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我是诱饵我怕谁
第三百六十章我是诱饵我怕谁
丹妮尔在旁边轻轻补充:“已经有人拒绝调职了,所以他退役了,如果你想退役,也可以这么做。但你现在如此年轻,干到三十岁不成问题。而这项工作虽然很民间,报酬却十分优厚,每年只要出两次任务,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支配。如果你接受新任务,那么一年之内你不会再有其他召唤。”
安锋想了想,轻声回答:“我需要几天准备时间。”
芮恩点了点头,手指微微一动,快速递过一粒黄米大小的微型颗粒,安锋手指接过颗粒后,快速的将颗粒装入金丝边眼镜中。
如今金丝边眼镜已经是个单纯的发射器了,眼镜片不再是屏幕,装入眼镜的微型储存颗粒所录播的画面,直接投放到安锋的视网膜上,表面上看,安锋就在韩芷烟身后不远处深情凝望着对方的背影,但实际上,一幅幅画面,以及文件档案快速的在安锋的视网膜上掠过。
安锋在最后一刻,脑海一闪念接受了这一调令,他猜测苏珊娜应该在同样类似的组织里,所以小岛上那场刺杀行动,如果侦查到最后,人们会发现那绝对是一场商业行动,跟情报机构、跟政府部门完全没有牵扯,但实际上,真正的内幕贝迪鲍利肯定心中有数。
如果调到同样的机构里,会不会找到苏珊娜的线索?当然,答案很可能是否定的,因为情报机构手中掌握的类似组织肯定不止一个,而且他们绝对不会让两个平行组织发生交叉。
但不管怎么说,安锋这一步迈出,总归是接近了事实真相。这也意味着,阳光下的生活从此与安锋彻底无关了,以后安锋在阳光下必须装作另一个人——这也意味着,安锋的一些提前布置如今全都可以用上了。
在新的行动任务中,安锋需要扮演一个高加索人,这位高加索人名叫沃尔金,他掌握着乌克兰核武器的第三道发射密码的排列组合秘密。而这个人即将去里海度假。
在计划任务中,安锋需要在一名保镖的陪同下,用化名进入里海俄国人扎堆的地方,而后装出一副好色无厌的模样,带着苍白的,常年在地下室生活的虚弱面孔,用一种压抑过久终于释放的疯狂,在里海风景优美的度假区内放浪形骸,而后故意接近某位嫌疑人,诱使对方实施绑架行动。
等绑架行动发生后,乌克兰军方以及北约组织军方会作出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外紧内松地搜索失踪的沃尔金,这种行动必然会惊动某些宗教主义者,当宗教主义者将沃尔金的真实身份透露给绑架组织后,这位沃尔金就拥有了与海尔曼·奥斯丁相同的价值……
行动计划中说,在安锋展开行动的同时,世界各地同时有五个人,用各种身份接近绑架高发地段,诱使绑架者做出绑架行动,与此同时,三支亚裔雇佣兵将以各种面目伪装进入白沙瓦,从另一个方向搜寻绑架者。
命令中还强调,如果绑架组织最终没有将诱饵送往白沙瓦,送去与海尔曼·奥斯丁汇合,那么行动就算失败,容许行动人员用各种方式脱离绑架组织,如果能顺便解救被关押在一起的绑票,也算是行动成功,事后酬金照样支付。
丹妮尔说的不错,对方的酬金支付的很丰厚。
这次行动,每一个成功的被绑者都会获得大约一百万美元的犒劳,对于一个一天四顿饭都在餐馆吃,每月伙食费最多六百美元的国度来说,一百万美元的收益足够维持花天酒地的生活了。
这是一次单独的行动,一个人,单枪匹马,或许要冒一点生命危险,但如果在行动的前期,表现的足够温顺与驯服,则几乎没有危险性。
现在最大的危险是,如何把间谍器材随身携带,据说绑架者非常小心,所有的肉票都要经过几道清洁手续,最终连原来身上的一条布丝都带不进去。比如安锋需要佩戴眼镜,而一旦他被绑架,绑匪绝对不会容许他使用原来那副眼镜。他们或许会为安锋配一副新眼镜,这副新眼镜绝对符合光学要求,他们必定是白沙瓦手工作坊里加工出来的。
戒指也不行,安锋原来的戒指以及项链,无论怎么伪装成生活必备物品,相信对方都不会容许安锋带在身边使用,如此一来……
正在沉思中,韩芷烟扭头观望了一下——说实话,爱人之间的第六感真是奇妙。韩芷烟一直感觉安锋这次会来,所以她一直在期待。终于,她发现了自己果然猜对了。
韩芷烟回头的时候,安锋虽然还在沉思,但绝对是深情凝望的样子,韩芷烟跳了起来后,感觉两眼很湿润,感觉心中满眼满怀的都是幸福——有时候,幸福其实很简单。
她充满欣喜充满欢快的向安锋走去,一边走一边压抑住兴奋的心情,内心悄悄地嘀咕:都不是小姑娘了,别那么惊喜雀跃的。那种炽烈奔放的感情世界,不是我这种大龄女人玩的了。
中年的韩芷烟,感情世界已经渐渐如大海般深厚,即使水面之下绝对惊涛骇浪,但海面之上却要波澜不惊,像一汪深泉,向满眼的依恋。她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你什么时间来的?”
安锋上前一步,用同样的平静迎接了韩芷烟。他悄悄握上对方的手,感觉对方手指不停地颤抖,于是,他一伸胳膊,将对方搂紧怀里。
身高一米九的安锋搂着一米七的韩芷烟,虽然在年龄上韩芷烟要大得多,但从两人相拥的外形上看,似乎,韩芷烟远更为弱小。
什么都不用说,仅仅相拥在一起,就已经让韩芷烟感到无限满足,这一刻她感觉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也不知过了多久,韩芷烟轻声问:“你,能待多少天?”
没有问安锋从哪里来,只问能在一起多久。
安锋想了想,游移不定的回答:“最多两天。”
韩芷烟轻轻地点了点头:“那么……”
那么就别浪费时间了。
两人相拥着返回酒店房间,韩芷烟忍不住渴望,在路上就狂吻起来,她的心如火炉,渴望已经快把她烧焦……
风平雨静后,韩芷烟一边伸手在安锋胸膛上画圈圈,一边絮絮叨叨的讲述着别后的情景——她依然没有问安锋这段时间在哪里,去做什么了。安锋忍了又忍,轻声提醒:“这个,韩姐啊,你真不打算嫁人了吗?”
韩芷烟呆了一下,扑哧一笑:“女人,为什么非要嫁人?”
只是一个呼吸间,韩芷烟又快速接上话题:“行了,你曾经说过,谁也没权‘为谁好’。或者借着‘为谁好’的理由,干涉别人的生活。我的生活,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
安锋歪着头观察着近在身边的白净:“就这样,是什么样?”
韩芷烟垂下眼帘:“我听说,西方有种鸟,传说它一生都在飞行,唯一一次落地则意味着死亡来临。我可能就是那只荆棘鸟……别笑,我没什么文化,这不是耍文艺范,这是真心的。
我真心是个见异思迁的女人,我真心是个爱慕虚荣的女人,我这样的人一般男人养不起,所以我决定,我也不拖累他们了。以后我自己挣钱自己花,在一个地方待够了,就去别的地方玩。
我这辈子打算享受到底,反正我已经入籍了,以后我养老有政府,医疗有社保,花钱——有你。我何必找个人管束,从此操心他的菜米油盐酱醋茶,操心孩子是否有出息。所以,就这样吧。”
安锋沉默片刻,又提醒:“瞿锦?!”
韩芷烟坦然回应:“没错,她跟我在一起,我觉得这也是一种生活,两个女人在一起,共同分担家务共同支付房租,这种生活,我曾经,有那么一段时间,我曾经认为两个女人在一起,也可以度过一生,但,似乎,瞿锦只是把我当做一个备胎而已——她找到新男人了。
当然,我们分手后,并没有成为仇敌。她有时邀请我去她家,我看着她秀恩爱,心中并没有强烈的嫉妒,以及醋意。但我也不愿意跟她分享男人,我的男人……”
韩芷烟轻轻拧了一把安锋:“我的男人足够优秀,谁也比不上。”
趁着对方话语的间隙,安锋想了想,字斟句酌的说:“我以后,可能很忙,每月我至多能与你会面两次——你觉得这种生活,你可以忍受吗?”
韩芷烟轻轻嗯了一声,瓮声瓮气的回答:“总比孤单一人好……算了,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现在,让我好好享受,嗯,我们再来,你还有力气吗?”
接下来的20小时里,两人几乎没离开床,他们做了一次又一次,可是离别的时间终是匆匆到来了。
其实,第二天安锋已经接到了芮恩的催促,让他尽快进入角色,但他还是拖延了一天,而后从瑞典直接开飞机飞往马约特集体领地。
这次,安锋接受上次去巴基斯坦的教训,他要求计算机小猫为他重新制造一个大型的存储空间,将当地所需要的衣服、家用品,以及各种交通工具全部备上以防万一。因为这次行动不能带任何身外之物,安锋又让计算机小猫安排了一次小型整容手术,他将自己左脚的大拇指指甲剥离,而后装上一枚人造假指甲——这个指甲将成为安锋进出时间门的另一枚钥匙……
一别多日,计算机小猫在马约特领地修建的私密空间已经越来越大,不过小猫的性格也越来越向怪癖发展,在小岛水下四百米的地方,计算机小猫已经修建了一个大约五平方公里的空间,在这一空间里,小猫修建了几栋楼房,还专门为安锋腾出一些地方。
”我会继续开拓这里的空间,下次你来,我有足够的空间,让你存下全世界“,计算机小猫如此说。当然,这是夸张的说法了。
计算机小猫在水下修建的是个……倒立空间,所有楼房都是向下倒立,看起来头大脚小的。安锋只在里面待了一段时间,便感觉到一种错乱的情绪,于是他没敢在马约特小岛待多久,带上计算机小猫替自己制作的一些道具,便匆匆的驾机飞离了马约特。
接下来第二步骤是去俄罗斯,安锋的私人飞机降落在莫斯科后,购买了莫斯科南郊一处废弃的地下防空洞,随后吴兮悦被召到莫斯科,开始帮安锋修建地面建筑。
这片土地的地上建筑安锋准备建设成一个避暑庄园,方便世界各地的富豪前来此地度假,而地下建筑则全部封存起来,用来储存这次行动所需要的器械。
如今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如果说上个世纪是汽车世纪,那么这个世纪是互联网世纪,也是飞行世纪。人们购买飞机跟上世纪购买汽车一样,于是,在世界各国都出现了很多飞行小镇。
家里后院门推开就是停机坪,门口马路就是飞机跑道——类似的飞行小镇在美国已经有上千座,而在欧洲各国,基本上每个国家都有百余座类似的飞行小镇,唯有俄罗斯落后,类似的飞行小镇却非常少。从这个方面来说,利用苏军废弃的营地修建飞行小镇,将会是很有投资价值的。
事实也证明,安锋这笔投资没有亏本,这也是吴兮悦没有阻止的原因……
办完这事后,安锋开始频繁往来俄国各地以及乌克兰各大城市,在此期间,芮恩紧锣密鼓的帮他安排所需要扮演的角色,而安锋借助计算机小猫的辅助,出入各大城市,用数学方式记录着城市百姓日常穿着,习惯的口语,以及身体语言。
安锋的时间不多,紧张的三天采购完毕后,地下空间摆满了他需要的各种设备,在足够驻扎一个师的士兵的地下防空体系内,堆积了超过三个超市的各种日常物资,以及俄制的、乌克兰制的各类军械、间谍器材。经过与计算机小猫反复核对,确认没有遗漏后,安锋搭上了一辆渡假军车,化身为乌克兰军官沃尔金,跟着一帮军中“同僚”前往里海地区度假。
前苏联崩溃后,大多数核武器都撤回了俄罗斯,仅有少数几个国家依旧保留着核武器,其中包括乌克兰。最初的几年经济衰退,军官们的日子都不好,这几年慢慢有了起色,原先军人所享受的特权也开始逐渐恢复,比如每年一度的去独联体国家内度假。
军车上的军官来自各个行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所以大家都警觉的不聊工作而聊日常。车里面的人都是年轻军官,并没有家眷,所以大家聊的话题除了女人就是享受。安锋很快的跟这些人混在了一起,车行到半路,车上的六名军官已经好得几乎要穿一条裤子。
军官们度假的方向并不一致,有些军官打算去里海边上的俄罗斯城市,有些人打算去土库曼斯坦,而阿塞拜疆的首府巴库可以称得上是顶级销金窟,有身家玩得起这个的,真心不多,所以到了旅程的最后,整辆车上只剩下安锋了。
巴库郊外有俄军遗留下的度假村,但现在已经私营化了,当然,能接手度假村的所谓平民,必定是前苏联崩溃时,依然在台上的掌权人物,只有他们才有权瓜分国家财产。
这些昔日的掌权人物自然明白“小款不如大款,大款不如公款”的道理,他们接手前苏军度假村后,自然要进行一番半官方运作,所以苏军虽然撤走了,但昔日的度假村却依然接受俄国开出的军队支票。
当天,安锋将乌克兰方面开具的度假支票存放在柜台后,立刻受到了热情欢迎,而如今的欢迎模式,与过去略有不同的是:过去军官入住这里,要根据军衔接受不一样的待遇,如今的欢迎多了一些商业化——有钱就好,不管你什么军衔。
沃尔金的军衔是少校,按行政级别他只能入住度假村主楼,但如今他获得了一栋独立别墅,这栋独立别墅并不大,小巧玲珑的,别墅为二层楼,一楼四个房间,两个厨房两个卫生间,二楼一个主卧一个次卧,同样具备卫生间,这样的度假小楼原先是大校级享受的,现在一个少校就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钞票。
当然,军方开出的度假支票并不够支付小楼的费用,而安锋这次旅行,扮演的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压抑许久的浪荡子,所以在他的特别声明外加小费下,旅馆经理接受了他的额外付款,这栋小楼在整整一个月内,将成为他的私人领地。
小楼还带一个院子,但院落也不大,前后只有七八步的距离,左右也就是二十余步宽。
这样的小楼种花也种不了多少,所以院落都空着,安锋左右转了转,摆出一副悠闲的模样,将整栋房子观察一遍后,回到自己房间重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窃听器装置,于是他布置了足够防范,再做出一副心急难耐的模样,穿上花衬衫,急匆匆的窜出了度假村。
在安锋四处飞行做准备期间,罗迪与奥德尼等人已经提前潜入巴库,罗迪化身为一个当地人,受雇为安锋的专职司机,每天接着安锋寻欢作乐。
这样寻欢作乐的日子过了两周之后,安锋开始逐渐接近指定的嫌疑目标——著名混血女模阿普顿·尼基塔。别墅,这栋独立别墅并不大,小巧玲珑的,别墅为二层楼,一楼四个房间,两个厨房两个卫生间,二楼一个主卧一个次卧,同样具备卫生间,这样的度假小楼原先是大校级享受的,现在一个少校就可以,只要你有足够的钞票。
当然,军方开出的度假支票并不够支付小楼的费用,而安锋这次旅行,扮演的是一个挥金如土的,压抑许久的浪荡子,所以在他的特别声明外加小费下,旅馆经理接受了他的额外付款,这栋小楼在整整一个月内,将成为他的私人领地。
小楼还带一个院子,但院落也不大,前后只有七八步的距离,左右也就是二十余步宽。
这样的小楼种花也种不了多少,所以院落都空着,安锋左右转了转,摆出一副悠闲的模样,将整栋房子观察一遍后,回到自己房间重新检查了一遍,没有发现什么窃听器装置,于是他布置了足够防范,再做出一副心急难耐的模样,穿上花衬衫,急匆匆的窜出了度假村。
在安锋四处飞行做准备期间,罗迪与奥德尼等人已经提前潜入巴库,罗迪化身为一个当地人,受雇为安锋的专职司机,每天接着安锋寻欢作乐。
这样寻欢作乐的日子过了两周之后,安锋开始逐渐接近指定的嫌疑目标——著名混血女模阿普顿·尼基塔。
第362章 诱、拐、女神
第三百六十一章诱、拐、女神
阿普顿·尼基塔很美,她身高一米九以上,有着白俄人的白色皮肤、金色头发,又有着鞑靼人的黑眼珠,鼻梁挺翘,身材……更是魔鬼身段。而白色皮肤金色头发,配上黑眼珠,那简直是妖孽气质。
尤为让人恨得抓心挠肝的是,阿普顿·尼基塔虽然一直生活在乌克兰,但却早早随在德国工作的父母获得了德国身份,于是这朵美丽的小花在她成长期间,成功的躲过了权势人物的欺压与凌迫,使得她的美丽一直耀眼却又一直无法用权势摘取。
自来求之不得的事情,总是令人抓心挠肝的。
而当十五岁的阿普顿·尼基塔走入时尚圈时,她的美丽像一颗耀眼的彗星照亮了整个俄罗斯模特界,她有着俄罗斯人的风味,却又带一股浓郁的异域风情,东西方文化在她身上融合的恰到好处,使她充满妖艳气质。她自小接受俄国教育,但暑期总是在德国随父母度过,祖父祖母的教育,使她及早从红色洗脑思想中清醒,因此她更充满一股知性味道,而这股知性气质里浓厚的西方味,更是令俄国红色新贵们……向往不已。
阿普顿就像一个精灵,性格活泼……嗯,对于用感情代替智商的人来说,她说话带一点毒舌,经常一针见血的。
她无所顾忌,因为她的美丽,很多男人都宠着她,甚至把她的恶作剧当做了玩笑,用欣赏的目光怂恿着她,于是花边新闻版面上经常报道着阿普顿的捉弄。她身边围拢着许多俄国富豪,他们宠着她、纵着她,哪怕对方把天捅了个窟窿,这些人也争先恐后的帮阿普顿补填。
阿普顿今年刚好二十岁,已经是时尚界炙手可热的新星了。她从小到大一帆风顺,从来没有受过什么委屈,如今她事业有成,身家丰厚,身边围拢着无数男人只想讨好她,只要阿普顿勾勾小指头,这些男人甘愿把身家奉上……所以,想要勾引这样的人,难度不是一般的高。
嗯,记得某畅销书有勾引这样的女神的情节,某女神从小到大一路顺畅什么都不缺,唯独缺漠视与虐待;而一个傻小子什么都没有,唯独会漠视,以及虐待,于是傻小子对女神一通漠视,进而相识,然后虐待,进而吸引女神,最终,两人幸福的走到一起了……这当然是脑残作品了。
阿普顿是女神,女神一般不会满世界寻找虐待与漠视,她不乏来讨好的人,她一般漠视别人,轮不到漠视她的人靠近身边。因为被男人过度娇宠,阿普顿有点性格多变,一会儿晴一会儿雨,刚才言笑嘤嘤,忽然满脸阴沉,情绪转换之间毫无预兆毫无规律。
阿普顿还喜欢玩一些小恶作剧,喜欢捉弄人,当然了,这位美女做事并不过分,她捉弄人并不是以侮辱人、损伤人的尊严为目的,纯粹是为了玩闹与取笑,于是有人把这种捉弄当做幽默的一种,大多数人也对阿普顿的恶作剧容忍下来。
这样的一个人该如何接近,该如何得到她的欢心?
安锋跟踪了对方三天,利用各种方式刺探对方的习惯,在跟踪当中,他试着学习苏珊娜的潜入技巧,总是停在别人视觉盲区内,因此有时候他几乎是近距离观察……可这个女人实在难以搞定。
这一天,阳光灿烂,阿普顿·尼基塔从巴库一家最豪华的酒店走过,她戴上价值八千美元的史密斯草帽,脖子上价值二百万美金的哥伦比亚绿宝石项链灿灿发光,手腕上戴着最新款的宝格丽蛇形手镯手表,脚下蹬着产自意大利的,没有品牌,纯属私人定制凉鞋,左右东张西望的。
这时候的阿普顿她感觉有点奇怪,因为她的行程全是预先计划好的,经纪人早在两天之前已经公布了她的行程,这时候酒店门边应该守候着两三位经纪人安排的追求者,以及若干闻风而来的粉丝们,怎么酒店门口有点空空荡荡。
正纳闷间,阿普顿租下的银色玛莎拉蒂汽车缓缓驶上酒店台阶,因为长相英俊,同样带有混血血统的青年男子从车上跳下来,他一手按着司机帽,另一手殷勤的去拉车门,目光灼灼的盯在阿普顿脸上,眼睛里透露着狂热的迷恋。
这种目光阿普顿见多了,那些狂热的粉丝眼中经常透露着类似的目光。她不去看打开的车门,转头欣赏了一下这位新司机的身材,感觉对方的身材也足够当模特了,只是对方举止之间似乎透出一种特别的味道,嗯,应该是军人的味道。
这位漂亮司机走路时步伐端正,脊背挺得很直,两个肩膀几乎没有摇晃,他的每个动作干净利索,一副久经训练的模样。类似的干练味道阿普顿在自己的一位保镖身上曾经见识过,而这位保镖就是仪仗兵出身。
阿普顿欣赏美的东西,模特生涯是她习惯了身边被美好包围,她那位仪仗兵出身的保镖其实没多大用,只是带出去形象好一点而已。但对于这位名模来说,形象好就够了,她不能容忍身边出现一丝不美好的东西。
阿普顿脚下没动,她看着酒店门童,酒店门童脸上毫无表情,当阿普顿再次将目光转向自己的“司机”时,发觉“司机”已经看她看呆了,她扑哧一笑,引得司机目眩神迷。
“库佐与阿方索在哪里?”阿普顿轻启朱唇询问。
那位司机从迷醉中回过神来,他轻轻地鞠了躬,温柔的小声回答:“库佐吃坏了东西,腹泻很严重,阿方索崴了脚……”
库佐与阿方索是阿普顿的两个保镖,说实话阿普顿出门也不常带保镖,她那一大群追求者就是她的保镖,今天是看到追求者与粉丝全部消失,这才想起询问自己的保镖。
这时候酒店门童在旁边插嘴:“尼基塔小姐,您的司机也出了一点状况,沃尔金先生自愿代替您的司机。”
阿普顿不再犹豫了,门童这句插嘴话证实了司机的身份,至少说明这位司机是可以信任的。于是阿普顿一躬身,钻进了汽车,而旁边的门童抢在司机之前替阿普顿关闭了车门。
坐在汽车里的阿普顿从倒后镜里观察着自己的新司机,眼见得这位沃尔金迈着利索的步伐从车后绕到司机座前,然后精神抖擞的坐在司机位,快速发动汽车,银色的座驾嗖的一声窜出了酒店门厅,因为速度过快,一不留神间阿普顿身子闪了一下。
不专业呀不专业。让门童关门,不专业;开车起步速度过快,不专业。
阿普顿身子往椅背上倚靠,笑盈盈的问:“我的司机,也腹泻了吗?”
驾驶汽车的沃尔金平静的回答:“哦,他昨天去酒吧喝多了酒,掉进阴沟里了。今早他被送进医院,据说左腿骨折,大概要在医院里躺一个月。
阿普顿洒出一串运雀斑的笑声:“你干的?太狠了!”
驾驶汽车的沃尔金噎了一下,而后艰难的开口:“嗯,我稍稍参与了一下,然后,稍稍推动了一下事件的发展。”
阿普顿笑得更开心了,她喜欢这种恶作剧的感觉,笑了一阵子过后。她开口问:“我记得今天有两位男伴以及一位女伴陪伴我。难道你收买了我的经纪人?不,我的经纪人不会轻易被收买,如果他需要钱,我早已被他出卖无数次了。”
沃尔金羞涩的笑了,他没有回头,一边流畅的驾驶着汽车,在车丛中左钻右窜,一边坦然的回答:“嗯,我做了一个黑客程序,控制了你经纪人的电脑与电话,然后……”
阿普顿兴趣盎然的追问:“然后呢?”
这时候车速已经一百二,阿普顿紧紧抓着座椅的扶手,一点不理会沃尔金的急停急走,只顾追问恶作剧的结果。沃尔金继续提高了车速,同时炫耀似的回答:“哦,你的三位同伴们,我事先知道了他们的住处,他们一个发生了车祸,虽然没受伤,但恐怕来不了了,另一个宿醉未醒,也无法参与这次聚会,至于你的女伴嘛,我帮她安排了一个心上人,估计她已经忘了今天的约会。”
“这不可能——”阿普顿尖叫起来:“三个人一起失约,没有一个人给我回电话,我的经纪人不会容许这种情况发生的。”
“好吧,我顺便把你三个同伴的电脑与手机,也都控制了,他们确实打过来电话,不过电话是我接的。我还通知了酒店方——用你经纪人的名义,告诉他们我来给你当司机与保镖。”
说到这里,沃尔金顿了顿,他从倒后镜里观察着阿普顿,咧嘴一笑:“尼基塔小姐,你不担心我绑架你吗?”
阿普顿眼中快速闪过一丝惊悸,但马上她笑得阳光灿烂:“好吧,现在让我们认识一下,阿普顿·尼基塔,德国人,《时尚》杂志专属女模特。”
沃尔金左手松开方向盘,向后座的阿普顿递过去手掌,而后兴奋地说:“沃尔金,少校,乌克兰军方的,你是我的偶像,我早盼着有这么个机会接近你。”
阿普顿悄悄松了一口气,原来对方是军方人士,这就好。现役军官做事不会太出格,这位,顶多是一个疯狂的偶像,或许接近自己的方式有点独特,但……男人而已,阿普顿最不怕的对付男人。
她伸过手去,拉住了沃尔金的手,猛地向后一拽,沃尔金被这一拽扯动了方向盘,而这时汽车已经很高速,方向盘微微一颤,汽车顿时发生横向漂移,阿普顿尖声叫着,叫声中充满兴奋:“再快点,再快点,我一直希望能认识一个赛车手,你还能再快点吗。”
这要是一位普通赛车手,阿普顿这猛地一拉手,汽车早已经飞出去了,然后在空中翻滚起来。但沃尔金有着高效的大脑,阿普顿一使劲的时候,他已经快速计算出车速风速,以及车身角度,这使得沉重的玛莎拉蒂跑车避免了空中翻滚。
此刻,听到阿普顿的要求,沃尔金更显得胆大包天,他没有回头,一咬后槽牙喊道:“系好安全带。”
阿普顿快速系好安全带,沃尔金开始飙车了,速度指针快速漂移着,与此同时,沃尔金还见缝插针,来回窜动着,超越了一辆又一辆车,在他这种车速下,只要时间差距零点二秒,就有可能与前后车相撞。
沉重的玛莎拉蒂车像一枚炮弹一样呼啸着窜出了巴库,一直走到阿郎河口边,而后在河边小路上一个漂移,稳稳地停在一棵橄榄树下。
河边的橄榄树下还有一群摄影工作人员,以及某著名大牌服装厂派来的助理,今天阿普顿要拍一组写真,这组写真是关于服饰的,玛莎拉蒂汽车漂移时溅起的泥沙与尘土打在摄影师手中的反光板上。在众人纷纷躲避泥沙期间,沃尔金以一个军人的利索跳下汽车,快速打开车门,这时候车后座的阿普顿已经云鬓散乱,口红残破,因为笑得过于激烈,眼泪还打乱了眼影。
不过这没有什么,见到阿普顿出现,化妆师急忙跑过来,而这场写真秀的导演则非常满意,他看着手上的表,欣喜地说:“尼基塔,你提前了半个小时,现在的阳光正好,我们今天可以提前结束……嗯,这位是谁?你的新男友?”
“不,我的粉丝”,阿普顿跳下汽车,冲司机沃尔金来了个飞吻。
沃尔金没有过去凑热闹,他倚在车头,痴迷而眷恋的打量着阿普顿化妆,打量着阿普顿展示自己最美丽的一面,整个写真秀持续两小时时间,阿普顿换了十余套衣服,拍了无数张照片,等拍摄完毕,沃尔金快速跳了起来,拦住了阿普顿。
原本阿普顿要去化妆车上卸妆的,但沃尔金眼巴巴的央求道:“就这样,就这样很好,我喜欢看到你这个样子。”
说罢,不由解释,沃尔金拉着阿普顿走向玛莎拉蒂车。
这不是多难的要求,阿普顿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穿着最后一身衣服钻进了玛莎拉蒂车。当然,摄影秀结束后她还不能马上离开,还有一些后续安排,比如摄影组要稍稍庆祝一番,遇到不合适的照片还要进行补拍。
一行人在原地停留了五六分钟,导演约好会面的地点,阿普顿升起了玻璃,沃尔金发动汽车缓缓驶离河口,这次沃尔金的速度并不快,他一直从倒后镜里观察着身后,这个奇怪的举动引得阿普顿也向后望去,只见摄影小组的汽车发动后,突然间某个轮胎憋了,汽车歪歪斜斜的冲向路边,冲向附近的棕榈树——无一例外。
阿普顿咯咯笑起来,她拍着手问:“你怎么做到的?”
沃尔金得意的回答:“哎,我在他们的车轮前撒了三角钉,除非他们的轮胎是坦克轮胎,否则……”
阿普顿高兴地拍着手,追问:“我们把他们甩掉了,现在你想去哪儿?”
沃尔金还没来得及回答,阿普顿的手机打进来了电话,她的经纪人直接在电话里命令:“我不管你怎么恶作剧,现在我希望你打开身上的追踪器。”
阿普顿接电话时显得很乖巧,她吐了吐舌头,连声的答应,等挂上电话,她重新露出小恶魔的表情,连声的追问:“你打算去哪里?”
沃尔金手指指了指身后,回应道:“我们还去阿郎河河口,我知道有一座酒吧,很有特色,那里出售不可多得的鱼子酱,我带了最好的玫瑰香槟,让我们去庆祝一番吧。”
阿普顿眼珠转了转,伸出指头从后面戳了戳沃尔金的肩膀:“你带了手枪吗?”
沃尔金诚实的点了点脑袋,这时候他一脸傻笑,完全是一个被美色迷住的傻小子,有问必答的:“当然了,那东西就像短裤一样,一天都离不了。”
阿普顿又戳戳沃尔金的肩膀:“你非常精通计算机?”
