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四章拳王(82)针灸的弊端
韩震天每天五场的搏击,体力按正常速度一夜根本无法恢复,主要依靠凌威的大周天针法,。凌威已经针灸了几次,陈雨轩也是知道的,凌威忽然一口回绝,出乎意料,几个人一起诧异地望着他。
“凌大哥,我用大周天针法激发的能量来争斗确实不对,不过你也是同意了,现在和那些rì本人争斗在紧要关头,我确实需要帮助。”韩震天说得很诚恳。
“我并不反对你搏击。”凌威摇了摇头,盯着韩震天的眼:“你最近是不是心情烦躁。”
“是有点。”韩震天思索了一下:“不过,拳击搏斗的人大战前兴奋很正常。”
“不,这不正常。”凌威语气凝重:“我是医生,比你清楚,接二连三地激发能量难免损伤身体,你的**即使受得了,jīng神也不堪承受,现在收手还来得及,不然、、、、、”
“不然会怎么样。”陈雨轩和王月虹异口同声询问。
“轻则神经错乱,重则危及生命。”凌威语气低沉。
陈雨轩和王月虹同时惊讶地叫了一声。王月虹有点惊慌无措:“那,那可怎么办?”
“凭你自己的体质,量力而行。”凌威很慎重提醒:“要不然就放弃,”
“不行,我不能放弃。”韩震天忽然握了握拳头,神情坚决:“我要针灸,我不管后果,必须比赛。”
“不行。”凌威语气坚决,毫无商量余地。他想起那个被方进军大周天针法搞得痴呆的王连,有点害怕。
“我要做拳王,拳王知道吗。”韩震天情绪忽然暴躁起来,挥舞着拳头在房间里转动,就像在擂台上面对对手,盯着凌威:“哪怕就是疯了我也要做拳王。”
“你疯不疯做不做拳王都和我无关,我不想我的兄弟在我手下发疯,我是医生,不是杀手。”凌威言辞凌厉几分。韩震天的表现更加坚定了他的想法,原来那个热血却理智的韩震天不在了,面前是一个有点狂野的斗士。
“拿不到拳王我照样会疯。”韩震天眼中布满血丝,语气激动。
“随便。”凌威毫不迟疑的回绝。韩震天愣了一下,有点泄气地拉起王月虹:“我们走。”
“我送送你们。”陈雨轩跟了过去。韩震天挥了挥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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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霞的最后一抹光芒洒在太湖湖面上,湖水变得深沉。微风吹过,轻轻拂动陈雨轩的披肩秀发,灵动飘逸:“凌威,你对韩震天是不是有点过份。”
“我不知道。”凌威语气有点迷茫:“韩震天的一切都是来自大周天针法,是对还是错?”
“你不要太自责,一切都是注定,你原本也是好事。”陈雨轩轻声安慰,轻轻拉了拉凌威的手。
“谢谢你。”凌威微笑了一下。目光望着湖面,像湖水一样深邃,他不知道会不会就这样失去了一位好朋友。
“凌医生,你要的船。”一艘游玩的画舫飘过来,有姑娘在船头扬手叫喊。
“上船,我们在夜sè下游太湖。”凌威领先跳上画舫,陈雨轩紧跟着。姑娘用竹篙点了一下湖岸,画舫向湖中荡去。
傍晚的习习凉风夹带着太湖水的气息,格外清凉,凌威的情绪平缓下来,游目四顾,感慨地说道:“太湖真美,没想到我和太湖结下了不解之缘。”
“以后会留在太湖吗?”陈雨轩轻声问,很平淡柔和。
“不知道。”凌威摇了摇头,忽然觉得前途像薄雾笼罩的太湖:“要是让我选择会留在这片山水之间。”
凌威的话并没有给陈雨轩带来惊喜,她不知道凌威是不是为了那个叫可可的女孩。凌威的心一直无法捉摸,可能凌威自己也不清楚。
“我们不是要吃饭吗?”陈雨轩提出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原来的食yù被韩震天一闹变得索然,现在心情好了一点又快速回来,更加饥饿。在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面前,浪漫也坚持不住。
“马上就到。”凌威抬手指了指远方,一手游船停泊在湖面上,四周挂着红灯笼,还有霓虹灯闪烁,夜sè笼罩下热烈和宁静结合,变成一种浪漫。
“水上情韵。”陈雨轩语气惊讶中带着一点喜悦。水上情韵是建宁有名的游船,陈雨轩早有耳闻不过没有坐过,当然不是因为经济问题,而是上船的用餐夜游得得都是情侣,她一直孤身。现在凌威竟然带着她来这里用餐,悠闲宁静而又浪漫,哪个女孩不兴奋。
从旁边的扶手爬上船,走进一道小门,一位白胖的中年人迎了过来:“凌医师,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请。”
两个人的座位是一个单间,窗外是星光下蒙蒙的太湖,一瓶红酒,几样jīng致的点心,桌子上点着蜡烛,似梦似幻。陈雨轩没想到凌威已经预先有了安排,惊讶之余是淡淡的喜悦,不管以后怎么样,凌威今天晚上是属于他的。
一个柔和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下面我为三号房间的两位年轻人弹奏一首,今夜星光灿烂。”
几个清脆的音符过后,一首古筝曲缓缓在大厅里流淌,悠扬流畅,配着窗外的点点星光,陈雨轩刚喝了一口红酒就有点醉了。没想到凌威竟然也会这样浪漫,但不知道这是他对自己的表达,还是怀恋什么。
“喜欢吗?”凌威轻声问。
“嗯。”陈雨轩微微点头。
“你每天忙着生意,我想让你放松一下。”凌威望着桌上蜡烛微微跳动的火苗,脸颊在淡淡的光线下有种独特的魅力。
“谢谢。”陈雨轩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想握住凌威宽大的手掌,感受那份温柔。
门口光线一暗。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走进来,坐到凌威身边,伸手拿起一块点心就塞到嘴里。凌威拍了他一下,笑着骂道:“方进军,你小子知不知道什么叫大煞风景。”
“得了吧,师傅,我在那些人身边提心吊胆,难得今天可以畅快吃一顿。”方进军嘴里塞着点心,说话有点含糊,脸上带着笑:“那种针灸方法研究得怎么样?”
“没研究出来我会让你小子在这里等我吗。”凌威压低声音把研究结果说了一遍。
“怎么会是这样。”方进军张大嘴,差点被点心噎着:“我。我回去怎么交差。”
“不用急,我已经用大周天的原理把针法改了一下,你就说自己想出来的,有一点效果,很微弱。”凌威拿出一张纸递过去:“糊弄井上正雄应该没问题。”
“好,我走了,李清影还在另一个房间等我。”方进军立即站起身,又补充了一句:‘师傅,记得我的帐算你头上,让我在这里见面,吃顿饭价钱太贵了。“
“你小子假公济私。“凌威推了他一把,笑着提醒:“快去陪你的李姑娘,不过小心一点,让井上家族的人发现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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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五章拳王(83)童婉茹的别离
方进军刚刚离开,凌威还没有来得及再次端起酒杯,门外走过两个人,向这边瞥了一眼,忽然停下脚步,一位姑娘领先进来,声音清脆:“凌大哥,这么巧,又遇到你们两。”
“是啊,真的巧。”凌威笑了笑,有点无奈的感觉。这个世界很大,大得让你和某个人擦肩而过就永不相见。有时候这个世界又显得极为渺小,小得许多人在无意中不停碰撞。凌威在这里是想享受一份悠闲,和方进军见面万无一失,茫茫湖面不会有人跟踪。眼前的姑娘让他有点啼笑皆非感觉。
姑娘大眼黑亮,秀发披洒,柳眉弯弯。是醉仙阁二楼的小花,在她身边时一位黑发蓝眼身材壮实皮肤白皙的中年人,来自埃及的罗羽,看到他凌威又有一点怪异的感觉。
“二位,请坐。”陈雨轩心里不愿意也还是客气了一句,这种事没有人愿意被别人打搅。
“谢谢,我们那边有座位。”小花甜甜笑着,一脸人蓄无害,chūn风荡漾:“罗羽明天要离开这里,我带他来玩玩。”
“这里确实不错,玩得开心点。”凌威从小花的脸上看出是真心喜欢这个外国人,爱情不分国界,轻声祝福他们。随口问了一句:“罗羽要回国吗?”
“不,我住在邻省的崔溪镇,明天过去处理一些事情。”罗羽回答了一句,汉语很流利,看来不是不会说而是不怎么喜欢多言。
“崔溪镇是个风景秀丽的地方。”陈雨轩对这个名字似曾相识,好像去过,但一时说不清印象深刻在哪里。
小花又寒暄了两句,两个人手牵手退了出去,神态亲密,陈雨轩有点羡慕地看着两个人的背影。凌威却剑眉微皱,喃喃低语:“崔溪镇,好熟悉,在哪听过。”
“崔溪镇。”陈雨轩也说了一句,两个人忽然同时啊了一声,面面相觑。是的,崔溪镇这个名字太熟悉了,不是什么名胜风景也不是什么庭院山水给他们留下印象,而是一种恶魔般的东西,病疫,几天前的那张报纸,一种传染xìng极强的病疫在崔溪镇开始流传,现在那里已经是重点隔离区。
“我去提醒小花。”凌威立即起身。陈宇轩忽然拉了拉他的衣角:“你不觉得那个罗羽很奇怪吗?”
“有点。”凌威疑惑着缓缓坐下,那个罗羽给他的感觉确实很怪异,崔溪镇的疫情众人皆知,他一个外国人不可能不知道,避之唯恐不及,刚才说的时候却平淡无比。
“我们不要管其他的事,来,喝一杯。”陈雨轩端起酒杯,向着凌威扬了扬。凌威微微点头,端起酒杯。今天的气氛谈其他的事确实大煞风景。
大厅里优美的乐曲缓缓停息,余韵聊聊,令人陶醉,陈雨轩望着窗外满天星光:“好美的音乐,应该不是音响,是谁在拨动心弦,天籁之音。”
“陈姑娘,真是过奖,我可是愧不敢当。”门口响起一个柔美的声音,带着一种空灵,凌威和陈雨轩一起侧脸,入目的是一位面带薄纱的姑娘。
“童阁主,真是幸会,”陈雨轩惊喜地站起来。醉仙阁阁主童婉茹可是名动建宁的人物,许多富商政要都以结识他为荣。就连女人都对他羡慕万分。
“没打搅二位雅兴吧。”童婉茹莲步款款,体态轻盈,虽然看不见面容,从声音里却听得出她满脸的笑意。
“没有,没有。”陈雨轩亲热地拉着童婉茹的手,虽然童婉茹去过几次保和堂,但两个人从没有细心交谈过。
“其实我是专门在这里恭候你们二位的。”童婉茹在一旁缓缓坐下,服务的姑娘端来一些水果点心,然后轻步退了出去。
“等我们?”凌威疑惑地看着童婉茹:“有什么事童姑娘尽管说,不过我们除了救人治病,别的恐怕无能为力。
童婉茹的实力凌威很清楚,一般的事只要吩咐一声,在建宁,哪怕傲气服夏侯公子之流也会为她效犬马之劳,保和堂实力无论怎样雄厚也无法和她相比。
“我就是为了治病救人。”童婉茹手里抓着一杯红酒,微微晃动:‘最近南方小镇的瘟疫你们知道吧。”
“知道。”陈雨轩抢先回答,刚才两个人还在谈论,原本以为离得很远,没想到转眼就和他们有了关系。
“我们醉仙阁的茶道除了养生还有消除污秽的作用,我打算到疫区走一趟。疫情正在以很快速度蔓延,中西医专家都束手无策,我想尽一点力。”童婉茹声音很淡,内容却无比令人震惊。陈雨轩惊讶地说道:“就算要尽力出点钱财就行,何必冒险。”
“许多病不亲自见一见好似无法解决的,何况是极度传染的瘟疫。”童婉茹摇了摇头,语气平淡却透露着不容置疑。
“你真的要去?”陈雨轩还是很疑惑。
童婉茹没有回答,也不需要回答。凌威忽然开口:“要我们帮什么忙吗?”
童婉茹的底细只有凌威一个人了解,天医的后人,承受着生命奇短的压力,这一去与其说是在救人,还不如说在她生命最后时光里想为苍生做点事,这是骨子里的仁义之情。令人肃然起敬。凌威的语气也充满尊重。
“我想你们为我随时提供药材送过去,如果有必要我会把配方传过来,你们尽快熬制,熬药的技术你们保和堂是一流。”童婉茹语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在我出发之前,你们先帮我熬制一些药丸,配方我说一下,你们记住了。”
听说有配方,陈雨轩下意识打开手机,准备输入。童婉茹摇了摇头:“不用,心计。”
陈雨轩愣了一下,缓缓放下手机,脸sè变得慎重。童婉茹不让记录下来,意思就是很重要的秘方,就像许多神秘的传承,耳传心授,不流于笔墨。
“我研究过这次疫情,和以往大不相同,我这个方子对历代瘟疫都有效,我不想它失传。”童婉茹语气凝重:“苍术,甘草,犀牛角、、、、、、”
药方足足有二十几味药,童婉茹说完,凌威和陈雨轩默默记忆了好几分钟,童婉茹静静坐着,烛光照在脸部的白纱上,飘逸出尘,如梦如幻。
“三天之内我们熬好给你,需要多少?”陈雨轩微微激计算着:“三百份没问题,再多有几位药需要购买。”
“先准备三百份,钱我会让人尽快交给你们。”
“不用。”陈雨轩摆了摆手:“你为了疫区的病人冒险,我们这点钱还出得起,需要人手说一声,我们也过去。”
“这又不是打仗,人多不一定顶用。”童婉茹站起身:“我先谢谢你们二位,我去弹奏一曲,为了我们的相识。”
童婉茹退出,不一会儿,古筝声铮铮响起,是一首离别曲,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滋味,难道这就是离别吗?相识一场竟然连童婉茹的真面目都没有见到,或许她这一生没有任何人会记住,如chūn天的花瓣,随风飘落转眼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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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九十六章拳王(84)继续比赛 上
钢针细而长,凌威脱手扔出,准确扎在前方一棵树上,入木三分,树上用大头针规定者一副穴位图,那根针扎在云门穴正中,针尾微微颤抖。
陈雨轩昨晚做了一个很美的梦,美得不愿醒来,等到她穿好运动服来到后院,凌威已经扔出最后一根针,开始收拾穴位图。眼角瞄了一眼神态慵懒女人味十足的陈雨轩:“陈大小姐。今天好像晚了点。”
“你管得着吗?”陈雨轩娇嗔白了凌威一眼,想起昨晚的梦,俏脸微红。,
“昨晚我已经把药材配好,马上吩咐耿老爷子亲自熬制。”凌威看了看院子的后门,耿老爷子夫妇已经风雨无助地散步去了,马上应该顶着朝阳回来。
“那么多药材,你昨晚岂不是一夜没睡。”陈雨轩有点惊讶。
“童姑娘比较急,药方她都不愿意用笔记,自然有她的道理,我们总不至于打印出来给员工配制把。”凌威想起童婉茹,情绪还有点不畅。
“本来应该我和你一起配制,不过你是男人,就不用我了吧。为本姑娘出力你应该荣幸。”陈雨轩开了个玩笑,妩媚地笑了笑,扬了一下头发:“今天什么安排,上午有一个中医研讨会,要不要一起去。”
“不用,我学校有点事。”凌威想了想:“下午到娱乐城看比赛。”
“你担心韩震天?”
