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二 不堪回首辛酸事,舍命吞食七龙珠
[bookid=2259718,bookname=《千山寻亿》][bookid=3060142,bookname=《九转星诀》][bookid=1435521,bookname=《历史上的第一海战》]
那一个家伙趴着,摇摇头,答道:“我是一只大海龟!”
小乔和风巴都惊呆了:“大海龟?”
大海龟点点头说道:“嗯。”
小乔躲在风巴身后,伸出头看着大海龟,问道:“什么是大海龟?还有,你都不是人,怎么会说话?”
大海龟伸直了脖子,洪亮的声音:“海龟,就是生活在大海里面的乌龟啊。我不是一只普通的海龟,就可以讲人话啊!。”
听到大海,风巴就想起以前遇到的那个漂亮的七月雪,就想到七月雪说过的大海和珍珠。七月雪说过,在南方很远很远的地方,就有大海,那里有很多独特的东西。风巴就疑惑:“又是大海?”
“怎么,你们去过大海?”
小乔和风巴相互看看,然后摇摇头。
大海龟就说道:“我被困在这里很久了。差不多快有一千年了。”
小乔瞪大眼睛,嘴巴张得圆圆的:“哇塞!你有一千岁了?”
“我们海龟族一直生活在东海里面,长期以来都是以青草、野果和仙人掌为食,大多数可以活到三、五百年。”刚说着,大海龟抬头就看见小乔戴着的珍珠项链,它目不转睛地盯着,越看越觉得亲切,就像年轻的时候在东海龙宫里面见到公主戴的珍珠项链。一种思乡的情绪顷刻涌现,眼角禁不住慢慢地湿润了起来。
风巴就觉得奇怪,既然是三、五百年,为何你就快一千年了?还有,以前七月雪说了,大海在很远很远的地方,你又怎么会被困在这里?还说什么东海,那东海又是什么?
想到这么多问题,于是风巴就问道:“大海龟,东海是什么东西?”
大海龟轻缓地用右前爪挠了挠脑袋,然后答道:“就是东海啊!”
风巴刚想张嘴再问,大海龟就继续说道:“在东边的大海。天下的大海有四海之分,分别为东海、南海、西海、北海。我原本就是生活在大海的。”说着,大海龟皱褶的眼角,渗出一滴晶莹的泪水。
小乔犹豫了一下,看见大海龟可怜兮兮地样子,终究鼓起勇气,摸了一下大海龟的秃头。她安慰着:“大海龟,不要难过。”
“我不难过。”虽然说着不难过,但是内心一直是悲伤的,被困在这里五百多年了,没有同类海龟聊天,没有爱吃的野果和仙人掌,没有自由自在的游玩,有谁能够承受五百年的困阻?又有谁能够忍受这一种孤独的煎熬?
大海龟眨了一下眼睛,继续说话:“被卡在石头里面,我每天都无所事事,基本都是天天在睡觉。刚才你们抓鱼,吵醒了我。还弄脏了海水。”
小乔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这是江,不是大海。”
大海龟摇摇头,说道:“不,这些是海水。”
风巴盘坐着,盯着大海龟,问道:“你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哎,说来话长。我原本是东海龙宫里面的一个军师。我们东海龙宫里面有一支定海神针,定海神针是立在七颗龙珠围成的观音莲上的,有了七龙珠和定海神针,东海在可以平安祥和。五百年前,我们的老龙王病了,而螃蟹将军就造反,要抢七龙珠。因为拥有七龙珠,可以实现三个愿望。在战斗当中,我和其他将士根本阻挡不了叛军,情急之下,我们抢回了几颗龙珠,而我就抢到一颗。抢到龙珠后,我就往东海黑牢逃跑。由于我跑得慢,被叛军追上打伤了,跌落在黑牢的洞穴。我不小心吞下了龙珠,也掉进了黑牢的洞穴。我只记得被一股漩涡吸引,转了很久很久,等我被水浪喷出来的时候,就卡在了那两块石头里面了。”
小乔听得有点犯困了:“哦。”
大海龟转头向着江面上游,说道:“看见没?那边冒泉水的地方,就是通往东海的。只是,我回不去了。”说完,大海龟又垂头丧气的了。
小乔很天真地说道:“你可以游回去啊。”
大海龟摇摇头,说道:“洞穴里面的水很急,根本游不回去。再说,我已经老了,气数已尽了。要不是卡在石头中,没有多少运动,估计我早就归天了。”
风巴站起来望着江面,在不远处的地方,真有一口泉眼,一直在冒出泉水,还有白花花的浪花水泡。
突然,大海龟冒出一句话,着实使得小乔和风巴惊讶不已,它深沉地说道:“我等你们,等了很久了。”
风巴继续盘坐下来,静静地听着。
大海龟眨了眨眼睛,就继续说道:“我知道,我吞吃了一颗龙珠,不会那么快死的。被卡子在石头里面,这都是天意。天神安排我在这里等一个人,一个释放我的人,一个接管龙珠的人。如今,你们终于出现了。你们释放了我,我的任务也就结束了,龙珠就该交由你们保管了。”
风巴百思不得其解,问道:“大海龟,怎么会这样?”
大海龟摇摇头,说道:“冥冥中自有安排。等下,你就照着我说的去做。”
“嗯。”
大海龟抬头望了望前方的小沙坑,就说道:“你们刚才抓了两条金鱼,金鱼是不能吃的,快放了它们吧。”
“哦。”小乔望了望风巴,就起身去抓小沙坑里面的那一条金鱼。
风巴也马上起来,去捡还躺着沙滩上的另一条金鱼,他和小乔一起将金鱼放好了水中。
大海龟转了一下身子,屁股对着西边的太阳,等他们返回,就吩咐道:“小子,你过来。等我死后,你将我的头向着东边,围绕我走三圈,一边念咒语——啼哝斯我拉死哦,每转一圈就念一遍咒语,最后将我竖起来,龙珠就会出现了。记得,把我头向着东边,将我埋葬好,这样我就可以投胎转世,重新回到东海了。”
小乔挺伤感地抚摸着它的秃头,安慰着:“大海龟,你会好好的!”
大海龟用秃头顶了一顶小乔的纤纤细手,眼睛眨了眨,缓缓地说道:“记住,一定要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活了快一千年了,我是最长寿的大海龟。哈哈……哈哈……”
大海龟用尽了力气大笑了几声,最后脖子软弱了下来,缓缓地降落,秃头和脖子贴在沙滩上。
小乔忍不住流下了晶莹剔透的泪水,想不到刚刚认识的大海龟就这样死去。为什么总要去面对那么多是死亡?为什么总要面对那么多的悲伤?到底是为什么?