沃尔金很傲娇:“当然了,在整个乌克兰,我如果自称第二,那么没人敢在我面前说第一。”
阿普顿连续戳着沃尔金:“不用去酒吧,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想玩玩枪,不如我们在海滩上树个靶子,以射击论输赢,谁赢了喝酒,输者只能干瞪眼。”
“赢了才能喝酒,这赌注很奇怪……不如我们顺路拐去那家酒吧,买一听鱼子酱,再购买一点食物,然后我们再去找一个僻静无人处玩手枪。”
“好呀好呀,这个主意很不错”,阿普顿笑着回应。
在阿郎河口找一片僻静的地方很容易,这里人口并不密集,沙滩上游人并不多。选一块地方,在地面铺上毯子,摆上从酒吧买来的鱼子酱,沃尔金从汽车后面拿出各种军用炊事物品,煮上热咖啡,顺便还能把某些罐头热一热,两人在沙滩上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饱了肚子。
在阿普顿的再三催促下,沃尔金在沙滩上树了几个空酒瓶子,然后把手枪交到阿普顿手中……前说第一。”
阿普顿连续戳着沃尔金:“不用去酒吧,找个没人的地方,我想玩玩枪,不如我们在海滩上树个靶子,以射击论输赢,谁赢了喝酒,输者只能干瞪眼。”
“赢了才能喝酒,这赌注很奇怪……不如我们顺路拐去那家酒吧,买一听鱼子酱,再购买一点食物,然后我们再去找一个僻静无人处玩手枪。”
“好呀好呀,这个主意很不错”,阿普顿笑着回应。
在阿郎河口找一片僻静的地方很容易,这里人口并不密集,沙滩上游人并不多。选一块地方,在地面铺上毯子,摆上从酒吧买来的鱼子酱,沃尔金从汽车后面拿出各种军用炊事物品,煮上热咖啡,顺便还能把某些罐头热一热,两人在沙滩上你一口我一口相互喂饱了肚子。
在阿普顿的再三催促下,沃尔金在沙滩上树了几个空酒瓶子,然后把手枪交到阿普顿手中……
第363章 我被女神……诱、拐、了
第三百六十二章我被女神……诱、拐、了
初学打枪者自然要有一些特殊的规程,比如为了防止枪弹误伤,教练必须握着持枪者的手腕,沃尔金乘机将阿普顿搂在怀里,双手扶着对方手腕,嘴唇凑近阿普顿耳边,轻声嘀咕着射击的要领。
耳边热烘烘的,阿普顿似乎有点意乱情迷,她没听见沃尔金说什么,第一枪模模糊糊的就打了出去,这一枪自然没有打中酒瓶子,双方相互嘲笑一会儿,阿普顿又在沃尔金怀里打出第二枪,第三枪……
沃尔金只带了两个弹夹,第一个弹夹由阿普顿打完后,后者直催促沃尔金进行表演。沃尔金的枪法比阿普顿好不了多少,他打光了一弹夹子弹,只射中了一个目标,脸上显得有点羞惭。
“呲——还军官呢,你至少比我多射过无数枪,这手枪不是你的另一条内裤吗,你怎么水平如此臭?”阿普顿撅起了嘴,水盈盈的目光里充满了鄙视。
对面的沃尔金脸不红心不跳,他挥了挥手,不介意的说:“我不是战斗部队,我是玩键盘的,手枪只用来防身,打不准那是自然的。”
阿普顿吐了吐舌头:“呀,子弹打光了,怎么办?”
沃尔金不以为然的摆摆手:“没关系,我住在军方度假村,那里可以找见足够的子弹,你还想玩枪吗?”
阿普顿扭身举起了酒杯,笑着说:“啊呀,不玩了,海风已经吹乱了我的发型,你看看,我脸上流汗了吗?”
沃尔金傻笑着回应:“没有啊……你的发型这样更好看。”
阿普顿得意的笑了一声,一口喝干了杯中酒,她把酒含在嘴里,两腮鼓得圆圆的,用手指示意沃尔金继续倒酒,在沃尔金举起酒瓶的时候,阿普顿快速咽下口中酒,吐着舌头大喘气的问:“你是军官耶,不在战斗部队,难道是后勤部?”
沃尔金一脸傻笑,脱口而出:“我在导弹部队,导弹部队不需要枪。”
阿普顿若有所思,沉吟着放下酒杯,指了指不远处的化妆包,嘴中说:“导弹部队呀,玩程序玩键盘的……你帮我把化妆包拿过来,我脸上出了汗,需要拿湿巾擦一擦。”
沃尔金殷勤的挪动身子,过去抓起化妆包,这时候阿普顿重新抓起了酒杯,她怒了努嘴,示意沃尔金:“你帮我拿一下,就在包里,嗯,在侧面的兜,一个蓝色的真空塑料袋中。”
沃尔金伸手去拉拉链,阿普顿马上又努起红艳艳的嘴唇,笑着问:“我嘴唇上的口红是不是是乱了,你觉得我需不需要补一点口红。”
对方这么询问,沃尔金自然痴迷的将目光盯在阿普顿的嘴唇上,他一边伸手去拉拉链,接着探手伸进包内去摸湿巾,一边傻呵呵的讪笑着,回应道:“不用抹口红,口红终究是化妆品,吃饭的时候……”
因为将目光凝聚在对方的嘴唇上,沃尔金只能伸手在包里乱摸,他手指摸到一个冰凉的,铁丝状的物体,忽然之间,这根冰凉的铁线跳了起来,快速的在沃尔金手上一啄,沃尔金感到一阵疼痛,他闪电般把手从包里取出来,只见手上吊着一条碧绿的,筷子粗细的细线蛇。
对面的阿普顿咯咯笑着,解释道:“别着急,这条蛇没有毒,你知道的,我以前手包被人偷过,自那以后我喜欢在包里放一条宠物,无论谁再敢把手伸进包里,我就吓他一跳……咯咯咯,错了,是我的宠物吓他一跳。”
沃尔金把手腕举到面前,细细的打量着这条翠绿的细线蛇,他扭头转向阿普顿,疑惑的问:“没有毒,你确信它没有毒?我怎么感觉……头有点晕?”
阿普顿继续咯咯笑着,她的手一伸,沃尔金可以看到修长的手指,指甲上红艳艳的蔻丹让这只手充满性感与诱惑。只见这只手向上一托,将细线蛇托在掌心,食指拇指温柔的顺着细线蛇的下巴,三捋两捋,细线蛇张开了嘴,而后懒洋洋的盘在阿普顿掌心。
细线蛇身体碧绿,阿普顿手掌白嫩中透着健康的红润。
阿普顿将蛇托进自己身体,另一手举起来,轻轻地抚摸蛇身,而后小心的将细线蛇重新装入化妆包内,她冲沃尔金扬起笑脸,小心的安慰道:“放心,这东西是我养的,我确信它没有毒,你把呼吸放稳,不要恐慌,不要自己吓自己。”
然而沃尔金眼前景象越来越花,他感觉到阿普顿的笑容晃动起来,感觉到四肢乏力,于是他喃喃的问:“难道真是心理作用?不可能的,我的眼怎么花了?”
阿普顿咯咯笑着,坚定地说:“这绝对是心理作用。你喝多了,瞧,你的身体在我面前晃个不停,你需不需要喝杯咖啡清醒一下?”
沃尔金依旧坐在那里,身体挺得笔直,保持着军人姿态,只是说话显得有气无力:“我真喝多了?我酒量……不该这么逊啊?”
恍惚间,沃尔金感觉到阿普顿身边多了个人,这是一位同样英俊不凡的混血儿,身上带有浓厚的阿拉伯味道,下巴上的胡子很茂密,眼窝深邃,面色很白净,黑头发黑眼珠。这个男子身高也超过一米九,他脚步轻盈的走到阿普顿身边,熟络的坐在地上的桌布上,阿普顿顺势向后一倒,倒入对方怀中,紧接着两人热吻起来。
热吻过后阿普顿重新坐直了,她身后的男子搂着阿普顿,亲吻着阿普顿的耳垂,阿普顿咯咯笑着问:“少校,你现在看到什么,你的眼睛还花吗。”
沃尔金少校的目光很呆滞,他的眼睛慢慢的转到手枪上,而后迟钝的伸手抓起手枪,这时候手枪显得过于沉重,他用枪口拄着地面,喘息半晌才重新举起枪,连续的扣动扳机。手枪发出嗑哒嗑哒的空膛声,沃尔金随即无力地垂下了胳膊,手枪坠落在地面上。
阿普顿咯咯笑着:“我在关心你,我在给你擦汗,你感觉不到吗?你眼前是否出现了幻觉,如果你感觉到昏眩,不如,躺下睡一会儿。”
沃尔金的身体摇晃起来,砰地一声,他重重的栽倒在地上,耳中听到阿普顿依然笑着,说:“我给你的新礼物怎么样?”
沃尔金栽倒时,耳中模模糊糊的继续听到阿普顿的笑声……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发现自己装在一个箱子里,箱子正在移动着,这时候的他浑身上下没有一片衣物。
这个时候沃尔金还不应该苏醒,所以苏醒的沃尔金只是通过眼帘的缝隙观察着周围。这时候周围漆黑一片,沃尔金不应该看到周围的景象,但他确实看到了——因为安锋拥有超视感觉。
他所躺的位置似乎是一个大箱子,箱壁软绵绵的,放了很多海绵状物体,既吸音又遮光,所以安锋微微动了一下,伸出手指戳了戳周围的箱壁,他顿时恍然大悟,原来自己躺在一副棺材里。
棺材里持续保持着恒温恒湿,所以安锋虽然身上没有一片衣物,但并不感觉寒冷。这具箱子一直保持着晃动,看来对方是把自己紧急转运中。
安锋身子挺得笔直,他没敢过大的移动,只是躬了躬自己的脚掌,一枚绿豆大小的无线信号发射器出现在脚趾前,他的膝盖微微弹动,这枚绿豆跳了起来,安锋轻轻地凌空一抓,将那枚绿豆接在手指间,他轻轻揉搓了绿豆片刻,将这枚绿豆按进自己的肚脐眼里。
顿时,巴库市内的奥德尼立刻接收到了他的信号,这一信号发送到芮恩那里时,芮恩兴奋地直拍桌子:“我就知道他能成功,我就知道这件事必定要由他来完成。”
稍停,芮恩马上询问周围的人员:“其他五个小组是否有新情报?”
周围工作人员立刻回答:“目前四个小组已经失踪,一个小组行动失败提前撤回。”
芮恩立刻下令:“所有力量向康斯坦斯倾斜,我们必须抓住这仅剩的线索。”
这条线索太珍贵了,据统计白沙瓦绑架事业每年制造十六亿美元的盈利,其中光是法国方面,支付的赎金就高达十二亿,而其他各国支付的赎金,只能统计出一个大概的数目。
十六亿美元,可以购买多少军火?可以训练多少自杀炸弹的实施者?
如果能够一举切掉这条线,国际社会该消停多少?
更不要说能顺势解救出海尔曼·奥斯丁的价值了。
阿郎河口的南岸就是伊朗,此刻安锋发射的无线追踪信号已经进入伊朗境内,各级情报人员虽然无法深入伊朗,但满天飞的情报人员纷纷汇集在伊朗附近,等待进一步消息,与此同时,安锋的移动信号持续不断的、非常流畅的发射着。
阿普顿化妆包里装的是绿瘦蛇,俗名蓝鞭蛇或鹤蛇,这种蛇生长于热带地区,有轻微的毒性,成年的蛇既有完全的翠绿色,也有湛蓝色,提长能够达到一米甚至一米五左右,但这种蛇即使是成年状态,身躯也非常瘦小。
绿瘦蛇只有轻微的毒性,这种毒性对老鼠等体积小的动物有作用,但对于大型动物来说,它的毒性并不明显,而阿普顿化妆包里的蛇只是幼年状态,原本不应该有这么剧烈的毒性,不知道阿普顿采用了什么手法,使得这条蛇具备强烈的致幻效应,以至于连安锋一部小心都被这条蛇麻醉。
在原来的行动计划中,安锋准备时刻保持清醒状态,在完全清醒的情况下目睹绑票的交接过程,但他没想到,这条蛇居然令同短暂的昏迷了。
安锋一苏珊娜不,他身上具备的是完美基因,肌肉细胞具备强悍的排毒性能,一般的毒物几乎对他不起作用,即使偶尔起了效用,他也是短暂的麻醉一下,但现在,他居然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绑匪们做动作,从某种方面来说很原始,但却时常有效!
他们把安锋身上所有的物品全部剥去,然后装在金属棺材里,安锋的超视感觉只能看到棺材内的动静,他没有手表,时间门内的一切都是时间凝固的,从里面取出的手表无法显示现在的时间,所以他连自己昏迷了多久都无法掌握。而他取出的无线电发射器只是一个数字信号发生器。
为了不让汽车收音机发出啸叫,这个信号器只能间断的发出一个极为短促的定位信号,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功能。
黑暗里安锋推敲了很久,他是个非常自信的人,他自信自己应该比常人醒的比较早,因为他拥有完美基因,按照完美基因的排毒能力推测,他应该比普通人提前清醒了大约二十小时。
黑暗中无法计算确切时间,安锋只能默默地记着数,用自己的智商推测时间,果然,在大约二十小时后,他所在的棺材开始升降起来,大约棺材被吊在半空中,吊上一个什么装置,棺材外响起一阵磕碰声。
随即,安锋听到棺材里传来嘶嘶的响声——原来这是一具特制的棺材,棺材内壁有无数细微的孔洞,外面的人可以将催眠气体直接灌入棺材里……
这种催眠气体安锋并不怕,常规的催眠气体对他没有效果,所以安锋屏住呼吸片刻……忽然间他醒悟过来,随即开始轻微的呼吸——棺材内是密闭空间,无论他闭气多久,催眠气体既然灌入了棺材,他就跑不掉的。
这时候如果有人打开棺材,会发现安锋身上的肌肉以肉眼可察的速度不停颤抖着,他出的汗很多,太阳穴上的血管一跳一跳的,虽然他闭着眼睛,但眼皮下,眼球在快速转动着……
至此,安锋已经一天一夜没有吃喝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两天,在被俘七十二小时的时候,绑匪打开棺材,整个棺材里充斥着浓厚的酸腐味,安锋已经苏醒了,但他非常虚弱,眼睛几乎睁不开——按正常状况下,安锋现在瞳孔应该不聚焦,即使看到什么,也是模模糊糊看不清具体形象。
因为人不吃饭可以坚持七天,但人不喝水最多坚持七十二小时。
此刻,安锋的体力应该接近极限了——当然,这说的是正常状态下。而棺材里的沃尔金少校,貌似非常接近正常状态,他的皮肤因缺水而干枯,眼角堆积着大量的眼屎,嘴唇干裂,眼皮虽然使劲的撩起,但却显得精力不足体力不支,有点昏迷的前兆。
绑匪粗暴的塞进去一瓶矿泉水,棺材里的沃尔金像一个饥渴难耐的人一样,用尽最后的力气哆哆嗦嗦的握住矿泉水瓶子,他喝得很急,以至于这一瓶水几乎一半倒在身上,而沃尔金喝完水后,使劲晃晃空的矿泉水,然后焦急的用舌头舔着自己湿润的衣服,直到……
直到绑匪把沃尔金一把从棺材里揪起。
但沃尔金站不直了,当绑匪一松手,沃尔金立刻软瘫在地,他喃喃的喊着:“水,水。”
实际上安锋并不缺水,他在棺材里几次悄悄地给自己补充水分,当然,为了维持一个缺水形象,他每次只喝下一瓶盖子的水,一个正常的人在这种情况下也许已经力竭,但拥有完美基因的安锋,刚才目光一闪之下,已经将他的处境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家寺庙专属的殡仪馆,整个房间用巨大的石块堆砌而成,房间里放了四具棺材,气温非常阴冷,而安锋的棺材就是其中之一。
整个石头大厅大约有六十平米,除了刚才把他从棺材里揪起的人之外,还有一个守门人,把他从棺材里揪起的男子很年轻,二十三四的样子,肩膀上斜背了一杆ak47步枪,头上裹着阿拉法特方格围巾,身上穿着一身军装,络腮胡子,没有戴墨镜,安锋甚至能看清对方那副双眼皮。
门口的守门人年纪更小了,十五六岁的模样,神情比较紧张,手里同样拿着一杆ak47步枪,他没有回头,只是背对着安锋,似乎很紧张的倾听着门外的动静。
刚才把安锋揪起来的青年转身走向室内的另一具棺材,他走到棺材跟前,带着嘲讽的微笑转身看着安锋,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推开棺材盖,然后从棺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以及一盒午餐肉罐头,他站在原地把矿泉水扔给安锋,安锋做出接水瓶的姿态,但因为双手虚弱无力,矿泉水瓶重重的砸在安锋身上。
但这不是关键了,接下来安锋饥渴地拧开矿泉水瓶盖,而后小心的举着矿泉水瓶,将整瓶矿泉水一滴不剩的喝进肚子里,然后翻了个身,在地上躺直,剧烈的喘息着,渐渐地,安锋似乎恢复了点力气。
对方扔过矿泉水瓶是一个测试,毕竟安锋虽然装作面色苍白,在地下待了很久的模样,但他一身健美的肌肉怎样掩饰都掩饰不住,虽然对方也曾脑补安锋这身肌肉是健身器材上练出来的,可为了以防万一,对方也要测试一下安锋现在的体能状况。
刚才那位中年绑匪两个指头掐着罐头走到安锋身边,他默默地蹲下来,手里的罐头在安锋面前晃荡着,安锋伸出手,做出想夺不敢夺的模样,一脸的乞求,一脸的哀婉。对方逗弄安锋半晌后,开口了:“你一点不好奇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来的青年转身走向室内的另一具棺材,他走到棺材跟前,带着嘲讽的微笑转身看着安锋,另一只手不动声色的推开棺材盖,然后从棺材里取出一瓶矿泉水,以及一盒午餐肉罐头,他站在原地把矿泉水扔给安锋,安锋做出接水瓶的姿态,但因为双手虚弱无力,矿泉水瓶重重的砸在安锋身上。
但这不是关键了,接下来安锋饥渴地拧开矿泉水瓶盖,而后小心的举着矿泉水瓶,将整瓶矿泉水一滴不剩的喝进肚子里,然后翻了个身,在地上躺直,剧烈的喘息着,渐渐地,安锋似乎恢复了点力气。
对方扔过矿泉水瓶是一个测试,毕竟安锋虽然装作面色苍白,在地下待了很久的模样,但他一身健美的肌肉怎样掩饰都掩饰不住,虽然对方也曾脑补安锋这身肌肉是健身器材上练出来的,可为了以防万一,对方也要测试一下安锋现在的体能状况。
刚才那位中年绑匪两个指头掐着罐头走到安锋身边,他默默地蹲下来,手里的罐头在安锋面前晃荡着,安锋伸出手,做出想夺不敢夺的模样,一脸的乞求,一脸的哀婉。对方逗弄安锋半晌后,开口了:“你一点不好奇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第364章 装蠢也不容易
第三百六十三章装蠢也不容易
安锋目光呆滞,嘴里喃喃的只顾说:“吃,吃……”
青年男子带着讥讽的神情,轻轻将罐头放在安锋手心,安锋立刻急不可耐的坐了起来,狂乱的摸索着罐头旁边的钥匙,他的手不稳,直颤抖不停,好容易起开罐头,他嗅着罐头里的香味深深吸了口气,而后努力控制着自己颤抖的手,轻轻抓起午餐肉块——开始狼吞虎咽撕咬着,啃食着,狼狈的吞咽着。
这时候,安锋心中给自己点了个赞——我演的真心不错。
午餐肉是羊肉的……嗯,其实是羊肉味的午餐肉,里面面粉过多,香料过重,肉料成分很少,纯粹是用阿拉伯胶将面粉类物质凝聚在一起,然后加香料,加少许肉末,然后做成的午餐肉。
青年人蹲在安锋身边,等安锋吃到一半,他又好心地递过一瓶矿泉水,并且好心的替安锋拧开瓶盖,看着安锋四处在地面上搜寻掉落的食物残渣,而后贪婪的将残渣塞进嘴里,青年人笑了一下,提醒:“我听说饥饿的人一旦饿过劲了,就会感觉不到饥饿感,不过,在此期间只要吃一点食物,饥饿感马上会被唤醒,会感到更加的饥饿……你现在是这种状态吗。”
安锋目光咄咄的露出狂乱,忍耐地点点头。
“哦,你是军人,你应该知道,过分饥饿后不应该暴饮暴食,所以你的第一顿饭只有这些了,你满意吗?”
安锋继续点头。
青年人站起身来,意味深长的说:“好了,吃饱了,该思考了,你有什么问题要问吗?”
安锋垂下了眼帘,沉默两三分钟后,他轻轻地开口:“阿普顿小姐……”
青年人鄙视的笑了一下,回应:“想起来了?没错,阿普顿小姐目前很安全,她的赎金是另一回事,现在我们来谈谈你自己——如果你没有什么价值,那么,你将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青年人指着那扇门户,慢悠悠的逗弄说:“你瞧,我走出这山门,除非你有莫大的价值,否则我不会再近这扇门。而你,也将在饥饿中慢慢死去,刚才你吃的那顿饭,将是你最后的午餐。”
“我……”,安锋垂下眼帘,忽然想起米国国防部要求的,再士兵被俘后的标准回应。似乎,俄国方面没有制定类似的士兵手册,不过……安锋突然玩心大起,决定仿照好莱坞模式,进行类似的回答。
“我是沃尔金·迪·伊万诺夫,乌克兰空军中校,士兵编号是……”
青年人突然笑了,似乎被安锋这种好莱坞式回答娱乐了,他冷笑几声后,开始背诵沃尔金的履历。
安锋的回答是一次测试,对方说自己如果毫无价值,那么将会被关在这间地下室内慢慢饿死。这是一种残酷的刑罚,尤其对刚刚经历过断食,然后吃过一餐的人来说,这简直是最痛苦的折磨。但对方真打算这么做吗?
如果对方打算这么做,那安锋也没什么损失——参与这项行动的有六波“诱饵”,大不了安锋从时间门内取出食物,吃饱喝足后冲出地窟。最多,他自认行动失败而已。
然而对方显然不肯干休——在安锋被绑这几天,绑匪已经联络上巴库前苏军度假村,并从度假村里调阅了安锋的档案。这还不够,对方又秘密联系上乌克兰军方,花钱买通军方人士,进一步查清了安锋的底细……当然,这些底细都是芮恩想让绑匪知道的。
青年绑匪如数家珍的倒出沃尔金的底细,沃尔金的履历大部分是不保密的,唯一所需要保密的是他在核弹部队的身份。而核弹部队人员有个共同的特征——在黑夜里,他们的身体会发出淡淡的荧光。
因为与放射物接触过久,苏联核潜艇部队也有与之具备相同特征。
只见青年人一挥手,守门的少年人立刻乖巧关闭了房间内的照明灯——少年的动作非常熟练,显然已经演练无数遍。
果然,安锋身上发出一层淡淡的荧光,这荧光虽然不明亮,但在绝对的黑暗中,瞎子都能看得见。
石室内的灯光重新亮了起来,青年人接着说:“让我想一想,空军部队里怎么会有计算机高手存在?哪种部队最需要计算机高手呢?嗯,你是潜艇部队的吗?……哦不,俄国里海舰队已经没几艘现役核潜艇了,而你是从乌克兰过来的,你乘坐度假大巴进入阿塞拜疆。你最初登车的地点是乌克兰战略导弹指挥中心。
所以,你是核弹部队的,你只能是核弹部队的。
瞧你,你的面色很苍白,皮肤虽然红润,但可以看出这是紫外线灯照射出来的红润,你应该生活在一个不见天日的环境里,我认为导弹井是你最可能工作的地方。你已经在那里服役多久?两年,还是三年?连续上千个日日夜夜你不见阳光,这种生活你还想继续下去吗?难道你不想开始一种另外的生活——有阿普顿小姐陪伴的生活?
让我想一想,你一年能爬出地面几次?或许你几年才能爬出地面一次?你的腰肌、腹肌非常健美,你的身材与相貌简直可以称之为完美,像你这样的人进入模特界,一定会大放光彩,但你却没日没夜对着健身器材,打磨这一身肌肉。为什么?你为什么甘愿如此?
好吧,别抵抗了,我们知道你仰慕阿普顿小姐,如今阿普顿小姐也落在我们手里了,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那么阿普顿小姐可以获得一个优裕的生活环境,而你,你将每天都能见到阳光,以及见到阿普顿小姐。”
这段话依然是个测验,对方在测试安锋最后时刻意志是否清醒。
对方告诉安锋,他们知道安锋是计算机高手,这是在隐晦的暗示阿普顿招供了。如果安锋在最后时刻保持清醒,那么他就能看到:阿普顿小姐也是绑架行动参与者。
那么,安锋可能会反驳这些话,会显露出对阿普顿小姐安慰的不屑一顾……这时候,只要安锋的神情稍稍异常,那他就不能活着出去了,无论他最后是否屈服,他将被监禁终生,以保证阿普顿小姐的秘密不被曝光。
反之,如果安锋完全装糊涂,那么依据他之前恋奸情热的表现,他就要接受对方的威胁,以及诱惑,然后把实情招供了。
事到临头安锋很是爽快:“好吧,让我见见阿普顿小姐,我要看到她才能决定。”
青年人首肯的点点头:“我们可以让你见到阿普顿小姐,但你要配合我们。你知道的,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我们把你与阿普顿小姐分别通过不同的途径‘运输’,如果你想见到阿普顿小姐,接下来几天你要保证顺服。嗯,我们会把你转移到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才是阿普顿小姐与你的会面。”
稍停,青年人意味深长的补充说:“当然,在此之前,你要向我们显示你足够的价值,你必须让我们知道,你值得我们冒险。”
坐在地上的安锋犹豫片刻,认命的点点头:“好吧,让我休息一会儿,我需要恢复体力。”
青年人赞同的恩了一声:“你有四个小时休息时间,四个小时后我们要把你转移,在此期间如果你敢发出任何信息,你知道的。”
石室的大门关上了,灯也关上了,但黑暗并不能阻挡安锋的目光,当周围的一切陷入彻底黑暗中,安锋重新躺直在石板上,双手枕着胳膊,开始用超视感觉搜索这座石室……现在的安锋依然全身**,对方忘了给他留衣服。刚才青年人曾从棺材里取出矿泉水与食物,但那副棺材安锋却不愿触碰。
所以等他搜索完石室后,他装作怕冷,艰难的爬起来,缩在石室的角落里,双手抱着膝盖不停地哆嗦——而实际上,安锋发现这座石室没有任何监控设备后,他放心大胆的从“时间门”内取出食物与水,开始补充体能。
当然,深处地下密室,食品什么的有很多限制,他只能吃战斗食品以及士兵口粮。这些食物都是一个味,为了防止食物在野外散发气味从而被人发觉,大多数战斗口粮都没有添加任何香料,唯一的味道就是盐巴。
在这间密闭的石室内,食物的香味同样无法散发出去,所以安锋只能选最寡淡无味的、经过特殊处理的战斗口粮来解决饥饿问题。
现在他不用装饥饿、装虚弱了。
吃饱喝足后,安锋逐渐恢复正常。他的超视感觉开始推移,逐步飘出了地下石室,投放到寺庙外的街道上——他所在的石室位于地下三层。
这座寺庙的地下二层与地下一层是对外开放的,里面正在进行各种宗教活动,地面的寺庙大厅内同样有人作宗教活动……当视觉推移到寺庙外,安锋发现现在是白天。根据日照角度,他迅速推测出如今大约是上午九点,眼见着正午礼拜就要进行。
如此算来,他在棺材里待的时间不应该超过七十二小时,那么他昏迷的时间应该是……二十三分钟。
这也就是说:在二十三分钟时间内,阿普顿与她的新男友一起扒光了安锋的衣物,然后将安锋装在棺材里,安排了运输路线——这该有多么训练有素啊啊啊。
昏迷的二十三分钟时间,也许偷运安锋的交通工具正通过摆渡船越过阿郎河进入,但也许是从里海进入伊朗境内的,因为走这条途径时间也足够。
总之,在安锋昏迷期间,绑架行动完成了转移。
大白天里阳光灿烂,星星的光辉已经隐匿了,安锋无法继续通过星座来判定自己的位置。他从没来过伊朗,所以不清楚自己所处的城市。貌似这座城市非常繁华,应该是一座堪比德黑兰的大城市。
这座城市的街道也与德黑兰相仿,是座典型的山城结构,街道坡度很明显,起伏不定,大多数街道都是铺着石板,铺着台阶,安锋的视距范围内还没有发现柏油马路——这应该是某座城市的老城区。
肚脐眼内的追踪器已经使用七十多小时了,里面的电力已经衰竭,于是安锋从“时间门”里取出一个挖耳勺,从肚脐眼里取出旧的追踪器。最后,他安放好新的追踪器——这个追踪器发射的信号,不知能否穿透地下三层的空间,让天空中的卫星感应到。
大约四小时后,那位青年与少年重新出现了,他们带来了衣服,以及新的食物,这些人没有打搅安锋的就餐,等安锋吃完新食物后,守门的少年拿过来一个布袋,放在安锋面前——布袋里面是安锋的所有随身物品,包括衣物、钱包,以及手机。
手机信号是穿透不了地下三层的……当然,对方也没有让安锋触碰到手机。等安锋穿好衣服后,青年人持枪隔开安锋,少年人将安锋的东西倒在地面上退后几步,由青年人开口发话。
“你的随身物品都在这里。我们之前有个约定,你还记得吗?你同意向我们展示你的价值,嗯,也许你需要一些随身物品,告诉我们,这里,那些东西对你的工作有用。当然,手机例外。”
安锋探头看了看,他的衣服已经割成一条一条的了,皮带头已经拆下来,鞋底也被扒下来,割成体积不大的碎块,至于他的随身包也成了一堆碎片,里面的几份无关紧要的文件还保持着完整。
安锋的钱包是蜥蜴皮钱包,如今钱包外粘的蜥蜴皮已经被撕下来,几张信用卡还能保持完整,但表面有磨损痕迹,至于钱包里的证件,上面的相片已经拆下,估计已经被对方扫描复印过。
安锋脸上露出惋惜的神情,他指了指皮带扣,弱弱的说:“把那个递给我,可以吗?”