“怎么能不担心。”凌威有点怅然:“他这样和大周天针法有很大关系,走到这一步我能撒手不管吗,但愿他不要出事。”
“中午我开车接你。”陈雨轩不容置疑说了句,抬起手脚开始清晨的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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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一个风和rì丽的rì子,午后阳光一如既往把娱乐城的院子照得明亮异常。随着比赛的越来越jīng彩,看客越来越多。已经变得拥挤,凌威和陈雨轩费了点劲才靠近里面,搬家公司和武馆的人还在,周秀庆和韩震天依然并肩坐在桌子上,清醒和以往差不多,但一群人神sè很不乐观,有点忧心忡忡。凌威没有贴近韩震天,站在偏后方,旁边是钟于良和程怡然并肩站立。擂台上有一对选手在激烈搏击,四周不断传出加油声和叫喊声,显得杂乱。
“上午怎么样。”凌威悄声问钟于良。
“不怎么好,韩大哥体力好像没有像以往那样一夜恢复。”钟于良看着韩震天的后背,语气担忧:“两场比赛对手都不是太强,但是他很吃力。”
凌威一时无语,这种结果在预料之中,真正面对还是有点纠结。楚玉在前面侧脸看到凌威,迅速走过来,一脸焦急:“凌大哥,昨天你是不是没有替韩大哥针灸?”
“他不能再针灸。”凌威低声说道:“不然会废了他。”
“可这样他比死还难受,他是个要强的人,不能输。”楚玉目光闪动,小姑娘好像一下子成熟起来。
“无论如何,我不能亲手毁了他。”凌威凝重地摇了摇头。楚玉跺了跺脚,转身走回韩震天身边。
“下面进行韩震天jīng彩的第一场,下面有请韩震天和小泉一清。”王开元高声宣布。韩震天甩手脱了上衣,快步跳上台。本田易修身边走出一位沉稳的rì本青年,剑眉斜插,带着一股霸气。很沉稳走上擂台,和韩震天一起向四周拱手,然后相对而立。现场气氛骤然紧张起来。
“开始。”王开元语气也充满兴奋,在一旁大声叫喊。
韩震天吼叫一声,如同一只猛虎,扑向对方。小泉一清并不慌张,一边躲闪一边进攻一两下,灵动有力。两个人在台上游走起来,持续了几分钟。周秀庆在台下站起来大声叫喊:“加油加油。”
韩震天的追随者与rì俱增,鼓劲的人也成倍增加,跟在周秀庆身后高喊加油,一时呼声如雷。韩震天就像雷声中的雄鹰,随着风雨闪电,带着撕裂一切的凶猛冲过去。小泉一清微微胆怯,脚下慌乱了一下,被韩震天一拳击打在腹部,感觉腹中翻江倒海般疼痛,下意识伸手捂住,屁股上紧接着中了凌威狠狠的一脚,身体被踢得直接飞下台。
小泉一清的身手不是不好,相反很霸气很有力。但他被韩震天刚才一刹那的气势镇住了,韩震天的眼里竟然闪动出凶残的光芒,令他有点胆寒。
韩震天眼中布满血丝,胜了也不向台下致意,快速回到周秀庆身边,冷着脸坐下,后背倔强地挺立着。王月虹轻轻抚摸一下他的肩头,想安慰一下,韩震天毫不客气地甩开,置之不理。
王月虹一脸失落,悄悄后退,离开人群。凌威看了她一眼,跟了过去。王月虹低着头,脚步匆匆,绕过一道走廊,直接走上贵宾楼。凌威略作犹豫也跟了过去,远远看见王月虹走进一个房间,按照位置,应该是井上正雄的房间。眼见为实,凌威微微有点心痛。如此明目张胆见井上正雄,可见两个人关系已经到了毫无顾忌的地步。
一阵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凌威躲闪不及,急忙低头转身打算原路返回,同时把手伸进腰间,快速抽出一根钢针夹在手指间,方进军说过,井上正雄房间附近很多他们的人,不得不防。
“站住。”来人拦住凌威:“干什么的?”
“找人。”凌威低着头回答,看着对方腿的高度计算着身体尺寸,思考着对什么穴位下手,不到万不得已他可不想杀人。
“抬起头。”对方在命令。凌威手腕微微用力,准备动手。
“怎么回事。”方进军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快速靠近。
“方哥,这个人有点可疑。”拦住凌威的人恭声回答。
“有什么问题,这是娱乐城,客人很多,难道你都怀疑。”方进军语气不悦:“别草木皆兵,下去。”
“这个人好像很面熟。”那人有点疑惑:“好像在哪见过。”
“是我的朋友,你他妈是不是连我都怀疑。”方进军低声骂起来。他一向很少发火,但发起火来也让人害怕,最主要的是他现在得到井上正雄的喜爱,有实力发火,那个人立即转身离开,毫不停留。
“跟我来。”方进军快速向前,打开一个房间,居然是井上正雄的隔壁。凌威跟进去,关上门,松一口气四下打量:“你住这里吗?”
“刚搬来不久,井上正雄让我替他针灸。”方进军走进里间,向凌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贴近一堵墙,打开一个装饰板,里面传来井上正雄说话的声音:“谁让你这个时候来找我?不怕别人知道吗。”
“恐怕韩震天已经知道了。”王月虹的声音很低,隐约可以听见:“今天上午好像有人告诉他什么,他的态度很不好。”
“知道又能怎么样?”井上正雄冷冷说道:“一个小混混,难道我还会怕他,我倒要问你,昨天怎么没有新的针灸方法。”
“凌威已经拒绝针灸,说有危险。”
“什么危险,我看是不是你被发现了,他们背着你针灸。”
“没有,绝对没有。”王月虹急忙解释:“我一直和他在一起。”
“怪不得今天上午的比赛很奇怪,他变得有点软弱。”井上正雄恍然大悟。
“你放过他吧。”王月虹语气有点哀求:“我知道你只是为了针法,现在凌威不再替他针灸,让你的手下放弃吧,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好吧,你放心。”井上正雄语气缓和一点,似乎在搂着王月虹的肩头:“我怎么会伤害你老公呢。”
“你答应了?”王月虹的声音有点楚楚可怜。
走道里一阵脚步声,快速有节奏,临近井上正雄的房间,停下来敲了敲门。王月虹紧张地叫道:“怎么办,有人来了。”
“你先到里面躲一躲。”
井上正雄好像把王月虹推进了卧室,然后冷静地叫了一声:“进来吧。”
门打开,传来本田易修的声音:“井上先生,那个韩震天似乎很霸道,但我觉得他后力不济。下一步怎么办?”
第五百九十七章拳王(85)继续比赛 中
本田易修是个眼光独到之人,手下连rì来和韩震天较量,他冷眼旁观,对韩震天非常了解,上午两场比赛韩震天的jīng力明显不像每天那样旺盛。下午这一场看起来勇猛jīng彩,是在现场气氛刺激下超常发挥,任何事超常发挥的好处是干净利落,副作用就是过度透支而后力不济。韩震天给人一种强弩之末的感觉。,
井上正雄的目的并不是一举击败韩震天,如果韩震天斗志昂扬,jīng力充沛。本田易修派上几个简单一点的人,竭尽全力也打不败韩震天。现在不同了,韩震天气势变弱,本田易修担心手下上台一不小心把韩震天打下来,坏了井上正雄的计划可就不妙了。他必须请示一下。
“你们尽管动手,韩震天已经没有价值。”语气很淡然:“解决掉他,拳王应该在我手中。”
“井上先生,小小的拳王您何必放在心上。”本田易修的语气有点疑惑
“我要做什么难道还要你管,注意点那个叫做凌威的医生,他比韩震天还要麻烦。”井上正雄语气有点不悦:“下去吧。”
本田易修答应了一声,然后隔壁的凌威和方进军听到一阵离开的脚步声。相互看了一眼,方进军压低声音:“井上正雄好像注意上你了。”
“我已经习惯了。”凌威淡淡笑了笑。刚到建宁不久他就和井上正雄结下了不解之缘,最近身边发生的事基本都和井上正雄有关,被注意一点不奇怪。
隔壁房间沉静了一下,传来王月虹低低的声音:“你不是说放过韩震天吗?”
“怎么放,难道让我门认输。”井上正雄语气带着不屑:“我们rì本武士怎么会向一个小黑小混混低头。”
“可是、、、、、、”王月虹声音变得很可怜,井上正雄却没有听她说下去,直接打断:“好了好了,我会给你一笔钱的,足够弥补损失。”
“我不是为了钱,井上先生,我求求你了,韩震天没有接受针灸,再打下去会受不了的,你让手下退一步吧。”王月虹的语气变成了哀求。无论怎么优秀的女人,她在大多数男人面前的资本是在男人得到她之前有用,一旦上了床,往往只有任人摆布的份。
“再打下去韩震天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别人,螳臂挡车,愚蠢。”井上正雄声音冷淡。原本就是利用和享受王月虹,王月虹已经成了他的掌中物,自然不会太客气。
“要是韩震天输了,你们要手下留情。”王月虹只好退而求其次,不要让韩震天出现什么残废的意外或生命危险。
“你别在这里磨蹭了,还是劝劝韩震天吧,识时务者为俊杰。”井上正雄下了逐客令,又叮嘱了一句:“这几天你要过来,背着点人。”
“我要陪韩震天,这几天他很累。”王月虹婉言拒绝。
“你过来陪我,开心了我会对韩震天客气点。”井上正雄语气咄咄逼人,井上家族有绝对的主宰权,他当然不会让王月虹轻易反抗。
王月虹低低应了一声,离开井上正雄的房间,方进军悄悄打开房门,领着凌威走下楼,一路上有几个人投来疑惑的目光,不过凌威跟在方进军后面,看不清面目,也就没有人多嘴,方进军可是今非昔比,没有几个人怀疑他。
回到院子里,擂台上的两位选手刚刚分出胜负,正在欢呼庆祝,凌威看了看韩震天,他正面对台上,侧面脸颊线条僵硬严肃。王月虹已经回到他身边,眼神忧郁地看着他。
王开元再次走上擂台宣布下一场是韩震天的比赛,韩震天赫然起身,王月虹拉了他一把,yù言又止,韩震天转脸扫视一眼,目光在凌威脸上停了一下,然后握了握拳头,大声说道:“凭我自己的力量,一定会取胜。”
凌威听懂他的话,不用自己针灸也能成功,可这时候说这种话还不如说是为了给他自己打气,明显有点信心不足,本田易修的手下都不是等闲之辈,何况本田易修和两个外国人还没有出手,并不是凭自信就可以战胜的。
韩震天在欢呼声中高居双手向大家致以,有人高声呼叫:“拳王,拳王。”
到目前为止,韩震天在这次拳王赛中锋芒毕露,拥护者云集,面对那些期待的炙热目光,他的脸上露出阳光灿烂的微笑。向着本田易修招了招手,本田易修并没有像每次一样立即让手下出战,而是低声商量了起来。
“本田先生,你们有人出战吗?”王开元大声询问。
“当然有,今天我们准备结束比赛。”本田易修大声回答。立即引起一阵轰动,大家都期待越来越jīng彩的比试,要结束比赛当然不会是认输,而是要用很大的实力解决对方,这就意味着接下来的比赛会残酷刺激。
“好。”王开元也兴奋起来,对着台下大声喊,“大家猜一猜接下来两场的结果会怎么样?到后面大堂写下来。”
写下来当然就是下注,赌局无处不在,如此群情激奋,王开元岂能放过这次机会,这也是这种带有娱乐xìng比赛的特点。
许多人涌向旁边的一个小门,嘈嘈杂杂,拥拥挤挤,好一会儿陆续返回,眼中带着赌徒的激动和兴奋,光芒闪闪。
台上本田易修的手下已经到位,二十七八岁,浓眉大眼,神情平静,看起来很普通,举止也是不慌不忙,和韩震天的锋芒毕露相比明显弱了几分。向台下一抱拳:“在下龙一秀,献丑。”
他的话很简洁,既没有介绍自己出处,也没有介绍自己光辉历史。陈雨轩微微皱了皱眉:“这个人太普通,本田易修是不是脑子坏了,看架势不堪一击。”
“越普通越说明有问题。”凌威低声否定陈雨轩的话:‘这人手脚粗壮,应该练过中国传统的硬功夫,看脸部气sè饱满丰润,内脏气血充盈,恐怕不好对付。”
“看他脚下的鞋是练功专用。”钟于良也注意起来:“不过传统武术再厉害也未必能够和凌厉的跆拳道相比,沧州武馆就是例子。”
“但愿像你说的那样。”凌威担忧地说着。大家目光一起投向台上。王开元高举右手用力落下,喊了声开始。韩震天在王开元话音刚落就扑了过去,如同老鹰抓小鸡,手指分开扣住对方的双肩,用力转动手腕,他手部力量很大,单手抓一百多斤的人都轻而易举。无数次用这种方法把对手摔下台,韩震天见对方看起来不是太jīng明,来个先声夺人,准备一举奏效。
韩震天确实像一只凶猛的老鹰,可惜龙一秀不是一只小鸡,韩震天手抓住他的胳膊,他身体微微下沉,韩震天就像抓住一根铁柱,撼动不了分毫。心中微微一惊,心神微分,对方就在这一刹那肩部向前猛然撞击,韩震天胸口一阵剧痛,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身体急忙后退一边深深吸气一边盯着对方。
龙一秀并没有追击,依旧气定神闲地看着韩振天,台下的凌威禁不住吸了一口凉气,他估计龙一秀很厉害,但没想到第一回合韩震天就吃了一点亏。占了上风并不追击说明他对自己充满信心。当然这也和韩震天有点轻敌有关。
“韩震天,不要硬碰。”周秀庆大声提醒:“龙一秀是练习横练功夫的。单臂可以砸断石碑。”
“明白。”韩震天振作一下jīng神,忽然向前冲,看架势还是硬碰,台下传来一阵惊讶的呼声,韩震天是不是疯了,第一回合吃了亏,周秀庆又提醒了他,他竟然还是以卵击石。
龙一秀冷哼一声,目光明亮,双臂前举,用力撞击过去、、、、、、
第五百九十八章拳王(86)继续比赛 下
龙一秀自小练习排打功夫,体格强健,这个拳王赛要求下台算输,他沉稳如千年古树,撼不动就立于不败之地,所以他并不着急,韩震天第一次交手就落于下风,更加增强了信心,上台之前本田易修的嘱咐就是不用顾忌,胜就行,哪怕打伤韩震天也不要紧。韩震天第二次进攻,他立即毫不迟疑伸臂撞击,他的手臂确实像周秀庆了解的那样可以砸断石碑,他知道韩震天体能经过特殊方法提高,但毕竟是血肉之躯,无法与石碑相比。
两个人的手臂接触的一刹那,台下响起一阵惊呼。韩震天的身体却奇怪地旋转了一下,轻灵如猿猴,忽然绕道龙一秀的侧面,一个肘击撞在龙一秀的软肋上。韩震天的力道非常威猛,但龙一秀只是晃了晃,转身一脚横扫,韩震天跳跃闪过。他的身法凌威认识,是五禽戏,在保和堂那几天韩震天和凌威一起晨练,竟然领悟了不少。
韩震天能够在拳场纵横,除了大周天针法给了他力量,还有自己的独特之处,聪明好学,刻苦勤奋。既然不能硬碰,他立即选择轻灵的游斗。
台上的打斗没有拳脚的碰击声,却异常惊险,龙一秀手臂横冲直撞,就像两根铁棍,看气势如果韩震天被扫中会断成两截。韩震天不断躲闪,偶尔交手也是一触即分,龙一秀的手臂好几次擦着韩震天的身体而过,韩震天面前的衣扣被拉扯开来,韩震天一甩手,干脆脱了上衣,露出肌肉虬结的身体,拳脚飞舞,虎虎生风却并不做实际的接触。
两个人看起来都是很凶猛,却并不硬碰,有点怪异,台下的许多人张大着嘴,满脸紧张。这种情形持续了十几分钟,韩震天的行动忽然变得越来越缓慢,好几次被龙一秀撞到肩头和手臂,躲得有点狼狈。
