绪，就立马处理掉。
有了如心老和尚给儿子吹风，再加上白晃搞的这个马场，不仅仅只是一个高端消费场所，而是填补国内空白的良种马培育基地，所以政府那头也很快通过了批文。
“呵呵，小晃啊，于公你为西江做了这么多贡献，于私你又是我父亲的忘年交，这样吧，以后只要不是什么公开场合，就叫我一声叔叔吧。”新任副市长望向白晃，笑呵呵地拉近距离。
虽然这些大官儿的话，从来都只能信一半，但白晃表面上却相当从善如流，假装纯良地挠挠后脑勺后，笑着算是默认。
“呵呵。”白晃不见外的表态，让云沫卿心里一阵满意，嘴都合不拢了。
前任王乐辰之所以进步，不就是和这小子搞好了关系，才能在城市建设方面大刷政绩么，这有啥难度可言？
自己虽然跟方晓国一样，都是钱部长的人。可他姓方的胃口太大做了混账事，凭什么让自己帮他埋单得罪人，闷头刷政绩才是王道。
“对了，还有个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寒暄了两句后，云沫卿又拍拍脑门：“政府对你这个项目也很重视。想要安排一个签字仪式和庆功宴，所以来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嚓，早知道这家伙如此有眼色，自己一开始着什么急嘛……白晃顿时嘀咕起来。
事实上，从政府办公室。到招商局，农业局，畜牧局，一开始都对马场兴趣缺缺。在他们看来，这也就是个高端消费场所罢了，和西江市那些顶级会所，高尔夫俱乐部一样。吸引暴发户去撒钱而已。
但当白晃把申报材料递上来，一众大小官员看到了预计利税等数字以后，就纷纷不淡定了。
就连云沫卿，都从最开始的端着点儿架子，变成了主动嘘寒问暖。没等白晃开口，就要求帮着解决问题，给予扶持政策。
说到底，还是政绩作祟。
只要有了政府扶持的名头，一旦有了效益之后，那就是政府高瞻远瞩。大力扶持民间资本产业。然后再找几个笔杆子，好好宣传润色一番，岂不又是浓墨重彩的一笔履历？
唯一让新市长有些遗憾的是。白晃的这个良种马培育基地，走的是纯技术流路线，跟很多国外的公司一样，手里掌握着顶尖的技术，但整体格局却不需要太大。要不然，他一定会大张旗鼓地造势。倒腾出一个畜牧产业中心之类的玩意儿来。
“啊，还有签字仪式。会不会太招摇了一点儿……”白晃瞬间就明白了对方的心思，嘴上谦虚，其实已经做好了随便对方折腾的打算。
刷政绩可是有讲究的，光埋头苦干不行，还得会嚷嚷会宣传，要让上级领导听到看到。
这位新市长，乃至于政府招商办，以及下属的相关单位，不都抱着这个心思么。…,
“小晃啊，你不要觉得我多嘴，像你这个年纪的年轻人，哪个不是意气风发，稍微做出点儿成绩就不得了，生怕别人不晓得。也只有你，太过于老成腼腆了，完全可以再张扬一点儿嘛！”云沫卿大手一挥，很是豪迈地鼓励道。
有一种行为，叫做堂而皇之；有一种言辞，叫做颠倒黑白。
新市长为了让白晃配合宣传，此时完全不吝溢美之词，高帽一顶接一顶大派送似的向白晃脑袋上丢。
老成？腼腆？不知道方晓国听了这话后，会不会气得吐血。
当然，云沫卿舌绽莲花是他的事儿，至于配合宣传么，白晃又不是不通世故的傻子，干嘛不答应？
……
签字仪式照例在杏花岭大酒店举行，这也没啥好说的，基本上西江地头比较隆重些的活动，都会选在这里，尤其涉及到政府方面。
发布会结束后，接着就是晚宴，政府方面，招商局、畜牧局等下属机关，以及各个媒体里比较有分量的负责人，纷纷鱼贯而入。因为正式活动已经结束的原因，再加上为了照顾亨特一行人的口味，所以晚宴特意做成了自助形式，倒让白晃自在不少。
自从有了异能发迹以后，他也没缺吃少穿，各地美食更是品尝过不少。但大酒店有大酒店的味道，譬如眼前这盘脆皮鸭，就很对白晃的口味，勾的他干脆站在旁边大吃大嚼起来。
“哎哎，你这小子，好歹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么跟个饿死鬼一样，也好意思？”