青年人肚子挺了挺,让枪口撅出来,阻止安锋的靠近,而后警告道:“你知道规矩的,所有的东西不能触摸……告诉我们怎么做。”
安锋咽了口唾沫,虚弱的陈述:“请把皮带扣那枚扣针,旋转一下,是的,向右旋转……”
青年人按照安锋的指点旋转了皮带扣的扣针,顿时,皮带扣背面覆盖的金属板也随着向外旋转,露出皮带扣上面镶嵌的两个微型存储卡。
青年人将两个存储卡倒在手掌里,向安锋展示了一下,确认无误后,又问:“只有这些?”
安锋轻轻地点点头。
对方马上又问:“这是什么?”
安锋忍了又忍,吞吞吐吐的回答:“加密匙”。
青年人目光扫过其余物品,又问:“还有吗?”
安锋的目光恋恋不舍的在几张信用卡上盘旋……钱包里的钞票原本有一万多欧元,以及两万多新卢布,如今这些钱已经不见踪影了——他穷的只剩下信用卡了。
青年人一伸手,将剩余的碎片扫到一边,然后把安锋的信用卡仔细的收在另一边,用一块残缺的布片将仅剩的物品包裹起来,然后冲安锋点点头:“这些东西,等你被释放的时候,我们会还给你的。”
这是一个诈骗,对方压根没打算释放安锋,目前只是给安锋画了个饼,希望安锋能保持情绪稳定而已。
“你可以进食了,吃完饭后我们将把你转移,嗯,你也知道规矩,我们会给你戴上头套、戴上手铐,希望你能够保持安静……”
对方和蔼可亲的提醒道——这其实任然是诈骗,意图让安锋觉得他们可以依靠可以信赖,可以“代表”自己的骗局。
这名绑匪经过专业的训练,他的一举一动是希望安锋产生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他的态度很和蔼,语气很温柔,完全没有强迫的**,整个过程中都在试图与安锋沟通,以及“讲道理”。如果安锋相信了对方,那就会主动配合对方,同时抵触解救者。
安锋不出意料的露出感激的神情,仿佛是感激对方给了自己衣服,给了自己食物,使得自己免于饥寒,对方态度又那么亲切,那么配合一下也无妨。
“好的,我希望你们能保证阿普顿小姐的安全,我希望尽快见到阿普顿……顺便问一下,阿普顿小姐的赎金是多少?”
问这句话不是企图骗取对方的信任,安锋此刻完全明白对方仍未相信自己,而这句话也并不能令对方放松警惕。但……这是常规,一个恋奸情热的粉丝,自觉脱离危险后,怎能不确认一下女神的安危?
“这是另外一回事,我刚才告诉你了,你的赎金跟阿普顿小姐不牵扯。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那么我们可以把阿普顿小姐交给你。”
这么直接?对方自始至终不曾与安锋讨论他的赎金数目,如果安锋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觉,那么会不会显得太蠢。
唉,聪明人想装蠢,难度实在高了点。
“这么说,你们绑架我的目的,不在赎金上……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安锋终于问出这句话来。饥寒,对方态度又那么亲切,那么配合一下也无妨。
“好的,我希望你们能保证阿普顿小姐的安全,我希望尽快见到阿普顿……顺便问一下,阿普顿小姐的赎金是多少?”
问这句话不是企图骗取对方的信任,安锋此刻完全明白对方仍未相信自己,而这句话也并不能令对方放松警惕。但……这是常规,一个恋奸情热的粉丝,自觉脱离危险后,怎能不确认一下女神的安危?
“这是另外一回事,我刚才告诉你了,你的赎金跟阿普顿小姐不牵扯。如果你愿意配合我们,那么我们可以把阿普顿小姐交给你。”
这么直接?对方自始至终不曾与安锋讨论他的赎金数目,如果安锋到现在依然一无所觉,那么会不会显得太蠢。
唉,聪明人想装蠢,难度实在高了点。
“这么说,你们绑架我的目的,不在赎金上……你们想让我做什么?”安锋终于问出这句话来。
第365章 美丽的“病人”(上)
第三百六十四章美丽的“病人”(上)
那位年轻人用一副早有料到的神情微微点了点头,而后用“我拿你当朋友,我跟你说实话了”的神情,坦诚的回应道:“看来你已经想到了,啊哈哈,我早就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不过人们常说恋爱使人们愚蠢,在阿普顿小姐的这件事上你犯蠢了,但你醒悟的很及时,果然不出我的预料。”
安锋瞳孔不被人察觉的缩了一下——这个年轻人是个蠢货,如果他对安锋的智商有足够的警惕,这时候言辞当中不应该露出那么多的漏洞。照常理来说,如果沃尔金少校足够聪明,这时候听到对方这番话,也应该有所警惕。
当然,洗脑教育的体制下,安锋也不指望遇到一个聪明的对手。
对手不聪明,然而很偏执——这世界唯有偏执狂能够成功。
安锋虽然大能,但面对绝对的偏执,却依然无可奈何——对方刻板的严格按照教科书流程,将安锋扒得光光的,即使让安锋看到旧日随身物品,也保持绝对的警惕。而在两杆步枪的威胁下,普通人都不会轻举妄动。于是,扮演普通军官沃尔金的安锋,同样不会轻举妄动,他耐心等待着,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只听对方继续说:“一个军官,薪水能有多少?让我想一想,做军人能够变成百万富翁吗?如果从军生涯有这么美妙,我想整个俄罗斯会有很多人愿意从军。”
对方是在隐隐告诉沃尔金少校:我们绑架你,并不是看中你那些可怜的存款。
安锋还想激怒对方,他马上不屑一顾的反驳:“军队并不是垃圾场,并不是谁想进就能进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还有着军人的骄傲,我知道你是属于精锐的战略导弹部队,需要很高的智商,以及很渊博的学识。即使在前苏联倒台时,你们这支精锐部队依旧没有吃多少亏,薪水照发,休假照样享受,但这又怎样?仅仅靠你的工资,能成为一个百万富翁?顶多中产而已。”
看来这个年轻人虽然蠢,但他受过足够的训练,让他对肉票的挑衅保持足够的耐心,对方不发怒,则意味着他不会在情绪激动下言多有失。
“我还是计算机高手,乌克兰数一数二的计算机高手……”,安锋轻声细语的提醒对方。
阿拉伯寓言说:山不来就我,我就向山去。既然对方没有被激怒,那么安锋就要假装被对方的言语激怒了——哦哦哦,这正是对方轻声细语与安锋对话的目的。
青年人响亮的一拍巴掌,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欣喜:“这就对了,你说的太对了!要知道我们的赎金是以百万美元来计算的,你虽然是军中精英,虽然计算机水平很高,在拿薪水的时候偶尔还能做一些小活,但严格的说,你的薪水我们看不上,所以我们并不计较你的赎金。”
青年人绕着安锋兜了几个圈子,让自己刚才的话有足够的发酵时间,然后以玩味的神情打量着沉思的安锋,继续解释:“说实话,你仅仅是我们的副产品而已,对于你这样的人,我们的一般做法是:为了不妨碍主线的进行,你这样的副本一般会被删除的。
但你是幸运的,在删除你之前,阿普顿小姐说你是罕见的计算机高手,你不知不觉潜入了她经纪人的电脑系统、通讯系统,并且控制了他的两个预先安排的游伴的手机电话,而我们恰恰对这一类人才比较感兴趣。
啧啧啧,多么幸运啊,有这么一位罕见的美人替你求情,有这么一位可爱的精灵说明你的存在价值,所以你现在还活着,没有当做垃圾沉入里海海底,没有被碎尸扔入阿郎河口的沼泽地,为了这份幸运,你不觉得应该做出点什么,报答我们、报答阿普顿小姐吗?”
安锋还在沉思,脸上露出挣扎的神情,对方继续绕着安锋兜圈子,轻声细语的继续诱惑:“你饿了吗,你冷了吗?可是,能够感觉到饥饿与寒冷,你该有多么幸运。这时候你原本应该变成一堆臭肉,沉入里海海底任鱼鳖啃食,幸亏阿普顿小姐的求情,幸亏你本身拥有的计算机技术,当然,我们深度怀疑阿普顿小姐说的是否真话。
来吧,证明给我看,把你的本领显露一下,让我们知道你确实有资格继续呼吸空气,继续感觉到饥饿与寒冷,继续有机会显露你的计算机技术,以及——”
青年人拖长腔,慢悠悠的,充满诱惑的说:以及,有机会跟阿普顿小姐这样的美人在一起共进晚餐,可以触摸到阿普顿小姐——活的。可以跟阿普顿小姐一起去海滩散步——在现实中,甚至可以跟美丽的阿普顿小姐同床共枕——这不是做梦。”
安锋猛地抬起眼,目光中透露出难以抑制的渴望,以及**。青年人在安锋的正面停下来,他蹲下身子,继续诱惑:“别掩饰了,你的眼睛已经告诉我你的**。别装作什么都不知道,我们知道你是一位很重要的人物,当你被绑架的消息传出去,整个乌克兰军方都震动了,据说中情局的人也参与到搜寻行动中。
所以我们很清楚你的价值,但如果你不把这个价值呈现在我们面前,那么……你懂的。”
安锋不引人注目的轻轻点点头,但表面上,他的神情还在犹豫,仿佛没有发现自己的身体语言已经泄露了内心深处的想法,他的神情继续挣扎。而那位年轻人则蹲在安锋面前,近距离的注视着安锋的表情变化,看到了这一切。
走廊里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接近,青年人似乎被脚步声惊醒,他站起身来,弹了两下响指,扬了扬下巴对安锋吩咐:“配合一下,请证明你在配合我们的行动。”
稍后,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一个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布都拉·易阿丘?”
青年人冲守门的少年扬了扬下巴,守门少年立刻拉开了石室的大门,门外有四名男子,手里都拿了零零碎碎的医疗器械,为首的男子与阿布都拉·易阿丘——也就是那位青年男子礼节性的见了面,双方低声谈论了几声。
而这时,另外三名外来者开始组装手里的仪器。
不久,仪器组装完毕,与阿布都拉交谈的医生转向了安锋——石室内的安锋穿着一身军便服,是唯一不穿阿拉伯服装的人。
“就是这位吗?”医生装清纯,装什么都不懂。但其实他们进入地下三层是经过严格审查的,安锋刚才坐在地面石板上,虽然装作低头沉思,超视感觉却搜寻着地下空间的一举一动,他看到医生熟络的跟楼梯口守卫点头打招呼,他看到医生步履平静的经过荷枪实弹的哨兵,然后看到石室内两名持枪者,连眉毛都没有抖动一下。
这位医生也是绑架组织成员之一。
阿布都拉装作很平常的样子点点头,而后指了指安锋,吩咐:“躺上去。”
阿布都拉让安锋躺上棺材,而躺的棺材就是他刚才从中取矿泉水的棺材。吩咐完毕后,阿布都拉抢先几步,在那具棺材四周一摸索,棺材的四周木板壁拆解开来,棺材底板变成了一张床,一张医疗床。
当然,这张床上还凌乱的堆放着一些食品以及矿泉水,阿布都拉目光从食品上扫过,露出满意的神情,而后他一挥胳膊,将床上的物品扫到地上。
安锋一句话不吭的躺上这张医疗床,刚才进来的那位医生立刻戴上牙科医生使用的聚光小孔镜,才刚组装起来的仪器被接通了电源,安锋的牙齿被挨个仔细检查……他的牙齿里面没有隐藏任何机关,没有无线电发射器,没有毒药,没有微型存储器。
一轮牙齿检查完毕后,牙医隐蔽的冲阿布都拉点点头,旁边的医助递过一针麻醉药,阿布都拉站在安锋的身边,轻声细语的解释:“我想你不反对我们来一点预防措施,比如给你镶上一枚炸弹牙齿。为了让你更清醒的了解这个炸弹牙齿的功能,我还是解释一下:
装上这枚牙齿后,你不能离开我们五百米距离,如果你越过了五百米死亡线——嘭,这枚炸弹牙齿就会发生爆炸,你的脑袋就会像砸碎的鸡蛋一样,变成一堆糨糊。
啧啧啧,多么珍贵的脑袋,我们希望你爱护这个脑袋,所以在爆炸之前你会感到牙床的震动。这是提醒你,你已经不小心超过了我们设定的死亡线,如果你还想活着,最好赶紧返回,否则的话……你懂的。”
这个,安锋能反对吗?……
注射的麻醉药对安锋这种人来说几乎不起作用,当然,这针麻醉药并不能令人麻醉,它只是麻醉牙床的。所以安锋几乎在完全清醒的状态下,看着牙科医生血淋淋的拔出了他的一颗牙齿,而后给他安装上一颗带无线电感应器的炸弹牙齿,在此期间,他还要装作整个牙床被麻醉了,显得若无其事,显得不知道疼痛。
牙科手术完毕后,安锋的怒火已经不可遏制,他将石室内所有人的面孔一一记在脑海里,发誓他必将令这些人不得好死,然而目前他已经为这次行动损失了一颗牙齿,加上损失了自己的尊严,屈辱的扮演一个软弱的求生者,所以他决定……且忍这一口气。
炸弹牙齿安装完毕后,阿布都拉温柔体贴的怂恿安锋试验一下炸弹牙齿的功能,安锋恨不得将阿布都拉扒皮抽筋,可他不得不装作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模样,忍住怒火按照阿布都拉的要求试验了一下……
这颗牙齿对安锋来说不存在障碍,他自己是医生,只要在一错眼的功夫,他就能躲进时间门里,取出安装的假牙,换上一颗完全一模一样的义齿,但……安锋现在已经二十出头,即使拥有完美基因,他的身体发育已经停止,牙齿掉了已经不可再生长。
特么的,平白无故的叫人拔了一颗牙,这该有多么的憋屈啊。
试验完毕后,安锋恰如其分的做出一副提心吊胆模样,仔细的观察着石室里面的两个人——作为一名计算机高手,他很明白这枚炸弹牙齿的工作原理。阿布都拉与守门少年两人之间,必定有一个人身上带着无线电信号发射器。炸弹牙齿因为感应到无线电信号,它便保持闭锁状态。
但如果自己与这两人之间的距离超出了无线电信号感应范围,没有无线电信号的闭锁指令,炸弹牙齿就会自动开启……
当然,这个信号发射器是能够转移的,信号发射器转移到谁身上,安锋就不得离开这个人五百米距离。
如果把身怀信号发射器的人杀死,将无线电信号发射器装自己兜里,那么他就可以轻松超越五百米的死亡距离,保持任意行动了。
阿布都拉的神态很平静,没看出对方是否发觉了安锋这番动作,安锋也不清楚对方是否明白,作为一个计算机高手,弄清炸弹牙齿工作原理是很简单的事情。但他此刻……唯有忍了。
一切都安顿好,刚才进来的医生潮水般退出石室内,医生退走的时候,地下三层甬道内留守的哨兵也如潮水般撤走,于是,整个地下三层只剩下三个人:安锋与看守他的两个人。
阿布都拉做出举手邀约的姿态,少年人打开石室的门,示意大家走出这间密闭的石室,两人一起来到楼梯口的时候,阿布都拉示意安锋稍作停顿一下,他指了指楼梯口一堆衣物示意安锋挑选:“沃尔金少校,我们必须像个正常人一样走出去,我想你愿意配合我吗?”
安锋走过去,阴沉着脸抓起几件衣服,衣服一拎起来安锋就明白,这些衣服是按照他的身材挑选好的——伊朗人当中,一米九的大个子很少见。
穿好了这些伊朗服装厂生产的大号阿拉伯时装,安锋头上裹了阿拉伯头巾,阿布都拉则装作一名保镖,殷勤的举着黑伞挡住安锋的面孔,那名少年人则给自己套上一件阿拉伯长袍——据说阿拉伯长袍下可以隐藏很多东西,曾经有位被米军查扣的阿拉伯妇女,在长袍下隐藏了三支火箭筒,五支步枪,以及十一支手枪,外加三根炸弹腰带。
所以少年人的ak47很轻易的隐藏在阿拉伯长袍下,他隔着长袍扣动着扳机,装作一脸乖顺的走在安锋身后,而阿布都拉则引导着安锋进入清真寺旁停的一辆玛莎拉蒂汽车中,一行人动作快的,让安锋来不及观察清真寺周围的街道。
当然,如果安锋还是沃尔金少校的话,他确实来不及观察周围街道。但安锋是个一眼扫过,能够将周围景象用摄影式记忆法记入脑海中的人,所以坐在玛莎拉蒂的后座上,他一边装作精神不济、闭着眼打盹,一边根据观察到的景象,快速的推敲着自己所在的位置。
玛莎拉蒂的司机没有着急发动汽车,先是伸手拧开收音机喇叭,安锋浑身惊出一身冷汗,他立刻控制肚脐眼的肌肉,让肌肉压碎肚脐眼内隐藏的信号定位器——这定位器已经可以扔了,只要他走上地面,定位器发出的信号会迅速传达到卫星上,远端的芮恩马上会确认他的位置。
司机打开的是交通台,他听了几分钟路况播报,这才发动了汽车,沿着清真寺前的斜坡缓缓行驶,汽车转向很多,有时候安锋觉得司机明明在兜圈子,安锋同样注意到,几乎在每一个路口,都有一辆与他现在所乘汽车相同型号的银色玛莎拉蒂停在路口,等他的汽车行驶过去后,这辆汽车会与安锋的坐车来个交叉,然后向不同的歧路驶去。
看来这群阿拉伯人也学会了摆脱卫星追踪,两辆汽车的交汇处,天空中必定有一个棚子进行遮挡……
如此行驶了大约半小时后,前后有九辆玛莎拉蒂与安锋所乘的汽车交错而过,这时候安锋所乘汽车才驶出城区——估计同一时间,其余九辆玛莎拉蒂也同样驶出城区,向各自的目标驶去。
玛莎拉蒂汽车不是跑车,它的车身非常重,甚至可以防止路边地雷爆炸的伤害,阿拉伯富豪们喜欢这种车是因为它的安全性而不是因为它的速度,这种车行驶平稳,但是速度并不是它的特长,行驶到傍晚时分,安锋的坐车驶入一个小山沟。
这时候月色朦胧,但是能见度不高。汽车直接驶向乡村的打谷场,在打谷场上停放着一架撒农药的双引擎螺旋桨飞机。
这是苏联产的伊尔型飞机,已经是半个世纪的老古董了。
苏联货有个最大的特征就是皮实。半世纪的老古董,这架伊尔飞机居然还能启动,而且顺利地在跑道上滑行着,最终腾空而起。不过,起飞后,飞机狭小的后舱内,安锋有点面色苍白,反而阿布都拉使劲安慰他:“没关系,这种飞机虽然年头久了,但各部件保养良好,完全可以让我们飞临地中海。”
其实,这时候太阳光芒黯淡,天空中的星星已经可以看清位置,安锋在登机前已经确认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在伊朗的西阿塞拜疆省,乌鲁米耶市附近,正在向土耳其的凡湖飞去,越过凡湖不久,即将进入地中海。
这不对劲,不是应该把他往巴基斯坦转运吗,巴基斯坦在伊朗的东部,但现在飞机却是往伊朗西部飞行。余九辆玛莎拉蒂也同样驶出城区,向各自的目标驶去。
玛莎拉蒂汽车不是跑车,它的车身非常重,甚至可以防止路边地雷爆炸的伤害,阿拉伯富豪们喜欢这种车是因为它的安全性而不是因为它的速度,这种车行驶平稳,但是速度并不是它的特长,行驶到傍晚时分,安锋的坐车驶入一个小山沟。
这时候月色朦胧,但是能见度不高。汽车直接驶向乡村的打谷场,在打谷场上停放着一架撒农药的双引擎螺旋桨飞机。
这是苏联产的伊尔型飞机,已经是半个世纪的老古董了。
苏联货有个最大的特征就是皮实。半世纪的老古董,这架伊尔飞机居然还能启动,而且顺利地在跑道上滑行着,最终腾空而起。不过,起飞后,飞机狭小的后舱内,安锋有点面色苍白,反而阿布都拉使劲安慰他:“没关系,这种飞机虽然年头久了,但各部件保养良好,完全可以让我们飞临地中海。”
其实,这时候太阳光芒黯淡,天空中的星星已经可以看清位置,安锋在登机前已经确认自己的位置,他现在在伊朗的西阿塞拜疆省,乌鲁米耶市附近,正在向土耳其的凡湖飞去,越过凡湖不久,即将进入地中海。
这不对劲,不是应该把他往巴基斯坦转运吗,巴基斯坦在伊朗的东部,但现在飞机却是往伊朗西部飞行。
第366章 美丽的病人(中)
第三百六十五章美丽的病人(中)
眨眼之间,安锋忽然又觉可悲可笑——原来阿普顿小姐只是一个棋子,绑架组织其实并不在乎阿普顿小姐是否曝光,并不在乎安锋是否知道阿普顿小姐是绑匪的助手。
他们现在在意的是:利用阿普顿小姐诱逼安锋屈服,把自己知道的机密,以及自己一身的计算机技术全部贡献出来,替绑架组织服务。
所以他们才不在乎安锋的赎金,所以他们才不在乎阿普顿是否曝光,如果安锋愿意为绑架组织服务,那么阿普顿小姐将是他们馈赠的礼品。
联想到之前安锋有意的试探,阿普顿小姐在说到绑匪问题的时候,眼珠中曾闪露出一丝阴霾,安锋忽然明白了:看来阿普顿小姐确实曾经遇到过绑架,然后她被英俊的绑匪洗脑,开始与绑匪进行秘密交往,并偶尔送给绑匪几个有价值的目标。
看来芮恩选择这位阿普顿小姐也是有原因的。阿普顿小姐来阿郎河口拍摄写真集,并不单纯是一次走秀任务,选择距伊朗如此接近的风景区作为拍摄地点,阿普顿小姐是打算拍摄完毕后,与那位英俊的绑匪进行私下的会面,而安锋的突然行动干扰了这次会面,于是他自然而然成了一位肉票。
飞机最终降落的地方是塞浦路斯岛。
塞浦路斯这座岛屿在十字军东征期间争夺非常厉害,当岛屿一半属于土耳其,一半属于西方世界的时候,双方都打得后继无力,于是这座岛屿被分割成两半,一大半属于土耳其,另一大半最初属于英国,而后独立,以英联邦成员国的身份加入联合国。
飞机选择降落的地点当然是土耳其所属的塞浦路斯部分,不过这部分也同样独立了,称之为塞浦路斯土耳其。听这个名字就知道它是阿拉伯的,带着浓郁的阿拉伯侵略者的风格。
作为工业革命前世界大战的争斗焦点,塞浦路斯海岸上最缺少的就是各种各样的古城堡,安锋所乘坐的飞机是乘着夜色起飞,在黎明前降落在一座海边城堡附近,阿布都拉在飞机停稳后示意安锋下飞机,安锋临下飞机前不引人注意的扫视了一下伊尔飞机只能乘坐八人的简陋客舱,他走路时微微踉跄了一下,在闪电时间内,手心里已经多了一枚从时间门内取出的追踪器,大拇指轻轻一弹,这枚追踪器粘上了飞机座舱壁,随即开始启动。
安锋弹出的是一枚长效追踪器,这枚追踪器所发射的信号间隔时间比较长,可以持续使用半年左右,在半年之内,这架飞机所有的动态将被记录在案,芮恩有足够的时间去接近这架飞机,并在飞机上做手脚。
塞浦路斯的海岸是美丽的,无数东西方歌曲都在歌颂这种哀婉的美丽。悬崖边耸立的那座古堡美丽得如同月亮女神一般,走下飞机的安锋此刻头上没有阿布都拉的黑伞遮挡,阿布都拉似乎对安锋建立了一点信任,他背着手走在安锋之后,任凭安锋在自己附近晃荡着。
当然,安锋的演技绝对合格,他虽然走在阿布都拉前面,貌似阿布都拉一副放心的样子,但他走得很小心,每当阿布都拉停止脚步,他总是提心吊胆的缩回自己迈出去的前脚,而后胆怯的望向阿布都拉,并默默测算着二者之间的距离——阿布都拉对安锋这种谨慎态度非常满意。
城堡的外形是典型阿拉伯式,主楼有着圆圆的穹顶,几个塔楼同样是圆形的,塔楼四角点着火把,火把摇曳中,整个建筑有点鬼气森森的。
现在是凌晨,可是还没有到阿拉伯的早祷时间,天空虽然微微亮起,可是太阳还需要一个小时时间出来。这个时间正是薄雾升起的时候,塞浦路斯的海面上雾气向来浓厚,半掩在薄雾中的城堡传来隐隐的音乐声,同时还有一个女生演绎着法语的蓝调音乐。
正在向城堡大门走去的安锋感觉那歌声仿佛是海妖的歌声,而他就像是被海妖歌声迷惑的青年一样,一步一步,毫不回头的走向黑洞洞的城堡大门。
那是阿普顿的歌声。
据说阿普顿有意向影视界发展。
据说她的经纪人已经开始与好莱坞接触,一方面准备前往纽约,进入纽约时尚界并成为美国时尚界的宠儿,另一方面,她还准备在某一部好莱坞新片中扮演舞厅歌女的角色。
其实阿普顿的嗓音并不好,但在这个二十一世纪,嗓音好不好并不是重要的,科技已经发展到如此地步,可以对歌曲中的每一个音符进行逐字修饰,所以只要阿普顿会“假唱”会张嘴配合口型,她就能够成为一名当红歌星——当然,在她“假唱”的时候,播放的必定是经过电子合成的歌声,而且这种假唱行为一定要在国情特殊国实施。
现在,正播放的歌声就是电子合成的,作为一个高智商特工,安锋甚至能辨别阿普顿歌声中那些人工修饰的痕迹。这首歌曲虽然人工修饰的痕迹很浓,但看不出,阿普顿演唱这首歌曲的时候,必定是饱含着感情的——这是一首爱情歌曲。
为阿普顿悲哀吗?不,这是个纯真少女,她不知道人世间的欺诈,不知道种种洗脑手法的恶毒,她渴望被关怀,即使在绑架过程中遇到绑匪的关怀,她也觉得温暖,于是义无反顾的投入到绑匪的怀中,甘愿为绑匪付出一切,而绑匪显然把对方当做了一个礼物,当做了一个武器,随时用来……为自己的事业服务。
这是一种病,患上这种病很难治。因为被洗脑后就会自觉自愿的接受洗脑思维,然后变得喜欢用感情判断是非而不是用智商,于是,说出真相就伤害了他的感情,为此他本能的拒绝一切真相,拒绝从脑残中清醒。
城堡的大厅铺着厚厚的土耳其地毯,这种驴毛织就的地毯既酥软又富有弹性,安锋的脚几乎陷到脚踝处,他顺着音乐的声音摸索着向楼顶平台走去,在他身后,阿布都拉与少年人沉默的持枪押送着他。
塞浦路斯海岸的风景极其美丽,这里的海风像丝绸般柔软,海水如同宝石般湛蓝,悬崖峭壁给人以魔幻般的美丽。安锋走入楼顶平台的时候,他眯着眼睛感受一下扑面而来的柔风,而后睁开眼睛打量着楼顶平台——实际上他在用肉眼测量星空,根据星星的位置判定自己的位置。
整个楼顶平台空空荡荡,只有角落里放着一台电唱机,那电唱机正在播放着一张电胶木唱片,唱机外形非常古朴,喇叭的形状如同一朵喇叭花,而且是景泰蓝材质的,阿普顿的歌声正是从喇叭里放出来的,有点悠扬,有点哀怨。
拥有超视感觉就是这点不好,很多事对安锋来说已经没有惊喜,但此刻他还要装作惊诧莫名,他愕然的打量着楼顶平台,眼中的焦灼与渴望掩饰都掩饰不住。
身后的阿布都拉也有点诧异,计划不是这样的,这座城堡里应该有人接应,但现在他们却仿佛进入一个幽灵城堡,通往楼顶平台的门大开着,他们自由的进入城堡,沿途却没有一个人迎接,整个城堡没有人活动的痕迹,唯一表明有人来过的迹象就是眼前这台电唱机。
安锋一脸迷瞪的走到电唱机的跟前,伸出指头轻轻抚摸电唱机的喇叭,表情温柔的仿佛在抚摸阿普顿的秀发,他愣了一会神,手依旧放在喇叭上,扭过脸去,向阿布都拉发出询问的眼色。
阿布都拉只能不懂装懂,他咳嗽一声,神态强作镇定的吩咐少年人:“去,把城堡的大门关上,再到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食物。”
少年人一个转身,脚步咚咚咚的跑下楼梯,阿布都拉随即一摊手,示意安锋找个地方坐下,他则紧了紧身上的步枪,斜靠在楼梯口若有所思。
安锋摇摇头,拒绝了对方就坐的要求,他绕着电唱机转了两圈,这是一台使用电池播放的电唱机,此刻唱片不知道播放了多少遍,阿普顿的歌声已经因电量不足显得有点颤抖……安锋敏锐的目光在电唱机四周搜寻了一下,发现了几个隐约的指纹。
那是男人的指纹,这个电唱机至少经过两个人的手,而这两个人都没有特工应有的谨慎,搬动电唱机的时候没有戴上手套,而这台电唱机表面非常光滑,于是他们的手就在电唱机外壳上留下了完整的五指指纹,以及隐约可见的半个掌纹。
安锋没有去触碰电唱机,他背着手走到城堡边缘,城堡修建在悬崖边,透过城堡的胸墙可以看到海面上的波涛,以及远处隐约的渔火。
这座城堡上还有火炮遗留的痕迹,地面上镶嵌着粗大的铁条,这是老式滑膛炮需要的导轨,火炮是冲着大海一侧的,估计以前这座城堡也曾发生过剧烈的炮战……安锋想回忆,似乎奥斯曼帝国鼎盛时期,在塞浦路斯海面附近有一场大海战,他隐约记得好像是英国海军全歼了奥斯曼帝国的舰队,于是奥斯曼帝国海上扩张的步伐被拦阻了,此后一直到奥斯曼帝国崩溃,他们的脚步也没有越过东塞浦路斯。
大海对面应该是希腊了,奥斯曼帝国海上扩张的步伐虽然被英国人挫败,但他们陆上扩张的脚步却是被俄国人挫败的,鼎盛时期,奥斯曼帝国占领了希腊,并将自己的势力伸入爱琴海中,最终他们在阿塞拜疆附近撞上了沙俄的哥沙克部队……
恍恍惚惚中,也不知过了多久,那位少年的脚步声重新响起,他一路小跑着跑上楼顶平台,低声用阿拉伯语与阿布都拉交流:“城堡里没有人,一个人都没有,我在厨房找到了食物,我还找到了可以睡觉的卧室。”
阿布都拉小心地用眼角观察着安锋的动作,嘴里无奈的回答:“那么好吧,我们赶紧吃点食物,找个地方睡一觉,也许等我们睡醒,接应人就该到了……难道说我们提前到达了?”
