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六八章 说媒
从翻空闯进大殿到落地,不过几个眨眼的功夫,已经是打伤武当掌门如云真人,挫败武当两位宿老,林保毫不客气地尽显彪悍本sè。/
这是就是他的办事风格,他办事一向信奉一点,谁的拳头硬,谁办事的效率就高。他这次出山就没准备磨磨蹭蹭,废话放后面,先把你们打服了再说,至少也要先震慑住对方。
捂住胸口咳血的如云真人见到是这老家伙,顿时没脾气了,知道自己今天的亏白吃了,想说理都没地方。
羽然和羽休各自甩着震得发麻的胳膊,后者破口大骂道:“林逍遥,我武当招你惹你了,一大早跑我们这里发什么泼?”
林保将墨镜往胸口口袋里一插,环视四周一眼道:“少说废话,那个洋鬼子人在哪里?让他滚出来跟我走!”
“我呸!”羽休甩着胳膊走上前来,唾沫星子横飞道:“这里只有道士,没有洋鬼子,你找错地方了,给我滚蛋!”
他当然知道林保要找的洋鬼子就是史密斯,可凭什么啊?你想把人扔下就把人扔下,想把人带走就带走?带走也行,可你凭什么一来就先把人给打一顿,当我武当好欺负?
林保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抖出一根点上,抽了口烟,斜睨道:“牛鼻子,脾气见长啊,再啰嗦,你信不信我把你一口牙给敲掉!”
羽休顿时气得哇哇跳脚。两只袖子一撸,哇哇叫嚣道:“你们别拦我,我跟这老混蛋拼了!”
其实压根就没人拦他,如云真人双手压掌于丹田,正在运气调息。而羽然则是冷眼看着师弟,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貌似在说,你打得赢人家吗?叫得响没用。想找刺激我不拦你。
羽休回头看了两眼,结果发现真没人拦自己,连个给自己台阶下的人都找不到,那叫一个无语。
他一回头蹦到林保面前,指着林保的鼻子指指点点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勾搭上了林保的肩膀,一副老兄老弟的样子。和颜悦sè地问道:“我说林逍遥,大清早的怎么了?吃错药上火了?”见对方冷眼盯着自己。立马松开了胳膊。回头又对如云真人招呼道:“如云,叫个弟子到山里面把那砍柴的洋鬼子叫回来。”
如云真人压下翻腾的血气,应了声,迅速离开了大殿,来到了外面。结果见两名守门弟子和自己带来的两名童子都保持着拔剑姿势呆在了原地,知道肯定是被林保给点穴了,在几人身上摸索了几下后。迅速出手戳中几人的穴位激开。
四人一缓过来,急忙汇报有人闯入了观里。
“没事了。”如玉真人摆了摆手。对一名守门弟子说道:“你去山里把砍柴的‘黄毛’叫回来,就说羽休师祖找他。让他快点回来。”所谓的‘黄毛’是羽休给史密斯取的道号,有点恶搞的味道。
“是!”守门弟子躬身行礼后,迅速去了后山找人。
如云真人也回了观里,回报道:“师祖,已经吩咐下去了。”
闻言,林保这才放缓了脸sè,问羽休道:“怎么?那洋鬼子被你折腾到山里面去砍柴了?”
“你上次不是说让他在我这里劈柴喂马打杂吗?什么气啊煤啊的搞出的饭菜不合我胃口,我还是习惯吃柴火饭,所以让他砍柴去了。”羽休一副没事人的样子摇了摇头,转而又问道:“我说老鬼,你大清早的跑我这里来找那洋鬼子到底有什么急事?”
林保淡然道:“也没什么,有点事找他。”
他之所以来找史密斯自然还是因为林子闲,至于张震行提供的视频及通报的有关线索,是真是假先不说,首先官方的行为就引起了他的jǐng惕。他不会让官方牵着鼻子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顺着官方提供的线索去查。
他自己有自己的办事方法,冤有头债有主,不管林子闲是死是活,血族这次不给他个交代是不行了,史密斯这个血族‘圣灵’就是他的敲门砖。
见他不想说,羽休也没多问,瞥到一旁斟茶倒水的如云真人后,羽休突然眼睛一亮,亲手端了杯茶递到林保手中,笑呵呵道:“老鬼,我正有事找你商量,想不到你主动找上门了,正好省了趟麻烦。”
林保问道:“什么事?”
羽休搓了搓手,乐呵呵道:“是这样的,我们如云掌门有个女儿,长得那叫一个如花似玉的漂亮。我看你徒弟老是在外面惹是生非也不是个办法,是该找个老婆好好管一下了,怎么样?如果你愿意的话,咱们两家结个亲?”
斟茶倒水的如云真人顿时脸sè一僵,偷偷观察着林保的反应。羽然也捻着胡须默然,同样注意着林保的反应。
林保愣了半晌,没想到对方会突然冒出这个话题来,愕然道:“现在好像不流行包办婚姻?这是年轻人自己的事,我们有必要插手这个吗?”
“怎么没必要?”羽休唏嘘感叹道:“其实有些事情你我都清楚,一般的世俗儿女很难和我们这些真传弟子过一辈子,差距在哪里你心里明白。不过我们如云掌门的女儿就不一样了,同样是获得真传的弟子,长得又漂亮,人品又好,多少小伙子想求都求不到,我是看在我们之间的关系上,才决定便宜你徒弟的。”
林保挑眉道:“牛鼻子,我怎么感觉你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你说的那个女娃娃真有你说的那么好?”
羽休瞪眼道:“怎么不好?如果不好的话,你徒弟能跟在琴丫头屁股后面跑?我一看就知道你徒弟没安好心。”
“跟她屁股后面跑?”林保愕然道:“他们认识?”
羽休提醒道:“你忘了?上次那混小子还把琴丫头给绑架了一次。”
林保顿时恍然大悟地看向如云真人,想起来了。
如云真人尴尬地笑了笑,他固然不想女儿再守寡下去,固然想女儿找个像林保这样的过硬靠山好好生活下去,可有些丑话他不得不说在前面,遂咳嗽一声插话道:“林前辈,其实我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两个小辈应该是相互之间有点意思,只是我女儿司空素琴的身份有些尴尬,所以两人之间一直没捅破这层窗户纸。”
其实,上辈有几个清楚小辈私事的,那俩男女早就不知道把窗户纸给捅破几次了,曾经一晚上捅破过多次,而且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捅破过。
反正等着也是等着,林保闻言多少有些好奇地问道:“你女儿的身份怎么尴尬了?”
羽休朝如云真人一抬手,示意有些话我来说更方便,他摇头感叹道:“琴丫头命不好啊,老鬼,我们是真心想结这门亲,所以有些事情也不瞒你,琴丫头嫁过人……”他一摇三叹地把司空素琴守寡的事情及其如今的处境做了说明。
听完后,林保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心平气和地微笑道:“牛鼻子,这事得他们小年轻自己拿主意,万一他们拧不到一起,我们岂不是好心办了坏事?还是问问他们自己的意思再说。”
他表面上没有露出什么端倪,但是心里已经骂开了,麻痹的,敢情是个寡妇,亏你们说得出口……
虽然他找的康九香就是寡妇,但是作为长辈的心情来说,可以理解,哪能看着一个好好的小伙子头婚就娶个寡妇,何况还是自己的爱徒,想想都觉得心里不舒服……他哪知道林子闲也不是头好蒜,已经和乔韵把结婚证都给办了。
如云真人的脸sè有些黯然,满嘴苦涩,隐隐察觉到了对方其实还是在嫌弃自己的女儿是寡妇。
羽休哼哼冷笑道:“老鬼,少说虚的,如果嫌弃琴丫头是寡妇就明说。”
“诶!”林保抬了抬手,虚伪道:“我真没这意思,我只是觉得这事我还要问问我徒弟……”话说到这,他突然愣住了,自己徒弟连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到哪问去?
“老鬼,明人眼前不说瞎话,只要你做出了决定,我就不信你徒弟敢不听你的。你如果不乐意他们在一起,他们就是想在一起,你徒弟也不敢有违师命。你如果希望他们在一起,你一开口,那小子敢不答应?”羽休拍了拍林保的肩膀,大声道:“老鬼,我现在只问你的意思,你给个痛快话,到底愿意不愿意?如果不愿意,从今天开始咱们桥归桥,路归路,就别再有什么纠葛了。否则我开了这么大的口,丢不起那么大的人,武当的女儿又不是嫁不出,没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这话怎么听都有种威胁的味道。
默然了一会儿的林保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目光闪烁道:“我能做我徒弟的主,你们确定能做那丫头的主?”
如云真人一愣,三人都听出了这话里的转机。
‘啪’羽休一拍茶几,拍得茶杯咣当跳起,指着如云真人jīng神振奋道:“如云,只要你点头,琴丫头的这个媒我保定了,谁敢反悔我找谁算账。”
如云真人立刻欣喜拱手道:“一切全凭师祖的安排。”RQ
第六六九章 冲喜
羽然是个少言寡语的人,一直在冷眼旁观。而得到如云真人答复的羽休已然是搓着双手用肩膀撞了撞林保的肩膀,眉开眼笑道:“老鬼,要不咱们就把这喜事订下来?”
林保反复瞅瞅几人,又摸出了根烟叼嘴上,羽休顺手就从一旁的炉鼎拔了支燃烧的插香过来,吹了吹香头,帮他点上了火,再次催促道:“别跟个娘们似的,爽快点。”
林保面露傲然道:“有句丑话我说前面,别的什么我可以不在乎,但是有一点我很挑剔,我林逍遥的徒弟是人中龙凤,不可能娶个丑八怪……我说牛鼻子,那丫头守寡那么多年都没改嫁,你确定她真长得漂亮?你不会是在糊弄我吧?”
这点他的确很自负,他认为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徒弟,要找女人就得找美女,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得商量。
“你这家伙,我还能骗你不成?那谁……”羽休指了指如云真人,问道:“山上有没有琴丫头的照片,去拿张来给老鬼开开眼。”
不用回去找,如云真人直接伸手到怀里掏出一本‘道士资格证’摊开,从里面抽出了一张夹着的照片送来,道:“林前辈,这是我和小女的合影。”他对自己女儿的容貌还是有信心的。
林保接到手中一看,是如云真人和司空素琴站在武当山上的合影照片,照片上的司空素琴抱着父亲的胳膊嫣然轻笑,那叫一个水灵漂亮。羽休脑袋凑了过来。笑嘿嘿道:“怎么样?这长像不辱没你徒弟吧?”
林保稍微端详了一会儿,微微颔首道:“还行。”照片递还给如云真人后,他又一本正经地说道:“这门亲事我可以做主订下来,但是还有句丑话要说,既然是让我这老骨头做主,那么不从新规只依古法,一旦亲事订下来了。那么这丫头就是林家的人了,除非我徒弟休妻,否则生是林家的人。死是林家的鬼,不得反悔,你们可要考虑清楚了。”
如云真人神情一僵。这样一来貌似自己女儿太吃亏了。羽休也瞪眼道:“老鬼,你依古法我没意见,咱们这些老骨头也习惯古法,可你徒弟也不能想休妻就休妻啊,如果没犯‘七出’之罪,凭什么说休妻就休妻?”
林保点头道:“这是自然,没犯‘七出’不能休妻。”
“这还差不多。”羽休哼哼两声,如云真人也松了口气。
而林保已经放下了茶杯,淡淡说道:“如果都没意见,那就拿纸笔来。双方交换庚帖吧。”
“好!干脆!”羽休一击掌,转身亲自去了厢房,不一会儿亲自拿了笔墨和两张红帖子来。
羽然也亲自拉了张长案桌子过来,羽休往砚台中倒了点茶水,开始磨墨。
一切都准备妥当后。林保对如云真人伸了伸手,如云真人赶紧回礼,示意他先来。
林保也没客气,提笔沾墨,按住一张红贴笔走龙蛇,真是一笔好字。林子闲的生辰八字已经跃然于纸上。
写完后,林保拿着帖子吹了吹墨迹,如云真人也在另一张帖子上写下了司空素琴的生辰八字。
一旁的羽休顿时鼓掌笑道:“好!开始交换庚帖吧。”
如云真人刚转身,林保突然抬手道:“慢着。”
三人一愣,羽休愕然道:“老鬼,你又闹什么毛病?”
“这种事情不能儿戏,一旦交换了庚帖,这门亲事就订下了。婚期就订在三个月后,到时候不管男女双方是死是活,都雷打不动地完婚!”林保扫视三人一眼,沉声问道:“你们觉得如何?”
三人面面相觑,一直不太说话的羽然皱眉道:“林逍遥,这未免有些不合情理,如果人死了,还怎么完婚?”
林保微微垂眼道:“生者可以和死者办冥婚,别告诉我说你们没听说过。”
“冥婚?”三人齐齐失声,羽休愣了半晌道:“老鬼,你那徒弟…我说不会是挂了吧?”
林保冷眼扫来,眯眼道:“嘴巴放干净点,他如果挂了,我就把你给宰了垫棺材底。”接着又迅速岔开话题道:“倒是你们这边,那丫头和那个孙家的关系,你们能不能划得清?她现在还住在孙家,你们不会是耍我玩吧?”
如云真人的脸sè多少有些难堪,对他来说,这是女儿寡妇身份的唯一短处了,否则凭女儿的条件找个好人家不难,但是真正上档次的好人家也不会娶寡妇,嫁给普通人家又感觉配不上自己女儿,有点高不成低不就的味道。
羽休有些无语,暗骂这老鬼怎么老是提人家短处,不是故意让我们难堪嘛,如果不是有这点瑕疵,还轮得到我来cāo心这事?咳嗽一声道:“这个你不用担心,我们会处理。不过,老鬼,我武当掌门的女儿那也是千金之身,你不能总在这里提条件,搞得好像我们死乞白赖求着你徒弟娶一样,你们是不是也拿出点诚意来?”
林保断然道:“既然是千金之身,我就下千金的聘礼,三天后,我会让人送一千两黄金上武当做聘礼。”
三人再次一愣,发现人家的确比自己这边爽快多了,不过这年头动不动就搬出这么多黄金的人倒是少见。
羽休也当场拍板道:“好!只要三天后接到了聘礼,我们保证在一个月之内让琴丫头和孙家脱离关系,回到武当静等三个月后的大婚!如违此约,当受此诛!”他挥掌一劈,‘啪’犹如快刀,直接将桌子一角给劈掉了。
林保亦伸出一只手掌面向如云真人道:“三个月后,不管男女双方是死是活,雷打不动地完婚!”
如云真人点了点头,‘啪’和他击掌为誓道:“三个月后,不管男女双方是死是活,雷打不动地完婚!”
在羽然和羽休俩师兄弟的见证下,林保和如云真人交换了林子闲和司空素琴的庚帖,算是正儿八经地把婚事给订了下来。这可不是一般的订婚,可是订了死约的,就算是人死了也不能反悔。
如云真人看过林子闲的生辰八字后,将庚帖小心收入了怀中,心情那叫一个激动,看向羽休师祖的眼神那叫一个感激,如果不是羽休师祖拼着老面子,这婚事还真不一定能谈得下来。
他做梦都没想到女儿老大难的终身大事就这样轻易解决了,说老实话,他对这桩婚事是相当满意的,对林子闲那个女婿也早就看中了眼。那女婿可不是一般的牛,他可是亲眼见识过的,一身的功夫是年轻一辈中的翘楚不说,背景关系更是上至王侯下至贩夫走卒,据说在国外也是交际广泛,是个横行四海的人物。
更何况林子闲身后还有白莲教这个背景,林子闲的牛逼师傅就更不用说了,那是华夏武林中横行无忌的主。
坦率地说,比较起双方条件来,如云真人还真感觉自己女儿有点配不上林子闲,论年纪人家才三十一,而女儿已经四十了,加上又是寡妇之身,的确是高攀了。
他以前只是有那想法,没想到突然就像做梦一样,这林子闲转瞬就真的成了自己女婿。
如果他知道了林保是什么想法,只怕能跳出来和林保拼命。
林保之所以答应订这个婚,也实在是因为心中忧虑,不知道林子闲到底是死还是活,他已经隐隐察觉到林子闲搞不好是真的出事了,否则不可能这么长时间都不联系自己。
恰好这个时候羽休提到了婚事,林保那是爱徒心切啊,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给林子闲订婚‘冲喜’,希望能化解林子闲可能遭遇的噩运。老辈人迷信的想法或多说少都有,林保这样做多少也是想多抱一份希望,只要没坏处试试也没关系。
如果林子闲真的死了,之前缔结婚姻的时候也说得很明白了,双方不管死活,哪怕是搞冥婚都要完婚。林保这是想在以防万一的情况下,尽到做师傅的最后一点责任,不想徒弟顶着光棍的身份去投胎……迷信害死人啊!
如果林子闲没死,那就更好办了,多个漂亮老婆有什么不好的?喜欢就在一起过,不喜欢就摆一边算了,谁还能拦住你去外面找别的女人?
正儿八经说来,林保也缺德,这种事情也能干出来,竟然拿堂堂武当掌门的女儿来给自己徒弟冲喜,甚至是搞冥婚。
如云真人哪知道林保肚子里藏了那么多弯弯绕,此时脸上的笑容想遮掩都遮不住,忙着给三位斟茶倒水,陪林保聊天……突然冒出个这么牛逼的亲家,以后武林中谁想动自己可真要好好掂量掂量了。
几人聊着聊着,如云真人自然免不了要聊到林子闲和自己女儿身上,话题扯到了上次在京城学习的事后,端茶慢慢品着的林保突然一愣道:“他和巫教的师月华结拜了姐弟?”