“韩震天,加油。”周秀庆站在桌子上,声嘶力竭地鼓劲,其他人也附和着大喊,可惜他们的喊声好像并没有起多大作用,韩震天的手脚更加慢下来,气喘嘘嘘。龙一秀紧追几步,把韩震天逼到台边,双拳直击,大吼一声:“下去吧。”
龙一秀的拳头带着一股锐不可当的气势,实实在在击打在韩震天的胸口,台下一阵惊呼,大家似乎感觉到韩震天胸骨断裂的声音。但出乎意料的是韩震天只闷哼了一声,后退一点点,恰好临近台边。刚才一番运动,他把体内的力量充分集中,但被对方击中,还是一阵剧痛。龙一秀也感觉意外,微微一怔,就在一怔的时候,韩震天蓄势待发的右拳奋力挥出,一拳击打在龙一秀的下巴上,龙一秀下巴剧痛身体不由自主地后仰,韩震天一咬牙,奋力跃起,一个劈腿击向龙一秀比较软弱的面部。韩震天动作凌厉,龙一秀还没有反应过来,只好身体再次向后仰了点,像一把后弯的弓。同时手臂在面前交叉,上半身反弹而起手臂向上推向跃在半空的韩震天。韩震天忽然一个空翻,躲开龙一秀的手臂,来到龙一秀斜后方,双脚伸直,重重踩在龙一秀后背。龙一秀手臂落空,加上身体反弹的力量,整个身体立即控制不住,向前微微倾斜,韩震天的双脚也就在这时候带着空翻旋转的力量踩下来,龙一秀下盘控制不住,一下子向前扑倒,顺势一个空翻,虽然稳稳站住,但已经是在地面上。
四周没有欢呼,大家忘记了欢呼,谁也没想到占尽上风的龙一秀会忽然下台,而且就像自己跳下来一样。台上的韩震天脸sè平静,没有丝毫胜利的喜悦,嘴角有淡淡血丝。刚才设计的这一局他冒了很大风险,用胸部承受撞击换来一记击打龙一秀下巴的勾拳,才取得一连串的攻击机会。虽然成功了,代价也不小,胸部一阵阵疼痛,心肺已经受伤。
韩震天回到人群,周秀庆等人一起围住他,关切地询问,韩震天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但紧接着一阵剧烈咳嗽,嘴角又多了几道血丝。凌威立即挤过去,把了一下脉:“韩震天,你必须休息,不要再打了。”
“凌大哥,你的意思我懂。”韩震天瞄了一眼王月虹,眼神复杂:“我必须打下去,只要有一口气。”
凌威立即沉默,韩震天显然知道了一点王月虹和井上正雄的事情,男人在这种事上是不死不休的结局,没有人能阻挡他战败那些rì本人的决心。
贵宾楼上,井上正雄的眉头挑动了一下,韩震天在以往几天表现的是霸气勇猛,刚才这一场却变得机智灵动。给他带来一种压抑感,如果在擂台上相遇,他还真的没有把握一举击败他,要想取得拳王赛冠军,最好的方法就是把韩震天提前踢出局。
井上正雄打开手机:“本田易修,下一场不要给韩震天任何机会,最好让他永不翻身。”
永不翻身的意思就是让韩震天不死以后也无法打拳,本田易修心领神会,拍了拍身边人高马大的麦克:“该你出手了,尽快结束战斗,晚上我找几个姑娘陪你。”
“OK。”麦克挥动手臂轻声笑着。
台上又进行了一场其他选手的比拼,很快分出了胜负。王开元对着韩震天叫道:“韩老大,今天是不是不用比了,明天吧,你先把身体调养一下。
“也好。”韩震天望了望四周,微微点头,胸口一阵阵疼痛,体力用到了极致,有点虚脱,再打下去恐怕连普通拳手都胜不了。
王开元倒还算仗义,面向大家:“谢谢各位捧场,韩震天由于刚才受了点伤,需要调养,jīng彩明天继续。”
四周响起一阵惋惜的声音,韩震天不出战整个比赛就没有了吸引人的看点,有人开始离开。本田易修忽然叫起来:“慢,韩震天,,你不是说每天打完五场吗,今天怎么言而无信。”
“打就打,难道我害怕你们不成。”韩震天用力握了握拳,挺了一下胸口,既然本田易修开口,自己是无法逃脱的,还不如爽快一点。
“这才像个男人。”本田易修大声笑着:“下一场就让欧洲著名的拳王麦克会会你。”
随着本田易修的笑声,麦克大步走上台,在中间一站,就有一种难以撼动的气势,欧洲拳王,当然实力非凡,台下立即又想起议论声,都是对韩震天充满担忧,韩震天的虚弱已经是众人皆知。但他还是慢慢走上台,站在麦克面前,轻轻抬手:“请。”
麦克并没有动手,哈哈笑起来:“韩震天,你自己滚下去吧,不堪一击。”
“打过再说。”韩震天脸上掠过一丝怒气,举起拳头挥舞了几下。麦克眯了眯眼,缓缓摇头:“NO,NO,NO.这样吧,我让你打几拳试试。”
说完麦克挺了挺肚子,一副挑衅的样子,打就打,韩震天带着一种绝望,奋力击出几拳,可惜对方身体太强壮,自己又是虚脱,几拳根本起不了作用,就像挠痒一样,麦克厉声吼着:“加油,加油。”
韩震天又击打了几拳,悻悻地放下手,眼中充满绝望何和不甘。麦克哈哈笑着:“韩震天,我再给你十分钟休息。”
十分钟,起不了任何作用,简直就是一种煎熬和侮辱,就像猫戏老鼠一样,韩震天不可能自动认输,等待被别人一拳打下来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但是,没有人能够阻止,因为每天五场是韩震天自己的选择,麦克的笑容越来越夸张,讽刺得让周秀庆都破口大骂。不过麦克眼看着就是胜利者,人家有资格耻笑韩震天,胜则为王败则为寇是千古不变的法则。
第五百九十九章拳王(87)决战
如果单打独斗,韩震天目前的功夫就是顶级高手也可以对付一会,但现在面临的是一天五场的苦战,有大周天针法作为后盾,每天可以保持jīng力充沛,体力源源不断。凌威忽然取消了大周天针法调理,韩震天的体质立即不适应,今天上场的时候还没有从昨天的疲倦中恢复过来,上午两场过后就有点力不从心,下午更加不济。本田易修又是让手下全力出击,韩震天就只能疲于应付,苦不堪言,尤其是和龙一秀的比斗,利用机智和浑身解数,付出承受内伤的代价才取得胜利,胜得还有点侥幸。麦克是国外的拳王水平,以逸待劳,韩震天自然不堪一击。
拳头击打在麦克的腹肌上,不仅伤不了他,反弹力反而使韩震天的胳膊隐隐作痛,韩震天打拳这么长时间,第一次感觉到无助,麦克在一旁咧着嘴笑着,他给了韩震天十分钟,似乎很大度,但对于韩震天来却是一种煎熬,他的眼中似乎要喷出火,脸sè却充满无奈,面对台下的那些支持者,握了握拳,恨不得撞死在台上。但是他不能做,,抬手擦了一下嘴角的血丝,深吸一口气,积蓄力量准备做最后的一搏,明知以卵击石也没有退路,自动认输他是不会选择的。
韩震天愣愣站在台上,台下的人议论纷纷,凌威剑眉紧皱,脸sè有点犹豫不决,现在替韩震天激发力量还可以一战,但那样的后果堪忧,不可否认大周天针法在激发人体力量的时候有副作用,尤其是不断激发,人体承受力达到极限,接下来会一发不可收拾,在拳王和韩震天的身体之间必须有个两难的选择。陈雨轩悄悄拉了拉他的手,低声说道:“世上没有长胜将军,打拳也一样,现在的局面不是你造成的,不要太自责。”
“我总觉得有点不舒服,要是当初不帮韩震天针灸,他就是一个普通朋友多好。”凌威语气惆怅。
“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可以上去帮他针灸。”陈雨轩轻声提醒。凌威立即摇了摇头:“韩震天这种情况不适合再针灸,即使激发力量再战身体也会受伤,还不如就这样让他死了争强好胜之心。”
“不过,就算这样输了,韩震天不主动下台,恐怕麦克不会手下留情,后果还是堪忧。”陈雨轩看着擂台上目露凶光的麦克,这个家伙在沧州武馆就挑战过韩震天,今天可能不会让韩震天完好无损地离开。
“上次叶小曼喝的汤药还有配好的,马上让耿老爷子熬制。”凌威低声说道:“无论韩震天伤得如何都可以救治。”
叶小曼服用的可是长生不老药的半个药方,价值不菲,尤其是有几样药材,就像那个离心木和独龙角,用价值连城都无法形容,因为已经绝迹,用一分少一分了。凌威毫不犹豫地拿出来给韩震天,可见他对韩震天的感情很诚挚。陈雨轩犹豫了一下,没有多说,她不能用金钱来质疑凌威的感情。还是拿起电话轻声吩咐耿老爷子照凌威说的做。
另一边,程依然和钟于良也在低声焦急地谈论着。沧州武馆的几位也是摩拳擦掌毫无办法,他们无法带替韩震天,就算能代替也无法战胜麦克,结果还是一样。
所有人只有楚玉的哥哥楚云双手抱在胸前,一副冷眼旁观的模样。楚玉靠近他,声音很低:“哥,你帮帮韩震天。”
“我可没办法。”楚云笑了笑:“难道你让我上去送死,我可打不过这个五大三粗的麦克。”
“我可没有让你上去打擂台。”楚玉噘了噘嘴:“你不是也会针灸吗。”
“嘘。”楚云竖起一根手指示意,眼睛瞄了一眼凌威,低声说道:“你想把我们的秘密闹得众人皆知吗?”
“哥,就算我求你了。”楚玉眼中露出一丝哀求,竟然有泪珠滚动,泫然yù滴:“反正你马上要离开了,就帮一次行吗,以后我听你的话,不出来乱跑了。”
“我试试。”楚云伸手摸了摸妹妹的秀发,眼中露出一片温柔。楚玉仰脸微笑,柳眉弯弯:“谢谢哥。”
“傻丫头,和我还客气。”楚云拍了拍楚玉的肩膀:“放心吧,哥不会让你失望。”
现在已经是韩震天的第五场比试了,太阳渐渐偏西,光线变得柔和无力,一天眼看着就要结束,麦克在台上活动着手腕,脸上带着笑,准备结束这场毫无悬念地比试,明天起,韩震天将从这个舞台上消失,未来拳王的候选人将写上他麦克的大名。
一位身材高大秀气的年轻人走上台,轻声叫一句韩老板。韩震天愕然抬头:“楚云,是你。”
在韩震天的记忆里,楚云不显山不露水,一直默默工作着,自己打擂台这么多天,楚云连一句鼓励的话都没有,忽然上台有点突兀。韩震天没有等到他开口,坚决地摇了一下头:“你要是劝我放弃就不要说了。”
“我知道劝不回你。”楚云笑了笑,很温和:“我不能帮大忙,帮你按摩放松一下,尽一点心意。”
韩震天看了楚云一眼,想拒绝旋即又放弃,让楚云按摩一下总比在台上干站着好,迈克说十分钟,看来十五分钟也不想动手,想用气势把韩震天击败。
楚云走到韩震天身后,伸手在他肩胛上按摩,同时低声说道:“你闭上眼,不要乱动。”
韩震天微微点头,缓缓闭上眼,感觉楚云的手很温和,整个后背有种舒畅的感觉,jīng神和体力振奋了少许。紧接着后背一处穴位上微微酸了一下,韩震天立即明白那是针灸的感觉,楚云竟然在他后背下针。韩震天微微一惊,他是个沉得住气的人,并没有表现出异样,依旧闭上眼,体会着后背的感觉,他觉得楚云也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害他。
后背又接连被楚云下了几针,忽然一股热流从针尖位置四处扩散,直奔五脏六腑,受伤的部位一阵剧痛过后立即变得舒畅,韩震天诧异地挑了挑眉,这竟然是大周天针法,是的,绝对没错,韩震天接受过不止一次这样的针灸,那种快速凶猛的力量太熟悉了。他的身体贪婪地吸取着力量,胳膊立即变得有力起来。
韩震天的身体经历过很多次力量激发,体内的经络已经形成固定的通道,就像河流干枯了水源,一旦遇到再次滋润,立即很快流淌起来,恢复简直就是刹那间的事。过了五分钟左右,楚云悄悄把针取下,又轻轻拍了拍韩震天的肩膀,转身下台。
楚云站在韩震天背后,一边按摩一边下针,没有人看清楚,只认为是韩震天手下安慰一下老板而已。陈雨轩却看出了蹊跷,轻轻推了推凌威:“你看韩震天的脸sè,刚才还是苍白,转眼就满脸红润,气血充盈。”
凌威也注意到了韩震天气sè的变化,剑眉拧了拧,紧紧盯着韩震天,韩震天忽然睁开眼,眼神明亮异常神采奕奕。丝毫没有疲惫,反而凌厉了几分。
麦克在台上也感觉到了韩震天的变化,微微吃了一惊,有点后悔,无暇思量刚才发生什么。一个飞身用力扑过去,双拳直奔韩震天的脑袋,这是他聪明之处,见情形不对,全力出击。要是在十分钟前,这一拳足够让韩震天飞起来。可他反应还是迟了点,或者说后悔已经来不急了。韩震天虎目圆睁,伸臂毫不犹豫迎过去,两个人实实在在撞击在一起,砰的一声,沉闷凶狠,这一声也撞击在围观者的心上,周秀庆等人一起瞪大了眼,让他们更加震惊的是撞击之后,韩震天依然稳稳站立在台上,刚才还是不堪一击转眼竟然和麦克势均力敌。
这一下撞击,也让韩震天信心倍增,麦克身为拳王也不过如此,他的脸上浮出微笑,向着麦克扬了扬浓眉,声音低沉:“再来,别愣着。”
挑战直接干脆,他要把刚才麦克的侮辱找回来,话语中带着不屑和挑衅。麦克当然不会害怕,只是感到有点震惊而已,他是搞搏击运动的,无论从什么角度韩震天也不可能恢复得这么快,就像一棵花树,从枝叶凋零忽然到百花怒放,令人猝不及防。震惊之下呆立在当场。听到韩震天的挑衅,他立即虎吼一声,泰山压顶般再次逼过来,钵盂般的双拳左右勾击,连环凶猛,如暴风骤雨泼洒而来。韩震天挥动胳膊,砰砰砰又是一阵撞击。麦克毕竟在拳击动作上下过苦练,肌肉筋骨结实无比,韩震天不仅没有化解掉麦克的攻势,反而被逼得向后退了几步。急忙转换策略,避开对方的拳头,采用跆拳道身法,用脚不断攻击麦克肋骨和脸颊等软弱部位。又过了几分钟,麦克变得有点烦躁,双拳抡起飞舞,脚掌踩在木板上嘣嘣作响,声势吓人,靠近台边胆小一点的情不自禁发出尖叫。
第六百章拳王(88)楚云
夕阳把娱乐城的院子染得一片淡黄,韩震天的脸上流露着坚决和刚毅,越战越勇。长时间游走搏斗,麦克五大三粗的身材由优点变成了缺点,显得有点笨拙,气喘嘘嘘,脸颊扭曲得有点狰狞。喉咙里的叫声变得低沉嘶哑,就像一头挣扎的狮子。
麦克显得疲惫,韩震天却越来越勇,开始被麦克戏耍的怨气彻底释放出来,动作里带着一种恨意,在麦克力气稍弱的时候他反而开始抡起拳头猛打,实力与实力的较量,毫无悬念,最后韩震天腾空连环三脚全部踩在麦克的前胸,麦克蹬蹬蹬接连后退,韩震天轻巧地落地,拳头用足力气,嘭的一声击打在麦克的腹部,麦克身体后仰,从绳索上翻了下去。
欢呼声雷动,韩震天高举双手,夕阳把他镀成金黄sè,就像一尊战神,接受世俗之人的顶礼膜拜。一位评委走上台,高声说道:“鉴于韩震天的出sè表现,我们研究决定,建宁地区的候选人就是他了,明天开始他将不参加个人xìng质的比赛,按照流程和其他地区的选手进行淘汰赛。几天后进行拳王决赛。”
这样的宣布就相当于承认韩震天和本田易修等人的争斗中取得了胜利,周秀庆等人立即大声欢呼起来。本田易修想反对,可又没有什么理由,韩震天虽然说过和他们一天五场,但他们也没有权利无限制就纠缠下去,尤其是今天,动用了龙一秀和麦克两个高手都没有取胜,从一定程度上评委宣布他们失败是有道理的,本田易修接下来也没有好手出战,干脆默默接受这个现实。
随着本田易修等人的黯然离开,韩震天为今天的比赛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钟于良和沧州武馆的人冲上台簇拥着他,欢笑着离开,刚到院门口,韩震天忽然一阵剧烈的咳嗽,撕心裂肺,身体软了下去,王月虹急忙抱住他的胳膊:“震天,你怎么啦?”
