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八章人生何处不相逢
夕阳斜照在崔溪镇,这个不大的小镇显得有点凄凉,街道上行人稀少,空气中散布着刺鼻的消毒水味,街道边的店铺大多数关了门,剩下的也没有客人,就连车辆来去都是匆匆忙忙。
这样的情景,两个湿漉漉的姑娘走在大街上就显得分外显眼,叶小曼和程怡然一边走一边张望,不敢进哪家店铺,瘟疫流行的地方,一定有很多忌讳。她们只能找一些旅店,可旅店和宾馆都挂着不营业的招牌。
有风吹过街道,叶小曼忽然打了个寒战,疲倦加上水湿,比较虚弱的身体感到透骨的寒冷。
“两位姑娘,你们从哪里来?”街道边一扇门打开,露出一位老大娘的面孔,温和地笑着。程怡然急忙靠近过去,陪着笑:“您好,我们是镇外来的,驾车不小心落进镇外面的小河,想找个地方住一晚。”
“你们真够倒霉的,进了小镇就不容易出去了。这里家家户户也不收留外人。”老人叹息着摇了摇头。
“大妈,您就让我们住下吧,我们给您住宿费。”程怡然轻声请求着。
“钱有什么用?我们生活用品都是上面镇zhèng fǔ送上门的。”老人打开门:“不过,看你们孤零零的就进来吧。”
“谢谢大妈。”叶小曼客气着走进门,老人一直领着她们上楼,一边走一边吩咐:“楼上是我女儿的房间,她一直没回来,换洗衣服你们尽管用,不过不要下楼乱走,吃的我会送上去。”
“这瘟疫很严重吗?”程怡然随口问着,要是不能出外那可就麻烦了。
“严重倒是不严重,还没有流行感冒厉害,只是难以治愈,死了很多人。”老人摇头叹息着:“许多名词我们也不懂,楼上有电视,你们看新闻吧。”
楼上的房间倒是很干净,有客厅卫生间,卧室里墙壁上挂着一台四十二寸电视,壁橱里挂满女人的衣服,倒也合身。程怡然和叶小曼一边换衣服一边打开电视,电视新闻里出现了崔溪镇的画面。和刚才见到的一样萧条,女播音员的声音依旧不带一丝感情:“各位观众,我们继续关注崔溪镇的疫情,卫生部已经和国外机构联手,正在加紧时间研究针对病毒的药物。到目前为止,感染的病人已经超过三千,死亡人数三百二十人。”
“这么大的小镇,死亡三百二,数字够大的,难免引起恐慌。”叶小曼柳眉微蹙:“好奇怪,这瘟疫难道是在镇中心发起的,如果是自然感染,附近县市不可能没有发现。”
“你不会怀疑是投毒吧。”程怡然仰脸躺在柔软的席梦思上,放松身体,眼睛瞄着叶小曼:“什么样的毒全世界专家不知道,投毒的岂不是比专家还要厉害,那样高的水平在这个小镇发什么威。”
“这倒也是。”叶小曼自嘲地摇了摇头,眼睛忽然定在画面上,抬手拍了程怡然一下,语气急促:“快看,凌威、”
“什么?”程怡然翻身坐起来,眼睛和叶小曼一起盯着电视。画面上镇zhèng fǔ的许多人戴着口罩正在迎接一群人,领头的是凌威,其他的人有两位姑娘,其中一位叶小曼认识,是小雪。还有都是学生模样。画外音缓缓响起:“据有关报道,全国有名的中药堂保和堂和共和堂在不久前的针灸大赛上棋逢对手,最后双方决定一起到疫区锻炼,希望从针灸方面寻找病情的突破口,我们拭目以待,希望他们尽快取得好成绩,为中华医学争光。”
“这家伙脑袋是不是有病。”叶小曼瞪大眼指着画面上的凌威,语气带着点愤怒:“放着好好rì子不过,偏偏进疫区,为了保和堂,我看还不如说为了那个陈雨轩。”
“管她为了谁,你不是说不关心他了吗。”程怡然在一旁慢条斯理地说着,语气带着调侃。
“我是在关心我们公司的生意,他也算个大股东,每个行为对公司有影响的。”叶小曼大声反驳程怡然。
“你就得了吧,凌威在公司的股份都是我们在管理,外界可不知道。”程怡然轻声笑着:“关心也没什么,何况你们有过肌肤之亲,我只是一直不明白你为什么忽然疏远他。”
叶小曼沉默了一下,轻轻叹一口气:“好吧,最近一直忙。难得有空闲,咱们两个人好好说说。”
程怡然见叶小曼脸sè凝重,也不再开玩笑,一本正经地在床上盘腿坐到叶小曼面前,眼睛凝视着叶小曼清秀的脸颊:“说吧。”
“我是一个跨国公司的总裁,身价上亿的富家女,生活在相当富裕的物质世界。”叶小曼声音很轻缓,目光迷离:“凌威只是个普通的中医师,xìng格柔和。并没有太多男子汉的锋芒,无论从哪个方面我都不应该爱上他。”
“什么意思?”程怡然不解地扬了扬脸:“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谈什么应该不应该。”
“对于你和正常人是这样,对于我不是,我是个换了心脏的人。”叶小曼淡淡笑了笑,眉头微蹙:“你知道给我心脏的人是那个叫可可的姑娘,可你知道可可和凌威是什么关系吗?”
程怡然楞了一下,脑海中把过去的事情迅速回想了一下,脱口而出:“情人?”
“不错,就是情人。”叶小曼叹息一声:“我分不清对凌威的感情是叶小曼的还是可可的。”
“难怪你每次见到凌威的时候情绪就不正常。”程怡然恍然大悟,惊讶地瞪着眼,迅疾又笑了起来:“原来你一直为这个纠结而离开凌威,怎么不早和我说。”
“我自己的事想自己弄明白。”叶小曼有点懊恼地摇了摇头,显然她越想越乱。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知道不知道。”程怡然挪动一下身子,贴近叶小曼,轻声说道:“我来帮你分析一下,你有可可的心脏,可能对凌威有感应,这点承认,但是你一点对我没反感,还是像以前一样的感情,说明你还是叶小曼,喜欢凌威的并不全是可可,还有你叶小曼。”
“你的意思是说我爱上了凌威?”叶小曼眼神清澈了一点。
“当然,你们都上床了,还说不爱。”程怡然咯咯笑起来。叶小曼娇嗔地拍了她一下:“死丫头,你懂什么。”
“我又不是小孩,都什么年代了,男欢女爱怎么会不懂。”程怡然笑得更加欢肠
“这么说我要抓紧点了、”叶小曼被程怡然一下子点醒,脸sè立即开朗,也轻声笑起来,脸颊上露出娇羞的一副小女儿态,她只有和程怡然在一起才放得开。正像程怡然说的那样这种感觉从没有改变过,也就是说叶小曼还是叶小曼,没有因为可可而改变。叶小曼要得到的东西当然不会放弃。
叶小曼把心思放下,变得欢快多了。事实上她只是不愿意去想可可的事,不愿意去想那种见到凌威的微妙感觉。和普通女人一样,叶小曼也有一种自我欺骗的本能,事情总是向好的方向想。高兴地在房间内转上几圈。攥了攥小拳头:“我马上结婚,补办一个隆重的婚礼。”
“别高兴太早,我们先出了这个鬼地方再说。”程怡然撇了撇嘴,给叶小曼当头泼了一下冷水。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啊。”叶小曼白了程怡然一眼,又看了看电视屏幕:“我不管,就算死在这也和凌威在一起了,”
“你死在这,我可不行,还没结婚哪,我多怨啊。”程怡然噘了噘嘴,脸sè忽然一沉:“不知道那个钟于良怎么样了。”
“他会没事的,很机灵。”叶小曼轻轻拍了拍程怡然的手臂,柔声安慰着,两个人一起望着窗外,忽然又是沉默无语,外面的天sè也暗了下来,似乎要下雨。
夏rì江南的雨说来就来,夜幕降临的时候,雨点噼里啪啦敲打在廊檐上,没有夜生活的城市显得格外安静。凌威瞥了一眼窗外昏黄路灯下空荡荡的街道。抬手按揉一下有点发涨的太阳穴,低头继续翻看资料,又在电脑上搜寻片刻。眉头越皱越紧。到了崔溪镇,刚落脚第一件事就是研究疫情,神医那是外界的传说,没有谁能够包治百病,好的医术需要深厚的积累。就像打仗,必须先了解敌情才会必胜。。
但是,一连几个小时,凌威丝毫理不清头绪,瘟疫的复杂程度远远出乎他的意料,具有中医病情的特点,还具有西医病毒的特xìng,中西医结合治病有奇效,中西结合的病更加难缠,凌威这是第一次见到。好几次想打电话和陈雨轩商量,想了想还是放弃,病情的复杂陈雨轩不会怕,但陈雨轩会担心他的安慰,关心则乱,陈雨轩也不会想出什么好办法。
“你们干什么的?”外面大门口响起粗大的嗓门声,是看门的老大爷,岁数大身体却非常硬朗。
“大爷,我们找了好多家,没有人收留,您就让我们在这里过一夜吧。”是一个男子的声音,很恭敬:“大爷,您行行好,我叫钱枫,刚刚从外面来。”
钱枫?凌威觉得这个名字好耳熟,似乎在哪里听说过。对,是叶小凡的手下,从云梦山回来的路上好像就是他派人一路追杀。不会这么巧吧?
第六百九十九章就是他
凌威站起身,脚有点发麻,身体微微晃了晃,信步走出房间。他们居住的是一个园林,原本是一位老板的家产,遇到瘟疫早就躲开了,还慷慨地把这里让卫生部门的人居住,落得个好名声。不过,庭院倒是很雅致,外面虽然下着大雨,走在迂回的走廊上丝毫沾不到雨丝,大门口一盏节能灯下,看门老大爷的身影显得很高大,在他面前站着三个人,全身湿漉漉的。一位中年人还在低声说着:“老大爷,我们是做生意的,路过这里,没想到连个住宿的地方都没有。”
“你们怎么进来的?没看见镇子外面的告示和武jǐng吗。”老大爷立即提出疑问,声音很洪亮。xìng情爽直,在大门口接触人多,是离瘟疫最近的,有人提醒他小心,他就会拍拍胸口:“我这把老骨头还结实,都六十几了,就算死了也够本。”
“我们以前经常来,天黑赶路走的是小道。”中年人陪着笑解释。凌威轻步靠近,瞥了一眼,三个人都很狼狈,中年人头发被雨水淋湿,贴在额头上,凌威记得叶小凡身边的那个人是大背头,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和这个人有点强横的汉子完全不同,疑惑地问了一句:“你叫钱枫?”
“是的,我叫钱枫,金钱的钱,枫树的枫。”钱枫看了凌威一眼,连丝毫哟与都没有,完全是个陌生人的感觉。
“从哪里来?”凌威还是有点疑惑,追问了一句。
“浙江。”
“做什么生意?”
“皮衣,现在是淡季,出来拜访老顾客。”
钱枫回答得很快很麻利,凌威看病可以,看人不太在行,虽然觉得对方麻利得有点可疑。但这个人和以前印象中的钱枫毫无相似之处,退一步说就算是叶小凡身边的钱枫,在病疫区也出不去,也不怕他闹腾。凌威向看门的大爷点了点头:‘张大爷,让他们进来吧,到左边那间空房住下,不要乱跑,明天体检一下,注意事项您和他们交代一下。“
“谢谢,谢谢。”钱枫连声说着,一副恭敬的模样。凌威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回房间继续翻看资料。
钱枫在大门口听了一会老大爷的训话,带着两个人走进左边的房间,把张大爷递来的衣服换上,一位手下贴近钱枫:“老大,那个人好像是保和堂的凌威。”
“章鱼,你个猪脑袋,就是凌威。”钱枫抬手在手下脑门上拍了一下。
“那,我们岂不是很麻烦。”章鱼惊叫起来。
“没关系,他没有认出我们,要是换着孙笑天,看一眼我们就露陷了。”钱枫躺在沙发上,伸了个懒腰:“不过,这个人并不糊涂,只是不愿在和医学无关的事情上下功夫。稍有不慎我们还会露出马脚,凭他的身手我们三个人也白搭,也许他压根就不把我们放心上。”
“这么说,我们要尽快离开。”章鱼瞪着细小的眼睛,有点胆怯。
“离开?我们来干什么的。”钱枫摇了摇头:“这里的人都不容易出门,到哪去找叶小曼,但是只要有凌威在,叶小曼一定会出现。”
“守株待兔。”章鱼眼中有点兴奋。
“对,就守着这株树等待叶小曼那只笨兔子。”钱枫笑了笑,眼神变得yīn森起来。
大雨把街道洗涮得干干净净,那股刺鼻的消毒水味淡了很多。天刚蒙蒙亮。董建业等人就来到凌威的房间,包子油条和稀饭一并带来,大伙草草吃了点。董建业抹了一下嘴:“凌老师,今天干什么?”
“急什么,有你们做的,先要保护好自己。”凌威望了望窗外,还是雾蒙蒙:“你们先把这次疫情熟悉一下,天亮我们直接去医院。”
“这么急,也不休息一下,不愧是神医。”门口响起一阵清脆的笑声,一位身材苗条曲线玲珑的女子走进来,小巧的帽檐下挂着薄薄的面纱,淡蓝sè衣裙,脚下穿的是一双平底鞋,脚步轻缓,给人一种飘然出尘的感觉。几位学生看了一眼就有点目瞪口呆,董建业失声惊呼:“没想到在这里第一天见到了仙女。”
“你快要升天了。”凌威笑着拍了一下董建业的肩膀:“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建宁醉仙阁的阁主童婉茹。”
“啊。”这次是同时惊呼,比刚才看到仙女还要吃惊,醉仙阁阁主在建宁可是很有名的,许多富家公子哥想见一面都很难,没想到在这个清晨竟然俏生生站立在面前。
“别瞪着眼,让人家进来啊。”凌威笑着拉开呆立的董建业。童婉茹缓步走进来,瞄了一眼学生,轻声说道:“没想到这么多勇敢的学生进入疫区,这是中医界的福分。”
“童阁主过奖。”董建业轻声笑着:‘这是我们应该做的,学医就是要救死扶伤,我们义不容辞。”
“别贫嘴了。”凌威推了一把董建业,指了指椅子:“童阁主,坐吧,说说你在这里的情况。我正要过去询问呢。”
“我也是刚刚看到夜间新闻过来的。”童婉茹声音温和,就像人一样带着飘逸。:“中药对于预防很有效,我们每天把熬好的药分发给患者接触过的人,即使发病也好治疗,只是对已经病得很重的人无效。”
“已经不错了。”凌威微微点头:“这病很奇怪,我需要到医院接触一下病人才能选择适合的治疗方案。”
“你要小心一点。”童婉茹语气带着一丝关切:“这种病毒主要是通过体液传染,在空气中存活时间极短,也容易被杀死,所以做好防护应该没问题。”
“这点我研究过,会小心的、”凌威笑了笑,忽然压低声音:“你有什么特别的发现没有。”
“有一点点。”童婉茹yù言又止,凌威向董建业挥了挥手:“你们准备一下服装和消毒的药物,我马上就过去。”
几个人很识趣,立即退出房间,童婉茹语气变得有点疑惑:“这病毒很奇怪,不像是自然形成,传播的范围也很小,发现得也及时,只控制在崔溪镇。”
“你的意思是别人带进来的?”凌威思索了一下:“我开始也有这样的感觉,我们看法一致就容易多了,先从最先发病的地方入手,找到根源就好办了。”
“恐怕很难。”童婉茹摇了摇头:“我一直在找,毫无头绪,开始发病的是旅馆,客人全部排查,没有疑点。”
“旅馆流动xìng大,确实很难。”凌威思索着:“这种病潜伏期二十一天,最早的一批人找到了吗?”
