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5】学生的主意
果然，电话接通时，听得出李兴辉刚上车，他笑道说道：“小杨，我正说给你打电话呢，现在情况如何？”
“李局，这次泥石流灾害是不幸中的万幸，学生宿舍楼房全部被埋，学生住宿的所有东西全部损失，但学生已提前搬走，所以没一人受伤，镇上的领导和派出所也相当配合，保证了学生昨天晚上的正常休息，估计他们也会向上级汇报，我们现在急需解决的是学生的床和床上用品，我考虑了，教育局不是有一个设备厂吗，我想请他们马上支援足够的床，其他用品我马上想法组织人员购买。”
杨一民特别提到镇上和派出所，是为了提醒李局长及时向上级汇报，以免县领导如果是从其它渠道听到教育系统的问题，肯定会责怪教育局，而床的问题，只能由教育局出面了。
李兴辉略一思考，说道：“小杨，这事我昨晚就向县领导汇报了，今天我就安排设备厂拉床上来，我让计财股涂股长一起来，具体看还有哪些问题需要解决，后一步我挤点时间来一趟，现在的重点是不能出现二次受灾，要保证学校顺利开学。”
他又问了一些具体情况，杨一民均小心回答，他没有往自己头上争功，而是着重讲了工作流程，这样，一方面可能让李兴辉知道学校各项工作是否顺利，另外一方面对方也可以知道自己才来一天，已将学校工作正常推动，这可能是李兴辉最担心的。
领导对下级的评价并不是要下级不断表功来提高的，有些时候反而会起反作用，杨一民本就不喜欢这些，此时反而将自己的作用说得很平淡，但对方一听，就知道他的决定作用。
电话刚结束，铃声就响了起来，杨一民一看，是李艳的，这丫头在这个时候来电话，真不是时候，但看看时间，这么早，她不睡懒觉吗？接通电话，李艳急切的声音：“老大，昨晚没事吧？”
“啥事？”杨一民很奇怪。
“啥事，我这时在我妈这边，刚打开计算机，就看到我们县论坛上有人说石门中学昨晚发生泥石流，具体情况不明，可把我急死了，老大，你没事吧。”
杨一民心情平静下来，李艳的关心还真有点让他感动，“李艳，情况还好，没人员伤亡，但学生没地方住了，床上用品也全部埋了，很多学生的被褥放在寝室里，肯定没了。”
“老大，我有个主意，你们在论坛上发个帖子，看能不能得到社会资助，石门的学生肯定条件不很好，如果能得到社会资助，一定能解决很多学生的困难的。”
杨一民觉得李艳的这个主意不错，但却存在风险，他对李艳说道：“李艳，这事我先考虑一下，你先别自作主张，如果处理不好，可能反而会起负面作用，我稍后给你电话。”
“好，老大，老大，我想你。”李艳的声音突然变小，杨一民知道，那肯定是李艳怕她的母亲或者店员听见。
挂断电话，杨一民真的思考起李艳的想法，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但却存在问题，其一，如果要以学校老师或者以学校发贴或者发新闻，必须经过教育局办公室审批，这一定会被枪毙掉的；第二，如果发的帖子内容让社会公众认为是教育局疏于安全管理，与领导有关，追查下来，就有可能层层被批，甚至可能查出一些问题。看来这事万万不能做。
但学生的困难是很明显的，这是学校近二百多住校学生的物品啊，学校负担不起，家长肯定有怨言，现在家长中很多人并不一定会和他讲理的，到时肯定会有矛盾。
他缓步走进阶梯教室的职工会会场，因为他怕耽误了和李局长的电话，所以会议由任成发在主持，此时应该已安排得差不多了，他在教室外就听见里面的嘈杂声，但在他进门的一瞬间会场安静了，任成发见他进来了，马上让了让座位，这是他没料到的。
任成发快速将工作安排完成，用目光询问了他讲不讲话，他点点头，说道：“各位老师，现在学校的当务之急是处理好学生入学工作，希望大家齐心协力，这点困难不算啥，学生的床今天就会拉一部分来，总务处和教导处下来商量将教室和室验室充分利用，解决学生住宿，班主任尽量让离学校不远的学生不要住校，下午三点，各班将情况收集起来，我们再进一步研究。”
散了会，杨一民对马主任说道：“马主任，你和李老师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两人来到办公室，杨一民说道：“现在我说的事情，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希望不要扩散。”见两人点头，接着说“马主任在今天照的照片中选几张最能感动人的，包括房屋包括学生在礼堂的情况，李老师马上写一篇报道，不要以学校的名义，要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写，写出山区孩子需要得到社会资助的意思，然后将东西交给我，越快越好。”
两人看了看，有点不解，杨一民说道：“我是想给这些孩子解决点困难，但以我们的身份去做，这事不好办，我想找人帮忙去做。”
两人明白过来，点着头，快步离开，此时总务杜强跑了过来，问：“杨校长，宿舍现在咋办？”
“先解决学生现在住在哪里，再说被埋的宿舍，到时找人将泥沙清除，将能用的能卖的东西弄出来，该加固的加固，现在主要是要将其隔离起来，随时观察，不要造成二次伤害，以后这些事你安排就行了，不用来请示我。”杨一民觉得这是很容易想到的问题，自己没有必要多说。
杨一民突然觉得头有点晕，他摸了摸头，还在发烧，得去买点药，他走出办公室，关门想出校门上街去，刚转身，觉得脚有点发软，他又将门打开，先喝点水再说吧。
他才记起自己好像没吃早饭，他拿出电话，在学校的通讯录上找到校医的电话，打了过去，让他拿点退烧药过来。
很快，校医就过来了，手上拿了一支体温表，但没拿药，他让杨一民测体温，然后问了杨一民的感觉，说道：“肯定是昨晚淋雨没有及时采取措施，反复冷热交替造成的。”
拿出体温表，他吓了一跳，说道：“杨校，去医院输点液吧，39度了。”
“不用，你给我拿点退烧药就行了，还有，这事别说出去。”
一会，药送了过来，杨一民吃了药，胃却有点难受，他分析可能是没吃早饭的原因，坐在椅子上，用手撑着头。
“咚咚”，敲门声响起，杨一民抬头一看，是方小玉，这丫头来找自己算账来了。
【016】女学生的信任
该来的总会来的，昨晚虽然行动有点过分，但事实说明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只是态度和行动有点粗鲁而已，杨一民心里反而坦然。
“方小玉，快进来，有事吗？”杨一民故意做出忘记昨晚的事情一样。
方小玉手上提着两个小塑料口袋进来，走到杨一民的办公桌前给他递了过来，“快吃吧，这是你的早餐。”
杨一民奇怪了，这肯定是在街上买的早餐，难道这丫头良心发现，他真想吃了，于是问：“今天食堂弄这么好的早餐？”
“我在街上给你买的，现在还热着呢，快吃吧？”
“方小玉，怎么想起给我买吃的了？”杨一民可以肯定方小玉已不恨自己了，放心地吃了起来。
“我是来谢谢你的，要不是你，我就没命了。”方小玉脸上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笑容。
方小玉站在办公桌对面，此时一看，比昨晚显得更加漂亮，而且那么特清纯的感觉比李艳更明显，但她的衣服却让人觉得差很多，应该比一般的孩子还差，可能是家庭条件不特别好的原因吧。
“方小玉，你多大啦？”杨一民打算了解一下方小玉的情况。
“十六了。”见杨一民有点迟疑，说道，“我读书晚读了一年。”
杨一明点点头，又问，“你有多高？”
方小玉脸红了，因为校长问这些有点不对啊，但她还是回答，“一米六六。”
“方小玉，昨晚你不是说要和我没完吗？现在改变想法啦。”杨一明开玩笑地问道。
方小玉脸更红，声音变小，“我这不是来道歉来了吗，你一个校长还记学生的仇啊？”看着杨一明，对方眼光并不回避。
杨一明点了点头，说道：“听到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看来我这个校长还当得成啊，”语气一转，“方小玉，刚才我是和你开玩笑，这事你不用道歉，我也有不对的地方，校长也得向你说对不起啊，你买的早餐很不错，谢谢你。”
方小玉笑了，很漂亮的微笑，然后将手上的钥匙递给他，“你的寝室我找了几个同学已经给你收拾了。”
杨一民才想起昨晚让方小玉住自己寝室了，虽然没住，但这小女孩显然很有心计，杨一民觉得方小玉不简单，于是问：“方小玉，你在班上成绩如何？”
方小玉脸上露出一丝不快，她叹了口气，“好不好又如何，反正毕业了就不读书了。”
杨一民听此话有点诧异，将早餐放在一边，“方小玉，啥原因？”
“明年我小弟上初中，我得回家帮忙，我爸好出去打工，家里没钱供我们上学。”
李一民心有点痛，自己家里不也一样那样穷吗？当年父母勒紧肚皮节约钱供自己上学，毕业工作了，还给自己存了三万元钱买房，自己没孝敬父母，仍然让父母为自己cāo心，当时自己就觉得自己很没用，徐曼丽偶尔的埋怨他当面不好说，但心里对此还是早就不满了。
“方小玉，你这种想法不好，你长得这么漂亮，人也聪明，本来成绩就不错，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这不是我的想法，家里没钱，我弟弟总得读书啊。再说我也大了，让弟弟也是应该的。”方小玉似乎在讲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
“方小玉，你好好读书，现在国家各种资助很多，高中校为了争生源也会给学生奖励的，如果你成绩好，全额免费读高中也可以，我原来在一中，这点我很清楚。”杨一民真心同情这女孩了。
“我成绩再好，会有那么优秀吗？学校年年成绩倒数第一，我就算全校第一，也没用。”显然方小玉对学校没有一点信心，这也难怪，学校的这个升学成绩，不仅学生，对教育稍有了解的都知道。
“方小玉，今年就会改变的，你放心，我教高三，物理成绩今年一中考得最好，我当年级组长，今年一中高考也是近几年最好的一届，所以我才会来这当校长，你不仅要对自己，还要对学校，对我有信心。”李一民突然开始吹嘘起自己来，但目的却是想鼓励对方。
方小玉想了想，口气变了：“我对你有信心，对其他，真还没有，不过我会听你的，我会认真的。”
“对，不仅要对我有信心，还要对自己有信心，要让事实证明你的能力，知道吗？”
方小玉点头，“杨校长，我走了。”
“等一下，”杨一民掏出五元钱，递过去，“方小玉，以后还想给我买早餐的话就把钱拿去。”
方小玉看着他，接过钱，找给他一元钱，他也接到，他突然问：“听说任校长是你亲戚？”
方小玉没有一丝高兴或得意，反而有点冷，“是亲戚，不过有点远，我该叫大爸。”看见杨一民疑惑的眼光，方小玉说道“我跟我妈姓，我爸姓任。”
杨一民这才明白过来，也不好深问，说道：“行，你去学习吧。”
方小玉刚走，办公室马主任和李小萍过来了，马主任拿了一个U盘，杨一民拿出自己的笔记本电脑，他一直习惯用大学时买的这个笔记本，这是他在大学四年级时当家教挣的钱，因为在běi jīng一所高中实习时得用，不得不买的，也算是对大学实习的一种纪念吧，当然，这里面还有另外一些情感，不过那都逐渐淡忘了。
杨一民看了马主任选的几张照片，感觉还不错，为了体现照片的真实xìng，他没有做处理，选择了六张，说道：“就用这六张，照得不错，学校有专门的相机吗？”
“没有，这相机是我自己买的，效果还不错吧。”
“不错，以后条件好了，学校买一个。”