少年人摇了摇头,肯定的回答:“我们一点都没有提前,进入城堡的时候我们最多离约定时间提前了五分钟。”
阿布都拉没发现安锋表现出任何对阿拉伯语熟悉的迹象,于是他一扭身,背对着安锋,若有所思的说:“怎么回事?计划怎么出了变动……算了,这里很安全,我们在这里待够二十四小时,如果还没有人出现,那么我们就按计划撤离。”
阿布都拉此刻的动作很危险,他背对着安锋,少年人的枪口又被阿布都拉的身体挡住,如果这时安锋出手,保管将这两个人扔下城堡,扔入悬崖下的大海。
但安锋没有动手,他似乎陷入了回忆中,面朝着大海继续沉思着。眼见的晨曦越来越浓,附近某些清真寺接二连三的响起早祷的催促声,而安锋似乎迷糊住了,他一脸的怅然若失,一脸的忧心忡忡,满脑门都是迷糊,压根没注意身后两名押解人的动作。
阿布都拉与少年人交谈完,一扭身望向安锋,猛然间他才醒悟刚才的动作有多么危险,他惊出一身冷汗,等少年人转身跑下楼梯的时候,阿布都拉心有余悸的擦了下冷汗,他的脸色倒是缓和了许多,不再一脸紧张一脸戒备,语气和蔼的说:
“沃尔金少校,我们下去吧,如果你有兴趣,可以在城堡里各个房间察看一下,也许有阿普顿小姐遗留的物品。”
在这种情况下,沃尔金少校都没有发动反击,这很可能意味着沃尔金少校已经放弃了反抗,只期待能够顺利见到阿普顿小姐,所以阿布都拉心中的弦放松了一点。
安锋一脸的担忧,他缓缓地点了点头,尾随着阿布都拉离开了楼顶平台,但他的心里却在冷笑,看来阿普顿的奸夫想跟安锋玩心理战,为了让心理战术能够逼真,他连自己人都瞒过去了。
阿普顿不在这座城堡里,一是可以观察安锋的神态,提高安锋的心理期望值,造成安锋的大心理落差,同时也是为了……防止被人追踪到。
伊朗是一个极端主义盛行的国度,在这个国家藏匿肉票容易,然而由于国际社会的联手制裁,伊朗与国际社会处于断邮断网状态,即使在伊朗发出赎金要求,也不见得能够顺利发送到被绑者家属手里,同时,被绑者家属支付的赎金也绝不可能流入伊朗,所以绑匪必须把肉票移送出伊朗,才能让人相信,他们接到赎金后会顺利交出肉票。
然而从伊朗将肉票运送出来,也是一项难度很高的任务,虽然登机之前绑匪们采取了很多迷惑动作,但也不能保证他们的飞机不被监控。尤其是较为重要的肉票,必定要经过多次倒手,才能保证他们自身的安全。
所以这座城堡没有接应者是可以理解的,但接应者没有走远,他们必定躲在附近,通过各种远程手段观察着城堡的动静,所以安锋也不敢轻举妄动。
城堡厨房内,食物都非常新鲜,冰箱里的蔬菜,生产标签居然是昨日的……当然,阿布都拉并没有注意到这些细节,他负责盯着安锋,少年人忙碌着烧饭,他拆下蔬菜的标签绳的时候,只是随意的扔在垃圾桶里,坐在餐桌边昏昏欲睡等待食物的安锋,在目光一闪间看清了标签上的日期。
阿拉伯人不懂得什么叫间谍术——说实话,现在阿拉伯人的间谍术都来自中情局的培训,在苏联入侵阿富汗的时候,出于冷战对抗目的,中情局培养了一批阿拉伯间谍,这群间谍后来都成了阿拉伯人的精神领袖,他们教会了其余阿拉伯人如何窃取情报。
这也许是另一种山寨。精神领袖们山寨了的间谍技术,并传授给阿拉伯人,于是阿拉伯人知道该怎么搜集情报,该怎么刺探与潜入——但他们在“基地”训练学校学到的都是大框架,在细节上总是做的不到位,比如此刻,阿布都拉不应该邀请安锋进入厨房,亲眼看着少年人打开冰箱制作早餐。
当然,阿布都拉也许没有大意,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比如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他要保证随时盯着安锋,又要随时提醒少年人,引导少年人的行为。而安锋之前的表现,包括在阿郎河口的表现,都在显示着沃尔金少校只是一个军队轮值人员,擅长使用计算机而不擅长枪械,甚至虽然体魄健美,但在体能上的反应却比较迟钝。
阿布都拉寸步不离的盯着安锋也有好处,比如在对方不错眼珠观察下,安锋只能装出一副虚弱姿态,他不能放肆的观察这间餐厅里是否有监控器,也无法判定此刻是否有人在通过远程网络,分析着餐厅的动静。
天逐渐的亮起,阿布都拉神态有点焦灼,这个时候还没有见到接应人出现,他已经有点绝望了,等小鬼饭做好之后,紧张的阿布都拉忘了招呼安锋,只顾自己埋头吃了起来。等这顿饭吃完,小鬼端上温温的奶茶,阿布都拉惬意的喝着奶茶,这才想起对面的安锋。
安锋吃的并不快,他显得心事重重,阿布都拉扬起眉毛,玩味的说:“哦,我记得你已经超过十个小时没吃饭了,不,应该是十六个小时。我很纳闷,你连续七十二小时没有吃饭,然后在我的目光监督下,只吃了一点可怜的食物,你怎么能够继续坚持十六个小时没吃饭?你的忍耐力太令我佩服了。”布都拉也许没有大意,他这么做也是有原因的,比如他们只有两个人,而他要保证随时盯着安锋,又要随时提醒少年人,引导少年人的行为。而安锋之前的表现,包括在阿郎河口的表现,都在显示着沃尔金少校只是一个军队轮值人员,擅长使用计算机而不擅长枪械,甚至虽然体魄健美,但在体能上的反应却比较迟钝。
阿布都拉寸步不离的盯着安锋也有好处,比如在对方不错眼珠观察下,安锋只能装出一副虚弱姿态,他不能放肆的观察这间餐厅里是否有监控器,也无法判定此刻是否有人在通过远程网络,分析着餐厅的动静。
天逐渐的亮起,阿布都拉神态有点焦灼,这个时候还没有见到接应人出现,他已经有点绝望了,等小鬼饭做好之后,紧张的阿布都拉忘了招呼安锋,只顾自己埋头吃了起来。等这顿饭吃完,小鬼端上温温的奶茶,阿布都拉惬意的喝着奶茶,这才想起对面的安锋。
安锋吃的并不快,他显得心事重重,阿布都拉扬起眉毛,玩味的说:“哦,我记得你已经超过十个小时没吃饭了,不,应该是十六个小时。我很纳闷,你连续七十二小时没有吃饭,然后在我的目光监督下,只吃了一点可怜的食物,你怎么能够继续坚持十六个小时没吃饭?你的忍耐力太令我佩服了。”
第367章 美丽的病人(三)
第三百六十六章美丽的病人(三)
阿布都拉居然有心思与俘虏开玩笑?
安锋摆出一脸忧心忡忡的模样,追问:“为什么阿普顿小姐没有出现,她还好吗?”
阿布都拉一个仰倒——卧槽,原来这就是个色迷心窍的傻蛋,因为担心阿普顿小姐的安危,竟然连饥饿的本能都遗忘了。这样好,这样很好。
食物中应该有迷药,这时候安锋感觉到一阵困倦涌上来,这不是吃饱喝足后应该有的精神疲惫,绝对是一种作用强烈的安眠药……但这种安眠药对安锋不起作用。
对面的阿布都拉咧嘴冲安锋微笑一下,张嘴似乎准备说几句讽刺的话,但他眼神突然一迷糊,手中的茶杯突然坠落在地上,紧接着阿布都拉晃晃脑袋,弯腰准备去捡茶杯,这一弯腰,他整个扑倒在地上,随即发出轻微的鼾声。
安锋迷离的目光转向少年,只见少年人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可一个站不稳,他滚倒在椅子上,连椅子一起摔倒在地上,安锋见状,不敢再犹豫,他果断一歪头,躺倒在地上。
躺倒在地上那一刻,安锋的超视感觉快速运转起来,以城堡为中心迅速向周围扩散,他看到几辆汽车正快速向城堡驶过来,汽车扬起的烟尘形成一道清晰的轨迹,直指城堡附近一处农舍,而那处农舍的屋顶,架设着一大一小两副卫星天线。
果然,城堡内部密布着监控探头。接应人员虽然没有出面接待,但他绝对躲在不远处观察着城堡里的一举一动。
三辆汽车几乎以狂奔速度窜进城堡,紧急刹车的刺耳轮胎声没有吵醒城堡里“昏睡”的三个人,这群人进入城堡后直奔餐厅,一副担架将安锋抬了起来,耳边低声的阿拉伯语告诉安锋,阿布都拉与那位少年同样躺在了担架上。这群人抬着安锋以及阿布都拉和少年走下悬崖,与此同时,海面上一艘高速游艇快速接近悬崖边……
数分钟过后,安锋重新被装在棺材里,不过这次使用的棺材不是金属外壳棺材,安锋还能使用自己的超视感觉观察周围,他被快速的装在渔船上,渔船驶往爱琴海域,在某个渔场区厮混了一下,利用该处繁多的渔船做掩护,快速的驶入一座希腊小岛,而后一架高速商务飞机载着安锋的棺材飞入天空——这时候阿布都拉与少年人已经清醒,登机前他们已经接到了新的指令,这份新指令告诉阿布都拉一个新的接应地点。
日落时分,飞机降落在希腊的特里卡拉州色萨利区,棺材被装入厢式小货车后车厢,开始快速在林间小道里行驶着。这条林间小道很幽静,路上几乎见不到其他的车辆,盘绕的山路里只有这么一盏孤寂的车灯。
车子最终要驶往米特奥拉酒店——这座酒店建立在米特奥拉石柱上,故此得名。
米特奥拉石柱位于希腊特里卡拉州色萨利区,众神曾经居住过的奥林匹斯山就在附近。在希腊语中,米特奥拉是“悬在空中”的意思,这也正是迈泰奥拉众多修道院的与众不同之处,几百万年前,这里是一片汪洋,后来地壳运动和海水的冲击使之变成一片石林。
卡拉州色萨利区以盛产修道院闻名,众多的修道院雄踞于一座座巨大的山岩石柱顶点。而这些巨大的山岩从广阔的塞萨里亚平原拔地而起,有的超过400米,它们形状各异,色彩不一。而米特奥拉修道院就是其中一座,而且是地势最险峻的一座修道院——它甚至是世界第一险峻的修道院。
到了现在,米特奥拉修道院改建成酒店,而这座酒店被誉为“感动天空的地方”,在世界十大最险峻旅馆,或者最惊心动魄旅馆名录中,米特奥拉酒店排名世界第一。
这样的接头地点才符合阿普顿小姐的身份,作为世界著名一线女模,她不应该接近塞浦路斯土耳其,她要表现得与阿拉伯世界毫无瓜葛,这才能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
若干年前,当米特奥拉酒店还是修道院的时候,修士们是通过绳梯爬上爬下石柱的,成为酒店之后,酒店经营方修建了一座悬空的石桥,通向附近另一处高地,而汽车可以开到高地停车场,而后步行通过悬空石桥进入酒店。
安锋进入这座酒店是被抬进去的,当然,一副棺材进入昔日修道院,这也不是多么神奇的地方,修道院底部石柱已被掏成蜂巢状,每一个蜂巢状孔洞里就躺着一具尸体,而尸骸葬于修道院,这也是通常的宗教习俗。
米特奥拉酒店修建的非常宏伟,这座酒店虽然如同长在石柱上,房间窗户推开就是直上直下的峭壁,但鼎盛时期,这座修道院曾经容纳上千米僧侣,但今天,整座酒店除了服务员之外,几乎看不到客人,安锋被人抬着直入酒店房间,这才看到阿普顿小姐的情夫。
这位阿拉伯男子刚刚洗过澡,身上穿着白色的浴巾,安锋的棺材被放在地上,阿布都拉打开棺材盖,同时恭敬地向阿普顿小姐的情夫汇报:“卡里麦勒先生,你要的人我已经带到了。”
卡里麦勒轻轻点点头,他走到客厅的桌子上,打开一个银亮的金属药盒,从里面取出一次性注射器,注射器里已经装满了药水,卡里麦勒拿一支酒精棉球棒走到棺材跟前,粗鲁的拉开安锋的衣领,直接将药水注射在安锋的肩膀上。
药水流遍全身需要一定时间,卡里麦勒随手丢弃了注射器与酒精棉球棒,他走到沙发边,捡起一只化妆包——这化妆包安锋很熟悉,就是阿普顿小姐那支装蛇的化妆包,安锋曾被里面的细线蛇咬过,进而被绑架。
卡里麦勒熟练地拉开化妆包,快速从里面取出一个鼓鼓当当的信封——没见到蛇出来作怪。他将信封扔给了阿布都拉,同时漫不经心的说:“当然,你的任务还没完成,你已经跟他朝过脸,我们不想增加太多的人手,让对方记住太多的面孔,所以我们还需要你继续押解这位乌克兰人。”
阿布都拉打开信封,向里面张望了一下,满意的将信封塞进阿拉伯长袍里,连声回应:“当然,卡里麦勒先生,我会出色的完成你的任务。”
卡里麦勒指了指安锋的棺材:“抬出去吧,他的房间在二楼,我的人会指点你的。”
安锋身高一米九,体重超过八十公斤,加上棺材,整体大约重一百公斤左右。这副棺材阿布都拉与少年人抬不走,负责抬棺材的是卡里麦勒的四位保镖,这些人抬着安锋下了一层楼,送到二楼一个空房间——整个二楼没有住其他的宾客。
五分钟后,安锋按时苏醒,这时候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食物,同时摆放着一副电脑,阿布都拉没有上桌吃饭,他躲在房间的一角啃面包,见到安锋醒来,他用下巴点点餐桌,嘴里含糊的呜呜几声,并没有多余的话。
安锋目光一闪,已经猜到对方光啃面包的原由——这是天主教修道院,作为一个阿拉伯人,进入天主教修道院,不仅宗教习俗有冲突,饮食习惯上也是相抵触的,所以对方不去碰酒店提供的饭菜。
当然,这也是最好的伪装,追踪者谁能想到,阿拉伯绑架者竟然进入了天主教修道院?
至于安锋,安锋当然不客气了,他坐在餐桌上,貌似忧心忡忡的咀嚼着饭菜,频频张望着窗外,阿布都拉见到安锋这个举动,哧的一声笑了:“我刚才忘了告诉你,在酒店里你可以自由活动,不过在此之前,我们需要你证明一下自己——喏,桌子上有电脑,等会儿我们会来一个人,监督你施展黑客功能,快点吃吧,早点做完活,你就能早点见到阿普顿小姐。”
安锋一听这话,顿时开始狼吞虎咽,他快速地将桌上的食品一扫而光,而后满意的拍拍肚子,面对电脑弹动手指,询问:“怎么开始?”
话音刚落,卡里麦勒的脚步从三楼响起——看来这间房间也在监视之下,所以对方才能快速反应。
修道院的气氛很安静,房间里所有人都听到了脚步声,所以阿布都拉没有解释,等到卡里麦勒推开房门,安锋看到卡里麦勒已经换了一身装束,这个人现在一身雪白的西装,脖子上扎了一个黑色蝴蝶结的领带,但脸上的阿拉伯大胡子没有刮。
安锋看到对方的形象,稍稍愣了一下,马上指了指阿布都拉以及那位少年,弱弱的、按耐不住好奇地八卦心理,问:“我可以提一个问题吗?”
卡里麦勒矜持的点点头。安锋松了口气,马上问:“这里,看装饰风格,我们应该在一座修道院里,你瞧,那里是挂十字架的地方,那里应该是摆耶稣受难像的,那里应该是修士祈祷台……你们这样一身装扮,站在此处,不觉得太突兀吗?”
此番提问是为了显得安锋说话不经过大脑,显得书呆子气浓厚生,做事有点不计后果……当然了,按他原来的表现,能够潜入阿普顿小姐经纪人的通讯网络,并支走阿普顿小姐的伴侣,应该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
卡里麦勒矜持的笑了,他摸摸脖子上的蝴蝶结,说出了一句类似“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的阿拉伯俗语:“抓住狮心王理查德,别在意腓力二世旁观——谁说我们有不能进修道院的诫律,我们祖先曾征服无数西方的土地,如果他们不进入修道院,怎么把那些修道院变成我们的庙堂?”
传闻英王理查德与法王腓力二世是一对好基友,十字军第三次东征的失败,缘由是是这对情人因吃醋而闹翻,导致英法联军彼此来开行军间距,而萨拉丁在战场上看到英法联军彼此隔阂,决定集中力量打击英王的部队——萨拉丁说完这句著名俗语后义无返顾的投入战场。
当时,狮心王理查德是十字军统帅。但法军不听调动耍醋劲,坐视英军孤军奋战,等英军战败后他们才进入战场,刚准备表现一下自己的阳刚,结果,被士气高昂的萨拉丁不费吹灰之力击败,掉过头来,萨拉丁马上又与首先战败的狮心王理查德媾和……
稍稍顿了顿,卡里麦勒柔声补充:“再说了,这里现在是酒店,是面对公众开放的酒店,穿着阿拉伯长袍进入公众酒店,很奇怪吗?”
卡里麦勒转向阿布都拉,继续道:“为了我们的事业,有时候我们需要牺牲一下小我。有时候为了胜利,我们可以暂时与魔鬼妥协——这就是‘顾全大局’。”
阿布都拉与那位少年人重重点头,脸上一派狂热,一派身负大任的荣耀感。
卡里麦勒伸出手指,远远地点了一下计算机,他递上一张纸条,吩咐道:“你说你曾经潜入阿普顿小姐经纪人的通讯系统,现在我手头有三个电话,你必须在五分钟之内潜入他们的系统,快点,展示给我看。”
安锋轻轻地摇摇头,这时候阿布都拉恭敬地上前,接过卡里麦勒手里的纸条,转身递给安锋,但安锋却摇着头,没有接纸条的意思:“五分钟之内,不可能!光是下载相关的支持软件,至少需要两个小时。”
卡里麦勒一翻手,手上多了一支手枪,他没有走上前,远远地用手枪对准安锋,冷酷的笑着:“你最好不要反驳我的话,我说五分钟,就是五分钟。”
安锋一头的冷汗——这个人始终不靠前,不是因为安锋过度危险。他连纸条都不愿意亲手交给安锋,必须通过别人转交,这既是一名阿拉伯贵族的矜持,也是出于极端思想。
面对这样一个极端人物,安锋需要屈服吗?
安锋摇着头,苦笑着说:“我做不到,地球上无论谁也做不到。如果使用的是我原来的计算机,里面原本安装了支持软件,我可以在五分钟之内完成任务,但现在,这台计算机我没有接触过,想必里面没有相关的支持软件。
无论谁拿到这样一台计算机,他都做不到五分钟内潜入别人的电话系统……求求你,冷静一点,这不是个人努力就能解决的。”
卡里麦勒嘴角露出嘲笑,他缓缓地垂下枪口,轻声问:“你不想,见到阿普顿小姐了吗?”
安锋一声哀鸣:“不——请你讲点道理,我必须下载相关的软件。计算机活儿,这个东西不是扛麻袋,不是使使劲就能扛起来的,没有相关的软件……”
卡里麦勒讥诮的打断安锋的话:“你想说我不懂计算机,你想说:我认为破解别人的密码就跟扛麻袋一样是力气活儿?嗯哼?你、还、没、看、过、我、的、计、算、机。”
安锋愣了一下,马上反问:“这个计算机是阿拉伯语的吗?我可不懂阿拉伯语。”
卡里麦勒枪口重新举起,点了点计算机:“这是一位法国黑客留下的计算机,别告诉我你不懂法语。”
卡里麦勒这句话表明,他已经详细调查过沃尔金少校,并对芮恩散布出来的。关于沃尔金少校的资料,至少信了七八成。
在伪造的沃尔金少校的履历当中,沃尔金精通德语、法语、波兰语,当然,俄语是他的母语。公开资料中,沃尔金擅长计算机技术,是军队内部局域网的安全员。但……前苏联崩溃后,俄**队就是一个大筛子,给钱什么情报都能买到,甚至能够买到核弹。
而在美**方的档案中,仅仅乌克兰方面,在苏军崩溃之后就有七枚手提箱核弹失踪,这些核弹可能被怨恨的军官带回家里,隐藏在自家菜窖中,等待合适机会合适价格出售,或者根本已经出售了,只是还没来得及发挥作用。
卡里麦勒有钱,光看这一路转移安锋所花费的费用就知道,这家伙是绝逼的财大气粗,一次性动用十辆玛莎拉蒂进行迷惑群众,仅仅这十辆玛莎拉蒂的价值就超过一亿元人民币,而对于穷困的乌克兰军队来说,卡里麦勒只需要拿出十分之一的款项,整个军方的个人档案对他来说没有秘密。
所以安锋落入他手中不久,卡里麦勒已经调查清楚了,安锋常年生活在地下的战略导弹部队内,他掌握着核弹的加密匙程序编入方法,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国家,他平常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严格监控的,一旦开始执勤,便不许往家里打电话,不许联络自己的亲属,甚至写信出去都有可能暴露导弹井的具体位置。
这样的人是绝对孤独的,有时候这股孤独感能令人发疯。在苏军当政期间,这些精英部队的军官依靠信仰与荣誉感忍受着绝顶的寂寞,但等到苏军崩溃之后,信仰也没有了,荣誉感也消失了,相反,日益通货膨胀的货币让他们陷于饿肚子的境地,于是士兵们不得不寻找另外的解闷方式。
比如像沃尔金少校这样,狂热的、无可挽回的迷恋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借助在网上不断搜索偶像的一举一动来打发自己的孤独,于是这样的人做出一些极端疯狂的举动,也就顺理成章了。麦勒只需要拿出十分之一的款项,整个军方的个人档案对他来说没有秘密。
所以安锋落入他手中不久,卡里麦勒已经调查清楚了,安锋常年生活在地下的战略导弹部队内,他掌握着核弹的加密匙程序编入方法,这样的人无论在哪个国家,他平常的一举一动都是受到严格监控的,一旦开始执勤,便不许往家里打电话,不许联络自己的亲属,甚至写信出去都有可能暴露导弹井的具体位置。
这样的人是绝对孤独的,有时候这股孤独感能令人发疯。在苏军当政期间,这些精英部队的军官依靠信仰与荣誉感忍受着绝顶的寂寞,但等到苏军崩溃之后,信仰也没有了,荣誉感也消失了,相反,日益通货膨胀的货币让他们陷于饿肚子的境地,于是士兵们不得不寻找另外的解闷方式。
比如像沃尔金少校这样,狂热的、无可挽回的迷恋上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借助在网上不断搜索偶像的一举一动来打发自己的孤独,于是这样的人做出一些极端疯狂的举动,也就顺理成章了。
第368章 美丽的病人(四)
第三百六十七章美丽的病人(四)
知道了沃尔金少校的底细,那么安锋之前的一些疯狂的举动,包括他潜入阿普顿小姐经纪人的通讯系统,不知使用什么手段制造车祸拦截阿普顿小姐的旅行伴侣,等等行为都可以解释了。
无非是一个寂寞难耐的孤僻人,在完全不见天日的情况下,寻找一点精神寄托而已。
仅此而已。
接下来,顺理成章的,卡里麦勒也希望用阿普顿小姐来诱惑沃尔金屈服。
因此,对于安锋经过片刻挣扎后,终于走向计算机的无奈,卡里麦勒一点没觉得奇怪。
是啊,在地下数百米的深处看不到太阳升起,看不到太阳落下;每天还要保持随时待命,不能与家人联系,不能交友,不能把自己的情况向任何人诉说。在这样日复一日极端枯燥,极端孤独的日子里,迷恋阿普顿已经成了一种信仰。
就像有些人信仰耶稣基督,有些人信仰真神一样,有了信仰才可以打算精神空虚。而为了信仰,狂信徒做出任何疯狂举动都不值得惊诧,像沃尔金少校这般疯狂,也不奇怪。
沃尔金少校的手非常稳定,他打开计算机看了一下,用了一分钟时间搜寻软件,而后在键盘上敲下第一个字母,距离餐桌几步远的卡里麦勒看到对方行动了,他开始装慈祥,当然,这种慈祥中带着浓厚的,自上而下的屈尊俯就,以及居高临下的关怀。
“看,我多么人仁慈,我给你时间去熟悉电脑,不过你既然开始行动了,那就不要怪我开始计时,哦,我们约定的是五分钟,希望你快马加鞭。”
卡里麦勒这番话说得慢悠悠,丝毫不受安锋键盘声的影响,但实际上安锋敲击键盘的时候,已经开始使用上催眠术手段,他先开始用稍缓与心跳的速度一下下的敲击着键盘,等卡里麦勒话说到中央,这时候众人的目光,都盯在他手指上,于是他加快了速度用卡里麦勒的心跳速度,一下下重重叩击着键盘。
等卡里麦勒的心跳与键盘敲击初速之后,安锋开始不引人注目的加快了敲击速度,原本按正常模式,卡里麦勒的心跳速度会越来越快直到对方无法呼吸,而出现短暂昏迷——只要对方能昏迷两三秒钟,安锋就可以做很多手脚。
但显然,卡里麦勒的意志非常坚强。安锋第一次加快速度并没有影响到卡里麦勒的心跳与呼吸,但阿布都拉有点呼吸紊乱,而那位少年也被安锋的键盘上舞动的手指所迷惑,已经屏住了呼吸,心跳速度越来越快——这时候,卡里麦勒依然保持着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完全没有往安锋这个方向瞥一眼。
两三次变换手指速度,捕捉到卡里麦勒心脏频率之后……安锋最终确认:卡里麦勒是个极端偏执的人,他的信仰极端坚定,自信心极度坚固。他是绝对的以自我为中心,外界影响对他几乎不起作用。
于是,安锋当机立断放弃针对卡里麦勒的催眠,他手指忽快忽慢的,将旁观的阿布都拉卷了进去。
键盘上,安锋的手跳动的越来越快,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不知什么时候,少年人一口气没喘过来,大脑出现暂时缺氧状态,他一声未吭的栽倒在地板上。而阿布都拉也摇摇欲坠,这时候他想控制住自己的心跳,然而他已经身不由己,他的心跳速度已与安锋手指键盘产生了共振。努力想压制这股共振的阿布都拉,只觉得一口心头血逆着嗓子喷了出来……而后他觉得整个世界黑暗了。
两名看守的连续栽倒并没有惊醒卡里麦勒,卡里麦勒提着枪,懒洋洋的看着安锋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同时不断地撇着腕上的雷达金表,时针慢慢的旋转。
时针大约转了三圈半之后,安锋快速瞥了一眼桌上的纸条,似乎再核对电话号码。而后他又快速敲击了几个键,带着明显炫耀的姿态,潇洒的将计算机屏幕一扭,扬起下巴,傲娇的询问:“三个电话,你想知道那位机主的情况?”
