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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猪要上树     武医官道txt下载     武医官道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七章 豹子的去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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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狼三十出头,jīng瘦jīng瘦的,混道上的炮子,在道上不算什么响亮人物,出身却是挺有趣的。

    都说道上的人是没毕业的流氓——这彭狼则是个怪胎,居然就是中州大学出来的!据说在学校里成绩还不错,可这人事事都喜欢投机取巧,毕业后家里没什么背景,恃才傲物的他一年下来也没干出什么,后来认识了一道上的人,给人家出谋划策,专出yīn点子,在那一带算小有名气,后来他跟的炮子洗手了,他就划拉了地盘自个儿混。

    直到遇上李千华,李千华考察了此人一会,发现这人很有股子激灵劲儿,慢慢就接纳他进了自己的圈子,一直到现在,成了李千华的左膀右臂。

    “刘队长,有什么你问吧。”把彭狼扔进审讯室,石利民就关山门在外面等。

    “问个人。”刘羽丢了根烟过去。

    彭狼身手不差,三根手指轻飘飘就夹住了烟,眼珠转了转,笑眯眯道:“jǐng官,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我落到这田地,是没法扛过去了,让我咬谁你吱个声,给我家里丢点钱就行。”

    刘羽微微一愣,忍不住重新打量彭狼一眼,死到临头反倒镇定,若不是这回事出突然,杨天龙走得又急,没及时通报——或者压根都没打算通报——这厮再混几年,迟早是个人物。

    “你手下有个人,跟我有点私人仇怨,想问问。”刘羽说道。

    彭狼略有些失望:“问吧。”

    “李千华的摩托车你借谁了?”刘羽淡淡的发话。

    彭狼明显愣了下,上下打量刘羽两眼,哈的一笑:“不会吧,你就是豹子要干掉的什么队长?这也真他.妈够讽刺的,人没干掉,这会儿却坐在我对面了。”

    刘羽皮笑肉不笑的发话:“我就是追他追到李千华的,顺带把你们这帮子人给拉出来的,这是不是更讽刺?”

    “我艹!”彭狼愣了足足三秒钟,方始骂咧一句:“豹子这兔崽子,早跟他说干咱们这行,路子不要太野,活偶尔接一下可以,否则迟早栽跟头,麻痹的,早知道有今天,立马给他点了荷花!”

    骂归骂,彭狼居然也不生气:“算了,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

    刘羽对彭狼倒是有点刮目相看了,凡事都看得开。

    “豹子是吧,真名叫什么?我去会会,看看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yīn我!”刘羽狠狠骂了一句。

    彭狼神经质的笑了笑,摇了摇头:“你来迟了,我已经让豹子先走了。”

    “啥?”刘羽明显的一愣,彭狼这意思,似乎早就知道自己要被抓这一茬了。

    果不其然,彭狼嘿嘿一笑:“我当李千华的狗,却也得在他身上留点气味不是?失踪一天,这就不对味了,所以,豹子现在应该在路上吧。”

    “你怎么不跑?”刘羽沉声一问。

    彭狼坦然一笑:“跑?能跑到哪去?我不是一般的小贼小匪,盗窃国家机密文件,国家不可能放过我,跑到哪也是多余的,倒不如留点时间安排一下后事来得实在。”

    刘羽冷道:“你倒是明白得很!豹子去哪?”

    “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彭狼讥讽一笑。

    刘羽不以为意的耸耸肩:“那就算了……腾些功夫去查查你家,卖国家的东西,发国家的财,你家里的人,怎么就安心用得了?”这意思是查他的家人。

    彭狼讥笑的脸骤然凝固,脸sèyīn森森的:“姓刘的,别忘了你是国家干部!”

    “我说你刚才那会不是挺jīng明的人么,这会犯傻了?”刘羽慢吞吞站起身:“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是国家干部,我命都差点给豹子摘走了,还死守着干部身份干什么?”

    彭狼眼底闪过几抹狠sè,随即颓然放弃,狠狠吸了几口烟:“他去我老家了,给我妈送钱。”

    “那些钱你拿走,我装作不知道,我这是头一次送钱给家里,在此之前,没给家里寄一分钱,所以,你就别为难我妈人了,她是无辜的。”彭狼在外面漂泊几年,跟家里老母闹矛以后,从没回去过,这眼看彻底要栽了,良心发现,才决定把生平积蓄全部给老娘。

    刘羽微微松口气,问了几下把他老家的地址给记住。

    彭狼见刘羽问够了要走,颓然一叹:“刘队长,我脑子里有不少东西,不知道值多少钱。”

    刘羽微微错愕:“举个例子?”

    “某位来头很大的主,曾经叫我干过一件事……”彭狼的神sè罕见的露出苦涩“是我这辈子唯一后悔干的事——太缺德……”

    “太缺德你还干?”刘羽淡漠道。

    彭狼盯着手里的烧得猩红的烟头,回忆道:“是转去四五年的时候,天松县一处煤矿,那里发生一起特大事故,死了五十多号人!”

    “天松县煤炭瓦斯爆炸事件?新闻说不是只死了五六个人吗?”刘羽当时刚好上大学,这个消息在当时还是有一定轰动效应的,因为中州不是产煤的省份,煤矿很稀少,所以在本省新闻里听到这样的消息,够新鲜的,刘羽勉强记得。

    “五六个人,你也信?”彭狼嗤笑一声,竖起五根手指:“你知道当时有多少挖煤队下井了吗?五队,整整五队人下去了!一个队十个人,你自己算算!”

    “你知道什么时候把人挖出来的吗?五天!”彭狼再度竖起一个巴掌:“挖煤队的人什么都没带,你觉得被埋在下面能有一个人活着?不说饿死渴死,就是闷也把人闷死了!”

    “那报纸?”刘羽觉得这件事很有些吓人。

    “死了五十多个人,当时分管的副市长还能安然坐着?甚至据说现在成了什么常务副市长?”

    “你是说,段长城?”刘羽悚然一惊,现在的常务副市长可不就是段长城?

    彭狼讳莫如深的点了点头:“事情不仅于此,这次煤矿坍塌事件,可以说是我一手促成的——虽说那位大来头和我的本意不是如此,却因为一个意外,酿成了这次灾难。”

    刘羽脸sè变了变,这可是惊天大消息,万一泄露出去,段长城多少会被动。

    “想知道是谁指示的,当时又是为了什么吗?”彭狼淡淡的竖起一根手指:“一百万,连同豹子手里的钱不要动,我帮你出庭作证!我手里有一份证据,这份东西在手里,你卖给段长城的竞争对手,五百万都有人抢着要!”

    “你都进了牢,还要钱干什么……噢,总还惦记着自家老妈是吧?”刘羽略略嘲讽的摇摇头,早知今rì,何必当初?

    “为什么不交给省刑jǐng?没准他们愿意给更高的价钱。”刘羽问道。

    彭狼低着头嘿嘿笑了两声:“你太天真了,可以不用钱,他们为什么要给钱?他们唯一会用的办法就是从我嘴里撬开。”

    “那你就不怕我告诉他们?”刘羽目光一闪的问道。

    “你要告诉他们,你就失去一个官场上的筹码了,而且说不定还会给自己带来麻烦。”彭狼非常自信的说道。

    刘羽默然,他真没打算去告诉别人的打算,虽然目前而言,他还用不上这个筹码,但谁知道以后能不能用上?

    “等我要用到的时候再说吧,现在,还没必要跟他死磕。”

    “想我出庭作证,要尽早,我怕是挺不过了。”彭狼凄然一笑。

    倒卖国家机密文件,最高可判死刑,如果彭狼这几年经手的机密文件比较多的话,可能真的挺不过来。

    “我尽快吧。”刘羽说了句叹息一声离开了审讯室,不成想石利民居然就在外面侯着。

    “找到要找的人了?”石利民很关心的问道。

    刘羽点了点下巴:“有点麻烦,我得去下面的农村一趟。”

    石利民几乎都不带犹豫的:“我叫人陪你一起去好了。”

    “这个倒不用,就是抓一漏网之鱼。”刘羽摇了摇头,这个石利民葫芦到底卖的什么药?

    石利民眼前一亮:“也是,这次案情重大,我亲自去一趟好了。”

    刘羽张了张嘴,索xìng懒得问,石利民这厮是不会说的。

    说动身就动身,两人驱车径直往桃花村赶去。

    虽说知道豹子藏在桃花村,却也不是那么好找的,尤其是陌生的车辆开进去,豹子一旦发觉往深山那么一躲,你就是神仙也找不着人。

    所以,石利民牛逼的地方就体现出来了。

    “周明吧,我是石利民,准备去桃花乡办案,你帮着联系一下桃花乡派出所,在桃花乡布控,封锁上山以及出入路段。”石利民居然直接给周明下了命令!

    省公安厅对市公安局的整体垂直控制力都显得疲软,何况是总队对支队的?影响力真不能说太大,人家买账不买账,一看心情,二看自身背景,你一个监督一个考核,真心拿捏不住下面的人。

    可石利民这厮,居然直接就下了命令。

    而周明,居然毫不犹豫就去办了!

    “嘿嘿,也只有这种支队吃不住的大案,总队的话才镇得住下面支队。”石利民似笑似感叹的怪笑了一句。

第一百一十八章 龌龊事儿

    有了派出所的协助,两人直接开车进了被民jǐng管控路段的桃花村,刘羽按照地址找到了彭狼的家,一间单门独院的老式瓦房,土坯墙上散乱的靠着锄头钉耙,看来彭狼这几年的确没有给家里寄什么钱

    让刘羽觉得不太对的是,门房紧闭,难道是豹子发觉了?躲进屋子藏起来?

    思索着,刘羽jǐng惕的推开门,突兀的,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迎面扑来,刘羽好悬没给臭死。

    “快退开!里面死人了!”不等刘羽弄明白臭气从哪来,石利民便眼皮猛地一跳,神sè瞬间凝重。

    “死人了?”刘羽脸sè变了变,禁不住眯着眼朝着光线幽暗的房间看去,瞳孔骤缩,一张脸瞬间变成白sè。

    里面缝纫机上趴着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苍蝇不断飞来飞去,肉蛆在不停的蠕动,地上淌了一地的脓水,散发着极其浓郁的恶臭。

    饶是刘羽自觉胆大,生平第一次见这种场景,也是吓得不轻。

    “哎!看来我们来晚了。”石利民恢复了平静,若无其事的走了进去,毫不避讳的在尸体上检查了一阵,出了门微微摇头:“没有明显外伤,面部无中毒迹象,现场没有打斗痕迹,加上年纪……很可能是突发疾病,连求救都来不及喊。”

    刘羽默然,彭狼啊彭狼,最后关头你终于记起了尚在的亲人,她却在前几天先一步而去,这是不是一种嘲讽?

    “这么说,豹子并没有来?”刘羽想到一点,这个豹子按说早在路上,怎么可能还没来?

    石利民点了点头,指了指推开门时,门眉上掉下来的一撮细细的灰尘:“在我们开门之前,这里还是干净的,说明,他本人的确没有来过……这次咱们很有可能是白来。”

    通知了一下派出所,对于这样的尸体,没必要再抬回去派出所,加上彭打量没什么亲人,给抬到后山准备埋了——派出所也乐得这么埋了,不然抬回去势必要针对彭大娘的死因做调查,那不是给自己楼麻烦么?

    按说这就完事了吧,埋个尸体而已,然而,还真就埋出问题了!

    当一众民jǐng抬着尸体上后山时,村长带着半个村子的人气势汹汹的追了上来。

    “站住!”村长是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头,头发稀疏,穿着建国初期的那种老式黑sè首山衣,绷着面皮追了上来,这年头还有这样穿着的人,真挺稀奇的,转去五年或者十年还可以看到,现在却真少见。

    六十岁,按说已经不合适再站在领导岗位,这老古董要么是家里有办法,逢选举家家塞点钱,要么就是威望确实够高,村民都信任他——村委会的选拔是没有年龄限制的,只要村民同意,一百岁也可以当村长。

    “姚村长,你这是要干什么?带一大帮子人想造反是不是?”桃花村所长板着脸呵斥,基层的民jǐng工作作风就是这么粗暴,也不能单单说这种粗暴方式不好,跟咱农村的百姓打交道,不有点威严,很多时候真的不好开展工作。

    姚村长双手倒背,站在人群前面,脸庞古板:“金所长,你来我们桃花村抓坏人,清理社会的败类,我代表大伙表示欢迎,但你不要坏了咱们村的规矩!”

    金所长心里那个腻味啊,姓姚的,**的是不是故意啊?省里的领导正看着呢,你就这么给老子使坏?

    “姚村长,我怎么就坏你们村的规矩了?进了你的村,我下面的兄弟没碰谁家东西吧?”金所长冷冷的呵斥。

    姚村长也真是倚老卖老,压根都不怕金所长,板着脸指了指这一片坟山:“这是咱们村的坟地,不许外人葬!”

    刘羽有些摸不着头脑,彭狼的母亲嫁过来,怎么不算桃花乡的人?石利民办案经验丰富,也是从基层摸爬滚打上来的,隐约猜到一些事情,摇摇头叹口气:“人都死了,现在的人呐……”

    金所长也有点抓头,他们本地葬俗还没啥陋习,偏远农村嘛,厚葬也无可厚非,干嘛偏偏不让这位村里的老寡妇下葬?

    “姚村长,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这位老大娘不是你们村儿的吗?扎根扎了几十年,临到走了,你们倒好,不给人家留快地,你们就不怕遭报应?”金所长说起荤话来,那也是不含糊。

    姚村长不为所动,绷着面皮硬邦邦的发话:“我是村长,我代表了大伙的意见,彭寡妇不属于咱们村的人!休想葬在咱们村!”

    “嘿!我说姚村长,你别为难我们啊,你们村的寡妇不葬在你们村,难不成我带回去放家里拱着?”金所长冷冷发话,脸一绷:“你要是敢乱来,小心我抓你回去!”

    刘羽听得有些无语,这下面的派出所说的话,水平真够欠奉的——或者这才是叫做接地气吧,市里的派出所有市里的样子,乡镇的有乡镇的样子。

    “那你抓试试!”姚村长大义凛然的发话,身后的一帮子人上前一步,有的人还领着锄头、钉耙之类的,怒目而视的盯着他们几个jǐng察,似乎是在给他们村争光一般。

    金所长还真不敢犯众怒,这要引起了民怨,他这个所长铁铁要吃排头。

    “我今天就把话放着!彭寡妇不许搁我们村!”姚村长一手叉着腰,一手指了指他们几个jǐng察“不是我们桃花村的人不讲感情,谁叫彭寡妇养出一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喝!感情还是出在彭狼身上!

    金所长这下明白了,脸sè不大好看的给刘羽和石利民说了一件事。

    这事还得从彭狼发达那会讲起,那时的彭狼还没靠上李千华,却也小有成就,接了老大的地盘到处揽活,从城里回来的人,都说彭狼在城市里发达了,是个有本事的人。

    按理说,人家有本事就有本事吧,跟你们有本分钱关系?

    但坏就坏在,桃花村真是穷怕了的一个村子,在这个县区那也是数一数二的穷,陡然知道村里蹦出了一个金鸡蛋,大伙都嫉妒,眼睛红了。

    姚村长也是老思想,心里那会也嫉妒得紧,加上一些人撺掇,琢磨着,你彭狼是咱们村出来的,那就必须反哺咱们村的人,须知,你彭狼可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咱们村里谁家没照顾过你们孤儿寡母的?我也不要你彭狼给咱们村儿分钱,回来改善一下家乡环境,总行得吧?

    要不说,这姚村长思想本身就有问题,人家反哺不反哺,那是人家的事,道德层面的东西,你强制要人家反哺,就不对味了。

    事情要仅仅就这样,那就罢了,不至于闹成这般地步,坏就坏在后面。

    彭狼给一堆桃花村的人逼着改善家乡环境,心里那也是个腻味,我这反哺也不是这个反哺法,再说了,当年跟老娘闹翻,门都没回去过,这一回去就是改善村里环境,那是个啥味道?

    终究彭狼也不是狼心狗肺的人,总念着一点情,琢磨着自己手里确实有俩小钱,村的人都找上门,不意思下确实不够地道,说出去坏了道上的名头。

    于是琢磨着给桃花村修条水泥路,那会可还没“村村通”,村子里能有条水泥路的,那就是大村了,走在上面都会觉得这村有钱,有气魄。

    姚村长这人思想老派,不怎么惦记钱,唯独好面子,听说修水泥路,当时就大喜,一拍大腿,一口定下来。

    照理说事情就这么完了吧?彭狼撒个几十万,修条里巴长的路,皆大欢喜了吧。

    可这姚村长给村子里几个眼红的人撺掇,说彭狼是有钱人,修路那就修好的嘛,水泥要用最好的,工程队也要用最好的,还必须得修到每家门口,这几号人一张嘴,那又是几十万哗啦啊的流了。

    金桥银路草建筑,修路烧钱,这是没得说。

    彭狼肉痛,有心说点别的吧,奈何一村子人蓝着眼睛盯着,哪容得了他说一个不字?于是,咬着牙答应下来了。

    工程开工了,按照约定,彭狼垫付了初期的三分之一费用,给工程队垫资。

    压平了路,接下来就是灌水泥,约莫修了几百米的路,彭狼闲着没事干,来看看工程状况,但不看还好,一看气得脸sè发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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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倚老卖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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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才修好的一百来米路,居然就出现了三道拇指宽的裂缝!

