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权力的改变（五）
“现在行了，雯雯，这地方是公共场合，得注意。”说吧，出了车门。
开着车，叶雯雯意犹未尽，说道：“一民哥，我在网上看到说车震是啥意思啊？”
杨一民知道这个小少妇怀着春呢，笑道，“啥意思，你问你老公吧，雯雯，你没事和你老公去玩玩车震，肯定有意思。”
“讨厌，一民哥，要玩也和你玩。”
“雯雯，好好和你老公处，知道不？以后我不想和你做了，得让你用心专一。”
“你不要我了？是不是对李小萍产生兴趣了？一民哥，色鬼。”
“雯雯，别乱说，我不是让你家庭和谐吗，雯雯，我说的是真话。”
叶雯雯不说话了，直到进了城，才说道：“一民哥，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就觉得和你在一起踏实。”
“雯雯，我会帮你的，你努力把工作干好，有机会尽快调到城里来，石门的确太偏僻了。”
“嗯，那我先谢谢你了，不过，你会很快回城吗？”
“我知道就好了，这个又不是我说了算，雯雯，你们进城，可以通过很多种方式，比如说一般性调动，考调，和学校联系进行调动，可我能吗？我只得求局领导哪天想起我，你先在城里好好干，要是哪天我来找你帮忙的时候你别说不认识我就行了。”
叶雯雯真是想了想，“一民哥，你们的机会真的不多，要动，也得城里的校长变动才有机会，哎，我以为我是最难进城的，现在来看，你当领导的更难。”
两人在七点半到了县城，杨一民将叶雯雯送到家附近后，将车停下，他打电话给秦芳，因为上次说过回城给她打电话。
建设局得周一才上班，他得和秦芳联系一下，自己公司的资料明天看一遍如果没啥大问题，让秦芳先通过了，现在公司的资料走的都是秦芳那条线，所以这事得落实了。
电话拔了一次，没人接，刚放下启动汽车，电话就响了，杨一民一看是秦芳的，接通后问：“秦芳，你在哪里？”
秦芳迟疑了一下，说道：“我和男朋友在一起刚吃过饭，现在在散步。”
“对不起，这样吧，明天再联系。”
“你才回来吗？”
“是啊，刚到。”
“那你先回去吧，我等会给你打电话。”
杨一民这个对话很奇怪，秦芳和男朋友在一起，如果是李艳和自己在一起的话，有人找，无论是谁，肯定马上就会说有事，不得空，但秦芳的说法却完全不一样。
或许是因为秦芳觉得是她说了请自己吃饭吧，或许是自己送的红包的作用，总之，杨一民觉得，这无疑是经济基础决定思想方向的。
将车停到车库，杨一民进了李艳家，李艳的父母刚吃过饭，她母亲问杨一民想吃啥，马上给他煮，杨一民笑道：“等一会还有一个事，我先看看送过来的资料，了解一个大概情况，等会就是约人谈这个事，但还不一定，对方还要等一下给我回话。”
李艳的父亲将五盒资料拿过来，母亲则马上去倒了一盒牛奶用微波炉打热端了过来，杨一民感觉到一阵母爱，连声谢谢，将资料看了一遍。
还没看完，电话铃声就响起，果然是秦芳的声音，“杨校，想陪我吃串串吗？”
“你在哪里？我马上过来。”杨一民问道，他赶紧将手中端着的牛奶喝光。
秦芳说了地点，杨一民将剩下两盒的项目名称看了一眼，记住后和李艳父母打了招呼就出了门。
吃串串，是当地一般老百姓，特别是年青人很喜欢的一种方式，就是在竹签上串上各种肉或者菜，放在火锅一样的锅里煮，简单一点就是选十多串不同样的，煮好慢慢吃，复杂或者高档一点的就是如同吃火锅一样，有锅有油碟，喝酒吃串串，别有一番情调。
他陪李艳吃过一次，但却太辣了，李艳也不是特别喜欢，李艳觉得不太卫生，所以两人没再来过，秦芳所说和地方，是一家全省连锁的串串香品牌店，杨一民和李艳也是到这里来吃的。
打的过来，杨一民一看，秦芳举起手正在向他挥，他笑着走了过去，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秦芳所占的位置正是大厅一角的很小的一张桌子。
坐上桌，秦芳已点了一些菜，杨一民说道：“怎么没让你男朋友来，我们也好认识一下。”
秦芳笑道：“你太优秀了，我怕他吃醋。”
“别笑我了，我也算优秀？县城里随便抓一下还不一大把。”
“你别谦虚，不然李艳那样漂亮的女孩子会喜欢你，杨校长，那天你不和李艳耍朋友了，马上告诉我，我不要现在的男朋友了，跟你。”秦芳半开玩笑地说道。
“秦芳，话可不能这样说，每个人都有他优秀的一面，也有不足的一面，你这样好的条件，应该有更好的选择。”杨一民说的是实话，他一方面是有点劝秦芳的意思，另外一方面自己也觉得徐曼丽都看不上自己，更不用说秦芳了。
毕竟秦芳也是需要经济条件比较好的环境的，她和徐曼丽一样，或许都希望通过婚姻来改变自己的生活环境，而李艳和她们不一样，李艳不需要考虑经济问题，她追求的是真正的爱。
秦芳点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我清楚，我们吃东西吧，你肯定饿坏了。”
“还真是饿了。”
“喝啤酒吧，我陪你。”秦芳说道。
“行，一切听你安排。”
两人聊了一会，但都没提秦光明的事，杨一民喜欢和秦芳聊天，她能理解他的想法，而且能感受自己的心境，帮助，相互有种默契。
最后还是聊到了男女关系上，秦芳问：“李艳到哪里去了？”
“学习去了，参加了一个高级培训班，据说学完后能拿证书。”
“这个想法是很好的，我在大学读书的时候拿了证书，面试的时候起了很大作用，建筑行业讲究的是入行资质，我有几个同学的本本放在一家企业，每个月也能挣钱。”
“秦芳，要不要我想想法，把你的本本也借着用用。”杨一民认真地说道。
秦芳想了想，“看机会吧，我现在才做这件事，不可能在本县用，不然领导知道了影响不好。”
“行，李艳的父亲关系多，有需要了我和你联系。”
“那先谢谢你了。”
“秦芳，其实我觉得你虽然工作时间不久，但很会处事的，你一定会很有前途的，你男朋友是做啥的？”
“也是公务员，不过只是一个局的一般办事员，家在县城，条件一般，所以现在我压力也大，没有家里人想像的那样光鲜，别人以为公务员都是有多大一个官一样，哪里知道一个单位真正叫官的只有几个。”
【153】上层的暗流
杨一民不想过多讨论这个问题，因为在老百姓中，公务员的印象是相当差的，办事收红包、做事吃回扣，一杯茶、一台电脑坐一天，这些现象都是真实的，怪不得老百姓。
当然，公务员自己想升职、想办事也同样陷入这样的境况，不过他们也会比一般老百姓好多了，只是在麻烦事的时候，他们自己也是老百姓，也一样很难。
挣钱也得分单位，就算同是建设局，秦芳的位置现在是比较吃香的，毕竟还是有一些位置却收不到红包，而且一般来说，红包都是给股长以上的人的，除非办事员是关键人物。
两人喝掉三瓶啤酒，秦芳只喝了半瓶，其余全是杨一民喝的，啤酒喝多了，杨一民想上卫生间，转了几个弯，进了卫生间，出来洗手，看了看镜子，却看见一张熟悉的脸看着镜子里的他。
杨一民赶紧转过身，“周琴，你也在这里。”
“是啊，罗晓红也在，你和谁在一起啊，肯定是女朋友，对不对？”周琴指了指她们坐的地方。
杨一民想了想，不能让这几个人混在一起，因为罗晓红的身份特殊，于是说道：“哦，我和一个熟人在一起吃饭，你们先吃，我等会过来敬你们一杯酒。”
周琴本想说一起，但听杨一民如此说也不好多问，点了点头，“我们才到，等你。”
回到座位上，杨一民和秦芳又喝了一瓶啤酒，然后说道：“秦芳，今晚和你吃饭很愉快，现在我得说说业务了，周一我让人将资料送过来，你帮看看。”
“事情你就放心好了，杨校长，和你吃饭我也很开心，要不，以后叫你杨哥吧，叫校长总觉得别扭。”
“好啊，秦芳，我也正有此意，既然当哥了，以后大家就别生分，有事说一声，还有，今晚就别和我抢着给钱了，我是男人，又是你哥，给我留点面子。”
“你啊，就是狡猾，好啦，你肯定也累了，谢谢你陪我。”秦芳笑道。
出了门，杨一民打的让秦芳先走，自己又回到大厅，他来到罗晓红两人的座位，此时人已比较少，罗晓红早就看见他们了，将自己身边的位置移了移，“杨哥，坐。”
待杨一民坐下，罗晓红才问：“杨哥，你心太花了吧，又换女朋友了？你眼睛长哪里去了，原来那个美女多漂亮，真是鬼迷心窍了。”
“罗小美女，我和一个年轻女性吃饭就是耍朋友了？现在是不是我和你们两人都在耍朋友啊？”
“你和我们两个人，想也别想，但到这里吃串串的男人，十有**都是陪自己的恋人的，这是你自己给我们想像的空间吧。”罗晓红嘴不饶人。
周琴显然不想纠缠这事，问：“杨哥，你现在没住在小区了？”
“住是住在小区，但回来的时间少了，有时到我女朋友家住。”
“是啊，女朋友那么漂亮，怀抱着美人，真是好享受。”罗晓红笑道。
“罗晓红，别乱说，我和女朋友之间很纯洁的。”他得为李艳正名。
“吹牛吧，你会坐怀不乱？”
“罗晓红，这是真的，你们女大学生做不到，但我和我女朋友却真的做到了。”杨一民带着笑，暗讽罗、周两人。
罗晓红和周琴两人脸都红了，不再说话，杨一民估计这两人肯定和男朋友发和了关系，但接着罗晓红说道：“我承认，大学里有很多学生在这方面是不注重，但这不包括我和周琴。”
看着杨一民不信任的眼光，周琴一拳头打在杨一民身上，“真的，我们俩绝对经得起检验。”
杨一民突然笑了，他想把玩笑继续开下去，“检验？这样吧，快吃，吃完了我就给你俩检验。”
“杨一民。”两名女生同时出拳，打向杨一民。
为此，杨一民被两名女生拉着边喝了三杯酒这才放过，杨一民开了玩笑后问：“罗晓红，你怎么又跑到平川来了？”
“我和周琴在实习啊，我想到平川再看看，所以就来了。”
“杨哥，罗美女可是主要想看你，所以来的，你得好好陪她。”
“算了吧，别拿我开涮了，不过我不是得感谢小罗，帮我出了气。”
“杨一民，啥时我变成小罗了，我有名字，还有，我那次和我爸说了，怎么样，力度大吧？”
“罗晓红，我后来想了想，你的事只是一个催化剂，或许你父亲早就想做那件事了。”
罗晓红先是有点诧异，但她毕竟是政法大学的学生，逻辑推理的能力特别强，而且长期生活在官场圈子内，她真还点了点头，“你这样说，是极有可能的，不然规模不可能那样大，一次弄倒一伙人。”
她将杨一民拉向她身体，两人坐在一方，刚才已很近了，此时一拉，杨一民没动身，她倒已靠着杨一民了，她小声说道：“我给你说个事，你千万别和别人讲，可能县里的二把手马上就会换了，我昨天偶然听见我爸的电话。”
杨一民没说话，静静地自己喝了杯酒，才对罗晓红说道：“小罗，你知道我的身份吗？这事哪能乱说。”
罗晓红马上知道自己犯了错误，这本来是不应该说的，但她对杨一民充满了信任，心里有点怕杨一民站错了队，所以有此一说。
“杨哥，我只知道你是好人，肯定不会和坏人站一边的吧。”
“小罗，你还是有点天真，不过我告诉你，你的确遇到好人了，这话不能说，包括我，知道吗？”
罗晓红点点头，“知道，不说了行吗。”
杨一民笑道，“行，不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了，喝酒，喝酒，喝了酒我好检验你俩。”
两位小女生马上将拳头打向了他。
吃过饭，两人拉杨一民陪她们唱歌，杨一民推说自己还有事，一定得回去。
坐在出租车上，杨一民想着罗晓红说的事，这事很重要，但可能对他来说没作用，不过对有些人来说却关系着政治生命。
李兴辉，恰恰就有站错位置的可能，因为林娟曾说过，李兴辉与县长的关系很好。
这事得好好想想，杨一民回到家里，和李艳的父母打了招呼，谈了一下资料的事，说要到书房和李艳聊天，道了晚安进了书房。