小乔趴在风巴的大腿上,哭泣起来:“呜呜……”
一二三 白花草药敷烫伤,血红龙珠化入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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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媚的阳光,照射在大海龟的龟壳上,尚且残留的水苔还渗透着水液,湿湿的,带着润滑的光亮。然而,大海龟却永远地睡着了!
怎么会这样子?为什么每天都要面对死亡?
就在刚才抓鱼,以及搬动石头的时候,使得小乔的秀发已经凌乱。而现在,她伤心地俯在风巴的大腿流泪,松散飞长发沾到了沙滩。
风巴看着她,多少天来,她常常是以泪洗面,也不知道她是否是水做的,为何总是爱哭爱流泪?作为一个男的,无力保护姐姐,总让她伤心流泪,是不是很没有用?以后怎么办?
渐渐地,风巴的眼睛红彤彤的,他闭上眼睛,鼻子一阵酸酸。
微风吹过,从风巴的脸颊滑落下一滴泪珠,仅仅是一滴。风巴抹了一把眼睛,深吸气。他就捋了一捋小乔的头发,有些许秀发已经纠缠在一团,他轻轻地理顺长发。
小乔静静地趴着,哽咽地问道:“风巴,我们回家好不好?”
风巴将她沾到地面的长发捋到颈部,答道:“好,埋了大海龟,我们就回家去。”
“嗯。”小乔抬起头,挤出一丝苦笑。
一阵风拂来,柔软的长发卷在湿哒哒的脸蛋上,犹如一幅美景图案增添了几笔浓墨,别样的景致。
她就吞了一下喉咙,说道:“去吧,我们埋了大海龟。”
“好。”
风巴走了一小圈,在沙滩边上的一个小土丘,选了一处比较高一点的地方,用鲲鹏明月刀挖了个小坑。然后就回去试着抱大海龟过去,可惜他力气还不够大,稍稍抱起,跟地面才有一根手指的缝隙,又吃力地放下了。没有想到,大海龟还真重的。
小乔就弯腰抓住大海龟的后脚,说道:“我来,一起搬过去。”
“嗯。”
风巴就抬起大海龟的前脚,和小乔一起扛过去了。
按照大海龟先前教导的方法,风巴将它的鬼-头向着东方,平整地摆放好,然后围绕着大海龟走了三圈。绕圈的时候还一边念咒语“啼哝斯我拉死哦”。
小乔就在旁边看着,她多么希望大海龟只是睡着了,多么希望大海龟能够重新醒过来。她很想知道关于大海的故事,很想知道大海长什么样子,很想去大海看一看。
风巴绕圈和念咒语结束,就将抱住大海龟的龟甲,将它竖立起来。就在大海龟的尾巴触碰到泥土的时候,一道鲜红的光芒从屁股慢慢的扩展,最后整个龟甲都通红了。再接着红光下移,汇聚在屁股之处,光芒融合成一点,比风巴的拇指头稍微大一点的光团。
风巴和小乔都惊讶地看着红光的变化。
最后,光团从大海龟的屁股滑落下来,一颗血淋淋那般红润的丸子就停留在泥土上。丸子有鸡蛋一样的大小,十分光滑,通红剔透,可以透过光线。上面隐约看得出有三颗小星星。这,就是七龙珠中的第三颗“长寿之星”。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只要和“长寿之星”龙珠融合在一体,就可以延年益寿。但是龙珠无法消化的,只会一直存在于体内。大海龟就是因为吞食了这一颗龙珠才活到了今天。
风巴正准备轻轻地摆放好大海龟,而小乔就已经好奇地蹲下去捡龙珠。
“啊!”一阵滚烫烧灼了小乔的手指头,她慌忙扔掉龙珠。
风巴着实被吓了一跳,马上快快地放下大海龟,就拿住小乔的手腕,着急地问道:“怎么了?”
小乔紧蹙着眉毛,颤抖着手指,咧嘴咧牙地答道:“龙珠很热。”
风巴就吐了一口口水在小乔的手指头,轻轻的按揉,慢慢地吹了几口气。然后问道:“还那么痛吗?”
看着风巴的着急,看着他的细腻动作,小乔微微地笑,摇摇头答道:“好很多了。”
一阵微风袭来,凉凉的舒爽,好生惬意。江中的金鱼,已经从惊慌中安静下来,正愉快地游荡……
风巴继续仔细地查看,还说道:“那就好。我看看,有水泡吗?”
小乔摇摇头:“应该还没有。”
风巴一边转身一边说道:“我去找找看,拔些白花蛇舌草给你敷上,这样就不会有水泡了。”
“不用了,都说没有咯。”
“不行!还是敷上白花蛇舌草好一点。”说完,风巴就小跑着到草坪上寻找起来。
而小乔则依然很是好奇,蹲下来,左顾右盼地瞧着龙珠。龙珠就像一个血液丸子,十分地鲜艳。再仔细地观看,也没有见到地上的泥土有水汽冒出来。龙珠怎么就会烫到手呢?真是奇怪。
她就试探着触碰一下龙珠,果真没有烫手。哦,一定是刚才从大海龟的屁股屙出来,才会有热的。嘿嘿。
小乔正高兴着这一次可以捡龙珠了,她就伸手去拿。然而,她想的太所以然了。当她再一次拿着龙珠的时候,手指头就感受到了很热,不得不又扔下来。于是她就吹着手指头,坐在地上静静地看着龙珠。
这个时候,风巴嚼着嘴巴回来了,脸颊鼓鼓的。他将嘴里的东西吐到自己的手掌上,一堆被嚼碎了的草药。
风巴吩咐道:“伸手过来。”
小乔就伸出手来,让他将白花蛇舌草涂敷在手指头。
处理好之后,风巴就盯着龙珠,似乎看见龙珠里面有一个人在对着他微笑,还张嘴说话,只是听不到说什么。
“刚才……”小乔想告诉风巴,她刚才触碰到还很烫,但是看见风巴一动不动地盯着龙珠,就觉得奇怪。
于是小乔就推了一下风巴,问道:“风巴,怎么了?”
风巴许久都没有说话。
小乔有一点害怕,不知道风巴到底被什么迷住了,不停地摇摆着他的肩膀:“风巴,风巴?”
风巴两眼直白,一言不发,伸手就去捡龙珠。
小乔使劲拉住他的手,喊道:“烫手,不要!”