就在德鲁伊大快朵颐的时候，旁边凑上来一个熟人。
“张叔叔？”白晃抬眼一看，是好基友张启涛的老爹，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怎么混进来的。
不过他明显很好意思，对自己毫无风度暴饮暴食非但没有忏悔，反而变本加厉地继续胡吃海塞，还一边含糊不清问道：“你怎么进来的？哦，我晓得了，张叔叔你也经常混会议餐啊！”
“混你个头！”
张洪没好气地瞪了白晃一眼，转脸又绷不住地乐呵呵道：“说起来，也是托你的福。白马牧场背后，不是小溪口村么，我在那里承包了一百亩地。准备改造成鱼池，然后把月井冲的水引进来养殖长江肥鱼。”
呃，怪不得……
白晃瞬间了然，难怪自己看的那份规划图纸上面，白马牧场周围五六个行政村。全被蓝色虚线圈了进去，标注着西江市农林畜牧生态园的名号。看起来，云沫卿的心思比王乐辰还大嘛，居然跟分管农林的滕勇搞了这么一出。
当然，站在西江人的立场。这个规划相当不错，而从德鲁伊的角度来看，也是有利无害。
发展农林旅游，总比走火入魔似的只搞工业要强。
“有眼光！”白晃真心实意地翘了翘大拇指。
张洪满脸的喜气：“我这算什么有眼光，还不是借了你的东风！你是不晓得，前两个月我去递交申请材料，政府那边怎么都不肯批。那真是急得团团转。”
“噢，那张叔叔你都这么说了，准备怎么感谢我？”白晃立马义正词严地索要好处了。
“呃……”张洪滞了滞，很是无语地歪眉斜眼盯着白晃，好半晌以后才干笑两声：“要不。我把我外甥女介绍给你？”
白晃顿时败退，相当无力地摆摆手：“张叔，不带这么害我的。”…,
两人正东扯西拉着，旁边又凑过来一人，看清楚了来人后，张洪立马就调整了一下表情：“戴书记。你也有时间来出席宴会？”
是的，现在都不叫戴长军局长了，都叫他戴书记。
跟张洪寒暄了两句后。戴长军笑着转向白晃：“行啊，不声不响就把事情办了，你有点儿本事！”
白晃呵呵讪笑两声，假惺惺挤出来点儿尴尬模样：“本事是准备要去麻烦戴叔叔了，结果正好通过一些关系，发现自己原来认识的一位老先生。是云市长的父亲。所以厚着脸皮上门谈了一下，老人家也好说话。直接就答应帮个忙。”
这一番略作处理的说辞，戴长军听了也就罢了，毕竟认识一个市长的老爷子也没啥稀奇，但听在张洪耳朵里，就完全不是这个效果。
啥人啊这是，怎么不管到哪儿都有他的关系门路呢？前一任市长走了，他转眼就又和新市长扯上了交情，交游广阔的令人发指，完全没有人一走茶就凉的困扰。这种公关能力，连他这生意场上的老油条都要瞠乎其后，和对方比起来，自己简直就未够班口牙！
这一刻，张大老板对人比人气死人这句话，忽然有了极为深刻的感悟。
见戴长军漫不经心地随意瞟过来两眼，似乎还有什么话，要单独对白晃说，他也就很识趣地点点头：“戴书记，白晃，你们聊，我过去找腾市长还有些事情。”
等张洪离开后，见白晃望过来，戴长军东扯西拉了几句，这才貌似随意地问道：“那个，你好好想一下，最近有没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那就太多了，一时半会儿哪里想的起来。
白晃在心里嘿嘿偷笑两声，虽然他自认为得罪了不少人，但却一点儿都不在乎。因为普通的小事情，他一般不怎么放在心上，也不太可能和人起摩擦；然而一旦真的发生了冲突，对方的下场可以参见贾家，绑架康丛的盗墓分子，以及那些盗猎者。
和他不对付的一个个都是死人了，还能搅出什么风浪不成？
而且戴长军问的是最近，这段时间他可忙得很，称之为五好市民都不为过，哪有工夫去得罪人。
所以好好回忆了一番后，白晃摇摇头：“没有啊，戴叔叔怎么这么问？”
见白晃说的肯定，戴长军也不以为意地摇摇头：“是江南区那边的老陈，说是一连好几天巡逻的时候，都发现有人在苗圃外头晃，他问了几句没问出个名堂，所以就跟分局提了一下。”
“有人在苗圃外头晃？我还真没有注意，这次谢谢戴叔叔，回去了我就注意一下。”……，