他坐在电脑旁，分析着这件事可能的发展，李兴辉会不会受到牵连很难说，但如果李兴辉有准备的话，或许至少可以减少影响。
这样对自己是有好处的，因为在所有人眼里，自己是李兴辉一手提拔起来的，而自己抱着的关系，也就李兴辉而已，如果他倒了，自己的仕途肯定会受到影响。
【154】上层的暗流（二）
杨一民想了很久，没有找到将这个消息传递给李兴辉的方法，因为稍不注意，自己就可能导致李兴辉的不满，这样重要的消息，李兴辉上层关系怎样，自己不清楚，所以不排除他有渠道知道此事。
这是绝密消息，自己此时说给他，他反而会怀疑自己的其他关系，这样的话，这个关系是谁？自己是无法说清楚的。
如果李兴辉和县长关系极好，同为一伙，这个消息被县长知道了，那影响就大了，可能会破坏阳明市的行动，这个责任是他负不起的。
打开电脑，与李艳聊着天，他有点心不在焉，李艳显然看出来了，问：“一民，有事吗？”
“艳子，我想给人说件事，但又不能让对方知道是我说的，你说咋办？”
李艳想了想，“买张卡，打电话，电话打了就把卡扔了，匿名信，通过网上都可以啊。”
杨一民突然想到一个方法，说道：“艳子，你马上在我说的网站上随便注册一个网名，发个帖子，内容我来做。”
“好，一民，我马上弄。”
杨一民于是将这事编成了一个帖子，大意是说：内地某个县，县长和公安局长儿子在当地作恶多端，一次得罪了市委书房的女儿，后局长被抓，县长在年后也会被双规。
这是一个比较有名的网站，号称是全球知名华人网络互动媒体，其中有一个版块是反应一些时政和评论的，有一定的影响力，这样的事在上面可以说不值一提，不会特别引起大家的重视，但作为杨一民，却认为这或许就会是一个现成的爆料。
事情的表达杨一民写得更隐秘一些，这个帖子一发，杨一民过了两三分钟，就给李兴辉发了一个短信，传过去网址，说道：看到一个帖子，有点奇怪，会不会说我们县？
过了几分钟，短信回了：别乱传乱信，没有的事。
杨一民让李艳马上重新编辑帖子内容，取消论坛登录状态，当着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他只想将这个内容传递给李兴辉，一旦达到了目的，帖子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这样做的好处是既提醒了李兴辉，又规避了自己的信息真正来源，而且李艳的注册，短时间不可能有人会查，一旦内容更改，也不会引起注意。
星期天下午，杨一民正准备赶回学校，林娟突然打来电话，说李兴辉让她通知杨一民不要回学校，晚上一起吃饭。
杨一民打电话给学校办公室，说了自己有事，让教导处将自己的课调一下，下午没事，自己就跑到林娟的茶楼喝茶。
林娟正在陪人打牌，服务员认识他，见他来了，马上泡上茶，说道：“林姐在里屋陪曾局长打牌，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我就过来看看，他们打多大啊。”
“杨哥，打得大，五十。”服务员小声说道。
杨一民心里一惊，打这样大，输赢几千一万太正常了，这钱从何而来，觉得自己在这里不太合适，杨一民打了招呼独自一个人走了出来。
来到河边一个露天茶园，以前杨一民在一中的时候一个人没事时常常到这里喝茶，因为这里可以看江景，视野开阔，社会上各种人都有，大家基本上不认识，自己可以不去顾及别人的感受，而且价格便宜，只是现在天气较冷，虽然阳光很好，但人却不多。
杨一民坐在一个避风的墙边的一张小茶几旁，太阳照在身上，感觉特别温暖，杨一民掏出电话，打给黄健，约他出来喝茶。
黄健问：“你不到学校去？”
“晚上有事，不能回去了，能过来吗？”
“兄弟，你的招唤不能也得能啊，马上过来。”
十多分钟黄健就来了，笑道：“杨一民，这个位置的确好，但你也太抠门了吧，请我来喝茶，到这样一个地方来。”
“这里好啊，观河看景晒太阳，神仙一样的日子。”
“杨一民，晚上真有事吗，没事我请你。”黄健说道。
“当然有事，你为啥要请我？说说看。”
“这次局领导到学校视察开学工作，我觉得对我的态度明显不一样了，你说我是不是该感谢你啊。”
这个倒是，上次黄健的参与至少说明一个问题，黄健和李兴辉看重的人关系很好，加上桌上的沟通，大家的关系摆脱了平常工作上的框框，触及了一些私交的成分，所以相互的交流自然不一样。
“反正你有钱，你就记在那里吧，我回来了通知你，你就请我。”杨一民笑道。
“杨一民，和你说正事，今年我得求你了。”
“啥意思？”
“生源，把石门优秀的生源推荐给我。”
“今年你负责招生吗？”黄健一直分管教学，没有直接插手招生工作。
“没有负责，但石门片区却分给了我，大家说我捡了便宜，你说是不是？”
“黄校长，学生到哪所学校是他们的自愿，你来宣传我开绿灯，但一中和县中毕竟教学质量上还是有差异，总不能把最好的学生全部交给一中吧。”
“为啥不可以，一中质量比不过高中，不就是因为生源质量比不过吗？只要形成了良性循环，一中质量还是可以和高中一拼的。”
杨一民点着头，这事的确如此，生源的质量在学校教学质量的最终胜利中起相当重要的作用，石门中学以前连自己都看不起的学校，每年上省重点高中线仅几个人，但他去之后，这个数量不断增加，上学期末，已超过了三十人。
这当然引起了两所普通高中的高度重视，今年的生源之争，肯定会在石门中学点燃。
一中和县高中，以前一个是重点，一个是非重点，所以一中一直并没想和县中学争，但随着教学质量在学校领导奖励上的差距越来越大，学校品牌的创建越来越重要，一中领导逐渐认识到如果不发力，自己学校将会被边缘化，而且领导老师也一样会被边缘化。
一中组建了英才班将学校成绩好的学生集中进行教学，花了三年时间创上了省重点，生源质量也有了大幅度改善，特别是从县高中那里抢得一部分成绩好的学生，每年还可以考上几个好大学，放几颗卫星。
【155】上层的暗流（三）
去年杨一民带的初三年级组，实现了一中历史性突破，重本线超过了五十人，这一宣传攻势早已进入到各个学校.
相对于一中的生源争夺，县中学也暗中加强了宣传力度，但因为习惯上的优势，显然没有一中来得快，出手狠。
一中对于特优生可以一次性给学生奖励两万元，而且对学校校长可以给上千元的推荐费，这是相当诱人的。
黄健说道：“一民，你将上国重线的学生送过来，我们除了给学生奖励，每人给你一仟两百元，怎么样？”
这在确很诱人，杨一民估计，上国重线的学生至少有八到十个，这样自己就可以挣一万多元，这的确是个诱惑。
“兄弟，我从一中出来，事情怎样做我知道的，最终决定权不在我这，在学生，我说了，宣传方面我开绿灯。”
杨一民不能答应黄健的要求，自己作为校长很清楚，自己得和每个学校都保持良好的关系，即使心里偏向一中，也不能说出来。
一中学生整体生源比县中要差一些，所以学生的学习风气和学习环境还是比不上县中学的，至少杨一民觉得方小玉应该在县中学读书，因为他觉得方小玉如果在县中学的小英才班里，通过竞争才能进步，考上好大学才有可能。
但现在为时太早，这些事得在三个月后才能最终明朗化，一中现在就在布局，显然已提前一步，这比县中学老大的架子要好得多。
杨一民想起职中的杜校长在假期时说的请自己吃饭，后来真的打了电话，因为自己要陪李艳，当时推了，或许不久，职中的宣传就会到学校，因为全市的会考在五月份，很多不读普通高中的学生会考后就可以不再参加学习。
作为初中，因为是九年义务教育，除了县城的实验中学和部分学校可以在乡镇招生，其他学校都是分片就近招生，但杨一民心里突然有了一个打算，如果李兴辉同意自己去其他乡招一些优秀学生的话，石门中学的教学质量可能还会更快提高。
下午五点半，林娟打来电话，问他在哪里，杨一民说就在附近，马上过去，林娟让那直接到青峰山庄，因为茶楼里还有局里的领导和一些学校校长，见到了不方便。
杨一民和黄健分开，乘出租到了青峰山庄，进了门，向红梅的车和林娟的车几乎同时到达，三个人来到提前定好的的一间带休息间的雅间。
杨一民问：“我们四个人？”
林娟点点头，说道：“应该是吧，不知道是啥事，红梅，你知道吗？”
“我也不知道，他没说。”
菜是林娟在电话上就点了的，服务员出门，仅过了两分钟，李兴辉就进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位男人，也是四十多岁，三个人起身迎接，李兴辉介绍道：“这是市委郑秘书长，郑秘书长，这是我说起的那位年轻人杨一民，这位是人民幼儿园园长林娟，这位是城郊中学副校长向红梅。”
几个人一一握手，李兴辉手上还提着一个口袋，向红梅离他最近，马上将口袋提起放在茶几上，李兴辉说道：“红梅，里面是酒，拿出来打开，我们今晚的任务。”
里面是两瓶茅台，向红梅略一楞，马上将酒盒拿了出来，杨一民上去，拿过酒盒拆开。
大家目的不清，但此时基本上知道，李兴辉是让大家陪郑轩，郑轩虽只是县委副秘书长，但却是县委书记的秘书，和李兴辉在一起，还是第一次，杨一民看了看林娟，觉得林娟似乎也是第一次和郑轩在一起。
让向红梅参与，说明李兴辉和郑轩关系很不错，杨一民心里略略放心，这说明李兴辉在县委书记这边还是有关系的，而且昨晚的提示或许正是今天一起吃饭的原因。
这样一来，李兴辉肯定已在暗中做准备，这种准备有两种，或许是正确站队，让书记明白自己与县长之间是划清界线了的，还有一种可能，就是利用这次人员变动的机会让自己再升一级，但无论怎样变动，应该对杨一民是有利的。
郑轩的位置比李兴辉略低，但因为是县很书记的秘书，两人是一种互补关系，李兴辉有实权，但郑轩却有上层资源，两人很容易达成利益同盟，杨一民可以确信，如果两人不是特别好的关系，郑轩今晚是不会来的，今晚的晚宴，或许双方是在已达成沟通之后才过来。
那今晚仅仅是娱乐吗，或许是，但一定还有其他事，如果说林娟和向红梅是女人，是美女，陪他们的话，那杨一民在这里的作用是啥？
杨一民是无法问的，现在只能喝着好酒，心安理得了，唯一觉得这种酒喝得有点压抑，因为虽然是圈子内关系，但终究因为是上下级关系，所以并不是那样坦然。
林娟和向红梅迅速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她俩也频频向郑轩敬酒，不到一个小时，两瓶酒已剩下不多。
郑轩显然觉得差不多了，拍着李兴辉的肩说道：“老李，酒喝到位了，今晚就到这里。”
郑轩的举动李兴辉居然很是附和，按理郑轩这样做是不应该的，从年龄来看，通过交谈李兴辉略大，从职务级别，李兴辉比郑轩高，但郑轩却显然有种高处的优越感。
杨一民去买单，李兴辉说道：“小杨，我去签单就行了。”说罢让服务员去拿单子。
林娟怕杨一民不好推脱，马上说道：“李局、郑秘书长，下边我们安排啥节目。”
郑轩笑道：“林美女，你说安排啥就安排啥，不过你不能走，陪我。”
林娟脸上略过一丝不易看出的不快，转头看李兴辉的意见，李兴辉笑道，“去歌厅吧，郑秘的歌喉可谓一流。”
杨一民扶着郑轩上了林娟的车，李兴辉上了向红梅的车，十多分钟后来到县城最好的歌城人间仙境，林娟定了房间的，所以来后就直接来到一间豪包。
向红梅去点歌，林娟招呼大家坐下，对服务员安排要的酒水，杨一民则请郑轩和李兴辉坐下，李兴辉笑着问了郑轩要唱的歌，给向红梅说了，然后走到林娟的身边说了很久。
林娟显然心情不舒服，一直没说话，直到几分钟之后，才略略点了点头。
【156】出卖
接下来是唱歌跳舞，很奇怪的是李兴辉似乎给林娟和向红梅打招呼了，让她们两陪郑轩跳舞，而自己则想和杨一民说说话.