不等卡里麦勒表态,安锋指点着桌上的纸条,语速很快的补充说:“第一个电话,他的妻子感冒了,说话瓮声瓮气的,手机的机主正在吩咐妻子注意吃药……第二个电话,机主正开着行驶在公路上,他应该在德国汉堡km-23公路,从镜头显示的状况看,这个人开的是一辆奔驰r320汽车;
第三名机主身在捷克,他在布拉格东区的瓦茨拉夫广场上,这个人的手机没有拿出来,我看不到周围的影像,但我知道他有一个三岁的儿子,此刻他怀中正抱着自己的孩子,正在倾听哪里的时政辩论。”
即使安锋这样炫耀,卡里麦勒依然没有向前移动半步,他脸上虽然显露的是亲切的关心,以及适度的惊讶,足够的赞赏,但其实他厌恶沃尔金,甚至不愿意接近沃尔金少校身边三米以内。
卡里麦勒照旧把目光投向阿布都拉所在的方位,这时候阿布都拉正在从地上爬起,而那位小孩由于大脑过度缺氧,身体已经发生痉挛,正躺在地下一挺一挺的抽搐着,同时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卡里麦勒目光闪动着,他晃了晃枪口,冲计算机方向摇晃一下,刚刚爬起的阿布都拉迅速一个虎跳,跳到了餐桌边,捧起计算机展示给卡里麦勒。
卡里麦勒扫了一眼屏幕,用枪口敲了一下页面切换,但他只是粗粗聆听了一下三部手机里传来的声响,立刻枪口一指桌上的纸条,阿布都拉抓起纸条,恭敬地倒退几步,一扭身转向修饰的祈祷台,那里放着六七部简易的无卡手机,阿布都拉快速从无卡手机里挑选一部,按纸条上的电话号码拨通了电话……
果然,计算机里响起了电话铃声,卡里麦勒用枪口压着音量键,让计算机处于静音状态,而后他戴上一枚蓝牙耳机,倾听着对方的电话铃声。
电话接通了,阿布都拉在电话里跟对方假意聊了几句,最后假装拨错了号码,讪讪挂断了电话……
通话完毕后,阿布都拉立刻走到酒店窗户前,打开巨大地窗玻璃,一扬手,将刚才用过的无卡手机扔出了窗口——酒店的窗口之外就是悬崖,手机直坠几百米后,立刻在岩石上摔个粉碎。
阿布都拉马上又转向祈祷台,从里面挑出另一部无卡手机——这种无卡手机长相非常粗笨,它不用安装sim卡可以通话,每部手机里储存着固定的电话费,将电话费打光之后,整部手机或者报废,或者拿去当地无线通讯部门重新充值。
在西方世界,这种手机的销售对象是旅游者,它没有太复杂的功能,只具备通话与短信功能,这种手机造价低廉,旅行者每到一地,在火车站或者飞机场买上一部这样的手机,打完电话就可以扔进垃圾箱里,自己不觉得可惜,因为此类手机是按手机内储存的话费价值出售的。
当然,这种一次性的无卡手机也是各种作案分子的最爱,买上十美金的电话费,打完电话后直接将电话机扔进垃圾桶里。过后,谁捡上这种电话再拨打自家亲戚号码,那就算谁倒霉——连电信部门根本无法到追踪最初的使用者。
阿布都拉连续拨打了三个电话,耗用了三部无卡手机,卡里麦勒证实沃尔金少校的本领后,满意的点点头,他用枪口指指窗外,平静的说:“你的礼物就在那里……想必你的看守已经警告过你,你可以在酒店院落里任意行动,但不要挑战我们的耐心,别越过酒店那座唯一的悬空石桥。”
卡里麦勒说完,做出一个扭身向外走的动作,但安锋一句话让对方固定在原地。
安锋说:“不!”
卡里麦勒惊愕的扬起眉毛,安锋与对方眼神交错之后,他执拗的重复道:“不,这还不够。”
卡里麦勒挑起了眉毛,安锋悠闲的走到酒店窗户前,他按照卡里麦勒所指的方向眺望了一眼,发现了一个美丽的背影,然后他又转过来,走到阿布都拉刚才扔手机的窗户。这扇窗户的玻璃依旧敞开来着,安锋俯视着石柱下的岩石,平静的、偏执的,像一个得不到玩具的孩子,闹脾气似的说:“不,这还不够。”
说话间,安锋冲下面望去的目光突然专注起来,以至于连卡里麦勒都忍不住好奇心,他的脚挪动了一下,但身上那股贵族的矜持使他忍住了冲动。
不过阿布都拉就不同了,他不需要忍耐,他肩负着看押沃尔金的责任,对方似乎突然发现了什么,阿布都拉当然也要观察一下,他倒背着步枪,快速的走到窗前,见到阿布都拉走来,安锋顺从的后退了半步,然后……他一拍阿布都拉的肩膀,顺手将对方轻轻一推。
阿布都拉直到被推出窗外,才发现自己脚下空空荡荡,他充满惊讶的抬头望去,却发现沃尔金的脸离他越来越远。阿布都拉发出难以置信的大喊,他想顺过来步枪冲沃尔金射击,但这个动作还没来得及完成,他已经重重落在一块岩石上——整个下坠过程不过四秒钟而已。
米特奥拉酒店之所以被称为世界上最惊心动魄的酒店……没有之一,是第一。就是因为它的窗户很大,窗台很低,而且几乎都是落地窗台,窗台不曾高过膝盖,并且该酒店一贯不喜欢在窗户上装栅栏。
另一方面,房间里三个人都低估了安锋的危害性——安锋那顺手一推简直堪称完美,阿布都拉完全不觉得自己被人搀上了酒店窗台。
原本这酒店窗台非常宽大,一个成年人横躺在窗台上,保证两头露不出头来。以阿布都拉平常的步伐频率,迈过这样宽阔的窗台至少需要两步才能跨过去……但这两步安锋帮他走了。
安锋凑起阿布都拉后,一个箭步,脚尖已经到了窗台边缘,然后他把阿布都拉轻轻一推,随即松手了。在外人看来,阿布都拉几乎是被安锋凌空举着提出窗台檐,而后轻轻松开抓紧阿布都拉的手,听任对方开始自由落体历程。
接下来等安锋再一个闪身,回到窗台另一边,但他没有跳下地面。屋里剩下的两个人都处于极度震惊中,卡里麦勒手枪已经举起,枪口对准安锋,而安锋一脸阳光的微笑,伸开双手做出投降姿态,脸上还带着孩子气的“你其奈我何”的神情。
少年人是后知后觉的,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导师被这只绵羊扔出了窗户,而窗户外是几百米高的悬崖,岩石壁直上直下的,连根稻草都没有。
震惊过后的少年人动作很快,他猛地一拉枪栓,但他的枪口刚刚抬起,卡里麦勒已经思考完毕,他大声喊道:“住手。”
少年人猛地扭头望着自己的领袖,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窗台上的沃尔金少校满意的轻轻点头,而后心满意足的以投降姿态跳下了低矮的窗台……这个时候没人注意他了,他已经不是关键。屋里有两支枪,但枪口都没有指向他。
这时候如果安锋发动反击会怎么样?想一想可能的成效,都令安锋心中百爪千挠的……痒痒。
“为什么?”少年人冲自己的领袖愤怒的吼叫起来。
卡里麦勒睿智的摇摇头,慈祥的诱导说:“我的孩子,现在还不是时候,阿布都拉的牺牲我们会时刻铭记着,他是为我们的事业而献身的,他的死重于泰山,我们会追认他为烈士,号召其余的阿拉伯勇士向他学习,以他为榜样……但,我们要顾全大局。”
安锋现在满肚子的嘲讽,他想咆哮,他想快乐的冲那位少年喷——尼玛,你知不知道阿布都拉就是一个炮灰。炮灰向来就是用来牺牲的,炮灰就是用自己的生命点亮别人的。而我现在是主角,我已经证明了我的价值。所以……
咳咳,你知不知道卡里麦勒为了运送我,花费了多少金钱,花费了多少精力,动用了组织多少人手,而你一个炮灰看守,觉悟吧,被主角推出窗外是你的光荣使命,现在你来奉献我索取,你去伟大我活着,并且鄙视炮灰。
但他知道,此时此刻他不适合开口,他不能作出任何激怒对方的行为,所以他收敛了脸上的微笑,乖乖的以投降姿态让开了窗户。
走廊里有服务员的跑动声……但这不是事儿,整座酒店已经被卡里麦勒包下来了,作为大金主,哪怕此刻一只狮子跳进来,服务员也不会惊动自己的顾客。
这么简单的理由,居然说服了愤怒的少年,少年眼中虽然有浓厚的不甘,有愤愤不平的委屈,但卡里麦勒又轻轻补充一句“一切行动听指挥……”,便立刻让愤怒的少年收起了枪。
眼见得室内这场争执已经停止,安锋才不管领袖如何对少年进行洗脑,他又嘚瑟起来,用投降姿态一步一晃的走出酒店房间,出了酒店门,他看见走廊里面色阴沉的服务员,立刻放下高举的双手,换上了人畜无害的微笑,憨傻的解释:“不关我的事,我不是付款者。”
身后的房间里,果然传来领袖的循循教诲,安锋用雀跃的姿态,迈着华尔兹的脚步冲下楼梯,一点不管走廊内服务员的注目礼,他窜出酒店后,冲着那个美丽的背影扑去。
米特奥拉酒店是一座建筑群,酒店主楼外还有一些附属建筑,比如钟楼,比如塔台,比如几个附属楼层,构成一个错综复杂的庭院。这些楼宇大多数依山石而建,很多酒店的房间仿佛是岩石长了一层一样,与碧丽的石柱平滑对接,但也有些建筑纯粹是挡视线的,比如庭院中央的微型喷水池,庭院侧方的二层钟楼。
安锋绕过喷水池,三两步就来到旁边的“花园”。这座“花园”并不大,它建立在倾斜度超过七十度的岩石缝中,构建成梯田形状,上下只有三阶,最后一阶梯田外只有大约三十米的石阶,这条石阶还是倾斜的,石阶外围没有任何护栏,直接是垂直九十度的玄武岩石壁。
站在这个不宽不大,然而坡度很陡的梯田式花园中,确实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总担心岩石湿滑,一不小心一跤跌倒就会滚下石柱,而这里一个个石柱,就仿佛桂林石林中的一个个碧丽熔岩柱一样,从上面往下看提心吊胆,从下面往上看,直上直下耸立云端。
阿普顿就站在梯田花园的最后一阶,她手里拿了个喷水壶,背对着岩石壁,正在给最后一阶的玫瑰花浇水,喷洒的水浸透了石阶,此刻连安锋都不敢保证,站在湿滑的石阶上能百分之百站稳。
然而阿普顿似乎毫不在意身后就是悬崖,她身高超过一米九,脚穿四十四号鞋子,鞋子就大约二十多厘米,只要她脚后跟后挪五厘米,便可以开始自由落体运动。偏偏这时阿普顿还哼着歌,哼的还是安锋昨夜在塞浦路斯城堡平台上,听了无数遍的歌曲。
这首歌已经听得可以让安锋吐出来,尤其是唱片中的歌曲是逐字逐句每个音符修饰出来的,而真人演唱的水平嘛,估计也就是一般流行歌手的水平,安锋确信对方唱歌没有拐调,没有跑音漏音破音,甚至歌曲中还包含了感情——但仅此而已。外只有大约三十米的石阶,这条石阶还是倾斜的,石阶外围没有任何护栏,直接是垂直九十度的玄武岩石壁。
站在这个不宽不大,然而坡度很陡的梯田式花园中,确实有一种惊心动魄的感觉,总担心岩石湿滑,一不小心一跤跌倒就会滚下石柱,而这里一个个石柱,就仿佛桂林石林中的一个个碧丽熔岩柱一样,从上面往下看提心吊胆,从下面往上看,直上直下耸立云端。
阿普顿就站在梯田花园的最后一阶,她手里拿了个喷水壶,背对着岩石壁,正在给最后一阶的玫瑰花浇水,喷洒的水浸透了石阶,此刻连安锋都不敢保证,站在湿滑的石阶上能百分之百站稳。
然而阿普顿似乎毫不在意身后就是悬崖,她身高超过一米九,脚穿四十四号鞋子,鞋子就大约二十多厘米,只要她脚后跟后挪五厘米,便可以开始自由落体运动。偏偏这时阿普顿还哼着歌,哼的还是安锋昨夜在塞浦路斯城堡平台上,听了无数遍的歌曲。
这首歌已经听得可以让安锋吐出来,尤其是唱片中的歌曲是逐字逐句每个音符修饰出来的,而真人演唱的水平嘛,估计也就是一般流行歌手的水平,安锋确信对方唱歌没有拐调,没有跑音漏音破音,甚至歌曲中还包含了感情——但仅此而已。
第369章 你答应不答应?
第三百六十八章你答应不答应?
安锋慢慢的走向对方,他走得足够小心——这台阶是倾斜的,而且倾斜角度非常大,作为一个普通人,走在这样的台阶上自然要小心谨慎,而安锋现在扮演的就是位普通人。
似乎,唯有台阶下方的阿普顿对自己的安危毫不在意,她背对着身后悬崖,怡然自得的浇浇花,哼哼歌,脚下还不停移动着。
一阵砰砰的脚步声从身后走来——那位看守安锋的少年已经被卡里麦勒训斥完毕,他匆匆赶出门来执行自己的任务。小小少年双手紧紧抓着步枪,脸上虽有怒火,但看起来已接受命运安排。不过,小孩子嘛,孩子气还是有的,他边跑边用枪口胡乱冲安锋比着,手上做出扣动扳机的动作——他那支步枪的撞针,其制动栓是闭锁的。
等这孩子冲到安锋身边,安锋还没来得及走下小梯田,而阿普顿听到小孩奔跑的脚步声,已经仰起脸来,立刻发现了安锋的存在,她若无其事的展开一个美丽的笑脸,轻启朱唇准备向安锋打招呼,就在这时,小孩怒气冲冲的用肩膀轻轻一撞安锋。
巧了,就在小孩向安锋撞来的时候,安锋忽然停步,伸手从花园里摘下一朵百合花,抬手准备递给阿普顿,他这一停顿,小孩一下子撞错了位置,身子几乎紧贴着安锋擦过……实际上,小孩还是撞进了安锋怀里,但这时候,安锋脚下虽然没有丝毫移动,他身上的肌肉却一阵波浪涌动,毫不客气的将小孩轻轻弹出。
没错,安锋是故意的。离开那座房间后,安锋虽然懒得听卡里麦勒洗脑式的训诫,但他的目光片刻不离房间里的两人。小孩扑过来的时候,他时刻警惕着,见到小孩向他撞来,他已经精确地计算出小孩扑来的角度以及力量,恰到好处的稍作停顿了一下,于是小孩实现了与他贴身交错。
那绝逼是“贴身”交错,两人身上的肌肤已经紧擦紧挨,但无论卡里麦勒从上俯视的视线,还是阿普顿从下仰望的视线,他们看到的都是小孩紧擦着安锋交错而过,一点没发现安锋衣服底下,腰肌腹肌的剧烈运动。
仅仅是交错而过而已,双方也许发生了冲突,但身体接触的部位不深,在这个角度上,安锋手脚没有移动,所以……他根本不可能做出推搡的动作。
没有人猜到安锋是个妖孽。
虽然卡里麦勒严格调查了沃尔金少校的履历,但他与阿普顿都相信了,这位沃尔金少校就是一个被孤独感折磨坏了的狂热粉丝,而已。
至于那位小孩,双方交错而过之后,他感觉到一股大力推搡着,踉踉跄跄的扑下梯田花园——梯田花园是倾斜的,倾斜角度超过七十度,只要一个站不稳,地心引力会化作推力,小男孩一头栽进花圃里,但就这样还不够。
梯田堆砌的花圃并不宽大,每一层梯田也就大约五十厘米宽,花台占去一半,走路的台阶占去一半。小男孩栽入第一阶梯田花园后,推搡的力量还在,他一个翻滚滚入第二阶台阶,赶紧伸出双手去支撑地面,他的双手已经按在第三阶梯田花园上。
整个身体的冲击力量实在太大,小男孩一下按塌了梯田花园边堆砌的石块,他脚下一用力想要站起来,却忘记了这是一个悬崖峭壁上建立的陡坡花园,因此他一头栽下去,越是想努力站起来他脚下越是使力,结果他翻翻滚滚的滚出了悬崖。
整个身体到了悬崖外,小孩才想起他还没来得及告状,他想告诉导师自己被人推了一把,他想说自己看守的俘虏绝逼是个阴人,他坏极了恶毒极了……但他一张嘴,却发现狂风猛烈地灌进嘴里——他是头冲下栽下去的。
安锋立马装出吓了一跳的模样,他高举起双手,结结巴巴的解释:“与我,无关。”
这句解释,有谁倾听?
一抬眼,安锋发现阿普顿小姐的目光并没有望向他,并没有望向那个小孩,他似乎在望着酒店房间,看视线的角度,他望的是安锋刚才出来的那个房间。
不用回头,安锋知道房间里的卡里麦勒正在远远地冲阿普顿使眼色,伸出食指指点着安锋,安锋明白,卡里麦勒这是向阿普顿下命令。
奇怪了,卡里麦勒脸上没有含情脉脉的表情,刚开始他的表情非常严厉,也非常冷酷,等到小孩踉踉跄跄,连翻带滚的滚出悬崖,卡里麦勒脸上出现了少少的一丝惊讶,但马上,他又换上了一脸的无情,伸手弹了两个响指,再度指点了一下安锋,然后他的身影从窗户前消失了。
这不科学。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是因为迫害者的表面关怀而引起的,难道卡里麦勒从未关怀过阿普顿?
阿普顿的脸色立刻变得苍白,安锋马上喊了一句:“别动,小心,我来救你。”
阿普顿眼光流波婉转,马上低下头来,她刚才是为卡里麦勒无情离去而伤心,但听安锋的话,对方可能误以为她被摔下这个小孩吓着了,所以面色变得苍白,眼睛变得泪光莹莹……
只见山坡上,安锋快速脱下自己的上衣,二话不说开始将衣服撕成一条一条,他双手以敲击键盘的敏捷,灵巧的编织着,三缕布条被编织成一条绳索,两条绳索被结成一个长索,绳索快速延长着。
不一会儿,绳索垂到阿普顿身边,安锋拽着绳索另一头,将绳索绑到自己的腰上,而后努力堆起微笑,尽量轻声细语的说:“阿普顿小姐,你慢慢弯下腰,动作不要太快。捡起绳索头,对了,做得很好,别担心,把绳索绑在手腕上……
对了,就这样,打一个死结。现在,你拉着绳索慢慢走……就这样,别慌,我在拉着你,我值得信赖……”
在拉着阿普顿小姐走出梯田花园时,安锋的超视感觉已经快速将酒店搜索了一遍,这座酒店内还有一波客人,住在副楼,那拨客人身上没有明显的阿拉伯特征,但安锋确信他们绝对是阿拉伯人。
卡里麦勒目前正在向副楼走去,他似乎想从那堆人里再挑选两名看守。
大楼通向外界的悬空石桥上,确实还有两名守卫,而悬空石桥外还停着一辆黑色轿车,轿车里坐着两个人,估计是卡里麦勒设置的警戒哨。
目光推移到附近的登山小径上,远处,一辆小货车正绕过旁边的一根石柱,那根石柱犹在半公里外,石柱顶上同样有一座修道院——现在那座修道院也改建成酒店了。
这辆小货车……就是安锋刚才在窗口,假装关注过的小货车。安锋刚才就是利用对这辆小货车的关注,诱使阿布都拉接近他身边,然后,他顺利将阿布都拉推下了窗口。如今,也不知道小货车里的人是否听到了阿布都拉临终的惨叫,但这一切应该是卡里麦勒操心的,安锋管不着也不想管。
阿普顿拽上来了,她回身望了一下凌乱的梯田花园,安锋与她并肩而立,心中默默地念叨:“这不是我没人性,非要向妇女儿童动手,只是你虽然是个孩子,但当你拿起枪,当枪口对准我的时候,你不仅仅是个孩子了,你是我的敌人。我从不饶恕的我的敌人。”
如果安锋这次任务执行成功,整个绑架网络被摧毁,这个网络里的人最多也就是待在监狱里,然后被监禁终生,而曾经如安锋这样被凌辱、被恐吓、被绑架的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继续活着,甚至活得比自己还长。
这怎么能忍受?!
安锋绝不宽恕敌人。
他不打算放过其中任何一个敌人,尤其是曾经对他下过手的人。
阿普顿冲安锋扬起小脸,她的笑容依旧是那么温文尔雅、魅惑众生。她的歌唱得虽然不好,没什么音调起伏的,但嗓音却是如百灵鸟般婉转,充满了类似歌星“粉红娇娃”一般的娇嗔。
“终于见到你了,他们告诉我你很安全,没有受什么虐待,这,我就放心了。”
这话没有得到响应,与她并肩眺望悬崖下的安锋眼神充满悲哀,阿普顿以为对方还在为小孩子的死而心痛,他在胸口画了个十字,喃喃说:“可怜的,愿你的灵魂安息。”
安锋看着阿普顿,平静地问:“为什么?”
这句话,将刚才遮掩两人之间那温情脉脉的面纱一下子撕开了。
沃尔金少校不是一个傻蛋,相反,他有可能是一个具备很高智商的人,否则也不会成为著名黑客高手。
阿普顿参与了绑架行动,即使沃尔金少校最后时刻再迷糊,拥有足够智商的他只要将前后联想一下,就能推测出阿普顿在其中起的作用。这时候如果沃尔金少校一味的装糊涂,继续若无其事的与阿普顿周旋,那么,只能说沃尔金少校生了异心,他将真实的感情隐藏起来,有可能准备装傻卖萌的寻找逃脱机会,有可能准备恶毒的反报复。
老外不像国人那样心眼多,大多数老外都将心中的喜怒哀乐呈现在脸上,他们生长的环境要求诚信,在这种环境成长下,装腔作势反而容易……露出破绽。所以安锋一点也不装,他的表现完全是一个率真的、纯朴的,没啥心眼的狂热青年。
青春,都是这样,简单而率真。
阿普顿脸色更苍白了,她沉默了片刻,整理好思绪轻轻地解释:“我曾经也这样,我曾经是他的绑匪,那时我才十三岁,然后他成为了我的男人,我有什么办法?我不敢说,我不敢让人知道,所以我只能按他说的做。”
别逗了,或许你曾经是罪行的受害者,但现在,你是罪行的实施者。
稍等,阿普顿轻声的道歉:“很抱歉,让你受委屈了。”
安锋很无奈的摇摇头,阿普顿轻轻牵起安锋的手,轻声解释:“按他们说的做吧,他们向我保证你不会受到伤害,你会得到一笔钱,一笔很大的钱,然后你整个人,开始一段新的生活,或许那时候我可以公开跟你在一起。”
这时安锋脸上的表现很精彩,好像很迷茫,好像很犹豫,好像很挣扎,阿普顿轻移两步,走到安锋的侧面,端详着安锋的脸色,继续劝解道:“我听说了,他们说你是导弹部的,整天工作在地下几百米的环境内,整天接触的是放射性物体,按正常情况你活不过四十岁就会疾病缠身,这种生活你难道还没过够吗?
现在有另一种选择,你可以得到一大笔钱,你一辈子也花不完的钱,借助这笔钱,你在什么地方躲藏一会儿,两年或三年,等你的事儿平息下来,你可以重新回到我身边……
嗯,刚才你救我,让我很感动。这种贴心的感情很久没有出现了,如果你愿意为我做点什么,那么服从他们吧,听他们的话,按他们的指示做……”
安锋松开了阿普顿的手,他后退两步,哀伤的回答:“我很失望,我那么狂热的喜欢一个人,但这个人却把我送进了绑匪的手里,我的世界崩塌了,你让我见不到阳光,你让我今后不相信爱情。”
说这话的时候,安锋有一阵子反胃,但他脸上的表情还是一往情深。
阿普顿紧跟上两步,再度抓住安锋的手,轻声劝解:“别这样,你这样我很难过,这全是我的错,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
阿普顿抽泣起来,眼泪滚滚而下:“你不知道他们对我做了什么,我是一个胆小、怕黑的女孩,我怕痛,怕饥饿,怕睡不够觉,怕脸上化妆不好让人嘲笑,不不不,你不知道我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我经历了整整一年的心理治疗,才渐渐地忘记那段噩梦……”
安锋神色恢复了平静,他晃了晃阿普顿的手,快速的跳了一个话题:“这家酒店……是由你经纪人安排的吗?”
阿普顿啊了一声,马上醒悟到:沃尔金少校这是不想谈论这个话题,那么,这是不是意味着过去的事情翻篇了?
“你知道的,我们当时准备在阿郎河口拍一组片子,但预定的几位搭档都出了车祸……”
阿普顿小姐说到这里,脸上带着眼泪咯咯笑起来,似乎她很为那段恶作剧而雀跃:“事后导演觉得拍摄的力度不够,所以打算再补拍一些内容。后来导演选择了希腊海岸,我刚刚拍完剩下的镜头,经纪人帮我订好了这座酒店,我打算在这里度三天假,现在正好是第二天”
安锋蠕动了一下嘴唇,本想问一下:这么说你是自由的?这么说你没有被绑架?这么说当我被监禁在黑暗中时,你正在对着镜头展示自己的美丽?
算了,事到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
“我们去吃饭吧,你知道我现在才吃了几顿饭?我感觉自己能够吃得下一头大象”,安锋再次晃了晃阿普顿小姐的手。
两人像情人一般手牵着手来到餐厅里,硕大的餐厅以前是礼拜堂,现在祈祷用的桌椅板凳都已经不见了,换上一张张精美的餐桌,而此刻,整间大厅里只有安锋与阿普顿,卡里麦勒完全消失了。
阿普顿一边吃饭一边像云雀般喋喋不休:“你不知道,我现在一举一动都受人瞩目,哪怕走在大街上,冷不丁也有人冲我举起照相机,因此我没有一点个人**……
我的经纪人很贴心,常常在某个冷僻的地方给我包下整座酒店,让我享受独自一人的快乐,这间酒店很好,孤零零的树立在石柱上,别人想进来也进不来,整座石柱任我闲逛,即使有人想偷拍,他也没有那么远的镜头……
我两天前就在等你,他们答应把你送过来,再让我跟你见一面,当然,你如果答应了他们的要求,那么我们今后就能常常见面了。以后我休息的时候,像这样类似的酒店内,你可以悄悄来见我,我喜欢跟你聊天,我喜欢你的关怀与体贴,我知道你会为了我会不顾一切的……”
阿普顿小姐说话时,正在用手剥一只大龙虾,橘黄色的酱汁染了鲜艳的蔻丹,阿普顿小姐十个指头汁水淋漓,她没有用餐巾去擦手指,却将手指挨个塞进嘴里,妖媚的做出一副勾引姿态,同时向安锋飞着春|意媚眼。
坐在阿普顿对面的安锋一直心事重重的,他同样剥着大龙虾,龙虾肉塞进嘴里却有点食不甘味,对于阿普顿小姐反复提及的“服从”,他一直没有做正面回答。
此时此刻,侧楼里的卡里麦勒,与他的六七个部下同样在进餐,不过他们吃得很简单,只是一盘类似于炒米饭的东西,米饭中加一点肉粒,加一点青豆,加一点奶酪,这些人吃得也很开心。
卡里麦勒一边吃一边与电脑中的人在对话,他与对方似乎正在通过加密软件进行视频通话,电脑里的人向他汇报着什么,卡里麦勒一边频频点头,同时在吞咽的间隙,向对方吩咐着什么。我会不顾一切的……”
阿普顿小姐说话时,正在用手剥一只大龙虾,橘黄色的酱汁染了鲜艳的蔻丹,阿普顿小姐十个指头汁水淋漓,她没有用餐巾去擦手指,却将手指挨个塞进嘴里,妖媚的做出一副勾引姿态,同时向安锋飞着春|意媚眼。
坐在阿普顿对面的安锋一直心事重重的,他同样剥着大龙虾,龙虾肉塞进嘴里却有点食不甘味,对于阿普顿小姐反复提及的“服从”,他一直没有做正面回答。
此时此刻,侧楼里的卡里麦勒,与他的六七个部下同样在进餐,不过他们吃得很简单,只是一盘类似于炒米饭的东西,米饭中加一点肉粒,加一点青豆,加一点奶酪,这些人吃得也很开心。
卡里麦勒一边吃一边与电脑中的人在对话,他与对方似乎正在通过加密软件进行视频通话,电脑里的人向他汇报着什么,卡里麦勒一边频频点头,同时在吞咽的间隙,向对方吩咐着什么。
第370章 逃脱原来如此容易
第三百六十九章逃脱原来如此容易
此时此刻,安锋无比怀念苏珊娜的特异功能,对方可以听到很遥远的地方的细微说话声,而安锋只能像看电影默片一样,只看画面听不到声音。当然,他并不知道,苏珊娜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看不到画面,只能听到声音。而自始至终,苏珊娜并不知道安锋具备超视感觉。
这一顿饭安锋吃的很多,他吃了整整一只大龙虾,外加阿普顿剩下的半只。阿普顿其余的食物是苹果,安锋又给自己叫了一份牛排,叫了一条鲽鱼,然后吃了一个长条面包,配了一些果酱,横扫了一大盘蔬菜色拉……
“看来我不能跟你一起吃饭,你的狼吞虎咽与大胃口,会让我不知不觉吃多的,我可要保持身材,你知道吗,我的经纪人让我每天称三次体重,你猜猜都是什么时候称?”
安锋神不守舍的摇了摇头,阿普顿自说自话的补充:“早餐前、晚餐后,以及临睡前。”
“天呐,你不知道,我现在连喝水都担心,担心我喝多了会让秤不准,而我的秤是连上互联网的,我的体重数据自动发到博客,只要体重有一点变化,就能收到几十万个惊叹号,天呐,这种日子简直不能过了……”
安锋重重的点了点头,阿普顿见到这种情景,小心地停下了自己的唠叨,沉默一会儿后,她轻声问:“你在担心什么?是什么使你难以决定?”
安锋抬起眼来,平静的看了阿普顿片刻,回答:“请让我睡一会儿,我想一个人好好想想。”
说完,安锋推开桌子,摇摇晃晃的走出餐厅,走到大门口,他冲服务员吼了一嗓子:“给我拿瓶伏特加,要波兰产的。”
阿普顿依然坐在原处,她双手扶着桌面,轻轻摇摇头,自言自语的呢喃:“他为什么犹豫?为什么坚持?红色信仰吗?”