“最早的许多排查了,还有的一直住在那个旅馆,有七八个。”童婉茹顺手打开凌威的电脑,鼠标滚动搜索着,不一会儿七八个人的名单身份等材料出现在屏幕上。凌威瞄了一眼,忽然抬手下压:“停,就是这个人。”
屏幕上出现一行大字:罗羽,埃及人,一个月前来中国,旅游,目的地苏州,没有发病迹象,
第七百章罗羽的计划
“罗羽?”童婉茹意外地加了一声:“这个人我知道,没什么疑点,被逗留在崔溪镇也没有什么意见,反而经常帮我们分发药材,很勤快。”
“我也没有太大把握,只是觉得这个人奇怪。”凌威思索着,脑海中出现几次和罗羽相遇时的感觉,总觉得十分怪异。他身上似乎有什么极其轻微的药物成分,凌威敏感到在这个城市里也有那种味道
“我马上让人调查一下。”童婉茹手指轻点着键盘边缘:“还有一件事,你能不能给几个人我带着,我分发的中药都是熬好的,需要人手。”
“这个可以,人都在外面,需要谁,尽管挑。”凌威满不在乎地挥挥手:“不够我再调集人手、”
“谢谢。”童婉茹声音有点感慨:“来这里好多天了,依靠祖上传下来的药方原以为可以解除瘟疫。没想到这瘟疫如此厉害,真有点力不从心,害怕支持不下去,昨晚深夜看新闻见到你。觉得终于有点希望了。”
说着,童婉茹身体晃了晃,看得出极度疲倦。毕竟是一个姑娘家,平时调理无论怎么样好,也经受不住长时间奔波劳累。凌威伸手扶着她:“快坐下,我替你把把脉。”
“没事。”童婉茹声音很平淡,但身体还是不由自主地坐在沙发上。凌威伸手拿过她的手腕,手指纤细,骨肉匀称,皮肤如凝脂,滑腻红润,整个手臂近乎完美。凌威三根手指搭在她的腕脉上。观察了一会,剑眉紧紧皱起来。
“说吧,没什么的。”童婉茹顺手抚弄一下鬓角的秀发,面纱微微波动,只见一点脸颊的轮廓,看不出表情,声音也很自然:“我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
“脉象倒是很正常,节律适中,但是有点松弛无力,就像,就像……”凌威犹豫了一下,声音低沉:“就像一位老态龙钟的老人。”
童婉茹轻声叹息,并不悲伤:“记得我和你说过,我们家族全部没有长寿,尤其是女子,都是三十岁的寿命,我最近过于cāo劳,可能把死期提前一点而已。”
“这好像是遗传。”凌威有点无措地绞了一下双手。遗传还是医学的一大盲区。目前中西医都是束手无策。眼睛瞄了一眼童婉茹的面纱。不知道她的脸颊是不是老态龙钟,如果是那样,真还是永远不见人的好。凌威本来好奇的念头立即打消了。
“我知道这样的结果。”童婉茹轻声笑了笑,伸手端起凌威桌上已经泡好的茶喝了一口,忽然诧异地低声叫了起来:“这是什么茶,苦涩味很重。”
“这是昨晚历芊芊替我泡的,说清热去火,我喝了一点感觉还真有点提神利气的作用。”凌威一边说一边看了看茶杯,茶叶颜sè也不是翠绿,真不知道历芊芊那样的身价怎么喝这样劣质的茶水。
“这茶有点古怪,我在醉仙阁喝过,味道不怎么样,但滋润五脏六腑。”童婉茹语气中还是带着一点意外。
“等会让历芊芊取一点给你带上。”凌威俯身看着童婉茹:“现在好点了吗?要不,你先歇一会。”
“不用。”童婉茹站起身,jīng神了一点,和凌威并肩走出房间,外面已经朝霞满天。董建业等人正在院子里翘首等待,见到两个人一起涌过来,凌威摆了摆手:“别急,你们要分开,谁愿意跟童阁主去办事。”
“我。我、”立即有几个人答应。醉仙阁的名头丝毫不比凌威差,何况是凌威点名的。凌威看了看人数,刚要决定,旁边走过来三个人,领先一位笑着说道:“我们可不可以帮点忙。”
“钱枫?”凌威有点意外,是昨晚来的三个人没想到危险的事他们也抢着做。
“我们看过新闻讲解了,这种病毒小心点没什么事。”钱枫笑得格外温和,就像一位温和的老板:“我们老家信佛,讲究积德行善,我们闲着也没事,所以帮一点忙。”
童婉茹低声询问凌威几个人的情况,然后抬起手招了招:“好,你们就跟着我分发药物,其他人跟着凌威。”
“等一下,等一下,还有我们。”两位姑娘气喘吁吁跑过来,一起大叫。
“历芊芊,小雪,你们怎么才来。”凌威白了两个人一眼,没好气地说道:“你们两今天哪也别去,留守。”
“这里有什么好守的。什么也没有。”小雪撇了撇嘴,眼睛一瞄,看到站在凌威后面的童婉茹,高兴地走过去拉住童婉茹的手,声音很甜:“童姐姐。又见到你啦。”
“小雪,你也来啦。”童婉茹笑得有点不自然,把手往回抽了抽,历芊芊在一旁立即瞪大眼:“你就是醉仙阁的童婉茹?”
“如假包换。”小雪倒并不在意童婉茹的轻微举动,抓着童婉茹的手向历芊芊炫耀地晃了晃,然后对凌威大声说道:“凌大哥,快说啊,我们做什么?”
“既然你们愿意做,我就分配一下,小雪跟着童婉茹阁主,历芊芊跟着我。”凌威已经想好了,脱口而出。
“这个。”童婉茹楞了一下:“小雪和历芊芊能不能调换一下。”
“为什么?”小雪诧异地叫起来。童婉茹笑了笑,声音平静:“历芊芊看起来比较细心,适合熬药和送药。”
理由好像不错,但凌威立即摇了摇头,一口回绝。他对历芊芊可不放心,这小丫头要是用什么坏心眼,童婉茹可对付不了。凌威又把小雪拉到一旁,低声说道:“你的任务是保护童婉茹不要受到任何伤害,别让钱枫等人靠近,我觉得他们有点不对劲,明白吗?”
“明白,谁要是乱动我就废了他。”小雪轻轻转动手腕,五指绷紧,凌威相信她的话,钢铁般的手指没有人承受得了。
一行人分成两组,穿好白sè工作服走出院子的大门,刚刚阳光普照,街道上有行人,但都是来去匆匆,并不相互说话。
街道不远处的拐角处,一行人迎面走过来,一抬头,凌威见到了楚云那张硬朗的脸颊,笑了笑:“幸会。”
“幸会。”凌威也客气了一声。气氛略显尴尬。
“真巧,大家遇到一起了,省得我再通知。”林依凡从一旁走过来,扫视一眼两帮人,声音提高了一些:“各位,废话不多说,大家都会为中医针灸尽力的,这点我绝对相信,但是,有一点要提醒一下,大家要jīng诚团结,这次瘟疫非同寻常,恐怕不相互配合不会取得实质xìng的进展。”
“林教授请放心。”凌威笑了笑:“在医学上只要治病救人我们绝不藏私,会相互交流的。”
“好,我相信大家,出发吧。”林依凡挥了挥手,看着两群人在眼前消失,一位红sè衣裙的姑娘,贴近林依凡,声音娇嗔:“林叔叔,这次可要帮帮凌威。”
“你放心,思羽,凌威不用别人帮也可以的。”林依凡笑着瞥了那位姑娘一眼,姑娘脸上掠过一片红霞。
几条街道以外的地一个旅馆,没有几位客人,服务人员也寥寥无几,都是在打瞌睡。他们不打瞌睡也没事干,这里是瘟疫开始的地方,隔离区,根本无法出去,客人也在无聊地走来走去,神情焦急。二楼的两位外国客人却很悠闲,一边喝着茶一边聊天,都是黑头发白皮肤蓝眼睛,罗羽个子高一点,另一个壮实一点中国名字叫罗志,和罗羽也并不是兄弟,算起来是罗羽的手下。
墙上屏幕出现一个年轻的身影,罗羽身体向前靠了靠:“说,有什么新情况?”“昨天有两个女人进入小镇,不知被谁家收留,另外有三个人也进入,现在正和童婉茹等人向这边赶过来。”
“什么身份?搞清楚了没有。”罗羽接着问。
“领头的叫钱枫,铭宇集团现在的总裁叶小凡的助理。似乎在追杀两个女人。”
“一定是叶小曼,她们进崔溪镇了。”罗羽站起身在房间内转动几圈,神情兴奋:“这下有意思了,凌威他们不是要来治病吗,就让他们不得安生。”
“我们的那一批药怎么办?”罗志小声提醒:“已经运到中国了,必须用上去。”
“我会把握分寸的。”罗羽自信地笑了笑:“到会我们见一下卫生*部刚刚派来的小丫头,叫什么来着……”
“黄思羽。”罗志在一旁提醒。
“对,就叫黄思羽。”罗羽挥了挥手:“小丫头好大喜功,有治疗疾病的药物她一定会用。”
“那么,对付凌威等人是不是缓一缓?”罗志插了一句。罗羽立即摆了摆手:“不用,这件事同时进行,就着落在钱枫他们三个人身上。”
“他们来了。”罗志指着电视屏幕上的画面,早间新闻报道中凌威和楚云等人相继出现,同时走进专用隔离医院的大门。一位戴着面纱的姑娘领着另一群人开着面包车一路分发着东西,沿着街道缓缓前进,渐渐看见了旅馆门前的招牌。
第七百零一章挑刺
专门的隔离医院并不像想象的那样紧张严肃,也不像平时人们所见到医院那样人来人往,进门倒是很安静,花坛边还有几位员工在修剪花草。胡院长亲自出来迎接凌威和楚云等人,经过一个月亮门,然后走进消毒间,换衣服,里外消毒三遍,所有人戴着口罩和白sè手套进入真正的隔离区。
“这是轻症区。“胡院长指着一排楼房介绍道:“这些病人都是由那些初期患病者家属发展而来,幸亏那个童婉茹的一些中药,起到预防和增强抵抗力的作用,发病容易控制,没有服用的很快变成重症甚至死亡。”
“童阁主真是功德无量。”旁边一位医生赞赏一句:“一个姑娘家奔波劳碌真不容易,还要亲自调配药方。”
“中药材很多都是保和堂的,可是一件善举吆。”胡院长对着凌威呵呵笑着:“也只有你们保和堂这样的全国连锁店才有这样的魄力。”
“胡院长,如果再需要药材尽管开口,我们共和堂还可以尽绵薄之力。”楚云在一旁忽然开口:“开个药单,半天之内药材就会送进来。”
“谢谢,谢谢。”胡院长脸上的笑灿烂了许多,让人怀疑他是故意挑起保和堂和共和堂的竞争。这次比赛有关两家的声誉,当然格外谨慎,这样的善举不能比对方弱,上了新闻夸大一番,谁不行口碑就会大打折扣。
往后走又经过一道月亮门就见到了重症区,护士和医生来去脚步声很重,在走道里发出一阵沉闷的声响。气氛显得有点压抑。旁边房间里不时传出一阵尖叫声。胡院长叹息一声:“到了尾期病人狂躁不安,jīng神失常,需要打镇静剂,有时候还要人工强制,同时还要预防吐液传染或者被病患咬伤。”
说着,两边同时传出尖叫声,凌威和楚云相视一眼,左右分开冲进房间。出现在凌威等人眼中的是一位中年男子,身穿条纹病患服装,手脚挥舞,被两个力气壮实的医师按在床上,嘴里发出声声尖叫。一位护士拿着大针桶把镇静剂推进病患肘部内侧的静脉,过了片刻,病人才安静下来,两位医师满脸是汗,松开手到一旁用专门消毒过的纸巾擦拭。
凌威靠近床边,等病人呼吸平稳,拿起手腕,把了一会脉,然后让学生们逐一进行,等最后一位学生的手指离开病患腕脉。凌威看了看董建业:“你先说。”
“脉搏宏达,气血乱行,经脉难以承受,引起癫狂。”董建业回答很快,凌威把目光转向旁边的学生,旁边学生立即补充:“阳脉血太旺,引起阳气亢奋,发热烦躁。”
等到最后一位学生补充完,凌威微微点头:“说得很好,这种病有中医致病的特点还有西医狂前病毒一样的病毒感染,一般这两种风马牛不相及,但现在却融合在一起。所以比较复杂,大家再说说对治疗的看法。”
治疗方法就五花八门了,有的主张汤药为主,有的主张拔罐排毒,有的主张针灸引导、董建业却与众不同,大声说道:“血太旺,用三棱针放掉一点。再调和气血。”
“这主意不错。”凌威微微点头,取出一根三棱针,手指再次把一下病患的脉搏,然后在背后的大椎穴上挑了一下,一股暗黑sè的血液飞溅,旁边的人立即散开,这血液可是最厉害的传染源。
随着血液的喷涌而出,病人脸上的cháo红退了一点,凌威再次把了把脉,病患体内血液的奔流缓和了一些,但还是有一股淡淡的sāo动在经脉内存在,凌威浓眉微皱。放血是解除血热的一种方法,但毕竟是把能量排出体外,过于频繁会伤及元气,需要慎重。
对门房间内,楚云和楚青竹替一位打了镇静剂的重症患者分别把了把脉,他们带来的人是象征xìng的,用不着和他们商量,两个人一合计,楚青竹迅速拿出方案:“血热,三棱针放血。”
楚云微微点头,拿出一根三棱针,又把了把病人的脉搏,在病人内脚踝上三寸的三yīn交挑了一阵,几滴血珠流出来。三yīn交是人体下部三条yīn经的交会点。,人体yīn经中那股火热立即消散,不过脸上的cháo红还是很明显,楚云捏着三棱针犹豫了一下,忽然转过脸看着楚青竹:“到那边看看,告诉凌威三yīn交放血。”
“好嘞。”楚青竹叫了一声,转身跑了出去。楚云旁边的一位共和堂的医师疑惑地说道:“我们不是和保和堂竞争吗?为什么告诉他们。”
“你难道没有听见林依凡教授的话,要相互合作。”楚云淡淡笑了笑,话锋一转:“凌威不会这点也想不出,顺手人情何必不做。”
楚云的话让几位手下更加迷惑。不过事实转眼就说明了楚云的正确xìng。楚青竹马上就回转过来,刚进门就对楚云大声喊道:“凌威说了,大椎穴放血,去除阳经中的燥热。”
楚云眼角露出一丝微笑,手中的三棱针快速在患者大椎穴上挑了一针,,随着几滴黑血的滴落,患者脸sè变得平静下来。气息缓和。
“好了。”楚青竹松一口气,拿出一张纸:“这是凌威开出的调理药方,他说让我们看看。”
楚云简单的一个三yīn交点刺放血换来大椎穴放血还有药方,这是赚了。楚云瞄了一眼药方,拿出笔快速改了几个用药的份量,向楚青竹笑了笑:“告诉凌威,这样更合适。”
楚青竹就像传话员,又跑了回去,这一次回来更快,没有说话,只是向楚云伸出大拇指,表示凌威大加赞赏。楚云的举动显得他并不全是依靠凌威,而是确实有实力,双方第一次配合就变得很融洽。各自离开房间走向下一个病房的时候又在走道上相遇,气氛变得轻松,相互之间还笑着打招呼。
瘟疫比较麻烦,但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病情的最后很相似,两帮人很快就把四十几位重症病人处理完,看着那些人面sè平静,暂时离开死亡的威胁,胡院长喜上眉梢,对着一位年轻人大声喊着:“快,今天我请客,中午为他们庆功,出手不凡。”
中药熬制方法火候不同,药效往往也不同,同样的药材不同人熬出来的效果也千差万别。为了确保药物的疗效,童婉茹分发下去的药都是专门的人熬制,不仅到位还一点不浪费。熬好的药液一份份放在密封的塑料袋,分发起来也比较方便。
但是,病人本来就多,病人身边要预防的人自然多出来几倍,就一个开始发现病患的旅馆上下就有七十多。童婉茹做事分外仔细,一个一个做记录,药材分发完,她也累得微微气喘。醉仙阁阁主,神秘飘逸的女人,当然是男人献殷勤的最佳对象,她的身体刚刚晃了一下,身边几个人立即靠近,就连钱枫都情不自禁伸手去抓扶童婉茹的胳膊。旁边忽然伸过一只手,用力挡开钱枫。
“你们都散开。”小雪贴近童婉茹,扶着她的胳膊,目光扫视一眼钱枫等人,噘了噘嘴:“童阁主是你们这些男人轻易可以碰的吗。”
“谢谢。”童婉茹向小雪笑了笑:“我们先到客厅休息一下,再去下一条街道。”
“好。”小雪声音清脆地答应着,扶着童婉茹走向一个房间。钱枫甩了甩手腕诧异地瞪大眼,刚才被小雪挡了一下,竟然很痛。一位黑发蓝眼的外国人走过来,声音很客气:“钱先生吗,我们老板有请。”
“我?”钱枫诧异地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是。”外国人客气地伸手做了个请的动作。钱枫迟疑了一下,用眼神示意自己两位手下跟着,小心地向一个房间走去。房间内,一位高个子外国人伸手和钱枫握了握:“我叫罗羽,幸会。”
“幸会。”钱枫客气地回答,目光迅速扫视一下房间:“罗老板,不知叫我来干什么。”
“别急,先坐。”罗羽客气地让钱枫坐下。淡淡说道:“钱枫,男,苗族,三十八岁,铭宇集团现任总裁叶小凡的贴身智囊。”
“你们怎么知道?”钱枫屁股刚刚沾上沙发迅疾又跳起来。见鬼似地惊叫一声。对方既然了解得如此清楚就难以隐瞒了。
“别激动。”罗羽摆了摆手,继续说道:“因追杀两名女子进入崔溪镇,那两名女子没有找到。”
钱枫一下呆愣住了,忘记了回答和疑问,罗羽笑了笑:“我们并无恶意,只是想帮助你找到那两位姑娘。”
“什么条件?”钱枫短暂的发懵之后立即明白过来,对方是有备而来。既然出手相帮当然要有目的,直截了当询问。
“小事一桩。”罗羽轻声笑了笑:“我们有一批药物要进入崔溪镇,不能让凌威他们太顺利。”
“怎么做?凌威可不好对付。”钱枫冷静下来,声音很理智。
第七百零二章危机四伏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优缺点,就算十恶不赦的人也会有优秀的一面,钱枫当然不例外,他的优点就是对叶小凡绝对的忠心,属于知恩图报,叶小凡只是个碌碌无为的花花公子,能够夺取叶小曼的成果而成为铭宇集团的总裁完全是钱枫的功劳。钱枫自从在赌场上被叶小凡救了一命之后,就发誓在叶小凡身边效犬马之劳。为叶小凡扫除前进路上的一切障碍。他做得很好,叶小凡顺利登上铭宇集团总裁的宝座,现在只有一个隐患,也是唯一一个,就是那个在他和叶小凡都以为已经过世的叶小曼。为了这个隐患,钱枫可以去死,所以他毫不犹豫进入崔溪镇。但是他深知叶小曼并不好对付,何况叶小曼身边还有一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程怡然,想对付谈何容易。
当罗羽提出能够找出叶小曼的时候,钱枫心中一阵惊喜,无论罗羽怎么知道自己的底细的,无非相互利用,他并不害怕,平静地看着两个蓝眼睛的外国人。
“很简单,很简单,”罗羽慢条斯理地说道:“叶小曼在这里是不会到处乱走的,只有引她出来,她在这里唯一关心的是凌威,只要凌威出事她就会忍不住冒出来。”
“你怎么知道叶小曼和凌威的关系?”钱枫终于忍不住问了一句,这个外国人怎么什么都知道,叶小曼和凌威的关系可是个机密。
“我当然知道。”罗羽笑了笑,并没有回答,事实上,世上的许多事看起来神秘,揭穿了却简单得让人啼笑皆非。罗羽知道凌威和叶小曼的关系是来源于醉仙阁二楼卖茶叶的小花,而小花和叶小曼关系不一般,叶小曼说过要收小花为妹妹,小花知道两个人的关系理所当然。
钱枫见罗羽没有回答自己疑问的意思,继续原来的话题:“凌威是个医生,现在可是公众人物,怎么让他出事?”