如玉真人唏嘘摇头道:“岂止是结拜了姐弟,师月华甚至送了一面‘巫神令牌’给他,那小子还真是好人缘。”心里补了句,是女人缘,等他们结婚后,必须要提醒提醒那小子。
林保闻言陡然目露jīng光,霍然站起道:“你确认师月华真的送了面‘巫神令牌’给他?”
第六七零章 我不嫁
三人多少一怔,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大的反应。**如云真人顿了顿后,如实笑道:“的确如此,林子闲当时还拿着这块令牌向我讨教过,我亲眼看过,应该是‘巫神令牌’无疑。为此,我那时还觉得匪夷所思,巫教的‘巫神令牌’向来不轻易送人,我有点想不通师月华怎么会把如此信物送给他。”
“巫神令牌…御兽令牌……”林保微微阖眼沉吟了一会儿。
羽然和羽休相视一眼,后者诧异道:“老鬼,你刚才可是在说传说中的蚩尤大神的御兽令牌?”
“没什么。”林保睁开双眼摇了摇头。
其实巫神令牌就是御兽令牌,在远古时期就称作御兽令牌,据说远古时期和黄帝鏖战的蚩尤能驱使各种野兽为其效命,之所以如此正是因为其手中有御兽令牌。而苗人尊蚩尤为苗人的祖先,奉蚩尤为巫神,为了表达对蚩尤的尊敬,后来才把御兽令牌改称为了巫神令牌。
这些野史秘辛是巫教的**,也无从考查验证,所以林保也没必要告诉他们。不过已经放下了茶杯,对几人抱拳笑道:“事也办了,茶也喝了,我还有点事情,就此告辞,先走一步!”
羽休喊道:“喂!老鬼,再等等,你不是要带那洋鬼子走吗?那洋鬼子应该马上要来了。”
林保大手一挥道:“算了,还是留在你身边打杂,让他继续劈柴喂马去。”
羽休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先把话说清楚,刚才订婚的事你可别当儿戏,三个月后的婚约可别忘了,这事不能开玩笑。”
林保拽开他的手,道:“忘不了,三天后我让人送聘礼上山,接了我的聘礼。到时候你们就算是想反悔也晚了。不过我先声明,我白莲教一向低调,不想张扬此事。希望这婚事不要闹得人尽皆知。”
羽休呵呵笑道:“这个没问题。”
“走了!”林保大步走到了门外,弹身上了屋顶而去。
如云真人赶到屋外想送送亲家,发现已经看不到了对方的人影。也不知道窜哪去了。
如云真人返回大殿后,对着羽休一个劲地躬身感谢道:“小琴的婚事多亏师祖成全,到时候一定请师祖多喝两杯喜酒。”
“这个喜酒一定要喝……老鬼呀老鬼,任你一世jīng明,也要喝我的洗脚水。/”羽休戳指指着殿外哈哈狂笑,像偷了鸡的狐狸一样,好不得意。
羽然瞥了眼问道:“你在得意什么?”
羽休两手往宽袍大袖里一笼,抖着肩膀jiān笑道:“师兄,你想啊,林子闲是林逍遥的徒弟。林子闲一旦和琴丫头结婚了,林逍遥的辈分就和如云一样了,那我们两个岂不是成了林逍遥的长辈?这便宜可是占大了,哈哈!”
羽然顿时无语,如云真人巨汗。敢情师祖是为了占这个便宜才如此积极撮合……
从某个角度来说,林保的确是个守信之人。三天后,一个浓眉大眼的中年汉子提着一只檀木箱子来到了武当山脚下,按江湖规矩投了帖子拜见武当掌门如云真人。
如云真人一直惦记着这事呢,担心那天如此匆忙谈定的事情会不会是林保一时兴起的,会不会调头就忘记了?为此他一直都没敢告诉女儿。怕惹出什么笑话来。
一接到拜帖后,他立马派了贴身童子下山去请。那浓眉大眼的壮汉上山见到他后,立刻将檀木箱子双手奉上,说是受人之托送来一千两黄金,请如云真人清点。
其实一千两黄金在体积上也没多少,也就一百斤,一只不大的小箱子就装下了。
如云真人打开檀木箱子一看,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金灿灿金条上,放着一只红布大红花,他心中立马松了口气。
确认聘礼是一千两黄金无误后,如云真人立刻挽留浓眉大汉在武当暂住休息,以尽待客之道。
然而那浓眉大汉不肯逗留,甚至连真姓名都没肯透露,只说要赶着回去复命。如云真人见留不下,只好回了封礼,表示自己已经收到了聘礼答应这门婚事,让浓眉大汉带回复命。
这正儿八经的一千两黄金聘礼一收下,如云真人的心立刻放进了肚子里,知道女儿的婚事已成定局了。他立马提着一箱黄金去了后山面见两位师祖,说聘礼已经收到了。
羽休大喜,让他赶快把司空素琴和孙家的事情搞定。如云真人也不敢耽误,当天就飞往了京城……
京城机场,各国友人,人来人往。
天气渐热,前来接机的司空素琴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身蓝纱雪纺,身材婀娜,亭亭玉立,犹如鹤立鸡群,依然美丽如故,风华不减,见到父亲出来后立刻挥手招呼。
领着父亲上了车后,司空素琴启动了车子,笑吟吟问道:“爸,这次来京城又有什么公务?”
如云真人显得有些犹豫,其实这事也就瞒着司空素琴,连孙老爷子他都提前告知了,孙老爷子的意思也是先瞒着司空素琴,不然怕女人家面子薄抹不下这个脸来答应,事后再告知也就木已成舟了。
在这方面,其实孙老爷子还是挺开明的,知道孙家没理由栓人家一辈子。早就和如云真人说过,如果司空素琴有了合适的再婚对象,他就恭喜。实际上类似的话对司空素琴也不知道说过多少次,很认真地劝过。
刚将车子调头的司空素琴发现父亲的反应有些不对,不由问道:“爸,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如云真人尴尬道:“小琴,有件事情是爸做得不对,爸没经过你同意就做主了。”
司空素琴愣了愣,随后不以为然地笑道:“什么事啊,弄得这样一本正经,有什么事你帮我做主也没什么不对啊。”
如云真人沉吟道:“我来之前已经和孙老爷子通过电话了,这次来,是带你回武当的。”
司空素琴一踩刹车,把车停了下来,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父亲,她听出了‘带你回武当’的字眼里透着别的意思,听出了是要带自己正式离开孙家的意思。
司空素琴略带颤音地问道:“为什么,我现在还是孙家的人。”
如云真人摇头道:“已经不是了,我已经帮你做主订了门婚事,我这次来是向孙老爷子拜别,带你回家的。”
此话一出,司空素琴如遭五雷轰顶,傻了半晌才疾声道:“爸,你怎么能这样?我甚至连对方是谁都不知道,你怎么能不经过我同意就帮我做这个主,我不同意!要嫁你自己嫁去!”她用力捶了把方向盘,脸都气得发白了。
“其实这个人你也认识。”如云真人有些尴尬道。
司空素琴一愣,怒声道:“是谁?他有经过我同意吗?你让他来找我说!”
“林子闲。”如云真人淡然道,同时也在观察着女儿的反应。
“呃……”司空素琴顿时傻了眼,是他?脸sè晦明晦暗,表情那叫一个jīng彩,事实上她对林子闲本就是爱恨交织,实在是被那个男人给折腾的够呛,无论是**上还是心灵上,每天晚上的梦里都是那混蛋的影子。
良久以后,她呼吸急促地咬了咬唇,问道:“是他自己上武当求婚的?”这个问题对她来说很重要。
如云真人说道:“这事以前就和你说过,羽休师祖想找林老前辈帮你谈这桩婚事,前几天刚好林老前辈来了武当,于是你羽休师祖就提了这事,林老前辈当场就答应了下来,当时我就和林老前辈依照旧礼,交换了你和林子闲的庚帖,给你们把婚事订下了。”
司空素琴咬牙切齿道:“也就是说,林子闲当时并不知道这件事,是你们这些长辈擅作主张的?”
如云真人皱眉道:“怎么能说是擅作主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礼数虽不周,但也齐全,我已经收了人家的聘礼,你们的婚期就订在三个月后。此事林老前辈已经做了主,你也不用担心林子闲会不同意,谅他没那个胆子违抗师命。”
司空素琴突然貌似癫狂地嘶声喊道:“我不同意,我不嫁给他,要嫁你自己嫁去。”
如云真人早就防备着这个,当场摸出了电话拨了个号码出去,联线接通后支吾了几句,把电话送到了司空素琴面前道:“小琴,你羽休师祖有话对你说。”
司空素琴敢和自己父亲发飙,但是绝对不敢对羽休发飙,身为江湖儿女就是这点没办法,师门大如天。她抱着电话已经是无限委屈地喊了声师祖。
结果羽休破口就在电话里骂开了,怒声道:“司空素琴,你想干什么?是不是想造反?你当我闲得没事干,谁的婚姻大事都会去cāo心?我抹下脸皮为你去谈这桩婚事是为了谁?你以为你顶着武当掌门女儿的身份在别人家里做寡妇很光荣,能给武当争光还是怎么的?我告诉你,这次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我就不信我武当派还管不了你了。你给我听着,婚事已经定下了,聘礼也收下了,你敢悔婚打武当的脸,我就能把你老子从武当掌门的位置上给踢下来,将你父女一起逐出武当派。明明是好事一桩,你闹鬼的毛病,给我老实点滚回来!”
那叫一个骂得不留情面,骂完就直接挂了电话,连个辩解的机会都不给司空素琴。听着电话里的‘嘟嘟’忙音,司空素琴抱着电话颤抖着香肩啜泣,以泪洗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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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七一章 刀白山
俗话说知女莫若父,毕竟是从小看着女儿长大的。来之前羽休就问过如云真人,问他司空素琴是不是真的喜欢林子闲,如云真人不是很确定,但是能看出有点意思。
羽休大腿一拍,这种事情有点意思就够了,不指望女儿家脸皮厚的跟城墙似的能主动吐露心扉。
得了,这事我来唱红脸,给丫头一个铁实的台阶下,别让丫头有心理负担,就当是咱们老糊涂在强行逼婚,总比看着大好年华的女儿家做一辈子寡妇的好啊……于是就有了他这一通怒骂。
回到孙家后,司空素琴已经哭红了双眼,躲进了自己的房间不肯见人,暂时是谁也叫不出来。
如云真人则是和孙老爷子一番长谈,双方合力之下,师命难违的司空素琴终于正式离开了孙家,彻底结束了这段名存实亡的姻缘。
离开之前,司空素琴要将名下产业全部交还给孙家,孙老爷子不肯收,说是把她当孙女,这些东西就当是嫁妆。
司空素琴也同样不肯接受,觉得受之有愧。最后还是如云真人劝了孙老爷子,隐约透露出意思,要断就彻底断了吧,让丫头放下从前开始新的生活,否则纠缠不清对她的将来未必有益。
孙老爷子的本意是有点自私地想留不住人留住最后一丝情分,有司空素琴的能力在,哪怕以后自己不在了,还有人能对孙家的旁裔子孙有所照顾。
可听了如云真人的意思后他不由默然惆怅,不过没有坚持。只将司空素琴嫁入孙家时的所有嫁妆做了归还。
司空素琴等于是怎么来的孙家又怎么回去了,无异于净身出户,留在孙家的只有一段大好青chūn年华。
在一个细雨飘洒的rì子里,孙老爷子似乎瞬间就老了许多,拄拐将两父女送到了家门口。
离别之际的司空素琴情难自禁,当场跪在了孙老爷子面前磕了几个响头。孙老爷子老泪纵横地转过了身去,背对俩父女挥手告别。如云真人一声长叹,早知如此何必当初,一切都是命。扶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女儿走了。
再次回到院子里的孙老爷子突然觉得偌大个家一下就冷清了,明明只是走了一个人,却仿佛所有人都走光了。只剩下了他一个老头子。
这就是权贵之家无后的真实写照,财富没有人继承,权利也没有人继承,失去了有力的继承人,意味着这个家族将要没落。从前围绕在这个家族周边的势力,见这个家族的实力无法延续下去保障他们的利益,于是也将陆续离去,各奔前程投靠新的靠山。
孙老爷子心中悲切难忍,再次调头,让人叫了部车离开了孙家。他现在只想找人聊天唠叨……
大明园,齐老爷子戴着草帽拿了根鱼竿坐在荷塘边垂钓,无惧和风细雨。
园外,苏秘书亲自打着一把黑伞,接了下车的孙老爷子进来。走绕荷塘边。将其扶坐在齐老爷子身旁,他自己则在后面继续为其打伞遮细雨。
孙老爷子坐在椅子上,看着荷塘水面上连接鱼线的鱼漂发呆,怔怔不语。
静默了好一会儿的齐老爷子似乎也意识到了不正常,无动于衷的他终于微微偏头看来,发现孙老爷子似乎一下就老了许多的样子后。不由一愣道:“孙连城,你今天唱的是哪一出啊?”
孙老爷子轻轻叹息道:“走了,都走了,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子了。”
齐老爷子挑回鱼线,重新换了鱼饵后,又将鱼线甩回水中,斜睨一眼道:“说到孤老头子谁比得过我,你孙家乱七八糟的亲戚不是一大堆嘛,哪个不是上赶着拍你马屁,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不用担心没人给你送终。”
孙老爷子轻轻摇头,有气无力道:“走了,都走了,儿子没有了,儿媳妇改嫁了,孙子没了,孙媳妇也改嫁了,就剩我一个孤零零的老头子了,报应啊!”
齐老爷子起先也没太大反应,不过随后反应过来后,立刻愕然道:“我没听错吧?你那个孙媳妇也改嫁了?我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听到,说说看,嫁给谁了呀?”
“他爹给她找了个真正门当户对的好人家。”孙老爷子一脸苦笑地看来,道:“齐老,那人你认识,也是你大明园的常客,林子闲!”
“什么?你再说一遍,是谁?”一向镇定的齐老爷子也忍不住失声惊呼,后面打伞的苏秘书也瞪大了眼睛。
孙老爷子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林子闲,琴丫头和他的婚期已经订下了,不远了,三个月后就要完婚了。”
任他齐老爷子一向镇定,此时也忍不住回头和苏秘书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没多久天sè变晴,俩老头唠了阵嗑后,齐老爷子把钓到的几条鲫鱼交给了苏秘书让厨房加菜,中午留了孙老爷子吃饭。
饭后孙老爷子有午睡的习惯,苏秘书将其送上车后,快步回到了宅子里,惊讶道:“首长,看来林子闲没死。”
“妈的,搞什么鬼?我完全看不懂了。”齐老爷子反复撸了几遍头上的短白发,连脏话都出口了。
苏秘书也是一脸费解道:“他不是和乔韵把结婚证都给打了吗?怎么又要和司空素琴结婚,何况据我所知,这司空素琴比他大了九岁,而且又顶着个寡妇的名分,林老先生怎么会为自己徒弟订这样的婚约,这到底在搞什么?”
殊不知如果不是司空素琴有这些缺陷,林保还不好意思拿人家来冲喜,甚至是搞冥婚。
齐老爷子好气又好笑道:“你问我,我问谁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这叫一个乱呐,莫非这些江湖中人都是疯子不成?还是我真的和外面脱节了?”
苗疆十万大山深处,一个人迹罕至之地,山野苍翠之间阶梯错落着一栋栋竹木楼寨,男耕女织,顽童嬉戏,犹如世外桃源。
在这片山寨的后方,是一条横亘如刀型的山峦,这座山名曰‘刀白山’。而那把大刀的中间明显能看到一座古老建筑,是此地苗人心目中的神殿,也是巫教的总坛所在之地。
山寨对面的崎岖山路上突然蹦出一个人影,正是暴发户打扮的林保,伸手在额头上搭了个帘子,看到对面山上的那座神殿后,嘀咕道:“妈的,比老子住的地方还偏僻一百倍,总算是到了。”
这地方换了一般人还真难找到,不过林保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了,算上这次已经是第三次了,不过上次来这已经是百年前了。
他弹身而起,跳跃之间,顺着山路快速飞奔直下,落身在下面的田园阡陌之上后,已经引来了田间忙碌人影的注视,一个个站直了腰看着他。
一个离他最近的赤足苗民从田里面跳了上来,挎着腰刀走了过来,上下审视一眼,看打扮不是自己人,立刻手握刀把,jǐng惕地问道:“你是什么人?”
对方说的是苗语,林保同样用苗语回道:“师月华在哪里?”