远处传来安锋深一脚浅一脚的脚步声,脚步声越来越远,餐厅内的阿普顿轻声笑了起来,而后她的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高亢,越来越不可遏制。
安锋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反正整个酒店也不接待第二波人,他随便找了个房间躺进去,一头栽倒在床上,昏昏沉沉的睡觉了。
所谓睡觉不过是掩护,他在绑架途中已经睡了太多的觉,这时候他躺在床上,只是为了调整体力。
月亮升起来了,整个修道院变得极端安静,没有人走动,没有人说话,也不知卡里麦勒跟酒店方面怎么交涉的,阿布都拉与那位小孩的死显得波澜不惊。
目光从酒店推过去,整个石林区都是一片安静,大多数石柱上灯火璀璨,石柱下的激光灯将整根岩柱照射的巍峨挺拔,在清冷的月光下,这片石林区真是美若梦幻。
米特奥拉酒店通往外界的悬空石桥上,两名困顿的哨兵依墙而立,石墙外的小轿车内还有灯火,车里的司机与副驾驶正在百无聊赖的倾听着音乐,时光就这么慢慢的度过去,距离这辆小轿车上哨位已经大约两小时。
安锋的房间里没有开灯。
黑暗中安锋猛地一下坐起,他的超视感觉以自己为中心扩散出去,发现了走廊上、坐在板凳里依墙而立的服务员……当他的目光推到卡里麦勒所在的副楼,发现这时候卡里麦勒已经不在小楼内了,而小楼内的那群看守大多数已经酣睡。窗户边还坚守着一个人,只是这个人已经由最初的,长时间举着望远镜观望安锋的窗户,变成了每隔十几分钟才想起来张望一下。
对方拿的肯定是一具红外线望远镜,可以隔着窗户玻璃发现房间内的安锋……但这已经不重要了,安锋从床上跳起后,片刻不犹豫,只见他手一抖,无声无息间,床上的床单已经扯成一缕缕的布条,再一手抖,整条床单编成了绳索。
实际上他是拿着床单进入时间门内,等将床单撕扯成布条再从时间门里跳出来。觉得有点不妥,他又拿着布条返回时间门内,编好了绳索,这才放心的跳了出来。
安锋的动作轻的像猫,这条绳索还不够距离,只能从窗户上垂到半边檐下,但这没有什么,绳索只是伪装,以安锋的本领,从窗户爬到悬崖下,根本不需要绳索的辅助。
下一刻,房间内几乎所有的布条都变成了绳索——窗帘、餐巾、桌布,以及浴室内的洗浴毛巾……当然,所有这些布条变成绳索后,绳索的距离还不能从窗户垂入地下。这也是匪徒们放心离开酒店房间,任由安锋在酒店内自由活动的原因。
不过绳索本来是伪装,虽然不能十全十美,但安锋已经觉得够了,他将绳索一头在窗台上固定,将绳索甩出窗户,自己一个鹞子翻身,完全不依据绳索的支持,像猫一样在垂直的岩壁迅速下滑。
选择这个房间安锋是精心计算的,阿布都拉被扔出窗户后,曾经想用枪口对准安锋扫射,这时他的步枪已经抱在了胸前。等摔下去的时候,阿布都拉脊背首先着地,步枪在他胸口一撞,翻滚着跳入岩石缝中,几乎没受多大损失。
大约在安锋与阿普顿在餐厅吃饭的时间,卡里麦勒与酒店方面达成一致,决定隐瞒两位旅客的意外死亡,卡里麦勒派遣人手找回了死者的尸体,但根本没有把尸体交还酒店方面。寻找尸首的人在附近找了一圈,没发现阿布都拉的枪支,还想着这么高摔下来,连阿布都拉都摔碎了,更何况阿布都拉身上的步枪。
他们这种推测在小孩身上得到了验证,那位孩子的步枪已经摔成碎片,枪管已经摔弯,连坚固的枪托都变成了一堆零件,因此搜寻者草草搜寻一番后,把枪管部分收集到,他们便撤退了……
安锋顺利地跳下悬崖,他像老鼠一样钻入草丛,阿布都拉步枪的肩带还挂在树枝上,这使得这支步枪唯有枪托部分磕碰了一下,但因为树枝长在岩石缝中,周围青草很茂密,因此被搜寻人员忽略了。安锋检查完枪支之后,他绕着岩石柱又走了一圈,快速找到了小孩的弹夹——那群搜寻者不知道,步枪最重要的部件不是枪管,对于逃亡者来说,弹夹才是最重要的。
当然,安锋的时间门里有各种武器,甚至有坦克与大炮,但他现在要装普通人,所以只能用匪徒的步枪。他还要表现出自己的军事技能并不强,强的方面唯有智商,所以他不能直接面对绑匪,从绑匪手中硬抢武器,所以他才精心设计了阿布都拉与小孩的死。
绑架一开始,肉票们对自己的看守充满仇恨,这是可以理解的,无论谁从高高在上、完全自由的处境沦落到每顿饭都要去看守手中讨要,自然觉得充满了愤怒,等时间久了才会产生一种无力感,进而对自己感到厌弃,为自己的虚弱,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深深绝望——这种感觉深起来的时候,才是最容易诱发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的时候。
安锋现在处于被绑架的第一阶段,他恨自己的看守也是可以理解的,而在绑架第一阶段里,为了让肉票感到威胁,总是有人唱红脸白脸的,所以安锋耍心眼,孩子气的杀了阿布都拉,这一点卡里麦勒只用两秒钟就理解了。
但学霸的世界卡里麦勒永远搞不懂,他不知道,作为高智商人士来说,阿布都拉与那位小孩的死都是安锋精心计算的,他精心设计了阿布都拉扔下去的角度,甚至连阿布都拉可能有的愤怒反应都计算在其中。至于小孩冲下悬崖的角度,安锋也是经过精密计算,以保证摔碎后的枪支,还能留下子弹夹保持完好。
当然,这种精心设计,说出去谁都不会相信,任何人见了现在的安锋,只会怀疑这家伙运气特别好。
没错,是运气特别好。
刚刚被运来的时候,安锋身上穿的是绿色的军便装,这身军便装是阿布都拉提供的,提供地点在伊朗,因此这套军便装带有浓重的伊朗风格。
但因为拯救阿普顿,安锋将整个上衣撕毁了,他用上衣编成了绳索,拉起了阿普顿,然后……总不能让他光着膀子进餐厅吧,于是他身上换了一套服装。这套服装是由酒店服务员提供的,完全是酒店服务员的制服。
一身酒店服务员制服的安锋,即使肩上斜挎着步枪,独自一人走在石林附近,这种外形也是正常,。片石林内最不缺的就是服务员,总会有一些乘着夜色偷会情人的服务员,事后又乘着夜色赶回酒店上班——希腊人都很浪漫。
眼见即将接近离米特奥拉最近的一个石林,突然间米特奥拉酒店灯火全开,夜空中隐隐传来惊慌失措的喊叫声,安锋回首望去,心中冷冷一笑,随即一翻手,从时间门里取出一部手机,输入了四个字的短信:“一切顺利。”
仅仅显示沃尔金少校的重要性这还不够,绑匪们有可能会将安锋安置在一个僻静小屋,然后给安锋布置很多工作,如此一来安锋又等于回到了战略导弹井工作的日子。但安锋最终的目地是让人把自己送往绑匪的“肉票集中营”,而且要很快送往该地区,所以他设计了这一场逃脱。
一般来说,凡是肉票,如果不逃亡几次,彼此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绑匪们对于逃脱未遂的肉票,也并不见得一杀了之,因为一旦杀死肉票,他们的前期投入等于清零了。所以越是逃脱本领高强的肉票,绑匪们会越是重视。与此同时,安锋有能力逃脱出去,这也让绑匪们认识到:想让安锋屈服,并为他们工作,是一件持久的水磨功夫,他们需要付出很大代价……
这场逃脱既然是一出戏,就不能把戏演砸了。
所以安锋不跑了。
他站在原地,回身用超视感觉锁定自己逃出来的那个房间。他逃脱用的绳索被重新垂了下来,一个体重较轻的绑匪在卡里麦勒的再三催促下爬上了窗台,卡里麦勒挥着手枪大声吼着——以智商推断,卡里麦勒此刻大概在解释:沃尔金少校是个大个子,体重超过八十公斤,他这样的人都能顺着绳索跳下悬崖,所以这条绳索是绝对安全的。
绝对安全吗?哼哼。
安锋目光推移在屋内,只见房间门口的阴影内,阿普顿小姐一身睡衣眺望着房间内的行动,她身边没有看守,她是绝对自由的,但房间里的绑匪无视了她的存在,她也聪明的没有去打搅后者。
受到卡里麦勒语言的鼓舞,那位身材瘦小的绑匪抓起了绳索,毫不犹豫的从窗台上跳下,安锋从他的面孔上看到了阴影,看到了一往无前的骄傲,想必当初那群“烈士们”都是带着这种表情做任务的。
卡里麦勒是个语言大师,非常擅长排比句,他可以气势雄伟的堆砌出一串串言辞,让人在不知不觉中被语言所感染,因而奋不顾身——确实是奋不顾身,因为安锋的绳索虽然甩出了窗外,但他却没有像速降绳一样,每隔一段绳子打一格绳结,而且他根本不是利用这根绳子跳下悬崖的。
第一位勇敢的烈士跳出窗台的时候,压根没来得及细想,他顺着绳子下滑了一段距离,但是等力气耗尽一半,强大的地心引力开始起作用了,光滑的绳子让他没地方抓牢,没地方利用绳结延缓下降速度,于是快速下降直下,绳索将他的手磨得滚烫,磨出血肉。
纯粹出于动物的本能,这位烈士在条件反射下,微微松了松抓绳子的手,然后……他开始自由落体了。
这位烈士的惨叫惊呆了绑匪,一群绑匪围在窗口东张西望半天找不出原因,然后绳索重新被拉上去了,在卡里麦勒挥着手枪反复催促下,第二位烈士将绳索尾端绑在腰上,然后跳下了窗户……这结绳子虽然超过一百米,但它远远没有抵达崖下地面。
所以第二名烈士被不尴不尬的悬吊在半空中,当然,这时候他其实已经没有不尴不尬的感觉了,因为下降的过快,他同样也控制不住降落速度,以至于最后二十余米,他几乎是以自由落体速度坠落的,强大的自由落体力量让他的腰断裂成两截,而这时绳索绝对是牢固的拴在他腰上。
卡里麦勒还在吼叫,同时伸手扇了旁边一个人两巴掌,安锋认出来这位挨耳光的人,嗯,就是蹲在窗户前,负责举着望远镜观察安锋的人。
此时此刻,酒店方面始终没有出面。当然,高星级的酒店都会提供各种称心服务,哪怕客人在酒店杀了人,酒店也会善始善终的保证,客人只要在酒店房间里,就能享受同以前完全无差别的服务。当然,当酒店照常服务的时候,警察肯定蹲在了酒店门口。
米特奥拉酒店曾经是修道院,打从修道院建立起,西方世界就有一个默契——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所以修道院就是避难所,世俗权力绝不进入修道院,施展自己的司法与行政职能。
用修道院改建的酒店也传承了这一默契,当地警方绝不会进入酒店抓人,但只要一迈出酒店——酒店外的世界归世俗权力了。
估计这也是卡里麦勒啦至今未受到警察闻讯的原因。
可是站在另一根石柱边的安锋此刻有点纳闷,他已经闹得这么大了,为什么阿普顿表现如同梦游。这家酒店是阿普顿包下来的,无论如何阿普顿都逃不了干系,而明星最容易受到各种丑闻与绯闻的影响,此刻酒店外不仅没有警察,连记者都没有,这不科学。
卡里麦勒继续咆哮着,依据智商推测,他可能在反复提醒大家速度,这一片地区地形复杂,每根石柱都是藏身地,一旦安锋逃脱了,那么阿普顿就要曝光,卡里麦勒就要曝光,塞浦路斯土耳其的那座城堡也要曝光,有可能因此导致整个伊朗外的绑架据点崩溃。
也就在这个时候,一名绑匪托着计算机走向卡里麦勒,卡里麦勒一转身,与计算机屏幕上的头像说了几句话,脸上立刻露出震惊与愕然交织的表情——沃尔金少校的真实履历,正在如同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的撩开了神秘面纱。
电脑里的人快速的向卡里麦勒汇报:“我刚才得到消息,乌克兰军方出动了特种部队过来搜寻沃尔金,他们没有声张这件事,但是与阿塞拜疆方面的交涉级别却提高了,而且俄罗斯方面也开始参与,今天早晨,中情局的一个小组也在向阿郎河口方向开进。
我的朋友,我的秘密消息员还告诉我,沃尔金少校之所以被这三个国家所重视,甚至不惜派遣军队进入阿塞拜疆,是因为沃尔金少校掌握着核弹密码的逻辑程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卡里麦勒眼睛陡然睁大,脸上露出不可遏制的兴奋表情——这意味着他之前购买的手提箱核弹,现在不是废物了。
沃尔金少校原来是位点金手,可以变废为宝的关键人物!?卡里麦勒一转身,与计算机屏幕上的头像说了几句话,脸上立刻露出震惊与愕然交织的表情——沃尔金少校的真实履历,正在如同挤牙膏一样,一点点的撩开了神秘面纱。
电脑里的人快速的向卡里麦勒汇报:“我刚才得到消息,乌克兰军方出动了特种部队过来搜寻沃尔金,他们没有声张这件事,但是与阿塞拜疆方面的交涉级别却提高了,而且俄罗斯方面也开始参与,今天早晨,中情局的一个小组也在向阿郎河口方向开进。
我的朋友,我的秘密消息员还告诉我,沃尔金少校之所以被这三个国家所重视,甚至不惜派遣军队进入阿塞拜疆,是因为沃尔金少校掌握着核弹密码的逻辑程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卡里麦勒眼睛陡然睁大,脸上露出不可遏制的兴奋表情——这意味着他之前购买的手提箱核弹,现在不是废物了。
沃尔金少校原来是位点金手,可以变废为宝的关键人物!?
第371章 所谓追捕,是一场戏
第三百七十章所谓追捕,是一场戏
作为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来说,大多数核弹的起爆都需要三重或者三重以上的密码。第一重密码常常掌握在国防部部长甚至总统手里,而第二重密码则在行动的指挥官手里,第三重密码或者第四重密码,则在具体的两个不同的执行人员手里,而后通过重重授权,将一层层密码下达下去,于是核弹逐层开锁。
所以,在黑市上出现一两枚核弹并不是多么严重的事情,因为核弹密码分别拥有三重不同的加密程序,每一层密码都有可能是长达十六位的混合密码,甚至有可能是动态密码,不知道这些密码编写的规律,这枚核弹在你手里就是废物,永远处于休眠状态直到报废。
卡里麦勒事先想到了沃尔金少校的重要性,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沃尔金少校如此重要。
原来他并不是军方计算机防火墙的主控人员,没想到这个身份依然是沃尔金少校的掩护身份,这个人真正的价值在于:他是掌握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核心秘密的人。
这才是要命的。
这样以来,眼前这肉票成了摸不得打不得吹不得吓不得的一个宝贝,即使对方逃脱了,追捕对方也不能动用武器——动了武器有可能形成误伤,甚至有可能引来警方的注意,而此刻三个国家的情报人员正如同蜂拥,一旦引起对方的注意……卡里麦勒并不认为自己手下的势力能够经得起三拨军事力量的联合打击。
想想也知道,这个掌握核弹秘密的人,各国情报机关是绝不容许他落入恐怖组织手里的——为此,他们甚至不惜动用核弹灭口。
电脑里的声音还在叙说:“我还发现一个有趣的现象:这位沃尔金少校不应该出现在阿塞拜疆,这个人是国防部禁止出国旅游的。一般来说,他到哪里度假,整个度假村都会被清空。但这次他不知怎地突然发疯,首先利用黑客技术潜入战略导弹司令部,伪造了国防部长的签名,准许他走上地面。
然后,他又伪造了一个新的军人身份证,利用伪造的军官证离开了乌克兰……更加有趣的是,这位少校知道自己不能躲入荒郊野外,如果搜索队发现他独自一人身处荒郊野外,有可能执行灭口行动,所以他以一名普通军官的身份混入了当地军方的度假车队……
噢,其实在沃尔金少校失踪后七十二小时,当地乌克兰军方已经发现了他的失踪,但……他伪造的是基地司令官的签名,那签名足以乱真,恰好司令官阁下那天喝醉了,记不得自己是否签发了命令——你懂的,当时与司令官喝酒的正是刚刚爬上地面的沃尔金。
基地司令官怕担责任,没直接汇报沃尔金少校出逃的消息,他想自己找找,然后私下里解决那份签名。嗯,这位少校跟我们的线人(阿普顿小姐)一样喜欢恶作剧,他以前有过不少恶作剧,于是司令官认为:也许这位少校又想恶作剧了,等他恶作剧完毕,他会返回自己的岗位,就如同他以前的恶作剧一样。
五天后,沃尔金少校失踪的消息瞒不住了,国防部知道他出来的消息,不过,沃尔金少校又留下了明显的数码脚印,引导着国防部官员前往阿塞拜疆,因此乌克兰国防部官员并未大肆声张。为了不惊动平民,乌克兰军方甚至没出动内卫特警队,他们派出几个内部安保人员去寻找沃尔金少校……最终,他们发现少校突然失踪。”
卡里麦勒抽了口冷气,脱口而出:“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线人(阿普顿)已经暴露了?”
电脑里的头像停顿了一下,但马上缓缓摇头:“这也不一定,你知道,这个世界对美丽的事物总是有太多的宽容,我们的线人(阿普顿小姐)所在摄影小组事后已经解散,军方想找齐原摄影小组的成员,需要一番功夫,而我们聘用的导演都是当地人,很容易让他们……各种消失。
我认为: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的线人(阿普顿小姐)就不算曝光。而在此期间,如果再有强力人物出面庇护一下,帮着说一些话,我想阿普顿小姐会干干净净的出来——阿塞拜疆啊,它曾经是红色的,现在还遗留着很多‘红习惯’,你懂的。”
……
在卡里麦勒与人通话期间,从安锋出逃的窗台上又连番跳下去几个人,而这时,把守在悬空石桥外的黑色轿车已经启动,它用最大的速度奔下山路,绕到石柱的另一侧,在石柱的草丛中,岩石间、树枝缝,搜寻着安锋的踪迹……
修道院花匠的两只猎犬也被用上了,把守悬空石桥的的哨兵之一,怀中揣着狗,放下过去修士上下修道院的绳梯,顺着绳梯爬下,来到垂下绳索的尾端,而后从这里开始搜寻——他们的应变动作真快。
很好,很强大!很称心!
卡里麦勒合上了电脑屏幕,他扭脸冲阿普顿吩咐:“看来,你要休眠一段时间了。我的人马上撤出酒店,不过你放心,如果他逃出去了,如果你受到指控,我们会拯救你的。”
阿普顿轻轻摇头,嘴里回应了一句,卡里麦勒马上安慰道:“你放心,我很了解这些狂热粉丝的心理,他不见得会告发你,他也许会将这段经历当做一个神秘密,他是狂热粉丝,他会这么做的……接下来你怎么做,懂?”
阿普顿走上前来,轻轻地拥抱了一下卡里麦勒,而后她后退几步,张嘴又说了几句——无非是说:按照行程安排,她大概天亮就走,善后问题她的经纪人会负责,卡里麦勒尽可放心离开。
或许,双方还依依不舍的约定了下次会面的时间,卡里麦勒似乎在劝解对方看开一点,劝解对方忍受彼此分离的痛苦,也许他会说:为了我们的事业,什么什么的。
也许他还要求阿普顿不要主动联络他,不要去关心后续问题,而他会负责引开公众注意力,等等。
这时候,另一根石柱下的安锋已经坐不住了,因为此刻又有一辆汽车从米特奥拉酒店悬空石桥上下来,新到达的这拨人又牵来两头猎犬,还带来了安锋脱下来的裤子——此刻,也许追捕的人无比庆幸安锋曾中途更换了衣物,因为几乎所有沾染安锋气息的东西,床单睡衣毛巾等,都已经变成了绳索。
但他们不知道,这条换下的裤子是安锋故意留下来的。
猎狗四处嗅了嗅,马上找准了安锋的方位,两辆汽车同时启动,向着安锋躲藏方向追来,与此同时,汽车两边,追捕的人嚣张地打着手电,牵着狗窜入路边草丛。
此处不留爷,爷要转移了。
安锋轻轻地拉开了枪栓,无声地推弹上膛。
等到搜索人员大约接近他两百米范围内,他不慌不忙的举起枪,扣动了扳机。一眨眼间,整梭子子弹打了出去,两辆车、四盏车大灯被打灭了三盏,两个司机一个击毙,一个轻伤——这个射击成绩,应该说相当好。
枪声炸响,对面的灯光立刻停止下来,这时安锋听到卡里麦勒在通话器里吼叫着,对方说的是阿拉伯语,但安锋能听懂。
“别开枪,无论如何不能开枪,这个人非常重要,不能受到一点损伤。”
卡里麦勒话音刚落,草丛里窜出两条黑影——对方松开了猎狗,猎狗已经扑到面前。
与此同时,卡里麦勒在通话器里解释:“那个人枪法很糟糕,嗯,可以说简直糟透了,不用担心对方手里有枪,围过去,他不会有多少子弹。”
猎狗呜咽着与安锋搏斗着,如果安锋火力全开,这两只猎狗会被瞬间秒杀,但安锋目的并不是逃脱,所以他与猎狗的搏斗并没有使出全力,在他三心二意的与猎狗搏斗当中,只听追来的绑匪一边接近一边与卡里麦勒交流着:“抓到了,我们的狗已经咬到他了,请放心,马上他会被送到你面前。”
话音刚落,安锋已经不慌不忙的将小屁孩遗留的弹夹接续上,他稳稳地举起枪,对两头狗逐一扣动扳机。
两声枪响刚刚响过,刚才汇报的那名绑匪噎了一下,马上又说:“我们需要猎狗,更多的猎狗。”
此刻,卡里麦勒正在两名保镖的护送下走过悬空石桥,在他身后,米特奥拉酒店房间已经收拾完毕,所有安锋存在的痕迹已被抹杀,整间酒店里目前只剩下阿普顿小姐。
卡里麦勒一边急匆匆的向外走,一边对着步话机快速下令:“不要怕,现在是夜晚,他手上的子弹肯定不多,追上去,千万别让他跑了。”
是的,这里是夜晚。
虽然好莱坞电影中,各种英雄的射击准确率都非常牛x,但实际上,从数学统计上来说,夜晚射击的命中率在每十万发子弹命中一个人的水平上下。
现实是多么残酷。
安锋有两弹夹子弹,按理说他不应该打中一个人,而他在阿郎河口糟糕的射击成绩也是人尽皆知,但……显示虽然残酷,架不住有时,某人会偶尔人品爆发一下下——这个数学规律同样是科学现象。
乱拳打死老师傅嘛。
遇到夜战,对方是个糟糕的枪手这一点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对方射击技术虽然不怎么样,但是人品超好,经常性的会人品突然爆发,这,就极端可怕了。
听到安锋击毙猎狗的两声枪响,正在追击的人啥话也不说了,直感到无尽的恐惧。
这意味着对方还有子弹,而他们现在距离目标只有二百余米,刚好在对方步枪的有效射程内——后者意味着一旦对方的人品爆发,所有参加追捕的人,一个都跑不了。
于是,大家都不敢动了,负责追捕的人冷汗直冒地趴在地上,只顾呼叫猎狗增援。
人命恒可贵,狗命无所谓。
况且猎狗身材矮小,移动速度非常快,用猎狗对付追捕者,即使最有经验的枪手,恐怕也要手忙脚乱一阵子,有这功夫,追捕的人能更接近你。
现在令人头疼的是,追捕的人压根不知道沃尔金少校还有多少发子弹。
已经匆匆走下山坡的卡里麦勒对着步话机愤怒了:“没有增援,所有人都派出去,最近的支持者在二百英里以外,你以为他们会来得比警察还快?
我命令你们,加快搜捕,要不惜代价冲上去,抓住沃尔金,要相信我,那位少校就是一个弱鸡,他操纵键盘的技术远远胜于枪法,冲上去——为了我们的事业,尽快冲上去。我们,会永远铭记你们的牺牲。”
追捕队首领咬咬牙,冲着周围的人吼道:“冲上去,为了我们的事业,冲啊!”
对于被洗脑的人来说,一旦热血上头,他们才不管生死问题呢,这时候让他们冲上去,腰里又没有炸弹腰带,冷枪算什么,死亡算什么,这些人全不顾了。
随着一声声嘶吼,原本被恐惧所征服的人两眼变得赤红,他们精神振奋的从草丛里爬了起来,揣摩着枪响方向,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
安锋是不会留下太多人的,然而在黑黢黢的夜里,即使他拥有超视感觉,想锁定一个个冲上来的黑影,那也要有足够的时间。因为冲上来的人散布面积实在过大,无形中他们组成的冲锋队伍,变成了稀疏的散兵线。
这个队形是最令人头疼的。安锋又不能表现的过分,一枪一个解决扑上来的人,那也太变态了。而对方散得太开,安锋只能采用单发射击,零落的一个个解决扑上来的人。
他还不能让所有中枪者都打中要害部位,还要留下一点重伤员,表明射击效果纯属他人品爆发……如此一来,他的射击速度就更加缓慢了。
等最后一名追捕者扑了上来,安锋刚好射出最后一颗子弹,这颗子弹薄薄的穿透追捕者的肩膀,令对方左手几乎残废。
不能不说,这群白色恐怖分子忍耐力真是可怕,即使这样的重伤,仅剩的一名追捕者依然挥着双拳与安锋搏斗,即使那只受伤的胳膊,他也挥动起来,挥动之间甩出去的鲜血将安锋整个人染成了红色。
这场搏斗当然要……失败了,既然打着被对方抓获的目的,安锋并没有过于激烈的反抗,只是他的骨头比较硬,连续咯伤了几个殴打他的人,在搏斗中安锋还夺取了一柄手枪,他用这柄手枪连续补枪,枪口几乎顶着对方身体发射。最终,安锋只留下了两名重伤的追捕者,其余人员则被他连续爆头。
疯狂的绑架分子在安锋夺过手枪后,即使用手枪抵着他们身体射击,他们也一点没有退缩。这些人几乎迎着枪口而上,其中一个人甚至抓着手枪的枪管,以至于枪膛复进器被捏住,手枪子弹卡壳——也因此,幸存的追捕队员成了两人,比安锋原计划的多了一位。
好吧,最终的搏斗结果是:安锋被两名重伤的成员“击昏”。
接下来,两名重伤人员不顾伤残的身体,带着昏迷的安锋去附近寻找交通工具。他们杀了农庄附近所有目击者后,从农庄夺取一辆皮卡车,用车载着昏迷的安锋匆匆离开罪案现场……事后,卡里麦勒又在当地策划了一起恐怖袭击事件,以掩盖罪案真相。而在警方调查期间,又有几名自杀袭击者袭击了警局,最终使得大多数证据消失……这些,当然是后话了。
自然,关于这起枪战的后续事件,安锋并不太感兴趣,他一路伪装着昏迷被两名绑匪送到了预定的接应地点,两名绑匪交出安锋后,整辆汽车已被他们身上流出的鲜血灌满了,这些人把安锋移交出去,立刻陷入了深度昏迷,连现场情况都没有交代,随即因失血过多相继死亡。
而安锋如他所预期的那样,被绑匪迅速转移,他先是被送入沙特境内,而后又辗转的进入科威特,随后被轮船运入巴
第372章 囚室求生
第三百七十一章囚室求生
这位大妈眼睛很大,睫毛很长,鼻梁头有点上翘,显得有点俏皮,这样的大妈,在青春期该有多么魅惑众生。
当然,这位大妈也不见得是绑匪。在白沙瓦,收留肉票,并帮助绑架组织限制肉票的活动,是一项普通的职业行为,他们不见得认识绑匪,只是拿了钱做事而已。不过,这些人并不是清白的,他们同样是罪恶的执行者。
“噗噗噗”,安锋终于连续放了几个屁,中年大妈立刻松开了安锋,带着欣慰的微笑,鼓励说:“你自己走一走,如果觉得累,就走的慢一点,如果不想再运动,那就走回自己的房间。”
安锋仰起脸来,望了望小院附近的天空,苦笑了一下:“我已经躺得太久了,请让我再走一会儿。”
安锋所在的小院,附近都是相同的农家大院,只有一层平房,透过四方院墙望出去,附近看不到较高的建筑,似乎这片区域内最高的建筑就是安锋所在的小院。
小院呈正方形,院门位于正面的侧方,从院门进入迎面是影壁,必须转过九十度,才能顺着狭长的廊道继续进入大院中。
大院正屋一间,二层楼建筑,但小院的人平常都不上楼顶,大约这也是当地的风俗习惯——不从高处俯视别家的院落。
小院的院墙很高,大约有三米六模样,院墙是石材构建,顶处挂着铁丝网,想要徒手翻越也不是件容易事儿,当然,这么高的院墙,也隔绝了邻居的窥视。
小院的正屋与旁边的几间厢房构成l形,大门的影壁与l形房屋建筑构成了一个u形天井,安锋就在这天井里四处散着步。
天井并不宽阔,从正屋门口到影壁大约有七米,从厢房门口到另一侧院墙大约有十余米。天井的地面是水泥铺成的,整个天井光秃秃的,没有树,没有花,摩托车毛驴车等等都没有,显得非常干净与整洁。
院内建筑的挑高都非常高,侧方厢房从屋顶到地面的位置超过三米,正房虽然是二层楼,但最高的屋顶也不过五米高,严格来说,正房的二楼仅仅是一个狭小的阁楼而已。
正房居住着屋主一家人:一对夫妇,三个儿子一个女儿。这对夫妇都三十多岁,大儿子大约十五岁,最小的女儿只有四岁。
在那位妇女退开之后,安锋活动了一下手脚,于是那位妇女继续后退,一直退到了正屋门口,紧接着,这院子的屋主出现在二楼阁楼,他手里拿了两步抢,枪口一直随着安锋移动,而这家的长子腰中别着手枪,手里拎了一根橡皮棍,从正屋门口走出,他贴着墙角绕到影壁的出口,背着双手凶狠的盯着安锋。
安锋低头看看身上,他已经被换上了一套西装长裤,上身是一件当地特色的圆口领衫,领衫正中是蓝色的巴旦木花织片,这身服装走到大街上,估计也没有人认得出来他是个老外。
腰上的皮带是巴基斯坦产的,脚上的皮鞋也是巴基斯坦产的,安锋还没来的及看袜子,但想必跟这身服装一样,都是当地市场出售的廉价货——没准还是温州商城批发过来的。
退到门边的中年妇女开口了:“我叫娜丹木,今天是你的初次活动,我想你回去跟自己的狱友交流一下,你会更清楚自己的处境。”
安锋忽然觉醒,娜丹木说的居然是英语,口齿伶俐,发音很标准。
巴基斯坦人说英语这并不奇怪,作为曾经的英国殖民地,英语也是他们的官方语言之一,加上这里每座山头都是一个部族,语言种类繁多,方言俚语数不清,反而英语成了最好的公众交流语言。
但是,巴基斯坦的教育……这里人想要懂英语,想要拥有如此标准的英语,至少需要进入正规学校的学习,而白沙瓦反西方情绪浓烈,没有相关的外语教育。眼前这位娜丹木肯定是外来人员,估计是绑匪外聘的翻译人才,而她以前必定是巴基斯坦名校的毕业生。
安锋在院子里走了几圈,娜丹木看到安锋恢复了手脚灵活,她脆声催促:“好了,三号,你该回房间了。”
安锋目光快速的扫过院落里的三人,他默默地点点头,任由提警棍的小孩押送着自己进入侧面厢房。
侧面厢房的建筑格局就是一间活脱脱的囚室,铁栅栏门打开,里面是长长的走廊,走廊对面是一间间用铁栅栏间隔的单人囚室,囚室内有一张单人床、一个小板桌、一个塑料凳子。
洗手池抽水马桶都齐全,然而所有这些器具都被固定在墙上。马桶是特制的,不与地面相连,床铺和小板桌都没有腿,只是固定在墙上的一个板子而已,小板桌前面的凳子也是固定在墙上的,平常收回去,凳子会贴到墙上,使用的时候打开折叠,一块板子就成了凳子的面。
水龙头的旋柄是圆形的,旋柄非常小,即使拆解下来用处也不大。
唯一幸运的是,囚室内没有监控设备,因此只要看守不在了,囚室内的囚犯就可以自由交谈。
这间侧厢房被分隔出五间囚室,如今只有三间囚室有人,被称为三号的安锋进入三号囚室后,一号囚室的犯人被带出去了,他获得了五分钟放风时间。
当厢房的大铁门哐啷关上之后,隔壁二号囚室内的囚犯迫不及待的开口了:“嗨,我是范·德拉库斯,意大利人,你怎么称呼?”