315.沙发过短黑萝莉
白晃应酬完了回到苗圃后，差不多将近晚上9点，周围万籁俱静，只有树屋别墅里，还有电脑显示器的光亮透出来。
“我晕，你又在玩游戏？小心我把你电脑扔出去！”
苗紫紫头也不回，神情极为专注，好不容易把屏幕上的萌系怪物都杀掉后，才瘪着嘴严重鄙视道：“每天都在外面喝酒应酬的男人，没资格管这管那。”
论斗嘴功夫，白晃已然是贱的令人发指，可有句话说得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德鲁伊还真很少在苗紫紫这里讨到好处。其实想想也不奇怪，毕竟大萝莉跟着居委会那些大妈混了一段时间，耳熏目染言传身教，怎么可能会害怕跟人打嘴炮？
只可惜除了嘴上功夫外，白晃对付苗紫紫还有别的招数：“唉，可惜啊。”
德鲁伊的表情无比惋惜，都已经快升华为痛心疾首了。
苗紫紫左脸上写着莫名其妙，右脸上写着jǐng惕万分。
“本来还准备过元旦的时候，给你买笔记本电脑，你不是一直嫌台式机不方便嘛。结果现在你这个态度，而且每天抱着电脑不放，让我很犹豫啊……”
“我错了，我知道你是为我好，以后我一定按时休息，绝对不24小时抱着电脑……”苗紫紫的变脸功夫也不是盖的，直接上chūn晚都没问题，快手快脚地关掉电脑后，丫头片子又呼啦啦冲进卫生间，老老实实洗漱起来。
哼！白晃用鼻子哼哼一声，相当满意地踱步上了二楼。
他没有注意到一个问题，就在这种很rì常的相处中。自己已经习惯了苗紫紫的存在，甚至从情感方面来讲，都不太排斥多出一个大萝莉妹妹了。
而且她也确实很聪明，这种伶俐乖巧体现在接人待物上面，最起码到目前为止。苗圃中还没有任何人，对小丫头有哪怕一丝不满，全都当成小妹妹在疼爱。事实证明，只要苗紫紫愿意，就完全可以让人想不起来。她曾经是个问题儿童。
“喂！”
就在白晃上楼以后，施施然打开电脑，准备去看看小说更新没有时，苗紫紫洗漱完毕，迈着嫩生生的小腿蹦跶上来。
“干嘛？还不去睡觉，感冒了我可不管！”白晃没好气地回头瞪着苗紫紫。
“有暖气呢，才不会感冒。”苗紫紫偷偷打量了一下白晃。发现他完全是吓唬人的口气后，立马就凑上来抓住胳膊使劲儿摇晃：“离元旦还有一个星期呢，要不你圣诞节就给我买吧。”
“不行，女人要是耍赖，那是没道理可讲的。你这几天表现好了再说。”白晃压根儿就不为所动。
“那要是我表现好了，你到时候耍赖怎么办？”苗紫紫很不信任地盯住白晃，跟个牛皮糖一样甩都甩不掉。
“那你就自认倒霉啊，这还用我说？”即便是一个未成年，白晃也毫不吝啬自己的没下限。
苗紫紫顿时怒了，愤怒状态下的女人更没道理好讲。直接就拿出死缠烂打的招数，挂在白晃脖子上叽里哇啦鬼叫。
“行了行了，别烦我。看小说呢！”白晃明明已经点开了小说的目录页面，却因为苗紫紫挂在身上，鼠标怎么都点不到最新章节上去。
“想看小说就先答应我，圣诞节给我买笔记本！”苗紫紫扫了一眼电脑屏幕：“《大圣传》？又是那个满脑袋哔液的种马作者啊！另一本是什么？《大唐之我是独孤凤》？你好变态啊，看变身文！怪不得连我这种萌系小可爱都不喜欢呢，原来就爱变身搞基！”
白晃根本就懒得理她。直接嗤之以鼻：“你什么时候不看那些玛丽苏的总裁文了，再来和我说这些话吧。”
“谁让你不理我。要是现实里面有个帅帅总裁好好疼爱我，我又怎么可能去小说里找慰藉。”苗紫紫抽了抽鼻子，泫然yù泣的可怜模样。
“呕！真是败给你了，有够恶的！”白晃实在是扛不住苗紫紫的花样百出，很没好气地点开了京西网。
丫头片子一下就兴奋了，顺势爬上了白晃膝盖，死死盯着电脑屏幕。
等网页刷新出来以后，看着一排排展示的商品，苗紫紫恨不得把脑袋都挤进去，好看的眼睛完成了月牙儿形状，jǐng犬般一排排打量下来。
虽然两人没啥血缘关系，但就生活恶习来讲，她和白晃如出一辙，都是能躺着就不坐着，能坐着就不站着。拥有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大冬天窝在暖暖的棉被中打游戏看动画，还能有比这个更惬意的事情么？
