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右眼皮跳跳
“王主任也别生气,这些都很正常,县里压给镇里的经济增长率是百分之十,镇里自然往村里压,村里沒办法,为了能够保住官位,也就只能虚报了,这叫一级糊弄一级,总之,难得糊涂最好。”马晓丽说道,
王宝玉又一次感到吃惊,马晓丽说得头头是道,将这些他都不太清楚的事情的來龙去脉都讲的很清楚,她作为一个小干部,是如何知道这些事情的,
王宝玉越发觉得看不透这个女人,马晓丽总是一幅神情自若,偶露风sāo的样子,还是凡事都知道进退有度,攻守兼备,如果这个女人不是个天才,那么,她的背后一定有一个不寻常的人物,
王宝玉沒有再说什么,面对这样一个女人,凡事还要留有一些分寸才好,蒋chūn林也沒有说什么,自己不懂这什么百分比,增长率啥的,也沒什么好搭腔的,
接下來的一段时间里,王宝玉、蒋chūn林和马晓丽三人,开着破吉普车,将剩下的村子走了个遍,唯独沒去东风村,毕竟那里的情况王宝玉比谁都熟悉,什么调研数据,都已经在脑子里显现出來了,
这么一圈走下來,二十多天就过去了,整rì的吃喝让王宝玉有些撑不住,就连蒋chūn林这样好体格的人,也是的饭量酒量明显减少,马晓丽更不用说,到了后期,无论别人怎么让,干脆就不喝酒了,
通过调研,王宝玉发现,村里所报的数据,和马晓丽说得差不多,基本上都有水分,而且都在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之间,
这天,调研走访的最后一个村子太平村也已经结束了,王宝玉终于长长出了口气,坐在吉普车上,准备回柳河镇,
一路上,蒋chūn林显得格外的兴奋,有些合不拢嘴,就在吉普车的后备箱里,装满了村里呈上來的礼物,还有几样放不下,干脆就放在了座位下面,
此时,已经到了冬月,下了几场小雪,天气也显得格外的冷,马晓丽还是有先见之明,带了一件羽绒服,王宝玉和蒋chūn林,身上衣服单薄,只能从老乡那里,借了两件军大衣,两个人穿着军大衣走在路上,还真像农村的土老帽,
太平村和柳河镇的中间,只隔着一座岭,叫做兴川岭,吉普车行驶到兴川岭的下面,yīn霾的天空飘起了大片的雪花,很快就纷纷扬扬的漫天遍野,
“我爱你,塞北的雪,飘飘洒洒漫山遍野……”蒋chūn林一曲《我爱你塞北的雪》将有些迷迷糊糊睡着的王宝玉给唱醒了,他这才发现,外面已经是天地之间,一片苍茫,
忽然,王宝玉觉得自己的右眼皮一阵猛跳,人立刻jīng神了起來,王宝玉忽然有了一种隐隐的感觉,要有不好的事情发生,他立刻按照诸葛亮的马前课,掐起了手指头,
大安、流连、速喜、赤口、小吉、空亡,rì逢流连,时逢空亡,不太妙,要有事情发生,当王宝玉缓缓睁开了眼睛的时候,却发现马晓丽正一脸嬉笑的看着他,
“王主任,掐指一算,所谓何事啊。”马晓丽咯咯笑着问道,
“只因右眼皮跳跳,心中惶恐,惴惴不安。”王宝玉学着马晓丽的风格微笑着说道,
“医学上说,眼皮跳是因为眼肌疲劳形成的,大概是你这些天都沒有休息好吧。”马晓丽用自己所掌握的知识分析着,
“可能吧。”王宝玉也觉得自己有些太多心,再过两个小时,自己就会坐在办公室里抽烟喝茶,可能根本不会发生什么事儿,
“我都想老婆想的睡不着,何况是宝玉兄弟,年轻力壮的,这一个多月不沾腥,哪能睡得着啊。”蒋chūn林开玩笑说道,
马晓丽好奇的问道:“王主任不是沒有结婚吗,哪里來的老婆。”
王宝玉正要开口说话,蒋chūn林插嘴道:“我要有我兄弟这张小白脸,到哪里也缺不了女人。”
王宝玉打住他的话说道:“蒋大哥,你还是安心开你的车吧。”
刚说话,突然只觉一阵眩晕,马晓丽一声尖叫,吉普车打着滑在原地转了个圈,接着往前继续开,王宝玉紧张的问道:“咋了,咋了。”
蒋chūn林哈哈大笑着说道:“开个玩笑,急踩了下刹车。”
马晓丽砰砰直跳的心,这会才踏实下來,忍不住埋怨道:“蒋所长,开玩笑也沒这么开法的,人都要给吓死了。”
王宝玉心里不安,也说道:“蒋大哥,这雪大,咱停一会儿车再走吧。”
“兄弟,不用担心,你大哥可是个老司机了,比这差的天气我都经历过。” 蒋chūn林自信满满,毫不在乎的说道,
似乎觉得不听王宝玉的安排,有些不礼貌,于是蒋chūn林补充着说道:“现在不是平地,已经到了半坡,沒法停车,一停就滑下去了。”
王宝玉觉得蒋chūn林的话有些道理,便沒有坚持自己的想法,吉普车开足了马力,向着兴川岭的最高处开去,
放下了疑虑,王宝玉又开心起來,从车窗伸手出去,接住了轻轻飘下的几片雪花,然后迅速放在嘴里,凉丝丝的,还带着一丝清新的味道,
“回去之后,一定排除万难,好好干工作,把老百姓的整体收入都搞上去。”王宝玉暗暗鼓励着自己,通过这次走访调研,王宝玉感受到了老百姓对于富裕的渴望,每到一户,大家都是一个心声,只要能赚到钱,再苦再累都沒什么,
吉普车开到了兴安岭的顶端,蒋chūn林停住了车,嘿嘿笑着说道:“有点尿急,我先下去方便一下。”
蒋chūn林推开了吉普车的车门,冒着雪走出去了很远,躲到一片树丛的后面方便了起來,王宝玉觉得,蒋chūn林这一点做得非常好,很懂得照顾女xìng的感受,
“王主任,你不下车方便一下。”马晓丽忽然问道,
“哦,我沒有,要去你去吧。”王宝玉随口说道,马晓丽的脸上微微露出了羞涩,还真的下了车,不过她沒有走远,而是躲在了吉普车的后面,
听着哗哗的水声,王宝玉忽然有了一种难以忍耐的冲动,他转过头去,还真的从吉普车的帆布上,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破洞,
241 互窥
王宝玉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深吸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眼睛贴在了帆布的破洞上,眼前出现的景象让他一阵热血上涌,呼吸急促,
马晓丽拢着红sè的羽绒服,褪了裤子,正背对着吉普车,微抬着屁股,蹲在白茫茫的雪地上,一股热流自身下shè出,融化了地上的积雪,形成了一个小小的雪洞,
毫不夸张的说,这是王宝玉见过最美的臀部,浑圆白嫩,弹指yù破,沒有一点瑕疵,在红sè羽绒服和白雪的映衬下,显得分外诱人,让人不愿意移开眼神,
说起來,王宝玉也见过一些女人的身体,但从这个角度偷看过去,则是另一番的刺激,随着年龄的增长,王宝玉也逐渐掌握了男女之事的乐趣,一个多月不碰女人的他,不觉中,下面的东西忽的一下子站立了起來,
王宝玉忽然觉得自己很猥亵,如果说当初看了李秀枝的屁股是无意的,那么这一次就是有意而为之,但此一时彼一时,那时候的自己,还是一个标准的农村二流子,现在却是地地道道的乡镇干部,
想到这里,王宝玉连忙重新坐到座位上,深深呼了几口气,努力平静着激烈跳动的心情,下体的膨胀让他忍不住用手使劲的揉搓了几下,越想平静下來,心情却越是躁动,
有些时候,人往往难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尤其是那种富含yù望的冲动,刚坐下沒有一分钟,王宝玉就忍不住了,反正沒人看见,就再看一眼,于是他一只手肮脏的放到裤裆间动着,又将眼睛向帆布上的那个破洞再次贴了上去,
王宝玉想看看马晓丽提裤子时候的样子,但是,这一望不要急,眼前出现的景象却吓得他头发一下子立了起來,三魂七魄至少跑了一半,如果不是在吉普车上,王宝玉肯定瞬间就头也不回的逃出百米之外,
王宝玉看到的正是马晓丽的眼睛,显然,嘘嘘完毕的马晓丽发现了些异常,正通过这个破洞,向吉普车里面看,
身体上所有的yù望一瞬间都消失的无影无踪,此时的王宝玉只有极度的尴尬,恨不得吉普车上有个缝隙能把自己藏住,他连忙坐了下來,把裤子整理好,努力抑制着自己狂跳的心,
如果说偷窥是件十分刺激的事情,那么偷窥被发现就是件二十分难堪的事情了,稍稍平稳下來的王宝玉,却想起了一件更为难堪的事情,那就是马晓丽通过那个破洞,肯定已经看到自己刚才手握下体的猥亵行为,
王宝玉心中暗暗骂道,破车就是破车,真他娘的后悔不该用蒋chūn林的车來办事儿,
一个在车内捶胸懊悔,一个在车外犹豫徘徊,就这样,足足过了能有一分钟,马晓丽才拉开车门进來,
明显能够看出來,马晓丽的脸上一片cháo红,为了掩饰这种尴尬,马晓丽看似随意的拢了拢头发,像是在清理落在头发上的积雪,这才慢腾腾的和王宝玉坐在了吉普车后排座上,
车内出奇的安静,两个人都沒有说话,静的似乎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和心跳声,王宝玉心想,打死我都不先说话,谁知道马晓丽生气沒有,如果真的在车内吵起來,这丢人可丢大发了,
过了半天,还是马晓丽首先打破了宁静,望着窗外说道:“这场雪可真大,明年又能是个好收成的年份。”听这口气,也是想淡化刚才的事件,
王宝玉努力掩饰着自己的尴尬,也附和着说道:“是啊,这是今冬的第一场大雪了。”
“这雪好像沒有小时候下的大,据说和全球天气变暖有一定的关系。”马晓丽接着说道,
王宝玉点点头,说道:“是沒小时候冷了,那时候天冷的,晚上出去尿尿都得拿着棍。”
刚说到这,马晓丽脸有些沉了下來,她认为王宝玉这话分明带有调戏的成分,小声说道:“我也是在北方长大的,哪有那么夸张的天气。”
王宝玉连忙解释道:“我嘴笨,不懂得比喻。”
两个人分明都是沒话找话,努力缓解着车内的气氛,好在这个时候,蒋chūn林屁颠屁颠的回來了,在车外使劲跺了跺脚,又抖了抖军大衣才上了车,他哈哈笑着问道:“兄弟,大妹子,不下车方便一下。”
蒋chūn林的话,让马晓丽的脸上瞬间又红了,王宝玉斜楞了蒋chūn林一眼,暗道:真是张破嘴,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几个人像你啊,懒驴拉磨屎尿多。”王宝玉不屑的说道,
蒋chūn林也不生气,坐下后嘿嘿笑着说道:“人有三急,这活人总不能让尿憋死吧,这大半天了,你们就沒有尿,大妹子,你去我刚才去的地方就行,隐蔽,谁也偷看不了。”
提到偷看,马晓丽登时脸红的像块染过的布,她勉强笑了笑,说道:“就快到家了,外头怪冷的。”
蒋chūn林哈哈笑着说道:“还真是冷,这一会儿就快把腚蛋子冻下來了。”
“快走吧,回去后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呢。”王宝玉实在听不下去蒋chūn林胡诌,于是催促道,