“我没事,回家休息一下就好。”韩震天声音很弱。凌威下意识想向前靠近,准备替韩震天把脉,陈雨轩忽然拉住他,摇了摇头,凌威有点疑惑:“怎么啦?”
“不用看也是伤了肺部。”陈雨轩噘了噘嘴:“你注意那个楚云。”
凌威立即停下脚步望过去,楚玉拉着楚云已经靠近韩震天,楚云迅速把了一下脉,沉声说道:“先回家,用三七跌打膏,再用活血汤。”
王月虹担忧地看着韩震天艳红的脸颊:“要不,送保和堂。”
“我不去。”韩震天脸sè倔强:“我不想再麻烦凌大哥。”
“好,好,我们回家。”王月虹连声说着,催促着大家抬着韩震天快速离开。
院子里的人走得很快,转眼只剩下凌威和陈雨轩,凌威微微叹口气:“看来韩震天有点恨我。”
“以后他会理解的。”陈雨轩轻声安慰:“有楚云在不会有问题。”
“你知道楚云的医术吗?”凌威还是很不放心
“我不知道,但是会运用大周天针法的人不会是平常人。”陈雨轩淡淡说道:“只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在韩震天的搬家公司上班。”
“大周天针法?”凌威惊讶地叫了一声:“不错,除了大周天针法没有什么东西能让韩震天转眼间生龙活虎咄咄逼人。”
“真不知道韩震天遇到楚云是福还是祸,今天毕竟赢了。”陈雨轩思索着:“已经这样了,顺其自然吧。”
“也只能如此。”凌威遗憾地摇了摇头。两个人很快回到保和堂,耿老爷子已经熬好药迎了过来。陈玉轩果断挥挥手:“尽快把药送给韩震天,看他的伤势很重,迟了恐怕有生命危险。”
韩震天回到家中躺下,已经是半昏迷,楚云开了两剂药方,让人立即去买。然后取出几根钢针,细心地针灸起来。
“他没事吧?”王月虹紧张得嘴唇都有点发白。
“生命不会受影响,不过以后说不定就变成了残疾。”楚云实话实说:“他是身体透支过度的结果。”
大家的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房间里许多人都一时无语,楚玉端过一盘水,细心擦着韩震天脸颊上的汗水和污痕,动作轻柔无比。王月虹觉得有点异样,伸出手:“我来吧。”
“没事,不用你动手。”楚玉眼睛盯着韩震天线条硬朗的脸颊,头也不回拒绝王月虹。王月虹只好把脸转向楚云:‘我们是不是把韩震天送到医院。”
“不能。”楚云回答得很干脆:“他这种情况很特殊,到医院也不会查出病,来去折腾反而对病人不利。”
“能可怎么办?”王月虹焦急地在房间内走了两圈,六神无主。
一个年轻人快速走进来,手里提着保温管,进门就把保温管打开:“我是保和堂的,陈老板说病人必须尽快喝下去。”
“管用吗?”王月虹一边用碗倒药一边问。
“陈老板说了,韩震天喝完汤药,一定生龙活虎。”年轻人老实回答。
“什么灵丹妙药?”楚云好奇地伸手接过药碗,闻了闻,脸sè为之一变,脱口叫道:“这汤药有一种奇异的香味,难道是龙涎香?”
“不知道。”送东西的小伙子回答得很干脆:“这药是保和堂耿老爷子亲自熬的,我们一般人根本不让接触。”
楚云又闻了闻,脸sè更加惊讶,呐呐低语:“难道还有独龙角,解毒神药,千古难求,我这不是幻觉吧。”
“哥,你快点让那个韩大哥喝药,陈雨轩是药王弟子,有好药不奇怪。”楚玉在一旁有点焦急地催促。楚云把药递过去,沉着脸在一旁思索。
韩震天喝完药,说也奇怪,仅仅五分钟,他的气sè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下来。居然睁开眼和大家说两句话,神智显然也变得清醒。大家一起松口气,楚玉高兴得手舞足蹈,靠近楚云:“哥,这是什么药方,太神奇。”
“起死回生,难怪保和堂能够蒸蒸rì上。”楚云声音带着一股异样的滋味,有点嫉妒:“我想,这就是我们苦苦寻找的东西,长生不老药。”
第六百零一章拳王(89)井上梅子的计划 上
第六百零一章拳王(89)井上梅子的计划上
童婉茹提供的药方很独特,要小火慢熬而且要制成药丸,药方没有让凌威和陈雨轩笔录,说明不宜外泄,也就是说是很重要的秘方。陈雨轩和凌威也就格外谨慎,除了掌握火候的耿老爷子,其他人一律见不到药材,全部是凌威和陈雨轩亲手配制,熬药的时候两个人也守在一旁。从傍晚一直到下半夜,药液才熬制成型,耿老爷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水,闻着药香,脸上露出微笑。似乎看到了病人的康复。凌威最欣赏和尊敬老人的就是这一点,老人的来历很奇怪,但他从没有追究过,,在一起也从来不谈论这样的话题,老人也不提起,可以说是心照不宣。老人对熬制药材很慎重,经常提醒员工熬药比医生的治疗还重要,没有有效的药,那些药方都是空谈。
“老爷子,辛苦您了。”陈雨轩一边说一边和凌威把药液倒出来冷却,准备加工成药丸。
“这点算不了什么,治病救人吗,就是刻不容缓,醉仙阁的童阁主既然要深入疫区冒险,我们受点苦做好后勤也是应该的。”耿老爷子笑得温和:“不知这位童阁主是什么来路,中西医现在都束手无策,她一个开茶楼的怎么管这种事。”
“她研究茶道养生很多年,已经有了医生的素质和一些解毒的经验。”凌威不想透露童婉茹的身份,随口说道:“一时兴起也说不定。”
“就冲她这一点我就佩服,活了一大把年纪遇到的能为病人牺牲的人寥寥无几。”耿老爷子有点感慨:“不过,这药方味道很奇特,应该是解毒神药,那些药材君臣佐使也很奇怪,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必须有大智慧和绝顶医术的人才能运用这样的药方。这个童婉茹到底是什么背景。”
耿老爷子一边说一边沉思起来,凌威急忙打断他的思绪,笑着说道:“老爷子,您累了吧,回去休息,这里有我和陈雨轩就足够了。”,
“是啊,您回去吧。”陈雨轩也附和凌威,老爷子也没有坚持,洗了洗手,慢慢走回后院休息。
看着老人离开,陈雨轩柳眉微挑:“这个药方的药材老爷子见过,不会泄露吧?”
“他不是这种人。”凌威摇了摇头:“这些药材和别的药方用料不同,配比份量很严格,就算知道每一样药也很难配出来。”
后院。
耿老爷子回到房间,老太太并没有睡,在看电视剧,见老人回来,立即低声问:“是那个药方吗?”
“不会错。”耿老爷子语气肯定:“和传说中的差不多,那种药味很奇特,专门对付瘟疫的。”
“是谁提供的药方?”
“是童婉茹,醉仙阁阁主。”
老太太沉思了一下,语气疑惑:“是天医的后人。”
“差不多。”耿老爷子语气很慎重:“除了天医的后人,谁有这种牺牲jīng神。”
“终于找到了。”耿老太太叹息一声:“要不要通知云丫头?”
“我们还不确定,看看再说,别鲁莽。”耿老爷子摆了摆手:“我想吉人自有天相,童婉茹会没事的,”
“但愿好人有好报。”老太太有点感慨,老人,总是喜欢把时间的是非曲直和命运联系在一起。
药丸是手工制作,陈雨轩和凌威细心地加工到天亮,凌威把药丸装在瓶子里,看了看窗外天边的朝霞:“我马上送过去,童婉茹说今天上午就要出发的。”
“我和你一起?”
“不用,保和堂还有什多事等着你。”凌威摆了一下手:“我顺便看看韩震天的伤势。”
清晨的空气总是那么清新,凌威一夜的疲倦被微风吹得荡然无存,赶到醉仙阁的时候,一位姑娘特意在那里等待,电梯把凌威一直送到顶楼,沿着最后几级台阶登上楼顶,童婉茹正面对东方极目远眺,听到脚步声,没有回头:“你来啦。”
语气很亲切,就像招呼一位老朋友,凌威和她相识不久,但丝毫没有感觉她的举动有什么不妥,好像就应该这样。绝对的信任下话语并不那么重要。轻声回了一句:“你要的药丸准备好了。”
“放下吧。”童婉茹淡淡说道:“辛苦你了。”
“应该的。”凌威说得很真诚:“你要多保重。”
“谢谢你的好意,对于我来说已经没有什么保重不保重了。”童婉茹的语气还是那么平淡,如chūn风微微。凌威却一时无语,默默看着沐浴在朝霞里的童婉茹,淡雅的长裙,薄薄的面纱,清丽出尘,似乎要随风而去,凌威有一种看看面纱背后的冲动,旋即又忍了下来,既然童婉茹不愿意就不能勉强,童婉茹的生命据她自己说很短,那么就这样不留下任何记忆对于她老说也是一种洒脱。
离开醉仙阁大楼,走在街道上,童婉茹飘然若仙的样子还在凌威脑海中萦绕,一个青chūn年少的姑娘,难道就这样一去不返吗?童婉茹原本下定决心离开医学研究茶道,到头来还是走上了这条路,这就是天医家族的命运吧。
记得不远处有一家早点铺,里面的千层油餻的味道不错,凌威决定去吃一点,缓解一下有点压抑的心情,加快脚步穿过前面的马路,路过一家宾馆门前,眼角的余光一扫,一位姑娘正快步走出来,一边走一边在打着手机,声音有点嘶哑。凌威从她一脸猩红疤痕立即认得是在开源娱乐城遇到的那位井上姑娘。下意识退到一边悄悄观看,姑娘走到凌威不远处忽然站了下来,背对着这边,凌威再次觉得背影好熟悉。
一位年轻人从马路对面快步走过来,来到姑娘近前,眼睛扫了一下四周,没有看到凌威,低声说道:“井上姑娘,今天上午八点,押送西门利剑的车从建宁出发,我们准备在哪里行动?”
“就在出城不远的地方。”姑娘语气坚决:“押送的人防范一定是在远方僻静的路上,我们就在附近动手,出其不意。”
“井上姑娘高明,弟兄们已经到位,等候您的吩咐。”
“按计划行事,不要出一点差错,我在开源娱乐城等你们好消息。”姑娘说完立即挥了挥手,那位手下快步离开,不一会儿一辆轿车疾驰而来,姑娘弯腰钻进去,有意无意眼角瞥了一下凌威。
凌威在原地疑惑地站了一会,打开手机:“陈雨轩,你开车来一趟,有急事。”
陈雨轩的速度也很快,不到五分钟就赶到面前,凌威刚坐上车她就询问情况,凌威快速说哦了一遍,然后接着说道:“我们跟着押送西门利剑的jǐng车,以防出现意外。“
“秦局长是在用西门利剑钓鱼,井上家族有行动不是更好吗,我们何必插手。“陈雨轩提醒凌威:”别坏了秦局长的计划。”
“计划虽然不错,但我还是担心,如果对方要对西门利剑下手就麻烦了,我觉得以防万一我们还是远远跟着。”凌威坚持自己的观点。
陈雨轩没有反对,驾驶着轿车在离开建宁必走的一个路口停下。凌威想给秦局长打个电话,思考了一下又放弃,对于秦局长来说西门利剑是个随时可以牺牲的战士,而对于凌威西门利剑是个朋友,是兄弟,凌威关心的是西门利剑的安危。
“要调集人手吗?”陈雨轩眼睛紧紧盯着道路,有点紧张。
“用不着,如果有危险,我们两抢过西门利剑就跑。”凌威决定西门利剑的xìng命为第一,虽然不知道那个井上姑娘如何行动和行动的目的,既然她是井上家族的人,凌威就不放心。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阳光变得炙热一点,陈雨轩的眼睛瞪得都有点发酸,终于,两辆jǐng车慢慢驶过来,陈雨轩刚要发动轿车,凌威拦阻她。又观察了一会,jǐng车后面并没有可疑的跟踪,两个人这才尾随下去。
一直出了建宁,离开郊区有二十几里,前面是宽阔的大道,车辆来去穿梭,要在这样的道路上下手几乎是不可能了,凌威有点怀疑是不是那位井上姑娘在作弄自己,陈雨轩也觉得很蹊跷,瞥了一眼身边的凌威,轻声说道:“我们回去吧。”
“再看看。”凌威的语气也有点动摇。
前面一个岔道口上来一个油罐车,恰好在jǐng车前面行驶,驾驶员不知是喝酒还是驾驶技术不行,油罐车摇摇晃晃,晃得让人提心吊胆,jǐng车跟在后面有点焦急,驾驶员一踩油门准备从一旁越过,可油罐车又是一晃,挡住了jǐng车,jǐng车的车头在油罐车上轻轻碰了碰,驾驶员立即刹车,那辆油罐车似乎被撞得慌乱,前进了不远一个回旋竟然翻到在地面上,罐子里的油迅速四处流淌,一直流淌到两辆jǐng车下方,jǐng车刚要掉头回避,油罐车尾部忽然冒出火花,顺着流淌的油向着jǐng车蔓延过来,
第六百零二章拳王(90)井上梅子的计划 下
油易燃,油罐车易爆,褐sè的液体在柏油马路上流淌,许多车辆就像见到瘟疫一样立即躲闪开,随着火势在路上蔓延,立即在油罐车前后形成一段真空,那两辆jǐng车却没有幸免,被火势很快包围,车上的jǐng察迅速跳下来,西门利剑是罪犯身份,关在后面的铁门里,两个jǐng察试图打开铁门,但火势已经绕到后面,这是个上坡,油罐里的油在迅速流过来,绕到后面,在铁门前形成一片火的屏障,根本无法接近。如果由再多点,jǐng车随时敦煌呢过爆炸。两个jǐng察只好和其他人一起退到一边,注视着火势,拨打火jǐng。
凌威在车里差点跳起来,伸手推开车门,陈雨轩一把拉住他:“别动,你去了也无济于事,没看到消防队来了吗。”
凌威侧脸,果然,几辆消防队的车呼啸而来,停到jǐng车附近,许多人穿着消防服拿着工具把现场围起来,泡沫喷涌而出,迅速掩盖了道路,包括两辆jǐng车和油罐车。一个戴着面具的人用力挥着手,向四周的人大喊:“闪开,再闪开一点,危险还没有解除。”
泡沫越堆越大,过了十几分钟,没有出现意外,消防队里领头之人挥了挥手,,所有人快速爬上车,消防车呼啸着远去。凌威看着道路中间堆积成山一样的泡沫,心中一动,西门利剑在里面,为什么没有看到救出来,想想消防车来得也太及时,似乎一直守在附近,这里面有问题。,
凌威迅速推开车门跳下,陈雨轩也发现了疑点,紧跟在凌威身后,两个人快速向那堆泡沫冲过去,有jǐng察拦住他们,凌威毫不犹豫一伸手推开,双手在面前挥动着泡沫奔向那辆押解西门利剑的jǐng车。就像他料想的那样,jǐng车后面的铁门敞开着,西门利剑竟然失去了踪影。惊讶之余凌威也感到一丝庆幸,西门利剑至少没有被闷死在泡沫里,应该安全,对方要杀他也无需费这么大力气布局。
几位押解西门利剑的jǐng察也发现了情况,紧张起来,拿起对讲机大声呼叫:“队长,西门利剑失踪了。”
“怎么回事?”
