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一十五章 时间都去哪儿了?
第三百一十五章时间都去哪儿了?
帐篷搭建完成后,里面的空间大约有10平米,整个帐篷高米人在里头可以直立行走。在距离帐篷四周约l英里的地方,安锋布设了u枚监视“眼”,同时又在距离帐篷4英里的地方布置了u枚预警用的监视“眼”,这下子,安锋算是安营扎寨了——他比预定时间提前一周抵达潜伏位置。
阿盖尔对安锋的各种神奇已经表示处变不惊了,环绕着印度河谷飞行了一大圈,飞行里程超越uu公里,安锋只花了半天时间,那架小飞机飞行起来速度快的如同战斗机,而安锋却像一个无形的黑洞一样,将1000多个空投包毫不眨眼地吞了下去,看惯了这番表演这世界还有什么事能够让阿盖尔惊讶?
阿盖尔已经看了出来,安锋手上那枚“蓝月亮”戒指就是东西出现与消失的关键,被那枚戒指碰到的物体会瞬间失踪,无论那物体体积有多大。阿盖尔刚刚目睹过那枚戒指把直升机吞了下去,现在看到那枚戒指连绵不断的吐出各种野外物资。
两只大号的雪地睡袋被摆在帐篷靠里的位置,随即,戒指又吐出两只气垫沙发来,一个做工很好的、非洲乌木制作的方形茶几出现在起点沙发中间,而后这个乌木茶几上又依次了两只不锈钢酒杯、一瓶白兰地、一台笔记本电脑,以及……一锅热乎乎的汤面条。
遗憾的是,这是执行野外潜伏任务,于这样的活,禁止吃香味浓烈的食物,所以桌上那锅热乎乎的汤面,除了盐味什么味都没有:那瓶白兰地同样是滋味寡淡的。
阿盖尔端起了汤面锅,看到安锋去摆弄笔记本电脑,他叹了口气:“我就不客气了。”
从口袋里摸出几根白巧克力棒,将巧克力棒泡进滚热的汤面里,阿盖尔端起面锅呼噜噜的吃了起来,安锋在忙着沟通外面的监视“眼”,同时释放出几个机器昆虫来,对周围的地形进行勘测与描绘。
阿盖尔吃完饭,顺手把空锅给了安锋,随着安锋用戒指一碰,那只锅,竭力瞪大眼镜的阿盖尔没有看到任何异常现象,那只空了的、凉了的锅又开始热气腾腾……时间都去哪了?怎两只锅之间的转换,一点时间差都看不出来?
安锋端起锅来吃饭的时候,阿盖尔接过了警戒工作,他把笔记本电脑挪到自己身边,拧开白兰地酒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那杯酒也就一小口的份量。阿盖尔小心地啜着这杯酒,充满遗憾的说;“可惜啊,这样的生活我们要多待一周。”
安锋把宿营地弄得很舒适,但可惜潜伏工作有着严格的规定,比如绝对不允许抽烟,任何能顺风飘荡的气味都不许弄出来,唯一例外的烈酒,潜伏当中,每一小时允许饮用10毫升左右的烈酒。
阿盖尔智力不高,不怎么聪明的他,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的诀窍就是:所有的都按规则执行。所以,他喝完这一小杯酒,二话不说展开睡袋,钻进睡袋里首先轮休,临睡前,将手表的蓝牙装置与电脑连通,这样一来,一旦电脑发出告警信号,他的手表就会产生振动。
见到阿盖尔睡去,安锋开始布置帐篷里的空间,先拿出两件潜伏衣,两套雪地被,以及长短枪支,然后是两套超远具体摄像机。
这两套摄像机将安装在一个特定的位置,镜头对准十公里外一处山坡——据悉,那处山坡就是对方所在部族经常活动的区域,安锋打算通过摄像机记录对方活动的范围,而后用计算机分析其中蕴含的数学规律。
收拾好这一切后,安锋也钻进睡袋里,沉沉睡去,半夜时分,倒是有一只类似雪豹的大型动物触发了警戒之眼,让两人从酣睡中惊醒,除此之外,一夜平安无事。
第二天的白天是漫长的等待,整整一个白天,山路上并没有经过几个人,即使有那么两三个过路者也是行色匆匆,只顾埋着头走路,一句话也不说……但安锋就盼望他们说话啊。
在这片皱褶山系的高海拔区域,人类接触的很少,目前对于他们,人类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不过是330年。
这片山区语言复杂,每一个部族都有自己独特的方言以及生活习惯,大多数情况下,这些部族与外界交往不多,但他们并不是完全脱离现代化。
根据情报显示,这里的部族人使用半自动步枪,偶尔在这里还能收购到l8世纪英国殖民者使用的滑膛火枪,他们有看电视习惯,尽管他们可能并不懂外界语言,他们的帐篷里有发电机,这些人生活很富足,他们不缺钱。
安锋接到的任务是找到那位精神领袖,争取刺杀他或者绑架他,如果是前者,那么刺杀行动要具备震慑作用,要让人明明白白的知道这是一次报复性暗杀,但却不能让对方找到嫌疑目标。如果是后者,那就没什么可说的了。
安锋事先接到的情报资料一大堆,但真正有用的其实没有多少,情报部门判定对方躲在这片山区,却不能肯定对方躲藏的具体位置,当然了,如果知道了对方躲藏的具体位置,那么解决对方也就是一颗导弹的问题。
安锋手头最有用的资料是一段录音,情报部门搜集了那位精神领袖所有的讲话录音,在剔除噪音背景后,从背景音里找到几段微不可闻的嚓嚓声,情报部门经过长达一年的情报分析,这才断定,这段嚓嚓声,不是普通的噪音,那些一种语言,虽然只有几个单词,但这种语言是当地山区语言。
可是这片山区的语言太多,因为外界对这片山区的情况了解不多,因此情报部门又花了一年时间,派出大量人手搜集当地的部族语言,但最终难以确认嫌疑目标的具体位置,于是就有了安锋这个任务。
安锋已经开了“作弊器”,如果他能确定对方所在的具体位置,哪怕采取单骑突入的方法,他也会架着直升飞机,冲到那个部族群落里,用强硬手段劫走对方,可惜,因为难以确定对方确切的藏身点,他只能在这片山区一寸寸的搜索过去。
他的摄像镜头对准的是一处当地的交通要道,因为这地方杂音少,所以用远程窃听的手法,可以采集到10公里外的说话声,但他万万没料到,这处所谓的交通要道,整天没几个人经过,偶尔有几个旅客,但他们都是单身客人,走路的时候没有自言自语的习惯。
这样的潜伏继续了三天,安锋觉定换地方,附近还有一条公路,巴基斯坦军方当初为了向边境投放兵力,修建了这么一条高山公路,公路上有一个加水站,可供老式汽车中途加水,如今这个加水站已经发展成一处班车站,每天有数辆班车经过,山区的人在这里下了班车后,再骑上毛驴继续自己的旅途。
潜进这样的地区,又不能惊动里面的工作人员,安锋与阿盖尔选择一个没有月亮的夜晚。移动到附近山区,先释放出两架侦察机进行探路。而后携带微光夜视仪,一点一点的潜行到距离班车站最近的一个山头,再次潜伏下来。
在这样的皱褶山区,山路很难走,到处是莫名其妙的山石裂缝,以及酥软风化的岩石,两人行进的速度是每小时l公里左右,摸到潜伏位置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
照旧是有安锋从“时间门”内取出一扇“变色龙”篷布,趁着微微的晨光,阿盖尔与安锋赶紧将篷布的四个角钉在地面上,然后两人趴在篷布下,开始给自己挖掘藏身洞……可惜这活不能发出声响,如果不怕发出声响的话,安锋手头有很多工具,可以快速挖掘出一个藏身洞来,但现在两人唯一能使用的工具是登山镐。
登山镐刨除的泥土……当然,最主要的是岩石,两人硬生生的凭借自己的臂力将登山镐尖压入石缝中,没有石缝。就用镐尖钻出石缝,然后凭借臂力撬开岩石,像老鼠一样奋勇往地面深处钻去。
一个小时后,天色越来越亮,这时候两人已经挖出一个凹坑,挖出的泥土,堆在篷布两边,这时候,至少从外表看,那帐篷布是平滑的,篷布下的两人已经藏在土坑中。但这还不够,有了这个藏身凹坑,安锋可以施展的更多,他从“时间门”内取出王水,用王水继续腐蚀岩石,王水与岩石作用冒出的浓烟,他用微音吸尘器直接吸走,等岩石上腐蚀出相应的坑洞后,登山镐有了支点,大片大片的岩石被撬了起来,挖掘的岩石堆在篷布四周,渐渐地两人在篷布下已经可以站立。
这时候,对面班车站里有人出来活动了,阿盖尔急忙架设好远距离电子扫描望远镜,观察并记录班车站内的任何动静,安锋则继续往里面挖掘。
等到地面挖掘出约3米的坑,安锋开始横向挖掘洞穴,因为山区格外宁静,所以最初安锋的挖掘动作很小心,听到汽车的发动机声,他赶紧借发动机声的掩护快速挖几下,等声音消失,便停下来等待下一个汽车声。
然而,等坑挖到4米深左右,两人有了腾挪的地方,挖掘动作快了起来,安锋先用吸音的海棉封闭了身后的洞穴口,然后他取出超声波分子粉碎机,将岩石泥土等物质粉碎成极细的尘沫,紧接着将挖掘出的尘沫扔进时间门里,最终他挖出一个深78米的斜向隧道,在隧道的终端,他又挖掘出一个高三米,长5米,宽7米的大型洞穴,洞穴的天花板用钢板进行了硬化处理,四个角打了钢管立柱,墙壁贴了降噪帆布,一个地下小窝就这样完成了。
接下来,安锋放出他从计算机小猫哪里偷来的工程蚂蚁,几十万工程蚂蚁将按照计算机控制,斜向钻出几只蚂蚁洞大小的统计空,这些通气孔设在山另一边,如此一来,洞穴内就可以任安锋胡地胡天了。
两个小时后,安锋解体了阿盖尔,阿盖尔回到洞穴内,准备继续挖掘工作时,发觉安锋已经把藏身洞布置的很温馨。
由于隧道中途连续拐了好几个弯,所以当洞穴门口挂好门帘子后,整条隧道一点光都透不出去,于是布置好的洞穴内,不加掩饰的点燃了两盏灯,这是电磁加热灯,既可以当照明灯,同时也能加热周围环境。
30多平米的洞穴,两边放了两张床,那是标准的硬床,跟家里使用的家居床一样,床上铺了电热褥,躺在上面很温暖。房子正中间摆了一张真正的办公桌,三台大屏幕电脑同时亮着,正中的电脑反应着电子扫描望远镜看到的车站情形,连车站上每个人走动的脚步声都详细记录了,而后通过数据分析出对方的步幅、步频,然后通过步幅和步频测算出身高和体重,进而得知对方的肥胖程度,平常的营养状况,以及高热量食物在饮食中所占比例。
左边的电脑屏幕分为9个格,那时两人布设在周围的警戒“眼”,右面电脑则是数据分析与通信电脑,此刻,安锋正在洞穴口架设卫星通讯电线,以及释放侦查昆虫。
在迎门的墙上,墙边放了一个黑色茶几,茶几上还摆了一台液晶电视,等会儿卫星天线安装完毕之后,阿盖尔就可以看到心爱的橄榄球节目了,当然,他只能看无声节目,电视的声音需要关闭,而戴上耳机则又听不到安锋与他的通话声,相比而言后者更重要。
靠门的左右角落里还放了相应的健身器材,两人预计将要潜伏10天左右,如果完全不运动,在这样的高寒地区一直爬着,对身体损伤很大,所以不能委屈自己。
洞穴内还放了案板、炉灶等炊事设备,如今那群工程蚂蚁还在奋力工作着,等通风口顺利挖掘出,安锋会在通风道内填装活性炭,用于吸附气味,如此一来,两人哪怕蹲在洞里做一顿美味大餐,也不用担心气味外泄。
当然,安锋现在挖掘的洞穴深入地下7米,洞穴内的温度与地表温度不一致,通风通道内冒出去的热气会在空气中形成白烟——按常理应该是这样,但是挖掘通道的是蚂蚁,他们挖出的气孔很细小,同时用数以万计,而且通道出口是在山背后,所以即使被人发觉有蒸汽存在,一时半时也想不到山那边有一个藏兵洞,里面躲了两个正在花天酒地的阴险刺客。
这时,蹲在洞口的安锋已完成洞口伪装工作,刚才挖出的泥土被装入“时间门”内。计算机联通洞口变色龙篷布后,根据周围环境伪装出山坡泥土画像。远程电子扫描望远镜架设了三部,一部手动,随时对准进来的班车车门;另两部则对准班车站小卖部、以及小饭店,准备记录旅客与工作人员的对话。
天空已经大亮,薄薄的雾气逐渐消散,清晨的山区,空气清冷清冷的。举着望远镜望过去,附近山岗很少见到植被,多是裸露的山石,以及未及融化的冰块。偶尔可以在朝阳处见到几株孤零零的桧树和桦树,还有雪松。在兵站或者说车站平台边,种着几棵柳树。这时虽然是寒冬,但柳枝还带着一点春意,柔软的,随身轻轻荡漾着。
这处车站面积不大,从车站背后堆积的岩石上,可以看到炸药使用过的痕迹,大约当初军队硬生生用炸药削去一部分山体,然后在这里堆出一个小平台来,平台长500多米,宽度100米左右,紧挨着马路边修建着一栋“凸”字形小平房,平方的中央是后车大厅以及售票室,两侧的小房一处是旅舍,一处是工作人员的宿舍。
车站的小平台与安锋所在的山峰成“人”字形交叉,小平台正在山峰的拐弯处,紧挨着路边是给汽车加水的高吊水龙头,这种高吊水龙头在青藏公路上很常见,因为过去的苏制汽车在长期低速爬山过程中,水箱里的水容易沸腾,所以需要沿途设立这样的加水站,便于汽车重新添加水箱的水。而现在随着时代变迁,这种兵站都成了客运汽车的临时休息点,司机会在这样的兵站点稍作停顿,让乘客们方便一下,自己则稍稍放松一下紧张的心理。
安锋的望远镜顺着高吊水龙头延伸出去,沿着兵站所在的山坡望过去,这样类似的加水站多数会在高山上修建一个蓄水装置,或者引取山间的泉眼,然后将水通过管道引入兵站……他果然在紧贴山边的位置发现了输水用的铁管,铁管一直通向半山顶,在半山处,安锋发现了隐约的人工建筑痕迹,想必那里就是兵站的蓄水池。
望远镜继续转动着,安锋心里带着一点点遗憾,大约在同时,国内一位游客拍摄了青藏公路加水站上的加水小妹照片,那张照片上,加水小妹脸上的笑容,让人理解了什么是完全无污染的清纯,安锋本来希望能在这里也看到一位同样清纯的加水小妹,但这里,所有的服务人员都是男的。
没有女性存在,车站内的工作人员显得很邋遢,穿着厚厚的黑色羊皮袄,戴着类似雷锋帽一半的防寒皮帽,裤子也鼓鼓囊囊,无论行走坐立,三个男人都是一副邋遢样,让安锋有点失望。
也就在这时,汽车引擎轻微的响了起来,安锋赶紧低下头,询问阿盖尔:“hh,阿盖尔,刚才过去了几辆车?”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一十六章 看你还敢死不开口
第三百一十六章看你还敢死不开口
阿盖尔这时在洞内,因为安锋把卫星天线已经架起来了,他大概在看电视,所以安锋的问话,他没有立即回答,停顿了一会儿,才带着回忆的语气回答:“5辆,天刚亮的时候,有两辆卡车是连着过去的,然后是一辆货车从山上下来,里面装着十几只羊,还有一些破烂家具。
40分钟前还过去一辆车,是一辆三轮货运车,同样是从山上下来的。最后是一辆大巴,空车上来,拉了六七个人下去,这辆车走的时候,我们的设备还没有架好,所以没有记录这辆车的情况。”
安锋稍稍思考了一下,低声说:“大清早晨的,从山上下来两辆车,这说明附近有定居点,就在离车站一小时车程范围内。”
夜间走盘山路很危险,山上下来的两辆车车况并不好,而一个小时前天还没有亮,所以附近一小时车程内,一定有一座不小的居民点,该居民点拥有至少两辆汽车。
既然这样,安锋立刻释放了两只苍蝇窃听器,这两只苍蝇窃听器同样是从计算机小猫那里拿来的,安锋放出“苍蝇”的时候,下意识的检查了一下工程蚂蚁的工作,这时候工程蚂蚁已经挖通了3条通道,这三条通气孔从洞穴内出去的时候,直径有碗口粗,接近地表的时候,碗口粗的通道,分出如同筷子粗细的数十只微孔,等到了地面,筷子粗细的微孔又分出如同头发丝粗细的数百只毛细孔,然后从岩石缝隙里,从万年不化的积雪下面冒出……
这项工程并没有结束,工程蚂蚁还需要营造两个通气孔道,是的室内形成回流空气,同时还要在挖掘一条备用的逃生通道,以便别人堵住门的时候,安锋等人可以逃生。
阿盖尔对指挥工程蚂蚁这事儿不在行,安锋直接用自己的手机通过蓝牙装置向工程蚂蚁发出新指令,然后他悄悄的放出两只“蜻蜓”,两只“大马蜂”,开始操控着四只“昆虫”搜索附近的居民区。
一个人只有两只手,安锋释放搜索“昆虫”后,他顾不上监视车展的动静了,便低声呼唤阿盖尔过来接班。阿盖尔二话不说跑到洞口,这时候刚从地下上来的班车,摇摇晃晃地驶入兵站,缓缓地停在兵站高吊加水龙头下。
安锋端着笔记本向隧道内走,趴在洞口的阿盖尔开始用扫描望远镜捕捉兵站内的说话声……果然被动是窃听效率不高,到站的车辆停稳后,从车上跳下来几个人,开始爬上车顶卸行李,他们彼此之间没有语言交流,偶尔喊几嗓子,只是些简短的单词。
隧道在洞口处三米是一个转折,挂上了一层隔音门帘,斜向挖掘8米后,再度一个向下的转折,同样挂上了一层隔音门帘,到了洞穴口,又是一层隔音门帘,三层隔音门帘过后,洞穴里的灯光和声音丝毫没有外泄,在洞穴内只要不敲锣打鼓,一点轻微的动静不用担心泄露到外面。
这里所说的轻微动静是电子扫描望远镜捕捉到的人的说话声、呼吸声,以及脖子扭动的声音,虽然大多数声音放不出来音量,可就是耳机里低微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山谷里,只要一点泄露到外面,照样空谷回音一阵阵。
电子扫描望远镜捕捉到的声音,并没有在洞口放出来,通过闭路视频传递到洞穴深处后,经过加密处理,再通过洞口的卫星装置传送出去,当兵站有车队来的时候,卫星传输暂时中止,以防止人发现这一强大的无线电信号源。比如现在,卫星传输中止了,安锋便用耳机倾听着监视信号,同时操控着四只“昆虫”沿着山路搜索。
马蜂飞行了3英里左右,大约拐过两个山坡,山势在这里稍稍中断,不,也不能说是稍稍中断,应该说是皱褶山系在这里忽然有了一段躺倒的山梁,于是这里形成了一个约5公里宽的,公里长的缓坡草原,高山的融雪在此处汇集成一个湖泊,沿着湖泊分布着无数砖石结构的房屋。
这些屋子呈斜顶,门前还有宽广的廊柱,斜顶屋最高的地方大约有两层半,最低的地方也有一层高,建造屋子的材质,难以分辨……总体来说,这些山区牧民的房子,建造的很不错,墙壁很平整,大多数房屋的墙壁,还用不同的彩石拼接出各种花纹。无数类似的小花屋沿着湖边高高低低的排列着,湖水湛蓝湛蓝,天空湛蓝湛蓝,远处的山峰白雪皑皑,看起来这片山区小村充满了宁静,充满了与世隔绝的仙气。
安锋稍稍愣了一下,他没有想到这片定居点距离兵站如此近,这不科学。按理说如果附近有定居点的话,不应该额外修建这座兵站,直接把加水站放在居民点就行,反正也多走不了几步路。
当然,也许是先有兵站,再有了冰湖以及定居点。
这时候,班车上的人,开始往下扔行李,那辆山区班车运行的模式充满了印度风味,汽车车身外挂了很多行李,车顶的行李架上,各种大大小小的行李包,堆得老高,几乎接近车身三分之一高度,如此高的行李,真不知道司机在崎岖的山路中如何行走的,想必为了防止拐弯是汽车倾覆,司机行驶的速度,都不高,估计跟驴行走的速度差不多。
满车的旅客真有耐心啊。
这么高的行李,每次旅客下车的时候,都要解开车顶的网绳袋,从车顶的行李堆里寻找自己的东西,而且他们每个人带的东西都不少。把这些行李卸下来,从车站雇佣几头驴,或者找到迎接他们的亲人,货物会分散到驴背上,货主与他们的亲戚,便慢悠悠的牵着小驴向自己最终的目的地走去。
在兵站下车的有两位旅客,他们的货物装了5头驴,这些人没有等客运车开走,牵着小驴慢悠悠的沿着公路走去,走过一个拐弯,毛驴开始沿着山间小径攀登,看来这两个人没有住在定居点,而是在附近的山坳中。
几只“昆虫”被安锋释放出来,这些黑色的“昆虫”,外形像屎壳郎,但它们有能够飞行的翅膀,“黑甲虫”飞到山峰顶部后,查找到5头毛驴行进的方向,而后直飞过去,落在毛驴身上,钻入驴尾巴冒犯最浓米处躲藏起来——它们会不断的发射定位信号,帮安锋最后确认两位山民的落脚点。
这时候,两只“马蜂”飞进了班车里,其中一只“马蜂”用尾针轻轻蛰了一下其中某位倒霉的旅客,于是车里引发一片尖叫,旅客们挥舞着各种武器扑打着“马蜂”,相互呼喊着,要求同伴们彼此配合。
在一片慌乱中,“马蜂”蜇伤了三个人……好吧,第一位被蛰伤的人没有什么特别,安锋只是随便选了一下,选定从他开始而已,后面两位被“马蜂”蛰伤的人是车里的死硬分子,别人都在慌乱的尖叫,这两个人一派淡定的打死不开口,那安锋就不客气了,看你被“马蜂”叮肿脑门后还敢不敢打死不开口了。
在如此高的海拔上还能看到马蜂,车上的旅客当中,终究是有聪明人的,有几位诧异的嘀咕了几声,但他们任然被同伴拉低了智商,同行旅客中有个智者模样的人,声称他以前在定居点附近见过马蜂。
“如今这季节,山里不知道什么花开了,这些马蜂大概是从山下带来的……”说话者指了指车上的行李架,睿智的补了一句:“大概是装在某件行李里,被带到这样的高山上。放心,这些马蜂活不长的。”
车厢里的“马蜂”很顽强,虽然它们身手很灵活,但因为车内空间狭小,在旅客的围剿下,它们不止一次的被人打落在地面,依靠钻进椅子缝里逃生,可因为他们任务没有完成,车里还有两个坚持不说话的人,他们两次有爬出来,对车内的沉默者实施攻击,最终,他们被打落在某个角落里,旅客们虽然翻箱倒柜一阵搜寻,终究没能找见他们的尸体。
这时候,飞到定居点的4只昆虫,已开始往回传送它们在定居点捕捉到的声音,而兵站上的汽车折腾一番后,终于重新捆好了车顶行李,开始继续前进……这辆车开到定居点后,果然又停顿了片刻,同样下来几个人,又上去几个人,一番纷扰后,班车继续前行。
等到班车开车山口,估摸着车里人接受不到安锋的信号了,安锋开始利用卫星天线发送今天捕捉的数据——他猜测着,这座兵站恐怕只有早晨热闹,这几辆车子过后,白天剩下的时间里,恐怕没有多少路过车辆了。
他的资料当然不是发送给情报部门。此刻他还没有向情报部门报告自己抵达的消息,他想通过这个时间差制造自己不在现场的证据,以免最终被情报部门坑了,或者当做了替罪羊。
卫星信号发送到计算机小猫那里,接下来的时光,果然是漫长而无聊的等待,计算机小猫开始层层过滤安锋收集到的信息,而安锋守的这座兵站,直到中午才又过来一辆车,重新热闹了几分钟。
然后,一切恢复平静。
在等待的功夫了,安锋已经把定居点的房屋数了一遍,沿湖总共建造了u3栋房子,没有一座是帐篷,全是类似的石头砌的屋子,栋房子意味着定居点有户人家,按每户4到5口人家计算,这处定居点总共生活了300多人口。
因为是缓坡草原,沿着山坡分布着一些草甸,但草甸断断续续并不连贯,沿湖较肥沃的土地上种着十余亩高山雪菊花,克什米尔高山雪菊花是一种茶饮料,泡出来的水颜色口味都如同红茶,每斤雪菊花在国际市场上售价约万元人民币,等级高的还可以卖出更高的价格。
侦查过程中没有发现羊群,有几户农家养了牛,这是一种与西藏牦牛相似的牛种,母牛的牛奶可以制作一种口味独特的奶酪,除此之外,牛毛可以编织渔网或者缆绳,但总体的经济价值不高。
高山上生态环境脆弱,在低地平原,养活一头牛需要三亩草地,养活一头羊需要一亩草地,聚集地户人家,拥有的草场却不大,而且品质不高,这让安锋很是诧异,他尽量让侦查“马蜂”飞的更远,希望能够多侦查一下周围环境,然后一不留神,因为群山的遮挡,让一只“马蜂”失去信号,从而彻底失踪。
马蜂失踪倒并不可惜,令人惋惜的是那只马蜂录了很多对话声,因为怕发射性信号被别人察觉,有许多信息还没来的及发送到安锋这,那是马蜂就消失了,让安锋想起来就一阵心颤。
为了保险起见,安锋只好回收了侦查昆虫,静静地等待计算机小猫的联络
与计算机小猫的联络,要在傍晚进行,这里是无线电净空区,天空几乎没有无线电磁波,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有哪位牧民手里拿了个手机,就能听到一阵无线电噪音,而受过训练的间谍甚至能利用一部手机,测出无线电所在方位
当天色朦胧时,山区已经没人敢走路了,兵站里也没了灯火,安锋打开卫星通讯天线,将最后一组信号发送出去,而后静静地等待着计算机小猫的回音
由于附近没有无线电于扰,计算机小猫的声音很于净∶“我已经锁定了你在的位置,中午时分,我调遣一颗卫星过去拍照,你所在的区域,附近地形是这样的……嗨,高清晰地形图,总共有10uu多个我马上传送给你。”
信号传递的过程中,计算机小猫开始卖萌:“怎么样,我的主人,你的时间门还好用吗?”
“非常好用”,安锋毫不犹豫的回答。
如果没有“时间门”内存储的大量设备,安锋可能要冲入兵站,一个个扒着旅客的肩膀,没事找事的跟他们聊几句……那会被人当成疯子的。
当然,其他的好处就不赘述了,“时间门”内时间停止流动,安锋上个月做的各种饭菜,存满了十余个硕大的食品柜。现在,把这些食品拿出来吃,距离他做好这些饭菜的时间都不足00l秒,个个都是热乎的。
还有电池,安锋现在随身携带的各种仪器,哪一个都需要电池,就连他穿的外衣、脚上蹬的鞋子,都需要用电加热,至于释放出去的电子设备,所需要单独安装的电池如果没有“时间门”,他需要背上整整一汽车电车电池,才能满足需求。
“哈,你在贝壳岛上留下的那位代理人,又帮我购买了几台数控机床……我的主人,我最近突然对首饰有了特别的爱好,你说,我把那些海底开采出来的宝石,用数控机床加工一番,会不会让那些宝石增值……
噢,我想起来了,我的主人,你离开的时候要求我制作首饰型电子昆虫,这项研究我已经成功实现了,我制作了很多色彩缤纷的蝴蝶,还有各种型号的蜜蜂、蜻蜓仿佛自然界最漂亮的昆虫就是蝴蝶,嗯,还有什么更漂亮的昆虫呐?”