安锋平静的回答:“沃尔金。”
“没有姓,你姓什么,是姓沃尔金还是名叫沃尔金?”
“只是沃尔金。”
“噢,我明白了,这么说你的姓名保密,这么说你是一位重要的囚犯——他们告诉你赎金是多少了吗?”
安锋轻轻摇摇头,二号囚犯立刻一声长叹:“那就坏了,他们可能会出一个高价钱,让你的家属付不起的高价钱,如此一来,你恐怕要被监禁很久……忘了问一下,你是幸运的法国人吗?”
“不,我是乌克兰人。”
“乌克兰?!坏了,乌克兰不算最糟糕的国家,但对于绑架事件来说,也是很糟糕了——据说乌克兰亲西方,接了米国主张,不与绑匪做交易的。”
安锋沉默下来。
对方不肯甘休的自言自语:“你知道的,原本我们国家也跟法国一样,坚持政府保护不了纳税人,就是政府失责。而我们被绑架了,还是被别国的组织绑架,论理说是政府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纳税人,他们该支付这笔赎金的。但……我是意大利人,可怜的意大利人。
自从罗马帝国衰亡之后,我们的意大利开始擅长服从,他们没有高卢雄鸡的傲气,开始屈服于米国人的压力,不愿向恐怖分子交纳赎金。糟糕的是,这群绑匪提出的赎金数目,我的家庭支付不起,所以我就被关在这里了。
你猜猜,我已经关了几年?”
安锋轻轻摇摇头,对方接着自说自话:“三年!我已经被关了三年。具体的日子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知道他们已经过了三次宰牲节,三次斋月……你知道我隔壁的家伙关了几年,他已经被关了七年,那个家伙几乎被关傻了,嗯,等会儿如果他说什么傻话,你权当做没听见。”
稍停,二号囚犯看到安锋始终不回答,他马上好奇的追问:“你是做什么的,你的职业是什么?我是一名银行家,一位很不错的银行家,请问你的职业是什么?”
安锋像挤牙膏一样简短的回答:“少校。”
对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充满仰视的看着在囚室内转圈的安锋:“军人啊,而且是位少校……敬礼,我的少校,我以后可全指望你了。”
安锋补充的一句话让二号囚犯几乎喷出一口老血,只听安锋回答:“文职的。”
对方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但他马上仰望着身材高大,体型健壮的安锋,心里非常踏实的说:“也罢,虽然是文职,但苍蝇也是肉,好歹你有这副大块头。
你听我说,这个小院出去,是一座更大的院落,对面的房屋距离我们只有五米,我们这排房屋与对面那排房屋总共有大约二十多号房子,两栋平房构成一个单独的,封闭的坊道,坊道外有大门,大门平常是封闭的,从大门出去就是街道。
而整条街道就是这条里坊的放大版,无数相同的坊门构成一个个门户,排列在道路两边,而道路的前后终点是类似凯旋门般的石门……
据说这种大环套小环,层层放大,层层设防的居民建筑,诞生于莫卧儿王朝的巴布尔大帝,如此设计是为了防止普什图族与波斯人的入侵,据说它很好地抵御了强大外敌……”
二号囚犯稍稍停顿了一下,一声长叹:“我逃过三次,都被他们抓回来了,这里每一户居民都是绑匪,几乎家家关着肉票,想从这里跑出去,难度非常高。”
这句话依然没有得到安锋的响应,于是二号又继续补充:“想要进行搜救行动,攻打这样的里坊,恐怕要调集一支军队,而且必须是团级以上的。”
五分钟的放风时间到了,厢房的大铁门发出钥匙的转动声,紧接着,一号囚徒出现了,他默默无语的、顺从的走入一号囚室,两眼呆滞无神的坐在床上,对二号囚徒的离开视若无睹。
肉票们在被绑期间,都不会获得理发的机会,刀片什么的尖利物体是不可能让囚徒们获得的,这里的囚室内连牙刷都没有,囚徒们只能在水龙头上漱漱口,洗澡当然也不可能了,所以被监禁久的一号二号囚徒都是长头发大胡子,身上虽然味道不浓重,衣服虽然看起来还算整齐,但总体形象是邋遢的。
不知道安锋被监禁久了,是否也如他们一样。
一号囚徒沉默了大约一分钟,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突然自言自语的说:“你的意志坚定吗?”
安锋不自觉的回答:“非常坚定。”
一号接着又问:“他们把你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非常清楚。”
“你没有任何隐瞒吗?”
安锋苦笑了一下:“出卖我的是熟人,她把我的底细交代清楚了。”
一号噢了一声:“那群老土鳖还玩不转监控设备,我已经反复检查过了,囚室内没有监控器,没有窃听器,我们可以放心交谈,但每天只有五分钟。”
安锋扫了扫空荡荡的二号囚室,马上问:“二号囚徒不可信吗?”
“我认为他已经快疯了。”
“这么说,他有可能向看守告密,然后与看守做交易,从而减少自己的赎金数目。”
一号囚徒坦然的回答:“是的。”
安锋沉默了片刻,询问:“我该怎么称呼你?”
“不用多余的称呼,你只称呼我一号好了。”
安锋回到自己的床铺,平静的躺下来,想了想,他坦白道:“沃尔金少校,乌克兰文职军官。”
对方沉默了足足有十余秒,这才略带失望的说:“噢,文职军官啊,我看你的身材很健美,以为你是一个……”
“我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计算机编程员而已。”
一号失望的叹了口气,马上又快速说:“2号是个酷爱旅行的家伙,他刚才说到莫卧儿王朝的巴布尔大帝……你对此有什么想法?”
安锋沉默,这时候厢房的门重新响了,一号闭紧了嘴不再说话,安锋快速低声说:“这次曾是贵霜帝国与莫卧儿王朝首都、世界军火黑市中心、绑架之城——巴基斯塔的白沙瓦。”
等二号回到囚室,安锋平静的开口:“继续说,说说你是哪个国家的人?”
这句话显然不是刚才的话题,刚才一号隐晦的暗示他没有告诉绑匪自己的真实身份,又拒绝透露自己身份的详情,安锋还这么问,是想故意误导二号囚徒。
一号显然领会了安锋的意思,他没有说话,二号囚徒喋喋的插嘴:“噢,你不知道,这家伙才是幸运的法国人,他是一位法国游客,他的政府一直在交涉,准备支付赎金赎取这个家伙,可惜双方至今没有谈妥,而分歧焦点主要是法国政府对他是否活着还有异议,对交出他的手段难以确信。
但不管怎么说,这家伙是幸运的,不管那些人要求的赎金是多少,只要双方谈妥了,这家伙最终会顺利出狱,至于我们,我们自由的日子还遥遥无期。”
厢房门再次响动,刚才那个小孩端着三盆饭出现了,中年大妈则跟在身后。
众人吃饭的饭盆是木头的,连饭勺也同样是木制的,至于里面的饭食,则如同糨糊一样,黑乎乎的,看不出什么材料。
这次,看守小孩与大妈都没有离开走廊,小孩看着三名囚徒吃完饭,又问了一下是否有人要添饭。在此期间,二号还好心的提醒安锋,哪怕没胃口,也要尽量多吃一点,因为这种饭大家还要吃很久,而且在以后监禁的日子里,大家吃的基本上是吃这类猪食。
吃完饭后看守离开,安锋不顾同伴的目光,开始在囚室内走动起来。这次他一边走一边挥动着胳膊腿,等感到四肢活动开了,他开始利用囚室简单的铁条铁框,堂而皇之的进行七分钟锻炼法。对于这种古怪的锻炼方式,一号看在眼里,目光闪动着,二号则喋喋不休的询问着每个动作的原因。
“啊,居然有这么古怪的锻炼方法,这三年里我每天只有五分钟时间呼吸外面的空气,我的肌肉已经颓废了,不知道再次有机会,我是否还有勇气,以及体力逃跑。”
一号终于开口了,刚才的私下谈话中,一号的声音很清晰,很坚定,这次开口一号的声音很沙哑,他艰涩的问:“这种锻炼方法,是乌克兰军队里提倡的吗?”
安锋正在墙边打着倒立,他气喘吁吁的说:“噢不,这是谷歌公司为自己的办公室员工花钱定制的,它经过无数医生与运动学专家论证,据说这种运动方式最适合办公室文员,因为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利用自己的体重与墙壁,达到最强锻炼效果。”
安锋一个跟头从墙边站立起来,他接着补充:“这是我在网上查到的,大约全世界都知道这套锻炼方法。”
一号二号的目光露出神往的神情:“全世界啊,现在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外面有什么新闻,如今各国的总统是谁?”
谈话随即展开,被监禁在囚室里的两位囚犯对外面的世界很陌生,而外面的世界变化快,这三五年内,整个世界的知识量以爆炸式发展着,新鲜事无穷无尽,每年新出现的明星车载斗量。
第二天清晨,少年看守持枪保护娜丹木送早餐,娜丹木递给安锋早餐的时候,并没有接着松手,两人各持木碗的一边,娜丹木盯着安锋的眼睛,询问道:“有人让我问你一声:你愿意顺从了吗?如果你愿意,那么你将立即结束这种监禁生涯,否则,你将被关到老死。而在此期间,你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没有信件、没有电视、没有广播。
你知道吗,马上会有命令,让我们把你的同室囚友转移,从此之后,整间囚室里只有你自己,如果以后你想说话想聊天,你只能对自己说。”,他气喘吁吁的说:“噢不,这是谷歌公司为自己的办公室员工花钱定制的,它经过无数医生与运动学专家论证,据说这种运动方式最适合办公室文员,因为它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利用自己的体重与墙壁,达到最强锻炼效果。”
安锋一个跟头从墙边站立起来,他接着补充:“这是我在网上查到的,大约全世界都知道这套锻炼方法。”
一号二号的目光露出神往的神情:“全世界啊,现在的世界变成什么样了,外面有什么新闻,如今各国的总统是谁?”
谈话随即展开,被监禁在囚室里的两位囚犯对外面的世界很陌生,而外面的世界变化快,这三五年内,整个世界的知识量以爆炸式发展着,新鲜事无穷无尽,每年新出现的明星车载斗量。
第二天清晨,少年看守持枪保护娜丹木送早餐,娜丹木递给安锋早餐的时候,并没有接着松手,两人各持木碗的一边,娜丹木盯着安锋的眼睛,询问道:“有人让我问你一声:你愿意顺从了吗?如果你愿意,那么你将立即结束这种监禁生涯,否则,你将被关到老死。而在此期间,你没有互联网、没有电话、没有信件、没有电视、没有广播。
你知道吗,马上会有命令,让我们把你的同室囚友转移,从此之后,整间囚室里只有你自己,如果以后你想说话想聊天,你只能对自己说。”
第373章 难以想象的……高大上
第三百七十二章难以想象的……高大上
安锋垂下眼帘,既不拒绝也不接受对方的要求。
对方松开了木碗,充满遗憾的补充:“唉,冷静一下吧,我们虽然需要你自觉自愿的配合,甘心情愿的服从所以我们不对你酷刑逼供,但……请不要让我们失去耐心。想想看,只要你一点头,你的生活将不一样了。”
安锋依然不开口。
于是,等娜丹木送饭的离开厢房,二号囚徒炸了窝,他站在分隔两间囚室的铁栅栏旁,充满好奇的问:“说说看,他们让你答应什么?……啊哈,原来你还是有价值的,那你就惨了,他们有足够的耐心折磨你。
你知道这里被监禁时间最长的囚徒,到目前为止,被监禁了多久?十一年,那家伙已经坐了十一年的牢,他还没有屈服,而那些人始终不肯放过他。
诶诶诶,我问你呢,你身上隐藏了什么秘密?……如果我是你,就拿这个秘密跟他们做交易。
你不知道监禁的日子有多么苦闷,你会被逼疯的。
考虑好了吗?如果有一天你打算做出决定,请原谅,请你答应我一个卑微的请求,请把我一起带走。
哦,我相信你身上带的秘密,价值足够大,而我只是一个付不起赎金的可怜虫,像我这样的无用之辈,大街上处处都是,如果你愿意拿自己的秘密跟他们交换,再加上一个我,相信他们也无所谓。
所以,请把我算上吧,把我算到你的筹码里。等我出去后,我会报答你的。
你知道,我是一个银行家,我对股票与期货深有研究,等出去之后,我会免费帮你运作你的资产,我保证让你的资产年年升值……你知道吗,我这份承诺有可能价值上千万欧元,甚至可能上亿。我愿意为你服务终身,却不要你支付一个里拉的费用。”
“别相信他”,一号囚徒突然开口,说话的语调很艰涩:“我相信你是军官,我相信你是文职人员。不管你是不是他们派来试探的,但,范·德拉库斯不可信。我虽然确信他不是绑匪的人,但这个人嘴太快,他嘴里存不住秘密。”
二号囚徒一个转身,面对一号囚室继续喷:“你怎么知道他是军人?你怎么肯定他是文职人员?乌克兰人又怎么了?据我所知乌克兰也有极端分子,也有信仰那种极端宗教的。
你没看到吗,你看看他——他是混血儿。他的父亲或者母亲有可能是鞑靼人,也有可能是高加索人、阿塞拜疆人,或者……总之,他可能出身于信仰极端宗教的家庭。”
“他的右手……”一号囚徒非常简略的说了这句话。
安锋立刻明白了,这绝逼是位高智商人士。
枪支是铁件,铁件对于皮肤有催化性硬茧化作用,经常接触铁件的手很快会磨出茧子。
安锋虽然经常使用营养液进行排毒手术,但作为一名高级特工人员,练习枪法跟吃饭一样是日常工作,他那只经常接触枪支的右手,指尖指肚免不了有一层硬茧子。
而对于经常使用枪火的人来说,凡是开枪,枪膛都会产生后作用。经常开枪的职业人士,腕关节会微微有点肿大变形——这是承受手枪后座力之后的应激生理变化,不可避免。比如那些职业警察与军人,伸出手来,他们的手腕明显与常人不同,尤其是右手手腕。
当然,比赛叠被子的军人例外。
安锋经常进行排毒手术,以排除对完美基因有影响的毒素。顺带着,每次手术都是对身体的一次洗涤。如今他的腕部骨骼已经换成硅锗骨,所以,虽然经常性的开枪,手腕变形还不算不明显,手指尖、指肚的茧子非常轻薄——这些身体特征表明:安锋是一个可以接触到枪支,日常有射击行为,但射击行为并不多,比职业警察还少的……文职军官。
如此细微的观察力并不是一个普通人具备的,至少绑匪没有发现安锋的身体特征,卡里麦勒也没有察觉,一号囚徒却发现了,也许这就是对方打破沉默,首先向安锋开口问询的原因。
对方也应该是位特工人员。
一名监禁了七年之久的特工,一位不肯透露真实姓名的特工,此何人也?
囚笼外,狭小的窗户上,光线越来越弱。监禁的第一天夜晚平静的到来了。
也许是囚室里增添了新人的原因,二号囚徒显得兴奋不已,他不停的找安锋说话,不停的想了解外面的世界,但一号囚徒作息时间非常规律,估摸着在当地时间十点左右,他丝毫不理会二号囚徒的絮叨,直接躺到床上闭上眼睛,两分钟过后,轻微的鼾声响起,对方似乎安歇了。
与之相比,安锋显得有点软心肠,他并没有拒绝二号囚徒的纠缠,有一搭没一搭的与对方交流着。
安锋当然不是纯粹的软心肠,他必须了解这里的情况,所以他不停地引导着二号囚徒,讲述对方记忆中的白沙瓦。不过,对方记忆中的白沙瓦非常贫乏,这个人只注意到囚室外围的地形,似乎所有对逃跑有用的地方,二号囚徒都关注到了。可惜对方并不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他的眼光一般般——这家伙对地形很敏感,但对附近被关押的其他囚徒,以及看守的数量,显得有点视而不见。
这场谈话一直持续到当地时间半夜两点,最后,安锋虽然精神很好,但他实在耐受不住唠叨。
半夜了,囚室附近的情况,二号囚徒该说的都说了,剩下的时间里他只想多听听安锋的诉说。于是安锋摆出一副劳累的状态,指了指一号囚徒,轻声的提醒:“我的朋友,严格说起来,那家伙的状态才是合格的,你懂吗?”
二号囚徒不懂安锋的话,瞪大眼睛无辜的等待安锋解释,安锋不知道一号囚徒是否真正睡过去了,他摇着头感慨:“难怪那家伙被监禁了七年,精神状态这么好……我告诉你,在这种绝对的孤独环境下,只有保持严格的作息制度,规律的饮食状况,才能让自己的身体保持良好的健康。
好吧,今天我们就交谈到这里,这是我来的第一天,我们也许可以破个例,但从明天开始,我必须让自己生活规律起来,请不要再打搅我。”
二号囚徒表情有点讪讪:“我们刚才还聊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
二号囚徒的精神状况已经不正常了,有点轻微的歇斯底里症,有点轻微的躁狂症,相反,监禁时间超过二号囚徒一倍的一号囚徒,虽然说话不多,但他的情绪很稳定,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囚徒状态。
安锋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多久,具体的时间长短要看他的侦查进展——芮恩安排这条线让他被绑匪绑架,估计卡里麦勒就是几起绑架案的策划者与实施者,被他绑架的囚徒必定囚禁在附近,安锋现在需要的是耐心等待。
囚室里有同伴,这事儿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安锋在未监禁的时候可以不寂寞,能够快速的了解附近的状况,但坏处是安锋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眼皮底下,这让他不好做出一些小动作。
二者相较,似乎安锋因此获得的好处微不足道,坏处却很多。比如他现在不能亲自操纵机器昆虫进行各项侦查。
好在他还有支援小组,他还有计算机小猫强大的运算能力,而此刻,各个支援小组已经抵达白沙瓦,胖女与奥德尼直接操纵机器昆虫,昆虫们搜集到的图像则由计算机小猫进行数据分析……但这还不够。
白沙瓦这座城市很大,安锋所监禁的这片居民区散布很广。这里的房屋几乎都是平房,每户房屋里只居住一户人家。几十万人口散布在这样的平房,需要一个非常宽广的区域,相对于如此大的监控面积来说,安锋释放的昆虫远远不够。
二号囚徒在安锋响起均匀的鼾声之后,又自言自语的唠叨了半个小时,这才不甘心的躺回床上,又在床上唠叨了大约十分钟,声音才逐渐低沉下去。
等这个人彻底息声之后第二十六分钟,安锋悄无声息的从床上坐起,他一弹指甲,一个微型监控器直接弹上他的屋顶,稍后,他所在的区域光线波动了一下,时间或者空间仿佛在那一刻中断了不足千分之一秒,而后……
这时候如果仔细看,安锋所在的囚室地面已经铺满了一层黑压压的昆虫。这些昆虫体型都不大,有蚂蚁有蜜蜂有苍蝇,有臭虫有跳蚤。眨眼间,虫类排成十余道黑线,顺着安锋囚室的铁栅栏扩散出去,它们没有采取飞行姿态,全部在静悄悄的爬行着。
不一会儿,地面清空了。安锋手里多出一条皮带,这条皮带跟他现在身上扎的皮带一模一样,都是巴基斯坦市场常见的义乌货……这条皮带被他扎在身上,他又往身上缝了一枚一模一样的纽扣。
两分钟过后,这些昆虫开始启动。他身上的纽扣开始发出淡淡的荧光。
随即,海量信息通过卫星设备、排山倒海般涌入胖女的计算机。一霎时。胖女计算机甚至出现死机状态,需要重启才恢复正常……等计算机重启之后,胖女接收的信息点已经由四个变成了一万两千个。
如此众多的信息源胖女一个人处理不了,于是胖女只能坐在板凳上,看着无数个信息源一个个被筛选,被分析,被调整……
这是一场旷世战争。
在白沙瓦,绑匪们实行的是“人民战争”模式。这里是一座“绑匪之城”,城市里每一个居民都或多或少的从事与走私军火、绑架等相关的职业。有无数肉票隐匿在城市居民区中,肉票与居民同吃同睡,这里的居民,以及他们的邻居都是看守。
想要破解这种状态,需要庞大的人力,以及海量的数据处理,而此刻,安锋正在展示的,就是一场划时代的高科技反恐战争。
此时此刻,进行侦查的是最先进的卫星机器昆虫;进行数据分析的是超大运算能力的智能电脑,而安锋本人则是人类进化到顶点的绝顶凶器……这一切综合起来,陡然之间,白沙瓦上空专门调来的三颗数据卫星开始忙碌起来,一瞬间涌入的大量数据,不亚于火星探测器登陆火星那一刻。
十余年前,当火星探测器登陆火星时,探测器上所携带的摄像头,像素是三十亿,这样的像素可以保证一张邮票大小的照片,放大到整个地球那么大时,其上的图像依然清晰可见,而且绝逼没有马赛克。
机器昆虫的摄像器材,像素也非常可怕。如此细小的昆虫复眼,像素能够达到上亿。当这些昆虫在空中快速掠过的时候,它们拍摄的照片,哪怕是一张凳子,被放大到足球场那么大,上面的指纹都清晰可见。
然而这一切数据传输与安锋无关了,安锋将昆虫释放完毕后,操控权交予胖女,以及计算机小猫。他还没有关闭纽扣,就听到一号囚室有人轻轻问:“这就是最新科技吗?”
安锋脊背一僵,他轻轻调整了呼吸,微微动了动五指,关闭了纽扣上的荧光。
他没有回声应和。
此刻,囚室正处于绝对的黑暗中。这片街区没有路灯,照明全靠月光,囚笼对面的墙上,窗户很小,透进来的光线几乎忽略不计。
“你放心,旁边那家伙绝对没清醒”,一号囚徒轻声的提醒。
二号囚徒当然不会杯惊醒。
人的睡眠是以七分十一秒为一个波段,安锋选择在第二十六分钟起身行动,此刻二号囚徒正处于“得尔塔脑电波”阶段,这是人的深度睡眠阶段,大脑正在以0。5~4hz频率波动,呼吸深入、心跳慢、血压和体温下降。所以,安锋即使大喊,也喊不醒二号囚徒。
按理说一号囚徒也该处于深度睡眠中,因为当对方躺上床的时候,安锋也计算了对方的睡眠时间,而现在对方语调很清醒……除非这家伙自始至终没有睡。
“你这样,在这里呆不久的,你太冲动了,暴露的太快……嗯,说说看,你的使命是什么?”
安锋想了想,突然轻声笑了。笑完,他马上轻声解释:“我的使命是逃脱……其实这不是秘密,我是乌克兰核弹部队的,我掌握着核弹开启密匙。”
“嘶——”一号囚徒轻微的抽了口冷气。
安锋紧接着补充,他说话的声音尽量轻柔,尽量让语调没有起伏:“他们白天劝解我的话,你想必也听到了。我不能留在他们手里。
我已经逃过一次了,可惜没有成功,但我必须逃出去。我相信,由于我身上存在的价值,即使我逃跑他们也不会开枪,顶多把我再次抓回来。”
一号囚徒沉默片刻,低声介绍:“来到这里的囚徒都会遭遇几种待遇,但刚开始的过程基本一样……你也许不会受到酷刑逼供,但会接受他们的洗脑灌输。这一过程大约持续一年,讲述的内容无论是富人多么可恶,穷人生活的多么水深火热,而他们为了将宗教传播的更广,为了让更多的人信仰,为了让穷人能够幸足安康,需要他们献身等等。
哦,他们会对你进行各种灌输,以崇高的名义要求你参与他们的事业,要求你接受他们宣传的极端思想,要求你认同他们的价值观,以及他们的逻辑。
小伙子,你的世界观已经确立了吗?只要你有思想上有一点缝隙,他们就会说服你,等到你赞同他们的某部分主张后,你就会对他们产生认同感,最终你就会渴望化身为他们当中的一员,由此交换自由。
或许你会想着,你不必遵守承诺,可以假装先答应他们,一切等自己获得自由再说。可是年轻人,千万别低估他们的手段。他们控制人心、控制人思想的手段简直登峰造极,只要你一点头,你已经坠入地狱。”
安锋没有回应。
稍停,一号囚徒轻声补充:“七年监禁时间,我看过很多处境相同的囚徒,有些人付了赎金走了,但他们脑海中已经有了亲极端主义倾向,他们开始同情绑匪,至少能保证对恐怖袖手旁观。
还有一部分人,绑匪们没有要求他们支付赎金,他们反复用各种洗脑手段对这些人进行灌输,等确认这个人被同化被洗脑后,这些人会被无声无息的释放回去,以后这些人就会是一颗颗钉子,一颗颗定时炸弹。
我能猜想到这些人的处境,这是典型的克格勃手法——刚开始极端组织会要求这些被秘密释放的人帮一点小忙,比如送一份报纸,比如开车顺路载一个人。这种小忙无关紧要,但帮忙的人获得的酬金却非常丰厚……
从心理学上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十四天,等十四天后,你会觉得顺手帮他们一点小忙这没什么,于是……你懂的。”
安锋悄无声息的重新在床上躺平,他轻声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一号囚徒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一个人的力量是单薄的。”锋没有回应。
稍停,一号囚徒轻声补充:“七年监禁时间,我看过很多处境相同的囚徒,有些人付了赎金走了,但他们脑海中已经有了亲极端主义倾向,他们开始同情绑匪,至少能保证对恐怖袖手旁观。
还有一部分人,绑匪们没有要求他们支付赎金,他们反复用各种洗脑手段对这些人进行灌输,等确认这个人被同化被洗脑后,这些人会被无声无息的释放回去,以后这些人就会是一颗颗钉子,一颗颗定时炸弹。
我能猜想到这些人的处境,这是典型的克格勃手法——刚开始极端组织会要求这些被秘密释放的人帮一点小忙,比如送一份报纸,比如开车顺路载一个人。这种小忙无关紧要,但帮忙的人获得的酬金却非常丰厚……
从心理学上说,养成一个习惯只需要十四天,等十四天后,你会觉得顺手帮他们一点小忙这没什么,于是……你懂的。”
安锋悄无声息的重新在床上躺平,他轻声问:“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一号囚徒意味深长的回了一句:“一个人的力量是单薄的。”
第374章 外面的世界变化快
第三百七十三章外面的世界变化快
其实一号囚徒现在最想问的就是:在绑架你的过程中,你绝对经过两次以上的更换衣服,这种更换应该很彻底,你身上原有的布丝都不应该留下来,你你你,你怎么保留这颗间谍纽扣的?
一号囚徒其实还想说:不是我不知道,只是外面的世界变化快。
安锋拿出的那枚纽扣,一号囚徒最初设想是:那纽扣是个电脑显示屏。但如此微型的……平板电脑,简直不可想象。
不过,一号囚徒也知道:进入信息时代后,知识量的爆炸是平均每七年一次。一号囚徒最初被绑架的时候,家用计算机大概还在用奔腾5芯片,当时世界各国建立的信息高速公路,传输速率大约在百兆左右,而现在,家庭网络的数据传输速率至少在十个g以上,而计算机芯片也已不是当初的奔腾5了。
嗯,似乎,所有的科技发明在普及之前都有先兆,使用微型昆虫作为间谍工具,在十八世纪一本关于《伦敦夜魔》的小说里就出现了,在上世纪二十年代,也曾设想过微型电脑屏幕,在二十世纪四十年代,互联网技术刚刚诞生的时候,就有人设想过微型化、可移动的间谍装置……
好吧,一号囚徒决定别在技术问题上思虑更多。他闭着眼睛躺在床上,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安锋的回答,心中开始怀疑:这位三号囚徒,身份绝不仅仅是文职军官。他今天刚刚抵达,第一个动作就向人表明:他有能力将间谍器材带入囚室中,而这项本领……昭然若揭的显示他本人是位高级特工。
其实对于安锋来说,一号囚徒是否察觉他的真实身份,这个他并不在意。至于一号囚徒二号囚徒是否已被洗脑,从而成为绑匪的内线,这一点也无关紧要。
作为绝顶的人间凶器,哪怕是赤手空拳,安锋也有把握杀出这座城市,而他的“时间门”里,各种武器从来不少。所以他无须顾及他人的感受,他只管大鸣大放的做自己的事就成。
嚣张吗?安锋绝对有嚣张的资格。
第二天,早饭时光,二号囚徒果然高卧未醒。一号囚徒则在听到厢房铁门响动后,才装作苏醒过来。而安锋,他以一个军人的姿态,在天光刚刚亮的时候已经翻身坐起,整理个人物品,洗漱打扫。当窗户外飘来清真寺早祷的喊声时,安锋也跪在床边,开始自己的祷告——他这也是装的。
小孩看守过来送饭时,安锋已处理完所有个人事务。囚室里没有书报杂志,没有广播没有电视,更不可能有网络,囚犯们呆在这里除了发呆还是发呆。军人气息浓厚的安锋则开始个人锻炼,他在狭小的囚室内,将“七分钟锻炼法”做了一遍又一遍,每当体力恢复就重新来一遍,直到小孩出现在门外。
对于安锋沉默的勤奋,二号囚徒一字没有评论,他睡眼惺忪的爬起来后,一直呆呆坐在床边发呆,小孩进入囚室他才跳下床,过去懒洋洋接过小孩递来的饭碗,先将饭碗放在一边,然后开始自己的清晨洗浴。
当然,洗浴完毕后,一号囚徒同样也开始祈祷——这个动作一号囚徒做得真心真意,因为孤独的监禁生涯,绝对需要信仰来支持的。
看守的小孩在走廊里坐了一会儿,眼看着安锋吃完饭,他收起碗筷望向一号囚笼。此时一号囚徒还没有结束自己的祷告,等安锋又开始在室内转圈散步,活动自己的双腿与上肢,一号囚徒这才慢慢站起身,端起碗进餐。
一号囚徒吃得很慢,等看守小孩收起他的碗筷,二号囚徒依然没有睡醒。看守小孩决定不等了,他似乎习惯了二号的懒散,惯例把饭碗留在二号囚室内,转身离开了囚笼。
沉默的气氛维持了一会儿,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两名清醒的囚犯开始隔空交谈,一号囚徒首先开口,问:“现在的法国(足球)队,队长还是齐丹(齐达内)吗?”