“我们遇到一辆油罐车意外,发生火灾,消防队处理现场后西门利剑不见了。”
“还不快点追。”
“我们车坏了,追不了,请求支援。”
“好你们马上返回,我安排车辆追,一个消防队不会凭空消失。”
几位jǐng察接到命令快速向建宁方向跑去,陈雨轩看着他们的身影,轻声问凌威:“会追上西门利剑吗?”
“不会,就算追到消防队对方也会有更好的答复。”凌威轻轻摇头。如果没猜错前面那辆油罐车根本没有多少油,时间地点都设计得天衣无缝,能够如此布局的人岂能在消防队这样大的事情上留下蛛丝马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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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利剑的忽然失踪引起建宁上下的轰动,那支消防队竟然堂而皇之回到了建宁,公安干jǐng堵住他们的时候,消防队队长一脸惊讶,对于西门利剑更是一无所知,他们救火完全是临近的一个消防队通知,说人手不够,寻求配合,还出了一辆消防车带路,赶到现场见到起火就全力扑灭,然后凯旋而归。至于那辆消防车到了建宁就分开了。干jǐng们立即赶到附近几个消防队逐一查问,结果当然是没有。建宁市立即实行全面清查,所有关口加派jǐng力,昼夜巡视。
西门利剑作为建宁的一号人物,原本备受关注,最近打伤了黄阿四被关进看守所,刚出来又出拳打死了吕氏兄弟,押解离开刚刚出了建宁市区就离奇失踪。一连串的新闻立即被媒体重点关注。当天电视上就频频插播他的新闻。
凌威一整天也在患得患失中度过,西门利剑一直没有消息,令她坐立不安。上午在保和堂帮助陈雨轩诊治了几个疑难病人,下午带着江南医学院的学生到那个困难居民区义诊,一直忙碌到傍晚。董建业等学生又缠着他讲了一会针灸疑难,不知不觉已是华灯初上,董建业亲热地拉着凌威的胳膊:“老师,今晚我门请客。”
“得了吧。”凌威笑着说道:“还是我请,你们那点钱都是父母给的,他们也不容易。”
“我就知道老师心疼我们。”董建业舔着脸微笑,凌威白了他一眼:“得了吧,别拍马屁,我还不知道你吗,要把肖悦带上就马上通知。”
“OK.”董建业高兴地跳起来,拿出手机,也不顾忌十几位同学暧昧的目光,打通肖悦的电话。
半个小时以后凌威和十几位学生出现在市中心一家歌舞厅,昏暗的灯光和节奏疯狂的乐曲让凌威烦躁的心有点不耐烦,不过这里的点心和酒水还不错,勉为其难在一个不起眼的地方坐下,看着学生们欢快地走进舞池,,忍不住想起在京都医学院无忧无虑的学生时光,倒满一杯酒,慢慢品尝着,酒的味道很一般,和小雪调出来的酒天地之别,难怪小雪自夸她是一流的调酒师。
学生们欢笑着,青chūn飞扬,尤其是董建业和肖悦,两个人翩翩起舞,引起一阵羡慕的叫好声。正是夜生活进入高*cháo的时候,门口陆续有人进来,凌威附近的座位立即被男男女女占满。一个高大的身影非常抢眼,立即引起凌威的注意,黑发蓝眼白皙的肌肤,是那个和小花要好的外国人罗羽,但是和他一起进入舞厅的却不是小花,是一位打扮时髦长发披肩很酷的女孩,瓜子脸柳叶眉,似乎并不喜欢这里的气氛,微微皱着眉。在凌威附近坐下,要了一点红酒,两个人低声交谈着,神态并不亲热,好像在讨价还价。凌威并不关心他们交谈什么,只是觉得那位姑娘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你们要干什么?”舞池里传来一声尖叫。所有人都一起望过去,舞池中间不知何时一帮统一留着偏分头发的年轻人把董建业和肖悦围在了中间,其中一位酒糟鼻正眯着眼微笑,发出尖叫的是肖悦,她的眼睛盯着酒糟鼻的手,这种情形就是傻子也看出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别紧张,我们就是想和你跳跳舞。”酒糟鼻扫视一眼四周异样的目光,可能也有点尴尬,语气温和了一点。
“不好意思,我们要回去了。”董建业拦在肖悦面前,谨慎地看着对方。
“你是什么东西,我和姑娘说话。”酒糟鼻瞥着董建业,不屑地噘了噘嘴:“你滚一边去。”
董建业听出来者不善,二话不说拉起肖悦就向外挤,那帮人当然不会就这样让他们两离开。几个人干脆伸开手臂强行拦住董建业和肖悦。其他医学院的学生见此情形一起特围过去,双方变成对持,酒糟鼻讥讽地撇了撇嘴:“怎么,想动手,你们还嫩得很。”
凌威微微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他不愿意惹麻烦,可也不能坐视不管,这几个人他还不放在眼里,刚要起身,那个和罗羽交谈的姑娘忽然站起来,面对舞池中的那些人,冷冷说道:“全给我滚出去,别在这里碍眼。”
酒糟鼻等人愣了一下,可能被姑娘说话的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镇住了,但看到姑娘只是一个人,立即又嚣张起来。酒糟鼻竟然大大咧咧走到姑娘面前,摆开架势准备理论,看样子他在这里也是横行惯了,不过还没有等到他开口,姑娘就给了他一个意外,一抬手,啪的一下甩过去一个耳光。
酒糟鼻下意识捂住脸,另一只手抬起来就要甩回去,姑娘一动不动,从小巧的鼻子里哼了一声。旁边不起眼的地方忽然走过来两个人,不由分说抓住酒糟鼻的双肩,干净利落地提着他,直接从大门扔了出去。
酒糟鼻的那帮同伴被这种气势吓住了,一时不知怎么好。那位姑娘纤手轻抬:“你们一起滚,这些学生是我朋友,以后我不希望再看到这种情形。”
那些人犹豫了一下,还是灰溜溜走了出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从某种角度来说这些社会上的小混混最善于察言观sè见机行事了。董建业走到那位姑娘面前:“谢谢你。”
“不用客气,我还要感谢你们那么照顾我nǎinǎi。”姑娘脸上掠过一丝温和的微笑。
姑娘提到nǎinǎi,凌威立即想起来了,第一次去那个贫困小区遇到过她,叫历芊芊。和眼前一样高傲,想起那个孤苦伶仃的老人和姑娘表现的大排场,凌威又感到一种不悦,站起身,悄悄走了出去。
街道上空气格外清爽,凌威慢慢走着,夜渐深,行人渐渐稀少,回到保和堂后门,四周静悄悄一片,紫玉河水恬静得如少女,在月光下散发着温柔。
凌威一边掏钥匙一边靠近后院门,忽然,他愣了一下,昏黄的路灯下,隐约可见后院门门框上倚着一个人,一动不动面对着自己。
第六百零三章拳王(91)梅子的计划 续
寂静的夜,清冷的月sè,昏黄的灯光。蓦然看到一个人站在面前,胆子再大也会吓一跳,凌威愕然止住脚步,下意识摸了摸腰间防身的钢针,最近练习飞针有点效果,董建业的方法虽然顽皮但也非常实用,在暗淡的光线下,凭多年针灸经验,两三米距离他有自信能脱手击中对方的穴位。
双方对持了一会,对方一动不动,凌威感觉到四周草木在微风中的轻轻拂动,但奇怪的是却感觉不到对方有什么压抑感和威胁感,甚至连正常感觉都没有,他全身一激灵,难道是一个死人。
凭多年经验,凌威敏感到对方的生机微弱,急忙轻步靠近一点,叫了一声,对方还是一动不动。凌威大步跨向前,双手准确抓住那个人的两个手臂,这样可以保证不会有什么意外。不过,凌威这点谨慎也显得多余,那个人竟然晃了晃,一下子倒在凌威肩头,全身松软,凌威感到庆幸的是还有体温和呼吸,只要不是死人就不要紧。他一只手搂住那个人的腰,另一只手打开后院门,院子里静悄悄,这里原来住着陈雨轩和梅花,凌威,还有耿家老夫妇,现在陈雨轩搬到楼上,梅花不在了,只剩下夜里不怎么起来的耿老夫妇和凌威,凌威不担心闹出多大动静。
院子中间有一盏路灯,光线不是太亮,但看清楚那个人的脸绰绰有余,凌威把那个人的头微仰,刚看了一眼,自己忍不住惊呼起来,竟然是西门利剑。凌威立即感觉到事情有点严重,想起那个脸颊布满疤痕的姑娘,似乎把自己也算记进去了,说不定对方压根就知道他和陈雨轩在跟踪。现在把西门利剑这个烫手的山芋塞到了保和堂手里。
事关重大,凌威直接抱着西门利剑登上二楼,还没有敲门陈雨轩就已近把门打开,轻声说道:“听脚步声就是你,出什么事了。”
能够听出脚步声是对一个人格外注意,但是陈雨轩是绝对不认为凌威会半夜三更上楼找她聊天和做别的什么,虽然她很期待。
凌威当然不会注意到陈雨轩说话的细节,焦急地说道:“快,是西门利剑,好像昏死过去了。”
“在哪找到的?”陈雨轩一边说一边打开隔壁的一个房间。
“不知谁放在门外,一定是故意的。”凌威快速把刚才的情形说了一遍,把西门利剑放在床上,把了一下脉,脉搏跳动很正常,呼吸深沉,皮肤温热,肌体没有一点僵硬的迹象,好像是被麻醉了。
“快看。”陈雨轩伸手从西门利剑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串英文字母,凌威瞄了一眼,他是外科专家,对麻药有点研究,稍加思索就想了起来:“是国外进口麻药,两天后会醒来,没有任何生命危险。”
“没有危险就好。”陈雨轩松一口气,给西门利剑盖上被子,旋即又皱了皱眉:“我们怎么处理西门利剑?”
这确实是个问题,西门利剑判刑本来就是秦局长的一个布局,对方行动了,但又把西门利剑送到这里,按照西门利剑正常反应醒来就该回去自首,对方为什么这样做?难道仅仅为了不让西门利剑坐牢,但这样做岂不是让西门利剑永远没有阳光的生活了吗,难道要躲藏一辈子。这样的举动和前两次陷害西门利剑好像不太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我们是不是要等西门利剑醒来再商量。”陈雨轩望着眉头紧锁的凌威,轻声提醒。
“还要两天,会发生好多事。”凌威摇了摇头:“我们联系秦局长。”
秦局长留给凌威和陈雨轩的是私人电话,电话铃声刚刚响了几下,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哪位?”
“我是凌威,有人把西门利剑打了麻药送到保和堂,西门利剑两天后才会醒来,我们想请示您怎么办?”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秦局长缓缓说道:“无论他们要做什么,应该是不想让西门利剑立即重回监狱,那么就成全他们,西门利剑你们先照顾,明天就发出对西门利剑的通缉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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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局长做事雷厉风行,第二天一早刚上班就召开了公安系统会议,面对着两边表情严肃的所有部门干jǐng,开门见山地说道:“西门利剑身为刑jǐng,犯了错误离开刑jǐng队还不思检点。屡屡触犯法律,现在又蓄意逃跑,大家谈谈看法。”
“秦局长利剑那孩子我是知道的,犯法也是无意,至于蓄意逃跑,是不是还要考虑一下。”一位老刑jǐng对西门利剑有偏爱,出言反驳。
“如果不是蓄意逃跑,那么昨天的油罐车和消防队的配合怎么解释,难道是巧合。”秦局长大声说道:“我们不仅要调查西门利剑逃跑的真相,还要对西门利剑进行一些必要的调查,找出同伙。”
秦局长似乎把西门利剑的罪行扩大了几分,这和他平时对西门利剑关怀有加的态度完全相反,一时引起窃窃私语,是不是秦局长失望之余产生了一点愤恨,大家不敢妄自揣摩。一位老刑jǐng干脆说道:“局长,你干脆说一下你的看法。”
“我认为,西门利剑影响恶劣,必须严查。”秦局长正了正脸sè,扫视一眼,严肃说道:“立即下达通缉令。”
“局长,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有人提议。
“不用。”秦局长用力挥了一下手:“就这样办,各单位加紧盘查,务必不要让西门利剑离开建宁。”
局长的话就是决议,半个小时以后,通缉令以最快的速度下达到每个派出所,一些敏感的记者也在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简直就是惊天的新闻。傍晚的时候,建宁晚报被抢购一空,就因为在头版头刊登了西门利剑的新闻,一派大黑字格外醒目:昔rì刑jǐng队长今朝通缉要犯。
凌威和陈雨轩早有心理准备,但一位员工把报纸送到他们面前还是同时大吃一惊,听着员工们的议论纷纷。两个人庆幸西门利剑的事没有伸张,保和堂其他人也一无所知。不过这样也不安全,假如有人盘查就麻烦了,西门利剑还要一天才能醒来。于是,两个人连夜把西门利剑运到梅花原来养伤的别墅安置好,凌威留下来陪着,几乎一夜未眠,西门利剑所受的麻药很厉害,提前用方法催醒会有很大副作用,凌威只能等,连学校的事都请了假。
同样的建宁晚报放到了井上梅子的桌上,她柳眉紧皱,布满疤痕的脸有点怪异,喃喃说道:‘怎么会是这样?”
“井上小姐,你是一片好心,但好像害了他。”旁边一位圆脸姑娘轻声回答。他叫佐藤希,是井上支柱老部下的女儿,深得井上梅子的喜爱,刚结交不久就非常投缘,她对梅花的故事也知道得很清楚,但并不赞成井上梅子的做法。
“现在西门利剑成了通缉犯,他醒来会不会自首?”井上梅子有点慌乱,毕竟是小姑娘,遇到感情问题还是慌乱。
“他的个xìng你应该比我了解。”圆脸姑娘佐藤希轻声笑了笑:“我还是提醒你,你和西门利剑是两个世界的人了,永远不可能在一起,就顺其自然吧。”
“我知道不应该干涉他的事。”井上梅子原以为让西门利剑离开牢狱,过一两年等风声过了再想办法开脱罪名。没想到会是这样一个结果,成了通缉犯,恐怕很难洗清了,有点后悔:“关键是现在怎么办?”