杨一民打开李小萍写的报道，感觉还是没有脱离很正式的官文口气，不太适宜网络使用，不像一个旁观者的口气，但又不好当着马主任的面直接说，于是说道，“马主任，你去看看老师的到位情况，我先看看李老师写的东西。”
马主任离开，杨一民让李小萍坐在自己对面，边看边问：“李老师，你平常上网时间多吗？”
“不太多，因为孩子在读幼儿园，回家就得带孩子。”
“家里只你一个人在带孩子吗？”
“不，我爱人家就住在镇上，他父母也在帮忙，但孩子的教育我觉得还得自己多cāo心，我老公在枫树乡，每周末才能回家，所以回家我就得带孩子了。”
李一民点点头，说道：“李老师，你的文章很不错的，但这个不适合网络，这样吧，我修改一下，你看看。”
杨一民将很多不必要的语言删除，又将正式语言口语化，这样就像在说一件很惊奇的发现一样，既能吸引人，又很让你伤心，把困难和孩子们的情况说得真实而可怜。
【017】报道设计
杨一民将笔记本转了个方向推了过去，李小萍俯着身子认真在看杨一民改的内容，杨一民没事，看向了李小萍，李小萍脸型中等，但面容却是难得的白皙，没有一点瑕疵，有一种成熟的水嫩，向下看去，杨一民身体马上起了变化，因为李小萍正俯着身子，很近，胸很大，突突地让自己看得清清楚楚，而最让他受不了的，是此时胸罩自然向下松了一些，略略的紫红旁还有一颗小痣。
他几次收住眼光，却又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开始李小萍没注意到，后来她应该也注意到了，看着笔记本的脸也变红，但身体的姿势似乎并没多大变化，可能是怕自己故意收身让大家都尴尬吧，不过杨一民反而不好意思了，于是背向椅子后靠去。
“杨校长，经你这样一改，的确感觉完全不同了，看来我还得向你学习。”
“我上网的时间多，所以网络上的语言和方式相对多一些，你的文字功底还是相当不错的，办公室的文字东西都是你在弄吧。”
李小萍点点头，“是啊，都两年多了，没有的东西太多了，全部是形式主义。”
杨一民笑了笑，虽然是形式，大家都不喜欢，但却都得去应付，这就是现状。
李小萍离开后，杨一民打电话给李艳，李艳或许早就在等杨一民的电话了，只响了一声铃就接通了，“李艳，我现在可以给你提供几张照片和文章内容，你直接在全省人数最多的论坛上发个帖子，要是有人问，你就说是学生给你传的，知道不？”杨一民边说话边将李艳的QQ点开，给她发送文件。
“老大，整这么神秘啊。”
“小丫头，你不懂，我现在是校长，啥事得想周到一些，而且这事只能你一个人知道。”杨一民嘱咐道。
“老大，我咋成了小丫头了，以后叫我小艳行不。”李艳边笑边说道。
“小艳，难听，就叫小丫头，或者叫你名字。”
传过文件，只过了四分多钟，李艳就打来电话，说上了省新闻网旗下的论坛，而且在腾讯网省站论坛上也了表了帖子。
杨一民点开一看，果然都能看见。
事情办完，他关上门，此时jīng神好多了，他来到报名处，老师其实都很尽责，组织学生报名秩序正常，或许是大家经历了昨天晚上的泥石流的庆幸，工作显得主动起来，但学校该读二年级的学生和三年级没补课的学生却围在老师面前询问昨晚的情况，他们很伤心和无奈，因为自己的床上用品和一些生活用品已没有了。
一些家长站在一边抱怨，但他们也清楚，这是天灾，学校也无法，有些远的学生一时没了主意，不知道晚上如何办，而老师们也不知道晚上学生会在哪里睡觉。
杨一民见时间十点多了，他来到任成发办公室，说道：“任校长，我到镇上去一趟，得想法将泥石流堆起的沙土清除掉，我看镇上能不能帮忙。”
“杨校长，空事，镇上的人，你请他吃饭还差不多，但让他们做事，想都别想，这土啊，最终还得我们自己想法。”
“我先去试试，现在我们不能光靠自己，得多想办法，学校这边你多看看。”杨一民也不多说，说完就向校门口走去。
街道就一条，镇zhèng fǔ离学校也只有三百多米，杨一民走进zhèng fǔ大院，问了一楼的人，知道书记和镇长办公室都在三楼。上到三楼，他觉得应该先到镇长办公室去一趟，毕竟昨晚是镇长一直和自己在一起。
刚走进门，镇长一眼就看见了他，起身招呼，杨一民说道：“姚镇长，我是来感谢你啊，昨晚全靠镇上的领导帮忙，不然学生可就苦了。”
“杨校长，快坐，应该的，应该的。”姚镇长忙着倒水。
两人聊了一会昨晚的情况和现在的安排，杨一民接着说道：“姚镇长，今天我来还想请镇上帮忙啊。”
“什么事，你说。”姚镇长有点jǐng惕地问道，他怕学校让镇上出钱，现在镇上财政吃紧，他可不愿把这件事摊上。
“姚镇长，刚才在学校我接到一个电话，说昨晚的事网上有人报了出来，我一看，果然是，而且是省级论坛啊，影响相当大的，局领导已安排设备厂马上拉床过来，学校也正在组织人力安排宿舍和买基本的铺床的垫子等，我们的目标是保证正常教学，论坛上也表扬了zhèng fǔ和派出所昨晚的行动，我估计上面的记者会马上过来采访。”
姚镇长点点头，“是啊，完全有可能，这事，还得和范书记说一说，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到范书记那里去聊聊。”
两人来到范书记办公室，杨一民将昨晚姚镇长主持局面为学生提供住处的情况和学校现在的情况又一次汇报，最后绕到刚才说的记者采访的问题上。
范书记说道：“是啊，这事记者肯定会来的，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杨校长，你有什么打算。”
“范书记、姚镇长，我是这样想的，这件事我们得让他变成学校、变成全镇的一件大事，让记者多作正面宣传。”
看见两人点头，他接着说道：“我的考虑是学校就从提前预防、及时应对，保证学校正常教学出发，但如果来采访镇上的时候，我觉得值得写的东西还略显单薄。”
两人低头想了想，姚镇长不说话，范书记说道：“是有点，杨校长，你的意见是？”
杨一民作思考状想了想，说道：“现在这次事件唯一还有遗憾的就是泥石流落下的沙石和被埋住的学生宿舍，镇上如果能在这方面出一些力，我想应该能好好做一篇镇上领导关心学校，为保证当地学校孩子正常学习做贡献的文章了。”
范、姚两人对视了一下，范书记说道：“杨校长，你该不会是让镇上给你们修学生宿舍吧，镇上可没有这么多钱。”
“你们多虑了，这个我当然会去找局里，我是想请镇上将那里清理出来，我们拍一些两位领导亲自到现场，指挥机械设备和人员清理受灾房屋的照片，一定会出一篇好文章的。”
两人舒了一口气，范书记放下心来，说道：“这事不大，这样吧，老姚，你马上去安排，争取今天就做，既然要做，一定得快，表示镇zhèng fǔ对学校的支持和对突发事件的响应及时。”
“好，杨校长，我这就去落实，你到学校去安排好，我安排人随后就到。”
因为事情多，大家办事的速度快了很多，杨一民也不想多留，快速回到学校。
【018】家长的不满
刚回到学校，门口就有老师对他说道：“杨校长，快去吧，任校长被学生家长围住了。”
杨一民快步向办公室走去，快到任成发的办公室的时候，突见人群向自己走了过来，杨一民心里顿时有气，不用说，这是任成发将家长支到自己这里来了，这不是明显的推卸责任嘛，很快，二十多个家长就将他围住，他也听不清四五个家长到底在说什么，于是用手做了一个安静的手势，提高声音，说道：“各位家长，我马上找一个地方，请大家坐下，有啥情况，一个一个说。”
此时学校学生多，很多都是家长送过来的，围住自己，影响极其不好，此时马主任过来了，马上叶雯雯也过来了，他对马主任说道：“马主任，你找人把阶梯教室打开，叶老师，你让总务处杜主任来一下，我有事说。”
很快，家长进了阶梯教室，杨一民坐在最上面的讲台上，马主任将话筒拿给他，他大声说道：“各位家长，现在首先请你们坐下，你们都是学校孩子们的家长，外面有学生也在看你们的行为，所以我请大家坐下，有意见有问题，一个一个说好不好，我马上记录，一定会给大家答复的。”
杨一民拿出钥匙，让马主任去帮自己拿笔记本过来，这时杜主任很不情愿地来了，他以为杨一民是让他来对付家长的，所以站在门口不愿进门。
杨一民走下讲台，来到门口说道：“杜主任，等一会镇上要派人来清理泥沙和房屋，你做好准备，让总务处的人做好安全措施，让任校长接待。”
杜主任松了一口气，连连点头，见杨一民说完，马上离开，他实在怕这些家长的围攻。
家长们真的说事情的时候，一个一个说起来，他们反而没有了刚才的胆量和勇气，杨一民问了两次，一名三十多岁的男子说道：“杨校长，我们孩子住校的东西放假时全部由学校保管，现在说没了就没了咋行，总得给我们一个说法啊。”
“是啊，学校在保管，现在出了问题，总不能由我们承担责任啊。”其他家长跟着说道。
杨一民点点头，问：“还有其他意见吗？”
一名长相不错的女家长说道：“杨校长，听说你是新来的校长，我想多提点意见，一个是刚才家长们说孩子的东西的问题，虽然是天灾，但学校也应该承担一定的责任啊；第二就是学校的教学质量太差了，现在亲戚们说起在读石门中学，别人就会笑，说稍有点钱，还不把孩子送到好点的学校；第三点就是学生们回家都说学校的食堂小卖部东西质量不好，价格还很贵，学生花了钱还吃得差。”
“是啊，你们当校长的，当领导的，就知道吃回扣，拿红包，教书不行，弄钱倒在行，太不像话了。”
家长们情绪激动，刚才还不想发言的人，现在争着说话，以具体的事例控诉着学校的不是，杨一民始终没有打断，不过教室外逐渐站立了一些老师和学生，有些家长也进来，后来也有一些担心杨一民的人进来了，其中有马主任和李小萍、叶雯雯，还有五个男老师，杨一民看在眼里，心里感觉一阵温暖。
此时电话的震动响起，杨一民一看，是局办公室黄明的，他将笔记本交给马主任请他记一下，自己在讲台上低下头接通电话。
“杨一民，你们学校的事怎么弄在论坛上了啊，简直不像话，李局长很生气。”
“黄主任，这事我不知道，现在几十个家长围着我，我不得空。”他挂断电话。
仅十多秒钟，电话又打过来，黄明提高了声音“杨一民，你这是啥态度？我还没说完呢。”
杨一民也生气了，“有事快说，不然家长就要抢我的电话了，要不你代表局领导给家长们说说。”
对方迟疑了一下，可能忍住了气，“李局长说了，床今天马上全部拉过来，局里暂拔给学校两万元，你们抓紧时间给学生买生活用品。”
“好，谢谢。”杨一民挂断电话，他不想听这些人的官腔，自己不空。
不想此时电话又震动，他一看，是李艳的，于是发了个短信：在开会。
对方快速回了一个短信：有人在帖子上问你的电话。
杨一民犹豫了一下，这事，是好是坏现在都还是个未知数，自己真不好回答，但看着家长，想想学生，他也豁出去了，回道：公布吧，写上校长相当忙，无重要事情请别影响工作。
他将笔记本拿回来，所有家长的内容也集中在那位女家长的内容之中，眼看外面人多，他突然想到，这不正好可以开家长会嘛，说道：“马主任，你请站在外面的家长进来坐。”
学生和老师们，包括里面的家长都诧异了，学生和老师你惊奇的原因是认为杨一民没事找事，要是控制不住，家长多了越闹越凶，局面就会失控。
家长们却惊奇于刚才任成发是想把他们推起走，现在这个校长却是把他们喊进来，态度明显不同。
渐渐地，阶梯教室已坐满了家长，杨一民见人差不多了，开始了他的发言。
他首先将昨晚的事故情况给大家讲了一遍，讲得惊心动魄，让家长们如在看一部悬念电影一样，这也充分展示了学校为保护学生所做的努力，很多家长、特别是有孩子参加补课的家长在听了后还带头鼓起了掌。