罗羽嘴角露出一丝yīnyīn的笑,向一旁的罗志使了个眼sè,罗志从旁边桌子抽屉里拿出一个很小的白sè瓷瓶,放在桌上,罗羽手指在桌角敲了敲:“这个东西就是我们提取的瘟疫病毒,凌威成天和病患打交道,被传染上瘟疫不会有人怀疑。”
“病毒?”钱枫手掌下意识伸向小瓷瓶,迅疾向后缩了缩。目光在两个外国人脸上扫了扫,忽然笑起来:“这病毒不是你们提取的吧,压根就是你们带进来的。”
“钱先生真会开玩笑。”罗羽呵呵笑了两声,目光露出一丝寒意。钱枫连忙摆手:“你们别误会,我可没有那么多名族情节,只要能找到叶小曼就行。”
“钱先生爽快。我们提供东西,具体的你自己看着办。”罗羽朗声笑起来,不知是为了钱枫还是为了他自己没有看错人。
钱枫两个手指捏着小瓷瓶,小心晃了晃,语气疑惑:“这玩意不会玩火**吧?”
“钱先生尽管放心,瘟疫病毒通过体液传染,何况这个没有经过人体,活xìng很低,洒在手上只要用消毒水洗一下就可以。”罗羽轻声解释:“可以洒在衣服上,人体出汗就会吸收,当然最好是口服。”
“明白。”钱枫微微点头,忽然伸出手:“还有吗,再给我一瓶。”
“这个……”罗志瞄了一眼罗羽:“我们剩下的不多了。”
“不多也不代表没有。”钱枫听出了话中的意思,立即追了一句:“你没再给我一瓶,可以再提取吗。”
“提取?你认为容易啊,还要母体在很严格的环境下进行。”罗直白了钱枫一眼,钱枫倒是惊讶地叫起来:“这玩意还有母体,那不是太恐怖了吗。”
“哪来那么多废话。”罗羽瞥了一眼罗志。脸sè不悦:“再给他一瓶。”
“谢谢。”钱枫把两个小瓷瓶小心翼翼收起来,转过身走向门口。
“等一下。”罗羽忽然叫了一句,等钱枫停下脚步,冷冷说道:“钱先生,我希望你走出门就不要再和我们扯上关系,否则,你的主子叶小凡说不定一不小心会染上瘟疫。”
“明白。”钱枫缓缓把身体转过来,冷冷说道:“我根本没有见过你们。至于什么病毒,我一个做皮件生意的,半点不懂。”
瘟疫区的生活枯燥无味,雨水冲刷过的街道到了傍晚再次弥漫起刺鼻的消毒水味。一种沉闷的气氛始终笼罩着,一天下来,让人感觉到这是个与世隔绝的世界,那种繁华和谐热闹的都市生活恍如梦中。凌威却无暇体会那种差异,整整一天都是在收集病毒资料和病患情况,中西医兼顾。夜幕降临回到住处已经一身疲倦,但是脑中依旧了无睡意,打开电脑整理着资料,皱眉思索着,身体在窗帘上投下端坐的剪影。累了休息,天经地义,但病患刻不容缓,在凌威的心里,病患和疫情高于一切,这不是为了和保和堂的竞争,楚云现在是不是在努力寻求治疗瘟疫的方法,凌威根本不在乎。他就像专家面对科学难题,废寝忘食,不死不休。
斜对面的一座小楼上,一位娇艳的姑娘正在临窗的一张茶几边和林依凡相对而坐,一股西湖龙井的清香在房间里飘逸着。
“林叔,你不会劝劝他吗,这样不眠不休,没有找出解决问题的答案自己先倒下了。”姑娘瞄着凌威在窗帘上的剪影,语气有点担忧。
“思羽,要关心你自己去啊。”林依凡端起茶杯,轻声笑着:“你在京都在我面前没少唠叨,说凌威怎么怎么样出类拔萃,现在看来有点意思,没有人劝得住他,唯一方法就是帮着他在没有倒下前搞定难题。”
“那么,就把卫生厅的文件传给他,那些最先进尖端的鉴定可是下面设备难以达到的。”姑娘柳眉微蹙,有点犹豫。
“哪些是机密,你是上面派来的,怎么做我不干涉。”林依凡淡淡笑着,看不出什么意思:“不过,我提醒你,那些鉴定只能说明事情严重xìng,根本无法解决问题,如果不会引起人心惶惶就可以。”
“我相信凌威不会泄露。”姑娘语气斩钉截铁,对凌威充满信任。
“那你还和我商量什么。”林依凡笑声加大了一些,带着调侃,姑娘脸颊微红,娇嗔着说道:“你也取笑我,帮我把文件交给凌威,不然我到爷爷那里告你的状。”
“好好好,听你的。”林依凡站起身,朗声笑着走向一旁打开的电脑。
静寂的夜幕下,笑声传出去很远,凌威似乎抬头望了望。姑娘犹豫了一下,信步走下楼,沿着回廊向凌威那边靠近。刚刚到门口不远,一阵细碎的脚步声,面罩白沙的童婉茹从外面走进来,见到那位姑娘微微一愣:“黄姑娘,没有睡啊。”
“瘟疫越来越严重,怎么能睡得着。”姑娘轻声叹息着:“可惜,我对医学了解不多,也帮不了你们的忙。”
“黄姑娘,你的支持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童婉茹声音很轻,透露着一点疲惫,指了指凌威的房间:“要不要进去坐坐。”
“不打搅你们了,我还有点事。”姑娘说完一转身走向另一个方向。童婉茹望着她的背影愣了愣,抬脚走向凌威的房间。
童婉茹的身影刚刚消失,一位年轻人出现在回廊上,四处望了望,加快脚步向凌威隔壁的一个房间走去,脚步声很轻,有点鬼鬼祟祟。房间里并没有人,灯光却亮着。这是一间不大的卧室,衣架上挂着几件衣服,刚刚洗完甩干,旁边一台电风扇呼呼吹着,在去除衣服的湿气。
年轻人快速搜寻了一下,最后把目光盯在衣服中间的内衣上,用手摆弄了一下,缓缓从身上掏出一个白sè小瓷瓶,犹豫了一下,神情有点害怕,嘴里低声念叨:“老大说了,只要一点点,保持凌威一个人感染,不能多,不能多。”
这可是沾染上就有生命危险的病毒,胆子再大也会害怕,尤其白天见到病人发病的痛苦样子,历历在目,让年轻人的手不由自主抖起来,一点点是多少,可不好掌握。又犹豫了一会,另一只手伸向小瓷瓶的瓶盖。
“你干什么?”门口忽然响起一个散漫的女子声音,年轻人身体僵硬了一下,缓缓转过脸,一位秀气的姑娘正倚在门框上,调侃地望着他。
“历芊芊?”年轻人诧异地叫了一声,自己一直jǐng惕,怎么不知道一个大活人靠近,除非历芊芊原来就在这里。
“你叫章鱼,和钱枫一起的。”历芊芊淡淡笑着,向章鱼伸出手:“拿来。”
“什么?”章鱼下意识收回手,把小瓷瓶握在手掌里。
“你手里的东西。”历芊芊声音依然很轻,不动神sè。
“不行。”章鱼手掌握紧,另一只攥成拳头。脸上露出一种凌厉的神sè。
“怎么,想动手。”历芊芊身体倚在门框上还是一动不动,冷冷撇了撇嘴:“把东西给我,我保证不会告诉凌威。”
“不行。”章鱼眼中寒芒一闪,身体直接向历芊芊冲过去,试图一下子击倒眼前纤弱的姑娘。但是,刚刚前进一步整个人就僵在当场,因为他看见了历芊芊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动的手枪。
第七百零三章病毒无解
从古至今,人类遭遇了无数的瘟疫,其中有些瘟疫特别严重,对人类后代的影响巨大的有:黑死病、鼠疫、天花、流感等。在西医学理论中,瘟疫也是由病毒xìng引起的大范围传染。在中国。历朝历代都有发生,千百年来中医一直和瘟疫做着斗争,积累下很多经验。许多古代医师留下了治疗瘟疫的药方。但瘟疫变化多端,一直是困扰医学界的一大疑难。
媒体网络的高度发给生活带来了许多便利,尤其是资料收集,有关瘟疫的资料,中医西医稍微点击一下就一目了然,几个小时的阅读量就抵得上翻看传统的一个图书馆。不过,任何一样东西,资料越多往往越复杂。凌威在进入疫区之前就对这次瘟疫做过系统的调查,接触病人一天,许多细节了解更加透彻,也觉得更加棘手,几个小时下来,除了身体有点僵硬,还是茫无头绪,烦躁的时候口中就会有点渴,伸手抓住桌角的茶杯,晃了晃,空的,记得历芊芊这两天会在一旁倒茶,于是头也不回叫了一句:“历芊芊,茶。”
一阵轻轻的脚步声,有人在茶杯里倒上茶,动作柔和顺畅,凌威问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这种香味不是化妆护肤一类留下的,而是来自人体,凌威鼻子非常敏感,这是女孩的体香,这种香味细细感觉没有雷同。历芊芊的感觉是清秀中带着妩媚,而现在的这种香味清新淡雅,飘逸出尘。忍不住侧转脸。看到一幅薄薄的面纱。不由得诧异地叫了一句:“童阁主,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叫我婉茹吧。”童婉茹顺手拖过一张凳子在凌威身边坐下,淡淡说道:“睡不着,过来看看,有什么进展没有。”
“我也是没有头绪,你刚好帮我分析一下。”凌威眼睛离开电脑屏幕,直了直腰。
“你这个神医都没有办法,我一个茶楼的老板能有什么好建议。”童婉茹轻声笑了笑,笑声有点惆怅。
“你是天医的后人,天医神秘莫测,你一定有遗传。”凌威身体向童婉茹靠了靠,期待地看着童婉茹的双眼:“说说看,对这个瘟疫的了解你应该比我透彻。”
“你就别提什么天医了,让我感觉惭愧,”童婉茹缓缓地摇了摇头:“我从小就想解开我们家族生命短暂的迷,放弃医学而专心茶道养生,这么多年过去了,虽然帮助许多人远离疾病延年益寿,而自己依然无法改变命运,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面对这次瘟疫,对付瘟疫是历代天医的责任,看来我是最没用的一代。”
“不要气馁,努力终会有成果的。”凌威轻声安慰着,岔开话题:“瘟疫是从外部而来,在中医致病的原因中,外感六邪为寒暑风燥湿火,万变不离其中,但瘟疫除外……”
“瘟疫属于邪气,唐朝王冰以后的《素问》遗篇,认为温疫与五运六气变化异常有一定的关系,故有金疫、木疫、水疫、火疫、土疫“五疫”及“五疠”之称。说明古人已经意识到温疫的致病原因不同于一般的六yín外邪,而是一种疫毒之气,也可以说是戾气。”童婉茹对瘟疫时刻思索着,脱口而出:“戾气是物质xìng的,可采用药物制服。虽然古人认为戾气是‘无形可求,无象可见,况无声复无臭,何能得睹得闻’,但它是客观存在的物质,‘物之可以制气者药物也。’”
“话虽如此,瘟疫的变化无形无声,难以琢磨,今天我和楚云研究的药方只能起到暂时压制病情,没有根本的疗效。”凌威苦笑了一下:“我把病情的分析发到网上征求中医师的建议,陈雨轩已经通知她师傅川藏药王,不过没有回音。”
“哪有那么快的,我劝你别报什么希望,你和楚云都是当代中医的佼佼者,你们一筹莫展的东西有几个人能解决。”
童婉茹说的是事实,论水平和对病情的把握,凌威达不到出神入化也是一般人不能及。楚云既然能和凌威一争高下,领导一个全国知名的大药堂,自然也非同小可。他们两研究的东西当今之世有几个人能插得上话。
“你抬举我了。学无止境。”凌威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伸手抓起童婉茹细腻白嫩光滑的手腕。童婉茹并没有异样的举动,反而把手腕抬高了一点,凌威当然不会这时候有心情轻薄佳人,她关心的是童婉茹的身体。
房间内很静,唯有两个人的轻微呼吸声和电脑主机发出的淡淡嗡嗡声,更显寂静,两个人靠得很近,凌威一动不动抓着童婉茹的手腕,看起来有点暧昧。
一个痴迷医学,钻研难题废寝忘食的人,忽然记挂起另一个人的身体,这意味着什么。凌威不知道,也没想过,只是下意识的举动。童婉茹的感觉如何也没有人知道,面纱虽然很薄却遮住许多东西,只是凌威手指搭在她腕部的一刹那,童婉茹身体微微抖动了一下,好像受到点风寒。
“明天起你所有的事交给我处理,不能再劳累了。”凌威很久才松开手指,面sè凝重:“假如这样下去……”
“会怎么样?”童婉茹轻声笑起来,笑得云淡风轻,抬手拂动一下鬓角的秀发,看不见脸颊,却忽然透露着一股妩媚,一股丝毫不亚于王月虹的妩媚,似乎童婉茹一直隐藏着,现在不经意间挥发出来。
薄薄的面纱,淡雅的衣裙,苗条的身材,飘逸出尘的气质,忽然加上妩媚却并不怪异,反而有一种令人心醉的感觉,凌威微微张着嘴,忘记了自己要说什么。
“看什么呢,”童婉茹语气有点娇嗔:“我还没死,有时间看。”
“不是,不是。”凌威慌忙解释,却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转回原来的话题:“我是说如果不注意你可能会有危险。”
“进这里我就没有想过出去。”童婉茹语气中听不出伤感:“就算我这个天医最后一人为医学做点贡献吧。”
“别那么说,一定会有办法的。”凌威伸手压在童婉茹的手臂上,轻声安慰:“我在做一个实验,也是来自你们天医家族的创意,应该对你有效。”
“能要多久?”童婉茹语气略显波动,对生命的渴望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现在有点效果。”凌威思索着说道:“我估计一两年吧。”
“两年?估计来不及了。”童婉茹微微叹息,她是天医后人,jīng研养生,对自己生命的长短自然知道,如果不劳累还有几年。经过最近折腾已经是强弩之末,这也是凌威担心她的原因。
这世界上,很深厚的友情或其他感情往往都是在不知不觉之间产生,凌威和童婉茹在一起时间并不长,但却有一种很浓厚的关切之情,或许,是来自凌威对天医的向往吧。
童婉茹的叹息声虽然轻,在凌威听起来却非常沉重。两个人一时无语,电脑屏幕上忽然响起一阵吱吱的声响,一份文件不知从什么地方冒了出来,没有注明什么东西,凌威微微愣了愣:“这。什么玩意?”
“打开,这是内部网,不会有病毒。”童婉茹轻轻推了一下键盘。凌威轻点鼠标,文件打开,显眼的一行字让两个人眼珠子一下子瞪得很大:国际XXXX机构对中国崔溪镇瘟疫病毒的鉴定。
“这……”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低声惊叫。这可是卫生部门的最高机密,这个机构是最权威也最先进的,鉴定不容置疑。
机密往往是事情的关键,卫生*部对这次瘟疫的态度一直支支吾吾,说明事情很严重,这种报告如果泄露出去会引起人心sāo动。但凌威管不了那么多,他也不想泄露。要了解的是病毒的本质。
两个人同时向电脑靠近,脑袋碰到一起,肩并肩,有点贪婪地盯着电脑屏幕,害怕下一刻那个文件会消失。
这个国际级鉴定机构确实很厉害,从微分子结构等许多方面对病毒惊醒了细致的研究,还从中医角度进行细致的分析,同时绘出两幅图,一副是西医的,凌威和童婉茹一眼就看了出来,染sè体,遗传基因。两个人再次惊叫起来,这种病毒感染后期呈现遗传状态,也就是说好像先天就这样,而遗传一直是医学难以解决的问题。关键是,病人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怎么可能呈现相似的遗传,换一种说法,就更可怕了,这种病毒可以在任何人体内寄居和融合,也就是说所有人都在攻击范围内。
“无解。”凌威倒吸一口凉气,说出了令自己都感觉沉重的话,几乎是宣布感染瘟疫之人的死刑。这是任何一位医生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
“别泄气,再看看其他的。”童婉茹纤手轻抬,缓缓搭上凌威的肩头,安慰地拍了拍。
童婉茹天生有一种出尘的气质,一句安慰让凌威快要崩溃的神经迅速恢复正常,眼睛向着电脑屏幕继续看下去。接下来的是中医有关的一幅图,凌威刚刚看了一眼,眼睛再次瞪得很大。低声啊了一句。
“怎么啦?”童婉茹诧异地侧脸看着凌威,还有什么比瘟疫无救让凌威诧异的呢?
