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虚虚实实2
事实也正如孙传芳所料,赵军在孙军面前布置起来的简易阵地,被孙军一冲就垮,不消两个小时,孙军就通过了三道防线,守卫这三道防线的赵军,有的一枪没放就成了俘虏,而防线之后的士兵更是望风而逃,直接放弃防御工事,作鸟兽散向身后的山谷中逃命而去。
望着身边的千余赵军俘虏,孙传芳踏入赵军留下的军事指挥所,“我们距县城还有多远?”
“已经不足二十里了!”
孙传芳此刻望了望周围的群山,马鞭一指“占领那个山头,我要让整个青龙山都在我的眼皮底下。”
很快,一支孙军的精锐就脱离大部队,向山上飞奔而去,以期在那些溃兵之前,抢占附近的山头高地。
这一仗,孙军与其说是在打仗,不如说是在赶鸭子,和吴佩孚那里遇到的赵军死命抵抗不同,眼前的这些赵军只顾着逃跑,没有丝毫战斗意识。孙传芳的军令,也由之前的将对方击溃,改为了大量俘虏敌方人员,为接下来的攻城战做准备。
要知道,这五千残兵败将可都是本地人,在县城中还居住着他们不少的亲属,之前还担心如何快速攻下县城的孙传芳,此刻想的就是用这些“炮灰”去逼迫县城的百姓站到自己的一边,如此那些外来的洋毛子,如何守得住一座小小的县城。
上午发起的攻击命令,等到下午二三点,这五千“大军”已经尽数给孙传芳的队伍围在了山谷之中。
一路跟着部队追击,跑到前线的孙传芳此刻疑惑了,“是他们太弱了?还是自己太强了?怎么赵云那个守财奴会用这些歪瓜裂枣来守卫自己的大本营,他真正的依仗真的就是那些守卫县城的洋毛子?”
抬头环视四周,由于一路追击,这会自己已经是身处群山环抱之间,虽然周围的山都是些不足百米高的小山,但是山上郁郁葱葱,树木茂盛,“若是有人伏击,还真是件麻烦的事!”想到此处,又特意寻找了一番,在附近的几个山头上都竖起了“孙”字大旗,令孙传芳心中安定不少。
但没等孙传芳做出下一步的指示,山上就“腾”的一声,升起了一波箭雨!
“敌人!”不用孙传芳做出任何指示,身边的侍卫就拉着他躲到了安全的地方。
这波箭雨就像是信号一般,随着箭雨的“噔噔”的钉在地上,第二波,第三波箭雨也是连续不断的向孙传芳的队伍抛射了过来。
“还击!还击!”虽然有不少的连长、排长的在指挥着队伍还手,可是这会对方都是躲在山上石头、树木后面,采用了“老掉牙”的武器,弓箭特有的抛射。
还没见到人影呢,这想还手也没对象啊,
如果仅仅是这些弓箭,那么只要护住头顶上的那块天空,找个安稳的地方躲起来,那么就可以安枕无忧了,可是不知道哪个王八蛋,竟然还在山谷里埋了拉发式的地雷,这会看到孙军只顾着躲避箭雨,大量的簇拥在一起,直接“轰轰”的一阵乱拉,而且这些地雷明显是被加了料的,一爆开就是一阵白烟,随着爆炸声的此起彼伏,山谷里立刻硝烟弥漫,乱成一团。
孙传芳此刻也是晕头转向的,被自己的侍卫给拉着,到处躲避,好不容易逃出了“烟雾阵”。孙传芳看到右面有条溪涧,急命剩余人马过涧逃命。谁知大队人马刚到涧中,守在上游的赵军就把堵口开掘,一股洪水从山上猛冲下来,把孙军的队行冲的七零八落。
一时之间,士兵找不到班长,班长也找不到排长、连长,只能各自为阵,有的转身跑进了“烟雾阵”去救自己的同伴,有的紧随着老大,准备逃命,有的向身边的山上爬去。
孙传芳此刻也没了注意,地形不熟,是兵家大忌,在没有判别出对自己有利的形势前,按兵不动未必就是件坏事。
看着那些为了活命爬上山的士兵,快到半山腰之际,突然山上的滚石如同冰雹般落下,砸的他们头破血流,纷纷四下躲避。
地雷毕竟是一次性的物品,孙传芳没有四处乱窜,而是坚守一地,到是引得那些乱兵开始缓缓向他靠拢。
等到爆炸声开始慢慢减少,硝烟开始退却的时候,刚刚的来路也重新露了出来。
孙传芳此刻没有功夫去管那些像鹌鹑一样躲在角落,惶惶不可终日,没有丝毫动弹的赵军溃兵,第一时间选择了夺命出谷。
“今天的仗打的太迷糊了,对方有如此好的机会竟然还不发动攻击?”孙传芳心里疑惑不已,感觉总有什么事情还在后面等着自己!
事情也正如他所料,四周的爆炸声是渐渐的少了,可是天空中落下的箭雨却是不见稀少,依旧是保持着固定的频率,一波接一波的射来,那白花花的箭羽都在地上铺出了一条“通道”。
这会军中最没人喜欢的职业,伙夫。反倒是成了香饽饽,因为他们的那口行军锅,可是扛住了不少的箭羽,护住了主人的小命。
当然,当然,有好东西,身为老大的孙传芳怎么会没有一份,这会孙传芳头顶就有不下五口行军锅,慢慢的向着谷口挪去。看着沿途没有遮掩被射成刺猬的孙军士兵,孙传芳咬牙切齿,只等出谷之后,再找赵军的麻烦。
“可恶啊!不是说县城只有五千兵马吗?不是说全部都出城了吗?那这些箭羽又是谁射的?看着地上连绵几个山头,不断升起的箭雨,和那地上插着的不下百万枚的箭羽,难道对方在此地埋伏了不下十万大军?”再往下孙传芳已经不敢想了,不管怎样今天都得逃出去再议,否则被人瓮中捉鳖,那么就一切都完了。
离谷口越近,孙传芳的心里就越担心,此时的谷口竟然已经聚集了数百人,闹哄哄的乱成一团。
“你们是哪部分的?”不消孙传芳亲自开口,身边的侍从就开始盘问了。
结果一番盘问下来,孙传芳得到了一大堆无用的资讯,但其中有一条却是令孙传芳长呼了一口气。
“谷口被人给堵死了!”
“是的,是一堆堆的铁皮怪物守在那里,我们之前已经发动了三次攻击,结果对方的怪物吐了吐火舌,那些兄弟们就都倒下了。”
“铁皮怪物!”不用旁边的人解释,孙传芳也知道前面的那些被称为怪物的东西是指什么!目前在华夏大地上只有三家有这玩意,一家就是南面的孙家,不过他们只是用来看家护院的,还有一家就是刚刚被吴佩孚吴大帅给收拾的差点连老家都没保得住的张胡子。剩下的最后一家就是眼前的赵云了。
“有鸟铳、大抬杠的,都给老子出列!”孙传芳向身边的溃兵高呼道。
“这些铁皮怪物,那就是个摆设,他们最怕近战!”
看到身边的人都向自己投来询问的眼光,孙传芳继续道,“知道我为什么会知道吗?那是因为在数月之前,在北方,张胡子也使用了这种名为坦克的铁皮怪物,结果……”
孙传芳顿了一顿,“吴大帅的士兵靠近后用鸟枪直接打爆了他们的眼睛!所以我们只要靠近它,它就是一堆废物!”
一挥手,向身边的人大喊,“你们难道连废物都怕吗?”
“不怕,不怕!”
当下就有人跳出来,吼道,“弟兄们,大家一起去戳瞎它们的眼睛!”扛着鸟铳就向谷口奔去。
看着这些热血男儿向谷口奔去,孙传芳的心中却是一片死灰。根据之前吴佩孚传来的消息,赵云手中的坦克虽然也是张胡子用的那种,但却是纯进口的,和张胡子手中那些“半残废”的物件根本不具有可比性。之前齐督军被吴佩孚俘虏后,为了活命可是把手头收集的所有的赵云的资料都交了出来,也正是因为如此,心里颇为震惊的吴佩孚才狠下心来对赵云下手。
而从齐督军收集的资料中据说,赵云的手中还有法国人更高级的坦克,至于是叫“c2”还是“2c”,孙传芳还真不记得了。
不过那坦克重量极大,等于是一座小型的机枪堡垒,所以孙传芳之前也没料想到那玩意会出现在这,但是通过士兵的描述,孙传芳知道那赵云手中的玩意,绝不是张胡子可比的。
“哎!”看着一群士兵已经在转角处不见了身影,孙传芳指着旁边的山岭,“上山!”
孙传芳这时已经在准备集中火力,强行突围了。
而就在这时,谷口方向传来了如轰雷般的爆炸声,在谷内也传来了整齐的脚步声,继而,有一支人数不明的军队从谷内向谷口。
只见这支军队士卒人人身穿红底黑边皮甲,头顶古代皮盔,腰悬钢刀,脚步整齐、行军迅速。
不用打旗,孙军也认出了这正是刚刚在北方打出赫赫威名的蒙古军!原因无他,身为吴大帅的下属,吴大帅在北方吃了那么大的亏,连北方的地盘都丢了,主子曹锟也被人给俘虏了,如果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的话,那孙传芳混的也太菜了。
只是“蒙古军?为何蒙古军会在这里?”
197 内战结束
“蒙古军不是在蓟县吗?这里可是江南啊!不对,他们不是蒙古军,蒙古军是黑底红边的皮甲!”
一时间,孙军众人议论纷纷,无论是孙军底层的士兵,还是北洋军中的中高级将领,眼瞅着悄然堵在自己身后的疑似“蒙古军”,个个面露震惊之色,甚至于,颇有大将之风,一直在军中稳定人心的孙传芳眼中亦浮现几分错愕。
或许是这支疑似的蒙古军赶到,助长了前方谷口的守军信心,只听刚刚还是舍不得子弹,处于点射状态的赵军机枪,现在立刻变成了炒豆子一般,“吐吐吐”,响个不停。“太迟了……”傻子也知道,刚刚那些谷口的守军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到这支神秘的军队收拾完谷内的孙军,再来把自己这些漏网之鱼,一网成擒。
“缴枪不杀!”听着那沉闷的呼声,无需太多废话,孙军中不断有人把枪丢下,乖乖的跑到对面的队伍里去。孙传芳此刻却是无法顾及心中的不悦,而是震惊地望着眼前这支仿佛从天而降的蒙古军。
蒙古军?竟然是蒙古军?虽然他们的服饰上有差异,但是那种气势,和吴佩孚在电报中描述的一模一样,这是旁人改变不了的。就像后世的美军,在中东穿着沙漠作战服的他们,在美国国内吊儿郎当的也是穿着各种服饰的,也是他们。但蒙古军的出现,令孙传芳预感到,“难道说,蒙古军的背后,一直是赵云在支持?”
孙传芳原以为赵云只不过是持仗着家世,出来混的“富二代”“留洋派”,却不曾想到,赵云竟然暗中控制着蒙古军……
江南,外加江北,长江南北都被姓赵的给占了,而所有人都恍然不知……
饶是孙传芳往日里镇定自若,此刻亦感觉脑门冷汗直冒,不是为了自己的小命,而是为了华夏日后将落入一群“留洋归来”,不知根底的势力手中,为日后的华夏国内走势感到惴惴不安。
稍作思量,看着身边的士兵开始慢慢聚集起来,孙传芳用几近恳求般的语气向对方喊道,“有事好商量……”
不等孙传芳讨价还价,对方却是打断了他的拖延计策,决然喊道“投降!否则,杀无赦!”。
“弟兄们,投降就是把自己的小命交给他们处理,我们武器精良,他们只是占了人数上的优势,拼一把,为了我们的性命,也为了家里在等我们回家的家人!拼了!”
话音刚落,不计其数的孙军将士顿时向蒙古军展开了猛烈的攻势,不得不说,尽管孙传芳一直是国内战争中混,但是能够安然的活下来,还打败了浙江卢督军的队伍,说明他也不是白给的,军队士卒的素质与实力,却要远胜于齐督军、卢督军这些地方军阀的队伍。
由于事出突然,兼之孙传芳军方才已经有人投降过来,众人都以为是停止厮杀,只等孙传芳下令投降,但没想到孙传芳突然“雄起”,凭着往日形成的默契,在他喊出攻击口令后,他们的队伍竟然立刻默契的举枪射击,以至于当面的“蒙古军”在一个照面内,竟被孙军抢到了攻击节奏,被打的节节败退,完整的队列立刻塌下去一大块。
“可惜了!”看到孙传芳下令迎敌的这一幕,一直在场外旁观的赵云就知道孙传芳是条汉子,只是如果孙军士兵的手中拿的都是ak的话,那么眼前的这支“蒙古军”万人队,就是废了。但是他们现在手中拿的都是些什么玩意,差的有鸟铳,好的也不过就是“汉阳造”,偶尔会出现几支国外产的好东西,但也是视如珍宝,轻易不用。毕竟国内可不生产这些武器的弹药,用完了还不如烧火棍。
至于孙军军中的重机枪,你认为有人会扛着需要四个人抬的笨家伙,在刚刚那密集的箭雨中穿梭吗?所以等到孙军在第一波打击之后,没有选择一发一发的去装填子弹,而是立刻靠上去进行了贴身肉搏。
刺刀见红,可是这个时代的规矩,特别是在华夏国内,子弹金贵,各路军阀都会训练自己的队伍肉搏战,否则一支连肉搏战都不会的队伍在国内战争中是混不开的。
看到孙军选择了和营地的士兵拼肉搏?赵云不用去想,也知道了孙传芳这支队伍的命运。何况孙传芳的大名赵云在后世早就知晓,为了对付这位传说中的大拿,赵云可是亲临现场,调集了宜兴、张渚两个营地的防守队伍,在青龙山方圆十五公里,布置了一个足足有四十万营地队伍的伏击圈,又以那五千普通人组成的队伍为饵,引孙传芳入蛊。
等孙军拼完了眼前这一支万人队,在他们的身边还有三十九支这样的队伍。
而且为了彻底的堵住孙传芳的退路,从孙传芳踏入山谷的那一刻,“c2”重型坦克就被运输船从河道上游的山中运来,在谷口摆了一个“一字长蛇阵”。
“想当年,这里可是岳飞堵金兀术的地方,想想你能得到如此高的待遇,也算是不错的了。”赵云不想去看那血腥的肉搏了,毕竟这是华夏国内的又一次内斗,赵云不感兴趣,看这个还不如喝茶去,当然在此之前,还是得交待一句,“那个人一定要活的!”
孙传芳败北青龙山!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孙传芳全军覆没的消息,无需赵云特意的传播,被困在南京城外的吴军也得到了消息。
为什么不是说吴佩孚先得到消息?
因为,在南京城内的赵军赶跑了英**舰后,所有的重炮都朝城外的吴军发起了攻击,零零散散,东一榔头,西一炮的,持续了一天多的重炮轰击,无巧不成书的把吴佩孚的前敌指挥所给轰塌了。
结果本该遮掩的孙传芳战败的消息,在失去了吴佩孚这位扛把子的领导之后,立刻成了《大公报》,被到处宣扬。机灵一点的小军阀,一看老大生死未卜,深寄厚望的孙传芳也没了戏,立刻转身跑到城下向城头的朱希,拉起了老关系。
等到朱希出城,在这些二五仔的帮助下,开始定点对吴军进行清理的时候,吴军还没把吴佩孚从塌陷的指挥所挖出来呢!
兵败如山倒,赵云可是理解了这句话的意思。在吴佩孚指挥下,同等数量的吴军,能够把得到赵云大把大把先进武器装备的朱希压的节节败退,可等到吴军失去了吴佩孚这个首脑之后,只坚守了一天,就大半投降,剩下的也淹没在了重炮的轰鸣之中。
等到二天后,众人将昏迷的吴佩孚从前敌指挥所的地下掩体内将他挖出来的时候,整个战场大局已定。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仅仅过了半个月,有了僧侣的帮忙,在吴佩孚的劝说之下,山东、苏北、皖北、湖南、湖北,皆在名义上投入了赵云的怀抱,而孙传芳也被赵云重新启用,将他的第二师补充兵员、装备后,再次挥师南下,将浙江、江西纳入了赵云的势力范围。如此一来,短时间内,赵云从一个半省之地的军阀,摇身一变,成为了众人眼中,唯一能够和北方“三王”抗衡的人物。
至于北方“三王”,指得就是“满族将军”王承斌和“马桶将军”王怀庆,以及开始在名义上统领蒙古的“蒙古王”车臣汗。
当然,抗衡这一词,只是外界对于赵云和“三王”关系的揣测,如果用赵云的话来讲,那就是“侬家脑子坏特啦!”