“这个这个，就要这个！”不多会儿，苗紫紫就看上了一台粉红sè的机器，脸蛋兴奋的染满了酡红。
白晃也稍感安慰，还好嘛，虽然这丫头满脑袋都是乱七八糟的思想，但终归还是个小姑娘，喜欢粉sè系的玩意儿。
“这个屏幕的分辨率可好了，专门看电影的机器，正好再重新看一遍夜勤病栋！快点击购买啊！”苗紫紫忍不住就去抓白晃的手了，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但还好，可怜白晃对动漫根本没啥兴趣，随口问了一句夜勤病栋是什么以后，就抱着早点儿解决麻烦的态度，爽快点击了支付宝付款。
随着鼠标一声轻响，在苗紫紫眼中，白晃的形象简直光芒万丈，平时偶尔凶巴巴不耐烦的口气，此时也完全不是问题了。
果然，找老公还是要找年少多金的嘛，丫头片子美滋滋地盘算着。
……
第二天一大早，白晃就去了林业局那边。
马场用地算是搞定了，但接下来还有规划设计的重头戏。当然，这些东西德鲁伊完全不懂，他只需要等待就行——亨特已经通过自己的人脉关系，从英国找来了两个顶级设计师负责这事，听说这两个家伙是行业大拿，连迪拜的赛马场设计，都有他们参与。
白晃现在忙着的，是搞定森林公园的经营承包权，只要把这个问题解决掉，未来十年的土地问题就不用他再cāo心了。
培育绿化用苗种，也得有合适的土地不是。
白晃在忙着自己的绿化大计，而过上了猪一样生活的苗紫紫，却在这天中午，接到了一个电话。
听筒里传来的声音，很熟悉又很陌生，小丫头想了好一会儿，才从对方有些不耐烦的语气，听出来是自己表姐的声音。
在绝大多数孩子的心里，兄弟姐妹这种生物，代表着儿时的欢乐记忆，但对于苗紫紫来说，就绝对不算温暖了。
反正她住在舅舅家的短短一年半时间里，并没体会到什么姐妹之情，倒是挨了不少白眼儿。
“朱佳卿？找我有事？”小时候不懂事，即便是挨了白眼，也一样老老实实叫姐姐，可后来从舅舅家跑出来以后，她就一直都直呼其名了。
电话那头传来很明显的咬牙声，显然，苗紫紫这位表姐，也不是啥有城府的人。这一点，从她母亲身上就能够很好的印证了。
而表姐之所以还能忍住火气没有爆发，并非她忍啊忍啊也就忍过去了，而是因为身边还站着她老娘，鸡婆金启芳。
“好点儿说话，一定要把你妹妹喊回来吃这顿饭！”老鸡婆憋着嗓子严厉道。
苗紫紫表姐很是不满地扭过头，金启芳从来都是什么都顺着她，啥时候这么严厉过。
咽下了这口气后，朱佳卿勉强干笑两声：“是啊，紫紫你还听得出来是姐姐嘛，你现在还好吧……”
可电话另一头，毒舌大萝莉毫不领情，口气相当诧异地反问道：“咦，你今天忘记吃药了？”瞬间让朱佳卿哑口无言。
高三女生的脸皮瞬间通红，还算有料的胸脯急速起伏着，活像只打了鸡血的大蛤蟆，哪怕是在学校被人编排了，她也没有这么恼火憋屈过。
“妈，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自己跟她说！”说完也不看金启芳的脸sè，直接把手机摔了过去。
苗紫紫舅妈同样恼火，可一想到那些混混们的嘴脸，就毫不犹豫地堆上了笑脸：“喂，是紫紫啊，我是你舅妈啊……哎，过几天就是你舅舅的生rì，所以想请你回来吃个饭……”
“咦，舅妈你也忘记吃药了？”说道睚眦必报，苗紫紫也不比白晃差，都属于相当有心得的一类人。
“嗨，这孩子怎么说话……”金启芳不亏多吃了几十年白米饭，就是比自己女儿沉得住气：“你是不晓得，自从你走了以后，你舅舅他这一年多就没怎么笑过……”
“哦，那就不笑啊，比较有威严。”苗紫紫腹黑起来，连白晃都害怕。
“呵呵，呵呵……”
金启芳瞬间词穷了，好一阵讪笑之后，才勉强压下咬牙切齿的火气，再次不厌其烦地送脸下乡起来：“紫紫，你听舅妈说，以前呢……”
回答她的，是“嘀”的一声，电话被果断挂掉了。
