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阿房宫瓦头砚
瓦砚顾名思义,乃是取自古代宫殿殿瓦所做,又名瓦头砚。一般是由汉魏未央宫、铜雀台等诸多宫殿的殿瓦制成。起初是唐宋时期人们发现前朝砖瓦特别工整,储水多日不渗,特别适合制作砚台,由此瓦砚的制作一时风靡起来,一些不法的商人也看准机会,采用古瓦以假乱真。这也造成了瓦砚的良莠不齐,每当瓦砚出现必如临大敌。
“大家请上眼,这是一方铜雀台瓦砚,至于具体出处我不便透露。”赵钩子将托盘上红布一抛,将铜雀台瓦砚露了出来。
这方瓦砚为长方覆瓦形,瓦面中部作成一个葫芦形的墨池,面上还有密密麻麻的砚铭,可惜离得太远看不太清楚。不过通过慧目观察,似乎这瓦片属于秦代的瓦片与铜雀台瓦片相去甚远。
“器灵,这是怎么回事?”刘胜眉头皱地高高的,只好求助于照妖镜器灵这一万年老妖精。
“嘿嘿,小子你有福了,这确实不是一方铜雀台瓦砚,而是一件阿房宫瓦砚。”照妖镜器灵嘿嘿一笑,居然给出了这么一个答案。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刘胜不由得有些兴趣缺缺,再也没有了刚才的热情。
诚然阿房宫的名气要比铜雀台的名气大得多,但不是名气大制作出来的瓦砚就好,更何况没有历史资料记载的,自唐宋以来传下的有名气的瓦砚哪一个不是魏汉宫殿的瓦片制作的,阿房宫又如何?
“既然你小子身在宝山不识宝,我老人家也懒得给你解释,记得那面山字纹铜镜就好了,没事别打扰我休息,我得好好睡上一觉了,啊欠。”说着照妖镜器灵在刘胜的识海内伸了个懒腰,眼睛微合假寐起来。
“别啊,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您老人家别话说半截,弄得不上不下的多别扭啊。”刘胜闻言知道另有隐情,急忙追问道。
“真想知道?”照妖镜器灵看着刘胜的样子,忍不住抖了起来。
“想知道。”刘胜也不管照妖镜器灵拿捏架子,自己赶紧放下身段细心请教,了解一下不为人知的秘辛。
“嗯,好吧,看在你小子虚心请教,也看在山字纹铜镜的面子上,我老人家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照妖镜器灵看着刘胜虚心求教地样子,不由得点了点头。
“那你知道世人为什么爱用前朝的砖瓦作为砚台吧,为什么铜雀台瓦砚用独占鳖头?”照妖镜器灵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
“知道。”刘胜不知照妖镜器灵所指为何,还是老老实的说道。
其实,瓦砚的出现是带有极其浓重的平民色彩,自古‘穷文富武’,天下千千万万的学子,穷困者占大多数,端砚、歙砚之流,又是极其奢侈的文玩,一向是养在深闺人未识,是士大夫的把玩的专利,而众多的贫苦学子为了诗书礼仪不得不将目标瞄向城砖、瓦片这种廉价的物品研磨学习,向着拥有端砚、歙砚的目标挺进。
只是城砖,瓦片制作的时候极其不稳定,很容易渗水,制作的砚台也容易发干,这也迫使那些读书人不得不寻找更好的瓦片,于是乎古代的宫殿瓦片进入了人们的视野,成了读书人的常伴之物。
深埋地下的瓦片由于充分的受到水汽的润泽,很容易发墨,又不容易变干,制作出来的瓦砚特有的古朴沧桑的气息,一时间进入了士大夫们的视野,成了他们书案前爱物,其身价更是倍增,尤其是铜雀台瓦砚,制作的时候掺入了铜屑、铁屑,质地更加的致密,耐磨,身价陡增何止百倍。
“呵呵,其实吧,阿房宫砚台之所以不为世人所知,不只是因为它和铜雀台瓦片制作的时候一样掺入了其他东西,很大程度上还是因为项羽···”照妖镜器灵娓娓而道,说出了先秦时代不为人知的秘辛。
原来项羽入主关中之后很想成为与秦始皇一样的万世帝君,其亚父范增也相当的支持,怎奈项羽手下的大将、谋士多为江东子弟,适应不了关中的气候,加之思乡心切,多次劝诫项羽返回江东,这时候虞姬也因水土不服换上重病,项羽无奈只好搬兵回师。
面对始皇偌大的基业,项羽如何能白白的拱手让人,遂命人拆毁宫殿,焚烧阿房宫,而阿房宫内有一座小亭,名曰:望香亭。
望香亭据说是因黄金为柱,蓝田玉为瓦,沉香奇楠作梁搭建而成,尽夺天下奇巧,秦始皇经常与众多嫔妃流连于此,享受鱼水之欢。
也正因为如此项羽更是不能放过,遂命人拆毁,返回江东重新搭建,可惜的是这座望香亭内拥有自毁系统,工匠们稍一触碰便如多米诺骨牌一般,整座亭子尽数损毁,气得项羽一怒之下斩杀工匠500多人,最后不得不将残片返回江东。
据照妖镜器灵所说,这方阿房宫瓦砚正是用望香亭的瓦片精雕细琢而成,不过材质并不是什么蓝田玉,而是秦始皇命人取烂柯山、龙尾山与洮河之石,精心研磨成粉,在混以金、银、玉、玛瑙等碎屑,用精心洗练的澄泥、五色紫砂加以调和最终制成那么有限的瓦片,可惜大多数都损毁在项羽的疯狂之中。
后来南唐后主李煜偶然间得到一块阿房宫瓦片不由得视若珍宝,命能工巧匠将瓦片雕琢成瓦砚仅供自己把玩,秘不示人,即使小周后也无缘得见,只有他的亲密大臣巨然和尚曾有幸把玩过,并惊为天人,最后城破国亡之后这方传奇的瓦砚也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看到的只有一方铜雀台瓦砚。
“真是爱江山更爱美人啊。”听完照妖镜器灵的秘辛,刘胜不由得感慨道。
······
“老三你发什么愣啊,那铜雀台瓦砚你要不?”苏乐捅了捅刘胜,指着展台说道。
“呃···”刘胜看着展台不由得有些失神。
“怎么啦,老二。”刘胜不由得问道。
“你啊,你,你不是对那方瓦砚很感兴趣吗,怎么不上去看看啊?”
苏乐不由得又好气又笑,真不知道刚才是谁听到铜雀台瓦砚的时候,那股**裸地占有欲简直是可以烧破九天啊,居然还在关键时刻失神了。
“看,怎么不看?”刘胜装着大义凛然的样子走了上去。
“赵先生,呃···”正在台上拍卖的赵钩子抬头见到刘胜直直地走了上来,不由得愣了。
“刘少,您这是?”赵钩子狐疑地问道。
“啊,哦,我就是想再看看,刚才走神儿了,你不介意吧。”刘胜有些尴尬,不由得挠了挠头。
“没事,没事,您请便。”
赵钩子皱了皱眉头,见下面的人并没有露出一点儿不耐的情绪,索性答应了下来,反正又不是什么正规的拍卖行,没有那么多的讲究。
“谢谢。”
刘胜闻言连忙道一声谢,赶紧拿起来作鉴定,毕竟现在已经开始拍卖,再上来看东西,就已经不符合规矩了,赵钩子能让自己上来,完全是看在苏乐的面子上。
“刚才赵先生出价一万五千块,不知道有没有高过这个价的?”因为已经开始出价,赵钩子没有等待刘胜的念头,继续着刚才的报价。
“一万六。”姚老举了举手。
“一万七。”
“一万八。”
“两万。”
随着竞价的人数增多,本来对赵钩子的拍品没有兴趣的斯密斯老头直接加了两万,杀入了缠斗的队伍中。
“两万,斯密斯先生出两万,还有没有比他更高的?”赵钩子感觉自己当说客比较有天赋,这不又开始蛊惑起人心来。
“两万二。”刘胜连头都不抬,就报了一个价。
“两万二,刘少出两万二,还有没有比这个更高的?”赵钩子兴奋地说道。
“两万三。”
“两万五。”刘胜直接以高出对方2000块的价格将竞争对手压得死死的,不给一点儿翻身的机会。
“两万六。”
“两万八。”
“两万九。”
“三万一。”刘胜现在对这方瓦砚极其感兴趣,每次叫价都是志在必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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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青花折枝水果纹梅瓶
“呃···”木屋内的人都有些懵了,真是搞不明白,难道真的是铜雀台瓦砚?所有人都暗自摇了摇头,自北宋以来铜雀台瓦砚早就成了一件稀世珍宝,近几十年更是成了一个美好的传说,根本没有听说过谁有铜雀台瓦砚,也许有,不过被收藏者掩藏起来,秘不示人,只在小范围内流传。
至于这方瓦砚,确实和典籍中记载的铜雀台瓦砚有那么**分相似,而且也是一方难得老瓦砚,但相较于真正的铜雀台瓦砚还是有相当大的距离的。
“三万七。”
刘胜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的加着价码,似乎不将这方瓦砚收到手誓不罢休一样。
“算了,我不跟你争了。”赵胖子摆了摆手,懒洋洋地说道,肥腻的大手还不忘在怀中女孩儿的玉体上游走。
赵胖子以开采煤矿起家,给人的印象就是一个十足的暴发户,他为了摆脱这种尴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对古玩大肆收购。买这方瓦砚就是为了装饰他的办公室,提升自己的品味,至于收藏还是其他神马的,都是浮云。
“三万七,刚才刘少出了三万七,有没有比这个价高的,如果没有,那么这方铜雀台瓦砚可就属于刘少的了。”赵钩子看着赵胖子偃旗息鼓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失望,于是出言鼓动道。
“好,三万七,这方铜雀台瓦砚属于刘少了。”赵钩子看着苏乐凌厉地眼神,不禁缩了缩脖子,突然意识到自己办了件蠢事,忙不迭地宣布竞拍的结果。
“嘿嘿,刘少这是您的瓦砚,请您收好。”赵钩子尴尬地笑了笑,屁颠屁颠地将铜雀台瓦砚亲自包好恭恭敬敬地放在刘胜的客桌上,用眼睛的余光瞄了瞄坐在一边的苏乐。
“还不快点儿把下一件藏品拿出来,在这杵着干什么啊。”苏乐眼睛一瞪,不怒自威,没好气地对赵钩子说。
“是、是、是。”赵钩子如蒙大赦,慌忙地朝着展台跑去。
······
“老三,你又捡漏了吧。”苏乐歪着身子凑过来,压低声音,玩味地说道。
“捡漏,哪里捡漏啦,这方瓦砚在外面大概就是这个价格,可能还略微偏低,简直就是赔本的生意啊。”刘胜露出一丝苦笑,摊了摊手,懊恼地说道。
“得了吧,刘胜,就你肚子里边那点儿坏主意,我还不清楚。”苏乐鄙夷地说道,三四年的时间刘胜什么性子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
“呃,赵钩子上新物件儿了。”刘胜好悬没被一口气憋死,郁闷的指着展台上的赵钩子说道。
“诸位这是一件明永乐的青花折枝水果纹梅瓶,请上眼。”赵钩子有些激动地说道,这是他近年来收集到的最好的物件儿,即使是放在大型博物馆内也是一件了不起的重器,甚至是镇馆之宝。
“轰···”现场顿时被引爆了,谁都没想到在地下黑市中居然能有这样的重器,远远地望去,所有的人在心中几乎可以断定这是一件大开门的永乐青花,如果能近距离的把玩一下,也许可信度还能上升几个百分点。
如果不是了解赵钩子的为人,还以为这位华东地区的地下黑市扛把子要准备金盆洗手不干了,以后在地下黑市再也不会出现他的身影呢。
这件永乐青花梅瓶口部较小,口沿圆润饱满,短颈,肩部比例和谐,丰盈饱满。通体是由进口青料‘苏麻离青’料,点染而成,由于含铁量比较大,眼色呈浓郁欲滴的翠绿色。肩部绘有变形莲瓣纹,纹内绘朵花,瓶身绘制的折枝水果,大小各三枝,有凌霄花,枇杷,葡萄,荔枝,樱桃,近足处绘有上仰蕉叶纹一周,素底无釉。
“大家可以上台欣赏了,请。”赵钩子一挥手,自己站到了旁边将最佳位置让给后来人。
“oh,mygod,天啊,这就是上帝的杰作。”赵钩子话刚一落音,史密斯先生就冲了上去,敏捷的几乎格格不入,眼睛里闪烁着耀眼的痴迷。
刘胜对于史密斯痴迷神色早就见鬼不怪了,对于西方人来说,对于瓷器有着自己的见解,早在丝绸之路开通之后,瓷器、丝绸,茶叶源源不断地被运往西方,身受当地人们的热烈。从此瓷器,丝绸,茶叶成了奢侈品,但也不妨碍别人对它的喜爱。
“嗯?”