“找机会给他一笔钱,让他改头换面或者到国外。”佐藤希思维敏捷:“这是唯一的办法。”
“这件事就由你来做。”井上梅子盯着佐藤希:“我只信任你。”
“要不露痕迹送钱很难。”佐藤希有点犹豫。
“无论你用什么手段都要做到。”井上梅子语气不容置疑:“这是命令。”
“好吧,我试试看。”佐藤希无奈地答应下来,这是个很奇怪的命令,送钱给别人,恐怕没有多少人有机会执行。
另一个地方,井上正雄看着报纸上那则有关西门利剑的新闻露出得意的微笑,看了看一旁的小泉明智:“梅子的这次行动确实很漂亮,不愧是井上支柱的女儿。”
“是。”小泉明智语气利索:“不过,我不希望你插手。”
“为什么?”
“西门利剑是什么人大家都清楚,想利用他简直就是玩火。”小泉明智谨慎回答:“何况是我们害得他丢了职业,他一定恨之入骨。”
“那又怎么样。”井上正雄傲气地扬了扬脸:‘我喜欢玩这种游戏,韩震天不是很厉害吗,照样是我掌中之物。“
“我再提醒您一句,这是在玩火。“小泉明智语气冷静。
“这个你别管。”井上正雄最近忽然对小泉明智的冷静灵敏有点不耐烦,大声说道:“梅子既然开始玩,这场戏就由不得她,接下来该我们上场了。”
“怎么做?”小泉明智直接询问,井上正雄的计划他阻止不了,只有则行。
井上正雄思索了一下:“我们报jǐng。”
第六百零四章拳王(92)主动一点
不得不承认进口麻药的功能确实很好,就像说明书上说的那样整整两天,第二天傍晚西门利剑才缓缓睁开眼,目光有点呆滞,看了凌威一眼,有点茫然:“我这是在哪?”
“甭管在哪,反正不是监狱。”凌威笑着把一盒点心和牛nǎi递过去:“躺了两天,吃点东西吧。”
西门利剑翻身坐起来,扫视一眼四周,觉得很安全,拿起点心和牛nǎi狼吞虎咽一番,然后抹了抹嘴:“我记得坐在车里,四周起火,消费队冲过来用泡沫灭火,堆积在四周,我差点窒息过去,忽然有人用力撬开车门,把我拖出来,给我戴上一个面具,呼吸立即顺畅了许多,紧接着一阵头晕,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面具里带有麻醉剂。”凌威脱口而出:“看来你什么也不知道,问你也白搭。”
“你说的不错,我一头雾水。”西门利剑跳下床,挥动一下手脚,还好活动自如没有受到一丝伤害,在房间内走了一圈:“我不明白是谁要干什么,但我还是要回到公安局自首才显得正常。”
“你不必回去。”凌威把报纸递过去:“看看吧,你出名了。”
西门利剑看完报纸,拉开窗帘看着外面华灯初上的街道,久久无语。凌威也感到一点茫然:“接下来怎么办?”
“继续等待很被动。”西门利剑冷静说道:“我要自己行动,理由就是追查谁在陷害我。”
“现在你被通缉,行动恐怕不方便吧。”凌威有点担心,虽然西门利剑是在演戏,可是这件事只有秦局长等有限几个人知道,其他公安干jǐng可都不知情,一点发生冲突可就不好办了。
“放心吧,公安系统的事我知道。”西门利剑笑着说道:“我不是罪大恶极,昔rì的同行还留点情面,还有许多是我的部下,除了几位和我有点嫌隙的,不会有人太认真,我在这一方面是专家,就算全城戒严想抓住我也没那么容易。”
凌威思量了一下,西门利剑说得有道理,要论刑侦,自己和他比起来就是白痴。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坦然说道:“需要我配合吗?”
“你?”西门利剑转身看了看凌威,语气很慎重:“谢谢你,不过我这是在执行任务,随时有危险,你就不必了吧。”
“要说危险这一年我经历过无数,也习惯了。”凌威摆了摆手:“井上家族就算我不对付他们,也一直没有放过我。”
“既然这样,我们就配合一下。”西门利剑爽朗地笑起来:“我马上就公开露面,一定出乎对方预料,会有人跟着我,你就远远反跟踪,我们必须找到突破口。”
“我听你的。”凌威点了点头,这几天他也觉得憋得慌,对方竟然轻轻就把西门利剑推到自己手上,糊里糊涂守了两天,有一种被别人牵着走的不爽感觉。他也需要宣泄一下。
跟踪当然要化妆,不过凌威轻车熟路,上次和楚青竹一起化妆连井上正雄都骗过去,应该没有问题。楚青竹用的那种药水还有,洗了洗脸,脸sè立即变得暗黄,再梳一个大背头,戴上墨镜,又是一个那天在井上正雄面前出现的‘钱老板’。
“你真行,我们专业跟踪的化妆也比不上你。”西门利剑挑了挑大拇指,凌威照了照镜子,倒也不谦虚:“确实不错,我自己都认不得自己了。”
西门利剑是诱饵,当然不用化妆,还是那种干练jīng神的样子,只多了一顶帽子,显示着谨慎却有一种yù盖弥彰,半个小时以后出现在街心一个广场上,悠闲地逛了一圈,然后沿着一条街道缓缓走过去,那里是凌威遇到那个井上姑娘的地方,是一家早点偶门口,当然那位姑娘不可能这时候光临早点铺,凌威只是觉得按常理吃早点的人除了特别偏爱都会在附近的店铺里,也就是说住的地方不会太远,这条街向前有许多豪华的住宅区,井上家族中有点地位的人一定合住在那里。
街道也就一两百米长,西门利剑来回走了两趟,故意在几家小旅馆门前驻足犹豫,似乎在选择一个落脚点又不敢贸然进去,走走停停。一直到第三趟,凌威远远跟着都有点泄气,西门利剑左右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有,就连街道两边楼房的窗口凌威都注意了,没有任何异常。
“西门利剑,你的方法是不是不管用。”凌威对着手掌中的一个对讲机低声表示疑问,对讲机是西门利剑搞来的,小而jīng致,刚好握在手心里,范围是一百米。
“再试试看,或许是你判断错误。”西门利剑并不着急,又在路上行走第三趟,这一趟有了收获,不过收获得让西门利剑和凌威啼笑皆非。有两三位打扮妖艳的姑娘不知从什么地方钻出来,一下子围住西门利剑,一位细高个吃吃笑着:“这位帅哥,你来去好几趟,找什么啊,是不是小情人失约了,你放心,咱姐妹帮帮你解闷,随便挑。”
“我、、、、、我、、、、、”西门利剑可没有见过这个架势,要是以前亮出jǐng察的招牌这些人就会四散开去,可现在他不是jǐng察,而且要躲着jǐng察,毫无经验的他有点手忙脚乱。
“别不好意思。”另一位姑娘笑得声音很低,但很妩媚,有一种深入男人骨髓的感觉:“你要是想我们姐妹一起上,怎么样。”
“不行,不行。”西门利剑急忙摆手。那几位姑娘缠得更紧,身体直接贴了上去,肆无忌惮地笑起来:“是你不行吗,试试就知道了。”
这条街有点偏僻和yīn暗,西门利剑来回逛了几次,当然容易让人想入非非,把他当成猎艳的主,他又是仪表堂堂,自然成为几位小姐的抢手货。西门利剑不断解释着,但语无伦次,更加含糊暧昧,立即被娇笑声和姑娘的调戏声淹没,
凌威远远看着热闹的一幕,耳中听着对讲机传来的声音,眼看着一位jīng明强干叱咤风云的刑jǐng要被脂粉淹没,他有一种啼笑皆非的感觉,但也是爱莫能助,他自己也不会处理这种事,换他上阵说不定比西门利剑还要狼狈,要是上前被缠上更不好办,这种美女缠绕的滋味只能让西门老兄一个人享受了。当然凌威也不用担心,西门利剑不同意,几个姑娘家总不至于在大街上把西门利剑生吞活剥了。
西门利剑和姑娘们所站的街道对面是一排有点陈旧的二层楼,街道边大树的树梢几乎遮挡住二楼窗口,一个房间内,井上梅子静静在窗前站立了很久,从西门利剑一开始出现一直到现在,她就像一个雕塑,纹丝不动。直到看见那些姑娘围着西门利剑,她的身躯才动了动,柳眉皱了起来,低声骂了一句:“真讨厌,像一群苍蝇。”
“她们就是吃这种饭的,很正常。”圆脸姑娘佐藤希站在一旁,随口回答。
“对别人可以,他们不应该对西门利剑这样。”井上梅子毫不掩饰对西门利剑的感情,眼中露出一丝寒光。
“我们不能插手。”佐藤希感觉到井上梅子的情绪波动,甚至有宰了那几个小姐的冲动,立即提醒:“西门利剑现在是通缉犯,在这里闲逛一定有目的,说不定已经怀疑你,我们露出破绽就会被他们顺藤摸瓜找到,西门利剑的厉害你比我清楚。”
“我管不了那么多。”井上梅子看着那几位姑娘更加肆无忌惮地调笑西门利剑,气恼地挥了挥手:“通知那个于越过来处理,处理完立即离开。”
“梅子姐,你是不是再考虑一下。”佐藤希谨慎地再次提醒:“西门利剑不会有事,那些人闹够了自然会离开。”
“我一刻也看不下去,立即按我的话执行。”井上梅子用力挥了挥手,似乎要把心中的不悦挥去,西门利剑出现在街道上,手下第一时间就告诉了她,她自然知道西门利剑不会无聊到闲逛的地步,她没有让人打搅西门利剑,潜意识里想继续看着他,看着他挺拔的身躯,坚强的每一步似乎都踩在她的心上,酸楚而又温柔,她想一直这样下去。西门利剑恰好满足了她,一躺又一趟走着,吸引着她的目光跟着来来回回。
难得有机会凝视西门利剑,一群夜场姑娘忽然出现打乱了平静,那种酸楚而又温柔的情绪立即被搅得荡然无存,井上梅子有点愤怒了。
几分钟过后,街道上忽然响起一阵摩托声,来到西门利剑和几位姑娘身边,一个急刹,一位身穿jǐng服的人跳下车,大声说道:“你们干什么?”
几位姑娘立即放开西门利剑,细高个尖声笑道:“我们叙叙旧,不犯法吧。”
“叙旧,你们认识吗?”jǐng察哼了一声:“要不要把你们带回jǐng局问问。”
“带回去我们也不怕,只是老娘没空。”一位姑娘讥讽地回了一句,话说得很硬,脚下却溜得极快,转眼之间几个人就消失在yīn暗的街道角落。那位jǐng察看都不看一眼西门利剑,跨上摩托掉头飞速离开。
西门利剑浓眉动了动,忽然低头对着手中的对讲机低声说道:“跟上这个人,快。”
第六百零五章拳王(93)审问
摩托车速度很快,从凌威身边擦过的时候凌威听到了西门利剑的嘱咐,立即快速向着摩托车离开的方向冲过去,路边有一辆的士停着等客,凌威来开车门弯腰钻进去,声音急促:“快,跟上刚才那辆摩托。”
司机反应很快,启动,旋转方向盘,拐上街道向前飞驰,街上行人不多,加上那辆摩托车走了不久慢慢放缓了速度,凌威很快就追上那个jǐng察,让驾驶员放慢速度缓缓跟随。司机见跟踪的是一个jǐng察,心里有点打鼓,瞥了凌威一眼,yù言又止。
“没事,我是便衣,前面那个jǐng察是假的。”凌威摸了一下口袋,并没有掏出什么有说服力的证件,而是一张五十元钞票,随手丢过去:“不用找了。”
“执行公务,用不着客气,配合是我们应尽的义务。”司机见到钱立即喜笑颜开,第一次见到这么大方的jǐng察,他看凌威立即顺眼多了,现在凌威就是说自己是公安*部的他也相信,一边把钱收起来一边客气地笑着;“我一看那个jǐng察也是假的,你放心,附近大街小巷我都熟悉,他跑不了。”
凌威抬手示意司机看前方,不要多说话。对讲机离开了有效范围听不到西门利剑的声音,凌威打开手机,一边看路牌一边告诉西门利剑方位,不一会儿,西门利剑也坐着的士靠近过来。那位jǐng察忽然拐进了一个胡同,很狭窄,汽车根本进不去,凌威伸手打开车门准备跳下去,司机摆了摆手:“这是个死胡同,跑不了。”
果然,几分钟后,摩托车又返了回来,不过驾驶的人已经换下了那一身jǐng服,变成一身带着花格的休闲装,悠悠荡荡在街道上行驶一会,进入一家酒吧。凌威和西门利剑的车同时停下来,两个人稍微商量一下,凌威看着酒吧门前的霓虹灯,对西门利剑说道:“有很多人认识你,你不要出面,我来吧,你通知陈雨轩把车开过来等待,我把这个家伙带出来。”
“你一个人行吗?”西门利剑犹豫了一下。凌威是个医生,处理抓捕之类的事毕竟不在行。
“放心吧。”凌威笑着拍了拍西门利剑的肩膀大步走进酒吧。凭现在的身手,自信对付几个壮汉不会有问题
由于小雪是在酒吧做调酒师,凌威没少光顾酒吧,轻车熟路,在有点魔幻的灯光中他一眼就看见那个假装jǐng察的中年人,正在和一位妖艳的姑娘喝酒搭讪。凌威要了杯红酒,信步走过去,一位姑娘见他气态悠闲,立即贴过来,还没有等到她开口搭讪。凌威就摆了摆手,一副不感兴趣的神态,走到那位中年人身边忽然停下脚步,眼镜直接看着他,满脸惊讶:“林总,你怎么在这里,真是幸会。”
那个中年人看了看四周,确认凌威是在和他说话,缓缓站起身。满脸疑惑:“老板,你认错人了吧,我叫于越,刚从杭州过来。”
“不好意思,是我看错人了。”凌威向着于越扬了扬酒杯:“抱歉,你们长得很像。”
“没关系,没关系,认识你很高兴。”于越客气着,眼睛望着凌威手中高脚杯中艳红的酒,这是最贵的一种鸡尾酒,红凤凰。不仅价格不菲,还是身份的象征。
“相识即是有缘。”凌威举杯和于越碰了碰,抿了一口酒,然后转脸吩咐一位服务生:“给于先生来一杯红凤凰,记我的帐。”
“这多不好意思。”于越面露喜sè,有点拘谨地客气着。
“没什么。坐下说话。”凌威凭借声势占了主动,立即乘机发挥,向那位刚才和于越说话的姑娘挥了挥手:“我们聊聊天,你等会过来。”
那位姑娘识趣地站起身,打量一下凌威,扭着屁股离开。凌威向于越举起酒杯:“来来,我们喝酒,难得高兴,刚才谈好一笔生意,正想找人喝一杯。”
“别的不行,喝酒老哥我奉陪。”于越一脸兴奋,他好酒,难得遇到凌威凌威这样的冤大头,不喝白不喝,立即一扬脸把一杯红凤凰喝了下去,凌威向一旁招了招手,服务生立即又端上来两杯。
酒是男人增进感情最好的工具之一,刚刚相识的两个人没过几分钟就亲热起来,凌威伸手拍着于越的肩膀,呵呵笑着:“好酒量。”
“那当然,再来两杯烈酒我都没问题。”于越目光中带着兴奋。
“别急,慢慢喝,有的是时间。”凌威伸手继续随便地拍着于越的后背,似乎很欣赏,手指间悄悄夹着一根钢针,手掌上移,靠近于越颈部的风池穴,随着手掌落下,钢针斜向上刺入穴位。于越身体怔了一下,脸sè忽然变得迷茫,紧接着身体像喝醉酒一样摇晃起来,凌威顺手扶着他,一边向外走一边说着:“你看,喝这么多干嘛,还得麻烦我送你去宾馆。”
门外一处yīn影里,一辆红sè轿车静静停在那里,凌威扶着于越走过去,西门利剑立即推开了车门,凌威把于越扔进车,自己再弯腰进入。轿车快速越过街道,沿着太湖边行驶片刻,停在一个小码头上。
码头上停着一艘画舫,凌威和西门利剑把于越驾着上船,向轿车里的陈雨轩挥了挥手,陈雨轩不是婆婆妈妈之人,但今天也叮嘱几句小心之类的话。看着画舫向湖中游去才驾车离开。
半个小时以后,一艘画舫轻轻游动在太湖的湖面上,明月朗照,细风微微,充满诗情画意。但是,船舱内的情形一点不浪漫,于越被绑在一张椅子上,凌威伸手取下他脑袋后面的钢针。于越缓缓睁开眼,西门利剑立即用强光手电照过去,有点像审讯室的灯光。于越眼睛闭了一下,侧脸,再次张开眼,眼神迷惑:“这是哪?”