金启芳一张脸红了又青，青了又黑，好半晌才勉强按捺下火气，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喂，我跟你说，我刚才已经尽力了，你们以后不要再找来……什么？不行，你们不能去学校找卿卿……”
316.众矢之的啊
“你舅妈喊你回家吃饭？你没去怎么知道人家不安好心？”
白晃刚进门，就听到苗紫紫冷嘲热讽什么“舅妈你也忘记吃药了”的话，瞬间就把两人的对话脑补了个七七八八。
当然，他肯定不会认为苗紫紫这么做有啥不对的，现在说这个话，也就是跟丫头片子唱唱反调而已。
不过苗紫紫的理由很是充分强大，瞬间就让白晃也哑口无言了：“狗屎要吃到嘴里了，才能鉴定它是狗屎啊？”
好吧，白晃没话可说了。
他终于明白，在毒舌的领域里，就算他给这丫头提鞋，人家都嫌他手指头细。
翻了两个大白眼，白晃回到二楼。大半天跑下来，森林公园经营权的承包问题，基本上已经敲定，现在只用等zhèng fǔ的正式批复。所以他也有时间，来处理一下如心老和尚的托付了。
有道是人这一辈子二十看体力，四十看经历，六十看病例，八十看舍利，这句话还真没说错……德鲁伊一边啧啧感慨，一边调动起了异能，开始自己的研究之旅。
……
与此同时，西江市伍架区的一家发廊里，五六个小青年正围坐在“飞哥”身边，很是有组织无纪律地七嘴八舌。
“老大，我看那个婆娘就是出工不出力，要不我跟军军过去，好好找她姑娘谈谈心，有压力才有动力嘛。”，“我觉得可以这么搞！”。“要不晚上去砸他们玻璃？”……
“飞哥”的手下纷纷献计，但这些家伙都是些盲流青年，让他们抽烟喝酒打架生事，保管都可以评上先进分子。但勾心斗角这种活计，显然已经超过了他们的能力范围。
当然，这也不能全怪他们智力低下，苗紫紫一天24小时都窝在苗圃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算换了专业绑票人士，也未必能想出啥好办法。
对这帮人来说，那丫头现在的情况。简直比廉政公署保护下的污点证人还安全。
“别吵，等我问一下姓刘的那个小逼。”飞哥皱了皱眉头，显然也很不满意手下小弟的智商。
拨通刘嘉浩的电话，一番不算太和谐的交谈后。盲流头头把手机揣回兜里，扫了众小弟一眼：“那小逼说了，这个事必须尽快办好，要不然就找去别人，你们赶紧想还有什么好点子。”
其实不是刘嘉浩揪着事情不放。而是袁飞对白晃的仇恨值实在太高。
尽管后者在参加完了于蝉瑾的朋友圈趴体后，和齐晚樱压根儿就没啥联系，可也架不住剃头挑子一头热——看过了白晃的奥运马术比赛后，原本就很有骑士情结的齐家大小姐。直接升级为德鲁伊脑残粉，说她是无药可救都不夸张。
而且最要命的是。每当袁飞想要约会她的时候，这妞儿就会拿出白晃当挡箭牌。直言不讳自己对白某人的好感。
甚至在一次圈子里的聚会上，齐晚樱还当着大家的面抱怨起来：“姓白的也太混账了，上次跟我爸去他那个苗圃的时候，无意中瞟了下他的手机，我的号码居然在‘普通’分类里面！”
旁边立马就有人调侃：“那你还想怎么样，难道换了是‘搞定’，或者‘上过’的标注，你就很爽了？”
一帮人唯恐天下不乱地起哄，可这些玩笑话听在袁飞耳朵里，却不啻跟刀子一样，狠狠割在暴发户之子的心头。
总而言之，要问他现在对白晃是什么感观，一句话就能描述——就算你跪着道歉，本大爷也不会原谅你口牙！
“怎么都哑巴了，赶紧给我想办法啊！”飞哥狠狠吸了口烟，顺手把烟屁股摁在沙发扶手上，鼓着两只牛眼睛扫视了一圈。因为西江zhèng fǔ在社会治安这一块，向来抓得比较紧，他们这些混混的生存环境自然就不太妙，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干了这笔买卖能赚上好几万，飞哥当然是很上心的。
“黑皮，你这几天在江南蹲点，一次也没看到那丫头出来过？”
“没有啊老大，我跟麻子轮流倒班，真是一分钟都没放松，确实没看到她出来过。”一个肤sè黝黑的小青年使劲儿叫苦：“不但没等到人，还差点儿被条子带回去问话。”