豪包的一侧有一个休息厅，李兴辉开了门，让杨一民一起进去，此时杨一民才发现，里面居然有床，这似乎说明，如果有些人在唱歌的时候想做点啥，就近就可以完成。
李兴辉指了指沙发，杨一民坐下，李兴辉坐在对面，问：“小杨，那条帖子你有具体的佐证吗？”
看来郑轩并没有透露有价值的东西，或许是故意的，或许真的不知道，杨一民真的不好说，想了想说道：“李局，我喜欢这个网站，因为有些分析还是比较深刻的，偶然看见这个帖子，很诧异，因为太像年前我们县的事了。”
李兴辉点了点头，“的确像，很多人年前也有猜疑，但县长的实力不是一般人能动摇的，而且现在他儿子的事很多也推到公安局局长的儿子身上，他又在省上跑，这事假消息的成份多。”
“李局，你们高层的事我也不了解，当时也就觉得奇怪，想想这些事只有你这种级别的人才关心，所以就给了你一个网址。可能是假的吧，不过要是真的，县里的很多人可能无缘无故就会被县委书记排除自己的队伍了。”
杨一民这样说，也算是一种告诫，有些事宁可信其有，作为当官，更是这样。
“是啊，下午我和郑轩交流了一下，他也不知道这事，不知道是不是他不说，所以我让林娟陪陪他，看能不能套出点东西，他好这口。”
让林娟陪，难怪林娟不高兴，杨一民心里更是觉得心寒，林娟三十多的人，美丽诱人，但毕竟是自己关系最好的人啊，而且林娟是园长啊，哪有这种陪法。
“李局，要不让歌城安排一个美女过来吧，林园长陪终究不是办法，郑秘书如果想要做啥事，林园长肯定不合适。”
可能李兴辉真的很少处理这些事，所以并没有杨一民考虑周到，他想了想，“小杨，这样，我们先离开，你陪陪郑轩，给他找个美女，你看中了美女也找一个吧，林娟心里是不情愿，我也不想为难她。”
杨一民点点头，说道：“行，那你们先走，有啥事我再通知你。”
李兴辉出了门，陪郑轩聊了一会天，然后不知道说了些啥，带着林娟和向红梅离开，杨一民让歌城老板过来，老板过来后，杨一民让她马上找几个质量好点的小姐过来。
几分钟，房间来了几个小姐，郑轩是久经这种场合的，看了看摇摇头，老板又重新叫来几个，如此换了两轮，郑轩终于看上一个胸部特别丰满的女子。
杨一民知道自己不可能不叫，只两个人，他不叫小姐，郑轩想做点啥根本放不开，于是看了看，选了一个略带清纯感觉，胸部不小的女子。
两个女子很开放，没等两人反应过来就坐在了两人的腿上，从茶几上端起酒相互碰杯喝酒，郑轩趁着酒兴，一手端着酒杯，一手从领口伸进女子的衣服。
两人很快就如胶似漆，大胆的动作接二连三，女子用手试探着郑轩的根部，弄得郑轩将手中酒杯放下，拉着女子就向休息室走去。
坐在杨一民身上的女子见两人进了休息室，自己也不甘落后，将胸部压在杨一民胸前，拉着他的手去摸，自己也将手向杨一民身上探，口中笑道：“帅哥，又不是第一次见女人，给你机会你还不抓住。”
如何做杨一民还真不知道，他对这样的女人没兴趣，但却不能将对方叫走，这事，或许也是自己的一个机会，郑轩也算是领导干部了，两人一起做了这事，不正和社会上形容最好关系的一句话吗？
但真让自己做那事，自己是肯定不愿的，杨一民头脑迅速地扫了一遍，从口袋掏出两佰元钱给女子，装着醉了，“美女，陪我唱歌，去给我点歌。”
女子将杨一民的手早就拉进了衣服放在胸上，但杨一民一副醉酒的样子，捏了捏就伸了出来，看杨一民还算大方，面对杨一民大声的叫喊，忙着去点歌。
杨一民拿起话筒，很多歌他是会唱的，因为流行元素他一样很喜欢，但他故意将歌唱得走调，还搂着女子继续喝酒。
半小时左右，杨一民估计郑轩要出来了，他坐在沙发上，将女子按在自己怀里，让她陪自己唱歌。
郑轩两人出来后，一眼就看出杨一民已醉了，笑了笑，自己也去点了几首，端起酒过来走了一圈。
不一会，在郑轩的示意下，两名女子离开，郑轩对杨一民说道：“小杨，玩好了，我们走。”
杨一民走路不太稳，让郑轩不得不边下楼还边扶着他，而且下楼的时候他还在打电话，对方是李兴辉，“老李，小杨我让他打的回去，我也回去了，谢谢你，下午你问的事，我现在只能说你注意一下，其他的就不好说了。”
杨一民心里一阵惊喜，这话，不摆明了是自己的猜测已证实了吗，也就是说县委书记已知道了这件事，作为他的秘书肯定也已有所耳闻。
送走郑轩，杨一民坐上汽车，马上打电话给林娟，林娟今晚肯定气坏了，他得安慰安慰她。
果然，林娟电话里声音冷淡，问：“结束了？”
“嗯，你在哪？”
“我能在哪里，在茶楼。”
“我过来陪你喝酒。”
“行啊，我想喝白酒，想喝醉，你陪我吗？”
“行啊，你醉了我不正好照顾你吗。”
来到茶楼，杨一民见林娟一个人坐在一张卡座边，一名服务员还没走，杨一民问：“还有人吗？”
“还有三桌。”
“那你帮忙照看一下，我让林姐回去了。”杨一民小声说道。
对方早就看出林娟心情不高兴，自己不知道如何劝，此时杨一民一来，听见这话，赶紧点头。
杨一民坐到林娟对面，小声说道：“到别墅去，我陪你。”
林娟不说话，起身离开座位，径直走向茶楼外，杨一民紧跟其后，他想帮着开车，但自己今天晚上的确不行了，开车是肯定没法了。
林娟也喝过酒，杨一民说道：“打的吧。”
林娟坐上驾驶室，“上车。”
【157】出卖（二）
上了车，林娟启动发动机，飞驰出去，吓得杨一民大声喊道：“林娟，你疯了，别这样好吗.”