这“三王”之中的“二王”早就被收服了,只是推出来,放在台面上做一些自己不能做的事而已,而车臣部现在除了帖木儿和书部台,还有人能动的了兵权?
赵云现在很忙,不是忙碌着去抗衡谁,而是忙着张罗稳固刚刚打下了,或者说是接手的地盘,毕竟之前这些地方可是姓“吴”的,如今难免有些人会阳奉阴违。可是目前赵云手中的地盘,已经占了华夏总人口的60%以上,而将南方的福建收入囊中也只是时间上的问题。
而在北方,西部军阀也已经非常非常识时务的投靠了北方“三王”,只要等到解决了在他们地盘上的驻军问题,那么赵云手中的地盘也能达到占华夏面积的60%以上。
不过忙对于赵云来说也是阶段性的,因为远东的战事又烧了起来,赵云不得不赶过去救火了,而从来就不擅长处理内政,特别是战后善后事宜的赵云,立刻找到了最好的借口,把军权交给清正的朱希,把内政大权交给贪得无厌的许胖子后,就顾不得那些新占领的地盘,一路向北,直接“出国旅游”去了。
在赵云忙着收拾国内几位大佬的同时,远东地区的日俄两军也爆发了大的战事,当然战事的结果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人数、武器占优的苏俄军被日军打的丢盔弃甲,吓得赵云不得不暂缓手中所有的事情,亲自跑去“维稳”,谁都知道日军打败了俄国人,那么下一个目标是谁?如果坐视日军做大不管,那么日后是赵云收拾日军还是日军收拾赵云还真是两说。
198 合头酒
当然,在出去之前,赵云还是摆了桌“合头酒”,把朱希、周罗和吴佩孚、孙传芳等人都拉了过来,毕竟自己这次出去家里的大事可就都交给这几位大佬了,万一他们来个窝里斗,那么赵云就别想安稳了。
南京毕竟是六朝古都,位置太显眼了,要做些什么事,都不方便,所以赵云理所当然的把自己请客的地点选在了自己的老巢,在小县城里挑了个好的馆子,虽然小,但是一来私密,二来,安全也得到了保障。
赵云按着身份、地位高低,等到所有人都到了,才缓缓的来到酒楼。
刚走到众人所坐的雅间内,作为这次酒宴的陪客,大腹便便的许鹏满头大汗,一边擦汗,一边使劲地朝赵云使着眼色,大有不堪重负的意思。
一进雅间,空气骤然降了几度,好家伙,这种紧张的对峙氛围,没当场打起来就算是奇迹了……赵云开始怀疑,这次真的是喝“合头酒”?还是在喝“鸿门宴”?
当下做了个深呼吸,扫了一眼众人,赵云这才明白许鹏为何那副表情。
只见二十多平米的雅间内,一张足够容纳十五人就餐的桌旁,聚集着代表着江南最有权力的三波人,吴佩孚、孙传芳二人坐在一边,一言不发,而另外一侧,坐着朱希、周罗和受邀而来的邓老头。
两方人马默不出声,都是安静的低头喝茶,期间谁也不曾开口言语,时而间,当吴佩孚的目光与朱希的目光接触时,赵云仿佛隐约能够瞧见他二人视线隔空碰撞所触发的火花,那个电眼,何止是一个惊心动魄!都能够点亮一个一百瓦的灯泡了。
而在两拨军阀大佬之间,齐督军独自一人自斟自饮,对于那两方的暗战视而不见,甚至无视那邓老头射来可以杀人的目光,简直可以说是抽身事外,自得其乐。
也难怪,毕竟齐督军在被吴佩孚当枪使了一回,把多年来积攒的几万大军都捻过了江,和朱希拼了个两败俱伤,这年头有枪有地盘就是草头王,可是地盘被吴佩孚给占了,军队又被吴佩孚给坑死了,齐督军可谓是彻底的失去了争霸的资本,除了自我安慰,又有什么底气在两方的大佬之间发表什么话语权?
不难猜测,此刻齐督军心中的热情也像那被消灭在龙蟠地区的大军一样消逝无踪了,除了自己的身家性命外,齐督军心中恐怕再没有什么看重的东西。
说实话,对于齐督军,赵云还是相当无语的,毕竟此人败仗连连,却屡屡逃得性命,非但逃得性命,而且还是连连高升,一度掌握富庶的江南,手握数万北洋军,称霸一方。可问题在于,此人的人品真的不咋地,后世他的所作所为,更是不用提了。
赵云很清楚,他知道世上有些人,运气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但是没有选择好,没有站对队伍,就只能被无情的淘汰,就好比眼前这位。
但即使如此,赵云也不好对齐督军下狠手,为了名也罢,为了收拢齐督军的手下也罢。
毕竟赵云以前还是在齐督军的手下混的,日后避免有人说闲话,而且一旦做到督军,那就涉及到了社会的方方面面,当然了,并不是说赵云就没有实力处置督军,只是这样做牵扯太大,会叫无数有利益交集的名门世家感到不安。
这些督军一旦上位,第一件事情就是稳住自己的位置,联姻、结拜,都是老套路,但不可否认这些老套路很管用,用这些老套路,各地的督军铺开了一张人际关系的大网,在这张网里,众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赵云此刻也不敢轻举妄动,否则日后治理地方的时候会遇到怎样的障碍就不是赵云可以控制的了的。
或许这也是吴佩孚在徐州俘虏齐督军后,却不处置齐督军的原因之一。
当然了,从吴佩孚的角度来说,他是很欣赏赵云这类年轻为国谋利的爱国之士,但前提是,这些人都要在他的掌握之中,像赵云,就是已经脱离了吴佩孚的掌握,所以吴佩孚不得不冒着忘恩负义的名义上的损失也要攻打赵云。
归根到底还是那句话,你的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自古以来都是成王败寇,赵云赢了,所以吴佩孚的部下,就成了赵云的。
但是如何让吴佩孚和孙传芳融入自己的势力集团,赵云显然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虽然有了僧侣的帮忙,吴佩孚和孙传芳已经是进入了自己的势力集团,但是此刻已经是明显的分为了两派,这不利于团结啊!
“老弟啊,看你给老哥找的这是什么苦差事……从我跟着你开始,就没沾过什么便宜,每次都是这种吓死人不偿命的事情。从进入包厢起,这几个武夫就不曾说过一句话,老哥我就怕他们在这里斗起来,万一…..我说是万一啊,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怎么办?老哥我是没招了,还是你亲自来吧……”在赵云神游在外的时候,许鹏巴巴得起身向赵云大倒苦水。
雅间就这么大,许鹏虽然说的很轻,但是在场的都是从军多年的人,耳聪目明,显然都听到了,众人集体白了许胖子一眼。当然许鹏只顾着和赵云诉苦,压根就是没有看到。
赵云拍了拍还在源源不绝的“喷口水”进行“诉苦运动”的许鹏,走到桌前,端起酒杯,举杯笑道,“诸位,恕在下招待不周,招待不周,因为刚刚路上有事来迟了,在下向诸位告罪,先干为敬……”
“赵老板言重了,”以吴佩孚的城府,又岂会看不出赵云这是打圆场给他们台阶下,只是一时找不到形容赵云官职的称呼,只能以商人的称呼来先应付赵云。
吴佩孚也举起酒杯,笑着说道,“旁人如何赵老板的情谊,在下可是承了赵老板辽东救援的大恩啊!当时我就有和赵老板合作的意图,如今我们两家终于走到一起了,日后一定以赵老板马首是瞻!”
不愧是以“秀才”著称的吴佩孚,真会说话,打江南的事情一句不提,只是赞扬自己的恩情……
似笑非笑地望了一眼吴佩孚和他的小跟班孙传芳,赵云转头望向了自己的大将朱希。
只见朱希表情不悦,但看到赵云在注视着自己,干硬的点头说道,“是啊,日后我们都是一家人了,还得请吴大人多多照顾。”本来,朱希是想说“吴大帅”的,但是看到赵云一直盯着自己,只能放弃挑刺。说完,他向吴佩孚举了举手中的酒杯。
呼,还好,看来这两方的大佬总算还给自己面子……
赵云暗自松了口气,毕竟要是朱希与吴佩孚当真在这个时候争执起来,那可就麻烦了。他们斗起来可不算是反抗赵云,只不过是内斗而已,营地也管不了这种事,而这才是赵云最担心的事情。
虽说吴佩孚眼下绝不会主动挑起事端,然而朱希可不这么想。吴佩孚赶着齐督军的江苏军和朱希火拼,朱希的手下几支能打的队伍都损失过半,老兵损失的比例更是惨重,这让爱兵如子的朱希如何不恼火。而吴佩孚的大军只是在齐督军和朱希打的差不多的时候才出现的,打的朱希大败,但吴佩孚自身只是被火炮轰了一天多,损失并不大,这更是让朱希暗自恼火。
好在朱希还算给赵云面子,没打算在此刻与吴佩孚撕破脸皮。
挨个向几位大佬敬了一杯后,赵云说道,“如今江南安定,百姓人人安居乐业,我也可以安心的将这里交给诸位,自己出去走走,欣赏一下祖国的大好河山,看看各地的秀丽风光了!”
赵云此言一出,虽然有人已经知道内幕消息,但仍然猜不出到底是什么事情,让赵云连接收地盘,安抚各路诸侯的时间都没有,就要急急忙忙的去赶工。
至于赵云所说的“旅游”,这个蹩脚的借口,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相信。当然,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没有傻傻的去问。
“不过,在出去之前,还是要给各位布置一下近期的事宜!此前我江南连番动乱中,起因就不去说了,但是在此动乱之中,多达数万将士命丧江南,这一个男丁代表的就是一户家庭,数万家庭的安抚可不是小事。许鹏此事就交给你,一定要妥善追谥、抚恤!”
众人的眼光一下就瞅到了偷偷擦汗的许鹏,“……”毕竟这是众人利益的交集点,各路人马的抚恤都得从许胖子手中出。而许胖子的有名的贪官,从贪官手中拿钱,看来这几位要好好动动脑筋了…….
面对众位咄咄逼人的眼神,看到躲不过去,许鹏只能站了起来,拱手解释道,“诸位,前些日子诸位在江南大动干戈,现在还得请各位将将士的花名册给我,否则我真的无法详细统计各军的伤亡情况……”
199各就各位!
“唔!”赵云闻言点了点头,这次不只是吴军的伤亡,还有齐督军的伤亡,包括自家军队的伤亡,都是由赵云买单,这也正是赵云最不喜欢内战的原因。
不管怎么打,获胜的那方都得负责善后,在国外,那就没这回事了,怎么打都可以,反正那些花花草草的也不是自己的。在沉吟一番后,赵云正色说道,“既然如此,现阶段,各部统计自家的伤亡名单,然后将此名单递交许鹏许大人……那些殉职的将士,不管是忠于谁,皆是忠良之辈,倘若死后无人问津,岂不叫人寒心?许鹏,上次和你说的那个低保的事情,此次就是个良机,你可以先从军属,开始建立起来。”
许鹏闻言微微一惊,连忙说道,“低保!下官明白……”
“然后,是军队……”不管众人有没有听懂“低保”是什么事,赵云转头望向朱希,说道,“前几日,吴大人和孙大人,已经将手头的地盘交出,朱希你那里待处理的事务堆积如山,现阶段,一定要安抚好各地的民情,必要时可以请两位大人从旁协助……”
瞥了一眼桌前的吴佩孚和孙传芳,朱希站起来沉声说道。“下官遵命!”
“另外……”赵云从怀中取出一沓委任书,悠然说道,“吴大人和孙大人,前段时间开疆拓土,颇为辛苦,暂时就先委任几天文职,帮助朱希大人安抚各地,等周罗将几支军队的骨干组建完毕,再让两位带兵。”
吴佩孚和孙传芳对视一眼,当下点头同意,毕竟龙蟠之战,那死伤也不是小数字,如何安抚还真是件令人头疼的事情。他们在军中的威望无人能及,有他们出头,那些曾经的手下,不敢反了天。
“另,据可靠消息,我们刚刚收拢的新地盘里,山东、淮北一带各地方守备军队,吃空饷之风颇为严重……军队乃稳定国家安定之根本,两位都是带兵出身,而且这些地方还是从吴大人手中接手的!所以此事就交给两位派人去处理,倘若当真有人从中获利,你们就处理了!”
这年头总有些不识时务的人,真当这是乱世,有钱有枪就是草头王了,之前赵云是鞭长莫及,现在也该好好给他们上上课了,必要时也可以杀一儆百。
“……”深深望了一眼一言不发的吴佩孚和孙传芳,赵云转身面周罗说道,“周将军,自龙蟠之战结束已有半月,吴大人和孙大人已经将近十万大军的军权交出,你要速速安排。若将这十万大军不闻不问的搁置在南京和宜兴,总是不妥,倘若有人从中引导,或许会酿成大祸……因此,你要尽快将十万大军打散,安置到各地方守备,同时,择其中精锐之兵充入税警总团,加速培训,为日后组建军团做准备!”
周罗是个耿直、务实的人,闻言立刻拱手应命。
“诸位,都是带兵之人,也知道我们华夏的士兵在装备上差欧洲列强太多,所以我决定用欧洲列强的标准来装备我们的队伍,而欧洲列强中的陆军首推德军,所以我准备在原有地方部队的基础上设立五个陆军野战师,以各位的精锐部下为骨干,迅速成军。”
“师?!”所有人都是一愣,这是明显的在削军权啊!在座的哪个不是手里掌握着几个师的兵力,就连实力最弱的邓老头在和孙副官会师后,兵力也达到了两万多人。现在赵云才给众人一个师的编制,看来众人以后的日子都不好过啊!不过现在明显是赵云势大,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下面我就宣布,首批的野战部队由吴大人的队伍组建两个师,分别为第一师和第二师,第一师驻守济南、淮北和徐州,组建北方防线。第二师则是南下去长江的上游转转,把湖南、湖北完全的纳入我们的势力范围。朱大人的队伍加上邓大人的队伍组建成第三师,驻守合肥和南京,保障第二师的后勤补给。周罗,你在混合齐大人的队伍后编成第四师,驻扎在上海、苏州、南通,守住长江口,你的任务最重,上海三教九流无所不有,租界的洋人,还有皖系的段总理都在那里,你一定要好生应付,遇到敢找麻烦的,杀!不要手软,对国人我们可以安抚,但对那些崇洋媚外、私通外邦的,杀!杀到他们只敢躲在租界,不敢在出来闹事,等到以后再收拾他们!
而南面的事情就要多多托付孙大人了,福建的皖系势力还是很强硬,据说上海的徐树铮也南下去福建坐镇了。您的队伍加上原有的浙江军、江西军,组建第五师,进驻杭州、南昌。一方面要抵御广州,一方面也是为我们看住福建,必要时可以一举拿下。诸位,你们的担子都不轻啊,所以虽然只是师级编制,但是野战师也不是普通的那种7、8千人的杂牌师,而是人数在2.8万左右的德式正规师。另由于各部装备陈旧、繁杂,弹药供给不易,所以先期以数量最大的“汉阳造”为主,毛瑟手枪为辅,普遍装备部队。后期我们在欧洲再为各位挑选合适的好枪。”
众人一听,地盘没小,装备也不错,顿时不再担心,赵云准备卸磨杀驴。可是赵云话锋一转,面露狠色,说道,“近期,有人在问,我到底是直系呢还是皖系的?甚至有些人认为自己资格老,直接派人上门催我,进军北方,开始内战。老子我今天在这告诉诸位,我不是直系也不是皖系的,从前不是,以后也不是。我是华夏人,在座的诸位也都是华夏人,整天这样不视生产,就顾着抢蓟县的那张宝座,大打出手,有意思吗?清廷虽然**,但是在甲午之前,我们有着天下第三的水师,那时在国际社会上谁敢藐视我们,现在呢!那些列强动不动就甩脸给我们看,为什么?就是因为他们只顾自己打来打去,没有去发展,所以一个靠着外部势力发展起来的张胡子就能向战力无双的吴大帅开战,他的底气从何而来?从今天起,我希望在座的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对内国家富强,对外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
在一阵莫名的寂静过后,只听啪地一声脆响,齐督军带头鼓起了掌。
的确,赵云的那句“外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说到他们的心坎里去了,民国初年是个乱世,但是这些军阀头头那个没有曾经怀揣过国富民强的梦想,只是面对现实时,这个愿望被不知道丢到了哪个疙瘩角落里去。
“何以这小子会去想到那么远?”在赵云说这话时,刚刚加入这个集团的吴佩孚和孙传芳还真不敢相信这是赵云这个市侩的商人所说出的话。
“外犯我强汉者,虽远必诛!”这句话有多少汉家男儿想高声喊出,但是在民国初年,那些列强不来找麻烦,就已经是给这个新生国家的面子了。东有日本割占湾湾,北有苏俄割占外蒙古,赵云现在不过是一个富裕地区的诸侯,就敢喊出这个口号,还真的是令吴、孙二位有些哭笑不得,想想也是,就算袁大头在世,也被日本给逼的签了《二十四条》,如今北洋四分五裂,早已不复当初的强势,就凭赵云所占的一个富裕的江南长三角地区,先收了目前还游离在外的湖南、湖北再徐徐北上,占领中原才是正道,而不是在此时急匆匆的出去莫名的“旅游”。
吴、孙两人的错愕写在脸上,赵云岂会猜不到他们的想法?