“行了，这个事情我晓得。”飞哥不耐烦地挥挥手：“最近两天你不要出门，就在这里老实待着。”
就在这票人一筹莫展的时候，最边上一个三角眼八字眉，从头到尾闷声不吭气的家伙，忽然吸吸鼻子抬头道：“老大，既然那边是个苗圃，我们完全可以装作去做生意，大大方方找上门去嘛。”
嗯？
满屋的混混们齐刷刷一愣，随即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脸上浮现出一种名为作jiān犯科的红光来。
“行啊，彪子，你个狗曰的就是板眼多！”飞哥一拍大腿，因为过于激动，额头上那道刀疤顿时跟打了激素的蚯蚓一样，暴突而起。
没办法，作为一伙习惯xìng用拳头讲道理，小脑比大脑发达的家伙，惹是生非才是他们的本职工作，考虑问题的思路，也都是歪门邪道居多，先前没想到这个法子，一点儿都不奇怪。
现在团伙里有人破除身份局限，从全新角度给出了建议，当然让一群人惊为天人。
“有前途，我看好你。”飞哥对自己手下的这个点子，给予了高度评价，然后拍拍手，把一众马仔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就这么定了，明天黑皮和麻子都不要出门，军军你假装谈生意，进到苗圃里头踩个点。”
……
“将军，已经调查清楚了，这是线人传回来的情报。”
还是缅北，不过不同于上一次的竹楼，而是换成了缅甸传统的金漆白墙穹顶式建筑。
一个背着AK，全身黄绿军装的jīng干士兵，从庭院里噔噔噔一路小跑进去，穿过jīng致华丽的庭院，来到大厅里的巴哈巴德面前，唰的敬了个礼后，恭恭敬敬递上去一份文件。
“很好，东西放在这里，你下去吧。”大毒枭丢开身边的女人，对士兵微微颔首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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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继续毒誓，从后天开始，质量恢复不到以前的水平，我生吃胖次——用过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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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7.德鲁伊表示对此无语
这天早上，白晃正端着一碗巴东红油羊肉面，蹲在苗圃的院落里，跟同样呼哧呼哧吸溜面条的手下瞎扯淡。
刚咽下最后一口热汤，大门那边就冒出来一个人头——淘宝上烂大街的韩版呢子大衣，高帮皮靴牛仔裤，怎么看都像是城乡结合部的杀马特青年。
找你们的？白晃看了两眼就扭过头，用目光对着小斌等人示意。
他觉得这一身打扮的家伙，肯定不会和那些工人们有啥共同语言，倒是很符合自己这一帮小老乡现阶段的品味。
见大哥兼大老板望过来，几个半大小子连连摇头，双手撸管……捧碗以示自己的清白。
不是小弟们的狐朋狗友，难不成是哪个工人317.德鲁伊表示对此无语家的孩子？
白晃暗自嘀咕两句，不过那厮的面相也太老了点儿，看上去都二十好几的模样。当然了，以前的农村人结婚早，四十出头的大叔有个二十好几的儿子，也不算奇怪。
没等他继续猜测，倒是那个韩版风衣左顾右盼地蹭过来，瞅见蹲着的一圈人，扯着脖子招呼道：“您儿哪位是老板？”
“嗯？你是？”听见对方问话，白晃就近把空饭盒塞进小斌手里，掏出纸巾擦擦嘴站起来，习惯xìng掏出了软壳中华。
“哦，你好你好，你就是这里的老板啊！我是听人说您儿滴苗木不错，所以过来看哈子……”韩版风衣点头哈腰，满嘴的西江土话。两只眼睛珠子还滴溜溜一阵乱转，四下里猛打量。