林娟并没将车开到别墅，而是停在了附近的河堤，她拿出一瓶酒，杨一民一看，是洋酒。他将酒抢在手上，到后备箱换成红酒，说道：“林娟，折磨自己有意义吗，你不是小孩了，你是我姐。”
杨一民将红酒打开，递给林娟，“只准喝一口。”
林娟拿起酒瓶，对着瓶口一直喝着不松手，杨一民一把搂住她，将酒瓶抢到自己手中，“让我也喝点。”
他也狠狠喝了一口，吻了林娟一下，“林娟，你从来就没拥有过的东西，谈得上失去吗？”
林娟今晚在歌城的感受绝对是一种被出卖的感觉，这应该是她不高兴的症结所在，杨一民所了解的，林娟虽然没有和李兴辉发生过关系，但心灵早就出轨过，在一段时间内还相当亲密。
后来向红梅的出现，让他们的关系改变，因为向红梅似乎能引起李兴辉的冲动，作为林娟也只得退让，但她一直对李兴辉很好，那是发自内心的。
当遇见杨一民后，经过短暂的交往，林娟的心灵终于找到了寄托，但她对李兴辉却仍然十分看重，一心帮他。
但今晚，李兴辉为了个人目的，林娟并不知道李兴辉对郑轩到底有何求，竟然将她作为礼品一样献给郑轩。
这是高傲的林娟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的，当时她忍住了，因为那种情况她不好过份计较，但心情之失望之难受却没人能体会。
李兴辉却并没有多大的感觉，他认为这是给林娟带来一笔新的人气财富，他以男人的观点看待林娟的心里，这是他犯下的大错。
杨一民此时的话，就在于让林娟知道，她没有拥有过李兴辉，从身体上，的确是。
虽然从感情上，那是不可能的，但杨一民也只能这样说了。
林娟抬起头，忧郁的目光让杨一民一阵爱怜，他紧了紧搂着林娟的手，小声说道：“平川有大事了，关系着他的政治生命，所以他有点慌，林娟，这样不好吗？这样我就会完全拥有你，你不喜欢？”
“一个人被出卖，会喜欢吗？杨一民，你会这样做吗？”
这很难回答，但答案却只有一个，杨一民想了想，他故意说道：“林娟，你这样漂亮，一定能卖个好价钱。”
“杨一民，你找死。”林娟知道杨一民是开玩笑，举起手打向他。
杨一民笑着没有避让，而是在她打自己的同时，双手将她揽在怀里，将嘴吻向她。
林娟让他吻了一会，将头靠在他肩膀，静静地拥在一起，如此过了十多分钟，林娟突然说道：“一民，上车。”
杨一民上了车，林娟没有像刚才那样开得很快，而是开得很慢，她绕着河堤开了一圈，最后回到她朋友的别墅。
杨一民将刚才的红酒还拿在手上，林娟去拿了两个红酒杯，认真地清洗了一遍，将杯子放在茶几上，倒了两杯。
她看了看杨一民，然后走到卧室，不一会，拿出一套内衣扔给杨一民，“去洗澡，把气味洗干净。”
杨一民有点不可理解，这内衣难道是本来就为他买的？但以前从来没有这样的事啊。
他不好问，今天林娟心情不高兴，只得听她的了，他进去用水冲着洗了一会，理解着林娟话的意思，“把气味洗干净”，可能是刚才那个小姐的气味吧，那些女人的香水化妆品林娟肯定能闻出来。
看来自己还真得注意，以后要是陪人出去这种场合，要是李艳察觉出来，自己还不死路一条。
林娟倒不错，一直都是淡妆，除了体香，没有其他特别的味道，几次回家李艳躺在自己怀里也没觉得。
他果真冲着洗了一遍，不过他想和林娟一起在浴缸里交流一下，将门打一条缝，说道：“冲干净了，你过来闻闻。”
林娟脸上有了点笑容，果真走了过来，杨一民伸出头，林娟看了过来，杨一民一把抓住林娟，说道：“进来，我想和你一起洗。”
林娟一下子被抓进了浴室，杨一民将身体高傲地顶向她，她脸红着，“不害臊，快放手。”
“林娟，我要脱你衣服了。”说罢杨一民就开始脱林娟的外套。
“快松手，杨一民，我看你也不是好东西。”
“是吗，好不好得试试才知道啊。”杨一民一把将林娟从外套内抱住，另一只手去拉林娟外套的衣袖。
林娟面红耳赤，因为杨一民高起的雄壮在她小腹附近乱撞，健壮的身体抱着她让她窒息，她小声说道，“松开点，我自己来。”
林娟毕竟是过来人，虽然难为情，但还是经不住杨一民的不放手，在杨一民面前一件件去掉了衣服。
林娟的身体成熟而丰满，无论从哪个方向看都是那样诱人无比，杨一民一只手捏住一只丰满说道：“我们在浴缸里玩。”
“玩你个头，快点洗澡上床。”
“嘿嘿，林娟，水放好了，快点进去。”
林娟躺在杨一民怀里，杨一民让抱着林娟，放肆地进行着动作，林娟被弄得咯咯笑了起来，过了一会，林娟也觉得差不多了，杨一民问，“林娟，还生气不？”
“不生气了，一民，我现在不是还有你吗，你不是说我本来就没拥有过吗，我想了，是的，其实从向红梅进入他的视线后，我们就应该没有了关系，只是我放不下。现在也好，我终于可以放下了。”
“林娟，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感情的人，但有些时候真的要想开。”
林娟看了看杨一民，说道：“我知道，一民，你不知道当年我付出有多少，他无法的时候，我用我的身体去给他做实验，你能想像吗，上次他行了，我当时真的犹豫过，他可以说没有拥有过我的身体，但那样的情况，和拥有身体有啥差别。”
杨一民不好说话，可以想像，如果一个女人为了男人的勃起而努力的话，是什么事都会去做的，林娟甚至比对自己还好，自己和林娟毕竟是两个人的**，激情之中做的事，分不出谁在付出，而林娟与李兴辉当时的情况，则是林娟全部的付出。
【158】出卖（三）
“林娟，你，你当时为啥那样？”
“一民，背叛让人痛苦，出卖让人不可饶恕，我当时那样对他，也是来源于我丈夫的出卖。”
“林娟，算了，别说了。”
“可我想说，我说完了，心里也踏实了，你想怎样看我就怎样看我，不要我了大家也好一拍两散。”
杨一民一听这话，狠狠地捏了林娟的丰满，真的将林娟捏疼了，她一下子打了杨一民两拳，“杨一民，看我不收拾你。”
杨一民吻了她一下，不说话，林娟说道：“当年我丈夫生意并不好，为了争得一个品牌电器的省级代理资格，让我陪他一起去与上层谈。”
“事情进行得比较顺利，签协议后他让我一起去参加庆祝晚宴，后来也是跳舞，对方的一个副总对我动手动脚，他却忍气吞声，我给他说，他不仅不帮我，还让我忍忍，说只要没做哪事，得到这个代理也值得。”
“杨一民，那时和今天是不是很相似，当年我直接给了我丈夫一耳光，离开省城，连夜回到家中，本来想离婚的，但看着才两岁多的女儿，我放弃了，我不能给女儿带来伤害，但和我对丈夫却再也没有了那份妻子之爱。”
“他再怎样做，我也没有了婚姻的甜蜜，后来我将精力用于工作，遇到了李兴辉，但没想到他无能，但我对他一直很好，今天却遇到了一样的事，真是太可笑了。”
“林娟，我对你或许不会有多好，但你相信，我决不会出卖你的。”
林娟起身说道：“晚了，去睡觉吧。”将浴巾递给杨一民。
两人上了床，杨一民没说话，直接将林娟平放在床上，自己按在上面，吻着林娟的身体，两人似乎都不愿打破这种宁静，直到林娟不得不传出呻吟和喘息。
杨一民不大会哄人，事前事后都没和林娟说多少话，而林娟这次却与以往完全不一样，像小绵羊一样蜷缩在杨一民怀里。
第二天上午，杨一民先去找李兴辉，来到办公室，李兴辉笑道：“小杨，你这次立了功，我只能再次说谢谢你了。”
“李局，这次只是偶然看到，但愿能起作用，李局，我想和你说件事。”
“你说。”
“我希望教育局能给石门中学一些权限，能跨乡选拔一些周围乡镇的小学生，提高石门中学学生生源质量，石门中学作为教育局直属学校的，这样不仅可以扩大影响，还可以为以后石门中学教学水平稳步提升打下基础。”
李兴辉想了想，说道：“小杨，这事我还得好好考虑，一是这可是开政策的口子，可能会产生负面影响，别外还有一些事，我还得好好考虑考虑，你暂时不能行动，我考虑好了会给你一个明确答复。”
“李局，现在学校生源在下降，学生质量也在下降，我害怕啊，我怕石门中学的成绩是昙花一现。”
“小杨啊，上次局党委会上讨论的一个重点就是学校结构调整的问题，肯定涉及到石门中学，但这事现在还属于保密阶段，你知道就行了，所以我得好好想想，你不要急，做事要学会冷静。”
杨一民不好再说，他点点头，说道：“那我回学校了。”
杨一民刚要走出门，李兴辉喊道：“小杨，你过来，这是我参加一个会议发的纪念品，一只表，我有表了，这只你拿去用吧。”
杨一民除了读高中时买过电子表，十多元钱，读大学后有了手机，表的概念早已不存在了，此时接过表，他不知道是多少钱的，连声感谢，他将礼盒打开，戴在手上，说道：“李局，这表真不错，戴在手上，暖在心里啊。”
“小杨，林娟昨晚是不是生气了？”李兴辉似乎是轻描淡写地问了一句。
这实在太难回答了，难道他知道自己和林娟在一起？如果有任何表露，等于承认这个事实，如果说不知道，又显得太生硬了。
“可能有点吧，我回家后打电话给她，她接了说自己睡了，就挂断了。”
李兴辉点点头，“小杨，那你快回学校。”
杨一民并没有马上回学校，他马上打的到了公司，带上他指定的负责人一起到了建设局，秦芳一见他，很诧异，杨一民将以后的公司联系人介绍给秦芳，秦芳将资料大概看了一下，就将签字盖章等一套程序做完。
杨一民让跟来的人将资料抱回公司，他坐在秦芳的公司里，两人聊了一会天，秦芳突然说道：“杨哥，我男朋友昨天提起打算结婚，我可连一点思想准备也没有，你觉得会不会太早了。”
“你们交往多久了？”
“半年多了。”
“也差不多了，秦芳，人有很多追求，得到这样，可能会失去那样，但失去这样，或许又能得到那样，珍惜现在拥有的吧，如果你也觉得对方不错，就结婚。”
秦芳点点头，“他父母拿了五万元钱，我和他一人可以凑两万，现在得马上买现房，你看我们真是穷，我男朋友说买两室的，可我觉得还是要买稍大点的，你觉得呢？”
杨一民想了想，“秦芳，你的想法是正确的，以后你们有了小孩，父母要帮忙，小孩还得有房间，两室肯定不行，秦芳，这事我来帮你，李艳父亲熟悉，我让他给你们找，一定让你满意。”
秦芳红着脸，说道：“杨哥，那就谢谢你了。”
杨一民本想回学校，看来这事还得和李艳父亲商量一下，于是打电话说中午有事要回家商量，李艳的父亲十一点半就回了家，因为知道杨一民下午要走得早，所以饭也弄得早。
杨一民将秦芳的情况说了，最后他说：“秦芳为人很好，给我们公司帮了大忙，以后她肯定会升职，这条关系我们得一直联系起来，所以这个忙不仅要帮，还要帮好，让她觉得很满意。”
李艳的父亲想了很久，说道：“要不这样吧，上次我在临江小区拿了一套房，价格很低，现在还是合同，以当时的市价转给她，比现在每平米低一百伍，现在最优销售价都在一仟三四，我给她们一仟二。”
杨一民想了想，“行，这笔钱倒出来后，可以拿到市上去投资，在那里毕竟升值空间要大一些。”
两人商量好，李艳的父亲还得去具体落实，所以杨一民没有马上给秦芳打电话，而且来得太快，很多人的想法是以为你是啥难卖出去的房子。
【159】出卖（四）
开车到了学校，已是下午五点半，杨一民将任成发和马永明找到办公室，说了一下自己上午到局里办的事，毕竟是上班，所以既然是公事，他觉得还是应该向他们进行通报，以免产生不必要的议论和误会。
