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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怪夫     怪夫办群txt下载     怪夫办群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九十一章:怪夫向思雨摊牌

    思雨自从那次跟怪夫分手以后,她给怪夫打过几次电话,怪夫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态度不像先前那么热情了,说话冷冷冰冰的,一副爱答不理的腔调,她感觉到他是在有意疏远她。

    不得已思雨去了医院,想当面问问他这些日子为什么对她这么冷淡。思雨从护士口中打听到曲婷的病房号,按图索骥地找过去。

    曲婷住的是双人间,思雨透过玻璃窗首先看到的是怪夫,怪夫正在给病榻上躺着的人擦拭身子,她看不到那个人的容颜,但她敢断定怪夫是在给曲婷擦拭身子。

    思雨吃醋了,她离开了窗口,向楼下走去,走到医院的花园里,他给怪夫打了个电话。

    怪夫的口气依然是那么冰冷:“有事吗?”

    思雨说:“你真就不想见见我吗?”

    怪夫说:“我现在正忙着呢,有什么话过些日子再说吧。”

    思雨说:“你知道你在忙什么。”

    怪夫随口问了一句:“我在忙什么?”

    思雨说:“你在给你前妻擦身子呢,对不对?”

    怪夫拿着手机走出病房,四下看了看又转回来,站在窗子跟前问:“你怎么知道的?”

    思雨说:“你把头探出来往楼下的花园看。”

    怪夫探出头去,他看到了思雨。自打跟曲婷复婚以后,怪夫是想见思雨又怕见到思雨,他的心里是纠结的,扯不清理还乱,感情本来是可以分割的,可以分割给亲朋好友,却无法分割给妻子之外的情人,他和曲婷复婚了,就意味着他和思雨的关系终结了。这些日子他天天为如何才能摆脱思雨的纠缠而犯愁,他有意疏远她,就是不想再跟她联系了,他以为她会知难而退的,孰料她非但没有退,反而变本加厉了,怪夫心想:是该跟她摊牌的时候了。

    思雨的声音又传过来:“看到我没有?下来吧。”

    怪夫跟曲婷请假,说:“有人来找我,我下去说几句话就上来。”

    怪夫是乘电梯下去的,他和思雨走了个对脸,说了句:“我在那边等你。”又继续向前走去。

    绕过假山,绿荫深处有一个石凳,怪夫在石凳旁边站住了,还没站稳,思雨就扑过来抱住他,说:“我好想你啊。”

    怪夫想说什么,却被她的嘴堵住了,两张嘴吻在了一起,怪夫看见远远的有人向这边走来,推开她,说:“别这样,让人看见不好。”

    怪夫在石凳上坐下,思雨却依然站着,似笑非笑地说:“我说你这些日子怎么对我这么冷淡呢,原来你是在伺候她啊,你玩的真好,拿我当小三耍呢?”

    怪夫神情冷漠地说:“既然你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也只能告诉你,我跟她复婚了。”

    思雨怔愣了一下,讷讷地说:“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突然她变得歇斯底里起来,大声吼道:“骗子!你就是个骗子!你个大骗子------”她抑制不住地哭起来,哭声越来越大。

    怪夫不知该如何收场了,他想一走了之,却被思雨拦腰抱住,她哭着说:“你要去哪儿?我不让你走,不让你走。”

    怪夫任她抱着,语气平和地说:“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她得的是肺癌,而且是晚期,所剩的时日不多了,生命已经进入了倒计时,需要有人陪伴,尤其是亲人的照料------”

    思雨呜咽着说:“她是你的亲人,我是你什么?我就不需要照顾了吗?我的痛苦谁管呀?”

    怪夫说:“我何尝不想两边都照顾好,可是我不能那样,那样我就成坏人了,会让人戳脊梁骨的。”

    思雨依然紧紧抱着他,说:“我不在乎你是好人坏人,我就要你,我可以跟你一块照顾她。”

    怪夫说:“尽说孩子话,你照顾她,她同意不同意还另说呢,别一厢情愿了,好了,我也该回去了,再不回去她该着急了。”怪夫掰开思雨抱着她的手,欲走。

    思雨叫住他说:“我还有个事没跟你说呢。”

    怪夫问:“什么事,你说吧。”

    思雨说:“我不是说要给你引见个导演吗,她现在很忙,在外地拍片呢,我的那个闺蜜给我推荐了个人,《杜撰》杂志社的执行主编,他们那个杂志属于纯文学期刊,后来改成了双月刊,销量一直不是很好,已经放出话来,再办一期就要停刊了,我的那闺蜜把你的《怪夫办群》推荐给了他,他看了以后说想见见你,打算把你的小说放到他们的刊物是去连载,如果能使他们那个刊物起死回生,他答应按千字一百块钱给你稿酬------”

    怪夫回绝道:“暂时不行,我不能毁约,以后再说吧。”

    思雨说:“我是替你惋惜,挺好的一个小说放在那儿没多少人看,不如拿出去一搏,放弃一个没有希望的阵地,也许会获得重生,坚守阵地,只能全军覆没。”

    怪夫说:“你看到的只是暂时的现象,以后怎么样还不好说呢,他要真那么看得上我,我可以给他另写一部小说。”

    思雨说:“人家就看上你那个小说了,说你那个小说是无法复制的,那里有浓浓的生活气息,人物刻画得入木三分------”

    怪夫说:“这一点我知道,我的读者虽然不是很多,但很少有流失的,什么时候没有人缘了,我自然会考虑撤退的,但不是现在,他看好我,我可以把《从部队大院走出的孩子们》给他,这是一部没有完成的小说,如果我的小说能起到力挽狂澜的作用,我可以把那部小说写完。”

    思雨说:“我问问他再说吧,过几天我还来找你。”

第九十二章:怪夫带曲婷下馆子

    曲婷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多礼拜才出院,她是一个闲不住的人,一回到家就要干这儿干那儿,怪夫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什么活儿都抢着干。

    曲婷没活儿可干免不了要发几句牢骚:“我才住几天院,回家就成废物了,你整天让我休息,除了睡就是吃,你拿我当猪养呢。”

    怪夫说:“你要闲的没事就出去溜溜弯,别老在家里闷着。”

    曲婷说:“你让我出去,去吸汽车尾气啊,我才不去呢。”

    怪夫给她出主意:“你要是不想出门,可以上网玩游戏聊天。”

    曲婷说:“我不跟陌生人聊天,谁也不认识谁有什么好聊的?”

    怪夫突发奇想:“你入我的群吧?群里有不少人都跟你认识,没事你跟他们聊聊天,也就不寂寞了。”

    曲婷说:“我打字慢,进去会招人烦的。”

    怪夫说:“一开始都慢,打过几次就快了,熟能生巧嘛。”

    怪夫说话这工夫就把曲婷拉进了群里,他对曲婷说:“大家在欢迎你呢,你说两句吧。”

    曲婷坐过来,怪夫便躺到了床上去,他在闭目养神,突然听到曲婷说:“我不跟他们聊了,乱七八糟的什么群呀,你把我踢了吧。”

    怪夫问:“怎么刚进去就要出来?什么情况?”

    曲婷说:“你们群里怎么还有强奸犯?不是强奸,是强奸未遂,这个乐乐我好像见过,听这名字挺耳熟的,想起来是谁了------”

    “乐乐怎么了?”怪夫坐起来。

    曲婷说:“他闯入一个女孩家里试图强奸那个女孩,女孩奋力反抗,搏斗中一度窒息昏迷过去------”

    怪夫把曲婷挤开,他要亲眼看看是怎么回事,看了几眼,他就出去了,到客厅去打电话。

    曲婷听见怪夫在跟谁说话,好像是在说乐乐的事。过了有十多分钟他才转回来,曲婷问他:“你给谁打电话呢?”

    怪夫说:“石松,问问他怎么回事。”

    曲婷问:“他怎么说?”

    怪夫说:“他也说不清怎么回事,乐乐关在看守所呢,听他说不是因为这事进去的,具体怎么回事只有等他出来才能知道。”

    曲婷说:“这人还真不可貌相,看着挺老实的一个人,怎么能干这种事呢?”

    怪夫说:“不定怎么回事呢,我感觉不会像他们说的那样,他是在跟那女孩谈情说爱,给他花了没有十万也得有七八万了,我估计他是找那女孩要钱去了。”

    曲婷说:“你说他那么大岁数干吗要找个小姑娘谈情说爱呀?这不是饮鸩止渴吗。”

    怪夫见石松上线了,他站到曲婷的身后,说:“你看看石松说什么呢?我看不清那字。”

    曲婷盯着屏幕,说:“他说这礼拜六去音乐之声唱歌,唱完歌去烤鸭店吃饭,问有报名的没有。”

    怪夫说:“这事我知道,他刚才在电话里跟我说了,你想去吗?想去就报名吧。”

    曲婷说:“我不会唱歌,不想去。”

    怪夫说:“你会吃烤鸭吗?”

    曲婷说:“烤鸭倒是挺好吃的,你带我去吃烤鸭吧?”

    怪夫问:“你今天开窍了?想下馆子了?”

    曲婷说:“我早就想下馆子,不是心疼那钱吗,不舍得往饭馆里扔,想起来也怪冤得慌的,我活了半辈子连飞机也没坐过,就下过有数的那么几次馆子,还没吃上什么好东西,你说我活得冤不冤啊?”

    怪夫说:“是挺怨的,你现在活明白了也不晚,还可以补偿,你肯定没吃过三杯鸡,我带你去开开荤,烤鸭咱们礼拜六再吃。”

    怪夫带曲婷去的饭馆就叫三杯鸡饭馆,到这来的食客一般都要点这道菜,怪夫也不例外,也点了三杯鸡,还点了糖醋鲤鱼和麻婆豆腐。

    菜还没端上来,曲婷就发起了牢骚:“这一道菜就要九十多块钱?也太宰人了,九十多块钱能买多少只鸡呀,我变着花样的给你们做,够你们吃一个礼拜的。”她边说边嘬牙花子。

    怪夫说:“帐不能这么算,这菜里不光含有成本费,还有厨师和服务员的费用,咱不管他盈利不盈利,也不管他要交多少税,乱七八糟的费用都不给他算,就说你请一个厨子把这道菜给你做出来,再找一个服务员负责端盘洗碗,你算算要花多少钱?”

    曲婷心里默算了一下,说:“照你这个算法,我们占了人家不少便宜呢,以后我们也别总在家里吃饭了,懒得做了就出来吃。”

    怪夫说:“还是要以在家里吃为主,偶尔出来当一回剥削阶级,让他们伺候咱们一把,这叫享受生活,你过去就是太不会善待自己了------”

    三杯鸡端上来了,曲婷尝了一口,说:“好吃,我做不出这个味来。”她吃完一块鸡肉,砸吧着嘴说:“你说我是不是应该庆幸我得这个病呀?过去我还真不知什么叫享受,自打得了这个病,我才觉出生活变得美好了,真怕哪天就享受不到这一切了。”

    怪夫说:“别说傻话,你的命还长着呢,等我稿费下来,我还要带你去出国旅游,把全世界的菜都尝遍了------”

    曲婷眼里盈满了泪水,怪夫赶忙拿餐巾纸给她擦泪,说:“说着说着你咋还哭了?”