刘胜看着梅瓶周身形成的无数的密密麻麻的冰裂纹,底足书有‘大明永乐年制’六字隶书款,边沿布满了火石红,釉子细腻、肥厚,匀净,莹润,表面没有橘皮纹,完全符合永乐青花的基本特征。
“底价一百万,请大家竞拍。”
第六十二章 补天术
“其实这件永乐青花梅瓶也不算是赝品,它和故宫博物院的那件永乐青花梅瓶乃是珠联璧合的一对。”刘胜恼怒地横了一眼苏乐,整理了整理思路,然后慢悠悠地说道。
“既然是一对,怎么又是赝品呢,小伙子。”姚老忽然眼前一亮,想到了什么,又看看史密斯手上的梅瓶,有些怅然若失。
“姚老,不知您听没听过补天术?”刘胜见姚老出声询问,不禁苦笑,没想到自己出名,居然是在地下黑市里。
“补天术,你是说补天术?”姚老仿佛活见了鬼一样,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胜,没想到他小小年纪居然知道补天术。
补天术相传是女娲娘娘补天之后,害怕将来有一天天空再次破裂,于是将补天神术流落人间,希望有人能承担起补天之责。其实这补天术其实是在古代流传下来的一种神奇的技艺,能将破损的瓷器修补的天衣无缝,可惜在明朝的时候就已经失传了,姚老自己也只是在南凇博物馆收藏的一本古籍中看到过,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能识破这补天大术。
“是补天术,上面的凌霄花就是用补天术修补上的。”刘胜点了点头,很干脆的给出了答案。
“哦,上帝啊,这不可能,这只梅瓶绝对是真的。”
史密斯闻言立刻拿着放大镜将永乐青花梅瓶凌霄花的部位仔仔细细地看了十八遍,不过在他眼中依旧是完美无瑕,没有一点儿瑕疵,最后不得不懊恼地抱着脑袋颓然地坐在圈椅里,很显然他认同了刘胜话,但依旧垂死挣扎道。
“不可能,怎么不可能,史密斯先生要不要我把其中的破绽揭示出来?”刘胜冷笑着说道,西方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曾经火烧圆明园,在华夏犯下的罪孽一点儿都不比日本人少,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奚落他,还真对不起自己了。
“no、no、no,我不会让你破坏伟大的艺术品的。”史密斯大义凛然地说道。
他已经决定了从地下黑市出去以后,包装一下就把这只青花梅瓶卖出去,至于以后倒霉的是华夏人还是欧洲人,抑或美洲人就不是他所关心的问题了,反正不是自己就行,想通这一关节,史密斯坚决不同意刘胜的说法,还扣上了一顶破坏艺术品的帽子。
“史密斯先生,我希望你能将青花梅瓶交出来,正向你说得那样,一件伟大的艺术品不能受到玷污,尤其是金钱。”刘胜对着史密斯厌恶的说道。
他一看史密斯的样子,哪还不知道他的想法,一件重器从华夏拿到外国拍卖很困难,更何况是从地下黑市中流传出来的这种来历不明的重器,最后蒙受损失的还是华夏人,刘胜可不希望自己的同胞蒙受损失。
“是啊,史密斯先生,一件艺术品的伟大并在于它的完美与否,就像维纳斯女神像一样,最重要的是它的价值,你如果不愿意无偿将它献给科研事业,我们可以收购它。”姚老也帮腔地说道。
“喂,欧洲佬你是不是在憋着坏呢,还什么我已经加入华夏国籍了,你骗小孩子吗,能让你参加这次拍卖会就不错了,你还得了便宜卖乖,你信不信我叫赵钩子把你赶出去。”赵胖子一把将身上的女孩儿推到一边,对着史密斯怒目而视。
“我会通知我周围的朋友。”谢老爷子淡淡地说道。
“赵钩子?”苏乐叫了一声。
“史密斯先生您看?”赵钩子看了看苏乐,硬着头皮来到史密斯的近前,苦笑地说道。
“哼,你们华夏人太狡猾了,赵你别想在我这获得欧洲的古董了。”史密斯冷哼一声,对于赵钩子这种落井下石的行为非常的恼怒。
“那个,史密斯先生?”
赵钩子闻言不禁有些肉疼,近年来不少人将收藏瞄向了国外,西方比较流行的金银器,油画,素描在国内越来越受到追捧,地下黑市有着他天然的优势,如今放弃这部分利益,赵钩子多少有些不甘心,但苏乐却是他不可逾越的大山。
“好吧,你们赢了,我交出来,不过你们必须收购。”史密斯摊了摊手,仿佛他受到了多大的不公正待遇一样。
“行,我代表南凇博物馆收了,五千块怎么样?”姚老笑眯眯地说道。
“五千块,你怎么不去抢?我可是花了五百万。”史密斯瞪大了眼睛,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姚老,没想到一个博物馆的人员居然也这么黑,趁火打劫的伎俩玩得这么娴熟。
“你这可是残器,我出的已经是友情价了。”姚老老神在在地说道。
瓷器完美无缺的才值钱,有一点儿小小的瑕疵,价值就会大大地缩水,可能只有几分之一,十几分之一的价值,像残器这一类的也就只有碎片的价值了。
“你···”史密斯顿时被气得说不出话来,手指颤抖着指着姚老,眼睛里几欲要喷出火来。
“史密斯先生如果不愿意,要就留着吧,只要你不想打水漂的话。”姚老扶了扶眼镜,不自觉地朝着四周扫视了一圈。
“五千块太少,至少五万块。”史密斯压了压心中的怒火,尽量平静地说道。
“那你自己留着吧,也许等你漂白了,我们这些人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我可得提前恭喜你早日发财了。”姚老不为所动,半调侃地说道。
“好吧。”史密斯有些疲惫地靠在圈椅上,慢悠悠地说道。
“小伙子,你帮着破解一下吧。”姚老和史密斯交割之后,直接将青花梅瓶放在了刘胜的面前。
“嘿嘿,姚老没什么好破解的,只要您将梅瓶放进通透的海水中,浸泡两个小时,然后借着阳光侧着身子看就好了···”刘胜在耳边低语了几句。
“什么,你说这件瓷器是唐英修补的。”姚老闻言顿时脸色大变,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这件瓷器的身价可就不一样了。
唐英是雍正、乾隆时期的督陶官,他主持烧造的瓷器无不精美,同时他还推广创制了多种瓷器,骡肝、马肺,抹金,抹银等,如果这件瓷器是唐英主持修复的,绝对的身价倍增,绝不亚于一件完整器。
“你···”史密斯用手点指刘胜,一句话还没说出口,直接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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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条子来了
“快、快掐人中。”赵钩子急忙吩咐道,自己则三步并作两步窜了过去。
赵钩子心中有些恼怒,本来一次挺成功的拍卖会,似乎在苏乐两人加入之后就开始不顺利起来,但想想苏乐的背景,看看他身后的那六名骨子里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的彪形大汉,他只能是打碎钢牙肚里吞。
“咳咳···”
经过一轮捶打前胸,抚摸后背,史密斯终于悠悠转醒,疲惫的眼神看着周围的环境,最后碧绿的眼睛定格在赵钩子身上。
“亲爱的赵,请你送我回去吧。”史密斯感觉自己糟糕透了,在这压抑的环境中多呆一分钟,恐怕就得崩溃掉。
“这个史密斯先生要不您先到下边休息一下,您知道的我们这地下黑市没有提前退场的规矩。”赵钩子能理解史密斯的心思,不过规矩就是规矩,也正是这样多年来他和他手下的百十号兄弟才能逢凶化吉。
“好吧,给我找一个安静地地方,我累了。”说完史密斯似乎很疲惫的闭上了眼睛,他也知道地下黑市看上去很松散,但有自己的一套森严的规矩,轻易不会有人触碰。
“送史密斯先生下去休息。”赵钩子招了招手,立刻有两名大汉上来将史密斯扶了下去。
“呵呵,恭喜姚老又为南凇博物馆增添了一件镇馆之宝,下面请出一件拍品,这是一件四神博局纹人物画像铜镜,请大家上眼。”赵钩子皮笑肉不笑地恭维道,然后一咬牙将准备下次拍卖会压箱底的物件儿搬了出来,希望能消除一下影响。
四神博局纹人物画像铜镜?刘胜曾经有幸在国家博物馆看到过拓本和在故宫博物院看到过一面东汉早期的,雕工极其精美,想象力天马行空,是一件不可多得的重器,没想到还能在地下黑市看到,估计是从哪个未知的王公大臣墓里挖出来的吧,可惜不是山字纹铜镜。
“老大,条子来了。”就在这时一个身穿劲装的大汉从外面闯了进来,顾不得把呼吸调匀,在赵钩子耳边低语道。
“什么警察来了,你确定?”赵钩子顿时脸色大变,压抑着内心的紧张问道。
其实作为地下黑市的掌舵人,赵钩子和当地的警察还是很熟悉的,逢年过节少不了孝敬,不然的话卧榻之下岂容他人鼾睡,赵钩子他们这一伙人早就让人连锅端了。只是赵钩子难以相信的是他之前居然一点儿消息都没得到,这不科学啊。
“外围的兄弟看得清清楚楚,似乎带队的是一个女的。”那名劲装大汉解释道。
“女的?不好,赶紧命令兄弟们收拾好东西撤退,这里不能呆了。”赵钩子脸色阴沉的说道,心里却有一种极其不详的预感。
“已经吩咐了,就等着老大一句话了。”劲装大汉点点头。
“那好,你准备好车按原计划逃跑,我先交代几句随后就到。”赵钩子点点头,他对劲装大汉很放心,无论什么事情都做得稳稳当当的。
“是。”劲装大汉答应一声,抄起放在展台上的四神博局纹人物画像铜镜急匆匆地朝外走去。
“这···“看着劲装大汉居然将拍卖品拿走了,一个个都疑惑地看向赵钩子,希望他能有一个合理的解释。
“警察来了,大家赶紧撤吧,钩子可不奉陪了,至于下一次拍卖等着通知吧。”赵钩子对着四周做了一个揖,然后挑起门帘消失在漆黑的夜色里,随后的两名大汉提着现金箱子紧随其后。
“条子来了,大家还不快跑?等着吃牢饭呢。”苏乐反应最快从圈椅上跳了起来,怪叫一声拉着刘胜就朝着外面跑去。
“妈的,这赵钩子也忒不地道了,居然扔下我们直接跑了。”
其他人也醒悟过来,纷纷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朝着外面跑去,开玩笑警察来了可不管你是谁,虽然在地下黑市购买藏品只是罚款拘留,但在这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丢不起那个人,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快走。”上了车苏乐急忙吩咐道。
驾驶汽车的两名特种兵也不答话,点点头发动发动机。两辆猛士仿佛离弦的箭一般带着巨大的轰鸣声迅速消失在了黑暗当中。
······
“呼,吓死我了。”
刘胜和苏乐回到省公安厅的招待所里,毫无形象的躺在床上喘着粗气,要不是几个特种兵的车技高超,他们还逃不过那些警察们的天罗地网,真不知道那个赵钩子得罪什么人了,搞得警察们这么大的阵仗。
“哼,这个欧阳冰真不知道说她什么好。”
刘胜脸色有些阴沉,真想不明白这欧阳冰脑子里装的是什么,居然不顾先前的约定,冒冒失失的奇袭地下黑市,真以为全天就她一个聪明人,其他的全是傻子了。
“老三你是说这是大姐头干的?”苏乐扭了扭身子,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眯缝着眼,懒散地问道。
“不是她还有谁。”
刘胜最郁闷的还不是欧阳冰的打草惊蛇,反正那个盗墓集团早就注意他们了,也不差这点儿关注度,居然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山字纹铜镜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待会儿还不知道怎么和照妖镜器灵怎么交代呢。
“不会吧,这下子大姐头真是害苦我了。”苏乐禁不住哀嚎起来。
苏乐一家都是行伍出身,家教极其严格,如果被老爷子知道他参加了地下黑市交易,非关禁闭不可,想想家里那间小黑屋,苏乐就有些不寒而栗。
“小苏子,你是不是又在说我的坏话?”房门忽然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欧阳冰俏生生站在门口,冰冷俏丽的脸蛋上噙着一丝笑容。
“没,绝对没有。”苏乐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赶紧赌咒发誓。
“是吗?”欧阳冰似笑非笑地看着苏乐,看得他有些发毛。
“绝对是,不信你问刘胜。”苏乐眼光闪烁,直接来了一招祸水东引,将刘胜推了出去。
“哼。”刘胜冷哼一声,将身子别了过去,连看都不看欧阳冰一眼。
“这个刘胜今天吃辣椒上火了,大姐头您别生气。”苏乐一见刘胜的样子尴尬地解释道。
“刘胜?”欧阳冰见刘胜的样子,有些怯怯的叫道。
“我可用不起您老人家这么叫我,还什么京城响当当的女神探,被人家夸了几句就飘飘然的找不到北了,一件破瓷器都能被盗墓集团耍的团团转,真不知道你这大队长是怎么得来的。”刘胜阴阳怪气地说道,他对欧阳冰这次行动很不满意。
“刘胜,你、你···”欧阳冰杏眼含煞,纤纤玉指哆哆嗦嗦地指着刘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啊。
“我说错你了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次行动给陈老带来了多大的被动吗,他们那一行很忌讳与官方联系的。”刘胜见欧阳冰的样子不由得有些恼怒,“明天我就去潭城,跟你无法沟通,有什么事自己解决吧。”
“刘胜,你混蛋。”
欧阳冰被气得俏脸通红,晶莹的泪珠止不住地向下流着,将门狠狠地一摔,直接跑了出去。
“喂,喂,大姐头,唉,刘胜你就不会让着她点儿吗?”苏乐看着跑出去的欧阳冰,又看了看无动于衷的刘胜,无奈地摊了摊手。
“老二,你就别管了,一个被宠坏的小女孩儿罢了,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明天必须前往潭城,我不玩了。”刘胜皱着眉头说道。
“算了,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吧。”苏乐无精打采的揉了揉眉心,然后说道。“你那方砚台到底是怎么回事,让你那么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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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相亲(上)
“砚台?什么砚台?”刘胜兴致有些怏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在黑市里淘到那方砚台啊,那方什么铜雀台的。”苏乐提醒道。
“哦,你说得是铜雀台瓦砚吧,不过是一件普通的汉宫瓦砚罢了,能值五六万的样子,算是一个小漏。”刘胜敷衍地说道。
铜雀台瓦砚倒还罢了,虽然稀少,但不是没有,关键是阿房宫瓦砚,如果真得跟照妖镜器灵说得一样,绝对可以算得上绝世孤品,如果它横空出世,绝对会震撼整个收藏界,到时候清闲日子可就没有了,苏乐可算得上一个大嘴巴,绝对有必要藏着掖着。
“拉倒吧,小漏能让你那么拼命地争夺?指不定还是什么惊天大漏了,怎么对兄弟还这么藏着掖着,你也忒不够意思了。”苏乐撇撇嘴,毫不客气地揭穿了刘胜的谎言。
“好吧,你必须得保证不说出去,不然跟上次那件何朝宗的瓷雕观音一样,我还过不过啦,你知道吗,吕馆长可是足足纠缠了我两个月,吓得我都想办休学了。”刘胜微微叹息了下,提前给苏乐打了防预针。
“安啦,我不会说出去的,更何况我过几天就走了,哪有时间四处宣传啊。”苏乐罕见地脸红了一下,上次如果不是故宫博物院的馆长吕馆长和自己老爷子争得面红耳赤,他还不会将何朝宗的瓷雕观音拿出来说事,才闹得吕馆长天天堵门。
“这是一件铜雀台瓦砚的真品,而且里面还掩藏着一方阿房宫瓦砚,你没看这方瓦砚有些厚吗?”刘胜将铜雀台瓦砚拿出来,放在床头柜上指了指。
“阿房宫瓦砚那是什么东西?”