“等一下。”凌威抬手阻止童婉茹说话,自己一边看一边喃喃低语:“这感觉好熟悉,好像我小时候见过,是,是……”
“兰教授!”凌威直接从椅子上跳起来,见鬼似地看着电脑频幕,呆呆出神。,
第七百零四章遗传基因吗
中医致病的原因很多,五运六气七情六yù,变化复杂多端。中医对疾病的总结一般都是望闻问切得出来的结论。根据yīn阳五行的生克治疗。京都医学院的兰教授研究中西医一生,第一个提出用图谱来表示中医对疾病的描述。而且别出心裁,融合了九宫八卦,凌威虽然专修西医外科,但在兰教授身边耳濡目染也知道一些,尤其那些图看起来很显眼,凌威小时候经常拿着那些图玩耍,久而久之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凌威是被兰教授带大的孤儿,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见到亲人。
电脑屏幕上的图案一眼就看出是一个八卦图,每个八卦又分八卦,八八六十四,围成一个圈。这幅图再熟悉不过了,凌威似乎看到了兰教授那张熟悉的脸颊和温和微笑。怎么不让他大吃一惊。;兰教授一生治病救人,怎么会和病毒扯上关系。
“兰教授是谁?”童婉茹奇怪地看着凌威,
“他是我的导师也是我的。”凌威用力摇了摇头,去除心中的烦躁不安。在他意识里永远不会承认兰教授和害人的病毒有关系。
但是,凌威无论怎么看那幅图还是和兰教授的形象相重叠。似乎图像聚集着兰教授的灵魂,让他有一种愧疚感。后悔自己没有抽时间到京都医学院,不然也不会产生这种幻觉。
“这些图也没什么特别之处,是你太累了,产生了迷糊的幻觉。”童婉茹轻声安慰,鼠标在图像上点了点:“我看可以把图像做成立体的,”
“好,试试看。”凌威随手点开那张图,他也想破坏图上兰教授的形象,毫不犹豫地把图旋转再旋转,八卦按照坐标立体排列,变成一个奇怪的魔方。两个人盯着屏幕好奇地摆弄着,图形扭曲几次,变成一个麻花状的东西,凌威还要变化,童婉茹忽然叫了一句“停下,快停下。”
“怎么啦?”凌威诧异地转过脸看着童婉茹。
“快看屏幕。”童婉茹语气有点激动,指着屏幕的手指也有点颤抖。凌威顺着她的手指把目光返回屏幕,用心一看,他也变得激动起来。眼前的图形再明白不过了,就是一张西医染sè体的图像。六十四卦和遗传染sè体六十四对完全吻合。太神奇了。
“太好了,终于把西医染sè体遗传和中医统一起来了,这是一个创举,没想到病毒竟然带来意外的收获。”凌威高兴地攥紧拳头,用力捶了一下椅子的扶手。中医一直被西方遗传学等尖端研究排斥,但眼前的事实证明中医丝毫不亚于西医,甚至在几百年前就接触到了西医尖端的遗传,六十四卦就是明证。
“是不是有解决方案了。”童婉茹也高兴地跳起来,但这种情绪并没有保持多久就被凌威的话一下子压抑了回去。凌威的神sè变得凝重,缓缓摇了摇头:“西医清楚描绘出染sè图,但这种结构牢不可破,遗传疾病一直是一大禁区。”
童婉茹的情绪一下子变得低落,缓缓坐回到凳子上,看着屏幕上的图呆呆发愣。是啊,六十挂的结构就像染sè体一样,代表天地间一种固定的法则,知道了病毒这种结构也是无济于事,除非打破这种法则,逆天行事。
“不过,我们毕竟发现了根源,有了目标总是一种好事,我们就顺着这个图想办法。”好一会儿,凌威的神sè恢复平静。眼神中露出坚定和执着,紧紧盯着屏幕,一边把图像复制下来一边问童婉茹:“这件事要不要告诉楚云,相互研究一下。”
“不行。”童婉茹摇了摇头,语气坚决:“这份文件不知是谁传过来的,有关机密,不可妄动,不过我想楚云应该也有一份这样的文件。”
“有道理。”凌威手指停在键盘上,思索着:“这份文件确实是一级机密,谁传给我们的呢?”
“对了,卫生*部刚刚调来的黄姑娘你认识吗?我刚才在门口看见她好像要进来。”童婉茹想起刚才进凌威房间之前见到的一幕。瘟疫区夜晚走动很少,尤其是卫生*部派下来的人,身份特殊。一般都有很大背景,不轻易犯险。
“不认识。”凌威毫不犹豫否定,在他印象里最近没有什么姓黄的姑娘,他也没有把卫生*部的大人物和云梦山擦肩而过的那个刁蛮任xìng的女孩联系起来。
“那就是巧合。”童婉茹语气还是有点不解。
“就是巧合吧。”凌威随口说了一句,目光再次集中带电脑上,考试翻看资料,眉头紧皱。童婉茹知道他这一认真又是没完没了,轻轻为他倒一杯茶,然后自己在一旁的沙发上斜倚,不知不觉间沉沉睡去。
夜越来越深,凌威心中忽然动了一下,似乎触及到什么。茫然四顾,见到了歪倒在沙发上的童婉茹,缓缓站起身,把空调正对着童婉茹的风口改动一下方向,然后拿起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童婉茹毫无察觉,呼吸微微吹动着薄薄的面纱。凌威忍不住伸手想开看一看,但还是放弃。许多神秘的东西背后都隐藏着秘密,而且秘密都不会很好,背后的故事jīng彩但永远是不乐观。一个大姑娘不远见人,应该是有缺陷,凌威不想破坏这份美好而你窥探别人**。
同样的夜晚,却有着不同的故事,林依凡因为黄思羽的要求把文件传给了凌威,但为了他自己说过的公平,过了一会,还是把文件又传给了楚云。楚云和凌威一样在翻看资料。见到文件欣喜若狂,立即招呼一旁的楚青竹,楚青竹也是一脸惊喜,但看到西医那张遗传图片的时候有点泄气,这病毒看起来就像一个与人体完美结合的东西,如果不是呈现病态,就算是一种正常的存在。
“这又是什么?”楚云的目光下移,看到那张中医方面的图案,第一次见到又好奇又赞叹,
“好像是中医分析的一种方法,直观简洁,从yīn阳八卦角度来论证。”楚青竹研究针灸,涉及中国古典哲学,对八卦非常了解,脱口而出,
“对,八八六十四卦,是古代哲学,好像和周天数有关。”楚云也看出了门道,但是他没有像凌威那样把图变幻成立体,而是顺着图思考起来,既然是周天就和大周天针法有关。他开始在那些代表症状的图谱中寻找针灸yīn阳生克,驱邪解毒的方法,虽然只是纸上谈兵,但楚云和楚青竹都是针灸医师中的佼佼者,马上根据病情设计出有条有理的几个方案。
“好了,我们休息一下,明天先用这几个针灸方案试试。”楚云站起身,舞动一下有点麻木的手臂,向楚青竹挥了挥手,轻松地回房休息。他和凌威不同,对医学的研究凭天赋,痴迷还不如楚青竹,所以他可以作为领导,凌威不行。
同样一份文件,在不同人手里的作用就完全不同,如果楚云看到凌威对那幅图的变幻就不会轻易拿出针灸方案,因为对一个症状根深蒂固如同遗传基因一样的中医瘟疫,针灸普通方案基本无效,大周天针法也不行。
楚云和楚青竹经过一天的劳累,又加上晚上几个小时的苦苦思索,有点疲惫不堪,离开的时候门只是虚掩着,在这里也没有人会偷东西,瘟疫流行,钱财在生命面前微不足道。
但是,两个人刚刚离开,一个身影缓缓推开门溜了进来,四处看了看,把目光停住电脑上,迅速打开开关,在上面搜索着,看到那个文件,眼睛猛然一亮,掏出一个U盘复制下来,然后关掉电脑,推门而出。快步向右边一个回廊走去。推开一个房间的门,迎面传来钱枫不悦的声音:“章鱼,怎么这么久才回来,事情办妥了吗?”
“没有。”章鱼低着头回答,吞吞吐吐:“没想到遇到了历芊芊。”
“怎么搞的,不会小心点啊。”钱枫气得瞪圆了双眼:“你做这一行又不是一天两天,可是个老手。”
“历芊芊似乎就躲在凌威房间内,我一点动静都没有听到她就像鬼一样出现了。”
章鱼低声叫屈。
“没用的东西,连一位姑娘都对付不了,”钱枫低声骂了一句,不过想起小雪坚韧的胳膊,他自己心里也直打鼓,这些丫头也太邪门了。
“拿来。”钱枫向章鱼伸出手。
“什么?”
“别装蒜,我给你的药瓶呢。”钱枫低吼了一声,
“被历芊芊拿走了,”
“什么?”钱枫一下子跳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神情焦急。章鱼急忙解释:“不过,历芊芊说不会告诉凌威。”
“她的话怎么能相信。”钱枫瞪了瞪眼,
“我找到了这个。”章鱼把U盘拿出来:“好像是机密。”
“来不及了,我们现在就走。”钱枫当机立断,把U盘装进口袋,带着几个人快速向门外走去。
七百零五章浑水摸鱼
钱枫是个老谋深算的人,对于手下当然了如指掌。章鱼虽然办事不太给力,但也不是轻易失手之人,历芊芊出现得无声无息,说明早就埋伏好。埋伏的意思往往就是早已明了对方的意图,这种情况下第一反应就是逃,越快越好。
三个人也没什么行李,说走就走。拉开门,沿着回廊向大门口靠近,夜已深。路灯昏黄,传达室只有一位老大爷,蹑手蹑脚溜出去应该没问题。。不过。几个人刚刚靠近大门,一旁yīn影里忽然响起一个冷冷的女子声音:“各位,真有雅兴,半夜三更还出来溜达。”
“历芊芊。”章鱼领先低声惊叫,把手掌伸向腰间,但没有再做其他动作,僵硬着一动不动,他很清楚,历芊芊手中有枪,假如妄动先倒下的是自己,其他两个人比章鱼反应还要快一点,也没有摸家伙,而是向一旁躲,企图找个地方遮掩,可回廊一边是墙壁一边是栅栏,根本无路可走,只好放弃,徒劳地站在原地。
“还算识时务。”历芊芊低声笑了笑:“全部给我回去,我不难为你们,不过要告诉我那个东西是什么,哪里来的?”
“那东西是凌威的,我不是说了吗。”章鱼压低声音回答,当时准备把东西放进凌威的贴身内衣上,历芊芊就以偷盗的借口强行拿走。
“放屁。”历芊芊的声音不仅冷,而且粗鲁,令人听起来心中生寒:“你是白痴,难道认为我也是白痴。两条路选择,一,告诉我那东西是谁的,二,我把你们和东西一起交上去,后果我想你们是明白人,就不用我多说了。”
“恕不奉告。”几个字从钱枫的牙缝里蹦出来,显得很沉重也很坚决,他倒不是替两个外国人作想,而是惧怕与罗羽的威胁,会对叶小凡下手。罗羽既然能够制造出病毒这样的东西就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的,比起历芊芊的威胁要厉害百倍,两害相横取其轻,他宁愿牺牲自己也不想让叶小凡受到丝毫威胁。
但是,历芊芊也不是像钱枫想的那样简单,冷笑了一声:“钱枫,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只是为了给你一个机会罢了,那东西是罗羽给你的,没错吧。”
“你怎么知道?”钱枫脱口而出,旋即发觉自己说错话了,呆呆愣了一下。不过历芊芊的话也确实令人吃惊,就连钱枫这样老谋深算之人也落了套。钱枫和罗羽接触只是偶然,历芊芊当时应该是在医院,按道理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事情太违反常理就令人震惊。
“我不仅知道这些,还知道你是铭宇集团总裁叶小凡的得力手下,为了追杀叶小曼。”历芊芊慢条斯理地说道:你们这样做是想找出叶小曼,如果相信外国人的话就大错特错了,他们的话不可信,到时候拍拍屁股走人,你到哪找去。“
钱枫等人一时无语,历芊芊对事情的了解比罗羽还要全面,因为她的话中包括罗羽,而罗羽就没有想到过一个叫历芊芊的人。能够在短时间如此掌握事情真相的人当然会有一个很大的靠山,拥有绝对的信息收集能力。。
“要我们怎么做?”钱枫觉得他们就是钻进风筒的老鼠,两头受气,干脆直截了当提出问题的关键,历芊芊这样和他们闲聊当然不是闲着没事干玩猫戏老鼠的游戏。
“不要伤害凌威,有机会帮我除掉罗羽。”历芊芊回答也很到位:“我给你们的承诺是把叶小曼交到你们手上。”
“你不会不知道叶小曼和凌威的关系吧。”钱枫诧异地看向yīn影里的历芊芊。
“什么关系?”历芊芊声音很冷;
“好像是情人关系。”钱枫说得很含蓄,从历芊芊对凌威的关心他看出一点蛛丝马迹,女人之间的关系是微妙的,尤其是在同一个男人身上,他需要确定一下历芊芊的看法。
“情人?”历芊芊哼了一声:“就算是他老婆我也能下手,你们尽管去做。”
“好,我们听你的。”钱枫声音低沉,轻轻辉一下手,带着两位手下退回到房间。四周再次恢复宁静。好一会儿,历芊芊苗条的身影出现在回廊上,缓步走了一会儿,来到凌威的窗外,看着凌威投在窗帘上的剪影,呆呆出了一会神。扭身望着yīn沉的夜空,微微叹息:“又要下雨了。”
历芊芊的感觉很准,后半夜一场暴雨,电闪雷鸣,老天爷似乎也感到愤怒,噼里啪啦又把崔溪镇洗刷了一遍,清晨又是一阵清新,阳光普照,碧空万里,无论怎么看都是令人心旷神怡的好天气,可没有几个人高兴得起来,小镇还是笼罩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
一大早,楚云就带着楚青竹等人信心满满地出发了,目标直奔收治病人的医院,而且直接进入重症区。一些在医院外围转悠的记者立即跟过去,但被医院的保安从过来阻拦在外面。记者的本事就是察言观sè,没有得到一句话也能做出报道,现在直播的记者立即对着镜头忽悠:“各位观众,我现在在崔溪镇瘟疫病人收治的专门医院,崔溪镇第一人民医院,刚才进去的是这次传得沸沸扬扬的两大中药堂之一共和堂的队伍,昨天,双方在危急病人救治方面取得令人震惊的效果,引起各方面的关注,卫生部专门为他们调配药材。共和堂的老板楚云现在已经是全国知名的人物,一夜成名,他的脸上信心满满,我们有理由相信他已经有了好的方案,我们拭目以待中医为国争光的激动时刻……”
隔着几条街凌威等人居住的院子里一个房间内,新闻直播的画面闪动着,历芊芊和林依凡并排坐在沙发上,一边喝茶一边看着电视屏幕,镜头上闪过楚云略带兴奋的脸颊和匆匆的脚步,紧接着记者的声音再次响起:“令人奇怪的是,作为竞争对手的保和堂竟然无人出现,难道是退出了竞争还是另有玄机,以神秘莫测出名的凌威这次又会有什么惊人的举动,今天是否会出现还是一个谜。”
“林叔,你会不会搞错,昨晚把文件交给凌威了吗?”黄思羽眨动着大眼,侧脸看着林依凡:“凌威怎么没有动静,倒是楚云行动起来了。”
“绝对没有错,为了公平竞争,昨晚我把文件也传输一份给了楚云。”林依凡饶有兴趣地看着电视画面,微微笑了笑。
“凌威那么聪明出众,会没有办法。”黄思羽放下茶杯站起来,在房间内来回走动:“这样岂不是帮了倒忙。”
“我看未必。”林依凡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
“林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黄思羽期待地看着林依凡,眼神焦急。
“既然你那么心急,我就和你说说。”林依凡坐正身体,摆出老教授讲课的姿态,清了清嗓子:“这些文件我都看过,我自己是jīng研中医针灸,一直束手无策,如果说谁能在短短一夜时间让瘟疫缓解或消失,我只能说是神人。”
“楚云信心满满,岂不是成了神人。”黄思怡低声说道,。
“不不不。”林依凡连声否定:“这样的原因还有一种解释,凌威和楚云发现的东西和看待的角度不同,表现出来的也自然不同,楚云想到的凌威一定想到了,他没有出手很大可能是还没有想出好办法。”
“等他想起来楚云已经捷足先登了。”黄思羽还是有点焦急,挥了挥手。
“你又错了。”林依凡依旧不慌不忙:“我没猜错的话,楚云今天的所有方案都会是错误的。”
“您的意思是楚云会无功而返。”黄思羽脸上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作为卫生*部派下来的领导,她自然希望瘟疫早点解除,但作为凌威的朋友,她下意识里还是希望楚云不成功。
不过,无论黄思羽怎么想,事情总是在按照一定规律发展着变化着,凌威一整天闭门不出,更加引起媒体的猜疑,傍晚前后,楚云带着手下的人走出了医院,脸上的神情非常沮丧。结果不用问,一目了然。
晚上新闻报道的记者把问题推得更上一级台阶:“今天共和堂的楚云无功而返,据说他用了好几种先进方案,收效甚微,离开医院的时候显得有点绝望,拒绝回答记者的问题,加上今天一天保和堂的人没有露面,有人怀疑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瘟疫无法解除,西医无效,中医束手无策,接下来何去何从。如何面对崔溪镇民众有点暴躁的行动。”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许多居民烦躁不安的场景,许多乘机闹事的人也蠢蠢yù动,刑jǐng们全副武装在维持着秩序。有人在激动地挥舞着手,叫喊着。
“好,越乱越好。”钱枫在房间内兴奋地看着画面,拿出章鱼得来的U盘,yīn笑了两声。狠狠说道:“我要加把劲,再让这个小镇混乱一点,我们就……”
“浑水摸鱼。”章鱼这次聪明起来,接着钱枫的话说了一句。脸上也露出了异样的微笑。
第七百零六章
“我看未必。”林依凡摇了摇头,脸上的笑容浓了几分。
“林叔,你就别卖关子了,快点告诉我。”黄思羽期待地看着林依凡,眼神焦急。