正说着,计算机小猫对资料的第一波分析结果出来了,它娇软的喵了一声,汇报道:“这辆客车上,没有一个人发音是我们需要找的声频信号,里面也没有人说相同或近似的语言。
目前,对居民点的声音分析,也没有发现有用的资料……哈,主人,我的分析不会有错的,主人你该耐心点,我之所以选定这座兵站,是因为它最有嫌疑,最接近标所在地。”
安锋忽然想起了中途单独走开的……那5头驴,他赶紧从“时间门”里取出一架无人侦察机,赶到洞穴口释放了无人侦察机后,返回来继续与计算机小猫谈话:“我认为附近还应该有一座定居点,因为我曾看到两人驮了五头驴的货物,单独从山坳里走开了。”
计算机小猫立刻回应:“我制作的马蜂身上带有微量的放射性物质,这是我所使用的核能给它们留下的印记,用特殊的仪器搜索一下,这种微量放射性物质在波谱仪上留下绿色荧光。所以,它们曾走过的路线上,在空气中、在岩石上、在泥土里,都留下微量的放射性痕迹……”
计算机小猫边说边翻动着周围的地形图,不一会儿,它找出周围几个定居点:“……我果然没弄错,是的,这处兵站使附近十余个定居点的交通枢纽,没错的,在北偏东ll度方向,直线距离43公里,有一处二十余人的定居点…
“排除——那位精神领袖不可能住在人数如此少的部落里,他终究是个喜欢求大求高求轰轰烈烈的家伙。”
“那么距离兵站l15公里,直线距离;北偏东7度方位,有个七百人的定居点,那片山谷占地约100平方公里,是汽车站的重点——你觉得怎么样
“这个,我对这个更感兴趣,不如我们移营吧。”
“等等,最新的分析情报出来了,就在那处定居点,有个女人,说同样的语言——没错,那女人三十余岁,住在……”
“这情报能确认吗?”
计算机小猫沉默片刻,回答:“你有办法接近她吗?我需要更清晰的、近距离录音。”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一十七章 我……答应过你什么?
第三百一十七章我……答应过你什么?
这个要求……其实很好做到。
“我需要一天准备时间……”安锋立刻回答。
接下来一个白天,安锋释放了多个侦查昆虫,与此同时,一架无人侦察机降落在距离定居点最近的一处制高点,近距离观察这里的人……要接近侦查,唯一的办法就是扮演这里的某一个居民。
现在的化妆手段日新月异,想要扮演另一个人,除了身高是一点障碍,其他的都不是问题。而身高么……安锋是标准身高,在这高寒地区想找一个标准身高的人,还真心不容易,所以安锋又多花了两天时间,终于选定了其中一人
被选中的这个人名叫扎喀贡,或者是发音类似“扎喀贡”的什么单词,他大约30岁年龄,身高与安锋完全相似,除此之外,脸庞,头发颜色以及瞳孔颜色什么的,都可以用外力进行改变。
安锋“时间门”内储藏了足够的物资,他想把计算机扫描的这人三维立体面貌输入到立体打印机里,让立体打印机用硅胶开始打印脸部模型……这人脸部皮肤发黑,但安锋坚信对方这种黑皮肤是因为常年不洗澡的原因,想想也是,高山上虽然紫外线强烈,但山地人体内的色素都很少,这是进化的自然选择
所以安锋打出的脸部模型,依然选用了白皮肤,然后染上一层类似汗垢的黑色油脂——高山部落主要的食物是牛羊,导致对方身上会散发出很大的羊膻味。但剧烈的羊膻味反而能够掩饰细微的体味差别,所以安锋特地把这味道制作的非常浓烈。
如此一来,闻到味的人会以为“扎喀贡”最近刚刚吃过一顿羊肉……等这顿羊肉味散去后,再有什么细微的体味差别,估计大家也分辨不出来了。
当然,为了小心起见,安锋还特地制作了一种以羊脂油为基料的颜色油,仔细的将全身每一块皮肤涂抹遍,这样,他浑身皮肤变成了浅咖色,散发着浓烈的味道,完全像个一年只洗一次澡的人。
扎喀贡穿着黑条绒布面的羊皮大衣……这个东西,安锋还是打算另外制作的,因为他担心扎喀贡穿的那件羊皮大衣,上面会有跳蚤等寄生虫,所以即使冒着被人发现危险,身上的衣物也绝对要自己动手。
有了立体打印机,很多问题都可以解决,比如扎喀贡叫上靴子,因为磨损程度略有差异,想要完全仿制一个,需要很高超的造假手段,估计赝品大师对这样的东西,都会很头疼,但在立体打印机UU小说,这不是什么难题,只要有三维扫描立体图,打印机会打印的惟妙惟肖。
这种打印出来的靴子,当然不可能是羊皮材质,它只是外观非常接近羊皮靴,但实际上它是一种高弹性橡胶颗粒,连打印出来的羊毛卷,也是完全的橡胶丝仿制。这种靴子,可能穿起来不舒服,但衣服嘛,并不是主要的伪装物品,安锋只要在第一次露面的时候穿上别人熟悉的服装,然后……谁没有穿新衣服新鞋子的时候,这个总不会有人责怪吧?
扎喀贡说话并不多,高山部落里大多数人多不是多话的,从侦察机捕捉到的几个音频中,安锋制作了变音芯片,这变音芯片贴到喉结处,再从他嗓子里说出来的话,就完全是扎喀贡的嗓音了。
安锋动身的时候是半夜,在赶往定居点之前,他先要爬上附近山顶,在山顶上设立一个信号转发装置,一边他与阿盖尔之间的通讯联络能够顺畅。
山顶堆着一个个石堆,这些石堆都是由片状石块组成,一堆堆的片石分布在山顶,活像一个个小坟丘,人们曾猜测这样的片石堆大约有宗教祭祀的意义,或者有划分地界的意思,但安锋知道,这样的片石堆其实没有任何意义,他也就是放牧的牧民闲得无聊,在每次经过山顶的时候放下一块石头作为记录,类似早起先民的“结绳记事”行为而已。
安锋准备的信号转发器外形也像一块不规则的片石,他随手将这块片石放在石堆上……如果严格追求细节的话,安锋应该先扫描一块片石,然后制作出与这块片石形状完全相似的石头来,因为每一个片石堆可能属于不同的人,或许砌石堆的牧民记得自己最近放上去的几块片石的形状,从而发现安锋放上去的石块不属于自己……
但安锋又觉得,过度追求这个细节毫无意义,牧民有那么无聊吗,会记得自己砌下的每块片石的形状?
放下信号转发器后,安锋赶到定居点的时候,天色微微发亮。这时候定居点的人还没从酣睡中苏醒,安锋站在定居点所在山谷入口,用一具单目望远镜仔细扫描着定居点的房屋,来之前他已经挑选了三处制高点,实地勘测这三处制高点后,安锋挑选了其中一处,他猫着腰,幽灵般的摸到一栋房子前,从“时间门”里摸出壁虎手套,戴在手上,伸手试验了一下墙壁的结实程度,而后一个跳跃,壁虎手套吸附在离地两米高的墙上,随即,安锋的身子像蛇一样沿着垂直的墙壁蠕动起来,他只花了不足10秒时间,就翻上了这户居民的房顶。
这处定居点的房屋多数斜顶屋,这是为了方便扫出积雪,房间屋檐高的一面必定迎着风,迎风面只有几个狭小的窗户一边透光,而屋顶多数覆盖着一层层石瓦。这里的房屋大多数是两层高,安锋选定的这处屋子是少数的三层楼建筑,在屋檐最高处,两个檐角部位摆放着两只圆形的石球……安锋卸下了这两只石球,用外形与石球完全相像的监视球形探头代替,为了防止狂风吹落监视器,他还小心地用特殊胶水将两只石球粘紧。
这处监视点的两个监视探头,可以看到村口的班车站,可以看到嫌疑目标家的院落,而另两处监视点,一处通往湖边引水渠,一处似乎是牧民经常走的山间小径,这小径通向山的另一边。
两处东西都布置好了,安锋摸到了扎喀贡家……扎喀贡在这里也有一个院落,院子里养了两头驴,三只羊,以及两个小孩。
因为时间紧迫,安锋现在没时间摸清扎喀贡与两个小孩的关系,从外貌上看,两给小孩大概不是扎喀贡的亲戚,可能是扎喀贡的学徒一类的。而扎喀贡本人大概依靠驮运货物为生,那两头驴大概是他家中主要的劳动力。
扎喀贡不是一个警觉的人,安锋摸到他床边,扎喀贡依然在睡觉,只见安锋从口袋里摸出一块手帕,又摸出一个银质的小酒壶,从酒壶里到了一点液体,而后将这块浸过液体的手帕捂在扎喀贡口鼻间,顿时,扎喀贡浑身的肌肉松弛下来,原本叠放在胸前的手,无力地垂落床边,呼吸也变得很轻微。
好吧,给人捂乙醚手帕这动作太古老太落后,现在已经有喷雾器罐了,完全可以⊥绑架行动变得更简便,而安锋这个动作,纯粹出于他的恶趣。
被迷昏的扎喀贡随着安锋的手一挥,他的身体从床上消失。但安锋马上搔搔头,再度一挥手,扎喀贡重新出现。安锋解开对方内衣,用刚才用过的乙醚手帕擦了擦对方胸膛,露出厚厚泥垢下面的皮肤本色……果然,跟安锋想象的一样,这人身上的肤色很苍白。
等扎喀贡的身体再度从床上消失后,安锋扮演的扎喀贡一脸嫌弃的开始翻弄扎喀贡的个人物品。
扎喀贡屋子里的家具不多,一件用几个箱子堆砌成的组合柜是主要的家具,除此之外就是一张桌子,几盏油灯,一个录音机。
小屋内有电源,安锋没敢开灯,但他用电压表测了测灯的电压,发现电压很不稳,电流不大,这样的发电功率,大概只能带起简单的照明电路。
这时候,安锋听到门外的拍门声,可是拍门的人并没有喊叫,紧接着他听到隔壁房间传来悉悉索索的起床声,两个小孩听到拍门的声音,已经开始起床了。
安锋抬起手腕,拧动了一下手腕上的手表,手表表盘上立刻跳出一幅全息画面,画面反应的正是门外的情景,之间里扎喀贡房间不远的街道上停了u头驴,每头驴上一左一右背了两个驮架,有两个人站在驴群边低声谈论着什么,还有一个人正在离开扎喀贡的屋门,向下一个门户走去——估计这个人就是刚才的敲门人。
果然,这个人连续走过四五个门户后,又伸手去拍打另一扇门户,拍完门他照旧一言不发,低着头一路走回驴群边,抄着手等待大家汇合。
只用三天的观察就要扮演一个人,果然不靠谱啊可是安锋这时必须赶鸭子上架,他只能装作刚刚起床,揉着惺忪的眼睛,推开自己的屋门,这时候,隔壁住的两个小孩已经穿好了衣服,一个人跑去开院门,另一个人跑上厨房,这两个小孩在院中看到出门的安锋,嘴里快速说了句什么——根据计算机小猫的翻译,他们说的是:“叔叔,你脸色不好,今天不舒服吗?”
不知道怎么回答的安锋“嗯”了一声,跟着另一位小孩走向厨房,这时,开门的小孩已经打开院门,冲外面吼了一嗓子:“马上来。”
安锋走进厨房的时候,在厨房忙碌的那个小孩蹬上一个凳子,从房梁上取下一个吊篮,吊篮内是个铁罐,铁罐旁边是整齐的香肠看来,扎喀贡的生活很不错,那个铁罐是黑色金属罐,居然是一个法国牌子的密封储存罐。
当然,这个罐子已经用旧了,除了罐子口还算于净,其他地方都黑乎乎的。只见那小孩快速打开金属罐,从罐子里倒出白色的牛奶或者羊奶,然后开始点火、生炉子……他们使用的燃料是于燥的牛粪,以及褐色的泥煤粉混合物。
做饭的小孩动作很利索,火生起来后,他拿起一个插头插上炉边一个小型的鼓风机开始猛烈地吹拂起来,那小孩快手快脚的掰下一块黑乎乎的茶砖扔进牛奶锅里……这个时候,安锋也看出来了,他走到另一个锅灶边,开始相帮着做早饭。
这是陌生的房间,因为此前的侦查没有深入屋内,安锋在这里做着陌生的事,但架不住他的智商高,厨房里的东西一眼扫过去,他就知道用途,他的身手很不错,动作利索而准确,所以样样工作的很陌生,但总体看来一副驾轻就熟的样子,旁边的小孩反而觉得今天大叔的动作比往日快了很多,流畅了很多
这顿早饭做了10分钟,因为门外有人等着,所以没有吃饭时间,在厨房忙碌的小孩热好饭菜后,利索的将东西装进食盒内,打包搞好递给“扎喀贡”,这位“扎喀贡”眼睛扫了一圈,看到墙上挂的一杆步枪,他聪明的过去抓起枪,扛在背上默默无语的走出了屋子……监控录像上,扎喀贡每天清晨背着枪出去,晚上背着枪回来。
刚才开门的小孩也去厨房取了一份食物,见到安锋只背着枪出去,这小孩楞了一下,赶紧迈动小短腿跑进扎喀贡的房间,从房间里取了一个背囊出来,然后钻进马厩牵出两头驴,等他牵着驴出了门,赶到街角的汇合点时,看到“扎喀贡”正接过别人递过的烟,有点萎靡不振的与人闲聊着。
那小孩走到“扎喀贡”身边,咬着嘴唇观察了片刻,他走近扎喀贡,轻轻扯了扯扎喀贡的袖子,趴在扎喀贡身边悄声问:“大叔,你今天不舒服吗?要不然我们今天别去了?”
“扎喀贡”摇摇头:“不用了,孩子,我很好,赶紧把你的早饭趁热吃了
这句话是扎喀贡经常说的话,从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来。
那孩子轻轻松了口气,虽然“扎喀贡”叔叔今天的表现有点不正常,但大体来说,他还是自己熟悉的扎喀贡叔叔……于是,那孩子二话不说,躲在一边开始吃自己的早餐。
刚才与同伴的交谈中,安锋半猜半摸索弄清了状况,扎喀贡这一伙人果然是依靠运输谋生,距离村落半径50公里范围内,有一座蓝宝石矿,而这处村落就是因蓝宝石矿而诞生,据说是当初军方修建这条战备公路时,炸山动作将一条宝石矿脉剥离出来。最初这条宝石矿脉,并没有人开采,因为矿脉很浅,而且地处偏僻的山区,开采成本很大且运输不便。
但后来,不知什么原因造成了公路附近一次雪崩,雪崩将山脊上万年不化的冰川崩裂,形成了一个冰湖……事后人们猜测,冰川迸裂的原因,很可能也是修公路时炸药炸山导致的冰川松动,加上全球变暖的原因,致使冰川滑动松落。
有了水源,就有人类生存的基础,随后牧民逐渐迁移,他们在附近又找到了泥煤矿,这下子,定居的条件就完善了,缓坡草原可以养一些羊,泥煤可以让人度过夜晚,而宝石矿的采掘,更能让人富足……
然后这里毕竟原始而落后,因为交通不便,所以这里的采矿工作都是牧民们用最简陋的工具实现的。扎喀贡这伙驮夫便是村里的运输大队,他们每5日当中4日前往泥煤矿,挖掘一些泥煤驮回来卖给村里人,每5日给宝石矿送去一些食物与水,并运回宝石矿上可能的收货品。今天,是扎喀贡他们去泥煤矿的日子,明天他们将去宝石矿。
此时,距离敲门声音响起已经有40分钟,5个驮夫ll头驴全部聚齐,这时候村子也开始苏醒,不时地有妇人推开门,手里提着羊皮桶打算去河边打水。见到驮夫们聚集的街角准备出发,她们很热情的打着招呼。
说话间,安锋闲闲的问自己的学徒或者侄儿:“你昨天赢了多少?”
两位学徒或者侄儿是轮换做家务,轮换跟扎喀贡出去的,昨天的监视画面上,留在家里的是眼前这位小孩,这孩子与村里小孩玩了一种游戏,这游戏需要用到羊膝盖的一种特殊骨头,这种俗称羊拐的骨头在当地发音“bii”,或者是类似的发音。
这两个字的发音都带着“嘶嘶”的尾音,当初那位精神领袖的录音讲话中就带有这种疑似嘈杂音的尾音成分,时候情报部门猜测,当精神领袖开始录音的时候,在他屋外78米的距离上,有几个孩子在玩着类似的游戏。
当然,这一发音并不十分独特,也许在当地,不止一个部落对羊拐有着相同的发音,但情报部门还从背景音里分析出几个输赢、对家庭、对父母的称呼,根据这些简短的词语,情报部门认为这种特殊的语言来自印度河南岸某个部族。
现在事情简单了,安锋只要待部落里,拿出羊拐引诱当地孩子说出相同的词,就可以大致推定精神领袖所在的区域……刚才的谈话中,安锋已经诱导自己的伙伴谈论起村中那位嫌疑目标,据说这位嫌疑目标就是从印度河南岸部落远嫁而来,据说她丈夫是宝石矿石的最大收购商,从某种意义上说,扎喀贡这群驮夫也是为她丈夫工作的。
正说着,其中一名驮夫呶呶嘴,示意大家注意背后,同时嘴里招呼:“好吧,我们该出发了。”
众人背后,一股说不出的浓烈香料味逐渐接近……正是哪位嫌疑妇女。她张嘴招呼道:“扎喀贡,你昨天答应我的事儿,你忘了吗?”
偶昨天……曾答应你什么?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一十八掌 你还想知道什么
第三百一十八掌你还想知道什么
事到如今只有装糊涂了,“扎喀贡”茫然的转过身来,瞪着一装无辜的眼睛,做出一副拼命回忆的神情,对面的人一见“扎喀贡”这副茫然神情,不满的一声抱怨:“扎喀贡,你就没有把我说的话记在心里,是吧?”
说话的人正是嫌疑目标——那位从远方部落远嫁而来的名叫丽莎的克什米尔妇女。
当然,说对方远嫁而来,其实也不确切,这处居民点原本就是一个移民部落,沿湖边定居的人基本上都是后搬来的。而真正的土著牧民没有几户,能在这里拥有一套房子的人,多数是附近两个矿场的采掘工人。不过据安锋,推测这些矿场的矿工也并不是工作稳定的,有些人赚了钱,就搬到海拔低的地方生活了,他们的房子则顺手转卖给后来的矿工——因为安锋刚才在扎喀贡的房间内搜索发现,扎喀贡并不是他房子的第一任主人。
扎喀贡这个人作为顶替角色,不是出于偶然,在前后三天的监控中,安锋发现扎喀贡有两次出现在丽莎身边,当然,出现在丽莎身边的人很多,因为丽莎的丈夫可谓是这个定居点最有权势的三个人之一,但扎喀贡是唯一符合安锋身高的人,安锋此前并没有料到,丽莎还与扎喀贡有什么约定。
根据监视情况推测,最初人们发现了冰湖的存在,刚开始只是几个牧民在这里定居,后来附近发现了矿藏,有几个人带着一群人过来开发这两个矿,这几人当中,就有丽莎的丈夫存在,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群最初来采矿的人,就是这个定居点的创立者,有了他们的开发,这个定居点逐渐变得兴旺起来。
当然,以上都是安锋的猜测,这一片高寒山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属于被人类遗忘的角落,关于这片山区发生了什么,正在发生什么,几乎没有文字记录,比如这片冰湖如何出现,定居点是如何新建起来,安锋又找不到一点文字记载,而他的猜测则是通过数据分析推理出来的。
比如,这片山区的岩石,有使用过炸药痕迹,碳同位素的测定,很多岩石氧化程度很低,说明他们暴露在空气中的时间不久……
根据收集到的数据安锋猜测当地人的见识并不多,定居点附近的两个矿藏可能存在很久了,但当地牧民一直没有注意到,直到冰湖出现,使得某个心眼多的人发现了冰湖的利用价值。由此诞生了这片定居点。
定居点的设立是为了开采宝石矿,泥煤矿的采掘则是为了维持定居点的存在,而定居点前面的缓坡草原或者说高山草甸,虽然生态环境脆弱,种不了稻米等粮食,但养活几十个人不成问题。
于是,这个有心眼的人便带着一拨人开进了定居点,而这个人带来的人当中,既有附近收拢的牧民,也有采矿工程师,或者单纯的,在附近部落里雇佣到的采矿人,等到他将定居点建立起来后,这位矿主离开了定居点,或许是因为矿主赚了钱,进而追求更享受的生活去了——安锋在窃听中听人谈论起这位没露面的老板。
此后这座定居点的运作便全靠框住最初带来的那拨人,而丽莎的丈夫就是其中一位监工头,他的任务是收集采掘出来的矿石,防止别人夹带或者私藏。
根据安锋收集到情况,他推测丽莎的丈夫刚来定居点的时候还是单身汉,后来他把自己的亲戚引进了定居点——湖边住房群中丽莎丈夫的亲戚占了五栋房子,他们当中有人在定居点附近放牧,有人主管从山下往定居点运送粮食,有些人则成为矿工。因为其家族成员的存在,丽莎丈夫成了定居点内最有势力的人之一。
定居点内,具备同样状况的家族还有两个,这两个家族也像丽莎丈夫一样家族抱团聚居,整个定居点的事物,都由他们商议解决。
丽莎是这个男人后来娶的妻子,并且不是那个男人唯一的妻子——丽莎丈夫家中住了三个女人,年龄都相差无几,而丽莎是唯一生育的妇女,她替她丈夫生下来一位两岁大的男孩儿。
丽莎丈夫工作很勤奋、很自觉,从监视画面上可以看到,她丈夫总是早出晚归的,每天带一波矿工早早的去矿场,晚上踏着月色进家门,估计这个点钟,她丈夫该带着矿工动身了。
“扎喀贡,你已经忘了?真想不起来了?你忘了,你答应我的今天将奶酪送往车站,山下的人约好的。”丽莎恼怒的大喊
旁边的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哎呀,这么快又到周一了。”
好吧,对方话里透出来的信息量很大,安锋马上推断出:丽莎家里养了好几头奶羊或者奶牛什么的东西,对方之所以养这些东西,最初可能是为了抚育自己的孩子,后来产奶量多了,孩子吃不完,于是丽莎将多余的牛奶制成奶酪,每周一让人将奶酪带去班车站,有班车站的人运往山下出售,而今天是星期一,眼见得班车即将抵达,平常每周一自动去丽莎家报道的扎喀贡却没有出现,所以丽莎跳出来抓人,好在小村并不大,于是丽莎一抓一个准。
“扎喀贡”脸上露出憨憨的笑,他不好意思的搔了搔脑袋,然后脱下自己的帽子,把帽子按在胸前行了个礼:“丽莎夫人,原来今天是周一了啊,请放心,我马上去。”
安锋这个动作是扎喀贡经常做的,所以丽莎并没觉得异样,但她扫过安锋一眼后,满脸不悦的盯着安锋的学徒,这一眼扫过,虽然那位学徒马上举手抱歉的说:“丽莎夫人,我也忘了今天是周一……”
丽莎看了看天色,抬起手腕,露出手腕上黑色表盘的瓦斯针夜光表,懊恼的跺跺脚:“你看看,时间还来得及吗?”
安锋又是鞠躬又是道歉,因为时间紧迫,丽莎不在纠缠细节,她赶紧转身,匆匆忙忙的领着安锋往自家走……她拿出了两个摩托车**小的奶酪疙瘩,沉甸甸的大约有50公斤模样,而后连声催促:“时间来不及了,你骑着摩托车去吧。”
稍停,丽莎赶紧补充了一句:“你可要仔细一点,这是我们家老爷最喜欢的摩托车,千万不要摔坏了。”
好吧,现在山地牧民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已经不是马了,而是摩托车,他们骑得还不是重型摩托车,大多属于轻型摩托,在陡峭的、几乎达到uu度坡度的山岗上,安锋把摩托车骑得飞快——这也就是普通牧民的本领而已。
一路撒奔汽车站,班车早已经到了,车上已经坐满了人了,“扎喀贡”的到来并没有引起一点涟漪——无人迎接。
好吧,监视只有三天时间,安锋不知道要把奶酪交给谁,他一眼扫过那群旅客,目光最终落在司机身上,但司机一个微笑,对方的身体语言马上告诉安锋,他不是目标,安锋乖巧的冲对方点头微笑,嚅嗫的说:“麻烦你久等了,我今天有点事耽搁了。”
常来常往的司机,即使不是委托人,但他必定知道委托对象是谁,只见司机微笑着眼角瞥向车门口坐的一位旅客,而后司机点点头,回答:“是呀,就等你了。”
安锋的目光落在车门口那位旅客身上……什么人啊,你是面瘫啊人都来了你一点表情都没有,装什么
见到安锋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那个人懒洋洋的撩起眼皮,望了一下车顶,而后开口:“车顶行李架还有位置吗?我记得大家已经把行李捆好了。”
这点小折磨根本不算什么,安锋露出恼怒的神态,仿佛在责备对方的冷落,他二话不说扛着50公斤重的、硬得像石头一样的奶酪爬上车顶,解开捆绑行李架的绳网,放置好奶酪后,翻身跳下汽车,而后怒气冲冲的瞪着那位委托人
对方翻了个白眼,问:“放好了?那东西比较重,要放到行李架最底下。
安锋咬着下嘴唇重重点点头,而后他用更严厉的目光瞪着对方……这种交托应该打个收条什么的吧,不可能什么凭据都没有。当然,也可能高山部族之间的交易全凭个人信用,是没有凭证的,此刻的安锋既然不知道后面的对话怎么进行下去,他只能假装愤怒,保持一种庄严的沉默,而后用眼神逼迫对方自动实施下一步内容。
班车司机也在对那位旅客施加沉默的压力,他的胳膊手撑在方向旁上,一副看好戏的神态,等了片刻,那位委托人终于忍受不了压力,摸了摸口袋,掏出一个小本子,在小本子上随意写了几个字,将纸条递给安锋。
两坨奶酪而已,能值多少钱,非得这么作一番,安锋怒气冲冲的接过纸条,回身骑上摩托向定居点开去,在他身后,司机与那位旅客不约而同的开口:“扎喀贡今天怎么了,那么大的脾气?”
这个时候,其实丽莎也慢慢地回味过来,她感觉扎喀贡身上有什么不对劲了,虽然“扎喀贡”给自己的影响与往日没什么区别,可她就是感觉不对味,感觉有哪里不正常。
所以,当“扎喀贡”把今日的纸条照例递给丽莎的时候,丽莎接过纸条奇怪的看着扎喀贡:“扎喀贡你今天怎么了,过去你从来不完事……哦,我不是说你忘事,偶然记错周一这没什么,但……总之,我感觉你今天不对劲?你不舒服了吗,要不要让医生检查一下,你知道的,在这种鬼地方,一点点小感冒对能让人死。”
“扎喀贡”摇摇头,他淡然的一笑,从油腻腻的羊皮大衣里摸出五六个羊拐,随手递给丽莎,憨憨的说:“给孩子拿去玩吧。”
“nti”丽莎脱口喊出了这句话,马上抓起其中一枚被剔的于于净净的白色羊拐,惊叹道:“你这是生nti,你竟然能搞到‘生nt,呀,谢谢啊。”
所谓“生nti”就是没有经过加热煮熟的羊拐,这种羊拐,骨头里的油脂依然存在,所以显得比较沉重。
这种羊拐只有特别疼爱孩子的父母才会给孩子制作,因为它需要在屠宰羊的时候,提前剔下羊拐来交给孩子,而大多数父母嫌麻烦,他们会直接将羊腿炖进锅里,这样,孩子只能在啃羊腿的时候寻找到自己的羊拐——这样煮熟的羊拐称之为“熟nti”,比重较轻,而且容易磨损与碎裂。
丽莎刚才几个词都是用她们的部落语言说出来的,惊喜之下的她只能用自己最熟悉的语言表达自己的快乐……果然之前收集的情报,是确实而有效的。
当初那位精神领袖录制讲话录音的时候,他屋外有几个小朋友在争执,争执的内容虽然断断续续,可是从这个几个词里来推断,几个孩子大约是认为他们当中某人用“生nii”作弊,赢了其他的孩子也是不公平的,所以他们坚决要求重新玩过。
安锋马上跟上一句:“你还记得你的家乡吗?”