“你是什么人,找教主干什么?”赤足苗民拔出腰上的弯刀喝斥道。
见半天问不出个屁来,林保还是习惯来硬的,懒得跟他啰嗦,呼地弹身而起,从对方头顶掠过,脚踏田间地头的桑麻植被,施展惊世骇俗的草上飞轻功,一路向对面山上的神殿冲去。
田间地头立刻响起一阵呐喊示jǐng,附近山峦木楼内负责放哨的苗民立刻举起牛角号‘呜呜’吹响。
号角一响,周围各个山峦木楼哨点内的苗民也一个个接连吹响号角发出jǐng讯。
刹那间,山间地头及整个山寨内都sāo动了起来,数不清的男男女女或持刀,或持标枪,或持弓弩跑了出来,甚至还有人端上了土枪,更有甚者连土炮都推了出来,可见民风之彪悍。
如此动静,立刻让‘刀白山’上的神殿中跑出了一群人观看。
远处山峦中的一条溪流中,卷起宽松裤管的师月华正将一双雪白赤足浸泡在冰凉溪水中,坐在溪流中的一方石头上,解散了乌黑秀发浸泡在水中清洗。
溪边一名妙龄族女从药篓子里抓了一捧草本植物的叶子,赤足下了小溪后,弯腰将叶子浸了溪水,迅速在掌中搓了起来,不一会儿就搓出了大片散发着天然植物清香的泡沫,抹在了师月华的秀发上,帮忙清洗。
可就在这时,报jǐng的号角声接连响起,师月华不顾弄湿自己的衣服,霍然抬头看向四周,水顺着秀发湿了一身。
只见她忽然摇头甩动长长黑发,如鞭子般在溪水中抽打了两下,干净利落地冲掉了乌发上的泡泡,双手抓住秀发快速捋掉大部分水分,然后迅速卷到了头顶,抓起一根木钗插入固定。
接着顺手到腰间一拉,缠在蛮腰上的一条鞭子‘呼’地抖出,卷住了一旁岸上的树枝,人已经挂在鞭子上迅速掠出小溪,犹如坐着秋千般抛shè向远方。
她人尚在空中,又是一鞭子甩出,缠住大树再次飞荡而出,翻飞的身姿灵巧无比,足不落地,就已经是一路飞掠向刀白山上的神殿。
第六七二章 闯山
两位教主分从两个方向赶往刀白山神殿,不过一个是白莲教的教主,另一个是巫教教主。
非本教教主的待遇自然要差好多,林保刚飞身纵空冲到山寨前,有人挥舞手中的弯刀一指,哇哇喊了一声,空气中立刻响起一阵嗡嗡声,只见瓢泼如雨的箭矢瞬间密集shè来。
翻空掠来的林保探脚一勾,搭上一棵大树的树干,身形凌空转弧,绕到了大树后面。
一阵箭雨纷飞shè过,更有不少‘咄咄’插在了大树上,箭翎嗡嗡颤抖。
而林保避过一阵箭雨后,已经从树干后面窜了出来,顺手挥起掌刀‘咔嚓’砍断一根树杈,侧腿飞踹树干一脚,拖着一根连枝带叶的树杈窜出,如同牛魔王扛着一只芭蕉扇飞天而来。
一名苗人头领再次挥指弯刀怒喊,‘嗡嗡’箭矢又再次瓢泼如雨般密集shè来,林保大臂挥舞,将树杈舞得密不透风,‘嚯嚯’打飞数不清的箭雨,乱七八糟的箭矢四落弹开,他已经飞身落在了一栋木寨屋顶上。
十几支土枪指来,‘砰砰’震冒出青烟。这种土枪可不是现代的步枪,一枪只能发shè一发子弹,而是那种老式的打猎的铳,借助火药发shè出来的是散shè的铁砂。
这种土铳杀伤覆盖面积大,但是同样的,威力也大减,远不如步枪的杀伤力大,一轮发shè后,装填弹药的耗时也长。
“呔!”林保一声暴喝,树杈犹如钢扫把狂扫。哗啦啦声中,扫开纷shè而来的铁砂,他手中的树杈也是抖出散碎的树叶乱飞。
眼见又一轮箭矢上弦,林保不退反进,挥舞着树杈从屋顶飞蹦而出,硬是朝着一群弓弩手冲了过去。
来犯之敌的彪悍逼近,立刻让弓弩手们乱了阵脚。箭矢凌乱shè出。
林保抡起大扫把左右狂扫,如入无人之境,打得惨叫声一片。瞬间把一帮人给扫得东倒西歪。
树杈一扔的林保探出两手犹如老虎钳子一般,掐住了两个人的脖子,提着两人落身于村寨之中。一路向山顶的神殿急速冲去,神勇无比,看得一群人咂舌不已。
他等于是找了两面人肉盾牌,闹得寨子里的人举着弓弩却投鼠忌器,不敢发shè。
有人抓住空隙,突然‘嗖’地偷袭上一箭,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林保挥起手中人一挡,人肉盾牌的大腿上立刻中了一箭,鲜血直流,痛得直呜呜。却又被掐着脖子叫不出声来。
这下大家都老实了,无数箭头和枪口指着飞奔上山的林保,却没人敢随意放箭和开枪了。
站在山上神殿外石坪边缘的六位守护长老看着山下飞奔直上的人影,不由面面相觑,不知是谁这么嚣张。竟然敢一个人单枪匹马直闯巫教总坛。巫教总坛可是许多年没来过不速之客了。
为首的一名长老顺手举起一支竹笛放在了唇边,用力一吹,清脆的‘淅沥沥’声响起,下方山寨中的武士们立刻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武器,没有再指向林保。
而急速冲来的林保倒也大方,振臂挥向两边。抓着的两个人质被扔了出去,‘咣当’砸进了左右的吊脚楼里面。
他本人则是马不停蹄地一路登顶,到了尽头一飞冲天如云中鹤,翻飞着张臂落在了神殿外的石坪上,腰板笔直的屹立原地,背个手打量眼前的古老神殿,还有摆在石坪四周的铜鼓和火盆,微微颔首道:“历经风雨,虽增添了沧桑,却还是老样子。”
山缘边的六位守护长老齐齐昂头转身,目光跟着翻飞落地的他看去,为首之人已经是戳指喝道:“什么人竟敢擅闯神殿!”
“我是你大爷!”林保嗤笑了一声,背手转身,扫了六个老头一眼道:“让师月华出来见我。”
为首长老怒喝道:“大胆,教主岂是你一狂徒说见就能见的,先报上名来,通报后再行拜见。”
六人已经摆开了阵势,一个个抖出了鞭子,虎视眈眈地将林保给围住了,显然是不服软就要动手。
林保盯着六人微微颔首道:“看来你们是新任的六位神殿长老,一个都不认识,看来熊麻子已经翘辫子了。”
为首那名怒容满面的长老闻言一怔,林保嘴中的熊麻子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爷爷,也是当年的神殿六位守护长老之一。他不由面露疑惑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林保顿时哈哈狂笑道:“想知道我是谁不难,不过要先拿出点本事来,看看你们这些小辈有没有让我报上名来的资格。”
话声一落,他已经是爆闪而出,直接探爪插向一人的胸口。
六道‘唰唰’声立刻响起,六把银光闪闪的弯刀齐齐出鞘,咻咻盘旋飞卷而来,绞杀向林保。
林保脚步一停,旋身弹指如乱影,一阵‘叮叮当当’,六把旋舞弯刀当场被弹得凌乱飞走。
‘呜啪’六声鞭响,六条鞭影齐出漫卷而来,旋转中的林保犹如八臂如来,只见臂影探抓向四面八方,一只只鞭梢落入了他的爪中。
六只鞭梢拧在了他的手中,随着他的旋转,立刻将沉着紧拽的六名长老给拽得滑地而来。
六名长老大惊,终于领教了对方的浑厚修为,六个人竟然拽不住对方一个。
六人在鞭子的拖拽下,迅速以旋转的林保为中心接近,紧迫关头,六人极为默契地齐齐出掌攻向了居中的林保。
林保瞬间反转,一片掌影反扫,一叠叠掌影攻向四面八方。
‘砰砰砰砰砰砰’六声震响接连响起,林保瞬间接下六人的六掌攻击,各自与之对了一掌。
“嗯!”六位长老立刻各自带着一声闷哼被震得倒飞了出去,落地翻滚。
与此同时,卷在林保身上的六条鞭子也因为他的倒转而纷纷甩了出去。
“嘿嘿!”林保嘲笑两声,拍了拍身上的西服,同时看着倒地的六人微微摇头,好像在说不咋滴。
六位长老哆嗦着被震得发麻的胳膊踉跄站起,看向林保的眼神一个个显得惊骇无比。为首的那名长老又掏出了竹笛放于唇边,一阵尖锐的‘哔哔’声响起。
林保好整以暇地看了看四周,隐隐听到了一阵‘嗡嗡’声,不一会儿便看到一片成群结队的毒蜂密密麻麻地飞来。
林保眉头一挑,迅速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两根手指在烟头上一拧,空手点燃了香烟,咬在嘴上深吸一口,只见烟头上的一点火星迅速推进。
眼看一支烟就要被他一口气给夸张的吸尽,神殿方向突然传来一声清脆婉转的厉喝声:“住手!”
几人齐齐回头看去,只见体态丰腴的师月华正赤足站在神殿的屋顶上。为首的那名长老愣了愣,不过既然是教主有令,他也不好造次,再次‘哔哔’吹响了竹笛。
那群毒蜂接到了指令,一阵盘旋,立刻调头而去。然而林保已经将一支烟给吸尽,烟头随手弹飞,鼓着腮帮子便是一口长气吐出,只见一条浓密的烟龙呼呼追袭向那群毒蜂横扫一片。
一些来不及逃窜的毒蜂被卷入如柱的烟龙中后,立马如同喝醉了酒一般在空中歪歪扭扭,很快便滴滴答答掉落了一片。落地的毒蜂伸弹着小短腿挣扎,再也飞不起来了。
为首的守殿长老看得神情直抽抽,没想到人家一口气就将他的毒蜂给吹没了三分之一,幸好自己听了教主的话及时收手,不然这费尽心血调教出来的一窝毒蜂就全都得要报销了,尽管保住了三分之二,可他仍是一阵肉疼。
其他人看向林保的眼神更是惊骇无比,果然是没有三分三不敢上梁山,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师月华已经是一抖长鞭,将鞭子迅速缠回了腰上,飘然跳下神殿的屋檐,赤着漂亮的双足快步走了过来,对林保抱拳笑道:“不知林前辈大驾光临,师月华有失远迎,多有得罪,还请前辈恕罪。”
这可是自己小弟的师傅,如今说来是一家人,自然是礼遇有加。
林保笑着挥手道:“不妨事,时隔百年,重临故地,一时手痒而已。”
六位长老闻言一惊,时隔百年,咱没听错吧?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人岂非最少都一百多岁了,可这容貌却不过五十来岁的样子,难道他内功修为已经jīng深到了驻颜的地步?
师月华莞尔一笑,转而又对几位长老介绍道:“这位便是我和你们说起过的白莲教八大护法之一的林逍遥林前辈。”
六人愣了愣,齐齐拱手见过。之前还怒容满面的首席守殿长老更是上前一步,略显激动道:“晚辈熊烈,在下祖父熊人人曾多次提到过前辈,说和前辈是至交好友,不知前辈可还有印象?”
林保怔了怔,道:“你是熊麻子的孙子?熊麻子应该不在世了吧?”
熊烈长老微微低头道:“家祖父在五十年前就已经过世了,那时晚辈不过才十来岁,不过晚辈已经能记事了,清楚记得祖父经常提到前辈,一直希望能有缘再见到前辈,可惜……”
林保闻言不由看向四周的青山绿水面露惆怅,拍了拍他肩膀唏嘘感叹道:“物是人非,物是人非啊,你祖父年轻时去中原闯荡便和我相识为友,曾结伴同游数年,依稀记得我们当年曾一起去偷看……”话说到这里突然打住了,偷看女人洗澡的事好像不应该告诉晚辈,只能再次重重拍了拍熊烈的肩膀,以示感怀。
第六七三章 蛇窟
熊烈面带感伤,自然不知道祖父曾经还干过偷看女人洗澡的事情,倒是经常听祖父说当年闯荡中原的岁月是这一生中最精彩最刺激最难以忘怀的岁月,曾跟随这位林逍遥前辈挥金如土、呼朋唤友、踏遍三山五岳,上过刀山下过火海,慷慨激扬不负青春一场。
熊烈和他父亲成年后也都向往祖父口述的往事,也想去中原闯荡一番,然而世事如棋局局新,他们那个时候的世道不比往日,已经不适合再出去闯荡,只能空留遗憾。
收敛情绪后,熊烈又有些惭愧地拱手道:“前辈刚才怎么不报上名号,我等也不至于如此怠慢。”
林保又拍了拍他肩头,笑而不答,心想后生小辈有几个知道我是谁的,就算知道我名号也不知道我拳头的厉害,谁会把我当回事,有本事才能让人对你好好说话。
师月华接话笑问道:“前辈定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不知此来可是有何指教?”
林保挥手指向神殿道:“先拜过巫神再说。”他是老江湖了,知道什么叫做有礼有节。
见对方尊重自家的信仰,师月华已经是面露喜色,立刻挥手大殿方向道:“请!”
“你们就不用跟来了,我和你们教主有点事情要商量。”林保对熊烈六名长老交待了一句,跟在了师月华身后,熊烈六人相视一眼,留在了原地没动。不是林保之前露了一手,他们只怕没这么好说话。
一进神殿,四周的铁锅吊盆里火光熊熊。入目便是一尊巨大的坐像,人身,头戴牛头面具,面具上的两只洞眼里暴睁一双眼睛,仿佛要吃人一样,凶气凛然。这便是那位败在黄帝手中却被苗人尊为始祖的巫神蚩尤了。
先进大殿的师月华已经是跪倒在一张竹席上行了一个五体投地的大礼,才爬起身站立一旁,请林保上礼。
林保倒没有像她一样行那么大礼,而是站立巨大坐像下,双掌一拍,十指翻出一朵莲花结印对着塑像面露虔诚地三鞠躬后,便收了礼。
师月华随后请他席地而坐,林保摆了摆手表示不用客气,直接问道:“听说你和林子闲结拜成了姐弟?”
“是的他叫我声姐,我叫他一声小弟。”师月华笑道:“这应该不会有违白莲教的什么规矩吧?”
林保摇了摇头,又问道:“听说你还送了一面‘巫神令牌’给他?”
“不错。”师月华面带狐疑道:“前辈不会是为了这事而专程来我巫教吧?”
“那小子能得你如此青睐,倒是好福气。”林保面色凝重道:“既然你能把‘巫神令牌’送给他,有些话我也就不对你藏着掖着了。”
师月华点头道:“前辈但讲无妨,晚辈洗耳恭听。”
林保直言不讳道:“最近外面有传言说那小子已经遇难了,而我也的确是有数月没有联系上他我有点担心那小子是不是真的出事了,我想你应该明白我的来意了。”
师月华一怔,脸上先是露出担忧之色,随后又摇头道:“我明白前辈的意思,可前辈既然能因为‘巫神令牌’找到我那么就应该知道,小弟如果真的出了事这么长时间神龙应该已经出山将令牌找回送还到了我的手中。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我想外面的传言应该有误,小弟应该没事。”
林保摇头道:“这不正常,他基本上每个月都会和我电话联系一下,像这样足足过了五个月仍没有音讯的事情从未有过,我担心他是不是遇上了什么麻烦,所以才来找你。”
“这……”师月华面露犹豫道:“前辈的意思是,想让我请神龙出山寻人?”
林保微微点头道:“我知道你们巫教有一则这样的传说擅自唤醒神龙会给族人带来灾难,所以一般不会擅自唤醒沉睡中的神龙。不过还请你看在和他是结拜姐弟的份上,务必帮上一帮。”
师月华犹豫了,真的犹豫了,小弟的安危她自然是担忧可另一个传说又事关族人的安慰,虽然是传说但也不是空穴来风的事情,她身为巫教教主不可能不为族人的安慰着想,这事实在是难以作出决断。
见她低头来回走来走去,很是犹豫不断的样子,林保沉吟了一会儿说道:“师月华,有件事情我不瞒你,其实我并非什么白莲教的八大护法之一,我就是白莲教的当代教主!”
“啊……”师月华大吃一惊地霍然回头看来,没想到他就是那个神秘白莲教的教主,的确让她感到相当意外,怪不得功夫那么高,原来他就是白莲教教主。
对于这点师月华倒是不用怀疑,因为知道白莲教弟子冒充谁也不敢冒充教主,这可是大忌。林保点头回应道:“只要不出意外,林子闲就是下一任的白莲教教主,你只要肯帮这个忙,我白莲教便欠你巫教一个人情,日后你巫教如果有事相求,我可以代表白莲教给你一个承诺,必定加倍报答!”
师月华咬唇沉吟了一阵后,断然答应道:“好!前辈既然已经许下了重诺,我也算是对族人有了交代,不算是因私废公。前辈请稍等,我稍作准备,便去蛇窟请神龙出山。”
林保抱了抱拳表示感谢。
而师月华出了神殿对六位长老做了一番交代后,迅速准备了一只灰布包裹斜背在后背,一双赤足也穿上了布鞋,和林保一起飞奔下山,迅速驰向深山密林。
两人一个在密林中荡鞭抛飞如灵猿,一个则是身轻如燕,点踏于万山丛中的树冠之上。半个小时左右后,两人双双落身于一道云雾遮绕的深山大峡谷旁,林保目光注视着下面的悬崖道:“想必这就是你们巫教的蛇谷吧?”