“嘿嘿,诸位是担心北方的“三王”吧!”挠了挠头,赵云笑着说道,“诸位最近可能忙着修养,没有注意北方的动向……,在三王将吴大人给逼走之后,他们立刻放弃向张胡子用兵,而是兵指山西,将奉行“三不二要主义”的阎万喜“请”到了蓟县,做起了总理。而河南的冯玉同样是接到了“邀请函”,只是他一直推病不出,不愿去蓟县趟那塘浑水,而三王接下来要收拾的就是这位,在三王收拾完这位之前,我们还不用担心北方的军队,所以目前只要我们摆一个师在徐州防止冯玉祸水东引即可。”
吴、孙二人愣了愣,这“三王”看来所图不小啊!不过眼前的这位,消息灵通,也是不可小觑,再一打量眼前自己这位“新东家”,却意外地发现赵云目光清澈,哪有丝毫奸商的气息,见此,吴、孙二人心中顿时恍然,对视一眼,知道自己败的不冤,想必这位“扮猪吃虎”的小老板,早就有所图谋,在四处布下了眼线。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啊……
“呵呵,诸位还有最后一件事情要通知,我已经接到了北方的“邀请函”,今年年底就要北上,到时诸位陪我一同前往啊!”
“万万不可啊……”众人吃惊地望着赵云,有些人下意识喊道。
“诸位难道就不想知道,这份邀请函里的内容?”看到赵云眼中那戏谑的眼神,众人就知道还有下文,果然,赵云缓缓的宣布了一个消息,“这个另阎万喜不得不接招,冯玉避之不及的邀请函的内容就是……”
联俄还是联日
1922年12月1日,皇帝大婚!”
华夏这个时候还有皇帝?有,不过是逊帝。其年号宣统(1908年12月2日-1912年2月12日,1917年7月1日-12日),是华夏历史上封建社会最后一个皇帝,因其为清朝的末代皇帝,所以有人称其为清废帝,或尊称为清逊帝,或尊其为清恭宗。溥仪虽然退位,但根据袁世凯时代的优待条件“皇帝”尊号仍存不废;仍在紫禁城过小朝廷生活。在紫禁城中溥仪或读书吟诗、作画、弹琴,或捏泥人、养狗、养鹿,有时还到宫外坐汽车,逛大街。
而帖木儿在赵云是指示下,为了平复北方高层对于南下的急迫性,一方面想出了针对阎、冯的内部平定计划,分担军中各个好战份子的过剩精力,一方面又开始给这些个不安分的满清遗老和“文化人”找了这件特别热闹的事情。
逊帝大婚,这天大的喜事,使得整个蓟县,甚至是整个北方,都处于亢奋过度的状态之中。
公元1922年10月初,在北方的一座大城市中已经传开,当时这个城市,还叫着蓟县。有关退位皇帝,要封后,封妃的消息就已经闹的沸沸扬扬。对于对蓟县百姓来说,那可是闻所未闻的热闹。
大概人们是这样琢磨的,娶媳妇是常事,但皇帝娶媳妇,百年不一遇;谁知华夏将来还会不会再有皇帝?如果真的永远共和下去,这回错过,也许再难碰到。于是,街头巷尾,胡同旮旯,无不谈论这桩婚姻;茶楼酒肆,戏院商铺,莫不期待这场喜事,众人看热闹的劲头竟然把南方十几万人出生入死的战争给选择性的“遗忘”了。
这对没热闹要找热闹,有热闹要瞧热闹的蓟县平民百姓来说,他们甚至比那个马上要娶媳妇的十七岁的溥仪,还要起劲。皇帝到底是娶哪家的,是满?是蒙?是汉?众说纷纭,八卦消息把蓟县所有的报纸都掩盖了。
对于常人来说,皇帝啥时结婚都是揣测,但对于已经了解内情的赵云来说,这只是个时间问题,至少只要赵云愿意,往后拖个一年半载的也没问题,毕竟后世谈个恋爱,也分闪婚和世纪长跑呢!皇帝结婚怎能马虎!
有了这个非常好的借口,赵云总算是把手下提心吊胆的小心肝给平复了,给他们都吃了一颗“定心丸”。
赵云终于可以为远东之行做准备了,其实也没什么大事,除了准备一下自己去远东所带的私人物品后,另外还带了几样“特产”,比如用鲸脂做的防冻油,主要是用来治疗冻伤的,远东可比东北还要冷,在那种鬼天气里,就算是穿的再厚,也免不了冻伤,啥?这才十月,有什么好担心的?十月南方还穿单衣,可是在远东以北已经下了好几场大雪了。
另外对于这次的敌人不是国内战场上的那些国人,赵云也不必担心弄伤、弄残,所以已经在外蒙换装完毕的四十万营地大军是要带上的。而担心人手不够,赵云还特意在短期内又暴了一批营地士兵,虽然他们的武器一时之间来不及换装了,但加上原来已经存在的营地士兵一起,赵云手头的军队超过了一百二十万。这些乌压压的军队,让赵云多跑了两趟,才从蒙古安置到东西伯利亚的腹地,黑龙江以北的腾达。
到了十月初的时候,远东那边就传来消息,三位男爵已经发动了远东地区的所有势力,逐渐形成了三十四家势力比较大的反苏俄势力。
三十四家的势力范围广阔,从乌拉尔开始,向东一直延伸到了白令海,当然在这三十四家也不是铁板一块,但至少已经有十七家站在了三位男爵的身后。
也就是集合了这十七家大部的实力,三位男爵才敢在远东继续闹腾,并且在苏俄主力到达后,还率领着两万白俄精锐到达了腾达。
腾达,是个小地方,此地不算是边界城市,但是从腾达一直向南,只要再过一个小镇,那就是黑龙江了。而江南面就是著名的漠河。
所以可以说,三位男爵已经是站在了苏俄的身后,就等着捅苏俄一刀了。而万事俱备的赵云也终于到了开始磨刀霍霍的时刻,再晚就赶不上捅老毛子的好机会了。
远东,是欧美人使用的地理概念,他们以欧洲为中心,把东南欧、非洲东北称为“近东”,西亚附近称为“中东”,把更远的东方称为“远东”。远东一般包括今天的东亚(包括俄罗斯的东部)、东南亚和南亚,即阿富汗、哈萨克以东、澳洲以北、太平洋以西、北冰洋以南的地区。
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去腾达,这个远东的小城市呢?此时苏俄不正在远东和日本人拼死拼活吗?还不如坐山观虎斗呢!
可事实上所有人都不傻,有人想在背后坐山观虎斗,苏俄和日本人也都十分清楚,所以之前,两家虽然大打出手,但情况还是在可控制的范围呢。而根据,赵云之前从欧洲发展的白俄军内部的人士透露了一份关于日军出击远东的完整计划来看,现在在远东或者说是黑龙江以东,老毛子危险了。
由于日本和苏俄在远东一直处于拉锯战的状态,大批的白俄时代的战士也从世界各地纷纷前来,支援远东地区的白俄军。而这些人中的高层从各个方面,为赵云找到了日军的一些内幕消息,正是这个可能的内幕消息,令赵云十分惶恐。
根据日军本部的谋划,日俄大战将会这样发展:莫斯科时间某日的夜晚,在远东是次日黎明,西伯利亚则是半夜,整个俄罗斯东部处于休眠状态。
在伯力当地时间凌晨4点,日军精锐部队乘坐各种交通工具从华夏的东三省出发,在几分钟内突破哈巴罗夫斯克的边界,一路北上,日本精锐的特种队员将在突破边界后,得到蒙古人为其掩藏在这里的战马,随即切断西伯利亚大铁路。
而日本人在远东的人员比苏俄富裕,在执行上述行动的同时,还可以派另外一部分精锐部队乔装打扮,潜入苏俄东部军区司令部,之后根据谍报人员提供的地址,开始定点清除苏俄当地军事领导人。在伯力城外的日军也发动攻击,牵制苏俄军队在远东地区的调兵遣将。
同时,事先以演习为借口集结在华夏边界附近的日军预备师开始通过阿穆尔河和乌苏里江冰层入境作战。
这些部队虽然武器装备落后,士兵训练水平不高,但是同样此地的苏俄守军人数更少,日军占有人数上的优势,而且日军和华夏的军队不一样,之前在日俄战争中,日军打败了俄军,所以面对俄军,日军并没有心理上的压力。
在远东的苏俄军队,缺兵少粮,都是之前远东共和国的军队,属于退下来休整的队伍,战力士气比之刚刚轮替上前线的苏俄军队差距十分明显。所以日军在此地的行动,无人能够阻挡。而且这些地方一向不为苏俄军队高层所重视,极少数的俄军守军部队迅速被大量的日本人压制。而日军的主要对手是天气和距离。对于瘫痪在俄罗斯道路上的老旧的生锈的大炮,日军指挥官并不心痛。重要的是,部队顺利地攻城掠地,同时夺取俄边境地区的武器装备储存基地。
然后向伯力靠拢,支援攻打伯力的日军主力部队。在内外夹击之下,伯力的苏俄守军绝对是守不了多久。
在伯力(哈巴罗夫斯克在华夏的名称)战役成功之后,日军的驮马队伍开始从华夏境内向中西伯利亚,四处出击,日军的计划是,联络收买白俄男爵军,争取在半个月内彻底占领俄在阿穆尔州、犹太自治州、外贝加尔边疆区、滨海边疆区、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和符拉迪沃斯托克的所有军事设施。
与此同时,日军大股部队和陆军航空兵开始对俄军驻守伊尔库茨克、乌茹尔、巴尔瑙尔、新西伯利亚的陆军部队和重点目标实施密集打击。
当莫斯科试图搞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日本大使就可以立即正式宣布已经在国内报道了几个小时的事情:大日本帝国将续写往日日俄战争的辉煌,为子孙打下一片没有地震、海啸的大陆。
届时,西伯利亚大铁路遭遇破坏活动,列车脱轨、颠覆。整个远东都处于一片混乱,苏俄没有力量防御东部地区,也无法投送增援部队。
在莫斯科将重心放在一片混乱的乌克兰的同时,日军顺利向俄罗斯腹地挺进。一路行军后,在布里亚特遇到抵抗,因为那里的俄军战斗群部分兵力一直没有被抽调,而且苏俄此次支援远东,调的也是乌拉尔地区的队伍,所以当地的部队建制、战力得以保全。
所以日军预测会在此地遭遇第一次严重抵抗。
201联俄还是联日2
不管到时日军是否会取得胜利,已经顺利进入到被占苏俄领土的日本陆军战斗群,开始投入行动。这支战斗群由第1-9师团组成的部队,是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日军正规军,而且有强大的空中支援。他们在迅速击溃俄罗斯人之后,挺进贝加尔,突破湖面,攻占伊尔库茨克。打开通往西方的道路。几乎整个东部地区都已被日军控制。莫斯科试图展开全面动员,但是动员体系在白俄军的骚扰下,早已崩溃。莫斯科在乌克兰已经是叛乱横行的非常时期,无法大举调集兵力东顾,最终只能同意和东京谈判。
到时这些领土都是可以谈的资本,例如:哈巴罗夫斯克边疆区、滨海边疆区、阿穆尔州、外贝加尔边疆区、库页岛、图瓦共和国以及华夏领土的一部分,蒙古;叶尼塞河以东地区,包括克拉斯诺亚尔斯克边疆区、伊尔库茨克州、萨哈(雅库特)共和国、楚科奇自治区、马加丹州、堪察加州;甚至于乌拉尔地区和叶尼塞河之间的领土仍归俄罗斯管辖,但是,苏俄在该地区要放弃拥有武装力量,允许日军有限数量的部队驻扎;日本公民在此享有和俄罗斯公民同等的权利;不管谈判结果如何,东京的将领们都会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真是打的好算盘!”赵云对于这份情报的真实性,那是百分百相信,老毛子向来高傲,这次更是以为吃定日本了,对日本之前的和谈要价颇高,令日本从高层到基层都憋着一股怨气。而偷袭、借口演习,正是日本惯用的伎俩。
这份信息正是赵云急急忙忙的赶往远东的原因之一,一战以后,日本的海军就一直自认的天下第三,排在他前面的只有英国和美国,以日本现有的实力、人力、武力,如果再得到从乌拉尔到远东的俄罗斯经济基地之后,将会发生什么?虽然那里一直是苏俄的放逐之地,但是也拥有军事装备生产单位,有科学潜力和矿产资源。占领这里等于是继承了半个俄罗斯帝国的实力,那么在远东地区,华夏就将会遇到一个比苏俄更可怕、更贪婪的对手,毕竟苏俄的重心还一直是在欧洲。
而一旦日本在远东坐大,第一个坐不住的就是此时的世界霸主英国,要知道在远东除了苏俄和日本之外还有一个孱弱的华夏,如果日本再兼并了华夏,那世界第一的位置还会是英国人的吗?