丽莎愣了一下,马上带着回忆的神情,悠然的说:“哦……家乡?我记得……我门前有条河……”
家门前有条河的地方多了……安锋翻了个白眼。
“我家所在的山谷……要比这里大。我家有个姑姑嫁在另一条河边,我们去她家玩,需要带上于粮,骑着马走三天,而我姑姑家门前就是山……”
这不能说明什么,这几句话里,信息量是零。
“山谷大啊……”安锋一脸神往的诱导:“我记得附近最大的山谷是……,你家不会在那里吧?我家有个亲戚嫁到哪里了,她叫”
“不,不是那座山谷。那座山谷我去过,我们老爷带我去的。当初我嫁过来的时候,我家老爷带着我坐车走了整整五天,然后我们换上毛驴……”
安锋打断对方的回忆:“丽莎夫人,你会看手表,知道现在的时间,还会制作奶酪,难道你不知道家乡的名字?”
丽莎羞惭的笑了一下:“扎喀贡,会看手表不是太难的事情,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女人……唉,我不识字,会看手表还是嫁人以后的事情,至于制作奶酪,难道还有女人不会这样的事。”
也就在这时,安锋身后响起了丽莎丈夫的声音:“扎喀贡,你还想知道什么?我来告诉你吧。”
安锋一回身,发现丽莎丈夫领着一队即将上工去矿场的矿工,站在大门口处。矿工当中有两个人举着步枪对住安锋,丽莎丈夫则摆弄着一支手枪,斜眼看着安锋。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一十九章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第三百一十九章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丽莎的丈夫手里摆弄的是一支马卡洛夫手枪,这种手枪安锋很熟悉,它就是传说中世界十大“打不准”手枪之一,国内把这种手枪称之为“五四手枪”。基本上,它除了具备手枪外形之外,不惧被人和手枪功能,想当年苏联空军拒绝装备这种手枪,空军飞行员们认为这手枪就是一个炮仗,除了声音响亮之外没什么用途。
被一只著名的打不准的手枪指着,安锋真是……心里乐开了花。据说这种手枪对开枪者的伤害比射击目标的伤害还要严重,因为他的后座力很大冲击持枪的手腕,很容易成“跳弹”致使子弹打飞目标……
可惜这支大号炮仗毕竟也是手枪的一种,虽然明知道他是著名的打不准,但是安锋距离持枪者只有415米,更何况除了这支“打不准”之外,还有三支步枪对准了他,所以安锋脸上惯例出现惊慌失措,胆怯的申请,他哆哆嗦嗦的冲丽莎的丈夫鞠了个躬,谦卑的解释:“老爷,我就是……我就是多嘴了一下下。”
丽莎的丈夫一定有问题,当然,这也是顺理成章的逻辑推导,这位前山地牧民并不是有多大见识的人,他怎么能知道定居点附近有矿藏,知道矿藏的采掘方式以及销售方式呢?
丽莎的丈夫是被人雇来的,被谁雇来这是一个疑问,安锋本来有三四成的把握,揣测丽莎的丈夫背后那位神秘矿主的身份,但现在,丽莎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出生的小山谷如此敏感,如此保密,安锋已经有七八成把握,证实他的猜想不错。
“看不出,扎喀贡竟然是一个如此好奇的人,我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份好奇心……”安锋这里服了软,丽莎的丈夫却有点不依不饶:“扎喀贡,你今天很奇怪啊,你怎么突然之间对我妻子的家乡这样感兴趣?”
安锋直起了腰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但语气却不冷不热的:“老爷,我年纪大了,身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也想找一个暖被窝的,所以想跟夫人打听一下。”
稍作停顿后,安锋平静地补充一句:“老爷,夫人的家乡在哪里,他们部落里一定有很多年轻美丽的‘百灵鸟,,我想托夫人帮我寻找一位年轻姑娘,老爷,可以吗?”
安锋的不卑不亢,反而让对方愣住了。刚才丽莎的丈夫的责问隐含着警告意味,他身边的人还用身体语言警告安锋,告诉他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安锋刚开始的软弱与顺从让大家放松了警惕,指着对方的三支步枪已经垂下了枪口,但紧接着,“扎喀贡”的进一步追问,一时之间让大家都听呆了。
难道你夫人的家乡是什么禁忌话题吗?我不能问吗?既然你让我有不懂的问你,那么好吧,你来告诉我。
丽莎的丈夫发了一阵呆,绝味过来:是呀,我老婆的家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对她的家乡保密,这不符合常理啊?扎喀贡想女人了,想从我老婆部落找一位妻子,这有错吗?有错吗?
有没有错,上位者需要向卑微者解释吗?
有错刚才扬起枪口的狗腿子这时并没有重新扬起枪口,他鄙夷的吐了一口痰,喊道:“扎喀贡,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想跟我们家做亲戚,呸”说话的这个人是丽莎的丈夫的亲戚,他以为“扎喀贡”想从丽莎所在部落找一个女人做妻子,是想着与他们家族攀关系拉亲戚,进而能在定居点生活得更自在一点,这种抱粗腿的心态,让这位亲戚非常鄙夷。
自家的粗腿,也是别人随便能抱的吗?
对面的丽莎的丈夫眯起了眼睛,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面前的“扎喀贡”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太不像扎喀贡了
高山部落中法律的触角管不到这里。这里高寒缺氧,大学里培养的村官不愿意到这里任职,当然,即使他们到了这里,也常常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而中途死亡。所以这里数百年来都是以习惯法、传统法为约束,家族的势力、部落的势力在这里最大,部落首领对于自己的底下人,看的像奴隶一般,不服从自己的,他们出手杀了这样的反抗者,几乎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等级社会。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不公正社会。
什么时候,定居点的一名驮夫也敢直起腰来,直视部落强势人员的眼睛,并与对方平等交流?
这不科学啊
丽莎的丈夫垂下了眼帘,旁边的几个亲戚见到这个暗示,也不打算跟安锋继续交流下去,两个壮汉一左一右过去按住安锋的肩膀,另一位壮汉挥拳向安锋的肚子打来,旁边的丽莎尖叫一声,丽莎的丈夫的一名亲戚窜了出来,用身子挡住了丽莎的目光,同时呵斥:“回家去。”
其实当安锋转过身来,发现丽莎的丈夫在自己背后,他就是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因为在这些部落大人物的眼中,自己的妻子是自家的禁脔,安锋与自家女人调笑,不管双方说的内容是什么,他们都认为这是对自己尊严的冒犯,如果对方进一步还想跟自己讲道理,那这个人是真不讲道理了——不讲部落首领秉持的道理。
而部落首领秉持的道理只有一个: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无论谁冒犯了自己的尊严,等待那个人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安锋知道跟对方讲不通道理,他一直在考虑是否采取最后手段,将这里的人一个个全部击倒。
可惜山区部落的人做事很抱团,安锋今天如果在这里大开杀戒,那么他就必须把全部落的人各个杀死。只要留下一个活口,对方只要到山下汽车站打个电话,他正在寻找的那位精神领袖就会被惊动,这样一来,他潜伏那么久,寻找那么久,所吃的苦都白费了。
可是,整整一个定居点,全体灭杀这样的事情未免过于惊悚,一旦事情喧闹出去,谁知道情报部门里有没有一两个正义感泛滥的警察随后对他不依不饶的要求执法……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有忍了。不仅要忍下眼前这口气,而且要想法设法激怒部落首领,令对方产生暴虐心理,想把自己折磨得长久一点……只要不当场杀了自己,那就有缓冲之机。
所以,对方打来的第一拳头,安锋忍下了,对方接着打来的无数拳,安锋都忍下来了,他还装出一脸的不解、一脸的疑惑、一脸的不甘,一脸的无辜,反问丽莎丈夫:“怎么了,为啥打我?为啥,我做错了什么?今早我给夫人送奶酪下山了啊,就只迟到了一会?至于这么打我吗?”
几个小伙子把安锋肚子捶得咚咚响,看到安锋连冷汗都没有,丽莎丈夫开口表态了:“把他的大衣扒下来……你们在给他大衣上掸灰啊?”
按着安锋肩膀的两个壮汉猛地将安锋的大衣一扯,大衣上的扣子四散崩飞,这时候刚才殴打安锋的那小子狞笑着拔出羊角匕首目光落在安锋的脸庞上,一看对方的起手,安锋就知道这家伙想在自己脸上划一刀子,没准还想在自己的脸上挖下点什么、割下点什么。
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啊。安锋的忍耐可不是想让自己破相,或者变成独眼龙,他身子装作不堪忍受打击而摇晃起来,借助这个摇晃,左右抓住他肩膀的人刚好把他的大衣整体剥了下来……这样一来,安锋两个肩膀短暂的恢复了自由。
这个时候,丽莎正捂着嘴,沿着墙角向自己家中一溜小跑……她其实没觉得“扎喀贡”有什么错,对方不过是跟自己聊一聊家乡,而聊家乡的目的只是想讨个老婆而已。
这个时候,安锋耳道耳机里传来阿盖尔的声音,他在耳机里焦急地喊:“分钟,我正在翻山越岭向你那里赶去,拖延分钟,我就能赶到。”
两秒钟都不想忍了,对方脱去他的大衣后安锋假装被对方推的站不稳,他跌跌撞撞地扑进对面那人怀中,手掐住了对方手持的羊角匕首,他的手力气之大,足以折断对方的臂骨。他捏着对方的手,稳稳的将羊角匕首扎进对方喉咙里,等他松开手,对方的手腕已经脱臼,整个手臂扭曲成奇怪的角度。
这一切发生的很快,安锋松开手的时候,他任在对方怀里,但他的手已经摘下对方腰上的手枪,手臂穿过对方的腋下,他冲着丽莎丈夫开枪了。
这个时候,他怀里那个人脖子上迸出温热的血液,血液浸湿了他的内衣,而他身后,两个原先揪住他肩膀的壮汉刚刚扔掉手里的大衣,一伸手再度向安锋肩膀抓过来。
巨大的枪声响了起来,当然“打不准”手枪照样打不准,安锋与丽莎丈夫近在咫尺,这几枪,依然没有击中,反而将丽莎丈夫身边是那三名持枪者击倒,安锋故意的。
枪声响起来的时候,两名准备按住安锋肩膀的壮汉一下子惊呆了,他们的手在空中僵了一下,这是安锋向后一跳,身子恰好冲两人身体当中窜了过去,但安锋并没有跑多远,他窜到两人身后,停住了脚步,那两个人手伸在前方,一时半时回不过手来,他们拼命地想转身安锋的手枪几乎顶在他们后腰,扣动着扳机。
响亮的枪声响起来,对面丽莎的丈夫满地乱爬着躲避子弹,他手中的手枪早已不知丢在哪里,而原先丽莎丈夫身边的持枪者,个个都没有落好,不是重伤就是陷入昏迷。
安锋的手枪发出一声空洞的撞击声,子弹打空了,手枪复进器没有回位,丽莎的丈夫听到这一空膛声大喜过望,一扭脸准备喊自己的人开火,这一扭脸他发现安锋正在扑向地面的枪支,而此时地面上不仅有他扔下的“打不准”,还有两只步枪。
安锋先捡起了“打不准”手枪,随后将手枪插进腰间,而后他捡起了两支步枪,一直背在肩上,一支持在手里拉开了枪栓他这么做其实是在给丽莎的丈夫逃跑时间。
丽莎的丈夫手上并不于净,杀人这种事他于了很多,但刚才那一瞬间,他从没有如此的接近死亡。猛然之间从一个人的腋下冒出一杆手枪,不管不顾的冲自己开了火,幸好对方拿的是一支“打不准”,否则的话,自己可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再久经沙场的老兵见到如此近距离的射击丽莎丈夫不觉得自己丢了手枪满地乱爬,这动作有什么狼狈和羞愧,这一刻他十分庆幸自己反应机敏,竟然能够从近在咫尺的射击中逃命。等他看到安锋手忙脚乱的拉开步枪枪栓,他无比的庆幸对方是个生手,射击如此不准确不说,射击前的准备动作还过多,有了这个缓冲时间,丽莎丈夫已经爬到另一家门口,他连滚带爬的钻进对方家中,在他身子跳起来的时候,安锋手里的自动步枪响了,丽莎丈夫觉得一股巨大的力量敲在自己的脚跟上,紧接着一股剧痛直冲脑门,临昏迷前,他觉得很纳闷:扎喀贡这小子,这一枪怎么打得如此准?
ak47在手,安锋第一枪打碎了对方的脚踝骨,这就是他的目的,重伤对方,令对方不能参与追击,然后……然后他提着步枪向街角的丽莎追了过去。
丽莎是在枪声响起的时候,因为止不住好奇扭声回头望了一眼,这一眼让她顿时瘫在了原地。
定居点的建筑都是石材,子弹打在石头石板上,跳弹横飞,几个倒下去的人,鲜血迸溅,幸存的人尖声叫喊,惨烈呻吟,还有一些认为躲避子弹满地爬着走路,恐惧中丽莎身体缩成一团,蹲在墙角,一动都不敢动,然后她发现安锋提着步枪杀气腾腾的冲她跑过来。
丽莎尖叫起来,她大喊着:“别过来别过来”
就在这时,枪声响了。
丽莎丈夫所在家族当中的人,其中有几个牧羊者,他们动身的完,通常情况下是在中午时分等到气温变暖,他们在赶着羊群出去。听到街道上的枪声,几个牧民爬上阁楼,从窗户看见“扎喀贡”正在提枪扫射,而街道上躺着他们几位子侄,这些人可不会问谁是正义的,他们只管提起枪,冲自己部族的敌人开火。
安锋有超视感觉,沿途经过的房屋内,里面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超视感觉里,他现在扮演一个受尽压迫拼死反抗的奴隶,这是他不能显露出过多的战术素养,所以他不能躲避子弹,但他可以在对方开抢前突然加速,或者突然止步。
这一突然变速,引得阁楼上的射击者误判,子弹打在安锋身边,溅起的石块,划伤了安锋身体,造成了几个伤口……这几个浅浅的伤口正好用来掩饰。
听到阁楼上的枪声,安锋的反击立刻来了,对于可能威胁到自己的敌人,安锋没有客气,一个窗口一个窗口的进行点射,打空这一弹夹子弹后,枪声消失了……这时,丽莎丈夫身边仅有的几个幸存者,他们都躲进了沿街的房屋,但这些人已经被吓破了胆,短时间内无法反抗了。
安锋松开了手中的自动步枪,让故意设计让打空的步枪坠落在台阶上,这使得枪管微微变形弯曲……这支枪,算是报废了。安锋顺过肩上那只ak47步枪,大步走到丽莎跟前,二话没说一把捞起丽莎,向扛麻袋一样扛着这个女人,一路咚咚跑着,跑向了街角。
这时候,定居点的驮队已经出发,他们不会等待扎喀贡返回。在正常情况下,返回的扎喀贡会尾随驮队的脚印追上去,继续自己的日常工作,但现在已经是不正常情况了。
安锋走的很慌乱,他走的时候,连自己被脱下的那件大衣都没有拾,就穿着一件血染的内衣,肩上扛着丽莎,一路奔出定居点,想着山中逃窜,但实际上,地面上扔的那件大衣已经是真正的扎喀贡的那间大衣,他身上穿的那件打印出来的衣服,已经被安锋扔进“时间门”内。
被安锋扛在身上的丽莎已经懵了,她拼命地想挣脱安锋,但时至今日她才发现,“扎喀贡”这家伙体力太强悍了,他扛着自己爬高爬低,持续不断的奔跑了分钟,才稍稍停顿了一下,而后用古怪的语言自言自语了几声,紧接着又马不停蹄的扛着自己开始奔跑,这一奔跑又持续了两小时,整整两小时持续不断的在高海拔地区奔跑,肩上还扛着一个大活人。
这是何等强悍的体力。
实际上,在安锋中途停步时,他在通知阿盖尔:“撤退,钥匙已经找到,可以撤退了。阿盖尔,清除车站潜伏点的存在痕迹,别让人发觉洞穴,别惊动定居点的人,傍晚时分,再与我汇和。”
安锋最终停步的位置是一个山谷,此处距离定居点已不知多远。丽莎被安锋从肩膀上放下来,她呕吐片刻,虚弱无力地喊道:“扎喀贡,放我回家。老爷会杀了你的,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求求你,放我回去。”
也就在这时,山谷中响起摩托车的轰响——追兵来了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二十章 我们的任务:活得久一点
第三百二十章我们的任务:活得久一点
“真是麻烦”,安锋低声嘟囔一句,瞬间从原地消失,又瞬间出现。
在原地消失的过程中,安锋闪身进入了“时间门”,他在时间门里翻检了一番,找到适合射击马卡诺夫手枪子弹的捷克75手枪,这种手枪也是华约组织的制式手枪,但它的射击精确度远比马克诺夫手枪精确。
安锋向来不看好山区部落的智商以及他们的科技水平,他并不认为这些部落牧民能够分析子弹弹道,从而判定子弹是从那种手枪射出的,他完全可以不在乎,从“时间门”里拿出一种高大上武器来进行反击,但他不能给别人留下物证。
子弹射出去,弹头打到人身上,这就是确凿的证据,山区部族牧民也许不知道分析弹道,但谁知道这个子弹头能否被人保留下来,有朝一日出示给掌握科学鉴证手段的某种人,从而成为指控安锋的铁证。
所以安锋必须伪装一下。他从定居点缴获的手枪是著名的“打不准”,现在真正的战斗已经开始了,再用“打不准”对抗赶来追捕的牧民……想当年苏联空军都不愿意于的事情,安锋也不愿意做。
所以他换了一支比较靠谱的手枪,但是子弹,枪中的子弹他还是用了原先马克诺夫手枪的子弹,这样一来虽然手枪的弹道测算可能与原枪不一致,但子弹绝对是原先的。至于原先那柄手枪是否留下弹道测试的档案,安锋认为这几乎是不可能的,有恐怖分子嫌疑的山区牧民,怎可能特意留存自己手枪的弹道档案。
“时间门”内时间是凝固的,安锋在“时间门”内换好了手枪,他从脖子上取下项链,将项链上拴的蓝月亮戒指戴在手上——之前为了扮演扎喀贡,安锋取下了戒指,用一根绳子吊起来套在脖子上。而现在,他已经没有掩饰的必要了,为了方便进出“时间门”,他把戒指重新套在了手上。
走出“时间门”的时候,安锋看了看躺在地上的正牌扎喀贡,这个人依然保持着进来的模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连呼吸都没有。
正牌扎喀贡没有死,只是他的时间凝固了。在“时间门”内唯一不受时间凝固影响的可以在时间之河中移动的只有安锋了。实际上,安锋每次想变戏法一样从时间门内取出东西拿在手上,他并不是用什么意念神念等玄幻玩意来实现的,他是如同今天这样进入“时间门”内,劳作一番后,这才重新走出“时间门”。
“时间门”的一个角落里还堆着很高的泥土,这是挖掘洞穴挖掘出来的泥土,这些泥土也是安锋一铲子一铲子搬入“时间门”当中的。
跳出“时间门”后,现实世界的时间没有过去多少,于是。在万分之一秒的变化中,原先赤手空拳的安锋手上多了一柄捷克手枪,而这时候,随着摩托车的轰鸣,两名骑摩托者冲上了山峰,他们气势汹汹的,很有点横刀跃马、傲视群雄的气势,他们骑着摩托车,立在山峰顶端,像老鹰一样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方的山谷,而与此同时,摩托车声依然在轰鸣着,在几个呼吸间,附近另一处山头也窜上一辆摩托车,这人同样居高临下搜索着脚下的山谷,他们几乎同时看到了蹲在草丛中的安锋,已经正趴在地面上呕吐的丽莎。
丽莎不得不呕吐,安锋像扛麻袋一样的扛起她,她的胃顶在安锋肩膀上,持续颠簸了数小时,一但解脱后,她只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只好不停呕吐着
两处山岗上的摩托车手发现“扎喀贡”后颇觉惊讶,他们没想到扎喀贡能够一口气扛着丽莎跑这么远,别看他们用摩托车只追逐了一小时左右,但这些人知道,这一路上山下山的,别说扛着个人了,就是徒手跑,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跑这么远,这份体力简直超出他们的想象。
当然,这伙追逐的人,把安锋这一骇人听闻的长途奔跑当做了最后的疯狂,以及垂死挣扎,看到安锋一个腿跪在地上,一只手提着手枪,肩膀上缴获的半自动步枪歪歪斜斜,他们以为安锋已经力竭,于是他们没有多想,响亮的吹了个口哨,招呼在附近搜索的摩托车手赶来汇合,而他们自己毫无停顿,轰大油门从两侧山岗俯冲下来,他们没注意到,当初在聚居点只穿一身血衣逃窜出去的安锋,现在身上没有一丝血。
当然,这伙人同样不知道,想当初汤姆博士选取的完美基因样本中,那伙非洲坦桑尼亚人曾经有追逐一个猎物,奔跑着横穿了整个非洲大陆的记录,所以,对于完美基因拥有者来说,改良后的完美基因,一路奔跑着跑出群山,对于安峰来说应该不是一件难度系数很高的活儿。
两侧的摩托车凶猛的夹击过来,与此同时,附近的山岗上,不断有摩托车手嗷嗷叫着窜上山顶,而后轰鸣着俯冲下来,一马当先冲入半山腰的两名摩托车手,奸笑的目光中,似乎已经预见到他们的摩托车轰鸣而过,像猫戏老鼠一般绕着安锋兜圈子,迫使安锋不断地旋转进行防御,直到安锋头晕眼花的栽倒在地,并彻底失去抵抗意识。
这种活他们经常于,这样的现象他们经常见到。
想到畅快淋漓处,猛地一提车把,两辆摩托车凌空飞舞起来,在半空中,两位摩托车手,狞笑着压低车把,车子的前轮,对准了安锋——直到这时候,两位摩托车手恍恍惚惚觉得有什么不对,眼前的人似乎还是扎喀贡,但他怎么换了一身衣服黑色紧身衣?
还有还有,见到大家冲过来,见到整个山谷里充满嗷嗷的怪叫声,对方怎么一动不动的半跪在草丛里,他不应该惊慌失措的四处乱跑,像没头苍蝇一样的寻找逃生路线吗?为什么他还蹲在那里不动,难道他已经被吓傻了?或者奔跑的太久跑傻了?不对,他为什么冷笑?是的,这个家伙在冷笑。
这个蝼蚁竟然还敢冷笑?
就在这时,安锋的手抬起来了,捷克手枪清脆的响了两声,就两下,不多也不少。这两下枪声响过后,半空中突然腾起两团火光,刚才向安锋凌空扑来的两辆摩托车,在空中爆炸起火,两团火球顿时吞没了摩托车手,那两位摩托车手还没等笑出声来,立刻长声惨叫。
山坡下,单膝跪倒在草中的安锋,不慌不忙的、有条不紊的在地上一个翻滚,他翻滚的动作是那样清晰,以至于人们觉得仿佛是电影慢镜头播放,不知怎地,对方这种慵懒的翻转,让冲来的摩托车手们一阵阵牙痒。
安锋借助这一个翻滚,避开了从空中砸来的摩托车,而此刻空中的摩托车已经失去人为控制,它们依靠惯性继续飞舞着,从半空中坠落的时候,两个摩托车手带着两团火球,跳离了摩托车,他们坠入草丛中,在地上翻滚了几下,虽然身上的火苗已经压熄,但因为吸入大量火焰,这两人肺部已经烧炸,没有再发出什么惨叫,就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两辆摩托车坠落后,地面上出现大滩的火焰,安锋在空中打落了摩托车的油箱,于是,坠落到地面的摩托车就是两颗汽油炸弹,安锋在翻滚的同时抱着丽莎继续向山坡下滚去,提前避开了火堆,一名紧跟而来的摩托车手来不及躲避冲入火焰中,等他的摩托车借助惯性冲出火团,他的油箱轰然炸响,一团巨大的火焰砸在山岗上,飞溅出来的汽油,落在哪里那里就是一个火点,整个山坡都在燃烧。
突如其来的火焰打乱了追杀者的脚步,爆炸声过后,满山满谷的嗷嗷叫声顿时平息,摩托车手们忙着躲避四溅的火苗,再也没有当初气势汹汹俯冲而下的狰狞,等他们这里收拾完残局,两边的摩托车手重新冲上山顶,居高临下搜索安锋的踪迹,却发现刚才安锋一阵翻滚,已经不知道滚到那里去了。
两侧山岗的摩托车手扯着嗓子互相交流,其实两位摩托车手的直线距离并不远,大约也就两三百米的样子,但他们之间隔着一个山谷。两侧的摩托车手经过相互交流,一致决定等待后续追踪者的到来——后来的追踪者会带着牧羊犬。
这个时候,安锋并没有离开多远,他背着丽莎沿着山岗水平行进,他们所在的山岗,离刚才交火的山谷不过隔两个山头。
“放开我,扎喀贡你这个恶棍,老爷不会放过你的,他会把你的尸体撕成碎片喂鹰……”趴在安锋背上的丽莎有气无力的喊着,这时候的丽莎双手双脚都被鞋带捆着,她的双手套在安锋脖子上,双脚同样耷拉在安锋身前,安锋背着她走走停停,选定一块岩石之后,安锋会猛蹿几步,窜到岩石下躲藏,然后选定下一块岩石继续采用这种蛙跳式前进方式,快速窜动着。
“你也一样”“扎喀贡”闷闷的说:“你以为她们抓到你回放了你?”
“扎喀贡”说的很慢,因为气喘吁吁的,他说的话有点句词含糊,丽莎半蒙半猜加上脑补才弄清楚“扎喀贡”的意思……实际上,安锋对部落语言不太熟悉,所以他才说的如此含糊。
但这些话虽然含糊,丽莎却马上领会了其中的含义——是呀,老爷不会听别人解释,老爷也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他如果怀疑自己的妻子私通,那么这位妻子会立刻消失。以前丽莎不是没见过老爷处置背叛者,她知道老爷的残忍,知道老爷的执拗。
如今这种情况,丽莎能够解释的清吗?对于老爷来说,女人不过是一件财物,几头羊、几头牛、或者一块宝石就可以换取,老爷只要心中有了怀疑,无论别人怎么解释、怎么辩解,都是无用的。
“我不信,我不信老爷会……”丽莎软弱无力的辩解着,但她也知道自己的辩解没有意义,扎喀贡出事前正在于自己闲聊,如果这个扎喀贡当时没有把自己掳走,事后老爷也会迁怒到自己身上,被鞭打一顿都是轻的,弄不好老爷会将自己处死,是的,如果老爷觉得自己丢了面子,那绝对不惜用自己的头盖骨来挽回他的尊严、用自己的鲜血去洗刷他受的耻辱。
丽莎的身子抖了起来,她最终没有把辩解的话说完整,因为她知道老爷的脾气,她的身体颤抖的像风中枯叶。
“你会被他们抓到的,你绝对逃不掉的,他们有摩托车,他们有很多人背着我你逃不出去的……”丽莎喃喃的做最后努力。
她想诱导“扎喀贡”把自己放下,独自去逃生,那样一来,等自己见到追捕者,或许可以解释一番,或许可以⊥老爷原谅。但因为丽莎不能确定老爷的宽容,所以她的话说的很没有底气。
“老爷被我打断了腿……”
完了完了,残废了的老爷脾气一定更暴虐,这下子即使能回去也不见得能够活下来。
“老爷的亲戚,我打死了三个,打伤了五个。刚才追过来的摩托车手,是另外两个家族的人,我还没看到老爷家族的人,现在老爷家族的人……”
丽莎心中冰冰凉,她快速说了几个人的名字……老爷家族的人,壮年男子有位,如果“扎喀贡”已经打倒了8个,加上老爷就是九个人死伤,那么,在接下来的追捕当中,老爷家族只能出三个人。
难怪刚才没有看到熟人面孔,难怪刚才“扎喀贡”只开了两枪,搜索队整个停止了行动,山谷中再也听不到摩托车的轰鸣声。
“老爷的家族势力所剩无几,其他两位老爷会不会想着吞并老爷的势力……”丽莎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哎呀,老爷危险了,我们赶紧回去警告老爷……
“天真你以为你回去警告了老爷,老爷会放过你,他如果放过你,怎么对死去的亲属交代?还有刚才的摩托车手死了三个,即便老爷肯放过你,你以为其他两位老爷会放过你的老爷吗?”