杨一民接着说：“这是天灾，但我们从昨天晚上到今天，已做了大量工作，这个工作还在继续，学校已想了办法临时解决学校住宿，教育局拉的床正在路上，等一会，zhèng fǔ出面清理事故现场的工员也将来到，学校正在多方联系组织学生床上用品，各位家长，我们一刻也没停止工作，目的就是保证孩子们的正常学习，但这得有一个过程，而且，学校的财力也有限，很多方面需要家长理解。”
“对于大家提到的教学质量问题，请大家放心，这学期期末，全县就会有质量评价，我们学校绝对会提高的，我以前在一中教书，正因为在这方面有一定经验，所以才安排到这里来的，我不是自夸，我肯定会有方法的。”
“食堂伙食团的问题，我们会加强监管，以后我们可以联系一些热心家长，成立家长委员会，监管学校的教学、伙食和管理，凡是有这个热情的请通过学生的班主任，我们过一段时间进行登记，我也希望学生们吃上好的伙食。”
正想继续说下去，见杜强站在门口，杨一民没理，杜强递过来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教育局送来的床和计财股领导已到，伙食如何安排。
杨一民小声对马主任说道：“你就给任校长说我不空，让他负责安排，另外让他通知zhèng fǔ的范书记和姚镇长一起吃饭。”
杨一民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十二点，此时他反而不急了，他正想看看，任成发会怎样对待招待上级的，到底仅仅是报复还是排斥所有的招待。
【019】我也不想当三陪
又过了十多分钟，杨一民解释了一些细节问题后，对家长们说道：“现在也中午了，学生的床已拉过来了，我们还得去紧张工作，大家没有大的问题就以后再探讨吧。”
家长们陆续出去，刚才那位女家长走了过来，伸出手，说道：“杨校长，刚才听了你的话，让我放心了，我叫陆婷婷，孩子今年初一，希望以后多关照。”
杨一民握了握，陆婷婷三十多岁，给人的感觉很有味道，点了点头，“好的，谢谢你提了很好的意见，要不以后到家长委员会来吧，你的意见很中肯。”
“好啊，你们组建家季会的时候说一声，我随叫随到。”
待家长们完全走出去，杨一民才缓缓向外走去，他已近虚脱，此时电话的震动传来，他真不想接电话了，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的电话，他想了一下，还是接通，现在的电话，的确不能和以前那种很单纯的教学问题相比了。
他有点虚弱，“喂，请问你找谁。”
对方略一迟疑，问：“你是杨校长吧，怎么，你在开会吗？”
“没有，有点感冒，你有事说就行了。”
“杨校长，我是一家企业的负责人，今天在网上看到你们学校的情况，我想了解一下现在的情况是怎样的。”
杨一民心里一喜，他随即将学校的现状讲了一遍，但他并没有在语言中表达特别迫切的需要，他知道，要想资助的，肯定会资助的。
果然对方听了杨一民的仔细介绍，问：“现在学生的问题的确很困难啊，你们学校有多少学生？住校生有多少？”
因为初一的学生数还不确定，杨一民将估计的数量，以及不能确定的原因给对方说了，那人说道：“杨校长，我想为学校做点实事，我们公司在省城，我马上派人采购住校学生的被褥，明天派车向学校送，到时我也来一趟，我还打算提供后一步资助，到时我来看了后再具体考虑，你看这样安排合适吗？”
“谢谢，我首先代表全校师生感谢你，请你将你公司的具体情况说一下好吗？”
“好的，我们公司是金瑞建筑工程公司，我姓刘，叫刘金瑞，我曾到石门来过，仅路过而已，今天看见论坛上的情况，我很心痛，你放心，杨校长，我们会以最快的速度将东西送过来，我让办公室每两个小时向你通报我们的进度。”
“谢谢，好的，刘总，欢迎你再到石门来看看。”杨一民心里特别高兴，没想到自己的想法这么快就实现了，李艳真行，看来这丫头是自己的福星。
通完话，他快步走向办公室，打开门，靠在沙发上，拨号给李艳，但此时他头一晕，手机掉在了地上。
他走向办公室的时候，叶雯雯送了一些家长走后和李小萍一起向学校办公室过来，刚才任成发陪领导去吃饭的时候给李小萍打了招呼，让杨一民家长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去吃饭。
任成发此时很高兴，把家长踢给杨一民，也是他在无奈之中的一聪明之举，此举不仅将麻烦踢到了杨一民身上，而且自己还得以以学校的名义陪计财股和教育设备厂的领导以及镇上的书记镇长同进午餐，这里面每一个人，都是自己希望接触的，以前的校长遇到这种事，总想将他排斥在外，而杨一民却似乎并不在乎这个问题，这样一来，自己无论从哪方面都有利可图。
一是可以向教育局的人充分表现自己在学校的作用和自己的能力，从而争夺学校的实际权利，二是自己就是石门镇的人，与书记镇长搞好关系，对自己家庭和自己以后在当地的影响力有至关重要的作用。
他将一行人带到当地最好的餐馆吃饭，觉得这样才能显示自己的能力，也能显示自己对这些领导的尊重。
饭局开始，镇上的领导也对计财股和设备厂的负责人表示了一翻感谢，喝了一阵酒，范书记似乎有点心不在焉，不时看表，后来实在忍不住，问总务主任杜强：“杜主任，杨校长怎么还没来，你打个电话问问。”
任成发刚才已给几位解释了杨一民不能来的原因，此时心中暗自高兴，不想范书记却如此问，他也不好说，杜强拿出电话，打了过去。
杨一民手机掉在地上，打给李艳电话，李艳问话却没有回音，以为电话有问题，挂断又马上打过来，铃声响起却没人接，此时刚好李小萍和叶雯雯进来，两人一看，大吃一惊，赶紧一人扶着杨一民，轻声呼喊，一个拿起电话。
叶雯雯拿起电话，却不敢接，因为这上面显示的是“小丫头”，年轻女孩子对这种昵称比较敏感，不知道到底是谁，而且接了电话也不知道如何说。
李小萍用手指在杨一民人中穴位掐了一下，杨一民被痛醒，他应该没有多严重的，可能刚才是有点激动的过吧，他听见电话在响，一看是李艳打来的，马上接通。
“老大，急死我了，咋啦？”
“没事，刚才忙，手机掉地上了，半天没反应。”
“哦，你打电话的吧，是不是事情有进展了？”
“就是，已有人给学生捐被褥了。”
“真的，那太好了，这下住校的学生可就好了，老大，我的主意不错吧？”
“不错，谢谢你。”
“怎么谢我？”
两个女老师在旁边，杨一民当然也不好说更多的话，于是说道：“我还有事，打电话就是给你说一声，感谢你，你还有啥要求吗？”
“当然有啊，我要你抽时间陪我玩一天，这个要求不高吧。”
玩一天，说起来真的要求不高，如果和很多学生，如果李艳是一个小孩子，他陪着逛公园玩一天也没啥，但现在两人这种关系，这一天可不是好玩的，杨一民只得说道：“现在我忙得很，又有电话打进来了，后一步再商量哈。”
这个电话是杜强打来的，“杨校长，事情处理得如何了，我们在好又来酒家二楼，范书记等你过来呢。”
杨一民想了一下，范书记等自己，肯定应该过去一趟，毕竟zhèng fǔ出面帮了自己一个大忙，他站起身，晃了一下，两位女老师马上扶住他，他定了定神，说道：“没事了，我去见见领导，你们吃饭没，没吃和我一起去。”
叶雯雯笑道：“我们去合适吗，都是你们这些领导，而且当陪酒，我也不愿意。”
“是啊，三陪啊，那我去了，你们自己想法解决吃饭问题。”杨一民也笑了。
“杨校长，去了别喝酒，你这个样子，喝了酒会病情加重的，吃了饭到医院去一趟吧。”李小萍关心地说道。
杨一民边走边点着头，说道：“行，谢谢了。李老师，二十分钟后给我打电话，我好过来，我也不想当三陪。”
【020】奇怪的感觉
杨一民来到酒楼，早有杜强在楼下等，上了楼去，与来的人一一握手，说道：“不好意思，来晚了。”
范书记握着杨一民的手说道：“杨校长，理解、理解，快坐下吃点菜。”他突然摸摸杨一民的额头，“杨校长，你额头这么烫，昨晚感冒了吧。”
“没事，一会就过了，只是中午不能陪大家喝酒了，就由任校长代我为大家敬酒了。”杨一民顺势将陪喝酒的事推了。
“杨校长，今天镇上的领导也在，对学校工作支持很大，你才到这里当校长，更应该主动和当地领导搞好关系，我建议你还是少喝一点，表示个心意嘛。”计财股涂股长说道。
涂远明对杨一民不亲自来迎接自己很是不满，因为自己作为主管教育财务的实权人物，走到哪，哪个学校不把自己当贵宾，自己有时的地位甚至比管体育卫生的副局长还高，但后来见杨一民的确不空，也就不好多说。
此时他作为领导的身份来批评杨一民，他认为是恰当的，杨一民也听出了他的不满，于是说道：“涂股长批评得对，”说罢拿起杯子，这杯子是一两五左右的酒杯，他倒了一杯，说道“学校突遇这种事，我又是新上任的校长，很多事情考虑不周到，这杯酒一是陪罪，但更重要的是感谢，镇上的范书记姚镇长，涂股长、设备厂的领导，能得到你们的支持，我相信，困难会很快过去的。这杯酒，算我和学校的心意，我干了。”
说罢，他让学校来陪酒的几个人都举起杯，他果真干了，涂股长面上算是略略有点开心，自己的批评让杨一民达到这种程度，说明自己的话还是有很大作用的。
杨一民吃了两碗饭，果然，就接到电话，是李小萍打过来的，接通，对方说学校有事，杨一民有点为难地看了看大家，说道：“哎，事情真多，不管了，我才来，得好好陪陪领导。”
“杨校长，你再吃点东西，过去吧，现在是关键时刻，你在场要好些。”范书记作为一把手，和其他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些时候，他处理是比较理xìng的，而涂股长这些人坐办公室惯了，以自己为大的人很少有这种感觉的。
杨一民转头对涂股长说道：“涂股长，实在抱歉了，不能陪大家。”
涂股长此时心里知道不能再计较，毕竟学校的情况还很麻烦，说道：“你去忙吧，我把学校情况都看了，等会随设备厂的车一起回去，你就不要管我们了。”
杨一民走向学校，路过一药店，看起来很正规的样子，门面比较大，他进去，问，“能不能给我配点药。”
柜台上是个小姑娘，她说道：“等一下哈，我去喊陆姐给你拿。”
几声喊声，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两人都笑了，这女人居然是陆婷婷，对方主动问：“杨校长，咋了？”
“陆老板，今天巧了，可能昨晚感冒了，发烧，头晕，请给我配点药吧。”
对方拿出温度计，几分钟过后，说道：“我给你配两天的药，不过你最好到医院去输点液。”
“先凑合一下吧，我身体棒，吃点药就会好的。”
对方看了看他的样子，笑了笑，“身体再棒，也得注意啊，累跨了身体可是你自己的。”
“你孩子在哪个班啊，叫啥名字？”杨一民问。
“一班，张小田，以后还请领导多关照。”
“不客气，行了，谢谢。”杨一民给了钱离开。
回到学校办公室，杨一民吃了药，总算可以安静地睡一会觉了，他真的感觉太累了，但口袋里的电话却总有他作对，又是一个陌生电话，原来，又是一个在网上看了学校情况的单位想了解一下情况，情况通报后，对方问还有哪些需要帮助的，杨一民将情况大概说了一下，对方是县里一个群团组织，他说他们可以资助学生生活用品，如学生的饭盒之类的东西，这点杨一民认为也有用，答应下来。
为了表示自己对社会的感谢，杨一民觉得需要在网上以学校的名义发份帖子了，他想表达学校对社会各方面关心的感谢，更重要的是想将得到资助的情况公开，让还想资助的人放心。
杨一民将帖子先用word文档打出来，为了保证严肃xìng，他打电话让李小萍过来看一下。李小萍接到电话不到三分钟就过来了，杨一民谈了谈自己的想法，然后让李小萍看看电脑上的内容。
他故意将笔记本放得离自己更进一些，有时他觉得很奇怪，以前没谈恋爱，没真正有xìng 爱之欢，自己觉得虽有好奇却能控制，现在尝了其中味道，有时的想法就像中毒了，特别在和徐曼丽分开后，看见漂亮的女人，心里就有一种冲动。