蒋chūn林脚下一踩油门,吉普车沿着下岭的坡路,向下疾驰而去,排除毒素,一身轻松,心情大好的蒋chūn林,又哼起了京剧:“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
马晓丽一直扭着脸望着窗外不说话,王宝玉却心情烦躁,反复思量着该如何跟马晓丽解释刚才发生的事情,
说自己不是故意的,说不通,傻子都知道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就是故意的,而且还让人很不齿,勇敢的承认自己的错误,告诉马晓丽自己只是因为一时的好奇,才趴到那个破洞上去看的,这也太沒面子了,
就在王宝玉陷入左右为难的纠结之中的时候,一只黑影突然急速的掠过车前,好像是一只迷路的野狍子,正在得意洋洋唱京剧的蒋chūn林,一惊之下,猛然一转方向盘,吉普车向着路边的一个积雪的深坑快速冲了过去,
这一突然的事件,吓得王宝玉和马晓丽不由的紧紧抓住了车座靠背,蒋chūn林则使劲踩着刹车,但吉普车车速过快,还是向着不远处的一棵大松树冲了过去,
242 车祸
眼看大松树越來越近,王宝玉不由的在心底泛起了一丝绝望,在这生死交关的一瞬间,似乎所有的恩怨情仇都是一个屁,和生命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马晓丽平时看起來很稳重,但说到底还是一个女xìng,具有女xìng胆小的弱点,她紧紧搂着车座靠背,恐惧的闭上了眼睛,终于还是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高分贝的惊叫,
也许是马晓丽的尖叫声唤醒了蒋chūn林体内的潜能,在这危机时刻,蒋chūn林非常冷静,猛的向右一打方向盘,吉普车的左侧车身,擦着大松树就冲了过去,
耳边充斥着金属划过树木产生的巨大刺啦声,吉普车的车身剧烈摇晃着,向着前方的一片低矮的榛树丛冲去,蒋chūn林一阵紧踩刹车,吉普车在撞倒了一片榛树后,才猛然停了下來,
由于惯xìng的原因,王宝玉的头,狠狠的撞在了前方车座上,只觉得眼前一片金星乱冒,一阵剧烈的疼痛传來,疼的王宝玉差点就昏过去,
好一会儿,王宝玉才从缓过神來,他往脑门上一摸,碰到了一块凸起,摸上去还很痛,显然是撞了一个大包,
“都是他娘的这破吉普,车座靠背这么硬,要是轿车肯定不会把老子的脑门碰出包來。”王宝玉一边揉着脑门,一边在心里埋怨着,
“宝玉兄弟。”前面传來了蒋chūn林颤微微的声音,王宝玉从车座中间探过头去问道:“蒋大哥,你沒事儿吧。”
只听蒋chūn林用惊魂未定的声音说道:“我沒事儿,肯定还是活的,就是好像动弹不了了。”
“蒋大哥,咋了,伤到哪里了。”王宝玉连忙挤过脑袋凑过去查看,
王宝玉这才发现,蒋chūn林确实被困住了,刚才车身擦到了松树,将车门挤扁了,左侧的车门根本无法打开,而车座又移动了位置,正好把蒋chūn林的下半身挤在了车门和方向盘之间,无法动弹分毫,
“蒋大哥,沒伤到小弟弟吧。”为了缓解蒋chūn林的紧张,王宝玉开玩笑的说道,
“他姥姥的,宁可沒了一只脚,也不能伤到小弟弟,我后半生的快乐就全靠它呢。”蒋chūn林有些放松的笑道,看这嬉皮笑脸的样子,王宝玉就知道他沒有伤及要害,
刚才王宝玉就看到马晓丽正闭着眼睛在那里发抖,看起來好像沒有太大的事儿,就先去顾着蒋chūn林了,既然蒋chūn林沒事儿,王宝玉便挪了一下屁股,摇晃着马晓丽问道:“晓丽姐,晓丽姐。”
王宝玉的声音和动作,对于马晓丽而言,就像是无边黑暗中的灯火,带來的是生的希望,马晓丽哆嗦着嘴唇,缓缓睁开眼睛,眼前出现的是一张年轻男子的脸庞,正带着一丝温暖的笑意看着她,刹那间的感动,让马晓丽转身就死死抱住了王宝玉,口中连声问道:“你來救我了是吗,真的是你吗,我们还活着。”
此时的王宝玉已经彻底恢复了平静,轻轻拍了拍马晓丽的肩膀,柔声对说道:“晓丽姐,真的是我啊,沒事儿,我们三个都活着。”
“大妹子,大哥我也活着呢。”蒋chūn林呵呵笑着说道,
马晓丽不敢相信的四处打量着,蓦然发现自己正抱着王宝玉,立刻难为情的放开了王宝玉,就在这时,她忽然感觉左脚传來一阵钻心的痛疼,她尝试着移动一下,却只是增加了更大的疼痛,
“王主任,我的左脚好像是不能动弹了。”马晓丽皱着眉头,面带痛苦的说道,
“大妹子,你也给卡住了,咱俩真是患难与共。”蒋chūn林问道,口气里竟然还带着一丝喜悦,
“沒有卡住,好像是受伤了。”马晓丽不安的说道,
王宝玉连忙俯下身去看,果然看见马晓丽的左脚的脚踝处,已经高高肿起,可能是刚刚碰撞时,脚被车座上的固定钢管给碰到了,
“晓丽姐,不用担心,好像只是崴了脚,你试着动动脚或者脚趾。”王宝玉安慰着马晓丽,但究竟是崴了脚还是伤了骨头,这还真是难以确定,
马晓丽咬着牙想要动弹一下,脚下却传來刺骨的疼痛,她忍不住哎呦一声,霎时额头泪珠汗就冒出來了,马晓丽带着哭腔说道:“王主任,我好像一动也动不了,而且感觉袜子里冰冰凉的,很难受。”
“别是骨折了吧,唉,老天不公平啊,咱们三个人,偏偏让个弱女子骨折了。”蒋chūn林叹了口气说道,
别说,蒋chūn林在这个时候还是有些头脑的,毕竟是干了多年的派出所所长了,王宝玉弯腰仔细检查了下马晓丽的伤势,果然隐隐看见有血从袜子往外渗出,看样子情形有点复杂,他安慰马晓丽道:“晓丽姐,你不要太担心,应该只是外伤。”
“我以后不会成为瘸子吧。”马晓丽焦急的问道,
“呵呵,不会,就是真成了瘸子,也会有一大群男人追,就算那群男人瞎了眼,还有大哥我呢。”蒋chūn林忍不住又开起了玩笑,似乎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一只笼中的困兽,
马晓丽勉强笑了笑,神情却是十分忧郁,总不能这样坐以待毙,王宝玉打开了自己的车门,慢慢走下车,踩着树丛绕到蒋chūn林的车门处,想要帮着蒋chūn林打开车门,但是,任凭他使出吃nǎi的气力,也打不开,
“蒋大哥,能不能想个办法出來啊。”王宝玉敲着车窗对蒋chūn林说道,
“兄弟,我也想出去,但是在这荒山野岭的,沒有工具,不好办,至少也需要个铁的撬杠,撬开车门我才能出去。”蒋chūn林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蒋大哥,晓丽姐,那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出去找人。”王宝玉说道,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只能去寻求外援了,
“宝玉兄弟,大妹子伤了脚,必须马上找人看,车里冷,时间长了脚会保不住的。”蒋chūn林提醒道,
“啊,王主任,你快救救我,我,我不能沒有脚……”听蒋chūn林这么讲,马晓丽紧张的神经再也坚持不住了,泪珠哗哗的就掉了下來,
243 有弟在,姐别怕
马晓丽的眼泪,激起了王宝玉心中的豪气,他拍着胸脯大声说道:“晓丽姐放心,有我在,咱们三个人谁都不会有事儿。”
马晓丽擦了一把眼泪,使劲的点了点头,在这个时候,不相信王宝玉还能相信谁,她只盼望这王宝玉能够尽快的找人回來,可就在这时,王宝玉却打开了车门,一把拉住了她的手,
“晓丽姐,我先背你走,一会儿找人來救蒋大哥。”王宝玉真诚的望着马晓丽说道,
“兄弟,你不用担心我,瞧我这体格,呆上一天也沒事儿。”蒋chūn林一幅无所畏惧的神情,又补充着说道“下了山坡不远,我记得有个李家屯,到那里找人就行。”
“那大哥,我把军大衣留给你吧,我背人走路,越走越热,你这么靠着可不行。”王宝玉说着就要脱身上的衣服,
蒋chūn林连忙制止他道:“把门窗关严了,撑半天都沒事儿,兄弟,外面零下几十度的温度,就算你出点汗,风一吹也冻透了,赶紧走吧。”
王宝玉一边小心的将马晓丽扶出车外,一边尽可能的将能够御寒的东西都扔给了蒋chūn林,王宝玉又从各村送來的礼品中翻出些腊肠之类的吃的,放到蒋chūn林手边,临到最后,还是将身上的军大衣也脱下,一并扔了过去,
“兄弟,你穿这么少不行啊,我不冷。”蒋chūn林十分感动,连忙提醒道,
“蒋大哥你放心,我年轻火力壮,再者说一直走路,应该沒事儿的,你裹严实了,老实在这等我回來,不许趁这个机会勾引良家少妇。”王宝玉呵呵笑道,
“这荒山野岭的,怕是连个母野猪都沒有。”被困住的蒋chūn林,面带遗憾,长久不动,加上吉普车也不保暖,蒋chūn林觉得手还真是越來越凉了,
“刚才路上跑过去的,可能就是一只母狍子,一会儿说不准回來找你呢。”王宝玉装作正经的提醒道,
“他娘的,要是这只孽畜來了,老子说不准还真把它先jiān后杀,连骨髓都砸出來吃了。”一提到这只惹祸的野狍子,蒋chūn林忍不住咬牙切齿的大骂道,
马晓丽被二人无耻的对话给逗笑了,忍不住笑道:“真是拿你们这些坏男人沒办法,到了这个时候,竟然还沒忘了这事儿,真是那句宁在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蒋chūn林呵呵笑着催促道:“你们快走吧,到了李家屯,有那姿sè不错的小娘们,先让她过來,说不准老子一激动,身上力量爆发,脱身出去也不一定。”
“我们走了,你自己在这里做梦吧。”马晓丽咯咯笑着,带着些难为情,趴在了王宝玉的背上,王宝玉伸手托住了马晓丽屁股,一使劲便站起身來,沿着吉普车冲开了路,踩着积雪,小心翼翼的向山路上走去,
王宝玉是个常年不出力的人,身体的耐xìng自然沒法跟那些勤劳的老爷们相比,走了沒有一百米,就有些气喘吁吁,额头上冒出了汗珠子,
但是,一想到马晓丽需要尽快得到救治,蒋chūn林还困在车上挨冻,王宝玉就觉得无论如何,都要坚持走下去,只要下了山,到了李家屯,一切都会好转,
趴在王宝玉肩头的马晓丽,感受到了王宝玉沉重的呼吸声,关切的问道:“王主任,这样太累,要不你先放下我,扶着我慢点走。”
“晓丽姐不用担心,我还能坚持住,另外我想给你提一个意见,行不行。”王宝玉一边往前走,一边说道,
马晓丽一愣,在王宝玉的背上问道:“难道我哪里做错了,你说说看。”
“你当然有做错的地方,我一口一个晓丽姐,你却一口一个王主任,我满怀真诚,你却显得跟我拉开了距离,晓丽姐,以后就叫我宝玉好了。”王宝玉语气认真的说道,
“嗯,姐以后就叫你宝玉。”马晓丽有些被王宝玉感动了,不由的任凭身体紧紧贴着王宝玉的后背,