苏乐通过刘胜了解了铜雀台瓦砚的珍贵,但阿房宫瓦砚他还是头一次听说过。
“阿房宫瓦砚并没有在历史上出现过,我也是曾有幸看过巨然和尚的一份手札才有幸得知阿房宫瓦砚的存在,它是南唐后主李煜的爱物。”刘胜解释道。
“那得值多少钱啊?”苏乐对于刘胜的解释根本没有一个直观的认识,他很喜欢拿金钱去衡量一件艺术品的价值。
“这个阿房宫瓦砚乃是稀世珍品,很可能还是孤品,其价值应该还在铜雀台瓦砚之上,具体还得等看到实物再说。”
估价这是一件让刘胜很为难的事,根本没有实物可以参考,而且他对于估价的事情经验不足,不敢妄下结论。
“那还不快点儿破解?”苏乐急吼吼地催促道。
“我不会啊,这是雁装法,杨老还没交给我怎么破解了。”刘胜摊了摊手,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那还不快点儿找杨老。”苏乐拿起手机就要让刘胜打电话。
刘胜万万没想到苏乐比自己还急,可你又急个什么劲儿啊,东西又不是你的,刘胜不由得腹诽道“: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啊。”
“现在可是晚上。”刘胜指了指墙壁上的挂钟,提醒道。
“算了,明天再说吧,睡觉。”苏乐看到挂钟指针才凌晨四点多,顿时跟泄气的皮球没什么两样,一下子就将自己扑倒在了床上。
“唉。”刘胜无奈地摇摇头,躺在床上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
“什么,好好好,我马上回去。”刘胜早晨一起来就接到了家里的电话,脸色不由得微变。
“怎么了,老三?”
苏乐迷迷糊糊的起来,发现刘胜的脸色不对不由得问道。
“我爷爷病了,我得马上赶回家。”刘胜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不过此刻刘胜的心情早就飘向了遥远的北方的华北平原上的一个普普通通的小村庄里,似乎看到了一个整天背着粪筐的佝偻着身子的倔强老头,虽然小时候很少受到爷爷的关怀,但一听说他病了,心里还是满是的不是滋味,真不知道八十多岁的他怎么样了。
“怎么很严重吗?”苏乐关心的问道。
“我也不知道,电话里说不清楚,毕竟他已经八十多了。”刘胜有些忧虑地说道。
“这样啊,我送你上机场,我让人把票给你定了,回去之后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我还认识几个不错的医生。我估计就是一些老年病吧,应该没有多大问题。”苏乐安慰道。
“那我先谢谢你了,老二。对了东西你一块给我带回去吧。”刘胜心中一暖,看来这三兄弟没有白白的交往。
“自己兄弟有什么谢不谢的,咱们走吧。”
坐在苏乐的车上,刘胜早就归心似箭了,恨不得插上翅膀,分分钟就能到家,心里不断地翻转着,家里的情况一点儿也不清楚。
·······
“妈,我爷爷怎么样了。”
刘胜风尘仆仆地回到家,还没来得及放下行李,就急切地问道。
“小胜,你回来了,你爷爷没事就是感冒了,打了针已经大见好转了。”站在门口翘首期盼的母亲看到刘胜,脸色不禁浮现出一丝喜色。
“嗯,好了,那你们还急匆匆地催我回来干嘛,我还有好多事呢。”刘胜闻言不禁皱皱眉头,埋怨道。
“不这样你能回来吗,昨天你同福婶子给你介绍了一个对象,上海复旦的,也是一个名牌大学生,叫你回来,就是让你去相相。”母亲一听不由得嗔怪道。
“相亲?”刘胜顿时满脸的黑线,没想到相亲的事情居然会让自己遇上,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想的,咱可是还没大学毕业了,怎么就让相亲了呢。
“妈,我可是有对象了。”刘胜有些恼怒地说道。
“哼,有对象,有对象,你什么时候领回来过?夏天的时候你弟弟可是都领到家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明年麦收你就毕业了,叫你考研你又不考,现在的小闺女们都少了,不给你抓紧的能行吗?”母亲很显然不相信刘胜的话,不住地数落道。
“妈,我真有对象了,不骗您。”刘胜无奈地说道。
“有对象也得给我相去,人家可是从苏州来的,大老远的快不容易的,如果不是你同福婶子在人家家里当我保姆,那么好的姑娘那轮得到你啊。”母亲强硬起来,要比父亲有魄力的多,通常是一言九鼎。
“我去看看我爷爷。”刘胜说完就急匆匆地进了屋。
“臭小子,明天就到你同福婶子家,听到没有。”母亲见刘胜已经进了屋,气呼呼地说道。
第二天,刘胜依旧没躲过去,不得不硬着头皮跟在母亲身后朝着同福婶子家走去,不过心里刘胜早就将这次相亲看成了一个闹剧,家远在苏州,又在复旦大学上课,不出意外的话人生的轨迹必定停留在南方,跟北方没有任何的瓜葛,相亲居然跑到北方农村来,除非她的脑袋秀逗了,或者另有所图。
“同福家的在吗?”
十分钟的路,几乎一眨眼就溜了过去,跟着母亲七扭八拐穿过一条条小过道(可以理解为巷子或者胡同),在一个宽敞的过道里的一个尖顶瓦房前停了下来,母亲敲打着门环,对着院内喊道。
“他娘你来了。”
母亲话音刚落,院子里面就传出来了动静,一个看上去大大咧咧的中年妇女堆满了笑意,迎了出来。
“这不是小胜吗,几年没见成了大小伙子了。”同福婶子看到刘胜仿佛看到了新大陆一般,脸上的笑容更浓了。
“同福婶子。”刘胜无奈低声叫了一声。
“走走,咱们屋去说。”同福婶子甜甜地答应了一声,随后拉着母亲进了小院,朝着客厅走去,刘胜只好尾随其后。
“嗯?”刘胜跟着进屋,一眼就看到了那个所谓的相亲的对象,脸上不由得堆起了浓浓的问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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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相亲(中)
白皙如玉的颀长颈子上由白金编织而成的细线一直低垂到高耸的玉峰前,一片翠**滴的嫩叶被五光十色的细碎彩钻包围着,瑞彩飞霞,给这位纤纤弱质的江南女子平添了几分灵气,几分娴雅。
玻璃种帝王绿?刘胜不禁心里有了几分计较,根本不上前打招呼,转身走到母亲身边。
“妈,我爷自己在家我放心,咱们先回去吧。”说着刘胜就拽着母亲出了同福婶子家。
“你这孩子干什么啊,你同福婶子好不容易给你介绍个对象,你就这么走了,你让你同福婶子脸往哪搁啊。”母亲脸上浮现出一丝愤怒,对着刘胜质问道。
“妈,人家咱高攀不起。”刘胜拧着眉毛,叹息道。
“怎么就高攀不起了,她是个复旦大学,我儿子还是京城大学呢,比她上的大学好多了,走咱们回去。”
在天下的母亲心中自己的儿子总是最棒的,绝不相信还有比儿子更优秀的人,不由分说拽着刘胜再次朝着同福婶子家走去。
“妈,您听我说啊,你知道那女孩儿脖子上的挂坠值多少钱吗?”刘胜有些无奈,母亲年纪大了总是喜欢给自己介绍对象。
“值多少钱啊。”母亲被刘胜勾起了好奇心,停下脚步不禁问道。
“她脖子上的挂坠是一件翡翠饰品,正宗老坑玻璃种帝王绿,按着市价算的话至少值一千多万。”刘胜解释道。
“什么,值一千多万?”母亲被这个数字吓坏了,她务了一辈子的农,几万块钱在她的眼里就是天文数字了,一千万,让她如何也想象不出那到底是多少钱,捂着嘴惊愕地低呼出声来,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胜。
“我不知道同福婶子原先给什么人当保姆去了,能将一千多万的饰品随意带出来的,咱们燕赵省我不知道有没有,反正全国没有多少,您转动您聪明的大脑,那么一个富家女凭什么到咱们这个穷乡僻壤来相亲啊。”刘胜摊了摊手,反问道。
“我儿子也不差啊。”母亲有些底气不足地说道。
“算了咱们回去吧。”刘胜拉着母亲快速地离开了同福婶子家的过道。
······
“郑阿姨,他们是怎么回事啊?”看着刘胜刚一进屋拉着自己的母亲转身就走,把慕容馨儿唬得一愣一愣的,不由得问起站在旁边的同福婶子。
“我也不知道啊,这个小胜小时候可懂礼貌了,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还有我这个刘恒嫂子是怎么了,当时我说给小胜介绍对象时,可积极了,怎么也跟着走了,不行我得过去问问去。”同福婶子脸色顿时黑了下来,这刘恒嫂到底是怎么办事的,出了这么一出儿,以后还怎么在大小姐面前抬头啊。
“等等郑阿姨,你说得那个什么小胜的,到底是干什么的啊。”慕容馨儿拦下准备追出去的同福婶子,好奇地问道。
“不就是一个大学生吗?还觉得自己有多金贵了,大小姐你在家等着,我到他家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同福婶子撇撇嘴,如今的大学生早就被拉下了神坛,每年找不到工作在家啃老的大有人在,你刘胜装什么清高啊。
“别啊,郑阿姨您知道他是什么专业吗?”慕容馨儿忽然觉得刘胜有些神秘,迫不及待想要去了解。
“好像是什么京城大学的,学的好像是考什么来着。”同福婶子皱着眉头努力回想道。
“考古专业。”慕容馨儿提醒道。
“对对,就是这个专业。”一经提醒,同福婶子也想起来了,忙不迭地点头称是。
“那就不奇怪了,这事儿怪我。”慕容馨儿一双美丽的大眼睛,溢满了笑意,仿佛天上一轮弯弯的新月,对于刘胜更感兴趣了。
“什么怪你啊,不行这事儿我得到他家说道说道。”
同福婶子真咽不下这口气,当时在苏州的时候,大小姐可是带自己不薄,如今大小姐来到这里求到自己了,可不能办砸了。
“郑阿姨,真的怪我,都是我这挂坠惹的祸。”慕容馨儿无奈地指了指胸前的帝王绿翡翠挂坠无奈地说道。
“大小姐,你这挂坠怪还看的,没什么毛病啊。”同福婶子可对这些珠宝饰品没什么研究,在她眼里无非是挺好看的,可能跟玻璃没什么大的区别。
“就是因为没毛病,不过价值有点儿高,人家以为我是骗子了。”慕容馨儿解释道,她做梦也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大小姐怎么会是骗子呢,我去他们家跟他们说说。”同福婶子暗自松了一口气,她本来想给自家的大小姐讨回公道,但乡里乡亲的,又不好得罪,既然是误会,有什么事说开了就行了。
“郑阿姨,您想想一个富家小姐千里迢迢的跑几千公里到一个偏僻的农村和一个乡下的穷小子相亲,您觉得这事儿是真的吗?”慕容馨儿一下子就猜中了刘胜的心思,睿智的样子仿佛运筹帷幄的女诸葛。
“对啊。”同福婶子眼前一亮,拍着大腿说道,不过很快地又担忧起来,“大小姐您这样不会耽误了人家吧。”
“放心吧,郑阿姨,如果我们不合适,我不会纠缠人家的。”慕容馨儿赶紧做了保证,不过她现在想的是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那行,我过去看看。”同福婶子这次出门慕容馨儿没有阻拦,看着看着同福婶子的背影,俏脸上浮现出一丝神秘的笑意。
······
“刘恒嫂在家吗?”
刘胜跟母亲刚刚回到家,门外就传来了同福婶子的声音,母亲不由得脸色阴沉下来,没想到她居然找家来了。
“妈,看看吧,看同福婶子到底说什么。”刘胜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肩膀,提醒她稍安勿躁。
保媒的事情在农村就是一件费力不讨好的事,两个人过好了万事大吉,如果过不好的话,那媒人更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听同福婶子的语气倒不像是兴师问罪的意思,倒像继续保媒的,这让刘胜心里有点儿犯嘀咕了。
“是他同福婶子啊,你看小胜他爷爷现在正在我家里,前几天感冒刚好了,这不家里没人有点儿不放心,赶紧回来看看。”母亲强挤出了一丝笑容,出门迎接同福婶子,也给自己找了一个跛脚的借口。
“没事,没事,我大伯年纪大了,家里没人不行,要不这么着让小胜跟我过去怎么样,刘恒嫂你就别过去了。”同福婶子过来就是撮合事儿来的,更不会挑事儿,满声附和道。
“你看这他同福婶子还让你多跑一趟,小胜说了,他在学校里有女朋友了。”母亲有些歉意地说道,经过刘胜那么分析,这门亲事也就没那么积极了,心也淡了,赶紧找了一个理由搪塞道。
“有对象了?”同福婶子心头一惊,没想到刘胜有对象了,在十里八村找一个和大小姐相配的可不好找啊,她知道的也有刘胜这么一个人而已,不禁有些惋惜。
“是啊,早晨小胜还埋怨我给他找对象呢。”母亲勉强一笑,撒谎可不是擅长的。
“这样,你看这么着行不行,先让两个人相相,成不成的都没事,现在大学里搞对象,毕业的时候散了的多了去了,也让小胜多一个机会。”同福婶子想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其实他也不太看好两人的相亲,到现在都不知道大小姐为什么居然跑到了乡下来相亲。
“这个,行吧,我叫小胜跟你过去。”母亲犹豫了半晌,还是同意了同福婶子的提议。
“小胜,跟你婶子过去。”站在门口母亲冲着屋里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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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相亲(下)
“嗯。”刘胜很无奈地从屋里走了出来,他根本不想去相这个亲。
“对了嫂子,我有些事得跟你说,让小胜自己去吧,年轻人的事咱们最好别搀和,小胜女孩儿叫慕容馨儿,你自己过去,好好处处,你们年轻人肯定有许多共同的话题。”同福婶子忽然想到了什么,居然借口留了下来。
“小胜,你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啊。”母亲在一旁催促道。
“好好好,我去。”刘胜郁闷的应道。
真不知道老妈是站哪头的,明明刚才说服了,没想到转眼间就变卦了,这翻脸翻得也太快点儿了吧,不过这事儿要传到婉儿那里,可怎么办啊,刘胜不由得懊恼起来,他可了解,婉儿就是一个外柔内刚的性子,生气起来,反正有自己受的。
再郁闷、再懊恼,路早晚要走到头的,十来分钟的路,刘胜愣是走了将近二十分鈡,也没想到什么好办法,算了还是表现得坏点儿,给对方留下不好的印象,或者实话实说,问题不就解决了吗,刘胜觉得自己现在愈发的灵光了,不由得挺起腰杆儿,意气风发的再次进了同福婶子家的门。
“我就那么让你讨厌吗?”刘胜刚一进门,耳边响起一阵软软糯糯的吴侬软语,不由得兴起强烈的保护欲。
“那个,那个不是,是,哦不是。”刘胜不知为什么支支吾吾地就是说不出话来,尴尬地站在客厅的门前,进也不是,走也不是。
“噗嗤。”慕容馨儿看着刘胜的样子,不由得笑出声来,仿佛绽放的空谷幽兰,娴静,明媚,让刘胜不由得呆了呆。
“还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快进来。”慕容馨儿看着刘胜呆呆的样子,俏脸上泛起一丝羞涩,不由得娇嗔道。
“哦,好好。”刘胜忙不迭地答应道,跌跌撞撞地走进客厅里,随随便便地寻了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你紧张干什么,难道还怕我吃了你吗?”