风巴根本没有听到小乔的呼喊,依旧去捡龙珠,小乔力气不及,拉不动风巴。
但见他捡起龙珠之后,龙珠就开始滚红,看上去十分的烫手。而风巴倒地大呼大叫,不停地翻滚起来,整个身体被泥土沾污了,切切实实地成了一个泥巴人。
龙珠突然冒出一道闪光,“哧哧”的响声发出,只见龙珠就慢慢地侵入风巴的手掌,最后红光消失,龙珠完全进入了风巴的体内。
小乔惊呆了,蹲坐在哦地上,半张着樱桃小嘴:“啊!”
一二四 角弓反张半死人,坟墓青烟灵魂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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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见这个时候,风巴的牙关紧闭,喉咙还不停地发出像狼狗“唔唔……”那样的呻吟。他蹙起粗眉,双侧口角向下卷缩,咧开嘴巴"苦笑"起来。
风巴这个样子,将小乔吓傻了,她惧怕地颤抖着,涕泪交加,不知所措地看着他。
风巴苦笑了一阵子,就转为痛哭,泪水哗啦哗啦地流着。他伸直颈部,头向后仰;背部和腰部扭曲成弓形,四肢都屈膝弯肘,还紧张地半握着拳头。他开始满脸暗红,嘴唇青紫,鼻子颤抖地扇动着。
突然,风巴两手使劲地抓着泥土,双脚狠狠地踢两下泥土,最后两腿一蹬,躯体僵硬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顷刻间安静下来,不过却变成死人一样。
小乔双手掩住脸颊,大叫起来:“啊!风巴!”
紧接着,她晕倒了过去,俯在风巴的肚子上。
微风袭来,吹起树林中纷飞的白色花瓣,徐徐地向草坪和沙滩飘舞,洒落在小乔和风巴的身体上。
晕睡过去的小乔,做了一个短暂的梦。梦见了莎美大师七孔流血,衣裳破烂,苍白而恐怖的脸上满是淋漓的鲜血,她飘移着向她走来,一路叩问:“小乔,小乔,你为何不修炼法术?你为何总是迷恋人间烟尘?你为何总是不听我的话?女巫的法杖在哪里?……哈哈,哈哈!”
接着就是阿妈侬氏,一只手拿着一只断臂,伤口还在流血,血肉模糊,侬氏将断臂放进滚烫的水锅里面,一个回头向她笑一笑,问道:“好好吃的,你要吗?”
小乔就突然惊醒了:“啊!”
她的小心肝还咚咚地跳个不停。她慢慢地抬起头,看见风巴的脸蛋通红,特别的两腮部,红得发光。他嘴巴一张一合,冒着一丝丝白水汽。
小乔就扯动着他,呼喊着:“风巴,风巴,你怎么了?”
风巴缓缓地动了一动头部,嘴巴依然半张半合。
小乔就摇晃着他,大叫着:“风巴,快说话,不要吓我。风巴……”
风巴的嘴唇,微微地蠕动着,声音很小:“水……水……”
小乔贴上耳朵,点点头:“好,我这就去拿水!”
手上没有竹筒或者水桶,也没有瓦罐,拿什么装水?小乔站在江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她四处寻找,才发现树林的边缘有一堆芋头,硕大的芋头叶子非常碧绿。
她笑了笑,就小跑着去摘了一片芋头叶子。匆忙地跑回去装好水,小心翼翼地向风巴走去……
当讲江水倒给风巴喝下之后,约莫过了十次呼吸的时间,风巴僵硬地躯体才缓缓地柔软过来,四肢也舒展开来,脸色渐渐红润,嘴唇也没有那么青紫了。
小乔抓住风巴的手,笑着落下两滴泪花,高兴地喊道:“风巴,你醒了。”
风巴望了望小乔,有扭头瞧了瞧自己,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小乔摇摇头:“你刚才吓死我了。你捡起那个龙珠,就变得好可怕。”
风巴感觉到脑子还有一点点疼痛,眨了眨眼睛,说道:“刚才……我好像,我捡起龙珠,然后我就不记得了。”
抿着嘴巴的小乔点点头,说道:“没事就好了。”
“嗯。”风巴就想坐起来。
小乔扶着他的肩膀,说道:“我来扶你。慢一点。”
他刚坐起来,就自己站起来了,扭动了一起躯体,感觉像刚睡醒一样,运动了一下,才舒适许多。
小乔跟着站起来,看着他又活蹦乱跳了,才放心下来,不过还是不太放心,责怪地说道:“慢一点,慢一点。”
风巴拍拍满是泥土的衣裳,摆了一个珀斯,自恋地说道:“嘿嘿,没事咧。你看,我多有劲!”
小乔就嘟着樱桃小嘴:“真臭美!哼!”
夕阳映照,将风巴的身影拉的很长很长。
“嘿嘿。”风巴刚想再活动一下身体,就踩到了大海龟。
差点跌倒的风巴,喊道:“哎呀!大海龟,对不住,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风巴,快将大海龟埋好吧。”
风巴点点头:“嗯。”
于是,他们就将大海龟重新摆放好,头朝着东方。他们堆了一些鹅卵石,还铺了一层沙子和泥土。
一座坟墓就伫立在了沙滩与草坪的交界处,高高的耸立着。
小乔到处看了看,见草坪不远处有一些丁香花。她就跑过去,轻轻地挖了一株丁香花。她将丁香花带过来,轻轻地抛开一点泥土,将丁香花种在坟墓顶端。
夕阳斜照在丁香花上,随着傍晚时分佛面的轻风,花骨朵依旧飘散着幽幽的清香。
小乔闭上眼睛,双手合十,跪下来,念叨着:“大海龟,希望你早点投胎转世,回到你的东海去,好好地做一个自由自在的大海龟。”
风巴刚刚跪下来,就看见坟墓里面有一点奇怪的异样。隐约是一股股青幽幽的光芒,透过坟墓,渗透出来,染得表面都变得像青苔一样的青青。
他拉了一把小乔,提醒着:“小乔,你看!”
她睁开眼睛,被眼前的这一幕吓住了。
但见坟墓中的青光渐渐地亮了很多,从坟墓的下围慢慢地游走,汇聚在坟墓顶上的丁香花那里。丁香花随着青光的汇聚,原本合拢了的花骨朵,渐渐地盛开,鲜艳的花瓣儿散发出一股淡淡的幽香。
过不了多久,从丁香花的花朵上飘出一缕青烟丝。青烟旋转着升腾,轻轻地到达半空。青烟继续旋转着,汇聚在一团,糅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图案。
小乔和风巴均大吃一惊:“啊!”
是的,青烟汇聚成的图案就是大海龟的外形!