此时他正是抱着这种奇怪的想法将笔记本放得离自己更近，哪知李小萍似乎以为他今天太累了，所以直接就将笔记本电脑向自己身边移了过去，杨一民苦笑一翻，自己心里怎么这样无聊。
不过上午李小萍rǔ上的那颗痣真的很吸引他，他有时想，这和苏菲玛索的那颗痣位置差不多。
此时李小萍已看完了，见他目光奇怪，问：“杨校，怎么了？”
杨一民回过神来，“没事，你看了觉得怎样？”
“校长，看来我还要向你学习啊，写得真的很不错。”
“好，这可是你把关的哈，有问题你得负责。”杨一民笑道。
“谢谢领导信任。”李小萍突然脸红着说了这样一句话。
杨一民开始在网上发贴，李小萍并没走，她给杨一民倒好开水，小声问道：“校长，感冒好些了吗？”
“好多了，谢谢关心，你回去吧。”
李小萍似乎有点不愿意，却也觉得不合适，离开办公室。
下午又接了几个资助电话，不到一天时间，社会资助已将学生所有问题解决，而且速度来得很快，最早的一批物资，明天上午就能运到，这让杨一民很是感动。
下午各处室将完成的情况分别到他办公室进行了汇报，杨一民的课也安排出来，他上的物理课是重点班最好的那个班，从明天开始，初二初三开始进行学前教育，初一学生进行简单的军训，因为这里没有部队，也找不到几个复员军人，所以按以前的惯例，请当地派出所派人讲一些内务整理和安全教育，由体育老师负责进行队列训练。
下午五点，杨一民见老师们的事情差不多结束了，他召集大家在一起开了一个短会，讲了一下县教育局对学校工作的肯定，重点讲到今天家长反映的事情和得到社会援助和石门镇出面清理受灾点的情况，老师们这才完全知道了杨一民一天来忙了些啥，大家感到特别高兴，因为他们觉得，自己的学校似乎被社会、被主管部门重视了。
晚上很多住校生没有棉被，所幸气候还比较热，不需要多厚的被盖，杨一民让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到班上给学生讲解如何度过暂时困难的方法，同时给大家报告消息，他们的困难会迅速得到解决。
晚上十点半，他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寝室，一进屋，眼前一亮，这是自己的寝室吗，他退出来，仔细看了看，对的啊，这变化太大了，收拾得干净整洁，连床单被盖都是放好了的，自己的衣服也用用衣架挂在一排铝合金钩上。
杨一民躺在床上，大有放弃一棵树却拥有一遍森林的感觉。
【021】错误的会意
早上六点多，杨一民就起床了，摸了摸脑袋，没有发烧了，头也轻松了很多，他没有走出寝室，他知道，在寝室里，身体还属于自己，走出门，就属于学校了。
但想的问题却全部是学校的，从昨天一天的情况可以看出，自己太累了，事事都自己来做，还不把自己累死，想想林娟的悠闲和对自己的忠告，看来得改变一下了。
不过有所收获的是，从老师们的眼光中，他可以明确看出来，大家对他还是充满了希望的。
其实学校老师虽然平平淡淡地上课，有时也为一点小问题、小利益计较，但大的方面还是希望自己的学校有相当好的发展的，这样自己的平台就会更高，当然，学校发展好了，收入自然也会提高。
这种想法有时很矛盾，因为大家又都觉得自己应当应该有更多的空间和zì yóu，不想受学校各种制度约束，但又想获得更大的利益，总之，就是一种特权的需求。
所以老师很多时候对学校领导和干部的不满来源于对这种特权关注，如在吃喝方面、在奖金方面、在平常的纪律要求方面体现出的不一样造成学校老师自觉地将干部看成自己的对立面。
“屁股决定想法、位置决定态度”这是不变的真理，大家的希望有的自己能实现，有的却是不可能实现的，这点自己工作了几年，老师的想法、中层的想法和现在自己的想法，他进行过反复比较，知道问题，但却无法找出好的出路。
而且，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到底是为了啥？仅仅是为了一种自我实现，这种过分高尚的东西显得太不真实，在现实中不仅走不通，还会成为另类，被所有人排斥。
所以无论是当初的老师还是现在的校长身份，都得进入一种规则之中，而自己现在，得找到其中的规则，因为其他人是不会教你的，教了你，就相当于暴露了自己，只得靠自己去摸索。
任成发现在还不可能给自己设置更大的难题，虽然昨天已有所表示，但明显技术含量不高，或许还处于试探之中吧，但自己毕竟是校长，主动权在自己手上，除非他使yīn招。
在中层干部方面，只有马永明站在自己一个阵营里，政教处罗勇还在观望，而教导和总务两人，应该和任成发有良好的关系，或许就是一个同盟。
梳理了这些关系，杨一民心理有了新的想法，他下楼，随着值rì老师在教室一楼的吆喝，巡视学生刚搬进临时寝室的情况，现在临时将一楼的教室全部改成寝室，所以一个教室里面住着几十个学生，管理难度大大增加。
罗勇也来了，两人打过招呼，随着学生来到cāo场出早cāo，在学校的一些老师也跑出来和学生一起出cāo，杨一民发现叶雯雯没来，现在年轻人习惯睡懒觉，自己才出来工作也是一样。
不过很快，杨一民就发现叶雯雯从cāo场边跑了过来，身穿运动服，脚下穿着运动鞋，向杨一民打招呼。
很快，杨一民发现，住校的绝大多数老师都起来了，山区的清晨，空气特别清爽，在雨后，这片土地上还散发着丝丝泥土的气味，杨一民感觉从未有过的舒服，一名体育老师跑过来，“杨校，学生出了cāo，我们***打篮球，好不好。”
“好啊，不过我的技术不行，这么多人，我们打半个小时。”说罢，回寝室换衣服。
打篮球杨一民还是有一定技术的，当然不是那种特别突出的，但在大学的时候也是班队的，在学院得过第二名，因为自己爱好电脑，所以这去参加训练，没上成校队，但在一中，自己却是主力之一。
看了看人，大家把女老师也加上，组成了两个队，叶雯雯主动将自己划入和杨一民一个队，体育老师另外带了一个队，男队员和杨一民一齐的三个人实力比对方强一些，估计大家对杨一民情况不熟，体育老师怕杨一民的队输得太多。
不过只打了五分钟，大家就知道刚才的分队失误了，因为杨一民的技术和体育老师不相上下，很快，杨一民队就大比分领先。
叶雯雯的表现也不错，应该在学校也参加过类似训练，这让杨一民很高兴，至少不是那种只知道谈情说爱的小女生。
方小玉带着一伙学生在篮球场边大声加油，把更多的学生引过来，学生们一边吃饭一边欣赏比赛，不时掌声四起。
很快，半个多小时过去，杨一民也有点累了，感冒本来没好，很久也没活动了，走到cāo场边，方小玉笑着大声说道：“杨校长，你打得真好？”
杨一民笑着说道：“是啊，还不错吧，你昨晚咋睡觉的啊？”方小玉的床上东西一样也没拿出来，杨一民有点担心。
“和同学挤着睡的。”
杨一民想了一下说道：“方小玉，谢谢你，昨晚回寝室我还以为走错房间了呢，很不错。”
一伙人一起回到寝室，杨一民刚一进屋，叶雯雯提了一壶开水过来，说道：“杨校，快擦个澡，把水倒出来，我又去打。”
这女孩真细心，但她不一样要用吗，“叶老师，你不也要用吗，我用冷水对付一下就行。”
“那怎么行，你昨晚还在发烧，不能用冷水，快把开水倒了，我好到伙食团去打。”
杨一民觉得再推辞也不好，提着水壶倒了半面盆，叶雯雯说道：“杨校，昨晚我和我婶子通电话了，她还问起你的情况。”
“哦，有空了还真该给她打个电话，不然说我不关心她侄女咋办啊。”杨一民笑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婶子挺关心你的，我听出来了。”叶雯雯话中有话。
“是吗，可能更关心你吧，你看前天，为了你专门请我，叶老师，你好好工作，我相信你一定会干出成绩的。”
“我倒没了那份激情，现在是想早点回城。”
“现在都是考调，想进城不也得靠成绩吗，今天我们一起努力，考出好成绩了，以后你也有了回去的资本啊。”
“到时你会放我走吗？”
杨一民心想也的确是个问题，培养一个，走一个，这种情况是乡镇学校的普遍现象，之所以乡镇学校教学质量不能和城里相比，老师队伍也是重要的原因，叶雯雯问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有些学校一把手不签字，老师就不能参加考调，杨一民看着叶雯雯，若有所思地笑了笑：“那要看你表现了。”
叶雯雯显然理解错了，难道又遇上了潜规则？她脸红了，一把将杨一民手上的水壶抢过来，快步走了出去。
【022】领导小组
来到办公室，杨一民打电话让任成发到办公室来商量事，两人坐在沙发上，任成发带着笔记本，这是杨一民从第一次开会就要求了的。
“任校长，我们商量三件事，一件是开学的学前教育和训练，二是食堂小卖部的监管工作，三是灾后系列工作的处理。”
“杨校长，开学学生德育工作我负责，这个已提前安排，主要是要与派出所的领导协商，食堂和小卖部的监管得从长计议，现在只有让总务处加大力度。”第一件事是任成发负责的，第二件则是他的利益所在，所以他得率先发言，但第三件事他不可能再发表自己的意见了，而且这事他也觉得很难办。
杨一民在商量问题之前想到这点，将灾后工作放在最后，有他自己的想法，他想快速让自己觉得不错的人被重用，并进行考查，通过这件事，或许能让他找到自己需要的骨干力量。
杨一民说道：“行，前面两件事就按你说的办，现在我们来说第三件事，任校长，你的想法是？”
“杨校长，这件事我没想好，要不，你安排就行了。”
“任校长，我考虑了一下，学校受了灾，成了社会和舆论关注的焦点，这是好事，但如果我们不处理好，就有可能带来很大的负面影响，到时可能我这个校长也坐不了几天，当然，也会连累你和其他同志。”
看着任成发点头，他接着说道：“所以我打算成立一个临时领导小组，就叫灾后工作领导小组吧，这样可以统一协调各方面工作，主要的功能是对内管理、对外协调，接受社会资助并做到透明化，做好宣传报道，考虑重建规划等。”
杨一民停了停，因为任成发有点诧异，他没想到还有这么多的事情要做，问：“灾后教育局直接领导，我们做好配合就行了，有这么多的工作吗？”
“任校长，你昨天陪领导去了，你不知道，我们现在已得到社会的资助，后一步可能还会有记者来，但局里好像不满意，据说李局长有点生气，所以以后的事情还不好说，成立一个领导小组，也是尽量将事情做得最好，以免出现问题啊。”
任成发点点头，但听说李局长不满，生怕将事情说到自己头上，说道：“行，那就按你的意思办，你看这个小组的人员如何定？”
杨一民拿出一张名单递给任成发，说道：“我任组长，你和马主任任副组长，具体工作由马主任负责，其他成员中，杜主任负责接收和分发物资，李小萍负责宣传，另外两人一个是叶雯雯，我们的资助来自于网络，年轻一点的同志可以及时在网络上进行沟通，负责对外协调；一个是数学老师邓玉成，也比较年青，但头脑反应快，有一定电脑基础，能及时统计各类数据，负责各类数据的统计、上报和公示。”
任成发头上冒出了汗，没想到杨一民才来第二天，就已经考察了要选的人，但此时自己再提出反对意见似乎为时已晚，因为每一个人的安排都有理由，心中叹了口气，说道：“行，就按你的意思办。”
对邓玉成的认识，也就在早上打篮球的过程之中，邓玉成在球场上很会看时机，大度，能容忍大家在场上的失误，自己的技术不错，反应很灵敏。中场休息的时候问了一句计算机水平，回答说还不错，年龄不满三十，正是能好好培养的人选。