    曲婷带着哭腔说:“我在哭这一天来得太晚了。”

    怪夫说:“来早了也没用,我没钱,想让你享福,也没那个能力。”

    曲婷说:“我现在真怕就那么嘎嘣一下没了,小婧刚培养出来,又找了一个**,你又开始疼我了,好日子还在后头儿呢,有享不尽的福在等着我呢------”她泣不成声了。

    怪夫把餐巾纸递给她说:“你又想到你的病了吧?癌症现在已经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了,你再活二十年应该没问题,关键是要乐观,以后我多在群里组织些活动,给你创造些游玩的机会------”

    曲婷打断他说:“我喜欢游玩,可我不喜欢唱歌,你能不能把周六唱歌改成游玩啊?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咱们去玩一趟?”

    怪夫说:“你有这要求,我可以跟石松商量一下,咱们去门头沟那边玩一趟,到那边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第九十三章:群里组织郊游

    怪夫那天一回到家就给石松打电话,说:“我媳妇不喜欢唱歌,她觉得在歌厅里唱歌太受罪,她想去郊游,你看咱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找个有山有水的地方去唱山歌啊?”

    石松说:“怎么着都行,我听哥的,你安排吧。”

    怪夫说:“现在不是安排的事,关键是怎么去?没有交通工具,不方便啊。”

    石松说:“我问问兵哥吧,兵哥前些日子在群里说他有一辆金杯车,问我群里什么时候组织活动,他说他可以给出车。”

    怪夫说:“那你问问吧,我等你消息。”

    过了不到十分钟,石松的电话就打过来,说:“我问他了,他去,他说知道一个地方挺好的,有山有水还能钓鱼。”

    怪夫说:“那就去他说的那个地方吧。”

    石松说:“那我可发通知了?”

    怪夫说:“别在群里发,金杯车装不了多少人,你就私下问问,看有多少人愿意去,最好别超过十个人,思雨你就别问了,这次活动就不叫她了。”

    怪夫挂断电话,曲婷开腔了:“你干吗不叫思雨?“

    怪夫说:“我不是怕影响你的情绪吗,以后你参加的活动,能不叫她就不叫她了,省得你见了她烦心。”

    曲婷说:“你说的那是过去,过去我是烦她,自打我得了这个病就不烦她了,我还想把她培养成我的接班人呢,我寻思过你认识的这些人里只有她适合接我的班,你叫上她吧,我想跟她好好谈谈。”

    怪夫说:“你不是在给我下套吧?她可跟你水火不相容啊,你们别再干起仗来。”

    曲婷笑道:“不会的,我现在什么都想明白了,人不能太自私了,应该把自己拥有的东西也分享给别人一部分,财物可以分享,爱也一样是可以分享的------”

    怪夫打断她说:“你别再往下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我现在就给她打电话,让她跟我们一块去。”

    怪夫跟思雨说好周六早晨八点在他们小区门口等金杯车。金杯车先去接的石松和冬天,顺路又把怪夫和曲婷拉上,第三站才是思雨所在的那个小区。然后一路向西,沿途不断有人上车,到了兵哥说的那个去处,车上又多了三个人——欣荣、春嫣和心想事成。

    一行九个人从车上下来,径直向河边走去。那条河依山而傍,河水清澈见底,波光粼粼。

    兵哥是拎着鱼竿下的车,走到河边,他便把杆子支起来,坐在那儿等鱼上钩。

    与此同时石松也把烤炉支在了岸边,碳烧红了,他开始往烤盘上放羊肉、牛肉、鸡翅、土豆和面包。食物变了色,再找怪夫和思雨,两人已没了踪影。

    石松说:“你们先吃着,我去找找他们。“

    石松刚走到山脚下,就看见他们了,怪夫和思雨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在吃着什么。石松一瘸一拐地走过去,问他们:“吃什么好吃的呢?有我的份吗?”

    怪夫把一盒菜推到石松面前,说:“鱼香茄子和芹菜炒熏干,思雨做的,尝尝。”

    石松摆摆手说:“我不吃,那边有烤串你们不吃,怎么跑这儿吃起素来了?走吧,拿过去吃吧,一会儿还有烤鱼呢,去晚了就只能啃鱼骨头了。”

    怪夫说:“你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她就是怕看见你们宰杀鱼,才把我拉到这儿来的,她说你们太残忍了------”

    思雨接过话茬儿说:“就是,鱼在河里游的好好的,你们干吗要把它杀了烤着吃呀?你不觉得残忍吗?”

    石松说:“鱼懂什么,活着跟死了没什么区别,你就把它当成一棵白菜------不对呀,我记得你过去吃鱼,什么时候忌口的?”

    怪夫说:“你就别问那么多了,那边还等着你给他们烤串呢,你赶紧回去吧。”

    石松说了一句:“你要不怕你媳妇跟你翻车,你就在这儿待着吧。”便一瘸一拐地走开了。

    思雨问怪夫:“你媳妇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开明?她是怎么开窍的?你给我讲讲。”

    怪夫说:“她想开了,人就喜欢跟自己较劲儿,想开了其实什么事也没有。”

    思雨撅着嘴说:“她是想开了,她目的达到了,还有什么想不开的,我就是下手晚了,不然她也得不到你。”

    怪夫说:“我有什么好啊,值得你为我争风吃醋?比我优秀的男人多了,你不去追他们,怎么就跟我一人膘上了?”

    思雨说:“你以为感情是那么好转移的?女人不像你们男人朝三暮四的见一个爱一个------”

    曲婷拿着两串烤鱼走过来,离着还有十多米,就说:“我给你们送鱼来了,给你一串。”说着,就往思雨手里塞。

    思雨吓得直往怪夫怀里扎,尖叫着说:“我不要!我不要!”

    曲婷不知怎么吓着她了,她看着怪夫说:“她这是怎么了?”

    怪夫说:“她有恐鱼症,见不得死鱼,你赶紧把鱼拿回去吧。”

    曲婷已经走出好远,思雨还扎在怪夫怀里不肯把头抬起来,怪夫说:“她走了,你可以起来了。”

    思雨抬起脸,面色潮红地看着他说:“你亲亲我好吗?”

    怪夫蜻蜓点水般地在思雨脸颊上吻了一下,说:“好了,一会儿她又转回来了,快起来吧。”

    思雨仍偎在怪夫的怀里不肯起来,怪夫感觉到她呼吸加快,身子变软,心说:糟了,她该不会是动情了吧?

第九十四章:郊游之乐

    就在这难解难分之时,曲婷又转回来,手里拿着两串烤土豆片。她过来的时候,两人还抱在一起,见她过来方才分开。曲婷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似的,走到他们近前,笑着说:“我给你们送土豆片来了,一人一串。”

    思雨接过土豆片时,说了声:“谢谢。”

    曲婷笑盈盈地说:“不用谢,好吃我再给你拿两串过来。”

    思雨说:“不吃了,饱了,拿来给他吃吧。”

    曲婷转过脸去,看着怪夫说:“你要吃自己过去吃吧,石松还在那儿等你喝酒呢,你去吧,我跟思雨聊会儿天。”

    怪夫一步三回头地走开了,那边的人都到河边去戏水了,石松在给他们照相,他对站在对面的兵哥和春嫣说:“别离那么远,靠近点,摆个姿势。”

    兵哥往春嫣那边靠了靠,顺势将一只手搭在了春嫣的肩上,眸子微眯,呈陶醉状,问石松:“这样可以吗?”

    “就这样,别再动了。”石松按动了快门。他看了眼回放,想再给他们照一张,抬起头来见春嫣已经走开了,问兵哥:“你还照吗?”

    兵哥说:“不照了,我也去跟他们玩水,你不去啊?”

    石松想跟他们一起去戏水,回过头见怪夫站在他身后,他诧异地说:“她们怎么没跟你一块过来?作出事来了吧?”

    怪夫说:“你别老盼着我出事,我是馋酒了,过来找你喝两杯。”

    石松递给怪夫一个纸杯,说:“你自己倒吧,我去给你烤串去。”怪夫跟过去,问:“你跟兵哥熟吗?”

    石松说:“我跟他这也是头一次见面,他这人挺爱聊的,透明,属于那种玻璃人,我头一次跟他聊天,那时谁都不认识谁,他就跟我说了许多掏心窝子的话,说他是当兵出身,当了二十多年的兵,后来转业到地方挂了个闲职,没干多少年就病退了,用他的话说他是个闲不住的人,病退以后一直没有闲着,听他说在跑项目,跑什么项目?我没问过他,我对那些事不感兴趣,让我感兴趣的就是他有辆金杯车,那以后我没少跟他聊天,我觉得他这个人还是挺爽快的,就是有点好色。”

    怪夫说:“好色不是什么毛病,是男人都好色,他好色能让你看出来,我觉得这种人还可交,不好交的是揣着老二装太监的人,你永远看不透他心里怎么想的。”

    正说着,曲婷和思雨过来了,怪夫问:“你们怎么不聊了?”

    曲婷说:“聊会儿就得了,你以为都跟你似的聊起来就没完。”

    河边戏水的人见这边挺热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都纷纷跑过来凑热闹,怪夫说:“你们怎么不玩了?”

    欣荣说:“我们是过来听你唱歌的。”

    冬天说“你不是说要给我们唱山歌吗?什么时候开唱啊?”

    怪夫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石松说:“你说过,我可以证明,现在就让怪哥给我们唱一首好不好?”

    大家齐声说:“好!”

    怪夫推脱说:“没有伴奏怎么唱呀?”

    兵哥说:“听说你要大家要过来唱歌,我特意带了个口琴,我可以给你伴奏。”

    怪夫又找托词:“我一个人唱多没意思,谁愿意跟我一起唱?”

    思雨大声喊道:“我!”思雨走到怪夫旁边说:“咱俩唱《红尘情歌》吧?”

    怪夫面有难色:“我没唱过这歌,怕唱不好。”

    有人起哄:“唱不好也得唱。”

    “兵哥,把口琴吹起来,给他们伴奏。”

    兵哥把《红尘情歌》的曲子吹出来。

    怪夫问思雨:“头一句怎么唱来着?”