“阎王殿。”西门利剑声音低沉,听得于越激灵灵打了个寒战,条件反斜地想跳起来,四肢被束缚的感觉旋即意识到自己的处境不妙,大声叫道:“你们要干什么?”
“嚷嚷什么。”西门利剑伸手推开船舱边的一扇窗,外面月光立即流泻下来:“你看清楚了,这里是湖中心,叫嚷是没有用的。”
“你们要干什么?”同样一句话,于越这次口气变得很弱,很泄气。
“我们只是想问你几句话。”西门利剑一副审犯人的口吻:“几天前建宁城外公路上的事是你干的吗?”
于越身体明显震了一下,抿了抿嘴唇:“什么事,我不明白?”
“别给我装蒜。”西门利剑抬手啪的一声拍了拍于越面前的一张桌子:“是你把jǐng车里的人带走的吧。”
于越皱了皱眉,没有回答,凌威在一旁冷冷说道:“如果不开口,我们就把你扔进太湖喂鱼。”
于越在强光照shè下看不见凌威和西门利剑,但凌威的声音他听得清楚,立即明白自己早就被盯上了,对方不掌握证据不可能这样做。又犹豫了一下,缓缓说道:“是我做的。”
“你知道带走的是什么人吗?”
“不知道。”于越的回答让西门利剑和凌威一齐惊讶地怔了一下。凌威忍不住疑惑,靠近于越一点:‘你连谁都不知道就带走人,那可是jǐng车。“
“我知道。只是受人所托。”于越冷静了一点,他听得出眼前的两个人不是代表jǐng察来询问,他也没有伤人,把一个人从jǐng察手里抢出来总不是太大的错。
“谁让你做的?”西门利剑逼问了一句。
“不知道。”于越回答更干脆。西门利剑腾一下站起来,一把抓住于越的衣领,连人带椅子提起来又放下:“老实点,快说,谁让你做的。”
“你是那个人?”于越看清了西门利剑的脸,惊讶地张大了嘴,喃喃说道:“我救了你,怎么对我这样。”
“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西门利剑吼道:“我就算坐牢也就一段时间,可你们这样把我变成了永远不见天rì的通缉犯。”
“原来是这样。”于越恍然大悟,有点无辜地叫道:“我确实不知道怎么回事,是一个圆脸姑娘找到我,让我把你抢出来,然后送到保和堂后门口。”
“圆脸姑娘。”西门利剑快速追问:“多大,具体点。”
“二十岁左右,长头发,大眼,我真的不认识,我做的事不伤天害理,一般给钱我不打听对方**。”于越也有点疑惑,看着西门利剑:“难道不是你的朋友?”
西门利剑没有回答于越的问题,继续说道:“刚才你忽然出现也是受她指使吗?”
“是的,我接的是手机,声音听得出来。”于越老实回答。
事情似乎很清楚,但西门利剑得到的信息几乎是无,一个圆脸大眼的姑娘,太普通了。沉默了一下,凌威轻轻低了一下西门利剑,向于越噘了噘,询问怎么处理。西门利剑浓眉微佻:冷冷说道:“这点线索是找不到那位姑娘的,只能委屈老兄在这里呆几天,呆到我们找到为止。”
“你们要是找不到呢?”于越担心自己的安危。
“找不到你就永远留在这里。”凌威没好气地说道:“要不然就让你喂鱼。”
“别,我想想。”于越脑袋被吓得灵光起来:‘那位姑娘和我说话的时候有人打她手机,好像称呼她佐藤希,我只知道这些了,你们放了我吧。”
“佐藤希?”凌威和西门利剑同时念叨了一句,还是一头雾水,这个名字毫无印象。
第六百零六章拳王(94)历春归
佐藤希,江南商学院三年级学生,rì本东京人,跟随姑姑佐藤依秀来到中国,一边读书一边帮助姑姑管理一家食品公司,现居住在杭州西小区。在校成绩优秀,经常参加公益活动,乐于助人,深得老师和同学喜欢,学校乒乓球队队长,乒乓球得过省里大奖。
这是秦局长传来的信息,如此优秀的学生,实在无法和yīn谋联系在一起,要不是那张圆脸和眼角小小的黑痣和于越说得相符合,凌威和西门利剑就要直接否定了。这样的人在商学院很有名,要想找到自然容易。西门利剑原以为如此重大之事幕后人物一定很难找到,太简单了反而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两个人商量了好久,决定找个机会问一下,西门利剑不方便露面,这个找机会的任务当然落在凌威身上。
第二天上午,凌威到江南医学院布置完学生作业,信步走出小门。江南商学院和医学院同在一个大学城,相隔两条马路,几分钟后凌威就出现在医学院校园内。商学院好像永远是在时代最前面,欧式建筑的办公楼大气粗犷,有一种雄壮的压迫感,凌威忍不住驻足打量。最近不断思量仿人体建筑,看到眼前的大楼忽然发现不仅建筑内部可以仿人体,外部气势也有人体的痕迹。中国的建筑轻灵俊秀就像中国人一样智慧灵动,眼前的建筑就像一位德国大汉站在面前,这就是天人相应的一种吧。
“你找谁?”一位学生见凌威上下打量大楼,并不觉得大楼有什么好看,以为凌威是在找人。
“请问,林校长在哪个办公室?”既然有人询问,凌威干脆就请教起来。本来想打电话的,现在免了。
“林校长好像在接见考察团,不方便见客。”那位学生上下看了几眼凌威,觉得他温和可亲太普通,善意提醒:“要见林校长改天约好了再来。”
林校长不仅是商学院的校长,还是商会副会长,学术渊博,兼公务员培训机构的讲师。一般人要想见都得预约。凌威这样贸然在办公楼前观望随口询问,那位学生当然觉得他不够档次。凌威也不解释,微笑着继续重复问话:“我想知道林校长在不在办公室?”
“三楼右拐,第二个办公室。”那位学生语气哟对岸气呼呼,似乎对凌威不理会他的话有点恼火。抬手指着楼梯踏步,一副你自找没趣就别怪我没有提醒的模样。
“谢谢。”凌威很客气地笑了笑,转身走上楼梯,
三楼走道,一位保安拦住凌威:“对不起,里面在开会。”
“能不能麻烦你说一声,我找林校长。”凌威语气平静:“我是医学院的老师,姓凌。”
“医学院校长也不行。”保安立即回绝,话音刚落,旁边一个办公室里探出一颗脑袋,望了一下又缩了回去,旋即又探出来,然后跑出一位年轻人,来到凌威面前,夸张地叫起来:“你是保和堂的凌威医师,我见过你,建宁有名的神医。”
“不敢当。”凌威客气地笑了笑。
“刚才听你说找林校长是吗,我去说一声。”那位年轻教师笑着转身走到第二个办公室门口,敲了敲,然后低声说了两句,转身回来:“凌医师,您稍等。”
保安见那位年轻教师很恭敬,态度也立即改变了许多,客气地把凌威让到会客厅,倒上茶,凌威刚把茶杯端起来,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走了进来,呵呵笑着:“凌医师,哪阵风把你吹来了,听说你在附近的医学院教学,好几次想过去,可惜公务太多,没想到你亲自来了。”
“林校长客气了,我记得你的风湿一直没好,最近也没有到保和堂针灸,今天有空过来看看。”凌威客气地请林校长坐下,伸手把了把脉:“没问题,调养一下就行,我再开个方子。”
凌威说着拿过一旁的纸和笔,快速写了个方子递过去。然后犹豫了一下,随口问:“林校长,你们学校有个叫佐藤希的学生吗?”
“你问那个rì本学生吗,别的人我还真不知道,她倒是了解一些,一个很好的姑娘,虽然是rì本人,但对中国传统文化掌握得很好,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活泼开朗。”提到佐藤希,林校长赞不绝口。语气停顿了一下,看着凌威忽然眯着眼笑起来:“凌医师好眼光。”
凌威正端起一杯茶准备喝,听到林校长有点暧昧的话一口茶差点喷出来,急忙放下茶杯摆了摆手:“林校长误会了,我是替一个朋友问的。”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林校长笑得更加意味深长:“你要是愿意我倒可以提供给你一个机会。”
“请讲。”凌威知道越描越黑,干脆硬着头皮顺着林校长的话走下去,只要有单独相处的机会,西门利剑就可以下手了,不管是不是于越说的那个人,了解一下再说。
“这样还差不多,以后可别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子。”林校长见到凌威来替他检查身体给外高兴,变得有点唠叨起来,凌威只好耐着xìng子洗耳恭听,老人又说了几句不关痛痒的话,才切入正题:“我听佐藤希的老师说过,她每星期三下午喜欢一个人到七号码头坐画舫游太湖,你不妨试试。”
“谢谢。”凌威松一口气,被别人误会成登徒子的滋味真的不好受,得到结果立即如释重负,看了看墙上的挂历,刚好星期三,立即站起身:“林校长,不耽误您的事了,我告辞。”
“等等,等等。”林校长抬手示意凌威坐下,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然后对凌威笑着解释:“刚好我有一位老朋友从海外回来想见见你这位神医,五分钟就过来。”
五分钟,凌威当然要等,不然真显得太猴急,好像专门为了找人家姑娘而来。不一会儿,一位身材高大头发花白的老人大步走进来,步态硬朗,眼睛炯炯有神,没有一丝老态龙钟。进门看了一眼林校长,把目光停在凌威身上,走上前握了握凌威的手:“你是凌医师吧,我叫历chūn归,久仰大名。”
“历老先生客气,我不过是一个药堂的小医生。”凌威客气着笑了笑。
林校长让那个历chūn归在凌威身边坐下,亲自倒上茶:“这位历老先生是我以前的朋友,出国多年,老了回到祖国投资房地产,最近要到建宁投资,他说身体不太好,我就让他过来瞧瞧。”
“您身体不好?”凌威又看了看历chūn归。剑眉微皱,老人眼神明亮,气sè红润,看不出有什么不妥。
“我身体乍看起来没什么要紧,但有个奇怪的毛病,容易受感染,尤其是一些污浊之气很敏感。”老人明白凌威的疑惑,自己解释:“我走遍了全世界的医院,最终也没什么结果,最好的结论就是体质太敏感。”
“应该是肺经的问题,肺经之气有保护体表的功能。”凌威一边说一边伸手替老人把脉,对于奇怪的医学难题他有一种迫不及待的冲动。
老人的脉和他身体变现的一致,坚强有力,就像年轻人一样活力充沛,气血运行旺盛异常。凌威略感奇怪,不过看老人说话煞有其事,不像在开玩笑。直接把手指搭在老人的肺经上,凝神体会,过了好一会儿,终于发现老人奔腾不息的气血里有一丝异样,就像奔流不息的大河里有一丝极其微小的逆流,若隐若现。
“怎么样?”老人盯着凌威有点疑惑的脸,期待地询问。
“很奇怪,你身体里有一丝异样的东西,好像被硬塞进去,顽固得很。”凌威照实说出那种感觉。还在低头思索。
老人的脸sè微微变了变,端着茶杯的手原本沉稳,现在也忍不住抖了一下,语气也有点异样:“有办法吗?”
“您要是放心的话,我试试。”凌威征求老人的意见,没有把握可不敢胡来。
“我一把老骨头还怕什么,你尽管放手,不会是癌症的预兆吧。”老人笑得很爽朗,面像温和,可凌威总觉得很不舒服,但一时不知道哪里不舒服,就像见到那个叫做罗羽的外国人一样,有种压抑感。
疾病在中医来说无非是邪气作怪,凌威见多识广,一般邪气的祛除手到擒来,可老人身上的这股邪气既然能在老人旺盛的气血中残留自然非同小可,必须采用大周天针法,让老人的气血更加强盛一点,就像高压*水枪,那些平时不容易清洗的污渍会一扫而光。
凌威细心计算了一下时间,抽出几根银针,动作显得很谨慎,老人看着凌威手中的银针,眼中一丝寒光一闪而过,旋即露出笑意:“来吧,”
银针缓缓扎进老人胸前的云门穴,凌威伸手搭在老人肺经上,感受一下,气血感觉不出变化,又在其他部位扎了两针。还是没有变化,这种情况有点奇怪,大周天针法一般一针就有效,今天三针竟然如同泥牛入海,杳无音讯。
第六百零六章拳王(95)佐藤希
针灸是在人体特定穴位上用针刺激,调动经络中的‘气’。气到血到,推动血气运行,祛除病邪,增强体质,大周天针法可以调动和激发人体潜能,祛除病邪,恢复正气的速度更快,还可以让人体更加强健,凌威用过无数次,效果显著,每次都担心激发的能量过强病人难以承受,今天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见到,一针见效的事竟然三针也没反应。
凌威停下手,没有再继续下去,眼睛盯着历chūn归的脸。紧张地等待反应。好一会儿,老人的眉头忽然皱了皱,凌威急忙抓住他的腕脉,凝神体会老人体内气血的变化,另一只手捏着一根钢针小心戒备,一旦发现异常;立即疏导激发的多余能量。
通过手感,一股能量在历chūn归身体中慢慢涌起,渐渐澎湃。不过,让凌威更加诧异的事发生了,那股本来用于祛除病邪的力量遇到老人体内那个暗流,不仅没有摧毁,反而和暗流融合在一起,那股邪气更加强大,而且力量还在从几根针下不断升起,源源不断和那股邪气融合在一起,很快向老人全身蔓延,老人无论怎样坚强也忍受不住,发出轻轻的痛苦叫声,短暂急促,一下子刺进凌威心里,他急忙伸手拔下几根针,伸手用驱邪扶正的按摩手法在老人后背快速推拿了一会,老人变得有点苍白的脸渐渐恢复了红润,然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对着凌威笑了笑:“谢谢你。”
凌威有点汗然,他可是什么也没有做,激发出能量还差点害死老人。旁边的林校长不知道究竟,呵呵笑着:“凌医师果然名不虚传,多年顽疾几针就有了起sè。”
“老先生的病很特殊。”凌威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思索了一下,看了看历chūn归:“这样吧,您留个联系方法,我正在做一个大实验,可以调动天地元气,利用天人合一的方法治病,有效果了就让您过来。”
“太感谢你了。”历chūn归朗声笑着:“不过我这人四处游走,没有固定的地方,你要是研究成功了和林校长说一声就行。”
离开商学院的时候刚刚上午九点多,学生们都在上课,校园显得宁静许多。林校长说佐藤希下午三点会游太湖,时间很充裕。凌威在校园里随便转了转,然后悠闲地走向校门,校门口停着一辆黑sè轿车,一位姑娘大步走下来,柳眉弯弯,是那个历芊芊,凌威有一种冤家路窄的感觉,历芊芊也看到了凌威,看模样要打声招呼,凌威可不想理她,直接右拐贴着院墙边的一条林荫小道缓步而去。
历芊芊微微怔了一下,对于凌威故意避开的举动她当然明白,莞尔一笑,继续大步向商学院里走去,在办公楼前看到了走出来的历chūn归,历芊芊笑着招呼:“大爷爷,你过来怎么不说一声,我开车送你,这里我比你熟。”
“你怎么会比我熟悉。”历chūn归呵呵笑着,扫视一眼校园,有点感慨:“当年我在建宁的时候你爹还没有出生呢。”
“听说当年您也是叱咤风云,怎么忽然离开了,一去就是几十年?”历芊芊好奇地看着历chūn归的脸,历chūn归眼神黯淡了一下,没有回答,反问了一句“芊芊,急急忙忙找我有事吗?”