    彭狼气得吐血,老子撒了大把的钱,叫你们工程队修条好路,你们这群王八羔子,不说一般的路,居然扔给老子一跳破路?当场叫来几个小弟杀到工程队的工程部,哪知道,人家比他更气势汹汹,为啥?人家肚子里的气比他还大!

    合着,工程队那边收到桃花村负责人的意思是,一条路嘛,再差也是水泥路,给你五万块钱,水泥我们自己买。工程队也吃着水泥里的油水呢,多次跟桃花乡交涉,你们买水泥我们不放心,出了质量问题谁的责任?可桃花乡的人不含糊,你工程队要不想干,我换别人!

    那会的工程队可不是如今这么好找事,加上前期路也压了,想甩袖子走人都不行,得了,打落牙齿和血吞吧。于是压着火气干下去,不成想,桃花乡也不知道哪拾掇回来的水泥,质量真没法说,一袋子水泥灰居然掺了三公斤左右的煤灰!看得工程队负责人直摇头,这路是甭想修齐整了,不过水泥是你们自己买的,跟我没关系!我只负责修路而已。

    感情,那几个撺掇村长的就不是什么好鸟,在城市的工程队干过小工,摸清了一点里面的弯弯道道,主动把负责的事情揽下来。姚村长一把年纪,自然管不了事,再想想这几人是城里工程干过的,让他们盯着自然放心。

    农村的百姓哪里会知道这里面的油水?所以,就出了这么荒唐一幕。

    彭狼知道后,你说不生气能行么?给家乡人逼着修路,好,我吃百家饭长大的孩子,理应回报……你说要修条好路,我忍了,也就多花几十万的银子——可合着,你们是想着法从我这里哗啦钱,当我彭狼是傻大帽?老子回报家乡的心给你们这帮子鸟人利用?

    艹,老子当了傻.逼!

    彭狼那个气,带着小弟冲进了村里,把那几号撺掇的人直接给打断了手脚。

    要说姚村长,心里还是存着公正的,觉得这事儿村里人做的不对!坏就坏在,彭狼把村里人给打了,一村的人同仇敌忾,你彭狼修路怎么了?是你应该的!咱们村的人截留一点钱,是为了造福更多老乡,你凭啥打人?那时的宗族观念远比现在重,越是落后越是如此,一村子的人排挤彭狼,包庇那几个心思不正的主。

    姚村长有心给彭狼说几句,奈何一村子人都这态度,众怒难犯,他只能依着村里人的意思,彭狼,路你继续修,但这几人的伤,你也得给我治好咯,事后钱也给我赔够。

    彭狼气笑了,只觉得心头拔凉拔凉的,妄我彭狼还以为是给家乡造福,哪成想,人家眼里压根就没把自己当村里人看。

    彭狼当场就发飙,直接表示:“路,老子不修了,你们爱修自己去修!还有那几个坑老子的逼.货,你们有种就别出这个村,进了城老子弄死你!”

    然后就犯了众怒,当场被抹了面子,姚村长那点理亏也不见了,心里恨上了彭狼。

    农村就是这样,别以为就城里人要面子,实则农村的老百姓更要面子,一个村的亲兄弟为一块地打一架,然后赌气,到老都不和好的事太常见了!为啥,抹不下那份面子

    彭狼是潇洒的走了,但工程队不干了,彭狼是城里道上的,工程队哪敢找麻烦?那只能找桃花乡了,路老子都给你压好了,还给你铺了百把米,钱拿来!

    村里哪有钱?彭狼给的那小部分垫资,刚够买水泥的。

    然后,工程队的人就跟桃花村闹上了,最凶的一段时期,隔三差五打一架是常有的事,打得头破血流也有好几回。

    这事闹得一村人都堵得慌,越发的记恨彭狼。

    彭狼走了,他老娘还在村了,下场可以想见,给一村子人排挤,能有好日子过?谁家的大人都再三叮嘱小孩子,不准去彭老娘家玩耍。大过年的,彭大娘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满村子的娃子到处跑得欢,捧着别人家给的糖果,唯独她家里的苹果、瓜子冷冰冰躺着,送不出去。

    平时上个田,灌点水,人家也有意无意的刁难,给你的田埂开道口儿,给你的水渠堵个石,再不田里的庄稼给人牛啊羊的啃两口,菜园子种的菜时不时给人摘些去,尽是些狗屁倒灶的恶心事。

    所以,彭大娘死了这么多天,却愣是没人发现,不是没缘由。

    刘羽听了很是怅惋的叹了口气:“最可怜的,还是彭大娘啊……”

    石利民也略微感叹一句:“要不说这人心呐……估摸着,这号子人一是为面子,二则还是为了钱,彭狼这要是回来,一家人上门送点东西,几年的恩怨,说破天大,说散就散了。”

    “桃花乡的人,也着实过了点,人都死了,还追着不放。”金所长叹气的发话。

    望着满村同仇敌忾的村民,刘羽真心腻歪,禁不住上前一步站出来,指着彭大娘的尸体,冷冷的发话:“我就问一句,彭狼打的你们人,你们找彭大娘干什么?彭狼多少年没回家,你们不知道?亏得你们还理直气壮,瞧瞧你们干的些龌龊事!真为你们桃花村的人丢脸!”

    一干子老少爷们脸上挂不住,但人多力量大,大家底气十足。

    “谁叫她生了个坏种?”一个中年村民理直气壮的回答:“她就该受这罪!”

    刘羽鄙夷一笑,指着他的鼻子沉声道:“冤有头债有主,你要是带种的,现在就给我扛起锄头,上城里找彭狼,老子派专车把你送到彭狼面前,让你讨公道,你敢不敢?”

    中年村民脸一白,我个乖乖,彭狼那货是能随便找的吗?人家手下好几十号人呢。

    姚村长站出来了,绷着面皮沉声的发话:“村里的事有村里人的办法解决,要你一个外人多什么嘴?”

    刘羽鄙夷的笑了笑:“村里人的办法?”刘羽藐视的指了指彭大娘的尸体:“你们村里人的办法,就是欺负欺负一个寡妇?你们不敢找彭狼,就把气撒在彭大娘身上?到死还不放过?瞧你们村的男人,我看没一个带把子的!干脆改名叫娘么村得了!都他么一副娘们德行!”

    “住嘴!桃花乡的事,容不得你这个外人插嘴!”姚村长脸上挂不住,陡然沉喝。

    刘羽就看不惯姚村长倚老卖老的架势,自以为代表民意,代表公道。

    “这事我还就管定了!”刘羽狠狠的丢下话:“彭大娘人死你们都不放过,一帮畜生!”

    “你们把人抬上去葬咯,谁敢跟上来闹事,你们也别拦,让他们闹,把脸都给我记好了,尤其是闹得凶的!”刘羽森然的发话:“聚众闹事,为首严惩!不说坐穿牢底,吃几年牢饭还是够这资格!”

    这话可把这些村民给怔住了,其实单个的村民,那胆子真小,别说像现在这样公然跟派出所对着干,就是见了一般的民警也得心虚。可一旦人多了,大家有了共同目标,互相增加底气,众人拾柴火焰高嘛,一团结,这就谁也不怕。

    可刘羽的话就点破了,你们闹,行,让你们闹,我就记住闹得最凶的!这一来,谁还敢带头?麻痹的,都是闹事,凭啥我带个头就得坐牢?村民也不傻,吃亏的事没谁愿意干,一时间还真没人再冲上去。

    姚村长则脸上挂不住,自己带着人气势汹汹来,人家一句话就吓住了,禁不住脸皮一拉:“我看你们谁敢葬!你们要葬,把我也葬了!”

    这话一出,他后面的村民来了底气,村长挑头,有啥不敢的?出了事上面有村长顶着!

    金所长面色变了变,停住脚步,迟疑的看向石利民,说实话,他到现在还没摸清楚刘羽什么身份,肩章上也就一杠三星,了不得一个股级干部吧,跟他这个乡镇派出所所长平级——可人家跟石利民是并肩走,石利民和颜悦色,这又说明问题。、

    他拿不定主意,只得看向石利民。

    石利民脸色沉了沉,办案最怕就是撞见胡搅蛮缠的主,尤其是这位还是六十多岁的老家伙,倚老卖老,还真不好办。石利民顿了顿,准备开口给刘羽一个台阶下,让他不管,本来嘛,他们就顺个路,这是基层民警的事,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嫌身上跳骚不够多?何必呢?

    岂料,刘羽居然毫不含糊的点头,面色平静的发话:“行啊,既然你想陪着彭寡妇上路,那有什么不行,我这个外人好说什么呢?”

    姚村长老脸一抖,不提防刘羽说出这么个话,一时间面皮一阵青一阵白,咬咬牙:“好!你敢埋,我就敢躺进去!”为了面子,姚村长也算是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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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活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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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吧,就让你跟彭大娘一起埋了!”刘羽回答都不带磕绊的,倒叫姚村长心一虚,但已经走到这一步,身后一帮村民看着呢,就是死撑也要撑过去,就不信这人敢埋自己!

    彭大娘虽然死了,却也早早给自己备下了棺材,不愁没地方睡,简单的给她下了葬,刘羽朝姚村长努努嘴:“姚村长,请吧,逢年过节给彭大娘和你烧柱香,有时间来看望,给你们烧点纸钱什么的。”

    姚村长面色铁青,被挤兑得吹胡子瞪眼,奈何大伙都看着,姚村长面子挂不住,沉声道:“好!我下去,有本事你今天把我给埋咯!”

    姚村长心里想的是,待会你就是请我也不上去,看你怎么下台,但,他脚还没踩稳呢,一铲子土就泼了下来,动手的赫然是刘羽!

    “老村长!”村民们可吓坏了,尖叫的呼喊着要冲上来。

    刘羽铁铲往地上一插:“你们谁敢闹事,老子让他吃牢饭!”

    这一声大喝,才把扑上来的村民给吓住了,在不远处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刘羽,可愣是没谁敢站出来。

    金所长看刘羽的目光有点犯傻,求助的看向石利民,这厮的架势,是真要把姚村长给埋了!

    石利民也忍不住多看刘羽两眼,我个乖乖,下面的派出所办事粗暴,你这更粗暴——或者叫蛮横比较合适。

    石利民跟刘羽接触过,不怎么相信刘羽真敢埋人,十有**还是吓唬为主吧。

    “你们都过来!赶紧埋了,埋完回家,娘么村阴气重,呆久了蛋疼。”刘羽冲一起来的几个民警发话。

    他们犹豫下,金所长给了个眼色才敢动手,心里很有些发虚,这可是光天化日下埋活人!

    姚村长绷着脸,趴在棺材上,死活不相信刘羽敢埋他,但对方的架势真叫一个认真,眨眼的功夫就埋到棺材板了,再埋下去他真得给埋了,而那几号警察完全没停手的意思。

    姚村长慌了,奈何面子在那挂着,他拉不下面子。

    就这么一犹豫的功夫,他半个身子别埋进去了,只剩下侧着的脑袋还在外面,而上面的土依旧稀里哗啦往里面倒。

    “埋!你给我埋!有种你别拉我起来!”姚村长厉声喝道,实则是在给刘羽台阶,你只要客气一点,说几句,我勉为其难扭捏几下,这事就过去了啊。

    哪知,刘羽压根都不带理会的,一土盖在他脸上,把他的脑袋给埋了进去。

    这下可把姚村长吓坏了,我个亲娘额,这,这厮是铁了心要埋我!

    哪还敢再死撑着?姚村长手脚并用的爬起来,站在棺材盖上怒目而视:“你!你!活埋人是要犯法的!”

    刘羽撇撇嘴:“老村长,这可是你要求的,跟我没关系,现场百来号人作证呢。”

    姚村长气得老区颤抖,指着刘羽还待说什么,刘羽又是一土砸了下去。

    “老村长诶,躺好咯,马上就好。”

    金所长隐约听出来点味道,此刻被刘羽一句给逗乐了,想笑偏偏得绷着脸,甭提多难受。

    石利民淡淡笑着,心里却给刘羽下了个爱作怪的标签。

    “你!你!”姚村长气得浑身颤抖,绷着面皮沉声呵斥:“还不拉我起来?”说着手脚并用往上爬。

    刘羽冷冷一笑:“姚村长,你还是躺着吧,你想进就进,想出就出,不把土地公放在眼里就算了,我这还有分面子没地搁呢,所以,你给我回去!”说着铁锹把一挑,姚村长就一屁股坐回去了。

    “你,你,你这是要杀人!”姚村长终于慌了,心里空空的,背后凉气直冒。

    刘羽绷着面皮,两手一摊:“老村长,这话我就不爱听了,进是你自己要进去的,我就是遵照你的遗嘱办事,真要说杀人,嘿嘿,比不过你们软刀子杀人,彭大娘身边要有个人关照一下,会就这么死了?所以,你给我安心上路吧!”

    “杀人啦!”姚村长哪还敢要面子,也不知道这副老身子是怎么练出的嗓子,声音又尖又细,半个坟山都听得着。姚村长慌里慌张的站起来往外面爬,边爬边尖叫,手脚并用,一脸惊慌,哪还有什么形象?一副老脸全给这一嗓子喊给丢得干干净净。

    姚村长顺溜的爬出来,心说这回那遭天杀的怎没拦他呢?这么一想他终于反应过来,回头一瞅,刘羽正噙着讥讽的微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这人压根都是在捉弄他!

    想到刚才自己那失态模样,他心里又气又恨,一世英名,全丢没了!

    似乎感受到周围无数的目光,姚村长气得胸膛剧烈起伏,索性眼睛一眯,两腿一蹬,直接装晕。

    金所长和石利民有点傻眼,你说这人要撒泼打滚起来,那还真啥事都干得出来,这么没皮没脸的事也干——不过人家装晕,不大好处理,没准待会人家家属来闹,那就被动了。

    刘羽却不吃这一套,假吧意思的上前探了探鼻息,声音陡然一沉,看向桃花村的村民:“你们的村长……没气了!”

    “啊!老村长!”村民们惊呼起来,一阵慌乱,却没谁敢过来,尼玛,这厮就一天不怕地不怕的煞星,啥都敢干。

    “哎!老村长,看来刚才那一躺,阎王爷是惦记上你了,你这就去吧,彭大娘也有个伴。”刘羽扼腕长叹“你们把他抬下去吧,掀开棺材,把他俩合葬。”

    石利民嘴角一抽,刘羽真够恶心人的,彭大娘尸体都那样了,真要丢进去,不活活把这老东西给臭死?

    果不其然,姚村长眼皮猛地一抖,你,你小子狠,把我丢给死人一块,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得了!

    “我……我刚才这会怎么了?眼前一黑怎么就看不见东西了?”姚村长“艰难”的睁开眼睛,声音嘶哑的回答。

    “呀!老村长活过来了!”村民们吓了一跳。

    到现在是该收场了,刘羽蹲下身,微微一叹:“老村长,你是一个好村长,凡事都为村民着想,我一个外人也看在了眼里,只是,彭大娘凄凉一辈子,早年就没个伴,后来儿子又闹翻没回来一次,这些年过得该有多苦?何况你们村的人,在她最后几年那样对她,她死的时候,怕也很凄凉吧,看在她可怜的份上,能不能让她死后安宁一下呢?”

    这话之前肯定不起效,现在姚村长满地的找台阶下呢,自然借坡下驴,绷着面皮,故作犹豫的沉思了好半晌,最后长声一叹:“罢了罢了,让她留这吧。”

    说着姚村长战战巍巍的爬起来,心里却有点记恨刘羽,我一世英名,都给你丢干净了!我记住你了!

    不成想,耳朵飘进来一句话。

    “多年的恩怨,其实算多大事呢?”刘羽摇摇头,轻飘飘道:“彭狼这辈子怕是回不来了,你们也没机会再见到他,这份恩怨,就这么算了吧。”

    姚村长到底是村长,还明白点事,迟疑道:“你是说,他犯事儿了?”

    “嗯。”刘羽点了点头:“事情不小,回不来了,他的事就算了吧,过去那么多年。”

    姚村长一阵恍惚,多年的心病一直压着,总记恨着彭狼,现在陡然听到他回不来的消息,心里反倒空落落的,没有任何报复的快意——再想想当年那件事,其实根本不叫事,平心而论,还是村子的人做差了……再回忆一下,这么些年,村里的人怎么对彭寡妇的,心头一震,一抹愧疚涌上心头。

    “哎,我,我老糊涂了哇!”姚村长心里的气一消,想想自己这么些年所作所为,恍然发现,自己就是个被气愤猛了心的蠢老头,早就失去了公允,彭寡妇,彭寡妇,她是无辜的啊!

    想到彭寡妇死了十来天都没人知道,想到彭寡妇最后几年孤苦伶仃的苦难日子,姚村长老脸一颤,当着一村的人,双膝一弯便跪在了彭寡妇的棺材前,颤声道:“彭寡妇,我,我对不起你啊!”

    桃花村的村民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刘羽叹口气,这样或许是最好的结果吧,就是苦了彭大娘,最后几年,一定非常难熬。

    接下来就简单了,姚村长号召村民给彭寡妇填了坟,自个儿亲自跑到村头找人刻碑,算是弥补自己的过错。

    “恩怨这个东西啊……”石利民禁不住一叹:“这些年,我在办案过程中见过太多太多的罪犯,抱着复仇的心,努力几个月,几年,甚至还遇到过精心策划十几年的人,他们有目标的时候,异常充实,可一旦报了仇,就非常茫然,只有这个时候,他们才会停下来,认真思考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许多人才终于发现,在复仇的路上,伤害了无辜的人,太多太多人为此流下悔恨的泪水。”

    “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就是这句话吧。”刘羽微微叹息。

    有了这一出,刘羽回去告诉彭狼的时候,他三十好几,快四十的人,也禁不住在审讯室放声大哭,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人之将亡其心也清,死前才看清自己的心,可是,未免太晚了。

    等彭狼撕心裂肺的哭够,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的事情了。

    “谢谢你刘警官。”彭狼抽着烟,眼底却满满都是感激“想不到,跟我一起打江山的兄弟,还不如你一个外人,这份情我下辈子再还。”

    刘羽不以为意笑了下:“算了,遇到了看不过眼,管一管罢了……说说豹子吧?既然他卷着你的钱跑了,还能去哪?”