青烟图案的突然传出大海龟的声音,更是差点将他们吓破胆:“嘿嘿……谢谢你们两个。”
风巴和小乔双腿抖擞不停,都感觉到软扑扑地,很不好使唤,扑通的一下就跌坐在地上。
“怎么,怕了?我这是灵魂离体,我不会伤害你们啊。不用怕!”
风巴颤抖着手,他指着大海龟的灵魂,问道:“你……你想……做什么?”
“我要回东海了。那里正准备有小海龟出生了,我要赶回去投胎。你们要保重。”
这个时候,一阵风袭来,将青烟吹向东方,“谢谢你们救了我!”大海龟的声音,久久地徘徊,最终消散在遥远的天空中……
小乔和风巴这才舒坦了一口气,两人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
风巴再次拍拍身上的泥土,说道:“天快黑了,我们去找个地方住下。”
说道天快黑,小乔就害怕了。在这荒山野岭的,还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野兽,特别是在晚上。
突然,在天空中传来一阵巨响“啊咕噜噜……啊咕噜噜……”
风巴和小乔转头向西方望去,但见夕阳映照之下的天际,一大片红色的影子正压过来……
一二五 食人鸟兽遮天袭,江中搓背遇怪人
原来,是先前见到的那种“啊咕噜噜”的鸟兽,它们成群结队地向风巴他们这边飞袭过来。
斜阳残照的天际,顿时被鸟兽群挥翅遮天。红色的鸟兽群,迅速地掠过天空。一大片红,犹如晚霞的艳丽多姿。然而,这一种多姿多彩,却是一种危险的到来。
小乔愣住了,傻傻地盯着那一大片鸟兽“红霞”,一动不动。
微风拂面,吹乱了她的刘海。
久经猎场的风巴,自然知道即将发生的事情,那就是鸟兽群要攻击他们,甚至很可能会讲他们活活地吃掉。
他紧张地额头直冒汗,马上捡起鲲鹏明月刀,拉住小乔的手,说道:“快跑!”
小乔才醒悟过来,但依然站立着:“哦!”
风巴一拉小乔:“快跑啊!”
小乔并不急着逃跑,扯开风巴的手,心跳得很厉害,她喊道:“等一下,等一下。”
“怎么了?”
小乔转身到处查看。
心急如焚的风巴,立马拉住小乔的手,责怪地问道:“我说,你怎么了?”
“法杖!法杖不见了。”
“法杖?”经小乔这一提起,风巴才想起来,自从逃脱仁东他们的追杀之后,就一直没有见到法杖。
记忆从脑海一线牵的过滤,终究是想起来了,当时狗二蛋将仁东抱住,另一个忍者夺走了法杖还调戏小乔,风巴打败那一个忍者,带着小乔跌下大草坪,但是并没有夺回法杖!
也就是说,法杖应该就是被仁东他们拿走了。
想到这些,风巴唉声叹气地说道:“哎!不要找了,快跑!”
说完,风巴就拉着小乔疾跑起来。草坪连接着一大片红树林,肥沃的土地,茂密的树木,很多树木的树根和树干相互交叉在一起,形成天然的“树屋”。
那一片红树林,长年累月有着丰沛的水资源。厚厚的枯枝落叶犹如给大地铺了一层棉被,有些泥土还很潮湿,甚至形成悬浮的小沼泽池。
风巴和小乔他们奔跑在草坪上,向着红树林里面进发。
身后不远的天空,红灿灿的鸟兽群嘈杂地叫声“啊咕噜噜……啊咕噜噜”,响彻天地,震耳欲聋,尽有排山倒海之势。
江中的金鱼原本是快乐地嬉戏,当听到鸟兽群的叫声之后,全部躲进了水底中的水草里面。草坪上飞舞的蜻蜓蝴蝶,也纷纷降落,潜伏在花草树叶底下。
到达树林外围的时候,一些枯枝散叶挡住了去路,风巴拿着鲲鹏明月刀一路挡开,不停地逃跑。坚硬的树枝,刮伤了风巴的手臂,但是他已然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逃生的本能催使他忘记了一切疼痛。
当他们奔跑穿越十几颗树木的时候,鸟兽群就分到了红树林边缘。但见鸟兽群扑在树木上,它们迅猛地钻进去,密密麻麻的全部是鸟兽的影子。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鸟兽所过之处,只剩下孤零零的树干,原本茂盛的树叶以及细小的树叶,已经全部不见了。
是的,鸟兽的啃噬能力是超强的,无论飞禽走兽,抑或者男女老少,也不管是青草树叶,只要它们成群结队地啃噬,往往所向披靡,剩下的就只有骨架、草根、树干!
“啊咕噜噜……啊咕噜噜”巨大的叫声就从小乔和风巴的身后飞速传过来。
极度的恐惧心理,迫使他们有了濒死的感觉。
就在鸟兽和他们有三棵树那么近距离的时候,风巴一脚踏上厚厚的枯枝落叶,顿时踏空,带着小乔倒向前方。
但见他们扑通的一声,紧接着就是小乔大喊一声“啊”,她的面颊就跌入泥水当中。他们双双倒进了一滩泥水之中。激荡出去的树叶,随着水波的回流而遮在他们的身上。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个时候,鸟兽迅速地从上方的树木侵袭过去。它们一路啃噬着,光秃秃的树林涌现在大地上。
等风巴和小乔钻出水面的时候,树林已经恢复了平静,只是,微风吹过,没有了黄叶纷飞,唯有光秃秃的树枝在呼啸,似乎在愤怒地抗议着鸟兽的无情。
幸好那一滩泥水只是一个非常小的沼泽,泥水下面还有很多树枝和树根,风巴和小乔才没有沉下去。
风巴将鲲鹏明月刀扔到旁边的厚厚的枯枝落叶上,然后就抓住小乔的肩膀,开始攀爬着。他们在泥水之中挣扎了好些时候,才爬离开。
湿哒哒的衣裳,满是乌黑的泥浆,还散发出一股**的臭味。
小乔盯着风巴,就扑哧一笑:“呵呵……”
“你怎么了?笑什么?”
“你的脸。”
风巴抹了一下,手掌沾满了乌黑的泥浆,他问道:“脏是吗?”
小乔点点头:“嗯。我脸上脏吗?”
风巴想都不想,就摇摇头:“不脏!”
说着,他就捡起鲲鹏明月刀,警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才拉着小乔从没有被啃噬的树林那边走去江边。
风巴脱了衣裳,将衣裳丢在江边,用一块石头压住,以免被水冲走。然后他跳进江水,清洗了一遍脸面,然后开始洗澡。
而小乔弯腰去看着水面,才发现自己的脸上满是漆黑的泥巴,丑死了!