从历史中分析,到时肯定是英国人鼓动华夏人去和日本人死磕,与其让日本获得了西伯利亚资源,武装起来后大肆屠戮国人,赵云当然选择把危机扼杀在摇篮之中。
而赵云急急忙忙的赶往远东的原因之二,是因为苏俄军队刚刚吃了一个大败仗,不知道怎么回事,据说是四五万大军被几千日军给“包饺子”了,丧失了之前的胜利不说,还真的给日军堵到了伯力城下。
加上日俄战争之中,俄国丢失了在东三省的利益,使得日军出入东三省如入自己家门,这些都为他们的突袭创造了条件。
而西伯利亚大铁路之前也被赵云自己破坏的一塌糊涂,列车根本无法通行,啥时通车更是没谱的事。苏俄在短期之内还真的是没有力量投送增援部队了。
其实,老毛子被日军给打败了,这事令赵云不敢相信,隐隐的感觉其中应该有啥隐情。要知道老毛子的战斗力那是杠杠的,赵云之前能够将老毛子的队伍消灭,除了一群殴一个之外,那也是先分化、瓦解,等对方虚弱后,再一群殴一个。
在后世,赵云曾经看到过这样一篇报道,“两逃票毛子游客误将棕熊当工作人员殴打,致棕熊重伤”
是俄罗斯自己国内的一家报纸报道的,有两名逃票混入波兰塔特拉国家公园的俄罗斯游客因做贼心虚,误将一只棕熊视为乔装改扮的工作人员,为防查票竟悍然出手将棕熊打伤。有导游将棕熊被打伤的消息告诉公园管理部门,但一开始无人相信。直到保安赶到,才发现棕熊倒在地上并已失去知觉,旁边站着浑身是血的两名俄罗斯人。原来,二人混入园中后迎面正好有头棕熊向他们走来,一直忐忑不安的他们以为与扮作动物的工作人员狭路相逢。当事人之一承认:‘我们根本不知道这是头真熊,只想猛击其面部,让他不再碍事,没想到对方竟跟我们厮打起来了…‘
结果是二人伤口经过处理,并无大碍,当日就出院了,倒是棕熊伤势严重,多处缝针,单是头部就达9针之多,连獠牙都被打断,只能待在动物医院接受治疗。
当时赵云还感叹过,战斗种族就是厉害。可眼下如此善战的老毛子竟然吃了大亏,这等于是日军谋划的事情中的三个要素都聚齐了,为了避免日军谋划中的事情继续发展下去,赵云决定动手了。
但事情的发展却并不如赵云所愿,历史再次将日本人摆在了赵云的面前,可赵云准备动手的时候,苏俄人又憨憨的跳出来堵枪眼了。
次曰清晨,赵云在腾达第一次过夜,醒来后,意外地发现,自己麾下的将领帖木儿竟然向自己连发了数封急电。
十月十一日,赤塔城。
此地便是赤塔市,在东西伯利亚贝加尔湖以东。全境以山地为主,最高点海拔约3,000米。中部和东南部有宽广的山间河谷平原。东南和南部分别同华夏的东北和蒙古毗邻。地理位置十分显著。
所以老毛子十分重视此地,赤塔一方面是是西伯利亚大铁路的重要枢纽站,向东南通过边境重镇后贝加尔斯克,可达华夏的满州里。同时赤塔也是重要的公路运输枢纽。在远东大动脉被截断之后,远东苏俄军队的给养都是靠公路运到赤塔,然后再装车,运往伯力等军事前线。
正是如此,在日军眼中,占领了此城等于就是掐断了苏俄远东军的脖子,开战以来,日军对此地的偷袭、纵火、暴乱就不下十次。
不过这座城池,却是巍然处之,一直被苏俄名下的“小马甲”远东共和国控制在手中。
不过此时在城的北门之上,赤塔此时的“扛把子”远东共和国新任主席叶戈尔,他正心情沉重地看着城外的远处,那里数不尽的白俄军,黑压压似乎将大地都铺满了。
举目望去,不但乡野的平原,便是远处的天际,也被他们的兵马占据。
“看来对方不下十万啊!”赤塔的新任守将拉舍维奇喃喃的说道。
由于日军的“特种作战计划”早就开始实施,所以身为远东重镇的赤塔也是换了好几遍“血”,和日军交战不足一年,光是主席就换了三茬,更别说是军中的支柱,城防守将了,那更是有过一个月换六任的事情发生过。
而在诸多守将的“前赴后继”之下,赤塔城的布局,变得非常独特,城墙、护城河、底下密道三位一体,犹如一座大型的要塞。上有城墙,内有街道,下有密道相连,一旦日军突入城内,光是打巷战,那也不是日军能够短时间就能吃的下的。到时依靠远东大动脉,源源不断的援军堆也能将前来偷袭的日军堆死。
可这是针对日军只能偷袭、无法大规模作战的计划,而不是针对人数远超赤塔守军的白俄男爵军,所以此时的赤塔就连连告急了。
虽然白俄军靠着人海战术日夜猛攻,城市还是凭借着诸多的城防工事一直坚持到了现在。就连对方有一次突入城内后,也是靠着街道的交叉火力网把对方给赶了出去。
不过是否能够守到最后,即使是身为远东共和国“扛把子”的叶戈尔心中也没底。赤塔城东门,西门,北门,三座城门处,护城河的河水水面都相对狭窄,而且做为护城河水源来源的贝加尔湖的支流也被白俄军用沙袋堵塞,护城河水位日渐枯竭。
更让叶戈尔心急火燎的是,白俄军别的不多,就是人力多,他们一路释放苦役,一路裸挟平民,据可靠情报,目前活动在远东共和国境内的白俄军兵力已经达到了十三万,号称二十万,而眼前密密麻麻如蚂蚁一般的白俄军,顶着炮弹,日夜推泥填河,硬是用巨大的伤亡来推进工程的进度,在白俄军不惜一切代价的“填河行动”下,护城河许多地段,快要被他们填上了。
“我们到底还能守几天?”叶戈尔心中喃喃说道。
白俄攻城已经多日了,用尽了各种方法。护城河两岸,尽是各种残破的攻城器械,双方人马的尸体,为了铺平进攻的道路,白俄军甚至动用船只,在夜晚载着沙袋,在四面护城河中,坐沉,以堵塞护城河,为此城中的共和**队不得不出城野战,在护城河的上游就和白俄军争夺这些小船,为此在这些破损的小船中,留下了不少的尸体。
特别是在城南,城墙下端,护城河最狭窄的地方,白俄军已经将那里填平,那一次攻进城市也就是从那里突破的。在那里白俄军的尸体甚至堆成了一座小山。流淌出的鲜血,将周围护城河的河水也染成了红色。
202 步步逼近
十月十三日,白俄军攻打甚急,正当叶戈尔与拉舍维奇皆上城墙,坐镇指挥的时候,忽然对方阵中吹起了撤退的号声,进攻的白俄军如潮水般的退了下去。
叶戈尔与拉舍维奇满头雾水,“这是不是诱我们出城啊?”
拉舍维奇趴在城头用望远镜看了半天,只见白俄军只顾撤退,有些沉重的物资也是不收拾,直接放弃。犹豫了半天,拉舍维奇决定还是派几个不怕死的,去探探路。
果然在下午,便有苏俄哨骑和前去探路的士兵一起回来汇报,援兵来了!
此次来援的队伍不是驻守在外的远东共和国的军队,而是原本苏俄第3集团军,现第1革命劳动集团军的主力乌拉尔步兵第1师,以及隶属东西伯利亚军区第5集团军的主力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师,由这两支队伍组成的护路支队,而且第1师师长法伊季诺夫,第24师师长马特维耶夫,二位师长所率的大军,已离赤塔城不远。
得知是主力军队来援,赤塔上下听闻,都是吃了一颗定心丸,援兵来了!还是有名的主力军,看来这次军区的领导是要对这些白俄跳蚤下猛药了。
果然十月十四日上午,第1师师长法伊季诺夫,第24师师长马特维耶夫,便各率前锋到达,滚滚铁骑,虽然只有千余人,但依旧是看得叶戈尔等人更是信心大增。十五日清晨,二个师的步兵、辎重也至赤塔城下,合起来便有援军马步万余人,而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师更有二十多辆卡车,六辆“铁甲车”,四辆从对日战场上缴获的“雷诺”ft-17轻型坦克助阵。
虽然赤塔做为交通枢纽,见过的军队比见过的蚂蚁都要多,但此时赤塔上下,对乌拉尔步兵第1师和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师的到来,都表示非常的欢迎。
军队的到来虽然会有索要辎重、给养的忧患,但总比白俄军破城要好,况且二位师长,都是主力军的将领,对于军队的军纪相对严明,毕竟这也是关乎他们的名声。
以叶戈尔的眼光来看,他们虽然不如莫斯科的卫戍部队那么精锐,但也是苏俄在远东地面上有数的强军,拉舍维奇等远东军军中将领,更是对他们的装备羡慕的流口水,毕竟远东军接连数场作战,装备损失不少,而身为三线部队的他们,啥时能够得到补充,还真是不知道。自家境内的兵工厂,此刻虽然已经开足马力生产,但是那些武器供应前线尚且吃力,所以远东共和**队则是连“水连珠”都没有的补充,打坏一支少一支,至于马沁克就更少了,更别说坦克了。
除去武器的供应,万余人马的吃喝拉撒,赤塔也供应的比较吃力,但叶戈尔还是尽量满足两位师长的粮草要求,甚至连他们外出征战的也算在内。
当然,叶戈尔他们如此慷慨,也怀着一点私心,希望尽早将境内的白俄军剿灭,毕竟以赤塔一城之力,要周转整个远东二三十万人马的每日消耗的天文数字粮草,还是困难了些。光是每日装车的青壮,赤塔城内就凑不齐,还有不少蒙古苦力在其中充数。这在往常是属于违规现象,毕竟这些可都是军用物资啊,可在眼下,能够完成周转任务就没有哪个军队的领导来管这个闲事了。
和叶戈尔他们的想法一样,乌拉尔步兵第1师和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师在赤塔也不愿一直待在赤塔,他们只是稍做停留,一边休养兵力,一边侦骑四处,探查敌情。
在他们兵马到达后,大股白俄军,似乎往东,沿着远东大动脉行军。乍一看,可能有人会疑惑,为啥白俄军往苏俄军队聚集的前线开进,可细细一想就明白了,往北,各个城市附近也都残留了不少小股的白俄军兵马,但是往北的城市油水不足,难以养活这支以十万人计的队伍,而且和苏俄军队不一样的是,白俄军可是没有明面上的后勤保障,所以沿着大动脉一路“吃”过去,就成了白俄军眼前的第一选择。
现在摆在苏俄军队将领眼前的一道选择题出现了,往北的这些白俄军,多是打打游击,不成气候,可以先行剿灭,清靖赤塔地方。但是却有可能放掉这股白俄军主力,让他们去捅苏俄主力的“那个啥”,而且白俄军的人数越多,就代表着军功越多。
据说在乌拉尔步兵第1师和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师成功逼退赤塔城下的白俄军大军后,消息传到各地的护路支队那里,不少人都的砰然心动,也想领兵前来剿贼。毕竟这些由流民和苦役组成的白俄军比起在伯力的那些正儿八经的沙俄战士差的太多了。
“速速追击!”不等两位师长继续向叶戈尔等人搜刮粮草、弹药,西伯利亚军区的最高长官就已经发电来催促。
“哎,官大一级压死人!”第1师师长法伊季诺夫,第24师师长马特维耶夫,在心里同时念叨到了这句话,战况不明就急着出战,这可是兵家大忌,虽然除了赤塔的这支护路队以外,还有两支规模相等的护路队也会从不同的方向前来驱赶白俄军远离远东大动脉,但已经在远东捉襟见肘的苏俄军队,又有近五万的兵马,被白俄军调动起来,无法用于驱逐日军。
眼下从乌拉尔山向东到处都是白俄军,较大的势力有三十四股,皆是男爵打头,所以他们又被统称为白俄男爵军。赵云所支持的三位男爵在他们中间只能称的上是三股,人数也仅仅排在中等靠前,不过他们时聚时散,打法和几年以前有了很大的变化,大部动向,营地何在,即使是西伯利亚军区的高层也难以判断确定。
随着赵云的不断支持,经过近一年的兼并、拉拢,目前已经有十七家实力较小的男爵军站在了赵云的三位男爵麾下。而在乌拉尔山脉和中亚地区也慢慢形成了两家较大的势力。也正是兼并了这十七家的实力,赵云此次才会同意他们打头,去挑挑苏俄军的底线。
白俄军马兵众多,人员杂乱,苏俄的哨骑难以以以往的经验来判断他们的行动。
他们大股步骑,似乎往北涌去,然有一些倾向苏俄的百姓回报,他们大股兵马,似乎目标是远东共和国境内的腾达。
法伊季诺夫摸着络腮胡子,心想“往北去的那些可以不管,毕竟主要就是为了驱赶他们远离铁路,盘踞在腾达的白俄军,倒可以先行剿灭。”
法伊季诺夫、马特维耶夫对自己部下战斗力都很有信心,此次带来的可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当然,他们也有担忧之处,便是惧怕白俄军会不会拥有火炮,毕竟火炮可是战争之王。
二人的担忧并不是空穴来风,据闻白俄军每到一处,都很注意收罗火炮,据说是因为白俄军中也有沙俄时代的最强战士哥萨克指点。可一路西进赤塔,二人又遇到白俄军使用机枪,马枪等,不过未见白俄军中携带火炮。
二人亲自查看了白俄军在城外的营地,又仔细询问叶戈尔,叶戈尔言白俄军攻打赤塔小半月,见过他们使用火炮轰击,不过多是些老式前装火炮,甚至还有抛石机在内,倒是赤塔城上的火炮,轰毙不少白俄军人马。
听到如此情况,又看到了被打成弧形的白俄军老式火炮,二人放下心来,十八日起,他们就开始沿着铁路,紧追白俄军主力……
在远东大铁路上,一节普通的车厢内,气氛压抑。
此刻在车厢内静站的,皆是苏俄军中官职在校级以上的军官,只见他们一个个低垂着脑袋,车厢内主位上法伊季诺夫心不在焉的摸着胡子,马特维耶夫则虎目扫视的一干下属惊若寒蝉。
“怎么了这是?”朝着那些军官努了努嘴,一个晚到的少尉参谋向身边的亲近人士好奇地打听着。
小心地偷偷打量了一眼坐在主位上看不出究竟是何表情的两位师级干部,一人小声回道,“一觉醒来,丢了……”
丢了?
什么东西丢了?
莫非……
微微一皱眉,小参谋便想到了两位老大最合理的发火原因。
就在小参谋暗自猜测之际,坐在主位上的马特维耶夫开口了,带着极其明显的恼怒语气,咬牙说道,“好一个不知所踪啊……难道我是养了一群废物,近十万人的白俄军竟然跟丢了!我们的斥候在干什么?睡女人吗?”
站在前面一排军官中一人浑身微微一颤,低着头一声不吭。
小参谋一看,那位军官正是主管情报的,不由的在心中开始为其默哀,这种事情,往大了说,可是可以直接枪毙了。
马特维耶夫继续吼道,“回应一句丢了就算完事了?难道你们就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那个军官,犹豫了半天,弱弱的说道,“报告师长,目前……最靠谱线索是我们发现附近多出了很多的马蹄印,估计是有大队的马队接应他们的!”
“马队?还大队?”这个答案连气定神闲的法伊季诺夫也被气的坐不住了,站起来,劈头盖脑的一通怒叱,“你是在说他们被拥有十万匹马的马队给接走了,还是要告诉我,在我们周围有十万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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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 继续追击
马特维耶夫也被这个答案气得差点吐血,忽悠,绝对是忽悠,还用这么离谱的理由来忽悠自己,要不是看现在是两家人马合兵,要顾及自己的面子,否则马特维耶夫要第一时间跑出去用马鞭“教育”一下自己军中管情报的家伙,“找!派骑兵出去找,我就不信了,四条腿的会跑不过两条腿的。没找到之前,谁都别想休息!”顿了一顿,又向法伊季诺夫建议到,“那个远东共和**在赤塔附近好像还有一个二三千人的骑兵团,我建议我们一起联名发电,让他们也帮忙找找,毕竟这也不全是我们两个师的事!”
“好!”法伊季诺夫是苏俄第3集团军,现第1革命劳动集团军的主力乌拉尔步兵第1师的师长,对于远东情况的了解自然不如隶属东西伯利亚军区第5集团军的辛比尔斯克铁军第24师的马特维耶夫,不过不知道,并不代表就是木头,身为主力师的师长自然还是有自己的作战风格的,当下提议道,“要不要先派飞机侦查一下!听说远东共和国的仓库里还有十架飞机呢!”
“那些木头架子,早就让白俄军在去年偷袭,放火给烧了,剩下的几架好的,也被拉往了前线,现在仓库里的那就是个摆设,连飞机起飞的汽油都被征调去了前线。”马特维耶夫抱怨的说道。
法伊季诺夫听着那幽怨的口气,只能把话题重新绕了回去,“那骑兵呢?他们就只有这么点骑兵?就不能多派点四条腿的来帮帮忙?”
“他们的骑兵就更别提了,远东军一共只有9800骑,和日本人开战后,因为是离得最近的骑兵,所以几乎全被抽调了去,可后来日本人搞了个“特种作战”,军区这才把他们又抽调了一批回来,当做“救火队”来使,否则啊,我们连这点骑兵都借不到!”马特维耶夫说到远东军的骑兵那更是一肚子气………
会议一直持续了四个小时,会议结束后,没有哪个军官返回自己的营帐,而是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红着眼睛,开始四处奔走,整个苏俄军营开始高速运行起来。
十九日,失去目标的苏俄护路军一边向东前进,一边向四周撒出了一张由骑兵组成的大网。
“啊,是苏俄骑兵,是……”
平坦的旷野上,烟尘四起,正在忙着撬铁路路轨,烧火做饭的三千多的白俄军步兵,皆面无人色的看着前方大地上,蓝色海水般席卷而来的铁骑,高举着雪白的哥萨克马刀,白花花的耀人夺目。
虽然对方只有千余,可看那排山倒海地的气势,很多之前还是农民的白俄军都是倒吸冷气,双脚哆嗦,已经做好未战前逃的准备。
“举枪,开火!开火!”挥舞着小手枪,带队的军官已经将一个目瞪口呆的士兵一脚踹倒在底,然后指挥着其他的白俄士兵举枪射击。
稀稀拉拉列阵的白俄军,只有一些人,射出了子弹,可苏俄骑兵冲阵的威势,瞬间讲恐惧的威力发挥到了极致,想想这些人连站都站不稳了,还有几个人敢慢悠悠的瞄准射击。胆大的射完枪膛里的子弹,就把枪一扔调头就跑,胆小的,早就瘫坐在地,任打任骂都拖不起来。“什么素质?”领队的军官只能无语,毕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在平原结阵面对骑兵冲击的。
顾不得已经没有希望的队伍,军官长叹一声,牵来自己的战马,调头先行一步了。
“发现他们了?”马特维耶夫问道。
“是的!”果然还是人多力量大,只用了一天一夜的时间就有了发现。
马特维耶夫急匆匆的走到地图前,询问到,“他们现在在哪?我们的骑兵有没有咬住他们?”
“这个…….”前来汇报的军官卡壳了。
一旁的法伊季诺夫看情况不对,立刻上前询问,“怎么啦?实话实说!”
“是!报告师长,我们在铁路旁吃掉的不是那白俄男爵军的主力,而是一支投靠日军的白俄军,他们是越过华夏边界过界捞油水的。不过他们知道,那十万白俄的去向,白俄男爵军的目标是腾达,到达腾达后,将转向北上,在腾达那里有男爵军的五大骑士团殿后。”
“五大骑士团?”法伊季诺夫疑惑性的向“地头蛇”马特维耶夫看去。
马特维耶夫立刻答疑解惑,“五大骑士团,简单来说就是在远东势力最大的三位男爵组建的五个骑兵团,分别是残废骑士团、正义骑士团、乌云骑士团、自由骑士团,哦!还有最后一个不是骑士的骑士团,恶狗骑士团,也叫哈士奇骑士团!”