“既然你那么心急,我就和你说说。”林依凡坐正身体,摆出老教授讲课的姿态,清了清嗓子:“这些文件我都看过,我自己是jīng研中医针灸,一直束手无策,如果说谁能在短短一夜时间让瘟疫缓解或消失,我只能说是神人。”
“楚云信心满满,岂不是成了神人。”黄思怡低声说道,。
“不不不。”林依凡连声否定:“这样的原因还有一种解释,凌威和楚云发现的东西和看待的角度不同,表现出来的也自然不同,楚云想到的凌威一定想到了,他没有出手很大可能是还没有想出好办法。”
“等他想起来楚云已经捷足先登了。”黄思羽还是有点焦急,挥了挥手。
“你又错了。”林依凡依旧不慌不忙:“我没猜错的话,楚云今天的所有方案都会是错误的。”
“您的意思是楚云会无功而返。”黄思羽脸上表情很复杂,不知道是该庆幸还是该悲哀,作为卫生*部派下来的领导,她自然希望瘟疫早点解除,但作为凌威的朋友,她下意识里还是希望楚云不成功。
不过,无论黄思羽怎么想,事情总是在按照一定规律发展着变化着,凌威一整天闭门不出,更加引起媒体的猜疑,傍晚前后,楚云带着手下的人走出了医院,脸上的神情非常沮丧。结果不用问,一目了然。
晚上新闻报道的记者把问题推得更上一级台阶:“今天共和堂的楚云无功而返,据说他用了好几种先进方案,收效甚微,离开医院的时候显得有点绝望,拒绝回答记者的问题,加上今天一天保和堂的人没有露面,有人怀疑是不是像传说的那样瘟疫无法解除,西医无效,中医束手无策,接下来何去何从。如何面对崔溪镇民众有点暴躁的行动。”
电视画面上出现了许多居民烦躁不安的场景,许多乘机闹事的人也蠢蠢yù动,刑jǐng们全副武装在维持着秩序。有人在激动地挥舞着手,叫喊着。
“好,越乱越好。”钱枫在房间内兴奋地看着画面,拿出章鱼得来的U盘,yīn笑了两声。狠狠说道:“我要加把劲,再让这个小镇混乱一点,我们就……”
“浑水摸鱼。”章鱼这次聪明起来,接着钱枫的话说了一句。脸上也露出了异样的微笑。
楚云沮丧到了极点,就像一位信心满满地考生,答完题等待这金榜题名,没想到名落深山。根据第一天晚上那个化验的图谱,看到了周天循环的规律,瘟疫重症病人表现的无非是元气液出经脉,造成神智错乱,如果采用大周天针法激发力量引气归元,护住心脉和脑部神经。应该控制住病情向狂乱发展。癫痫之类的神经及病毒是这样治愈的。但是,这次病毒却非常特殊,那些激发出来的力量不仅没引气归元,反而和邪气结合在一起,加快在人体内奔腾的速度,第一位病人被邪气撞得吐了一大口鲜血,幸亏楚青竹及时在病患后背的大椎穴和腿上的三yīn交放血,才不至于让患者当场死亡。楚云吓得脸sè苍白,激动的情绪立即缓和下来,心中一阵后怕。
昨晚接到那份文件的时候,楚云立即意识到凌威也会接到同样的文件,两个人都熟悉大周天针法,凌威比他还要厉害几分,他需要抢时间,庆幸的是自己有楚青竹这样一流的医师帮忙,而凌威只是带着一帮学生,学生的水平是无法和楚青竹相提并论的,就像一名出sè的棋手,找一位旗鼓相当的人帮忙,可以立即得到提高,如果找一个臭棋篓子帮忙后果可想而知。所以说双方实力相差差不多。
一晚的思索,楚云和楚青竹思索出好几种方案,第二天一大早就迫不及待地跑到医院实施,凌威一直没有出现,他还暗自庆幸,等到第一个病人出现危机,他立即意识到自己出现了一个最基本的错误,凌威很可能不自己想得多还想得远,没有出现是因为时机没有成熟,但是楚云不甘心就这样退出,外面还有许多记者等着他。一咬牙进行下一个方案,第二方案是引导排泄,对于实证绝对有益无害,但收效甚微。第三种方案是平补平泻,这种方法是调节人体自身免疫功能,对于瘟疫自然没有什么效果。
一直折腾到下午,楚云看着病情只是稍微稳定一点点,几乎忽略不计的病人,缓缓摇了摇头,带着楚青竹等人低着头急匆匆离开医院。回到住处的二楼,远远望着凌威等人居住的地方,眉头紧皱:“青竹,你去看看凌威那边的动静。”
“恐怕他们不会说。”楚青竹犹豫了一下,、。
“不会。”楚云转脸看着她:“凌威的xìng情我了解,一定会和你交流的。”
“好吧,我过去看看。”楚青竹柳眉紧蹙,她在平时乐于和凌威交流,但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同,有点窥探别人的感觉,尤其是今天一大早楚云有了方案没有和凌威商量就抢先一步,让楚青竹先觉得比较尴尬。但为了共和堂也为了对医学的痴迷,她还是离开住处来到凌威等人居住的院子,
天yīn沉下来,又是一个不眠夜的开始,凌威还是呆呆坐在电脑前,一整天的思索,不眠不休,他脸颊明显消瘦,童婉茹面罩白纱依旧坐在一旁,见到楚青竹轻声打了个招呼:“楚姑娘,请坐。”
“凌医师……”楚青竹顺势在童婉茹身边的沙发上坐下指了指凌威。
“一直这样。”童婉茹缓缓摇了摇头,给楚青竹倒上一杯茶。
“没有进展?”楚青竹轻声问了一句,她的意思童婉茹当然明白。
“一点没有。”童婉茹语气很坚决,意思并不是仅仅指凌威束手无策,好像也包括楚云今天的莽撞举动毫无作用,
“我先回去了。”楚青竹脸sè微红,茶刚刚喝了一口,就准备告辞。
“来了怎么马上就走。”凌威忽然转过脸,笑了笑:“坐下喝杯茶,聊两句。”
“你有治疗瘟疫的方法了吗?”楚青竹看着凌威脸上的笑,有点喜悦。
“没有。”凌威依然笑着,回答令楚青竹很失望:“这么久想不出来,我估计很难有好的方法了,我想听听别人的看法。”
“别人?谁会有比你更好的方法。”楚青竹脱口而出。
“还有很多人,我已经向陈雨轩的师兄发出邀请,川藏药王的弟子,应该可以帮得上忙。”凌威端起童婉茹到好的茶,喝了一口,茶味很苦涩。他眼中忽然一亮:“那个叫罗羽的怎么样了,还在崔溪镇吗?”
“在,他一直在旅馆。”童婉茹轻声回答:“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很正常,待人也很好。”
“正常,我看未必。”一个女子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童婉茹站起身:“黄姑娘,请坐,我来介绍一下……”
“不用介绍。”凌威和黄思羽异口同声。楚青竹和童婉茹诧异地相互看了看,看凌威和黄思羽的样子是一对老朋友了。
“没想到会是你。昨天童姑娘和我提起过姓黄的姑娘,”凌威笑着打量黄思羽,几个月不见,小姑娘稳重多了,但嘴角还是流露出一丝调皮和任xìng。
“身边美女如云,怎么会想起我。”黄思羽眼睛瞥了一下楚青竹和童婉茹,语气调侃。
“别开玩笑了,说说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凌威尴尬地咳嗽一声,岔开话题。
“我是说那个罗羽,我过来就是商量他的事,你们先提起来了,看来我们想到一起了。”黄思羽神情正了一下,继续说道:“他今天下午找我谈话,说一种埃及生产的药丸对治疗瘟疫有效,已经进口了,我特意让胡院长试验一下,两个小时以后,病人症状明显缓解。”
“那就继续使用。”凌威脱口而出:“药不分国界,只要能治疗疾病就行。”
“关键是药太昂贵。”黄思羽为难地说道:“不要说现在还不确定最终疗效,就算治好了病人每个人也要花上几百万。”
“什么样的药,这么贵?“凌威诧异地瞪大眼。黄思羽伸手掏出一版胶囊,放到桌上,用两根手指推到凌威面前。凌威伸手拿过来,扣下一粒放进嘴里,嚼了嚼,咽下,闭目体会了好一会,缓缓张开眼,微微赞叹:“成分好复杂,有中药也有西药。”
“能分辩清楚吗?”黄思羽期待地看着凌威。凌威缓缓点头:“不过,这里面有一种西药不确定,中药中主要的一样东西好像早就被罗羽收集了,这些药丸必须用这种草药,很重要。”
“什么东西?”房间里几个人异口同声,望着凌威的脸颊。
“这种从醉仙阁得来的茶叶。”凌威指了指泡好的茶。
“这茶确实有效。”童婉茹手掌握着茶杯,微微转动,语气透露着疑惑:“不过,历芊芊怎么会知道这种茶叶对瘟疫有效果。”
提起历芊芊,凌威忽然想起来她是强行跟着自己进来的,瘟疫区有什么好玩的,更奇怪的是她竟然随身带着茶叶,而且是专门针对瘟疫的茶叶。历芊芊加上那个罗羽,让这次瘟疫立即变得神秘莫测起来。
请假,抱歉,下个月双更补。一个小故事,可以越过
那个不知道姓什么的女人闯入我们村第一个碰到的人就是我,第二个人是老六。
当时我正在和老六打架,老六又肥又壮,一把把我推过去,我就吧唧一下撞在一个硬邦邦的物体上,那个物体仿佛也被我撞得趔趄了几步。我暴躁地转过头看,却见是个又瘦又脏的女人,穿着灰不拉几的烂褂子,手里拖着个又瘦又脏的小女孩,头发凌乱地搭在脸上,暗红sè的小裙子上挂满干了的鼻涕。
那女人和我对视了一下,又看了老六一眼,继而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我和老刘面面相觑,不知所措。我xìng子急,一会儿就忍不住这怪兮兮的尴尬,又不好意思问那女人,便走过去跟那面无表情的女娃娃说:“咋的,逃难的?”说完我眼神移向那个女人。
女娃娃自然没应我,这是小孩见到陌生人的通病,尤其是小女孩见到陌生大哥哥。女人有点奇怪地转过来盯着我:“恩。”声音低沉。
“这啥年代了,还逃难?”我鄙夷地望着那女人,心想,不是被婆家给赶出去的吧。
“就是……逃难。”
我看她嘴里跑火车,便懒得再跟她废话,我扇了在一边yín笑的老六一巴掌,就扯着他往回走。
太阳快落山了,我俩一路说笑,便把那女人忘了。
个村的人互相残杀,却还以为是瘟疫害了他们…
第二天太阳晒到炕上了我才醒,醒了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去找老六打一架。我从床上跳起来,脸都没洗就往出跑,直奔老六家。
奔了一小段,又退回来了,因为我看到昨天那个女人拉的那个小女孩了,她就坐在离我们家不远的一个柴堆旁,低着头,不晓得在干啥。
我走过去,冲她大声喊:“干啥呢!”想吓她一跳,不成想,这小妮子功力不浅,居然一点没被我吓到。她慢慢地抬起头,淡定地盯着我,污垢下的脸很苍白,没有表情,眼神呆
滞。我没吓成她,倒是被她这个死人样的表情吓了一跳。
“妈的,你喝农药了啊,那个死样子,懒得理你……”我为了掩饰惊魂未定的神态,就没再理她,骂骂咧咧地找老六去了。不过我转身一直到走到那条路尽头,我都感觉背后凉凉
的,好像有一双眼睛盯着我看似的。
老六个死猪比我都懒,都快中午了,还在床上呢。我过去掀了他被子,揪着他耳朵问:“昨天那个女的赖我们村不走了?”
老六他叔是村长,自然比我知道得详细,他一边骂娘一边把我手扯开,嘟嘟囔囔地说:“靠,你个瘟神,大清早的……”
“快说!啥大清早的,午饭都吃完了,死猪……”
“我叔看见她了,盘问了几句,人说是他们村穷,又闹了瘟疫,死的死,逃的逃,都女人家的,逃到我们这了。我叔看着可怜,就让她留下了。”
“你叔也真是的,瘟疫啊!万一她们染上了,传到我们这来,不完了!”
“没,我叔问了,她说没染上,所以才有力气逃到咱们村来的。”
我皱皱眉,没再说什么。不知怎地,我总有一种很不安的感觉,可能还是怕那女人和她闺女把病带给我们吧。
傍晚我回去的时候半路碰见热闹看。一群人围着一个人不知在干什么,很吵,走近了,原来是村里的人在群骂那个外来的女人。
我挤进去一看,她蹲在地上默默流泪,小女孩站在她旁边,眼神无光,时不时看看周围的人,流露出焦虑和烦躁的表情。我问旁边的吴婶:“咋回事?”
“个死瘟疫女人,也敢去咱的清河边打水,那瘟疫是好惹的么,脏了我们的水,把我们也给染上了咋办你说?个死女人不识好歹。你知道嘛柱子,后边小山下面有个蓄水池,大家
伙都让她去那边弄水,别和我们一起的,她不听,还是在清河打水,大家不都急了么!”
我笑笑说:“村长不是说了这女的没病么,咋地现在又有了?”
牛梗老汉说:“那可不一定!村长心好,留这瘟疫村跑出来的,我们还要命呢,万一有病,大家伙不都给害死了!”他看了那女人一眼,突然压低声音,冲着我:“不怕一万吗,
就怕万一。”
晚上了,家家户户亮了灯,给漆黑的空气添了一丝明亮。不知道那伙人什么时候散的,我走的时候他们还在围着那对母女指指点点。其实想来那两人也怪可怜的,村里出了那么大
的事,现在无亲无故不说,还被别人指着骂,怕是有说不出的辛酸。
突然听见远处传来很急促的狗吠,我寻着声音,似乎是村后边小山那儿传来的。奇怪,谁家的狗大晚上跑到那儿去了?
好奇心驱使我去看看。不过,小山晚上的时候蛮yīn森恐怖的,上面都是坟地,而且经常有野兽出没,即便是山脚下,也是很吓人的。我想了想,就往老六家走去。
我和老六顺着狗吠声一路寻过去,不知不觉地走到了山下的蓄水池前。水池另一端有隐隐约约的光,不知是灯光还是火光。
我们走近一看,我靠,是那个又瘦又脏的女娃娃,她背对着我们站着,不知道在干嘛,大晚上的,愣是把我和老六吓个半死!
狗吠声是牛梗老汉家的大黄发出来的,它离那女娃有5、6米远,一直冲着她的那个方向狂吠。我和老六好生奇怪,莫非这女娃也吓着阿黄了?
老六怕狗,站得远远的。我独自走近那女娃,壮着胆子拍了她一下,问:“大晚上的,干啥呢?”
她慢慢地转过来,居然神sè慌张,定格在那个角度,急促地说:“救我。”
我一愣,说:“救你啥?大黄?”
我冲着那狗喊了一声:“大黄,别叫了!”小畜生听话,哼唧了一声坐下,安静了。
我转过头得意地看着那个小女孩,没想到她还是那副要死人的表情:“救我。”
“救你啥啊?狗不是不叫了么?”我疑惑地看着她。
就在这时,大黄又像打了鸡血一样蹦起来,声嘶力竭地吠开了。
那女娃似乎吓坏了,神sè更加紧张,但是还是保持那个姿势不动,一边发抖一边说:“救我。”
我彻底无语了,转过头正要问老六,却见他脸sè苍白,哆嗦地指着蓄水池。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我的亲娘,魂儿都给我吓没了——牛梗老汉整个人脸朝下飘在水池里,像个
树叶似的。
我顿时僵在原地,机械地转头看老六,他貌似吓得更呛,哆嗦个不停,此时眼睛盯着小女孩的方向,嘴里面叨念着:“大、大、大黄……我、我、我也看到了……”
“你他妈别吓我,你看到啥了?!”
“我cāo,快跑!”
说完老六就拉着我狂奔。
我们两气喘吁吁地停在了他们家门前,老六那个大嘴巴在我歇气的功夫已经把他叔叫出来集结了各家各户的壮汉,准备去蓄水池了。
我和老六跟在大部队后面,我看着他那个表情呆滞的样直想笑,便问他:“你看到啥了?”
老六依然面sè苍白,像个神经病一样四处看看,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那个女的。”
“哪个女的?那女娃娃?
“啥女娃啊……”老六的声音都快哭了,“那个灰衣服的女人,跟个鬼似的站在水池后的树林里,就露个侧身,那脸***跟面片似的白,吓、吓死我了!大黄八成是冲着她吠的
,妈的,我要是大黄,我扑上去吃了她,大半夜的,站在那儿吓人!”
我被老六说得半晌没回过神。他顿了一下,突然表情凝重地接着说:“说不定,那个女的就是鬼……”
我听了这话,联想起当时小女孩让我们救她,联想起牛梗老汉的浮尸,再联想起今天白天他和那些人一起围攻那个女人的情景,然后腿就软了……
我立马让老六去通知他叔,叫上老少爷们都过来。不一会儿老六就回来了,身后跟着一大帮人,领头的是村长。
众人来到蓄水池旁,几个胆大的壮汉过去把牛梗老汉的尸体翻过来,抬到地上放好,用手电筒一照,大家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牛梗老汉整个人浮肿得不**样,而且全身都是黑
的,眼睛睁得老大,周围的血管清晰可见,身上有几处腐烂,被水泡的肉一串一串的,像极了鼠疫病人死亡的样子!
大家开始议论纷纷,这时,有人大声喊:“快来帮忙,还有一个人哪!”
等他们七手八脚地把另一具尸体抬下来的时候,我的后背冷得都快冻住了:是吴婶。她的死相和牛梗老汉一模一样。
老六人壮,胆子不行,定力也不行,已经在旁边吐呢,我强忍着胃里翻涌上来的晚饭,佯装淡定地跟老六说:“六啊,别吐了,哈,快去跟你叔说说你看到的那个女鬼。”
“滚,滚你*妈的,”老六一边擦嘴一边断断续续地嘟囔,“这……准是那女鬼干,干的。”
说完,老六一把推开我,往人群里走去。八成是找他叔说去了。
“啥?女鬼?在哪?大伙跟着我侄子,上!”村长一声吆喝,大家都都自觉在他身后站好,等着老六领路。我就晓得老六那点出息,他果然战战兢兢朝我走过来,说:“柱子,陪
我去吧。”我不屑地笑了一声,大摇大摆地走在最前面,他则紧跟在我身后。
其实我那也是装的,想起刚才老六描述的那女鬼,我小腿肚子都快抽筋了,现在在这装英雄也是没办法的事情,谁让这么多人和那女娃娃都看着,我还不得表现表现?