    彭狼对豹子异常失望,不过他去了哪,却真不大知道,正准备摇头,忽然脸色一变,骂了一句:“我艹!他该不会是去找那个女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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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陈年旧事

    (下午逮着了一新来小姑娘上班看动漫,叮了她两句,撵她出去跟队蹲大街,然后......然后,我抓着茶杯,接着她的继续看......日本的一个动漫,《我们仍未知道那年所看到的花的名字》,中间看得挺头疼,结局时,好大几十的我冒泪花子,头遭看动漫,挺震撼的,这小姑娘看的劳什子玩意儿也能叫人感动,所有动漫都是这样么?貌似动漫有点意思,嗯,研究研究,不定期给大伙推荐。)

    刘羽精神一震:“说清楚。”

    彭狼犹豫了下,随即长长一叹:“算了,那件事还是告诉你吧,我要一百万,本来也是想给我娘用的,既然她走了,要钱也没用,作为你帮我娘的报答,这个消息,免费给你吧。”

    “事情发生在五年前,当时的段长城是副市长,有一天下来天松县视察煤矿,咱们风山市就这一个煤矿,段长城当时似乎是管工业的,比较重视。”

    “按说,这是皆大欢喜的事情,煤矿老板得到市长亲自接见,那是荣耀。”彭狼回忆着说道:“但,坏就坏在,煤老板把自己的家人也带过来了!”

    刘羽一愣,心说,该不会是段长城看上人家媳妇儿了吧?

    “煤老板的媳妇儿长得有几分姿色……”

    刘羽有点傻眼,不会吧,真这样?

    “但是,他们的女儿,秦山瑶更有姿色,是个大美女。”彭狼吸了口烟:“段长城看上的是人家的女儿!”

    真够老淫.棍的,当时的段长城也四十好几了吧?居然看上人家十几二十的姑娘。

    “然后呢?段长城把人家女儿上了?”刘羽好奇道。

    彭狼意味深长的笑了笑:“慢慢听我说,挺有意思的。”

    “看上秦山瑶的,除了段长城,还有他儿子,段长江……”

    一对父子看上一个女人,够荒唐!

    “秦山瑶真的很漂亮,他们父子同时看上真的不足为奇,当时我都心动了,那个时候的秦山瑶才18岁,都能叫一对父子心动,你可以想象一下,秦山瑶到底有多漂亮。”彭狼淡淡道:“但是,那煤老板是商人不假,秉性却在那里放着,坚决不同意拿女儿去伺候段市长。”

    “段长城好歹是副市长,自然不愿意在这种事上给人留下把柄——全市唯一一家煤矿,关注的人很多。”彭狼脸色慢慢露出鄙夷之色:“但是他的儿子段长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为了逼迫煤老板就范,霸占秦山瑶,段长城的司机,胡睿的给他出了一计。”

    胡睿?刘羽心头猛地一动,他一直找胡睿的根子就是找不着,派出所调查了个把星期完全没结果,居然在这会出现了!

    “煤矿每天晚上八点之后就不下人了,段长江就想办法,买通了他们中的一个人,在煤矿底下安装了小型炸.弹,**做的,定时爆炸的那种。”彭狼脸上涌现一抹自责:“当时我是那一片地方的小混混,里面的一个工人就是我负责联系的,炸.弹也是经过我手的。”

    刘羽心里发凉:“你的意思是,段长江为了一个女人,不惜炸掉一座煤矿,牺牲几十条人命?”刘羽见过段长江一面,属于那种话不多的人,居然这么毒辣?

    彭狼摇摇头:“那倒不至于,虽然姓段的未必做不出来——姓段的意思是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定时爆炸,然后发生轻微事故,他就用老爹的名义查封煤矿——须知,那时煤矿老板刚刚把钱投进去,等着回收呢,那可是好几千万的投资,这么拿捏一下,姓秦的老板还不的乖乖就范,把女儿送上床?”

    “注意打得是不错,可是,意外发生了!”彭狼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定时炸.弹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并没有在当时爆炸,反而是在第二天早上十点的时候爆炸!”

    “世间就是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彭狼沉声发话:“正常情况下,平时是两队一轮回,最多一次下20人,偏偏那个时候,他们在全力打通一个地下节道——更巧合的是,节道打通后,出现了大量淤积的瓦斯——更巧合的是,炸.弹这个时候爆炸了,你想一想,当时会发生什么。”

    刘羽脸色蓦地一白,脑海里几乎就能想到当时的情景,剧烈的爆炸,直接就将煤矿给震塌了,五十条人命,统统埋在了下面!

    “段长江得到消息,也吓怕了,赶紧跟他老子说,他老子也吓得不轻,狠狠教训一顿儿子,还把出主意的胡睿给赶走,然后一手遮天,把事情盖下来,到最后,新闻报道上不痛不痒的说死了五个人,煤矿安全监察管理局背了黑锅下台。”

    刘羽心底异常震撼,却又觉得合情合理,袁辛琳的事都被扭曲成三年前发生,一个煤炭事故为什么掩盖不起来呢?

    “这件事就这么轻轻揭过去,煤矿老板涉嫌非法操作,造成重大伤亡,被判刑八年,没收全部财产,至今还在牢里面蹲着,他的老婆在他出事后一年就另投他人怀抱,离开了中州,但他的女儿却不依不饶,到处上.访——而段长江,怕这女人把事情闹大,给她来了一起交通事故,从此坐在了轮椅上,靠着写一点文章过日子。”

    “上个月,我还去看过她,给她送了一万块钱——不为别的,就是良心过不去。”彭狼笑得很难看,这辈子最难安心的也许就是这件事吧,足足五十条人命!

    刘羽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好好的一个家庭,现在却成了这模样,根源仅仅是因为副市长儿子的贪色……

    “这件事一直挂在心头,这辈子最大的遗憾,一个是没能亲自给老妈送终,一个是没能亲眼看到秦家昭雪,如果有可能,希望你可以给他们昭雪。”

    刘羽虽然气愤,却知道,自己未必拧得过段长城的大腿,他不可能每次都幸运碰到大人物,帮他化解危难,所以沉默了好一阵:“我……要考虑。”

    彭狼没有什么意外:“我觉得你肯定还是会出手的,就冲安葬我妈的那份劲上,我不会看错人的。”

    沉默了好一会,彭狼深吸一口气“我跟你说过,我有一份证据,能够证明这件事是段长江在搞鬼,我想是该跟你说的时候了。”

    “为什么没给秦山瑶?她需要这份东西。”刘羽说道。

    彭狼苦笑一下:“你觉得秦山瑶的上.访有意义吗?”

    刘羽语滞,虽然不想承认,却真的没有任何意义,没人会管的,证据在她手里,只有被毁坏的作用。

    “那是一份有声录像带,是我买通酒店的服务员,偷偷弄的。”彭狼得意一笑:“论能量,我彭狼自然差他们千万倍,但是论计策,他们差我几条街!这种危险的事,我怎么也要给自己留一份证据不是?”这倒是,不然也不会预知到自己快不行了了,安排后路。

    说实话,刘羽宁愿自己没有听到这些话,他真的不大想管,以前是撞到了,不管不行,这回却是主动撞过来的,这要管,一定会有不少变数——可不管,心头又不自在——啧,怎么特么就这么纠结?

    “我知道,你也很为难。”彭狼叹了口气:“东西我告诉你地址,你去取过来保存,等你有能力,或者姓段的有难时,再拿出来,不然连累到你,我会难安。”

    刘羽犹豫好半晌才艰难的点头,接着问道:“你是说豹子到秦山瑶那去了?”

    “嗯。”彭狼点了点头:“豹子跟着我去过一次,怕是看上这女人了,他跟我表示过想照顾这个女人,我没同意,他现在很可能就在那附近——豹子这人,胆大心细,做事狠辣果断,我猜他是准备把这女人给就地办了,然后胁迫着带走。”

    “啊!那岂不是已经跑了!”刘羽噌的一下站起来,脸色不大好看。

    彭狼嘿嘿一笑:“那倒不是,为什么叫他豹子?除了狠辣果断,还有一点,他非常谨慎,一定会再三安排,凡事都准备妥当才下手,他现在还不会动手,估摸着今晚吧,都是兄弟,他肠肠里有几条虫我都知道——豹子对我不义,我也不用留情了——另外,秦山瑶那女孩,刘队长收留一下吧,她一个人这几年挺艰辛的。”

    刘羽犹豫着点了点头,多养一个女孩,也不是太大问题,丢在翠园别墅就行。

    “希望我能在死前看到秦家的人昭雪……”彭狼往后一靠,脸色里有一抹希冀。

    刘羽起身走了,临到门口微微一叹:“何必呢……”刘羽真的挺欣赏彭狼这人的,虽说有些事做得不光彩,扔下老娘不管,倒卖国家机密,可也是真性情的人物,奈何倒卖国家机密太犯忌讳了,没人能救。

    起了身,刘羽换了一身便服,只带了一个警察证,便驱车到了棚户区,按照彭狼的说法,秦山瑶在这里面租了一间平房。

    望着破落的房屋,刘羽有些感叹,从一个富家千金,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大小姐,跌落到如今残疾人,心境应该变化了许多吧。

    刘羽大大方方敲了门进去,开门的是一个坐着轮椅的女孩,只开了一条门缝,内门手指粗的铁链并没有取下来,看来平时很警惕,遇到过不少威胁之类的吧。

    五年前秦山瑶十八岁,现在已经23岁了,果然跟彭狼说得一样,是个美到极点的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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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二章 狐仙(附更新悼词半篇)

    (异常悲痛——嗯,真的异常悲痛,告诉大伙一个消息,这个月更新得调整调整了,大大来通知,武医字数压线,本月底或下月初才强推上架,目前字数过多,所以强推前,一天两更改为一更——大伙要相信,一定要相信,老猪其实很忧伤的,淡淡的忧伤那种......可是大伙不能忧伤,要坚强站起来,该有的票票,不能忘,不要忘......老猪淡淡忧伤去了,存点稿,上架爆发。)

    一副细细的眼镜框,显得非常秀气,头发简单的束在后面,脸颊两侧有一缕自然的垂落。脸庞清瘦,五官极有线条感,像是雕刻一般,异常的清秀,穿一身白色连衣裙,初一看,刘羽一怔,有一抹发自心底的惊艳,仿佛看到了聊斋里面的狐仙,极为楚楚动人。

    “你是谁?”秦山瑶声音也很清冷,像是山里的山泉一样,叮咚作响。

    刘羽左右看看,递进去了警察证。

    秦山瑶警惕的接过,仔细看看,狐疑的问道:“你想干什么?”

    “了解一下案子。”刘羽撒了个小谎。

    秦山瑶眼睛里闪过一抹希冀之色,旋即却愈发的警惕:“你明明是交警,怎么会管我的事?你别是他们派来的吧!”

    刘羽有一抹同情,一个千金大小姐被吓成了惊弓之鸟,上.访的这些年,日子肯定不好过。

    “彭狼叫我来的。”刘羽平静说道。

    秦山瑶眼中的狐疑这才少了一点,彭狼对她还行,一年会来一两次,送一点钱,说是爸爸以前的下属,感恩来的。

    把刘羽放进门,秦山瑶却反手抓了一个防狼电击器,当武器护住自己。

    刘羽带上门,无奈笑了笑,坐在离她远一点的破旧沙发上,随意打量了两眼。

    陈旧的家具,估摸着是这间房自带的吧,还有一张弹簧床,一床被子,一张桌子,一把椅子,一台笔记本,然后就是凌乱的小东西,屋子里还有一股发霉的味道,显得阴暗而潮湿。

    “他叫你来干什么的?”秦山瑶警惕的问道。

    刘羽眼皮拉了下来:“彭狼坐牢了,今后不会再来。”

    “什么?坐牢?他干了什么?为什么要抓他?”秦山瑶一惊,关心的问道。

    “倒卖国家机密。”刘羽淡淡道。

    “什么?彭叔叔怎么可能干这种事?”秦山瑶吃惊道。

    刘羽嘴角抽了抽,看样子你还不知道彭狼是歉疚你的吧。

    “不对!是你们公安机关在冤枉栽赃彭叔叔!”秦山瑶反应过来,更加警惕了,她对公安机关没有任何可信度,他的爸爸可不是就被公安抓进去的,什么非法操作,真是可笑,无非就是要他爸爸承担大部分责任!他们的操作全部是合程序的。

    “随你怎么认为吧,以后你会了解。”刘羽现在懒得解释。

    “那你来干什么?”秦山瑶冷冷问道,手里的电击器开着了。

    刘羽一滞,我是来抓豹子的……

    正在刘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时,门砰砰的响起来了,似乎有人在粗暴的踢门。

    “山瑶~嗝,哥哥想你啦~~”醉醺醺的声音从外面响起。

    秦山瑶脸色变了变,脸上有着厌恶,手里抓着防狼器紧了一分。

    “山瑶,你开门嘛~我真的好想你~”外面的酒鬼大放厥词:“我想你~想你的脸蛋,好想亲一口!街头卖水果的老李说,给了你三斤香蕉,你就亲他一下~~来,山瑶妹妹,我给你一百块钱,也让哥哥亲一下好不好?”

    秦山瑶气得胸脯剧烈起伏,脸上掩饰不住羞恼:“放屁!我什么时候亲他?”秦山瑶没有像一般的女孩一样,柔弱的气得哭之类的,反而张口大骂:“是他这个不要脸的东西,三更半夜在我门口放香蕉,叫我亲他,我呸!人面兽心!”

    刘羽暗暗摇头,一没有亲人,二没有背景,三是个残疾人,四长得祸国殃民,连卖水果的小贩都想欺负一下,占便宜,秦山瑶的日子真的很难过。

    刘羽站起身准备把人赶走,秦山瑶则冷冷呵斥一声:“不用你管!”

    好吧,我是抓豹子的,你的事真不大想管,尤其是你这个态度,要我带你回去照顾,真不够嫌麻烦的。

    “山瑶,你开门嘛~我想你想得睡不着觉……”酒鬼还在继续唠叨,而且说话越来越难听。

    “山瑶~我想你,想你的大奶.子,让我摸一摸嘛~山瑶,你开门啊,我想和你好~让我亲亲,让我摸摸,我想你~”

    秦山瑶气得紧要银贝,愣是没羞得哭,估摸着平时也经历多了。

    刘羽却是听不下去了,他没听见就算了,当着他的面说这么些话,不管管实在说不过去。

    不顾秦山瑶的阻止,刘羽打开门,冷冷盯着这个酒鬼,看样子是地皮流氓,二十出头,满脸酒意,门一开就往里面钻“山瑶~我想和你睡……啊!你终于肯开门啦!”

    回答他的是刘羽猛地一脚,直接给他撂倒在地。

    “再给老子发浪,废了你!”刘羽这一脚把这小泼皮的酒打醒了。

    “你是哪个?怎么从山瑶的房里出来?”小泼皮却是不干了,上前要揪住刘羽的衣领揍人。

    刘羽真腻歪得紧,老子等的是豹子,不是你这号小杂鱼!

    说不得拎起小泼皮,大耳光子左右扇个不停,直接给这位不含糊的小泼皮打了个眼冒金星。

    “给老子嘴巴放干净!滚!”刘羽一把将他给丢在地上,拉着脸皮丢话。

    小泼皮摸了摸发肿的脸庞,含着怨恨一溜烟跑了,临到远了吼道:“你他.妈有种别走!还有山瑶你这个贱婊子,一个藏男人的浪货,整天给你大爷装清纯!老子操.死你!”

    秦山瑶听得脸色发白,埋怨的盯着刘羽:“叫你别管,他们占占口头便宜就算了,你非要管,好了,管出事来了!你把我害死了!”

    刘羽好气又好笑,他理解秦山瑶的感受,别说一个地痞,就是一个小贩子她都奈何不住,在她看来,自己真的给她招了大灾,万一这些小泼皮真的什么都不顾,那怎么办?

    “胡所长,带人到城南棚户区三大街来,不要急着现身,有地痞捣乱再出来,我这边还有事要办。”刘羽懒得跟秦山瑶解释,径直叫了派出所。

    秦山瑶眨了眨眼,看了看刘羽的肩章,分明是交警,怎么叫得动派出所?但是听到刘羽在这里另有事办,警惕起来“你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刘羽砸吧砸吧嘴:“不告诉你,你怕是不会安心……我来这是抓一个人,跟着彭狼的豹子,按照彭狼的说法,他很可能瞄上你,准备带你走的。”

    “啊!是他!”秦山瑶脸色蓦地一变。

    “怎么,他来过?”刘羽心一紧。

    秦山瑶有点相信刘羽的话了,脸色微微泛白:“他,他昨天打过我电话,问我愿不愿意跟他走,他说发了财,准备离开这里,想带我走。”

    刘羽微微松口气,随即冷笑连连:“发了财?彭狼临被抓之前做了安排,把他的钱全部交给豹子,带回去给彭狼的老母,豹子却卷着钱跑了——该不会你答应了吧?”刘羽一脸古怪的望着她。

    “你才答应呢?”秦山瑶嗔怒一声“我就是死也不做低贱的情妇!”