此刻的王宝玉,一边感受着马晓丽前胸的两团凸起,一边用两只手隔着裤子托着马晓丽软乎乎的屁股,耳朵边则是马晓丽鼻子中似乎还带着香味的呼吸,一时间,王宝玉忽然觉得身上充满了力量,大步的走上了刚才的山路,
沿着山路往坡下走,显然轻松了许多,趴在王宝玉背上的马晓丽,感受着年轻健壮的身体上散发的活力,那脖颈间浓浓汗味,都显得如此好闻,充满了男xìng的气息,让她竟然有些意乱情迷,
“宝玉,累了就把我放下歇息一会儿。”马晓丽的手看似不经意的划过王宝玉的耳垂,轻声说道,
“晓丽姐,你别担心,我还行。”王宝玉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坚持着向山下走去,由于怕路滑摔到马晓丽,他走起來还是很小心的保持着平衡,
心里再有做英雄的冲动,也架不住背着个百十斤的人,长时间走在这一脚深一脚浅的雪地里,逐渐的,王宝玉只觉得嗓子干得直冒火,胳膊腿的也越走越酸,渐渐的王宝玉体力越來越不支,脚下一滑,两人一下便摔在了雪窝里,
哎呦,立刻传來马晓丽一声痛苦的呻吟,王宝玉赶忙爬起來,喘着粗气问道:“晓丽姐,你,你沒事儿吧。”
马晓丽把手按在脚上,皱着眉头说道:“宝玉,你背着我太费劲,眼看着也快到李家屯了,要不我就在这里等着你,你快去快回。”
王宝玉说道:“晓丽姐,你寻思啥呢,等我回來,你不被冻死,也会被野兽叼走了,你先稍微喘口气,咱们接着再走,否则越歇越懒。”
见到马晓丽的鞋子里灌进了些雪,王宝玉摘下脖子上的围巾给她缠上,弯腰扶起马晓丽,王宝玉一咬牙又将马晓丽背了起來,
王宝玉边走边说道:“晓丽姐,你不要想太多,只要有我在,就不会让你出一点意外。”马晓丽哽咽的说不出话來,只是两手紧紧攀在王宝玉身上,不知道是王宝玉体温过高,还是自己的错觉,马晓丽似乎能察觉到王宝玉身上散发的温暖,一直暖在心里,
天空中的雪明显小了很多,天地之间还是一望无际的白茫茫,路上沒有行人,更沒有车辆经过,远远望去,只有一个小黑点缓缓移动着,那是王宝玉背着马晓丽,正在艰难的前行,
244 夹尿
“宝玉,我想跟你说句对不起。”马晓丽犹豫着说道,想起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脸颊一下变得滚烫滚烫的,
王宝玉不明白马晓丽要说什么,此刻的他正陶醉于跟马晓丽的亲密接触之中,便随意说道:“晓丽姐,你还跟我客气,我不觉得你有啥对不起我的。”
“就是刚才在坡顶上,我看见车上有个破洞,一时间好奇,就贴上去看了一眼,看见你正……,我不是有意偷看你的。”马晓丽yù言又止,但还是害羞的说了出來,
王宝玉一听马晓丽这么说,心头的乌云顷刻之间散去,仿佛觉得天空一下子晴朗了,他连忙激动的说道:“晓丽姐,沒什么,你不用在意,男人总是偶尔不知什么原因的冲动,只要你不对别人说就行。”
“瞧你说的,这种事儿我一个女人,怎么好意思对别人说。”马晓丽在王宝玉的肩头轻轻捶了一拳,
“嘿嘿,我知道我当时的样子一定很难看,是吧。”王宝玉嘿嘿笑着,带着些调戏的味道,
“丑样子,我早都忘了,不许再问了。”马晓丽娇嗔着说道,
“好的,晓丽姐吩咐了,当弟弟的执行就是了。”王宝玉喜滋滋的说道,这心里的负担沒了,果然觉得脚下的步伐就轻松了,王宝玉使劲往上托了托马晓丽的屁股,走的更快了,
马晓丽感慨的说道:“沒想到宝玉你心胸还挺大,我还以为你得跟我撂脸呢,见你这样,我也感觉沒什么压力了。”
王宝玉嘿嘿笑着说道:“你是我姐,丢人又沒丢到外面去,怕啥。”马晓丽听到十分感动,一个劲的使劲点头,
王宝玉真是沒想到会是这种结果,马晓丽居然沒有发现被偷窥,反而认为自身是个偷窥者,这样的变化让王宝玉喜不自胜,这回不用想着如何去解释自己的龌龊行为了,
一路走來,两个人边走边聊,关系亲密了许多,马晓丽也放下那份矜持和稳重,为了缓解王宝玉的劳累,她不时跟王宝玉开个玩笑,甚至提醒王宝玉,如果不想结婚,那就一定做好避孕措施,否则激情过后出了问題,可不要怪姐沒有提醒等等之类的话題,
眼看着就要到了山下,王宝玉真的有些走不动了,便将轻轻将马晓丽放了下來,王宝玉只觉得十分燥热,棉袄的扣子都解开了,连头发上都冒着白sè的蒸汽,他想要喘一口气再走,
这时,扶着王宝玉站着的马晓丽,却红着粉脸,一幅yù言又止的样子,
王宝玉心思细腻,当然注意到了这一变化,连忙关切的问道:“晓丽姐,是不是脚又疼了。”
“沒,沒有,不动就不那么疼。”马晓丽随口应承道,
“快到了,晓丽姐你看,那边冒烟的地方,应该就是人家了。”王宝玉指着不远处说道,马晓丽顺着王宝玉手指的方向看起,果然像是有烟升起來,
“宝玉,姐,姐想……”马晓丽的话似乎就在嘴边,但又说不出口,
“晓丽姐,你就把我当成弟弟,想什么就说什么。”王宝玉大咧咧的说道,
马晓丽鼓足了勇气,终于开口说道:“宝玉,姐想小便,你扶着点姐,好吗。”
王宝玉的眼前,立刻出现了马晓丽那诱人的粉臀,心中这个高兴,简直乐开了花,他忍不住想逗逗马晓丽,于是问道:“晓丽姐,也沒见你怎么喝水啊,怎么尿这么多。”
马晓丽瞪了王宝玉一眼,有些难为情的说道:“我一紧张就有些尿频,甚至都憋不住。”说到这,马晓丽更觉得便意浓厚,使劲夹着两条腿,
王宝玉看见马晓丽的囧样,连声说道:“这都小意思,沒问題,晓丽姐要小心一些。”
“嗯。”马晓丽红着脸嗯了一声,慢慢向下蹲着身子,王宝玉则顺着马晓丽的姿势,略微弯了弯腰,
马晓丽翘着左脚,一只手扶着王宝玉,另一只手解开了腰带,费力的向下褪着裤子,王宝玉配合着继续下蹲,终于,那浑圆粉嫩的美臀又出现在这一片洁白的世界中,
“宝玉,转过头去。”马晓丽当然发现了王宝玉邪恶的目光,忍不住说道,
王宝玉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转过头去,同时嘿嘿笑着说道:“晓丽姐,你放心,我看了也不会跟任何人说的。”
“不说也不能随便看。”马晓丽羞恼的说道,边说边放松的小便,
这时候老天也似乎忘记了呼吸,这会儿竟然连一丝风也沒有,马晓丽哗哗的小便浇在雪窝里的声音格外明显,
马晓丽似乎也意识到了,连忙紧急刹车,一点一点往外漏,但人体不是机器,哪能尿那么均匀,
王宝玉只听的水声一会儿大,一会儿小,明明停了,又來阵猛的,听起來十分不通畅,王宝玉忍不住提醒道:“姐,这里沒其他人,想尿就使劲,这样夹夹放放的,听着累得慌。”
马晓丽霎时尴尬的恨不得钻雪地里去,她嗔怪的举起胳膊,想要伸手打王宝玉一下,但是她忘了,那只手还扶着王宝玉呢,还沒打着王宝玉,自己就身子一晃,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
“晓丽姐,你沒事吧。”王宝玉连忙转身上前去扶马晓丽,马晓丽面露惊恐的拒绝着说道:“宝玉,你闭上眼睛再扶我起來。”
他娘的,闭上眼睛老子还能看到个屁,王宝玉暗自嘟囔道,装着闭上了眼睛,其实留着一条缝隙,他摸索过去,将双手从背后伸到马晓丽的腋下,一用力将她扶了起來,
从眯缝着的眼皮间看去,马晓丽的白嫩的屁股上,已经沾满了雪,王宝玉这么架着马晓丽,让马晓丽几次伸手去拍打屁股上的雪,都沒有成功,屁股上传來的冰冷让她无法忍耐,终于忍不住说道:“宝玉,快帮着姐把腚上的雪擦了。”
马晓丽的话,让王宝玉顿时愣住了,他沒有想到,像马晓丽这样看起來有知识有涵养的女xìng,也会说出“腚”这样粗俗的字眼,但他很快就总结出一个道理,女人这些所谓的矜持和高雅,都是他娘的装给男人看的,
245 正骨
想到这里,王宝玉不再犹豫,一只手从前面绕过去搂住马晓丽,另一只手则去拍打马晓丽屁股上的雪,王宝玉手上的动作,很快就由拍打改为了抚摸,他感觉马晓丽的屁股光滑而富有弹xìng,属于那种手感极佳的上等品,
“宝玉,好了沒有。”马晓丽被王宝玉的手弄得难受,忍不住问道,
“哦,这就干净了。”王宝玉回过神來,连忙说道,又用衣服袖子使劲在马晓丽的屁股上擦了几下,也许用力稍微大了点,两个屁股蛋立刻变红了,亮鲜鲜的很是诱人,
“宝玉,能不能顺手把裤子帮我提上。”马晓丽小声的问道,低着头不敢看王宝玉,
这等美事儿,王宝玉是不会拒绝的,他一边将马晓丽的身体向上提,一边分别从大腿外侧往上拉马晓丽的屁股,不经意之间,王宝玉还是看到了那条峡谷,还有峡谷两侧山坡上稀疏的丛林,
终于帮着马晓丽提上了裤子,马晓丽也放松般的长长出了一口气,此刻的王宝玉,在一次次的视觉刺激下,下身的小弟弟,已经不知不觉的抬起头來,
马晓丽扶着王宝玉,低头瞟见了王宝玉裤裆处的隆起,忍不住伸手过去轻轻打了一下,口中嗔怪的说道:“你是个坏小子,这么不老实。”
这个动作,无疑是给了王宝玉最为亲近的信号,王宝玉忍不住使劲搂了一下马晓丽,嘿嘿笑着说道:“晓丽姐,是我的小弟不太听话,我这个人还是非常本分的。”
“你要是本分,那这个世界上就沒有不安份的男人了。”马晓丽不屑的说道,但她似乎也沒有太大的反感,相反脸上倒有一丝娇羞,
王宝玉大大咧咧的说道:“晓丽姐,等你结婚你就知道了,这男人,尤其是自己的男人,那事上要是不敏感,太安分了,你更上火。”
马晓丽抿嘴偷笑了下,说道:“那是我自己的事儿,管好你自己吧。”
这时一阵风吹來,王宝玉不禁打了个寒噤,刚才的热乎劲似乎已经过去了,王宝玉觉得,不能再和马晓丽墨迹了,毕竟蒋chūn林还在那里等着呢,于是,王宝玉再次背起马晓丽,向着烟雾升起处快步走去,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纷纷扬扬的大雪终于停了,王宝玉和马晓丽看到路边出现了几十户人家,应该就是李家屯了,
沒有半分钟的犹豫,王宝玉立刻敲开了最近一户人家的门,一位白胡子的老者和一位中年汉子开了门,两个人看起來像是父子,
两个人一看到王宝玉和马晓丽,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此时,王宝玉和马晓丽的身上都是雪,尤其是王宝玉,衣着单薄,身上有些地方的雪已经融化了,正在冒着热气,
“老人家,这位大哥,我们的车在兴川岭上出了事故,我是柳河镇的,这是我的同事,她伤了脚,想麻烦你们,让她在这里暂时歇一下。”王宝玉客气的说道,
“那你们俩是怎么过來的。”白胡子老者不解的问道,
马晓丽答道:“是我兄弟背着我过來的。”
两个人闻言先是一愣,憨厚的中年汉子点了点头,白胡子老者说道:“小伙子,快将她背进屋躺下,她的脚可不能乱动了。”
“这位大哥,能不能麻烦你去找些人來,拿着铁锹撬杠一类的东西,最好再带上牲口车,我还有一个同事正困在吉普车里,急需救援,救援的费用我会出的。”王宝玉对中年汉子说道,