“不错,蛇窟就在蛇谷之内,里面毒虫无数,瘴气逼人,为了安全起见,前辈可在这里等我。”师月华说道。
“区区毒虫瘴气还吓不倒我,既然来了,不如下去看看,也好长长见识。”林保笑道。
“既然如此,还请前辈跟在我身后不要乱跑!”师月华递给林保一片碧绿的树叶,自己嘴上也含了一片,长鞭一挥,呜地勾住了下面的一条藤蔓,已经跳入了云雾缭绕的悬崖之下。
林保知道这碧绿叶子是化解瘴气的,纳入嘴中后,也飞身跳下,张开双臂,倒踏崖壁,一路飞奔在勾搭跳跃而下的师月华身后。
还未真正进入蛇谷,就已经能看到悬崖峭壁上到处是伸头探脑游走的各种毒蛇嗤嗤吐信,更有毒蝎在哒哒漫步,一般人光看到估计就已经是吓得两腿发软了,更不用说是像他们两个一样。
奇怪的是,师月华所到之处,悬崖峭壁上的毒虫纷纷回避退缩,躲进了悬崖峭壁的缝隙之中,怪不得她要叫林保跟在她的身后不要乱跑。
没太久,两人先后落足于峡谷之内,只见地面四处是五彩斑斓的毒蛇骚动,飞蜈四散乱飞,仿佛受到了惊吓,纷纷避开师月华。
“前辈跟我来。”师月华在前引路,所到之处,毒虫蛇蚁如潮水般散开,地面上顿时露出各种枯骨,有人骨,还有各种飞禽走兽的枯骨,甚至还有新鲜带血的。
地面的枯骨太多,想避都避不开,两人不时踩得白骨咔嚓咔嚓爆响。
来到幽仄的峡谷深处后,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口像怪兽咧开的嘴巴一样,黝黑突兀在两人眼前。
“这里就是蛇窟吗?”站在洞口的林保四处张望了一下问道。
“正是。”师月华回了句,没有多话,走到洞口伸手拔下了两支火把,扔了一只给林保,自己取出火具点燃火把后,又回头引燃了林保手中的火把,两人举着松明火把一前一后地走进了幽暗洞窟之内。
没走多远,洞窟里已经是看不到了任何来自外部的光线,只有两人手中的火把散发出昏暗光芒。
“前辈小心脚下,不要踩到它们。”走在前面的师月华提醒道。
不用她提醒林保也注意到了,发现这洞窟里简直是蛇窝,在外面的蛇谷还能看到许多其它的毒虫,而这里能看到的则是各种各样大大小小让人头皮发麻的蛇类。到处是密密麻麻的蛇类,小的只有筷子粗细,大的像柱子一般,洞窟内充斥着蛇腥味,蛇吐信的嗤嗤声绵绵不绝,听着都渗人。
五彩斑斓的大小毒蛇也在纷纷避开师月华,但是不少毒蛇竟然滚在一团纠缠成了蛇球,一时之间四面挣扎难以避开,所以师月华才提醒林保注意脚下。
越深入里面,洞窟的空间越大,又能见到不少人骨散乱,跟在后面的林保问道:“死在这里的人应该就是遭到你们巫教刑罚的人吧?”
“不错,我也曾在这里受过刑罚,不过巫神保佑,侥幸活了下来。”师月华笑回了一句,接着又提醒道:“前辈小心上面。”
林保听到啪嗒啪嗒的声音就注意到了,这里竟然在下蛇雨,不断有零星毒蛇从洞窟上方掉下,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落你身上。
林保注意一看才发现,原来洞窟上方倒挂了一群密密麻麻的蝙蝠,巡游四壁的毒蛇似乎想吞噬这些蝙蝠,不断尝试接近那群蝙蝠。然而蝙蝠悬挂的位置十分刁钻,毒蛇往往还未靠近,自身就无法倒爬住,便掉了下来形成了蛇雨。
第六七四章 神龙
情形虽然诡异,但凭林保的身手,掉下来的蛇对他产生了不了多大的影响。
两人过了蛇雨坠落的区域后,没走多远就到了洞窟的尽头,一个上上下下钟rǔ石遍布的区域,如乱牙交错,群蛇纠缠其间狰狞吐信。
让人啧啧惊奇的是,这些钟rǔ石上似乎形成了一些天然的结晶体,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散发着朦隆的五颜六sè的微光,让人如处梦境,不得不惊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此时师月华却转身在樱唇前竖了竖食指,示意林保禁声,并低声道:“前辈,待会儿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不要出声。”
林保点了点头,师月华立刻把手中的火把交给了林保,然后走向了乱石林中的一块椭圆形黑石。
那块屹立的黑石就像是一只巨蛋,通体乌黑,足足有一人多高,在四周朦胧晶石折shè的光辉下显得异常古怪。
师月华绕着蛋形巨石转了圈,似乎在做什么检查,随后站立在了跟前,反手从身后背着的包裹里摸出了一块黄褐sè的植物根茎塞入了自己的嘴里,开始用力咀嚼起来。
举着两只火把的林保给她照明之际,多少有些好奇地看着她的举动。
过了好一会儿,师月华似乎才将嘴里的东西给嚼烂了,突然唰地出手拔出了腰间的弯刀,一只玉手直接握住了锋利的刀锋,弯刀一拉,那只手掌顿时鲜血淋漓。
林保眉头微皱,却也没出声,只见师月华迅速将弯刀入鞘插回了腰间,亮开血淋淋的手掌,鼓着腮帮子‘噗’地将嚼烂的植物根茎吐在了血淋淋的手掌上,然后快速用嚼烂的植物根茎搅拌手掌上的鲜血。
直到掌上的一团糊糊调匀成了红黑sè后,她才转身走到林保跟前先用手指蘸上血糊糊飞速在自己的整张脸上画出一株不知名的植物。然后又蘸上血糊糊往林保脸上涂抹。
林保很是无语,早知如此就不进来了,现在也只能任由她施为。不一会儿他脸上也画出了和师月华脸上一模一样的不知名植物。
接着,师月华飞快将掌中剩余的血糊糊涂抹在了那只黑sè巨蛋上。做完这些,师月华立刻跪在了黑蛋前,并朝林保做出了手势示意他也跪下。
林保神情抽搐了一下,多少年没下过跪了,想不到今天要向块石头下跪。
可都到了这一步,鬼知道这其中有什么玄虚也只能咬牙跟着师月华跪了下来,手中还举着两火把,闹得跟下跪投降一样。
就在跪下的瞬间,林保的耳朵突然微动,瞳孔骤然一缩,盯向了那只竖立的黑蛋,他隐隐听到黑蛋里面有什么摩挲的声音传出。
很快黑蛋里摩挲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里面遒劲有力地蜿蜒卷动,整只黑蛋也摇晃了起来。
不过片刻的功夫,那只黑蛋变得像橡皮一样,里面似乎有东西想用力撑开蛋壳不时撑得左凸起一块又缩回,右凸出一块又缩回隐隐能看到蛋壳里面有两颗红点在闪动。
林保这才明白这玩意根本不是石头,而很有可能真的是一只蛋。
突然,他两眼猛然瞪大,只见黑蛋上‘噗’地冒出一截黝黑发亮的旗角,紧接着锋利无比的唰地将蛋壳划出了一条大缝,一股渗人的气息从裂口处弥漫而出。
林保察觉到周边有的声音,迅速左右回头看了眼,只见盘旋在乱石林上的毒蛇一只只掉落在地地面上的毒蛇全部哆嗦着不敢乱动,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吓得瑟瑟发抖一样。
而身后的洞窟里面也是一阵呼呼振翅声起,林保回头看去,隐见吊挂在洞窟里的蝙蝠呼噜噜振翅向洞外飞去。
林保有些心惊地再次回头看向那颗黑蛋,恰好正见蛋壳上划开的裂缝在慢慢撑开一条乌鳞森森的怪蛇露出獠牙吐信,缓缓从蛋壳里露出了两只拳头般大的头颅紧接着是身躯缓缓昂起。
两只龙眼般大的眼睛红睛睛,微微散发着妖异的红光,正威风凛凛地探视外面,仿佛真的是王者一般。
最奇怪的是,这条蛇的额头上竟然有一只犹如鲨鱼脊背的旗角,比身上的黑鳞还黑,黑得发亮,隐现寒芒。
等到它从蛋壳里再次多伸出一部分躯体后,林保悍然发现这条黑蛇的腹部竟然有两颗肉瘤,也许更像是畸形的某物。
林保心里‘草’了一声,尽管他已经猜到了这可能就是巫教所谓的神龙,但是见到本尊后,才发现这玩意既不是蛇也不是龙,而更像是古籍上记载的介乎蛇和龙之间的东西,叫做‘蛟’。
确切地说,这条蛇的确有进化成龙的趋势,它胸口的两颗畸形肉瘤搞不好正是要进化成爪子。林保也算是见识广博,但是‘蛟’这东西也只是在古籍上见过记载,没想到现实中真的存在。
按照古籍上的记载,蛟进化成龙的步骤分别为蛟蛇,蛟龙,然后才能化为龙。很显然眼前的这玩意还是初级的蛟蛇,犄角和四肢都没有分而进化出来,显然离进化成蛟龙还有不小的距离,就更不用说进化成龙了。
尽管如此,也足够让林保吃惊了,没想到巫教竟然弄了条‘蛟’来奉为神物,不愧是驭兽始祖蚩尤的后人。
这条蛟蛇的身躯并没多粗壮,和成年人的胳膊差不多粗,已经探出身子把吐露獠牙和蛇信的脑袋伸到了师月华的脸前,似乎在探寻她脸上的图案。
师月华一脸虔诚,任由鲜红的蛇信在自己脸上触碰,她本人则在对着蛟蛇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叽里呱啦的话“啊呜啦吗伊拉喃喃……”
蛟蛇很快又将脑袋伸到了林保的眼前,吞吐的蛇信在林保脸上舔了两下。林保无语,有想用火把砸死这孽畜的冲动,老子堂堂白莲教教主竟然向头畜生下跪,简直是岂有此理,狗屁的神龙,早知如此打死老子也不进来。
他感觉到了这怪蛇身上不一般的气息,按古籍上的记载说,这种气息分明就是妖气。林保腹诽暗骂,妈的这蛇估计快成jīng了,一身王八气,怪不得能让群蛇俯首颤栗。
‘神龙’很快便不理了他们两个人,迅速从蛋壳里面游了出来,身躯也不长,估计也就三四米的样子。只见它蜿蜒身躯将蛋壳卷拧在了一起,然后一口咬住,竟然一点点吞进了自己的肚子里。
然后迅速游走在乱石林中,肆无忌惮地吞噬地面上那些瑟瑟发抖不敢逃离的毒蛇,把肚子给吃得滚圆后,紧接着又是‘嗤嗤’长嘶两声,快速向洞外游走而去。
师月华忽然跳了起来,转身夺了林保手中的一只火把道:“前辈,‘神龙’已经出发了,我们快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快速跟在了‘神龙’的后面,洞窟内见不到了蛇雨,也看不到了蝙蝠,地面到处是战战兢兢的毒蛇,可谓是蛇王一出,群蛇俯首。
‘神龙’一出蛇窟,立刻沿着石壁向悬崖峭壁上面快速爬去,两人尾随其后也爬上了崖顶,跟着窜入了茫茫大山之中。
跟了没多久后,窜行在密林中林保便发现了一个麻烦问题,照这条蛇的爬行速度……他不由问师月华道:“师教主,照这样下去,什么时候能找到林子闲?”
师月华摇头道:“应该是看距离的远近吧。”
“……”林保看看四周一阵无语。师月华又出声道:“放心,我已经带了干粮。”
东京某栋高楼内,躺在床上的茱莉亚正满头大汗地曲着双腿躺在床上,脸sè发白地用双手揪紧了床单。
守在床尾的川上雪子也急得不行,她是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没经验,也急出了一脑门的汗,盯着茱莉亚的两腿之间,利用自己学来的产科知识不断提醒道:“深呼吸,用力……”
“好疼!”躺在床上的茱莉亚哇啦一声疼哭了,这挨枪子都不怕的血族女公爵,却被生小孩给折磨得要死。
也是,这才耕过一次的地,缺人松土,突然要活生生冒出个娃来,不疼才怪了。道理很简单,假如让个‘处’来生小孩,估计更疼。所以说,要想生小孩,男人得努力多耕地,不松土就想让女人铁树开花,那不是折磨人嘛。
“很快就好的。”川上雪子刚安慰一句,突然惊叫道:“已经看到了脑袋,茱莉亚,快用力,再用力,马上就出来了。”
哭得一塌糊涂的茱莉亚闻言死死咬住了嘴唇,在那拼命用力……
“哇…哇……”一阵婴儿的嘹亮啼哭声突然在房间里响起。
如同被水泡过的茱莉亚立刻瘫软在了床上,翻着白眼地急促呼吸。
“是个男孩,是个男孩。”川上雪子惊喜无比的呼喊声响起,一阵手忙脚乱地忙碌后,她用毛毯裹住了血糊糊的婴儿,跪在床边送给茱莉亚看“茱莉亚,快看看,这是你的儿子,我的干儿子,小凯撒出生了。”
茱莉亚立刻颤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接到怀中,看着两眼紧闭哇哇啼哭的可爱小家伙,不由也跟着呜呜痛哭地吻在了小家伙的脸蛋上。
川上雪子跟着抹了把欣喜的眼泪,迅速处理现场……(未完待续
第六七五章 通用手法
远在兴市的林子闲自然不知道因为自己一时的冲动而冒出了个儿子,而且还是那种匪夷所思和血族结合生下来的儿子,偏偏这位血族又是血族无冕之王克拉克亲王的孙女。
双方搏命厮杀过,一方想yīn谋抓捕另一方,另一方又设计坑过另一方,谁也无法说对方是坏人,谁也算不上好人,总之是你来我往各出手段,胜者为王!
然而双方究竟是对手,还是敌人,或者是冤家?一个孩子的出生意味着许多的变化,只怕林子闲此时就算记忆正常,知道自己突然成了孩子他爹后,估计也会有点晕,就一次啊,怎么就当爹了?
人生入戏,戏如人生,生活经历越丰富的人,酝酿出的故事也往往会越jīng彩,外面的世界很jīng彩很刺激也很危险,际遇不是窝在家里的宅男能比的。
此时的林子闲当然不知情,而且还显得有点苦恼,因为和魏语蓝的联系越来越少了,魏语蓝总是告诉他很忙。
下班后的林子闲骑着摩托车回到了魏家,上次被张北北闹腾过一次后,他有点怕了张北北,有意避开着保持距离。
回来发现厨房的灯还亮着,走进去一看,发现魏心蓝正安静坐在灶台旁捧着一只崭新的收音机倾听里面播放的内容。
收音机是魏语蓝拿到第一个月的工资后,在省城买了寄来给妹妹的,怕自己离开后妹妹会寂寞,特意买来给妹妹解闷的。
姐姐走了。魏心蓝也的确是有些闷,她能干的事情也少了。因为魏语蓝离开的原因,家里少了个帮手,魏福忠夫妻也有点忙不过来,所以暂停了早餐买卖,只经营夜宵,习惯了晚上在厨房包包子的魏心蓝有些不习惯早睡。
魏心蓝听到了熟悉的摩托车声音。也听到了沉稳走入厨房的脚步声,抬头侧耳,瞪着清澈的大眼睛轻婉笑道:“牛大哥回来啦。暖瓶里有刚烧的热水,带回楼上,晚上口渴的时候能喝上。”
“心蓝。这种事情以后我自己来就行,你看不到会很危险。”林子闲皱眉劝了声,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劝了,可对方总想做点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以证明自己还有用处,让人看了有些心疼。
魏心蓝关掉了手上的收音机,摇头笑道:“我会小心的,没事的。”
林子闲犹豫了一会儿,拉了张板凳坐她边上,问道:“你姐姐最近有和你联系吗?”
他知道魏语蓝还给魏心蓝买了只手机。俩姐妹经常会联系着说些悄悄话。
魏心蓝摇头道:“姐姐说最近很忙,联系得少了,有什么事吗?”
别看人家眼睛看不见,但是心里跟明镜似的,魏福忠两夫妻可能还不知道什么。但是她已经察觉出了姐姐和牛有德的关系不正常。
林子闲干笑两声道:“没什么,我先洗洗睡了,你也早点休息。”说罢起身从厨房提了只暖瓶上楼去了。
魏心蓝‘嗯’了声,侧耳倾听了一会儿上楼的脚步声后,摸索着关了厨房的灯,其实她的生活里不许要电灯。
回到自己房间上了床后。她又打开了手中的收音机,不过却带上了耳麦,怕吵到家人休息……
不但是林子闲纠结,张北北也因为上次的事情郁闷,她也发现了林子闲在有意避开她。
同样纠结的还有蒙子丹,蒙子丹一直在琢磨着想什么办法帮林子闲把身体里的其它三颗子弹给取出来,脑袋里的危险可以暂时不动,但是总不能让那三颗子弹也一直呆在林子闲的身体里面?