    刘羽无语,你这大小姐,落魄是落魄了,心思却还是往日的大小姐,或者,纯粹是做给刘羽这种外人看吧,竭力维护自己的尊严。

    索性等也是等,刘羽干脆就聊起来了:“以后有什么打算?”

    秦山瑶对刘羽信了几分,对方真的是来抓豹子的,所以迟疑一下,接了话,理所当然道:“肯定是继续上访,直到我爸爸的冤屈被洗刷了为止!”

    刘羽眼皮跳了跳,望了望她那双不知道多久没有动过的腿,语重心长道:“上.访这么多年,难道还没看明白?你的上.访,没有多大意思,你连自己要对付的是谁都没搞明白。”

    秦山瑶讥讽一笑:“从一个警察的嘴里听到这种话,真是悲哀……等等,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没想对付谁啊,就想讨一个公道。”

    刘羽望着她,忍不住想到自己当协警那会,多天真?好几次,每每想到那一天站在三大队主席台,想当场揭发陈良的场景,刘羽便老脸一红,那会的他,天真到令人发指。

    “你爸的煤矿到底死了多少人,你心底有数吧?”刘羽淡淡道:“死了这么多人,最后却只报到了五个人,你觉得这是一个煤炭监督管理局局长一个人就能盖住的事吗?算了,跟你说什么劲?”刘羽微微摇头,跟体制外的人说这话,比对牛弹琴效果不会差太多。

    秦山瑶最关心的自然是这件案子,这里听出言外之意,哪能不着急?转着轮椅凑近过来,焦急道:“那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谁?我要告他们!”

    “啧!”刘羽搓了搓牙花子:“你这么个想法,我更不能告诉你!就怕你傻了吧唧的去法院告,第二天就失踪,然后一个月之后,化作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

    换做一般人,或许会认为是危言耸听,是小说里的情节,但秦山瑶的腿告诉她,事情真的可能发展成这样,有权的人做事非常肆无忌惮。

    “好,你告诉我,我不告,但我一定要记住他们!”秦山瑶面色涌动着浓浓的仇恨,原来爸爸的案子另有隐情。

    刘羽沉思了一会,微微摇头:“暂时还是不告诉你,知道这件事的人,只有寥寥几人,知道了就等于给自己装上了一枚炸弹——我都后悔知道这事儿”

    秦山瑶半咬着嘴唇,冷冷盯着刘羽:“既然你知道这件事,为什么不管?你是警察,案子正好是你们警察的事,为什么不管?”

    这就是典型的习惯性思维了,警察里的水深得很,可以说最复杂的部门就属警察局了,不仅人员基数大,领导层复杂,各种关系还错综复杂,想当然的认为警察就能管案子,想法——很幼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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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三章 彪悍误会

    刘羽靠在沙发上,闭着眼,表情异常冷淡:“问你两个问题,一个,我为什么要管?另一个,你凭什么就认为我管得来?”

    秦山瑶咬着银牙,理所当然道:“你们警察不管案子,还叫什么警察?除了会冤枉人,什么都不会做?至于你管不管得来……你不试试怎么知道?”

    “所以说,你就是太天真。”刘羽摇了摇头:“你要明白,警察是归谁管,管你的人犯了错,你方便管他的案子吗?拿你爸的公司来说吧,下面的保安发现你爸爸偷偷拿了一块煤回家,你觉得保安敢管么?至于我管不得管得来,我可以告诉你,我……管得来,却不一定管得住,牵扯的人太大了,不是我一个小人物能拉下他的,除非有时机出现。”

    “再说,我真没必要管,为了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去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得罪大领导,不是一个聪明人该干的,说了这么多,你应该明白吧。”

    刘羽说了这么多,实则是希望秦山瑶能打消报仇的念头,这件事,刘羽自问肯定会管的,尤其是彭狼将证据交给刘羽的时候——或者这是刘羽残存的一点热血了,不平的事落在手上,就忍不住管一管,如同撞见辛琳的事一样。

    “你!”秦山瑶气得面色发青:“前途前途!你们警察就只会为自己的前途着想是吗?”

    “是。”刘羽牙齿磨了磨,蹦出一个字。

    “胆小鬼!”秦山瑶很生气,觉得如果自己当了警察,一定不是这样。

    “是。”刘羽自嘲一笑,他在听到这个案子的时候,第一个念头可不也是逃避?

    这官,是越当胆子越小,应了那句老话,江湖越老胆子越小。

    “你!”秦山瑶觉得非常无力,恨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力,如果给她一把剑,她要把世界上所有不平的事情都斩断,绝对不会畏畏缩缩,殊不知,曾经的刘羽也是如此……

    正这时,门毫无征兆的敲响了!

    刘羽一个激灵,闪身来到门后,给秦山瑶一个眼色。

    秦山瑶真心不想帮刘羽,可转念一想,帮他抓住那个豹子,其实也是在帮她自己,不情不愿的问道:“谁呀!”说着开了一道小门缝,果然是豹子!

    豹子是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长相很阴鹫,眼窝深陷,眼睛很小,看人的眼神都是阴森森的,这厮其实一直在不远处蹲着监视,他把一切都准备妥当,逃跑的路线,逃跑的工具,一切安排就绪。

    他暗中观察过秦山瑶的活动时间,早上、中午、晚上都会出来一次,买日常用品和用餐,除此之外都在屋内。他是准备等晚上秦山瑶开门之际闯进来,逼她就范,然后再带走。就算这女人死活不跟他走,那么摧残一番也够这么些时日的惦记了!要不是彭狼之前警告过他,以他的对秦山瑶的迷恋,早就找机会把秦山瑶得到手了。

    但是他等不了,他在远处隐隐约约见到一个男人进去了,中途打跑了酒鬼,然后再也没出来,心下着急,难道这是秦山瑶的男人?浓浓的嫉妒在心底酝酿,苦恼一阵,他便再也按耐不住,终于提前现身。

    “是我,王乃豹。”豹子艰难露出一丝笑意,透过门缝朝里面瞧。

    “啊,是你,你有事吗?”秦山瑶微微慌乱,警惕的说道。

    王乃豹一本正经:“是彭哥让我来找你的,想跟你说点事——除此之外,还想跟你道歉,电话那边是我不对。”王乃豹捕捉到秦山瑶的慌乱,目光却仔细的搜索里面。

    “那你就在这里说吧。”秦山瑶警惕的说道。

    秦山瑶则彻底信了刘羽的话,这个王乃豹真的意图不轨,彭狼都被抓了,哪能给她传话?

    王乃豹左右看看,神秘兮兮的发话:“有些话是彭哥要我悄悄告诉你的,能进来说吗?”

    秦山瑶犹豫一下:“那,好吧。”说着打开了门。

    王乃豹心中大喜,看来今晚就可以得逞了!秦山瑶啊秦山瑶,你最好给我识趣!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先处理那个男人!

    闪进门,还不待他反应,身后的门便砰的一响,王乃豹暗道糟糕,猛地转过身还来不及看清门后的人,腹部便是钻心的疼,人被踢得倒飞几米远,如同一块泥巴似的被踹在墙上掉下来。

    王乃豹忍着剧痛,抬头看去,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眼前,脸色一慌:“是你!”

    刘羽几步走过来,一脚踩在他的胸膛上,阴森森的发话:“你那天跑得不是很快么?再给我跑试试?不是我反应快,那一下已经给你直接碾死了!”

    秦山瑶缩在后面,听着刘羽的话微微吃惊,两人还有这么大的仇?

    王乃豹真没想到,刘羽居然找到了自己!而且一下就认出来了!是的,在看到那双眼窝深陷的眼睛时,刘羽第一眼就确定,就是这厮开车撞他的!他的车给直接撞报废了,现在是借的李乾坤的车,这几天别提多腻歪了。

    “我受人所托,不是我的意思!”王乃豹狡辩的发话。

    刘羽听得就火气暴涨,狠狠踩了两脚,愣是把王乃豹踩得嘴巴里吐血腥子,极为不屑的吐了口唾沫:“你也就这鸟德行,做事敢做不敢当,这一点,彭狼比你强多了!”

    “彭狼?是他叫你来的?”王乃豹吃了一惊,随即露出浓浓的恨意:“艹!早知道他靠不住!”

    刘羽拎起他就是两个大耳光,冷冷道:“你有脸说他?实话告诉你,为了追你,我亲自去了他老家,彭狼这才对你失望,瞧你一副鸟德行,有脸还骂彭狼?”说着气得又是两巴掌。

    把这厮毒打一顿,刘羽这两天的窝囊气消了不少,给他上了手铐,在他身上摸了摸,摸出一张银行卡来,看了看号码,正是彭狼准备给老娘的,密码刘羽也有,彭狼说过,这钱刘羽可以拿去,不会写在口供上,这份钱算是刘羽的私人钱了。

    刘羽沉吟一番,这钱他真不大想用,虽说少也有百把万,刘羽用起来却有心理障碍,这可都是倒卖国家机密的钱!但要他交上去,也是麻烦,单单是他怎么知道这笔钱就不方便说,毕竟他和彭狼可是说了不少秘密事。

    “秦山瑶,这卡里的钱你拿着用,算是彭狼送给你的,密码待会写给你。”刘羽反手把卡丢过去了,想必彭狼知道,也会默认这么做吧。

    秦山瑶下意识接过卡,有些茫然,怎么把银行卡给她?

    正这时,外面一阵喧闹,一片骂咧声出现在门外,七八个混混在外面大喊大叫,叫嚣的厉害,门都快给敲烂了。

    秦山瑶脸色一白,真的找来了!要是冲进来怎么办?

    王乃豹眼珠一转:“兄弟,要不我帮你挡一阵?多一个人帮手嘛。”

    “嘁!你?给老子好好躺着!”刘羽不屑的撇撇嘴,拎起床上的一根女士皮带,反手开了门,看也不看前面,抬起手就是一通猛抽。

    秦山瑶和王乃豹傻眼了,一片嚣张的喊叫眨眼的功夫就变成一阵高一阵的凄厉惨叫,喊得最带劲的自然是那个酒鬼小泼皮,刘羽重点招呼的就是他!

    不过刘羽本人也挨了一两拳头,没办法,一个打七个是比较勉强了。

    抽得这些人在地上哭爹秋娘的在扭动,刘羽才停了手,胡红军已经从暗处带着一票人匆匆赶过来,他发现这帮子人时就在往这里赶了,哪知道,刘羽拎着一根皮带,如狼入羊群,噼里啪啦一阵乱抽就把七八号人给放到了。

    一起来的一票警察傻眼了,这刘队的手上功夫是假的吧?一打七,还是单方面的狂虐?一帮子人吞干唾沫的功夫,七人已经全被干翻了。

    “刘队,你给兄弟们露露脸的机会嘛……”胡红军苦着脸凑过来说道。

    刘羽翻了翻白眼:“叫你们来就是铐人的,打架还轮得到你们?”

    胡红军讪讪一笑,不着痕迹的朝屋子里扫了一眼,瞧见王乃豹,试探道:“刘队,这个是?”

    “王乃豹,撞我人可算逮着了!”刘羽解恨道。

    胡红军眼珠转了转:“刘队放心,我一定给你逼问出来,是哪个王八羔子在背后使阴招!”

    刘羽淡淡看了胡红军一眼:“我自己来问吧,问完了再交给你们,放心,功劳是你们的。”

    胡红军被看破心思,讪讪一笑,这王乃豹是袭击国家干部的犯罪分子,上面重视,抓回去能不算功劳?胡红军跟曹子仁办事风格比较像,都非常老练圆滑,不同的是,曹子仁没有胡红军的肠子弯,心思也没有胡红军多。

    不过这不能算缺点,当官的几个肠子不弯?直肠子的都被当成屎拉出去了,没你站脚的份。

    “那成,我先处理一下外面的人!”胡红军笑眯眯道。

    刘羽点了点头,钻进屋子,拎起这厮就是两个耳光。

    秦山瑶居然也不笨,知道刘羽要问话,可能不方便,转着轮椅出去等着,望见满地的地痞流氓,其中还有两个是经常调戏自己的,异常解恨。

    胡红军正指挥着把人往车里扔呢,余光瞥到一个清秀得像仙子一样的女人推着车出来了,有瞬间的失神,随即反应过来,早听说刘队长好女色这一口,警花邱水不就给他从车管所强行要来伺候在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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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绿帽子科长

    所以,纵然心里大感惋惜之余,也不敢多看,反而心思活络着,这女人虽然残疾,却也真叫一个漂亮,是刘队的枕边人,这是跑不掉,何不趁现在多巴结巴结,吹枕头风的人不就有了?

    要不说官场呢,上有所好下必投之。

    有这么个真实的笑话,一位科长天生红绿色盲,有次旅游看重了一顶当地人特产的帽子,颜色是天然绿涂的。在这位科长眼里,这是红色帽子,喜滋滋的带回来上班。

    听到这里,想必大伙都明白会发生什么了——个把星期后,一个科室三十几号人,十三四个人带着绿帽子上班,后来给人戏称绿帽科。

    一个集团内流行的风气,必然是领导的风气,集团崇尚什么,必然是领导在崇尚什么——说得文雅一点,集团的文化,其实就是领导的文化!

    越是封闭的机关,越是如此。

    不是没有聪明人,看不出绿帽子有问题,而是聪明人太多了,没人指责领导的不是。有自以为聪明,觉得只有自己一个人看出来问题的人,告诉领导,你哪里哪里不对。得了,最好的结果是,也许领导认真听取了你的指责,但代价就是,你可能被边缘化,或者被领导打上你最不希望得到的标签,因为,你让领导下不了台,所以,领导很可能让你上不了台。

    因而,许多时候,明知道领导的某些喜好并不是好的,下面的人鲜有跳出来指责和纠正,反而蒙着脑袋,跟着领导追风的占了多数。

    这里同样,胡红军难道就认同刘羽见一个爱一个?到处留情?未必如此,然而,此刻他却做着心底未必认同的事儿。

    “呵呵,你好,我是胡红军,大口派出所……指导员。”胡红军态度很端正的说道。

    “噢,哦,你好……”秦山瑶有些不真实的感觉,这么些年,政府的人谁这么客气的跟她搭过话?当然,那些不怀好意的男人的客气除外。

    “小姐贵姓。”胡红军笑眯眯道,非常客气。

    秦山瑶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慌乱道:“不,我,我叫秦山瑶,没什么贵姓。”

    “原来是秦小姐。”胡红军蹲下来,保持跟秦山瑶相同的高度,表示出很高的尊敬。

    秦山瑶更加受宠若惊,不好意思的摆手:“胡……指导员,你不要这样,站着说话就可以。”

    “没关系。”胡红军笑着摇摇头:“秦小姐一个人住这?没有亲人吗?”

    秦山瑶自从双腿残疾之后,从来没给人这么关心过,心里一暖,把他和刘羽以及以前见过的警察一比较,觉得这个所长真的太有人情味。

    所以,思忖一会,秦山瑶摇摇头:“我爸爸被人冤枉进了监狱,胡指导员,能帮帮忙吗?”

    胡红军一阵凌乱,我个去,我说你也太高看得起我了,法院已经定了的案子,要翻案你知道阻力多大么?我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未来的所长有毛的办法?不过想到这可能是领导的女人在考验自己,胡红军拍着胸脯打包票:“有这种事?你放心,能帮的我一定帮到!”

    秦山瑶这么多年吃的苦也是白吃了,越是打包票的人越是不能相信——尤其是官场上的!居然这点都没弄清楚。

    “谢谢,谢谢你!”秦山瑶热泪盈眶,这么多年,终于有人肯点头关注这件事了,想到自己的遭遇忍不住道:“我会感激你一辈子,你是好警察,比我以前遇到的,还有里面那个好多了,尤其是里面那个,都是警察,为什么他那么冷漠?说不管他的事就不管……咦,胡指导员,你这是什么表情?”

    胡红军的微笑僵硬在那里,眼神呆滞,半晌缓过来,呆呆道:“你说什么?你说刘队长不管你的事?”

    秦山瑶觉得不对劲,冷着脸点了点头:“是的,他就是这么冷血,自私自利!根本没脸当警察!”

    胡红军听出不对劲来了,感情这女人不是刘队长的女人——可刘队长是出了名的爱管闲事——不是说刘队长坏话,只能说刘队长心里装着公字,遇上这摊子事,为什么不管呢?

    胡红军思索着,看着秦山瑶那绝美的脸庞,猛地一拍脑袋,我艹,哪是刘队长不管呐,他是在钓这位美女上钩!八成是只有这位美女跟他,他才出手!这叫什么事儿?早知道我不搀和,我出风头干什么呀?坏了刘队长的好事,给他留下坏印象就坏菜了。

    他到底是个肠子多的人,思索一番便摇着头微笑:“不,你错了!”

    秦山瑶满脸狐疑:“怎么,我说错了吗?”

    胡红军露出敬佩之色:“刘队长是我们警队出了名的热心肠,遇上不平的事都会管管。”刘队长,这话你要听见了可千万别往耳朵里去,我真没说你爱管闲事。

    “我们本市的大富豪马家和李家知道吧?那两家的公子把咱们警队的一个人打伤了,刘队长愣是把人家抓回来了,马上要送上法院了!”

    “隔壁市的市长李宏伟知道吧?他儿子撞死了一个人,我们刘队长撞上了,死咬着不放,愣是把人家连儿子带老子给弄下来了!”