法伊季诺夫听的满头雾水,“这都是些什么奇怪的名字,骑士都荣耀的表率,还有人用残废、恶狗来命名自己的骑士团?他们的战力如何?都是一群乌合之众?”
“乌合之众?他们的战力可是不能小视的哦!之所以不称为骑兵团,而称为骑士团,那是因为他们每个团体都是有特色,而不是按照人数来定的。残废骑士团其实就是流放西伯利亚的哥萨克骑兵组建的骑士团,战力一流,都是从死人队里爬出来的,个个身上带伤,整个骑士团超过三分之一的人都有不同程度的残疾,缺个手指、耳朵什么的,都是小事,甚至缺胳膊断腿的都有,由于都是流亡而来的哥萨克人组成的,人数较少,好像只有900多人。而战力排第二的正义骑士团是叛变后的苏俄骑兵组建的队伍,战术、战法和我们的骑兵团一致,可谓是劲敌,幸好同样他们的人数也不多,只有1500余人。乌云骑士团是当地的蒙古人和哈萨克人组建的队伍,人数最多,总数一直在6000人左右,呼啸而来,呼啸而去,深得蒙古骑兵的战术真谛。排名第四的自由骑士团则是沙俄帝国当年所推行的教会在当地组建的教会骑士团,也是所辖成员最杂的一个骑士团,人数在4500人左右,骑士的战力参差不齐,但都是一群宗教狂热份子,个个身上都绑着手榴弹,一个不好就是抱着我们的战士同归于尽,所以这个战力真心的不好评价。最后那个不是骑士的骑士团,哈士奇骑士团战力也是不好评价,说是骑士团,其实就是极地的雪橇犬拉着雪橇组建的骑士团,我们这的人也叫他们狗骑兵,人数最少,只有两百多人,但雪橇上的机枪可不少,火力十分彪悍,而且最近下了几场大雪,他们的战力更是蹭蹭的往上升啊!”
“……”听完简介,法伊季诺夫无奈的看了一眼马特维耶夫,法伊季诺夫知道自己这次是遇上了一群怪胎,五大骑士团,还不如说是五大怪物团,这都是从哪收集来的奇人异士啊!殿后!要是他们赖在腾达不走,自己和马特维耶夫就得去啃这块硬骨头了。而从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件事的几率高达90%。
二十四日,已经拖延了五天,知道前方军情的法伊季诺夫与马特维耶夫率麾下大军,每天慢慢的向腾达挪,可腾达的两万白俄殿后大军就是巍然不动,甚至偶尔还派点侦骑过来看看情况,挑逗一下,仿佛在一边抛媚眼,一边在喊“来啊!来啊!”。
白俄军的“恶性”挑逗,把苏俄军的“血气”给挑起来了。他们二人合骑兵一起,加上远东军派来的骑兵,达到五千余骑,很轻松,就击溃了骚扰的白俄军的马队。可等到他们遇到狗骑兵,两人就不厌其烦了,狗骑兵在雪地里移动的速度远超正规骑兵,而且往往是用机枪打完一条弹链,就消失的无影无踪,让苏俄军的炮兵观测员都来不及寻找目标,更别说架设了。
仅仅五天时间,光是狗骑兵的骚扰就令两人付出了694人的代价,当然这是包含阵亡和重伤的,轻伤的还不包括在内。可不管他们怎么磨蹭,在军区的催促电报前,两人还是拿出了苏俄军人该有的态度,不惧任何困难,坚决完成任务。
二十七日,拼着伤亡,他们进入腾达地界。
这三天,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传来,好消息是另外的两支大军也到位了,苏俄军在人数上达到了三万,比白俄两万殿后军多。坏消息是另外两支队伍分别是西伯利亚步兵第26、第30师,和西伯利亚步兵第51、第62师,和法伊季诺夫与马特维耶夫他们这一路一样,同样每一路护路军都是由两个师组成的,之前将他们组建成护路军是因为他们都是本地部队,熟悉地形,和偷袭的日军相比占有地理上的优势。可是别忘了他们还有一点,那就是他们是在和日军火拼、消耗太大,这才被轮替下来,进行修整的。军中的老兵数量可是不多,大部分都是刚刚补充的新兵蛋子,护路可能还没问题,但是和精锐的白俄骑兵主力对抗,那结果可是不被人看好。但就算是法伊季诺夫与马特维耶夫将此事汇报到了军区,军区也是无能为力,如果能够抽调各地的精锐主力前来,那之前的命令还提什么将白俄军向北驱逐,早就变成了坚决就地消灭。
西伯利亚步兵第26、第30师、第51、第62师,这四个师都是被日军打残过的队伍,虽然经过补充可在地广人稀的远东,把华夏人剔除在外后,又能补充到多少人,所以四个师加起来也不过一万三千多人。
204 南攻北伐
法伊季诺夫与马特维耶夫都觉得指望这两路人马单独成军,被白俄骑兵个个击破,还不如让他们护住自己的侧翼,一通电报打上去后,军区也同意了这个稳妥的计划,委任法伊季诺夫为前敌总指挥,马特维耶夫为副总指挥,全权指挥三支护路军,六个师另一个骑兵旅,三万多苏俄、远东共和国联军,打一场狙击白俄军南下的战役。
于是一场信息、实力完全不对称的“腾达战役”打响了。
苏俄方面,首先法伊季诺夫与马特维耶夫两位新官上任,立刻布置自己的部队为主力打头,两侧分别是西伯利亚步兵第26、第30师护住左侧,西伯利亚步兵第51、第62师,护住右侧。
法伊季诺夫与马特维耶夫的两个主力师,以骑兵开道,步兵跟随,打了一上午,二人就发现此处聚集的白俄骑兵很多,每每是打散一股,另一股的敌骑,就又蜂拥而来,可到中午,对方开始退却,一口气追击了十数里。
等到日头偏西,忽然率领步兵一路东行的马特维耶夫心里“咯噔”一下,眉头紧皱,隐隐有个俄文书写的“2”字在背后浮现。
“停!我们的侧翼部队都到哪啦?”一番打听之后,马特维耶夫得知由于自己一路突进的太快,两侧已经跟不上了,左侧离自己有七里,右侧离自己有五里,自己在来远东之前就听军区的高层说过,该地区的远东军和敌人交战之时,就是被敌人诱入包围圈,陷入伏兵的重重包围,全军覆没。
眼前情形,与此事何等相似?同样的对手,同样的战术,自己可不能上当啊!
“看来我们要停下休息一会了!”马特维耶夫心里默默的念到,转头向身后的通讯兵喊道“传我命令,全军就地安营,等待总指挥带前行的骑兵来和我们汇合。火力组布置机枪、火炮阵地,步兵进行土工作业,沿营地挖掘战壕,布置铁丝网,防止敌军骑兵突击,工兵突前50米、150米、200米,埋设地雷,布置三道前沿防线。侦查营、特务营,以连排为单位,方圆五十里给我探明敌情。另外,把我们用于校炮的热气球也给我升起来,全面监视敌情。”
且不说,老毛子等着白俄逆匪去挑战他们的工事,远在华夏的北方,由于山西的迅速倒戈,令整个西北都向北洋直系敞开了怀抱,蒙古军的另一路大军在书部台的指挥下,一路向西,一边追缴亲俄的蒙古王公和蒙古马匪,一边将这些地方收入囊中,直至遇到了西疆杨甚的军队。
杨甚也是北洋的老人了,当年拥护袁世凯称帝,受封一等伯爵。袁死后,长期担任西疆省长。杨主政西疆先用以柔克刚的“和平谈判”手段,取消在辛亥革命中成立的伊犁临时革命政府,以西疆都督兼行伊犁将军事;嗣后派兵击败帝俄侵略军,平息乱事,改阿勒泰特区为阿山道,完成了西疆的统一。杨在西疆,笃信李聃“小国寡民”的政治思想,奉行“无为而治”的统治政策,整顿吏治以“消患未萌”,裁减兵员,奖励垦荒,提倡封建迷信,阻挠兴办学校和传布科学文化,鼓吹“纷争莫问中原事”、“浑噩长为太古民”,以闭关自守和愚民政策统治各族人民,使西疆地区各方面均停滞不前,使西疆的各色人等宛如还是生活在大清年间。
而对于不时觊觎边陲的外国侵略势力,杨甚则是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在一些人烟稀少的地方,建屯,立堡,以肆暗中应对,力求自保,例如杨曾派军队在黑戈壁一侧的丘陵地带,建了一个秘密的军事城堡,切断了外**立势力进入西疆的可能。这个军事要塞在任何书籍中都没有记载,直到在建立了几十年之后,在后世一次考古探险中,发现了这个占地达10平方公里的要塞,可见其做事之隐蔽。而杨的自保政策,维护了边疆的和平,却也使得西疆的势力退出了中原争霸的舞台。
自古以来,各路人马对于中原势力进入西疆,都默认为是走玉门关这条路,而有了车臣汗这股蒙古人带路,书部台采取了与众不同的走法,一路向西,靠着营地的骑兵不需要给养的优势,横穿沙漠,迎着沙尘暴,越过山脉,逆行准格尔当年进攻蓟县的老路,在众人的意料之外,出现在了迪化城下。
面对“三王”的咄咄逼人,杨果断的采取了顺从的态度,反正“三王”都没有入主西疆的野心,“三王”图的是统一华夏的北方,杨甚也就是在面子上服个软,照样还是“土皇帝”。此次蒙古军入西疆,对于杨甚来说,并没什么大的损失,反而是找到一座抵抗苏俄入侵的靠山。
而杨甚在民国5年指派矿务督办到陕西延长油厂学习后在独子山开采石油,所产出的石油对于北洋直系军队来说也是一件幸事。由于赵云的介入,北洋军中的“乌龟壳子”铁甲车已经越来越多,可是消耗的油料都是靠国外进口,这次在西疆获得的石油虽然只是杯水车薪,但总比全部进口强,而在江南的常州,赵云早就花高价引进了美国的技术,可以自己炼油了。可是由于明面上的阻碍,南方的物资不可能明目张胆的向北方运送,所以在北方找到一座自给自足的油料供应商,已经是北方迫切的头等大事。此次杨甚的这座石油厂,更是给北方的后勤补给带来了希望,令北方在军中推行“装甲车”的念头,得以实施。
同时,在政治上有了杨甚这位西北最大势力的军阀做榜样,在军事上,书部台得到了青海蒙古诸部的“夹道欢迎”,有了这些本地的“带路党”,甘肃、青海等地的军阀自然在蒙古军的马蹄下不得不低头了,或降或逃,截止至10月初,“三王”的势力已经铺满了整个华夏的北方,南方逼近四川、湖北一线。
而在南方刚刚结束了龙蟠之战的赵云也出手了,北线虽然有大军驻扎,不过却只是摆摆样子,防止驻扎在河南的“倒戈将军”冯玉大举南下而已。精锐部队则是兵分两路,第一路由吴佩孚亲自率领,逆江而上,一路向西,到达南昌后,兵分两路,一路继续向西,将原本就是吴佩孚势力的湖南、湖北收入囊中,一路转向南下,将已经被北伐军攻克不少的江西,收复,并建立向广州攻击的前沿工事。
第二路则是由孙传芳率领,直接从浙江出发,向南,进攻福建。福建做为浙江之后,皖系唯一的根据地,整个皖系从上至下,都对这个靠海之地非常重视。
所以把大将徐树铮都给派来坐镇,徐树铮到达福建后,振作精神,一心试图恢复皖系的荣耀。他知人善任,任用一批主战派将领,为抗击孙军(孙传芳军)的前锋,甚至收纳了浙江卢督军余部,打算囤积力量,出兵北伐,等着赵云牵制住了吴佩孚和孙传芳的主力后,突然出击,先收复浙江,再图江南等膏脂之地。
可没想到吴佩孚和孙传芳二人败得如此之快,使得一些布置还没有到位。而此刻福建主要的军事实力还掌握在福建皖系手中,以海军起家的福建皖系对于攻克浙江没啥兴趣,为保存实力而拒绝发兵和供应粮饷,使得徐树铮的北伐终无所成。
此时,在江西战场,由于广东内讧,孙大炮被陈炯明给赶了出去,导致北伐军匆匆放弃江西,退回了广东。而作为孙大炮盟友的皖系自然成了江西军队泄愤的对象,在稍稍安抚内政后,江西督军派兵攻打福建,该路大军从江西南昌经临川、资溪及福建的光泽、邵武、建阳直趋建瓯,虽然没有大动干戈,但大军压境,也使徐树铮四面树敌,忙于应付。
10月,当赵云磨刀霍霍向苏俄下手的时候,孙传芳的主力终于赶到,率军攻福建,徐树铮苦于自己无兵,命以浙江军的余部为主力组建的“返乡军”出仙霞关迎战,以为自己在福建的布防争取时间,但以一群残兵败将抵抗经过赵云重金打造的孙军,结果自然是一战全军覆没。
失去了唯一一支生力军的徐树铮只得亲自从福州抵达延平,准备冒险去广东,向盟友孙大炮滞留在广东和江西边界的北伐军求援,而他的行程为皖系福建派所阻留。
没过多久,早就和直系眉来眼去的福建督军李厚基投降孙传芳,皖系福建派内部分裂,大部坐以待毙,少部南下厦门,继续抵抗。李厚基的投降,使徐树铮的布置门户大开,败局已定。
福建督军李厚基,北洋武备学堂毕业。辛亥革命前曾为直隶总督署卫队管带,可谓是直系出身,直到1916年才投靠皖系。所以李厚基的投降并不偶然,徐树铮也是早就料到,可惜李厚基1913年就带兵入闽,在福建经营了近十年,根深蒂固,可不是他这个才到福建没几天的“光杆司令”可以动摇的。
此时身为督军的李厚基一投降,他手下自然是无心恋战,孙军轻松的越过仙霞岭直入福建,攻陷建宁,直扑延平。
205 采购军火
10月21日,徐树铮逃出延平,逃入汀州城内。孙军先锋团团长周荫人命令几百个兵士穿上福建军的服装,扛着福建军的武器,打着福建军的旗号,直奔城门。汀州守军以为是败退下来的自己人,大开城门,让孙军一拥而入,俘获了皖系福建系大部将领。而作为大将的徐树铮却在此之前,乘坐日本商船,前期赶往了上海,成功逃脱。
至11月,孙传芳和江西军顺利会师,兵锋直抵广东。而此时的广东政府一面要抵抗广西新起的白崇禧等人,一面要收拾本地残留的孙大炮人马,一面又要安抚当地的各路军阀稳定局势,所以也没时间来打理这股要人命的大军,只能不断的采用“添油战术”分兵抵抗,其结果自然是被孙传芳步步蚕食。直至广东的残余势力退入广西,孙传芳才作罢。
但此时就连孤悬海外,一直不被各路军阀重视的海南岛,也在赵云的重点“关注”下,派出了战列舰进行了武力恫吓,一举收复。
这一个月的时间,华夏大地风云变色,令所有老牌政治家都措手不及,但有了这一个月的时间,也足够令广西、贵州、四川、云南、西康数省来个结盟互保。
“合纵连横”之策,在春秋时期就有,这些老牌军阀,吃的盐比赵云吃的米都要多,如何想不到。
他们一方面积极的派出使者,联系吴佩孚,讨价还价,一方面招兵买马,枕戈待旦,甚至还找“外援”。鼓动处于半独立状态,“倒戈将军”冯玉,脱离北方的“三王”,投入南京的怀抱,以挑起南北之间的大战,使吴佩孚首尾不能兼顾。只是可惜冯玉就算是有心,可南京一条必须入城为官的要求,就让一心想当“土皇帝”的冯玉犹豫不决。
当就算是有这些不自量力的人在螳臂当车,华夏大地上一南一北两股势力也已经是清晰可见。
北方占据着蓟县,外人称为“北直系”,“直系嫡系”。而南方,由于赵云的不出面,令很多人误认为,赵云和吴佩孚打成了共识,由吴佩孚来唱主角,所以被人称为“南直系”,或者说是“直系洛阳派”。论势力,北方由于有着从渤海到天山的广袤土地,势力下还牵着占据着听调不听宣的河南冯玉和已经龟缩到奉天的张胡子,主力也是由汉、满、蒙三族的精锐构成,在满清刚刚倒下,众人还没脱离这个桎梏帝国约束的年代,很多人还都看好北方的军事实力。
而在南方,拥有了江浙的经济基础,两湖的工业,山东的兵源,江西、福建和刚刚占领的广东,又都可以作为战略纵深,所以吴佩孚也得到了不少的支持者。
虽然江西、福建、广东三地都没有清剿完毕,还称不上稳固的大后方,但是吴佩孚在直系“分家”时拐来的直系主力舰队,加上那艘“拿骚级”就是至尊武力的象征。而在进攻广东时,停留在广东的另一艘“拿骚级”也没走脱,在船上福建籍官兵的一致表决下,根本没动手,就挂起了白旗,“反正”了。
这样一来,在明面上南方就拥有了两艘在华夏海面上的至尊武力,而北方则是为零。当年八国联军是如何打入蓟县的,对于这些老北洋来说,那是心知肚明,看到南方海军如此的耀武扬威,自然是心急如焚,四处求人。
面对南方的“咄咄逼人”,英国、美国甚至是日本都递来了橄榄枝,没法子,这些家伙刚刚签了一个华盛顿海军条约,自缚手脚。
由于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各海军强国都设计了规模和火力更强大的战列舰,主炮口径上升到16至18英寸。可是战列舰的建造和维护费用极其高昂,这种耗费高昂的军备竞赛在战争结束后显然成为沉重的财政负担。1922年华盛顿会议期间,美国、英国、日本、法国和意大利五个海军强国签订了《限制海军军备条约》(华盛顿海军条约)限制主力舰的吨位(35,000吨)和主炮口径(不得超过16英寸),并规定美、英、日、法、意五国海军的主力舰(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总吨位比例为10:10:6:3.5:3.5。此外还规定了缔约国航空母舰总吨位、标准排水量、火炮口径。
所以这三个国家都有大量过剩的战舰需要销毁,可是这些曾经都是由真金白银堆砌起来的战舰,就如此销毁,实在是令人惋惜,所以日本早就有对坐拥东北的张胡子推销过战舰的计划,可是当时张胡子忙着入主蓟县,急于加强陆军的实力,对于海军还没有足够的重视,当他在直奉战争中吃了苦头后,却发现自己的地盘除了奉天外,其余的都被蒙古军趁他弱的时候,借着抵抗苏俄入侵的借口给侵占了。失去了地盘就是失去了财源,连自己伤口都没舔好的张胡子,此时哪里有闲钱来装备高昂的战舰呢!