可林子闲似乎对去医院之类的话题特别敏感,也许是真的因为脑袋有问题的原因,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
总之他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的身体有问题,所以只要一提医院、医生或做手术之类的话题就立马会jǐng惕起来,并且会很诚恳地告诉蒙子丹,说自己身体没问题,什么活都能干,不会耽误老板的事情。
蒙子丹无语,很想和他发展成值得信赖的好朋友关系,好让他放松jǐng惕。可林子闲却始终把她定位为自己的老板,不想丢了这一万块钱一个月的工作。
在这个夜晚,同样纠结的还有魏语蓝。
此时的魏语蓝正坐在一辆豪车的副驾驶位上,身旁驾车的是她的老板,名叫赵云,和三国名将赵子龙同名。
赵云年纪不到四十,正值青壮年,皇家地产的老总,亿万富豪。家有一妻一女,不过都在国外。
这位赵总虽然长得不怎么样,没林子闲长得帅,个子也不高,没林子闲个头高,但是胜在比目前处境的林子闲有钱。最重要的是他的背景,秦省某省级高官的大公子,在秦省绝对是号人物,可谓要钱有钱,要权有权。
两人都在公司聚会上灌了几杯酒,副驾驶位上的魏语蓝有些心如撞鹿,因为赵总要带她去他家看点工作资料,可她担心会发生什么。
车到别墅后,魏语蓝一下车看到高档别墅的优雅环境就有些局促,静雅的灯光下照耀着微波粼粼的游泳池,她感觉自己和这里有些格格不入,这种豪宅对她来说,有点太过遥远。
说老实话,她现在的穿着打扮的确非常一般,很节俭的装扮,虽然因为工作原因化了点淡妆,但是明显能看出所用的化妆品是便宜货,和这里的环境的确有些不太匹配。
进了屋里后,赵云扯开了领带,解下随手一扔,指了指客厅里的豪阔沙发,笑道:“小魏,你坐,我去冲个澡,你可以到处参观一下,也可以先看看电视,待会儿再谈工作。”
魏语蓝局促地坐在了沙发一角,点头道:“赵总,您忙。”
赵云笑着拿起遥控器帮她打开了客厅的电视,然后又把遥控器扔到了魏语蓝身边,才去了浴室。
因为酒后作用,魏语蓝的脸蛋有点红扑扑,老老实实坐在那也不敢乱动。
好不容易熬到赵云洗漱完出来后,却发现赵云只穿着睡衣,云淡风轻地坐在了她的身边,坐得很近,魏语蓝立刻有些紧张地靠边坐了坐。
赵云瞥了她一眼,淡淡一笑,刚开始发现公司来了这么一位清纯美女的时候,他就已经是来了胃口,不过小姑娘的jǐng惕xìng很高,不给他下手的机会,想把她单独约出来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用说孤男寡女的直接带到家里来了。
说老实话,凭赵云的背景就算对魏语蓝用强的也出不了什么事,不过这人有点钱和地位后总是喜欢用‘档次’来区分自己和一般人。用强玩女人,赵云不屑,那有失档次,也不愿去惹那些小麻烦,虽然小麻烦对他不算什么,但是传出去太跌份。
不过对付魏语蓝这种初出茅庐的女人,赵云有的是手段将其手到擒来。
赵云发现魏语蓝jǐng惕xìng很高后,立马拉开距离,不再让对方产生恐惧。不过接下来却是不断带公司的女员工出来玩,让大家见识各种场面,其中自然也包括魏语蓝,他没有对魏语蓝表示出什么特别的意思,看不出任何端倪。
魏语蓝放松jǐng惕后,却没察觉到对方的手段不知不觉的来了,某天魏语蓝突然发现赵总叫同事出去玩的时候开始撇开了她,大家都叫上了,就是没有叫她。
第二天同事在议论昨天去哪哪风光了,魏语蓝只有在一旁沉默的份,这种被排斥在外的滋味不好受,有损女人天生的虚荣心,而各种上档次的光鲜场面对女人也的确有着莫大的吸引力,会慢慢动摇其信念,俗称糖衣炮弹。
赵云玩女人很有一套,手法张弛有度,偶尔会顺带上魏语蓝,偶尔又会让魏语蓝坐冷板凳,甚至正眼都不会瞧上一眼。三两下就把魏语蓝给收拾得乖乖的,心态经历过起伏失落的魏语蓝在公司见到赵总后,什么jǐng惕xìng都没了,甚至有巴不得往赵总跟前凑的潜意识。
其实这是许多老板玩女下属的通用手法,看似平淡无奇和简单,但是对付女人却十分行之有效,简直是百试不爽。
于是就有了魏语蓝这次和赵总回家谈工作的场面。
抓起茶几上的烟点了根后,赵云吞云吐雾道:“下个月北区有个新楼盘开盘…小魏,我听部门经理说,说你虽然是新人,但是工作勤勉认真,所以我准备提拔你去当售楼处经理,你觉得怎么样?”
魏语蓝一愣,觉得有点天上掉馅饼,自己进公司两个月都不到,多少有点惶恐道:“赵总,我怕我不能胜任。”
赵云微笑道:“又不是造原子弹的高科技,只要肯下苦功夫学习,我就相信你能干好。”说话间一个鼓励的动作拍在了魏语蓝的大腿上。
魏语蓝神经反shèxìng地霍然站了起来避开了,有点紧张道:“赵总,您不是说要看资料吗?”
“刚洗澡的时候我才想起资料忘在了公司,小魏,不好意思了,让你白跑了一趟。”赵云俯身掐掉了烟头,又伸手捏了捏太阳穴,皱眉道:“酒喝多了,小魏,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捏一捏。”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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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个脑袋反复揉搓着自己的太阳穴,连看都没看魏语蓝一眼,似乎笃定了魏语蓝一定会过来帮自己捏一捏一样。
在这方面他是老手,知道既然能把对方给单独带到家里来,前面的手段酝酿就已经有了效果,否则也不会出现如今孤男寡女相处的场面,所以结局已经是注定了。
如果不能把魏语蓝给带家里来,或者魏语蓝这个时候选择逃离,赵云恐怕还真的要高看魏语蓝一眼,用强他是不屑的,但是后续会上更高阶的手段。
果然,纠结得要死的魏语蓝最终还是战战兢兢地慢慢挪步了过来,她安慰自己,也许是自己想多了……其实她的潜意识里又何尝不知道这有点不太正常。
看到走到一跟前的裙边,赵云轻轻靠在沙发上,指了指脑袋,闭眼道:“小魏,麻烦你了,两边的太阳穴涨痛。”
魏语蓝尝试着伸了伸手,因为对方靠在沙发上,有点够不着,只能咬唇抬起一只腿跪在沙发上,一双手轻轻揉搓着赵云的太阳穴,低声问道:“赵总,是这里吗?”
赵云‘摁’了声,闻着淡淡的体香味,不时微微睁开一道眼缝,看那略微晃动在眼前的青春酥胸,倒也没有猴急。
魏语蓝见对方没有过分的动作,多少松了口气,还真的很认真地帮对方做起了太阳穴按摩。不过这样帮个成年男人服务,嗅着雄性沐浴后的体息,对一个未经人事的女人来说,心绪多少有些波澜。
这种姿势下的按摩,肯定坚持不了多久,很快魏语蓝就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发软,身子也有点发僵。低声问道:“赵总好了点没有?”
赵云很体贴地问道:“小魏,累了吧,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吧。”胳膊已经顺势揽上了魏语蓝的腰肢轻轻一带。
“啊!”有些体力不支的魏语蓝顿时一声惊呼,当场扑了个满怀,压在了赵云的身上。
魏语蓝立刻手忙脚乱地挣扎,想爬起来。赵云放手松开了她,爬了起来的魏语蓝满脸通红地整理自己的裙子,紧张道:“赵总,天太晚了,我先回去了。”
她刚提起包要快速逃离赵云突然又云淡风轻地问道:“小魏,让你到北区新开发的楼盘当售楼处经理,你觉得你能不能胜任?”
此话一出魏语蓝刚挪动的脚步顿时一僵,“我……”支支吾吾了一会儿,想拒绝,又想觉得是个机会,她从小地方来到大城市就是想出来打拼,机会在眼前错过了会觉得可惜,可她又怕是让自己拿**做交易,她心底对这种方式换前程还是不耻的。
赵云俯身从茶几下面拽出了一只塑料袋子抓住袋底往桌上一倒,稀里哗啦掉出一大堆成捆的钱,随便看上一眼就知道有个一二十万。
赵云指了指钱道:“公司对认真工作的员工一向优待,这是给你的奖金。”
魏语蓝看着眼前的一堆钱有点懵了,关键是对方说话的方式很讲究技巧,一点别的意思都没有闹得魏语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稍微有些被镇住了。
赵云拍了拍身边的沙发道:“小魏,过来坐,说说如果让你担任北区楼盘的售楼处经理,你会怎么开展工作。”
魏语蓝有些紧张道:“赵总,真的太晚了,我明天到你办公室向您汇报可以吗?”
这次赵云站了起来,双手扶住她肩膀把她重新摁坐在了沙发上,魏语蓝想挣扎着站起,赵云又用力摁住了她认真说道:“这事我明天一上班就要宣布任命,工作优先嘛,晚了我会开车送你回去,怕什么?说说看吧,让我了解你的工作思路看你到底合适不合适。”
他又顺势坐在了魏语蓝的身边,魏语蓝不敢乱动努力想组织思路做出回答,然而心如乱麻,哪里还能理清思路。
赵云顺手又拿过了她的包,打开包,将茶几上的钱一叠一叠地塞进了她的包里。
把钱装完包后,包就放在了茶几上,赵云随后很自然地伸手搂住魏语蓝的柔腰,魏语蓝立刻扭动腰肢抗拒,然而被赵云三折腾两折腾,心绪已经彻底乱了,做不出太激烈的反抗。
赵云无视她的挣扎,直接将她慢慢压倒在了沙发上,一只手掀起她的花裙子,滑进了她的大腿之间。
“赵总,求求你,不要这样……”魏语蓝夹紧了双腿,用力推着他哀求。
赵云在她耳边吹了吹风,道:“不管你能不能胜任,我都决定提供个机会让你去锻炼,我相信我的眼光,所以我明天就会正式宣布任命,让你去担任北区新开发楼盘的售楼处经理。”
这家伙实在是让人无语,魏语蓝和他谈工作,他玩暧昧,人家以为他想图谋不轨,他又和人家谈工作。反复折腾之下,很讲究策略和进度,试问魏语蓝这样的菜鸟怎么能上他的手。
“赵总,你…你不要这样,我不想这样,求你放过我好不好。”魏语蓝抓住他探索的手,都快急哭了。
赵云轻轻吻了一下她的耳垂,继续说道:“你的家庭状况我已经了解过了,你放心,你跟了我后,我会帮你父母解决正式工作,以后他们再也不用在街上摆摊了,你应该知道我有这个能力。还有你妹妹的眼睛,应该是还有治愈的机会,你放心,我会帮忙联垩系秦省最好的医生,费用方面你也不用担心。”
想到家境还有妹妹失明的眼睛,魏语蓝有点懵了。失态之下,赵云轻易突破了她的抗拒防线,轻轻抚摸她光滑的**,稍后很自然地将不再反抗的魏语蓝抱了起来,直接进入了卧室……
有些时候就是这样,生长环境往往能决定一个人的命运,从小魏语蓝虽然也不耻于母亲王梅的功利,但是人生的价值观已经受到影响,深知钱的重要性,在人生十字路口的选择上很容易被诱惑……这就是为什么许多男人说找老婆要先看丈母娘是个什么样的人的原因。
当然,有时候路是自己选的,为了活得更好,谁又能说谁是错的。
一夜春意醒来的赵云抚摸着身边充满青春气息的光滑**,一脸的舒坦和满足,他也没想到像魏语蓝这样的美女竟然还是个处,多少让他有些意外,这也让他对魏语蓝的人品有了新的了解。
本想以交易方式随便玩玩的赵云,心中已然给魏语蓝提了价,亲吻了一下魏语蓝光滑的后背,迅速爬起床洗漱穿衣。
再回来时,他已经拿了张开好的一百万的支票,轻轻放在了魏语蓝的枕边,在魏语蓝紧闭双眼带着泪痕的脸蛋上吻了一下说道:“我先出去一趟,你身体不舒服,今天就不要去上班了,你的工作我会另做安排,好好在这里休息,等我回来。”
等他离开后,魏语蓝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支票,突然忍不住呜呜哭泣了起来,她现在有点后悔当初离开家的时候为什么没有把身子交给牛有德……殊不知如果她把身子交给了林子闲,在赵云心中就没有了提升价,不那么值钱了。
其实对有些女人来说,她这样做也没错。对有些女人来说,这时代妓女的衣服脱得再勤快也赚不了几个钱,所以作为女人要选择好脱衣服的对象,同样是在男人面前脱衣服,有些脱成了见不得光的妓女,而有些则脱成了明星大腕,既能在人前风光,又能名利双收,所以脱衣服的对象很重要。
只不过对魏语蓝来说,究竟是在林子闲面前脱衣服好,还是在赵云面前脱衣服更划算,将来的结果还说不清楚……
魏语蓝这边的遭遇很快就反馈到了林子闲那边,林子闲发现魏语蓝再也不会主动和自己联垩系了,不会再在电话里带着小醋味地警告他不要和那位漂亮女老板干出越轨的事情。
发展到后来,魏语蓝甚至都不接他电话了,到最后干脆换了手机号码。她不想和林子闲解释什么,也无颜解释什么,只想用实际行动让林子闲明白点什么。
但是林子闲脑袋进水了啊,确切地说是进子垩弹了,搞得这厮有点纠结。
日子一天天过去,又是一个早七点,林子闲敲开了酒店房间的门。
如今已是盛夏,开门的蒙子丹虽然依旧是牛仔裤,不过上身已经不再穿马甲了,而是件白色短袖恤,让高挑身材显得越发诱人。背着包的蒙子丹扣上帽子和黑框平光眼镜,对他招了招手打招呼,顺手关上门一起离去。
两人面对面在一家早餐店吃早餐之际,蒙子丹注意到林子闲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扶了扶给她增添斯文气质的眼镜,奇怪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事吗?”
林子闲尴尬搓了搓手,弱弱提醒道:“老板,又过去一个月了,该发工资了。”他上月领的节余四千来块工资全部交给了王梅,王梅就让他留了几百块零花,他自己也有些开销,电话费居多,如今口袋里就剩两钢了。
蒙子丹笑了笑,拽过身后的包,拉开取出了一叠钱,昨天就准备好了。刚递出,林子闲正要伸手去接时,蒙子丹突然眉头一皱又将钱收了回来,林子闲不由一愣,伸出的手尴尬在空中。
蒙子丹皱眉问道:“上次也没见你急着领工资,这次是不是王梅催你来领工资了?”
林子闲连忙摇头道:“没有没有。”
蒙子丹再次问道:“你领了工资是不是又准备上交给王梅?”
“没有,这次是我自己有用。”林子闲挠了挠头,犹犹豫豫道:“老板,那啥,我想请两天假去趟省城,行不行?”
第六七七章 曹胖子随行
“去省城?”蒙子丹看了看手中的钱,试探着问道:“你想去看魏语蓝?”
林子闲嘿嘿一笑,挠了挠头,算是默认了。(.)
蒙子丹多少有些无语,把钱拍在了他的面前,没好气道:“点点,看有没有少你的。”
“不用,不用,老板的人品我信得过。”林子闲抓起钱就塞进了裤子口袋里,又满脸堆笑地问道:“那啥,老板,两天的假……”
蒙子丹摇了摇头,断然拒绝道:“不准。”接着低头慢慢吃自己的东西了。
“呃……”林子闲笑脸一僵,脸上的肌肉蹉跎了好一会儿,才讪笑道:“老板,我知道你心地善良、貌美如花,简直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您就行行好呗,实在不行,你扣我两天的工资也行,你看怎么样?”
“拍马屁也不行。”蒙子丹再次摇头,放下调羹,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道:“刚好我也想去趟省城,反正到省城也不算太远,你骑车带我一起去,所以没必要请假,也没必要扣工资。当然,如果你不愿带我一起去,肯定要扣工资的。”
“带带带。”林子闲一阵错愕后慌不迭地连连点头应下,笑颜逐开地问道:“老板,你准备什么时候动身?”
“时间你自己看着安排。”蒙子丹淡淡回道。
林子闲立刻试探着问道:“吃完早餐就动身,行不行?”
蒙子丹翻了个白眼道:“你就这么急着去见那个魏语蓝啊?我还真看不出她有什么好。能让你火急火燎的。”
林子闲立马改口道:“那你说什么时候动身,我听老板你的。”
“行啦,吃完早餐就吃完早餐,瞧把你给急得。”蒙子丹白了他一眼,抽了张纸巾开始擦嘴,没了再吃下去的胃口,起身结账去了。
林子闲赶紧埋头稀里哗啦地填肚子。吃饱了后,随便一擦嘴巴,三两步窜到了站在店外大树下的蒙子丹身边。问道:“老板要准备什么东西吗?”
“不用。”蒙子丹斜睨了他一眼。
林子闲脑袋一缩,怎么感觉老板的眼神里藏了刀子似的,眼神有点刺人。赶紧转身发动了摩托车。
蒙子丹迈着优美大腿跨坐在后,‘咚’突然用力在他后背狠狠砸了拳,没好气道:“走!见你的语蓝妹妹去,我就是一大电灯,亮瞎了某人的狗眼,某人也看不见。”
是你自己要去,现在又觉得自己是电灯了,我又没求你去,你以为我乐意带着一美女去见女朋友啊……林子闲腹诽一阵,无语又无奈。也没办法,拿人家的工资,在人家手底下吃饭,还不允许老板发点小脾气?