    思雨唱了一句。

    怪夫说:“知道了。”他开始唱道:“你知道我曾爱着你,你知道我还想着你。”

    怪夫唱完这两句,就歪着脑袋去看思雨,思雨说了句:“讨厌。”开始唱道:“离别时说好的不哭泣------”

    怪夫的脑袋晃起来,低声念叨:“真动听,我骨头都要酥了。”

    又轮到怪夫唱了,怪夫唱出了沙哑嗓,大家鼓掌叫好。

    怪夫和思雨你一段我一段地唱着,当唱道:“爱情的故事分分合合,痛快的人不止我一个。”时,怪夫拉住了思雨的手,两人载歌载舞,直到歌曲结束,思雨才把怪夫的手送到曲婷的手里。

    石松喊道:“不能走!再来一个。”

    思雨问大家:“让他跟嫂子来一个好不好?”

    大家齐声说:“好!”

    怪夫给自己打圆场:“咱们说好是来这儿唱山歌的,即兴表演到此结束,我们到山上再尽情的唱,走吧!上山。”

    怪夫带着大家走了一段,又折回来帮石松拿烤炉。待他们把烤炉放进车里,大家已经走远了。

    石松见思雨搀扶着曲婷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两人有说有笑,一副开心的样子,不由问怪夫:“我记得她俩不合呀,现在怎么变得跟亲姐妹似的?什么情况啊?我看着可有点反常。”

    怪夫说:“谁知道我媳妇给思雨灌什么**汤了,我倒不觉得我媳妇反常,反常的是思雨,真让我有点捉摸不透了。”

第九十五章:春嫣和兵哥失踪了

    曲婷和思雨本来是走在怪夫和石松前面的,上山以后她们的步子变缓了,怪夫和石松渐渐追上来。

    石松气喘吁吁地说:“你们还没我一个残疾人走得快呢,我还没加快脚步就超过你们了。”

    思雨说:“我们就没想再往前走,那么进行往上爬吧,我们在这儿歇会儿。”

    怪夫也站住了,对曲婷说:“走不动就别走了,你的刀口还没有完全愈合,再往上爬身体会吃不消的。”

    石松还想往上爬,见冬天和欣荣也返回来,他问她们:“你们怎么也下来了?”

    冬天说:“你们都不走了,我们爬着还有什么劲儿。”

    石松说:“怪哥心疼嫂子,怕嫂子身体吃不消,不让她再往上爬了,我也心疼我媳妇,我媳妇怀着两个多月小宝宝呢,也不能再负重往上爬了,咱们都在这儿歇着吧,等他们下来。”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石松和冬天,几乎是异口同声地问:“怀上了,真的假的啊?”

    冬天笑道:“这还能有假,他没骗你们,是真的,上个月就查出来了。”

    怪夫说:“石松,你行啊,还真不能看不起这没屁眼的臭虫------”

    冬天打断怪夫,说:“你说什么呢?什么话到你嘴里怎么就变味了?我们石松怎么了?除了胳膊腿有点残疾,其他零件都没毛病,好着呢,不信,你问石松,我说的对不对?”

    ------

    心想事成还在往上爬,回头一看身后的人不见了,他也折回来,问:“你们都在这儿歇上了?不往上爬了?”

    石松说:“你往上爬吧,别跟我们这些老弱病残孕混在一起,我们准备打道回府了。”

    心想事成说:“你我知道,半身不遂了,怪哥眼神不好,算是半瞎,曲婷是个癌症病患者,你们三个有什么毛病?该不会还有个孕妇吧?”

    怪夫说:“还真让你说着了,这里还真有个孕妇,你猜猜是谁吧?”

    ------

    他们说话这工夫,兵哥和春嫣已经爬到了半山腰,两人边往上爬边聊:“你什么时候入的群?有一年吗?”

    “一年可多,不到两年吧。”

    “群里经常组织活动吗?”

    “也不经常,一个月能组织一次就算多的了。”

    “我听石松说你们组织活动实行的都是aa制,没有人充大头吗?”

    “偶尔也有,少,一般情况下都是aa制。”

    “aa制好,我比较喜欢这种方式,以后你们再有活动就叫上我,我现在也算是你们群里的一名成员了。”兵哥掏出一张名片递给春嫣,说:“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咱们常联系。”

    春嫣看了一眼名片,说:“你是总经理啊?没看出来。”

    兵哥自谦道:“副的,有名无实,我在给一个战友打工,算是到他那儿发挥点余热吧。”

    眼看着就要到山顶了,春嫣方才发现山上只剩他们两个人了,她对兵哥说:“他们怎么没跟上来呀?我们也别再往前走了,回去吧?”

    兵哥说:“别管他们,我不回去,他们谁也走不了,咱们爬到山顶再往回返。”

    ------

    怪夫他们几个在一片绿地上坐了一个多小时,还不见春嫣和兵哥回来,就给春嫣打手机,问她:“你们在哪儿?怎么还不回来?”

    春嫣说:“我们就要到山顶了,上去看一眼就就往回返。”

    怪夫说:“那我们先下去了,在河边等你们。”

    怪夫挂断手机,便引着一行五人往山下走去。

    他们重又来到河边,戏水的戏水,聊天的聊天,一直等到天暗下来,还不见他们露面,怪夫又给春嫣打手机,她的手机提示:不在服务区。

    石松说:“她的手机信号可能不好,我给兵哥打一个试试。”

    石松给兵哥打过去,他的手机也提示:不在服务区。

    欣荣说:“他们不会迷路了吧?报警吧!”

    石松说:“不能报警,现在还说不清怎么回事呢,我怀疑他们是有意躲着我们,到山上去谈情说爱了,你报警不等于是让人捉他们的奸吗。”

    冬天着起急来,“那怎么办呀?”

    怪夫说:“等着呗,他们可能正往下走呢。”

    欣荣说:“他们不会出什么事吧?春嫣可不是什么男人都可以碰的,兵哥要对她图谋不轨,他们肯定得闹起来,我是怕------”

    怪夫打断她说:“别瞎猜了,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稽之谈,他车在这儿呢,不会丢下我们不管的。”

    心想事成说:“这可不好说,他这时候不下来,什么时候下来就没谱了,两个孤男寡女什么事干不出来,你别把人都想的太好了。”

    思雨说:“照你这么说他们有可能搞个一夜情什么的?真要那样,我们得在这等上一夜了?”

    ------

    天越来越黑,已经十点多了,还不见他们下来,打手机又打不通,怪夫终于发话了:“报警吧。”

    ------

    救援队接到警情,很快就赶了过来,怪夫他们想跟救援队一块上山去找,队长说:“你们就别去了,再把你们弄丢了,还不够给我们添乱的呢。”

    队长让司机把他们送回去。

    怪夫他们坐上救援车的时候,队长已经带着队员上山去搜索了。

第九十六章:春嫣和兵哥迷路了

    春嫣和兵哥登上了山顶,扑面而来的那种感觉真像杜甫诗里说的那样: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春嫣站在山顶上,感觉山被她踩在了脚下,她摆出了一个大鹏展翅的姿势,让兵哥给她照相。

    兵哥手里拿的是个“纸片相机”,他在找寻拍照的最佳位置,就在他要按动快门的那一瞬间,他发现春嫣的身体跑偏了,他想过去扶她,但为时已晚,眼见得春嫣滚进壕沟里,他大喊一声:“我来了!”一骨碌也滚了下去。

    壕沟不深,却灌木丛生,荆棘的小刺扎进春嫣的皮肤里,疼的她直打滚。

    兵哥扶起她,把她背在身上,一路小跑地爬上山坡。

    山的模样在兵哥眼里都是一样的,他背着春嫣跑了有十多分钟,见前面又呈现出一座大山,他这才感觉方向有误,于是又往回返。

    他们迷路了,从这座山走到那座山,一直走到天黑尽了也没有从大山里走出来。

    大山里的黑夜跟城里的黑夜不一样,城里有灯光照耀着,灯火通明;山里没有灯光,抬头看到的就是星星和月亮,它们投射下来的光芒不像五颜六色的灯光那么璀璨,相反有些晦暗,朦朦胧胧的,漫山遍野到处都是暗影。

    他们一直在忙着赶路,直到天黑尽了,他们发现无法从大山里走出去的时候,这才想到跟下面的人联系。

    春嫣说:“我的手机没信号了。”

    兵哥看了一眼他的手机,说:“糟糕,我的手机也没信号了。”

    春嫣说:“怎么办呀?我们走不出去了。”

    兵哥说:“那就别走了,这样走下去会越走越远的,我们就走到这儿吧,先休息,睡一觉,天亮了再想办法。”

    春嫣看看四周,到处是灌木和草,她问兵哥:“这儿怎么睡呀?”

    兵哥说:“凑合着睡呗,到了这地步也只能这样了。”兵哥躺在了草丛上。

    春嫣没有往草丛上躺,她坐在了上面,双臂抱着腿,下巴抵住膝头,就那么眯盹上了。

    山风吹在她身上凉飕飕的,她睡着了又被冻醒,坐在那儿无论如何也睡不着了,就在她辗转反侧无法入睡之时,兵哥坐过来,把她搂在了怀里。兵哥给春嫣带来了一股暖流,若不是特殊时期,她是绝不会让他这么搂着她的,非常时期她也只有忍辱待旦了。

    兵哥在抚弄她的手指,她装出一副熟睡的样子,任他抚弄来抚弄去,没有做出任何反应。在他的抚弄下,她渐渐的进入了梦乡。睡梦中,兵哥的手伸进了她的衣服里。春嫣感觉到了,却没有阻止他,她想:野草可以抚弄她的肌肤,风可以在她脸上拂来拂去,一个大活人摸摸她,又有什么不可以呢?就当他是一阵风,是身下的野草,由他去吧。

    兵哥的手并没有终止在她的上半身,他的手越伸越远了,春嫣终于忍无可忍,蹭地站起来,连声招呼也没跟他打,快步地向一条山路走去。

    兵哥追着她问:“你这是要去哪儿?方向错了吧?”

    春嫣头也不回地说:“你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我就从这儿跳下去。”春嫣站到了悬崖的边上。

    兵哥见状停下了脚步,他说:“你走吧,我不跟着你了。”

    兵哥看着春嫣向山路的尽头走去,直到她的身影从他的视野中消失,他才追过去。让他感到奇怪的是,他看到春嫣上了一个土坡,当他爬上那个土坡时,春嫣却没了踪影。

    此时天还没有大亮,星星隐去了,月亮还挂在天边。

    兵哥走下土坡,沿着一条坑洼不平的土路寻找过去,走到一个岔路口上,面前出现了两条路,一条是上山的路,一条是下山的路,兵哥猜想春嫣一定是下山了,就沿着下山的路追过去。

    兵哥猜错了,春嫣没有往山下走,她走的是上山的路,她想:爬到山上就可以看到那条河了。

    春嫣爬了有一个多小时,终于爬到了山顶,让她失望的是她看到的仍然是山,她急哭了,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春嫣在山顶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又继续往前走去,此时她是又饿又乏,她已不盼着能找到那条河流了,现在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的事了,她渴盼着能看到一户人家,哪怕是讨口水喝,问一下路,她的生命就可以支撑下去,否则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她怀着这样的信念继续向前走去,从这座山下去,又爬上了另一座山。她的脚越走越沉,几次想停下来歇歇脚,她怕一歇下来就走不动了,只好咬紧牙关,拖着疲惫的身子继续往前走。天快黑的时候,她终于爬到了山顶,眼前出现的依然还是山,没有看到一丝人间烟火,她绝望了,不想再走下去了,爱怎么着怎么着吧,她往一块山石上一躺,把身体交给了上帝。

第九十七章:春嫣身陷光棍村

    春嫣从昏迷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炕上,身上盖着一床脏兮兮的被子,旁边还有一床被子,那是一床花色的被子,被子脏的已经分辨不出颜色。这是谁家?我怎么会在这儿?