说做就做，杨一民马上打电话让马主任通知这些人到自己的办公室开会，坐在办公室，大家都很诧异，杨一民将成立领导小组和各自的任务一一分配清楚，除了杜强有点失落，其他人应该没有不良情绪，工作安排完，杨一民对马主任说道：“你马上到街上找个做广告的，做一个领导小组的牌子挂在行政办公室门口，叶老师在网上将资助和咨询电话改到办公室或者你的手机上。”
看着大家离开自己办公室，杨一民心里说道“林娟，你真好。”因为通过和林娟的聊天，自己学了不少东西，而今天这件事的处理，就可以将自己从繁杂的工作中解脱出来。
叶雯雯走在最后，见其他人离开办公室，她反而往回走，来到杨一民坐着的办公桌前，脸又有点红，说道：“杨校，我会好好干，好好表现的。”
杨一民早上注意到对方可能有点误会自己的意思，此时看着这样漂亮的女人，本想解释一下，却又收回了口，“好，叶老师。”
金瑞公司打来电话，说下午就会将东西全部运过来，两卡车，杨一民很是兴奋，打算好好接待对方一下，任成发对吃喝很在行，听杜强说杨一民让安排接待，心里又不免想好好喝顿酒，或者还可到镇上的唯一的歌厅唱唱歌，唱歌不重要，关键是据说里面有小姐，他五十多点，对这些挺好奇也挺有想法，但自己不敢独自去，自己出钱也不愿意，最近他也想了，就是要在这个新校长啥还不懂的时候，多弄点钱，多用点公款好好玩玩。
但他显然想错了，当他走到总务处时，杜强的一席话给他泼了盆冷水，“杨校长说以后所有的接待不得选择高档地方，而且地点必须他批了才能去。”
“那现在到底是怎样安排的？”任成发急了，这事杨一民控制了，自己很多想法就不可能实现了。
“我又找了两个地方，都被打了回来，石门镇就这水平，哪里还有啥地方啊。”杜强心里抱怨，因为刚才去请示杨一民的时候，杨一民在得知昨天招待费达到近八佰元，批评了他，但他也不好说，这里面有他多扯的一百多元票，还有任成发和他各拿了一包硬中华的钱，杨一民不满，是因为他们太贪了。
两人正说着，杨一民打电话过来，让杜强过去一趟，来到校长办公室，马主任也坐在里面，杨一民说道：“杜主任，我刚才考虑了一下，打算在学校食堂招待金瑞公司，你让食堂去买两只土鸡，还有我们这最有名的鱼和香菌，做几个特sè菜，不会做的话就请人到学校来做，另外准备几样我们这的土特产，走的时候送给他们。”
杜强答应下来，心里没想明白这就是最高档的招待？心中奇怪，刚想起身，杨一民说道：“杜主任，接待工作本来是办公室的职责，以后这块就让马主任负责吧。”
杜强心里一凉，这句话宣告了自己再没有机会利用接待之便捞到好处了，他有点看后悔，昨天自己也是贪念太重，他当时没想拿烟，但任成发出来却让他一人拿一包，让招待费一下子涨了一大截，这太明显了，心里将气发在了任成发身上。
中午十二点半，本县的一个民间社团组织送来了两佰多套学生用餐具，杨一民安排人将住校生集中在一起，请来的人讲了话，将东西一一发放到学生手里，并让马主任照了相，杨一民打算安排这些人吃饭，但这些人坚决不吃，说是学校本来就处于困难时期，他们来的人又多，足足十多人，自己已安排了伙食，杨一民想想和自己的想法基本接近，在这种情况下，过多的接待和浪费反而让捐助者感到不安，让他们觉得学校在乱用钱，所以也就不再强留。
也正是这个原因，杨一民在处理金瑞公司的事情上，充分考虑了接待问题，不能铺张，但也不能显得不重视，这两者的结合，就是安排杜强准备的方式。
【023】效益最大化
下午四点多，金瑞公司的老总带了两名工作人员，两个卡车，按杨一民的数字，又增加了三十套的数量给学校拉过来，杨一民专门让办公室做了横幅，举行了捐赠仪式，对资助的东西登记造册后让总务处发给各班。
杨一民带着老总刘金瑞和两名工作人员参观了学校，学校变化还是相当大，但比起城里的学校相差很远，对方看着正在清理的泥沙，说道：“学校建在这里，是有危险的，当年我到过学校，当时就有这一幢房子，还是教室。”
参观结束，已是六点过，在学校食堂，杨一民安排了招待，马主任在问哪些人陪时，杨一民只安排自己和任成发、马永明，这一安排也让其他人都很诧异，但仔细一想，却又有道理，简朴，是基本要求，如果成了闹酒的局面，对方一定会后悔捐赠的。
喝的酒是这个地方最好的玉米酒，也算是土特产，虽然好喝，但却便宜，刘金瑞开始喝得很少，但他觉得杨一民做事干练，为人低调，考虑事情很周到，特别是听马主任说到那晚的情况的时候，他立即来了兴趣，拍着杨一民的肩膀，“杨校长，我很佩服你，能在那种情况下果断下决心，是很难的，特别是你们教育系统的领导，上上下下管理的人多，要想下决心做点事很难，看来今天我得放开喝酒，兄弟，我们好好喝一个。”
如此一下来，酒就喝得很多了，酒到中途，刘金瑞对两个手下说道：“你们回去马上落实两件事，一是统计一下学校学生的身高尺码，我们给学生每人送两套衣服，另外买十台电脑，送给学校，给杨校长买台笔记本电脑。”
听着话，杨一民心里很高兴，社会的资助往往就是这样，老板一句话就可以解决很大问题。从事建筑行业的这些老板，在省城发展，打打牌也是几万、几十万甚至上百万的输赢，如果能形成良好的关系，对学校发展很有好处的。
杨一民决定趁热打铁，将这句话做实了，说道：“刘总，你可是石门中学的福星啊，马主任，宣传工作你下来好好安排，一定要将刘总的事迹报道出来，不仅是今天捐的，还有准备捐的，让大家好好认识我们刘总的光辉形象。”
马永明会意的大声答话，表示马上安排好，而刘金瑞更是高兴。做慈善，有钱的企业家都想做一些，一是对社会的回报，二是希望借此扩大自己的影响力，在社会公众中树立好的形象。
任成发是后来才理解到杨一民为啥在食堂吃饭的原因，虽然自己的计划没实现，但现在想想自己的想法也的确考虑太简单。
第二天，连续两篇社会资助石门中学的报道出现在教育局的门户网站上，很快，在几个大的论坛上也出现了转载的情况，石门中学的受灾情况迅速引起了当地的高度重视。
杨一民开始上课后，发现以前在教学上的很多问题，学生对知识的过关做得很差，这样一来，学的时候似乎感觉不错，做题的时候、考试的时候就无法应付，现在的教育虽天天在提素质教育，但落实到学生和学校的考核上来，却都是应试教育，杨一民在高中，深知其中的道理，他从第一堂课开始，就进入过关式的教学之中。
学生在上课时不理解，觉得要求太严格，但仅一天下来，就知道他这样的好处了，因为做题时不再边翻书边做题了，凭着课堂上的过关知识，就可以完成作业。
下课回到办公室，马永明拿来一份文件，是从局网站打下来的，是评选老师节表彰的先进的文件，可能是最近这事惊动了领导，石门中学破天荒地给了两个名额。
这个先进对于老师来说是相当重要的，不仅有物质奖励，更重要的是这个荣誉是可以长期使用，在老师评职晋级的时候往往能起关键作用，任何学校拿到这个东西，如何处理，老师们往往用来评价校长到底是怎样一个人的尺子。
杨一民问了一下以前的评选方法，以前主要是以各教研组推荐，再由行政投票的方式评选，最近几年，为这事闹了不少矛盾。
这种推荐最大的问题是做实事的人往往会受到排挤，嘴上圆滑、会处关系的会占便宜，更有甚者还有人相互提前拉关系让其他人投他（她）的票，这样就为后一步评职晋级奠定了基础。
要打破这种局面很难，因为无论是行政还有教师，都有各自相对好的关系，所以公正只是一种平衡，不可能完全做到。
杨一民思考良久，自己在一中也评过这个先进，当然是因为自己班主任和年级组长，自己带的班成绩好的原因，在高中，教学质量起决定xìng作用，所以突出的肯定可以评出来，但如果不是特别突出的，就很难说了，而且这里面也涉及到让，自己可以说年年都很优秀，但评选时也只有一次，这也说明，这就是一种平衡。
杨一民打电话让教导处刘主任过来，他要一套近三年教师任课和成绩情况，必须在这方面找突破口，否则，教学质量的提高在这里就会坏了规矩。
他又让政教处将近两年班主任任职情况和每期学校考评的数据拿到办公室，自己对情况有了了解。
他让马永明来到办公室，问：“马主任，近几年评先进学校老师的意见你了解吗？”
马永明想了想，说道：“反映的主要问题还是评选方式的问题，结果很多时候伤了努力工作的人的心，倒便宜了嘴巴会说，和领导关系搞得好的人，这不是这一次，以后这种情况还很多，去年评选的时候，两位校长还闹了矛盾，因为各自心中有一人，结果不得不行政投票，任校长选的人推荐上去了，但上面一查业绩，又太差了，没通过，结果成了一个笑话。”
杨一民点了点头，说道：“这事是得谨慎处理，大家看重这个是对的，但我们要从有利于学校发展的角度考虑，不能把眼光放在自己或者和自己关系好的人身上，你帮我看看这些数据，可不可靠。”
马永明拿着政教处和教务处的数据认真看了起来，十来分钟过去，他说道：“绝大多数是没问题的，但好像比较突出的几个同志的教学成绩有出入，政教处的数据不好评，因为好多都是学校考核，但总体差异不大。”
“马主任，你觉得我们学校门卫如何？”
“门卫？”马永明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想了很久才说道：“老王的确不错，平时对人也好，对学生也好，就是对学生有点宽容，我看几次悄悄放学生出去，不过了解后才知道，当时班主任不在，学生有急事。”
杨一民感动于门卫那天晚上一个人守在学校的事，心里很是佩服他。
【024】评先进也要拉关系
过了一会，杨一民找来教导处和政教处的主任，问：“你们给我提供的数据准确xìng有多高，能不能公示出来，让大家都能看到？”
两人面sè都有变化，教导处刘主任说道：“杨校长，这个数据因为你要得急，可能还不太准确。”
罗勇也点头说道：“是啊。”
杨一民说道：“以后这方面要加强啊，如果实在有困难，可以提前说一声，找人协助一下，但数据一定要经得起检验。这样吧，你们回去，把数据核实准确，报到我这里，将近两年综合效果最好的前五名的名字给我，下午下班前给我就行。”
这个消息传得很快，杨一民走在学校，感觉所有老师似乎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很多人表情不自在，但对他的态度却出奇地好。
其他事情可以让任成发，但这件事的处理，杨一民打算不能由着他，前面几次事情的商量，自己都将一些主权交给了任成发，目的很清楚，就是将他的嘴堵住，但此次在优秀教师的评选上，自己不能再迁就他了。
回到办公室，他拿出学校原来的评优评先进的文件，很多已经过时了，但德能勤绩的考核框架还在，于是他有了主意。
敲门声响起，杨一民一看，是位四十岁左右的女老师，杨一民知道，她教数学，但成绩一直不太好。杨一民立即起身，指着沙发说道：“郑老师，请坐。”
“杨校长，我老公联系了一个钓鱼的地方，想请你周末去钓鱼，还请你赏个脸。”
杨一民心里嘀咕，知道这不是去钓鱼，是自己被人在钓，于是说道：“郑老师，真不好意思，这个周末我真还有事，再说，我也不会钓鱼。不过我还是感谢你，以后有空了，我一定向你老公学习钓鱼技术。”
对方很失望，点了点头，说道：“杨校长，其实我还有一件事，你看我年龄也比较大了，中级职称一直没评，以后要求越来越高，这次评先进，这个先进是很重要的，我希望你能照顾一下，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杨一民沉思了很久，他对个人进行劝解真的还没有经验，又不能伤对方面子，但又要说原则，而且要让对方赞同自己的观点。
“郑老师，评先进肯定是表彰在工作中踏实肯干、成绩突出的同志，这样才有利于学校的发展，你看近几年学校教学质量也不高，我最近几天也了解了一些情况，主要还是大家的积极xìng还没有调动起来，所以我的想法是我们从两个方面去做，一是在评选先进的时候将真正先进的人评出来，二是在职称名额分配的时候到局里去争取，尽量多分配名额，这样才能真正解决问题，郑老师，你觉得这样好吗？”