慕容馨儿忽然觉得刘胜很有趣,似乎做临时的男朋友感觉也蛮不错的,最重要的可以气气老爸,谁让他将郑爽那个下流**介绍给自己呢,难道生意真的比女儿还重要吗,慕容馨儿想到这里,不禁轻轻蹙起娥眉。
“那倒不是,只是有些事情不知道怎么说,才失神了。”刘胜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紧张的压了压,低着头抬了起来,才注意到慕容馨儿。
她正用一双充满灵性的大眼睛看着刘胜,娥眉轻轻蹙起,让人不由得想上前呵护一番,樱桃般娇嫩的小嘴不涂自红,正轻轻地嘟起,仿佛宅男心中完美的萌女神,白皙娇嫩的皮肤就是最上等的和田羊脂白玉也不能与之媲美。
“有什么不好说的啊,如果真得不好说,那就别说了。”慕容馨儿已经决定了让刘胜做几天自己的男朋友,可不希望他嘴里冒出一句我有女朋友了,或者咱俩不合适的话。
慕容馨儿来到这里不过是躲避自己老爸介绍的相亲对象,那个在长三角经济圈里有名的花花公子,郑爽,其他的不说,就是他那天生一副公鸭嗓子,没有几个人能受得了他,而且换女人跟吃饭一样简单。
来到这里慕容馨儿被北方平原上的农民特有的淳朴、好爽感染了,有些舍不得离开,同时也让她想到了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就是找好男朋友,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看看老爸能奈她何,这才让同福婶子张罗着给她找对象。
“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就是咱俩似乎不合适吧。”刘胜有些婉转地说道。
“不合适,我可不见得,难道就是为了这个吗?”慕容馨儿的玉手将帝王绿树叶挂坠拿起来,在眼前晃了晃,反问道。
“嗯。”刘胜点点头算是默认。
“可是我不在乎这个,只要两个人彼此相爱,其他的一点儿也不重要。”慕容馨儿很自信,凭着自己的容貌和财富,到时候只要透露出一点儿意愿,刘胜还不上赶着吗。
“可是我在乎。”刘胜皱了皱眉头,他对慕容馨儿的那种自信满满的样子很不感冒。
“我可以给你一笔钱开自己的公司,慢慢发展,怎么样?”慕容馨儿直截了当地说道。
“我不是小白脸儿。”刘胜摸了摸自己下巴上的胡子茬儿,眉头紧皱,言语间带着一丝恼怒。
“我没说你是小白脸儿,我的意思是我借给你一笔钱发展事业,以后再还我。”慕容馨儿心里一阵慌乱,急忙解释道。
“对不起,我不能接受,我建议你少看点儿琼瑶阿姨的书,理想和现实差距还挺大的,世界上并不是每时每刻都上演什么穷**丝逆袭女神的戏码,这不过是小说里的情节罢了,我其实就是穷**丝一个,受不起你的青睐。”刘胜马上回绝道。
“我,我···”
慕容馨儿那双会说话的大眼精里溢满了晶莹的泪花,她感觉委屈极了,自己那么低声下气,对面的刘胜简直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根本一点儿也不在乎自己,好歹自己也是一个美女吧,一点儿怜香惜玉都没有。
“刚才忘了说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们是同班同学。”刘胜直接来了个釜底抽薪,将慕容馨儿下面的路封得死死的。
“啊。”
慕容馨儿有些惊愕地看着刘胜,她万万没想到是这么一个结果,原来一直都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慕容小姐,如果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相亲不是儿戏,如果你真不喜欢父母安排的对象完全可以和他们说清楚。”刘胜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就准备离开,他对于慕容馨儿安排的相亲早就猜出了一二,并且通过照妖镜器灵使用他心通,了解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你,你怎么知道的”慕容馨儿惊恐地看着刘胜,她不知道刘胜为什么可以看透他的心思,不由得紧了紧衣服。
“这不是你们这些富家小姐经常干的事吗?”刘胜撇了撇嘴,转身走出了客厅,身影很快地就从同福婶子的院子里消失了。
“刘胜,我一定会让你爱上我,然后再把你甩了,哼哼。”眼睁睁地看着刘胜离开,慕容婉儿使劲跺了跺脚,皱了皱眉可爱的琼鼻,挥着小拳头恨恨地说道。
“江楼上顾凭栏····”
“老爸。”慕容馨儿拿起手机,看着熟悉地号码,犹豫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满腹委屈地对着那头叫道。
“乖女儿,都是爸爸不好,不该把郑爽介绍给你,现在爸爸打听清楚了,他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花花公子,乖女儿回来吧,爸爸再也不逼你了。”电话那头很快地传来一阵焦急的男声,沙哑的嗓音透着几分疲倦。
“真的?”
慕容馨儿似乎一点儿都没开心起来,心里空落落的,软软糯糯的声音依旧噙着几分委屈,晶莹的泪花,顺着俏脸滑了下来。
“真的,爸爸不骗你。”沙哑的男声焦急的说道。
“没骗我。”
“没骗你。”沙哑的男声有些无奈,早知道就多调查一下了,女儿这可是第一次跟自己生气。
“那好吧,我回去,不过我要先到外婆那里住几天。”慕容馨儿委屈的撒着娇。
“行,你外公外婆年纪大了,可不能给他们添麻烦。”沙哑的男声轻轻地松了一口气,女儿终于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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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送你一场富贵
刘胜从同福身姿家出来,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难道金钱可以代表一切吗?他心中没有答案,自从知道了一个可以说成无遮大会的海天夜宴,被参加者无耻地说成高级的宴会之后,心中的三观一下子崩塌了,所以在慕容馨儿金钱的诱惑下刘胜没有任何的愤怒。
财富吗,拥有慧眼之后他可以唾手可得,不需要任何人得施舍,才在慕容馨儿的诱惑下,显得那么的淡然,刘胜不知道没有慧眼,他能不能坚持下来,但现在能坚守本心他自己还是很高兴的。
“同福婶子走了吗?”刘胜探头探脑地进了自家院子,发现父亲正拾掇着什么,轻声问道。
“回来啦,正好你老叔家在抓猪,你换身衣服去帮帮忙。”父亲看了刘胜一眼,不紧不慢地说道。
父亲就是这样,什么事情看得都很淡,除了小时候的严厉之外,我们姐弟几个大了之后就是一个好好先生,什么事都不操心,只不过有时候有点儿小心眼罢了。
“哦。”刘胜答应一声,硬着头皮进了屋。
幸好同福婶子并没有逗留,不知道跑到哪家串门儿去了,刘胜赶紧找了一件旧衣服,狼狈地逃了出去,因为看电视的老妈已经发现了他。
在农村养猪其实一件很麻烦的事,以前家家都在院子里养猪,吃剩下的食物根本不存在浪费,后来跟城市接触多了,所有的人似乎受不了夏天的时候猪圈的骚臭味了,养猪的人大大减少,剩下的一部分也都迁移了出去,剩饭剩菜也变成了精饲料,卖猪的时候通常是十几个猪,在农村没有四五个壮劳力是办不了的。
刘胜溜溜达达地出了门,好在猪圈只有百十米的距离,三几分钟就能到。等刘胜到猪圈的时候已经有几个人在那里等着了,或蹲或站,悠闲地抽着烟,唠着闲嗑,一个个倒不像抓猪的,和平常聚在一起侃大山没有一点儿区别。
“老叔,什么时候抓猪啊。”刘胜走到一个脑袋有些秃顶的四几十岁的中年汉子面前问道。
“哦,小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一会儿等买猪的来了,也用不着你抓猪,怪脏的,这不人好几个人了吗。”老叔指了指周围的人说道。
“哦,昨天刚从南凇回来。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刘胜看了看周围的人,大多都是叔伯辈的人。
“怎么你现在就开始找工作吗,不是还有几个月才毕业嘛。”老叔一听刘胜没在京城呆着,马上误会出去找工作了。
“没有,导师让我到南凇有点儿事儿。”抓捕盗墓集团的事还在保密之中,刘胜可不敢随随便便的说出来,更何况老叔是一个大嘴巴。
“哦,你替你们导师办事,以后你的工作必须让他给你找啊。”老叔眯起一双小眼睛笑着说道。
“给导师办事是应该的,应该的。”刘胜打着哈哈说道。
老叔什么都好就是总喜欢把利益挂在嘴边,不过刘胜可不敢提让导师给自己找工作,不然的在婉儿那里可有自己好受的,只能打哈哈说道。
“小胜,你这不行啊,你给你们导师办事,耽误了时间,他再不给你找工作那就太说不过去了,这事儿你得给他提啊。”老叔根本没有听出刘胜的话外音,继续鼓动道。
“是,是。”刘胜急忙点头应是,擦了擦脑门上不存在的热汗。
“你别含糊啊,一含糊好事就得全被别人抢去,你看你大哥那个,要不是我说着,他能考公务员去吗···”老叔又开始夸夸其谈地说起了他的功绩来了,让刘胜有些头疼。
“嗯,嗯,回去我就跟导师提。”刘胜赶紧点头应是,脑袋点的跟瞌睡虫似的。
“你回去得给你们导师送礼,你大哥那个就是不给领导送礼,一辈子也当不了官儿,你考的那个考古专业本来就是个冷门,不给你们导师送礼,等毕了业你上哪找工作去啊,当初你就是不听我的,你学金融多好,学外语多好,你看你二姑父他们的外国语学院出来多吃香啊,你们导师喜欢什么啊,逢年过节的给他送点儿,关系就得维护。”
老叔就是一个官迷,老是希望家里能出一个当官的,可惜家族里的人除了他和二哥都比较耿直,对于当官兴趣不大,至今没一个当官的,弄得他失望不已,一有机会就开始鼓动我们,想着法儿的当官。
“我们导师没别的爱好,就是喜欢古玩、喜欢喝茶,尤其是武夷山九龙窠大红袍。”刘胜有些委婉地说道。
“呃,古玩就算了,你给你们导师买点儿茶叶啊,就你说的那个武夷山什么大红袍的。”老叔继续鼓动道,似乎没听出什么意思。
“老叔啊,你也真敢想,你知道那九龙窠大红袍是什么玩意儿吗。”刘胜翻了一个白眼,差点儿被老叔的话噎死。
“那个九龙窠大红袍就是武夷山上那棵母树产的茶叶,每年在市面上流通的不足一斤,而且是在拍卖会上拍卖,更何况国家已经明令禁止采摘母树上的茶叶了,你说让我上哪去弄啊。”刘胜真感觉自己无语了,居然摊上这么个老叔。
“呃,你不会买别的茶叶啊。”老叔有些讪讪地说道。
“别的茶叶?我们导师喝得最少都是几千块一两的茶叶,不过全都是别人送的。”刘胜郁闷地说道。
“这个,这个···”老叔有些支支吾吾。
“抓猪的来了。”刘胜指着远处土道上一辆农用三轮车说道,也给老叔来个下台阶。
所有人都被刘胜的话吸引了过去,可不是有一辆冒着浓重的黑烟,上面沾满了猪粪,慢慢悠悠地朝这边开来农用三轮车。
“那个咱们就安排抓吧。”老叔也来了个顺坡下驴,撇开尴尬的话题。
······
十几头猪并没有刘胜想象的那么复杂,四五个人大约只用了半个小时就抓完了,二百来张毛爷爷到手,让老叔喜笑颜开,半年多的辛苦没白费,据他自己说可能赚上**千块钱,当然了这还仰仗于猪肉价钱一直在涨。
“等等,两位等等。”老叔锁好猪圈的门,准备和刘胜一起回家,忽然被一个留着长头发,长着满脸络腮胡子很有艺术范儿的中年人拦下了。
“你想干什么?”老叔皱眉头说道,警惕地盯着这个中年人,防止他突然发难。
在农村有时候危险程度更甚于城市,比如流行于城市的飞车党,在农村更加的猖獗,基本上农村的女孩子们都不敢带着贵重饰品出门,不然的话碰上飞车党被直接从身上抢了去那是轻的,搞不好会被胖揍一顿,然后才被飞车党抢去。
“别别误会,我有笔买卖想和你谈谈。”文艺范儿中年人急忙摆手说道。
“买卖,什么买卖?”老叔疑惑地问道。
老叔除了养猪之外还给人家租车,跑保险,三教九流的人物接触的不少,他还存着一种给人家办理保险的心里了。
“是这样的,我也准备养猪,看你这养猪场大部分都没猪,租给我一半儿怎么样?”文艺范儿笑呵呵地指着两排猪圈说道。
“你养猪?”老叔皱起了眉头,十里八村的人不说都认识,但都跟他混了个脸熟,不过眼前这个人眼生的很,一见面居然提出了这么个奇怪的要求来。
“对对,我养猪,我是平城边上大王村的,这不新来的县长说养猪影响周边的卫生,把猪圈都扒了嘛,我还三十几头小猪妹地方养,转了几个村都没找到好地方,这不跑到这村儿来吗,看你这地方不错,怎么样租给我一半,捡钱好商量。”文艺范儿解释道,听着似乎好很合理。
“这样啊,我准备下半年准备多养些猪。”老叔有些意动,几十个猪圈不是那么好填满的,闲着也是闲着。
“价钱好商量,肯定不会让你少赚的。”见老叔意志有些动摇,文艺范儿再接再厉继续用金钱诱惑着
“这个···”
“养猪,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刘胜见状打断了老叔,撇着嘴鄙夷地看着文艺范儿的个人表演。
“这位小兄弟你在说什么啊,我不明白。”文艺范儿看着刘胜戏谑的眼神,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子,难道被敲出什么来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你玩什么聊斋啊,欺负我老叔不懂吗?”刘胜笑眯眯地说道。
“呵呵,原来小兄弟也是行家,那夏某告辞了。”文艺范儿见状不好,居然被一个毛头小子给看穿了自己的意图,既然得不到胡搅蛮缠不如洒脱的一走了之。
“小胜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见文艺范儿走远了,老叔才谨慎地看了看四周,疑惑地问道。
“我想送一场富贵给你。”刘胜淡淡地说道。
第六十八章 宝从石中来
“富贵,什么富贵?”