“2006,队长确实是齐丹,但法国队只是亚军,他们在点球大战中输给了意大利”,安锋闷闷的回答。
两人顺势谈论起各国世界杯球队,一号囚徒保持自己话少的风格,只偶尔插嘴几句——这种简略的交流也是必须的,囚室很狭小,大家都活动不开,没有书报杂志没有新闻,大家总不能长时间发呆吧?
直到中午时分,二号囚徒这才醒来,他开始吃自己那顿不知道是早饭还是午饭的份饭。随着二号囚徒一醒转,一号囚徒变得更加话少了,不过,二号囚徒的喋喋不休填塞了囚室所有的空隙,囚室内片刻不停的嗡嗡声,令人很是烦躁。
囚室内唯一的书籍是极端分子的宗教书籍。到了下午时分,安锋觉得需要让大脑与嘴巴都休息一下,他随手从宗教书籍上扯下一页纸,将这页纸揉成一小团,变成一个纸球,扔在地上,轻轻一脚,纸团穿过栅栏的缝隙进入二号囚室。
二号囚徒愣了一下,迟钝的一脚将纸球踢回来,安锋马上再踢回去,这一脚用力过大,直接穿过栅栏进入一号囚室,一号囚徒目光闪亮,他看了看脚下的纸团,又看了看三号囚室,眸子里闪过一丝明目的光芒。
确认了,三号囚徒绝对是一名高级特工,而且擅长射击与刺杀。
小小纸团是不受力的,要想一脚把纸团踢过七米远,需要一种极端的力量,以及极端的技巧。安锋这一脚穿过两个铁栅栏,直入一号囚室,其实就是隐晦的提醒一号——他有能力秒杀这里的看守,哪怕此刻赤手空拳。
一号囚徒心中微微一动,轻轻一脚把纸团踢出去,二号囚徒成了中转站,他将纸球迅速踢给安锋,安锋在踢回去的时候,力量稍大了点,纸球透过栅栏砸在二号囚室与一号囚室之间的铁柱上,然后反弹回了二号囚室。
不用任何暗示,一号囚徒立刻做出配合动作,他走到两座囚室间隔的铁栅栏边,手伸入二号囚室,口齿迟钝的喊道:“踢过来……”
这位意大利囚徒的踢球技术并不高,这个小纸球他踢了两下才踢到铁栅栏跟前,一号囚徒隔着铁栅栏搂住二号囚徒的肩,脚下做出拼抢的动作。
二号囚徒随即领会到,对方这是在模拟争抢,他笑嘻嘻的用肩膀一顶一号囚徒,伸出右脚,与一号囚徒的左脚悬空拼抢着……突然间,二号囚徒脑袋一懵,随即被一号囚徒拉过去,靠在铁栅栏上陷入昏迷——刚才一瞬间,一号囚徒突然按住了二号囚徒的颈动脉,令对方大脑缺氧陷入昏迷。
等把对方身体安置好,一号囚徒语速很快的说:“我们最多有三分钟,说说你的身份?”
安锋摇摇头:“还是你先说。”
一号囚徒快速回答:“我不能说,即使你是来解救我的,我也不能说。”
安锋点点头:“那么好吧,我同样不能告诉你,而且我不能告诉你我的目的,也不能告诉你我的真实身份……”
一号囚徒马上接了一句:“但我们可以相互配合。”
也就在这时,走廊外传来脚步声,这次传来的是两个脚步声,一号脑袋转了一下,把目光落在二号囚徒身上,他拍了拍对方的脸蛋,喊叫道:“你怎么了,醒醒。”
二号囚徒摇摇晃晃的清醒过来,他看了看脚下的纸球,沮丧的说:“看来我的运动太少了,我的心脏突然受不了,出现了脑缺氧。”
话音刚落,厢房铁门哐当一声,门外出现了看守小孩,与那位中年大妈娜丹木。
这两人看了看屋里三名囚犯,一号囚徒一转身回到自己的床铺,重新恢复了木讷,二号囚徒与安锋彼此对视了一眼,二号脚一转,将纸球踢到了安锋的囚室,完全无视了新进来的看守。
小孩还是年轻气盛,见到自己没有被尊重,他气恼的一拉枪栓,冲着安锋与二号囚徒呵斥了一声……谁理睬他的呵斥,安锋脚尖一挑,小纸团穿过铁栅栏进入二号囚室。
那小孩觉得面子丢了,他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准备用枪管戳一戳二号囚徒,但娜丹木立刻抓住了小孩的肩膀,她冲着三号囚室方向喊了一嗓子:“三号,有人要见你,请把手伸出栅栏。”
囚室内的两个活跃的人停止了动作,娜丹木赶紧补充:“三号,抗拒是没有用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
士兵手册上并不要求被俘的士兵抗拒到底,相反,手册提醒士兵尽量配合对方的要求,并且再三强调:在危及生命的情况下,被俘士兵的任何行为都是值得原谅的,比如被逼着在电视面前发表反美言论,反总统言论,等等。
生命是至高无上的,没必要为了口角上的争执丧失生命。
安锋顺从的走到铁栅栏前,把双手递了出去。娜丹木随即拿出一副手铐,铐住了安锋的双手。
囚室门打开了,娜丹木又递上一个黑色头套,安锋举起被铐的双手示意了一下,娜丹木做了一个蹲下来的手势,安锋微微躬身,对方随即将头套套到安锋脑袋上。
周围的世界变黑了,可是有超视感觉在,安锋依然将外面的世界看得很清楚。但他还要做出一副跌跌撞撞的样子,被小孩与娜丹木押解着,走出了囚室,走出了被囚禁的小院,来到了外面街道。
二号囚徒所说的外全正确,街道外的建筑格局与他的描述丝毫不差:两栋长条形的平房组成一个院落,院落外有一道类似石库门似的大型石门,无数类似的石库门构成了一条开放型街道,而这条街道首尾两端,依旧有大型的房门,一旦发生意外变故,两道大型房门关闭,这里就成了层层设防的堡垒……
小孩与娜丹木并没有押着安锋走出石库门,娜丹木牵着安锋的手,向对面一座房屋走去,小孩在后面不停地用枪管戳安锋,他的用力很猛,似乎在发泄刚才不受尊重的愤怒。
需要进入的院落大门敞开着,院落里有十二三个持枪者,大多数持枪者在院子里站立着,有一小堆人蹲在地上围成圈,讨论着什么内容,偶尔这些人发出高声的怪啸,听起来很刺耳——当然,这些景象安锋不应该看到,他只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这座院落的建筑是u形的,正中央是一座高大的,用食材砌成的主屋,主屋两边是厢房,安锋被娜丹木香软的小手牵到主屋门口,这时候从主屋里走出来一个人,指了指左侧的屋子,娜丹木随即牵着安锋一个转身,进入的侧面的厢房。
白沙瓦位于山区,山区的夜里非常寒冷,所以当地建筑的墙壁都非常厚实。厢房的房门有前后两道,墙壁上没有窗户,所以屋内就是彻底黑暗。
小孩并没有跟着那大门进入厢房,院子里一个人过来,帮娜丹木打开厢房外的铁门,等娜丹木牵着安锋的手进入外门,开门人迅速关闭了外门,并仔细的将外门锁好。
紧接着,内门打开了,两道门都镶嵌在墙壁上——这墙壁足足有一米二宽,大门非常厚实。娜丹木领着安锋进入这间房屋后,等到大门关好,院落内的喧嚣几乎一点听不到,房间里是绝对的寂静。
这是一间审讯室,九米长,八米宽。房间中央是一张简单的板桌,板桌上架设着一盏钓鱼台灯,板桌对面是一张椅子,椅子的扶手与椅子腿都固定着皮带。
审讯室里有两名壮汉,身高几乎接近两米,这两名壮汉按住安锋的肩膀,将安锋的四肢捆绑在椅子上,而后一位壮汉走到椅子后面,双手按住安锋的肩膀,另一位壮汉走到桌子对面,用手一拨弄台灯,将灯光打在安锋的脸上。
一切准备就绪,娜丹木在桌子侧面坐下。椅子背后的壮汉伸手揭开了安锋的头套,安锋眼前顿时白茫茫一片,他眯起眼睛躲避迎面照来的灯光,这时候他发现,对面的墙壁上镶着一面大镜子,侧面还有一个角门……哦,那面镜子应该是单反射镜,此刻对面应该有人正在观察着他。
光柱之外没有人开口,如此寂静的状况保持了三分钟,角门轻微响了响,卡里麦勒迈着不慌不忙的步伐走过来,他在桌子对面坐下,平静的开口:“我不喜欢酷刑逼供,但我实在耗不起了,我没有太多的时间。
啧啧啧,原本我应该在一个月之后与你会面,等你用一个月时间充分体验囚徒生涯后,你会变得更容易沟通。但我忽然想到,你本来生活在地下导弹井里,你原本的工作就是枯燥与寂寞的,所以,你可能很适应囚禁生活……当然,这次囚禁,你的信仰破灭了——你已经知道:阿普顿小姐是我们的人。
为此,我可能花很长时间,才能让你冷静下来,但……我真没有太多的时间啊。”
卡里麦勒弹了一下响指,桌子对面的壮汉一个躬身,一个方形的手提箱放在桌上,这个手提箱并不大,大约与通常的lv钱箱小相似。
卡里麦勒从脖子上取下一串钥匙,他将钥匙****箱子的锁眼,箱子盖咯噔一声跳了起来,露出一个类似军用电脑的装置,下面是键盘以及三个旋钮,三个钥匙孔,上面是厚重的电脑屏幕。
卡里麦勒再度从脖子上拽出一枚钥匙,将这枚钥匙插入箱子内其中一个钥匙孔,他拧转钥匙后,军用电脑似乎通电了,卡里麦勒伸出细长的手指,输入了三个键,而后拧动了第一枚钥匙孔的旋钮,上方的电脑屏幕亮了起来,然而屏幕上只出现一个标志。
在台灯的余光里,卡里麦勒将箱子调了个方向,将电脑屏幕对着安锋,而后敲敲桌面,平静的说:“沃尔金少校,你应该很熟悉这个东西……没错,这东西还是从乌克兰战略导弹中心流失出来的,它是冷战时期的杰作——手提箱核弹。”
安锋轻轻地叹了口气:“不会有第二重第三重密码吧。这东西……国家崩溃时,军方一片混乱,掌管第二重第三重密码的人如今肯定退了役,或许他成为商人去了国外。那时候,没人想起来自己的职责,他们可能都忘了这东西的存在——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无声无息失踪。”
卡里麦勒点点头,赞同的说:“没错,保管这个箱子的人只知道第一重密码,他甚至不知道谁掌管的下一重密码。当时,他把这个箱子卖给了我,开价也不高,我买下了它,却发现它是个废物,我甚至不知道该找谁付款,以便买到剩下的密码。”
安锋随即补充:“第一重密码很简单,只有三个数字——这是为了方便提箱子的人能快速开启。”
卡里麦勒上身顿时向安锋倾过来,他的声音微微有点激动:“幸好我现在有了你,听说你是编制这套密码程序的人,告诉我,其余的密码怎么开解。”
安锋闭紧了嘴,一脸的沉默一脸的肃穆。
卡里麦勒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我告诉过你,我没有太多时间,我很忙的。如果你愿意开口,替我破解这套程序,那么开个价吧?一亿美元?还是十亿美元?……嗯,再加上阿普顿小姐,怎么样?”了口气:“不会有第二重第三重密码吧。这东西……国家崩溃时,军方一片混乱,掌管第二重第三重密码的人如今肯定退了役,或许他成为商人去了国外。那时候,没人想起来自己的职责,他们可能都忘了这东西的存在——要不然,这么重要的东西,不会无声无息失踪。”
卡里麦勒点点头,赞同的说:“没错,保管这个箱子的人只知道第一重密码,他甚至不知道谁掌管的下一重密码。当时,他把这个箱子卖给了我,开价也不高,我买下了它,却发现它是个废物,我甚至不知道该找谁付款,以便买到剩下的密码。”
安锋随即补充:“第一重密码很简单,只有三个数字——这是为了方便提箱子的人能快速开启。”
卡里麦勒上身顿时向安锋倾过来,他的声音微微有点激动:“幸好我现在有了你,听说你是编制这套密码程序的人,告诉我,其余的密码怎么开解。”
安锋闭紧了嘴,一脸的沉默一脸的肃穆。
卡里麦勒装腔作势的叹了口气:“我告诉过你,我没有太多时间,我很忙的。如果你愿意开口,替我破解这套程序,那么开个价吧?一亿美元?还是十亿美元?……嗯,再加上阿普顿小姐,怎么样?”
第375章 你逼我的
第三百七十三章你逼我的
稍作停顿,卡里麦勒见到安锋仍然没有表态,他身子挺直了,装作很失落的样子,叹息的说:“我不想的,我是一个文明人,我一直想让自己的行为符合礼仪……可是,你逼我的!”
话音刚落,站在安锋身后的壮汉侧转过来,甩手给了安锋一巴掌。
这一巴掌非常迅猛,安锋的脸立刻肿了起来,而那位壮汉觉得手筋隐隐发痛,卧槽,这家伙的骨头真硬啊,他的骨头怎如此咯手。
安锋的瞳孔一缩,他的脸上慢慢浮出一层杀气,只听他一字一顿的回应道:“你、逼、我、的。”
刚开始,没人把这话当真——水位刀俎谁为鱼肉大家还是分的清的,听了这话,众人只觉得可笑,甚为可笑。
可是话音刚落,众人只觉得面前的光线快速闪跳了一下,但……大家眨眨眼,却又觉得没有什么异常——囚徒沃尔金明明还坐在对面,被固定在审讯椅上,挨了巴掌的脸还在继续肿起——刹那间,只见安锋的身体在椅子上一个后空翻,凌空翻越到壮汉身后。
当他在空中翻起来的时候,左手已按在壮汉的肩膀上,右手五指有两个指头插入壮汉的鼻孔,这两根指头猛的一扯,壮汉张嘴惨叫,于是,安锋另两根指头顺势插入壮汉嘴中,掰着壮汉的上牙床,猛力地向后扭……等安锋双脚落地,曾经扇他一巴掌的壮汉已被他强力拧断了脖子。
只见安锋身子在微微一蹲,一个虎跳,跳上桌子,众人看到安锋一只脚不知什么时候脱了鞋子,那只脚的大拇指,指甲泛着蓝色光芒。
只见安锋一拳挥过去,正中桌子对面那位壮汉的右耳,这一拳的力量绝对超出众人的想象,即使一个大铁锤砸到壮汉的脸上,也不如这一拳来得轰响。
顿时,审讯室里发出闷闷的一声爆响,仿佛一颗西瓜被砸烂了。
那位壮汉侧脸的骨骼塌陷,这一拳直接打得壮汉趴在了地上,耳朵窜出老高的血……
两位壮汉被打倒后,安锋已经跳到卡里麦勒身后——桌子对面的壮汉就站在卡里麦勒身后。卡里麦勒竭力想转身,安锋巴掌比他的动作快,他一巴掌上去,狠狠拍在卡里麦勒后脖颈,将卡里麦勒整个人扇倒在桌子上。而这时,侧面的娜丹木手忙脚乱的掀袍子,她刚从袍子里拔出手枪,发现安锋的身影已经近在咫尺,正目光凶狠的盯着娜丹木。
娜丹木绝对相信,自己如果继续动一下,迎接她的绝对是死亡。
于是,僵立了大约两三秒钟,娜丹木伸开其余三根指头,只用大拇指与食指掐住精巧手枪的枪身,以非常缓慢的动作把手枪柄提起来,献媚的冲着安锋笑着,一脸的讨好。
安锋阴沉的脸接过娜丹木献上的小手枪,哦,这是一支白沙瓦私人手工作坊加工制作的女式手枪,枪柄细长狭小,弹夹只能装四发子弹,枪身枪筒则是铂金材质,外形非常精美。
好东西,可惜这支枪打不准——手工作坊出来的东西,准确率都不高,这枪是艺术品,不是凶器。
安锋的身影再闪,审讯室侧面的角门,就是卡里麦勒走出来的地方,被他强力反扭开,他随即窜进审讯室后面的观察室内,快速搜查了空无一人的观察室。再一个跳跃,他重新回到审讯室内。恰好看到娜丹木已经走到厢房门边,当时距离厢房大门不过一两步远。
不过,娜丹木非常识趣,看到安锋重新返回,她马上站着不动了,并扭过脸来冲安锋尴尬一笑,而后她倒退着,慢慢退回审讯椅上,自动将自己左手以及双腿绑在椅子上,而后扬着剩余的右手,讨好的冲安锋微笑。
安锋神色不动的走到审讯椅边,面无表情的将娜丹木剩余的右手固定好。而后不慌不忙的绕过桌子,向桌对面走过去——而此时,卡里麦勒依旧昏迷未醒。
主客移位,现在轮到娜丹木坐在审讯椅上了。
但娜丹木并不认为安锋能顺利逃脱——杀出白沙瓦是一件不可想象的事。白沙瓦有二百多人口,而安锋只有四颗子弹,仅仅外面院落里,就有十几名守卫。
趁着安锋走动的功夫,娜丹木低头望了望捆绑她的绳索,刚才她绑自己的时候,就发现椅子上捆绑四肢的皮索完好无损,嗯?对方怎么完成的捆绑脱离?是软骨功,不,这未免太小说化了。唯有不着调的玄幻小说中,才出现过类似的神奇逃脱,而现实中……娜丹木在自己记忆中搜索了一下,她捆绑过的囚徒,除了沃尔金,再也没有其他个例。
难道,捆绑沃尔金四肢的绳索有问题?如果这绳索不结实有问题的话,那么对方能做到,自己也应该能做到。
这时候,安锋已经走到卡里麦勒身后,他提着卡里麦勒的脖子,把对方在椅子上摆好姿势,然后轻轻地将椅子转了个方向,随即挥起巴掌,连续扇了卡里麦勒四五个耳光。
一边痛殴昏迷的卡里麦勒,他一边自言自语:“敢打我脸,嫌死得太慢了吗?好,我成全你。”
最后,安锋狠狠一拳击中卡里麦勒的胃部,强大的冲击力将卡里麦勒刚吃过的晚饭猛地从腹腔里挤压出来,剧烈的呕吐也让卡里麦勒渐渐苏醒,但卡里麦勒此刻浑身一点无法移动。
安锋虽然不是力量型选手,但是他的力量依然是常人难以想象的。几个巴掌撸上去,卡里麦勒的颈椎已经出现了骨裂,他感觉到肩膀以下所有肌肉失去了知觉,而脸庞则是强烈的剧痛,整个脸皮已经肿的老高,使得他尽力睁大眼睛,而肿胀的眼皮只剩下一条细缝,让他勉强看清对面晃动的安锋。
这是怎么个状况?
刚才的一切发生的太快,让卡里麦勒很是迷糊。
囚犯坐的审讯椅是固定在地面的,囚犯的四肢是捆绑好的,可……对方怎么能完好无损的从捆绑的绳索里跳出来,这不科学!
心中呐喊的卡里麦勒并不知道,安锋依仗的恰恰是科学,是超越他理解力的先进科学。
刚才一个错身的机会,安锋跳进了“时间门”内,他利用“时间门”内的机械昆虫解开其中一个绳索,而捆绑四肢的绳索只要有一个被解开,剩下的,就简单了。
当然,这项工作并不容易。
安锋的“时间门”只能将手指或者钥匙碰触到的东西,装入“时间门”内,当时他被绑在审讯椅子上,只能悄悄的脱下鞋子,尽量用脚尖去触碰审讯椅,这动作花费了安锋十余秒钟的时间,在此期间,他只能忍受身后壮汉的一巴掌。
为了让小动作顺利完成,这一巴掌安锋只有受了,但这也激怒了安锋,他强行用脚尖碰触审讯椅,利用“时间门”的空间切割力,将审讯椅从地面切割下来——如果娜丹木现在足够细心,会发现沉重的审讯椅已经没有固定在地面了。
“时间门”内,时间是凝固的,是静止不变的。安锋有足够漫长的时间去解开捆绑索,他一路跳着寻找到合适的工具。
“时间门”内存放了足够的机器昆虫,其中有负责机械修理的昆虫,但可惜在这扇时间门里,唯一能够沿着时间轴自由流动的只有安锋,机器昆虫进入这里头,已处于时间静止状态。
于是,安锋不得不带着椅子跳着寻找,他找到了一只机械修理昆虫,利用机械修理昆虫四肢上的工具,费了很大劲解开左手的绳索……剩下的事儿就简单了。
等他做完这一切,再从“时间门”里跳出来,他的空间位置没有任何变化,审讯椅依旧落在原处,而众人只觉得光线跳动了一下,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流逝……
卡里麦勒张了张嘴,他感觉满嘴的牙齿都松动了,这让卡里麦勒心中涌出一股深切的仇恨,他艰难的挪动着下巴,口齿不清的叫嚷道:“你,你竟敢……”
“呲——,事到如今你竟敢威胁我?哈哈,你凭什么威胁我?凭借你手里的武器?认清现实吧,现在枪在我手里,权在我手里?
哦,想凭借你的财富?可是你现在还能指挥动你的财富吗?想凭借你的手下?你不觉得在你的手下进来之前,我会杀死你一百遍吗?
伙计,作为一个等级社会长大的人,你要知道服从上司,应该知道谁强谁弱。现在,我是大爷,我吩咐,你执行。乖,现在,按你自小受到的教育做,按你的传统习惯做……”
安锋用娜丹木的小手枪指了指正在低头研究绳索的娜丹木,忽然又醒悟到,此刻卡里麦勒脖子无法转动,看不到被捆绑的娜丹木。他走过去,把椅子一转,让卡里麦勒与娜丹木面对面,而后再走到桌子边,用枪口敲击着桌面,用最平静的语气嘲讽道:“你瞧,这位女士多么识时务,她的态度,才是让我最满意的。”
一贯盛气凌人的卡里麦勒不会服从?不,从小生长在等级社会,捧高踩低是他们的民族传统,服从比自己强大的人,奴役凌辱比自己弱小的人,这是他们的习惯。
卡里麦勒只用了两秒钟时间就清醒过来,他迟钝的透过肿胀的眼皮望向窗外,而后又迟钝的记起来:这间审讯室是绝对隔音的,哪怕囚犯在里头凄厉惨叫,外面也丝毫听不到。
“你、逃不出、去的,没有人、能、逃出去……”
安锋晃了晃枪口,目光里充满鄙视:“现在,你拿什么跟我做交易?”
“生命”,卡里麦勒艰难的吐出一个词:“你的,生命。”
安锋脸上的鄙视越来越浓:“我知道阿拉伯的承诺是什么——对敌人的承诺可以不遵守,是你们的信条。而我是不是你的敌人,只取决于你一念之间。也许这一秒你对我发誓,下一秒我忽然是你的敌人了,你可以随心所欲违反誓言。
等你占够了便宜捞足了好处,忽然之间我又成了你的朋友,你会觉得自己无愧于朋友,是个对朋友信守誓言的人,是吧是吧?”
“你,侮辱了我”,卡里麦勒每个字都说的很艰难。
安锋表现的很合作:“好吧,我侮辱了你,可是我现在手里有枪,你不是应该顺从地接受这个侮辱?行了行了,别孩子气了,告诉我,这种箱子,你手里有多少。”
剧痛使卡里麦勒脑袋有点迟钝,他一边想着回答安锋的问题,一边快速思考着自己的处境:安锋会不会杀自己?他想从自己这里获得什么?
对方有如此高的身手,看来他是高级特工。那么,对方来此的目的是什么,是摧毁自己的组织,是夺取手提箱核弹,还是想解救自己手里的肉票?
下一步自己该怎么回答,自己该怎么配合,才能保证全身而退……不,看来全身而退是不可能了,只要能保证自己还活着,能保证自己损失不大,那么,自己的事业就可以继续下去。
院子里有十几个警卫,整个时空门里不下百余户人家,每一户人家都有三五个持枪者,这片居民区里,即使是孩子也能持枪战斗。现在对方虽然劫持了自己,但他想从这里逃出去几乎不可能。
这世界没有绝对的死士,沃尔金执行的不可能是个自杀任务,活着才是对方的最高目标,要想活着从这片囚犯区逃出去,那么沃尔金就必须保证自己的生命安全——如果自己死了,院子里的警卫就不会放过沃尔金,整个石库门里的居民为了不让自己的秘密外泄,也不会让这个人活着逃出去。
所以,自己的生命安全可以得到保证,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那么,该怎样利用形势制造逃脱的机会,这,就需要好好运作一会了……哎呀,脖子为什么如此疼,四肢麻木了,我怎么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这让我如何保持灵敏……
既然制定了拖延计划,卡里麦勒马上变得有问必答:“没有了,这种箱子能搞到一个已经是幸运,怎么可能有更多……不过,做这一行的组织并非只有我一个,我隐约知道其他人的存在,也许我能帮你……”
卡里麦勒轻微活动着剧痛的脖子,开始寻找四肢的存在,他僵直的坐在椅子上,慢慢的补充一句:“只要有足够的钱。是的,只要你有足够的钱,我可以放出风声,收购这种箱子。
你也看到了,这箱子在我们手里就是废物,如果它能变成现金,我想会有人愿意的。”
卡里麦勒提供了一个建议,建议保留他的生命,然后以他的名义出面与其他恐怖组织交易,从而把其余的手提箱核弹收集起来。
不过安锋对这个建议不感兴趣,他的任务不是收集手提箱核弹,手提箱核弹只是一个意外的副产品而已。
“你手下有几个肉票,他们都关押在哪里?”安锋脸上的表情让人看不出倾向性,不过……
被关押在关塔那摩的恐怖分子,都是绝对的极端分子,他们同样在没有任何刑讯逼供的条件下,一一如实招供。所以,恐怖分子嘴并不严。即使卡里麦勒很狂热很极端,惯例他也并没有死硬到底的意图。
“你是问曾经,还是现在?”
“现在!”
“现在我手里有十一位肉票,其中两个你已经见过了,另外八个人分别被关押在……”
卡里麦勒如实交代出关押地点,安锋手一伸,从衬衫上扯下一粒扣子,他拇指一搓这枚扣子,对面的卡里麦勒陡然瞪大眼睛。只见扣子表面发出微弱的荧光,安锋对着扣子重复了卡里麦勒所说的几个地点,等他将扣子收入口袋中,卡里麦勒喃喃的询问:“你怎么做到的?”
囚犯的随身物品应该都是绑匪提供的,这些东西经过了严格的检查,保证不会被囚犯当做武器,至于通讯工具之类的,囚犯想也别想,不可能让这类东西落入囚犯手中。
但现在安锋身上的一件衣服,上面的扣子竟然是通讯器材,这是不是意味着卡里麦勒的运输网络已经出现问题,负责给沃尔金提供衣服的人有可能是内线,他提供了不止一件带有通讯器材的衣服。
能不说,卡里麦勒这一刻真相了,但他又想的过于严重了,因为某宪法修正案的存在,规定了采用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因此反恐机构对平民的监听是非常小心谨慎的,他们不可能一有怀疑就立刻监听某人——国际法认为这种行为是******的。
基于这个原因,情报机构虽然判定几个卡里麦勒组织的嫌疑犯,但他们却没有动用过多监视手段,只是在一旁引导这些人,让这些人辅助卡里麦勒完成了这次诱饵行动。
“你逃不出去的,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城市,是二百多万人口”,卡里麦勒喃喃提醒。
“做个交易吧……”卡里麦勒最后诱惑。让这类东西落入囚犯手中。
但现在安锋身上的一件衣服,上面的扣子竟然是通讯器材,这是不是意味着卡里麦勒的运输网络已经出现问题,负责给沃尔金提供衣服的人有可能是内线,他提供了不止一件带有通讯器材的衣服。
能不说,卡里麦勒这一刻真相了,但他又想的过于严重了,因为某宪法修正案的存在,规定了采用非法手段取得的证据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因此反恐机构对平民的监听是非常小心谨慎的,他们不可能一有怀疑就立刻监听某人——国际法认为这种行为是******的。
基于这个原因,情报机构虽然判定几个卡里麦勒组织的嫌疑犯,但他们却没有动用过多监视手段,只是在一旁引导这些人,让这些人辅助卡里麦勒完成了这次诱饵行动。
“你逃不出去的,你要面对的是一个城市,是二百多万人口”,卡里麦勒喃喃提醒。
“做个交易吧……”卡里麦勒最后诱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