    春嫣从床上坐起来,打量着这个房间,房间没有装修过,沿用的依然是白灰墙水泥地,家具也都是老掉牙的旧家具,漆皮剥落,灰尘满目,透着一股沧桑之态。春嫣敢断定这是一个单身男人的房间,房间里没有一丝女人的气味。

    春嫣正自纳闷,一个四十啷当岁的男人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面条走进来,他把面条送到她面前,说:“你醒了,快趁热把它吃了吧。”

    春嫣有两天没吃东西了,见了热气腾腾的面条,早已馋涎欲滴,顾不得热汤滚烫,端起来就“哧溜哧溜”地吃起来,转瞬之间,一碗面就被她吃了个精光。

    男人试探着问:“还要吃一碗吗?”

    春嫣点点头。

    男人又给她盛了一碗,劝她慢点吃。她哪里听劝,一口气就把那碗面吃完了,吃的连汤也不剩,才把碗放下。

    男人还要去给她盛,春嫣摆摆手说:“不吃了,我吃饱了。”

    男人说:“那你再躺会儿,我去洗碗。”

    春嫣叫住他说:“我有话还没问你呢,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说:“这是我家,我今天上山去采药,看到你晕倒在那儿,就把你背回来了。”

    春嫣说:“这么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谢谢你了。”

    “不用谢我,我应该感谢你才对,我今天运气好,把你这么个大美人捡回家来,我都不知道是我哪辈子修来的福。”男人说完这话就到厨房去刷锅洗碗了。

    春嫣感觉这个男人不是一个好人,他救她是有目的的,“不能让他的目的得逞,我得赶紧离开这个家。”春嫣这么想着,身子就起来了,她从兜里掏出五百块钱放在了桌上,他毕竟救了她的命,她不能就这么白不呲咧地走了,留下五百块钱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报答。

    春嫣不想惊动那个男人,她轻轻地打开门,脚刚一迈出去就被一条大黄狗扑了回来,大黄狗“汪汪”地朝她狂吠,春嫣吓得忙退回到了屋里。

    她隔着窗子向外看,看到的是高高的院墙,院墙里有一个小屋,从外观上看那间小屋像是厨房,男人从小屋里走出来。

    春嫣忙离开窗子,把五百块钱揣进兜里。

    男人进来的时候,春嫣已经坐在了炕上。男人问:“你要出去吗?”

    春嫣说:“我想去厕所。”

    男人说:“这不是有便盆吗,你就在这里方便吧,完事后我给你去倒。”

    春嫣说:“我想回家了,什么时候可以让我走啊?”

    男人说:“你现在就可以走,不过我得告诉你,这四周围可都是大山,没个几天几夜你是走不出去的。”

    春嫣问:“那你们要想出去怎么办啊?”

    男人说:“我轻易不出去,要想出去就提前预约,村子里有一辆拖拉机,隔三差五就要出去送一趟灵芝,车上坐不了几个人,所以要提前预约。”

    春嫣说:“那你给我预约上吧?”

    男人说:“那你可要等,等多长时间我不敢给你打包票,十天半个月算是早的------”

    春嫣说:“要等那么长时间啊?”

    男人说:“那有什么办法,村里有百八十号人呢,谁都想出去,都在等预约,轮到谁是谁呗。”

    春嫣说:“那你现在就去给我预约,越早越好,最好找个女的跟我就伴。”

    男人说:“这个条件我可满足不了你,我们这个村是光棍村,都是男的没有女的。”

    春嫣问:“女的呢?”

    男人说:“我来这儿快十年了,就没见这村里有过女人,哪个女人愿意到这种地方来,谁也不敢带家属过来,村里有这么多饿狼,长年见不到女人,真来个女人,他们还不把她给吃了。”

    春嫣问:“这地方有什么好?你们干吗要到这儿来创业啊?”

    男人说:“这话得去问我爷爷,他是最早到这儿来开荒的,听我爸说这地方适合种灵芝,我是跟我爸过来了,我爸前年就不在了,他留下的全部遗产就是这个院子,我别的地方又没有家,只好在这儿落户了。”

    春嫣没有再问下去,她催促他说:“你快去给我预约吧,最好能让我早点回去。”

    男人走了,他走的时候天还亮着,回来时天已经黑透了,他带着一身的酒味走进屋,一进屋就要抱春嫣,春嫣推开他说:“你要这样我一天也不在你这儿待了,我现在就走,死我也死到外面去。”

    男人害怕了,向她求饶:“你别走,我保证不再碰你一下了,我睡觉,我睡觉还不行吗?”

    男人上了炕,倒身便睡。

    屋里没有灯,只有一根蜡烛,天刚一黑,春嫣就把它点亮了,她坐在一把木凳上就那么看着男人,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她已经做好了被强暴的准备,随时准备用木凳朝那个男人脑袋上砸去。

    蜡烛熄灭了,屋里漆黑一团,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她知道他睡着了。她想:也许是我多虑了,他要想强暴我,何必等到这时候,他早就可以下手,他是好人,他救了我的命,还要送我出山,我应该感激他才对,怎么能像防贼一样防他呢?

    春嫣摸黑上了炕,和衣钻进了被窝,男人就睡在她旁边,她能听到他呼吸的声音,那声音像催眠曲,听着听着她就睡着了。

第九十八章:兵哥误入寡妇村

    兵哥沿着下山的路走到山脚,又爬上了另一座山,爬到山顶,看到半山腰有一个巴掌大的村庄,他加快了脚步,疾步向那个村庄走去。

    兵哥走进村子的时候,太阳还没有落山。他想找户人家讨口饭吃,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一个人。他站在村子的尽头点燃了一支烟,心想等这支烟燃烬了,如果还看不到人,就去敲门。

    烟还没有燃烬,一扇门“呀”地张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穿粉红色套头衫的女人,那女人看上去有四十挂零,样子媚媚的,未语先笑:“大哥,饿了不是?进来吃点东西吧?”

    兵哥早已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听女人叫他,他反倒拿起糖来:“有什么好吃的啊?”

    女人笑道:“我这店里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你吃不到的。”

    兵哥这才发现女人身后是个饭馆,饭馆不大,摆着四张桌子,屋里空空的,一个人没有。兵哥怀疑这是家黑店,开玩笑说:“有人肉馅的包子吗?”

    女人说:“人肉馅的包子还没包出来呢,等着你包呢。”

    兵哥走进去,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笑着说:“开句玩笑,别往心里去啊。”

    女人把杯子碗筷摆在他面前的桌上,笑道:“我往心里去了,今天你别走了,留下来陪我包包子吧。”

    兵哥收敛起笑容说:“说正经的,你们这儿有旅馆吗?”

    女人说:“你找旅馆干吗?想住就住我这儿吧,我这儿有空闲的房子。”

    兵哥说:“你先给我弄点吃的,吃完饭再说吧。”

    女人说:“你想吃点什么?”

    兵哥说:“我肾亏,你看我吃点什么好?”

    女人说:“我这有狗肉炖豆腐、韭菜炒鸡蛋、拔丝山药、红烧鹌鹑,这些都是补肾壮阳的菜,要不要我给你炒两个?”

    兵哥说:“两个不够吃的,我就要你说的那四个菜吧。”

    女人问:“喝什么酒啊?啤酒还是白酒?”

    兵哥说:“大老爷们哪有喝啤酒的,来瓶白酒。”

    女人进了后厨,待她转出来的时候,兵哥的桌上多了一锅狗肉炖豆腐。

    兵哥把那锅狗肉炖豆腐吃的只剩汤了,四个菜也上齐了。女人在兵哥对面坐下来陪兵哥喝酒。

    兵哥问:“你在大山里开饭馆,赚的着钱吗?”

    女人说:“现在是旅游淡季,旺季了你过来看看,我这四个桌子都不够用,屋里屋外坐满了人,忙的我连喝口水的工夫都没有。”

    兵哥说:“没看出来,这儿还是旅游点呢?”

    女人说:“是啊,这山上有瀑布,山下有河流,秋季漫山遍野都是红叶,可好看了。”

    兵哥说:“这村里就你一家开饭馆?”

    女人说:“饭馆就我一家,她们以农家院为主,也卖些小杂碎什么的。”

    兵哥说:“我在村里转了半天,怎么一个人也没见着?”

    女人说:“这村里住的都是寡妇,平时很少出门,你是见不着她们。”

    兵哥问:“村里没有男人吗?”

    女人说:“原来有,男人一到淡季就出去打工,旺季回来帮着家里忙活儿些日子,一到淡季又走了,前年他们出去赶上下暴雨,车翻进了悬崖,一车人全摔死了,从那以后这个村就叫寡妇村了。”

    女人深深地喝了口酒,岔开话题说:“你一个人这么晚了到这儿来,该不是来旅游的吧?”

    兵哥说他迷路了,找不到回去的路,见这有个村子就进来了。他说话的时候看到橱柜里摆放着一部电话,就问女人:“我可以用一下你的电话吗?”

    女人说:“你用吧。”

    兵哥先给他家里打电话,保了一声平安,然后又给石松打过去,告诉石松他还活着。

    石松问他:“你现在在哪儿呢?”

    兵哥说:“我在寡妇村呢,跟我家小妹喝酒呢。”

    石松问:“是春嫣吗?”

    兵哥想说不是,听到门外有手扶拖拉机声,随口说了句:“是。”便把电话挂断了。

    拖拉机在门口熄了火,一个身材颀长的男人走进来,他看了一眼石松,问女人:“有客人啊?”

    女人说:“他迷路了,到这儿来歇脚的,你们认识一下吧,这是后山的狗顺。”

    狗顺主动向兵哥伸出手,说:“我们那村叫光棍村,盛产灵芝,我用灵芝泡了桶酒带过来,一块喝点吧?”