其实他早就知道，面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年轻人，就是苗圃老板。而且为了盯梢此人的“妹妹”，自己跟另外一个同伙连吃七八天西北风，冻得yù仙yù死……但总不能一上来就开诚布公，告诉对方自己那个惨呦，怎一个苦逼了得！为了帮别人搞你的妹子，连元旦吃的饺子，都觉317.德鲁伊表示对此无语着是黄连馅儿的吧？
该装孙子的时候，就算是混混也不能免俗啊。
哦。原来是上来谈生意的。白晃翻了个白眼，抽出一根中华递过去。
打从下半年开始，苗圃生意走上正规以后，除了公家和一些有名有姓的大企业。时常也有些小散户摸上门来，做些或是二三十盆景、或是一两百树苗的小生意，白晃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然。
不过生意归生意，该吐的槽。德鲁伊也不会落下了——尽管他也接待过不少各型各sè的客户，有些家伙更是乡土暴发户气息一览无余，但那些人全加在一块儿，也没有眼前这人diao丝的超凡脱俗。
乍一看去。这厮哪像个小老板，说他是刚被家里赶出门的无业青年。倒更贴切一点儿。
有了先入为主的印象，白晃也提不起太大的兴趣。把烟递过去后随口问道：“哦，那你是想要整点儿什么东西，花卉盆景？还是树苗？”
“不要花草，要树，大树。”韩版风衣忙不迭接过中华，喜滋滋点上，十分没出息地吐了口烟圈后，才想起来正经事：“越大越好！”
按照他们团伙群策群力的想法，要装出做大生意的架势，才好有借口在苗圃里多停留，多探查一番。
“大树？要多大的？”白晃倒是有些意外，难不成自己还看走眼了么。
“多大……像捏样个儿滴就阔以！”混混团体中唯一拿得出手的家伙，左右扫了一圈后，急忙忙指着不远处的两棵大树。
即便这厮把有限的生命和jīng力，全都放到了喝酒打药玩女人上面，但对着枝叶虬结造型古拙的大树，也还是感到了一丝丝震惊。
“有眼光啊，这两棵国槐那都是五十年的老树。”白晃十分赞许地点点头，忽然觉得这人也不是那么不顺眼了：“你也是搞园林园艺的？”
“不是，家里开了个家具厂。”踩点的混混干笑两声，因为害怕被问到生意上的事，答不上来露了陷，所以才用了这么个身份——他虽然在外面混社会，但家里的确开着家具厂，多少知道一些相关门道。
白晃顿时觉得此人的样子，比刚刚还可恶十倍，脸上的表情，仿佛看见别人家狗在自己家门口拉屎一样。
“你不会是买了我的树，拉回去打家具吧？”德鲁伊决定了，这家伙要真这么缺心眼儿，自己就立马放狗撵人。
“不是，不是，是为了栽到厂子门口好看……”
白晃“哦”了一声，兴趣缺缺地点点头，对方从事的行业和德鲁伊有些犯忌，而且撑死2、30万的生意而已，完全不用他亲自过问，直接让小斌负责好了。
……
把韩版风衣扔给手下，白晃两眼朝天往树屋里晃过去。
他这两天有空，打算抓紧时间，把老老和尚的“舍利”给处理掉，毕竟那玩意儿有些诡异叵测，一直放身边也不是回事儿。
当然，如果东西太危险的话，那就只能明知山有虎……
立马绕道走了！
“大清早就玩电脑？也不晓得出去吃早饭？”刚进门，白晃就听到苗紫紫开大了音响放歌，口气顿时就很不良善和谐。
“哼，你一定是自己先吃了吧？也不晓得带点儿回来，男人就是靠不住！”隔着很小资情调的原木隔栏，苗紫紫在自己的卧室里反唇相讥。
靠！
德鲁伊立马就怒了，这丫头吃自己的喝自己的，还想骑到自己头上作威作福？不行，绝对不能助长她这种歪风邪气。
“最后jǐng告一遍，洗脸刷牙吃早饭，然后老老实实帮徐婶干活儿去！”白晃假装疾言厉sè地板起了脸。
这丫头死活不去学校，总得找点儿事让她做！并非养不起一个闲人。关键是净知道吃喝玩乐的家伙，是没有前途的口牙。
“葛格，都在一个屋檐下住了好久好久，你怎么就没有对我rì久生情呢呢——”
苗紫紫完全不害怕德鲁伊。反倒一口台湾腔嗲了起来，然后不等白晃采取进一步措施，又恍然大悟一般：“哦，不对，你还没有那什么过人家呢，难怪不生情呦。”
白晃顿时就囧囧有神了，现在的小屁孩子真是碉堡啊。