    “还是这件事,那个被撞得快死的女孩,给医院的人害死了,还是刘队长死抓不放,现在报纸看到了吧?满天都是第二人民医院的负面报道,医院的领导铁定是要栽的。”

    秦山瑶漂亮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不敢置信道:“不是说市长儿子撞死人是谣言吗?再说,他一个交警,有这么大本事,拉市长下马?”

    胡红军撇撇嘴:“什么谣言?全都是真的!那是李宏伟搞的鬼,但那又怎么样,还不是给刘队长把人搞下来了?这话你知道就行,不要乱传,涉及到公安机关的威严,不是看你跟刘队长熟,我一般人根本不敢开口。”

    “啊!他,他真有这么厉害?”秦山瑶算是明白为什么这个指导员对自己这般客气,感情是因为刘羽!

    胡红军讳莫如深的压低声音:“刘队长在我们风山没有办不到的事!他的靠山硬着呢,我现在的所长,就是他一手提拔的,马上要升职了……哎,我就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秦山瑶目光闪动,她真没瞧出来,这个年轻的交警居然有这么大能量?

    “那他……到底有多大能量?”秦山瑶继续问道。

    胡红军砸吧砸吧嘴,这女人说话怎么不晓得进退呢?有些话是方便问的么?但左右一想,是刘队长看上的女人,迟早要睡他身边,这些事早晚会清楚。

    “公安局副局长知道吧,就站在他后面……”胡红军指了指上面,不愿多说的意思。

    秦山瑶眼前骤然一亮,市公安局副局长,还有他管不了的事情吗?

    “可他热心肠,为什么不管我的事?”秦山瑶脸色黯淡下来,追问道。

    胡红军要等的就是这句话,既然刘队不好点破,那我帮助帮助好了。

    “这个……”胡红军顿了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说实话,他自觉有些当汉.奸狗腿子的感觉,可为了哄好刘羽,只能硬着头皮了“那个……刘队对女同志比较关心,这个明白吧?”

    秦山瑶先是一怔,没明白,望向胡红军,他那迟疑的神色让秦山瑶猛地一颤:“你是说,要我陪他睡?”

    “咳咳……”胡红军猛地咳嗽几声,红着老脸:“话不能这么说,须知我们警队多少女人巴着刘队长,刘队长都看不上眼呢,这是真话。”

    秦山瑶气得脸色通红,紧咬贝齿:“我绝对不会给人当下贱的情妇!”

    胡红军摇摇头,心说你都落魄成这模样了,你给人当情妇也没几个要,你再漂亮,说破天也是残疾,不是刘队长对你有意思,我真不敢把你往他身上推。

    “自己想清楚吧。”胡红军慢腾腾的站起来:“刘队在警察局是手眼通天的主,只要他肯点头,真没解决不了的事……说句难听的,你未必就配得上刘队长。”

    “你!”秦山瑶给胡红军最后一句话气到了,我,我的相貌还配不上他?但望望自己没有知觉的双腿,心里长长一叹,我配不上的人太多了,有谁会愿意照顾一个残疾人一辈子?无非就是先玩,玩厌了再丢。

    秦山瑶坐在那里,沉默了许久许久,也想了许多,这五年来,处处碰壁,原因就是没有强力的人愿意帮她——她也遇不上这样强力的人,或者遇上了也未必肯管。

    现在有这样一个有本事的人出现在面前,该不该抓住机会?但代价是不是太大?说不定再等等还有别的希望呢?

    念及至此,秦山瑶嘴角露出一抹苦涩,若真有别的希望,五年里早有了,更不会腿残废了,至今没有任何人过问。

    “要不要跟我走,我找人专门照顾你。”刘羽办完事出来,对秦山瑶道,他对彭狼多少还是存着一点情,至少人家是信任他的,什么都托付给他。

    他已经问清楚了,答案不是太意外,背后的人是胡睿,胡睿花了十万块钱,提供车,要求就是撞死刘羽。

    这个胡睿,一而再再而三玩大招,招招要人命,看来自己也得下狠手了!既然你不按常规来,找社会上的人,那我也没必要客气了!唐晨认识的社会人一大把,还弄不死你胡睿?

    秦山瑶娇躯一颤,果然是对我有意图!她心底复杂,到底该不该放下尊严,做这个男人包养的情人?我可是千金大小姐,怎么能这样下贱?

    “算了,这是银行密码,算是彭狼给你的,有了这笔钱,你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刘羽提笔写了个密码丢给了她,她的神色告诉刘羽,秦山瑶不愿意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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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秦山瑶的蜕变

    秦山瑶呆呆抓着纸条,心思不断转动,现在是最后抉择的时候。

    “好好照顾自己吧,给自己买套房子,请专人来护理。”刘羽拎着豹子上车,能帮秦山瑶的他都帮到了。

    秦山瑶咬咬牙,转着轮椅过去,刚好车启动了。

    “我跟你走!”秦山瑶脸色通红,说这话时,心底羞辱难堪,曾经的千金大小姐,在现实面前低下了头——只要能救出爸爸,一切都值了。

    刘羽倒是没听出她别的意思,沉默了一会,开口道:“彭狼也托过我照顾你,我能给你的其实也仅仅是物质,但既然给你钱了,再照顾你就多余了,嗯,你拿着钱好好生活,不要想着报仇……开车。”

    胡红军愕然,随即背后冷汗直流,刘队长是根本对这个女人没意思,我又多此一举了!

    秦山瑶为之一愣,呆了足足三秒钟!他没有那个意思?是我误会他了?是不是在玩欲擒故从?是的,肯定是的,男人就没几个好东西,大好的机会摆在眼前,怎么可能放过我?

    这一犹豫的功夫,汽车已经甩出十米开外,一旦加速,她就永远追不回来了!

    但是秦山瑶相信,汽车很快就会停下来,只需要自己喊一声,满足刘羽的虚荣心,满足他欲擒故纵的幼稚把戏。

    “等等!”秦山瑶眼底闪过厌恶和冷漠,与此同时,还有深深的屈辱,张了张嘴,用一惯的冷淡声调喊了出来。

    “刘队长,你看……”胡红军听到声音,问道。

    刘羽皱了皱眉,这个女人脑袋一根筋,待在身边没准天天嚷嚷着报仇之类,不嫌给自己添麻烦?淡淡道“别管她。”

    胡红军叹了口气,一踩油门,车瞬间加速远去。

    秦山瑶懵了,怎么我一喊你跑得更快了?

    哼!欲擒故纵,想玩得更真实一些对吧?秦山瑶嘴唇涌现淡淡的讥讽,声调拔高一倍,语调依旧冷淡:“你等等,刘羽!我跟你走!”混蛋,你赢了,我满足你的可怜虚荣心!

    秦山瑶好整以暇的坐在轮椅上,心里却在默默数数,还有几秒车才会停下来,然而,直到数了五秒钟,车已经在两百米开外,别说停下来,连减速的迹象都没有,不出十秒钟,怕是得开始几百米外,到时候就是想喊对方也听不到。

    一股不好的预感在秦山瑶脑海中盘旋,难道,难道刘羽对我真没有意思?不是欲擒故纵?

    将信将疑,秦山瑶咬咬嘴唇,用上了哀求的声调:“刘羽,请带我走!你等等!”秦山瑶面红发烫,她觉得这是一辈子说得最羞耻的话,这么低声下气,已经足够满足一个男人的虚荣心了。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让秦山瑶脑海中最后一丝侥幸破灭。

    她自以为低声下气的哀求,却丝毫没有让这辆车停下来,反而在这几秒钟内再度加速,已然驶出了三百米远,她的声音已经传达不到那么远了。

    秦山瑶再自恋,再蠢,也终于明白,刘羽,根本对她没意思!两人之间除了名字,根本没有交换任何联系方式,一旦她用手里的钱重新换个住的地方,刘羽不可能找得到她!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出现,她便心陡然凉了半截,仿佛踩空了一块砖头,从悬崖上直往下掉,一直掉向无底深渊。

    这么多年,唯一能帮她洗刷冤屈的希望,就这么被她的自以为是和愚蠢错过。

    这一刻,秦山瑶为自己的自恋后悔不跌,我怎么这么蠢,这么蠢?好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为什么没珍惜?你一个残废,别人怎么会看得上你?胡红军说得对,你未必就配得上人家!

    愣神的功夫,刘羽的车只剩下一个模糊的残影了……

    这时,秦山瑶终于回过神来,前一秒还从容自信且傲然的脸颊,此刻布满了从未有过的焦急和无以言语的懊悔。秦山瑶匆忙转动轮椅,一双纤细的手集中了全身所有力气,艰难而焦急的转动轮椅,拼了命的追赶,追赶越来越远的车影。

    或许是太焦急的缘故,轮椅碾过一块石子,急速的轮椅车一个不稳便侧翻开来,秦山瑶被掀出了车外,猛地扑在了地上。清丽绝伦的脸蛋布满了灰尘,柔顺的秀发凌乱铺开,雪一般的手臂擦破了皮,渗出一丝丝殷红。

    秦山瑶脸朝下,顾不上浑身的疼,艰难抬起头,可是眼睛里哪还有车的影子?

    这一刻,秦山瑶绝望了,一股发自心底的绝望——给了她希望,再把希望摘走,没有比这更能让一个人崩溃的。

    可秦山瑶的希望是她自己磨灭的,怨不得任何人。

    五年来,一直坚强着,哪怕被人骂,被人打,受尽冷眼也没有哭过的秦山瑶,此刻趴在地上,捂着脸,想着自己这几年碰了多少鼻子灰,吃了多少苦,今天好不容易有个能帮助自己的人,偏偏自己自以为是,平白把洗刷冤屈的希望放过了。

    念及至此,禁不住悔恨万分,痛悔难当,心底涌现莫大的委屈和自责,一股心酸和绝望冲上心头,眼泪便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刷刷往下落,喉咙里更是发出了呜咽的哭泣声,布满了绝望。

    “呜呜~~”秦山瑶捧着脸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仿佛一个走到末路的人,最无助的哭泣。

    “秦山瑶!你活该!”秦山瑶双眼失神,嘴里呢喃道,心里空荡荡的,失去了一直赖以坚强的目标——绝望中生出希望,希望再度破灭,是人便会陷入更深的绝望。

    就在秦山瑶觉得人生灰暗,再也没有希望可言时,耳畔忽然传来一声无奈的叹息。

    “哎~~又是不能不管的麻烦!”刘羽嘴巴发苦,在车前镜里看到秦山瑶摔在地上的样子,他便心一揪,说到底,只是一个为了父亲不断挣扎的女孩,现实于她而言,过于残酷——只是,再带一个女人回去,又是麻烦。

    秦山瑶听到之前异常鄙视,此刻听来却无异于天籁的声音,悚然抬头,一双眼睛透过雾气死死盯着熟悉的身影。

    “啊!刘羽!”秦山瑶嗓子里尖叫一声,如同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挣扎着拼命在地上艰难的爬动,一双手死死抓住刘羽的裤子,抱住刘羽的腿,仰着脏兮兮的脸,似哭又似笑:“刘羽!你帮我!求你你一定帮我!我答应你!什么都答应你!”这一刻,秦山瑶把什么都放下了,只要能让她的人生有意义,其余的,都无所谓了……

    弯下腰,刘羽把她柔弱的身子拦腰抱起来,叹口气:“房间里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吗?财物什么的就不要拿,给你的那张卡钱很多。”

    秦山瑶害怕的顺势死死勾住刘羽的脖子,生怕他又跑了,蹭了刘羽一肩膀鼻涕眼泪,夹着哝哝的鼻音说道:“没有钱,都用完了,但是我上访的资料很重要,我一定要回去拿。”

    刘羽瞅了瞅一脸脏兮兮的秦山瑶,再看看肩膀上的眼泪鼻涕,啼笑皆非,摇了摇头:“那就没必要回去了,跟你说过,上访对他们没用,要用别的法子。”

    秦山瑶脸色瞬间变得极有光彩,整个人好像活过来似的,双眸闪烁着异常耀眼的光芒:“你,你真的有办法?”

    刘羽笑而不语,其实我压根没办法,要拉下一个常务副,没把握好机会,跟找死差别不大——虽然刘羽目前靠山硬得很,但谁能知道段长城背后没有靠山?

    秦山瑶的轮椅摔坏了,刘羽没法,只得抱着他去车上。

    秦山瑶勾着刘羽的脖子,感受着近在咫尺的阳刚之气,一股厚重而安全的感觉袭来,多年沉甸甸的心里微微松动,第一次生出急切的希望——刘羽一定能帮到我!只要你肯帮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包括我的人!

    抱着她上副驾驶,因为门比较低,刘羽不得不低头抱进去,低头间不经意贴在了她丰满的胸脯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常年坐着的原因,秦山瑶的胸脯异常饱满,比这个年纪的女人都要大一圈,都能堪比邱水和江心月了,脸蹭在上面,一股柔软灼热的触感袭上心头,让刘羽忍不住心中一荡!我个乖乖,这对胸也够极品!

    秦山瑶也发觉了异样,下意识便要发怒,可意识到抱自己的是刘羽,居然敬畏得立刻没有了怒气,百依百顺的任由刘羽如此暧昧的把她抱进车里。

    翠竹园别墅,白洁正躺在宽大的沙发上看电视,这么大一栋宅子,专门打扫也得一下午,刚好累得歇歇。

    正看着呢,忽地门被打开了,白洁瞧见刘羽进来了,心里一紧,小手禁不住抓紧了裙子几分,可发现刘羽的怀里抱着别的女人,登时满心不是滋味。我承认,我自甘堕落,希望得到你的庇护,愿意当你的女人,可你当着我的面把别的女人抱回来,要我脸往哪里搁?

    这一刻,道德告诉白洁,应该甩手走人,反正你又没答应刘羽什么,人不能不要尊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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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情人?

    但是,白洁虽羞愤不已,脚底却如同生了根似的扎进地下,无论如何迈不动半分——她迷恋上现在简单的rì子了,每天做做家务,看看喜欢的书,做一做喜欢的菜肴,没有来自家庭的压抑,没有来自工作的勾心斗角,一切,简单便好。

    何况,她愿意跟着的人,非常优秀,年轻,有能力,关键是有责任心,这一切,让白洁无论如何不愿放弃。

    “白洁,愣着干什么呢?快拿垫子过来,她腿脚不方便。”刘羽发现白洁真的在别墅住下,有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说是沾沾自喜也好,说是淡淡的温馨也好,总之有个女人在专门等自己,有一点点家的感觉,挺舒心的。

    白洁这才瞥到,这个女人似乎双脚都很僵硬,不方便走路,便知道自己误会刘羽了,脸刷的一下红了,转个身便利落的收拾出来一块垫子搁在沙发上给秦山瑶坐。

    秦山瑶初一看白洁,心头便是一凛“这个女人论相貌完全不在之下,论成熟更在我之上,身材丰满,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根本没有多余的赘肉,言行间气质温婉,秀外慧中,很有贤惠娇妻的感觉,这也许就是刘羽的老婆吧,很完美的女人。”

    刘羽给她稍微拾掇一个房间,白洁则非常有心眼的出去给秦山瑶置办需要的生活用品,顺便还买回一些菜,在厨房忙活。

    望着上能入厅房,下能进厨房的白洁,秦山瑶心里那点残存的优越感彻底没影子了,人家老婆比她只强不差,就算自己双腿完好,也未必能比得过人家。

    白洁真的是一个心灵手巧的女人,做饭居然也很有一手,刘羽吃得很中肯,虽说感觉现在关系比较尴尬,却不妨碍刘羽对她的赞扬。

    “嗯,做得不错,比一些大餐馆还好。”刘羽吃了两口呵呵一笑。

    白洁低着头,脸sè红红的,心头却是美滋滋,喜欢就好,得到刘羽的赞扬,比什么都值。

    “白洁,秦山瑶以后就在这里住下,找时间找个专门的护理人员照顾她的生活起居,钱……秦山瑶的卡里有钱,你支一点出来,当做是这里的花销用度好了。”

    “这样行吧,秦山瑶。”刘羽看向秦山瑶。

    秦山瑶连忙把卡拿出来递给刘羽:“还是你拿着吧,我一个残疾人,用到钱的地方不多,你照顾我,我还要钱干什么?”谁不爱钱呢?秦山瑶也是爱的,不过钱再多,刘羽不喜欢你,拿着又有什么用?

    刘羽摆了摆手,沉吟道:“这里面的钱你们两一人一半吧,吃穿用度总是少不了。”

    白洁倒是没想到这里面会有多少钱,而是扑哧一笑:“刘羽,我不就是护理么?还上哪去花钱找护理?”

    白洁这一笑,很有几分天然的妩媚,看得刘羽心中一荡,这女人……

    “还是找一个人……”刘羽沉吟着发话:“你哪里还有时间照顾别人?医院的事很快就有结果,史启光下台是必然,到时候你上去了,哪还有时间在家照顾人?”