她就嘟着嘴巴,斜视着风巴:“哼!”
风巴抬头注视着小乔。
“风巴,你混蛋!欺骗我!”骂完之后,小乔就脱掉衣裳,闷闷不乐地坐在水中擦洗起来。
风巴走过去,扶着她的肩膀,哄道:“喔,好了,不生气了!”
小乔扭扭肩膀,摆脱风巴的手,气愤地说道:“走开,别碰我!”
“好了,我帮你洗。我不去存心欺骗你的啊。我刚才也是怕你难过才说你脸上没有……”
未等风巴说完,小乔一捶打在风巴的肚子上,娇气地说道:“我不管!反正你是欺骗我了!”
风巴“嘿嘿”一笑,就舀水上来给她擦洗。
“笑什么,很好笑吗?混蛋!”
“哦。不笑了。”
小乔转过身,说道:“哼!帮我搓背。”
风巴就认真地给小乔搓背,清爽的江水,冲洗着小乔嫩滑的肌肤,抚摸过去,十分的顺畅自然。原来,女孩子的肌肤是那么的好摸,那么的盎然顺滑。
正当风巴如痴如醉地搓洗着小乔的肌肤的时候,小乔突然尖叫一声:“啊!”
这一声,划破了江中的宁静于和谐。
但见岸边有一个身着黑色衣裳的人,整个脸整个脸面蒙戴着一层乌黑的纱巾……
【朋友们,这两天宁医师休息,回老家看看父母,暂且不能去拜读朋友们的大作了。感谢朋友们对宁医师的一贯支持和指导。#南蛮演义之鲲鹏明月刀#是《南蛮演义》系列小说的第一部,首发起q点d中z文w网,欢迎其他网站的朋友耶过来阅读指导,这是完全免费的小说哦!谢谢!】
一二六 两人合穿一衣裳,黑鹰骑士道天机
但见那一个黑衣人,眼睛炯炯有神,十分犀利的目光,直盯着风巴。那一道眼神,闪过一线杀气,迫使风巴寒颤肃立。他就是骆越花山崖的黑鹰骑士之一。(注解:今广西宁明县花山崖的岩画为国家级重点文物保护单位,座落在距宁明县城25公里的左江边崖壁上)
花山崖是骆越的密宗禁地,守灵的就是黑鹰骑士。他们头上插有两支迎风舞动的羽翎,女骑士则还有披发的,以及倒螺髻形的椎髻。黑鹰骑士身穿黑色的麻布衣裳,佩戴着簪钗、耳环、手镯及盾牌,每一个黑鹰骑士的坐骑是一只巨大的黑鹰。
这一个黑鹰骑士,名字叫麻波仔,就是守灵的黑鹰骑士之一。此次出现在这里,就是奔着鲲鹏明月刀而来的。
风巴不顾赤身**,三步并两步就想跑去拿鲲鹏明月刀。
而小乔则迅速坐下水中,免得再被麻波仔看着。
然而风巴的速度远远没有麻波仔快。他双脚划得江水哗啦啦地响。
麻波仔已经提起鲲鹏明月刀,十分认真地观赏着大刀的正反面,翻来覆去地看。
风巴停住了,扒开双手,就像一只展翅准备争斗的小公鸡一样,随时准备着扑上去。
麻波仔看都不看,空气鼓动着黑丝面罩,悠悠地说道:“风巴,你还是先穿好衣服吧。我可不想长鸡丁眼。”
“哦!”风巴傻愣愣地打量了一圈麻波仔,就去捡起兽皮衣裳,但是江水哗啦啦地滴下来,这样的衣裳可怎么穿?
麻波仔伸手到背后,掏出一卷麻布黑丝衣裳,说道:“接着!”
他就扔给风巴。麻布衣裳,不是一般人能够拥有的。麻布衣裳质量轻,透气性能很好,但是麻布比较少,大多数部落只有大人物才能拥有。
风巴拆开之后,但只有一件上衣和裤衩,两个人,一件衣裳,怎么穿?他回头看了看小乔,小乔蹲坐在水中。风巴就将长长的上衣给了小乔,而自己穿上裤衩。
上衣兴许是真的有点长,或许是小乔比较矮,衣摆遮到了膝盖。她躲在风巴身后,探出半个头盯着麻波仔。
对于麻波仔的好心给衣裳,风巴并没有多大感激之心,唯有对麻波仔知道他的名字心潮澎湃,他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风巴的名字?于是风巴不禁问道:“你是谁?”
麻波仔依然没有去看风巴和小乔,而是继续浏览着鲲鹏明月刀,明晃晃的刀光在江面闪烁着。他答道:“我是帮助你的人。怎么,给干的衣服你们穿,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啊?”
风巴被问得气红了脸颊,但也有愧于心,马上改口说道:“你……谢谢你!”
由于麻波仔是侧着身,小乔看不到麻波仔的脸,只看见他的一只眼睛,一只似乎极其普通的眼睛,但是也感觉不到他是一个坏人,要是坏人,怎么会给衣服他们穿呢?
于是小乔就问道:“可以告诉我们你是谁吗?还有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麻波仔转过脸,双目神光异彩,问道:“小乔,你是小乔吧?”
小乔揉搓着手,被他的眼神惊秫到,她探出的头,缩回了大半部分,躲在风巴身后细声地回答道:“我是小乔。你还没有告诉我们你是谁。”
“我?”他将鲲鹏明月刀一挥,砍到旁边一支伸出水面的树干,有大腿根那么粗的树干,随着嘭的一声,就被砍到了,击落在水中,溅起一波又一波的浪花。
“鲲鹏明月刀,果真是一把神刀啊!”
这个时候,风巴的第一反应就是麻波仔想夺走鲲鹏明月刀,风巴他不免心急如焚,但是却无能为力,毕竟鲲鹏明月刀就在对方手中。要是对方跟顾可白他们是一伙的,那么已经手无寸铁的风巴也许就会丧命于此了。
突然麻波仔转过脸,双眼满是杀气,盯着风巴就阴森森地大笑:“哈哈。”
麻波仔的这一笑,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他跟踪了风巴十几天了,一直想不明白,布洛陀大神为何会选择风巴这一个普通的小子作为重新拾取鲲鹏明月刀的人。到底风从这些天的观察来看,根本看不出巴有什么能耐!再者,如果被风巴知道了鲲鹏明月刀和花山崖灵洞之间的关系,他会不会去花山崖?到时黑鹰骑士还能守得住花山崖吗?