老叔愈发的疑惑了,你刘胜是我看着长大的,什么性子我不知道?能有什么富贵给我,钱?你还上着大学呢,吃着爹呢。
“本来呢,我想晚上告诉你,省得节外生枝,看来现在不一样了,老叔你知道刚才来的那个人是什么人吗?”刘胜丝毫不理会老叔的疑惑,反而慢慢悠悠地问道。
“我上哪儿知道去啊。”老叔没好气地说道。
“嘿嘿,那个人是铲地皮的,也就是通常说的憋宝的南方蛮子。”刘胜笑嘻嘻地说道,也不理会老叔的焦急。
“就是那个四处收古董的?”老叔质疑地问道。
“乱世黄金,盛世收藏”,如今恰逢收藏盛世,随着古玩市场的需求持续升温,底层的古玩的贩子更是大江南北的四处乱窜,几乎华夏的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脚步,当然了作假的也是将地雷埋得不亦乐乎。如今农村的小老百姓们和他们也有所接触。
“嗯。”刘胜点点头算是默认了。
“他不是想养猪吗,而且听他的口音也是咱平城的啊。”老叔有些疑惑,平城的古玩贩子他也见过,一般都是直来直去的收购,根本不会这么旁敲侧击。
“平城的?老叔你听我口音是哪里的?”刘胜有些不屑地用客家话问了一句。
“什么,小胜你说什么呢?”老叔明显的一愣,有些茫然地问道。
“我说的是客家话,精通各地的方言是每一个高级的古董贩子必备基本功,不然的话到了自己不熟悉的地方很容易挨宰,而且古董贩子可没你想象那么简单的。”刘胜严肃地说道。
“就是刚才咱们如果不是至亲的话,这事儿我根本不能管,在古玩行里如果两个人正谈着生意,别人根本不能插手,除非两个人谈崩了,不然的话会遭到全行的人联手抵制的。至于刚才那个人不过用的是小手段罢了,我还见过祖孙三代为了坑一人,联手准备几十年的呢。”刘胜冷冷地说道。
“啊。”老叔大吃一惊,没想到事情这么复杂。
“那小胜,我这猪圈里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呢。”老叔皱着眉头努力的回想了一下,根本记不起来自己猪圈里除了猪还能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东西就在猪圈里。”
刘胜没说是什么东西,直接从老叔的手里将钥匙拿过来,打开了猪圈的大门,沿着猪圈两排猪舍中间的小过道直径走了进去,在中间靠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这里有什么啊。”老叔依旧疑惑不解。
他站在过道里上上下下看了一个遍,根本没有找到有价值的东西,砌墙的砖头是他亲自从砖窑厂买回来的,做梁的木头是他搜罗回来的破木头,不是杨树就是榆树,至于猪圈里的小猪更是他准备做母猪用的,一个月已经有了七八十斤的样子,至于传说中的朱砂更没戏了。
“就是那个,它是玉的。”刘胜指了指猪圈里的食槽说道。
“不可能,那个是大理石的,前几天我在贲马河边上捡的。”老叔直接否定了刘胜。
那个食槽是他从县城里回来,别人倒垃圾随意丢弃的,觉得做食槽不错,就顺便捡了回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更何况是大理石和玉石他还是辨认的出来的,他又不是傻子,又不是瞎子。
“外边被大理石包着呢,里边是玉的。”刘胜无奈地说道。
天下的宝贝千千万万,但真正识宝能有几人,更多的人将宝贝弃之如敝履,刘胜也知道自己如果不是有慧眼,恐怕也会和这宗宝贝擦肩而过。
“被大理石包着?”老叔明显一愣,他没想到居然是这么回事。
“嗯。”刘胜点点头,然后说道,“你捡的时候,是不是大理石表面上是不是全是裂纹?”
“你怎么知道的,那不是很正常吗,如果没有裂纹,我估计人家还不扔了。”老叔心头一动,不过很快的又将刘胜全盘否定了。
“正常吗,也许吧,不过在这个食槽上有些就有些说不通了,如果正常的话,早就被猪拱坏了。”刘胜看了一眼食槽的底部,并没有用石灰之类的固定住,被小猪一拱还会四处的移动,马上将破绽说了出来。
“里面真有好东西?小胜,你可别骗我。”老叔有些意动,还是不放心的问道。
“骗你?骗你我有什么好处啊。”刘胜翻了一个白眼,无力地说道。
“我这不是不放心吗?”老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有什么不放心的,食槽是你捡回来的,就算毁了,你不就是没了个喂猪的食槽吗,至于那么紧张吗?”刘胜多少知道点儿老叔现在的心情。
“也是啊,你等着,我把它搬出来。”
老叔想想也是,将自己患得患失的心情收了起来,一个箭步窜进了猪圈,将还在吃食的小猪赶到了一旁,泼干净里面的猪食,也顾不得表面上粘着的猪屎,直接搬了出来。
好在猪圈这里有盛水的大水缸,老叔舀来水,将食槽冲洗干净,才现出了食槽的庐山真面目,整个食槽是用大理石掏出来,四壁很正常,很少有裂纹,这也是为什么小猪经常吃食没裂开的原因,不过底部就有些门道了,密密麻麻的冰裂纹让刘胜看着都不住地皱眉,但正是因为这样才是正常现象。
“果然是这样。”刘胜暗暗点头,摸着下巴,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怎么样?”老叔紧张地问道。
“就是这个,没错,东西在里面。”刘胜的话给老叔吃了颗定心丸。
“那,那怎么办,砸开?”老叔根本看不出什么门道,搓着双手,显得很紧张。
“砸开,砸开里面的东西不坏了吗?”刘胜白了一眼老叔,这么精明的人居然净出馊主意,直接暴力拆除,也亏他想得出来。
“那,那怎么办?”老叔挠挠头,有些讷讷地说道。
“用醋蒸开。”刘胜给出了一个答案。
“醋蒸?”老叔有些疑惑,有这种方法吗?
“没错,老叔你别那个眼神看我,醋蒸不过是一种稀松平常的方法,还有用童子尿的呢,这大理石盆里面被人掏开,把东西藏了进去,然后用一种特殊的粘合剂又将碎石块重新粘了回去,看上去就像天然的开裂一样,不过这种特殊的粘合剂比较怕热,怕醋,被醋一蒸,这种粘合剂就不管用了,直接将碎块拿开就行了。”刘胜解释道。
“这样啊,那咱们赶紧回去。”老叔点点头,表示明白。
“好。”刘胜点点头。
这里虽然不是什么荒郊野外,但也不是取出宝贝的好地方,而且还有人经常到这里串门,人多眼杂的总归是不好。
“你怎么把这盆儿抱回来了,咱那小猪吃什么啊。”
回到老叔家,老婶看到老叔抱着的大理石盆,顿时急了,抓完猪她刚喂的食儿,这会儿就把盛猪食的盆子拿了回来,小猪肯定没吃完食儿。
“娘们家家的你懂什么,快点儿去买十瓶二十瓶的醋来,顺便找一个熏肉的篦子来。”老叔不耐烦地说道。
“额。”刘胜下意识地朝外边瞅了瞅,发现太阳依旧从东方升起,看来酒壮怂人胆,钱也壮胆啊。
“那个老叔,我回去拿点儿东西去,你具体跟老婶说说。”刘胜看着老婶似乎要爆发的样子赶紧找了一个借口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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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蟾蜍桐叶笔洗
刘胜回到家将自己包裹里的密码箱取了出来,熟练地将密码输入,取出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盒子里摆放着十几个试管,每一个试管里都装着五颜六色的液体,这是刘胜用来破解一些隐秘的掩藏手法的道具,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在家里用上。
“家里怎么会没人呢?”
刘胜拿出一只盛着朱红色液体的试管,才发现家里静悄悄的,不过他没有多想,关好门直接返回老叔家。
额,这嘴巴也太大点儿了吧,刘胜一进门额头全是黑线,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前后两院的人都聚集了过来,黑压压的足足有几十口子,害的他不得不将手里的试管高高举起,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挤了进去。
“老叔,怎么这么多人啊。”刘胜压低声音在老叔的耳边嘀咕道。
“那个,那个···”老叔支吾了半天,最后尴尬地搔着头,不好意思地看向刘胜,他也觉得自己有些大嘴巴了。
“算了,你把醋注入锅中吧。”刘胜算是被打败了,无力地说道,怪不得老爸叫他小喇叭啊。
“好好。”
老叔听了如蒙大赦,赶紧张罗着将醋注入锅中,然后将大理石盆放在准备好的铁篦子上,盖好锅盖,早已准备好的老婶,开始架好柴火,开始烧火。
“开锅了叫我。”刘胜谨慎地吩咐完了才从厨房里出来,跟着叔伯婶娘的打招呼。
“小胜,里边是什么宝贝啊。”大娘好奇地问道。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会透视眼。”刘胜一阵郁闷,也只有大娘能问出这种奇葩问题。
“小胜,你怎么看出来的,一会儿你挨家转转,看看我们那里有没有。”九叔在一旁插言道,搞得旁边的叔伯们都点头应和。
“哪有那么多宝贝啊,咱们一大家子都是八倍贫农,我爷在这了不信你问问他。”刘胜指了指坐在沙发上有些困顿的老爷子。
“那算了。”九叔讪讪的说道。
老爷子是个暴脾气,小辈们基本上都没从他身上看到一丝慈爱,看哪儿不顺眼,他都得说道说道,甚至是破口大骂,九叔小时候,老爷子就是看他不顺眼,经常被拉到一边进行思想教育,害得他见了老爷子就像老鼠见了猫一样。
“小胜,锅开了。”大约**分钟的样子,老叔突然朝着外边兴奋地喊道。
刘胜听到老叔的提醒,仿佛听到天籁之音一般,逃也似的走进了厨房。他轻轻地输了口气,终于暂时的摆脱了叔伯们的狂轰乱炸了。
看见刘胜进来,老婶也不用吩咐,立刻将锅盖掀了起来,一股带着浓烈的醋酸味的热气天而起,顺着屋顶的天窗排了出去,不过还是刘胜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多少的适应了一会儿,刘胜屏住呼吸,来到锅灶近前,发现被粘合剂粘的天衣无缝的盆底的碎大理石块,已经出现了道道开裂,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距离取出里面的宝贝又更近了一步,没有犹豫将手里的试管内的朱红色液体小心翼翼地往大理石盆底注入了**滴,然后赶紧盖上盖子,脸上浮现出一丝肉痛。
“老婶,小火再继续烧十分钟就好了。”说完刘胜赶紧退了出去。
······
十分钟之后,刘胜吩咐老婶熄灭锅灶里的火,将锅盖掀开,任由浓烈的醋酸蒸汽顺着屋顶的天窗逃逸。
“老叔,你准备一盆温水。”刘胜转身对老叔说道。
玉石一般情况下是不能接触酸碱物质的,即使是醋这样的弱酸,也有一定的腐蚀作用,而且骤冷骤热,对玉石的破坏性更大,刘胜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让老叔准备温水的。
刘胜接过老婶递过来的厚毛巾,小心翼翼地将大理石盆从锅里取出来,放在客厅里的茶几上,顿时叔伯婶娘的围了上来,看看到底有什么玄机。
“咦,你们看盆底裂开了。”九叔指着盆底一道道裂纹说道。
“小胜这是怎么回事?”旁边的二伯抬起头来问道,他见过大理石盆当初的样子。
“其实,这盆底是中空的为了方便藏东西故意做成这样子的,然后用特殊的粘合剂粘牢,缝隙就和天然的裂纹一模一样,没有经验的人根本发现不了端倪,用醋一蒸粘合剂失效,自然就成了这个样子的了。”刘胜指着盆底解释道。
“小胜,快点儿把那些石头清理了啊。”老叔在那里有些焦急地说道,坐立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行,马上就好了。”刘胜给了老叔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带上事先准备好的白手套开始清理起里边的碎石。
清理碎石的工作很简单,不过就是从盆底将一块块碎石拿出来而已,而且玉石要比想象的坚硬的多,起码比大理石坚硬,并不怕轻微的磕碰。