任成发觉得杨一民的想法很好，“杨校，要是争取到能到其他乡招生，按最早直属学校的区域，我们至少可以到三个乡去招尖子，那样的话，石门中学的教学质量就一定能跨越式的提升。”
“这事大家不要说，先利用关系摸摸底，这事马校长和李主任具体商量一下，但一定不能传出去，一旦传出去，其他学校一告，这事就黄了。”
两人点点头，杨一民又说道：“这学校开学时间晚，所以时间很紧，我们要做好招生工作，这个由办公室负责来做，另外我们得商量一个对付外来招生的办法，大家都想一下，过几天我们在一起研究一下。”
杨一民说完事情，靠坐在沙发上，此时他才有空来思考李兴辉今天对自己的表示，看着手上的手表，杨一民打开电脑，百度上搜了一下，让他大吃一惊，手上只块表，分为abc三种等级，就算最低的等级，这表也值两千多。
领导给自己送表，这是啥意思？或许是对自己几次大的帮助的一种私人的褒奖吧，特别是这次，关系到他的政治生命，作为他这种级别的人，已走上了为官之道，如何处理领导的关系是重中之重，而站队更是政治生命的关键。
他以前和县长关系好，这一印象的产生对他是有负面影响的，如果在县长双规前提前做些工作，或许会改变这一印象，这样他不仅可以坐稳局长位置，更有可能在可以期待的人员变动中得到提升。
县长一出事，必然会有一批人被牵扯，这些人的下台或者弃用，就是新人的提升机会，这一点李兴辉想得很清楚。
最后问林娟的话可能他还是意识到自己的问题了，但他的想法和林娟的想法差异是太大了，或许他想，自己既然和林娟不会在一起，杨一民似乎也不敢插足，给林娟找一个有政治依靠的背景人物，不仅有利于林娟，而且有利于他。
但林娟现在并不是那种热衷于权力的女人，现在她有钱有地位，已将自己的生活质量看得更为重要，李兴辉高高在上的日子太长了，林娟的感觉已被他遗忘，林娟当年的付出已没有了深刻的记忆，时间，让他不知道珍惜以前的岁月。
天色已晚，杨一民肚子饿了，此时还有一个人也是如此，这个人就是李小萍，李小萍开学这段时间处理各种杂事，费尽了心思，一周运转终于没出差错，今天她将初三年级组开展补课的计划和秦光明商量后，又进行了修改，此时也刚好改完。
杨一民从教导处经过，见李小萍还在办公室，于是进去问：“李主任，还没回家吗？”
教务员在一旁点头，李小萍笑道：“初三补课计划弄好了，校长大人看不看一下。”
“没吃饭吧，我也没吃，要不我慰劳一下你，我们到街上去吃点饭，你把补课计划给我说一下就行了。”
李小萍脸有点红，看了看时间，说道：“我还是回家吧，孩子还在家呢。”
两人一起往校外走，杨一民说道：“你打个电话回家里，让家里人帮照顾一下，你难得回家吃饭了，这样辛苦。”
李小萍打电话给家里，家里人因为她刚上任，还是很支持她，张永平的父母也开始改变对李小萍的态度，会主动承担一些事情。
五福茶楼二楼有一个小房间，杨一民和李小萍在里面坐下，杨一民点了三个菜，叫服务员打了半斤玉米酒。
杨一民给李小萍倒了一杯，说道：“小萍，今晚你就喝这么多，没问题吧。”
李小萍看着杨一民点点头，两人碰了一下杯，杨一民招呼吃菜，待杨一民将一杯酒喝完，杨一民才说道：“小萍，我有时真的很矛盾，不知道怎样关心你才好，让你当主任，看着你这样劳累我又心痛。”
“一民，我不怕累，我想着这样就能离你更近，以后大家就能有机会在一起工作，我辛苦也值了。”
杨一民动情地拉着李小萍的手吻了吻，说道：“开学工作理顺了，你如果觉得需要，我再给你安排一个人协助你，另外你可以调动起教研组和年级组的积极性，让自己轻松一些。”
李小萍点点头，将自己的打算谈了起来，杨一民边听边将自己认为该修改的方向告诉李小萍。
吃完饭，两人走向门口，杨一民快步走在前面，靠在门上，看着李小萍，李小萍没有犹豫，投入他的怀抱，两人抱了一会，杨一民小声说道：“小萍，现在辛苦你了。”
出了餐馆，杨一民回学校，李小萍回家，两人吃得很快，总共不到一个小时，回来时杨一民到了办公室，登上qq，和李艳联系。
他和李艳一般都用视频，所以他将门是关上的，他调好视频，见李艳略略化了妆，于是问：“丫头，你今天真好看。”
“一民，今天是我小姨一定要我化妆的，她带我去相亲。”
“相亲？相中没有啊。”
“永远也不会中，一民，我听她听烦了，所以跟着去了，只五分钟就回来了。”
杨一民点了点头，“艳子，我向你汇报一下公司的情况…….”他把资料审查的情况和秦芳买房的情况向李艳说明。
“老大，房子卖了，可就损失了两万多，真划不来。”
“李艳，其实我一直想让你在市上或者省上投资，所以把这里的房子卖了，到其他地方买房，可能升值空间大得多，那样的话，或许收获会更大。”
“而且你的公司要想建立一个业务方面的关系，如果开始就找一把手，别人的胃口肯定很大，但这些业务员，她悄悄就把你的事情办了，开支也不多，岂不更好，而且我觉得秦芳处事很不错，或许没几年就会任职，到时我们在这方面的投入一样升值了。”
【160】招生的潜力
“老大，你真狡猾，眼光比我看得远，行，一切听你的.”
杨一民看着李艳，问：“艳子，你班上的人男生多还是女生多？学习困难吗？”
李艳想了想，“还是男生要多些，好多是才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别人基础好，我就显得吃力了，但我勤奋，每天只上半天课，我还有半天可以消化，有两个同学和我关系好，她们对我很帮助。”
“老大，班上的同学好多压力也大，他们有些是公司派来的，有的是边上班边来学习的，但这个本本真诱人，所以还是比较刻苦的，不过也有几个人是家族企业的公子小姐，这些人多是混本本的，还有一个，据说本来就是建筑公司的一名老总，富二代那种，一次都没来过。”
“艳子，你要自己抓住自己的定位，学习知识、开拓视野、增长见识，丫头，上海诱惑力大吧，你经得住不？”
“老大，想着你，啥诱惑都经得住，你就放心吧。”李艳甜甜地笑道。
杨一民的矛盾心里一直存在，但话也不能说得太明，毕竟李艳得适应，得自己建立自己的防御体系，才能在充满诱惑的现实生活中不至于迷失。
过了两天，杨一民打电话给秦芳，秦芳急切地问道：“杨哥，有消息了吗？”
“秦芳，是这样的，我请李艳的父亲出面从一个朋友那里分了一套房子，三室105平米，临江小区四楼，相当不错，别人是用来投资的，因为以前欠李艳父亲一个人情，所以这次也很爽快答应了。”
“杨哥，那里的房子是县里最好的，我男朋友去问过说要一仟五以上，我这边钱很紧张啊。”
“秦芳，我帮你拿的房子哪可能那样高，我都给你计算过了，这房子每平米一千二，你现在手上的钱用一半首付，其他的按揭，剩下的钱准备装修和结婚应该差不多了，稍微节约一点，应该没问题。”
“杨哥，不会吧，一仟二，是真的吗？”
“小秦，是真的，这房下个月交房，我让公司的人来拿你们的身份证复印件，只把合同转给你们就行了。”
“行，杨哥，那太谢谢你了，杨哥，周末回来吧，我请你吃海鲜。”
安排完秦芳的事，杨一民坐在沙发上，公司的事现在应该理顺了，只要内部管理不出问题，对上应该会很顺利，这让他很心安，因为自己没在公司，最麻烦的就是对外事务。
李艳的父亲接单，公司人员负责做资料，自己则负责与相差业务管理部门沟通，这样一种方式，应该是现在最好的状态了。
他喝了一口茶，电话铃声响起，他起身拿起电话，是林娟的，“林姐，有事吗？”
“周末回来吗？”
“想我了？”
“有点，你想我吗？”
“也有点，林姐，你不会只为说这句话吧？”
“给你传达一个最新消息，县长被双规的消息已证实，主管商业的副县长临时主持工作，前几天他就是为这事吧？”
“是啊，他没和你说？”
“没明说，现在我不想和他说话。”
“姐，算了，别想这些问题了，毕竟你还在他领导之下，很多人想有近一点的关系还没有呢，比如说我。”
林娟没有立即说话，过了一会，她才说道：“你也别说这些事了，周末回来了再联系。”
时间不觉就进入四月初，杨一民在开学工作理顺后，完成了两件大事，第一件事就是对小学毕业生的摸排工作。
石门小学是对口入学学校，所以这方面的工作进行得很正常，杨一民和两位校长都有良好的关系，所以四个班的学生情况很容易了解，杨一民让教导处做了成绩分析和家庭情况分析，对近两年石门小学学生主要流失情况也做了分析。
最近两年，石门小学被县实验中学和另外两所初中学校选走近二十人，这些学生有一多半是学习成绩一错的学生，有少部分是家庭情况比较好的学生去读的高价书。
附近三个乡是初中和小学合并的一贯制学校，这三个学校是石门中学要先拨尖子的重点，杨一民让行政利用熟人关系悄悄与学校班主任取得联系，自己又与教研室联系，获取了这些学校小学毕业生优生的主要信息。
这项工作进行得很困难，因为杨一民也仅仅是做准备，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好在石门镇原来是旧行政区划的区所在地，教师之间交流很多，相互关系也较多，只要找办法总能找到熟人，而枫树乡，就是李小萍到乡上让张永平分别请几个班主任吃饭获取信息的。
但上面李兴辉一直没给答复，两人之后也没有在一起吃过饭，他也不好问，最近的上层人事变动一直没有消息，估计县长被双规的事还在发酵，哪些人会走下自己的位置还正在进行之中，李兴辉也没有精力来管这些具体工作。
第二件事情就是商量如何对待外来招生的事，这件事杨一民早就想到了，也让任成发和马永明考虑过，他为此事也找了中层干部、班主任、一般教师甚至学校工人进行咨询。
在开始的十多天里，一切情况看来都很杂乱，各种不同的想法汇集在一起，但最后汇总的时候，却不难看出，主要还是招生回扣的利益分配问题。
普通高中的招生相对好办，因为学生的去处一定，而且学校可以控制，到了哪个学校，就像黄健说的那样，要给学校的钱，无论给校长还是给教师或者给学生，校长最后都是清楚的，杨一民明确的观点是，这笔钱用于奖励初三教师。
这笔钱的使用办法可以让初三教师、特别是两个重点班的教师更加专心地将精力用于教学，减少其他利益的影响，挖掘大家潜力，所以杨一民在第一次初三年级组工作会上就阐明了自己的观点。
但职业类学校的招生费用却很难控制，首先是招生学校太多，有本县的职中，有市上的职中和技校，有省上的各类民办学校，附近县也有很多职业中学来抢生源。
而且这些学生最终到哪里去读书了，是谁推荐的？招生费到底是优惠给了学生还是给了学校老师，或者就是来校招生的职中老师自己得了一部分，给了学校老师一部分，这些都是无法揭开的秘密。
没有人愿意说，只要说出来，就是买卖学生，这不仅丑化了教育、丑化了老师形象，也是政策不允许的。
【161】招生的潜力（二）
但现状却是，大量职业学校花大钱买学生，去年杨一民帮徐曼丽跑了两个地方，先找到班主任，班主任问多少钱一个人，县职中好像是三百元一人，徐曼丽怕招不到生，完不成任务，所以直接说三百，这也就是说，徐曼丽的差旅费还得自己掏.