但凡种种担忧,使得麻波仔很想一刀杀死风巴,免得后患无穷。可是,一想到祖祖辈辈的训词,麻波仔不得不埋藏着这一颗私心,暗暗发誓要是风巴利用鲲鹏明月刀做了坏事,就舍身杀了他。很可惜,在这些日子里,麻波仔所看见的均是风巴无缘无故被迫害的事情。
小乔一阵抖擞,小心肝惧怕的厉害,忙缩回去,整个人躲在了风巴身后,不敢去看麻波仔。
麻波仔翻转了一下鲲鹏明月刀,看着光亮的刀身,说道:“我叫麻波仔,是为了这一把鲲鹏明月刀来的。”
麻波仔?果真是因为鲲鹏明月刀,风巴的心一下子悬起来了,如果麻波仔也跟顾可白他们那样,那么风巴和小乔即将大祸临头。风巴的心,禁不住恐慌得厉害。
江水缓缓地从小腿流畅过去,顿时感觉到一阵冷飕飕。然而在他的背部和额头上,却是黄豆一样大的汗珠。他吞咽着口水,伺机寻找能够利用于反抗的一切物品。
“风巴,我从莲花顶就一直跟着你了。”
听到麻波仔说到这个,风巴完全震惊了,嘴巴张得巨大:“什么!”
“我一直跟着你,从你得到鲲鹏明月刀那一刻开始。”
对于被跟踪,风巴一直没有察觉。既然一直跟踪着,那么就有很多次机会夺走鲲鹏明月刀啊?为何他不夺走呢?到底他还有什么阴谋?
想到这些,风巴就很想知道为何要一直跟踪着,于是就问道:“为什么?”
“因为你就是我要找的人。”
“什么,我是你要找的人?”
小乔时不时地探出头来,瞄一眼麻波仔。麻波仔点点头:“嗯。”
“你找我做什么?”
一二七 邪恶之心人人有,善良黑鹰抓法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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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波仔反问道:“难道你不知道鲲鹏明月刀的传说吗?”
风巴摇摇头。是的,风巴一直不知道鲲鹏明月刀的存在,本来他只是去容山莲花顶给女巫莎美大师摘白色莲子的,根本不知道那一个夜里是七星拱月,更不知道会有鲲鹏明月刀的出现。他一直认为自己得到鲲鹏明月刀,是稀里糊涂之中的巧合而已。
麻波仔就开始解释:“鲲鹏明月刀,是布洛陀大神和娅王娘娘(注解:壮族妇女崇拜“娅王”,传说她是专管生育儿女的女神)在猫儿山铸造的神刀。后来三界大混战,被人魔抢走了,造成了人间万民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天神天仙也惨死无数。历经七七四十九年的征战,布洛陀大神和娅王娘娘终于打败了人魔。杀死人魔之后,布洛陀大神和娅王娘娘无论通过任何方法,都无法销毁鲲鹏明月刀。最后只好将鲲鹏明月刀封尘在至阴之地的莲花顶。”
风巴和小乔静静地听着麻波仔的说辞。没有想到,一把大刀,还有这么神奇的故事。原来,百越朝拜的布洛陀大神是真的存在的。
“前段时间的七星拱月,鲲鹏明月刀才出现。没有想到,能够掌握鲲鹏明月刀的人,原来是你这个毛头小子。”
风巴已经开始思考了,麻波仔说了,从容山的莲花顶就一直跟着他了。也就是说,风巴跌下山崖,被北山樵可救了,竹平冲和天猎坡两个部落惨遭顾可白他们的无情杀戮,他麻波仔一直都是亲眼目睹了!麻波仔为何就不出来阻止?难道说真的也是为了抢夺鲲鹏明月刀而来的吗?也不对啊,麻波仔完全可以在风巴跌下山崖昏迷的时候夺走鲲鹏明月刀啊?
越是思考得多,风巴就越是更多谜团。
麻波仔继续说着:“鲲鹏明月刀,是邪恶和善良集合在一身的神刀。唯有通过心灵与它交流的人,才能够激发它的威力。风巴,你想过它为何有时候会发出强大的银光吗?”
说到鲲鹏明月刀发出的银光,风巴自然是想过,到了命悬一线的时候,妇女就是靠鲲鹏明月刀的银光才得以脱身。但是,他一直不明白如何才能够使出银光来。
风巴摇摇头,说道:“如何才能变出银光?”
麻波仔一扔,将鲲鹏明月刀插在泥土中,说道:“是你的邪恶之心使唤了鲲鹏明月刀,它才发出银光,当年人魔就是通过邪恶之心,利用它横行三界将近五十年!”
风巴和小乔不约而同地惊叫起来:“啊!”
“怎么,啊什么?”
风巴盯着鲲鹏明月刀,问道:“你怎么知道?”
“我是怎么知道,你不必知道。不过,既然你就是能够使唤鲲鹏明月刀的人,那我就得告诉你,你不能利用鲲鹏明月刀去做坏事,不能有邪恶之心。你应该有的,是善良之心,利用鲲鹏明月刀为普天众生做好事。”
邪恶之心?难道说之前就是因为我邪恶才令鲲鹏明月刀发出银白色的光芒的吗?我就是那么邪恶的人吗?想到这些,风巴很是迷茫,他说道:“为什么?你要是怕我有邪恶之心,现在鲲鹏明月刀就在你手中,那带走就得了。”
“哼!这是天意!”
“又是天意?”
“没有人能够违背天意,鲲鹏明月刀注定由你使唤,如果我抢夺走了,那我就是违反天意,必将招来杀身之祸,引起生灵涂炭。”
风巴惆怅起来了,他在想着什么是天意?为何总是选择我?布洛陀大神,你就不能放过我吗?就不能让鲲鹏明月刀一直尘封在莲花池之下吗?难道莎美大师的死,也是天意吗?
想到这个,风巴不禁黯然失色,因为他想起了莎美大师死前告诉他的悄悄话。风巴的脸色异常难看,青紫赤白交织着。
“我希望你记住我今晚的话,不能有邪恶之心,要利用你的善良之心,好好使唤鲲鹏明月刀,为普天众生除奸恶,造福利。”
风巴点点头:“嗯。”
“从这些天观察来看,我找不到你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是你历经磨难,都可以大难不死,已经说明你不是一般的人。”
麻波仔在岸边踱步了几步,背对着风巴他们,继续说道:“我出来这么久,也该回去了。”
小乔这才发话:“你要回哪里?”