“我们去警告他,我们……”
“其他两位老爷正愁没有开战的理由,而你就是他们开战的理由——如果你家老爷想放过你,其他两位老爷也会要求处死你,并要求处死你的孩子。因为只有激怒你家老爷,他们才有借口与你家开战。”
“我的孩子……”
“不用担心你的孩子,追捕没有结束他们就不会对你孩子下手,也不会对老爷下手——因为他们全部人手肯定派了出来追捕我们。如果我们被抓回去,那么另外两位老爷的所有战士都回到了部落,他们会在杀死你之后,杀死你儿子,然后杀死你家老爷。
所以,我们要活得长一点,要让他们的追捕行动尽量持久,这样,你家老爷才能苏醒,才能聚集力量防止被人吞并。活得长一点,这是我们现在唯一要做的。
在定居点生活这么久,你应该知道定居点的收益多么高。你应该知道你家老爷是多么想少一个人跟他分享利益——你家老爷有多么渴望这一点,另外两位老爷也同样渴望。以前他们没有动手的机会,现在他们有了。”
扎喀贡说得对。出身部落的丽莎知道部族人对复仇与仇杀是多么执拗,这是他们的传统,这是他们的民族性。部落内有人死了,他的亲族必须将复仇进行下去,然后才是你争我抢的扩张势力排除异己。
扎喀贡杀了自己丈夫家族的人,扎喀贡还杀了另外两位老爷派出的追捕人员,扎喀贡没有消失,他就在不远处,部落内部必须把亲友复仇行为进行下去,然后才能考虑其他……所以他们获得越久,自家老爷与自己儿子越安全。
当然了,如果自家老爷知趣,在苏醒后立刻让出自己的势力与利益,那么他还能保留一条命,而接受他势力与利益的部族人,则必须承担替他复仇的义
但是,无论从哪一方面考虑,自己老爷与自己孩子或许有一线生机,但自己……自己如果被抓捕到,是无论如何活不成了。自家老爷不会容许自己活下去,因为这样一来他对亲友交代不过去;而其他另外老爷,只会把自己当做导火索,引爆彼此火拼的炸药包。
“活得久一点……”丽莎喃喃的念叨着。
“我们回你的出生地去,你还记得你出生的地方吗?把追捕时间拖得长一点,回到你的出生地,然后,你可以找你的兄弟,躲在一个安全的地方,等待……哦,随便你等待什么吧,我把你送到你家乡,然后我也要找地方躲藏起来。”
正说着,山谷里响起一阵阵狗吠的声音,身在谷底的安锋与丽莎,可以看到三个山头外的山尖上,出现六七个牵狗的身影,这些人在山尖停留片刻,立刻下到半山腰——他们的身影被群山遮挡了。
“我们逃不了的”,丽莎已经被安锋说服了,但她信心极度不足:“没有睡袋我们会在夜里冻死,没有食物我们会饿死的……”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二十一章 有奸|情
第三百二十一章有奸丨情
“面包会有的,睡袋也会有的。我们什么都会有的,相信我。”安锋充满自信地说。
这句话其实是一个心理暗示,语句的重点在“我们”两个字。丽莎并没有反对,说实话,被安锋一番劝诱,明白自己出境的丽莎巴不得有个男人让自己依靠。
安锋背着丽莎继续走着,走着走着就到了傍晚,整整一天当中,安锋除了在中午时分稍稍停顿了一下,开了两枪打死了三个人,其他时间一直在行走着
奇怪的是,狗叫声曾经擦着安锋他们过去,然而追捕队并没有像安锋这方向追来,这也是可以理解的,双方战斗的峡谷内刚刚被烈火烧过,充斥着汽油味与烟火味,,牧羊犬想在这样的环境下嗅到安锋的气味,它们要小心自己的鼻子不被汽油味破坏。
随着暮色的降临,山区的气温越来越低,安锋还在行走着,丽莎却越来越饥饿难耐,中午她就没有吃饭好吗,在这种寒冷的气候下,人一天至少要吃四顿饭,但是安锋走的不慌不忙,走的旁若无人,丽莎不敢向对方提起自己的饥饿,只好忍耐着忍耐着。
终于,安锋把丽莎放在一块岩石上,他四处望望,沉稳的说了句:“等着
说话间安锋的身影绕过岩石,消失在山岗中。这时丽莎捆绑的手脚已经解开,但极度疲惫的丽莎懒洋洋的,她不想跑,不想躲藏,眼看着太阳已经消失在群山中,天空中只剩下最后的余晖,她背靠着岩石打着盹。
陡然间,几声枪响将丽莎惊醒,丽莎慌乱的四处打量,这时候她听到一声声枪响继续着,紧接着,自动步枪的连续射击声嗒嗒地响了起来,但是,自动步枪的射击声总被人打断,几声单调的手枪声过后,自动步枪的射击声终于平息,周围变得静悄悄的。
惊恐不安的丽莎这才注意观察自己所在的环境,她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很熟悉,稍稍想了下,她才想起这里是宝石矿附近,翻过自己所在的岩石,登上岩石所在的山峰顶,山背后约0米的高度有一处平台,平台口就是定居点居民赖以为生的蓝宝石矿,枪声正是从那里传来的。
丽莎想起这个,惊出一身冷汗,她赶紧翻身趴在草丛中,屏住呼吸倾听周围的动静。周围没有枪声,只有阵阵的风声,丽莎恐惧的想喊扎喀贡的名字,但刚一张嘴,她赶紧用手捂住了嘴巴。
枪声虽然平息了,但这场战斗究竟谁胜谁负,丽莎难以确定,她不敢大声呼唤,生怕招来敌人。
极度恐惧中丽莎突然听到周围有几声奇怪的呼吸,像是什么东西在叹息,丽莎用尽全身力量才让自己没有发出尖叫,她用力捂住嘴,眼睛瞪的大大的,竖起耳朵分辨刚才那奇怪的声响。
渐渐地丽莎有点确认,刚才那奇怪的喘息与叹息声,仿佛、好像、似乎、可能是驴子的呼吸声,是驴子不满意的喷鼻声,紧接着她听到几声驴蹄踩踏的声音,以及岩石或者积雪的滋滋声。这声音就来自丽莎背后,但丽莎不敢回头望,她蹲在岩石旁,努力缩起身子,心中拼命的在喊:“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驴子的脚步停顿了,而后一个轻轻的儿童音,不能肯定的问:“是丽莎夫人吗?”
刚开始听到这个声音,丽莎由于过度紧张,听到的全是轰鸣声,而后是阵阵回音、混音,等过了一会,噪音入潮水般的从她耳中消退,丽莎一下子分辨出,说话的这个人她认识,是与扎喀贡一起生活的牵驴小童,名叫努尔。
丽莎慢慢的伸出脖子,小心地把头扭向声音传来的位置,她果然看到努尔那黑黑亮亮的眼睛,只见努尔手上牵了两头驴,两头属于扎喀贡的毛驴,毛驴上捆了两卷羊毛毯,以及一小袋粮食。
丽莎想了想,思维似乎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她确信眼前的是努尔,于是她瞪大眼睛,竖起一根指头做了一个噤声手势,而后压低嗓子,继续蹲在原地把身子缩成一团,轻轻地问:“你怎么来了?”
努尔牵着毛驴走到岩石被后,走到丽莎身边,他蹲下身来,用与丽莎相同的鬼祟神情悄声说:“几位老爷派人来矿上拉走护卫人员,他们说扎喀贡叔叔冲你家老爷开了枪,还拐走了夫人,需要找人手去抓捕。
我听到这消息立刻躲在草丛中,我人小,他们没找到我,就没有多耽误。矿上的有枪人手都被他们带走了,我们驼队的人也被他们带走,只留下一群毛驴和几个守矿人。
丽莎夫人,我刚听到枪声,是我叔叔于的吧。那群人走后,我偷偷爬了出来,牵走了毛驴躲在附近,我想我叔叔一定会来找我的,是吧?”
丽莎不知道说什么好,但她马上又醒悟到,扎喀贡冲老爷开枪了,他自己拍屁股走,留下的两个孩子很可能成为别人的泄愤对象。出来的这位小孩机灵,不回去没准能逃脱一命,而留在定居点的那位小孩,恐怕是凶多吉少。
丽莎黯然的伸手沫沫努尔的脑袋,悄悄回答:“刚才上去的是你叔叔,现在枪声停了,我不知道胜负如何,要不你过去看看,把驴留在这里。”
努尔二话不说,立刻将驴的缰绳塞进丽莎手中,而后他弓着腰悄悄的向山谷爬去,丽莎也从岩石后面闪出来,她蹲在草丛里注视着努尔前进的背影。
这时候安锋早已结束了战斗,原本就是一场偷袭,安锋的身手与山地部族之间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所以几个守矿人反抗没有引起一点浪花。安锋于脆利落的了解了这些人后,开始在矿上搜刮旅行用品,以及食物等等。
好吧,矿上是不保留野外宿营设备的,这里是采矿工作点,矿工们每天早上赶两个小时路程,来到这个矿区,用凿子凿下约5吨的矿石和泥土,然后将这些矿石与泥土背出矿洞,倾倒在平台上,平台上的人会借助简陋的选矿设备,将泥土筛下来,留下有价值的矿石;剥落宝石外面的岩层,留下宝石原石。
矿工们中午这顿饭是在矿山吃的,矿坑口的平台是用废弃的岩石堆砌而成,矿工们在平台上搭了几个灶台,他们可以简单地热一热饭,到了傍晚,矿工们会返回定居点,从而结束一天的劳作,而整个矿坑不会留下一名守矿人。
因为这是高海拔山区,因为夜里这里极度寒冷,因为附近方圆百余里适合做定居点的地方并不多;因为采掘矿石是一件重体力活,所以矿坑扔在那里,谁愿意去采掘石头就于去吧,采掘出来的矿石,他们只能卖给定居点的人,否则,他对方只好背上沉重的矿石穿越百余里的无人区——后者可不是一件容易事。
所以矿区内除了几位守卫者,以及矿工人下的毛驴,锅碗瓢盆等,什么都没有。
但安锋来到这矿区缴获别人的旅行用品只是一个名义,他的“时间门”里,各种旅行用品应有尽有,只是他拿不出来,借助搜索矿区的功夫,安锋将这些动堆放在矿洞口,当然,他们采掘出来的宝石,安锋也收入了“时间门”里
这里还是一个抛弃泥土的好地方,安锋在车站那里挖掘潜伏洞,挖出来的泥土都收进“时间门”里,这会儿功夫他刚好清理一下这些泥土,于是他一边扔泥土一边释放了无人侦察机,以无人侦察机为通讯中继站,开始与阿盖尔联系。
阿盖尔第一句话是:“我的电池快没电了,你现在在哪里,告诉我确切方位,我马上赶过去与你汇合。”
安锋立刻报告:“我现在在宝石矿矿区,方便的话你自己过来,否则我可以去接你。”
阿盖尔立刻回答:“我现在在定居点,正在监控定居点的动态,哈哈,他们派出了所有人手去追捕你,这里很多房间空空荡荡,只剩下女人和孩子。”
稍停,阿盖尔又问了一句:“需不需要我补枪,我正趴在他们房顶,被你打断腿的那家伙就在下面呻吟。”
安锋语速很快的提醒:“你向我的方向移动,注意搜索队不会停留在野外过夜,小心不要迎面撞上他们了。”
停顿了一下,安锋补充:“注意自己的电量,如果电池没电了,一定要保证定位信号的供电,看到你的定位信号停止移动,我就过去接应你。”
正在这时,安锋的超视感觉看到了鬼鬼祟祟爬上山顶的努尔,他收起通话仪,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向矿坑口,稍后,他听到努尔压低嗓门的喊叫:“叔叔,是叔叔吗?”
安锋蹲下了身子,努尔继续在山顶喊:“叔叔,我是努尔。”
安锋立刻站起身来,大声招呼:“你见到丽莎夫人了吗,把她带过来,这里安全了。”
努尔愣了一下,他极度不适应“扎喀贡”说话的方式,这时候扎喀贡应该说“我把所有人的都于掉了”或者说“我消灭了所有敌人”,但他偏偏说“这里安全了”——这句话通常是警察喜欢用的描述方式。
不过努尔并没有想太多,他立刻直起身子咚咚咚的跑回岩石边丽莎身旁,而后大声汇报:“夫人,夫人,我叔叔于掉了他们所有人,现在让我们过去。
丽莎没有抗拒这句话,她赶紧站起身来,牵着一头驴与同样牵驴的努尔一起翻过山,来到了矿坑所在的平台上。
矿坑口两侧乱七八糟扔着几只破木箱,这些破木箱都敞着口,努尔跟叔叔来过矿区,记得这些木箱原来都堆砌在矿洞口两边,里面装着矿工的餐具、炉灶、煤炭、饮用水等等。还有几个箱子以前都很神圣,里面可能装着武器或矿石一类的物品,通常禁止别人靠近他们,现在这几个箱子同样敞着口,仍在平台上,而安锋却不见踪影。
努尔自来熟的跑到几个箱子跟前,他先是好奇的探头看了一下平时不准接近的那几个箱子,这些箱子都是过去装自动步枪等军火的木板箱。其中一口箱子空空荡荡,而另外两口箱子堆放着一个个卷成卷的物体……当然,这些箱子附近还横七竖八躺着五具尸体,以及他们丢弃的步枪。
努尔并不认识箱子里的东西,他不知道这些东西就是连包装都没有拆除的野外帐篷、睡袋、野外瓦斯炉、以及旅行锅等等,而且都是德国货。但他就认得那口空箱子,于是他无视箱子周围的尸体,指着空箱子遗憾地说:“看来他们派人来取走了宝石……唉,我本来以为这口箱子是满的,我们驮队今天过来就是带走矿石的。很奇怪哟,我在这里守了一天,我不记得另外有人来,我们驮队的毛驴都扔在这里,嗯,谁把宝石取走了?”
不过努尔并没有对这个问题烦恼多久,这时候丽莎已经走到空箱子跟前,努尔一扭头自来熟的走向装炊具的箱子,从里面取出锅灶,熟练地就着矿区的简易灶开始生火熬粥。
这时候安锋已经进入矿洞,他简单的搜索了一下,因为他有超视感觉,所以他无需走遍每条支叉,只要站在主于道附近不断地推进自己的超视感觉,他便找见了自己需要的东西。
几件矿工放置在洞里的矿石灯、装矿石的袋子、丢弃的搞头等等,他将这些工具选了几件好的,把空袋子全部收集在一起,而后站在矿洞内继续与阿盖尔通话,指点着阿盖尔向自己所在位置移动。
也就在这时候,无人侦察机发出警报,无数点亮头灯的队伍正在向矿区移动,安锋似乎可以听到隐约的狗叫声,看来搜索队终于捕捉到安锋的行踪,顺着安锋的脚步摸了过来。
站在黑暗的矿洞内鄙视的一笑——这么长时间才找见自己的行踪,这些人真是蠢笨啊
其实想要捕捉到安锋的行踪很简单,绕开山谷中的爆炸燃烧现场,按照安锋滚动的方向散开狗群,马上会发现安锋留下的气味,而后跟着安锋的脚步便能追上步行的“逃犯”。
侦察机在天空中盘旋了下,悬停在搜索队上空,安锋发现搜索队里没有了摩托车,那些灯光移动的很缓慢,大多数人牵狗步行,只有少数人骑着驴子,他们同样走的慢悠悠。
只需一闪念,安锋就明白追捕队里少了摩托车的原因——汽油是珍贵物资,搜捕者出动几辆摩托车翻山越岭的非常耗油,他们不敢把油耗光了在推着摩托车返回,所以等后续追捕队过来后,摩托车手提前返回。
或许,当追捕队重新捕捉到安锋的踪迹后摩托车手会再度出动,但也有可能摩托车手不会再出现了。因为他们担心安锋跑出了摩托车的搜索范围,使得摩托车开出去开不回来。
如此一来,不用担心高速的摩托车手,大家重新回到地面拼脚力、拼体力……安锋最不怕的就是跟人比拼这个了。如果对方敢这么做,他连手枪都不用就可以消灭对方的整队人马。
阿盖尔赶来的过程中,没有遇到返回的摩托车手,他连摩托车手都没有听见,也许那些摩托车已经耗光了油,也许大家走的不是同一条路。安锋合上了通讯器,收起了电脑,用自己的手表连通无人侦察机,而后提着他在洞中搜索到的物资施施然的走出了矿洞。
努尔并不是受过训练的特工,他生火架炉子依然如同他往常做的一样,火光照亮了平台,空气中隐隐出现饭菜的香味,见到安锋出现,大家都没有觉得惊诧,努尔伶俐的提起锅,快速的倒满了三碗热粥,坐在炉火边的丽莎迅速伸出手去捧起一碗热粥,开始喝了起来,而这个时候,搜索队距离矿区只有三个山头,他们只要站在山峰顶,就能看到这里的火光。
安锋先不去热粥,他将手里的袋子仍在地上,拿起几个空袋子开始装木箱里的物品,首先装的是炉灶以及炭火、淡水等等,然后装帐篷、装食物,他的动作不慌不忙,而这时候,搜索队已经爬上了峰顶,发现了这里的火光。对搜索队稍停顿了一下,灯光开始散开,搜索队员们开始绕着山岗分兵合围。
奇怪的是自始至终搜索队没有发出一声狗叫。
安锋这时已经把装好的袋子放到驴背上,他准备带走四头驴,两头驴用于骑乘,两头驴用于装物资,把挑拣出来的壮驴牵到一边后,捆扎好行李物资,然后拿了几块黑色的巧克力饼、几块风于牦牛肉等等食物,若无其事的走到炉火边,重新倒满一锅水,将牛肉于、大米、红枣、葡萄于等装满炊事锅,加大炉火煮了起来。
这时候,阿盖尔距离安锋还有八公里,大约三十分钟路程。而搜索队人员已经分散开来,熄灭头灯,黑影重重的沿着山间小路向矿坑口摸过来。
安锋端起热汤锅,努尔在此刻问了他最感兴趣的问题:“叔叔,到底怎么回事,他们说……他们说你跟夫人有奸丨情。是真的吗?”
丽莎身子一僵,轻轻啜涕起来,在丽莎的啜涕声中,安锋平静回答:“嗯,你这么想,也对。这是……一起桃色事件。”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三十二章 暗战
第三百三十二章暗战
说话间,安锋走到驮武器的毛驴前,一伸手从七八只步枪里抓起一只步枪——实际上这支步枪是从“时间门”里拿出来的,它是一支俄制“泰格尔”狙击步枪。
努尔还想问几句,安锋一挥手,示意努尔钻进矿洞里,努尔呆愣了一下,侧耳倾听立刻听到山谷里的阵阵脚步声。
寂静的山谷里,脚步声和说话声根本无法掩饰,而包围过来的追捕队也没想掩饰,二十余个人牵着7条狗,他们虽然没有高声说话,可是彼此之间交谈,照样引得回音阵阵,追捕队也确实不想掩饰,他们认为这没必要,在这个高寒山区,快速跑动都能导致供氧不足,而此刻已经是夜间了,没有野外宿营设备的安锋即使逃出去,也会在荒野中冻死。
丽莎没有注意到周围的人声,对她来说,周围的人声、脚步声都不管她的事,她平时也并没有在这方面特别留意,等安锋检查完步枪子弹,对面的努尔已经感觉到不对劲,但是安锋的不慌不忙感染了努尔,努尔也一点不慌乱的站起身来,牵着丽莎的手进了矿洞。
丽莎以为对方在安排睡觉的地方,而矿洞里确实比外面温暖,她牵着努尔的手钻进了矿洞,然后她看到努尔转身又出了矿洞,并一趟一趟的把火炉搬进来,把煮饭的锅也同时端了进来,努尔的神情一点不紧张,以至于丽莎根本没有感觉到异常。
努尔开始搬运煤炭,安锋指了指几头驴子,他的手势顿了顿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从驴身上又取下一杆自动步枪,而后招呼努尔:“把这几头驴牵进去。
搜捕队走的不紧不慢的,这些搜捕队是纯正的牧民,他们当中受过军事训练的人很少,多数人是凭借本能战斗。在今天的冲突中,搜捕队已经死伤多人,剩下的人当中战斗**并不强烈,所以他们没有过多掩饰自己的动作,只希望能够把“扎喀贡”惊走。因此虽然队伍中的、属于丽莎丈夫家族的某些成员竭力催促,这些人的动作依然快不起来。等努尔把所有的驴子全部牵入坑道中,搜捕队队员仍然没有登上附近山头,这使得安锋还有闲心指点努尔:“这个,这个,这是睡袋,你们撑起睡袋自己先睡。这个,这个,是各种食物,如果你们还没有吃饱,可以继续做点什么吃。”
努尔脚步停顿了一下,他瞪着黑亮的眼睛,弱弱的问:“叔叔,我们能逃出去吗?……唉,不知道拜克尔怎么样了?”
拜克尔是另一位追随“扎喀贡”的小孩。刚才在阿盖尔的汇报中,并没有谈及这个孩子的情况,也许这个孩子已经躲了起来,也许定居点的人还没顾得上处置这孩子。
这也算是无辜牵连吧,但安锋现在已经顾不上去拯救那个孩子了,他心中默默地替那个孩子祈祷了几句,而后挥挥手:“努尔,进步吧,找一个温暖的地方,不用进到矿洞深处,相信我,我们会冲出去的。”
努尔默默地点点头,牵着最后一头驴走进矿洞,这时候,黑暗中窜来几条黑影,黑影移动的很快,快速的向安锋扑来,其中一个黑影还窜向了努尔的后背——搜索队已经爬上了附近的山头,他们放出了手中的牧羊犬。
克什米尔牧羊犬是藏獒的一个分支,它的体型如同牛犊,攻击的时候从不发出叫声,据说它的犬牙可以撕碎汽车的车门,这些猛犬进攻的时候身子如同闪电,在黑暗中活像一道黑色的幽灵……可惜这几只犬,一出现在山顶,安锋就已经用超视感觉锁定了它们,他左手拄着“泰戈尔”,右手已经摸出了捷克
第一枪是冲着努尔脊背后那只牧羊犬开火的,这一枪正中牧羊犬的颈椎,这头牧羊犬连呜咽声都没有发出来,立刻毙命,但这条狗的尸体依然借助惯性装到努尔背上,努尔长声惨叫着,被狗撞倒在地,他手中牵的驴也同样发出惊恐地驴叫声。
枪声没有停,扑倒在地上的努尔同时听到安锋惨烈的叫声,枪声还在响着,声音显得非常凌乱,非常恐慌。
大冷天的,人们都穿的很厚,牧羊犬尸体的撞击虽然很疼,但扑倒在地上的努尔并没有受伤,他在地上打了个滚,神奇的发现身上的狗并没有咬着他,狗头一推就开,特从地上爬起来,赶紧去安抚受惊的毛驴,慌乱中他朝“扎喀贡”瞥了一眼,黑蒙蒙的星光下,他发觉“扎喀贡”已经躺在了地下,他叫的非常惨烈,非常嘶声力竭,非常绝望,非常恐惧但没有一条狗的尸体接近“扎喀贡”身前两米。
是的,此刻天空虽然昏暗,但努尔已经看清了,距离叔叔34米的位置,七扭八歪的横躺着无数黑影,这些黑影就是刚才扑过来的那几条猎狗,这几条狗没有一条是活着的,大多数狗都横躺在地上,有的狗还在抽搐,更多的狗一动不动的,身下则渗出一汪黑呼呼的血泊。
可是叔叔还在惨叫,同时嗓子发出呜呜咽咽,委屈的哭泣声,听起来那声音好像是猎犬咬住了叔叔的胳膊,而叔叔一边奋力挣扎,一边绝望的打光最后一颗子弹。
最后一颗子弹确实打光了,“扎喀贡”叔叔还在哭喊,他扔掉了手枪,同时挥手示意努尔快跑,努尔突然间福至心灵,他埋着头,一声不吭的牵着毛驴钻进洞里。
努尔刚钻进洞里,他听到了背后响起了自动步枪声,追捕队扫射的子弹中,偶尔夹杂着一颗曳光弹,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从山顶射下来的弹道轨迹,当步枪声响起后,安锋的哭叫声戛然而止,整个平台变得静寂而沉默。
但是山峰顶的枪声还在响,并且有越来越多的步枪加入了射击中,连续的射击足足响了10分钟,弹雨几乎将平台覆盖看了一遍,躲在洞口不远的努尔时不时的可以看到跳弹产生的火花,还有很多被子弹打落的石屑落入了洞口。
10分钟过后,射击停止,这时的努尔已经牵着驴回到了洞中,丽莎睡眼惺忪,她没有问外面的战况,懒洋洋的、听天由命的问了句:“我们睡在哪里?
努尔咬着指头想了想……不管了,他毫不在乎的拧亮了矿工用的矿石灯,去驴的驮架上翻找可以用的物品,他找到了睡袋,撕开包装后将一副睡袋递给丽莎,这时他听到两侧山岗发出的呼喊声,呼喊声钻进洞里变得有点模糊,好像大家都在问:“打上他了呢?”
还有人在催促某人打开红外线微光搜索装置,当然,也有人催促其他人上平台检验一下战果……就在此时,平台上突然响起两杆自动步枪的扫射声,枪声顿时吞没了两侧山岗上的说话声。
在两侧山岗上的人看来,平台上的“扎喀贡”似乎用一只胳膊夹着一支自动步枪,同时向两侧山岗开火,这家伙射击的子弹没有一颗曳光弹,以至于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只听枪声,看不到枪烟,有点不真实的感觉,等到周围倒下几个伙伴,这些人才反应过来,纷纷趴在地上试图躲避无声无息的子弹。
夜幕越来越深了,大家只能看到身边u的范围,u米之外,虽然能够借助夜光看清物体的大致轮廓,但却不能看得很清晰,追捕队员们没有想到安锋的射击格外准确。追捕队当中拥有红外线夜视仪家伙,刚刚打开仪器进行热击,一颗子弹就击中了红外线夜视仪,弹片割断了这个人的颈动脉,以至于这个人一声不吭的栽倒。
接下来是所有发出说话声的追捕队员,只要他们曾经说过话,必定有一颗子弹能够照顾到他们,即使他们卧倒在地上也没能幸免,子弹依然会准确的击中在他们的后背上。
一眨眼的工夫,两梭子弹打完了,两侧山岗鸦雀无声。片刻过后,平台上的“扎喀贡”似乎更换好弹夹,开始对两侧山岗进行,盲目扫视……
盲目扫视在追捕队员眼中的盲目扫视,其实是精准的补射。矿洞平台所在的山岗,峰顶距离平台约200米,这么进的距离,中弹者基本上是重伤,但对面山坡距离平台有点远,uu0米的距离上,子弹已经是强弩之末,所以安锋要进行补射。
在幸存的追捕队员看来,“扎喀贡”似乎疯了,他不停的捡起守矿人遗留下的步枪,机械的从所有声音发出的位置进行射击……守矿人不过u位,所以,当山岗上幸存人员估摸着安锋打光了u杆自动步枪的弹夹后,其中一名扎喀贡驮队同伴趴在地上,颤巍巍地喊道:“扎喀贡,不用抵抗了,投降吧,我们有个人呢。”
平台上的“扎喀贡”立刻喊出了这个人的名字:“库克,你也开杀我吗,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跟他们一起来杀我?”
话音刚落,这个人就感到身边传来子弹入土的咻咻声,他吓得一缩头,旋即醒悟过来,连滚带爬的窜到岩石后面,然后躲在岩石后缩着脖子喊:“扎喀贡,你把丽莎夫人劫走了,只要你交出夫人,我们可以放你离开。”
语毕这个人就感觉到藏身的岩石震颤了两下,似乎“扎喀贡”又打来了两枪。听到岩石上落弹声的追捕队员同时缩了缩脖子,明白的人立刻捂紧了嘴,心中凛然——原来“扎喀贡”还有这项本领,他能准确分辨声音传来的方向。
躲在岩石后的库克扳着指头数了数,扯着嗓子挑衅道:“扎喀贡,你还有子弹吗?”