很快大理石碎块就被刘胜清理干净了,一个比成人巴掌略大的中空部位马上露了出来,里面塞满了柔软的碎布,一点儿空隙都没有,看样子是防止里面的东西发生碰撞用的,刘胜小心的将里面的碎布清理出来,一个长方形的东西,被一段艳红色的丝绸包裹着。
刘胜小心翼翼地将东西拿出来,慢慢打开包裹着的绸缎,一方精美的笔洗展现在众人眼前。
“呼,是一件青白玉的蟾蜍桐叶笔洗,看雕工应该是清代的手笔。”刘胜将这方青白玉笔洗轻轻地放在茶几上,轻轻地舒了一口气。
这方笔洗简直就是浑然天成,器身雕成一片被折枝拖着的内卷桐叶形状,其上筋脉丝丝缕缕,一秋蟾栖身叶上。此玉笔洗不但形状生动,雕琢更是逼真,连同叶边缘被小虫啃食的痕迹都历历在目。
“笔洗,什么是笔洗?”二伯已经六十多岁了,他可是当年高中生,可以说我们还是校友呢,首先想到的并不是金钱。
“笔洗,可以说是文房第五宝,是用来盛水洗笔的器皿,以形制乖巧、种类繁多、雅致精美而广受青睐,其中以瓷笔洗和玉笔洗最为常见,此外还有玛瑙、象牙、珐琅、犀角等名贵材料雕琢而成的笔洗。”刘胜解释道。
“那、那得值多少钱啊。”老叔最关心的是价格,其他的他又不懂,也不再他的关心之内。
“这不太好说,因为玉笔洗基本上没有相同形制的两件,一般的情况下要从其形制、雕工、材料上考虑,我记得佳士得曾拍卖过一件清乾隆的青玉笔洗,大小、雕工跟这件差不多,拍了不到24万。”刘胜皱着眉头说道。
“24万。”
老叔吃惊地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这一只小小的玉笔洗居然能值这么多钱,要知道即使现在农村的生活好了,二十多万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嗯,差不多吧,如果遇到喜欢的,可能价格更高些。”刘胜点了点头。
“不过,老叔你这件玉笔洗想着怎么处理啊。”刘胜马上提出了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这个···”老叔开始犹豫起来,看着这件笔洗似乎跟烫手的山芋一般。
“你自己好好考虑一下吧,你放在家里反正不安全,与其留着升值,还不如尽快的出手。”刘胜给了一个中肯的意见。
“那、那你有门路吗?”老叔忐忑地问道,他也知道放在家中是一件棘手的问题。
“那得看你是上拍还是私下交易了,上拍的话绝对不会超过28万,而且还会有一定的费用,周期性比较强,私下交易的话,我可以联系我导师,他一直想搜寻一件笔洗。”刘胜说道。
“那个还是私下交易吧。”老叔一咬牙说道。
“好,既然这样,我就联系我导师了。”刘胜点点头。
“喂,孔伯父,我家里的叔叔有一件清代的蟾蜍桐叶青白玉笔洗,雕工、料子都是一流的,我仔细看了,应该是乾隆时期的,您有没有兴趣啊。”刘胜在众位叔伯婶娘的关注下拨通了孔教授的电话。
“既然你看着对,就行了,你把照片传过来,我估估价格。”孔教授在那边笑呵呵地说道,他知道刘胜估价上还有些欠缺,必须自己把关。
“好。”刘胜答应一声,然后让自己的一个小兄弟到家里把自己的包拿过来。
······
“刘胜,就27万吧,你先把钱帮我付了,让银行托运过来,你还是回南凇坐镇吧,事情有些眉目了。”孔教授在那边说道。
“好,我问问我叔叔他同意不,同意我就帮您买下来。”刘胜点点头放下了电话。
“老叔27万怎么样?”刘胜问道。
“27万,好好。”老叔一听精神一震,可是比刘胜的估价高了三万,他哪有不满意的,听那意思那边还是给刘胜面子,在上面加了钱。
“那行,你开着车咱们到银行转账,然后我让银行帮着托运过去。”刘胜见老叔答应了,趁热打铁地说道,然后拿出一份合同给他。
贵重的物品在交易的时候必须签署交易合同,以免以后发生经济纠纷,即使亲叔侄,刘胜也必须按规矩办事。
“好,咱们走,让你大哥开车。”老叔还保持着一丝清明,知道现在自己不适合开车。
“好吧。”刘胜自然是没意见,等这边事了了,他还得去南凇,可不希望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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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狠
二十几里的道路并不算远,大约半个小时的车程就到了,刘胜带着老叔直接去了工商银行的vip服务区,存款几千万个人账户在小县城里,除了企业账户之外,个人能达到这个数估计只有双掌之数,所以工商银行的行长亲自接待了刘胜他们一行人。
“小胜,这,这真的是我的?”老叔看着银行卡显示的一串串数字,有些不敢相信的说道。
“老叔你要是不相信,把这钱给我和我大哥得了。”刘胜打趣地说道,想当年杨老将现金支票交给自己的时候,自己也和老叔差不多。
“不是,就是有些不敢相信,跟做梦似的。”
老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虽然他也有十几万块钱的身价,但那些杂七杂八的除去,也只有几万块,现在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还真有些接受不了。
“老叔,你现在发了,怎么也得请客啊。”大哥也在一旁打趣道。
“请客,少不了你们这帮小兔崽子的。”老叔被两人一打岔,也缓过来了,对着两人笑骂道。
“请客,看来我是没办法享受了。”刘胜遗憾地说道。
“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怎么这么快就走了。”老叔焦急地问道。
如今刘胜小小的露了一手,加上他手里的vip金卡,绝对的算得上超级财神爷啊,可不想刘胜这么快就离开。
“南凇的事儿还没处理完呢,我还得赶回去,没见刚才我们导师催我啦。”刘胜也有点儿无奈,他本就不想再掺合里边的事,欧阳冰就是一个胸大无脑的拖油瓶,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她害死。
“就不能在家住几天再走吗?”大哥也在旁边插言道。
“那边的事挺急的,明天就得去京城做飞机。”刘胜说道。
········
南凇城虽然已经成了一个国际化的繁华大都市,但依旧有着政策辐射不到的地方,就在南凇市的旧城区,九龙巷几乎就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五六十年代的筒子楼,民国时期的旧民居混杂在一起,形成了南凇市一道独特的风景线。
这里龙蛇混杂,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这里是罪犯们的天堂,小姐、黑社会,十个人有至少有八个人是,凶杀、抢劫每天都在这里上演,政府每次想整顿这里,却总是被莫名其妙的命令阻止,即使大名鼎鼎的‘纪挖挖’在南凇市可以说是呼风唤雨,对这里也是无可奈何,十几次的莫名其妙的命令,让他不敢稍越雷池一步。
小隐隐于野,大隐隐于市,刘胜初来南凇追查的盗墓集团的骨干成员就在这里潜伏着,就像一条隐匿在暗处的毒蛇。
“老大,咱们撤吧。”海亮眼里闪烁着惊慌,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刀疤脸说道。
“撤,你以为我不想撤吗?”刀疤脸大声地吼道,脸上的表情有些狰狞。
“可是陈老头已经盯上我们了,听说他的消息来源四通八达,保不齐就会查到我们。”海亮担忧地说道。
“唉,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啊,该死的托马斯看上了孙权的百里剑,家里那个老糊涂又答应了人家,咱们中途退出你应该知道什么后果,而且现在老四又受伤了,咱们拿什么跟人家拼。”刀疤脸有些无力地说道,又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老四。
托马斯是国际上臭名昭著的雇佣兵,手段极其残忍,经常以剥人皮为乐,知道他的人都叫他‘剥皮机’,不过他有一个爱好,喜欢收集各种各样的冷兵器,不知道他从哪里知道的消息,孙权的百里剑就在墓里,所以联系了郝氏一族的老族长。
刀疤脸说的老四正是偷袭刘胜的蜈蚣,他被刘胜击中背部,伤了神经,现在又不敢出去就医,只能在黑诊所里草草的解决一下,弄得背部有些发炎,整个人都发着高烧,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妈的,别让我抓住那小子,不然的话我非得把他大卸八块不可。”海亮咬牙切齿地说道,恨恨地对着身边的破桌子就是一拳。
“老三你发什么疯,那小子是个高手,连老四都伤在他手里了,你能奈何的了他吗?”刀疤脸被吓了一跳,对着海亮吼道。
“我,我不甘心啊。”海亮看着老四的惨样,不由得悲从中来,抱着脑袋开始嚎啕大哭。
“哭,哭,就知道哭,哭能解决的了问题吗?你给我闭嘴。”刀疤脸被海亮哭得心烦意乱,瞪了他一眼,低声喝道。
海亮闻言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缩缩脖子,蹲在墙根低声的抽泣,气得刀疤脸别过脸去,也不瞅他,一双虎目流露出丝丝痛楚,一时间屋子内弥漫着压抑的气氛,仿佛暴风雨来临的征兆。
刀疤脸向来是狠辣果断,即使作为亲兄弟的海亮也是战战兢兢,而且刀疤脸脸上的刀疤也是一次盗墓的时候,为了救海亮被机关所伤,让海亮从此之后更是将他的话当成金科玉律,丝毫不打折扣。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这时候一个清秀男子从外面跑进来,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嘴对嘴猛地灌了一口。
“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刀疤脸瞪了他一眼,低声呵斥道。
“不是,老大,王麻子他们居然阴咱们,他们发疯想寻找项羽宝藏也就算了,没想到把咱们也拉下水了,他们把咱俩当成了诱饵,金蝉脱壳,想着摆脱陈老头的侦查。”清秀男子缓过气来,缓缓地说道。
“什么,有这种事?”刀疤脸皱起了眉头,他终于意识到事情的棘手。
清秀男子是他们家少有的大学生,大学毕业之后没有找工作,而是直接回了家乡,传承了家族的手艺,由于长得比较清秀,能混淆视听,一直负责情报工作,如果谁要因为他的长相而放松警惕,那绝对会吃大亏,他可是圈里有名的‘小贾诩’。
“没错,我一个相熟的朋友给我透露的消息,说陈老头现在正搜寻着到孙权墓和挖掘项羽宝藏的盗墓团伙,我一分析只有咱们和王麻子动手,而且他们在全国各地放了许多烟雾弹,正是被那个叫什么刘胜的和欧阳家的丫头给撞破了,才有这么多事。”清秀男子将自己的分析说了出来。
“妈的,大不了鱼死网破。”刀疤脸脸上格外的狰狞,眼睛里放射出两道凶光。
“对了,老大,那个叫刘胜的家伙又回来了,咱们怎么办?”清秀男子问道。
“回来了正好,找个机会把他做了,我就不信他不怕火器。”刀疤脸现在也发了狠,如今是山雨欲来风满楼,那就看谁狠了。
“对,给老四报仇。”海亮这时也来了精神,随声附和道。
“没你的事,给我把老四照顾好了。”刀疤脸瞪了他一眼。
刀疤脸知道自己这个兄弟什么都好,就是胆子有点儿小,做事优柔寡断,成不了大气候,这次去孙权墓不只是和王麻子、刘胜之流争斗,最主要的是政府也参与了进来,其中凶险就不必说了,起码九死一生,他要为他们郝家留种。
“老五,你去准备一下,最好从黑市里弄点儿窝瓜来,既然他们不让我郝海龙好过,他们也好不了,我不过是贱命一条,没他们的命金贵。”刀疤脸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入肉里,妖艳的鲜血顺着指甲缝流了出来。
“是。”老五没说什么,默默地点点头转身又走了出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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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原由
“额,你怎么在这?”