“我来的地方。”
“那你从什么地方来啊?”
“很远的地方。”
“可以带我们回天猎坡吗?”
“你想回家了吧?”
小乔点点头,望着麻波仔的背影:“嗯!”
“天猎坡,你们是不能回去了。”
风巴和小乔均喊道:“为什么?”
“你们回去,只有死路一条。你们就先在外面避避吧。”说完,麻波仔仰天吹起口哨。
“噗噜噜”的扇动声,从黝黑的树顶上降落一只大鸟。
但见这一只大鸟,站立起来有小乔那么高。它两眼无比的锐利,正盯着风巴和小乔。它身体上体灰褐色,两翼及尾具横斑,下体棕色,胸部具有一点巴掌大小的白色月亮状。爪子十分的锋利,抓住一把法杖,那正是莎美大师遗留给小乔的法杖!
小乔大喊着:“法杖!”
麻波仔解释道:“你们从大草坪逃脱那一帮人的追杀的时候,他们并没有拿这一把法杖,我就带着了,现在物归原主。”
但是小乔很害怕,害怕那一只大鸟,躲在风巴身后,不敢去拿回法杖。
麻波仔看出了小乔的担惊受怕,抚摸了一下大鸟的翅膀,说道:“它是我的坐骑,黑鹰。”
“黑鹰?”
“嗯,只要你对它善良,它是不会伤害你的。小乔,过来,拿回你的法杖。”
风巴回头,点点头说道:“去吧。”
小乔抿着嘴巴,看了又看风巴,犹豫了许久,才抬起前脚,走出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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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八 速取法杖魂恐慌,水草为席相拥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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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怕的,黑鹰是我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离开过我,它不会伤害你的。”
“嗯。”虽然小乔点点头示意了,但是看着眼前这一只庞然黑鹰,心里面根本没有底。
黑鹰时不时扭动着头,圆溜溜的眼睛很顺滑,直溜溜地盯着小乔的脸。
小乔回过头望着风巴,带着一丝苦闷的容颜,轻轻地摇摇头。是的,小乔真的很害怕。只是莎美大师说过,法杖是一代女巫的标志,如今即使小乔还不想大家喊她为女巫,但是她早已经是名符其实的女巫。为了要回法杖,她不得不继续步行。
当小乔靠近黑鹰的时候,黑鹰踏起来,将法杖放下。它将弯弯而锋利的嘴巴伸进翅膀内,啄了两下翅膀内的绒毛。然后它继续伫立在一边,盯着着小乔。
小乔刚抬起前脚,又退缩了回去,站在原地,似哭不哭的苦脸。她盯着麻波仔,多么希望他将黑鹰支教走开。
然而麻波仔完全明白了小乔的心思,只是他并没有这样做,因为他知道小乔是天猎坡部落的新一任女巫,他不能纵容小乔继续脆弱下去。一个动不动就流泪哭泣的女巫,如何将一个部落带到一个复兴的鼎峰之处呢?
小乔见寻求不到帮助了,只有硬着头皮蹲下来,伸手去取法杖。
就在小乔低头的那一刻,黑鹰探头过去。
小乔看见了地上的影子,大叫着“啊”蹲坐下来,她闭着眼睛,慌张失色地胡乱踢着泥土。
风巴也紧张兮兮地,担心黑鹰对小乔不利,正要冲上去。
但见黑鹰轻轻地刁啄了一下小乔的肩膀,然后仰头呼啸起来,叫了三声,就退回到麻波仔的身后。
风巴这才收回了伸出半步的前脚。他喊道:“小乔,没事了。”
“啊?”小乔睁开眼睛,看见黑鹰站在麻波仔身后侧方,它正注视着她。
小乔盯着黑鹰,蹲起来,快速地拿回法杖,就站起来跑回风巴的身边,心脏跳的厉害,满身冷汗淋漓不尽。
风巴扶着小乔的肩膀,为她压惊:“不要怕,黑鹰只是想碰碰你。”
小乔依旧盯着黑鹰,感觉到双腿有一点颤抖,软绵绵的,差点站不住了。
麻波仔骑上黑鹰的背上,仰天大笑:“哈哈。没有想到,没有想到啊。”
他的笑声在空旷的江面,久久徘徊荡漾,传得很远,很远……
风巴继续扶住小乔,盯着麻波仔,问道:“没有想到什么?”
麻波仔一拍黑鹰,它就展翅而飞。
“我没有想到,能够使唤鲲鹏明月刀的是你小子。更想不到的是,一个小丫头竟然是女巫。”
风巴跑上去两步,喊道:“喂,你要去哪里?”
“我去我该去的地方。后会有期。哈哈……”
伴随着这一笑,麻波仔和黑鹰消失在黑夜当中……
风巴扶着小乔走到岸边,小乔立马坐下来,惊魂未定。小脸蛋泛着红白相间,眼泪楚楚可怜地望着风巴。
风巴迫切地问道:“你怎么了?”
小乔抽泣了一下鼻子,感觉酸酸的。她答道:“我还是怕怕的。”
风巴抽起鲲鹏明月刀,放在身边,就坐下来抱住小乔,在她额头上亲了一口。然后安慰道:“有我在,不要怕!”
小乔将脸蛋贴在风巴的胸膛:“嗯。风巴,我们什么时候回家?”
他抚摸着她的秀发,发梢处依然湿了很多,分不清的水弄湿的,还是汗水引起的。他嗅一嗅,说道:“等过几天,过几天我们就返回天猎坡。”
“嗯。我有点困,想睡一下。”说着,小乔将手搂着风巴的腰部。
说到睡觉,小乔已经五天没有好好的睡觉了。先是因为莎美大师的丧事,紧接着是顾可白他们的侵犯,之后的逃亡,哪里能够好好的睡一觉呢?
风巴查看了一会周边的情况,离岸边不远的那些树木还没有被鸟兽啃到,树木下应该是很好的藏身之处。
于是,他就说道:“过那边睡。走,去看看。”
“嗯。”
两人就搀扶着走过去。皎洁的月光,树木的黑影间夹着奇形怪状的光斑。向树木里面观察,一片宁静祥和。
风巴找了一块扁平的大石头,就说道:“在这里吧。”
小乔就准备卧下,屁股坐着,凉飕飕的石块让人好生难受。然后她站起来,四处寻索着。
“怎么了?”