“扎喀贡”恼羞成怒的回应到:“你下来试试”
但是,枪声不再响起。
但幸存的追捕队员不敢发出动静,他们担心库克的话反而提醒了对方,使得对方开始节省子弹。
停了一会,另一位追捕队员喊道:“扎喀贡,我们对你没有恶意,我们也是迫不得已,不得不来,现在我几个兄弟受伤了,扎喀贡,你知道在这样寒冷的夜里,哪怕是轻伤失血过多他们也会死的。”
另一位幸存者马上接过话:“是啊,扎喀贡,我们也是被逼无奈才受命追捕,我们知道你也是被逼的,我们不想跟你作对,请让我们救治一下同伴,我们带上伤员就撤走——我们的使命已经完了,剩下的交给真主吧。”
平台上的“扎喀贡”没有回应,岩石后的库克扯着嗓子喊了一句:“扎喀贡,你没有受伤吧?”
“扎喀贡”反击的声音从平台上传来:“库克,不要激怒我。”
就在这时,另一位幸存者急忙插嘴:“扎喀贡,我们需要救治伤员,我以母亲的坟墓起誓,我们只想救助伤员,不想攻击你。”当这个人说话声音响起来的时候,矿洞平台上“扎喀贡”的说话声音余音袅袅,而就在这时一双手突然搭在库克肩膀上,库克猛地一回身,搭在肩上的那只手蛇一样的一滑,死死地掐住他的嗓子,然后将他的身体整个提溜了起来。
库克被提着转过脸来,在窒息的痛苦中他看到一张属于扎喀贡的脸,只见“扎喀贡”冲昏迷前的库克展开一个微笑,嘴唇凑近库克耳边,低声说:“我绝不容许一个熟悉扎喀贡的人活下去。”
就在这时,一位幸存者喊到:“扎喀贡,你赶快逃吧,我们已经通知了摩托车队,他们很快能赶到,我们的任务已经完了,请容许我们带上伤员撤离,我们绝不再攻击你。”
“扎喀贡”的声音从平台上传来:“好吧,带上你们的伤员,立刻离开这里,我不是你们的敌人,我只是一个逼不得已的逃亡者。”
从战斗开始到现在,两侧山岗上的伤员从没有停止呻吟,这时候重伤者已经陷入昏迷,听到安锋允许救治伤员,那些轻伤者离开拧亮身上带的头灯,用尽最后力气喊到:“我在这,快来救我。”
这时,两位幸存者同时叫嚷到:“库克,没有你的事了,你不准掺合……扎喀贡,我们拧亮头灯,让你看清我们的行动,不要射击。”
库克的声音从岩石后面传来:“好吧,我不动,这里我没有朋友,救治伤员的事情,由你们做吧。我先撤离。”
实际上,真正的库克已经被掐死,尸体摆在掩饰稍上方的位置,而刚才的对话,无论是扎喀贡的声音还是库克的声音都是电子合成器模拟出来的声音。
这个时候,艰辛跋涉的阿盖尔终于赶到矿区,他低声提醒安锋:“我到了,在他们背后,我发现u个人,需要攻击吗?”
安锋目视着两侧山岗,这时山岗上先亮起三盏灯光,这三盏灯光移动到伤员身边,见到安锋没有攻击行动,又有三盏灯亮了,而后对面山岗上也出现几盏灯,开始满山坡寻找伤员,好在这些人基本上都站在峰顶位置射击,所以受伤后也离峰顶位置不远,因此救治工作进行得很顺利。
“不,别惊动他,你到三点钟方向,我们现在撤离”,安锋低声回答阿盖尔,他目光一转,回身抓起库克的尸体,身子再度消失在暮色中。
不一会儿,所有的伤员都被搬运到山背后,整个山谷只有三盏灯还在晃动着,寻找着失踪者。就在这时,平台上传来“扎喀贡”愤怒的喊声:“库克,居然是你……”
凄厉的喊叫声中,传来手枪单调的响声,已经隐约的打斗声。枪声一响,正在搜索失踪者的搜捕队员连滚带爬的翻过山岗,翻到山背后,他们齐齐的惊出一身冷汗——原来“扎喀贡”还有子弹。
刚才,大家大摇大摆的搜索伤兵,心中未尝不是想着库克的提醒,他们当中有些人来过矿区,知道矿区的情况,当时他们叫走了矿上的采矿人员,以及等待在矿上的驮队,只留下u个人守卫当天的矿石,这u个人最多有u杆枪,加上“扎喀贡”逃走的时候夺取的手枪与步枪,估计“扎喀贡”是没有子弹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扎喀贡”居然很狡猾,居然还保留着数量未明的子弹。
这时候,两侧山岗上的追捕队员们开始通过步话机核对伤亡情况,他们一共来了个人,只有8名没来得及翻过山岗的人丝毫未曾受伤,而那些争先恐后登上峰顶开枪耍威风的家伙,几乎人人带伤,好不狼狈。他们当中还有失踪,估计失踪人员凶多吉少。而其余的轻伤者,基本失去行动能力。
也就在这时,山谷中隐隐传来摩托车的轰鸣声,遥远的某处山顶上,摩托车灯像萤火虫一般闪烁着,不过这是夜里,即使是摩托车也不敢开快。
刚才在平台上,安锋假装遭遇库克袭击,两枪击毙库克后,他钻进山洞里,此刻丽莎已经钻入睡袋睡着了,努尔揉着眼睛还在煮粥,安锋冲努尔做了个噤声手势,过去把丽莎的睡袋抱起,放在毛驴驮架上捆好,而后招呼努尔熄火离开。
刚刚使用过的炉灶直接丢弃了,努尔牵着两头驴,安锋牵着两头驴,两人趁着夜色悄悄离开矿洞平台,走出平台之后,安锋大摇大摆的拧亮矿石灯,努尔默默无声追随这安锋的脚步,这是后摩托车手已经下到山谷里,回首眺望的努尔只看到平台上的牧羊犬尸体,以及守卫矿洞者的死尸。
“我在三点钟位置”,阿盖尔在耳机中轻声提醒。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二十三章 催眠术
第三百二十三章催眠术
“明白,三点钟方向如果有障碍物立刻清除”,安锋快速的回了一句。
阿盖尔一边活动四肢,一边笨拙的回应道:“你那里有什么吃的吗,噢,我的电池已经告警。”
安锋回身看了看,也就在这时摩托车灯的光柱重新攀上了山顶,光柱显得更加明亮了。
“罢了,你来跟我回合吧……”说完这话,安锋伸手一牵驴子,驴子凭空消失在努尔与丽莎来不及看清变化的瞬间,安锋身边已变的空空荡荡。
这时候,最早搜捕安锋的队伍已经汇合在一起,大家彼此检查着伤口,久久无语,过了一会儿,队伍中一个人开口询问:“你们……你们谁知道扎喀贡是个什么样的人。”
就在此刻,幸存者当中还有三名驮队成员,大家的目光集中到他们身上,这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其中一人嚅嗫着说:“他是低地人,据说我们也不太了解他,这家伙是二老爷(丽莎丈夫)带过来的,听说他过去是某家族第三子,上过学,识字。除此之外,更多的情况我们就不知道了。”
三人当中,另外一人想了想,补充说:“扎喀贡平常话不多,他会唱动听的山歌,偶尔跟我们说一些低地笑话。我隐约听说他父亲也是一个大部落酋长,但因为是第三子,所以只从父亲那里继承了一小笔学费,上完学,花光了学费,他开始帮着哥哥放羊,后来辗转各个部落,积攒的钱买了两头驴子。
他去过很多地方,懂得很多部落语言,因为身材高大英俊,很讨女人的喜欢。他身边两个孩子听说都与他有亲戚关系,那两个孩子的父母在部落里同样没有继承权,所以把孩子送给扎喀贡,让他抚养。
扎喀贡没什么特殊嗜好,用钱很节省,我听说他已经攒够了一笔钱,准备再买两头驴……其他的,到没有听说。”
最后一个没有说话的人补充的最完善:“扎喀贡很少谈起他的过去,跟我们一起走驮队的时候,他很少说话,偶尔心情好了唱唱歌,我们没有感觉出他有什么特殊。”
问话的人是三老爷的心腹,他叹了口气:“这个没什么特殊的人,把我们多个人打败了。”
这时候,队伍中的清醒者立刻想起刚才的状况,他马上插嘴:“扎喀贡好像有一项本领,他能准确的判断声音发出的方向,我身边的某人刚开口说了句什么,立刻就被子弹打到。我卧倒的时候没敢发出声响,果然自始至终都没有子弹朝我飞来。”
三老爷的心腹想了想,立刻抓起步话机,冲里面喊到:“注意,注意,我们发现扎喀贡能够准确辨别声音发出的方向,你们接近他的时候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稍停,三老爷的心腹想起什么,马上追问:“扎喀贡枪法准吗?”
驮队人员回忆了一下,不能肯定的点点头:“好像听人说过,扎喀贡开枪很快。”
另一名驮队人员马上想起来:“是的是的,我也听说过,我是听库克说的,听说有一次,他们驮队遇到云豹,别人还没有反应过来,扎喀贡就开枪了。
其他人顿时回想起来,争先恐后回答:“是呀是呀,我听说是扎喀贡第一个开枪,库克在扎喀贡打死云豹后跟着补了一枪,两人为此还起了一点小争执
三老爷的心腹追问了一句:“扎喀贡跟库克有仇?”
驮队人员马上表示:“不可能,我们平常在一起还有说有笑的,大家都是一起爬山越岭食物,哪有什么深仇大恨,扎喀贡并不是一个喜欢争执的人。”
这句话让大家沉默了片刻,一名驮队人员忍不住反问:“到底怎么了,我们早晨出来还好好的,扎喀贡被丽莎夫人叫去送东西,突然之间就有人报信说扎喀贡抢走了丽莎夫人,与二老爷发生冲突,叫我一起去追捕他们,这,这是扎喀贡做的吗?”
三老爷的心腹叹了一口气“这时究竟怎么发生的,我们也不太清楚,当时跟在二老爷身边的人,现在死的死,伤的伤,我们根本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争执发生的时候,有人站到了阁楼窗前,看到了事情发生的经过,但可惜他们并没有听到争吵声,不知道双方都说了什么。
据那个人说,他当时听到摩托车的轰鸣声,看到扎喀贡骑着摩托车回来,然后把摩托车停在路边与丽莎夫人交谈,随后二老爷带着人围上了他们。
据说双方说了几句话,二老爷让丽莎夫人离开,而后他叫手下去杀扎喀贡,在这之前二老爷的人把扎喀贡打了一顿,扎喀贡并没有反抗,等二老爷的手下拔出刀子的时候,双方突然打了起来。
据说现场一片混乱,后来有几个站在阁楼上的人透过窗口开枪……一切都发生的很突然,然后丽莎夫人被抢走了,二老爷被子弹打断了腿,至今没有苏醒。我们老爷召集人手,在才发现在阁楼上冲扎喀贡开枪的人全被扎喀贡打死了,其中也有我们老爷的人。
到现在我们不知道他们用什么交通工具逃出了定居点,只知道他们跑得很快,摩托车队遇到他们的事时候,他们已经到了十几个山头外。”
话音刚落,三老爷心腹的步话机里响起了摩托车手的通话声:“搜捕小队,搜捕小队,我们已经抵达了矿区附近,听到了请回答。”
三老爷的心腹立刻回答:“你们听到我刚才的话了吗,扎喀贡能够准确辨别声音发出的方向”
“听到了,我们距离矿区还有两个山谷,大老爷有命令,今天我们就包围矿区,但不要过度接近,明天一早会有人来协助我们,听到了吗?请回答”通话机里回应。
三老爷的心腹犹豫了一下,又对通话机里喊道:“扎喀贡有可能离开了矿区,我们刚才威胁了他,估计他已经趁夜离开”
也就在这时,摩托车灯出现在最近的峰顶,追捕队发出一声欢呼,摩托车手们放慢速度,缓缓地将摩托车开下山谷,领先的摩托车手跳下车,招呼三老爷的心腹,他马上看到,他马上看到躺在地上的遍地伤员,这些伤员都压低了嗓门,竭力不使自己发出呻吟,摩托车手们见到这个景象,顿时抽了一口冷气
其中一个摩托车手脱口而出:“那么伤到扎喀贡了没有?”
三老爷的心腹摇摇头:“不清楚,我们自始至终都没能靠近扎喀贡……噢,不对库克曾趁我们救治伤员的时候,摸上了矿区平台,但他随后被扎喀贡于掉了,扎喀贡接着要求我们离开,他的话音似乎很正常,没有受伤的感觉。”
为首的摩托车手挥了挥手,两名摩托车手一前一后的向峰顶摸去,这两名摩托车手脖子上挂着微光夜视仪,他们悄悄地攀上封顶,打开红外线发射装置,开始搜索矿区平台。
“大老爷还在山下,他已经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了,他的两位朋友就在附近,此外,我们还可以从军方借到一架所搜直升机,明天军方将用演习的名义搜索这一带,大老爷的两位朋友明天也将抵达定居点,所以今天我们只要抓住扎喀贡的尾巴,其他的都不用管了。”
稍停,这位摩托车手看了看周围,叹了气说:“我们留下一个五人小组,其他的人带伤员返回吧,我只带来了五个人的睡袋与帐篷。”
不一会,趴在峰顶的人开始汇报:“平台上没有人,附近草丛里有几具正在冷却的尸体。”
新来的的摩托车手赶紧将这一情况报告定居点,他建议:“扎喀贡有可能走了,我们过去确认一下。”
“不,不要过去,不要破坏现场”,身在定居点的三老爷回答:“我们的朋友明天一早抵达,他是个真正的追捕高手,不要让你们的足迹破坏现场,在那个人没有到来之前,任何人禁止接近矿区。”
这段山谷中的对话安锋已经听到了,他撤离的时候,撒播出数千种昆虫窃听器,山谷内的对话他不仅听得一清二楚,而且能借助昆虫的复眼将这里每个人的面貌看得一清二楚。
这个时候安锋已经跟阿盖尔汇合了,安锋取出一块核电池,替换了阿盖尔身上的军用高能电池,他接着询问了阿盖尔善后处理情况,据说阿盖尔带走了车站潜伏洞内所有尖端设备,将这些设备埋在不远的山中,但洞口的变色龙篷布他并没有取下来。
做完这一切后,阿盖尔进入定居点潜伏,因为定居点内已经有安锋布设下的监视器,所以阿盖尔的潜入避开了所有人的目光,他爬上二老爷家屋顶,用战术眼镜摄录下院内、屋内的所有动静,知道安锋通知他撤离。
从图像上看,那群人并没有过多的注意拜克尔,属于二老爷的势力目前正处争吵当中,就如同大多数集权势力崩溃后的常态一样,其队伍内部正在为争夺继任者的交椅而吵得不可开交,倒是三老爷与大老爷的势力还想着把扎喀贡抓回来,问问事情的究竟。
在图像中,二老爷的幸存势力对冲突的发生也完全摸不着头绪,所有人都像做梦一样,完全想象不到“扎喀贡”的反抗会如此激烈,由于过度震惊,很多人对事件的描述充满了主观意识,加了很多想象的情节,这倒使得在场的人,各执其词,人人口中都是一副完全不同的冲突画面。
不过,经过大家的讨论大多数人已把冲突定性为二老爷的嫉妒,认为二老爷是看到“扎喀贡”与夫人聊天而吃醋,从而想杀掉扎喀贡立威解恨。原本大家都以为这是极不起眼的小事——老爷要处置一个下面人而已,多大点事。但……大家没想到事情的严重性,扎喀贡的反应如此激烈,以至于冲突不断扩大
其实,这时候聚集在山谷中的搜捕队员们依然觉得事情的紧张有点不可思议,不过是一个桃色纠纷而已,怎么就因为这个桃色事件而死伤了如此众多的人手?当然,大家当初加入到追捕中,不是因为他们对二老爷有多么爱戴,不是因为二老爷平日多么的人心;以及大家对扎喀贡有着刻骨仇恨等等。他们只是习惯了服从,并竭力想表现一下,给老爷留个好印象而已,比如库克,他跟扎喀贡关系不错,但这关系不影响他的杀心。
细究起来,正如大家所评论的,扎喀贡虽然是个话不多的人,但他却是一个绝对的热心肠,甚至在某种程度上是个烂好人,比如他肯收留无劳动力的两个小童,比如他每周替丽莎送货,比如……而如今大家都拿起枪来追杀他,并不是因为他平日多么惹人厌招人恨。
大家只是习惯了服从而已,仅此而已。
但……随着局势的发展,情况有点不一样了——如今,追杀扎喀贡已是件极度危险的活儿,要死人的。而且已经死了很多人。定居点里已经死了七八个人,这里,矿区山谷内再度死伤十余人。
随着搜捕队不断汇报追杀结果,定居点内的气氛在悄悄变化——死亡如此近距离的逼近大家,这下子,大家对服从……不再那么热衷与坚持,不再那么狂热与盲从。于是,摩托车队的出动需要上位者屡次催促,需要强制摊派等等
此刻,山峰顶,举着微光夜视仪的摩托车手再度把山谷细细搜寻一边,又一次肯定山谷里没有扎喀贡。这时,前来搜捕的队员们意兴阑珊,锋锋准备带伤员回家睡觉。而第二波赶来的摩托车手尤其没继续搜索的**,除了两名手持微光夜视仪、热成像仪的摩托车手,其余人连爬上峰顶看一眼的**都没有
见到这情景的安锋拧亮夜视头灯,大摇大摆提起一盏强光手电,招呼阿盖尔沿山峰腰线水平行进着,他丝毫不怕追兵察觉,直着身子解释:“我们要找一处凹地,架设帐篷,我要对丽莎实施……催眠术。”
第一卷浴火 第三百二十四章 非民间高手
第三百二十四章非民间高手
有了极其小虫的帮忙,挖洞什么的不用安锋亲自动手了,两人找了一块略略平坦的地方,原地挖了一个藏身洞后,同样把洞穴水平的向山里扩张,等挖好了可以容纳三个人的小洞后,洞口挂好了伪装布,洞穴开始横向扩张。
这时候挖的洞不是潜伏洞,安锋现在已经不在意暴露了,他就是打算引追捕队过来,然后在逃亡过程中一点点的对丽莎施加心理,让对方崩溃,让对方产生强烈的依赖感。
天空中是无人侦察机,安锋走过的路上,散步了数千只侦查昆虫,现在安锋需要做的是,不如在侦查队面前露陷,不要让丽莎感觉到自己不像扎喀贡。
洞穴里刚具雏形,安锋就迫不及待的实施他的催眠术,他从“时间门”里取出丽莎与努尔……话说,扎喀贡也在“时间门”,但对于丽莎来说“时间门”里的时间是凝固的,即使清醒状态下,他俩也并没有注意到“时间门”内的情景。
这时候的努尔与丽莎都是在昏睡下,为了确保效果,安锋又给两人分别注射了一针镇定剂,示意阿盖尔带着小孩离开这里,阿盖尔抱起努尔,瓮声瓮气的问:“你确认我们不需要岗哨吗?”
外面有数千个昆虫岗哨,不过这话安锋并不想告诉对方,他挥了挥手回答:“我们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才刚刚开始,我们必须有足够的体力,与他们相持。”
阿盖尔二话不说,夹起努尔走到洞的另一边,接下来的审讯与诱导,还是不要惊吓了小孩子。
山洞在风里的扩张着,上千万只工程蚂蚁快速吞噬着岩石,阿盖尔抱着努尔走进洞穴的一条支岔,安锋将丽莎放置在医疗床上,开始安装各种脑电波仪器。
首先播放的是各种混杂音,人对某种声音特别敏感,比如母亲可以从百余种嘈杂音中准确分辨出属于自己孩子的哭泣声。安锋播放的嘈杂音,实际上是千余种声音的混合体,从这声音里选择丽莎最感兴趣的几个声音,而后挑选出来,逐一缓缓播放,找出丽莎最信任的声音,最厌恶的声音以及最关切、最紧张的声音。
首先用丽莎最信任的声音诱导,在半梦半醒中,丽莎接受这个声音的询问,根据她的各种脑电波反应,计算机模拟出她的脑电波图频,而后换上她最紧张、最关切的声音,用这声音反复诱导:“妈妈,我们回家?”
丽莎最想回到的家在哪,在梦境中,丽莎很恐慌,她手里牵着自己的孩子,使劲回忆能让自己感觉到安全的地方——定居点自己是回不去了,她的丈夫、孩子的父亲要杀了她,现在她只想带着孩子逃回自己的出生地,可是出生地在哪里,来定居点的时候丽莎不过是16岁,年纪大约相当于初中生。
那时候的丽莎对外面的世界充满好奇,在离开部落最初的日子里,她看什么都新鲜,然而她看待世界是主观性的,看问题的角度充满了片面与狭隘性,比如她看到的一条道路,仅仅是一条道路而已,在群山之中,如何分辨这条路,丽莎并不知道。
审讯是艰难的,这个所谓的艰难并不在于丽莎对审讯的抗拒,她倒是从不抗拒诱导,可是在她记忆里,一条道路跟一个棒棒糖没有什么区别,要想根据他简单的描绘,在群山之中寻找到丽莎家乡部落的位置,需要有大量的信息推导与筛选。
安锋这里录制的所有脑电波图像都通过高空无人侦察机发送给计算机小猫,计算机小猫在浩如烟云的地形图里竭力寻找着可能的目标,经过反复的筛选与验证,计算机小猫终于承认:这个女人脑袋里装的是糨糊。
“不过我们可以用倒推法进行推论,这个女人来到定居点,对她来的方向比较熟悉,我们可以从她熟悉的方向入手,而后一路倒推不过这样一来,你恐怕就要很辛苦很辛苦了。”计算机小猫也很无奈。
能得到这个结果也不错了,安锋走到洞穴口,看到洞穴外已经天光大亮,但是今天似乎是个阴天,天色暗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雪。
阿盖尔已经醒来了,他知道安锋彻夜没睡,便体贴的问:“我过去,给他们制造点麻烦,你睡两三个小时?”
安锋摇摇头:“我们中午走,你来准备早饭,我睡两个小时。”
阿盖尔看看天色,点头答应下来。而这时候,努尔与丽莎因为镇定剂药性没有过去,依然在酣睡当中。
这时候,几座山头之外,搜捕队员们已经趁着天光大亮摸向了矿区,昨晚他们也整夜没有睡,不仅连夜转移了伤员,同时还带来了新的牧羊犬。但这次,他们再也不敢轻视“扎喀贡”了,不敢放出猎犬让猎犬自己去寻找敌人。
搜捕队员们试探的摸到了矿区平台附近,他们找齐了遗落在附近草丛中的尸体,开始爬上平台,抬走平台上遗留的狗尸体,这么做其实等于破坏了现场,所以等到中午时分,大老爷派来的两个侦查人员赶到矿区的时候,看到于于净净的山谷,满是脚印的山区平台,一脑门的黑线。
幸好,平台上几具尸体没有动,于是两个侦查人员挥手斥退了其他人,开始绕着平台进行实地观察。
这两个人一个30多岁,名叫喀泽,一个18、9岁,名叫岩鹿(或者是类似发音)。前者似乎是老师,后者似乎是学生,老师领着学生逛了一圈,转身询问自己的学生:“岩鹿,你怎么看?”
岩鹿嚅嗫着,回应道:“不好说,场面被破坏的很多,老师,我看不出来
这个时候,没有人察觉山谷里似乎发生了一场虫子暴动,许多大大小小的昆虫着急着离开,这是安锋这个吝啬鬼在回收还能够使用的昆虫监听器,在现场他只留下了两三个昆虫,其中两枚小甲虫爬到了喀泽与岩鹿身上。
在洞穴的阿盖尔看着安锋摆弄手提电脑,看着安锋指挥两个昆虫爬到喀泽身上,他搔了搔脑袋,反问:“你不怕这个人发现吗?你这是调戏,是的调戏
安锋鄙夷的撇撇嘴:“这伙山地部名掌握的间谍技术,是从阿拉伯那里学来的,等于盗版的盗版,因为阿拉伯的间谍技术本来就是来自冷战中的欧美以及华约组织。
阿拉伯人是一个非常将传统的民族,他们坚持骑马砍杀的传统,谁不这么做就被认为是民族的背叛者,而当时东西方对立,为了教会阿拉伯人反抗的技巧,当然,也是为了扶植阿拉伯人的反抗,给自己对手增添更多的麻烦,北约华约各自训练了一批间谍高手,于是阿拉伯有了间谍技术。
可是这样训练出来的间谍能有多么高明,当初是用培养炮灰的思路,把他们培养出来的,但你别忘了,请让我重复一遍,阿拉伯人是个非常讲传统的民族,当初冷战对抗中培养出来的间谍,他们回到部落后,因为见识广了,知道除了骑马砍杀之外其他的战斗技巧,于是他们成了民族中的圣人,以及精神领袖——比如**。
但是他们绝对会坚守这个传统的,坚持传统是他们的民族性,每个受训的特工,都把他们学到的内容,当做最高圣典,坚决不允许知识更新,坚决不允许手下人的智慧超越自己,所以……”
安锋顿了顿,鄙夷的说:“你看这几年的各种恐怖袭击,从技巧而言他们乏善可陈,除了敢于牺牲、敢于自杀袭击,没什么长处。”
说话间仿佛努尔身体动了一下,安锋一挥手,正在挖洞的蚂蚁如潮水般汇集在安锋脚边,随着安锋一翻手,他手上的笔记本电脑,洞穴内的医疗床以及脑电波扫描仪全部消失了,这个洞穴内除了几个大活人,就是安锋牵来的四头驴,阿盖尔也立刻隐身不见。
努尔再度动了动,这时外面的天空已经飘起了骤雨,不,不完全是骤雨,是如同骤雨般飘落的冰雹,冰雹噼里啪啦打在地面上,洞外一片吵杂。
笔记本收起来了,安锋只能用手表进行监控,他的手表当然不是扎喀贡的手表,如今手腕上的马鞍形软屏手表,以及手上的“蓝月来”戒指,大概是安锋的唯一破绽,不过,相信这些破绽除了丽莎与努尔再不会有其他人看到。
监控屏幕上,宝石矿区并没有降雨,喀泽这个山寨中的山寨特工,一脸睿智的领着他的学徒,意气风发的指点着江山:“这个扎喀贡不简单啊,深更半夜里在没有任何夜视仪的情况下,他能把说话的人、发出声响的人一个不落的击伤击毙,看来这是一位非常高明的猎人……你们对扎喀贡了解多少?”