而有着迫切需求的蓟县政府就成了日本等国眼中的香饽饽。蓟县的军费问题之前一直是个大难题,接连扳倒了好几任北洋总理,可是自吴佩孚“南下”江浙,张胡子“败退”奉天,蒙古军自给自足,西南方的各个督军忙于抵挡吴佩孚的进攻步伐,似乎都把这事给有“默契“的遗忘了。
而省钱,不外乎两招,”开源节流“。这一下子少支出几十万大军的军饷,甚至把他们拨为“叛军”之后,连之前的欠饷都不用支付了。国库里的钱自然是多了,兜里钱多了,底气就足了,自然蓟县政府的声音就响了。
况且,在这件事上,还有一大票看不清形势的满遗,认为“三王”主政是大清再次复辟的前兆,于是在有心人的鼓动之下,纷纷慷慨解囊,用于购买两艘撑场面的战列舰,以便将来落一个“忠心为国”的称号。
这些满洲贵族,家里都有数百年来积累的财富,大清倒下后,就在家做吃山空。此次看到有“翻本”的机会,自然是“不遗余力”。同时在“掏钱”之余,甚至有好事者连战舰的名字都想好了,一艘很简单,就叫“满洲号”,证明这是满洲人所购买的。另一艘是仿照英国人“伊莉莎白女王号”的起名方式,起了一个“同地崇运正中至经文纬武仁孝睿智端俭宽圣景皇帝号”。这是一个谥号,是根据名人的生平事迹与品德修养,评定褒贬,而给予一个寓含善意评价的称号。在古代早期谥号为自称,比如“周文王”、“周武王”。而这个名字,又长,又是皇帝的谥号,虽然有人提出了用该名字是否不妥,但是更多的人注意到了英国人把自己国家的女王名字都弄上去了,难道这里就要起个在外国人眼里看来没有气势的“爱新觉罗号”?皇帝怎么也比女王大吧!对,一定要在气势上压住这些洋人。
这个解释令人很是无语,但在蓟县还真的有不少遗老遗少非常的认同,最终在“掏钱”的人群中,以压倒性的投票通过。于是,撑场面的战列舰还没买,就连买卖谈判还在前期的接洽当中,战列舰的名字就都起好了。可见那些满洲人对于王朝复辟,重新成为格格、阿哥,已经是非常的急迫了。
而对于北方购买日本人的战舰,赵云也是持支持态度。这不是私通敌国,而是因为日本国小,战争的后续力实在不是二战时,那个已经吞下了的东北,华北后的战争大国可比的,他现在能够把俄国人打的节节败退,除了奇袭,更多是靠士兵的意志在坚持。可是寒冷的冬季即将降临,这对日军来说是个威胁,但对于有着漫长后勤线的俄国人来说也是一个威胁。所以俄国人那方面,准备撤兵,来年再战。这冬季是日本人唯一的机会,继续追击,扩大战果,也就是在这个冬季,防守反击,修筑工事,也是在这个冬季。无论是攻,是守,只要日本人还想在远东的大陆上待下去,那这个冬季就极为重要。可是由于常年的战争,日本的国力也受到了一定的冲击,在大清身上获得的赔款也用的七七八八。而且为了阻止华夏大地上再次站立起一个像大清一样庞大的国家,还得不断的投入更多的金钱,支持各地的军阀,挑动、收买,甚至直接派兵。所以日本国内的情况已经并不像他显露出来的那么强大,颇有些外强中干之势。日本国内不少有识之士,都开始建议和苏俄和谈,拖延时间,或者说是真的和谈也罢,反正是要给日本争取到一两年缓和的时间,来消化目前获得的战争果实。
当然除了在自身上想办法,还有一个好办法,那就是获得横财,可是之前英美法都已经给日本出兵干涉苏俄投过钱了,这些欧美国家,认为目前在苏俄欧洲地区闹起的动乱比起,在远东这些偏远地区的“武装冲突”,更能消耗苏俄的国力,于是纷纷“满面笑容”的婉拒了日本的要求。四处碰壁的日本,只能再次盯上了身边的“肥羊”,大清的继承者,北洋政府。
206 买方卖方?
对于国内和日本人谈判的异声,赵云明确表示,“谈!为什么不谈?反正只是和日本人谈,又不是一锤定音,或许谈谈还能谈出些意料之外的收获!”
如果赵云此次不愿和日本人做生意,就凭日本人那点可怜的积蓄,实在是难以再维持近三十万大军在远东地区作战一年的给养、消耗。绝对用不了一年,日本人就会被苏俄用“人海”战术给撵下海。与其到时候,“精力旺盛”的苏俄再次来策划“**”、“西独”,赵云认为还是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在经济上拉日本人一把,或者说是在战争上推日本人一把。谁让老毛子在后世这么喜欢买军火给越南,来牵制华夏呢!卖军火是不好的,我不卖,不过我买些,战列舰啊,巡洋舰啊,放家里,“观赏”、“把玩”,总是可以的了吧!在苏俄驻蓟县代表严重“抗议”的口号中,积怨颇深的华日两国还是坐下来,一起好好谈谈,该买哪艘战舰,又该给北方的华夏海军添置些什么“玩具”,哦!不,应该说是“教学用具”。
可惜苏俄人不懂华夏的“文字游戏”,为了买个“教学用具”还满心的不愿意,甚至组织了一批华夏文人打着“海军是吞金兽,理应先发展教育”的口号,来谈判地点闹事。
其实苏俄人最抗议的,还是华夏买来战列舰做“靶舰”的说法,华夏人在北方的海军,最大口径的火炮也不过是100毫米,用这种小炮艇去和战列舰做“对抗”,你认为苏俄人是傻子吗?好吧,这个说法,赵云也不认可,于是授意“三王”,命令谈判团把战列舰的项目换成了采购100万枝“三八”式步枪。这下苏俄代表沉默了,如果说,甲午之前的华夏海军是“蓝水海军”,那么民国之初的华夏海军只能被称为是“绿水海军”了,而经历了南北分家之后的北直系海军,更是连“绿水海军”的头衔都保不住,只能称之为“沿岸防御型海军”,“黄水海军”。
而与之海军的薄弱相比起来,华夏的一百万陆军组建起来那是轻轻松松。之前的日俄战争,沙俄用的是“水连珠”,日本人用的就是“三八大盖”和它的前身“三十式”,由于战场是在华夏的东北,所以这些枪支散落的到处都是,在北洋军中,华北、东北的军阀都有大量的日式枪支弹药,甚至在辽宁还有兵工厂可以生产这种枪支,所以一旦列装,就可以快速成军,而不是像海军那样得要摸索个三五年甚至是三五十年,才能达到世界二、三流的水平。
为了不再给自己添上一个更会使用“人海”战术的敌人,苏俄代表暂时退却了。于是,华日两国的谈判,继续在“友好”的气氛中进行着。不过,据小道消息,由于此次参加谈判的,华方的代表大多是参加过“甲午海战”的海军头目,所以双方难免会发生些不和谐的“插曲”,从双方第一天谈判,日方派出的都是“文质彬彬”的文职人员,到第二天,双方已经全是派遣“孔武有力”的“文职人员”,到第三天,日方派出“大腹便便”的相扑级“文职人员”,华方出动大刀王五一辈的民间高手,就不难看出,双方的“友谊”有多么“深厚”,“纯洁”。
“主人,老毛子出手了。”果然,等到华日双方谈判的第五天,苏俄代表又一次来“搅局”了。
这次驻蓟县的苏俄代表带来了,来自莫斯科的电令,并要求签署《华俄解决悬案大纲协定》,以商量之前沙俄侵占的华夏领土。其实早在1919年,苏俄政府就曾经发表致华夏国民及南北政府宣言,宣布废除沙俄对华夏的一切不平等条约,这令华夏收复对于在《华俄蓟县条约》、《瑷珲条约》丢失土地的主权恢复了一丝的希望。但苏俄的后起之秀斯大林上台后,苏俄开始否认之前的宣言,拒绝将这片领土归还给华夏。还对华夏的外蒙、西疆,甚至是整个华北平原打起了念头,不断的派人渗透。
而此次苏俄抛出的条约,却是令华夏不得不认真考虑。
条约的主要内容:
一、废除华俄间一切不平等条约
二、苏俄放弃帝俄在华夏的一切租界、租地
三、苏俄放弃庚子赔款的俄国部分
四、苏俄取消帝俄在华夏的治外法权和领事裁判权
五、华东铁路同意由华夏赎回
六、承认外蒙古是华夏领土,华夏在外蒙古有完全的永久的主权。
当然,老毛子也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国家,开出了这么多有利的条件,那相对要求的也不少,首先华夏必须承认苏俄的政府合法性,因为此时英美法对苏俄的敌视,导致苏俄在国际上的举步维艰,甚至没人愿意承认苏俄继承了沙俄的地盘。
所以苏俄对此事也是耿耿于怀,毕竟被全世界孤立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苏俄希望在蓟县设立领事馆,而不是区区一个代表驻地,以打破这个封锁。而且需要华夏承认苏俄对于西伯利亚地区的合法性,毕竟目前苏俄正忙于欧洲地界上的战事,没有时间抽身,如果此时华夏发难,支持白俄,那么很有可能乌拉尔山脉以东的土地就都保不住了。对于其中的一条,华东铁路,苏俄方面要求华夏方面全部以粮食支付赎回款项,以填补苏俄国内目前正在不断扩大的“粮食危机”。
最后一点,也是最重要的就是,不许日本再次从华夏境内“借道”,从而攻击苏俄薄弱的西伯利亚军区后方。
协议刚刚送到,没等蓟县政府对此次苏俄的和谈做出什么回应,在苏俄代表上交和谈内容的当天上午,这份和谈的完整信息就已经传遍了整个蓟县,闹得民众沸沸腾腾的,不少人都举着牌子到政府办公地,支持签署这份协议。
不管那楼外支持的口号,喊的震天,楼内一群议员丝毫没有影响的进行着议事。
“阴谋?”老毛子玩阴的,可惜蓟县的这群“不倒翁“也不是白混的,能够在前清时期存活到民国初年的,哪个不是老奸巨猾。这份和谈的内容,稍稍一扫就知道是一个阴谋。
“不光是阴谋,这是**裸的阳谋啊!”不少议会的议员,一看就知道,老毛子这是玩的“拖延”的把戏。
“苏俄此刻朝不保夕,能否维持在华夏的特权,还不都是我们说了算,至于承认外蒙古,那外蒙古原来就是我们的,而且他们还没把面积17万平方公里的唐努乌梁海,拿来说事,所以他们压根就是没有诚意。”一位老议员颤颤巍巍的站起来说了一句。
“可惜了,我们的老祖宗早就有三十六计了,他们还在关公面前耍大刀。拖延,呵呵,那我们就和他们比比谁比谁更能拖!”
由于蓟县高层的“拖”字诀,使得炉火纯青,使得苏俄和蓟县高层谈判的日子一拖再拖。
等到赵云接手这份和谈内容的时候,远在蓟县的情报人员把蓟县高层的一些看法也都转发了过来。
帖木儿讲蓟县的各种推测给讲述了一遍。“如果我们答应了,那么就要和日本人死磕了。毕竟苏俄划出的土地中,外东北此刻就落在日本手中,承认此条约,那下一步就只有对日宣战,这一条路可以走。而且除了外东北,其余的土地也大半被白俄侵占,这些土地到后来还是要我们去一个个打下来。而苏俄眼下就可以把我们拖入战争的泥潭,自己抽身,向西回援莫斯科也好,坐山观虎斗也罢,反正局势对他们是有利的。而我们就要从隔岸观火,变成下水贴身肉搏。届时无论是否能从白俄还是日本人手中,把土地给夺回来,我们都是元气大伤,甚至我们三方都是两败俱伤。到时,局势的走向就又落到了苏俄人的手里。
退一步讲,如果我们不答应,那么国内的那些高举“民主”的民权组织还不把我们给撕了,在蓟县的高官个个成了汉奸,过街老鼠,万一出一两个愤青,搞个“政治突破”什么的,到时我们损失就大了。对国内没法交待,在国际上我们的地位也会一落千丈,毕竟连自己被侵占的土地,别人送回来都不敢接收,那么还有谁会看的起呢?更别说恢复我华夏泱泱大国的自信了。所以此事还得请主人定夺!”
“答应他们,立刻挑选合适的人员前去谈判!”听帖木儿提到此事,赵云的面色当即沉了下来,要知道无论是苏俄还是帝俄,都是分裂华夏土地最多的国家,这两货色一脉相承,华夏的元气就是伤在这两货色手中,导致后世经历许久才有所恢复。因此每每对上苏俄,赵云便已打定主意要让当年那些人血债血偿,那不单是为了后世。更是为了此刻华夏的处境,但问题是,倘若目前就大打出手,那么凭借着此时孱弱的华夏能挡得住老毛子的熊掌?
207 千里奔袭
“是!”帖木儿闻言抱了抱拳,就要转身离去。
“你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要答应他们么?”赵云还想试探一下帖木儿,看看他的能力,毕竟赵云眼下就只能凭借着这些英雄人物来维持整个营地的对外事宜。而眼下营地实力尚未增长到称王称霸之时,赵云不得暴露自己身份,免得叫对手察觉,群起而攻。
“属下只要照办就行,主人的意志高于一切!”帖木儿一句机械式的回答,把赵云肚子里的所有问话都给堵了回去。想到这里,赵云便将心中的顾虑告诉了帖木儿,想听听他对此的看法。“算了,算了,我和你说一下,我答应他们,只是答应谈判,有些东西即使签订了协议,要落实到位也是需要时间的。另外你要记住,苏俄人就算是打死他们也想不到在远东闹腾的白俄是我们一手支持的,当我们还弱小的时候,就不断的投入精力、资源来支持此地,这招“飞棋“在前期可能是无所收获,但现在这些被白俄占领的地方可以在第一时间被我们的军队接手。而我们只是需要一个名目,至于名目吗?对了,满清对于蒙古王公是怎么安置的!”
“分封汗王,施行部族化的管理模式!”帖木儿丝毫没有犹豫就回答了出来,当然如果是回答西疆的管理方式,那反而要难一些,毕竟清廷对于西疆施行的是将军府为主,多元化的管理模式。但只是说蒙古的话,那就简单的多了。
“对了,就是这个,我们在蓟县的紫禁城里不还有一位退位的皇帝嘛!让他写几封诏书,给那些个男爵来个加官进爵,封个伯爵、王爷什么的,就效仿蒙古王公的管理,让他们带着自己的领土、封地,向满清的皇帝宣个誓,然后并入华夏不就行了。”赵云想当然的回答到。
“这个!?”帖木儿有些吞吞吐吐了。
“这个什么?”看到帖木儿的迟疑,赵云知道肯定是如此操作有些难度的。
帖木儿在赵云目光注视下,思忖了半响,带着几分苦涩道,“这…..蓟县的那个皇帝已经被国民政府废除了下诏的权力,另外在国际上,苏俄老毛子那里能同意吗?”