刘胜明显的愣了一下,没想到欧阳冰居然也在陈老这里,俏生生地站在陈老身后,一双白玉般的香软柔夷正给陈老慢慢地按摩肩膀,完全一副乖乖女的象形,简直就颠覆了刘胜的三观,眼睛跌破了一地。
“怎么搬山爷爷这里许你来,就不许我来啦。”欧阳冰俏脸一寒,明眸中暗含着几分幽怨,仿佛刘胜就是个负心人一样。
原来在刘胜和欧阳冰一起拜访陈老之后,欧阳冰又独自返回了陈老的宅院,她认出了陈老就是她儿时经常逗弄她的搬山爷爷。
“可以,可以,我错了还不行吗,大小姐”刘胜忙不迭地说道。
“哼,这还差不多。“欧阳冰扬起高傲的脖子,对着刘胜娇嗔道。
“丫头,小刘刚到你就给人家摆脸色啊。”陈老在一旁促狭道,用暧昧的眼光看着欧阳冰,一副老怀大慰的样子。
“搬山爷爷就知道欺负小冰,小冰不来了,小冰去找奶奶去。”欧阳冰很快就败下阵来娇憨的跺跺脚,冲着陈老娇嗔道,俏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头也不回地朝着偏房跑去。
刘胜一下子就看直了,自从认识欧阳冰以来,除了和婉儿私下里说些体己话的时候之外,平常的时候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典型的雷厉风行的女汉子,哪会流露出娇媚的颜色。
“小刘啊,冰儿这丫头是个好孩子,就是平常的时候有点儿娇蛮,你要多担待点儿,谁咱们是爷们呢。”
陈老见欧阳冰跑了,无奈地摇了摇头,对着刘胜语重心长地说道,完全是一副长辈当着女儿家心上人面前数落晚辈的表情。
“那个陈老,您误会了,我已经有女朋友了,我和欧阳只是好朋友而已。”刘胜有些忐忑地说道。
他知道陈老能这么客气完完全全是因为欧阳冰,不过刘胜还是不想让陈老误会下去,即使在他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呵呵,原来是我这老头子自作多情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这老头子可管不了。”
陈老显然不相信他的解释,这阵子欧阳冰张口闭口的提到他,陈老的耳朵都快磨出茧子了,傻子都知道两人的关系不简单。
“那个陈老,听孔伯伯说您这里有了最新的进展,是不是这个样子啊。”刘胜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赶紧岔开了话题。
“嗯,是掌握了一些线索,不过其中的复杂程度已经完全超出了我们的估计,其实是两拨盗墓贼所为,并不是先前预测的一波,项羽宝藏那里我倒是不担心,因为我在一些古籍上发现的蛛丝马迹表明,项羽宝藏完全是仿造秦始皇陵寝所造,我唯一担心的是反倒是孙权墓。”陈老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难道项羽宝藏里边也有水银做的江河湖海?”刘胜闻言心中一动,某个疯狂的想法在心里浮现。
“没错,虽然历史中没有明确的记载,但为何项羽短短数载就功败垂成,他又不是傻子,仅仅一个范增左右不了局面,而是项羽给他的父亲修了一座规模算不上宏大,但极其复杂的陵寝,比之秦始皇陵墓都有过之而无不及,主要的目的就是储藏从秦国掠夺来的珍宝,致使的手底下最后无钱粮可用,最后的结果可想而知。”陈老慢慢地说出了一个惊天的大秘密。
“可是这样也阻止不了那些疯狂的盗墓者吧。”
刘胜半晌才消化完毕,深吸了口气,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
“如果我说那里是一个军事禁区呢,是南凇军区的一个训练基地,足足常驻一个团的兵力,对外只有一个连的兵力,你说他们能成功吗?况且他们拿着的根本就是从我这里流传出去的假图。”陈老阴阴地说道。
这样的布置完全是他当年留下的后手,邀请太祖爷将那里设定为训练基地就是为了更好的保护项羽宝藏,毕竟到现在依旧没有能力,解决机关和水银的问题。
“额,那就当我没说。”刘胜愣了愣,不由得为那些盗墓贼祈祷起来,希望他们能到灵隐寺求上一卦,看能不能躲过这一劫。
“那孙权墓的盗墓者又是怎么回事?”刘胜有些疑惑了。
“这可说来话长了,原本打项羽宝藏的盗墓集团不是在全国各地放饵吗,被你和冰儿那丫头误打误撞碰上了,后来又觉察到打项羽宝藏的团伙同时在打孙权墓的主意,其实那和他们根本没有关系,是另一伙儿,不过他们和我有些关系,我不好出面,只能你们自己去办理了。”陈老在圈椅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缓缓地说道。
“和您有些关联?不会是您派出去的吧。”刘胜半开玩笑地说道。
“我派出去的,要是我派出去的你还能在这儿坐着吗,早就陪阎老五喝茶了。”陈老闻言吹胡子瞪眼的佯怒道。
“嘿嘿,我这不是开个玩笑吗,不知道他们是些什么人啊,手段如何,您老也得让我心里有点儿谱啊,不然到时候傻乎乎的一头撞进去,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刘胜嘿嘿一笑,看也不看陈老的怒容,讨好地说道。
“他们啊,是从鄂省流窜来的,都是一等一的狠角色,是我一个曾经的把兄弟的子侄们,在鄂省乃至全国的圈子里都有那么一号,不过话说话来了,你小子可真够狠的,蜈蚣那小子可是特种兵出身,愣是让你砍成了重伤,现在高烧不退,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陈老略微犹豫一下,还是将他们的来历说了出来,说道蜈蚣的时候还有些惋惜,如今盗墓的好苗子已经不多了。
“要不是他先袭击我,我才懒得理会他们呢,三菱军刺啊,锋利得很,现在想想身上还冷飕飕的了,不过您老现在还让我和他们来个对对碰,不怕我交代了啊。”刘胜半开玩笑的说道,心里多几分谨慎。
“谁说你一个人?不是还有小冰那丫头吗?南凇方面还给你们安排了一个连的武警特警,就是以防他们有火器。”陈老笑骂道,不过心里却有几分黯然,没想到这次居然和自己的兄弟对上了,虽然现在已经不是了。
“这还差不多。”
刘胜点点头,虽然欧阳冰经常犯这样那样的错误,但不得不说她是一个极其有能力的人,不然的话即使有家庭的原因,也当不上京城的刑警大队长。
“不过陈老听您的意思,他们这伙盗墓者来头很大?”刘胜忽生疑窦,对着陈老说道。
“是啊,他们在鄂省的势力未必比我小,郝氏兄弟的名号谁人不知,谁人不晓。”陈老似乎想到了他年轻时候的峥嵘岁月,不禁悠然神往。
“那他们还顶风作案?”刘胜问道。
“还不是那个托马斯。”陈老冷冷一笑。
“托马斯,托马斯是什么人?”刘胜没想到还牵扯到外国人。
“一个国际雇佣兵头子,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陈老微微叹息道。
“不过是一个雇佣兵罢了,难道他能影响到国内?”刘胜问道。
“固然是影响不到,但其中有着日本人的影子,似乎他们在寻找一件什么东西,似乎跟百里剑有些关联,可惜的是谁也不知道百里剑早就被柴荣收藏起来了,至于具体位置没人知道。”陈老缓缓地说道。
“柴荣?”刘胜没想到事情又牵扯到了柴荣那里,事情开始变得扑朔迷离起来。
陈老点点头,其实孙权墓就柴荣伙同陈老的祖先盗挖过,被陈老的先祖隐秘的记录了下来。
“对了,您知不知道赵钩子现在在哪吗?”刘胜还惦记着山字纹铜镜,好不容易遇到一位神通广大的老前辈,哪有不问的道理。
“到外地避风头去了,估计一年半载才能回来。怎么你找他有事儿?”陈老果然消息灵通,马上就给出了答案。
“没,没什么大事,既然如此那就算了,那我先回去准备准备。”刘胜有些失望,不过总有个盼头不是。
“也好,我也累了,精神头没你们年轻人好咯。”陈老说完坐在圈椅上开始闭目养神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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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二章 托?
刘胜说是准备,其实根本没有什么好准备的,如何布置人手那是欧阳冰和南凇方面的事情,如果说准备,刘胜认为自己缺一把唐刀,因为裴将军手上的功夫全在一把唐刀之上,即使是宝剑也只能退居第二,当然拳脚功夫并不是不行,与大唐武圣学的功夫哪能差到哪里。
如今的唐刀早就是国之珍宝,如果刘胜真得拿一把唐刀出来招摇过市,那些老专家还不得用唾沫星子淹死他,更何况那可是管制器械,刘胜无奈只好再去朝天宫买上一把太极剑,虽然杀伤力有些低,但好歹是一件兵器不是。
刘胜一个人郁郁的走在朝天宫的古玩城里,这里曾经和京城的琉璃厂齐名,如今早就被甩了不止八条街,但还是长三角地区的巨无霸存在,刘胜在一层的一个角落里找到了一家体育器械商店。
“老板,你这太极剑怎么卖的?”刘胜进了商店,见柜台上的老板不住地打着瞌睡,高声问道。
“额,你说太极剑啊,一律200.”商店老板不耐烦地说道。
“那我挑挑。”刘胜闻言开始挑拣起来。
平时买东西的时候刘胜根本不知道打价何物,完全没了在古玩市场上的精明,再说了一两百块钱在他眼里没什么区别,在乎的是东西的好坏。
“都是一样的。”
商店老板对着刘胜就是一阵鄙视,太极剑这玩意儿满大街都是,根本不是什么神兵利器,又是在一个地方流水线生产的,哪有什么不同,一把太极剑而已,装什么大款。
“好了,我就要这把。”刘胜看似随意地从太极剑堆里拿了一把出来。
刘胜从裴将军那里全盘接受了他的武艺,同时也继承了他的一项非凡的本事,就是相剑。在古代有一种职业叫做相剑师,能分辨出没一把剑的好坏和性格,比如薛烛就给越王勾践相过纯钧、湛卢、豪曹、巨阙四口绝世名剑,可惜的是自宋以来重文轻武,相剑师这个职业也逐渐没落,甚至失传。而裴将军除了是大唐第一剑客之外还是第一相剑师,相剑手段更是无与伦比,几可与薛烛相提并论。
“200块。”商店老板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说道。
刘胜笑了笑,没说什么,付了款,走出商店,燕雀安知鸿鹄之志,一个普通商店老板又怎么能知道相剑师的存在,相剑师的手段呢,争辩无疑对牛弹琴。
······
刘胜来到古玩市场总喜欢转一转,无论能否淘到宝贝,心里总是有一种满足感,就像女人逛街很少买衣服一样。
朝天宫古玩城第一层基本上都是摆摊的,一排排摊位井然有序,不像潘家园那边露天市场显得那么凌乱,宽敞的一楼大厅足足容纳了十几排摊位,熙熙攘攘的人群显得热闹非凡,天南海北的方言此起彼伏,让刘胜多少有点儿熟悉的味道。
“老三,你不地道啊,难道就拿这些糊弄我?”刘胜耳中传来一阵愤怒地争吵声。
“骗你,这又是从何说起啊。”一阵委屈的声音马上想起。
听到这里,刘胜不禁灵机一动,循声望去,原来声音是从一个叫钟鼎斋的古玩店里传出来的,刘胜没想到自己居然走到了朝天宫古玩城的二楼,朝天宫从二楼开始,经营古玩生意的基本都是一些大大小小的古玩店。
也难怪刘胜对一楼的东西不感兴趣,随着古玩艺术品市场的持续升温,古玩市场鱼龙混杂的现象也越来越严重,赝品早就成了市场的主流,即使是大型拍卖公司也曾流出过赝品,更不要说这些摊位了,九成以上都是假的,让真正的行家难以调动胃口。
刘胜怀着好奇心走进了这家古玩店,果然店如其名,小店不大只有五十平米的样子,货架上摆几乎都是青铜器,锈迹斑斑的样子显得古意盎然,当然还有少量的瓷器、玉器,这种比较受欢迎的品类。
吵架的两人一个长得黑黑瘦瘦的,脸上写满了风尘气息,另一个倒是长得堂堂正正,国字脸,一身灰布长袍,不大的眼睛里透着精明,让刘胜有点儿穿越到民国的感觉,两人见有人进来了,立刻停止了争吵。
“先生,您想要什么物件,我们这里各个时代的铜镜、兵器、钱币、礼器应有尽有。”国字脸见刘胜的样子立刻笑呵呵地迎了过来。
在这些店老板眼里除了外国人、财大气粗的暴发户,最受欢迎的就是那些年轻人,入行晚,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喜欢冒充专家,一经忽悠容易冲动。他立刻把刘胜归为这一类人了,肥羊来了哪有不宰的道理,果断和黑瘦男子的争端,热情的招呼起刘胜来。
“哦,我随便看看,对了老板您为什么争吵啊。”看着两人刘胜不禁流露出些许好奇,也不看物件了,开始和老板攀谈。
“哼,我这里什么哪个朝代的都有,您随便看看吧。”老板脸色立刻阴沉下来,刚才的热情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冷淡地回应道。
“怎么老板生气了,我只不过随便问问而已,我也是被你们的争吵声吸引过来的。”刘胜笑呵呵地说道。
刘胜知道古玩行里有些东西被列为禁忌,不能随便的打听,比如现在人家两人谈生意刘胜过来横插一杠子,显然破坏了规矩,不怪人家老板不愿意。
“就是老张,人家小兄弟说得没错,你摆出一副死人脸干什么,怪不得你这里没人,就是有人也被你吓跑了,来来小兄弟你来看看我这的东西,你看上哪件了只要让哥哥多少赚点儿就行,绝对比他们古玩店里便宜得多。”被店老板称为老三的黑瘦汉子见刘胜对他带来的东西有点儿意动,立刻煞有介事的拉拢起来。
老三其实就是一个铲地皮的,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在全国各地搜寻老物件,然后出售给这些古玩店的老板,图的就是快速的回笼资金,然后继续收购,你让他开店,一是没资金,二是没货源,你不能让他收集一批,买一批吧,至于包袱斋,那是最后的选择了,他们就是谁买就卖给谁,一些古玩行里的规矩,对他们来说约束力并不大。
“老三,这可是我的店里,你要做生意,最好到别处去。”店老板阴沉着脸色看向老三,似有威胁地说道。
“嘿嘿,老张你别这样啊,咱们买卖不成仁义在吗,你看不上我的东西,这位小兄弟有兴趣,我当然要和小兄弟交流一下了。咱们这么多年的关系,不过借用一下你的地方,别这么小气啊。”老三嘿嘿一笑,有些赖皮地说道。
“哼。”老张冷哼一声,转过身去拿着鸡毛掸子四处打扫着不存在的灰尘。
这个老张其实以前也是铲地皮的,只是偶然的机会让他在南凇的朝天宫站稳了脚跟,开了这家小店,不过这段时间经济有些不景气,货物积压严重,短时间内进货根本不现实,才对老三这个最大的供货商挑三拣四起来,所以呢,对老三这种公然抢生意的事情,虽然反感,还是不好太过反驳。
“小兄弟,你看上什么了,尽管吱声,让某些有眼不识宝的某人见识见识,老哥我这的宝贝。”没想到老张让步了,这位老三还是不依不饶,又开始撩拨起他来。
“那老哥,我就不客气了。”刘胜也打蛇随棍地蹲在老三旁边的一个大帆布包前开始小心地翻捡起来。
“那行,小兄弟你慢慢挑,老哥绝对给你优惠价。”老三笑呵呵站在一旁,笑呵呵地看着刘胜,也不上前查看。
“哟,老三长能耐了,居然开始雇起托来了,看来你们也是与时俱进啊。”老张看着刘胜、老三的样子,心头一动,不禁冷嘲热讽起来。
“托,什么托,老张你还不知道我吗,我老三是那种人吗?”老三一听就知道老张误会了,马上反驳道。
“是不是,你自己心里明白。”老张冷冷一笑,转身又开始打扫起货架上的古董来,他打定主意一会儿任老三说得天花乱坠,自己打定主意绝不轻易松口。
“哼,是不是你一会儿就知道了,不过我可提醒你,我这里的东西都是从咸阳淘换来的,走了宝可别怨我没提醒你。”看着老张的样子,老三也是一肚子的火气,冷哼一声也不再说话,低头看着挑选宝贝的刘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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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火精剑
“咸阳?”老张心中暗暗鄙视,你老三也不打听打听我老张是什么出身,这些东西老子都是老子玩儿剩下的,居然在这里卖乖。手里的鸡毛掸子也不停下来,让旁边的一个小伙计暗暗地捏了把汗。
“老哥,这面铜镜的价格怎么样?”