这里没人对扎喀贡了解,高山部落里没有户口登记记录,没有人知道扎喀贡何时出生,有什么经历,说实话扎喀贡原本是个平凡普通的人,他只是被安锋无意中选作替身,在他的过去生活中,某些偶然的幸运事,被人反复夸张、无限拔高,成了一个“了不起的扎喀贡”。
定居点的人将他们收集到的情报描述一番,根据他们的描述,喀泽开始叙述昨晚的战斗:“这位扎喀贡可能是一位流浪猎人,他的战斗本能很高,尤其擅长分辨声音的准确方位……你瞧这,这个距离几乎是自动步枪射程的极限距离,而这位扎喀贡甚至没有花更多的精力,他只开了两枪,附近草丛里找不到其他的子弹,这两枪都打在了人身上,啧啧啧,我们在四处寻找这样的奇闻异事,没想到这个山区部落里居然有一个。”
山洞那头,努尔已经醒了,他闻到汤的香味,赶紧爬起来帮助烧火做饭。等他跑到洞穴内精致的野外炊事炉边,发觉安锋正坐在驮架边,从驮架上挑选着一双鞋子。努尔“呀”了一声,赶紧帮着安锋整理驮架,昨天夜里四处黑漆漆的究竟搜刮到什么大家并不清楚。
驮架上有两套野外宿营装备,还有精致的野外炊事锅,以及两大包野外于粮,还有三套羽绒服手套、帽子,努尔以为这些东西都是放在矿区外那些箱子备用的,他发出“啧啧”的感叹声,而后垂涎欲滴的看着羽绒服,低声说:“某某某说他过生日,父亲会从山下给他带生日礼物,叔叔,看来我们抢了他的生日礼物。”
安锋大手一挥:“你试试这几件衣服,哪件能穿上就穿吧。”
实际上,只有鞋子合适,这三双雪地靴是安锋比量着三个人的脚,从“时间门”里拿出来的,当然,除了自己脚上的鞋合适外,其他两个人的鞋子,只是大致合适。
这时候,矿区内勘察现场的喀泽正在喋喋不休的夸赞着“扎喀贡”的本领,他以为扎喀贡是一个耳朵极其灵敏的。极为优秀的山地猎人,因此,他心中涌起了一股渴望,希望能把安锋捕捉到手,然后令对方屈服,同样把自己的本领教授给训练营的学生们。
山洞内安锋扔给努尔几双羊毛袜子,示意努尔穿上新鞋子,自始至终安锋嘴角带着嘲讽的笑,以至于努尔以为对方责备自己眼窝浅,他羞愧的低着头,可心里偷偷乐着穿上色彩鲜艳的雪地靴——那双鞋子的品牌是“美国队长”,产地是温州,购买自巴基斯坦卡拉奇大型超市。
安锋嘴角上的讥笑不是针对努尔的,他是针对喀泽的。所谓“高手在民间”这说法纯粹是洗脑说法,只是只有经过整理变成系统化、数据化。可以复制的内容,才是真正的知识,而那些在蒙昧地区依靠千百次的反复练习,从而训练出来的所谓高手,都是不值得推敲的。
上世纪uu年代,美军遭遇丛林战困境,他们满世界精通丛林生存术的猎人与部落,也曾找到了许多“高手”,这些高手的知识都是先辈们口口相传,然后自己反复实践进行验证,千锤百炼而得。但他们获得的知识是不完善的、是残缺的。等到美军将他们的知识收集到一起,经过一番整理与调整,诞生出的丛林战术……用这套科学的丛林战术培养出来的军人,每个士兵都可以完美虐杀那些昔日的“民间高手”。
估计喀泽就是从小受着洗脑教育长大,他以为知识的传承是自然而然发生的,哪怕扎喀贡没有进过专门的训练学校,他也能学得一身高精尖的狩猎本领……好吧,安锋承认,喀泽这种“高手在民间”的思维对他是有利的,喀泽绝对是他的好朋友,两人“联手”一起完美的糊弄了定居点内不明真相的老百姓
那么“扎喀贡”就是一位来自民间的高手,他无师自通的具备了听风辨器的本领,然后利用这本领开枪击毙了最先扑来的几头猎狗,跟着而来的搜捕队员对这种状况没有引起相应的警惕,他们站在山岗上,大声谈论暴露了自己,从而引来了“扎喀贡”的进一步精确反击。
现场勘查的结果并不能证明“扎喀贡”受了伤。借助猎狗的帮助,大家找到“扎喀贡”曾经待过的矿洞,并发现“扎喀贡”离开的毛驴蹄印,终于确认“扎喀贡”已经离开。
接下来,山寨的山寨版特工喀泽决心捕捉“扎喀贡”,当然,这种捕捉是一种个人行为。原本喀泽正在附近部落办事,受到大老爷拜托过来处理这起桃色纠纷,他很有点不情愿,但是大老爷这个矿区给自家那位“精神领袖(曾经的山寨特工)”提供了重要的资金支持,所以他不得不来矿区看看。
喀泽来的时候,打定主意只糊弄一下就成,但现在“扎喀贡”这个人引起了他的兴趣,于是他转向了大老爷的心腹:“我需要10个人,10头驴,完整的十套野外生存装备,其余的事你们不用管了,我会把完整的丽莎夫人交给你们,但扌喀贡,这个人我要带走,当然,今后扌喀贡,这个人也就不存在了,你们不用担心他的报复。”
听到这个要求,大老爷的心腹立刻跟他家老爷联系。这时,刚才在安锋头顶的那片雨云,也飘到了矿区上空,噼里啪啦的冰雹砸下之后,所有的人都钻到了矿洞躲避。大老爷的心腹则叫来一名驮队人员,招呼道:“你看看云彩,这场雨能够下多久?”
看云彩识天气,这不是部落口口传承的知识。在如今这个信息化时代,市面上有很多类似的科普读物。对于识字的人来说,如果有类似的需求,多数人会了解一下相关的知识。
驼队的人基本都识字,看云彩识天气是他们的基本生存技能,所以那位驮队人员张望了一下,马上回答:“这片雨云不大风是向西南吹的,这片雨云马上会吹开,但东北方向有更厚的云彩,我担心……”
喀泽叹了口气,他从口袋里小心翼翼的掏出卫星电话,开机看了看电话里的电量,而后充满怜惜的用电话上网,开始搜寻当地的卫星云图……当地没有政府机构设立的气象站,所以也没有相应气象预报。唯一的办法是登陆米国政府面向全球的公共气象服务网站,用自己的gp定位信息,要求对方测算当地气象预报。
测算结果很快回来了:“暴风雪,连续10天的暴风雪——这样的天气谁也走不动路。哈哈,我们回定居点吧,10天后我们再出发,寻找扎喀贡或者他的尸体。”
:巴西居然不强,唉,我森度怀疑,是不是最近咱向巴西输出了足球官员。
第326章 什么都能捡吗?
洞穴内,安锋指点着卫星云图交代阿盖尔:“你从这里走,带走两头驴,伪装成我们一伙人潜逃的模样,将搜捕队引导到这条道路上……
根据丽莎的脑电波图,她来的时候,走的大约是这条路线。为了帮助丽莎回忆起来,我现在要回到定居点附近,从丽莎最能确定的路线,一点点的倒退着前进。
但搜捕队我们必须吊着来,必须引得搜捕队一路追踪……然后才能制造斯德哥尔摩综合症。所以,我们现在兵分两路,你始终要保持距搜捕队一天的路程,让他们觉得努努力能追上你,然后你要吊着他们不断转圈。
等丽莎回忆起她走的道路,我们再找个地方汇合,这样,搜捕队就追上我们了,我们一起把搜捕队逐渐引向丽莎的家乡……就这样吧。”
阿盖尔看了看安锋指引的路线,他摸了摸身上的电池,安锋赶紧回应:“我现在给你最优配置,配备特工使用的顶尖设备,以及核能电池,那里面的电量足够你使用十年。我还会让一架无人侦察机始终尾随你,让你我之间保持畅通的联系。
嗯,别的你不用管,只要把搜捕队引过去,让他们追踪到我,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阿盖尔点点头:“那好吧,我现在就走。”
阿盖尔走后不久,安锋重新走到努尔身边,不引人注意的给努尔与丽萨注射了安眠药,等这两个人重新陷入昏睡,远处的乌云已经飘落到他们藏身洞上空。
刚开始,大雪下的很急,厚厚的冰团状雪花急如骤雨的砸了下来,因为雪花密度过高,放眼望过去,整个天空变成了一团雪雾,这不是在下雪,是在拉雾,雪花组成的大雾。
大雪可以限制别人的活动,但对于安锋来说,这场大雪正好是个掩护,方便他顺利转移。
安锋随手一挥,从“时间门”里取出一辆潜水汽车。
这辆汽车是迈巴赫跑车制造厂生产的概念汽车,目前只生产了三辆,一辆送给英国电影厂,用来拍摄《007》电影,一辆用来全球巡回演出制造影响力,而另一辆汽车则被神秘富豪收购——其后这辆“三号车”几经转手,也曾经在香港著名打星手上停留过,而它最终到了安锋手里。
这辆概念汽车如果行驶在公路上,它会用轮子驱动汽车前进。如果坠入水中,它的四个轮子会收起来,全车变成一个扁平的、平滑的鱼鳔形摩托艇,利用车尾部的螺旋引擎做浆,推动汽车在水下滑行……当然,它的速度并不快。
作为一艘潜水汽车,这辆车不仅仅是多配了一个车尾螺旋桨那么简单。首先,为了耐受水下压力,这辆车整体采用钛合金钢架,车体一次性压制成型,因而车内密闭性十分好,而且它自带氧气发生器,可以通过分解水变成氧气和氢气,氢气则通过尾翼排出形成汽车的推动力,氧气则用于汽车内循环使用。
此外,能够在水下潜行的引擎,自然不能是内燃机了。因为内燃机的燃烧也需要大量氧气,所以这辆车的引擎经过了改制,当它在水下航行时采用电力驱动……可惜,由于上世纪80年代的技术限制,这辆车只能维持水下维持30分钟航行时间。
直到这辆车到了安锋手里,它才真正的发挥了作用……当然,严格的说并不是安锋使它发挥了作用的,是莎曼博士的研究小组,让这辆车焕发了新生。
莎曼博士的研究小组研究了多种引擎,而迈巴赫的引擎恰好是他们主攻的引擎之一。在那艘核潜艇实验室内,研究小组遗留了数部“零重力”引擎。安锋给这辆车更换了零重力引擎后,又在这辆汽车上安装了专供低噪音侦察直升机使用的高能量核电池,然后……然后这部汽车成为一架“幽浮”。
将丽莎与努尔塞进车里,再将两头驴放进“时间门”里,安锋看着洞穴口厚厚的雪雾,最后一次联络阿盖尔:“阿盖尔,听到了吗?你那儿有没有什么问题?”
阿盖尔这时全身裹的严严实实,脸上戴着飞行员专用的全封闭头盔,身上也是飞行员专用压力服。它头盔的屏幕上闪烁着战术眼镜跃动的荧光画面。在浓重的积雪中,头盔上方携带的超声波探测器,不断地扫描着周围的地面,并把扫描到的地形图像,经过数据处理反映到头盔屏幕上……
因为武装到了牙齿,阿盖尔虽然在暴风雪中走的很慢,但他走的很安全。
“凯(恩),信号有点不好,雪太厚了,对信号有干扰”,阿盖尔瓮声瓮气的回答:“我这儿电力足够,但我担心……”
“不用担心,我刚才受到矿区的监控图像,搜捕队已经开始回撤,你随便找个地方躲过暴风雪,等雪停了继续前进”,安锋提醒。
阿盖尔闷闷的“嗯”了一声。稍后,安锋关闭通讯器启动了他的“幽浮”,只见汽车突然一下跃离了地面,没有任何声响,甚至连破风声都没有,像幽灵一样,贴着山岗快速的飘动着……它飘动的很快。
好不容易让丽莎与努尔睡过去,安锋当然不会转移个地方就罢休。一个小时的时间,他开着“幽浮”,快速的冲到山下人烟稠密区,洗劫了一家超市仓库,按照丽莎与努尔的体型挑选了一些装备,再度开着车返回了定居点附近——对他来说,有了明确的定位点坐标,时间空间不再是难题。
从定居点抢走了两头驴,同时把拜克尔装进“时间门”内,他这才施施然离开定居点,而这时,大雪越来越浓密,地面上眨眼堆起30厘米厚的降雪层,而这时,天空依然在下雪。
整整十天的暴风雪,这十天里努尔与丽莎过的浑浑噩噩,他们时而清醒,时而昏昏睡去,不过这两人都没多少知识,他们把这种浑浑噩噩的状态归之为心慌意乱、六神无主,并没有过多的探究其中的原因。
等到大雪终于停了,地面上的积雪已经超过1米,这时候清醒的丽莎发现自己任骑在驴上,而驴子正被“扎喀贡”牵着走。
丽莎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衣物,这时候她身上的衣物全部换了——换成一身由安锋从下面商店抢劫来的内衣内裤及防雪服。这一身衣物都是新的,但它都是巴基斯坦货。
丽莎再抬头看了看前后,发觉努尔也骑在驴子上,正在头一点一点的打瞌睡,丽莎压低了嗓子轻轻喊一声,努尔被这声轻喊惊醒,他睁开眼睛,看到四处的积雪,赶紧压低嗓子做出一个嘘声的姿势。
丽莎当然知道这时候行走在山区最危险,因为这里随时会发生雪崩。她低头看了看,发觉四头驴子的腿果然都裹上了稻草编的“雪地靴”,她摸了摸脸上,发觉脸上戴上了淡灰色的雪地镜,至于身上脚上……好吧,“扎喀贡”果然是一个细心的、出色的驴客。
身边出现的这些东西都是在巴基斯坦超市常见的,丽莎心中并没有多想这东西是怎么来的,她扫了一下周围的山梁,眯起眼睛在记忆中寻找着,而后她一指前面的山坡开口道:“就是这里,我记得那块岩石,这块岩石从某个角度看,像一个手托着下巴沉思的老人。”
丽莎说的话很轻,“扎喀贡”听到这话脚上顿了一下,牵着毛驴向那快石头走,实际上这几天大家没有行进多少路,安锋每天把这两人放出来吹吹风,沿着山路走一段,等到这二人在安眠药的作用下开始迷糊,他便找一个地方扎营,直到两人快醒来,他又把这两人安放在毛驴上,假装大家一直在走。
毛驴走到那块怪石间,丽莎觉得自己神清气爽,她跳下毛驴,跑过去抚摸了一下岩石,尤其捏着岩石上形似老人鼻子的地方,黯然伤神一会。她听到努尔幸福的伸展四肢,呼喊道:“雪停了。”
这一声呼喊很大,努尔这是想引发雪崩,因为他们站在岩石这块,已经位于山峰最高处了,如果能引发雪崩,接下来他们就不怕掉进雪坑里。
这里的山峰坡度常常超过60度,偶尔有一个4、50坡度的地方,已经可以称为缓坡草原了。大多数状况下,山间可以选择的道路并不多,除了那些直上直下的岩石,所有的小路都是“之”字形来回盘旋。
这里的山岗植被稀疏,岩石间偶尔有雪松存在,每一株雪松都能在树下形成一个小缓坡,所以山区道路就是从一棵树过渡到另一棵树,从一个岩石过渡到另一个岩石,如此盘旋不断地登上山顶,然后从山的另一边下山。
人常说山上容易下山难,是因为坡度超过70度的山峰山上可以选择走“之”字路,下山则很难选择落脚点。
在这样的山区,并没有很多条路可供选择,所以一旦丽莎确定了这是她回家的路,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了——前人走过的路一定是最安全的路,只要沿着这条路行进,再多加小心一点,基本上属于有惊无险。
沿着这条路有行进了三天,丽莎逐渐回忆起沿途的宿营点,这条路岔路并不多,没到岔路口大家稍稍停顿一下,找对方向便能继续前进下去,在种状况下安锋开始召唤阿盖尔过来汇合了。
阿盖尔走的路比较难,毕竟他要假装一路逃亡,他选择的道路常常是未开辟的山路,等到他艰难的独立进行三天后,禁令解除了,安锋可以明晃晃的召唤计算机帮助了。
进入这片山区前,他跟情报部门约定的是10天内抵达潜伏位置,但因为这场暴风雪,安锋有了合理的延误理由,他背着丽莎与努尔发出联络信号,通知情报部门他抵达了车站潜伏点,开始观察周围的动静……这样一来,定居点的杀人事件就与他无关了。
联系到情报部门后,海量的信息汇聚过来,安锋与阿盖尔开始有了战术指导,这时候计算机小猫通过胖女、奥德尼等人开始模拟安锋的潜伏情况,在大量的情报交换当中,计算机开始指导阿盖尔行进的路线,引导双方汇合。
位于定居点内的喀泽与岩鹿稍稍懒了一天,他们在大雪完全停顿之后两天才出发,这么做当然是为了安全,所以他们昨天中午才抵达矿区,今天赶过来,距离阿盖尔至少还有两天路程,接下来安锋要与阿盖尔好好规划行进路线了。
傍晚时分,丽莎找到了记忆中的宿营点,这是一个土围子,高寒山区类似的土围子很多,因为在这里帐篷抵御不住夜间的寒冷,必须要厚厚的墙才行,而这里的牧民外出旅行只带一个帐篷顶,发现土围子就把帐篷顶扣上去,变成了一栋房子。没有土围子则把帐篷顶扣在地上,然后在地面挖出一个地穴……
努尔不用安锋吩咐,就从驮架上找出几块篷布搭建临时宿屋,丽莎拿着铲子开始铲雪,准备融化雪水煮热汤。剩下的安锋住着他的泰戈尔抢,用泰戈尔枪上的高倍瞄准镜观察着四周的山峰。
身边的努尔低声嘟囔:“哎呀,我们快断粮了。”
其实安锋还有补给物资,只是这些物资他无法“洗白”……好吧,他现在就在想着怎么把物资洗白。
那种狙击枪瞄准镜观察一遍周围的山头,安锋指着对面山上一个白点问丽莎:“你上次过来的时候,有没有看到那个奇怪的东西?”
丽莎接过狙击枪瞄准镜,笨拙的****了一下镜头……这东西她在自己丈夫那儿摆弄过,等她将镜头对准安锋指点的位置,这才疑惑的说:“很奇怪啊,方方正正的,不像是岩石,似乎是……箱子?”
安锋在又将瞄准镜递给努尔,当然,这孩子也分辨不出来那是什么东西。等瞄准镜重新回到安锋身边,安锋装模作样的观察一番,嘴里喃喃地说:“好像我以前见过这东西,是给登山运动员空投的补给物资包……难道我们这里也开展了登山旅游项目?”
好吧,定居点生活枯燥,除了干活之外,看电视是大家唯一的娱乐。山区的妇女孩子虽然没有多少文化,可是该有的新闻常识也知道一点,比如登山运动啦,比如空投补给物资、迷路队员救援等等。而这里,有很多牧民依靠给登山运动员带路发家致富了。
“我见过这样的空投包,多数是为了救援受困队员,或者给登山运动队提前设置补充物资,哦,我听说有人还捡到被风吹走的空投包……努尔,你身体轻,绕过去看看。”
努尔二话不说找了几根草棍绑到鞋上,形成一个雪地鞋,而后准备向对面山岗迈步,但安锋马上又制止住他。
“我改主意了,如果真是登山用的空投包,里面就会有补给物资,为了这个,浪费一根救生索也是值得的。”安锋埋着头走向毛驴,从毛驴的驮架上取出一捆绳子。
这捆绳子不知是哪位哪位矿工的收藏品,反正安锋是从矿区箱子里翻出来的,真正的矿工私有物,一路上他没舍得使用,这时也顾不得了。
将登山绳盘好,挽在手臂上,绳头绑上一个长条形的石头,安锋挥舞着绳头在头上盘旋,他把绳子越荡越高,甩出去绳索越来越长,瞅准机会,安锋将绳头向对面山上的松树投掷过去,而后快速放松盘在手上的绳索圈。
努尔发出一声欢呼,“扎喀贡”叔叔果然了不起,第一次投掷绳索就缠在对面松树上。
安锋拽了拽绳索,感觉这东西还算牢靠,他从托架上拿下一副矿工腰带让努尔系上,再用登山保险环将腰带吊在绳索上,而后吩咐努尔:“你沿着绳索滑过去过去后,立刻把缠在树上的绳索解开,然后把绳子系在树干上,记着,一定要系牢靠。”
努尔对这个探险兴致勃勃,他急着要顺着绳索滑走,安锋又递给他一把羊角匕首,再度叮嘱他一句:“这类登山包使用的是电子锁或者机械搭扣,如果上面有数字键盘,你就输‘000’,一直输‘000’直到锁子自己打开,如果上面没有键盘,你就过来让我过去开锁。”
这时候,丽莎已经从土围子边捡好驴粪,并生起了篝火,高山之上水很容易的烧开,但烧开的水不到摄氏70度,看到水已经“咕嘟嘟”的开始翻滚,丽莎将炒面袋里最后一单炒面倒进锅里,抬头望望天色,她低声嘟囔一句:“天要黑了。”
努尔划过去了,等他艰难的跑到那个方形物体边,立刻挥手向安锋打招呼,但他俯身折腾一阵之后,仍然开不了锁,又气恼的原路返回。不过这次返回,他已经把绳索那头系到树干上了,等安锋这头同样把绳索系到树干上后,一个悬空的悬索桥诞生了。
顺着悬索滑到对面山峰上,安锋趴在那个空投箱边摆弄一番,顺利地打开了空投箱……废话,这个空投箱就是他昨天放在这的,沿路他扔了三个空投箱,他能不知道空投箱怎么打开吗?!
打开空投箱,安锋立刻接通了通讯电脑,将他十几天前录制的车站周围信息发送出去,然后在一转接,接下来的通讯联络,他与阿盖尔之间就可以保持无缝连接了。
与阿盖尔相互交流了各自的情报,这时候阿盖尔牵走的两头驴已经跌死了一头,他正牵着剩下的那头毛驴赶过来汇合……当然,一头驴加一个人的脚步其实瞒不过精明的追踪者,但这个时候,只能说模糊是一种美。
阿盖尔将自己与驴的脚步弄得忽隐忽现,让人怀疑逃跑者正在竭力掩饰自己的行踪,为了制造出两个人或者两头驴的痕迹,有些路,他还要来回走两边,甚至环形的走迷踪步……但他确实引得追踪者过来了。
第327章 你在目视距离内
这个空投包是安锋亲手收拾的,他自然知道这里头有什么。
努尔在对面跳脚催促,但他不敢喊出声来。安锋一俯身,从空投包里找出一串绳索,慢条斯理过去,从树上解下原先的绳索头,挥手让努尔牵引绳子。
等努尔将新绳索拽过去,并固定在树上,安锋将新绳索的这一头直接拴在空投包的一个支架角上,而后从空投包里取出一件件独立包装的包裹,吊上绳索,往山那边传送。
这个空投包大约有80厘米宽,一米八长度,四十公分厚度。整个空投包总重量约250公斤,而里面每一份独立包装的小包裹都是40公分宽,80公分长,厚度20公分。各个方方正正的。而这些小包裹,每个都可以快速的吊上滑索,然后迅速转移到安全地方。
空投包被扔在山峰最高处,贴近一块岩石所在。而对面山岗上,宿营地所在土围子位于山峰背风处,相对高度略低于空投包所在位置,所以包裹吊上了绳索,便按照自由落体规律自动向对面滑去。
前后仅用了10分钟,整个空投包中的东西就完全掏空了。安锋解下绳索,重新系到树上,而后顺着绳索滑到对面。这次他在树上打得绳结是渔夫结,这种渔夫结只要沿特定方向使力,绳结就会自动滑落,但如果使力的角度不对,则绳结会越拽越结实。
等安锋沿特定角度连荡几下绳索,绳索的那一头从树干上脱开,安锋顺着荡悠力回收了登山索,而这时候,努尔正坐在地上,用羊角匕首奋力的与那些小包裹搏斗着——这些小包裹都是用塑胶封装,绝对的密闭保鲜,而且能防碰撞便于搬运,只是切开时需要很大力气。
安锋先去把绳索盘好放到驴背上,丽莎走过来翻检着一个个方砖一样的包裹。包裹上的文字大家虽然都看不懂……安锋是装看不懂,但大多数包裹上还有形象的图像标志,这些,大家模模糊糊看懂了。
安锋先拿出其中一个包裹,上下看了看,他接过努尔的羊角匕首,他一刀切开了这个包裹,哗啦一声,包裹里面的手台与电池掉了一地。
努尔欢呼一声,抓起一部手台接通电源……手台背面还沾着微型耳机。努尔摆弄几下,将耳机塞入耳朵中,对着步话机“喂喂”的玩耍起来,等他再一回头,发觉安锋又一刀切下,另一个包裹被切开了,满地掉的是巧克力方砖。
接下来,安锋到不急于切开包裹了,他将巧克力等食品包裹摞在一起,仔细置放在毛驴驮架上,而毛驴驮架上原先那些食物都可以扔了。
这些空投包裹外面都用厚厚的防水塑胶封装,搬上驮架后,只需要用绳子捆一捆就可以带走。
丽莎欢呼一声,她在其中一个服装标志的包裹中,发现一大盒高弹力羊绒衫,这羊绒衫都卷成一个个小卷,抖开小卷会发现一件婴儿式小毛衣,但这件高弹力羊绒衫,即使一个大胖子穿上也没问题——这种克什米尔羊绒衫,一件成人的羊绒衫可以穿过一个戒指,但它的保暖系数却相当于两件羽绒服。
当然,空投包里的保暖物资当然不止羊绒衫,还有羊绒裤、雪地靴,以及紧身的防寒服、各种雪地镜等等……
以这个空投箱为契机,安锋迅速把这支逃亡队伍武装到牙齿。三个人当即把自己的旧衣服全部脱下来,换装成空投箱里的新式“高大上”防寒服,三个人还配上三具雪地头盔,脚上穿了宽阔的滑雪板,手拄着的登山雪杖也换成碳素的,而脱下来的衣服则被他们小心地叠好,放在土围子的角落里……
今后,路过土围子的人们如果觉得衣服单薄,可以把这些旧衣服随意取用——这也是驴客们相互间的默契了。。
三付登山头盔配上通话耳机——安锋好心的将通话耳机频率全部调测出来,这样,三个人之间就可以通过各自手台保持密切的联系。
用了这个空投包的物资,三个逃亡的人顿时从穷酸**丝变成了镶金的土豪。而空投包里还有固体酒精块以及能燃烧很长时间高能炭块,这些东西只需划一根火柴就能点着,前者可以用来做饭,后者燃烧起来则可以用于帐篷内的取暖。
在这个宿营点歇息一天后,安锋将能带走的东西全部装上了驮架,带不走的一部分物资则摆在土围子一角,以方便后面的旅行者取用,实际上是为了方便阿盖尔使用。
阿盖尔三人走过后的一天后抵达土围子,这时候他牵走的两头毛驴已经全部“阵亡”。不过到了这里,他手头的毛驴已经没有用了,因为这时,雪地上的行踪已经无需他来伪装掩饰,妥妥的就是安锋以及丽莎的驮队脚印。
在“沉思老人”的岩石背后,阿盖尔找到了安锋留下的“幽浮”汽车——在此期间,他与安锋之间的通讯联络一直保持畅通,他知道安锋的状况,也知道下一步行动,故此他在雪地上设置了一个雪崩陷阱,架上车悄然绕开前路,预伏在安锋即将抵达的某处。
逃亡队伍一路走了十余天,终于走出山区——这时候队伍其实已经进入印度河发源地,位于兴都库什山与喀喇昆仑山形成的高地盆地内,当地平均海拔在4300米以上,气候变化多端。这里每天必有一场雨,但雨过之后,强烈的阳光照射下,气温只有10多度,但皮肤直接暴露在阳光下,会立刻被紫外线灼伤。
在这种情况下,大家都把自己包裹的严严实实——这里的气温虽然只有10余度,但是你穿一件长袖衬衣并不会觉得冷,穿一件羽绒服也不会觉得热。
安锋领着毛驴刚刚躲过一场暴雨,看见新的彩虹出来,他举起狙击枪的瞄准镜看了一下他走过的方向,在瞄准镜下,他可以看到一队人马正在缓缓下山——那处山峰距离安锋所站的平地有40公路,双方恰好距离半天的路程。
这时候,阿盖尔已经借助安锋提供的器械,潜行到前方60里的地方埋伏,安锋准备那那里打个伏击,所以他得好好的观察一下这支追兵。
安锋的队伍走得很慢。毕竟他拖老携幼,虽然有充足的补给,可是依然被追捕队追上了,不过这时候他知道后面来的是追捕队,但追捕队却不知道前面走的就是他们的目标……这是因为安锋已经走到了河谷平原,在这片河谷平原行进的不止一只驮队。
两山之中的这片河谷平原,在西游记的描绘之中,它是一片洞天福地,因为两侧7000米以上的高山,把所有的自然灾害挡在山外,这里只剩下因为高海拔所形成的各种地形雨——在这个海拔高度上,几乎每多飘过来的云彩上面都要留下一点湿润的水分。
这里的阵雨很多,走着走着你就会发现天上下了雨,然后你又会发现雨停止了,太阳的暴烈令人难受——正是因为这里的高海拔与强紫外线,所以这里虽然雨一直在下,空气的湿度却并不大,一直保持一种令人舒适的湿度水平,同时这里四处都是绿茸茸的,即使是冬季,这里的岩石也盛开时鲜花。
当然,这里是一片未开发的处女地,这里的大多数地形都没有勘测过,这里的大多数部落都从未列入政府档案,而这里的植物动物状况,同样不曾有人仔细勘察过,安锋在这里看到了许多没有见过的花草,姹紫嫣红的让他心旷神怡。
这里的草原是半沼泽的大草甸,因为雨水多,地面上遍布着沟渠,亿万条渠水最终汇集到一起形成了印度河的源头,但也因为这里沟渠密布,所以一不小心会陷入沼泽地中,这使得人们行走起来,必须小心翼翼的寻找道路。
搜捕队似乎也是第一次进入这片河谷平原,他们走得很小心,无形中将速度降的很慢,眼见得快要到了平地,等到平地之后,迎接他们的将是3000公里跨度的草甸沼泽,众人的脸色都有点阴沉。
搜捕队出发的时候,带了10头驴、10个人,驴上携带了充足的过冬设备,但就是这样,沿路他们损失了4头驴,已经三位同伴。喀泽一马当先的走下山坡,心里还直懊恼“扎喀贡”的狗屎运。
“到了这里,四头驴的脚印依然保持完好,一个女人一个小孩,竟然把四头驴完整无损的牵到平地上,你说这人的运气怎么那么好呢?我们十二个壮汉,10头驴,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还剩下9个人,6头驴。”
喀泽很细心,经过土围子的时候,他看到安锋他们换下的衣物……好吧,这些换下的衣物给猎狗提供了新的嗅源,但这些衣物的旁边又多了一些喀泽不认识的东西,细心的他四处一检查,发现了对面山岗上被遗弃的、空置的空投箱。
这时何等逆天的运气啊?!