但没想到对方却笑了笑，说道：“平川县毕竟穷，学费不高，行，我看哪些学生愿意就给你们送来。”
徐曼丽信以为真，回到学校，其他老师说道她太天真了，市职中、市上几个技校都是六百到八百一个人，省城的民办学校，更是高达一仟元以上，县职中要想招生，只有老师自己跑。
杨一民当时借了一个摩托车，搭着徐曼丽跑了两个乡学校的近百个学生家庭，历时半个多月时间，后来老百姓都知道他们了。
有一天，一个年轻人看见他们就问：“你们是来招生的老师吧？”
杨一民很诧异，问：“你咋看出来的？”
对方笑道：“现在走家串户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卖保险的，另外一种就是你们职中的老师，来招生。”
杨一民当时就感到太可悲了，但却无奈，教育能不能做到公正公平，在职中的招生中可以最明显地看出来，大家所抢的，正是学生最终要交的培训费，这笔钱，是学校老师生存的根本，职中的老师的奖金靠的是它，民办学校的所有经费也得靠它。
现在学校老师、特别是职中的老师，不仅仅把书教好就行，还得培养口才，这样才能将学生招到自己的学校。
杨一民当时就想起了红军长征，**后来说道“长征是宣传队，长征是播种机”，这和今天的职业中学的老师的要求是多么的相似。
在杨一民的帮助下，徐曼丽最后招到十多人，因为学校老师之间有交叉，学生到了学校门口，还有老师与徐曼丽抢说是自己招的，因为徐曼丽资历浅，被另外的老师抢了学生还说是她在抢，把徐曼丽气哭几次，但因为学校只分了五个指标，徐曼丽还是超额完成了任务。
后来徐曼丽领了钱为了以后的招生，还是给班主任一个学生返一百元，班主任因为没做多少工作，也不好多要，但徐曼丽因为超额完成任务也获得了额外奖励，还被学校安排出去旅游。
有了徐曼丽的招生经历，杨一民在处理对待职中招生的问题上很谨慎，这事不能明朗化，但却不能让老师将精力花在如何卖学生上，而且还要考虑，要保护本县职中，让更多的学生到县职中读书。
县职中一年的培训费仅捌佰元左右，收费比其他学校低得多，这也是返的招生费低的原因，杨一民考虑再三，决定还是得由学校出面进行干预。
第一是要摸清学生毕业后到底到了哪些学校；第二是要和各学校负责本校招生的职中老师达成一致，将如何分成说在明处；第三是要让本校的确做了工作的老师有所得。
其中第一条是之后的事情，到时能不能摸得清，谁也说不清楚，但这是先决条件，必须摆在最前面，不然对想卖学生的老师没有威慑力。
第二条至少可以对县职中和市职中以及技校达成约定，因为每年高中都有信息系统，学生都有来源地，真心要查，肯定可以查到，对于少数查不到的，也不伤大局，这个约定很重要，这样可以调动两个方面力量，一是招生学校，一是自己学校的老师可以按照学校的导向进行宣传。
第三条是在获得利益之后，学校肯定要对做了工作的老师给一定奖励，这钱还是来自于职业学校的招生回扣，另外一部分纳入初三年级组，参加统一分配。
杨一民将思路理出来，让刘志明快速将方案制定出来，因为职业学校的招生工作马上就会开始了，而这个方案还必须经过行政行讨论后执行。
杨一民将方案拿到手里的时候，已是清明前的一天，杨一民上午召开行政会，让大家进行讨论。
刘志明长期的教学经验和管理经验对办公室工作适应很快，务虚很有一套，上面的各种上报文件资料管理不错，但对杨一民所要求的思路显得不适应，他无法确定杨一民的考虑是否是有真实依据，方案的制定能不能达到管理目的。
杨一民看了他按照自己的思路写的东西，在细节处理上只是他自己根据感觉写的，杨一民觉得也是他的一种意见吧，所以并没有修改，他想看看行政对此的意见。
但结果一定不能按照他所写的进行，所以杨一民之前和马永明进行了沟通，目的是形成共识，不然到时达不到自己的目的。
对于普通高中的招生，行政从来没听说过会给学校拿钱，所以并没抱多大的希望，大家很快就将重点放到了职中招生费上面。
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问题，无论是行政还是班主任、一般老师，大家都知道招生回扣的事，但因为是大家不敢说出来的话题，所以都想从中分一杯羹，但都悄悄做，却都不说。
这就像当前的明星圈所谓的潜规则一样，大家都知道是那么回事，要想出名，就得付出，女星更是需要舍身才能出名，虽然大家都在做，但大家都不说，或者在某人揭露时义愤填膺说这是明星们的耻辱，将自己撇得远远的。
杨一民将这件事放上桌面，大家也在悄悄地衡量自己的利益会受到多大的影响，结果其实很简单，任何人都会受到影响，像李小萍这种放假就在家里相夫教子的人本来就没去做工作，现在如果这种方案，她肯定是受益者。
但对于像刘志明等行政、还有一些班主任，他们有行政领导的光环，有班主任对学生的了解，学生对班主任的信任，他们稍微做一些引导，学生就会听他们的建议，然后学生和家长很容易就跟他们一起去学校报名。
而且有些班主任甚至直接就是这个学校的招生代言人，先预交钱，让学生确定选择，如果中途变卦，就有可能会损失预交的钱，这样的作用很具杀伤力，很多学生就是这样被卖到了学校。
这些人是肯定不愿学校有这样的规定的，因为这样的活，自己的利益就会受损，特别是部分市里的技校和省里的民办学校，因为回报很高，如果这样的挣钱渠道被阻断，他们的损失是很大的。
【162】招生的潜力（三）
但全校的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里，这就像把臭水沟掏开一样，既然是臭的，治理是必然的，但怎样治理，治理过程对自己的伤害有多大，则是大家最关心的.
实际上所有的人都很矛盾，班主任就算轮届当，三年也才一回，行政毕竟直接插手学生的少得多，只是朋友熟人多，又是学校领导，信任程度高，如果自己有意识地找一些熟悉一点的学生，还是可以获取利益的。
方案大家看了后，杨一民给大家留下几分钟的思考时间，其实行政一周前就听杨一民在行政会上提起过，让大家思考，下来后，可能全校老师都在思考了。
杨一民说道：“这个方案只是一个框架，大家有啥意见和建议有针对性地提，前面行政说过的后面行政就不要再提了。”
会上沉默了一会，任成发说道：“这个方案是出来了，也将很多以前隐藏的问题公开了出来，但这里面有一个问题，上面是禁止买卖学生的，这样做，学校不是支持买卖学生了吗？”
“还有，这里面的利益问题很复杂，稍不注意就会导致有人告，如果上告了，查出这是学校行为，学校主要领导，或许行政可能都会受牵连。”
这的确是如此，之前任成发没有提出过，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留在此时发言的，杨一民点点头，并没表态。
任成发看着默默点头的行政，说道：“所以我觉得这事，学校不管是最好的办法。”
杨一民知道，任成发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但如此一来，方案就成了废纸一张，这是不行的，不理顺这个问题，就无法解决招生过程中的种种难题，就无法让初三老师安心教学，特别是重点班的老师，辛苦一年不如帮招几个学生，这种观念已成为大家自嘲的话题。
杨一民说道：“任校长的担心是对的，那我们今天就把眼光看宽点，这件事必须解决，但怎样解决，大家可以提办法，如果觉得这个方案的思想是对的，那就对方案的具体内容发表自己的意见。”
马永明此时接过话题，“我就方案的具体内容发表自己的看法吧，方案中对初三班主任、任课老师和相关人员的奖励都划分了比例，我的观点是得让做这件事的人获得相对高一些的比例，他们毕竟做了工作，方案只体现了百分之二十，我觉得可以提高，这样他们就不会觉得损失很大，也能理解学校的用心，权衡利弊，或者就会主动配合学校的工作。”
“在具体操作过程中，还得与职中联系，所以我觉得学校可以考虑由学校行政牵头，初三老师组成的一个小组，将事情做到明处，减少大家的疑虑。”
虽然大家又对方案的具体内容提出了一些观点，但大家都不放心的是任成发所提的问题，所以大家对后续的问题注意反减弱了。
杨一民反而高兴了，因为他最怕大家纠缠于具体的比例和数字，所以见大家不再说话，将目光看着他的时候，他说道：“这样吧，我们先说容易的，再说难的，一样一样的说。”
“先说方案，方案的框架不变，主要是职中部分比例，三点，一是管理，由办公室和教导处选出初三班主任和任课老师对工作进行全程安排。”
“二是学生引导，由学校统一要求，鼓励老师合理宣传，征求学生自愿并进行推荐”
“三是费用问题，凡招生中对方学校可以确定是某老师的，获得百分之四十的比例，还有百分之二十用于学校总体开支，剩下的百分之二十加入初三的非重点班老师的奖励，另外百分之二十用于初三总体开支。”
“当然，我们还得保护我们县的职中，所以做工作的老师的百分之四十是指县职中，如果是外县市，最多只能给百分之二十。我们还要对推荐学校的质量情况进行考核，不负责任的，成不良影响的还得处罚。”
“这个方案主要落脚点就是这几个，大家先对这个进行表决吧。”
杨一民看了看大家，刘志明说道：“大家看还有意见吗？没有就举手表决吧。”
所有人都举手同意，即便是任成发，因为杨一民说的是一个一个讨论，所以这个方案他还是举了手。
第二个问题看似很棘手，但杨一民稍作考虑就找到了规避的办法，他说道：“职业中学之找学校、找老师，是让学校和老师进行宣传，只要宣传是通过局里批准的，我们就接待，就宣传，没有批准，我们就不接待，也不宣传。”
“这里的所谓招生费，我认为就是职业学校给学校和老师支付的宣传费，说穿了，也可以算是讲课费，总之是一个名目，批准宣传的职业学校都是国家正规学校，支付的费用是按国家要求做的，所以他们会买学生吗？”
“他们肯定没有买学生的道理，更没有这部分开支，既然他们没有买学生的开支，那初中学校又从何钻出卖的行为呢？”
“买卖关系只存在一些没有通过批准宣传的学校，他们是违规的，我们得反复给老师说清楚，不准去参与这些学校的招生，一旦发现，学校必然重处，而且对学校的选择，必须按照学校的统一要求进行，大家对这个问题发表一下意见吧。”
杨一民说得比较慢，他怕大家听不明白自己的意思，转不过这个弯，所以当他一字一句说完后，担心他的几个人长长舒了一口气。
这个问题实际上就是个名目的问题，既然杨一民这样说，肯定就不怕刚才任成发所说的那些事，而且学校只要把住了宣传关，只要分分清楚学生的个人行为和学校老师的行为，这件事得确不难解决，而如果有问题，上级批准的宣传责任不可能由学校来负。
而且职业学校每年都要来学校招生，他们不可能说自己买了学生，费用里列的都是宣传费或者旅差费。
这个问题没有必要表决，只要大家没有意见就行了，所以会议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耽搁时间。
开完会，时间已是六点多了，杨一民看了看时间，离晚辅导时间不到二十分钟，吃饭显然没有时间了，他回到办公室，转换一下思绪，晚上他三节辅导，得按照计划好好安排。
【163】意外的危机
他拿着书，走向不远的厕所，学校的厕所现在已改成水厕，减少了以前自己读书时那种特别浓的臭味，杨一民进去后，发现很多学生站在大便池边让里面的人快点出来，是在拉肚子.