    “啊?我当院长?”白洁指了指自己的鼻子,不确定道。

    “不是跟你说过么?院长你来当!”刘羽白了她一眼:“手续问题,有人cāo心,至于自身能力也不用太着急,领导强调的是统筹能力,不是专项技能,把工作交给擅长的人,才是领导该做的,再不济,你在医院扶植几个心腹,他们会从旁协助你,慢慢你就学会该怎么做了。”

    白洁不知道是自己是什么心情,前一天还是被开除的护士长,一个华丽的转身就变成了医院的院长!这个变化太快,让白洁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其实她不是特别热衷权势,她的xìng子趋向安静,更喜欢的是小桥流水的生活,比如在家里做做家务,给丈夫捶捶小腿,然后看看电视什么的,是生活类型的女xìng。

    “这……”白洁咬了咬嘴唇,小心翼翼的看向刘羽的脸sè:“刘羽,我可不可以不去?我没别的意思,就想过些简单rì子,我真的不适合跟人明争暗斗,你们官场不适合我……”

    刘羽搓了搓牙花子,还真有这样不爱慕名利的人?要知道一个院长有多大权利?至少在医院里上下几百号人都要听从她一人命令,而且油水又多,第二人民医院不说多了,一年捞个三四百万是妥妥的,心黑一点,像史启光,一千万也不是不可能,加上刘羽在上面罩着,有人查也不怕。

    秦山瑶听得羡慕不已,一个院长,捞钱的事业单位,没有背景绝对轮不到当院长,而白洁才多大就能当院长?秦山瑶是真的信了胡红军的话,刘羽是个手眼通天的人物,很有本事。

    可白洁居然不当!秦山瑶又羡慕又嫉妒,这么好的事摆在你面前你不知道珍惜!

    咬咬嘴唇,秦山瑶小声的试探道:“我……我能不能试一试?”

    刘羽翻翻白眼,你?

    秦山瑶还不是一般天真,这种话你也问得出口?人情世故,你这五年也没学到多少。

    一个科长,还是捞钱的事业单位科长,意味着什么?你怎么能随口就要?

    就像刘羽捡了一千万,给自己的老婆,老婆不要,然后路过的路人甲秦山瑶说给我吧,给人极其突兀和莫名其妙的感觉——错非秦山瑶瘸着腿,身世可怜,他都禁不住说几句怪话了都。

    暗暗摇头,刘羽沉吟道:“你先在这里修养一阵再说吧。”

    白洁也觉得秦山瑶这个女孩挺天真的,说话缺了点人情世故,可是当得知白洁的身世,便同情起来,都是苦命的女人,找到共鸣点很容易。

    吃罢饭,白洁带着秦山瑶洗澡。

    白洁给秦山瑶搓揉着身子,羡慕的赞叹:“秦妹妹,你的皮肤真好。”其实白洁想说的是,你的胸好大,怎么长出来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皮肤好。

    秦山瑶没想到“刘夫人”这么平易近人,心思活络起来,可以曲线救国,通过刘夫人给刘羽吹耳边风嘛。

    “是吗?姐姐的身材才真的好……你老公刘队长一定很喜欢吧?”秦山瑶纯粹是恭维话。

    白洁脸sè一红,支支吾吾道:“他,他不是我老公……”

    秦山瑶傻眼了,傻愣愣道:“你不是他老婆,那是什么……”话到嘴边,就立马打住,回过神,不敢置信的看着白洁:“白姐,那你是……”

    白洁怎么说得出口,支支吾半天才难为情的吐出一句:“我是他……情人!”

    “啊!”秦山瑶这一惊非同小可,她一直把白洁当刘羽夫人来看的,怎么,怎么是情妇?现在的情妇有不爱钱不爱名的?有白洁这样温婉贤惠的情妇么?

    “白姐姐,我能问一问……你图个什么吗?”秦山瑶这话问得那是相当冒昧。

    偏偏白洁一直在彷徨中,没个人询问意见,现在有人问起来,觉得找到了依靠,吐露心声道:“我什么都不图……刘羽帮过我,救过我全家,所以我……”

    “这么说,是刘羽用这件事逼着你的?”秦山瑶对刘羽的人品产生了动摇,怎么听着跟自己的事那么像?

    白洁连忙摇头,脸上有一抹敬意:“刘羽不是那样的人,他给了我想要的,却没有强迫我……是我自愿的。”

    秦山瑶松口气,听得啧啧称奇,狐疑的观察着白洁的脸sè:“你……是喜欢上他了吧?”

    白洁心一跳,仿佛被戳破了心事,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想过现在这样的生活。”

    秦山瑶脸微微一红,她可不是也有这种感觉?反正她是打死不想过以前的rì子。

    两人继续深入聊下去,发现有着惊人相似之处,尤其是经历,都比较坎坷,家庭也有难言的痛楚,特别是得知白洁还没被刘羽“宠幸”时,秦山瑶越发的打心底接受她,这让秦山瑶莫名其妙,我这是什么心态?

    洗完澡,刘羽把秦山瑶抱回房间,就在白洁的隔壁,方便白洁照顾。

    看看时间,已经晚上七点多了,差不多该回去,邱水和小雪还等着呢。

    刚出秦山瑶的门,白洁却在走廊往房间走着,刚洗完澡,穿着薄薄的白sè丝质睡衣,紧紧贴着身子,将丰满的身姿勾勒得淋漓尽致,尤其是胸前一对圆滑的饱满,仿佛要从衣服里钻出来一样。

    刘羽看得一阵口干舌燥,此刻的白洁真的很让人怦然心动,刘羽有一种抱住这具娇柔躯体,狠狠蹂躏的冲动,奈何,家里还有两个女人,尤其是小雪,耽误不得。

    白洁目送着刘羽下楼的背影,脸sè一黯,哎,是不是我不够主动?或者,是我魅力不够?

    刘羽驱车回家,车到中途,唐晨来电话了!

    刘羽猛地一拍额头,忙了一天把这个小家伙忘记了!

    反手给小雪他们打个电话,稍微晚点再回来,刘羽便直接赶到了明珠大酒店,敲开了唐晨的房间。

    不料,还没进房间,就听到里面传来“嗯~啊~噢~快一点,我要~”的**声音,银铃般的**好听,不是唐晨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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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 给你揉揉

    刘羽额头冒冷汗,是谁想不开,居然把唐晨上了?你,你,你就不怕被吓死?刘羽感叹此人的顽强战斗力和意志力!须知明珠大酒店的客房隔音效果超强,在门外听到,就能想到里面战斗之激烈。

    刘羽一敲门,门居然就开了,显然是唐晨留的门缝。

    刘羽迟疑一下,上前一步钻了进去,心里带着一点好奇,这年头,居然还有敢死队。

    哪知一看之下,刘羽傻眼了,哪里是什么男女嘿咻?是一个女人正给唐晨按摩,唐晨在那里发出怪叫。

    按摩的人穿着薄薄的浴巾,浑圆的翘臀对着刘羽,勾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还有那滚圆的胸部,最吸引刘羽的还是那笔直而滚圆的双腿,看得出来是长期训练的,极有美感。

    不过,怎么觉得有点眼熟?

    “嗯啊~你来啦~嗯哼~啊~”唐晨也穿着浴巾,身材显得青涩不少,可贵的是非常匀称,虽说胸不大,臀也不翘,但却极具柔和的线条美,很耐看。

    “我说,能不能找块布把你的嘴巴塞住啊,外面都听得到!”刘羽眉毛一抖,语气不能算太好——话说,唐晨的那个**的那啥,还是相当诱惑人,银铃般悦耳,又婉转绵长,这要把脸蒙起来,还是非常极品的,就冲这**的功夫,就足够一般的男人兴奋的连续大战三个回合。

    唐晨闭着嘴,鼻孔里却不争气的嗯哼起来。

    刘羽有点火大,事实上是内火大了,再听下去,他怕真忍不住,下面扬起来就丢人了。

    “噢~好了,你到一边去。”唐晨享受的长长呻.吟一声,挥挥手叫按摩的退到一边。

    按摩的女人这才好奇的转过身,不看还好,一看之后,她那英气十足的漂亮脸蛋就浮现一层煞气,双眉倒竖的娇喝:“是你!臭流氓!”

    “被道上的太妹说成流氓,我真该感到荣幸。”刘羽笑眯眯的,无所谓耸耸肩,放肆的打量这她火辣的身材,胸前那深深的沟壑,若隐若现的两团饱满,异常勾人。

    “你!臭流氓!老娘我今天砍了你!”袁辛茹恨声道。

    唐晨皱了皱眉,隐约觉得两人之间有问题,狐疑的看了袁辛茹一眼,眯着眼睛道:“你偷吃了?”

    袁辛茹脸色立刻一变,变得异常乖巧听话,慌忙解释:“没有!是她占我便宜!”

    “是哪个疯女人躺在我办公桌上,口口声声喊着让我上的?”刘羽似笑非笑的回答。

    唐晨冷冷一哼,不满的瞪了袁辛茹一眼:“我警告过你——哼,我们等会再算账!”

    袁辛茹脸色一白,委屈道:“我,我们真的什么都没有。”

    刘羽搞不清楚,袁辛茹怎这么怕唐晨,难道这就叫一物降一物?袁辛茹这女人虎起来,那可是天不怕地不怕,偏偏忌惮唐晨一人。

    “你对刘羽是什么态度?给我马上道歉!”唐晨不依不饶。

    袁辛茹一阵委屈,咬咬牙,瞪着大眼睛,嘴里却不情不愿的道歉:“对不起,刘队长。”

    “嗯,乖,下回别跑错地方叫人上你了啊。”刘羽笑眯眯的回答。

    袁辛茹银牙都快咬碎了,恨恨的盯着刘羽。

    “好了,咱们赶紧的,我时间不多。”刘羽脸色一肃。

    唐晨满脸期待的躺着,兴奋道:“快,快!我脸上的情况越来越好了,你看,一大半的地方都不再长痘痘了,以后只要每天做适当的按摩,放松全身经脉,然后使用除痘化妆品,我很快就能恢复过来啦!”

    刘羽笑而不语,开始给唐晨按摩脸蛋,只是她这个躺着的姿势……人是躺着了,你那对拱起来圆球是不是也该躺下去?完全是在分散我的注意力,影响你的治疗嘛!多看几眼,刘羽越发觉得唐晨的身体属于耐看型的,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起来。

    唐晨此刻眼睛睁的大大的,眼角一眨不眨盯着刘羽的裤裆,她发现刘羽的裤裆越来越肿大,似乎有什么要抬起来!再看看刘羽的目光,居然时不时瞄向自己的身体!

    唐晨不仅没生气,反而有些沾沾自喜,我的脸难看,身体还是不错嘛!刘羽看了一眼又看,还起了反应!但唐晨也有自知之明,自己这张脸,谁敢产生兴趣——不过,好不容易刘羽对自己有反应,不回应一下,不厚道。

    眼珠转了转,唐晨瞥到一边老大不高兴杵着的袁辛茹,登时来了注意。

    “小猫,过来,从后面抱住刘羽!”唐晨绷着面皮发话。

    “哈?”刘羽傻眼了,你这是想干什么?

    袁辛茹更傻眼了,张着嘴说不出话,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又指了指刘羽,意思是,你确定你没说错?

    “怎么,我的话你不听了?”唐晨眼睛眯着,弯成一弯月牙。

    袁辛茹脸色煞白,呆愣愣站在那里足足三秒钟才迟疑的走过来,咬着嘴唇,跪坐在床上,颤抖着伸出手从后面环住刘羽的腰间。

    刘羽惊愕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他明显感觉得到袁辛茹的身子在颤抖,虽然胸前那两团肉团随着颤抖摩擦着身体挺爽的,可他真心不喜欢这种强来的暧昧——办公室那回除外……

    “给我松开!”刘羽身子一抖,居然没能把她抖掉。

    唐晨不在意的摆了摆手:“不用管她,她是我的宠物,你想怎么样都行,要把她吃了也行,她可是处.女噢~”唐晨暧昧的挤了挤眼睛:“前提是,必须经过我同意。”

    袁辛茹娇躯猛地一颤,贝齿咬得紧紧的,脸色红得要滴出血,偏偏不敢反驳。

    刘羽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俩到底啥关系?宠物?

    “现在能不能让她先松开?这样我没法专心给你按摩。”刘羽干笑一声,小刘羽已经醒了,给袁辛茹的胸脯这么一阵挤压,彻底昂扬起来,叫刘羽一张老脸没处搁。

    唐晨的余光盯着刘羽的裤裆,红着脸撇撇小嘴:“你,你别强装了,对身体不好……我让小猫给你揉揉。”

    刘羽老脸一红,丢脸丢大发了!不过揉揉是个什么揉揉法?

    还不待刘羽明白,唐晨蛮横的抓过袁辛茹的一只手,一把按在刘羽那昂扬的小刘羽上面,命令道:“手抖这么厉害干什么?给我握住它……”

    “啊!”袁辛茹手抖个不停,虽然隔了一一层裤子,但那灼热还是通过掌心传递到脑海的每一个角落。

    “嗯?不听我的话?”唐晨眉毛一皱,哼了声。

    袁辛茹羞愤欲绝,恨不得现在找个地缝钻进去,咬咬牙,一把抓住小刘羽,那惊人的灼热刺激得袁辛茹差点尖叫出声。

    小刘羽更是猛地一抖,我个亲娘,这,这艳福太难消受了……他张张嘴要拒绝,可话到嘴边就是说不下去,刘羽终究也是好色的,话说这是男人的通病……

    然后,袁辛茹的姿势就要多暧昧有多暧昧了,一手从后面紧紧贴着刘羽,一手握住小刘羽……

    “手那么僵硬干什么?给僵尸咬啦?”唐晨的脸也红得一塌糊涂,不过被脸上的痘痘给遮掩住了,心脏在跳个不停,更是极为大胆的抓着袁辛茹的手一上一下的撸动。

    异样的刺激让刘羽颇为享受,生平第一次打飞机,还是两个女人帮着打……这,太**了。

    刘羽觉得自己整个人浑身轻飘飘的,享受着袁辛茹唐晨给他打飞机,手上按摩的动作故意慢了下来,就为了多享受一会。

    再快有感觉时,刘羽才极为不舍的停下手,赶紧闪到一边,慢慢平静下来,让小刘羽老实的躺回去。

    “咯咯~”唐晨似笑非笑的瞄了一眼刘羽的裤裆:“怎么样,我家小猫很好玩吧?要不要借你带回家养几天?”

    刘羽露出一个难看的微笑:“小丫头,你就别折腾我了,你们自己玩儿吧,我回家了。”

    “咯咯~~”望着落荒而逃的刘羽,唐晨发出银铃般悦耳的声音,目光一扫,发现袁辛茹呆呆站在那里,两只漂亮的眼睛,抽搭搭的冒着眼泪。

    “哭什么哭?”唐晨眉头一挑,虎着脸道。

    袁辛茹闻言,赶紧擦吧擦吧眼泪,乖乖的站在一边,委屈道:“太……太羞人了。”

    唐晨没好气的给了她一个白眼,理直气壮的发话:“哼!是给你的奖励,别的女人想碰他,我还不让呢,你反倒不知足!”

    袁辛茹气不打一处来,这是奖励我?不过她猛地听出一些别的意思:“难道你……喜欢上他?”

    唐晨脸一红,绷着脸怒哼一声:“我的事也要你管?”不自然的在床上翻滚两下,小声嘟囔:“他是唯一对我好的男人……以后你不许对他凶,表现好,把你也送给他,他人很好,一定会照顾好你。”

    袁辛茹眼前一黑,你说反了吧?我才不想伺候那个坏脾气的男人!

    给唐晨和袁辛茹调拨得邪火上冒,刘羽骂咧几句驱车回家,走了没多久猛地一拍脑袋:“糊涂!怎么就忘了让袁小妞招几个人弄死胡睿?”

    不过这人都出来了,再面对两个妖精,刘羽又怕扛不住,索性摇摇头:“算了,明天单独跟唐晨说。”

    回到家,小雪在安安静静的看电视,邱水陪着看。

    邱水倒是欣喜的迎接上去,小雪则面无表情,打个招呼就回到自己房间去了,态度冷淡。

    刘羽觉得最近小雪越来越不对劲,怎么说呢,以前小雪总是缠着自己,现在反而越来越疏远他,难道是慢慢察觉出什么?怀疑了自己?

    “邱水,小雪最近有不对的地方吗?”刘羽坐在沙发上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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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酝酿已久

    邱水一脸幽怨,你就会关心你的小雪,我呢?我被你给吃啦?

    “没什么奇怪的地方啊。”邱水老大不高兴的回答道。

    刘羽摸着额头,靠在沙发上一阵头疼,小雪总是他一块心病,到底该怎么办呢?

    “刘羽,我,我什么时候能去上班?”邱水小心的问道,都在医院和家憋了半个月。

    刘羽沉吟一番摇摇头:“暂时还是呆在家吧。”一个是方小花已经接替邱水的工作,而且说实话,比邱水做得更出色,人家就是有这天分,心眼多,邱水则相对单纯,心思少;二个则是刘白云,这家伙像消失了一样,可越是这样刘羽越是不安,有一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安静。

    “听说……”邱水试探道:“是方小花接替我的工作?”

    “嗯,她做的不错,以后就让她接替你吧,至于你,我另有安排。”刘羽说道。

    “啊!”邱水惊呼一声,觉得自己最宝贵的东西被抢走了似的“刘羽,你,你又想赶我走?”

    “啧!”刘羽搓了搓牙花子:“没有的事,只是想给你安排更合适的岗位,你不可能当一辈子接待员吧?”

    邱水想说,我在你身边就行,难得这回她用大脑思考了一回:“我,那我还能住这里么?”

    “当然可以。”刘羽无所谓的耸耸肩,哪里住不是住?