让喀泽懊恼的是,“扎喀贡”居然能捡到一个空投包,这下子,原本濒临饿死冻死的逃亡队伍,一下子获得了生机,他们在前面走,喀泽他们只能捡取“扎喀贡”挑剩下的残羹冷炙。
安锋给他们留下了一双鞋子,大量的固体酒精以及煤炭,此外还有一部没电池的手台,两块巧克力方砖,加上一副雪地眼镜……安锋当时留下这些零碎的物品,是为了告诉后面的追捕队:逃亡者已经获得了充足的补给,他们尽可以想象逃亡者获得的物资有多么充沛。
接下来几天,喀泽注意观察了,四头驴的脚印若隐若现的,偶尔驴身边会出现一个小孩的脚印,以及一个明显属于女人的脚印——走了这么久,“扎喀贡”这个优秀的驮夫,竟然能把他的四头毛驴保养得如此之好,这让喀泽抓狂,让他恨得只想挠墙皮。
跟在后面的追捕队员,一路上可谓饥寒交迫,安锋走过的宿营地,他会把东西扫荡一番后,留下点足够勾人心肠的残羹冷炙,比如:一点点燃烧过的炭火,满地食物包装袋,偶尔还留下一坨冻硬的粥团,三分之一块风干牛肉片,以及五分之一块茶砖……天地良心,安锋留下的食物残块从来不够一个人份,而且绝对不够营养,但那些食物的残香却勾得人饥火难耐,勾得人垂涎欲滴,勾得人愤恨不已。
这人怎么那么喜欢吃独食,嗯?
当然,一路上安锋丢下零零碎碎的东西虽然多,而且种类丰富,但对于追捕队来说,这些东西却几乎没有用处,比如他扔下的电池,绝对是电量耗光的电池,他扔下的鞋子绝对鞋底已经磨破,他扔下的碳素笔绝对写不出字来,他扔下的羽绒服铁定拉链坏了,即使穿在身上,也无法防寒。
这些丢弃物很分明的标示出“扎喀贡”的前进方向。其中几种巧克力的牌子,喀泽已经记住了,在即将走出群山的时候,喀泽遇到过一例其他驮队与安锋的队伍重叠在一起的现象,他就是通过安锋他们丢弃的包装物,准确的重新确定了安锋的走向。
下到山脚的时候,一阵急雨飘来,喀泽躲无可躲,他们牵来的猎狗躲入驴肚子下,而几头驴则被急骤的雨粒砸的嗷嗷叫,在追捕队员的反复安抚下,这些驴才没有四处乱跑。
不一会儿,骤雨过去,喀泽举起望远镜寻找“扎喀贡”的踪迹,这时候在他前方的草甸上,三三两两的散布着四五只队伍,喀泽一个一个的望过去,但他马上就不用寻找了,因为他看到正用狙击枪瞄镜观察他的“扎喀贡”。
没错,四头毛驴。除了一米九二的“扎喀贡”外,队伍里其他的人是孩子和妇女。三个人都穿的很精干,身上的羽绒服并不臃肿,闲得很精神,他们都戴着头盔,“扎喀贡”的头盔面罩掀了起来,他一手拄着一杆泰戈尔狙击枪,一手举着狙击枪瞄镜。
喀泽的望远镜往下移,他仔细观察着那杆泰戈尔狙击枪,枪身很旧,担保样的很好,零部件上都带着一层淡淡的油光。枪口塞了一个防尘绒球,弹夹用的是15发的中号弹夹,不过那个弹夹磨损的很厉害,看样子是旧货。
喀泽的望远镜继续延伸,然后他看到了牵毛驴的努尔。
努尔穿的也很精干,小棉裤小棉袄,腰上还扎了一副小武装带,连头盔也是小号的……喀泽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扎喀贡”从哪里找到这么合身的小孩服装?不过这个念头闪过之后,喀泽又觉得无关紧要。
现在是荒郊野外的,不管“扎喀贡”从哪里找到了合身的小孩衣物,重要的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追逐,追捕者与逃亡者终于走到了彼此看得见的距离。
努尔走在队伍前列,他手上牵的毛驴有一副空鞍子,鞍子边长长短短挂着无数累赘。而努尔表现的像一个很高的探路者,他一手牵着毛驴,一手里挥舞着长长的、像钓鱼竿似的长杖,用杆子敲打着前方的路面。遇到水洼他就用这竹杖戳下去,试探一下这水洼的坚硬度;遇到冰块他就用这竹杖敲碎冰块,以防止冰下隐藏着裂缝。
努尔后面行进的是丽莎,骑毛驴的丽莎,鞍子上拴着另外两头毛驴,这两头毛驴身上是驮架,以及两支ak-47步枪。这时候,两头毛驴距离安锋已经有一段距离,喀泽随手一竖拇指,测算到毛驴距离安锋大约300米。而那两头毛驴背上的驮架,基本上半空了……看来他们的物资也快消耗完了。
突然之间,努尔停顿下来,他身子一扭,扭到毛驴鞍子边一伸手,取下一截黑棍,只见那黑棍忽的弹起来,变成一个黑色的大伞……似乎前方又下雨了。
“扎喀贡”的面庞隐藏在偷窥下,脖子上套着飞巾,手上戴着露指手套,但他露出来的指头上,有套这一层薄薄的羊肉手套,几乎没有任何皮肤暴露在外,喀泽也是同样的,他穿着一身斑驳的迷彩
第328章 当土豪遇见土豪
喀泽只觉得一股怒火涌上了心头——这是何等的嚣张啊?
一个驮夫,一个卑微到极点的驮夫,居然敢冲他喀泽老爷做鄙视的手势,他不想活了吗?
喀泽怒气冲冲的放下望远镜,这时候他身边的追捕队员们已经越过站立的喀泽,继续向前方走去,他们的身体稍稍遮挡了视线。
喀泽想了想,再度举起望远镜,却发现望远镜里“扎喀贡”已经收起了瞄准镜,背着枪,头上打着一顶黑色雨伞,摇摇晃晃的尾随着毛驴一路走去——如果喀泽能够听到远处的声音,他还会发现安锋已经吹起了口哨。
一望无际的大草甸令人的视线一览无遗。地平线尽处的喀喇昆仑山高高耸立着,人们都可以看到山顶的积雪,以及终年不变的白色峰头,但那条山脉却远在数千公里外。
此刻,安锋侧前方行进着一支马队。他们骑的马很矮小,大约跟驴子差不多——甚至比正常的驴子还矮。安锋明明可以看到对方的身影,甚至在望远镜里可以看到对方马队上的驮架,但那支队伍距离他至少有20公里。
那是一支土豪驮队,他们骑的马匹是著名的克什米尔矮种马。这种马非常有耐力,可以带人连续奔跑数百公里,但这种马的成年马身体大小跟驴子差不多,有时候甚至只有驴子的一半高矮。因此它是世界著名的、最昂贵的儿童玩具,是富豪们送给5岁以下孩子们骑乘玩耍的,这样一匹马,价格可以买5辆奔驰车。
前方的那支驮队总共有15、6个人,队伍中有6头矮种马,剩下的都是当地特产的克什米尔毛驴。毛驴身上装满了货物,矮种马身上则坐满了人——孩子或者妇女,以及一位镶钻土豪。
克什米尔矮种马是冷血马,身体骨架虽然不大,但背上驮上一二百公斤货物长途跋涉不成问题,这种马性格特别温顺,从未听说过它暴躁发脾气,并造成骑乘人伤亡的事例。
这种马个子不高,成年人骑上去显得非常滑稽,两脚稍不留心就会落在地上。驮队中那位土豪个子并不矮,女人各自也不低,这两人的双脚几乎拖在地上走,这种骑马走路方式,让安锋看的直乐……果然是土豪啊。人干的就是土豪的事!
努尔在前方牵着毛驴走,没多久他就找到了前方驮队留下的踪迹,在这种高山草甸上,走别人的走过的路最是安全,所以努尔二话不说,踏入了前方的驴蹄印,这使得队伍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虽然队伍速度加快了很多,但驴子不是一种适合奔驰的动物,再加上高原草甸的生态环境十分脆弱,草丛下没准就是冰,过于剧烈的震动会让冰层发生崩塌,所以眼看着前方的驮队,似乎离大家很近,但这种距离一直没有拉近。
同样的,位于大家身后的追捕队也不敢奔驰,出发时追捕队带来了4条猎犬,一路走来有两头猎犬已经丢失,剩下的两头猎犬瘦骨伶仃的,同样也跑不动了,所以大家只能竭尽所能的加快前进频率,缓慢的拉近与“扎喀贡”的距离。
安锋一路走来,频频的回头张望,显得有点心神不宁的,丽莎早发现身后若隐若现的有几队人马,但她不能肯定,眼见得前面那支驮队放慢了速度,丽莎四处张望了一下,一指前方的路欢呼道:“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一间废弃的院落,是牧民的夏牧场宿屋,院子很大,里面有干草,我们可以在那里休息一下。”
说实话,丽莎深深怀疑自己骑得这几头驴是神驴,在路上他们虽然获得了空投包里面的物资,但是驴没有。一场厚厚的大雪将地面完全覆盖……当然,在那连续的暴风雪中丽莎过的浑浑噩噩,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度过暴风雪的,但是暴风雪平息之后,她几乎没有见过驴吃什么东西。
有几次,她怀疑安锋背着人给驴喂了什么,但是她并没有看到驮架上储备了什么草料,这几头驴似乎不吃不喝的走下了山区,而且各个膘肥体壮的,反观后方,那些刚刚走下山岗的驮队……
等等,后方,那些刚刚走出山区的驮队——这意味着什么?
丽莎隐隐猜到了一点什么,对照安锋频频回望的动作,她感到一阵寒栗从尾椎骨升起直冲脑门。她张了张嘴,发觉自己的嗓子很干,几乎说不出话来,猛咽几口吐沫,她沙哑的问:“扎喀贡,你为什么频频张望后面?”
“扎喀贡”忧郁的目光与丽莎交汇在一起,过了片刻,“扎喀贡”平静的点点头,哑哑回答:“没错,他们追上来了。”
努尔对这个消息并不奇怪,他反而兴奋的回头张望,询问道:“哪儿?哪儿?叔叔,后面有三支驮队,叔叔你说,是哪一队?”
安锋摸摸努尔的脑袋,慈爱的无奈回答:“人数最多的那一队。”
丽莎感觉心慌慌的,她赶紧追问:“扎喀贡,你确认?你确信?”
努尔歪着脑袋看着丽莎,插嘴说:“叔叔早发现有人在追我们,有一天晚上,叔叔还半夜出去给他们设了陷阱,但……看来追的人也很老练,他们队伍里没少几个人啊?”
安锋再次伸手摸摸努尔的脑袋,平静的陈述道:“追捕队有马祖努努和佐扎尔。”
安锋提的这两个人,同样是和“扎喀贡”一起走驮队的人……好吧,在矿区那一战中,安锋虽然想把熟悉扎喀贡的人都杀死,但他还保持着基本的道德底线,只要对方不过分逼迫,他就没有动手的理由。而当时驮队里这两个人一直躲在山背后,没有冲锋在前也没在峰顶露面,这让安锋找不到下手机会。
现在,这两个人是追捕队的引路者,依仗着自己的丰富旅行经验,他们把驮队带出了高海拔山区。
当然,这对安锋来说不见得是坏事。
到今天为止,距离定居点那场死亡冲突,已经过去三周了。其中,有10天的暴风雪,剩下十几天里,大家都在不断地翻山越岭。刚开始他们在雪原区行进,后面几天他们走出了暴风雪笼罩的区域,后面的道路虽然好走了点,但这种好走只是相对于暴风雪区说的。
连续不断的上山下山,每天走路12个小时,中间要宿营4次,吃5顿饭——这段日子以来,大家都过的很紧张、很疲惫、很劳累。
安锋这里还好说,三个人相距并不远,手台等通讯设备,用的并不多。而追捕队则不一样了,十几天的漫长跋涉,即使这些人再怎么节省电力,手中的卫星电话与手台也全部耗光了电量。
当然,安锋还时不时的在宿营地丢下几块耗光电量的电池,他保证这些电池的残存电量只能让手台开机,但马上手台会因为电量不足而自动关机。一路上,他便是如此逗引着追捕队,让追捕队知道他们只要赶一赶,只要他们追上安锋,他们就什么都有了——面包会有的,热汤会有的,巧克力会有的,肉干会有的,帐篷也会有的。
十几天的追捕中,有时候两队人马,偶尔彼此能够看得到,但双方都相隔几个山头。而大多数时间里,他们彼此是相互看不到的……当然,安锋除外,这些天来,他一直通过高空无人侦察机,与阿盖尔以及胖女奥德尼等人保持着无缝连接。这段时间,情报部门也注意到了,这片区域内,每天有一个大数据源不断向外发送着加密数据,他们猜到了那是安锋在活动,但因为他们无法掌握安锋的确切定位,因而也无法破解或者截获安锋发送出去的信息。
追逐进行到这一阶段,别看追捕队气势汹汹的,但实际上他们已经是一群“聋哑人”了,此时此刻,他们的对外联络手段全部丧失,彼此之间的通讯完全靠吼,他们虽然还带着6头驴子两条狗,但驴子饿的随时可以倒下,狗瘦的走路都打晃。
而安锋这里弹药充足,四头驴油光水滑从没饿着、喝着,女人和孩子照顾的很好,随时有毛驴代步,目前体力充沛,与此同时,安锋的通讯设备运转良好,计算机小猫那里已经胖女那里随时可以给他提供通讯支持以及数据支持,他现在留着追捕队,只是为了向丽莎施加心理压力,他做出慌张、紧张的样子,都是为了造势。
目前别看追捕队人多势众,但他们的力量,在安锋面前如同一个婴儿,安锋想要欺负他们都觉得自己有够无耻。
追捕队努力追呀追,他们感觉到自己似乎接近了“扎喀贡”,似乎拉近了二者之间的距离,但那都是错觉,安锋的毛驴营养充足,丽莎可以随时随地换乘其他毛驴,而努尔走累了,也可以跳上毛驴骑一段,因此,安锋逐渐与前方的驮队拉近了距离,至于后方的追捕队么,安锋暂时不想甩脱他们而已。
自从知道了后面的驮队就是追捕队,丽莎也频频向后张望,整个对面变得沉默了起来,接近中午的时候,眼见得地平线上出现了宿营屋,丽莎稍稍恢复了点活力,她指着地平线上的黑点回忆道:“我记得那栋屋子,当时我离开家乡,先是坐班车做了整整一天,第二天煮奶茶的时间我们在公路上下了车,然后进了旁边的大草甸,我家老爷说走了两小时,我们在那处宿营屋停了下来,当时是夏天,宿营屋里住着一户牧民,他有三个妻子,七个孩子,还有两位兄弟,他们养了300头牛,70匹马,以及数不清的羊,当时他宰了一头羊款待我们,我还记得我家老爷给了他一块宝石矿石答谢……”
稍停,丽莎回头眺望了一下,悄声说:“如果我们不在宿营屋停留,只要继续走两个小时就能走到公路上,如果我们在公路上搭了车,后面的人就追不上我们了。”
后面的追捕队已经成了聋子跟哑巴了……嗯,他们人数太多,似乎有必要让他们“精兵简政”一下了。
这时候前方驮队形成的小黑点,已经进入宿营屋中,安锋看了看手表,估摸了一下时间,大约再走一小时就可以抵达宿营屋——在这片大草甸上,平均时速是8公里。
努尔看到安锋再看手表,他也赶紧巴拉巴拉自己的手表,努尔手上的手表是从空投箱里取出来的卡西欧登山手表,这只手表外形与安锋手上的特工手表很相像,功能很复杂,许多功能努尔还没有搞懂,他现在只会看时间,看指南针已经气温气压表。
同样的手表丽莎也有一块,这两个人虽然懂得不太多,但却知道这种登山运动员所配备的手表很昂贵很稀罕,因此他们都很爱惜,生怕磕着碰着损坏了……当然了,这样一来,他们对安锋手上的手表就没那么在意了,即使看到安锋手表呈现的各种功能,他们也以为那是他们没摸动、摸会的功能,仅仅就手表现在所呈现的功能,他们已经很满意了,其他的功能他们也暂时用不着。
又是一阵雨飘过,大家赶紧把雨伞撑起来,等这阵急骤雨过去,宿营屋也距离不远了,绕过一条溪流,安锋回身望去,看见追捕队还在继续赶路,他们似乎也走入了驮队公用的蹄印,但因为他们的驴,很饥饿很疲惫,所以速度并没有提高多少。
走近宿营地的时候,宿营地内正好走出两个提着水桶的人,他们准备去河边提一点水,见到安锋进来,两个提桶的人,其中一个冲安锋友好的打招呼,另一个人则傲慢的看了一眼这支队伍,一声不吭的走到河边。
安锋目光快速一扫,发觉这两个提桶的人似乎并不是一路人,冲安锋打招呼的人手里提着帆布桶,那个傲慢的人手里提着整只羊皮做成的羊皮桶……好吧,对于牧民来说似乎帆布是外来工业品,应该价值高于羊皮桶,但当地政府对于牧民是有福利的,帆布桶、太阳能发动机、风力发电机等等,政府免费发放或者给与了高额补贴。而羊皮桶的制作却需要很高的工艺,并不是每个牧民都会制作这种羊皮桶的。
进入宿营地中,果然发现这个夯土形成的大院落内坐了两拨客人。一拨客人比较穷困,队伍里是4个壮汉——外面还有一个打水的。有两头驴,地上还放了五个旅行大背囊。这伙人缩在离院门口最近的角落里,地上用三根棍架起一个小吊锅,煮饭的炭火是干牛粪。这伙人似乎早到,因为他们的锅已经开了,还散发出食物的香味。
刚才安锋看到的那只镶钻土豪驮队则占据了牧人的房屋,屋顶上还有几个人在整理顶棚,他们毫不客气的将其他屋上的稻草捆收拾到中间主屋屋顶上,等中间的主屋修缮完毕,这伙人还将多余草捆扔到地面——他们在屋门前架起了两口大火锅,院落里的柴草不够,这些人直接将其他房顶上的“柴火棍”拆下来,而他们驮队中的一人则蹲在门口,用砍刀将拆下的房梁砍成一段一段,一个人还负责给碎柴上浇上油,准备点火做饭。
三个11、2岁的孩子在院落里奔跑玩耍,这应该是驮队里骑马的孩子。屋里大约还有一个女人与一个孩子……当然,还有那位镶钻土豪也在。安锋进门的时候,那土豪正在里面嚷嚷,话的意思是:赶紧烧一点喝的水来。
据说克什米尔这一带有上千种语言,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独特的语言跟文化,其中一部分克什米尔人倾向巴基斯坦,他们的通用语是巴基斯坦语;另外一部分克什米尔人倾向印度,而印度据说有一万多种语言存在。
安锋虽然智商高,可是也米有高到学会一千种语言的程度,再说,这么做得有多无聊啊?!都是些蒙昧落后的文化,有必要一个仔细的去了解吗?!此刻,安锋之所以猜出对方话的意思,那是从对方仆人的动作中判断出来的——听到门里的土豪斥责声,门口的人立刻惶恐的鞠躬,赶紧升起一堆火来,吊上一副小锅,开始煮茶水。
安锋这支队伍一进门,门边的穷酸**丝驮队和善的冲安锋招手,镶钻土豪团队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安锋也显得很老实,他温和的将毛驴牵到一边,四下打量了一下,老实的在角落门柱上拴好驴,而努尔则乖顺的从驮架上找出水桶,出门打水去了。
丽莎跳下毛驴,一边活动胳膊腿一边溜到门边,她眺望了一下远处的追兵,感觉……感觉有吃饭的时间,便讪讪回到安锋身边。这时候,安锋已快速的取下驮架以便让驴歇息一会儿,同时,他从驮架上取出野外瓦斯炉,放置好奶茶锅,倾倒两包奶茶粉,等努尔打来水,安锋噔的一声响点燃了瓦斯炉。
好吧,这一刻安锋土豪了。而且是高科技土豪!
院落内,那支镶钻土豪驮队不过是拆了别人的屋顶架炉子,安锋这里直接上瓦斯炉了。他用的瓦斯炉还是英国货,锅也是。连打水的羊皮桶也是法国蒙克雷尔(moncler)品牌,至于扔进锅里的奶茶粉、牛肉干、巧克力粉什么的……唉,都不是牧民能找到的货。
刚才,土豪队伍为啥看不起安锋这支驼队,因为安锋比他们还土豪。不说他们仨现在穿的都是一身空降品牌服装,连牵的毛驴都是油光水滑的……这伙人还是刚从山区下来的吗?
“嗨,你,巴基斯坦来的?”土豪队中,一名烧火的人吼道。
情报手册上说,进入这一地区的禁忌是:禁止谈论巴基斯坦和印度。因为这个话题最容易找到支持者或者反对者,从而引发……不死不休的冲突。躬,赶紧升起一堆火来,吊上一副小锅,开始煮茶水。
安锋这支队伍一进门,门边的穷酸**丝驮队和善的冲安锋招手,镶钻土豪团队则眼皮都没有抬一下,而安锋也显得很老实,他温和的将毛驴牵到一边,四下打量了一下,老实的在角落门柱上拴好驴,而努尔则乖顺的从驮架上找出水桶,出门打水去了。
丽莎跳下毛驴,一边活动胳膊腿一边溜到门边,她眺望了一下远处的追兵,感觉……感觉有吃饭的时间,便讪讪回到安锋身边。这时候,安锋已快速的取下驮架以便让驴歇息一会儿,同时,他从驮架上取出野外瓦斯炉,放置好奶茶锅,倾倒两包奶茶粉,等努尔打来水,安锋噔的一声响点燃了瓦斯炉。
好吧,这一刻安锋土豪了。而且是高科技土豪!
院落内,那支镶钻土豪驮队不过是拆了别人的屋顶架炉子,安锋这里直接上瓦斯炉了。他用的瓦斯炉还是英国货,锅也是。连打水的羊皮桶也是法国蒙克雷尔(moncler)品牌,至于扔进锅里的奶茶粉、牛肉干、巧克力粉什么的……唉,都不是牧民能找到的货。
刚才,土豪队伍为啥看不起安锋这支驼队,因为安锋比他们还土豪。不说他们仨现在穿的都是一身空降品牌服装,连牵的毛驴都是油光水滑的……这伙人还是刚从山区下来的吗?
“嗨,你,巴基斯坦来的?”土豪队中,一名烧火的人吼道。
情报手册上说,进入这一地区的禁忌是:禁止谈论巴基斯坦和印度。因为这个话题最容易找到支持者或者反对者,从而引发……不死不休的冲突。
第329章 一碗热汤引发的血案
安锋瞪大眼睛,很无辜的望了对方片刻,然后……若无其事的走开。
你说什么我不懂,不是真不懂,只是装不懂。
这动作让对方陡然瞪大眼睛,他们感觉到不可思议,因为作为一名驮夫,见多识广、精通多种语言,是他们的入门生活技能,这时候遇到一个外人搭讪,哪怕是真不懂,也要装的很懂,没见过不仅真不懂,而且不愿意理人的驮夫。
好吧,对方也不见得是驮夫。比如对方的野营灶具就很精致,锅里煮的东西香味浓郁,其中巧克力的香甜味勾的孩子们咬着手指围在锅前,其中一个小孩唔哩哇啦的说了些什么,若无其事走过来的安锋随手从驮架上取出一块巧克力,给那些孩子掰了几块,孩子们一声欢呼,拿着巧克力去给父母炫耀。
不一会儿,安锋锅里的奶茶已经煮好了,热汤也煮的沸腾,香气飘荡在整个院子里,努尔从驮架上找出三个不锈钢碗,正准备分汤,主屋里那位镶钻土豪出现了,他冲安锋勾勾手指,喊道:“嗨,你。”
努尔听到召唤,动作顿了顿,安锋仿佛没听到,他端起汤锅给丽莎倒了一碗,这时候镶钻土豪再度开口了:“hi,你,我妻子喜欢你的汤。”
对方用的是巴基斯坦通用语,努尔听懂了,丽莎也听懂了,两人动作停顿了下,而安锋的动作很流畅丝毫没有停顿的给努尔倒好汤,然后他给自己倒好汤,冲那位镶钻土豪露出一个憨憨的微笑:“谢谢。”
那位土豪的脸上本来就带着不满意的神色,听到这句答非所问的回答,他吃惊地瞪大了眼睛,正准备强调一句,只见安锋一低头,把嘴凑到汤锅边呼噜呼噜的喝了起来。
镶钻土豪气的着发抖,他严厉的重复自己的话:“嗨,你!我妻子很喜欢你的汤味。”
镶钻土豪说这话的功夫,努尔见到安锋镇定自若的喝汤,他仰脸想了想,也觉得别人喜欢自己的汤味,这似乎跟自己没什么关系,天大地大肚子最大,所以他一埋头也喝了起来。丽莎受到努尔的感染,也跟着喝起汤来。
镶钻土豪的话又被无视了,他气得脸色开始发绿,这时候,他手下两名驮队成员,一脸恶狠狠地挽着袖子冲安锋走去,而安锋则从锅边抬起脸来,幸福的长长吐了一口气,而后深有同感的回答说:“老爷,谢谢你的夸奖,我向来觉得我的汤味道很不错。”
这时候对方的两名手下,已经走到安锋身边,其中一个人把手搭到安锋肩膀上,那位镶钻土豪见到局势已经由自己控制,他的脸色缓和了一些,理所当然的吩咐道:“去把锅洗一洗,一定要给我洗干净!重新烧一锅汤给我送来。”
这时,捏住安锋肩膀的那个人使劲合拢五指,狞笑着说:“听到了吗小子!听懂我们老爷的吩咐没有?”
安锋翻了个白眼:“凭什么?”