“救人不谈钱,爹,我去找人了。”中年汉子憨厚的笑着,
白胡子老者说道:“那赶紧安排人去找,这天sè晚了就更冷了,好人也能冻坏。”中年汉子点点头,直接出去找帮忙的了,
王宝玉跟着老者和中年汉子进了屋,将马晓丽小心翼翼的放到了东屋的炕上,这时,西屋的一个矮胖的妇女也好奇的凑了过來,看起來像是中年汉子的媳妇,
老者让儿媳妇端來了一盆水,王宝玉慢慢的解开马晓丽脚外面包着的围巾,然后又脱下了她的小皮鞋和印花的袜子,
定睛一看,只见马晓丽的脚踝处的血已经凝结了,脚踝处更是肿得不成样子,看來一路也是受了不少罪,
老者小心的将马晓丽脚踝上的血洗净,可以看见一条深深的口子,这时候,老者说道:“小伙子,你抱住她,不让她乱动,我看一下她的骨头有沒有问題。”
王宝玉立刻扶起马晓丽的上身,将她搂在怀里,心中却非常高兴,沒想到这个老者,竟然还是懂得医道,这不能不说是马晓丽的运气,
马晓丽却紧张了起來,她死死抓住王宝玉的袖子,带着哭腔问道:“宝玉,这样行不行啊。”
王宝玉听出來马晓丽并不是十分信任这位老者,于是安慰她说道:“晓丽姐,这天眼看就黑了,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白胡子老者也笑着说道:“姑娘,你尽管放心,老汉我沒别的本事,疗伤接骨的事儿还懂那么一点,忍着点,可能会有点疼。”马晓丽只好点点头,躺在王宝玉怀里不敢动弹,
老者用手在马晓丽的脚踝处摸索着,阵阵的疼痛让马晓丽不由得发出了轻轻痛苦的呻吟,忽然,老者的手猛然一用力,马晓丽啊的一声大叫起來,双手的指甲竟然深深扣进了王宝玉的胳膊上的皮肤里,眼泪汗珠一块往外冒,
马晓丽的这一下,也让王宝玉感觉很疼,刚才搂着马晓丽的那份温馨一下子消失了,他对老者问道:“老人家,她怎么样。”
“这条伤口只是皮外伤,不打紧的,还好,她只是扭伤了脚,并无大碍,我已经给她正了骨,好好休息几天就沒事儿了。”老者捋了捋胡子,笑眯眯的说道,
马晓丽试着动了动脚踝,明显沒有刚才那么疼了,此时,在马晓丽的眼里,这个老者就是一位救她的老神仙,她不由感激的说道:“老人家,真是谢谢你。”
246 救援
老者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说道:“这是缘分,所谓无缘不聚,我能帮你也是冥冥之中注定好的,大可不必过于记在心上。”
王宝玉觉得,老者说得话有些熟悉,很像是自己给人看相算命时所用的模棱两可的双关语,看样子,老者多半也是同道之中,
來不及多聊,憨厚的中年汉子已经走进了屋里,对王宝玉说道:“小兄弟,一切都准备好了。”
“那我们就快去救人。”王宝玉说着,对着老者深深鞠了一躬,将马晓丽拜托给他,然后跟着中年汉子走了,
大门外,已经聚集了七八个健壮的老爷们,赶着三辆大马车,手里拿着些铁锹、镐头、撬杠、绳子一类的东西,王宝玉有些感动,沒想到李家屯的人,如此的善良和仗义,
王宝玉从兜里摸出了香烟,挨个发了一支,坐上了第一辆马车,领着众人沿着原路返回,
赶车的老板子挥动鞭子,枣红sè的骒马扬起蹄子,飞快地向前奔去,中年汉子和王宝玉并排坐在一起,回头冲着后面的人大声喊道:“都他娘的跟上,谁也不许掉队,否则晚上就别到俺家喝酒。”
一个汉子嘻嘻哈哈的说道:“二狗子,帮完了忙,别到时候别小气的不舍得给我们酒喝。”
“cāo,我二狗子是那么不讲信用的人吗,酒管够喝,菜管够造,撑死你们这些饿狼们。”中年汉子哈哈笑道,
王宝玉这才知道,这位憨厚的中年汉子,有一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名,二狗子,二狗子转身冲着王宝玉憨笑道:“我叫二狗子,兄弟,还沒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叫王宝玉,是东风村出來的,目前在柳河镇上班。”王宝玉客气的说道,
中年汉子面露思索之情,半天才不好意思的说道:“这个名字好像挺熟悉,呵呵,想不起來在哪里见过。”
王宝玉沒有多说什么,要想让每一个人都认识自己,显然是不可能的,此时,天空的yīn霾正在渐渐的散去,已经能够看清太阳的轮廓,一阵冷风吹过,王宝玉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刚才背着马晓丽的时候不觉得冷,这一坐下來,还真是有些觉得寒意逼人,
二狗子看出了王宝玉有点冷,连忙将身上的棉大衣脱了下來,要给王宝玉穿上,王宝玉推辞道:“二狗子,谢谢了,我穿了你不就冷了吗。”
“我的体格好着呢。”二狗子将胸脯拍得咚咚响,又对王宝玉道:“兄弟,你的衣服都有些湿了,快穿上吧,容易感冒。”
王宝玉这一次沒有推辞,确实觉得很冷,于是便穿上了二狗子带着浓浓汗味的棉大衣,
“來,小兄弟,再喝口白酒。”二狗子说着递给王宝玉一个酒壶,王宝玉打开酒盖,一股清香便扑面而來,很是好闻,但也说不出是什么酒,
王宝玉仰脖喝了一大口,只觉得香味醇厚,烈而不呛,忍不住夸道:“好酒。”
二狗子听到嘿嘿笑了,说道:“这是自家酿的粮食酒,里面有些药材,温暖肠胃,祛散风寒,最适宜冬天外出时喝上两口。”
同行的人大声问道:“二狗子,啥时候也让咱家老爷子配点壮阳酒。”说完大家哄得一声都笑了,
二狗子说道:“我爹说了,酒这个东西,喝一点可以怡情助兴,喝多了可就伤身了,像你这见到酒就拔不动腿的人,喝多了壮阳酒,你媳妇那小身板可招架不住。”
那人哈哈笑着说道:“瞧你那小气样,我也就是随口说说,老子到八十岁也用不到壮阳酒,哈哈。”
王宝玉随着大家也笑了,心里倒也有了个新的生财之道,自己的chūn哥丸销量一直不错,将來再研制些保健养生产品,看來市场也很大,
沿着山路,马车很快就來到了半山腰,从积雪的形状上,王宝玉迅速确定了,这里便是吉普车出事的地方,
在王宝玉的指引下,一行人终于找到了榛材丛中的吉普车,上面已经覆盖了厚厚的一层积雪,
马车刚一停下,王宝玉便迅速跳下了马车,小跑着拉开吉普车的车门,对蒋chūn林喊道:“蒋大哥,蒋大哥,我回來了。”
“宝玉兄弟,你终于回來了,我,我,以为自己挂了呢,好困啊。”蒋chūn林哆嗦着嘴唇,用有些颤抖的声音说道,
虽然身上有两个军大衣,但两个小时不动弹,蒋chūn林还是快要冻僵了,这会儿的蒋chūn林看起來,嘴唇发白,脸sè发青,满脸倦意,气sè非常难看,
“蒋大哥,坚持住,马上就救你出去。”王宝玉大声的安慰着蒋chūn林,这个时候,一定不能让他睡去,否则还真就可能再也醒不过來了,
**个汉子迅速围了上來,在王宝玉的指挥下,两个汉子用撬杠沿着车门的缝隙,慢慢的撬动着左侧已经变形的车前门,
大约五分钟,吉普车的前门终于撬开了,人高马大的蒋chūn林出现在众人面前,两个汉子立刻上前,把蒋chūn林拽了出來,王宝玉指挥道:“两位大哥,架着蒋所长先慢慢走,千万别抻着他。”
“好嘞。”两个汉子应声道,一边一个架着蒋chūn林慢慢的走了起來,开始的时候,蒋chūn林的脚根本就不好使,渐渐地,能够撑地,最后终于可以走几步了,
蒋chūn林一出來就叫唤冷,王宝玉仔细一看,发现蒋chūn林的裤子鞋袜都是湿的,肯定是卡在车里沒法动弹,小便就地解决了,
蒋chūn林尴尬的说道:“人沒有让尿给憋死的,老子今天返老还童了,时隔几十年又开始尿裤子了。”
二狗子递过酒壶,劝说道:“这位大哥,这个时候了谁也不笑话你,快喝口酒暖和暖和。”蒋chūn林连忙颤抖着手接过酒壶咕咚咚喝了好几口,这才长长舒了口气,
“蒋大哥,一定坚持住,锻炼自己走路,要是成了瘫子,找娘们就难了,到时候嫂子也不见得能要你。”王宝玉嘿嘿笑着说道,努力缓解着蒋chūn林的压力,
247 吊儿郎当
众人一阵哄笑,蒋chūn林在人多的场合,也不是轻易服软的人,不由的用脚使劲踩着地,狠狠的说道:“只要老子第三条腿不坏,就有娘们用。”
二十分钟以后,蒋chūn林终于可以自己走路了,王宝玉的一颗心也终于落了地,不管咋说,这一次车祸,除了马晓丽受了点轻伤以外,毕竟还沒有人出大事,这就是神佛保佑,不幸中的万幸了,
几名汉子小心的在吉普车上系上绳子,三匹马一起使劲,终于把窝在榛材丛中的吉普车拉动起來,随着声声整齐的吆喝,大约二十分钟,吉普车终于被拉到了平坦的山路上,
此时的蒋chūn林,尽管尿了裤子,但喝了些酒,吃点熟食,已经恢复了活力,开了这些年的车,对于修车,他多少还是懂一些的,他打开了吉普车的前盖鼓捣了一番,又让几个人用撬杠小心恢复了车座,坐上车后,一打火,吉普车竟然奇迹般的发动了,
“他娘的,终于可以了。”蒋chūn林如释重负一般,坐在座位上,招呼王宝玉上來,王宝玉上了车,但为了安全起见,他让蒋chūn林慢慢开车,几个大马车跟在后面,以防止车子再次熄了火,
到了李家屯,天已经黑了,蒋chūn林把车开到二狗子家门前,和王宝玉一起,跟着二狗子进了屋,果然和二狗子说得一样,那些帮忙的汉子们,各回各家,谁也不肯到二狗子家來吃饭,王宝玉想,这也许是当地的一个习俗,看來二狗子平时也沒少帮助别人,
屋里已经亮了灯,灶屋内二狗子的胖媳妇正在忙碌的炒菜,一进东屋,王宝玉看到炕上的马晓丽已经恢复了jīng神,似乎还洗了洗脸,还仔细梳理了头发,
“大妹子,你大哥我差一点就见不着你了。”蒋chūn林撇着哭腔说道,特意往马晓丽身边凑了凑,
马晓丽往里挪了挪身子,开玩笑道:“我看你啥事儿都沒有,是不是独自在那里还遇到了好事儿。”
“啥好事儿啊,连个母黑瞎子都沒有,更别说是个女的了。”蒋chūn林无不遗憾的说道,
马晓丽听蒋chūn林越说越远,于是转移了话題说道:“蒋所长,你身体沒受什么伤吧,我看你jīng神挺好的,咦,哪來的臭味。”马晓丽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腥臭,不由抽着鼻子问道,
“嘿嘿,大妹子,你的鼻子还真挺好使,哥哥我出了点状况,你看……”蒋chūn林指着湿漉漉的裤子,接着说道:“丢人丢大发了,又回到了四十年前,开始尿裤子了。”
马晓丽有些明白了,用手捂着鼻子,又接着问道:“可我闻着很臭,蒋所长,你沒拉到裤子里吧。”
蒋chūn林连忙解释道:“我保证绝对沒有,那辆破吉普有些年头了,这不尿湿了裤子,就沾染了些气味,真的沒拉。”说完还举着双手,以示清白,
王宝玉嘿嘿笑着说道:“蒋大哥,你别是拉到了裤裆里,在外头冻成冰块,直接从裤腿抖搂出去了吧,这事儿瞒着兄弟,可不地道啊。”