    邱水这才放心一点,可仍是觉得空落落的。

    小雪在房间里,趴在桌子上写什么东西,细细一看,居然是日记,而且写了好几天。

    翻开的左侧是昨天的。

    “今天上学,同桌的女孩问我什么时候结婚,我吓了一跳,为什么我和‘哥’结婚的事连学校都知道?这个平行世界真奇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要嫁给哥,我反而没什么高兴的,总觉得有什么不一样。”

    小雪趴在桌子上继续写着今天的日子。

    “‘哥’今天回来了,没有准时回家,那个世界的哥是绝对不会扔下小雪在家吃饭,不按时回来,都是平行世界,都是一样的人,却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真的好想回到原来的世界,哥才是我真正想嫁的人,这个‘哥’……只是替代品……真想回去啊”

    第二天刘羽琢磨着怎么弄死胡睿呢,胡睿居然找上门来了!

    “哟!刘队长,你忙着呢。”胡睿这厮其实也就是来打探打探虚实,这毕竟是杀人的买卖,谁知道对方有没有察觉是他干的?

    刘羽心里冷笑,脸上却浮现出微笑:“老指导员,你又来看望兄弟们了?”

    胡睿忽地露出惊色:“对了!我上回听人说,咱们机关最近不允许送月饼,我那捐赠没影响到你吧?”

    望着装模作样的胡睿,刘羽表面上异常的和气:“说起来,老指导员别见怪,下面的同志一片爱心,送给了福利院。”

    “那我就放心了。”胡睿大松一口气的样子。

    两人寒暄几句,胡睿忽然皱着眉说道:“对了,刘队长,我怎么听说你最近遇上车祸?人没事吧?”

    “你看我现在有事?”刘羽两手一摊,笑呵呵的发话。

    胡睿放心的点了点头:“那你要小心了,最近不法分子多,刘队长嫉恶如仇,也许不知不觉招惹到他们了。”这话一个是转移刘羽的注意力,你搞李宏伟,没准是他的人在惦记呢,一个则是试探刘羽有没有抓住肇事者。

    “哼!我们公安机关,难道还怕宵小之辈?胆敢袭击我们国家干部,国法不会饶恕他们!惩罚是迟早的事!”刘羽一脸正义。

    胡睿心下一宽,看来你这个傻.逼还没有发现是我干的,哼,就你这蠢货也配跟我斗?

    再度寒暄几句,胡睿就起身告辞,刘羽极为热情的送他到门口,把臂惜别,要多友好有多友好,仿佛两人是至交好友似的。

    才送走胡睿,石利民就找他了。

    “刘老弟,看来咱们这次要并肩作战了。”石利民笑得不是很自然。

    “什么意思?石支队要来交警了?”刘羽没头没脑丢了一句。

    石利民讪笑一声:“刘老弟真会开玩笑,事情是这样,我们专案组开了一个会议,会议上,我们决议,让刘队长临时借调进入专案组,深入调查本案并追捕逃犯杨天龙。”

    “关我什么事?”刘羽登时就跳脚了,你们刑警的事我也要管?

    石利民干笑道:“谁叫刘队长是本案的破获者呢,协助我们调查是理所应当的……再说了,加入本案的专案组,对你的仕途有好处,起码可以添上一笔,进步的时候正好用得着。”

    刘羽嘴角抽搐,我那是为了抓豹子……哎,没想到扯出这么大一桩事,这回还被抓了壮丁,倒是功绩刘羽略略动心,当官的不就是为了往上爬吗?添一笔功绩有什么不好?

    “行吧,需要我的时候再配合,上午队里要开一个重要会议,时间比较紧。”刘羽说道。

    这个会议不是别的会议,正是《关于“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内部补充建议》,强调内部,是说这份建议只对他们中队内部具有效力,其余的中队,这份建议管不到那么宽。

    石利民也不着急,能抓住杨天龙那是最好,抓不住还有你刘羽陪着,任仇这货还能把我怎么样?没准,还可以借机阴任仇一把!知道刘羽和唐家有关联的,只有寥寥数人,石利民和他一系的人才知道,其余的人都蒙在鼓里。

    任仇的心态就是,我放手让你去干,你要什么我给什么,总之全力支持,绝不使绊子,最后万一追究责任,那也是你的责任,总之我尽一切条件帮助你了,跟我没关系,所以刘羽很牵强的被借调进了专案组。

    刘羽准备了一下,便召开了这个蓄势已久的动员大会。

    为了这份《补充建议》,刘羽不仅跟中队的核心人员探讨过,为此还请教过赵德,请教过周明,甚至最后定终稿的时候,还专门拿给蒋局长看过,而蒋局长也很用心看了,指出了其中一些问题和存在的利弊,帮刘羽分析了一遍。

    综合这些,才终于出台了这份《补充建议》,这是刘羽极为看重的,在出台这项内部章程之后的很长一段时期,刘羽都将围绕这个《补充建议》展开工作,它能带来的影响,不容小觑。

    这份补充建议,主题内容还是前文提到的两条。。

    一,工作作风的转变,补充细则有三条,主要是考核方式及奖惩措施。

    比如第一条,为了促进警员竭力转变工作方式,警员会随身携带微型录音设备,八小时不间歇录音,记录工作期间语音动态。

    说实话,这一条,刘羽犹豫很久才下定决心。

    之所以现在的执法人员工作方式粗暴,主要原因很简单,缺乏有效的监督!平时开会强调再多,你看不到他的工作现状,无法监管,那便是飞机上开会,高谈阔论,沦为了形式。

    不过,这个录音,对基层交警来说,冲击非常大!

    一个是来自精神的束缚,引起不满情绪是必然的。

    一个是来自言行的束缚,习惯了粗暴工作的同志,要猛地改过来,估计会异常难受。

    最后一个,也是最为重要的一个束缚!那就是,权利的束缚!现在基层警员遭人诟病的地方,很重要一点就是权利的滥用,以交警来说,不开罚单罚款,揽私钱是比较常见的事。一旦实施录音工作,这些权利的滥用就被极大束缚。

    这三点,是目前警员最难接受的。

    但是,再难接受也必须接受!

    粪堆上的灵芝,底子臭!若不从底子下手,表面再光鲜也是形式。

    所以,录音工作常态化,刘羽坚决推行,不想干可以走人!

    当天录音文件都必须上传到警队个人信息档案,类似于销售人员的日报。然后会成立专门的办公室,随时抽检其中的文件,发现不合规定的,会予以记录,计入当月考核;与此同时,当有群众举报时,也会根据这份文件作出判断,是否存在类似现象,还同志们一个清白。

    任何法规的执行,靠的都是奖惩,诸如法律靠的便是惩罚,否则制定得再严密,也仅仅是一纸空文。

    连续一个月内发现多次不良记录,将予以扣除当月不同额度奖金的惩罚;情节严重,予以记过处理;严重违纪,予以开除处理。

    相反,表现良好的同志,可以额外获得增加的当月奖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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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公路坍塌

    (唔~裸奔一周,下周强推,大伙多投点推荐票吧,感觉上了强推的书,推荐至少过万,我这五千都没,四维惨淡~另,推荐一首动漫歌曲《丹特丽安的书架》片首曲,天籁之音,赞一个——至于动漫,嘿,我等上了年纪的家伙,果然还是不适合,年青同事推荐不少,却没几部看得下去的,或者看了后面忘前面,勉强有一部《叛逆的鲁鲁修》还可以,结局挺意外,人性贯穿全文,有深度,推荐喜欢动漫的年轻朋友看一看。)

    全队也才五十来号人,正式交警20多号人,就算每个人都表现优异,全部加满最高两千的奖金,也才四万的支出,这份钱自然是跟上面要。赵德这厮,就是省吃俭用也得给三中队扣出来。

    第二条,就是警员执法过程中遇到意外伤害、暴力抗法、侮辱诽谤的应对措施。

    其实,相比来说,刘羽更看重第一条,改变交警工作作风,端正执法态度,才是刘羽的真正意图。至于第二条,仅仅是为了改善同志遇到类似情况时,有法规可以依仗,避免受到不必要的人身或者精神伤害,而且,平时交警遇到人身伤害和精神伤害的情景毕竟是少数,不怎么常见,总不至于有一帮子权贵没事天天上街找交警麻烦吧?

    对交警的同志来说,如果第一条工作作风的转变,对三中队的大伙来说,是痛并快乐,虽然束缚了权利,却又高额奖金回扣,两两抵消,说不出是亏了还是赚了。

    那么第二条就纯粹是福利了!交警的底气在那摆着,遇上硬茬子,交警通常不敢多管,可有了这条补充建议,嘿,你有钱就牛逼?你有权就嚣张?你撒泼打滚就肆无忌惮?你打我试试?你骂我试试?直接把你拎进来!

    第二条的细则就没强调太多,唯一一点,是刘羽当场再三强调的,任何利用各种言语、动作等挑衅行为激起对方抗法的,一撸到底,绝不姑息!

    这也是刘羽担心,一些交警公器私用,利用这条内部法规的漏洞,达到打击别人的目的。这不是刘羽瞎担心,而是非常有可能发生。

    想想吧,当这条补充建议运用成熟,很可能造成部分警员信心过度膨胀,变得肆无忌惮起来,所以不得不打预防针。对待这种交警,刘羽绝对绝对要严肃处理。不然他酝酿这么久的,为了改善交警执法环境的政策,就彻底变了味,成了危害社会的存在。

    甚至,刘羽会坚决抵制自己这份补充建议在别的警队推广,尤其是第二条!为什么?

    刘羽敢保证自己有公心,对待违法违规的同志会坚决处罚到底,但是别的队长刘羽就不敢保证了,谁敢说这最后不会演变成某些中队敛财的工具?变着法把你抓进来,敲一敲你,弄点钱花花,这是相当有可能的。

    所以,如果以后有哪个队想推广这份补充建议,刘羽会抵制到底,也许这有点可笑,自己制定的规则,却不准别人用,没准在许多人看来,这是你刘羽霸道,自己变出整钱的法子,不给大伙用。

    刘羽也是无奈,除非他管着一个大队,或者管着整个支队,否则,断然不会放开。其实,这是刘羽瞎操心了,赵德能允许三中队施行这份逆天《补充建议》,是因为管不住刘羽,但,别的中队施行试试?不被一口盐汽水喷死才怪!

    总之,这份酝酿许久的补充建议,终于出台了,具体对中队有多大影响,影响是好是坏,就必须刘羽小心翼翼的把持住了,尽量控制住方向。

    开完会,李乾坤找到了刘羽,激动道:“谢谢你刘队,小王快出院了,苏医生说,这是医学上的奇迹,脚筋受损最终完全被修复。”

    “呵呵,谢我干什么?让他好好养伤吧,什么时候腿好了,什么时候来上班。”刘羽随意一笑。

    李乾坤顿了顿:“还有……我表弟王虎是不是能来上班了?”

    刘羽恍然,这才记起来王虎一直在医院照顾小王,对这个嗓门大得惊人的人,刘羽自然记得,禁不住笑了笑:“今天就来上班吧,先跟着罗大宝一段时间。”

    李乾坤笑着点了点头,离开办公室后,神色复杂的摇摇头:“现在的刘羽已经不是来时候的愣头青了,也学会官场的手段了。”

    刘羽还真就存了心思,不是他不信任李乾坤,而是下面的人一旦太团结,做领导的,难免被蒙住了眼睛,尤其是《补充建议》终于出台,今后一段时间内,势必是多事之秋,不能有一丝问题。

    而王虎是李乾坤的表弟,以李乾坤如今的行情,王虎一进警队,铁铁是要被吸引一批人靠过来的,李乾坤本人不太好明显招兵买马,可以让他表弟来嘛,这么一来,李乾坤就一家独大了。

    而让罗大宝带着王虎,想靠近王虎的人都得掂量掂量,你靠得王虎太紧,罗大宝会是个什么想法,会不会给老板刘羽上眼药,这么一来有了顾忌就不好聚在王虎身边。

    最挂在心上的《补充建议》终于完成,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内,他的主要精力都将转移到这上面来。也许目前还看不出《补充建议》的影响,但刘羽相信,最迟一个月,会出现相当相当多的问题。所以,手头上的事,刘羽必须在一个月内解决,否则,到时候就成了光屁股穿袄子,顾上不顾下,有够他忙的。

    “刘队,咱们辖区的北江路出事了!大面积坍塌,四辆车陷进去了,五人受伤,一人当场死亡!”罗大宝急匆匆的赶过来。

    “什么?”刘羽搓了搓牙花子,才说闲下来了,就给我这边找事!不过听完报告,刘羽微微吃惊,一下陷进去四辆车?这得是多大面积的坍塌?还死了人?刘羽意识到,这又是一起不大不小的事故!

    其实公路坍塌的事许多地方都发生过,但发生五伤一死事故的,还真不多见,这件事估摸着也会造成不小的轰动。

    刘羽到了现场,禁不住倒抽一口凉气!怪不得四辆车都陷进去了,这会才10点半,不是车流高峰期,否则何止四辆车?就是十辆车也是妥妥的!

    这条双行通道,坍塌了足足五十多米!这是什么概念?几乎可以说是路面整体坍塌!

    再看看下面,尤其是中间地段坍塌得最为厉害,足足可见一米半高的深坑,这落差,真不知道当时修路是怎么修出来的,甚至站在路边,刘羽觉得浑身发凉,有一股脚下不踏实的感觉。

    “啧,交通局的一帮王八羔子,一群穿了心的烂冬瓜,坏透!少吃一两个铜板儿会死人么?”刘羽心头那个腻歪,你说你们,就算要吃,前提得把路给修好吧?路修好了,剩多少你们随便吃!可你们看看你们干的什么事儿?五十多米的整体坍塌,你们下面垫的都是泡沫是不是?

    罗大宝吃惊之余,也忿忿不平:“头,照我说,交通局的人就是粪坑里捂出的豆芽,腌腊菜,到处都是基础建设,能吃的肉多了去,少吃一条路会死人么?”

    刘羽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金桥银路草建筑,修路向来是大头。”

    说着话的时候,路边已经围上了一大堆的人,不停的拿相机拍照,刘羽眉尖一挑:“你们马上疏散围观群众,天知道还会不会继续塌方?”

    等交警把群众都疏散开,五辆路政车才姗姗来迟,最中间的车里出来一个倒背着双手的领导,面无表情的走到坍塌地段,往这里一看,脸色浮现出凝重。

    五十多米的塌方,这有点吓人啊,要追究责任是妥妥的,何况是死了人!

    左右看看,这位领导看到了刘羽,虽然年轻,肩章却是做不得假,走过来绷着面皮,指着路面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刘羽摸不清楚这人什么来历,却见不得这人的架子,淡淡道:“刚来。”

    这位领导不满意了,倒背着双手:“我是卫成——公路管理局局长。”卫成又加了一句。

    实际上,不怪卫成上来就命令刘羽,要知道,交警和交通局下面几个直属事业单位,联合执法的时候异常多,比如打击黑车,打击超重车辆等等,几乎月月都有。而联合执法行动,通常都是有交通局的人牵头,不少交通局的领导都有随手指挥交警的习惯。

    “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卫成面无表情的望着坍塌坑里面的几辆车,命令道。

    一般的中队长,或许就应了,但现在撞上的是刘羽。

    “说了,刚来!”刘羽语气不是太好。

    卫成给呛到了,侧过头上下打量刘羽一番,脸现愠怒“孙猴子当上弼马温,不知道官大小。”可卫成也就仅仅能发泄一下不满罢了,人家交警不听你指挥,你真没辙。

    侧头看向小警员罗大宝,指着坑道:“你说。”

    罗大宝低头点着烟,待理不理的:“头说了,刚来,要我们重复几次?”

    卫成火气登时就上来了,命令不动一个干部就算了,还命令不动你个小警员?于是张口就训斥:“你们什么态度?有你们这样不作为的交警吗?”

    刘羽不爽,眼睛一眯:“我说这位大领导,都说了刚来,我的人正在疏散群众,我怎么不作为了?”

    卫成脸皮一收,板着脸指指点点的训斥:“作为领导,不积极指挥同志,站在这里说风凉话,就是不作为!你哪个队的?我问问你的上级!”

    罗大宝却是看不过眼,懒洋洋的张了张嘴:“这位公路局的领导,发生这么大事儿,你们公路局现在才来,不是更不作为?我们先来的倒有错了?”

    “真应了那句话,粪桶里洗萝卜,反惹一身骚,先来不如后到!”罗大宝斜睨着卫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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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吃相难看!

    “你这个同志,说什么怪话?”卫成面子挂不住,居然给一个小交警奚落。

    罗大宝向来激灵,知道什么时候应该低调,一声不吭,当个木头人;什么时候就该跳起脚当二世祖,为领导争面子。很显然,刘羽一声不吭的便是暗示,这只苍蝇很烦,你随便。

    于是脸皮猛地一拉,冷冷一句:“就不知道你摆哪的架子,我们交警赶到现场的首要任务是维护交通秩序,不是听你路管局的人指挥!当现在是联合执法?真是蛤蟆跳到牛背上,自以为大!”

    其实说这话的时候,罗大宝背脊凉飕飕的,他现在可是在指着一个公路局局长大骂呢!这在官场几乎不可能发生,等级的森严印刻在每一个公职人员的心中,轻易没人敢逾越。但靠着刘羽,干了好几件惊天动地的大事之后,罗大宝的心态也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似乎跟着刘羽,再荒谬的事也可能发生。

    卫成愣了好班会,给这句话活活呛住了,怎么遇上这么一对奇葩交警?

    “对待重大事件,你们交警队就是这个态度?”卫成有点较劲的意思,实则是抹不开面子,寻思着狠狠敲上一记。

    罗大宝皮笑肉不笑的哼了声,抓住了话柄,反问道:“领导不管大事件,跑来跟我这个小交警磨嘴皮子,领导,你的态度也不端正嘛!”