    兵哥推辞说:“你们喝吧,我这两天没睡好觉,不喝酒都困,刚喝了点酒,这眼睛就睁不开了,我得去睡会儿,明天再陪你喝。”

    女人说:“你跟我来,到后院去睡吧。”

    兵哥跟着女人走进一个房间,女人刚一离开,兵哥就躺倒了床上,脑袋一沾枕头,就“呼呼”地睡着了。

    睡梦中他听到一阵阵的**声,声音是从隔壁传过来的,不光女人在叫,床板也“吱扭吱扭”地响个不停。兵哥心说:这女人可够浪的,狗顺走了我也得逗逗她,让她跟我也浪一回。他这么一想,身体里便萌生了一种渴望,这种渴望在不断地膨胀,直到声音消失,他才消停。

    **声隐去了,替而代之的是耳语声,这墙不隔音,那么说话,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女人说:“你今天怎么变得这么疯狂?要吃了我啊?”

    男人说:“你知道我刚才想到谁了吗?”

    女人问:“想到谁了?”

    男人说:“想到二虎背回去的那个女人了,我把你当成她了,那女人丰润美艳,穿着一身牛仔装,一看就是城里人------”

    兵哥听到这儿不禁悚然一惊,他说的莫非是春嫣?春嫣被人劫持到光棍村去了?不行,我得去找她。他倐地坐起身来,要过去问个究竟,转念一想:暂时不能打草惊蛇,得去探听一下虚实,这种事还是让警方处理比较好。

第九十九章:色男“色”女

    一连两夜他们都是那么睡的,彼此相安无事。第三天,二虎一早就出去了。春嫣睡了个懒觉,太阳晒屁股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她坐起身先把她盖的被子叠上,然后又去叠二虎的被子,把他的被子抖落开,看到被子里裹着一双袜子,她认出那是她的袜子,心说:我的袜子怎么跑到他的被子里去了?

    春嫣拿起她的袜子,见上面劣迹斑斑,她一下子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又原封不动地把它放了回去。

    二虎一走就是一天,天黑了才回来,他拎着一塑料袋包子走进来,醉醺醺地说:“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明天就可以走了,我跟狗顺说好了,他明天一早过来接你。”

    二虎上次回来还说她要在这儿住上十天半个月才能回去,没隔两天事情就有变化了,明天她就可以回去了,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莫大的喜讯,她激动地跳了起来,抱住二虎就在他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高兴地说:“你太伟大了!谢谢你了!”。

    二虎脸红了,他用揉着被春嫣亲过的部位,说:“这包子是从二虎家里拿过来的,还热着呢,你趁热吃了吧,我去给你烧水,吃完了你洗洗,早点睡吧。”

    春嫣好几天没洗澡了,身子都发臭了,明天就要走了,临走是该洗个澡,她对二虎说:“我还真得洗洗了,你去热水吧。”

    二虎把水烧上,回来找了一套他穿过的衣服,递给她说:“一会儿你把这身衣服换上,把你那身衣服脱了,我去给你洗了。”

    春嫣吃完饭,便把自己那身衣服脱了,换上了二虎的衣服。

    二虎把水送进来,顺手把春嫣的衣服抱走了。

    春嫣插上门,开始脱自己,刚把自己脱光,就听到窗外有动静,她忙将双臂交叉抱在胸前,朝窗外喊了一声:“谁啊?”

    一个胖大的脑袋倐地隐去了,她知道是二虎在偷窥她。春嫣的身子不止被一个人看过,她曾当过模特,起先参加的都是一些社会团体组织的走秀活动,后来有了一点小名气,她也曾应邀给摄影协会和美术学院做过模特,那时她还不到三十岁,光着身子让一些“艺术家”去照去画,她并不感觉有多羞耻。在给他们做模特之前,老师就跟她讲过,女人的身体是一道美丽的风景线,一部分是用来孕育生命的,一部分是用来哺育生命的,遮遮掩掩,反而人为地把它们搞淫邪了,劝她大胆地展示自己,不要有什么顾虑。

    从那个时候起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她的身体只能让“艺术家”去欣赏,普通人是欣赏不了的,他们会把她想淫邪的。

    二虎不是“艺术家”,但他却是她的救命恩人,他们朝夕相处了两天,她连抱也没让他抱一下,这对他来说也太不公平了,他不就是想看看自己的身体吗,又不伤筋动骨,不过就是过过眼瘾,他想看就看呗。

    春嫣如此一想,羞愧感顿然了,双臂也放下来,她又重新开始擦拭自己,那个胖大的脑袋又浮现在窗上。

    此时天还没有黑透,春嫣已经把蜡烛点起来。

    二虎从屋里出来的时候并没有想去看春嫣洗澡,走到窗子跟前听到有撩水声,才忍不住朝屋里看了一眼,春嫣一喊,他吓得抱着衣服就往厨房跑。

    他把衣服丢进大盆里,打开水龙头往里放水,看着“哗哗”的流水,他的心又痒痒了,水还没放满,他又悄然溜到了窗子跟前,隔着玻璃窗朝屋里窥视。

    春嫣还在那儿擦洗着自己的身子,身上不着一丝一缕,二虎暗叹:她的身体真美!有丘陵,有峡谷,有沟壑,美轮美奂的,过去他只知道家乡的山美水美,看到她的身子他才知道这一切都没有春嫣的身体美,白如凝雪身子,没有一丝瑕玷,看得他血脉贲张,眼珠子直喷火。

    也就在这时大黄狗突然叫唤起来,“汪汪汪”地叫个不停,大黄狗碍他事了,轰又轰不走,他索性把大黄狗关进了笼子里。待他再走到窗前时,春嫣已经穿起了衣服。

    二虎刚离开窗子,敲门声就响起来,“开门!开门!”声音很硬,不像是一个人在喊,门外好像有许多人。

    二虎打开门,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人就冲了进来,先问他叫什么名,他报上了姓名,对方说:“我们是警察,知道为什么找你吗?”

    二虎以为是春嫣把他告了,他看到春嫣摆弄过手机,一定是为她而来,便指着那屋说:“你们是来找她吧?她在屋里呢。”

    有两个警察冲进屋里。

    春嫣还没把衣服穿利索,警察就进来了,她问他们:“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警察说:“有人举报他拐卖人口,我们过来了解一下情况。”

    春嫣问:“这是谁说的?”

    兵哥从门外走进来,说:“是我报的警,我是来解救你的。”

    春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咬牙切齿地说:“你混蛋!应该把你逮起来。”

    警察说:你们不要在这儿争了,先跟我们走,有你们说话的地方。”

    春嫣说:“我可以跟你们走,让二虎留下,他没罪,是他救的我,你们把他放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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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巧遇

    曲婷那天郊游回来就叨唠着要见小兵的父母,用她的话说她来日不多了,现在最让她揪心的就是吴婧和小兵的婚事,她想在近期和小兵的父母见上一面,先把婚给他们定下来,免得日后生变。

    怪夫见曲婷执意要见小兵的父母,便跟吴婧商量:“你妈非要见小兵的父母,你看该怎么办呀?”

    吴婧说:“她想见就让她见呗。”

    怪夫说:“你跟你妈说小兵的父亲是高干,他们一见面还不露馅了?”

    吴婧说:“露馅就露馅了呗,你还指着瞒她一辈子啊?”

    怪夫说:“我是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再气出个好歹来,你我这罪过可就大了。”

    吴婧说:“那就将错就错,让小兵他爸装一回高干,演戏谁不会呀。”

    怪夫说:“这个主意好,就是不知道他父母肯不肯配合我们。”

    吴婧说:“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我会让小兵去做他父母的工作的。”

    吴婧当时就给小兵打电话,把她的意思对小兵说了,小兵说:“这事我可做不了主,我回去跟我爸妈商量一下,晚上我给回话。”

    那天晚上快十点了小兵才回话,说:“我爸妈同意了,你们定时间吧,到时候我们过去就是了。”

    时间和地点都是曲婷定的,为了便于聊天,她订了间包间。

    约好周六上午十一点见面,曲婷他们一家三口还十点半就赶了过去,一直等到十一点多小兵才推门进来,紧随其后的是一位举止优雅的女士,小兵介绍说:这是我妈,这是我爸。”

    小兵的父亲走在最后,背着手,挺着个肚子,迈着方步走进包间,他一进屋就感觉不对劲儿:“咦!你们怎么在这儿?”

    怪夫也纳闷:“兵哥,怎么是你?”

    小兵问:“你们认识?”

    兵哥说:“何止认识,这是我们领导,老大,吴婧是你女儿?”

    怪夫说:“是啊,这还有假吗?”

    兵哥说:“你女儿好,这孩子我喜欢------”他正要夸吴婧几句,见曲婷起身朝外走去,他不解地说:“我说错什么话了吗?”

    怪夫起身说:“你没错,错的是她,我这就去把她叫回来。”

    怪夫追出去,见曲婷在朝大门口走,他喊服务员:“拦住她!拦住她!”

    曲婷被服务员拦下来,怪夫跑过去,说:“你发什么神经呢?把人家叫过来,你一抬屁股走人了,让我怎么收拾残局?”

    曲婷瞪着他说:“你们合起伙来骗我,给我演戏呢?对不起,我不看了------”

    怪夫说:“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我解释------”

    “我没工夫听你解释,你们继续去演吧,我回去了。”曲婷说着,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怪夫叹了口气,重又回到了包间,他刚还阴沉着脸,一进包间,笑容又浮到了他的脸上,他笑吟吟地说:“她身体不舒服,先回去了,咱们继续,点菜了吗?”

    兵哥翻看着菜单,说:“正点着呢,你们想吃点什么?别光我一个人点,你们也点几个。”他把菜单递给吴婧,回过头对怪夫说:“今天这顿饭我请,不管我们成的了成不了亲家,饭还是要吃的。”

    怪夫说:“她真不是跟你较劲儿,你别往心里去。”

    兵哥说:“你什么也不用解释,我心里明镜似的,我不是高干,我们孩子学历没你们孩子学历高,我们攀高枝了------”

    怪夫打断他:“你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孩子的事,他们自己能做主,我们别往里掺乎。”

    兵哥说:“你这话我爱听,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我们坐这儿就喝酒聊天,不管他们的事。”

    怪夫问吴婧:“菜点的怎么样了?”

    吴婧说:“差不多了,你还要点吗?”

    怪夫说:“我不点了,差不多就行了,服务员,先把酒给我们上来,我们急着喝酒呢。”

    服务员说:“您稍等,我这就去给你们拿。”

    服务员出去了,怪夫递给兵哥一支烟,问:“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听石松说你走进一个什么村子了?”

    兵哥看了老婆一眼,说:“度假村,好!有机会我带你去开开眼,去过一把皇帝瘾。”

    服务员把酒送过来,兵哥拿过怪夫杯子,说:“小兵开车过来的,她俩不能喝白酒,咱俩把这瓶酒撅了吧?”