一群人进了林子,我们四处环绕,并未发现异样,村长皱着眉头问老六:“六儿,人呢?”
“不,不知道啊,我刚才明明看见的……”
突然一阵响动,大家不约而同一转头,靠,一个灰sè的影子像一阵风一样闪过去。
“追!”
一个小时后,那“女鬼”被我们抓住了,七手八脚地扛着,闹哄到蓄水池旁。经过小女娃的时候,“女鬼”怨恨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直到我们把她摔在地上。而那个小女娃看疯
女人已经被我们抓住,表情也恢复了平静,静静地看着地上的“女鬼”。给老少爷们这么一闹腾,我也不觉得那“鬼”有多可怕,就看她头朝下坐卧在地上,竟有一丝可怜。
芋头他爸跟着白云观上的一个道士学过法,这时候大家都盯着他看,大眼瞪小眼。
“烧了。”芋头他爸长舒一口气说道。
“啊?”众人呆了。
芋头他爸继而走到离“女鬼”2、3米处,故作镇定地说:“妖孽,我问你,牛梗老汉和吴婶是不你害死的?”
那女鬼缓缓抬起头,盯着他好一会,又转过头看了远处站着的小女娃一眼,眼神突然凶狠起来,吓的众人又开始窃窃私语,芋头爸也往后退了一步。
“烧了。”这回他坚定地说。
火堆架起来了,可没人赶上前把“女鬼”扔进去,毕竟,我们村从来没有把个大活人烧死过,何况是“鬼”。最后还是芋头他爸,带头走近那形容槁枯的女人,和几个壮汉一起,
七手八脚地把她绑了起来,浇上油,“一、二、三”就给扔到火堆里了。
那个女人很快就被大火包围,凄厉地尖叫着,到处翻滚,她嘴里似乎说着什么,但是却什么都听不清。大家就这么看着“女鬼”慢慢地被火舌吞噬,看着她渐渐不动,嘶叫声越来
越轻……
不知过了多久,我的腿站麻了,眼前的火也渐渐熄灭。我深深地感到了恐惧——我们居然,都没有好好调查一下,就把一个昨天还站在那儿说话的女人烧成了一具焦尸,原来我们
都可以做出这么可怕的事情。
“女鬼”就这么死了。大家已经散去,唯有我和老六还站在原地发呆。
“六儿!柱子!回去了!”远处传来村长的吼声,然而我们两个都没有应他。说实在的,我们都还没有回过神来。
“汪汪汪!汪汪汪!”我和老刘同时转头——大黄也还没走,他的毛发耸立,冲着一个方向狂吠。我们看过去,还是那个小女孩,但这回她脸上的表情很平静,没有任何恐惧的神
sè。她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们一眼,便转身走到树林边,跳了一块空地躺下来睡了。
我和老六对视一眼,觉得寒气从脚底下慢慢蒸腾上来,笼罩了整个身体。
莫不是?
第二天,鸡刚刚打了鸣,就听到芋头的尖嚎声:“爸!爸!~~~~~……”
我把被子一扔就跑出去,爸妈也披了衣服跟出来,等雾散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个的人影,定睛一看,是大伙出来看芋头了,都刚从被窝里出来,衣冠不整。
“走走,看看去,柱子,你带着路,你年轻小伙子,眼力好,这雾大的……”
我们快速向芋头家走去,随着越来越近,芋头的哭喊也逐渐清晰,还伴着“咚、咚”的奇怪闷响声。
当大伙在芋头家门前停住脚步时,就都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芋头他爸像个腊肉一样被挂在房门的梁上,随着清晨的微风飘荡的双脚一下一下打在门上,咚、咚、咚……他脸sè青黑,眼睛睁得老大,嘴巴也大张着,似乎死前很痛苦地想说什么,却……
我过去扶起摊在地上的芋头,茫然地看着那具悬在梁上的尸体。
突然,一抹红sè的身影从我眼角撇过,我条件反shè地转头,却见那个昨晚亲娘被烧死还很欣慰的小女娃正向芋头他们家后院走去。我大喊一声:“站住!”所有的人都盯着我看。我赶紧喊:“抓住那个女娃!她有问题!”
我急切地指着那个方向,却见大家都奇怪地看着我。
“什么女娃?”村长问我,老六这时也赶过来了。
我连忙冲老六喊:“六,那个女娃有问题!”
没想到这死猪居然跟我说:“什么女娃?哪儿呢?”
眼看着那个女娃站在那儿,我又扶着芋头不能移动,我真是要急疯了!我跺跺脚,怒道:“就和女鬼一起来的女娃!那女鬼的闺女!”
大家看我的眼神更奇怪了,老六个贱人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说道:“柱子,喝高了吧?那女的来的时候就一个人,哪有什么女娃啊?”
“什么?”我呆住了。
那,我第一次见到的女娃是谁?昨天白天碰到的是谁?昨晚上说话的是谁?把大伙引到蓄水池旁烧死那个女人的又是谁?
我以为自己看错了,揉揉眼睛——明明,房子边站着个小女孩,暗红sè的衣服,嘴边挂着狡邪而又嘲讽的笑,我明明真真切切地看见她……
三个月后。
他们叫我疯子,就连老六也认为我疯了。是,我是疯了,他们都看不见,又有谁相信我呢?那个小女娃厉害啊,她引诱我把大家招来,烧死了一个好不容易逃出来的苦命女人,让我做替罪羊,在心理承受着这一切折磨。可不是,这个小恶鬼,就是用这种方法,挑拨离间,让对岸一个村的人互相残杀,却还以为是瘟疫害了他们…
第七百零七章错综复杂
第七百零七章错综复杂
暴雨过后,毒辣辣的太又炙烤着大地,水汽蒸发,更显cháo湿闷热。这种天气是瘟疫区最忌讳的,不仅会加快瘟疫的传染。还会让原本sāo动的心情更加不安。楚云的心里格外烦躁,在房间内来回走动着,好一会儿,停下脚步看着坐在一边的楚青竹,声音有点嘶哑:“你确定凌威和那个黄思羽有关系?”
“确定。”楚青竹语气不容置疑:“两个人说话的样子早就认识,而且黄思羽对凌威很赞赏。”
“凌威现在有了黄思羽的帮忙,再加上药王的弟子赶到,是占尽了先机。”楚云更加不安地搓了一下手:“我们也要找帮手,通知家族里的几位老人。”
“他们原本不同意我们成立共和堂,恐怕不会出面。”楚青竹晃了晃大辫子,表示怀疑。
“没事。”楚云摆了摆手:“只要是学医的遇到瘟疫都会义不容辞,尤其是那帮老古董,有悲天悯人的特xìng。”
“好,我打电话。”楚青竹掏出手机,拨通号码,里面是个苍老的声音:“青竹啊,你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
“五爷爷,人家想你吗?问问也不行啊。”楚青竹撒娇地轻声笑着,这个五爷爷最疼她,楚青竹的医术很多是他亲自传授,可以说是他的得意弟子,也是他在家族中炫耀的本钱。
“好好好,难得你一片孝心。”老人呵呵笑着:“说吧,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楚云那小子的忙我可不帮。”
“不是他的事,也没什么事。”楚青竹轻声笑了笑,语气旋即转为忧郁:“我在瘟疫区,恐怕回不去了,和您打个招呼。”
“慢着,丫头,你说你在哪?”老人的语气转为焦急:“是电视台天天新闻报道的瘟疫区吗?”
“是啊,崔溪镇。”楚青竹语气顿了一下:“这瘟疫太厉害,中西医都束手无策。”
“你们怎么进去的?”老人尖声说道:“不是找死吗?”
“我们是为了和保和堂竞赛,也为了替楚家争口气。”楚青竹没有提楚云创建的保和堂,而是把楚家联系在一起:“再说,对付瘟疫,救治病人不是一个中医师的责任吗。”
“责任是责任,可也不能玩命啊。”老人埋怨着说道:“我和其他人商量一下,马上赶过去。”
“您不用过来,太危险。”楚青竹的关心倒是发自内心,出于本意她不想让别人掺合进来,尤其是最疼爱自己的五爷爷。
“丫头,也太小瞧我们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怕死吗。”老人朗声笑着:“我们马上就到。”
楚青竹放下电话,看了一眼楚云,楚云满意地点了点头,神情缓和了一些,看了看窗外:“我们还要找帮手。”
“还有谁?”楚青竹不解地看着楚云,能找的都找了,剩下的也是籍籍无名,豪无用途的庸医。
“你不是说凌威怀疑那个罗羽和瘟疫有关吗,就找他。”楚云语气坚决,竞争对手的对手有时候就是最好的帮手,就算罗羽是制造瘟疫病毒之人又怎么样,现在是要找到治疗瘟疫的最佳方案,解铃还需系铃人。
楚云和楚青竹赶到旅社是下午一点多钟,昨天的挫折过后,保和堂和共和堂的人都没有去医院,媒体传言双方都在想办法,准备一鸣惊人。楚云和楚青竹出现在旅社引起一些关注,但也不觉得奇怪,这里是瘟疫的发源地,寻根求缘也很正常,不过以前来调查的各种机构不计其数,都是无功而返,大家连关注的心情都没有。两个人走进罗羽的房间时,只有旅馆的一位服务员象征xìng瞥了一眼。
罗羽的房间内人很多,楚云认识,是跟着童婉茹发放药材的三个人,钱枫和他的两个同伴,正在和罗羽说着什么,楚云和楚青竹一出现,几个人立即闭口。钱枫拱了拱手,退了出去。
“你是罗羽?”楚云看着蓝眼珠的外国人,开门见山:“我是共和堂的楚云。”
“楚老板,电视上见过。”罗羽笑了笑:“有何贵干?”
“我想向你寻求解决瘟疫的方法。”楚云盯着罗羽的眼,不出他所料,罗羽目光躲向一边:“我一个外乡人,怎么知道瘟疫的解决方法。?”
“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我们当然掌握一些事情才找上你们。”楚云不慌不忙,试探了一下。
“楚老板说笑了,我有什么事情见不得人的。”罗羽狡猾地笑了笑,语气不软不硬。
“什么事请罗老板自己知道,凌威早就盯上你了。”楚云回答也是模棱两可,他也确实不知道罗羽的秘密,向前靠近一些,猜测着说道:“据说病毒是你带进来的。”
“话可不能这样说,这种事要有根据的。”罗羽一下子跳起来,满脸不平,大声嚷着:“这是诬陷,诬陷。”
“你别激动。”罗羽一嚷嚷,楚云更加确定自己的判断,和颜悦sè地说道:“这种事没有根据,我就不相信,所以想让罗老板和我们合作,只要罗老板对治疗瘟疫有贡献,谣言不攻自破。”
“楚老板的意思我不太明白。”罗羽眯起眼睛,神情变得很平静,这个时候说不明白的人往往最清楚。
“我们的针灸方法可以控制一下病情,我希望你们提供好的药物治疗方案,相互配合。”楚云淡淡笑了笑。
“药有是有,不过效果不是太理想,”罗羽蓝眼珠转了一下,意味深长地看着楚云,停住话语。他老于世故,现在到他这里,楚云绝对不是老无事生非的,自然有目的,这要有目的他就不会害怕。
“有效就可以,加上我的针灸,一定会有一个新的进展。”楚云并没有想过可以彻底治愈瘟疫,从某种程度上说,这要压住凌威就可以。
“我要考虑一下。”罗羽态度后退了一点,拉开点距离,在楚云面前取得了一点主动:“那些药卫生*部派来的人好像嫌太贵,压在外面一直没有大批进来。”
“不要紧,你的药如果有疗效,加上我的针灸,一定会令人刮目相看,以后就算是天价,舆论压力下卫生*部也不会不采用。”楚云眼中闪动着明亮的光芒,再次恢复活力充沛。
“好,我就和你合作一会。”罗羽似乎下定了决心,用力挥了一下手:“我这里有点药,你可以拿去试验一下,至于结果如何就看你自己的了。”
走出罗羽的房间,楚云嘴角一直挂着笑,楚青竹的脸上却布满yīn霾,低声说道:“这个罗羽显然有问题,和他合作恐怕会有后患。”
“没什么后患,你尽管放心。”楚云笑了笑:“这次合作以后我会对付他,现在就算对付他可是百害而无一益处。我们利用他找到治疗瘟疫的方法也是大功一件。”
楚云的话听起来似乎有道理,楚青竹脸上却不以为然,可又找不出什么词语反驳,只好默默跟在楚云身后,从小到大,她一直是楚云的跟屁虫。
每个人做事都会为自己找借口,楚云为了争强好胜已经走上了邪路,他的话只是在自圆其说,现在帮助罗羽卖药就是和对方同流合污,以后还不知谁对付谁。楚云刚刚离开,罗羽就冷笑起来,轻轻拍了拍手,罗着说道:“我们必须抢先采取行动。”
“我现在就通知人过来,他们说已经过了海关。”罗志声音低沉:“我让他们再快一点。”
“不急,我想他们现在已经在忙着对付其他人了。”罗羽摆了摆手:“他们拿着我们的病毒去害人,现在杀回来一定被别人抓到了把柄,绝对不会这样善罢甘休。他们会不顾一切去寻找叶小曼。下手的绝对是凌威,而且是孤注一掷。”
正如罗羽预料的那样,钱枫和两个手下正在自己房间内坐立不安,章鱼皱着眉头,咬了咬牙,狠狠说道:“妈的,这叫怎么回事,刚要对罗羽下手,楚云他们就出现了,我们真够背运的。”
“不是我们背运,是这里的人太厉害。”钱枫也是一肚子恼火,大声说道:“罗羽,历芊芊,楚云,就连那个不起眼的小雪都是很难对付的人。”
“这样下去,我们好像越来越被动。”章鱼旁边的同伴插了一句:“现在要立即有所行动才行。”
“我当然知道要行动,关键是怎么行动。”罗羽瞪了那位手下一眼,眼睛望着窗外提着一个jīng致的茶壶走向凌威房间的童婉茹,眼睛忽然一亮,大声说道:“有了,我们何必走弯路,直接从凌威开刀,引出叶小曼。完成任务以后溜出去。”
志从另一个房间走出来,低声说道:“楚云来者不善,想利用我们。”
“何止是他,在楚云进来之前,钱枫等人已经对我动了杀机,其中一定出了问题,楚云说我们已经被发现不会是危言耸听。”罗羽思索
第七百零八章莫测高深
夕阳从远处斜照在院子里,假山玲珑,回廊曲折,花木葱郁,一片生机盎然,瘟疫只是人类的悲剧,和自然没有丝毫关系,自然界的欣欣向荣似乎在讽刺人类的贪婪和争斗。
童婉茹脚步有点凝重,凌威短暂休息一下以后又进入思索,拉开不免不休的架势,让她心中格外纠结。劝说是毫无作用的,唯有高一些补品微蹙凌威的身体,凌威对吃东西没兴趣,唯一的方法就是熬制药茶。也是她的拿手活,,足足花了两个小时调配和熬制。刚熬好就提着茶壶向凌威房间走去。回廊曲折,看到凌威房门的时候,身后忽然想起一个男子的声音:“童阁主,等一下。”
童婉茹愕然回头,是那个叫钱枫的人,记得跟着自己去送过药,还算勤快。正从远处大步走过来。童婉茹笑了一下:“是你啊,上次麻烦你们几个人还没感谢呢。”
“童阁主这话太见外了,每一个有良知的中国人都会那样做。”钱枫客气着摆了摆手:“我说的是另外一件事,临街的张大妈家有过瘟疫病人,我们一连两天没有去送药,会不会有什么影响。”
“你不说我差点忘记了,那一家很特殊,汤药不能停。”童婉茹肯定地说道:“我马上通知人熬药。”
“不过,有的药材没有了,用什么替代没人知道。”钱枫看着童婉茹拿出手机,立即追了一句:“你不过去恐怕不行。”
童婉茹楞了一下,收起手机向回廊的另一个方向走,脚步有点匆忙,手中茶壶晃了晃,溢出一点水。钱枫立即伸手,很自然地说道:“童阁主,茶壶交给我,洒了有点可惜。”
“好,你替我送去。”童婉茹把茶壶顺手交给钱枫,扭身向左边熬药的地方跑去。钱枫却并不急着把茶送给凌威,而是慢悠悠走了几步,在一座假山边站立,眼睛瞄了瞄四周。伸手掏出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又打开茶壶盖,迅速倒了进去,然后盖上茶壶盖,把小瓷瓶扔进附近的草丛。晃了晃茶壶,站姿哀怨地还没有动,悠闲地点起一支烟吐着烟圈。
过了一会,童婉茹脚步匆匆赴会,遇到钱枫微微一愣:“不是让你把茶送给凌威吗?你怎么还没有去。”
“凌医师事情繁忙,我可不敢打扰,就在这里等一会。”钱枫把茶壶交回到童婉茹手里,转身告辞而去。童婉茹有点诧异的看了看钱枫的背影,一时猜不明白
凌威依旧在电脑前思索着,电脑上有许多专业人士为他提出的建议,可建议越多越混乱,陈雨轩的大师兄干脆乘飞机准备飞过来。但凌威对他也没抱什么希望。,目前来看,药物很难起作用,能够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从病人微妙的感觉中下手,只要是一种反常的疾病,病人一定能知道反常在哪里,然后对症寻求方法。不过,病人的心情都很烦躁,如何让他们准确描述出来就是一个难题,何况还要jīng确面会出体内气血流动,就连专业医师都很难做到。
茶已经不太热,童婉茹倒好一杯,轻轻放在凌威的桌角。凌威下意识伸手端起来,刚要放到嘴边,忽然放了下来,一转身,语气兴奋:“有啦?”