摩托车如风驰行在城市的机动车道上,一出市区。便钻进了郊区的一座加油站内,要给摩托车加油。
这边蒙子丹刚付了油钱,加油站的员工正在往摩托车油箱里注油,两部小车陆续停在了一旁,坐在车内的曹金财曹老板无意中瞥到两人后,先是一愣。随后打开车门下了车。
两部车内的手下见状后,也陆续跟下了车尾随。
“蒙小姐,牛老弟,这是要去哪啊?”曹胖子挺着大肚子哈哈大笑地主动打招呼。
说老实话,曹胖子很是悄悄关注了两人一段时间,但是实在搞不懂这两人是什么意思,搞摄影鬼才信,没见过抱着摄影器材不干正事的,又不像是游山玩水,也不像是谈情说爱,更不像是做生意的,搞不懂,实在是搞不懂。
“曹老板气sè不错。”蒙子丹笑着和他握了握手,双方经常在酒店遇见,如今酒店又是白住的,一切费用都全免了,有什么需要酒店立刻提供力所能及的最好服务,显然是有了这位曹老板的特殊交代。时间一久,人家也不多事,所以许多事情都能看出来,先不说钱的事,光这份心意,就已经是把人情给欠下了,如今双方可谓不是朋友也是朋友了。
小地方的生意人有这种眼光和魄力的确难得,怪不得能从一小混混做到如今的兴市首富,蒙子丹开始有些欣赏这位曹老板了,从某些方面说,觉得此人可交。
“哎,我是酒sè财气,和蒙小姐沉鱼落雁的气质不能比。”曹老板自嘲了一句,转身又拍上了正在给油箱上盖子的林子闲的肩膀,扫了四周一眼,乐呵呵道:“跑到这里来加油了,看来老弟是要出远门,去哪啊?”
“去省城。”林子闲看了眼他的大肚子,每次见面也总忍不住会看看对方的大肚子,也笑问道:“曹老板这是要去哪?”
“闲得蛋疼,去省城看个展览。”曹胖子回了句后,指了指摩托车,又指了指他们两个,诧异道:“你就骑摩托车带着蒙小姐这样的大美女吃灰吃沙地去省城啊?我看了都不忍心,这样,刚好顺路,如果没什么不方便的话,就坐我车,大家结个伴,路上还能唠嗑解闷。”
蒙子丹虽然更喜欢和林子闲一起骑坐摩托车贴身兜风的小调调,但是这大夏天的太阳也毒,蒙美女多少有些担心会影响自己的皮肤,女人都这德xìng。所以她对曹胖子的热情邀请不置可否,没答应也没拒绝。
能免除风吹rì晒,林子闲自然也没意见,见蒙老板一副随便的样子后,他指了指自己的摩托车道:“我车怎么办?”
曹胖子在当地的路子广得很,这点小事自然难不住他,大手一挥道:“好办,加油站的经理我认识,车寄存在这里就是了,回来再取。”转头喊了声道:“刘益,把车存一下。”
他身后的手下立刻过来接手了林子闲的摩托车,推向了加油站里面。曹胖子又对其他手下摆了摆手道:“空辆车出来。”
于是陪坐的手下都挤在了后面的一辆车里,只保留了一位手下当司机,曹胖子自己则坐在了副驾驶,把后排座让给了蒙子丹和林子闲。
两部车出了加油站后,快速向省城开去,一路上曹胖子主动挑起话题给大家解闷,途中倒也不会无聊……
到了省城后,林子闲才发现了和曹胖子结伴来的好处,曹胖子对省城的地头很熟悉,去哪哪告诉地名就行,准保不会走错地方,连问路的事都省掉了。
“皇家地产?魏家姑娘在那上班啊。”曹胖子哟呵了一声笑道:“那可是秦省最大的地产公司,幕后老板是赵副记的大公子赵云。”
蒙子丹闻言黛眉微皱,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秦省的赵副记应该也是她蒙家政治派系的人,那位赵云好像跟随他老子到蒙家向蒙老爷子拜过年,双方应该见过面。
林子闲一听却来了jīng神,问道:“曹老板,你认识那位赵云?”他琢磨着如果曹胖子认识人家,说不定可以通过曹胖子让那位赵云对魏语蓝照顾照顾……殊不知人家早就照顾了,已经照顾到床上去了。
曹胖子摇头自嘲道:“倒是拜托人拉扯在一起吃过一顿饭,不过赵公子眼界高,我这种身份在赵公子眼里就是条狗,哪里高攀得上人家,人家都不带正眼瞧你,地位相差悬殊啊!”
林子闲‘哦’了声,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找到魏语蓝给的上班地址一打听,售楼处的小姐倒是知道魏语蓝,不过似乎有些忌讳不敢乱说话,只说魏语蓝调走了,已经不在这里上班。
魏语蓝并没有告诉林子闲自己已经调走的事情,让林子闲多少有些意外,于是林子闲又打听魏语蓝的同居室友窦丽琴在不在,心想窦丽琴应该知道魏语蓝在哪上班。
结果售楼小姐说窦丽琴今天休息,没来上班,再多问人家也不肯说了。
什么都没打听到,林子闲只得又告诉了曹胖子另一个地址,魏语蓝和她同学窦丽琴合租的地方。林子闲本以为魏语蓝大白天的在上班,才直接来了这里,不过既然上班的地方找不到,自然是直接去家里找。
曹胖子的司机显然对省城也很熟悉,地址一报上,不消说,很快便找到了一片高楼住宅区。
住宅区的保安倒是尽责,压根就不让陌生人进小区,曹胖子不爽,当场就要打电话给熟人。不过林子闲倒是很有耐心,阻止了曹胖子,告诉保安要找某栋某单元某家的魏语蓝。
保安在值班室电话联线后没多久,一个穿着吊带热裤清凉装的女人姗姗来到,头发就居家式的随便挽了挽,长像也不差,不过却不是魏语蓝,但是林子闲也认识,正是魏语蓝的那个同学窦丽琴。
“我当是谁,原来是牛有德啊!”窦丽琴咯咯一笑,她一想到‘牛有德’这个名字就有喜感,想不通怎么会有人取这么拉风的名字。不过看到林子闲是带着两部车来的后,多少有些意外,尤其是看到曹胖子晃了过来后,更是怔了怔。
她的阅历比魏语蓝丰富,知道这个胖子在老家兴城可是黑白通吃的人物,想不通林子闲怎么会和这样的人混在一起,看样子好像还挺熟悉的。
打趣了林子闲一句后,窦丽琴连忙主动上前向曹胖子伸手,热情笑道:“曹总,您怎么会大驾光临这里啊,小妹窦丽琴可是久仰您的大名啊!”RQ
第六七八章 揭露真相
曹胖子一怔,上下打量窦丽琴一眼,实在是想不起在哪里见过这个女人,一点印象都没有,应该是不认识。不过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是女人,你扯我也扯呗,加上要给林子闲面子,当即握了握手笑道:“窦小姐谬赞了,些许歪名,不值一提。”
窦丽琴知道对方不认识自己,在敷衍自己,握着曹胖子的肥手不放道:“在兴城有谁不知道曹总,曹总可是大老板,小妹是皇家地产的置业顾问,和曹总是老乡,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曹总有机会照顾小妹一口饭吃吧。”
松手后的窦丽琴下意识往身上一摸,想找名片,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自己没带名片,遂有些懊恼地一跺脚道:“好不容易能遇上曹总,怎么会忘了带名片。”
曹胖子呵呵一笑,什么置业顾问,不就是卖房子的嘛,这年头的人就喜欢弄个虚名,不过他发现这女人倒是很会来事,这是拐弯抹角地向自己要名片,想结识自己了。
曹胖子本就出身微末,他对人对事有自己的一套准则,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他不会因为谁的地位低下就会看不起谁,谁都有翻身的时候。如果有必要的话,他曹胖子出来混只踩两种人,一种是仇人,一种是懒人。前者是必然要踩的,你不踩人家,人家会踩你;后者是等着天上掉馅饼注定成不了气候,踩了也不怕对方能翻起多大的浪来。
至于像窦丽琴这种善于交际会来事的女人。能不得罪他一般不会去得罪。
曹胖子招了招手,一名手下立刻帮他递了张名片过来,窦丽琴接到手中后,立刻摆出一副如获至宝的欣喜样,道:“曹总,小妹以后有事找您,您可不能装作不认识啊。”
这女人的确会来事。怪不得卖房子能卖出成绩来。
曹胖子的肥手指对着窦丽琴的鼻子指了指,一副你呀你鬼滑头的样子,随后转身指了指林子闲道:“我就不喧宾夺主了。你们聊。”
蒙子丹一直坐在车里没出来露面,林子闲则是对窦丽琴笑道:“语蓝不在家吗?听说她调换工作岗位了,你知道她调到哪里上班去了吗?”
窦丽琴看着他牵强笑了笑道:“语蓝早就搬走了。没住这里,至于调到哪里去上班了,我也不太清楚。”
林子闲一愣道:“搬走了?她不是跟你来了后就一直和你住在一起吗?她调到哪个岗位上班了,你会不知道?”
窦丽琴勉强笑道:“我是真的不知道。”
林子闲皱眉道:“那你总有她的联系电话吧?”
窦丽琴有些心虚道:“不好意思,我没留她的联系电话。”
这下别说是林子闲,就连曹胖子也淡淡瞥了窦丽琴一眼,朋友兼同学之前还住一起,怎么会连个电话也没有。
林子闲骤然眯眼道:“她不会是出了什么事吧?”
窦丽琴也注意到了曹胖子悄悄打量自己之际眼中闪过的一丝犀利,心中微微一凛。这世道就是这样,不怕你守规则。就怕不守规则的人,兴城曹胖子是玩黑起家的,所以对她还是有不小的威慑力。
窦丽琴犹豫了一会儿,银牙刮了刮唇道:“牛有德,回去吧。语蓝现在过得很好,没什么事……总之你和语蓝不合适,找到了她对你也是有害无益。”太多的她也不敢乱说,只能暗示一下,这还是看曹胖子的面子,其忐忑之意就像之前售楼处的那些售楼小姐一样。
林子闲突然笑了笑。淡淡说道:“我怎么听不懂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劝你最好把话说清楚了,否则语蓝若是出了什么意外,你这个把她带出来的人,我第一个不会放过。”
“诶,老弟,已经到饭点了,有什么话也不急在一时,这当空的大太阳晒得我脑门发虚,又何况是窦小姐这个娇滴滴的大美人,你也太不怜香惜玉了。”曹胖子伸手拦了拦林子闲,转而又对窦丽琴笑道:“窦小姐,赏个脸,大家一起吃顿便饭吧。”
窦丽琴又不是傻子,当然知道这个便饭没那么好吃,跟着去了只怕是有什么话想不说都难,当即连连摆手道:“不用了,我已经做好了饭菜,不打扰你们了。”
她转身就想走,谁知曹胖子微微偏头一个眼sè,立刻有名手下快步拦在了她的前面,窦丽琴脸sè一变,转身道:“曹总,您何必为难我一个弱女子。”
“哎呀,你这个弱女子可不简单呐!”曹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乐呵呵道:“窦小姐,你刚才还老乡老乡的,差点把我眼泪都绕出来了,结果一转眼就要打我的脸,有你这样做老乡的吗?你这是不给我面子啊!这里虽然是省城,但曹某不才,朋友总是认识几个的,我要是想找回面子,还是有点办法的,你说呢?”
窦丽琴咬唇不语,对方摆明了是在威胁自己。
曹胖子转身拍了拍林子闲,示意他上车,又对几个手下道:“你们打车走,给窦小姐空辆车出来,请窦小姐吃个便饭,当然了,这事不能强迫,窦小姐赏不赏脸全凭自愿。”
他把林子闲推回了车里,自己也上了车,另一辆车已经有手下打开了车门,对窦丽琴做出了请的手势。
流氓就是流氓……窦丽琴肚子里连曹胖子的祖宗十八代都咒上了,但是这个面子她不敢不给,否则以后恐怕是真的混不下去了,只能咬着牙上了车。
坐在车里看着后视镜的曹胖子嘿嘿一声道:“算你识相,走,去大华酒店。”
两部车先后迅速离开了小区门口,窦丽琴就这样被‘绑’走了,曹胖子的几名手下很快拦了辆出租车跟上。
曹胖子显然和大华酒店的老板熟悉,人一到,酒店老板便闻讯出来迎接了,两人一番勾肩搭背有说有笑,曹胖子让老板准备了一间雅间。
酒菜齐备后,雅间里就坐了四个人,曹胖子,林子闲,蒙子丹和窦丽琴,其他的手下自然不可能混在一起听私话。
蒙子丹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话,完全是旁观的架势,也没有想要和窦丽琴结交的意思。
几人都没喝酒的心情,曹胖子以水代酒敬过大家,请了大家用菜后,才打开了话匣子,对窦丽琴笑道:“今天就当是朋友见面随便聊聊,当然,窦小姐如果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可以理解。不过有一点我可以向窦小姐保证,今天在这房间里说过的任何话,没人会出去乱传……假如rì后窦小姐如果遇上了什么烦心事不愿在省城混了,冲今天的交情,我举双手欢迎窦小姐回老家兴城发展,别的地方不敢说,在兴城,我曹胖子多少能帮上一点忙。”
这是在打消窦丽琴的顾虑了,意思是说,我们问你什么,你尽管说就是了,我们不会出去瞎传,万一走漏了风声让你在省城混不下去了,你可以来兴城找我。这是给出了保证和承诺。
窦丽琴闻言不由苦笑,从上车那一刻开始就知道今天是上了贼船了,想不说都不行了。她收拾了一下心情,摇头道:“曹总,您的能力我当然知道,但…不是我低看您,只怕有些人也不是您能惹得起的,我劝您还是不要强出头的好,我也是看在老乡的面子上才劝您。”话说的很婉转。
曹胖子不信邪,‘哦’了声笑道:“不妨说出来看看,这事到底惹上了什么人,把你给吓成这样,我听听也无妨嘛。”
都到这一步了,窦丽琴也不藏着掖着了,直言不讳道:“我们公司的大老板,皇家地产的赵云,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
“呃……”曹胖子脸上的笑容一僵,还真是说曹cāo曹cāo就到,之前还说到这人,没想到就和他扯上了,凭良心说,他的确惹不起赵云,因为人家有个位高权重的好爹。
林子闲深吸了口气,道:“我不管他什么赵云还是张飞,我只关心语蓝,她现在没和你住一起,到底搬到哪去了。”
窦丽琴回道:“语蓝比我有出息,我在外面辛辛苦苦打拼了两年,还抵不上她干两个月,她现在已经买了一套价值三百多万的房子,自然不会再和我一起租房子了。我算是看明白了,这女人呐,有时候一张好皮囊比什么都重要。”
曹胖子下意识地和蒙子丹面面相觑了一眼,两人心里都是咯噔一下,两人都知道林子闲的彪悍身手,那是一触即发的主,两人有点担心这次会出大事。
林子闲眯眼道:“我问她到底搬哪去了。”
窦丽琴有些无奈地摊了摊手道:“我说得还不清楚明白吗?你何必非要我把话给说破,难道你非要让我告诉你说,语蓝已经有了别的男人,做了二nǎi,做了小三,你才能听明白?这下你听懂了吧。妈的!我都不知道回头怎么和魏叔一家交代。”
林子闲微微吐气,断然道:“这不可能。”
窦丽琴突然‘啪’地拍桌而起,如同换了个人一样,双臂抱胸,像个女流氓似地藐视着林子闲说道:“这有什么不可能,你以为语蓝非要守你一辈子非你不嫁?凭什么啊?你能给语蓝什么?就凭你在大街上扫大街?你扫一辈子大街,也买不起一套三百万的房子,牛有德,别天真了,回去吧,我是为你好,别弄得自己遍体鳞伤。”
第六七九章 冷静息怒
本准备冷眼旁观的蒙子丹听到这话不爽了,慢慢放下手中茶杯,扶了扶眼镜,盯着窦丽琴冷冷道:“窦小姐,说话客气点。”
“凭什么啊,究竟是谁对谁不客气啊,我招谁惹谁了?你们非要把我弄来,不是想让我说吗,说了你们又不乐意听。”窦丽琴甩头看来,也不知道是被什么事情给触动了,还是吃错了什么药,指着蒙子丹的鼻子鄙夷道:“这位小姐,你也是女人,我问你,如果你大学毕业后,你苦哈哈地憧憬爱情跟着一个穷小子在外面吃苦受累,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养着那么一个四肢不勤只知怨天尤人的穷小子,结果有一天穷小子出门撞大运被一白富美看上,于是穷小子果断甩了你,和那白富美结婚了,你他妈找谁哭去?”
蒙子丹冷哼一声道:“别拿我做比较,你说的那倒霉女人恐怕是你自己吧?”
“不错,就是我,我就说我自己,怎么了?我埋汰我自己不行吗?”窦丽琴又是‘啪’地一拍桌子,大气不顺地抓起杯子猛灌了一口茶水,然后把玩着手中的茶杯满脸自嘲道:“我发现我他妈就是一个扫把星,和男朋友出来,男朋友被女人给包了。和女朋友出来,女朋友被男人给包了。我他妈虽然姓窦,却比他妈窦娥还冤,你们找我,我找谁去?说不定回头魏叔一家还得找我算账,还以为我这贱货带坏了人家的女儿。我冤不冤?”
全场一静,都被窦丽琴的突然发飙给镇住了,都眼睁睁地看着她,敢情这女人也憋了一肚子的委屈没地儿发泄。
蒙子丹和曹胖子更是面面相觑,一时间竟然被这女人闹得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发泄完的窦丽琴也一屁股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大口吃菜,对众人视若无睹,一副你们爱咋咋地老娘吃饱再说的样子。
林子闲也被她给堵得没脾气了。人家正儿八经摆出了一副委屈小媳妇的样子,是个男人的都不好意思再欺负下去了,酝酿了一会儿问道:“窦小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肯定有语蓝的联系电话。”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死心眼。”窦丽琴抬头白了句,道:“有又怎么样?”