    怪夫说:“你倒吧,倒多少我喝多少。”

    菜端上来,他俩就开喝,喝完一杯,又倒了一杯,其间大多是兵哥在聊,大家在听,他聊他的历险记,只字未提春嫣。有兵哥老婆在场,怪夫也不好多问。扯着扯着就扯到了两个孩子身上,怪夫说:“小兵这孩子挺懂事的,我看他俩挺般配,这个女婿我认了。”

    兵哥说:“你要不嫌弃小兵,就让他们先把证领了,婚礼等吴婧毕业了再办,你看怎么样?”

    怪夫说:“我看行,不过这事得瞒着她妈,到办婚礼的那天再告诉她。”

    兵哥说:“就这么定了,大家都把杯子举起来吧,为他们能早日喜结良缘,我们碰一杯。”

第一百零一章:吴婧背着曲婷领了结婚证

    吴婧跟小兵约好周一一起去民政局办结婚手续,小兵一早就赶过来在楼下等她。吴婧把该带的证件一一找出来,唯独找不到户口本,她问曲婷:“你把户口本放哪儿了?”

    曲婷说:“藏起来了,你找它干什么?”

    吴婧说:“我要去办结婚手续,小兵在楼下等着我呢,我得赶紧下去。”

    曲婷说:“让他等着吧,等我死了我想管也管不了了,你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眼不见心不烦,我活着就不能看着你们折腾。”

    吴婧说:“这怎么是折腾呢?你前些日子不是还劝我跟他订婚呢,怎么说变就变了?这变化也太快了吧?”

    曲婷说:“过去我不知道他是那骚老头的儿子------”

    吴婧更正曲婷的话:“人家有名有姓,怎么成骚老头了?你就那么看不惯兵叔叔?”

    小兵显然是等得不耐烦了,他不停地按喇叭,吴婧扒着窗子朝下面喊:“听到了,别按了。”

    “嘀嘀嘀”声依然响个不停,吴婧喊他喊不应,打他手机他又不接,她索性下楼去找他面谈。

    她们娘俩说话的时候,怪夫就坐在她们旁边,他一声没吭。吴婧开门出去,他这才开腔:“你对兵哥是不是有什么成见?”

    曲婷说:“他的手太欠,逮谁摸谁,说话也不着调,天上一句地下一句,还尽讲那荤段子,快六十岁的人了,一点正形儿没有,小婧嫁到这样的人家,你说我能放心吗?”

    怪夫说:“你没听过有那么一句话吗,少要矜持,老要狂,他矜持了半辈子了,老了还不兴他张狂张狂?他人不坏,就是爱耍点嘴皮子,你甭跟他一般见识,他是他,小兵是小兵,他们不是一路人,不能相提并论。”

    曲婷说:“我承认小兵这孩子还是不错的,人好没房还不是白搭,我是不想让小婧跟那个骚老头住一堆儿去,小婧处理不好婆媳关系,将来受了委屈,还不是回家来诉苦,我看不得我闺女受委屈。”

    怪夫说:“我听小兵说他父母打算出去租房子住,我劝小婧别那么做,她把老家儿挤兑走了,招得全家人都恨她,对她有什么好?老人并不是一点用处没有的,他们都有工资------”

    吴婧回来了,她要说什么,见怪夫给他使眼色,欲言又止。

    曲婷去厕所了。

    怪夫悄声对吴婧说:“我替你找找,一会儿你想办法把你妈支走,我估计她把户口本藏在衣柜上面那个大箱子里了。”

    吴婧说:“我支不走她,还是你把她支走吧,我找吧。”

    曲婷出来了。

    怪夫说:“我要出去遛个弯,你去不去?”

    曲婷说:“你去吧,我懒得动弹。”

    怪夫拉了一下他的手,说:“走吧,把你丢在家里我不放心,我一走,小婧一准又得跟你闹腾,还是出去躲躲清静吧。”

    怪夫再次把手伸过去,这一拉还真把曲婷拉走了。

    他们去自由市场逛了一圈,回到家,吴婧已经不在了。

    怪夫坐在电脑桌前码字,曲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样坐了一个多小时,电话铃响了,怪夫拿起电话,问了一句:“谁啊?”

    那边传来吴婧的声音:“是我,我和小兵把结婚证领了,他爸妈说要庆祝一下,包间都订好了,你们也过来吧。”

    怪夫说:“你把地址和包间号告诉我。”他按下了免提。

    曲婷听到电话里传出吴婧的声音,她愣愣地听了一会儿,待那边把电话挂了,她问怪夫:“她这又是出的什么幺蛾子?平白无故的怎么想起请客吃饭了?”

    怪夫说:“小婧和小兵把结婚证领了,说要庆祝一下。”

    曲婷去卧室看了看,回到客厅,说:“听她瞎说呢,她没有户口本,谁给她办证呀?她一定是想把我诳过去,让他们家人做我的思想工作,要去你自己去吧,我不去。”

    怪夫说:“小婧也没说让你去,他就问我去不去,你不去就算了,我自己去。”

    怪夫起身去换衣服,曲婷坐不住了,她说:“有人请客,我干吗不去?不去白不去。”

    他们过去的时候,饭菜已经摆上桌了,曲婷走进包间跟小兵他妈打了声招呼就在一把椅子上坐下了,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看也不看兵哥一眼。

    兵哥并不在意曲婷的态度,他眉飞色舞地说:“今天不能算是正式的婚礼------”

    曲婷打断他,问:“等等,你把话说清楚了,这是谁的婚礼?”

    兵哥说:“吴婧和小兵啊。”

    曲婷问:“他们有结婚证吗?”

    兵哥对吴婧说:“吴婧,你把结婚证拿给她看看。”

    吴婧把结婚证递过去,曲婷翻过来掉过去地看了好一会儿,口中念念有词地说:“这该不会是假的吧?现在造假的可多,你保管好了,别让公安局的看见,看见就没收了,弄不好还得蹲几天班房。”

    吴婧接过结婚证,把户口本递过去,说:“户口本还给你吧,用完了。”

    曲婷傻眼了,嗔怪说:“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说我养你容易吗?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供你上大学,你出息了,翅膀硬了,说飞就飞了,他们给你什么好了?养过你一天吗?我养你的时候他们在哪儿呢?桃子熟了,他们下山来摘桃了,这是什么逻辑?”她喊起来,“强盗逻辑!”

    怪夫劝她说:“你消消气,别气坏了身子,生米既然已经做成熟饭,再说什么也没用了,就由他们去吧。”

    曲婷说:“你倒想得开,我就这么一个闺女,我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了她身上,没想到养了一个白眼狼,飞吧,飞得远远的,永远别让我再看见你。”

    曲婷起身要走,怪夫拦住她说:“你来干什么来了?不是来吃饭的吗,你瞧这一桌菜多丰盛,不吃白不吃,吃饱喝足了我陪你一块走。”

    曲婷气咻咻地说:“我吃的下吗?气都气饱了,你没心没肺,留这儿吃吧,我走,你别拦我。”

    怪夫见她执意要走,也只好放行。

第一百零二章:气死人不偿命

    吴婧还挺有个性,那天,曲婷说了几句气话,她还当真了,说不让她回家,她真就不回家了。

    曲婷表面上看着像没事人似的,内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吴婧,她终于忍受不住这种精神上煎熬,对怪夫说:“你去看看小婧吧?也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

    怪夫说:“你那么多天没见她了,不想她啊?还是一块去吧?”曲婷说:“我不去,我等他们都搬出去了再过去。”

    怪夫劝不动她,就只好亲自出马。他刚一出家门,手机就响起来,是思雨打过来的,思雨在手机里说:“你能过来一下吗?”

    怪夫问她:“有什么事吗?”

    思雨说:“你过来就知道了,我在我爸家呢。”

    怪夫想,看吴婧哪天去都行,不在乎这一两天,就答应思雨:“我这就过去。”

    怪夫见到思雨才知道,她叫他过来是为了一些家庭琐事,她爸和一个女人出国去度蜜月了。临走时,他们把防盗门的锁给换了。思雨进不去家,就叫开锁公司来人把锁给撬开,换了个新锁。

    说来也瞧,思雨正跟怪夫说着这事,思父和那个女人就回来了。思雨听到门外有钥匙拧动门锁的声音,她走过去将门打开,冷冷地说:“回来了。”

    思父拉着旅行箱走进屋,身后跟着一个女人,那女人看上去有六十多岁,烫着个飞机头,脸白白的,嘴唇红红的,像是刚从戏台上走出来似的,露出一口白牙说:“这屋里有人啊,我还以为没人呢,我说怎么打不开门呢。”

    思雨说:“你是打不开,我把门锁换了,你捅咕到明天早晨也捅咕不开。”

    思父板着脸说:“好好的锁,你干吗把它换了?”

    思雨反问:“你能把锁换了,我怎么就不能换呢?”

    思父说:“我换锁是为了防贼,不是为了防你的。”

    思雨冷笑道:“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去单位办什么手续,局长都告诉我了,你是不是想把这套房子卖了?”

    思父说:“我卖房跟你有什么干系?”

    思雨说:“这房不是你一个人的,还有我妈一份呢,你想把这房和家里的钱都送给这个女人,我还不干呢,我今天过来就是来讨要我妈那份财产的。”

    思父反诘道:“你妈存过钱吗?她就那点退休费,都用在家里的开销上了,一分钱也没存下。”

    思雨“哼”了一声,说:“你说这话谁信呀?我妈生前就爱玩股票,她还进过大户室呢,她的钱你不会也要归为己有吧?”

    女人插话说:“你爸妈养你到十八岁就算尽到责任了,你不尽赡养的责任就算了,还------”

    思雨突然喊道:“你滚开!这儿没你说话的份。”

    思父虎着脸说:“你怎么跟你陈姨说话呢?没大没小的,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思雨被思父逗笑了:“陈姨?她不就是小三转正了吗,才转正几天啊就想做这家的主了,告诉你,有我在你就别想成为这家的主人。”

    陈姨气血攻心,气得浑身直发抖,她一手捂着胸部,一手扶着桌子,一副随时都要跌倒的样子。

    思父见状,赶紧去包里掏药,给她服了一片药,回过头来说:“你们还不走?再不走就要出人命了。”

    怪夫用手去拽思雨的袖口,低声说:“走吧。”

    思雨站着没动,幸灾乐祸地说:“有什么好怕的?气死人不偿命,你没看过诸葛亮三气周瑜那出戏,我这是一气陈姨,明天我还来,还有二气------”

    “滚!都给我滚!”思父暴跳如雷地吼起来。

    怪夫推搡着思雨说:“赶紧走吧,你非要把他们气死啊?”

    思雨是被怪夫推出门外的,她边走边说:“你们等着,我还会来的,气不死你们,我就跟你们同归于尽------”

    从楼上下来,思雨的笑容又变得灿烂了,撒娇说:“我饿了,去犒劳一下肚子吧。”

    不远有个西餐厅,怪夫说:“你喜欢吃西餐吗?”