该死的!心中暗骂一句,赵云没想到,难道想利用一下皇帝的权力,可这皇帝还真被人给废了个彻彻底底。“既然能够废除,为什么就不能授予?条例是死的,人是活的,为了那几百万公里的土地,我相信蓟县的高层会想通的,至于是否要苏俄老毛子同意?为什么要他们同意?当年割我们土地的时候,征求过我们的同意了吗?”
帖木儿虽然觉得赵云说的有理,可是考虑到之后的“严重”性,不由得再次劝诫,“主人,这可是和老毛子撕破脸,直接开战啦!”
“开战?我们早就开战了,要不然你在外蒙打是谁?还真是你家成吉思汗的后裔窝里斗?笨!之前他们入外蒙就等于是在向我们宣战,只不过是没有明文通知罢了。现在如果他们想动手,他们自然会宣战的。至于白俄老毛子的贵族投靠,这在欧洲也说的通,反正现在欧洲也没打算承认苏俄政府的合法性。至于他们愿不愿意真心投靠,我管他们呢?只要明面上有个说法就行了,至于欧洲人信不信,关我什么事?”
“可是这投靠……总是要个说法的!必须现在还不是我们一家独大,在国际社会上和国内,我们都需要有个交代。”帖木儿一时没转过弯。
赵云左手揉了揉脑袋,“说法?嗯,就说是他们原本向投靠,沙俄皇帝的亲戚,德国皇帝的,可是由于德皇被软禁了,所以没能联系到。而在亚洲,就只有华夏和日本还有皇帝,当然还有那个小小的高丽还有个大韩帝国,也有皇帝,不过这个国家都成了日本的附庸了,伟大的沙俄贵族当然不能向他臣服,而日本又是沙俄的死敌,身为沙皇忠实的臣子自然不能投敌,所以选择了拥有庞大土地和臣民的满清皇帝投靠。一来,满清皇帝和沙皇没仇,(废话,满清是一直被沙皇虐的,沙皇对他能有仇吗?),二来,近!没错就是因为,近。“文明”的欧洲已经被苏俄所阻隔,为了获得一个“可靠”、“充实”的后方,为了能够长久的保持欧洲贵族的颜面,伟大的沙俄战士不得不选择了,蓟县的皇帝。”
顿了顿,赵云理了理思绪,继续说道,“当然,对于白俄贵族内部,可以这样说,蓟县的皇帝,已经是个退位的皇帝,可是退位了,不正是能够给予沙俄贵族更大的自由度吗?难道,白俄贵族还真想给自己找个“主子”,让一群沙俄战士留个“辫子”?”
“是,属下立刻去办!”
看着帖木儿鞠躬令命的样子,赵云疑惑问道,“等等,回来,你立刻去办什么?”
“属下立刻去让白俄贵族投靠满清皇帝!”帖木儿认真的回答道。
赵云一听不由无语,“现在是谈判时期,拖延,是老毛子的计策,也是我们的计策。我们目前是白俄加上日本人三家火拼老毛子一家,可老毛子还是打的不落下锋。所以还得再削弱一下,才能明目张胆的把老毛子给捻出去,和日本人单挑。”
“这个……”帖木儿闻言皱了皱眉,稍稍停顿后,犹豫说道,“那属下接下去该怎么办?”
虽然欣赏帖木儿的办事效率,但其实赵云的心中对于何时与苏俄彻底的撕破脸皮还没有决断,毕竟老毛子在后世的威风凛凛令人仰视,说句不好听的,那就是一头令世界颤抖的红色毛熊,“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决不能让日本人占到便宜!”赵云心中谋划道。可一想到日本在远东付出的惨重代价,赵云的心情又不由的好了几分,带着几分哂笑对帖木儿说道,“当务之急就是消灭眼前之敌!”
一听有仗可打,帖木儿立刻正色道,“主人说的可是眼前那三万苏俄军队!”
“没错,就是他们。”不知为何,一想到苏俄的战士,赵云便不由想到一个词,人海战术……不过苏俄和华夏比比人海战术,他们还是差了点。“他们是苏俄在远东地区最后的机动部队,消灭了他们,那么苏俄除了撤兵,收缩防线之外,就再也不能调集大规模的队伍来对我们进行围剿了。而如果他们不撤兵,那他们就只有被我们一口一口蚕食的下场。所以只要消灭了眼前之敌,那么苏俄人的败局已定。”
“是,属下稍做准备就去攻打他们。”
“不用了,帖木儿,灰狼柯鲁和我麾下的百万大军才是攻打他们的主力,你的队伍是拿下这里。”
赵云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语气令人不容置疑。
“赤塔!”这个红点,帖木儿自然不会不熟悉,之前三位男爵领着一票大小白俄贵族打了许久都没有拿下这里。
“帖木儿,你是蒙古人,你知道在野外野牛遇到群狼时,野牛该怎么办?”
“围成一圈,青壮在外,牛犊在内。”
“好,那么如果是群狼遇到围成圈的野牛呢!”赵云笑呵呵地问道。
“狼群轮流休息,时刻监视,等牛群一散,就伺机进攻。”
“没错,我们眼前的三万苏俄军队此时就是那围成一圈的野牛,战壕、铁丝网,机枪、火炮密布,我们如果一头撞上去,那肯定是头破血流。而赤塔,就是游离在野牛圈外的单只野牛,貌似皮糙肉厚,又有之前的胜利战绩,但却是外强内空。
只要我们打了这头貌似强壮的蛮牛,那么眼前的野牛群一定会去救援。
赤塔,是远东共和国的中心,是供给远东地区至少15万大军生命线的中枢,拿下这里自然打乱了苏俄在远东的部署,让他们出错。而且由于我们眼前的三万大军的“吃、拿、卡、要”,导致赤塔城内的武器、弹药、粮食都不如白俄军之前攻击时那么充裕,另外为了此次行动,趁着苏俄军队追击的这几天,我们还渗透了两百人进入了赤塔城内,届时他们会为你打开通道,记住是打开通道,这通道可不一定是城门。据说城门口的守卫都是远东军的死忠,所以到时万一无法从城内打开城门,他们会把城墙炸塌。城内一共有远东军一个步兵团加上警察,约摸三千人,另外还有苏俄军队的两个营约摸一千人,我们渗透到城内的细作就占了他们兵力的二十分之一,我再给你两万营地骑兵,同时帮你运送两万白俄军去统一归你指挥。外围也会有灰狼柯鲁的两万骑兵帮忙打阻击。你的任务就是尽快的拿下赤塔,把城里有用的东西都搬空,不能搬走的也要毁掉。我们要让前线的苏俄军队再爆发一下,去和日本人拼拼刺刀。”
208 攻城战1
“属下明白,属下马上出发!”这次赵云没有阻止帖木儿,骑兵,行动迅速才是他们最大的依仗,那种如电如风,草原上的雄鹰,擅长远距离奔袭的骑兵,才是真正的蒙古骑兵……
整个远东方圆数千里,地方够大,这里才是真正的骑兵的战场!赵云开始慢慢体会到了,心有多大,舞台就有多大,这句话的真谛了。
在腾达城南三十公里处,苏俄前敌总指挥法伊季诺夫和副总指挥马特维耶夫抱着酒壶一起面对着“噼啪”燃烧的火架,默不作声。
两人全权指挥三支护路军,三万多苏俄、远东共和国联军,抗衡十余万白俄军。日后只要不出大的纰漏,凭借着此次的功劳,混个军长当当那是绝对没问题的。
可是前途无忧的两人,脸上却并不高兴。帐外大雪纷飞,帐内虽然温度升高不少,但依旧是寒气逼人。“老弟,你说我们现在是赢了还是输了?”法伊季诺夫率先打破了帐内的沉默。
马特维耶夫抬头看了看,笑着说道,“当然是赢了。”
“我们就一直待在这?和对面的白俄军拼消耗?”法伊季诺夫反问到。
马特维耶夫知道他在想什么,能够在战场上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肆意搏杀,总比整天在帐内枯坐,干等的要好,“老兄,我们的命令是将这股白俄军驱逐北上,从目前的状况来看,我们已经完成了军区给我们的任务。只要他们一天不南下,我们就算是保证了我军后方的安全,至于你说的输赢,既然我们都完成任务了,你说我们输了吗?”
法伊季诺夫苦笑一声,“可我最近总是感觉不宁,对方可是有十余万人呢,每天的消耗得多大,而我们三万人的消耗也已经让后方的运输队,日夜不停的冒雪赶路了,那么对方得有多少人为他们提供粮草啊!”
马特维耶夫眉头皱了皱,“这件事,我也比较疑惑,不过能够让他们消耗更多的粮草,更是我求之不得的好事。这些白俄军,之前一直像老鼠一样到处躲藏,难得此次如此大规模的聚集在我们眼前,说真的,我也想好好和他们交交手,毕竟他们的战力除了那一双手能够数得过来的几支队伍之外,其余的都是乌合之众,不光对于老兄的队伍来说是白捡的军功,就算是我们周边的几支队伍,一个打他们三个也是富裕。”
想到自己队伍的战力,法伊季诺夫阴郁的心情总算是看到了太阳,“哈哈哈,的确,他们就是一群老鼠,要不然,他们怎么不进攻呢?可是他们一直不走,也等于是把我们给拖在了此地,我们除了驱逐他们北上的任务之外,还有一条重要的任务就是护路!眼下,我们都被牵制在此地,这万一日本人再捅我们一刀,炸断几段铁路,那远东大动脉何时通车就更遥遥无期了。”
马特维耶夫听到“护路”这个词,也是十分担心,“是啊,可惜对方的斥候太多了,每次都是在外围就把我们的斥候给截住了,除了知道他们大军还在腾达,其余的有多少战马,有什么武器,根本就是一抹黑。”
见法伊季诺夫沉默不语,马特维耶夫会错了意,还以为是自己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趁热打铁说道,“目前我们还是谨慎些为好,我们一路行来,对方屡次引我们进入包围圈,妄想集结重兵围困,所幸我们的骑兵骁勇善战,才成功脱险,甚至反击吃掉了他们数千人。可我们也需明白一个道理,眼前的腾达情况不明,未必就不会是另一个伏击圈……套用一句华夏人的古语,前车之鉴,后车之师啊!”
“可这样干等也不是法子,明日我带领所有的骑兵,再去探探,希望能够深入到腾达城下,探探他们的老底。”法伊季诺夫向马特维耶夫提议到,当然说是提议,那口气,却等于是命令。
“这样太危险了,你是总指挥,如何能够让你去冒险呢?还是我这个副职去试试,探探路吧!”马特维耶夫也不什么安分的主,一听到法伊季诺夫的提议,就立马转了弯的回绝了。不是因为要抢夺军中骑兵的指挥权,完全是因为在大雪天,喝闷酒实在是太无聊了。
1922年11月1日,远东,赤塔,晚上6点。
远东冬天的夜晚,永远是来的那么早,时钟的指针才刚刚指到6点,天色就已经完全黑了。这天晚上,月亮躲在了云层的后面,整个野外都是黑咕隆咚的。正符合了书中所说的,月黑风高夜,下面那句比较不和谐就不说了。
“砰!”一声巨响,北城门上一门法国75野战炮喷出浓密的烟火,闷雷似的炮响,震得城门上方的天空嗡嗡作响。
炮弹砸出后,在远处的地面带起一团焰火,橘色的火焰在昏暗的夜晚显得那么明亮。
随着这声巨响,“砰!”“砰!”“砰!”城门、城墙上方各式大大小小的火炮也都开始依次开火,向着城外胡乱攻击。
“敌袭!”这个警报已经不需要用口令去宣传,听到炮声,赤塔城内的守军就自觉的开始有序的登城作战。
借着炮弹着弹点的死亡焰火,城墙上的人依稀能够看到那腾起的一阵阵血雾。
不管,城下黑兮兮的,所有人都不知道敌人在哪里,不少人都在关心刚刚打炮是怎么一回事。“咻!”一颗照明弹打上了天空,将城下照的亮如白昼。趁着照明弹那转瞬而逝的光亮,所有看清城下情况的人都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整个赤塔城下密密麻麻的都是人,举着云梯,踏着城外的积雪,像蚂蚁一样涌了过来。
刚刚炮弹的爆炸,将一组攻城的云梯队打成了碎片,很多冲锋的白俄兵,也被激起的弹片,打的口吐鲜血,翻到在地。
可是这丝毫没有影响攻城队伍的进攻,因为有更多的人堵住了这个缺口,继续向前。城下加宽的壕沟,早就被云梯给架成了通道,城上的守卫稍稍迟疑,就有数十架云梯开始搭上了城头。
“吐吐吐”马沁克的声音响了起来,冲锋的队伍中,有人身上被横飞的子弹射中,立刻惨叫着捂着伤口,痛不欲生。
看到突袭已经变成了强攻,城下的白俄队伍也放弃了“悄悄的进村,打枪的不要”,“乌拉”之声此起彼伏,顿时城上城下杀声震天。
“轰!”肆意射击的马沁克没有威风多久,攻城队伍中的老式火炮就对他们进行了“点名”,面对这些抵近射击的老式拿破仑火炮。城墙上的野战炮不得不放弃那些冲锋的“炮灰”,开始寻找躲在黑漆漆城下的这些“老爷炮”!
可一少了城头上火炮对步兵的压制,潮水般的白俄军,立刻发动了对赤塔城的总攻,四面八方的,似乎都是白俄军的主攻方向。
枪炮声音不断,双方交战不到半个小时,城头上已经是硝烟弥漫,刺眼的硝烟令苏俄士兵眼睛都睁不开了。
虽然此时步枪都使用了新式的无烟火药,但“水连珠”特有的腐蚀式火药还是避免不了射击之后产生的大量烟雾,但这些烟雾此刻已经浓郁的消散不开,大大影响了城头射击的视线。白俄军趁机攻上了城头,一时之间城头陷入了白刃战。
“轰”突然爆发出的一声巨响,震得城上城下所有人都是一阵站立不稳。只见城头硝烟未消,城内又有新的浓烟冒出,整个赤塔城上空白烟滚滚,触鼻所闻,尽是刺人的硝烟气味。
“南面的城墙塌啦!”
“敌人进城啦!”
不消城头的指挥官再去派人打听消息,城内各式的大呼小叫就告诉众人发生了什么。
城南,城墙下端,那里的护城河是整个城墙最狭窄的地段,之前的进攻中白俄军就已经将那里填平过一次,从那里突破攻进了城市。
也就是在那里白俄军的尸体甚至堆成过一座小山。流淌出的鲜血,将周围护城河的河水也染成了红色。导致虽然战后清洗过,可是城墙上的红色印记却还残留在上面,看的人触目惊心。
在爆炸后的第一时间,赤塔的守将拉舍维奇就已经跑到了南城城门,面对不期而至的敌人,拉舍维奇此刻已经慌了手脚。在此之前,拉舍维奇将手下的四个营,分别安置在了四个方向的城墙上,自己带着一个营还有一个加强连坐镇城内。在北门首先受到大规模攻击之后,拉舍维奇毫不犹豫的派出了一个营前去增援。在拉舍维奇的心中,料想对方就算是多也多不到哪去,有两个营的兵力足以坚守到明天白天,到时组织城内的百姓、民兵,一起将敌人给挡回去,赤塔也不是第一天被人给进攻了,自日俄交战以来,已经被日本人突袭了不少回了,而在上个月,赤塔更是有抵挡白俄数万大军攻城不克的战绩。
可当南城墙的一声巨响之后,拉舍维奇就坐不住了,立马带着手头最后的一个加强连赶来了这里。
209 攻城战2
随着拉舍维奇的亲临前线,南城的远东军士气有些恢复,但是不少人已经被刚刚的爆炸吓破了胆,都抖抖索索的尽量远离城墙。“堵住缺口!”拉舍维奇咆哮道,其实不需要前线指挥官指挥,就已经有胆大的人去这么做了。
可城外那意料之中的对方步兵攻坚没有到来,“隆隆”的骑兵马蹄声却是越来越近。
“什么情况?难道对方想要骑兵攻城?”拉舍维奇默默的念叨,对于出现的骑兵没有丝毫的惊讶,这年头白俄军的装备已经不是打游击的劣势武器了,听着北门那里“轰”声不断,就晓得双方的大炮正在激烈的交战。对方连一直雪藏的火炮都大规模的使用了,来些骑兵那又有啥可惊讶的。可骑兵如何才能攻城,这才是拉舍维奇心中所思考的,“难道对方骑兵想从豁口处杀入城内?”想到这个非常有可能的选择项,拉舍维奇当即亲自带人前往豁口处,抓紧时间填补豁口,甚至命令在豁口后方一百米处用沙袋设置一个环形机枪工事,至于目的,那还用说嘛?