杨一民无法针对某一个人，只能这样说了，郑老师有点气，说道：“杨校长，这些事，还不是你当校长的说了算，哪年不是说公平，但哪年公平了？”
“郑老师，公平也只是相对的，也请你放心，所有参考数据今天都公示，让大家比一比，到时说不定有你。”
对方红着脸出了门，其实她知道，如果真的公示了，她是彻底没望了。
如此接待了六、七个人，情况都差不多，男女都有，但主要集中在近几年想评职称的人身上。
吃了晚饭，杨一民坐在办公室，晚上有辅导，他正改看学生的作业，敲门声响起，杨一民的办公室一直不关门，此时也是一样，进来的老师敲门只是一种提示。
杨一民一看，是李小萍，赶紧让她进来，对李小萍熟悉一些，所以直接让她坐在自己对面，问：“李老师，啥事？”
李小萍看了看他，脸红了很久，但也没说出话来，杨一民小声问：“没关系，有话直说。”
“杨校长，你看我明年有机会评职称不？”
杨一民顿时明白了是啥意思，笑着说道：“怎么，你还来问这事？”
“其他人都来了，我不好不来吧。”李小萍涨红着脸。
杨一民心里想了一下，面前这个女人自己真还有点喜欢，如果再和其他人那样说就没有意思了，于是说道：“你的业绩情况自己应该有信心吧？”
李小萍点了点头，“有。”
“那不就行了，我肯定会做到公平公正，当然，我还得看你的表现。”
李小萍本来觉得没事了，哪知杨一民说最后这句话，心里一下子悬了起来，问：“杨校，你要看我啥表现？”
杨一民本来还想开开玩笑，但看李小萍的神情，不像是经得起开玩笑的人的，于是说道：“当然是工作表现，你还想在哪方面表现，当然了，其他方面也可以啊，你其他方面应该也优秀吧。”说罢略略做出很随意地一笑。
李小萍本来红着的脸更红了，而且不知道说啥话，看了杨一民很久，才想起自己的失态，说道：“在工作方面我一定会好好表现的，杨校，你，你以后别这样开玩笑。”说完离开办公室。
其实杨一民已将数据看了一遍，李小萍只要没人找到肯定的理由，应该可以评上先进的。只是他没想到，她也会来给自己说这事，这说明李小萍还是很看重这件事的，说穿了，也是对评先进的不放心。
第二天早上，行政利用早读时间开会，杨一民想将会议开得尽量短，所以选择了这半小时的时间，他首先将教育局评先进的文件主要内容说了一下，然后说道：“我们先说全县表彰的人选，大家也听了文件jīng神，我不重复，其实方法很简单，学校的主要工作就是教学和德育工作，所以先进从这里面产生，昨天我已经看了教导处和政教处的数据，我的建议就是两者综合考虑，取两名就行了，大家还有啥意见？”
没人说话，任成发早就知道这事，但不清楚杨一民怎样评，此时一听，问：“行政这边也应该考虑考虑。”
马永明马上说道：“是啊，我觉得杨校长应该评为先进，前几天要不是他，我们还可能这样安安心心坐在这里吗？”
马永明的发言让杨一民和任成发出乎意料，杨一民马上说道：“我就不要考虑了，而且我是这样想的，去年和大家一起共事的校长出了点事，我们以行政的角度评先进不太合适。当然，以后行政该得的荣誉还是应该考虑的，但这次，我认为暂时不考虑。”
任成发本来是想争取大家向自己的方向发展，马永明的话和杨一民的话让他无话可说，心里有气却无法发作。
两者综合下来，第一名是一位姓冯的男老师，另外一个就是李小萍，杨一民刚想说就这样定了，任成发说道：“李老师还年轻嘛，是不是可以缓一缓，让年龄大的老师先评了再说。”
【025】教师节的烦恼
第三名是一位男老师，年龄要比李小萍大近八岁，但考评成绩按百分制却差五分多，这个差异有点大，而且杨一民对李小萍印象很好，所以说道：“这个差异有点大啊，这样吧，下面我们还要研究学校表彰的同志，后面的还有表彰的机会，这些数据都要公示的，如果让老师来找我们，谁来解释这个问题，我们不可能用年龄大小来解释吧。我知道大家考虑的是职称问题，但我们的评职条件里面教龄工龄都是加了分的，没有必要为职称问题来左右评选先进。”
大家没有人再说话，进入学校表彰的环节，这个很容易，首先确定四个名额，杨一民说道：“老师就从教学和德育工作方面各再取一名，其他两名一个放在行政，一个放在后勤。”
罗勇试探地说道：“行政就评杨校长吧。”
杨一民笑道：“不是说我不参评了吗？任校长，你的意见？”
“我觉得行政评老刘吧，老刘年龄也不小了，工作尽心尽力。”
杨一民想了想，说道：“好，大家看还有意见吗？”
见大家都没意见，杨一民说道，“那我们说一下后勤吧，后勤工作是学校的基础，有很多默默工作的同志，虽然刚才评县先进的时候我没提，那是因为上面肯定通不过，现在学校评选，一定要评出一个让大家学习的。”
杨一民将眼光看向杜强，杜强很矛盾，评谁，他都觉得不好，老王头是任成发的远房亲戚，但两人没多大交情，其他几个自己觉得又不满意，他怕自己的失误让杨一民再一次将自己的权利削减，所以半天不知道如何说话。
会议一片沉默，杜强不说，其他人根本不想发言，因为后勤就他在管，任何人说出一个人，就会得罪另外一批人，行政会商量的事，该说的不该说的往往只需几分钟后就能传到其他人耳朵，大家都怕了。
任成发更不想搭言，刚才自己发表的意见被杨一民否决了，现在自己又不管后勤，他不会自找没趣，因为学校表彰的先进，已没有更大的意义。
杨一民见大家都不说，于是说道：“这样吧，我提一个人，就是门卫老王，我对他了解不多，但泥石流那晚大家都离开学校后只有他还守在校门，原因是他怕学校东西掉了，我认为光这种想法就值得我们学习。大家都提提，比较一下。”
任成发此时发表了看法，表示同意，而且列举了老王其他好的表现。因为毕竟老王是他的亲戚，要是传出去在会上他连一句好话都不说，那以后老王不把他恨死。
最后会议将结果宣布，并让大家举手表决，表示赞同以上表彰决定，这种打包式的表决看似不正规，但效果却很好。
很快，在校务公布栏就把县表彰的先进和学校表彰的先进公布，并专门附加道：老师表彰按近两年德育教学工作综合考核成绩依次评选，若对数据有疑问，到校长办公室查询。
这次结果还有大出学校老师的意料，因为平时认为和领导关系好，会处事的几个老师并没评上，当然，大家都知道原因，这结果，老师是不可能来找杨一民的。
教师节来了，其实还有一个大问题，就是教师节的慰问问题，学校退休教师有十多个，得组织在一起开会吃饭，而最关键的是，普通教师和行政的慰问金问题，杨一民问了任成发，他说去年老师一人发了一百元钱，行政多领了五十。
这的确太少了，杨一民在一中每年教师节都发一仟元，因为大家把教师节作为自己的节rì，自己不重视谁重视？
但学校的钱却真的不够，把杜强喊过来，他算了一下，按现在学校有的钱，除了正常运作，几乎找不到多余的钱。
这个问题困绕了杨一民很久，没有办法，桌上的手机响了一声，他看了一下，是李艳的短信，李艳现在想给他电话前，都先给他一个短信，怕他正在开会。
杨一民打过去，问：“李艳，有事吗？”
“教师节要到了，你回来不，我约几个同学给你庆祝教师节。”
“现在还不知道，教师节难过啊？”
“咋会难过，每年我看你们老师领钱领得可欢了。”
“可我现在没钱啊，这么多老师倒是望着我呢。”
李艳沉默了一会，才说道：“是啊，你是校长了，应该给大家发钱啊，想法啊，向领导要，到处化缘，要不我再在网上给你发个帖子。”
“别，李艳，千万别发，你发了，我这个校长马上就完了。”
“完了好啊，回城里我就随时能见着你了。”
“李艳，我当不了校长要是你的缘故，你以后别想见我。”
“你这人，开不起玩笑，算了，我听你的，行了吧。”
挂断电话，杨一民想着李艳的话，这丫头的话很直接，少考虑，但往往能找到最简单的方法，杨一民想了又想，终于想出了主意。
他打电话给镇上的范书记，说道：“范书记，我们学校有个老师节庆祝活动，想请你参加，你有时间吗？”
“这，杨校长，我可能不空，要不，我让姚镇长过来。”
“行啊，这也是表达了镇上对我们学校的支持，那你们准备一个讲话吧。”
对方沉默了一会，说道：“杨校长，说来惭愧，我没想起这事，你说一下，我们镇上也应该支持一下学校，给老师们一些表示，你看多少合适？”范书记从杨一民的语气中已民感觉到了杨一民的意思。
“范书记，不好意思了，我也是没法才来化缘的，让你见笑了。”
“杨校长，我理解，当校长就是要为老师多作想，我父亲原来也是老师，老师想的啥我也清楚，你看一人一百行不？”
杨一民想了想，说道：“这样吧，范书记，我们的行政也相当辛苦，行政有六个人，稍微多一点，四仟元就能解决问题。”
“行，那就这样，我马上让人安排。”
杨一民马上又给李局长打电话，他很小心地汇报了近期的工作，很简短，最后他说道：“李局，学校老师现在是斗志昂扬，我也是信心十足，马上要过老师节了，我想给老师们表示一下，可又没钱，要不李局下来慰问一下。”
李局长想了想，说道：“你们学校这次事情总体还是不错的，鼓励一下大家的斗志也行，这样吧，我安排计财股马上按每个老师两百安排一笔资金过来，但不是慰问金，是你们抗灾加班补助，我可能要在老师节之后才能过来。”
接下来就好办了，他马上将伙食团和小卖部的承包人叫来，让任成发和杜强在场，要求他们在老师节对学校老师表示表示。
以前都是伙食团给老师们送一桶油，三十多元钱，这次他看着杨一民，又看了看任成发和杜强，想探个底，但两人都不作声。
“杨校长，要不，还是按去年那样。”
【026】教师节的钱
杨一民摇摇头，也不说话，倒是将目光看向任成发，任成发看不过去了，说道：“一桶油，只值三十多元钱，你不如弄个整数，五十。”
三个人的眼光看向杨一民，杨一民说道：“我的想法是，你按每人一百元钱准备，其中柒拾元发给老师，三十元安排伙食，当然，这次对老师的慰问不能当成以后伙食变差的借口。”
三个人集体沉默，不再多说一句话，老板看了看任成发和杜强，两个装作没看见，倒是杨一民面带微笑一直看着他。
老板叹了口气，说道：“行，杨校长，今年学校受了灾，我也少赚点，就按你的办。”
如此一来，学校每个老师就有三佰柒拾元，学校再挤出资金发一百元，这个数字，应该是很不错的金额了。
杨一民心里真正感觉李艳是自己的福星，他又打电话过去，但一看时间，正是中午吃饭时间，可能李艳会在家里吃饭，想挂掉，但李艳已接听了，李艳果然是边走边说，过了一会才问：“老大，我到自己寝室了，有事吗？”
“我是来谢谢你的，和你的对话让我有了灵感，我已经给老师们找到钱了，谢谢你，小丫头。”
“又叫我小丫头，老大，你觉得我小吗？”
“是啊，你如果去补习，不还是高中生吗？”
“可我没补习了啊，我已十八了，老大，你那晚，是不是觉得我小。”
杨一民想喷血了，“李艳，你咋想像这样丰富啊，那天我不对，我不道歉了吗，你还记恨我？”
“老大，我怎么记恨你啊，你理解错了，我是说，你是不是觉得我那里，那里小啊。”
这句话更让杨一民崩溃，但杨一民涌出了更多的感动，李艳对自己如此痴情，是自己绝没有想到的，看来以后得好好对她，或许，两人可能真会走到一起。
杨一民除了感觉很意外，并没有很排斥的心态，但有时又有点痛苦，因为曾经的往事也伤过他的心，他觉得自己应该慎重对待李艳，不能将李艳当成一个学生，应该当成自己很好的朋友，虽然现在不能说是女朋友，但才这几天，心里似乎就有点想她了。
“李艳，你还记得我们那晚说的吗，我让你好好保护自己，你应该懂的，时间到了我们再说这些事好吗？”
李艳笑了笑，说道：“好，老大，明天我就去买能包住全身的衣服。”