刘胜像模像样地翻检了半天,从里面总算找出了一面品相比较好的铜镜,脸上浮现出几分喜色。
“哈哈,老弟你可真有眼光,这件可是我背包里最值钱的物件,正宗的唐镜,你看这黑漆古,多自然,这瑞兽葡萄纹多精美。这可是我在西安、咸阳一代收集来的。”老三看到刘胜手里拿着的铜镜不由得眼前一亮,开始大言不惭地吹嘘起来。
唐镜刘胜是知道的,自从2004年嘉德推出了民国时期bj著名收藏家关祖章旧藏铜镜专场拍卖以来,其价格均高于市场预期,使得铜镜市场市场持续升温,尤其是唐镜表现的尤为突出,给广大的藏友带来了无限的遐想,为艺术品投资拓宽了市场。
公认的铜镜有三个辉煌时期,一个是春秋晚期,一个汉代,最后一个就是唐代了,尤其是唐代作为铜镜最后的辉煌,也将铜镜的制作引领了到了一个无法超越的高峰。唐镜不仅继承了秦汉以来的传统,而且对边疆地区的少数民族,以及外来文化兼收并蓄,使得这一时期的铜镜种类尤为丰富,纹饰华美。珍禽异兽,花鸟鱼虫,神话传说,无所不有。海兽葡萄纹铜镜更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
“真的,这是唐镜?”刘胜带着一丝惊喜地问道。
“没错,难道老哥你骗你不成,你知道唐玄宗吗?”老三佯怒地说道,言语间略带着一丝神秘色彩。
“唐玄宗?你说的是唐明皇吧,就是那个取了中国四大美女的皇上。”刘胜装着思考的样子,恍然大悟地说道。
“就是他,据传说唐玄宗的生日是八月初五,每逢这个时节,就互赠铜镜,所以唐代的时候也把这个日子称为‘千秋金鉴节’。这段时间的铜镜也是唐朝时候最好的。”老三点点头,然后神秘兮兮得说道。
“老哥,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这又和这面铜镜有什么关系吗?”刘胜有些疑惑地问道。
老三闻言警惕地向四周看了看,又朝着打扫货架的老张瞅了瞅,然后压低声音凑到了刘胜耳边说道。
“小兄弟,我说了你可得保证别给哥哥泄露出去就行。”
“放心吧,老哥,我保证不说。”刘胜郑重地点点头。
“这面铜镜可是从唐明皇兄长李宪的墓里找到的,知道他是什么官不,让皇帝,这可是唐玄宗亲自给的封号。”老三压低声音,得意洋洋地说道。
“真的?”刘胜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还错得了吗,老哥今天看你投缘,哪能骗你啊。”老三煞有介事地说道。
“那我不要了。”刘胜略带遗憾地将铜镜又重新放回帆布包里,又舍不得地瞅了几眼。
“呃。”老三失神了好长时间,他完全没料到刘胜会中途放弃,明明刚才激动的样子,显然是对这面铜镜表现出了极大地兴趣,难道这小子看穿了,老三心里咯噔一下,不过看看刘胜那充满遗憾的眼神,显然不像。
“怎么,老弟这面铜镜不合口味吗?”老三决定试探一下。
“不是,那个老哥,我今天,今天···”刘胜装成不好意思的样子,尴尬地说道。
“行,我明白了,没事儿老哥这里还有不少好东西了。”
老三看着刘胜的样子不由得暗暗后悔,早知道说成明代的铜镜多好,这不把自己的潜在客户给吓跑了吗?不过这也没关系,这面铜镜不过是他买来的一件中等仿品,十几块的样子,算是一件比较边缘的东西。
“那就谢谢老哥了。”刘胜感激地说道。
“没事,没事,出门在外都有不方便的时候,下次可别这样了,不然的话到时候看到宝贝,钱不够,将来还不得后悔死,就像今天似的。”老三完全一副长辈的口吻安慰道。
“老哥说的是,老哥说的是,今天我非得从老哥这里买上一件,不然的话还真对不起老哥的一番栽培了。”刘胜脸上一副受教的样子,有些激动地说道。
“没事,你尽量就行,买卖不成他仁义在不是,你有这个心就行了,以后保不准咱们还做买卖呢,到时候多多照顾一下老哥就成。”
老三摆摆手,将心中的疑虑打消了,原来就是自己把人家吓走的,也是成百上千万的物件哪是这种青年所能承受的,看来待会得悠着点说。
“老哥,这是什么东西啊?”时间不大刘胜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铜砚台,好奇地问道。
“这是一方元代的铜砚,你砚心下边的抽屉没有,那是成热水的,北方天寒地冻的,那就是为墨汁保温的,防止凝固。”老三耐心地介绍道。
刘胜暗自点头,这老三眼力还行,看包浆,看形态,确实是一方难得的元代铜砚精品。不过铜并不适合做砚台,价值比较低迷,几千元上万元不等,可刘胜心仪的东西并不是这方砚台,听老三的语气十分的笃定,他可不能让老三当成冤大头宰了。
“哦,是这样啊,今天真长知识了。”说着刘胜又放回了帆布包里。
“没事,咱哥俩以后多多交流,相互提高。”
老三看着刘胜将铜砚又放了回去,心里有一丝懊恼,不过答应了刘胜,他也不好说什么,只能皮笑肉不笑的应付着。
“装,老三你就装吧,咱俩做生意你居然还想使这种手段,难道就不嫌掉价吗?八万块你爱卖不卖。”老张实在忍不住了,转身将鸡毛掸子放在柜台上,对着老三冷嘲热讽道。
“我装,我装什么了,今天还就让这位小兄弟先挑完了,咱们再讲价格,低于十万块免谈,四楼的马老板可是还等着呢。”老三属顺毛驴的吃软不吃硬,直接跟老张杠上了。
“哼,怎么成本高了,想在我这找平衡?”老张不屑地撇了撇嘴,他认定刘胜是老三找来的托儿,在他的地盘上演双簧,心里早将老三的八辈祖宗骂完了。
“老张你既然这么说,今天老子还真不卖给你了,小兄弟你快点儿挑,我还得上楼找马老板了。”老三一听顿时火了,黝黑的脸上泛起了红光,额头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指着老张的鼻子怒声说道。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
刘胜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嘴里一边应和着,一边从帆布包里慢慢悠悠地拿出来,一根锈迹斑斑的铁棍,不过依稀的可以辨别出是一把古代的青铜剑之类的东西。
“老哥,您看这把青铜剑怎么卖?”刘胜献宝似的对着老三说道。
“你要是喜欢200块拿走。”老三扫了一眼说道。
他对自己的东西了如指掌,刘胜拿的青铜剑是他在sx和盗墓贼交易的时候顺便弄来的搭头,根本不值什么钱。
“老哥,50块怎么样,我还想留点儿钱坐车呢。”刘胜见老三不在乎的样子,心头暗喜。
别人不知道这把剑的底细,但他知道啊,这把剑乃是唐朝赫赫有名的宝剑,名曰火精,是唐德宗的爱物,从不离身。
刘胜不知道火精剑是否有记载的那么神奇,但双手稍稍接触,自有不甘寂寞的锵锵之音作响,振聋发聩,如洪钟大吕,他就知道自己捡到宝了,这只有神兵利器才能发出这样的声音。
裴将军传承下来的相剑之术神奇无比,其中听见之术更能听出神兵利刃发出的龙吟虎啸之音,可笑一些专家还大言不惭地说,古籍上的记载皆是夸大。最后不放心用慧眼观察,确实是唐代之物,而且照妖镜器灵更是说出了这把剑的名字。
“小兄弟,哥哥我整日里风里来雨里去的,再加上人吃马嚼,你怎么也得让咱回下子本啊。这样咱们一人让一步,100块怎么样?”老三苦巴着脸说道。
“行,就听老哥的,不过下次见面你可得给我算便宜点儿。”刘胜从钱包里痛快的拿出一张毛爷爷交给老三。
“得,就冲小兄弟这么痛快,你这个朋友我老三绝对交了,到时候我给你打折。”老三也很高兴,一件搭头居然能卖100块,满意极了。
“那老哥回见,我还有些事情。”刘胜抱着火精剑就准备从钟鼎斋离开。
“小兄弟,请等一下。”忽然从门口传来一阵苍老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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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真不是托儿
刘胜登时一愣,发现从钟鼎斋外走进一位老者,蔵黑色的西装,制作考究,很显然是出自名家之手,纯手工制作,满头华发梳得一丝不苟,带着墨镜,手里拄着古老的文明棍。红光满面,走起路来铿锵有力,显得精神矍铄。后边跟着一个年轻人似乎是秘书之类的。
“老先生,有什么指教吗?”刘胜压下心中的疑惑,恭敬地问道。
“手里的宝剑能让我看看吗?”老者指了指刘胜手里的青铜宝剑说道。
“这个···”刘胜有些迟疑,警惕地看着老者。
古玩行里鱼龙混杂,一般情况下自己的东西很少让陌生人过手,价格比较低廉的还好说,贵重的物件一但对方起了贪念,或者邪念,有些事情就说不清了。
“我这只手镯是玻璃种帝王绿,先放在你那作抵押怎么样?”
老者赞赏地看了刘胜一眼,从旁边的年轻人手中拿过来一只精致的包装盒,轻轻地打开一只美轮美奂的、在灯光的照耀下流光溢彩,翠色潺潺欲滴的玻璃种帝王绿贵妃镯,高雅,神秘,华美融为一体。
贵妃镯相传是杨贵妃喜爱的一种手镯造型,被称为贵妃镯,设计均采用外圆内扁的理念处理,一般适合一些年纪大的,手腕圆润的女性佩戴;浑圆的手镯则被称为平安手镯,适合手腕偏瘦的女士佩戴。
“好吧。”刘胜沉吟了一下,才点点头算是同意,接过老者的玻璃种帝王绿贵妃镯,然后将宝剑递给刘胜。
老者微笑的点点头,对刘胜的谨慎没有任何的意外,如果是他也会做出这种先小人后君子的事情来,毕竟面对的是叵测的人心。
“手套,放大镜。“老者手持宝剑,低声说道。
身边的年轻人马上熟练地从公文包里将一副白手套和一只制作考究的玳瑁放大镜拿了出来,放大镜比之杨老的也不枉多让,很显然这个年轻人不是一次这么做了。
老者将白手套戴上,拿着放大镜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剑身,可惜剑身被一层厚厚的铜锈包裹着,浑圆的仿佛一根铁棍,根本看不出门道,然后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剑柄,剑锷之上到没有什么锈迹,似乎和剑身相连显然是同一种材质,银白色的剑锷中间的部分似乎有一团杂乱无章的仿佛麻子的小坑。
“强光手电,把门关了,关上灯。”老者又低声吩咐一声。
“等等,老三咱玩儿过了吧,你找托儿我不管,想当年我也找过,他要求关灯,我店里的东西没了怎么办,谁负责?”老张怒气冲冲地指着老者说道。
“什么托儿,老张咱们共事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还不了解我的人品吗。我什么时候找过托儿,你可别败坏我的名声,我知道现在金融危机,古玩稍微有些疲软,你自己吃不下可以直说,别跟我弄这些个离根儿楞。”老三这时候也急了,冲着老张面红耳赤地反驳道。
“这,老先生你看这里有些不方便吧。”刘胜看了眼又吵起来的两人,摊了摊手对着老者说道。
“额,是我老头子唐突了。”老者见几人还在古玩店里,才回过神来,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样吧,小伙子,你这把宝剑能不能转让给我,十万块怎么样?”老者说着就吩咐后边的年轻人取出一个支票簿,随时准备开票。
“那个老先生,这口剑是我刚刚淘换来的,我也很喜欢。”刘胜疑惑地看了眼老者,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那五十万呢。”老者毫不犹豫地又加了四十万。
“五、五十万。”老三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老者,他实在看不出这口宝剑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这个老者执着的毫不犹豫地出五十万的天价。
古玩行里兵器收藏一般都是比较冷门的,古代的兵器大都被腐蚀过,不容易保存,而且需要到公安部门备案,收藏起来比较麻烦,热度一直提不上去,十几万已经就是大价钱了,几十万出手更是凤毛麟角,当然这不包括历史上有名的兵器。
难道是眼前这老家伙布的局,老三根本没想到是不是刘胜布的局,毕竟他台年轻了,接触古玩才几年啊,唯独这老者丝毫没有浑浊之感,炯炯的放着精光,不对啊,这老者跟刘胜不认识啊。
“是,是真的。”老三直接跑到老者的身后打量着年轻人手中的银行支票,过了一会儿犹如失心疯似的叫着,看着老者手中的宝剑肠子都悔青了。
“老三,老三,什么是真的?”老张看着老三的样子不似作伪,心中疑窦放松了许多,但还是谨慎地问道。
“瑞士银行的银行本票。”老三没好气地说道。
他在心里滴着血啊,刚才卖给刘胜才一百块,没想到转眼间就翻了五千倍,五十万要知道他一年风里来雨里去的也未必挣得了这么多,听到老张的询问,冷冷地横了他一眼,如果不是刚才他在当中乱搅合,哪容易就轻易地走了宝。
“什么。”
老张闻言就是一惊,急急忙忙地绕过柜台到老者的身后仔细地打量了一番,没错就是瑞士银行的本票,而且是那种绘有自己特殊标记的本票,如果你在瑞士银行没有几亿美元的存款,绝对是享受不到这种待遇的。
“一百万。”等两个人安静一下,老者又报出一个价钱。
“不好意思,我···”
“我说的是欧元。”老者目光炯炯的盯着刘胜。
“对不起,老先生我对这把剑还是有些了解的。只是不知道是不是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刘胜索性将准备继续出价的老者拦住了,直接点破了根由。
“拒绝了?”老张和老三两个相互看了看,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如果世上有后悔药的话,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地买上他十吨八吨留着备用。
至尊宝说过,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到我失去的时候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如果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绝对会说宝贝是我的,非要加一个期限的话,一百万欧元摆在我面前之前。”两个人攥紧拳头死死地盯着刘胜两人,心中不由得呐喊道。
“呵呵,原来小兄弟也是行家,我也很想知道这火精剑是不是有传说的那么神奇,小兄弟能不能将表面的锈迹除去,让我这个老头子开开眼?”老者有些遗憾地说道。
“好吧,不过咱们得换个地方。”刘胜点点头算是承认了。
他心里不得不对眼前这名老者刮目相看,自己发现火精剑是凭借着相剑师的直觉,相剑师的技术,再加上慧眼,照妖镜器灵的辅助,没想到眼前的老者单凭一只放大镜就将火精剑看得七七八八,如此深厚的功力,比之杨老他们也不枉多让,刘胜心中不禁升起敬仰之情,长者的要求不得不答应。
“好吧,古玩城对面有一个茶楼,那里比较清静,咱们就去那里吧。”老者点点头,这里确实不适合除锈。
“嗯。”刘胜也点点头,对面的茶楼进古玩城的时候看到了,仿古建筑特别的雅致。
“真,真不是托儿啊。”老张看着离开钟鼎斋的刘胜一行人,喃喃地说道,失魂落魄地倚在柜台上。
“哼,我早就说了不是托儿。”老三冷哼一声,咬了咬牙提着自己的帆布包直接追了上去。
“小孟,看着店我去看看。”老张看到老三追了出去,也挣扎地站起来,朝着老三消失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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