    思雨说:“什么西餐东餐的,我现在就想把肚子填饱。”

    他们就这样走进了那家餐厅,怪夫见每张桌子上都燃着蜡烛,他不解地问服务生:“停电了吗?”

    服务生说:“没有,这是烛光晚宴,就这样式的。”

    他们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思雨以为怪夫请客,就把菜单推到怪夫面前,怪夫兜里只有几十块钱,他知道他请不请客,又把菜单推过去,思雨再推过来的时候,怪夫起身说:“你先点着,我出去买瓶酒。”

    怪夫走了半站地才把酒买回来,他回来的时候,土豆沙拉已经摆上桌,服务生要给他斟酒,怪夫抱着酒瓶子说:“没几块钱的酒,就不劳您的驾了,我付不起开瓶费。”

    服务生退到了一边。

    怪夫给自己倒了一杯,问思雨:“你喝吗?”

    思雨仰靠在椅背上,说:“给我倒上。”

    怪夫一边给她倒一边说:“你说好就好了。”

    思雨没说话,怪夫就把那瓶酒都倒进了思雨的杯子里,他说:“一点没糟蹋,你瞧人家这杯子设计的,可斤可两,再多一点就溢了。”

    思雨端起杯子,说:“知道今天为什么让你请客吗?”

    “让我请客?”怪夫朝服务生招手。

    服务生过来,弓着身子问他:“先生,有什么事吗?”

    怪夫问:“我们的菜能退了吗?”

    服务生说:“我去问问。”

    服务生去了后厨,转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盘奶油烤杂拌,他问怪夫:“你们是就要这两个菜吗?”

    怪夫问思雨:“你那儿有多少钱?”

    思雨摊开双臂,说:“我没带钱包。”

    怪夫掏出钱包,把钱包里的钱都拿出来,问服务生:“这些钱够付这两个菜的账吗?”

    服务生摇摇头说:“不够。”

    怪夫拿出一个卡,说:“你去看看这卡里有钱吗。”

    服务生拿着卡去了收银台,思雨也跟了过去。

第一百零三章:怪夫和思雨聊家常

    过了没多长时间,思雨就转回来,怪夫问她:“卡里有钱吗?”

    思雨说:“有,还不少呢,够在这儿吃十顿的。”

    怪夫惊诧地说:“有那么多钱?我只知道他们给我打钱了,没想到打进那么多钱去。”

    思雨问他:“你这是什么卡呀?里面有没多少钱你都不知道?”

    怪夫说:“网站让我办了一个卡,月月给我往里打稿费,我那小说也没几个人看,还给我那么多钱,受之有愧啊。”

    思雨刚听明白,“我还以为是什么卡呢,稿费啊,不多,你得努力成为大神,别老写现实题材的小说,写点虚幻的东西,神话啊,穿越什么的,那样的东西可以任意发挥,你用第一人称写,以一介草民的身份出现,起先谁也不拿你当回事,后来他们知道经常陪你喝酒的是皇上,就开始有人巴结你,这当中也有嫉妒你的人,想暗害你,你身怀绝技------”

    怪夫打断她说:“行了,你别再往下说了,我写不了那种小说,这部小说写完了我打算写一部相对来说轻松点的小说,名字我都想好了,叫《一个骗子的喜怒哀乐》,很幽默的一个骗子,说着笑话就把人给骗了,我已经着手收集这方面的素材了,就是不知道我的眼睛能不能坚持到那个时候,我这只眼算是报废了,这只眼还能坚持多长时间?从目前的状况来看不太乐观。”

    思雨说:“你真该注意一下你的眼睛了,别用眼过度了,不该看的东西就别看了,你多关怀它一些,少让它受些刺激,你那只眼睛再用个十年二十年应该不成问题。”

    怪夫举起杯子,说:“谢谢你的吉言,我们喝一口。”怪夫跟曲婷碰了一下杯子,问:“今天为什么要让我请客?有什么讲究吗?”

    思雨说:“你的小说火了,《从部队大院走出的孩子们》在《杜撰》杂志上一登,还没一个礼拜,他们的杂志就被抢购一空,又加印了几万册,据说也卖的所剩无几了,我那个闺蜜前天给我送来一万块钱,说是主编给你的预付款,我那闺蜜说你要是能把那个杂志社救活了,执行主编的位子就让给你坐。”

    怪夫说:“得了吧,你这不是给我脖子上套枷锁吗,还是饶了我吧,我这样自由自在地生活挺好,浊酒菲肴,虽然日子过得捉襟见肘,有杯中物释愁遣闷,我知足了。”怪夫端起酒杯又深深地喝了一口。

    思雨说:“你是阿q啊?”

    怪夫说:“这岁数还真应该学学阿q精神,阿q烦恼就少,陈姨现在也不知怎么样了?别再让你气出个好歹来。”

    思雨说:“说阿q,你提那娘们干吗?”

    怪夫说:“我还是头一次见你发那么大的脾气,有什么事不能好好说?干吗非要整的一家人反目成仇呢?”

    思雨凄恻地一笑:“我过去还以为我爸最疼爱的就是我,现在我可知道了,他最疼爱的是那个女人,你说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他干吗那么舍得往她花钱?他要花他自己的钱,我也不说什么,他要把房子卖了,那房子又不是他一个人的,还有我和我妈的一份呢,拿我们的东西送人,我能不跟他翻脸吗?那女的的前夫还没死呢,我听他们单位的人说,她前夫过去很有钱,都把钱花在那女的身上了,后来她前夫因为偷税漏税进监狱了,她就跟我爸勾搭上了,我爸现在还有油水可榨,等把我爸的油水榨干了,我爸就像巴尔扎克UU小说的高老头一样------”

    怪夫接过话茬儿说:“不会的,你爸有退休费,怎么会沦落到那种地步呢。”

    思雨说:“不说他们了,一提到他们,我这气就不打一处来。”

    怪夫岔开话题说:“那天曲婷都给你灌什么**汤了?你们怎么变得那么亲呀?”

    思雨笑了:“你想知道?”

    怪夫说:“想啊,她给你灌什么**汤了?”

    思雨说:“你问你媳妇去吧,她不让我告诉你。”

    怪夫说:“你这不是大喘气吗,我在洗耳恭听,你没下文了。”

    思雨说:“我可以给你透露点信息,她跟我交待了些后事。”

    怪夫疑惑:“跟你交待后事?她脑子进水了吧?”

    思雨不甘示弱地说:“你还别不服气,你家里的事,你不见得有我知道的多。”

    怪夫问:“什么事?”

    思雨问:“你知道你家里有几个存折吗?”

    怪夫说:“两个。”

    思雨说:“错,三个,你知道存折的密码吗?”

    怪夫反问:“你知道?”

    思雨自鸣得意地说:“我当然知道,不说了,再说就露馅了。”

    怪夫说:“怪不得你对她那么亲呢,她真拿你当接班人了。”

    思雨说:“嫂子现在怎么样了?吃完饭我想过去看看。”

    怪夫说:“太突然了吧,下次吧,你什么时候想去,提前告诉我一声。”

    思雨说:“见你媳妇还要预约啊?那我不去了,吃完饭你跟我回家吧?把那一万块钱拿走。”

    怪夫说:“钱就先放你那儿吧,你想花就花,我拿回去也是放着。”

    思雨说:“要不你先回去,晚上叫上你媳妇我们一块去歌厅唱歌?”

    怪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说:“这倒是个好主意,你等等我打个电话。”

    怪夫给吴婧打过去,问她晚上有事吗。

    吴婧说:“没事啊,我妈还好吧?”

    怪夫说:“好!她一直惦记着你,今天还让我去看你呢,最想见你的是你妈,你是不是也想见见你妈呀?”

    吴婧说:“想有什么用?她不是说永远不想再见到我了吗。”

    怪夫说:“她那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我给你打电话就是想问问你晚上有空没有,你要没事就叫上小兵咱们一块到歌厅去唱歌,我请客。”

    吴婧问:“谁请客?”

    怪夫说:“我请,不过跟你妈可不要说我请客,就说是你请,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吴婧说:“随你怎么说吧,我去就是了。”

    怪夫挂断手机,又给曲婷打过去,说:“小婧想你了,想请你去歌厅唱歌,你去吗?”

    曲婷说:“你让她跟我说。”

    怪夫冲思雨喊了两嗓子:“小婧!小婧!你妈让你接电话呢。”

    思雨以为是让她装小婧跟曲婷说话呢,手伸过来,怪夫并没有把手机递给她,他重又把手机放在耳边,对那边说:“小婧在厕所呢,一会儿再让她跟你说吧。”

    曲婷说:“你告诉她我去。”

    怪夫结束了通话,对思雨说:“吃完饭我跟你回家去拿钱,然后去我家,叫上我媳妇咱们一块去歌厅。”

    思雨说:“好吧,我也要回家换件衣服,咱们把这杯酒喝了就走吧。”

第一百零四章:曲婷旧病复发

    怪夫不知道兵哥会来,他准备好了一套说辞,就等着吴婧和小兵进来开讲了。

    门开了,怪夫迎过去,迎进来的却是兵哥,他问:“小婧和小兵呢?”

    兵哥歪着脑袋,挑理说:“怎么?不欢迎我来?不欢迎我现在就回去。”。

    怪夫开玩笑说:“你回去吧。”

    兵哥转了个身又转回来,一脸正经的说:“他们存车去了,一会儿过来。”

    兵哥走进包间,见思雨也在座,他“哇”地叫了一声,说:“晃着我了。”他手搭凉棚看着思雨,说:“这是谁呀?美!美女跟我握个手吧。”

    思雨欠起身跟兵哥握了一下手重又坐下。

    兵哥歪着身子看着曲婷,说:“你不理我?见了亲家,连句话都不说,臊着我,你就臊着我吧。”

    思雨略带困惑地看着兵哥,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亲家了?不是开玩笑吧?”

    兵哥说:“没开玩笑,真是亲家,这世界太小了,转个身都能碰见个亲人。”

    吴婧和小兵进来了,小兵叫了一声“爸”又叫了一声“妈”,然后就坐到点歌机前去点歌了。

    吴婧想挨着曲婷坐下,曲婷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她站在曲婷面前,叫了声:“妈!”

    曲婷这才偏过脸来,像是在打量一个不速之客,瞟了她一眼,算是做了回应。吴婧讨了个没趣,坐到小兵旁边去点歌了。

    小兵把他和吴婧要唱的歌点了,回过头问兵哥:“爸,你唱什么?”

    兵哥说:“给我点一首《红尘情歌》。”说完这话,他便坐到思雨旁边,说:“我点了一首《红尘情歌》,一会儿你跟我唱,我就喜欢听你唱这首歌,你的歌喉好甜美啊。”

    思雨说:“唱呗,小兵是你儿子?”