教师节前一天，教育局召开县里庆祝教师节表彰大会，文件通知学校一把手和受表彰的教师到会，杨一民不想去，主要是因为事情太多，而且觉得去了也没意义，现在自己一个人，走到哪里哪里就是自己的家，所以在开会前他给局办公室请了假，又给李局长发了短信。
但中午时分，估计会议结束了，李小萍兴奋地打来电话，说道：“杨校，你也被评为先进了，而且是特别奖，李局长在会上表扬了你这次在泥石流灾害中的表现。”
随后是凡校长的电话，“一民，我昨天就安排今晚的饭局，结果你没来，哎，又得改期了，知道你忙，哪天回来一定通知我，另外告诉你两件事，一是假期补课的钱和高考质量奖已打到你卡上了，二是你走了，我专门安排给你封个红包，也打到卡上，两仟元，不多，你也别嫌少。”
第三个电话是林娟的，在一阵祝贺后，说道：“盼你回来真难啊，本来看到一次机会，结果倒好，你不回来，酒给你留在这里，回来的时候就来喝。”
三个电话都让自己兴奋，得奖励、有钱，林娟的电话耐人寻味，杨一民在想，这酒就是单纯的酒，还是连人带酒或者干脆就说的是人呢？总之，回去之后，看来是有机会将两人该办的事办了。
接了电话，总务处杜强过来说已收到局里拔来的奖金，范书记也打电话过来，让人去镇上将慰问金领过来，奖金的额度教育局是一万，而镇上也是五仟，都远大于当初说的数量，这事有点奇怪了。
镇上的钱是马永明去领回来的，这些事以前都没经历过，杨一民觉得肯定有原因，绝对不能分光，他先让总务处和办公室分别造表，这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他考虑再三，看来只能给林娟打一个电话问一问，这里面有什么道理。
林娟听了后，压低了声音，“这还不明显吗，局长不是说教师节后到你那里来吗？怕你没钱，这不是给你的接待费吗？”
见杨一民半天不应声，林娟又说道：“有些话不能说明了，你好好想想，就知道了。”
杨一民明白过来，这钱的思路出来了，应该是校长、行政和教师要拉开差距，而且领导还得考虑一定的红包。
他将镇上的钱和教育局的钱在发放的时候都拉开了距离，当然，自己也是最高的。这样做他认为是应该的，要想让中层努力工作，严格要求，就必须让他们知道，这种工作是值得的，而自己比任成发略高，也表明了身份的差异，让对方明白自己该在什么样的位置。
学校发的每人一百大家都一样多，行政干部的钱，都由办公室统一管理，当然，他没有忘记，给李小萍也奖励了一百元，理由很简单，因为此次泥石流事件，李小萍的宣传报道工作很出sè，这也是大家公认的，没有人提出异议。
无论是教师还是中层干部皆大欢喜，任成发看着手上的钱，不由得暗暗佩服，心有不甘却也无话可说，他甚至有点感动，因为在发钱的额度上，杨一民和他只拉了伍拾元的差距。
第二天，在杨一民的邀请下，范书记和姚镇长都来参加学校教师节庆祝，两人来到学校后随大家参观了学校一转，然后到杨一民办公室休息，杨一民利用两个人出现的时间差，将红包分别送给两人，两人似乎知道会有这样一个过程，也很自然地回避着错开时间。
教师节第二天是星期五，杨一民看了看学校的工作情况，心里松了一口气，终于可能真正休息一个周末了。
下午学生提前上课，是为了照顾离家相对较远的学生，因为考虑到部分教师不是本地人，所以每周的例会杨一民决定在周一下午召开，周五只要没课没值班，可以提前一些走。
杨一民看人走得差不多了，回到办公室，他想好好休息一下，把门轻轻带上，仅留下一条缝，但刚一坐下，又有敲门声，他说声“请进”，看见方小玉和一名妇女走了进来。
那中年妇女面容清秀，衣服不是很好，但却整洁，举止给人的感觉也很不错，方小玉对杨一民说道：“杨校长，这是我妈妈。”
中年妇女微微有点紧张，但略一镇静之后笑道：“杨校长好，小玉回家说你救了她的命，我专门过来感谢你的。”
“你们坐，方小玉，给你妈倒水。”杨一民赶紧起身，他想起方小玉读书的问题，的确想聊一聊。
坐在沙发上，他想多说一些话，但对方似乎还有事，她喝了一口水，说道：“杨校长，我们一家人真诚地请你明天到我家做客，请你不要拒绝。”
杨一民犹豫了，问，“方小玉，你们家在哪里啊？”
“在往县城的路边，离镇上有三里路。杨校长，我明天让我爸骑摩托车来接你。”
杨一民想了想，反正没事，也算是家访吧，于是说道：“不用来接，我自然有办法过来，到时方小玉在路口等一下我就行了，我打电话。”
【027】女老师的家（一）
时间已五点多了，校园出奇的安静，杨一民将桌上东西收拾了一下，打算回寝室，刚走到门口，见李小萍正向自己走来，他放慢了关门的节奏，李小萍也看见他要出门，大声说道：“杨校长，等一下。”
杨一民等李小萍到了办公室，让她在沙发上坐，自己坐在她对面，此时李小萍因为走得很快，喘着气，丰满的胸一起一伏给他一阵诱惑，他笑着问：“李教师，别急。”
李小萍手中有一个挎包，她停了一下后拉开拉链，取出里面的信封，递过来，“杨校，昨天搞忘把局表彰先进的奖金给你，这是你的。”
其实杨一民知道局里表彰先进是肯定要发钱的，但昨天李小萍没给自己当时自己也没在意，今天一直忙，这事还搞忘了，他将信封放在一边，问：“李老师，你说说局表彰会的情况。”
李小萍说的情况和杨一民知道的一样，每年都要搞，他参加过一次，他此时倒是在想李小萍为啥要这个时候将钱送过来，按理昨天将表彰文件和荣誉证书送过来时她肯定是不会忘记的，如此来看，李小萍似乎想给自己说说话，从这个时候才来找自己来看，他印证了这种想法。
李小萍见杨一民一直微笑地看着自己，有点发呆，脸变红了，说话也变得不太流利，她加快了说话进度，最后说道：“杨校，我老公想请你今晚吃饭，行不？”
杨一民略楞一下，明白过来，肯定评先进这事李小萍对她老公说了，请他吃饭肯定是李小萍的主意，原来李小萍早就计划好了，看来她还是很有心计的嘛。
通过几天了解，学校最漂亮的两个女老师，一个是李小萍，另外一个就是叶雯雯，从上课来看，李小萍上得是比较好的，几年来在学校中成绩也不错，她的特点是和学生能比较快地拉拢关系，男生因为她漂亮而和蔼，女生则因为她气质不错，虽然衣服不高档，但会打扮，是女生模仿的对象，学生的喜欢，是老师上好课，教出成绩的条件，这一点杨一民有深刻体会。
杨一民觉得自己远在穷乡，能有一个女人也是正常的，他不想将自己禁锢在这里，很自然就想到了找一个成熟而不会相互产生影响的女人，李小萍就是他的选择之一，其原因，首先是漂亮和气质吸引他，另外他觉得这样的女人稳当，有一个稳定的家，大家彼此都只是一种心理和身体的需求，和徐曼丽分手不长的时间，但自己对女人身体的渴望不断增加。
但和李小萍的接触杨一民发现，李小萍似乎并没有这样特别的意思，包括自己的几次试探，她都回避了，后来想想，李小萍或许就是对自己有好感，自己年青、长相也不错，又是校长，而且对她的感觉也很好，仅仅是一种成熟女人对他的一种正常关心而已。
但杨一民知道，这种对自己的好感如果通过自己开发，一定会让对方投入自己怀抱的，但一直令他迟疑的是，李小萍到办公室的原因，按一般人的想法，学校让某老师到职能处室协助工作，说明领导对这人有好感，很重视，极有可能就是校长培养的对象。
但杨一民明显感到任成发对李小萍并没有特别的关心，那说明李小萍有可能是上一任校长培养的对象，椐杨一民所知，上一任校长的年龄和长相至少不应该对女人有吸引力。如果李小萍真的被上任校长开发过，那肯定是看中对方手中的权利，那样的话自己现在的想法就没一点意思，同时说明李小萍这人投机心理太重，心机很深。
此时李小萍的话，也说明，李小萍怕他产生误会，这样请他表示是一家人请他，老公在，说明只是相互增进感情，朋友之间而已，或者就是对他的一种感谢。
杨一民看着李小萍期待的目光，觉得自己应该去一趟，或许有些疑惑就会解开，而且，她老公人到底怎样，自己也不清楚，自己要是真有想法，也得知己知彼啊。
“好，今天晚上正好没饭吃，去尝尝你的手艺。”
李小萍忐忑的神情终于高兴起来，她应该没有请过这类客，所以很紧张，而且应该很隆重，不然不会想这样多的主意的。
“李老师，你家在哪里，你先回去一下，我过一会过来。”两人一起在街上走毕竟不太好，还有其他老师家也在附近，就一条街，周末了，如果被老师看见，假设这人又是好传小消息的人，还不说出啥事来。
杨一民过了几分钟出发，不一会就坐到了李小萍的家，家里收拾得很整洁，虽然房子不是特别新，但里面住的人，真的是用心在cāo持这个家。
这房是初中、小学、幼儿园的老师修在一起的单位房，学校有很多老师住在这里面，后来因为政策原因，由老师们给钱买了。因为小学的位置比较宽，所以楼房就修在小学，后来因为学校管理调整，将小学和这幢楼隔开，这幢楼就自成一个小区，由老师们自己管理。
现在这里面住的人，仍然以三所学校的老师为主，有些调动走了的老师，又将房子卖给新来的老师，还有些老师家在城里，平时就住在这里，周末就回城了，所以小区很安静。
进门，家里却只有李小萍两夫妻，杨一民有点诧异，打了招呼后问：“怎么家里就你两人？”
李小萍的老公叫张永平，他笑笑说道：“我乡下有个亲戚结婚，我爸妈带儿子去走亲戚了，所以只有我们两人。”
桌上菜弄了不少，桌上放了一瓶酒，这酒是当地很有名的酒，zhōng yāng电视台也打过一段时间广告，这瓶酒是一百二十元左右一瓶的酒，杨一民觉得没有必要，说道：“张哥，我就喜欢喝这的玉米酒，家里有不？”
对方有点诧异，随即说道：“杨校长，这酒还是不错的，再说，家里也没有玉米酒啊。”
“李老师，要不你去买一斤回来。”街上卖这种酒的多，出门就能买到。
张永平和李小萍对视了一眼，李小萍说道：“杨校，这酒不好喝吗？”
“李老师，张哥，我们以后接触的时间多，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也肯定会多，今天高兴了我过来大家一起喝酒，大家都随便一些，菜不必多，只要能填饱，酒不需要好，只要聊得开心，你这样，我以后还敢来不？李老师，去，听我的，打玉米酒。”
“好，杨校，我听你的。”李小萍显然是家里的主人，她说着就要出去。
“小萍，我去吧，你陪陪杨校长。”张永平快速站了起来。
张永平是枫树乡一名普通工作人员，父母在石门镇，父亲也是一名zhèng fǔ工作人员，现已退休，在说话方面并不像很多乡镇领导那样圆滑。
桌上只剩下两人，杨一民看着李小萍，让李小萍脸红了起来，他试探着伸出手摸了一下李小萍的手，李小萍手一颤， 但并没有回缩，杨一民受到鼓励，将整只手抓在自己手中，李小萍小声说道：“永平马上回来了。”将手缩了回去。
【028】女老师的家（二）
杨一民心情激动，看来自己有戏了，但自己的疑惑又涌了上来，他问，“李老师，你教书教得好，到办公室去干啥啊。”
“前年我参加了一个学习班，要求写几篇文章，我写了后，有两篇老师说写得不错，让我投稿，结果在两本教学类杂志上发表了，学校领导看见了，说我写作不错，为了学校宣传，让我到了办公室。”
杨一民一听是这样，说明不是通过其他关系到办公室的，放下心来，张永平也回来了，三个人都倒有酒，张永平笑道：“杨校长，我喝酒是三钱就倒，所以只好做个样子，小萍比我好，让她多陪你喝几杯。”
三个人聊了很多，最后张永平还是将主题说了出来，对杨一民在学校对李小萍的照顾表示感谢，杨一民拿起酒瓶，说道：“这是李老师自己做得好，表现得好的结果，我没起多大作用，张哥，我倒点酒，我们一起喝一个。”
杨一民不知道究竟张永平能喝多少，所以倒了三分之一杯，这杯子应该是一两五一杯的，所有应该有近半两的酒。