“像您预料的那样,那个叫罗羽的人回到了人人避之的疫区崔溪镇。”
“我就知道这件事和他有关。”历chūn归眼中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盯紧他,另外注意保和堂的凌威,务必搞清楚他在做什么研究。”
“保和堂的凌威?”历芊芊语气有点意外“您确定他有问题?”
“确定。”老人语气坚决,旋即疑惑地看着历芊芊:“你认识凌威?”
“是的。”历芊芊把认识凌威的过程和她nǎinǎi的事仔细说了一遍。老人沉默了一下:“让你调查他是有点麻烦,你心里有一份人情,我另找他人。”
“还是我来吧,我在这里有基础。”历芊芊柳眉微蹙。
“不过,遇到特殊情况不要手软。”历chūn归声音严肃几分。
历芊芊思索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有点悲壮。历chūn归忽然笑了笑,眼中露出一点慈爱,抬手摸了摸历芊芊的秀发:“傻孩子,我不会让你杀了他,他还有用,最好收编。”
“我尽力试试。”历芊芊脸上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收编相对于杀人要困难,但对于很有好感的男人却是任何女人都乐意干的。哪怕吃尽千辛万苦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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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ūn末近夏,下午两三点是一天最热的时候,不过在湖边就格外不同,太湖水吸收了那种热气,还传递过来一丝丝水润的凉意。许多人三五成群在湖边漫步,一个小码头边停着许多游玩的画舫,由于要减少污染,画舫一律不准用机械,划船的船娘拿着竹篙站在船头张望着,有人过去讲好价钱,都是几个人合租,陆陆续续登上画舫,船娘挥动竹篙一点河岸边的石块,画舫向着湖中悠悠荡过去。
一艘艘画舫在湖面上四散开去,一位姑娘从远处湖堤上姗姗来迟,圆圆的脸蛋带着一种恬静,眼角的一颗黑痣显得调皮可爱。一只手提着一个小包,另一只胳膊夹着一个画板和支架。走到码头边,眯着眼向着湖面望了望。不远处一艘画舫忽然划过来,船头上一位长辫子渔家姑娘娇笑着:“姐姐,用船吗?”
圆脸姑娘走到码头最靠近湖面的台阶,等画舫过来轻轻一跃,稳稳落在上面,笑了笑:“走吧。”
“再等几个人吧。”长辫子姑娘探头向湖岸边张望,见到一群人过来,抬手准备招呼,圆脸姑娘立即阻止:“不用叫人了,我包下你的画舫。”
听说是包下,长辫子姑娘面露喜悦,载一个人划起来当然比很多人轻松,画舫快速向碧绿的湖面驶去,不一会儿,四周变得茫茫一片,远处山水相依,如在画中游,那位圆脸姑娘在船头支起架子,固定好画板,拿出工具,开始聚jīng会神地画画,不一会儿,青山绿水就在画板上若隐若现。
圆脸姑娘jīng神高度集中,连另外一艘画舫悄悄靠近都没有注意,两艘画舫以相同的速度行驶着,凌威和西门利剑从另一艘画舫上抬脚跳过来,那艘画舫打了个回旋,立即离开。
“师小燕,怎么样?”凌威低声询问划船的姑娘,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他特意把师小燕安排在码头上等待。
“一直在画画,挺文静,是你们要找的人吗?”师小燕向着圆脸姑娘噘了噘嘴,有点疑惑。
“我们也怀疑,但还是要问问。”凌威无奈地摇了摇头,轻轻靠近那位姑娘,喂了一声,圆脸姑娘愕然转身,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表情。
“佐藤希?”凌威直接问。
“是我。”佐藤希惊讶地瞪着眼,似乎还在震惊于船上怎么忽然多出来两个人。凌威对审问没经验,确认是佐藤希之后把目光转向西门利剑,西门利剑上前一步,还没有等到他开口,佐藤希忽然叫起来:“你是西门利剑?”
“你认识我?”这次是西门利剑感到愕然了。
“当然,你是建宁的英雄人物,我们学校许多学生都崇拜你、”佐藤希眼中露出炙热的光芒,就像追星族见到偶像那样,晃动着西门利剑的胳膊:“我听说你被别人陷害,还要坐牢,特意花钱雇人把你抢出来送到保和堂,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
“你花钱雇的是谁?”西门利剑沉声问。
“于越,一个外地人。”佐藤希回答得很干脆。干脆得让凌威和西门利剑面面相觑,竟然不知道如何问下去,原来想了无数种方法,包括上刑,一定要让佐藤希说,没想到佐藤希比于越爽快百倍,大大出乎意料。而且神情对西门利剑又充满崇拜,让人无法下手。
“怎么啦,我做错了吗?”佐藤希一脸无辜,眨动着双眼望着西门利剑。
“你这是在害我,让我永远无法洗脱罪名,谁让你干的?”西门利剑硬着头皮大声逼问。
“是我自己愿意干的,没有人指使,你不信问问商学院的同学,我很崇拜你的。”佐藤希焦急地辩解,拉着西门利剑的胳膊:“要不,我把名下的财产全部给你,够你在国外风光一辈子。”
佐藤希神情充满期待,似乎就等着西门利剑接受她的馈赠,不要说家产,就连她一起要了也毫不犹豫。这样的冲动说明她真的很崇拜西门利剑,而且很狂热,狂热之下雇人从公安手里抢出西门利剑也是可能的。
佐藤希的举动和神情都无懈可击,似乎真的是她一个人所为,和井上家族没有一丝一毫关系。凌威和西门利剑的追寻好像进入了一个死胡同,两个人一时无语,佐藤希依旧一脸可怜无辜的样子,但眼角不经意间却流露出丝丝狡黠的光芒。
第六百零七章拳王(97)闭气术
君子欺之以方,在许多时候西门利剑和凌威算得上君子,佐藤希如果矢口否认,他们两有许多办法,昨天把一切可能都考虑了,可世上事千变万化,眼前的情形就是个大大的意外,还没有等到询问就直接承认,还十分彻底,佐藤希看起来倒是很无辜起来。一个画画的柔美少女,和太湖山水相融,有一种出尘的感觉,无论如何也和yīn谋搭不上边。
“你们看我画的怎么样?”几个人沉默,倒是佐藤希活跃起来,见到西门利剑似乎真的很崇拜,兴奋得俏脸泛红,晃动着画板炫耀着:“我刚到建宁就看中了这里的山水,每星期三都过来,几年了,终于画得有点样子。”
那副山水画确实颇具神韵,值得佐藤希自豪,可是凌威和西门利剑根本没有心情欣赏,只是敷衍几句。佐藤希可不管他们的心情,眉飞sè舞地说着,重新拿过一张画纸寥寥几笔太湖山水就跃然纸上,就连凌威这样的外行在心情不佳的时候看了一眼也啧啧赞叹。佐藤希眉飞sè舞:“你们等一下,我画一个完整的再让你们欣赏。”
佐藤希做了个稍等的手势,聚jīng会神画起来,神情专注之极。凌威和西门利剑不好再说什么,也没什么可说的,两个人感觉到佐藤希的话有哪里不对,偏偏无法找出来,现在佐藤希认真画画,两个人只好先退回船舱,仔细考虑如何继续下去,船在湖中游,有的是时间,倒不用考虑佐藤希忽然离开。
佐藤希在船头上摆开姿势,画笔在圆转流畅运行着,画夹边缘有一条玻璃,恰好看见船舱内的动静,她瞄了瞄,见凌威和西门利剑在低声说话,并没有注意她,长长出一口气,抬手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她做梦也没想到西门利剑会这么快找到自己,第一时间她就意识到是于越出了问题,反应很快,立即把于越抛了出去,最快速度堵住西门利剑和凌威的嘴。
细风微微,吹拂着佐藤希的秀发轻轻飘浮,她伸手打开手机,低声吩咐了几句,脸上露出一丝恶作剧的笑。
太湖岛屿众多,画舫不时从岛屿边擦过,在离第三个岛屿不远,一艘快艇忽然从岛屿边角冲过来,速度极快,两边溅起高高的水花,划着一条白sè线条,越来越近,线条也越来越宽。
“快闪。”凌威感觉灵敏,抬头一看,水浪已经冲击过来,快艇的线路居然是正对着画舫,狂奔过来。他立即大喊一声,一个箭步冲上船头,伸手拦腰抱住佐藤希,向船舱急退,师小燕急忙舞动双桨,画舫打了个回旋,企图避让,但人工哪能和机械的力量相比较。快艇眨眼间重重撞在画舫上,发出一声轰响,耳边充满水浪的拍打声和木质画舫的碎裂声,凌威只觉得脚下一空,身体急速下沉,感觉到那艘快艇从身边呼啸着奔向远方,然后整个人就沉入到水底,他的手臂依旧紧紧抱着佐藤希,佐藤希似乎很慌乱,用力挣扎着,凌威向上浮动几下,竟然又被佐藤希拉回来,一种窒息感传人大脑,一片昏沉,手脚自然没了力气,佐藤希又挣扎了一下,离开凌威的手,飘向一旁,凌威下意识伸手捞了捞,捞了个空,他实在憋不住了,脚用力蹬水,向上窜出,脑袋刚刚露出水面,立即深呼吸一下,吐尽胸中的污浊,游目四顾,湖面上师小燕和西门利剑也冒出头,他们两个人抓住破碎的木板,轻轻飘浮。西门利剑的目光沿着湖面也看到了凌威,抬手把一块木板推过来:“接住,我们上岛。”
凌威抓住木板,木板不是太大,勉强可以漂浮,刚刚稳定下来,忽然想起佐藤希,四处张望着叫喊:“佐藤姑娘,佐藤姑娘。”
平静的湖面上,没有佐藤希的影子,西门利剑也游过来,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扎进水中,好一会儿,又同时浮起,呼吸一口又扎下去,如此周而复始,五六次以后,两个人都气喘嘘嘘,有点虚脱。师小燕在一旁大声叫道:“你们不要命啦,茫茫太湖,人在水下不知飘到什么地方了。”
“我们再试试。”凌威不甘心地挥了一下手,重新进入水下,这里是靠近小岛,水很浅,但分不清方向,不知刚才找过没有,师小燕的话他也明白,现在只是做最后的努力而已。
水冰凉,长时间呆在下面有点刺骨的感觉,手摸在湖底的沙子上,有点麻木,大约运动了三四米,凌威打算放弃,最后划拉一下,忽然碰到一个软软的东西,急忙伸手摸了一下,不错,是人体,他急忙伸手抱住,脚尖用了蹬一下湖底,浮出水面的刹那间,他有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
“找到了。”西门利剑惊喜地望着凌威怀中抱着的姑娘,是佐藤希不错,脸sè苍白,脑袋耷拉着,不知是死是活。
小岛离得很近,但凌威和西门利剑已经jīng疲力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佐藤希带到岛上,要不是有师小燕协助,说不定是那个人就一起下沉,凌威和西门利剑跟着佐藤希陪葬了、
“哪有你们这样救人的,辛亏是我,要是换了别人你们两就一起喂鱼了。”师小燕鼓着腮帮,气呼呼瞪着大口喘着粗气的凌威和西门利剑。凌威却并没有理她,刚喘了两口,迅速探了一下佐藤希的鼻息,还好,有点气,刚才从湖里向上来的时候凌威就是把佐藤希扛在肩上,上半身有点下垂,好像腹中的水已经控了很多。顺手把她翻过来放在一块石头上,并没有水再从嘴里出来,把她身体放平,抽出一根钢针,在人中穴扎了一针。
人中穴是急救的穴位,对晕厥很有效,但佐藤希并没有像预料中那样醒来,凌威又扎了几针,观察了一会,竟然还是没有动静。他的眉头紧紧皱起来,伸手把脉,脉细而微弱,但很连续,说明生命没有危险。
“没什么事吧?”西门利剑在一旁也担心起来。
“不要紧,想方法送医院。”凌威拿出手机,拨通陈雨轩的电话,不一会儿,一艘快艇疾驰而来,驾驶的人竟然是孙笑天,刚刚靠岸,凌威能和西门利剑把佐藤希抬上快艇,孙笑天则紧张的看着师小燕:“你没事吧?”
“你巴不得我有事啊。”师小燕心里愉快,但嘴上一点不饶人。孙笑天憨憨笑了笑,挠了挠头。师小燕跳上快艇,瞪了孙笑天一眼:“傻样,还不快点开船。”
孙笑天答应了一声,立即开动快艇,脸上露出高兴的微笑,看得出刚才接到电话一定很紧张,不然也用不着他一个大经理亲自出马,他的目标当然不是救人。而是师小燕,虽然知道平安,但想起画舫被撞碎的情形,他还是很担心。
保和堂住院部二楼,佐藤希并没有被安排进急救室,她的生命体症很正常,一些反应也没有脑部缺氧的症状。就像熟睡了一样。
“通知家属了吗?”陈雨轩有点担心后果,第一时间通知家属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在这里没有家属,我们通知林校长了。很快就到。”孙笑天在一旁回答。
凌威又把了一下脉搏,凝神观察,足足过了三分钟,终于发现佐藤希脑袋的一处经脉了好像又堵塞。立即抽出银针,用大周天方法激发出一股力量,引导着缓缓进入脑海。佐藤希身体震动了一下,缓缓张开了眼。
“你终于醒了。”西门利剑叹息一声,
“谢谢你们。”佐藤希翻身坐起来,动作灵活,没有一点生病的样子,看着凌威和陈雨轩等人一脸愕然,笑了笑:“我从小落下的毛病,受到刺激会晕过去很久,现在没事了。”
“原来是这样。”凌威思索着点了点头。
“是你们把我从湖里救出来的吧。”佐藤希扫视一眼西门利剑和凌威,顺手从脖子上取下一条项链,项链下有一个镶嵌着平安符的翠玉。递给凌威:“这个给你,保个平安。”
“治病救人是应该的,我们不收病人贵重的酬谢。”陈雨轩伸手拦住佐藤希,一个姑娘当着她的面向凌威送东西,她觉得很不舒服。
佐藤希看了陈雨轩一眼,笑了一下,转身看着西门利剑,不由分说把项链挂在西门利剑脖子上:“你不是医生,送给你吧,愿你平安。”
“不行。”西门利剑立即摆手,刚要把项链取下来。佐藤希已经挥了挥手快步走了出去,走道里传来一阵清脆的笑声,笑得让所有人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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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办妥了吗?”井上梅子看着笑微微走进来的佐藤希询问着。
“马到成功。”佐藤希咯咯娇笑着:“幸亏我练过忍术的闭气功夫,不然还真惨了。”
“得了吧,是你自己要撞的。我还为你担心呢。”井上梅子笑着瞪了她一眼:“有事你也是自找的。”
“天地良心,我可都是为了你啊。”佐藤希夸张地叫了起来:“不过,凌威的医术实在高明,居然被他发现了闭气的要诀,本来还要躺一会的,被他一针惊醒了。”
“他本来就神奇。”井上梅子眼中充满敬佩和羡慕。
“听说你的医术也同样神奇。”佐藤希盯着井上梅子的眼:“什么时候让我开开眼界。”
“不行。”井上梅子的声音忽然提高,断然说道:“我已经把在中国的所有事都忘了,包括医术,我不想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