他喵的网络实名制立法这么快，该不会是哪位立法委委员的孙子。跟怪叔叔怪阿姨裸*聊被发现了吧？
不过其他小孩自己管不着，苗紫紫可不能放任她，这丫头要是不学好，姥姥那边可没法交代。
打定主意。白晃的脸sè再度严厉三分，活像是听说贾宝玉调戏了婢女的贾政一样，摔门冲进去：“你最好给我听点儿话，不然……”
“不然什么？”浑身上下裹着熊猫冬季睡衣，手里还抱着个“娘过森三”玩偶的大萝。嫩生生的小脸蛋上，挂满了瞎子都能觉察到的得意洋洋：“我都已经忙了大半个小时了，你要怎么慰劳慰劳人家啊！”
苗紫紫一边跟白晃顶嘴，一边飞快的把小身板往旁边一让。露出了显示器页面：“已经卖了这么多东西，葛格你打算给人家多少提成噢？”
卖了这么多东西？
这个问题儿童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呢？
看着疑似淘宝商城的页面。白晃将信将疑地转移了视线，定睛一看……
紫紫和大叔的山货小店？
这是啥玩意儿？
目光移动到卖家信息上面。那个实名认证的身份证截图，怎么那么熟悉？
下一秒，白晃反应过来了，那就是自己的身份证嘛，不熟悉才有鬼了！
此时，德鲁伊的满脸惊诧，和苗紫紫的得意洋洋相映成趣。
……
本来打算去研究研究舍利子，看看能不能借此发现啥仙法绝学，成为地球上最后一个修真者，可没想到苗紫紫半路杀出来，拿着淘宝店向他邀功，直接让白晃无话可说了。
“身份证用我的，保证金呢？”
“我的工资啊，还有姥姥给的零花钱。”苗紫紫睨了眼卖家后台上的交易额显示，别提有多神气活现了，眼神直往天上飘——开张这半个多月以来，算上刚刚卖掉的三袋竹荪，八只土鸡，已经有了七八千块的收入，在西江这个地方，妥妥的高收入无误。
至于这些东西的成本，大萝就完全忽略不计了。事实上有了自然之力作保障，山货土鸡什么的，也确实算不上高成本。
“才半个月，你是怎么卖出去这么多的？”白晃还是相当怀疑。
这年头，淘宝新卖家很难出头，已经是广大人民群众的共识了，你一家才两颗红心的新店，谁敢放心来买？难不成这个米虫一样的丫头片子，还是啥商业奇才不成？
那岂不是起点YY小说的套路了？主角大路边上随便拣个萝莉回来，却发现萝莉很有一套生意经，然后帮男主管理商业帝国啥的……
好吧，德鲁伊承认自己想多了。
“很简单啊……”
在白晃看来十分不可能的事情，苗紫紫却轻描淡写不当个事儿：“我不是在玩游戏么？那些游戏里面追我的家伙，一个个可有钱了，我就随便视频了一小下，他们就马上屁颠屁颠来买了！不过很多人是第一次买了觉得好，才又来买第二次的。”
“%…#￥@……#……”白晃觉得自己只能ORZ了，再联想起这丫头的传奇经历——在外面的时候哄问题儿童，来到苗圃后哄姥姥，现在又哄游戏里的2B青年，她还真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材料啊，真是骨骼清奇天资横溢。
外加现在恰好到了年底，谁家不置办点儿年货？借着这个时机，苗紫紫硬是把不属于网游青年消费选择的商品，给大把大把推销了出去……
德鲁伊忽然觉得，和这丫头比起来，自己还真是弱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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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已经过了3000字，废话不产生额外消费——上次说好的节cāo又没了，因为4号的时候家里停电去了网吧，然后看夏目友人帐，然后嘤嘤的一塌糊涂，然后网吧的键盘好脏好脏的……于是你们知道了，眼睛发炎，圣诞节前两天才好。
以后真的没断更了。
PS娘过森三真萌啊，猫党表示抗xìng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