张永平略一沉吟，或许是为了表示自己的真心诚意，两人竟碰杯干了，杨一民喝了，觉得也差不多了，但转眼一看，张永平人不在了，再一看，已软软地倒在旁边李小萍的身上。
没想到张永平真的就这样醉了，杨一民不好意思了，马上过来，说道：“李老师，不好意思，要不要送到医院。”
“没事，休息一会就行了，你现在检验出来了吧，他真的不能喝。”
杨一民有点不好意思，但突然想到，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于是说道：“要不，我们一起将他扶到卧室休息。”
“也只得这样了，让你见笑了。”
将张永平扶到床上，张永平似乎感受好一些了，迷蒙中说道：“杨校，不好意思，小萍，你陪陪杨校长。”
李小萍很细心的将被盖盖在张永平身上，杨一民就站在旁边，李小萍美丽的身材，浑圆的臀让杨一民心里一阵冲动。
李小萍站起身，靠了一下他，“杨校长，好了，出去吃饭吧。”
出了门，李小萍将卧室门拉上，两人坐在桌上，杨一民反而觉得别扭，他说道：“小萍，给我倒杯水，我们在沙发上坐一会。”
对于突然改变的称呼，李小萍似乎有点惊慌，她快步去倒水，递给杨一民的时候抖了几抖。
李小萍今天上身穿的一件圆领T恤，看似无意的打扮却把胸前显得很突出，下身是一条齐膝盖的短裙，修长的脚在坐下时显得特别诱人，今晚喝了酒，脸上的红晕特别突出，坐在杨一民面前，就是一种极大的诱惑。
但这是在李小萍家里，杨一民觉得自己的想法不应该，她老公就在房间里，自己有点不忍，于是说道：“行了，李老师，谢谢你和你老公，我回学校了。”
“再坐一会吧，今天没让你高兴。”
“我高兴，真的，李老师，你千万别多想。”边说杨一民边向门口走去。
李小萍跟在后面，显然觉得杨一民走得突然，她家的房子进门有一个走道，在门口位置，是客厅和饭厅看不见的地方，她小声问：“杨校长，是不是我招待不周？”
杨一民是怕自己忍不住，此时看着她的神情，不禁就想更进一步，他一把将李小萍拉过来，按在侧面的墙，自己的身体一下子靠紧她身体，小声道：“你是一种诱惑。”
李小萍完全没反应过来，本能地挣扎了几下，挣不动，听了杨一民的话，放弃了挣扎，只红着脸低着头，不敢看杨一民。
杨一民闻着一股女人的香味，他将手从T恤下伸了进去，李小萍推开他的手，但他又伸进去，两人都不说话，五六次之后，李小萍放弃了，而杨一民则将手握住了那比估计更大的丰满，只是外面还有一层布，他想去掉，又遭到李小萍的抵抗。
“小萍，这不一样吗？”是啊，手已握住，那块不大的布此时已没有实际意义。
李小萍看了他一眼，就在她抬头的一瞬，杨一民将唇吻了上去，李小萍躲避着，他只吻到了她的脸。
但这一吻让李小萍放弃了对那块布的抵抗，杨一民的手在两个丰满上游走，而另外一只手，选择了向下。
但这次李小萍表现了坚决，将脚夹得很紧，但对于杨一民来说，这没有阻止他，反而让他有一种更大的动作，直接将手伸向腹部。
“别，一民。”李小萍使劲将他推了出去。
杨一民看了看李小萍，从刚才的喊声中，说明李小萍心里肯定对自己有心，这种称呼或许在梦中会有，在现实中应该不会有的，除非已和自己有亲密接触，但此时，杨一民随即明白，李小萍就是一个矛盾体，而且她这种处境和身份，能让他到这一步，已是很大的决心了。
杨一民放弃了，而且觉得这事太快了也没有意思，如果只一下就能到手的人，或许反而让自己不放心。
他离开李小萍半米远，问：“小萍，我刚才那样，上和下不是一样吗？”
“当然不一样，我，我，以后反正你不能这样了。”
“那我再摸一下，只上面。”杨一民试探道，这样或许可以看出李小萍到底是什么原因。
只见李小萍红着脸，闭着眼靠在墙上，杨一民笑了，他一手揽住李小萍的腰，一手直接进入小腹，并放在了敏感部位。
李小萍因为闭着眼，加上杨一民速度快，她压住声音，“啊”地叫了一声，想推，却再也推不开。
杨一民小声说道：“小萍，让我感觉一下，我马上就走了。”
“真的。”
“是真的，让我感觉一下。”
李小萍放松了身体，杨一民用手逐渐游走完全部位置，他忍住想发泄的yù 火，吻了吻脸，松开手，开始换鞋。
其实杨一民并不清楚，李小萍下决心容忍他的对女人的渴望与这次到县城开会有很大关系，因为刚好遇到一个上半年到石门初中招生的女老师也来开会，两人认识，对方就聊起了杨一民，说徐曼丽把杨一民甩了，现在找了个有钱的男人。
李小萍从那时就暗骂徐曼丽有眼无珠，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居然会不要，同时对杨一民产生了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她知道，杨一民有几次的话对她有一些好感，还有一些其他意思，她心里实际上有同情加略带的希望。
此时李小萍的思想更矛盾，她对男人的yù望不是不清楚，但毕竟自己是有夫之妇，自己认为刚才已是自己的底线了，但心里又怕杨一民生气，所以站在一边不知道自己该怎样做。
杨一民换好鞋，抬头说道：“李老师，谢谢你。”
李小萍红着脸，小声说道：“早点休息。”
“可能没法早休息啊，怎么睡得着。”杨一民笑道。
李小萍将脸转向一边，她知道杨一民说的是她呢，但刚转头，人却被杨一民拉了过去，杨一民将唇吻了上来，李小萍推了推，推不动，放弃了，两人彻底吻在了一起。
杨一民手的再次进入时没有任何阻碍，他将希望去的每一个位置都去了，而且将T恤拉起确认了那个痣的位置。
【029】女学生的慰问
杨一民有点忍不住了，但电话铃声响了起来，两人松开，李小萍理了理衣服，开了门，将他推了出去，她知道，再不推他出去，今晚两人必然会迈出那一步，而她还没有考虑清楚。
杨一民出了门，才拿出手机，一看是李艳打来的，马上接通，问：“李艳，在干啥呢，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老大，这几天还忙不？”
“好多了，学校的事基本理顺了。”他不想让李艳担心。
“老大，我明天想到你那里来一趟。”
“你来干啥，这么远。”杨一民有点矛盾，说实话他心里有点想念李艳，但两人的关系杨一民还是觉得差距大，在一起的可能xìng小，对于自己的学生，他一点也不想伤害她。
“老大，让我来一趟嘛，我来给你洗衣服。”
“李艳，要来就来吧，衣服我自己会洗，不过要征得你家里同意，就说到石门看老师。”杨一民想见到李艳，而且来一趟，这样艰苦的条件，或许李艳就会产生退缩心里，两人关系自然就会淡化。
李艳显然很兴奋，但只说了几句就挂断了电话，说自己要去准备一下。
一晚都没睡好觉，早上起来，他就有点害怕，昨晚和李小萍的事挑起了这么久来自己那短暂沉寂的冲动，他怕李艳过来，到时无法控制怎样办。
到街上吃了早点，他和门卫老王聊了一会天，老王现在对杨一民感激不尽，因为能评他为先进，他真的连做梦都没想到过，杨一民坐了一会说道：“老王，你当门卫几年了？”
“六年多了，从村小合并过来后就当门卫了。”
“老王，其实门卫也是学校的最重要的部分，每天进出的人、不管老师还是学生的情况，还有就是不认识的人的情况，这些都得按原则办，特别是外来人员，没有手续一定不能让他们进来，不然，你最近看过新闻吧，外面的人跑到学校去伤害学生，学生很多人受伤，这些孩子们们多可怜。”
老王点着头，说道：“杨校长，你放心，我的眼睛亮着呢。”
“老王，等一会我有一个朋友要过来找我，你给她说我在办公室，另外要是有人问，你就说不知道哈。”
“好，好。”
杨一民估计李艳得十二点过才能到，看来方小玉家可能会去晚了，他将衣服收拾后，来到办公室，打开电脑上网。
不想还不到十一点，一辆车开进了学校，杨一民听见汽车声，立即出去，马上认出那是李艳的车，他快步走了过去，李艳看见他，将车停在了附近，然后兴奋地下了车。
“老大。”李艳跑了过来，也不管杨一民是否同意，投入杨一民怀里，将他抱住。
杨一民闻着李艳淡淡的清香，停了一会，拍拍她的背，说道：“李艳，到屋里去。”
李艳松开手，说道：“快来帮忙，我给你买的东西。”
李艳打开后备箱，里面放满了东西，还有咖啡、茶叶，总之，应该是她能想到可能杨一民要用的都买来了。
“李艳，你在搬家吗？”
李艳笑了笑，“老大，多给你买点，我也不知道你这里差啥。”
“我这啥都不差，李艳，我的寝室在那边，我们过去吧。”
此时李艳才开始观察学校和寝室情况，的确，和城里差异太大了，学校除了几条路是水泥打成的，其余全部是石子泥面，cāo场也是土面，刚才自己的汽车开进来扑起的灰尘，现在还没有消散完。
她又在后座拿出两套衣服，提在手上，与杨一民一起来到了寝室，寝室又窄又小，也让她很不习惯，不过屋内的整洁还是让她满意。
放下东西，李艳又进入杨一民怀里，杨一民将李艳抱住，身体也不免起了反应，都是昨晚积累下来的，杨一民不敢抱得太久，说道：“丫头，我带你去看看学校，等一会我们一起到一个学生家里去吃中午饭。”
李艳吻了一下杨一民，说道：“不嫌我小了？”
“我怕你误会，今天什么时候出发啊，这么早就来了。”杨了民岔开话。
“早上六点准时出发，路太难走了，不然我还可以快点。”
“不能快了，安全第一，你才学会没多久，开车更要小心。”
杨一民带着李艳在学校走了一圈，带她到已清理完成的泥石流位置讲了那天的情况，两人又到学生宿舍看了看，里面一间教室安放了十多张床，住着几十个学生，李艳皱着眉头，说道：“老大，现在我才知道啥叫艰苦，学生住得太挤了。”
“没有办法啊，学生离家远，住校生多，总得住吧，下一步还得靠教育局拨钱修学生住房。”
“老大，学生寝室床安放倒还整齐，但三十多个人进出一道门，要是往外跑，还不挤成一团了。”看着杨一民诧异的目光，赶紧说道“对不起，老大，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千万别生气。”
杨一民知道李艳是无意中所说的，但这句话却引起了他的高度重视，自己没有想到，为什么学校其他人也没想到呢，李艳说的话，每次都给了自己启示，杨一民看了看李艳，说道：“李艳，你说得对，这是应该考虑的，看来安全工作还得好好想想。”
这时李艳才高兴起来，她拉着杨一民的手，“老大，我真的说得对？”
“那当然，李艳，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福星，你几次提醒我，给我的工作出了主意，这次也一样，我真得感谢你。”
“老大，既然我是你福星，你为啥还不答应我。”李艳声音越说越低，显然不好意思。
这本来就是一对矛盾，单纯的男女之欢，杨一民毫不犹豫会和李艳在一起，但才被徐曼丽甩了的情形无时不提醒着自己，而且，他不愿李艳受到伤害，这样漂亮、这样年轻、这样纯洁的一个女孩，以后两人不欢而散，那是一辈子的遗憾。
李艳见杨一民不说话，自己也不好再说，走了一会，才小声说道：“别怪我，不是说的两年吗，我遵守这个期限行不。”
“李艳，你看看这里，贫穷、落后，生活条件这样艰苦，我哪一天能回城，都是一个未知数，我没有你想像的那样好，那样优秀，不会给你带来好的生活和优越的条件，或许，一辈子在山里面也说不定，李艳，两年时间，足够你去选择新的生活，知道吗？”
“哼，我当时就知道你是这个意思，不过我认真了，老大，不，我以后叫你一民，叫你亲爱的，你说两年时间，我们都还想着对方，就得在一起，必须算数。”
杨一民看了看李艳，李艳很倔强的xìng格和坚定的目光，让他心里很温暖，他拉起李艳的手说道：“去开车，到学生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