杨一民心里一惊，他不好去马上问，对几个学生说道：“你们几个跟我来，我让刘老师把宿舍门打开。”
宿舍上课期间是关了的，所以学生无法进入宿舍的公共厕所，等学生出来，杨一民问：“你们是什么时候觉得肚子不舒服的？”
“就是晚上，吃了晚饭后就这样了。”一个学生说道。
“班上的这种同学多吗？”
一个学生说他们班上有七八个，另外一个学生说他们班有十来个，杨一民说道：“你们先到教室，我等会让校医张老师过来给你们看看，拿点药来。”
学生离开，杨一民马上打电话让政教处、总务处、校医室的张老师马上到办公室，并让马永明组织大家进行调查。
杨一民打完电话，到了教室，初三的学生下午吃饭的时间会晚一些，主要是班主任对学生自习的时间有要求的，规定必须坚持在教室学习到某一时刻才能去吃饭，杨一民暗暗观察了一下，没有学生急着出去。
杨一民让方小玉出来，问：“小玉，你们班有学生拉肚子吗？”
“没有啊，好像初一的学生很有些。”
杨一民点了点头，他安排了学生自习，让方小玉坐在讲台上负责纪律，并给教导处的李小萍说了情况，来到马永明招集的各处室人员。
几个人已走了一转，发现各班均有一些人出现问题，杨一民听了汇报，说道：“大家各行其责，政教处和团委负责组织班主任清理学生的数量，并迅速拿出应急方案，总务处马上与伙食团联系，查清事故原因，校医室马上准备药品，发到各班，让老师们马上将办公室的开水拿出来。”
“马校长你马上到镇医院去一趟，同时与任校长联系一下，找肠胃方面的医生组成一个小组带上设备到学校来。”
马永明问：“杨校长，这样会不会事情弄大了，对学校可能不好。”
“学生的安全是第一的，这事不能等，你马上去办，但请医生过来可以悄悄进行，等做出判断后，我们再进一步商量。”
几个人领命而去，杨一民焦急地等待食堂管理人员，他不能到教室，不能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学生，如果学校意识到这是一场大规模的情况的话，这会让事情变成事件了。
杨一民得权衡一下，现在李兴辉正值命运不可捉摸的时候，如果教育系统内部出了问题，以后他的职位的变动如果不如意，其中的怨气必将转怒于人，此时杨一民的学校出了问题，的确会产生这种情况。
所以这件事报不报得马上找到原因，看问题到底有多严重。
杨一民等在食堂附近，过了一会，食堂负责人跑了过来，罗勇让他马上把门打开，问到底是啥原因，对方连说不知道，杨一民冷冷地说道：“把留样我看看。”
杨一民看了晚上的菜，以蔬菜为主，有豆芽、土豆、白菜，还有少部分的肉。
叶雯雯跑过来汇报了情况，几个拉肚子的学生都吃过土豆，杨一民将留样看了看，看不出问题，他仔细检查着食堂的每个地方，问：“食堂垃圾在哪里?”
几个人来到学校垃圾场，杨一民对菜屑看了又看，将土豆皮抓了一把，递给罗勇，“罗主任，好好留着。”
镇医院很快来了三个医生，马永明让他们没有穿白大褂，怕引起学生恐慌，杨一民简单将自己的想法说了说，可能是土豆中毒。
杨一民让三个医生分别在不同的办公室，让班主任各自叫自己班上的学生来检查询问，三个医生各自问了几例情况，然后会商，针对病情，得出的结论基本相同，大家确定了用药，杨一民安排总务处和校医迅速到医院购买。
有十多个学生比较严重，杨一民安排在学校校医室和老师办公室输液，由学校行政轮流值班。
这次学生食物中毒共计五十二人，有轻微反应的十五人，反应严重的十三人，其余学生均有恶心反应并伴随腹泻。
但由于用药及时，学生之间隔开，没有造成学生的恐慌，晚上十点半左右，杨一民让班主任到各寝室了解学生情况，绝大多数人已没有不适反应。
回到办公室，学校几个行政和班主任、部分老师也过来了，李小萍不知从哪里给他端来一碗面，他感激地看了看她，问坐在不远的马永明：“马校长，你们请医院的医生过来时遇到哪些人了？”
“还好，没遇上几个人，倒是遇到小学的李校长了，他们和我还打了招呼。”
“他们认识医生吗？”
“认识啊，都是一个镇上的，肯定都认识。”
杨一民点点头，过了几分钟，他说道：“大家都累了，去休息吧。”
李小萍没走，马永明刚走到门口，杨一民说道：“马校长，你让行政留下来。”
其他人一走，杨一民说道：“现在得做两件事，第一件，马校长你给刚才的医生打个电话，请他们不要声张这件事，就说学校怕学生家长担心，可以联系一下医院的领导，让医院领导给他们也打个招呼，还有，你让他们说今晚学校与医院进行联合应急演习。”
“第二件事，任校长负责，让政教处通知各班班主任，明天早上第一时间对相关班级的学生说明，今晚的学生感到恶心是部分同学不适应气候变化导致肠胃出问题，其他学生出现的情况可以叫做暗示或自我暗示等而引起的臆病，让大家放开心，已经没事了。”
行政各自去做事，李小萍没走，对杨一民说道：“杨校长，快吃饭吧。”
“李主任，这面是谁煮的啊，这么晚了，应该买不到吧。”
“我让宿舍管理员老刘给你煮的，他那里又没其他吃的，外面的东西又冷，所以只得下了点面。”
“谢谢你了。”
“一民，”李小萍发觉自己说露了嘴，赶紧改口，“杨校长，你后面的安排是担心啥吗？”
【164】意外的危机（二）
杨一民点头，“现在很多事，稍不注意就会传到上面去，如果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是很麻烦的，而且如果学生的安抚工作不做好，导致学生家长出面的话，事情就更严重了，当然，这是我为自己考虑，但却不得不这样做.”
李小萍叹了口气，见杨一民吃完了，赶紧过来拿碗，两人很近，她说道：“当校长真难，一民，你好好休息一下，一民，我告诉你，下午的会真精彩。”表达时间很短，说话也只得连着说。
杨一民将碗递给她说道：“难啊，不过很温暖，就像晚上没吃饭，有人想着，饿一顿也值得。”
李小萍红着脸笑了笑，此时杨一民的电话响了，杨一民一看，是李艳的，今天太忙了，没有上网，李艳肯定等了很久，所以此时打电话过来。
接通后，李艳问：“一民，很忙吗？”
杨一民对李小萍点了点头，然后坐在办公桌边的椅子上，边打开电脑边说道：“艳子，对不起，今天真的很忙。”
“我估计也是，本来不想打电话给你，可我想着没和你聊天，就睡不着，老大，你不会烦我吧。”
“我听到你的声音是我最快乐的时候，哪会烦你，艳子，快睡觉吧。”
“老大，我班上那个从来不来的人今天终于来了，开了辆大奔，傲气得不得了，我见了就烦。”
“艳子，很多人肯定会想法巴结他的，这才是现实，你得辨别是非，这些人不是啥好鸟。”
“嗯，我知道，他一来，班上就有几个女孩子眼都睁大得像牛眼。”
“这就是高富帅的样子，是女孩子追的对象，李艳，你或许过不了多久，也会改变看法的。”杨一民故意说道。
“一民，我肯定不会，你放心，你要是不放心，我马上回来，不学了。”
“艳子，学吧，好好学，你这个证书在建筑行业还是新东西，学好了很有好处，我对你放心。”
其实杨一民心里还真不放心，因为自己在读大学时，无数所谓清纯女都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她们可谓文化程度和知识水平比李艳高，理想和追求比李艳理解得更深刻，他真怕李艳迷失。
看看时间已是近十二点，他在电话里哄着李艳睡觉。
关了电脑，他出去看了一转，他让大家休息，从目前情况来看，学生已没有大碍。
第二天很早杨一民就起了床，他来到学生寝室，依次询问学生情况，已没有学生腹泻，仅有几个学生感觉还是不舒服，杨一民对他们说，这是正常反应，叮嘱再服几次药就可以了。
学生毕竟小，思想比较单纯，加上杨一民在处理的时候是分开处理的，所以学生所看见的情况似乎只有几个人，这在学校得病中很正常，最近本来感冒的人就可能比较多。
学生已没了不良反应，这是最重要的，虽然杨一民这样安排无非是为了减小影响，但他仔细考虑后觉得还是得和教育局说一声，但给谁说，怎样说，这还是一个问题。
县教育局有专门管理卫生保健的保健所，所长去年才任职，杨一民并不熟悉，马永明很早也过来了，杨一民说了自己的想法，马永明显然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说这事没有必要上报。
杨一民还是决定上报，他让任成发和马永明都到自己办公室来，将自己的想法说了一遍，然后在八点半左右打电话给保健所赵所长，“赵所长，你好，我是杨一民。”
双方肯定都认识，保健所上学期来过学校一次，“杨校长你好，有事吗？”
“是这样，最近学校学生得病的有所增加，我们昨晚搞了个紧急情况演习，效果还不错，但我怕别人误会，所以提前向领导汇报一下。”
“哦，是啊，现在正是学生流行感冒和肠道疾病高发阶段，你们的做法不错，我知道了，杨校，后一步有空我们过来一趟，给你们支援些药。”
“好，好，那就谢谢赵所长了。”
弄虚作假，不是故意骗人，而是怕人告，杨一民觉得现在很多事情处于微妙阶段，自己不能被人所利用，更不能让李兴辉难受。
上午十点过，谢局长打来电话，“杨一民，听说你们学校出现学生食品中毒了？”
“谢局，你听哪个说的？根本没有的事，这事保健所知道，你问问他们吧。”
谢局长沉默了一会，说道：“最近要注意，别添乱，知道不？”
“知道，谢局，这事肯定会传到老大耳朵里，不是那么回事，到时还请你帮忙说一声，我们是在进行演习。”
杨一民暗道好险，但这到底来自于何人，自己无法猜测，但愿能混过去吧。
杨一民之所以这样做，是觉得有必胜的把握才这样做的，因为这不仅是自己的需要，更是教育局领导的需要，就算他们明知真相，但只要学生没事，只要自己有一个合理的解释，他们一定会接受自己的谎言的。
因为此时，李兴辉和局里几位领导的想法是一样的，在县级主要领导的微妙时刻，凡是重视自己仕途的人是不会给一把手带来不良影响。
除非有人一定要给李兴辉找难堪，这种人一定是想接替李兴辉或者与李兴辉有其他职位竞争的人。
但向上说起这事的人到底是谁，杨一民心里也仅有一个大概，能如此快地传到教育局领导耳中，最大可能是系统内的人。
一是学校老师或者行政，杨一民在处理过程中是打了招呼的，所有可能出现的消息外泄的知情人应该不会向上说；
二是学生家长，但如果学生病了，学生家长肯定会首先到学校来看情况，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学生家长来，说明这种可能性也小；
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马永明昨天去请镇医院的医生，可能有人从神色、人员等情况看出了学校可能有事，再从外围进行打探，向上汇报，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大的可能就是小学校长。
自己和小学李校长之间本来没有关系冲突的，但却因为学校合并使两者成了竞争对手，虽然合并的事很少人知道，但学校结构调整却在今年的教育局工作中有，而且春节的党委会讨论过，小学李校长肯定也会通过一定的渠道知道学校合并的事的。
【165】意外的危机（三）