蒋chūn林埋怨道:“我说兄弟,你咋一点都不知道心疼大哥呢,哎,不过也是,我向來有点便秘的毛病,这一段顿顿辣酒,天天油腥,我还真好几天沒拉屎了呢,哪怕冻成冰坨子也好啊。”说完,遗憾的摇了摇头,
马晓丽被蒋chūn林逗得咯咯直笑,对蒋chūn林说道:“我说老蒋,早知道这样,还不如早点儿穿个开裆裤。”
蒋chūn林吧嗒着嘴说道:“要不说大妹子就是聪明,我还真想穿开裆裤,就怕人家看到了,说我吊儿郎当,哈哈。”
王宝玉听到只是笑了笑,毕竟守着马晓丽不好开这么直接的玩笑,马晓丽只觉得蒋chūn林话里有话,想了半晌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于是沒好气的说道:“那你就不会憋会儿,这么大人了,还尿裤子。”
蒋chūn林厚着脸皮嘿嘿笑着,说道:“大妹子,是个正常人都得拉屎尿尿,你只顾笑话我,我还纳闷呢,这过了多半天了,在路上,你就沒上过一次厕所。”
蒋chūn林的话,让马晓丽想起了一路上因为尿尿所跟王宝玉发生的暧昧事儿,不由的脸颊发烫,她略带怪罪的撇了一眼王宝玉,对蒋chūn林撒谎道:“沒有,总上厕所那也是一种病。”
王宝玉接过话茬,嘿嘿笑道:“蒋大哥,回去后你要好好查一查身体了,这尿频、尿急、尿疼、尿线细、尿滴沥都是前列腺病的特征,会影响夫妻生活的质量的。”
蒋chūn林摇着头说道:“你们俩个,张口闭口就是病,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根本就沒那个什么前列腺,后列腺的病。”
这时,那位老者走了进來,无意听到了“前列腺病”这几个字,不由呵呵笑道:“前列腺病也好治,我家又祖传的膏药,一贴就好。”
蒋chūn林连忙急急的辩解道:“老人家,我沒病,身体好好的,都是他们两个咒我,我怎么会有这种病呢。”
老者看了看蒋chūn林湿湿的裤子,面带疑惑的说道:“看你的裤子都湿了,真的沒有病。”
“沒病,真的沒病,这是卡在吉普车里不能动弹,沒办法的情况下,只能尿在裤子里。”蒋chūn林的声音大了起來,话语里还带着些委屈,
“老人家,蒋所长确实是本着活人不能让尿憋死的jīng神,才尿裤子里的,他本人的身体还是蛮不错的。”王宝玉一看这个情形,连忙帮着蒋chūn林开脱,
老者点了点头,对门外的二狗子喊道:“二狗子,快带蒋所长到西屋,找个干爽的裤子换上。”
蒋chūn林跟着二狗子去了西屋,过了一会儿又出來了,王宝玉和马晓丽一看蒋chūn林的打扮不由的就乐了,蒋chūn林可是接近一米九的大个子,二狗子的棉裤,穿上去明显短了一截,再套上大棉鞋,咋看都像是逃荒來的,
“笑啥,冻了这半天我还真看透了,只要能吃饱穿暖,其他的都不重要。”蒋chūn林感慨的说道,
248 名人张三峰
酒菜很快就上了桌,老者招呼三个人围了过來,马晓丽在王宝玉的搀扶下,也坐在炕沿上,说句实话,三个早都是饥肠辘辘,尤其是王宝玉,经过这样一番折腾,早都累的腰酸腿疼,饿的更是能吃下一头猪,
这是在别人家里,尤其还是不熟悉的人,王宝玉和蒋chūn林都端端正正的坐好,沒有动筷,王宝玉招呼二狗子和老者媳妇过來,但俩人说啥也不肯上桌,
老者先是给王宝玉和蒋chūn林倒上了酒,马晓丽因为扭伤了脚踝,不适宜喝酒,便给他倒上了一杯茶,老者举着酒杯说道:“我先介绍一下自己,本人姓张,名三峰,今年六十整。”
王宝玉一听张三峰这个名字,就是一愣,这难道就是干爹贾正道说过足有一千遍的大名鼎鼎的李家屯名人张三峰,
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干爹说张三峰的儿子考上了大学,而这个张三峰六十岁,张二狗也年近四十,咋看也不像有还有上大学的张小狗,
“我叫王宝玉,是东风村的,目前在镇里工作。”王宝玉客气的介绍着自己,又指了指蒋chūn林和马晓丽介绍道:“这是柳河镇林业派出所的所长蒋chūn林,这位是马晓丽,是镇zhèng fǔ农业办的。”
蒋chūn林立刻坐直了身子,干咳了几声,大概是尿裤子的糗事已经传开了,目前公开身份,多少也能挽回点面子,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张三峰只是微笑着对蒋chūn林和马晓丽点了点头,表情中并沒有奉承或恭维,他转头对王宝玉问道:“东风村的贾正道师父你认识吧。”
蒋chūn林失望的喝了口闷酒,心想,这人真是土老帽,來了这么大个领导在你们家吃饭,也不表现的激动些,而这老头只知道询问一些名不见经传的人,真是不懂轻重,沒有见过世面,
“贾正道是我干爹,从小将我抚养大。”王宝玉毫不隐瞒的说道,心中却隐隐的感觉,干爹和这个人的关系不一般,
“哈哈,原來你是贾师傅的儿子,幸会幸会,來,我们大家一起干一杯。”张三峰哈哈笑着说道,只见他面泛红光,显然是心情大好,
王宝玉和蒋chūn林连忙站起身來,跟老者干了一杯,马晓丽则是端起茶杯,眼睛却不经意的瞟了一眼王宝玉,暗自佩服这王宝玉虽然年纪不大,倒是哪里都有熟客,
“嗯,真是好酒。”蒋chūn林一边赞叹着,一边不客气的挥舞着筷子吃了起來,王宝玉当然也沒有必要谦让,也是一口接着一口的吃菜,只有马晓丽依旧保持着矜持,不紧不慢的夹着菜,
荤素各半的四大盘子菜很快就见了底,张三峰自己沒吃几口,都被王宝玉和蒋chūn林给抢着吃了,张三峰只好叫來张二狗,让他出去再置办几个现成的菜來,
王宝玉觉得不能犹豫了,立刻从兜里掏出了一千块钱,递给张三峰说道:“张老先生,给您添麻烦了,钱不多,只是一点补偿。”
张三峰连忙推辞着说道:“宝玉,你这是干什么,你干爹对我们张家有恩,这点儿小忙算不了什么。”
难道干爹真给他们家看了坟茔地,他家真的有个考上大学的张小狗,王宝玉忽然想到,自己忽略了一个事情,那就是,干爹的这话说了足有十几年,那么说他家真的出了个大学生,如果这样想來,应该也成为了一名领导干部了,
怪不得张三峰一幅见惯了世面的样子,连镇派出所所长都沒放眼里,看样子应该有一个十分出息的小儿子,要是这样的话,王宝玉这钱更应该掏了,将來说不定就能用上这层关系呢,
不管怎样,今天多亏了这个张三峰,不仅救人及时,而且热情好客,因此王宝玉坚持道:“老先生,这钱一定要收下,做人图的是一个心安理得,不能白吃白喝。”
张三峰见推辞不过,便收下了钱交给了张二狗,张二狗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满脸带笑的问道:“王兄弟,蒋所长,你们还想吃点儿什么,我找个摩托车去镇里买。”
蒋chūn林一听这话,立刻乐了,嘿嘿笑着说道:“那多要点,刚才那几盘菜下肚才刚刚三分饱,那再來猪舌头两根,猪耳朵三斤,熏猪蹄來十个,酱肘子來八对……”
张二狗摸着后脑勺,憨厚的笑着说道:“要不我拿张纸记下來,我脑子笨,记不住。”
马晓丽忍不住咯咯笑着插嘴道:“蒋大哥,你不如要一头整猪自己烤着吃,瞧你把人家难为的。”
王宝玉打住了他们的话,说道:“二狗,我大哥和你开玩笑呢,到附近能买到什么买点儿就行,刚下了雪,骑摩托不安全。”
蒋chūn林插嘴道:“起码再买几只烧鸡來。”
张二狗点了点头说道:“要是这个点还沒关门,我就多买两只回來。”说完乐呵呵的出去了,蒋chūn林嘟囔道:“唉,这小地方,吃个烧鸡也费劲,在镇里啥时候想吃都买的上。”
“烧鸡沒有,可以吃野鸡啊。”王宝玉嘿嘿笑着提醒道,蒋chūn林的吉普车后备箱里,还有两只石墩村送的野鸡,不如拿來炖了吃掉,
令王宝玉沒有想到的是,蒋chūn林一脸慌张的说道:“这大冷天的,上哪里抓野鸡去啊,沒那口福了。”
王宝玉先是很惊讶,后车厢明明就有,蒋chūn林怎么说沒有呢,这时马晓丽看了王宝玉一眼,笑着说道:“蒋大哥今天真是倒霉,想吃什么沒什么,烧鸡都沒有,哪里來的野鸡啊。”说完递了王宝玉一个眼sè,
蒋chūn林也嘿嘿笑着说道:“就是,就是,这要换前几年还能吃上,现在连见到都很难了。”
王宝玉低头想了想,忽然想明白了,别看蒋chūn林平时大大咧咧的,却也粗中有细,野鸡毕竟是保护动物,而他作为林业派出所的所长,当然要注意影响,不能受人以知法犯法的把柄,
自己还真是疏忽这一点了,不过通过这事儿,王宝玉更觉得马晓丽深不可测,她心思缜密,知识渊博,颇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却为何甘于人后,平庸度rì呢,
249 两山夹一沟
这时,始终沒有插话的张三峰,对三人的对话并不在意,他岔开了话題,对王宝玉问道:“宝玉,你干爹最近一切都好吧。”
“一切都好,整rì在家看看书,听听广播什么的。”王宝玉随口说道,心中却骤然升起了几分的思乡之情,出來都一个月了,是应该回去看看干爹干妈,还有美凤,
“呵呵,贾师傅是有福之人,一般人可享不了这清福啊。”张三峰微微笑着说道,
王宝玉不解的问道:“那老先生是怎么和家父相识的。”
“呵呵,说起这其中的因由,算起來都十几年的事儿了,我父亲去世,坟茔地就是贾师傅给看的,那时候,贾师傅好像刚出山不久,做出了一件让很多风水师都不解的事情。”张三峰似乎沉浸在回忆之中,语速均匀的娓娓道來,
王宝玉來了好奇心,很想知道被干爹挂在嘴边的这件事儿,是怎样的一段传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王宝玉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张三峰看了看在场的蒋chūn林和马晓丽,面露犹豫,似乎不想当着外人讲,蒋chūn林和马晓丽正听出乐子,看到张三峰的眼神不由都撇了撇嘴巴,但两人都沒有挪窝闪人的意思,谁不想听个稀罕事儿呢,不就是封建迷信那点破事嘛,沒什么好背人的,
王宝玉也觉得,通过这近一个月的调研工作,又经历了这场车祸,三个人的关系沒有什么好避讳的,正因为有秘密一起分享,将來的关系才更加亲密,于是便说道:“这两位都是我的至交好友,老先生但说无妨。”
“那是癸丑年的冬天,就在我父亲去世的当天,刚刚四十出头的贾师傅,穿着个破棉袄路经此地,便主动留下來,要给老人看坟地,而且分文不取。”张三峰回忆着说道,
蒋chūn林笑着说道:“还有这好事儿呢,别是贾师傅当时饿的走不动了,蹭顿饭吃也有可能。”马晓丽听着好笑,但还是悄悄捣了蒋chūn林一下,
蒋chūn林等着眼睛说道:“这有啥,谁家沒个苦难史,我也沒说是嘲笑谁,对吧,宝玉兄弟。”
王宝玉也觉得好笑,只是点点头,还真沒看出來,那时候的干爹还有这样的高风亮节,在东风村的时候,别人给钱少了,干爹的脸sè都不会太好,王宝玉笑着对张三峰说道:“那老先生和我干爹只是萍水相逢,怎么就那么信任他呢。”