林子闲说道:“你放心,我不会乱来。有些事情我想找语蓝问清楚,所以希望你能把她的电话号码给我。”
见他如此心平气和的样子。蒙子丹和曹胖子都有些诧异地看了过来。还真没想到他摊上这样的事情能如此冷静,还是不是男人?
“别!”窦丽琴摆了摆手中的筷子,咽下嘴里的食物说道:“语蓝的这个私人电话只有我和赵总知道,你如果一个电话打了过去,不用猜也知道是我泄露出去的。那位赵总想弄死我就像弄死只蚂蚁一样,我还想多活两年。”
林子闲皱眉道:“她现在住哪个地方你应该知道吧?”
窦丽琴白了眼道:“也一样,和你要的电话一个情况。我还想多活两年。”
“她现在上班的地方你总可以告诉我吧。”林子闲问道。
窦丽琴筷子一摆,瞅向曹胖子道:“我算是看出来了。我今天是上了贼船了,行。看曹总的面子,我可以告诉你,不过你可千万别说是我说的,否则我非被你给坑死不可。”
曹胖子露出些许苦笑,得,这女人厉害,老子又欠了她一个人情。
窦丽琴将魏语蓝如今的上班地址告知了后,大家很快便结束了午餐。
事后,曹胖子想让手下送窦丽琴回去,但是被窦丽琴拒绝了,说不想卷入乱七八糟的事情,大家就此打住,她自己打车回去了。
林子闲这边不用说,林子闲是一刻都不想等下去了,直接奔魏语蓝如今上班的地方去了。
到了省城北区皇家地产的新开楼盘售楼处后,两部车刚停下的当口,恰好见一辆银sè豪车停在售楼处门口,只见赵云和一位穿着套筒短裙的时髦女郎双双下车,赵云搂着时髦女郎的腰肢,两人有说有笑地一起进了售楼处,估计也是刚吃完午饭回来。
看着车外的这一幕,林子闲瞬间双拳握得啪啪作响,两眼隐隐泛着煞气。那个时髦女郎不是别人,正是穿着打扮发生了翻天覆地变化的魏语蓝,林子闲一眼就认了出来,胸口顿时被一口恶气给堵得难受。
副驾驶位的曹胖子慢慢回头看来,蒙子丹也一样是慢慢回头看向林子闲,因为两人也都认识魏语蓝,而且两人都见过赵云,发现这魏语蓝果然是和赵云勾搭到了一块。
林子闲一把搭上门扣,就要打开车门下车。
蒙子丹岂能不知道他的脾气,他这一出去搞不好就能当场把赵云给宰了,慌忙抱紧了他的胳膊,拽紧了他,急声劝道:“牛有德,不要冲动,为这种女人不值得惹事。”
曹胖子那笨拙的身躯也在瞬间变得灵巧无比,直接从前排挤了过来,摁住了林子闲,一头冷汗道:“老弟,老弟,冷静,冷静,那赵云咱真的惹不起,你就当是为哥哥我考虑一下,你一闹出事来,哥哥我也要跟着吃不了兜着走,息怒,息怒啊!”
两人像打铁一样,双双摁住暴怒的林子闲,轮翻劝慰。
蒙子丹倒不是顾惜赵云的小命,也不是因为赵家是蒙家派系的人,而是实在不想这个状态下的林子闲闹出什么事来。
因为一旦林子闲出面对上了赵云,凭赵云的地位估计好说话不到哪去,对上了林子闲的脾气,哪怕林子闲没有杀赵云,只是把赵云给打了,其身份也立马会曝光,毕竟赵云在秦省的身份非同一般。
蒙子丹一想到林子闲身中四枪而不死,至今都是心有余悸,经常会梦到有人在追杀林子闲,她屡屡在晚上的噩梦中惊醒。她知道林子闲这种人肯定有好多仇人,不说国外,曾经在国内就得罪过不少的权贵。
她怕了,真的害怕了,从心底感到害怕,一旦林子闲失忆的消息传了出去,她无法想象将会有多少人来找林子闲的麻烦,她也分辨不清到底谁是林子闲的真正朋友,谁又是他真正的敌人,因为她深知人心叵测的道理,一切都不能看表象,她不能拿林子闲的生命安全去冒险。
她现在甚至连自己的家人都不敢相信,都不敢将林子闲的状况告知请求帮助,连求最可靠的三哥蒙长信帮忙都没告知是林子闲。因为她深知那些纠缠利益之中的人有多龌蹉,为了利益也许什么卑鄙无耻的事都干得出来。
可以说她现在谁都不相信,只能慢慢守着林子闲想办法。
至于曹胖子,他是没想到一来就真能碰上赵云也在场,而且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和小姑娘搂搂抱抱。
他现在哭的心都有了,你要杀人放火都没关系,你等咱跑远了再干行不行,这事真心不想搀和进去。他虽然想结交林子闲,但也没理由去得罪赵家,他也得罪不起,毕竟搞不清林子闲和蒙子丹到底是何方神圣,心里没底啊。
被摁住的林子闲扫了两人一眼,冷冷道:“放手!”
“老弟,我叫你大爷好不好,牛大爷!”曹胖子哭丧着脸道:“兄弟我也是好心好意,你不能坑我啊,我真惹不起那姓赵的,他老爷子一怒,能把我连根铲了,兄弟我上有老下有小,抬头低头能混到今天不容易!”
蒙子丹死死抱紧了他的胳膊不放,也是再三劝阻道:“天下的女人多得是,真的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为了个二nǎi真的不值。”
她能说出这话来,倒也新鲜,放在以前,她是巴不得林子闲在自己这棵树上吊死的。
林子闲深吸口气又缓缓吐出,紧握的双拳松开,看了看两人道:“你们干什么?我只是口渴,想去买瓶水喝。”
“呃……”摁住他的两人很是无语,就你刚才那状态,鬼才相信,何况车上不是有水吗?
曹胖子不管那么多,硬挤到了后排,和蒙子丹一起把林子闲夹在了中间,随后抬手就朝司机手下的脑袋上拍了一巴掌,鬼叫道:“看什么看,你牛大爷想去买水喝,还不调头找地。”
两部车调头而去,一路上经过许多家商店都没停,直到远离了售楼处,曹胖子才敢放了林子闲下车。
谁知林子闲一下车就一把揪住了曹胖子的衣襟,给一起拖进了商店里,蒙子丹赶紧跟下了车。
林子闲到店里拿了瓶矿泉水后,站在门口拧掉盖子昂头咕咕,一下就喝掉了小半瓶,这才对一旁的曹胖子说道:“帮我个忙,派你的手下帮我盯一盯,看语蓝现在住什么地方。”
“老弟,这事我真心不想参与进去。”曹胖子哭丧着脸道。
“行,我自己去。”林子闲手中的半瓶矿泉水拍在了他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我草你大爷!曹胖子赶紧一把拽住了他,心想今天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到你我混在一起,假如姓赵的出了事,我能脱得了干系?妈的,明明是一片好心却被拉上了贼船。
曹胖子拽住他胳膊,连连服软道:“得得得,这种苦差事不劳您大驾。”
第六八零章 您老悠着点
这次算是撞上大爷了,曹胖子暗叫晦气,觉得自己是纯属自找,转身叫了两个手下到一旁,交头接耳地吩咐了一番,两名手下明白后点了点头,迅速驾车离去。
蒙子丹不知道林子闲到底要干什么,不无担忧地再次劝道:“牛有德,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有些事情真的没必要。”
林子闲淡淡回道:“老板,如果事情是发生在你身上,你会是什么心情?我只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能这样不明不白,我最少要给自己一个交代,否则我没办法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蒙子丹默然无语,的确也是如此,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想让林子闲不闻不问是不可能的。
“牛老弟,咱们也别站在人家店门口妨碍别人做生意了,先找个地方歇脚,有了消息我手下弟兄会立刻回话的……”
曹胖子费了一番口舌,带着两人又回了大华酒店,开好了房间把两人做了安置。
皇家地产的赵云也不是那种能老老实实呆在办公室上班的人,到了他这个层次也不需要老老实实上班,凡事有人会打理,主要jīng力都放在交际应酬上,何况他的主要办公地点也不在那,不到半下午就独自离开了。曹胖子蹲守的小弟发现后立刻回了消息,可曹胖子接到电话后并没有转告给林子闲,怕林子闲知道了会去公然砸赵云的场子。
同时曹胖子又吩咐手下分了一路人去盯着赵云。另一路则继续盯魏语蓝。他得把握好分寸,不能让林子闲乱来,否则莫名其妙地把自己给搭了进去就太不值了。
到了下午下班时间后,魏语蓝并没有及时下班,而是在单位等赵云来接自己,等到天快黑了,赵云突然来了个电话,说京城来了朋友有应酬。让她自己先回家,晚上再回去陪她。
女人的心态就是这样的,一旦和男人发生了**关系,对方已经成了自己的男人也就认了,尤其是自己的第一个实质意义上的男人,总是会有些期待扶正之类的幻想,并为此努力扮演好一个好女人的角sè。期望有一天能取代正室。
接了电话后的魏语蓝多少有些意兴阑珊,她心里也明白。小三就是小三。有些正式场合的应酬赵云根本就不会带上她,除非是一些狐朋狗友纯粹玩乐的场合,说白了就是她还上不了正式台面。
出了售楼处的魏语蓝驾驶一辆红sè路虎,随便找了一地吃饭,随意填了填肚子后,又独自驾车回了家,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给跟踪了。
她如今的生活的确在短期内起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穿着打扮都是名牌,钱有了。房子有了,好车也有了。放在几个月前是她不敢想象并为之奋斗的生活,然而转眼都梦想成真了。当然,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个男人给她的。
曹胖子获悉了魏语蓝的住址后,并没有马上告诉林子闲,而是打了电话给另一路手下询问赵云的情况,确认赵云在应酬,短期内应该没有离开的迹象后,这才把魏语蓝的住址告诉了林子闲……这死胖子办事还挺小心的。
魏语蓝的‘家’在一处名为‘皇家花园’的小区,是一栋高楼内的复式楼,听名字就知道也是皇家地产所开发的产业。
一辆车停在小区外的公园旁后,曹胖子、林子闲和蒙子丹都下了车。
公园的小树林里立刻窜出了曹胖子的手下,名叫岳泽光,走来喊道:“大哥。”
“大你妈的锤子,不怕别人听了笑话,我看你们一辈子也就是做地痞流氓的命,跟你们说多少次了,叫老板懂不懂?”曹胖子喷了手下一脸唾沫,然后看向对面围墙内的住宅区问道:“在哪一家?”
岳泽光擦了把脸上的唾沫,心想本来就是流氓,谁不知道你曹胖子是流氓,以为叫声老板人家就不把你当流氓了?
当然,有些话只能放在心里,不会说出来了,他干笑着指向对面道:“大…老板,左边视野最好的那一栋,二十八楼,边上小窗亮着粉红sè灯光的那一家就是。”
林子闲闻言立刻要过马路,曹胖子一把拉住了他,让他稍等,回头又问手下,“有没有什么情况?”
岳泽光挠了挠头道:“前后门都不好进,保安有点死心眼。围墙上也都装了监控,靠近了就会被发现。我还是找了当地的朋友才进去逛了逛。”
曹胖子看看四周,问道:“你朋友呢?”
岳泽光立刻意识到了什么,弱弱道:“已经走了。”
“我草,你猪脑子啊。”曹胖子照他屁股上就是一脚,瞪眼道:“还不把你朋友叫来,难道要让你牛大爷爬围墙不成?”
这年头小弟难做啊!岳泽光暗自唏嘘感慨,赶紧摸出了电话。
“不用麻烦了。”林子闲伸手挡了挡,在几人诧异的目光下,他转身走到小树林边,一脚踢出一块砌绿化带边角线的砖头,俯身捡到了手中。
走回来后,冷眼盯着马路对面围墙上的摄像头观察了一阵,看准监视角度挑准某具摄像头后,挥起胳膊就是一板砖‘呼’了出去。
三十米开外,‘啪嗒’一声,板砖直接将一摄像头给砸烂了,歪歪扭扭烂挂在墙头,那叫一个准。
在场三人一脸愕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车内的司机也伸了个脑袋出来瞪大了眼睛。
而林子闲已经放开步子快速窜向了马路对面,三米高的围墙,纵身一蹬墙面,单手一挂墙头,便唰地翻身过去了,动作干净利落,没了人影。
在场几人再次面面相觑,岳泽光嘿嘿笑道:“还是牛哥办事利索,用手机找人都过时了,还是传统的砖头好用,这也太省事了,值得学习,值得学习。”
小区保安的反应速度也快,估计是从监控室发现了不正常,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两名保安拿着手电沿围墙过来检查,对着砸坏的摄像头指指点点,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几人正无语之际,岳泽光突然指向对面楼上惊呼道:“我草,不是吧,大哥,那徒手爬楼的人是不是牛哥?”
“呃……”曹胖子愣住了,顺势看去,眼睛有些看直了。
很是忐忑不安,担心林子闲会对魏语蓝干出什么的蒙子丹看了看后,也彻底无语了。
只见左边那栋高楼的墙体外,正有一个人影大玩蜘蛛侠的攀爬惊险动作,不注意看还真难发现,速度迅捷得很,手脚并用灵活如猿猴,片刻功夫就窜上了十几楼。
几人不用猜也知道是谁了,曹胖子唏嘘摇头道:“果然是艺高人胆大啊,我看着都哆嗦。我说老弟啊,有电梯不坐……你不会是怕敲不开人家的门,为了省敲门的功夫而玩这套吧?二十八楼啊,您老千万悠着点,摔下来就成肉渣了。”
他回头又问瞪大了眼睛观看的蒙子丹道:“蒙小姐,我大胆问一句,这牛老弟真人不露相,到底是混哪行的啊?”
蒙子丹微微摇头不语,心中叹息一声,堂堂凯撒大帝为了个这样的女人折腾值得吗?
然而想到林子闲当初搞出那么大动静救自己的一幕,她又不禁扪心自问自己又能比魏语蓝好到哪去。
见对方不想说,曹胖子耸了耸肩,也没有再打破沙锅问到底。
“好家伙,到了。”岳泽光忽然指向对面的高楼惊叹道。
蒙子丹和曹胖子的目光齐刷刷盯向了二十八楼,只见一个人影已经翻身跳上了阳台。
二十八楼的房间内,盥洗间里的魏语蓝刚洗完澡,正穿着睡衣对着镜子往脸上上护肤品,突然听到外面传来‘叮铃铃’悠扬清脆的音乐,是赵云前两天送她的八音盒的声音。
魏语蓝一怔,脸上迅速换上了笑意,穿着拖鞋快速出了盥洗间,还没见到人就已经清脆笑道:“你回来啦。”
家里的钥匙除了她有外,就只有赵云了,她还以为赵云回来了。
然而一走到客厅便吓了一跳,只见一非赵云却似曾相识的男人侧面出现在眼前,正叼着根烟负手站在小吧台边,默默盯着台子上的那只闪闪发亮的八音盒,上面有一对男女玩偶翩跹起舞,做工jīng致,很漂亮。
“你是谁?”魏语蓝惊叫一声,顺手cāo起了一旁的玻璃瓶做武器。
“这么快就认不出我了,的确,刚看到盥洗间里的那个你,我也差点认不出你了,不知道是我变了,还是你变了。”那个男人缓缓回头看向她说道,语气淡淡无奇,除了林子闲还能是谁。
魏语蓝当场惊呆了,手中的玻璃瓶‘啪嗒’落地,摔了个粉碎,往事瞬间浮上心头,不由紧紧咬住了嘴唇,神情很是复杂,更多的是羞愧。
林子闲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又缓缓回头盯向了台子上散发天籁之音的漂亮八音盒,盯着八音盒目不转睛地淡淡问道:“为什么?”
没有回答,两人原地不动,女人盯着男人,男人盯着八音盒,双方沉默了许久。直到八音盒的音乐终止了,魏语蓝才略带颤音地问道:“你…你怎么会在这里?”RV
第六八一章 钱是王八蛋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个答案应该不会很难猜出。”林子闲忍不住轻笑了一声,看了看房子里的奢华环境,微微摇头道:“这句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会在这里?”
魏语蓝当然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具体原因她怎么说得出口,连自己家人都不敢告知,尤其是面对林子闲。十指反复纠结在裙带上,咬了咬唇道:“你是怎么进来的?”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林子闲再次问了句,伸手拿起了那只八音盒在手中把玩,两人都在答非所问。
魏语蓝默默低下了脑袋,无言以对,只是低声咬唇道:“对不起!”
林子闲慢慢走了过去,伸手抓住她下巴托了起来,那只闪闪发亮的八音盒送到了她的眼前,面无表情道:“说对不起太见外了,毕竟我们还没有走到那一步,你没有对不起我,对不起的只是你自己,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魏语蓝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顺着脸颊潸然而下,微微摇头。
林子闲托着她下巴冷冷地问道:“是不是那姓赵的逼你的,是不是他仗势欺人逼迫你的?”
魏语蓝再次摇头,林子闲顿时厉声道:“任他权势滔天,有我在这里,你什么都不用怕,告诉我,我一定会还你一个公道,让他恶有恶报!”