蹲在门口吃饭的那只驮队,开始悄悄移动自己的身体,而镶钻土豪理所当然的说完自己的吩咐后,根本不在意安锋怎么回应了,一扭身回到了自己的房子,与此同时,一名刚才吃过安锋巧克力的大男孩,则站在门口,指着安锋的驮架说:“我还要吃巧克力,我看到你的托架上还有,我要很多很多巧克力。”
而这时候,另一位走到安锋面前的驮夫,趁着安锋肩膀被固定住,他笑眯眯地举起了拳头,说:“小子,你想知道凭什么吗?我现在改主意了,留下你的驮马,留下你的女人,你的东西我要了,你说我们凭什么。”
控制安锋肩膀的那名驮夫已经感觉到不对头了,他的五指用力合拢,平常人遇到这么大力气,应该惨叫求饶,但安锋却镇定自若的端着汤,驮夫只感觉到自己的手指捏的是一块坚硬的钢铁,他的指节在发酸,感觉自己快要控制不住安锋了。就在这时,安锋一脸淡然的扭过头来,将手里的汤锅微微一举和蔼可亲的说:“帮我拿着。”
话音刚落时,安锋的肩膀轻轻一晃,就从对方的五指间脱离出来,对方慌忙伸手去抓,他抓到的却是一个滚热的汤锅。紧接着,他感觉到眼前的安锋似乎晃了一下身体,站在安锋面前准备挥拳殴打的驮夫突然用手捂住脖子,嘴里发出艰涩的咯咯声,像掐住脖子的鸡一样。
这名驮夫愣了一下神,只觉得手上一轻,汤锅又回到安锋手上,而后他见到安锋温文尔雅的用左手端着汤锅,冲他表示谢意:“谢谢啊。”
这名驮夫还没有反应过来安锋为什么感谢他,猛然觉得裆部一阵剧痛,沉重的打击,让这人说不出话来,他捂着自己的裆部,猛烈地抽着冷气,身体弯的像一只虾,直到这人躺倒在地下,最终昏迷过去,他都没能发出一声惨叫。
扑通扑通两声,两名过去准备控制安锋的驮夫相继栽倒在地,这时,其他的驮夫已经站起身来,他们准备过去声援,但身体动了动,又迟疑起来,因为左手端着汤锅的安锋右手按在腰间,随着一声轻微的机簧响,安锋用大拇指扳开了枪机。
小院中顿时鸦雀无声,连倚着门框的孩子也不敢说话了,过了一会儿,门口烧火的一名驮夫小声的提醒:“我们有11个人。”
“嘡”的一声响,安锋速度很快的拔枪射击,刚才那个人的眉心上立刻出现了一个弹头,这一枪打过,院落里的人顿时凝固了,然后他们听到安锋响亮的喝了一口汤,寡淡的解释道:“现在还有10个人了……哦,请原谅我的数学不好,如果算上我们躺倒在地的两个,你们只剩8个人了。”
稍稍顿了一下,安锋又响亮的喝了一口汤,好心肠的提醒:“我抢里还有14颗子弹。”
这时候门口那支驮队,已经走到院门边上,驮队的首领小心翼翼的鞠了躬,弱弱地说:“诸位,我们已经休息好了,请容许我们首先告退。”
安锋轻轻地点了点头,那支驮队用非常缓慢的动作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牵走了自己的驴,背上了自己的旅行背囊,倒退着退出院落。整个过程中,他们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这使得院落里,只剩下安锋的喝汤声,以及主屋门口的柴堆燃烧发出的“刺啦”爆炭声。那支五人驮队急匆匆的走出院落,紧接着他们又听见院里响起两声枪响,等到枪声平息,安锋拿干巴巴的声响再度响起:“6个了,你们只剩6个人了。”
五人驮队打了个寒颤,随即埋头加快了脚步,这种事他们不敢管也不想管。因为在这个山区边缘,这里就不是一个善良的社会,路上行走的旅人,随时可能化身为抢匪,这种事很平常。
刚才两声枪响,是因为有两个人坚持不住,准备去摸他们的枪支。在这片弱肉强食的土地上,谁的拳头硬,道理就在谁手上,院落里的8名驮夫,之所以被一支手枪逼住,是因为他们都在生火做饭,大多数的人的枪没有带在身上,即使有人的枪在身上,他们也没有想到一名拖妇携幼的驮夫,面对一支整容豪华的驮队还敢放抗、竟然反抗、胆敢反抗,一时之间他们有点措手不及而已。
可是多年来,唯我独尊的习惯,让这些人不甘心被一只小手枪指着,他们不相信安锋一个人敢挑战他们那么多人,所以有两个动了,在他们想来,只要安锋稍一犹豫,他们就可以开火,然后将安锋微弱的反抗镇压下去。
然而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安锋决然毫不迟疑的开火了,他的射击并不是以让人受伤为目的,而是“快准狠”的直接击毙,中枪者都是眉心中弹,不多留一滴血,瞬间倒地死亡。而且看那架势,如果再有人轻举妄动,安锋也会毫不犹豫的继续开枪。
僵持中安锋喝完了那碗汤,努尔显得没心没肺,他又将奶茶给安锋倒上,并在奶茶里掰了几块压缩干粮,丽莎显得很紧张,她尽量悄无声气的喝汤,她吃得很快。
“别开枪,我们没有恶意,我要出来了”,屋里的镶钻土豪慢慢的站起身来,这时候他的大儿子悄悄走了几步,从床上拿起手枪,准备递给镶钻土豪,但那位土豪微笑着摆了摆手,然后做了几个手势,他的大儿子立刻用母亲的头巾裹住手枪,而后在头巾下悄悄地拉开枪栓。
镶钻土豪满意的点点头,他起身向门口走去,边走边解开外袍的扣子,敞开的外袍很宽大,他的长子躲在父亲袍子后蹑手蹑脚的向门口摸去……屋里的人以为他们的动作隐蔽,但这些动作都在安锋的超视感觉下无处遁形、历历在目。
镶钻土豪高举着双手走到门口,他宽大的外袍被门口的风吹得轻轻飘动,土豪堆起一脸温柔的笑解释道:“年轻人,我妻子闻到热烫的香味,她已经饿了,而我们的饭还没有好。他只是想品尝一口热汤,你何必反应如此激烈。”
镶钻土豪用责备的眼光看了眼安锋,见到躺在安锋脚边两个昏迷的驮夫,他“啧啧”两声,强烈谴责安锋的手段过度冷血:“我妻子是女人,我的女人只想喝一口热汤,你看看你看看,你把我的人怎么了?”
安锋放下了奶茶锅,努尔赶紧凌空接过奶茶锅,这时候安锋的枪口一直指着镶钻土豪,他晃了晃枪口,嘲笑的说:“我一向认为小孩子不该玩枪,躲在你身后的是你的长子吧?如果你不想让他死,最好命令他立刻扔下枪。我的耐心有限,5……4……3……2……”
镶钻土豪的脸立刻变色,他僵立在那里不敢动,压低了嗓门催促孩子:“儿子,快把枪扔了。”
孩子有点犹豫,他抬了抬枪口,这时土豪看到安锋扬起了枪,他立刻尖声喊道:“不!”
一站在门口,看清院中的情景,镶钻土豪的心中哇凉哇凉的,他知道今天踢到铁板上面了,对面是一个喜欢用枪说话的人,而且这个人一看就是一个老手,做事干净利索,从不喜欢口舌上的纠缠。
镶钻土豪站在门口,他用身体挡住了屋内的光线,掩护身后的儿子,但既然对方每一次射击都是干净利落,而每一位中枪者都是眉心中弹,相比于对方来说,自己的儿子还不够冷酷、还不够坚决,还不够……枪法准。
怎么会这样呢?镶钻土豪至今都难以想信,一碗热汤怎么能够引发如此大的血案呢?按理说,对方不应该跟自己争执一番,然后想跟自己讲讲道理,然后自己蛮横无理的压倒对方,让对方悻悻离去,而自己则深刻感受到欺负人的乐趣吗?
为什么?土豪只想到了开头,却没有猜到结尾。
原本在土豪的设想中,双方会争执很长时间,自己可以好好的享受一下猫戏老鼠的乐趣,谁承想整个争执过程不过三两句,对方只说了三两句话,然后就直接开火了。
是的,重新出现在门边的镶钻土豪对安锋进行了倒打一耙,他以为对方会争辩一下,等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住……他还有6名手下两个儿子,只要对方注意力稍稍分散,接下来土豪就不用跟对方讲理了——与死人无需讲理。
安锋开火了,镶钻土豪那声喊叫没有阻止安锋,但这声喊叫却让他的儿子下了一跳,他儿子刚将手枪丢开,手枪都还没落到地面,从安锋枪里射出的子弹就已经穿过土豪的外袍,击中那孩子的大腿。
中枪的孩子,栽倒在地上,抱着腿长声惨叫,站在门口的镶钻土豪身子微微一动,准备去看看他的孩子,就见安锋枪口一转,一名身形移动的驮夫,被这一枪击倒,而后安锋的枪口扭转过来,似乎有冲土豪开枪的意图,于是这位镶钻土豪吓得身子立刻僵住,他高举着双手一动不动的高喊:“别开枪!”
安锋枪口晃了晃,指点着刚才在门口那支驮队留下的痕迹,他没有多说一句话,但那些驮夫立刻都理解了他的意思,果断的高举着双手,走到靠墙的角落里,面朝墙壁,双脚岔开,手臂高举着,双掌贴在墙上,一副标准的阿拉伯式投降姿势。
安锋冲土豪有挥了挥枪口,镶钻土豪诧异的瞪大眼睛,寻求确认,安锋肯定的冲对方点了点头,于是土豪不情不愿的,缓慢的迈动步子,走向墙角……接下来,在安锋枪口的逼迫下,屋里的那个女人带着她的女儿与儿子,拆扶着腿部中枪的长子,走到墙角……与人与孩子的待遇,稍好一点,他们可以蹲下来,不用站墙角双手扶墙。
接下来,安锋坦然的将枪插回腰间,这时候院里的男人都背对着他,脸冲着墙,没看到安锋这个动作,能看到安锋这个动作的小孩与妇女,责备安分的战绩震住了,躺在安锋脚边的两名驮夫,就是证明,他们只能狠狠地看着安锋喝完奶茶,然后收拾了包裹,牵着驴离开小院。
好吧,安锋在小院中的举动确实反映激烈了,
原本这件事可以有两种解决方案,第一是彼此保持一段距离,互不干涉、互不干扰——在这片高原上旅行的人,基本上都采取这种方式。大家小心地注意着,彼此躲在对方的步枪射程之外,可以防止意外冲突、意外伤害。
而第二种方式就是安锋稍稍退让一步,直接把第一锅汤端去讨好镶钻土豪老爷——这种生存方式也是这片地区老百姓生活的常态,他们习惯了不公平,习惯了等级制,习惯了讨好强权人物。
没错,安锋确实故意扩大了冲突——因为他要制造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源自苏俄的这一洗脑的方式,其中两个重要的技巧。第一是仇恨教育:告诉洗脑者外面的世界外面的人都是可恨的,唯有我们才是伟光正;而第二个技巧就是危机教育与厄运教育。那个7点挡节目每天都在使用相同的技巧,告诉所有的观看者,世界各地灾难不断丑恶不断,唯有我们这里最温暖。
现在,追兵大家身后,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目视可及的范围内。而这个世界,安锋呈献给丽莎的这个世界,确是险恶的,随时随地动不动就是流血冲突、死亡冲突。于是,丽莎必须依靠安锋的保护才能获得安全、才能得到温暖。
这样一来,如果今后有人说安锋不会,丽莎会感觉到,整个世界崩塌了,感情受到了巨大地挫伤,情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会对把自己从梦中叫醒的人怒目而视,甚至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如此一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养成,丽莎会死心塌地的跟安锋走路,并且一条道走到黑绝不悔改。
世界果然是邪恶的,安锋等人走出宿屋不久,后面的追捕队跟了上来,他们一头扎进宿屋的院落内,不久,院里响起枪声。这枪声在空寂的草原上传播的很远,走在前方20里的丽莎听得很清楚,她扭脸望望来处,好奇地问:“会是谁赢了?”
在这片荒原上,两支驼队彼此都不会故意接近,除非其中一支有抢劫意图。追捕安锋的队伍一头扎进院内,铁定是不怀好意,现在唯一的疑问是:那队恶人胜了?相同的技巧,告诉所有的观看者,世界各地灾难不断丑恶不断,唯有我们这里最温暖。
现在,追兵大家身后,死亡的阴影笼罩在目视可及的范围内。而这个世界,安锋呈献给丽莎的这个世界,确是险恶的,随时随地动不动就是流血冲突、死亡冲突。于是,丽莎必须依靠安锋的保护才能获得安全、才能得到温暖。
这样一来,如果今后有人说安锋不会,丽莎会感觉到,整个世界崩塌了,感情受到了巨大地挫伤,情感受到了极大的侮辱。她会对把自己从梦中叫醒的人怒目而视,甚至恨不得从对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如此一来,斯德哥尔摩综合症养成,丽莎会死心塌地的跟安锋走路,并且一条道走到黑绝不悔改。
世界果然是邪恶的,安锋等人走出宿屋不久,后面的追捕队跟了上来,他们一头扎进宿屋的院落内,不久,院里响起枪声。这枪声在空寂的草原上传播的很远,走在前方20里的丽莎听得很清楚,她扭脸望望来处,好奇地问:“会是谁赢了?”
在这片荒原上,两支驼队彼此都不会故意接近,除非其中一支有抢劫意图。追捕安锋的队伍一头扎进院内,铁定是不怀好意,现在唯一的疑问是:那队恶人胜了?
第330章 谁是弱者?
前方不远处是刚从小院里出来的那对五人驮队,这些人拥有的驮马并不多,身上背着沉重的大包,所以走的比较缓慢,不一会儿安锋他们的队伍几乎要追上这伙人。
见到这种情况,前方的那支驮队努力向旁边偏移了一下,他们想躲开尾随的安锋,安锋微微一笑顺势指点着努尔同样偏离了方向,两支队伍叉开来,越走相距越远。
说实话前方这支驮队也不是什么善良人,在这片贫瘠的土地上善良人活不下去,他们行走在路上,如果见到同样行走的驮队,同时四处不见人的时候,他们也能化身为盗匪,顺手抢劫别人一道。反正在这片荒原上,有些道路一年只有几波人走过,抢完东西将尸体往路边一扔,数月之内没人知道后者的死亡的消息。
刚才在牧民的夏牧场宿屋内,这伙人大意了,他们没有在院落外设置警戒线,从而让镶钻土豪团队顺利地接近,并闯进院子,逼迫他们让出主屋。
在这种情况下,这支五人驮队,见到安锋闯进来,是十分高兴的,毕竟相对于他们五个人来说,安锋这支只有一个成年男人的驮队更是弱小,果然那位镶钻土豪首先选中了安锋作为耍威风的对象。
冲突刚起的时候,这支五人驮队是心中暗喜的,他们从心里不看好安锋这支队伍,一个孤身男子就敢带着女人和孩子上路,难道这片荒原变得善良了?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安锋如此强硬,而且如此强悍,一个人就压得整只镶钻土豪团队喘不过气来,不过这倒是五人驮队趁机逃脱,对此他们感到无比庆幸。
随后安锋又追上来了,五人驮队再也不敢小看这支“弱小”的团队,原本在上路上遇到这样的小驮队,五人驮队是不介意顺手帮助他们减轻负担的,但现在这支五人驮队却担心安锋会反手来****他们。
当小院内枪声响起的时候,五人驮队驻足回望了一下,此刻他们距离夏牧场小屋已有一个多小时路程,大概因为这片荒原太寂静了,所以他们还能听到隐隐的枪声。
枪声不是手枪对步枪,是半自动步枪之间的对轰,密集的哒哒哒声让他们心中别提有多么幸灾乐祸了……好吧,恶人自有恶人磨,可见天理循环报应不爽。只是回望的功夫内,他们同样见到安锋这支驮队尾随身后,他们稍稍觉得诧异——居然不是安锋动手的,安锋进入轻轻地放过了对方?
好吧,不管怎么说,这位年轻的驮夫不是好招惹的。还是离他远一点好。
五人驮队奋力向前赶,他们竭力想赶上傍晚的最后一班车,前方20公里处有一条横贯印度河南岸的高山公路,只要抵达那条公路,就算抵达文明社会了,在这条公路两边5公里的距离内,丛林法则不在适用,人们必须遵循另一条法则——法律。在法律之下,人们不得不相互微笑着,适应着彼此和平相处。
安锋那只驮队是无论如何都赶不上末班车了,而那条公路只有一早一晚两班客运车,除此之外则是牧民迁移的羊群以及驮队。当然,那条公路上还有一些其他车辆,比如运送矿石的重型卡车,不过这片地区虽然矿产资源丰富,但因为开采困难,所以矿石车也并不多。
一阵急雨袭来,稍稍干扰了安锋他们的脚步。此时安锋他们的驮队没有走在正式的路上,所以遇到下雨就必须小心躲开泥潭与沼泽,他们稍稍在路边避了一下雨,然后继续前行,在他们避雨的功夫里,追捕队重新出动了,而且他们越来越近。
看来最后的恶人还是追捕队。
此时,远处的公路上幽幽亮起两盏鬼火一样的车灯,与此同时,追捕队员头上的灯火在旷野里宛若盏盏鬼火,空旷的原野上,可以听到他们响亮的吼叫声。他们屠杀镶钻土豪那只驮队是为了抢劫健壮的毛驴与马匹,以便利用这些牲畜加快行动速度,争取在安锋走上公路前,截住安锋。
此刻夜色朦胧。
此刻,距离安锋走出小院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
此刻,公路就在5公路的前方。极目所及处,如同黑色的大蛇一样横躺在荒原上的公路,从一段的地平线到另一端的地平线,显得笔直而平坦。而在整条公路上,只悠悠的亮了两盏灯。
此刻的天色还没必要亮汽车灯,因此亮灯而行的必定是那一趟傍晚的班车,唯有这趟班车才需要在天色稍有变化的时候亮灯而行,这样就可以远远地提醒公路两边等待乘班车的人。如果此时他们差一点路,那就赶一赶,如果此时他们守在路边,那就收拾好行李准备登车。
身后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驴蹄声稍稍中断了一下,安锋回首望去,发现一位追捕队员不小心跌入了沼泽,而这时候,当先的几名追捕队员并没有停顿,他们催着驴子继续往前冲,落在最后的几名追捕队员们从驴子上甩了根绳子,呼喊着将落入沼泽中的队员拽了出来。
丽莎浑身都在发抖,没心没肺的努尔看了看前方公路,又回身看了看逐渐接近的追捕队,而后用眼角瞥了一眼安锋,目光中饱含着提醒的味道。
这种天色下确实不适合赶路了,前方的5公里将是咫尺天涯,在这种情况下即使安锋登上班车,追捕队员也能把班车拦下来,然后从车里带走他们——这要这群追捕队员没有当着班车乘客大开杀戒,时候满车的旅客以及司机,都会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安锋四处望了一下,这时候他的手指间悄悄释放了四只昆虫蜻蜓,蜻蜓向四个方向飞出去,与此同时,天空中的无人侦察机接近了这个方向,将整个草甸的景象返程到安锋的雪地眼镜上。
10秒钟时间,安锋选定了一处落脚点,左前方300米位置,10店中方向,存在一大块隆起的草丘,上面的草很浓密,适合安营扎寨,安锋随手指点了一下那个方向,跟他已经有默契的努尔牵着毛驴向那个方向走去,而安锋则留在原地不动。
这时候追捕队鸣枪警告了,在寂静的草原上,枪声可以传播的很远,远处的班车灯光稍稍停止了一下,司机似乎将引擎熄火,然后静静的倾听外面的动静,见到这种情况,追捕队一起放枪,安锋一眼扫过去,已经将开枪的数量记在脑中:9个开火者,开枪的节奏有先有后,说明他们素质并不一致。
此刻,那支五人驮队,已经摸到了公路边,他们焦急的冲班车打灯光信号,班车迟迟疑疑的开始移动,随即,班车逐渐开始加速,并用全速进行奔驰。
安锋举起他的泰戈尔,这支狙击步枪枪身很高,加上枪托有1米7长,他取下弹夹检查了一下,弹夹里头三颗子弹装的是特制弹头。
接下来安锋干净利索的插上弹夹,拉上枪栓,举枪上肩,毫不犹豫的扣动了扳机——他应战了。
追捕队提前放枪的举动,既是对班车的警告,也是一种当地默认的习俗,追捕者告诉班车:这里有私人恩怨,别干涉我们,如此一来,安锋即使赶到班车边,班车上的人也会拒绝他登车。
而安锋举枪回击的行动是告诉对方,同时也告诉班车上的人:好吧,我现在在法外之地,距离公路超过5公里。你们完全可以把这场冲突当做虚无,这是一场私人恩怨,这是一场个人较量。
当然了,这是一场不对称战斗,至少在五人驮队看来,安锋的力量再强悍,也不可能一个人对付9名全副武装者。
眼见得班车全速行进到五人驮队身边,这时候远处的枪声还在时不时的进行着安锋一个人孤独的站着,身后的荒原上8个骑驴的人快速接近着,双方相距大约5公里,彼此都在对方射程之外,但他们双方都在用枪声告诫别人不要干预。
班车“嘎”的一声紧急刹车,刹车线足足有10余米,这时候五人驮队连他们的驴都不要了,行李也来不及堆到车顶行李箱,在车里乘客与司机的连声催促下,他们将所带的货物扔进车厢里,然后丢下毛驴,气喘吁吁地爬进车内。
司机毫无停顿的发动汽车,引擎发出巨大地轰响,在逃离这片区域的同时,车上的乘客问五人驮队成员:“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社会是有潜规则的,法外之地发生了什么,彼此都不能带入文明社会中,是有五人驮队成员含糊的回应:“我们也不知道,他们是突然打起来的,不知道双方有什么仇怨。”
这句话是真的,镶钻土豪驮队的成员都穿着羊皮大衣,而追捕来的人各个都穿着迷彩服,两拨人明显不是一路人,再加上五人驮队也听到院落内的枪声,所以他们并不认为追来的人是为镶钻土豪驮队报仇的。
当然,五人驮队并不知道这两拨人都是一前一后从同一条道路上出来的。兴都库什山太大了,这条皱褶山系有太多的山沟通向四面八方。
连五人驮队都弄不清楚冲突是怎么发生的,车上其他乘客完全不知道,五人驮队曾近距离接触过交火的一方,他们以为五人驮队早早的就赶到了公路边等候,而后方交火的两支队伍只是后来者,此刻光线不好,大家没有看清安锋的驮队里有女人和小孩,在完全不知情下,乘客们纷纷猜测起事态的缘由,但这种事,这种涉及到暴力冲突的事情,谁都不敢过多谈论,大家都在为生活奔忙,这种事落在警察耳中,一个协助调查就让大家耽误不起时间,所以几分钟过后,车内一片死寂。
暮色已经越来越浓厚了,这里是印度河谷地带,两侧的海拔超过7000米,所以阳光照射的时间很短,天空中的太阳只要稍一偏移,大地立刻变得暮色沉沉,进而变得星光灿烂。
确实是星光灿烂,在这片高原上,每颗星星都是那么大那么亮,仿佛触手可及。暗沉沉的天空不见一朵云彩,在这种星光下,枪口发出的火焰,比猩猩还灿烂。
这时候,追捕队与安锋相互距离约2公里,这两公里的距离,追捕队员已经进入“泰戈尔”的射程当中,但他们的枪还打不上安锋。不过,因为这时夜里,夜间射击的准确率是万分之二,所以追捕队员们都亮着头灯,毫无顾忌的继续接近……他们没有发现,他们没有发现自己的队员已经少了一位,就是中途掉进沼泽中的那位队员。
那个倒霉蛋,不小心掉进沼泽里,被同伴救出后只好继续步行,他落在最后面,当追捕队开始鸣枪警告班车的时候,安锋开应战了。没有人知道,安锋三枪打倒了这位倒霉蛋。而当时双方距离超过4公里。
在4公里的距离上,没有什么子弹具备这么远的射程,因此追捕队员看到安锋开枪,连眼皮都不曾撩一下,他们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一名队员已经丧生,反正那人落在后面,所以大家浑不在意的继续冲锋。当然,他们更没想到安锋具备超视感觉,他轻松能灭了整支追捕队,只是目前时机未到而已。
喀泽默默地测算着他与安锋之间的距离……夜战果然是一个大问题,夜间没有合适的参照物,很容易估错双方距离,而此时安锋有鬼祟的不在开枪,这让喀泽难以决定……幸好安锋一直笔直的站在原地。
喀泽估摸着双方距离接近1500米,他挥了挥手,队员纷纷跳下驴子,四散着围成一个弧形,而后不紧不慢的开始向前冲锋——在所有人中,似乎,唯有他的徒弟岩鹿动作最规范。
也就在这时候,喀泽发现安锋身子往地下一蹲,顿时原地消失了。喀泽心中一跳,他急忙关闭了身上的头灯,大声招呼队员:“猫下腰,身子尽量接近地面。不要着急,在这片大平原上,他跑不了的,我们已经堵住他了。”
“扎喀贡”使用的是泰戈尔狙击枪,这种狙击枪喀泽也把玩过,为了追求子弹的超常射程,以及弹头的穿透力,这种枪的子弹粗大的像是机关炮的子弹。当然了,这种枪射击起来后座力非常大,他不是一种适合站立射击的步枪,所以刚才安锋站在那里,喀泽丝毫不惊慌,但等到安锋趴下来,喀泽立刻明白了,他碰上硬手了。
追捕到现在,喀泽已经隐约明白:从“扎喀贡”的各项反应来看,他这位对手根本不是一位民间人士。有时候看起来,安锋的军事素养似乎比他还正统,遇到“扎喀贡”,喀泽越来越感觉到自己就是一个山寨货。
可惜,这个认知喀泽无法通知别人。因为他现在的物资装备都是抢劫那位镶钻土豪老爷的,那位土豪老爷的装备虽然优良,但终究是一位民间人士,那镶钻土豪携带的电池还有电,但电池却不能安装到卫星电话上,只能用于照明。喀泽虽然想努力一下,他也学过各种改装电池的技巧,但考虑到此处是克什米尔高原,他最后还是无奈放弃了。
这里的天空没有卫星……当然,安锋除外。
虽然出于通讯断绝的情况下,追捕队员依然很轻松,他们刚刚取得一场胜利,轻而易举的胜利,这使得他们无所畏惧……他们在夏季牧屋的冲突中,缴获了镶钻土豪的大量昂贵物资,这让他们觉得自己强大无比——可惜那位镶钻土豪并没告诉他们的对手:自己曾被安锋虐得很惨,事后安锋为了防止背后冷枪,卸下了驮队明面上所有长枪的枪栓,而他们抵抗时使用的长枪,还是从行李里翻出来的,也正因为他们忙于翻找行李,才被追捕队接近。
追捕队们还准备结束后返回牧屋分赃,预计,今后他们人人都是富翁了。他们并不以为这场战斗能持续多久,他们以为自己只要逼近“扎喀贡”,对手就会无奈投降。所以大家步态悠然,喀泽的提醒并没使他们警觉多少,有队员还建议:“瞧,喀泽老爷,丽莎夫人跟扎喀贡分开了,要不要我们绕过去,先把丽莎夫人抓了。”
喀泽此刻心情沉重,他脑海中的直觉不断发出警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他立刻反驳:“不,丽莎夫人无关紧要,只要我们抓住扎喀贡……”
“嘭”,扎喀贡开火了,但他的枪口却没有发出焰火,大家只听到枪声回荡,不知道枪口在那里。不过,这枪声并没有让大家在意,一名追捕队员还调侃:“佐扎尔,缩什么脖子……”
“嘭”,枪声又响了一下,喀泽顿时恍悟,他一下扑倒在地面,捶着草地无声的懊恼:“该死!我忘了……”
喀泽忘了矿区哪一战。事后他勘察现场时曾断定:扎喀贡很可能具备听风辨器的本能。而当时,对面山坡上的几个人,距离扎喀贡开枪的位置,比现在还远。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紧紧抓住了喀泽,一不留神间,整个追捕队所有人,都进入扎喀贡的射程中。喀泽的提醒并没使他们警觉多少,有队员还建议:“瞧,喀泽老爷,丽莎夫人跟扎喀贡分开了,要不要我们绕过去,先把丽莎夫人抓了。”
喀泽此刻心情沉重,他脑海中的直觉不断发出警告,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于是他立刻反驳:“不,丽莎夫人无关紧要,只要我们抓住扎喀贡……”
“嘭”,扎喀贡开火了,但他的枪口却没有发出焰火,大家只听到枪声回荡,不知道枪口在那里。不过,这枪声并没有让大家在意,一名追捕队员还调侃:“佐扎尔,缩什么脖子……”
“嘭”,枪声又响了一下,喀泽顿时恍悟,他一下扑倒在地面,捶着草地无声的懊恼:“该死!我忘了……”
喀泽忘了矿区哪一战。事后他勘察现场时曾断定:扎喀贡很可能具备听风辨器的本能。而当时,对面山坡上的几个人,距离扎喀贡开枪的位置,比现在还远。
一阵毛骨悚然的感觉紧紧抓住了喀泽,一不留神间,整个追捕队所有人,都进入扎喀贡的射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