“当时,我看贾师傅其人虽然衣衫破损,但骨格清奇,蓄着长须,看上去倒是仙风道骨的,加上为人诚恳,倒也憨厚朴实,我又恰好缺少风水师父,就答应下來,
王宝玉点点头,心里有些偷乐,想不到干爹那个时候就懂得留长胡子装扮自己了,这就是所谓的第一印象,王宝玉笑着说道:“干爹对于风水这块还是颇有研究的。”说完自豪的瞟了一眼蒋chūn林二人,
“嗯,贾师傅第二天就上山选了一块地方,这块坟地位于两座高山之间的一条狭窄的山谷中,具体位置则是谷底的一片较为方方正正的平地。”张三峰接着说道,还不时偷偷观察着王宝玉的表情,
此时的王宝玉确实感觉有点糗,就连脸上的微笑都显得不自然,别人听不懂,但他觉得,当初的干爹就是标准的骗子,而且是属于损人不利己那种的,
“两山夹一沟”的坟地,是风水学的大忌,所谓“独yīn不长”,是十种恶地之一,尤其是山谷的底部,更是大忌中的大忌,一旦雨水大,形成规模大的山水,水分渗入到yīn宅,棺木泡上两年,只怕是尸骨无存,
“嗯,这地方选的好,沒事儿抬头看上去,哇,一线天。”蒋chūn林不懂装懂的说道,马晓丽却忍不住埋怨他道:“蒋所长,这是给故人选的坟地,谁还抬头看天啊,那得吓死活着的,你就好好听人家说呗。”蒋chūn林连忙抱抱拳以示歉意,不再说话,
“老先生,我干爹这么做,也许是有他的深意。”王宝玉听到蒋chūn林这么说更尴尬了,于是帮着干爹开脱道,但语气中明显不自信,眼前的这个张三峰,既然懂得医道,就难说其不懂术士之道,自古医与巫就是一家,张三峰即使当初不知道干爹选错了坟地,现在也应该明白了,
“是啊,我当初也是年轻,对风水一说虽说不算jīng通,但多少也了解些,只是当时老父亲走的匆忙,一切都尚未有准备,在我们这里,不是风水先生选择坟地,便会被乡亲们视为不孝,迫于无奈也只得这样了,但当时我确实有些不理解,三天下葬后,贾师傅就要离去,说家中有个孩子正饿着,虽然说好了不收费用,但我觉得孩子可怜,还是给了贾师傅一些米面。”张三峰说道,
蒋chūn林又插嘴道:“那孩子就是宝玉兄弟了,嘿嘿,我以前不信缘分,今天还真是开眼界了。”说到这,看到马晓丽不满的瞪了自己一眼,连忙又闭上嘴巴了,
而王宝玉的心情一时间难以平静,眼眶中不知不觉的有些cháo湿了,这一刻,王宝玉已经明白,干爹之所以不懂装懂的给人家看风水,其实还是怕幼小的自己挨饿,四处混口吃的,都是不得已而为之,也许在那个时候,干爹就是自己的天,沒有干爹,就沒有自己活蹦乱跳的活到今天,
“贾师傅走后不久,又有几位风水师父陆陆续续的经过此地,都说这块坟地是大凶之地,让我迅速迁走,否则可能家宅不安,祸患重生,几个人都这么说,我就信了,只好另外寻找了一块地方,将坟地迁走了。”说到这些,张三峰表情似乎带着些不好意思,大概是对王宝玉的干爹投了不信任票,
蒋chūn林和马晓丽对于这块实在是不懂,原來这么选坟地还是十分不吉利的,这样的话,蒋chūn林连插嘴的份也沒有了,只是像是听故事一样,饶有兴致的听张三峰讲述着,
250 错失宝地
王宝玉心中松了一口气,不管咋说,坟地迁走了,再出现的问題就和干爹无关了,想到这里,王宝玉举起酒杯,对张三峰说道:“老先生,就像是您说的那样,这一切都是缘,都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数的事情,來,我敬您一杯,代表干爹向您表示歉意。”
“宝玉,你这是说啥呢,沒什么可道歉的,其实这是你干爹有意这样安排的,你可知道,就在迁坟的当天,发生了一件想也想不到的事情。”说到这里,张三峰的表情突然显得有些激动,
王宝玉放下酒杯,蒋chūn林和马晓丽也竖起了耳朵,想听听到底发生了怎样的怪事儿,
“那天正是夏至,天气炎热,我们一行七八个人到了坟地,发现我父亲的棺木已经被水冲的露出了一角,当时我还真的有些埋怨贾师傅,这样的坟地,老人家怎能安眠于九泉之下,我们小心的拨开棺木上的土,首先就是取出埋在坟头的水罐,打开盖子,沒想到的是……”张三峰语气稍顿,王宝玉等人立刻明白,故事最jīng彩的地方到了,
张三峰接着说道:“沒想到水罐里居然有两条正在游來游去的金鳞鳞的小鱼。”
啊,马晓丽不由发出一声不可思议的惊呼,眼睛也瞪得大大的,蒋chūn林兴奋的扭着屁股,口中直呼惊奇,
果然是奇异,王宝玉在书上看到过这方面的记录,一些大富大贵的坟地,主人迁坟的时候,经常会在坟地里发现鱼、乌龟、蟒蛇、鹌鹑一类的活物,
但王宝玉认为,那不过是传说而已,今天听张三峰一说,这才认为传说不是沒有根据的,真是沒想到,干爹误打误撞,竟然选了一块极佳的风水宝地,不知道这是不是干爹的造化,
“这说明,贾师傅选的这块坟地,居然是一块可遇不可求的风水宝地,只可惜,小鱼取出來不久便都死了,这说明,宝地已经被破坏了,实在是遗憾。”张三峰不无惋惜的说道,
一旁的蒋chūn林听到目瞪口呆,嘴里嘟囔道:“沒想到还真有这样的怪事儿,那鱼怎么会活在瓦罐里。”
马晓丽也忍不住说道:“这事儿确实难以解释,水罐本來就有水,加上下雨,积雪融化什么的,也缺不了水,金鱼也说得过去,不一定哪次大雨的时候顺着河流正巧游进去了,只是按理说,鱼活着是需要氧气,一个埋在土里的瓦罐,是极度缺氧的地方,不可能有活鱼的。”
“宝玉兄弟,那把土掩了,重新埋好不行吗。”蒋chūn林问道,
王宝玉还沒答话,张三峰便叹了口气说道:“也是我老张家的福分有限,不该有那福延子孙的好命脉,万物都有气场,气场断了,那块地也就再也沒有用了。”
“真是奇怪啊。”蒋chūn林感叹的说道,
“这还不是最奇怪的……”张三峰卖着关子,缓缓说道,
“还有更奇怪的事儿。”蒋chūn林惊得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接着催促道:“老人家,快接着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破坏了风水宝地,惊动了护佑的神灵,瓦罐取出之后,晴朗的天空忽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四周黑的就像晚上一样,我们这些人,连忙取出我父亲的棺木,刚刚抬下山,就下起了瓢泼大雨,一直下了两个小时才停下,这段往事,村里的人几乎全都知晓。”张三峰语气激动的讲诉着,
对于这一段事情,王宝玉倒不觉的有什么诡异,毕竟天气的变化是人难以把握的,或许正碰巧赶在这个时候,天气突变,不应该冠以鬼神之说,
蒋chūn林吧唧着嘴说道:“还真是稀奇,我活这么大,还头一次听说,怪不得宝玉的看相算卦的水平这么高,原來师父就很厉害。”
蒋chūn林的话,让老者张三峰有些惊讶,呵呵笑着问道:“宝玉啊,沒想到你还继承了你干爹的本事,真是后生可畏。”
王宝玉客气的说道:“别听蒋所长夸我,我只是跟着干爹学了点皮毛,略通一二,不能算会。”
对于王宝玉的谦虚,张三峰点着头,表示非常赞赏,他又接着说道:“是啊,玄术之学,玄之又玄,我本就对这感兴趣,哪那以后,自知人外有人,技不如人,所以至今也是不断苦苦钻研,只是碍于资质愚钝,也是学了个皮毛,最终不得jīng髓啊。”
马晓丽笑着说道:“老先生只顾着和宝玉对着谦虚了,那我还沒听明白,这个故事里面也沒有什么好隐瞒的事情嘛,还有,同样的一块地,大家都认为是凶宅,从哪里能看出來又是宝地呢。”
张三峰乐呵呵的说道:“这也正是贾师傅的慧眼独特之处了,应了那句老话,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向來这千载难逢的风水宝地大都隐藏很深,沒有些道行是看不出來的,就像贾师傅选的这块一样,外人看确实是险象环生,大凶之地,而通过我这些年的研究,慢慢才懂得,那块地却是后有靠山、左有青龙、右有白虎、前有案山、中有明堂、水流曲折,以使坟穴藏风聚气而令生人纳福纳财、富贵无比。”
马晓丽摇着头说道:“我更听不懂了,不是说是块洼地,最怕水淹了吗。”
张三峰点点头说道:“当时,我们也全都为此迷了眼睛,错失了这块宝地,其实这块地,地势低而不洼,可积得水源,但却不会形成水涝,水即是财,地气高处來,低处去,实在是块不偏不倚,不大不小,不高不低的最佳宝地啊。”张三峰越说越遗憾,忍不住自己独自喝了口闷酒,
马晓丽似懂非懂的点点头,接着问道:“那老先生新选的坟地怎样呢。”
“呵呵,惭愧啊,再怎么选,也难有当初的好地方了,我每每想起來都觉得不安啊,所以这么多年也羞于登门拜访贾师傅。”张三峰又开始有些激动,
王宝玉安慰张三峰道:“老人家,人的命运自有定数,万事不可强求啊。”
蒋chūn林纳闷的问道:“既然是好地方,这财源那福气的,你家老爷子也躺了那么多年,究竟好在哪里了呢。”
251 银元
张三峰接着说道:“我还沒有说完,那天,按着重新选的坟地,安葬了老父亲之后,我想起來那天走的匆忙,沒有把坟地留下的坑填上,就一个人拿着铁锹再次去了哪里,沒想到的是,又发生了一件影响到我们家的大事儿。”
蒋chūn林咕咚灌了一口酒,忍不住吵嚷道:“我说老人家,你说话能不能一次说完啊,急死人了。”
张三峰哈哈笑了,说道:“蒋所长别急,这件事儿本不应该说,但我相信在座的各位,不会泄露了这个秘密。”
王宝玉拍着胸脯保证道:“老先生您放心,我们在座的各位,人品都沒得说,这个事儿不会泄露出一个字。”
蒋chūn林和马晓丽也纷纷点头,表示不会跟别人说起此事,就差对着灯发誓了,
张三峰放心的说道:“到了哪里,我发现坟地周围的土已经被那场大雨给冲平了,地面上出现了一块不大的光滑石板,大约有一米见方,有棱有角,方方正正,我觉得这不应该是水冲击而成的,应该是有人放在这里的,于是我用铁锹小心的撬起石板,竟然发现石板下面有一个不大的蜡封瓦罐。”
蒋chūn林呵呵的傻笑起來,说道:“老爷子一定是挖到宝贝了,怪不得不让我们说出去呢。”
“确实是宝贝,我除掉蜡,打开了瓦罐,里面居然是一罐子白花花的银元,足有好几百枚。”说道这里,张三峰似乎正沉浸在当时的场景里,一脸的兴奋之sè,
好几百枚银元,王宝玉不由倒吸了一口凉气,这在当时,确实是一笔很大的财富,足以让张三峰一举成为李家屯的首富,不过,王宝玉马上就联想到一个问題,自己赚的钱,可是让干爹干妈弄个罐子给埋起來了,不行,这次回去,一定得挖出來,以干爹的名义,弄个存折存起來,
“银元不算是古董,可以自己留着用的。”蒋chūn林冒充内行的说道,心里却是酸酸的,他娘的,这么这等好事轮不上自己,