魏语蓝听出了他话里的浓重杀意。瞬间想起了林子闲在夜宵摊上手起刀落放倒六个流氓的场景,猛然睁开双眼,一把推开了他托着自己下巴的手,泪流满面地嘶声道:“牛有德,我已经说了对不起,你还想怎么样?你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你快走啊!我不想看到你。”
林子闲呼吸微微有些凝重,凝视着她,默然许久后,语气低沉着地说道:“你既然不想说,我不逼你,我会撬开那姓赵的嘴巴。”
他霍然转身正要离去,魏语蓝突然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有些惊恐道:“牛有德,你想干什么?”
“我要让他对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林子闲一脸肃杀道。
魏语蓝惊叫着拦着他。阻止道:“这不关他的事。一切都是我自愿的,我爱他,我愿意和他在一起。”
“你爱他!”林子闲满脸的难以置信,怒极反笑道:“开什么玩笑,我们才分开多久,你就会爱上一个有妇之夫,你不觉得这个理由太牵强了吗?你到底怕他什么?”
“牛有德。你到底想怎么样?我愿意和谁在一起,和你有什么关系?你凭什么干涉我的zì yóu。退一万步说,我和你在一起你能给我什么?你能让我父母不再那么辛苦吗?你有钱治好我妹妹的眼睛吗?他能给我的生活。你一样都给不了,难道我要陪你扫一辈子的大街才是正确的选择吗?我有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权利,你无权干涉!”魏语蓝突然摇头疯喊道,也算是说出了心里话。
林子闲呆住了,凝噎良久,深吸了口气,疼声道:“是为了钱吗?我说过,你如果需要钱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赚来给你。”
他哆嗦着手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了那一万块钱,递到了魏语蓝的面前。这是他之前才从蒙子丹那索要来的工资,一拿到工资就想着来看她,怕她钱不够用在外面受委屈,赶着来送钱给她。
魏语蓝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钱,在他脸前晃了晃,凄声道:“牛有德,不要天真了,这点钱能干什么?连你手中的八音盒都买不到,我妹妹治眼睛的手术费用最少要五十万,更不用说其它的。”
林子闲大声道:“五十万又怎么样?哪怕是五百万五千万甚至是五个亿,只要你给我时间,我也一样能挣来给你。”
魏语蓝摇了摇头道:“牛有德,你觉得说这样的话现实吗?就算我相信你有那个能力,我也不怀疑你有那个上进心,可你要我给你多长时间?是让我等你十年,还是等你二十年,或者是更久?我等得了,可我的家人等不了。”
她伸手掰开了林子闲的裤子口袋,将那一万块钱塞回了他的口袋里,抹了把眼泪,转过了身,哽咽道:“你走吧,他快回来了,我不想让他看到你。”
客厅里一片死寂,只有阳台上的纱帘随风飘荡。
“我懂了。”良久后,林子闲突然冷笑了一声,回头走到了小吧台旁,将手中的八音盒放回了原位,转身走向了门口,这次倒是没有再爬阳台。
不过刚打开门,他的脚步又顿了顿,头也不回地说道:“不会再打扰你了,希望你追求的生活能让你幸福。”门砰地一关,人已经消失在了门外。
林子闲人一走,魏语蓝立刻双手捂面靠在墙上‘嘤嘤’地哭泣了起来,她也知道做小三不对,她曾经也鄙视做小三的女人,可那是事情没有落到自己头上的时候。
稍微哭了一会儿后,她又怕眼睛会哭肿了让赵云看出不妥来,迅速收敛心情,找到工具打扫地面的碎玻璃。林子闲遗留在地上的烟头和烟灰自然也不会放过,打扫干净后,又快速打开窗户通风透气,怕房间里有烟味让赵云察觉出什么。
男女平等喊了许多年,女人也希望能男女平等,可希望靠空想是没用的,在你愿不愿意辛勤付出,又懒又想平等是耍赖。男女在一起生活,女人能不能自立很重要,能自立才能追求到真正的平等,否则只有依靠,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平等。
赵云就是魏语蓝的依靠,她现在生怕自己会做出任何一丁点让赵云不高兴的事情来,而且现在也不能让赵云不高兴,因为赵云正在找人打招呼帮她父母解决正式工作问题,同时在联系国内最好的眼科医生,准备给她妹妹治疗眼疾……
林子闲乘电梯下了楼后,光明正大地走出了小区,陌生人进小区保安会阻拦,出去一般没人会阻拦。
公园边的几人看到他回来后互相看了眼,等林子闲走到跟前后,曹胖子看了眼对面的二十八楼,干笑道:“老弟,那啥,和魏姑娘谈妥了?”他现在担心的是,这厮不会把那姓魏的姑娘给宰了吧?如果宰了人家还从大门出来,那就太二了。
蒙子丹则直接问了出来,“牛有德,你没把人家怎么样吧?”
“我能把她怎么样?”林子闲淡淡笑了笑,回头又对曹胖子招了招手。
曹胖子怔了怔,凑了过来,还以为他有什么话要说,谁知林子闲突然一拳,‘砰’地打在了他的大肚子上。
曹胖子顿时‘嗷’地怪叫一声,被一记重拳给打得弹跳了起来,像只大蛤蟆一样,咣当趴在了地上挣扎,搂着肚子直哼哼。
蒙子丹呆住了,不知道林子闲这是演的哪一出。
岳泽光和驾车的司机立刻冲了过来,扶起曹胖子,目露jǐng惕地看着林子闲。
曹胖子揉着肚子,脸上满是痛楚,目露凶光道:“姓牛的,你别他妈的欺人太甚,老子自问待你不薄,你还真当老子是菩萨了。”
林子闲却是做着扩胸运动,深深呼出口气,不以为然道:“一口气憋得心里难受,终于找到个地方发泄了出来。”
几人面面相觑,曹胖子一愣,随后反应了过来,怪叫道:“靠,老弟,你想发泄没必要找我吧,我招你惹你了。”
“这里就你肚子大,我看着不舒服,不打你打谁?”林子闲摸出了口袋里的烟,走了过去,岳泽光两人立刻挡在了曹胖子的身前虎视眈眈,以为林子闲又要对曹胖子不轨。然而曹胖子却伸手将两人拨到了身后,揉着大肚子直抽凉气。
林子闲摸出根烟叼上,又塞了根到他嘴上,随后又抖出两根分别扔给了岳泽光和那位司机。
曹胖子向后伸了伸手,要来打火机帮林子闲点上了火,自己也点上了,打火机往后一扔,吐着烟雾呸了声道:“什么破烟……我说老弟,我要是再年轻个二十岁,还能陪你过两招,现在吃不消了,以后拳头长点眼睛,别再乱招呼了,我不喜欢别人在我身上发泄,再有下次,别怪我翻脸。”
“拿去当医药费!”林子闲摸出口袋里的一万块钱前拍在了他的大肚子上,然后走到一旁坐在了堆砌花坛的大理石板上,盯着对面的二十八楼吞云吐雾,心情依旧很复杂,从脸上略带惆怅的表情上就能看出。
曹胖子理所当然地把钱交给了自己手下,这打不能白挨,钱虽然少了点,但多少是个交代。他随后也揉着肚子坐了过来,朝对面的楼房努了努嘴,好奇道:“正儿八经地说,谈得怎么样了?”
林子闲摇头自嘲地笑道:“有点出乎我的意料,原因竟然是因为我太穷,没那姓赵的有钱。姓赵的没逼她,是她自愿的,我真的有点失望。”
此话一出,大家大概都明白了是什么意思,蒙子丹紧咬嘴唇,看向林子闲的眼神透着难过。
“哎!老弟,想开点,这种事情自古不断,我都不知道见过多少了,其实也说不上谁对谁错,错在人心难测,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女人到处都是,少她一个不少,多她一个不多。”曹胖子拍着林子闲的肩膀,安慰道:“再说了,钱是什么?钱是王八蛋!那丫头为了王八蛋而离开你,是她没眼光,改天有机会咱用王八蛋堆长城,让她后悔去吧……对了,你没让她血溅五步吧?如果真那啥了,咱得赶快走人,不能在这吹牛了。”
第六八二章 母老虎
“血溅五步?”林子闲摇头道:“好聚好散,我只送了一句话给她。”
曹胖子好奇道:“送了什么话给她?世界上最毒最狠的话吗?说来我听听,让我也学习学习。”
林子闲看着对面的高楼嗤笑道:“我祝她幸福。”
曹胖子愣了愣,随后竖起大拇指道:“真男人!”心里却补了句,妈的,换了我最少给她一耳刮子,你也太大方了,不过大方的好,那姓赵的的确不好惹。
“和男人不男人没关系。”林子闲深吸了口烟,吐出一条烟龙道:“人各有志,她有她的追求我不勉强她,直接把话说明了我绝不会为难,可她不该藏着掖着,不该当我是傻子,若不是冲着当初的一饭之恩,我必杀之!”
“一饭之恩…”曹胖子微微点了点头,有些肃然起敬地拍了拍林子闲的后背道:“老弟,你这朋友我交定了。走吧,一个女人而已,咱们回酒店,不就是女人嘛,越不把自己当回事的越不值钱,咱们拿钱买就是了,便宜的很,我现在就给你找十个八个的,保管个个比她漂亮,让你今晚爽个够。”
“曹总。”蒙子丹突然插话了,一脸寒霜地冷冰冰道:“你这是想带他去嫖娼吗?要去你自己去,他没有这爱好,别带坏他。”
“呃……”曹胖子一回头,一脸的肥肉僵在了一起,暗骂自己是猪,怎么忘了身边还有一位女祖宗。
他在那讪笑道:“蒙小姐,玩笑,玩笑,我跟牛老弟开玩笑,走走走,大家回去休息,养足了精神明天回兴城。”
曹胖子抖着一身的肥肉在那蹦蹦跳跳,满脸心虚地窜回了车里他的两位手下在偷笑。
一行人回了酒店后,回到自己房间的蒙子丹仍有些不放心,因为刚进酒店的时候看到曹胖子偷偷对林子闲挤眉弄眼的使眼色,一看就知道没安好心。
蒙子丹现在觉得曹胖子一看就不是好东西,绝对是吃喝嫖赌样样来的人,万一真的把林子闲给带去找小姐了,那也太恶心人了。
在房间里来回徘徊了一阵的蒙子丹越想越担心,想着林子闲正是失意的时候,可能真会被曹胖子趁虚而入给带坏了。
心里不安之下她立刻出了房间,走到隔壁敲响了林子闲的房门,结果开门的不是别人,正是让她担心的曹胖子。
“呃……”开门的曹胖子神情一僵,你还别说他还真的是来找林子闲打商量的准备带林子闲去一美女如云的地方解闷,林子闲也的确是心情不怎么样真的答应了去看看。
曹胖子看到是蒙子丹后一脸尴尬道:“蒙小姐是来找牛老弟的吗?他正在洗澡。”
“你在这里干什么?”蒙子丹那叫一脸的警惕,直接一把将曹胖子给推开了,大步走进林子闲的房间,四处张望,查看林子闲的房间里有没有藏乱七八糟的女人。
一无所获后,她竟然连卫生间都没放过听到里面稀里哗啦的流水声后,蒙子丹敲了敲卫生间的门道:“牛有德,你在里面吗?”
林子闲一听是蒙子丹的声音后,也有点心虚了他的确被曹胖子给说动了心,正准备洗洗就跟曹胖子走谁想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他关掉淋浴,心虚回道:“老板,怎么了,有事吗?”
蒙子丹一听林大官人语气不正常,越发觉得可疑,当即将卫生间的门拍得‘咣咣’响道:“你在里面干什么?”
曹胖子捧着大肚子晃了过来,呵呵笑道:“在卫生间还能干什么,不是拉撒就是洗唰唰。”
卫生间里的林子闲也回道:“是啊,老板,我在洗澡啊。”
有句成语叫做‘疑人偷斧’,形容的就是蒙子丹此时的心情,看看曹胖子,觉得曹胖子脸上的笑容忒猥琐奸诈,卫生间里林子闲的声音也让她觉得是做贼心虚,感觉两人好像在互相打马虎眼狼狈为奸,总觉得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搞不好里面就藏了个不三不四的女人。
她再次将门给拍得砰砰响道:“开门,快开门。”
林子闲哭笑不得道:“我说老板,你总得等我洗完澡再说吧。”
蒙子丹在门上‘咣’地砸了一拳,怒声道:“快开门,不然我直接把门给踹开了。”那叫一个彪悍,简直就一母老虎。
“等等,等等。”卫生间里的林子闲有些无奈地往身上裹起了浴巾,嘀嘀咕咕道:“老板,你这唱的是哪一出啊。”
“别拖延时间,快开门。”蒙子丹直接朝门上‘砰’地踢了一脚,还真有要将门给踹开的趋势。
曹胖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心想这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啊,怎么闹得跟捉奸似的,连男人正在洗澡的卫生间都闯。
卫生间的门终于开出了一条缝,门缝里露出了林子闲的脑袋,身子还藏在门后,弱弱问道:“老板,到底什么事这么急啊?”
蒙子丹猛然推出双臂,强行把卫生间的门给推开了,冷着一张脸走了进去,四处查看。
腰上围着浴巾的林子闲身上满是泡泡,满脸疑惑,完全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样子。
曹胖子也混了进来,蒙子丹看向哪,他也看向哪,不知道蒙子丹在找什么东西。
卫生间就那么大,摆设也很简单,藏个人很容易被发现,知道自己误会后的蒙子丹瞪了林子闲一眼,转身就走。
林子闲还没搞懂是什么意思,追在她屁股后面问道:“老板,到底什么事啊,你在找什么?”
“继续洗你的澡。”蒙子丹没好气地来了句,随后又站在门外指着里面仍在东张西望到处查看的曹胖子问道:“你跑里面去看什么,喜欢看男人洗澡?”
“我去,我才没那恶心爱好,你出钱给我,我也不看。”曹胖子切了声,三步一回头地出了卫生间,脸上带着疑惑,仍在寻摸蒙子丹刚才在找什么。
林子闲挠了挠满是泡泡的头发,满头雾水地关了门,再打开淋浴花洒时,他也在琢磨蒙子丹刚才在找什么,不时看看四周,总感觉有什么眼睛在盯着自己看一样,折腾得他这个澡洗得浑身不自在。
出了卫生间的蒙子丹又盯上了曹胖子,结果又把曹胖子给盯得浑身不自在了,毛骨悚然的曹胖子摸了摸自己的大肚子,干笑道:“蒙小姐,我知道自己的肚子有点难看,可你也不用这样盯着看吧,也太打击人了吧。”
蒙子丹冷冷道:“你还呆在这里干什么?”
曹胖子抓了抓下巴上的肥肉,指了指卫生间道:“那啥,牛老弟肚子有点饿,我准备带他出去吃点夜宵。”
蒙子丹‘哦’了声道:“曹老板可真会做人呐,我肚子也饿了,怎么没见你把我也叫上,你不至于差这两个钱吧,不会是想带他出去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哎呀!”曹胖子顿时笑成了弥勒佛,抖着一脸肥肉‘那个那个’了一番道:“……怎么可能会忘了,我正准备去问你一声,谁知你就过来了,一起去,一起去。”
“少来这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肚子里装了什么坏水,要坏就坏你自己去,别带坏别人,那些烂七八糟的女人配不上他。”蒙子丹横眉竖眼地指向门外道:“我待会儿有事找他商量,他今晚没空跟你出去吃夜宵,你可以回你自己房间了。”
“误会,误会。”曹胖子知道企图被这女人识破了,笑得那叫一个尴尬,搓了搓小胖手后,拍了拍卫生间的门道:“老弟,那啥,我先走了,不打扰你和蒙小姐商量大事了。”
里面的林子闲已经听清了外面的谈话,闻言没底气地‘哦’了声。曹胖子听到答复后,立马颠着一身肥肉贼头贼脑地跑了。
出去带上门后的曹胖子拍了拍小心脏,挥手切了声道:“毛病,人家又不是你男朋友,更不是你老公,你管那么宽干啥。老虎还有打盹的时候,我就不信你能永远盯着不放。”摇头晃脑地独自离开了。
确认了曹胖子企图的蒙子丹气呼呼地抱臂在胸,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心里那叫一个腻味,幸亏自己发现得及时,否则这失忆的白痴还不知道要干出什么蠢事来,以后得提防着那死胖子一点,让林子闲和他保持点距离,不然迟早要被那死胖子带坏。
躲在卫生间磨蹭了好久的林子闲吹干头发后,终于穿着浴衣晃了出来,他故意不去看蒙子丹,假装拍着头发低头顺墙边走路。
然而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抱臂在胸的蒙子丹大长腿几步迈去,拦在了林子闲前面。
“呃……”林子闲一抬头,看到美丽容颜上的黑框平光镜片后面的讥讽眼神后,皮笑肉不笑道:“老板,有什么事等我先换件衣服再说。”
“别呀。”蒙子丹笑容满面道:“都要出去找女人了,穿成这样多方便,你说是不是?”
“老板,没有的事。”林子闲一口否认道。
蒙子丹放开抱在胸前的双手,一只尖尖食指戳着林子闲的胸口,冷笑连连道:“牛有德,你行啊,还真看不出来啊,刚上演了一幕失恋,回头就要出去鬼混,你那心得花成什么样啊。
来,把你那花心大萝卜挖出来给我看看到底长什么样。”她这咄咄逼人的韵味,依稀又回到了当初在象牙海岸的时候,仿佛又是当初的那个蒙子丹,没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