不得不说,拉舍维奇的想法非常好,甚至连万一豁口没有堵住,之后的备案也想好了,可他遇到的绝不是他的经验所能料到的。
城外滚滚骑兵,趁着黑夜,靠近了城墙,但没有远东军想象中的惨烈攻城,而是一波接一波,沿着城墙的缺口处高速掠过,他们不断射来的箭矢,那箭尾的白羽在城内昏暗的火光照耀下,宛如漫天飞雪。蒙古骑兵特有的毫无准确性大范围抛射,令意图堵住缺口的守军立刻中招,损失惨重。不断倾泻的箭雨,瞬间让城墙缺口前后的空地都变成了“茅草地”,就连坚固的城墙也插上了不少白花花的箭羽。
当然守军也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猫在城墙后的守军沉着还击,他们枪声一阵接一阵,密如织网,随着紧急搬运过来的机枪开始扫射,便是高速掠过的蒙骑,也有人着了道,不时有人重创落马,在黑夜中化为一滩滩清水。
对这些营地蒙骑来说,死亡并不可怕,但帖木儿并不愿意让骑兵暴露在守军的密集火力之下,做无谓的牺牲。毕竟老毛子的彪悍是众所周知的,解决了城头上的老毛子,并不代表就能安全进城,城内还有更为血腥的巷战,对此此次攻城的白俄军中就有不少人亲身经历过。
“撤!”帖木儿一声令下,攻城的四千蒙骑整齐的一个弧形转弯,迅速的撤离了战场,留下的只有远东军盲目的射击声。
“机枪继续射击!”拉舍维奇听到对方骑兵远去的马蹄声,但他却不敢保证黑夜中是否还有下不一波敌人进攻,只能用机枪的“吐吐吐”声来给自己壮胆。此刻他已经不再担心机枪子弹的消耗了,他心中最担心的不是城外的敌军,那里漫山遍野的都是黑洞洞的人影,已经不需要去考虑对方有多少人了。他所担心的是城内,刚刚的爆炸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城内有对方的细作!
果然,他的担心应验了,没有多久城内就响起了枪声,远东共和国“扛把子”的叶戈尔的办公驻地也遭到了武装人员的袭击。
所幸那里机枪暗堡纵横,对方没有得手,不过对方把办公驻地围了水泄不通,办公驻地的电话线也被对方给截断了,导致目前整个赤塔群龙无首。而没有叶戈尔的出面,拉舍维奇无法指挥那些滞留在城内的苏俄客军,只能指挥自己的手下,分散在城内的三千多远东军。看着眼下的局势,拉舍维奇有种想哭的感觉。
兵力不够啊!北门战事焦灼,约摸千余远东军被牢牢的牵在了那里。拉舍维奇自己不往那里增兵也不能从他们那里调兵啊,而三百多守卫叶戈尔的警卫,眼下拉舍维奇也无法调动。另外散在东西两端城墙上的千余兵力也是调不得,所以拉舍维奇手里实际上的兵力就只有六七百人。而南城墙多出了这么一个豁口,就报销了南城一个营四分之一的战斗力,加上刚刚那么一支烟的功夫,拉舍维奇就往里面填进去了一百多号小伙子,所幸对方撤退了,如果再填,那么拉舍维奇就算是想打巷战也没有兵员了。
“那些苏俄军队现在在哪?”拉舍维奇想了想,还是请这些客军出手吧!否则,赤塔肯定得丢,目前大家都是一条船上的,如果赤塔丢了,他们也跑不了。
其实,对于这些客军,拉舍维奇的心里那是憋了一肚子火,抽调子弹、粮食,那就不说了,还把城内的机枪给“掳”走了好几挺,说的好听是借,可眼下我让你们还,你们会还吗?
不过,现在局势危急,拉舍维奇也不想去和他们计较什么了,只要他们能够上城墙,让自己抽出身来去解了叶戈尔的围,那么手里又能多出三百身经百战的精锐了。毕竟敌人刚刚撤退,短期内不会再来了。
至于说让他们去救援,拉舍维奇估计他们事后,就要以“救援某国领导人”这件事,来向远东共和国索要更多的资源了。为了国库内那不多的资源,拉舍维奇咬咬牙决定还是拼着手下多一些损失,自己亲自去救援。
约摸一顿饭的功夫,拉舍维奇得到了城内苏俄客军的回复,对方被拉舍维奇这个“正当”的理由给说服了,答应立刻来援。
而拉舍维奇现在的心情却是“冰火两重天”,喜的是,终于能够离开这里了,惊的是,眼下没有丝毫救援叶戈尔的心情了,因为他的手下开始出现一些“症状”了。
刚刚城外的敌人采用了“复古”的打击方式令早已熟悉枪支弹药进攻方式的远东军损失惨重,不过不少人只是中了箭,但并没有立刻“挂”了。而对方抛射的方式,也令不少猫在城墙后面射击的士兵或多或少的挨了一两箭,有些可能不致命,所以这些常年在战场上讨生活的远东士兵也咬咬牙抗了下来。毕竟比起丢了小命,被擦伤或者钻个小眼什么的,也划得来。
可就是这一顿饭的功夫,他们开始感觉不对劲了。经过医护兵救治的伤口感觉麻麻的,这不像是那种打过麻药的感觉,而是一种失去知觉、不听使唤的前奏。掀开纱布一看,原先只是擦伤的小伤口,经过刚刚那段时间的酝酿,现在已经是一整块拳头大小的淤青了,而且正从青色变黑变紫,伤口开始被腐蚀,有向四周扩散征兆。
“有毒!”拉舍维奇得到医护兵反馈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了,对方刚刚的撤退,不是被机枪给打退了,而是在等!在等自己这边士兵的毒发!
“卑鄙!”看着那城墙上还残存的密密麻麻的箭羽,一想到它们的箭头上都附着令人恐怖的毒素,拉舍维奇在气愤的同时也不由疑惑,对方好大的手笔,这得多少钱啊!这绝不是那些白俄贵族所能做到的,那么这些骑兵是从哪来的呢?
“你作死!”刚刚一个抢攻上城墙的白俄士兵被对方一员光头远东军士兵,一脚蹬得滚出老远,化作了滚地葫芦。
没有理会那名生死不知的白俄士兵,趁着光头远东军士兵收腿的时间,立刻就有两名白俄士兵又顺利登上了城头,上前和远东军肉搏在了一起。现在城头上的情况实在太乱,枪支已经不是最好的选择,拳头和匕首才是最顺手的,不少彪悍的士兵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施展一下拳脚。
只见那名膀大腰圆的光头远东军士兵双目一瞪,绷了绷身上那成块状的肌肉,大步流星的朝那两个刚刚登城的白俄士兵冲了过去,同时利用速度挥出了两拳。光头的出拳动作很快,对方的反应也不慢,他们两一个迅速地下蹲躲开了光头的拳头,另一个一侧身,反手一记下勾拳给了光头一下。要知道在这些白俄士兵当中,不光是平民百姓,还有着一些身手不错的商队护卫也被白俄军裸挟着加入了白俄逆匪的大潮。
光头被这一击打的不由退了两步,脸上凶恶之色更甚,光头的身材极为高壮,刚刚登上城墙的两人身高只到得了光头肩膀。而刚刚打退光头的那名白俄士兵也不好受,那一拳的反冲力,差点将他自己给推下城头。幸好那名蹲在地上的白俄士兵及时拉了他一把,才把他的小命给拣回来。
看着这三人都不是善茬,不论是随即而来登城的白俄军,还是在城头上的远东军都有意无意的将三人给忘却了,甚至脚下稍稍移动,给他们挪了点空间出来。
“嘿嘿!”光头捏了捏手指,“嘎巴”,那一脸的凶恶之色,溢于言表,这强烈的视觉效果,让在场的人一致认为:对面的两名白俄士兵现在立刻跳下城墙才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待会一定会被打扁。
210 攻城战3
“吼吼吼!”看到对方没有被反冲之力给撞下城头,光头发出一连串的怪嚎。接着一拳快过一拳的打了过来,听着拳头带起的呼呼风声就让人知道挨上一下是什么后果。
城墙上已经到处都是白俄和远东军士兵,本来地方就不大,虽然挪了点空间给他们,但光头的拳风一起,对方的两人几乎没有躲闪的余地,双手护住脑袋的硬是挨了几下。
沉闷的声响从左边一名白俄士兵的胳膊处传出。其他士兵清楚地看到,白俄士兵中拳的部位明显的呈现出了一个异常的角度。
光头的脸上没有丝毫的表情,手上的拳头像雨点一样朝对方两人落下。这一次,另一名白俄士兵也没能躲开光头的拳头,光头的一个拳头砸在了他的左肩上。
“咔嚓”一声,白俄士兵的左肩被这一拳直接打脱了臼。“嗵!”看到对方两人毫无还手之力,光头飞起一脚将双臂已经骨折的白俄士兵蹬下了城墙。没等他蹬另一个白俄士兵,又有三名白俄士兵爬上了城墙。
看到又有三个上来了,光头放弃了把这名脱臼的白俄士兵蹬下城墙的想法,没有继续追击,而是退后两步,双眼慎重地看着对方一伙。
“单挑还是群殴!”刚刚上来的三个,显然不清楚城头上的情况,一边掏身后的步枪,一边向身边的那名脱臼的白俄士兵问道。
听到对方的问话,脱臼的士兵还没来得及回答,光头扭了扭脖子,颈脖处发出一阵“劈里啪啦”的声音。二话不说,砂钵大的拳头再次出现在了白俄军的眼前,光头的拳头势大力沉,每一次出拳都带着呼啸之声。
“嗵!”一名刚刚上来的白俄士兵直接被击飞,掉下城墙,来不及发呆,另外三名白俄士兵一拥而上,左手脱臼的那名白俄士兵右手一拳对着光头扑面而至,另两人一个侧踢顶在了光头的腹部,一个一击直拳和光头的拳头对了一拳。
“啊!”和光头对拳的那人,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周围的很多人都对他报以了同情,谁让他不清楚状况就吓出手呢!
这个很多人中还包含着远东军的士兵,他们都知道光头的身体非常强悍。和光头干过架的人更是深有体会,他们的拳头打在光头身上,感觉就像撞上了铁板,更别说是光头的招牌,拳头了。而另外两名白俄士兵此刻就能感受他们的体会了,刚刚的那两拳怎么说也是要害攻击,可光头啥反应没有。而他们的攻击没有见效,那光头可不会再给他们攻击的时间了。
“嗵!”的一声,那名侧踢的白俄士兵被光头用头槌给狠狠的砸了一下,立刻瘫倒在地。而那名脱臼的白俄士兵也被光头接下来的一拳给打飞了出去,摔在了一边的角落中“哼哼”去了。
“嘶!”周围的白俄士兵看到此景都忍不住倒吸了口气,纷纷绕着光头走,生怕被这家伙给看上了。
“这家伙已经挑了五个了吧!”
“是六个,算上这六个家伙之前的,应该已经有十三个了!”看到光头在人群中寻找新目标的眼神,周围的白俄士兵立刻有多远躲多远。而一旁的远东军士兵也有了闲心思,开始暗暗讨论,这光头的战绩。
“嘿嘿!”光头突然看到了自己下一个目标,正狞笑着想上前,刚刚那个云梯又有人爬了上来。
这次的白俄士兵明显就是一个小孩,身高只到得了光头的胸间。
“你作死!”光头蔑视的看了这个裹着破军袄,留着棕色卷发的小男孩一眼,随意的挥出了一拳。
“啊!”随即而来的惨叫,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这绝不是那个孩子的叫声,如此沉稳、雄厚的惨叫,怎么像是光头发出来的。
这次周围所有人都把目光投了过来,只见光头那砂钵大的拳头上出现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裂痕。
而对面的小孩手上正拎着一把菜刀,没错就是菜刀!而且是一把中式的菜刀。白俄军的成分向来杂乱,可是光头没有想到,看上去年纪不大的小孩,居然没有发到枪支,而是拎了把菜刀就上战场了。
吃了一个大亏的光头,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小孩,深深地吸了口气,甩了甩已经因为受伤而麻木的左手,然后低喝一声,准备直接上前废了这个害自己受伤的小家伙。可光头这调整的时间,又有两个白俄士兵爬了上来,光头的目光一缩,变得更加谨慎起来。
刚上来的那两人的战斗经验可不是小孩可比的,他们一看到膀大腰粗的光头,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达成了默契。一人“腾!”的一下冲上前来,伸手从拦腰抱住了光头的腰,光头顺势一个肘击,直接将此人打的吐血,但此人依旧没有松手。
而另一人则趁着光头肘击的时间,一个左勾拳砸在光头的太阳穴上。
这一重击,令光头被打得有点脑震荡,意识变得模糊起来。身边之前躲的远远的白俄士兵也开始不怀好意的靠拢过来,这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可是不只有华夏人才明白。
摇了摇头,摆脱了晕眩的光头,再次肘击,这次终于将抱住直接的人给打趴下了。
虽然发生了点意外,但光头的攻势依旧不减。搞定了这个限制自己自由的“包袱”,光头的右拳和那名白俄士兵的拳头碰撞在了一起,直来直往是光头最喜欢的招式。
“喀吧!”毫无花哨,那名白俄士兵的胳膊断了,连骨茬子都露了出来。但那名小孩再次出现,一刀砍在了光头的右臂上,“滚!”光头顺手一巴掌扇了过去。看到陷入危险中的小男孩,那名胳膊断了的白俄士兵顺势拉了一把,把小男孩向后拖去,算是躲过了光头的攻击。否则,光头那含怒一击,肯定把小男孩给扇晕过去。
看到自己的巴掌没扇到,而自己的胳膊上又多了道刀痕,光头余怒为消,正想把这两麻烦给解决了,城头上有开始有白俄士兵爬了上来。
“浑蛋!”光头看着城下密密麻麻像蚂蚁一样蜂拥爬上来的白俄军,心里第一次有了退却的念头。
“嗬!”再次发威,光头的“风车拳”又将两个刚刚爬上城头的白俄军给打飞了出去,可等他稍稍站稳却发现,他所看守的地方,已经由一个云梯,变成了四个云梯,身边和他一起守卫的远东军不是在步步后退,就是已经战死,白俄军出现在城墙上的速度已经远远超过他消灭的速度。
“走!”光头心里再次出现了这个念头,可刚等他犹豫的这伙工夫,四周已经有六七个白俄士兵围了上来。
“嗬嗬!”再次怪叫着,光头挥拳迎了上去,可迎接他的却是那插着刺刀的步枪。避过一把刺刀,光头直接把一人的鼻子给打歪了,顺手掳过步枪,反手给了身后一人一刀。
可对方另外四把刺刀,光头只避过了两把,还有两把刺刀扎进了大腿,忍着剧痛,光头把步枪一横,当成木棍挥出,一下子把围攻的三个人给打的吐血倒飞了出去。
可迅速赶来的白俄军却死死的将光头再次给围了起来,“我不服!”看到越聚越多的白俄军,光头的动作越来越慢,最终身中数刀,冲他们嚷出了一声,便戛然而止。
“大人,北门已经被我们拿下了!”
站在远处的帖木儿听到白俄军军官的回报时,面无表情的说道,“知道了,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你的队伍原地待命吧!”
“原地待命?大人,我的队伍可是第一个攻上城墙的,如果我们现在一鼓作气的杀入城内,我就是第一个攻进赤塔的人啦!”
“那么攻进去之后呢?”帖木儿反问道。
“这个?”白俄军官已经知道帖木儿想说什么了,上次白俄军也攻入了城内,不过又被对方给撵了出来,城内的堡垒密布,的确是很难对付。
看到对方不语,帖木儿继续说道,“你的队伍就地休整,我会派僧侣来给他们治疗的。刚刚的攻城战你记首功,不过赤塔是远东共和国的首都,城内几乎是全民皆兵,你这会进去,估计也讨不了好,不如等另外三座城墙也都落入我们的手中,大家再一起攻入城内,到时你的损失也可以少些。”
“多谢大人体恤!”一说到损失,白俄军军官就牙疼了,刚刚的攻城战死的可不少于2000人,受伤的还远远超过这个数,对于一个万人队来说,已经是伤亡过半了。
帖木儿可不管他在想什么,用马鞭指着城门外的一块空地,命令道,“去城门外挖个大坑,把这些战死的英勇战士全部都埋了吧!”
“那些远东军的也埋?”听到帖木儿“全部”的命令,白俄军军官疑惑道,这些可都是敌人啊!如此做,难道不会影响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