“有了什么?”童婉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话一出口,脸上旋即也露出喜悦的神sè:“你是说找到方法了?”
“不一定。”凌威眼神明亮了一下:“只要是病。就会有变化,微妙之处如果是对医学和身体结构了解的人就能感知到,如果这个人jīng通医学,一定能够找出方法。”
“如果找不出来会怎么样?”童婉茹语气有点颤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一个医生如果不能解决病人痛苦,死了也无所谓。”凌威说得很坚决。
“不行,你要以身试病,绝对不行。”童婉茹跳了起来,丝毫没有平时出尘脱俗的样子,激动地尖叫起来。
“除了这样,没有别的方法。”凌威摇了摇头,脸上并没有丝毫犹豫和不安。
“要试病也是我。”童婉茹声音缓和了一些:“反正我的命不久长,死活无所谓。”
“不是你的死活问题。”凌威摆了摆手:“你的身体经不住折腾,反而会白白牺牲,我的身体是经过大周天针法改造的,很结实,而且感觉敏锐,再合适不过了。”
“可是……”童婉茹还要说什么。凌威挥了一下手:“不要可是了,立即让我感染病毒,这件事你来做。”
“我不做,也不会让别人做。”童婉茹用力摇了摇头。
“如果不这样,我们谁也出不去。”凌威语气放得柔和一点,轻声劝说:“你放心,一定会有办法。”
“出不去也不让你试,就算死在一起我也不会让你做。”童婉茹的声音变得有点怪异。用自己做试验是一种伟大的举动,可伟大的背后是身边人的提心吊胆和伤痛。
“好啦,我不试总可以了吧。”凌威放开这个话题,故作轻松地笑了笑,端起茶杯。
“你别骗我,自己偷偷去试,等一会我就告诉小雪,让她监视你。”童婉茹看透了凌威的意图。手臂微微张开,透露着内心的jǐng惕。
“早知道就不告诉你了。”凌威微微叹息一声,茶杯靠近嘴边,他的脸sè忽然变了变,鼻子里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脸sè闪过一丝疑惑,旋即恢复正常,淡淡笑了笑:“刚才你进来之前看到了什么人没有?”
“没有什么人,只是钱枫和我说了几句话,我把茶壶让他提了一会,处理完事情怀就回来了。”童婉茹语气停了一下,转为疑惑:“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没什么。你回去休息一下吧,我再静一静。”凌威端着茶杯,眉头拧得很紧,很紧。
“好,我也累了。”童婉茹一边说一边走出门。不一会儿门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显然是童婉茹派人把凌威监视了起来。可是,许多东西不是人为可以控制的。
晚霞的光芒在隐没,天变得灰蒙蒙的。钱枫透过窗户看着凌威门外站着的一些人,不知道自己的行动是不是有效了,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开始了就不能停止,他要搞乱这池浑水。他慢慢拿出一个智能手机,一个文件很快传了出去。
半个小时以后,网络媒体上迅速流传出一个消息,这次瘟疫的病毒就像遗传那样顽固,根本无法清除,疫区内的人最终命运是永远在里面,那里是死亡的坟墓。一时间人心惶惶,网络在这种时候再次发挥了它独特的作用,夜幕降临,疫区内的人有的开始四散奔逃,附近几个县市的公安民jǐng全体出击才控制住局势,第二天,崔溪镇四周四公里全部戒严,严禁闲人出入。蜂拥而至的记者们尖着脑袋也找不到一丝缝隙,就用手机电脑拼命向里面进攻,媒体上再次出现崔溪镇里面惊慌错乱的画面。不过,这种画面没有持续多久忽然消失得一干二净,就连电话也打不进去,整个崔溪镇被屏蔽了起来。没有了通讯,再先进的都市刹那间也变成了一个坟墓。
崔溪镇变成了一个谜,外围的人一下子也多了起来,不仅多了全世界成千上万的记者,还多出了许多闻风而来支援的人,全部被堵在了外面。其中最引人眼球的是来自埃及的一伙人,长得很彪悍。有点横行霸道的意味,直接和中国外交部商量,要求带走里面的人,被严词拒绝。,
另外一帮引起注意的是一群老人,来自青城山附近,看起来很质朴,但没有人敢轻视他们,共和堂现在是全国知名的大药堂,而这些老人就是共和堂的元老级别。一出现就备受尊重。追随着的中医师一大片,很快被簇拥着走进崔溪镇附近一个小镇最豪华的宾馆落脚。,
宾馆不算太豪华,但地处风景区,绿树环抱,溪流悠悠,曲径蜿蜒,几位老人频频点头,旁边一位当地的年轻中医师在一旁客气着:“各位师傅请,我和楚云是朋友,你们到这里我有接待的责任,有什么要求尽管提,这里是尊重医师的小镇,,你们的到来是我们的荣幸,这边是最好的居所,翠云亭,希望各位前辈会喜欢。”
“不错。”领头的老人微微点头。向前走了几步,来到一个荷花池边,还没有来得及欣赏亭亭玉立的荷花。旁边一位女服务员走过来:“对不起,翠云亭已经有人住下了。”
“翠云亭平时是我们小镇接待德高望重医师的地方,谁抢先一步,让他挪一挪。”青年医师嚷嚷着。这个小镇在很久以前也流行过瘟疫,幸亏一位医师救活了镇上的人。所以镇上最大的宾馆最好的居所就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让德高望重的医师住。
“他也是一位医师,行走江湖的,所以老板才让他住在翠云亭。。“服务员有点为难地笑了笑。
“这几位可是共和堂的元老。“年轻医师不依不饶大声说道:”和他们比起来,里面的游方郎中算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不远处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和我比起来,眼前几位老家伙又算什么东西?”
第七百零九章外援
说话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老人,脸颊偏瘦,额骨隆起,眼睛大而明亮,炯炯有神,目光有点偏,明显流露着一种不屑。年轻医师在这个小镇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人物,遇到顶撞,虽然看出对方不同寻常,还是立即火冒三丈,大声说道:“你是什么人?敢在这里胡言乱语。”
“我是什么人你不配知道。”老人哼了一声:“我只知道任何事都有先后之分,这是住宾馆当然也有先来后到,你凭什么让我挪地方。”
“凭什么?”年轻医师挺了挺胸脯,显得很自豪,手指划了一下身边的几位老人,大声说道:“最近崛起的共和堂知道吗,是楚家的产业,而这几位就是楚家家族中的元老,这位领头的五爷爷jīng通针灸,旁边这屋七爷爷jīng通药物。”年轻医师对几位老人很了解,说得信心满满,一位凭着共和堂的名头,也能把眼前这位不知天高地厚的江湖郎中挤兑走。但还没有等他把其他几个人介绍完,那位老人麻利地挥了一下手:“等等,还没有几个人在我面前自称jīng通药物的,我倒想见识一下jīng通到何等地步。”
“七爷爷,让他见识一下。”年轻医师转脸看着一位老人,语气期待。那位老人却摇了摇头:“小娃儿,你过奖了,我确实算不上jīng通,久居山野倒是有点孤陋寡闻。”
老人的态度让年轻医师感到极度意外,焦急地搓了搓手:“七爷爷,你怎么能这样说,这可是关系到你们家族的威望。”
“威望算得了什么。”老人淡淡笑了笑:“人死一堆白骨。虚名何用。就像眼前的旅社,住哪都一样,何必争论。”
“说得好。”对面那位老人赞赏了一句,向七爷爷竖了竖拇指。
“好什么好,那是七爷爷不屑和你争辩。”年轻医师撇了撇嘴,面对那位老人嚷道:“就我的水平也超过你。”
“是吗?”那位老人撇了撇嘴,语气带着讥讽:“你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我来问你,这世上被传为最神奇的药物是什么?”
“最神奇的药物……”年轻医师一时语塞,神奇的药很多,最神奇的一时难以决断。
那位七爷爷原本要转身离开,听到对方那位老人的话又转过身来,目光闪动,就像棋逢对手那样微微激动。年轻医师感到一阵心慌,随口说道:“最神奇的是传说中的千年灵芝。”
几个人一起望着年轻医师,年轻医师有点发毛,结结巴巴接连说道:“天山雪莲,冬虫夏草,熊心豹胆……”
“还狼心狗肺呢。”对面那位老人哈哈大笑起来,笑得年轻医师脸红脖子粗,大声嚷道:“你说是什么,那么多药材,哪个称得上最神奇。”
“不懂就别乱说话。”七爷爷瞪了年轻医师一眼:“最神奇的药材是作为万物之灵的人类。”
“不,不,不可能吧。”年轻医师更加诧异,也更加结巴起来:“那岂不成了人吃人。”
“这只是一种传说。”七爷爷声音拉长,看得出有说故事的习惯:“中医认为世间万物都有药xìng,皆可入药。那么,作为万物之一的人当然也可以入药,不过不是那种随便运用的入药,一般医生也没有这种想法,很久以前,谁也记不得哪位医生提出了长生不老药的事情,其中两味药就是人,但不是普通人,纯yīn和纯阳,”
“什么叫纯yīn和纯阳。”年轻医师忍不住好奇,插了一句。
“纯yīn就是十二条经脉都是yīnxìng。纯阳是十二条经脉都是阳xìng。”七爷爷晃了晃脑袋:“俗话说孤yīn不生孤阳不长,纯yīn纯阳终究是个迷,所以最神奇的药也就是一个传说。还有一个传说就是长生不老药,只要这种纯yīn纯阳的人出现就是长生不老药出现的时候。“
“长生不老药。”年轻医师再次惊叫起来,比起刚才听到最神奇的药物还要惊讶百倍,长生不老如论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理想中的最高境界,
“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对面那位老人不屑地白了年轻医师一眼,哼了一声:“再让你见识一下,据我所知纯yīn纯阳的人已经出现。”
“在哪?”这次就连楚家的七爷爷也惊讶地叫起来,研究药物的人一辈子都梦寐以求见识一下,纯yīn纯阳千年难得,关键是想知道纯yīn纯阳如何存活。
“在哪我不清楚,但是纯阳的是一位姑娘。”那位老人语出惊人。阳在中国一直代表着男xìng,怎么会是女人。七爷爷脱口而出:“不可能吧,女人怎么会是纯阳。”
“谁说女人不可能是纯阳。”那位老人呵呵笑起来:“那个姑娘因为身体纯阳,家里人把她送到纯yīn苦寒之地,让寒气滞留,竟然硬生生改变过来。”
“能改变先天体质,使用这种方法的人也不简单,出身入化,是哪个家族?”七爷爷脱口而出:“当今之世除了天医一脉就是药王一脉,天医名存实亡,那么就是药王一脉。”
“绝对不是药王一脉。”那位老人摇了摇头。
“你怎么肯定?”七爷爷微微有点奇怪,川藏药王比较神秘,对方的语气却非常肯定,难道和药王有什么关系?
答案马上就有了,那位老人淡淡笑了笑:“我叫陈海……”
“久仰。”七爷爷拱了拱手,语气忽然非常恭敬:“药王的大弟子,川藏一代有名的神医。”
“神医不敢当,只是徒有虚名。”老人摆了摆手,语气很淡,听起来很谦虚,却流露着不容小视的威严。川藏药王的弟子,当然有资格住进这家宾馆的最高级地方,谁能与他相提并论,那位年轻医师眼睛瞪得眼珠子差点掉下来,张大嘴不发一言。
“陈神医客气了,干我们这一行的谁不知道药王,知道药王的谁又不知道你。”七爷爷态度更加恭敬:“不知道可不可以赏光到我们那边,让我们讨教一二。”
“没心情。”陈海摆了一下手,回答很干脆:“我担心瘟疫区里面的人,我是来帮的。竟然不让进。”
“是谁邀请到陈大神医帮忙?”七爷爷皱了皱眉,陈海一直在川藏高原活动,最近在研究药物,闭门不出,能让他风尘仆仆千里迢迢赶来的当然不是寻常人。
“是我师妹陈雨轩。”陈海也不隐瞒,陈雨轩是药王的弟子众所周知,接下来的话就不用说了,陈雨轩要他来当然是为了保和堂,也为了凌威。
“不让进是为了大家好,据说瘟疫太厉害,有进无出。”年轻医师在一旁插言,态度变得有点献媚,药王的弟子当然值得巴结:“大家先住下,我想办法打听里面的情况。”
“这种事靠打听有屁用,中医师治病要在实地观察才能掌握微妙的变化。”陈海说话有点粗,声音低沉:“难道你认为我是怕死吗?明天我想办法进去。”
“好,明天我们几个老不死的陪陈神医一起进。”七爷爷也不甘落后,声音提高了一点:“不解除瘟疫,我们几根老骨头就扔在里面。”
“我可不想扔在这里。”陈海的态度和七爷爷迥然不同,朗声大笑起来,只有绝对的自信才能说出这种豪迈的话来。
陈海的自信来自于师门,药王不是浪得虚名,论药物天下没有几个人能和他们相比。他又听二师弟yīn雨提起过,凌威是针灸的天才,而且是掌握神农尝百草的人,有他和凌威联手,就不会没有办法解决掉这次瘟疫。
但是,如果陈海知道里面的真正情形就不会这样想了,凌威不仅帮不了他,还躺在病床上。几乎奄奄一息
瘟疫流行传说来自中国因保存疫病首次出现记录
http://www.uu234.com.cn2010年11月09rì13:48青年参考
常被“传说”为疾病源头史上三次瘟疫大流行来自中国?
实习生许薇
一场可怖的瘟疫降临在美丽的佛罗伦萨。这座曾经繁荣的意大利城市一下变得十室九空,人心惶惶。每天,甚至每小时,都有大批尸体运到全市的教堂去,教堂的坟地再也容纳不下,只好在周围掘一些又长又阔的深坑,把后来的尸体几百个几百个地葬下去,直到装满才用土封起来。而瘟疫还在一处处地蔓延开去……
这是薄伽丘在他的代表作《十rì谈》中描述的发生于14世纪的一幕。这场突然爆发的黑死病夺走了欧洲近三分之一人口,而瘟疫的来源却一直存有争议。rì前,一项国际xìng研究从遗传学角度提出论证:黑死病源自中国。
英国自然科学学术期刊《自然遗传学》rì前发表研究报告,称3次横扫欧洲大陆、带走数千万生命的黑死病是经由丝绸之路,从中国传播到西方的。这项研究由来自中、英、美、德、法、爱尔兰和马达加斯加的科学家合作,法国自然历史博物馆参与完成,它揭示了一种细菌引起瘟疫的详细历史信息。
研究人员从全球采集了17种鼠疫耶氏菌,比对它们的基因组,并用高xìng能DNA分析系统筛选了286个鼠疫耶氏菌菌株,发现933种单核苷酸多态xìng(基因变异的结果,DNA双螺旋结构上的碱基就像积木一样组成基因,基因变异就是“积木”发生变化,如调换位置、插入一个新的或拿走其中一个)。
变异数据就像一个家族的人会有某种传承下来的特征,从同一个原始菌株变异出的菌株会有同样的特征。研究人员根据这一原理得出结论:鼠疫耶氏菌在中国或其附近发生变异,之后通过多种途径传播到欧洲、南美洲、非洲和东南亚,并在某个国家或地区留下该地区特有的菌种“血统”,而这种“血统”可以通过各菌种特有的单核苷酸多态xìng进行追踪。
通过这种方法发现,目前全美存在的626个菌株来自同一原始菌种,马达加斯加存在的82个菌株则来自另一菌种。研究人员制作了一幅谱系树图,标出从一个原始菌株开始随着时间推移发生的变异。图中显示,约728年前有一个菌种分支大量变异,与黑死病爆发时间相近。
黑死病是由鼠疫耶氏菌引起,主要是从寄生在老鼠身上的跳蚤传播到人体,患者的皮肤会因皮下出血而变黑。14世纪的黑死病爆发是人类历史上最严重的瘟疫之一,它改变了欧洲的社会结构,动摇了当时支配欧洲的罗马天主教教会的地位。
此外,鼠疫耶氏菌还引起了另外两次大规模瘟疫。一次是爆发于6世纪拜占庭帝国君主查士丁尼统治时期,持续了4个月,夺走君士坦丁堡近半人口的生命。还有一次爆发于19世纪后期的中国,当时瘟疫沿着从香港驶出的航线传播,于1900年蔓延至美国旧金山。研究人员还表示,导致1409年非洲地区黑死病蔓延的菌株分布地区,与郑和下西洋的路线吻合,推断该菌株是由混入船队中的老鼠传入的。
据报道,研究团队中的病理学家表示,虽然瘟疫来自中国,不过这与当时的中国人口并无关联,而是源自在中国土地上跑来跑去的老鼠等小动物。因为黑死病病菌对人类“没兴趣”,它们通常会寻找老鼠或土拨鼠等进行感染,让人类感染并死去属于“意外”。
据běi jīng大学国际关系学院博士生孙力舟介绍,黑海之滨的克里米亚半岛上,曾有一个叫加法的被意大利商人控制的城市,它附近则是蒙古人建立的金帐汗国。而14世纪的黑死病源头,就是金帐汗国和加法之间的一场战争。金帐汗**队攻城不下,便将瘟疫患者的尸体用投石车丢入加法,将病菌带入城中,之后加法的船只又将病菌传到西方。金帐汗国是蒙古帝国的四大汗国之一,与元朝zhōng yāngzhèng fǔ是附属关系,其领导人虽与元朝统治者有亲属关系,但金帐汗国并不属于中国,与中国本土也存在很大的文化差异。
此外,孙力舟还介绍,很多疾病的源头传说都在中国,其实不然,确切的说法应该是:中国保存了许多疾病出现的首次记录,因为中国有记述历史的传统,并保存了大量相关文献,现在许多国家的历史还需从中国人的记录中寻找线索。
第七百一十章凌威病倒
第七百一十章凌威病倒
早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在茶几上,淡淡艳红,反shè在黄思羽的眼眸中,艳红加深了几分,但已经不全是阳光。秀发披在肩头,有点凌乱,俏丽的脸颊略显苍白,嘴唇抿成一条圆弧。就算绝世佳人也会变得憔悴,刚强任xìng的姑娘此时显得沉默凝重。瘟疫在中国并不少见,历朝历代都有发生,随着医学的发达和国际交流的扩展,作为一种病毒的瘟疫很容易就会被掌握和消灭。崔溪镇这次的流行病毒并不是太强烈,可以说有点柔和。黄思羽主动到这里来也是想建功立业,省得京都的人说她是凭借爷爷的威信,大树底下躲yīn凉。
让黄思羽万万没想到的是这次瘟疫竟然出奇的难缠,凌威的出现给她带来一丝惊喜,也让她觉得曙光在前,但这种欣喜没有保持几天,情况陡转直下,共和堂和保和堂束手无策,她把绝密的文件偷偷传给他们,没想到转眼就泄露出去,引起空前的sāo动。这时候一切解释都是徒劳。唯有用武力封锁外围,激动的民众闹了一夜,可能也累了,天亮的时候各自回屋,街道上看起来一片宁静,黄思羽却感觉到空前的压抑。
“我去问问,是谁泄露了秘密?”黄思羽柳眉倒竖,有点气恼地站起身。坐在对面的林依凡向着她摆了摆手,声音因为焦虑有点嘶哑:“别激动,现在不是追究谁的责任,关键是如何控制局势。”,
“没法控制。”黄思羽烦恼地摇了摇头:“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出不去,等死。”
“别那么悲观,我们里面不是还有很多药材和医师吗,一定会有办法的。”林依凡比黄思羽沉稳得多,轻声提醒了一句。
“对啊,我想在就去问问。”黄思羽立即向外走,嘴里继续嚷嚷:“那个死凌威,还称什么神医,一连几天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黄思羽把希望寄托在凌威身上,这样的结果让她措手不及,自然把不满的情绪发泄在凌威身上,下楼的脚步很沉重,咚咚作响。林依凡并没有阻止她,而是跟在黄思羽的身后,他也好奇凌威为什么一点行动也没有。
走过回廊,远远看见凌威的房间门外站着几个学生,旁边一位姑娘正在和他们交谈什么,一条大辫子轻轻摇晃,黄思羽认识,是小雪。小雪看到黄思羽,有点意外:“黄姑娘,你怎么在这里?”