    兵哥说:“是啊,我跟怪夫现在是正儿八经的亲家了,一点不带掺假的。”

    思雨说:“这么说他们结婚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没人跟我说一声。”

    兵哥说:“还没办事呢,办事那天肯定要通知你。”兵哥的手又痒痒了,他伸手去抚弄思雨的头发,“你头发真好,一根白发没有,还挺黑的。”

    思雨起身坐到了曲婷身边,问曲婷:“嫂子,你唱什么?我去给你点。”

    曲婷说:“你们唱吧,我不唱。”

    思雨说:“嫂子,你好像有些不高兴,不会是生我和怪夫的气了吧?”

    曲婷淡淡地说:“没有,我没生气。”

    思雨说:“怪夫找我是到我那儿去拿杂志社给他的预付款的,他见人家给他那么多钱,就想到来唱歌了。”

    曲婷问:“人家给他多少钱?”

    思雨说:“一万块钱。”

    曲婷还要问什么,就听见怪夫喊:“思雨,该你喝兵哥唱了。”

    思雨和兵哥走到前面,两人你一段我一段地唱起来。

    怪夫坐到了曲婷旁边,问她:“小婧跟你打招呼,你怎么不理她呀?”

    曲婷反问:“我问你,今天唱歌这帐谁结?”

    怪夫说:“小婧结啊。”

    曲婷说:“思雨是不是给了你一万块钱?”

    怪夫愣愣地看着她说:“她跟你说的?”

    曲婷说:“你别管谁说的,把钱拿过来吧。”

    怪夫把手伸进兜里,迟迟不肯往外掏钱。

    思雨唱完一首歌,走过来问:“你们这是干吗呢?“

    怪夫瞪着她说:“她跟我要钱呢,你真是吃饱了撑的,跟她说这个干吗?”说着,他掏出一个牛皮纸袋塞到曲婷手里,转身走开了。

    思雨见怪夫独坐一隅喝着闷酒,她走过去,解释说:“我不是有意要告诉她的,我就是想解释一下咱俩怎么聚到一起了,说漏嘴了。”

    怪夫冷冷地说:“我把钱都给了她,你说这戏还怎么演下去?我兜里就二十多块钱,这帐谁结?”

    兵哥听他们在说结账的事,他站起身说:“哎呦,不就是结个账吗,我来。”

    兵哥出去了,没过一会儿就转回来,一进包间就“哎呦”,说:“哎呦,你说这事闹的,我去结账,人家说有一个穿黑色夹克衫的女士已经把帐结过了,白跑一趟。”

    怪夫问思雨:“你把帐给结了?”

    思雨撅着嘴说:“我不是为了配合你演戏吗,他这一嚷嚷,这戏算是彻底演砸了。”

    怪夫朝曲婷那边看了一眼,见曲婷正全神贯注地在数钱,他摆了下手说:“别再提这事了。”

    吴婧在唱《留不住的故事》,一首歌唱完,转过身见曲婷在数钱,她过去搂住曲婷的肩膀,说:“妈,你哪来的这么多钱?唱完歌咱们去簋街吃夜宵吧?”

    曲婷把钱放进坤包里,白了吴婧一眼说:“就知道吃,想吃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吴婧问:“什么条件?”

    曲婷说:“从今天开始回家去住。”

    吴婧说:“我答应,吃完饭就跟你回家,我要跟你睡一个被窝。”

    曲婷在吴婧脸上拧了一下,说:“你多大了?还跟个孩子似的,我看你是长不大了。”

    小兵喊吴婧:“该咱俩唱了。”

    吴婧走过去。

    兵哥叼着根烟在曲婷旁边坐下,说:“我刚才问了,咱们唱到九点,唱完歌一块去吃夜宵吧?”

    曲婷被烟呛着了,一个劲儿地咳嗽,兵哥赶忙将烟掐灭,曲婷哑着嗓说:“你这烟怎么这么呛?呛得我喘不上气来------”说着,她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怪夫闻声走过来,问曲婷:“你怎么不舒服?”

    曲婷只是咳嗽,话都说不利落了,她结结巴巴地说:“我------胸疼------憋闷------”

    怪夫见她咳出的痰中有血,知道她这是旧病复发,偏过脸去问兵哥:“这附近有医院吗?”

    兵哥说:“我们过来时见桥下有个医院,离这儿有三四站地,要不要过去看看?”

    怪夫说:“送她过去看看吧,她这病耽误不起。”

    兵哥起身走到点歌机前,伸手将音乐关了,对小兵说:“别唱了,赶紧送小婧她妈去医院。”

    曲婷被怪夫搀起来,讷讷地说:“那个医院能报销吗?”

    怪夫说:“都什么时候了还提钱,命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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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五章:曲婷撒手人寰

    曲婷被送进医院,直接就进了抢救室。经过一番抢救,医生出来说:“她的情况不太好,你们准备后事吧。”

    怪夫闻言,推开医生,就往抢救室里冲。医生放怪夫进去,却把后面的人拦住了,说:“不能都进去,一次只能进去一个人,病人需要安静。”

    思雨是第二个进去的。怪夫从抢救室里出来,并没有走开,他隔着玻璃窗还在朝里看,他看到思雨在曲婷的病榻旁坐下在跟曲婷说着什么,曲婷戴着吸氧面罩,无法用语言跟思雨交流,她就用表情向思雨示意。

    思雨已是热泪盈眶,她紧紧握着曲婷的手,嘴一张一合的,怪夫听不到她在说什么,见思雨突然站起来朝医生招手,他意识到情况不妙,推门冲了进去,马上又被医护人员推了出来。

    医生在为曲婷施救,曲婷没有被抢救过来,她就那么离开了人世。

    怪夫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一进家门他就和吴婧抱在一起失声痛哭。

    思雨是第二天早晨过来的,吴婧给她开的门,她一进屋就闻到一股浓重的酒味。走进客厅,屋里杯盘狼藉,怪夫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思雨问:“你喝多少酒啊?怎么这么大酒味?”

    怪夫还在酣睡。

    思雨把茶几上的杯子盘子和酒瓶拿到厨房,该洗的洗,该扔的扔,回到客厅又擦又扫,刚归置利落,怪夫醒了,他打着哈欠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来一会儿了,你几点睡的?喝了一夜酒吧?”思雨嗔怪道:“你是不是也想步她后尘?这日子不想过下去了?你就喝吧,这么喝下去,早晚你得死在这酒上。”

    怪夫我:“你今天怎么没去上班?”

    思雨说:“我请假了,请了半个月的假,就是为了料理嫂子的后事,你就在家呆着吧,有什么事我去跑------”

    正说着,门铃又响了,兵哥一家子来了。兵哥见思雨也在,怪异地看着她说:“你昨天晚上没走啊?”

    思雨故意逗他:“没走,住这儿了。”

    兵哥竖起大拇指说:“好!好!就这么办。”

    思雨岔开话题:“你们怎么这么早就过来了?”

    兵哥说:“过来做饭啊,我别的忙帮不上,最拿手的就是做饭,我们一早就去了菜市场,还真没少买,这几天老怪都不用再买菜了。”

    思雨说:“都买什么菜了,我看看去,我中午也在这儿吃。”

    思雨去了厨房,看了眼,回来说:“还有鱼呢,我可不吃荤,你给我做两个素菜吧?”

    兵哥说:“没问题,给你烧个茄子,再给你烧个豆腐,两个菜够不够?”

    思雨说:“够了,就给我做这两样吧。”

    兵哥吩咐他媳妇:“你去洗菜吧,我跟老怪聊会儿天,一会儿就过去。”

    他媳妇应声而去。

    兵哥坐在了怪夫的旁边,拍着怪夫的肩膀说:“还没缓过来呢?想开点,人都是要死的,这是自然规律,她只是先走了一步,再过一二十年,我们这些老家伙都得步她后尘,死其实没什么可怕的,有时候就是一种解脱------”

    思雨打断他说:“那你赶紧去死吧,早死早解脱。”

    兵哥说:“我劝老怪呢,你别打岔儿------”

    门铃再次响起来,兵哥说:“估计是石松他们来了?”

    思雨起身去开门,见石松和冬天站在门外,就说:“让兵哥说着了,还真是你们。”

    “他让我们来的。”石松走进屋,见兵哥正襟危坐,他指着他说:“你坐的还挺稳,见我们来了也不说迎迎我们,傻笑什么?”

    石松见怪夫阴沉着脸,他收敛起笑容,说:“我今天早晨听兵哥说嫂子不在了,赶紧就过来了。”

    怪夫有气无力地说:“欣荣怎么没来?”

    “欣荣在看店呢,她让我给你带话,说你一定要节哀。”石松叹了口气说:“你说这人也真是的,上次见嫂子还好好的呢,说没就没了,唉——说起嫂子,又想起陈丽茹了,这才几年咱群里就走两个人了,我也差点就见阎王去了,算是捡了条命。”

    兵哥站起身说:“别说那不愉快的事了,我该去做饭了。”

    冬天说:“我给你打下手吧?”

    两人一前一后进了厨房。

    兵哥忙活儿了一个多小时,待他把该炒的菜都炒出来,桌上的菜已被吃的只剩残羹剩饭了,兵哥笑呵呵地说:“看来我做的菜还挺和你们胃口,我再来晚一步这桌上就只剩空盘子了。”

    石松夸赞说:“嗯,好吃,我们刚才还说你呢,你要不嫌弃就到我饭馆来当大厨吧?”

    兵哥说:“我去可以,不过那饭馆得我说了算,你那么经营不行,得重新装修,把那面墙打开,桌椅全都换新的。”

    石松说:“你这一说,没个五六万块钱下不来吧?”

    兵哥说:“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要想把生意做大就得敢往里投本,钱,大家可以凑,谁出钱了就算入了一股,每年分一次成,我敢保证不会让你饭馆赔的。”

    石松说:“这主意好,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兵哥说:“一人掏两万块钱,不算多吧?”

    石松说:“不多,我跟我媳妇算一股。”

    兵哥说:“我媳妇在家呆着反正也没什么事,也给她在饭馆里安排个差事,我们俩算一股。”

    思雨说:“我和怪夫算一股。”

    兵哥脑袋又歪上了,“咦!你们俩一股?我们可都是两口子,你是不是也要跟他成为两口子啊?”

    石松接过话茬儿说:“你什么眼神啊,他们什么关系你看不出来?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啊?”

    兵哥似有所悟:“我看出来了,他们关系还真不一般,不是夫妻胜似夫妻。”

    怪夫开腔了:“石松,兵哥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你那饭馆是该装修了,用入股这形式挺好,就这么办吧,咱们这就六万了,欣荣再出两万,八万块钱用来装修和购买餐饮用具,足够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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