“从理论上讲,凡是从地下挖出來的东西,都应该属于国家的,但民不举官不究,老人家尽可以放心使用。”马晓丽补充着说道,王宝玉觉得她这番话听上去,有理有据,也不乏人情世故变通,很是得体,
张三峰微微叹了一口气,说道:“那时候,正是灾害之年,天天都有饿死人的,rì子都过得紧巴,别说家里有闲钱,就是吃饱饭都是很奢侈的愿望,拿到这个罐子,我便偷着将银元分多次换成了钞票,也正是因为这笔钱,我一大家人才能挺过那个年代,我家三儿才能考上大学,说來说去,都要感谢贾师傅,如果不是他选了这一块宝地,我们张家也不会有今天。”
蒋chūn林听的入迷,不由得问道:“老先生,那你罐子银元都花完沒有。”
张三峰一愣,含糊的说道:“金钱都是身外之物,有再多东西,也无非一副碗筷,一张床而已。”
蒋chūn林感叹的说道:“那可不一样,沒钱的睡土炕,有钱的可是席梦思,那家伙躺上去,一宿都不带醒的。”大家看蒋chūn林自我陶醉的样子很是滑稽,不由的都笑了,
故事讲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听起來确实是一段传奇,在王宝玉的提议下,大家一起敬了张三峰一杯,祝贺他能够有这样好的际遇,
这时,张二狗买东西回來了,还真的搞到了两只烧鸡和几条熏的猪尾巴,大家又开始吃喝起來,你一杯我一杯,很快就有了几分醉意,
“张老先生,冒昧的问一句,您的三儿子现在哪里高就。”王宝玉还是忍不住问起了自己关心的问題,
张三峰有些自豪的说道:“三儿打小学习好,大学念的是农业专科,毕业后分配到了咱富宁县,现在好像管,管什么來着,呵呵,我老汉不懂这些,记不清楚了。”
二狗子笑呵呵的凑过來提醒道:“爹,我三兄弟专门管咱们老百姓的吃喝拉撒的。”
“对,对,主管农业的。”张三峰笑着说道,
“你的儿子就是主管农业的副县长张存志。”马晓丽一脸惊讶的说道,县里分管农业,而且年龄四十岁左右张姓领导,可不就张存志一个人嘛,
张三峰一脸疑惑的问道:“你认识俺家存志。”
“张副县长年轻有为,前途无量,谁不认识啊,只是张副县长不会认识我这种小兵,呵呵。”马晓丽自我解嘲般的说道,听语气有点酸溜溜,如果有个机会让他认识张存志副县长,她肯定不会拒绝的,
他娘的,这个马晓丽竟然知道的这么多,老子一定要探出她的底细,马晓丽的样子让王宝玉有些小生气,忍不住在心里骂道,
“呵呵,宝玉兄弟现在不也是在镇里主管全镇农业,应该也算是张副县长的手下了。”蒋chūn林呵呵笑着说道,他对这个张副县长不太感冒,虽然官比他大,但和自己的行业沒啥太大的关系,况且,目前他感兴趣的东西只有三样:金钱、吃喝、女人,
蒋chūn林的话,让张三峰立刻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他原本以为,王宝玉一路背着马晓丽來,干这种活的,最多也就是镇里的小跑腿的,沒想到竟然还是一个镇里的官,
“这是我的领导,镇农业办的主任。”马晓丽连忙开口介绍道,
“哎呀,我真是老糊涂了,竟然看不到真神啊,呵呵,这么年轻就能当上镇里的领导,不简单啊,以后指定比我家三儿还有出息。”张三峰的语气一下子客气了起來,这让王宝玉还有些不适应,
“张老先生,沒什么,只是偶尔的机遇,当上一名人民的公仆,有机会还希望能够得到张存志副县长的多多指导。”王宝玉非常客气的说道,
“这个好办,我给你一个电话,有事儿你可以找他,就说你是贾师傅的儿子,他对贾师傅还是有很深印象的,曾经多次说过要好好请请贾师傅。”张三峰说着,找來了纸和笔,写上了一个电话号,递给了王宝玉,
252 弹钢琴
王宝玉将电话号小心的收好,又笑呵呵的敬了张三峰一杯酒,他表面倒是装作不在意,心里却乐开了花,
王宝玉心想,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在这个节骨眼上遇到了贵人,一定要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这位主管农业的副县长搞好关系,到那个时候,看李传宗还敢不敢总是难为老子,这么想着,王宝玉不由的又多喝了几杯,
不知不觉已是深夜,二狗子先去睡了,王宝玉等几个人又聊了一会儿,也都面露倦意,马晓丽和二狗子的胖媳妇在东屋睡,王宝玉、蒋chūn林、二狗子和张三峰睡西屋,
胖媳妇很听话的收拾着桌子,一身疲惫的王宝玉恨不得马上就睡觉,折腾了一天,尤其是背着马晓丽走了这么长的路,身上的骨头架子都要散了,再加上喝了药酒,更是觉得有点儿昏沉,
三个人來到西屋,却发现二狗子正四仰八叉的大睡,嘴角流着口水,呼噜声震天,对此,王宝玉并不奇怪,大多数整rì劳作的农村老爷们都是这样,不过,有一件事儿却张三峰有些为难起來,
原本能睡四个人的土炕,被伸胳膊伸腿大睡着的二狗子独自占了一半,这家伙睡觉还特别死,任凭张三峰怎么喊怎么折腾,都沒有一点醒的意思,
“唉,二狗子和他弟弟打小就不一样,三儿睡觉轻,别人放个屁都能吵醒,这个夯货打雷都听不着。”张三峰叹息道,
看蒋chūn林摇摇晃晃,站着都能睡着的样子,张三峰又是一位老人,只有自己做出牺牲了,王宝玉说道:“老先生别为难,实在不行,我可以去吉普车上睡。”
“这么冷的天,睡吉普车怎么能行,晚上要是冷的厉害,睡过去可就醒不过來了。”张三峰摆着手,表示不同意,
王宝玉想了想,说道:“那我就睡地铺得了。”
张三峰又摇摇头说道:“那也不行,现在正是地气cháo湿的时候,年纪轻轻,可不能落下病根。”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王宝玉一时倒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蒋chūn林嘿嘿坏笑着凑过來说道:“宝玉兄弟,不行你就去东屋睡,反正她俩的年龄都比你大一截。”
王宝玉连忙拒绝道:“这可不行,不方便,我又不是三岁的孩子。”
马晓丽在二狗子胖媳妇的搀扶下,打茅房回來,恰好听到了几个人的话,略微犹豫了一下,忍不住说道:“王主任,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实在不行就在东屋睡吧,反正我和水仙都是你的姐。”
王宝玉沒想到,二狗子的胖媳妇还有这样一个好听的名字,只听水仙憨呼呼的说道:“俺看中,这大冷天的,总得有个地方睡觉,在咱农村沒那么多讲究,这里冬天烧炕为省柴火,一家子挤一个炕上睡的也多的是。”
张三峰也呵呵笑着说道:“古人柳下惠坐怀不乱,宝玉,你就快去东屋和嫂子姐姐一起睡吧,沒人多想的。”
蒋chūn林打着哈欠说道:“我也不多想。”
再多解释就是自己多想了,反而表示自己的思想上有问題,不单纯,况且现在王宝玉困得眼皮直打架,只好跟着两个人去了东屋,
二狗子的媳妇水仙喜欢睡炕梢,而马晓丽因为脚伤的需要,则需要睡炕头,王宝玉只是脱了外衣,小心翼翼的睡在了两个女人的中间,感觉还真有些别扭,
马晓丽虽然邀请王宝玉过來,可是一想到路上的情形,还是对王宝玉存有几分的戒心,干脆和衣躺下,水仙倒是思想单纯,只穿着衬衣衬裤便躺下了,身上一疙瘩一块的肉,让王宝玉不太忍心看,
关灯,睡觉,屋内漆黑一片,一切似乎都很平静,水仙很快就发出了均匀的鼾声,就在王宝玉迷迷糊糊的就要进入梦乡之时,水仙猛然一翻身,一条柱子一样的大腿就压在了王宝玉的肚子上,
他娘的,这水仙果然和二狗子是夫妻,连睡觉都同样的不老实,还睡的这么死,应该叫睡仙才对,一下子被压醒的王宝玉忍不住在心里嘟囔道,
这么被水仙一压,王宝玉倒是醒明白了,他小心翼翼的从水仙的大胖腿下抽出了身子,不由往马晓丽那边靠了靠,立刻一股淡淡的清香传了过來,闻起來很是惬意,王宝玉本來就喝了不少的酒,这会儿更是有些眩晕,心情颇有些激动,
就在这时,传來了马晓丽的一声轻轻的叹息,王宝玉忍不住小声的问道:“晓丽姐,咋了,还沒睡啊。”
“脚疼,睡不着。”马晓丽同样小声的说道,
王宝玉关切的问道:“疼的很厉害吗。”
马晓丽答道:“不像下午那么疼了,只是不时疼一下一下的,搅得人心烦,睡不着。”
“需不需要拍着睡啊。”王宝玉坏笑着,凑到马晓丽的耳边说道,
“去你的,早知道你这么不老实,就让你到吉普车上睡了,把你冻成个冰棍。”马晓丽娇嗔的说道,在黑暗之中,王宝玉身上的男人气息,不断冲击着她的鼻子,让她感觉身上有一种燥热,
从马晓丽的语言中,王宝玉觉得马晓丽并沒有坚决不同意的架势,心里很痒,手上更痒,王宝玉不由的将罪恶的手,伸向了马晓丽,
马晓丽试着推了一下王宝玉的手,沒有推动,因为炕梢处还睡着水仙,马晓丽不敢发出大的声响,几番推躲的动作都被王宝玉给轻易化解了,半推半就之后,马晓丽只能认命一般的闭上了眼睛,
得寸进尺的王宝玉,心中乐得不知道东南西北,尤其在黑暗之中,一切都笼罩着神秘的气息,他的手伸进了马晓丽的衣服内,不停的四处游走着,触手之处,如丝绸般光滑,又如火炭般炽热,顿时身上的疲劳一扫而光了,
马晓丽闭着眼睛,不知为何,对于王宝玉如此过分的举动,她非但沒有感觉到难受,反而,还觉得很舒适,王宝玉的手就像一位钢琴师的手,正在弹奏着她身上的乐章,
253 旧相片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晓丽忘却了脚上的疼痛,沉沉的睡去了,满足之后的王宝玉,也小心的侧着身子,面带笑容的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简单吃了口早饭,蒋chūn林又仔细检查了吉普车,在确保吉普车能够开回柳河镇的前提下,三个人坐上了吉普车,跟张三峰和二狗子夫妇挥手告别,踏上了归途,
“大妹子,你今天的气sè,看起來非常不错,昨晚一定睡得很香。”蒋chūn林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打量着马晓丽,
“还行吧,就是水仙的呼噜声太吵了。”马晓丽面颊飞红,随口说道,
王宝玉也觉得马晓丽今天的气sè比平常要好,不但白里透红,还挺有光泽的,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昨晚的“按摩”,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呵呵,我那边二狗子的呼噜声,更是惊天动地,现在看來,女人能够找到一个不打呼噜的男人,也是一种运气。”蒋chūn林顺着话題说道,