谁是合并后的校长，自己是有优势的，一是初中的级别比小学要高，二是石门中学是直属学校，合并后直属学校校长任合并后的校长理所应当，三是自己各方面的考评比小学要好得多。
但如果自己的学校出问题了，而且这个问题引起了不良反应，那么杨一民的校长之位就不会那样顺利，学生集体食物中毒的消息足以让他这个校长下课，更不用说当合并后学校的校长了。
好在今天上午，所有学生均没有不良反应，也就是说这件事可以到此为止，除非有人要借这个事件整他。
杨一民将任成发、马永明和刘志明再次叫到办公室，对医院、学校老师、学生如何统一口径做了安排。
他对刘志明说道：“刘主任，你马上和校医一起弄一个学生春季常见病控制和紧急情况预案，越快越好，最迟上午下班前交给我。”
几个人离开，杨一民让叶雯雯到自己办公室，说道：“雯雯，你马上想法了解县上的论坛和市、省论坛的电话，并密切关注有没有昨天的事的帖子，如果有，马上与对方取得联系，说此事与事实不符，让他们将帖子马上删除。”
给不给李兴辉说，他还真没想好，于是打电话给黄亮，说道：“黄主任，听说有人在说我们学校出了啥事，我解释一下，我们学校有几例学生腹泻症状，是正常情况，所以学校结合健康教育课与镇医院搞了个应急预案，并利用学生休息时间进行了演习，效果不错，有能有人误会了吧。”
黄亮稍沉思了一下，说道：“我知道了，你把你们的相关资料传一份过来吧。”
杨一民等刘志明将资料传过来后，迅速进行了修改，将其改为一套学校和医院共同进行春季流行病应急演练的方案，打印后让马永明亲自到医院盖章。
马永明回来后，杨一民将学校的章盖好，用传真传了了份给黄亮，黄亮看了之后，说道：“行，这样的话，不管谁怎样说，我们都有依据。”
看来的确有人盯在这件事上，但这个人一定不会讨得好处，杨一民将方案改了后，打电话给医院肖院长，“肖院长，你好。”
“杨校长，你好，怎么样，事情处理得还好吧。”
“还好，感谢院长的大力配合啊，后一步我们抽时间一起坐坐，这事我还要麻烦你一下，我打算将昨晚的应急事情做成真的演习，方案你那里已有一份了，如果这事上面知道了，肯定还有后继报道，也是镇医院扬名的好机会。”
对方想了想，说道：“事情的确是这样，要不这样吧，我和昨天的医生再聊聊，对具体环节上哪些要完善的再丰富一下。”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另外肖院长，其实你也可以与小**系一下，也搞一个演练，我这不是有方案吗，你交给他们看看。”
“杨校，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等会打电话给李校长，看看他的意思。”
杨一民让马永明到自己办公室，封了一仟元红包，将预案交给他让他带给肖院长。
杨一民想要小学校长知道，自己是在干啥，但如果自己直接去说，对方肯定就会认为自己已经怀疑他了，那样两人就会非常尴尬，本来八字还没一瞥的事却已公开了矛盾。
那样的结果实际上谁也落不到好处，杨一民相信，对方一定也不会过分去弄这件事的，此时局里的局势，他只想让上级对杨一民的工作能力产生怀疑，却不想去惹事。
事情没有进一步延续，这件事杨一民回到县城后到林娟那里，问最近有没有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林娟说没有。
杨一民说联系李兴辉和向红梅吃饭，林娟不愿意，林娟的态度让杨一民不好越过她去请李兴辉，只得放弃。但他还是在星期天晚上给向红梅打电话，问最近有没有和自己有关的好事，向红梅也说没有。
从不同渠道得到两个完全不同的说法，局里既没表扬也没批评，说明也在严控这类敏感事情，至于李兴辉知道不知道，就看黄亮那里的说法了。
第二周的星期四，杨一民请肖院长在任成达的农家乐吃饭，他让任成发一起，三个人喝了一瓶酒，肖院长是很惯于处理类似问题的，在酒桌上，他还悄悄向杨一民说了与小学李校长联系的情况，李校长说保健所的到学校发了些药品，暂时不需要搞演练。
吃完饭，杨一民让任成发陪肖院长回学校，因为时间关系，他想在这里休息一下，不至于一副喝了酒的样子回到学校。
杨一民还是到方小玉的寝室休息，这丫头房间很整洁，据说她回家说过，除了杨一民，任何人不准到她寝室休息，因为这里毕竟是农家乐，有些客人需要休息的时候，任成达也不得不安排。
杨一民进了房间，看了看书桌，上面不知道从哪里又出现一张他的照片，而且在背面也有写的字，杨一民从外面粗略看了看，还是英文，估计还是上次的字。
上次自己在方小玉寝室休息了几个小时，发现方小玉书桌上有自己的照片，还写得有“ilove”，吓了杨一民一跳，走的时候就把照片拿起了。
现在里面又有了，让杨一民不知道如何处理，因为再拿走，或许会影响方小玉的学习，再有两个月就要中考了。
他打算暂时不理这件事，靠在床头上休息，刚好迷迷糊糊的时候，电话响起，打开一看，是李小萍的电话，“杨校长，县职中招生的老师来了。”
“你就说我不得空，让上次成立的管理小组和他们聊，如果仅仅是宣传，让他们等，只能到下午课外活动时间才能进教室。”
职中的招生宣传虽然允许，但却不能影响学校的正常教学秩序，而且不能进重点班，这点必须做到，这也是基本要求，杨一民下午没课，他反而不想回去，如果对方坐在校长办公室面对面的要求，拒绝的话不太好。
【166】旧爱
毕竟都是兄弟学校，杜校长对自己也很客气，如果自己不在，其他人将责任推到自己头上，自己也无所谓，可以解释.
挂断电话，杨一民躺在床上睡着了，直到下午三点多，电话铃声响起，是马永明的，马永明说道：“杨校，职中的领导和老师说想见见你。”
“他们谁带队的？有几个人？”
“他们学校招生办主任带队，还有一男一女两位老师。”
杨一民的确不想见职中的人，如果说处理职中招生问题能够理性的话，面对职中的老师自己可能不会那样理性，至少因为徐曼丽，搞不好就会提起自己的伤心事。
“算了吧，你和李小萍接待一下，如果晚上他们没走，学校请他们吃顿饭吧，毕竟是城里的老师，来一趟不容易，我们也讲点礼数，同时也把学校的招生要求给对方说明。”
“好，我马上和他们说。”
过了一会，电话又响了，杨一民拿起电话，虽然是v网，是系统内电话，但却没有标记是谁，虽然没有标记，但却如此熟悉，难道是她来了，杨一民迟疑了很久，还是接通了。
这是徐曼丽的电话，杨一民早就将她删除联系人之列了，但号码依然很熟悉。
杨一民接通后，没有说话，对方等了一下，见杨一民没说话，才说道：“杨校长，见你一面真难啊。”
杨一民的确从没想过徐曼丽会到石门中学来招生，他想了想，看来是不得不去见面了，于是说道：“要见面有啥难的，我中午有事在外，石门这个穷地方你舍得来，真是奇事。”
“那董主任和我们在办公室等你。”徐曼丽似乎是有求于他，话也说得比以前温柔，完全是两人才恋爱时的口气。
杨一民看了看时间，课外活动是接近五点的时候，自己只要赶在这之前回去就行了，他不想和徐曼丽多说话，越说越伤心，所以直到四点十分他才出门走向学校。
来到学校，杨一民打开办公室门，马永明见杨一民回来，招呼职中的三位老师过来，杨一民一眼就看到了徐曼丽，徐曼丽瘦了，看着自己的眼光还带着一丝忧怨，杨一民不知咋了，居然没有了一直以为的恨意。
杨一民热情地与职中的招生办董主任握手，又与另外的一名男老师冯老师握手，轮到徐曼丽的时候，他咬了咬牙，只点了一下头。
待三个人坐下，杨一民打电话让刘志明过来给三个人重新倒上水，杨一民不提招生的事，董主任在短暂寒暄后说道：“杨校长，今天我们主要是来进行宣传的，我带队，以后主要就是冯老师和徐老师负责石门片的工作。”
杨一民点点头，“学校热情欢迎你们啊，职中帮助考不上重点高中的学生解决了以后就业的问题，帮他们从深山走了出去，学校感谢你们，也完全支持你们的工作。”
“杨校长，我们今天下午打算安排老师到班上进行宣传，发一个意向表，收集一下学生的想法，还请学校支持。”
宣传当然是鼓动着去读职中，收集意愿表，无非就是让学生填写家庭信息，特别是父母的电话和家庭住址相当重要，这是为以后的沟通打下基础的。
招生的老师不可能把所有的家庭走完，但通过电话却可以一直跟踪学生的情况，而且可以反复和学生沟通，很多时候在学生选择读哪所学校并没有主意，通过这种沟通的确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杨一民问：“董主任，刚才马校长和你们把具体情况谈了吧？”
“谈了，我觉得你们的方法不错，大家将这件事情作为学校的一项工作来进行，将很多矛盾摆出来，我认为很有好处，这些具体细节，到时另外两位老师可以和你们商量。”
董主任无法决定，是因为学校的招生费就是那样多，至于老师中哪个愿意从总数中拿出多少给学校老师，则是他或她自己的事。
杨一民点点头，说道：“那就行，马校长，你让李主任安排几位老师到班上宣传。”杨一民有一副送客的样子，因为他看了看时间，还有五六分钟就下课了。
“杨校长，我们可不可以到另外两个班宣传一下。”徐曼丽望着他，眼光含情。
职中招生，当时杨一民给马永明和李小萍说过，宣传只能进普通班，不能进重点班，但杨一民没想到徐曼丽会来，更没想到这个问题徐曼丽会提出来。
按杨一民的经验，重点班里的学生，绝大多数家长是要让孩子读书的，所以这两个班里的学生没考上好的普通高中，一般都会去读职中，这个宣传作用绝对是事半功倍的。
杨一民没有说话，大家一阵沉默，此时李小萍刚好被马永明叫过来，杨一民想了想，对职中的三个人说道：“你们坐一下，我马上让李主任安排。”
杨一民走出办公室，对马永明和李小萍说道：“这里面有我一个熟人，不好不答应，这样吧，把重点班成绩好的学生组织到实验室去复习，这两个班剩下的学生全部集中到阶梯教室，这部分人让徐老师去讲，另外两个普通班，随便安排就行，李主任马上到教室布置。”
两人虽然诧异，但却马上执行，诧异的原因是从杨一民到学校当校长开始，一直到今天，想的事，说的话没有不算数的，但今天却还是让重点班的学生去听宣传，这熟人，到底是谁，能有这样大的能量。
两人去安排，杨一民回到办公室，对三个人说道：“他们去安排了，等一下徐老师到阶梯教室，董主任和冯老师分别到另外两个班，宣传完了还是到我办公室，你们远到而来，晚上我请你们吃饭。”
董主任三个人一阵惊喜，从这几句话，他们知道杨一民已同意了让重点班的学生参加宣传，而且听杨一民要请他们吃饭，虽然说钱不一定是杨一民给，但至少态度上发生了重大变化。
在杨一民回来之前，马永明和李小萍无论如何都不同意让他们到重点班宣传，更不用说请他们吃饭了。
马永明带着三人去宣传，安排后和李小萍回到校长办公室，看着他，因为他们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杨一民见他们回来，说道：“马校长，你联系一下任成达，晚上我们三个人到他那里陪职中的老师吃饭，让他弄好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