    卫成给呛得不行,腮帮子蠕动一番,深深看了刘羽一眼,闷哼着转身便走。

    刘羽望了眼卫成的背影,话里有着淡淡的讥讽:“放个屁也请示,没事找事。”

    罗大宝嗤笑一声:“看他样子,就是坐机关的,脾气臭大。”

    实则也确实如此,卫成就是坐机关出身的,而且来头不能说小,他走的是交通局局长的路子,跟了多年的老人,今年下放路管局打副本,等攒够经验就回去坐副职,可以说前途无量。他在机关坐久了,平时也少有出来露脸,路管局的基层这一摊子,他真不大清楚,这才闹了个不大不小的笑话,上来就指挥交警,还碰了一鼻子灰。

    “行了,咱也别说风凉话,我们该尽的职责还是要尽,安排下去,道路管控,疏散拥堵车辆,其他的交给公路管理局吧,把路修成这个样子,怕是少不了有人要吃排头,何况是死人了!”

    叫刘羽微微摇头的是,交警这边才收拾妥当,医院那边就传来消息,送去的五号伤员,有个半路有个来不及治疗就挂了。。

    这位仁兄两眼一闭倒是潇洒,却给这次事情带来不小风波!死一个人跟死两个人,区别大不大?不大!

    但关键是要看,死的是谁!

    后来死的这位仁兄,来头有点意思,有意思在,人家的职业就是记者!他从外地采访回来,没想到好好端端的开着车,把命交代在了路上。

    想想吧,一个记者莫名其妙栽在了这起明显有猫腻的事故中,报社那边能不吭不哈么?这边的篓子你就是多长一双手也盖不住。

    所以,在这位仁兄的身份被确定后,事故的性质很快被提高一个等级。

    为此,记者站还专门跟这家报社沟通过,表示请淡化处理,我们会放行合理报道。这是宣传部怕报社的人兔死狐悲,干出激愤的事,这才提前打个预防针。毕竟,这位记者非自然死亡,而且死得异常蹊跷和憋屈。

    按理说,事情再怎么发展,不管在怎么样都跟刘羽扯不上关系吧?

    可,偏偏的,麻烦找上来了!

    市政府反应很快,就公路坍塌事件专门成立了调查问责小组,迅速调查事故。

    注意,是“调查问责小组”,而不是“调查专项小组”!

    一个“问责”说明很多问题,有人看出来了,不就是市政府准备亮刀子,拿几颗人头下来吗?“问责”两字太杀气腾腾了,明眼人都知道。

    可事实真是如此吗?

    恰恰相反,“问责”两个字隐晦表明了市政府对待此事的截然相反的真实态度!

    高高抬起轻轻放下!

    是的,市政府若想砍头祭天,少有大张旗鼓,顶着“问责”两个杀气腾腾的大字冲下来的时候,否则,那不是叫人笑话么?合着你政府干掉个把人,还得先喊一嗓子?壮壮胆子?市政府真要收拾人,跟党委打个商量,再往常委会议上一座,举个手表个态就成,需要专门顶着“问责”的幌子才敢收拾人?若真是这般,那本市的党委未免强大得离谱,把市政府蹂躏得这般凄惨。

    大家都应该有这种感觉,但凡“问责”的时候,多半是掌控不住或者盖不住被子的事儿。

    眼下的波特安便是其中之一,这事儿都捅到首都去了,市政府甚至党委还敢盖?砍人头祭天是早晚的事,只等刑警队把流程过一道,风山市委市政府就要亮刀子,这个“问责”才是逼不得已——而很显然,一个报社远不够资格让市政府“迫不得已”,非得拿人头来来镇住报社,若真这么做了,得叫官场的人笑掉大牙。

    而报社的特殊性市政府又不能忽略,一个是逼急了,一帮子记者端着笔杆子乱开枪,也是麻烦不是?另一个嘛,嘿,报社可是党委下面的宣传部管的,能不给党委揪住小辫子,就尽量避一避吧。

    所以,政府高调出面,低调处理,这便是里面的说道。

    问责小组真的异常高调,如猛虎下山,闹得鸡飞狗跳。

    陈年旧账,通通被翻出来鞭尸,而且是越多越好,动静越大也越好。

    从道路勘察设计院到承建单位,从建设监理公司到混泥土搅拌站,最后到投资建设方。

    提一句,任何一个土木工程,大致都包括这五个环节:开发商、建设公司、设计院、监理公司、砼站。

    本次事故的主要责任人,自然是投资建路的交通局,资金是你出的,还是你管的口子,出了问题不找你找谁?但是交通局的人也不傻呀,既然市政府做了隐晦的指示,高高抬起轻轻放下,我们下面的人得有眼力劲,配合好不是?

    于是,交通局就配合着问责小组一通乱咬,但凡五个环节,能咬的就咬出来,人多了,责任分摊下来就轻了,也就是责不罚众的意思,当处罚落下来,震动就小得多。

    当然,不是所有人都是交通局能咬出来的,设计院、监理公司这两方都是民营,交通局妥妥吃死。可建设公司、搅拌站,则是风山城建旗下,这就不是交通局能搞定的,人家背后是市建设局,你敢吃他们吗?

    两家少了点吧?交通局的领导表示。

    然后,卫成这厮琢磨一番就站出来了,表示“交警部门也是要负责任的!”他可是记恨着刘羽呢,这会给他上了一记猛烈的眼药。

    问责小组的人一琢磨,上面的意思,明显是要高高举起,轻轻放下,姿态要做足,震动却要尽量降低——最近风山市不太平静。

    那好吧,多加一方进来,分担分担责任,也是为了维护风山的稳定局面嘛。

    于是,管辖这一区域的交警中队,那也是有责任的!

    本来嘛,我们的路好好的,你们交警要是协管好交通,控制好车流量,路面会承受不住压力坍塌?

    不过这样一来,岂不是和交警对上了?这和吃风山城建有什么区别?

    区别大了!

    风山城建公司的持股人是谁?国资控股不假,但剩下的独立资本,你真以为就是民资么?市建设局的领导就这么放得下大蛋糕?民资部分,十有**还是建设局的领导,或者一些有办法的主合资掌控的,而城建跟基建业务大交通局,那是长期合作关系,都是烂了心的冬瓜,会不知道彼此那点破事儿?万一把人家咬疼了,丢出一两件上不了台面的陈年旧事,那还不嫌乱的?

    而交警就不一样了,公安内部,各支队相对都比较独立,队伍之间没有扯到最上面领导的利益关系,这起事故顶多交警支队长受点牵连——而且警支队长的个头,简直就是为顶黑锅量身制定的,一个副处,不大不小,大了不敢上你的眼药,小了怕你扛不住。

    所以一番敲定下来,问责小组居然把交警三中队给搭上去了!

    当周明接到通知传讯,要求交警三中队的人向问责小组递交材料时,气得捶桌子。北江路出了那么大事,刘羽都知道,他能不知道?

    周明气的是,你交通局玩猫腻,弄了条渣渣路,自己吃了肉,凭啥要我连肉汤都没喝过的过的交警买单?

    奈何,这次上面的市领导都盯着,不去还不行!

    于是通知了刘羽。

    刘羽正在跟石利民对李千华和彭狼的供词,刘羽翻完一遍,心里不大是滋味。

    真就像李千华说得那样,牵扯的机关多大十几个!涉及到电脑足足有三百三十多台!这还是目前正在使用的电脑,据他们说,三年间回收的电脑超过五百台,这里面有多少有用的文件被整理出来,运出了国境,那是可想而知。

    真正叫气人的是,一些机关领导为了多从财政里面扣钱,简直是像十八层地狱里放出来的饿鬼样,无所不用其极,刘羽觉得既荒诞又可气!按照李千华交代,有个机关的局长以高出市场价五倍的价格购买了五十多台电脑。一台正常价就是4000,五倍的价格就是2万一台!

    波特公司哪敢甩出这么高的价?干的就是盗窃国家机密的违法事,市场价太高被盯上怎么办?

    但,这位领导发话了,2万一台,你不卖算了,有的是人卖!实则是这位领导也看上波特公司的超高回收价,这等于变相把财政里的钱捞进了肚兜里。

    50台电脑买进来之后,几乎在三个月内就全部回收了?为什么?键盘字迹磨损了,降低了工作效率……开机速度慢了,耽误为人民服务的宝贵时间……什么,这台还是好好的?哎呀,水泼进去了,换了吧……总之,为了捞这笔钱,这位领导无所不用其极,可以说吃香难看到极点,搞的局里面怨声载道,奈何这位领导就是一把手,你再沸腾也给我闷在水壶里,谁敢冒气试试?

    一百万的采购单子,最后80万落回了他的口袋。

    你说这荒不荒谬?可不可气?

    刘羽看得真叫没个说的,恨不得冲上去把这些个领导一口盐汽水全喷死,你们这群王八羔子,吃相能不能文雅点?丢脸都丢到国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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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一章 高速公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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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生着闷气呢,陡然接到周明的电话,听后先是茫然,你路面坍塌,是你交通局没修好吧?再不济,是你路政没保养好路吧?怎么跟我交警扯上关系?

    听了那边冠冕堂皇的解释,刘羽火冒三丈,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刘老弟,你这是怎么,发这么大火?”石利民惊奇道。

    刘羽压着火气把事情说了一道,石利民眨了眨眼,很有见怪不怪的意思,而是反而问一句:“你打算怎么处理?”

    刘羽两手一摊,恨声道:“我能怎么办?问责小组既然找到我头上,我不能装作没看见吧?等我抽只手再去扇交通局的脸!”

    石利民笑着摇了摇头,指了指桌上的这份供词:“刘老弟,有现成的好东西不用,去浪费嘴皮子功夫,你这是舍本逐末了。”

    刘羽错愕一下,指了指口供,迷茫道:“这是个什么说法?这里面可没有交通局那帮王八羔子的证据。”

    石利民似笑非笑的捻起一叠纸:“证据?你明白证据的本质是什么吗?”

    刘羽摸不着头脑:“你就别卖关子了。”

    石利民轻笑一声:“所谓证据,就是拿来杀人的!”

    刘羽语塞,这是个什么说道?

    石利民真是有心交接刘羽,同时也觉得拿刘羽当挡箭牌,心里发虚,想着法补偿,这会便是教一些官场的东西,耐心的解释起来:“也许你看过很多铁面无私的官,他们拿着证据惩罚了许多的坏人,但你想没想过,证据本身就是一种针对人的东西,是出于客观事实的存在,而人除了尊重客观事实,很多时候还会尊重主观事实,客观没有的东西,主观可以变出来嘛!”

    “你是说……假证据污蔑?”刘羽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理解,这句话可是从一位刑警副总队的嘴里说出来的。

    不料,石利民看似随意,却很认真的回答:“假证据?证据是从来不分真和假的,在我们刑警看来,只分有用和没用,不能干倒敌人的证据,再真也是假的,毫无意义;能伤到敌人的,再假也是真的,这一点你要明白。”

    从一个刑警嘴里听出这种话,刘羽觉得浑身凉飕飕的,禁不住问道:“这不等于是在陷害么?”

    石利民嗤笑一声:“陷害?我明白你的想法,在你的潜意识当中,证据就是具有针对性,代表公正的存在是吧?那我问你,打倒敌人,真的证据是打倒,假的证据也是打倒,有什么区别呢?最终的结果都是把敌人打倒,假的证据就成了陷害,真的证据就成了正义?”

    “刘老弟……”石利民语重心长一叹:“说一句吧,对待敌人,尤其是官场上的,只要能干掉他,能用的手段,你得全部用上,别管手段的好与坏……官场上因为假证据,最后背黑锅的例子,你觉得还少吗?从我们刑警的角度来看,最黑暗的未必就是黑社会,而是……”石利民嘴巴抽了抽,讳莫如深的闭了嘴。

    刘羽语滞,这种不择手段的观念,他目前还无法接受,虽然明知道石利民是为他好,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证据这东西,真的未必就靠谱,不说远的,就说秦山瑶家的煤矿,好好一个煤矿,却被定性为违规操作,真的违规了吗?证据呢?恐怕当时的公安机关也给不出准确定义的证据,但法院居然还是宣判了。

    刘羽觉得自己心情又沉重不少,沉默了好久,方始淡淡道:“然后呢,这份供词怎么对付交通局?这上面可没有他们的把柄。”

    石利民摇摇头:“把柄大,用大手抓,把柄小,用小手抓,只要抓住就行!供词上硬性的东西,不要碰,一查就明白,你只需要找一些模糊的关键词就行!”

    石利民随手拎起一份供词,指了指其中的一个词:“比如这个,高速公路收费站,抓住这个收费站,顺藤摸瓜往上找,找到谁就开始查,这跟波特公司案有关,不怕他们不配合——查不到他的职权犯罪,查他的经济犯罪,只要能查出来就行,查了他继续顺藤摸瓜往上查,上面的人要么坐不住四处找关系,要么向你妥协,你的事情就迎刃而解。”

    刘羽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这就像古代的酷吏,要办某个大官,找不到证据,先通过某件事查一个仆人,通过仆人查到管家,通过管家查到少爷小姐,通过少爷小姐查到老爷,最后全家都揪出来。

    石利民这套法子就很有酷吏的味道——虽说,交通局这重灾区被冤枉的可能性很小。

    深呼一口气,刘羽对官场的认识又多了一分,许多事情明知是违法的,大家却都干得理所当然,比如曹子仁讨好上司,扣押商人货物,比如石利民,为达目的,揪出一系列人,丝毫不觉得这是错误的观念,这就是许多官场人的思维。

    “好吧,怎么查?”刘羽加了一句:“能敲山震虎最好,不要扩大打击面。”

    石利民笑了笑:“你以为我们刑警想多事啊?不该查的人,站在我眼前我都懒得查,即便明知道他有问题,该查的人,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查一查!”

    “这件事不难办,专案组调拨下来了一大批经侦高手,我分一批出来,你带着他们去查这个高速公路收费站吧——你不去的话,交通局的人摸不准是谁在弄他,达不到你要的敲山震虎的效果了。”

    刘羽松口气,他能亲自主持当然是最好,叫石利民这厮去,他真不放心。

    石利民办事很利落,叫来了三号经侦警,单独把一个看起来很朴实的小年青介绍给他。

    “这是刘队,小郭,你配合刘队长行动,务必完成任务!”

    “是!石支队!”小郭看起来朴实,骨子里却不是那么回事,转个身笑眯眯的冲刘羽说道:“请刘队长多多指点,我一切听从你指挥!”“听从指挥”这句话本不该在自己上司面前说的,有给上司难看的嫌疑不是?不过小郭很好的理解了石利民对刘羽的态度,这才说出这句话,可见,这小郭不是泛泛之辈。

    “呵呵,谈不上指挥,大家一起合作罢了。”刘羽微微一笑,带着三人直奔风首高速公路收费站……按理说,既然要查收费站,肯定是查收费站主任嘛,直接杀去交通局,找主任不就成了?

    这个时候,小郭精明的一面就体现出来了,委婉的表示:“刘队长,咱们这回既然是去敲山震虎,而不是去结仇的,最好还是先去收费站转悠一圈,给他们一个缓冲的信号,直接去局里拿人,没火气也打出火气来了。”

    刘羽恍然似的点了点头,要说哪行都有道道,随便一个调查都有讲究。

    那就先去收费站呗?

    风首高速公路在首山市周围的四个市当中,是建设最老的一条,目前已经有超过十六年的历史,别看修得早,路面情况却不比其余三市的高速公路差——后来的高速公路是在此之后三年才建设完成的。只能说早期的时候,大家还比较淳朴,一心修路,至于后来嘛……响应市场经济的号召了……

    刘羽带着三人径直来到收费站的值班室,这里有一个领班的小站长,刘羽他们还没进去,就听到里面有人在吵闹。

    “我就告诉你,今天这收费钱你交也得交,不交也得交!”站长孙笼不屑的冷笑一声,指着面前一人的鼻子就是一通喝骂。

    被呵斥的是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穿着很体面,坐骑也是奔驰豪车,按说不差什么收费的钱,奈何人颇为固执,绷着面,不怒自威的发话:“谁给你的权利乱收费?风首高速公路收费年限是15年,现在多少年了?你们还收得理直气壮!说,你们收的钱都去哪了?”

    这中年人居然还是个老牌思想,见不得这些龌龊事。

    站长孙笼很不含糊,噙着冷笑:“这是政府的事,有你百姓插嘴的份?”

    “我怎么不能管?路是政府修给我们百姓用的,你们乱收费,我们还管不得?”中年人大声反驳。

    孙笼噙着讥笑:“我说这位大哥,你不会是当真吧?有些话听听就可以,至于张嘴,那是人民代表大会上的事儿,你就熄了这份心思吧——小百姓的命,操什么大总理的心!”

    “你们!社会就是你们这种思想才越来越不像话!”中年人怒哼。

    孙笼脸色一拉,不耐烦的猛地一拍桌子:“我说你悠着点啊,别不找自在!”孙笼手一伸,指着外面的两辆常驻巡逻警车,冷哼一声:“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别看你开的什么奔驰,你就是开劳斯莱斯,钱,照样给我交!”

    “那我还真就不交了!我找报社曝光你们!”中年人一拍桌子,噌的一下站起来。

    “嘿!还真碰上一个二愣子了!行,那你就给我好好蹲拘留所吧!”孙笼抬手就给外面的警察打招呼,其实就几十块钱的事,多大点事?但是,这口子开不得,一开就是成千上万的口子扑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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