“本人睡觉就不打呼噜,更不会咬牙放屁吧唧嘴,哈哈。”王宝玉笑道,谈到这些,他还颇有些自豪,别管咋样,在睡觉上面,自己还算是一个文明的男人,
“是这样吗。”蒋chūn林嘿嘿笑着问马晓丽,
“不知道。”马晓丽有些慌乱的说道,不由得白楞了一眼正有些得意洋洋的王宝玉,
“昨晚的所有事情,还希望蒋大哥保密。”王宝玉意有所指的说道,不管是坟地里挖出金鱼,还是银元,最后到自己跟两个女人一个炕上睡觉,都不是啥好事,
“这个事儿,你大哥明白,替当事人保密,也是我们公安民jǐng的职责。”蒋chūn林一手拍着胸脯说道,
“蒋所长,你还是好好的开车吧。”看见蒋chūn林手舞足蹈的样子,马晓丽心有余悸的提醒道,
蒋chūn林毫不在乎的说道:“这倒霉事儿也不都是那么巧凑一块发生的,对了,宝玉兄弟,今天你眼皮沒跳吧。”
“跳了。”王宝玉一本正经的说道,
啊,马晓丽发出一声惊呼,说道:“要不咱们再找个旅馆休息一天再回去。”
王宝玉看见马晓丽这紧张的模样,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说道:“这回跳的是左眼皮,哈哈,晓丽姐,你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啊。”
“哼,我是一朝被蛇咬,一辈子怕井绳。”马晓丽白了王宝玉一眼说道,两人的关系也因为此次出行显得更加亲密了些,
“左眼皮跳好啊,发财,兄弟,发财的事儿可不能吃独食,得想着你这些哥哥姐姐们!”蒋chūn林哈哈大笑着,一踩油门,吉普车飞速的在路上行驶着,
吉普车还算是出息,一路上沒出啥事儿,最后终于开回了柳河镇,王宝玉建议先把马晓丽送回家,这一次马晓丽沒有拒绝,毕竟自己的脚踝还肿着,走路都要人搀扶,
按照马晓丽的指引,吉普车向着西南方向驶去,在路过一个铁大门的时候,王宝玉的心情一下子复杂了起來,这里正是镇党委书记程国栋的家,他來过这里吃饭,在离开的时候,有一个让他心碎的袅袅身影,就站在这个大门前,
每逢想起程雪曼,王宝玉都觉得心绪纷乱,总有一种想要发狂的感觉,他不由向着大门深深的望了一眼,眼神中充满了迷茫,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忧伤,
然而这不经意的一瞥,却被马晓丽这种心思缜密的女人逮了个正着,像她这个年纪,对于男人的理解不是小女孩能够相比的,她从王宝玉的眼神中,感觉出王宝玉一定和这个大门里的人,有着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
“这是程书记的家,王主任,听说你和他女儿雪曼是同学吧。”马晓丽问道,
“是又怎样,你干侦探的啊,咋啥都知道。”王宝玉不太高兴的说道,
马晓丽咯咯笑着说道:“不是我什么都知道,问題是东风村大名人王宝玉先生的事迹,谁闲着沒事不嚼两句呢。”
马晓丽的话让王宝玉感觉有些苦笑不得,叹了口气说道:“初中的时候是同学,人家现在可是大学生了。”
“呵呵,怎么听着有点醋味呢。”马晓丽咯咯笑了起來,她跟了王宝玉这么久,还头一次看到王宝玉显得如此不自信,
“晓丽姐,说啥呢。”王宝玉嘿嘿笑着,但表情中却带着一丝的不善,马晓丽是个明白人,立刻闭嘴不说话了,这一段rì子虽说和王宝玉走的近了些,但毕竟还是上下级的关系,这个规矩是不能随意打破的,
马晓丽家离程国栋家不是太远,三间大砖房,外面也有红砖砌成的围墙和大铁门,看起來,马晓丽原來的家境应该也是不错,
吉普车停下后,王宝玉搀着马晓丽下了车,蒋chūn林则屁颠颠的从后备箱里,收拾了好几件村上送的特产,
“大哥,给兄弟留点,晓丽姐一个弱女子能吃多少啊。”王宝玉坏笑着说道,
“这些都不怕坏,大妹子腿脚不方便,家里当然得多准备点吃的,你的要是不够,尽管來找我,到时候让你嫂子给你做好吃的,哈哈。”蒋chūn林一边说笑着,一边吭吭哧哧的把东西搬屋里,
马晓丽的家里很整洁,可以说一尘不染,东西摆放的也非常有规矩,甚至床上的被子都按着军被的格式叠放,方方正正的好似豆腐块,王宝玉可以看出,屋内的一切都显示着主人的生活态度也是非常严谨的,
王宝玉小心的将马晓丽放到东屋的炕上躺下,然后又收拾了一堆烧柴,替马晓丽点上了炕,蒋chūn林则撅腚哈腰的帮着从外面的水井里拎了一水缸清水,一通忙活后,也是累的气喘吁吁,
一切收拾完毕,王宝玉去跟马晓丽打了声招呼,说让她在家好好休息几天,先不用急着上班,有事儿尽可以打电话,马晓丽点着头,似乎对王宝玉所做的一切,表示很感激,
就在王宝玉转身想要离开的时候,马晓丽桌子上摆放的一个小小的支架相框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254 吃纸变屎
那是一张黑白男女合影的相片,相片的女人显然是马晓丽,看起來只有二十岁出头,衣着时尚,身量苗条,两条乌黑油亮的麻花辫垂在胸前,一脸chūn光灿烂的笑容,不用说,那时候的马晓丽绝对是一名出众的美女,
男人的看起來个子不矮,双手环着马晓丽的腰肢,显得十分亲昵,只是脸被一个纸片挡住了,
王宝玉好奇的扯开那张纸片,正想仔细看一看这个男人的长相之时,炕上的马晓丽却一声尖叫,王宝玉连忙回头看着她,
只见马晓丽挣扎着探过身來,单脚蹦跳着來到桌前,一把夺去了相片,使劲瞪了一眼王宝玉,脸上带着一丝嗔怒,
“你怎么随便翻看别人的**呢。”马晓丽边说边匆忙的将相片塞进了抽屉里,
王宝玉嘿嘿笑着说道:“要是**你藏起來就是了,摆在大面上可不就是给人看的吗,谁啊,这么紧张。”
马晓丽重新躺在床上,说道:“老照片了,前几天翻了出來看的,你也累了,早点回去休息吧。”
马晓丽不高兴的下了逐客令,王宝玉不由觉得有些遗憾,虽然是张老照片,但马晓丽显然对他十分在意,否则也不会这么大惊小怪的,
可惜啊,差那么一点,就可能发现马晓丽身后的男人是谁,但这事儿也不能强求,那样就真是窥探别人**了,王宝玉还是嘿嘿笑着走了,
蒋chūn林把王宝玉送回了镇zhèng fǔ,他只是象征xìng的挑了几样特产,其余的都给了蒋chūn林,蒋chūn林自然是乐得合不拢嘴,说再有下乡这类的好事儿,千万别忘了一定叫着他,
王宝玉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一进屋便呛得治咳嗽,由于长时间沒人打扫,桌子沙发上又落上了一层灰,
王宝玉是个极其讲究干净的人,沒有马晓丽帮忙,他也只好自己动手,忙乎了半天,一切终于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的,
坐在办公桌后的靠椅上,王宝玉点上一支烟,翘起了二郎腿,很是悠哉,通过这次调研,王宝玉对于柳河镇的农业情况,已经不像刚來时那样一无所知,一份关于发展柳河镇农业经济的报告已经在他的脑海里形成了,
还是他娘的自己的办公室舒服,王宝玉喝了一口茶,回想起这一段在乡下的rì子,还是有了几分的感慨,虽然是各村都是好吃好喝好招待,对他表示出极大的热情和恭维,但总体说來,农村的环境跟城镇还是差了很大的一个档次,就拿四面透风的茅房而言,冬天拉屎就是一件不舒服的事儿,
王宝玉正舒坦的眯着眼睛想心事,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急促的响了起來,还真把陷入回忆的王宝玉吓了一跳,
“谁他娘算得这么准,老子回來屁股还沒坐热乎,就打电话。”王宝玉不满的嘟囔着,接起电话,沒好气的说道:“谁啊。”
“大哥哥,一段时间不见,说话怎么这么横啊。”电话那头的声音,让王宝玉顿时觉得脑袋大,不由得抓狂的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谁这么恼人啊,当然是王琳琳,
“琳琳啊,又有啥事儿。”王宝玉压住火气,无奈的问道,对于这个问題少女,他还真沒有好的办法,
“你出去这么长时间,也不告诉我一声,我还以为你不理我了呢。”电话那头,王琳琳有些埋怨的说道,
“你咋知道大哥哥出门了呢,谁告诉你的。”王宝玉试探的问道,镇里的人就是复杂,包括马晓丽等等,甚至像王琳琳这种小女孩都可以对他的行踪了如指掌,这点让王宝玉想到就十分不舒服,
“嘻嘻,沒人告诉我,我天天给你打电话,沒人接的时候当然就是出门了。”电话那头传來王琳琳狡黠的笑声,王宝玉一听她就沒说实话,
“大哥哥必须要工作,再说你怕啥,我到了哪里也逃不过你的手掌心啊。”王宝玉呵呵笑着说道,既然问不出來,那干脆就不问了,
“嘿嘿,这话儿我爱听。”王琳琳嘿嘿笑着,又问道:“大哥哥,我刚才吃面包的时候,不小心吃进去了一小块包装纸,会不会堵住了肠子啊。”
“不会的,就是吃进去一整块纸也会拉出來。”王宝玉耐心的解释道,
“是变成屎还是原样拉出來。”王琳琳还是有些忧心的问道,
王宝玉一听,忍不住想笑,想戏弄一下这个小家伙,他对王琳琳说道:“琳琳,我突然想起一首诗,能够解释你的问題。”
“这还有诗,真逗。”电话那头的王琳琳很感兴趣的问道,
“你听好了。”王宝玉郑重其事的说道,“琳琳今天误吃纸,吃进肚里变成屎,吃纸变屎多麻烦,不如当初就吃屎。”
王宝玉话音刚落,就听电话那边传來王琳琳恼怒的声音:“你是个坏哥哥,说得这么恶心,我要去吐了,不理你了。”说完挂了电话,
王宝玉哈哈大笑着放下了电话,觉得心情很好,他拿起从村里带來的几样土特产,走了出去,敲开了董平川办公室的门,
“呵呵,王主任回來了,这一趟下乡调研一定很辛苦,快坐下。”董平川盯着王宝玉手里拎着的东西,眼睛直放光,异常客气的寒暄着,
董平川的表情,让王宝玉心里很是鄙视,同时又很乐,既然董平川喜欢收礼,那就证明,只要下足了功夫,那就有可能将董平川拉到自己这一伙來,
“董镇长,这点特产不成敬意,都是下面村干部的一点心情。”王宝玉把特产放到了桌子上,满脸带笑的说道,
王宝玉并沒有说这些东西是自己送的,这是因为,干部下乡,连吃带拿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他觉得沒有必要隐瞒这件事儿,倒不如实话实说,
“王主任,这些东西你就拿回去吧,我也不缺。”董平川故作推让的说道,
“说实话,当初收下这些东西的时候,我就想着回來给董镇长,我沒家沒业,甚至连个做饭的地方都沒有,东西到我手里,只能放着坏掉。”王宝玉表情显得很认真,言语中更是带着一丝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