黄思羽无暇顾及小雪的疑问,指了指房间门口严阵以待的几位学生,语气疑惑:“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童姐姐的意思,不让凌威外出。”小雪也是一脸疑惑,她接到童婉茹的命令就立即执行,想法很直接,童婉茹不会害凌威。
“童婉茹在哪?”黄思羽并没有莽撞地冲进房间,童婉茹心思细腻,这样做一定有她的道理,需要问清楚。
“来了,来了。”董建业紧跟在童婉茹身边,一边走一边嚷嚷着过来。。童婉茹依旧面罩薄纱,一身淡蓝sè衣裙显得飘曳。向黄思羽和林依凡点了点头,似乎知道黄思羽的疑问,轻声说道:“凌威试图以身试病来寻找办法,我必须阻止他。”
“以身试病?不行。”黄思羽轻声惊叫,以身试病是一种伟大而又无奈的方法。就像当年中药的鼻祖神农尝百草一样,以身试药,探求药xìng,写出流传千古的神农本草经。试病是医师根据病症在自己体内的变化而更加准确掌握病情,来探寻解决方法的一种手段,这也是没有办法的最后一招,自然也是充满危险的一招。
“所以我让小雪带人守住凌威。”童婉茹一边说一边看了看凌威的房门,语气停顿了一下,忽然转为紧张:“小雪,凌威一直在里面吗?”
“童姐姐你放心,有我在绝对走不了,昨晚到现在他一直没有出来。”小雪笑了笑,对于自己的忠于职守非常满意。但童婉茹和黄思羽听到她的话表现出来的不是满意而是更加紧张,同时冲向凌威的房间,大声说道:“情况不对。”
凌威并不是太安稳的人,不可能安安静静被守在屋子里。而且昨晚这个小镇闹得天翻地覆。作为一直关心小镇病人的凌威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反常往往就意味着意外。
房门呯的一声被撞开,黄思羽瞄了一眼,倚在门框上深深松一口气,凌威静静躺在床上,似乎是太劳累,睡得香甜。童婉茹的反应和黄思羽不同,紧张的神情丝毫没有变,一直冲到床前,伸手摸了一下凌威的额头。低声惊呼,黄思羽靠近几步,童婉茹忽然伸手,做了个向后退的动作,尖声叫道:“不准过来。”
童婉茹尖利的叫声立即把门外的人全部吸引进来,但没有靠得太近,挤在门口探头观望,小雪稍稍超前,大声说道:“凌威没事吧,都怪我,怎么没有进来看看。”
“别紧张,让童姑娘瞧瞧。”黄思羽张开手臂拦在小雪前面。大家一起屏住呼吸,看着童婉茹。童婉茹伸手把了把凌威的脉搏,松一口气:“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虚惊一场,凌大哥一定是太累了。”小雪脸上露出了笑容,伸手挡开黄思羽的胳膊,向前一步。童婉茹立即摆手,神情严肃:“董建业,消毒,把体温计拿来。”
“难道……”小雪愕然仰起脸,充满恐惧,自己不怕死的人往往更惧怕自己的亲人死去,凌威现在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没有人回答小雪的话,刚才一刹那的放松过后气氛变得更加紧张,甚至有点压抑。体温计递给童婉茹,童婉茹解开凌威的衣扣,把体温计插在腋下,然后用一个小瓶子小心收取一点凌威嘴角的吐液,递给正在用消毒水消毒的董建业,声音有点颤抖:“立即化验。”
董建业小跑着走了出去,这里的化验设备是最先进的,很快捷,不一会儿董建业就转了回来,脚步变得沉重,大家不用问就知道怎么回事,瘟疫,多么可怕的事实,凌威是这伙人的jīng神支柱,瘟疫偏偏找上了他,在这种混乱的情况下简直是灭顶之灾。
“愣着干什么,全部散开,这里不要靠近。”童婉茹倒沉着起来,挥了挥手:“这里由我来伺候,其他人都离开。”
“不行,应该我来服侍凌大哥。”小雪晃了晃辫子,满脸关切,她没有说出口,在心中凌威已经是她丈夫,云梦山之行,已经变成非凌威不嫁的死局。
“不要和我争了,我知道自己的寿命不会太长。你要是愿意就在外面递一点rì用品。”童婉茹语气不容置疑。说起自己的生死非常坦然。
“是不是要送医院。”董建业小声提醒了一句。
“不行,这里的事任何人不许说出去。”黄思羽条件反shè般叫了一声,现在人心惶惶,如果再公布凌威感染了瘟疫,无异于在翻腾的浪涛中投入一颗炸弹。岂不是要掀起轩然大波。黄思羽不得不慎重考虑,声音低沉地又嘱咐一句:“一点消息也不要透露,大家明白吗。”。
“明白。”董建业等人答应了一声,缓缓散开,刚走几步,历芊芊快步走过来,微微有点气喘,胸部不停起伏着。大声嚷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凌老师感染上瘟疫病毒了。”董建业回答得有气无力。
“怎么可能,凌威好像一直没出去吧,他从什么地方感染的,别人怎么都没有事。”历芊芊一连串的疑问如炮弹般接连轰炸,让大家瞠目结舌,面面相觑。是啊,凌威根本就没有离开房间,怎么会说发病就发病,难道病毒忽然从天上掉下来,刚好砸在凌威的脑袋上。
“这病来得蹊跷,童姑娘昨晚就让我们守着,寸步不离。”小雪反应很快也很直接,她是玩蛊毒的,觉得病毒也差不多,脱口而出:“一定是谁下毒,我找到哟啊撕碎了他。”
小雪说得咬牙切齿,听得让人心寒,董建业在一旁小声说道:“小雪姐,这病毒很难提炼,就更不用说携带下毒了,是绝对不可能的。”
“天下就没有不可能的事,说不定有人早就准备好了,不是有人怀疑这里的瘟疫也是人为吗,下一点毒算得了什么。”小雪为了证明自己的观点,有点异想天开。但她的话听在历芊芊耳中却是另一番滋味,她脸sè忽然变了变,一言不发转过身,快步走过曲曲弯弯的回廊,来到一扇门前,抬脚踹开,大声叫道:“钱枫,你给我出来。”
房间里没有动静,游目四顾,压根就没有人,空空如也。历芊芊呆愣了一下,满脸懊恼,抬起拳头用力砸在门框上,咬牙切齿,声音yīn狠:“钱枫,算我大意,忘记了你们可能还有病毒,但你们要想逃过我的手掌就太异想天开了你,我要让你们死得恨爹娘生下来。”
台风,请假,新书开头,可以越过
第一章尘世如烟(小引)
微风轻拂,垂柳依依,湖水在chūnrì阳光下翻动着粼粼波光,远处山sè朦胧,水天相接,空气带着雨后的水润清新,身临其境,有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好美。”一声感叹,带着淡淡惆怅,声音浑厚低沉。说话的是一位中年人,眉目清朗,坐在轮椅上,一股不容忽视的威严中略带疲倦。
“董事长,该回去吃药了。”轮椅后面的年轻人弯腰靠近中年人,轻声提醒。
“让我再静一会。”中年人抬手轻轻挥了挥,看着远处一只水鸟掠过水面:“这是我第一次欣赏这幅美景,几十年来一直在不停奋斗,几栋别墅都依山傍水,却从来没有欣赏过,现在感觉到很美,已经到了生命的尽头,一切如过眼云烟。”
“董事长,您不要这样说。我们还等着继续和您打拼呢,您会长命百岁。”
“长命百岁?”中年人自嘲轻声笑了笑,咳嗽了一下,一阵风吹过,带着些许凉意,中年人轻轻抬手:“推我回去吧,应该休息了。”
景sè虽美,有时候却令人伤感。尤其是一个事业巅峰却要面对死亡的人,一丝一缕的美好都会化着留恋的伤感。
远处依稀可见一栋大楼挺立着,傲视着繁华的都市,那就是韩氏集团总部。短短五年,韩氏集团以无与伦比的速度雄踞全国十强,一鸣惊人,董事长韩雨也成为一个白手起家的传奇,家喻户晓。而今韩氏集团如旭rì东升,生机勃勃,董事长的生命却一点点的消失,只能望着一湖chūn水黯然慨叹。无论如何不甘心,面对疾病也是无能为力,在事业即将达顶峰的那一段时间,夜以继rì地忙碌,还要陪着那些重要人物花天酒地。身体不适一直认为是劳累的缘故,风华正茂的年纪,也就没有太在意。直到有一天倒在办公室里,蓦然发现已经成为定局,胃癌晚期全身扩散。
生命有时候显得艰难而漫长,不经意间又像一个薄薄的花瓶,一不小心掉落地面,还没有等到你回味过来,就支离破碎。
沿着一条石板小道离开湖边,轮椅缓缓绕过几个花坛。一位风姿绰约的妇人走过来,默默接过青年手中的轮椅,推着中年人沿着一条不太宽阔的街道继续向前。
“辛苦你了。”韩雨手臂微微后弯。抚摸着妇人细腻的手臂,柔柔的,似乎回到了初恋的校园,两个人手牵手在花前月下漫步。
“不要这样说,能够伺候你这一段时光是我最大的幸福。”妇人声音温柔如水:“我带你去看看小天。”
“不用了,我觉得对不起孩子。”韩雨眼睛眨了一下,感觉到一阵温热,几十年来,已经记不得什么时候流过泪,也没有时间流泪,今天忽然才发觉,人还是有泪水的,只是有的人流在心里而已。
“小天是个好孩子。”提到小孩,女人总是充满温柔:“长大一定会像你一样干一番大事业。”
“不。”韩雨摇了摇头:“这世上有许多东西到手了就觉得毫无意义,让他快乐平安就好,我留给他一些家产,不要让他像我一样坎坷。”
“家产我们不要,我只要你平安活着。”妇人语气略显哽咽:“那些留给你夫人吧,最近报纸上说她一直在努力掌控公司。”
“我临死之前总要给你一个名份。”韩雨语气有点激动,胸口不停起伏着,
“这么多年我都过来了,要虚名何用。”妇人缓缓摇了摇头,脸颊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宁静祥和。
街道尽头是一个别墅。和别的别墅宁静优雅不同,四周比较繁华,这和韩雨喜欢都市的繁华有关,用他的话说,叫大隐隐于市。别墅是他的夫人特意请一位风水大师修建的,建成以后他的身体就越来越差,有人提醒过他这里风水有点邪门,他不相信那些玄妙的东西,只是一笑置之。自己是积劳成疾,和风水何关。
别墅大门不远处的街头有一个破败的桌子,一位穿着长袍留着几缕胡须的老人坐在桌子后面,眯着眼似乎在打瞌睡,夕阳淡淡的光芒照在他面前的一张纸上,写着一些江湖打卦算命之类的话,字迹还非常工整,似乎有点功底。韩雨想起少年时酷爱的书法,示意妇人停下,看了看老人,微微笑着。老人抬起头,笑容中带着沧桑,拿起面前的几个铜钱:“要不要算一卦?”
“我不相信这些。”韩雨摇了一下头,又笑了笑。觉得老人不容易:“算就算吧。”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你这是第二次算卦,第一次这里还是一片荒地,你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学生。”老人摆弄着铜钱,放进一个竹筒里,开始摇晃,铜钱发出一阵碰撞声,很清脆。
“我不记得了。”韩雨好奇地看着老人:“您好像一直在这里,还记得当时算的卦辞吗?”
“记得记得,你很特殊。”老人思索了一下:“本非池中物,遇雨就化龙,光耀九州辉,落rì似凤雏。”
“落rì似凤雏。”韩雨喃喃念叨,凤雏,三国时和诸葛亮齐名的庞统,曾传言卧龙凤雏得一可得天下。可惜中年早逝,自己岂不是和他差不多。难道真是命中注定。
韩雨不相信命,可是现在忽然觉得有点玄妙,老人在夕阳下也变得有点迷离,记忆里。老人似乎一直这样,就像城市的一粒尘埃,简单得没有人记住他。几十年前自己刚踏进这座城市他就很老,现在不知多少岁。
“这一卦问什么?”老人催促了一句。
“算了吧。”韩雨有点害怕,前面已经没有路,算来算去都是毫无意义,拿出一张钞票放在桌上,默默无语,抬手示意妇人推着自己走。
“算不算都是有缘,下次再见我为你免费。”老人呵呵笑着。韩雨愕然转身:“你说什么?下次再见,还会有下次。”
“命由天定,你怎么知道没有下次。”老人看了韩雨一眼,低下头小心把钱收起来,似乎很高兴,嘴里竟然哼起来:“无根树,花正青,花酒神仙古到今、、、、、、”
别墅内空荡荡的,到了二楼房间,妇人吃力地把韩雨抱上床,倚在枕头上,自己坐在床边,伸手抚摸着韩雨的脸颊:“你瘦多了,还没有当年胖。”
“当年多好、、、、、”韩雨咳嗽了一下,声音嘶哑。妇人站起来:“我给你倒点水吃药。”
“不用,你先坐着吧。”韩雨拉住妇人的手,依依不舍。
“那我叫别人。”妇人四处望了望。
“没有人。我想清静一下,都让他们走了,这几天也没有人来看我,我的遗嘱已经交给律师,已经没有价值。”韩雨笑得有点苦涩,他公开名义上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就在他查出疾病治疗无门的那一天开始,明里暗里都在争夺。韩雨冷眼旁观,就像看一出戏,一出自己导演的戏。每个人在自己面前殷勤地表现着诉说着,一脸关切掩藏着无奈和焦急。韩雨的心越来越失落,午夜醒来面对洁白的天花板他会扪心自问,这些都是自己的亲人吗?孩子天真无邪的笑脸已经不再,忠心耿耿的下属脸颊后也带着势利。
韩雨隐隐约约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可是却抓不住那种感觉,他可以准确抓住稍纵即逝的商机,却抓不住自己的心。
时rì无多,他有点累了,把遗嘱交给律师的那一天,所有人不约而同还给了他一份安宁,别墅里有时候静寂得可怕。韩雨知道公司上上下下都在忙,忙着生意,忙着围绕律师打听遗嘱的细节,忙着如何瓜分公司。唯有一个人悄悄来到身边,默默守候着他。而这个人是他一生唯一觉得亏欠的,那种亏欠刻骨铭心,用金钱难以弥补,可是他现在只剩下钱,花不完的钱。相对于大笔财富生命变得更加脆弱而短暂。
‘“怎么能这样。”妇人皱了皱眉:“我打电话叫人。”
电话还没有打,铃声已经响了起来,是一个中年人的声音:“韩总,我是王律师,遗嘱的事是不是再商量一下,他们一直在争吵,我恐怕公布的那一天会引起轩然大波。”
“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按原来的办。”韩雨挂了电话,顺手拔掉电话线:“这下清净了,就剩下你和我。”
“是的,只有你和我。”妇人动情地抱着韩雨的脑袋,韩雨依偎着她,恍惚间又回到了昔rì浪漫时光,山坡上彩蝶飞舞,鲜花盛开。
“如果重新开始,你还会离开我吗?”妇人把脸颊贴在韩雨的头发上,轻声问,。。
“再让我活一次,我不会要金钱财富权力和灯红酒绿,我只要、、、、、、、。”韩雨的回答有点答非所问,意识已经开始涣散。夕阳的余晖照在窗帘上,一点点褪sè成灰黑,窗外那位算命的老人依旧在唱着张三丰的那首词《无根树》
无根树,花正幽,贪恋荣华谁肯休。
浮生事,苦海舟,荡去漂来不zì yóu。
无边无岸难泊系,常在鱼龙险处游。
肯回头,是岸头,莫待风波坏了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