“石头上冷,我找些草来垫一下。”
“你在这等着。”说完,风巴就提起鲲鹏明月刀,走到树林的边缘,割了一捆长长的水草。水草虽然是青青的,带着草甸的气息,但是很柔软,躺着的舒适感也不比干枯的草席差。
小乔帮着风巴将水草铺好,厚厚的一层。借着一丝丝月光,可以看见一张“青草床”赫然在目。
小乔突然搂住风巴的颈部,亲了他一口,笑得很甜美,说道:“谢谢你风巴。”
风巴顿时感觉到脸颊一番炽热。
见风巴一声不吭,小乔就放开他,自己先躺下了:“呆子!睡吧。”
“哦。”
风巴忐忑的心,侧着身,背对着小乔,却难以入睡。
隐约听到小乔时而叹息,时而草床发出沙沙的摩擦声。
“风巴,风巴,你睡着了吗?”
风巴转过身,面对着小乔的脸蛋,看见小乔睁着眼睛,于是问道:“嗯?怎么了?”
“还是冷冷的。还有。我……我怕。”
山涧树林当中,气温比较低,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麻布衣裳的小乔,根本耐不了这地面的寒湿。
风巴想了想,就坐起来,没有说话。
小乔也跟着坐起来:“怎么了?”
风巴二话不说,站起来,将周边地上的枯草干柴堆在一起,使出九尾真火,将柴草点燃。
慢慢地,柴草燃烧旺盛起来,火焰照亮了整个小树林。
通红的光芒,可以很清晰地看见小乔脸蛋一片红霞。她双手放在腹部前方,轻轻地掰着手指头,到底是无聊,还是害羞,只有她自己才知道。
风巴回到小乔的身边,盯着小乔看。
小乔微微的一笑,就低下头,一言不发。
风巴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就壮着胆子扶着小乔的肩膀,缓缓地将她放倒在水草床,嘴唇贴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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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九 情话纷纭厮缠绵,君臣之道谁人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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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风巴这么主动的压着,小乔小鹿乱撞的心肝,气血非常旺盛。她很积极地迎合着,也想就此献身给了风巴,做他的女人。无论是酥胸,还是芳草地,均一阵阵的热乎乎,就像盛夏时节大地上一浪又一浪的热气。
然而,风巴就像一头找不到食物的小野猪,折腾了几下,就草草停下来,口唇上的液体还黏糊糊的。
小乔伸手进去,捏了几下风巴的屁股,睁开眼睛正好喝风巴相视。她就问道:“怎么了?”
风巴摇摇头,说道:“还是没有作用。”
小乔明白了,他的裆下,没有巨大的黄瓜,只有柔软细小的泥鳅。
她深呼吸,酥胸起伏,叹息道:“哎,没事。风巴,你不要难过。”
风巴在她额头亲了一口,说道:“嗯。没事的。”
然后他就侧身躺在小乔的身边,看着上空的树枝。火光一闪闪,树枝时暗时明。他想起了莎美大师,想起了偷学她的九尾真火,想起了她教鬼影无形脚法,想起了莎美大师的点点滴滴,更想起了她告诫的不许碰小乔!
风巴长吁短叹:“哎!”
小乔侧身,半躺在风巴的胸脯上,前脚压在他的大腿上,纤纤细手放在他的心窝,问道:“怎么了?”
“小乔。”
“嗯?”
“你相信命运吗?”
小乔仰起上半身,盯着风巴的脸颊,看见他的眼角布满了血丝,她问道:“怎么了?”
“没……没。”
“说嘛,怎么了?”
“也许,这都是命运吧。”
小乔盯着风巴,欲言又止。
柴草燃烧着,时而发生噼里啪啦的破裂声。空气凝聚了安静,风巴隐约听到小乔怦怦的心跳。
两个人沉默了良久,风巴望着小乔,见她一脸的红霞,就问道:“怎么了?”
小乔抿着樱桃小嘴,摇摇头,并没有答话。
风巴以为小乔有什么疼痛什么的,于是就着急起来:“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风巴,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
“你答应我,要认真回答我。”
“好,我答应你认真回答你。”
小乔坐起来,背对着风巴,声音有点小:“那好。风巴,要……要是,我身上的魔咒解除了,你会不会要我?”
风巴听到了,可是他怕听错,于是追问着:“什么?”
“要是我解除了魔咒,你可以勃(和谐)起了,会不会要我。”
风巴坐起来,从后面搂住小乔的细腰,下颌贴在她的颈部,粗粗的呼气冲散在她的秀发上。
“回答我,你会不会要我。”
“嗯。”
小乔揉搓着纤纤细手,迫切地问道:“嗯?是什么意思?”
“要!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唯一的女人!”
小乔顿时心花怒放,笑得可甜蜜了。然而,她低下头,羞嗒嗒地问道:“那,我现在就要,你敢不敢?”
风巴惊呆了,很怀疑小乔是不是疯了:“什么?”
“敢不敢嘛?”
“怎么可以!”
小乔嘟着嘴巴,扯开风巴的手,撒娇道:“混蛋,我就问你敢不敢嘛。”
见小乔就生气了,风巴毫不犹豫地答道:“敢!”
“你不拍死了?”
“怕!”
“怕?你还敢?”
“但为了你,我就敢!”
突然,小乔返过身,一把狠狠地抱住风巴,在他耳边娇滴滴地说道:“笨蛋,我怎么会让你冒险。等我解除了魔咒,我就给你!”
小乔已经想好了,等返回天猎坡,她要专心刻苦地去修改九阴白骨爪,解除莎美大师施下的魔咒,然后和风巴长相厮守,做他的女人,给他生很多孩子,和他白头偕老。
风巴搂住小乔,两人又是一番亲热,最后相拥而眠……
就在这个时候,韦陌长老他们刚刚得到贵越部落主公吕桑德的召见。
韦陌长老带着五个武头,一路跋涉,几天过去,终于在今天太阳下山的时候踏上了渡江的大船,来到了目的地贵越城。
贵越城里面,三层的宫殿非常辉煌。屋檐上有一排羊角灯(注解:羊角灯又叫“气死风”,是古时候贵族府第门前挂的或者出门提得一种照明工具),灯里面的桐油缓缓燃烧着,在遥远的城外都可以看见宫殿的轮廓。
贵越部落主公吕桑德,是一个年近七十岁的老头子,满头白鬓缕,皱纹密布的脸颊,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沧桑。
韦陌长老他们走进宫殿,就看见大殿正中的大椅上,坐着一个披着七彩衣裳的老头。
他,就是主公吕桑德。在他的面前,摆放着一张台,台上有烤肉,有鲜果,有酒水。
宫殿两边,各摆放着一排桌台,每一个椅子上都有人,估计是贵越部落的重臣大将。
韦陌长老来过贵越城,也见过一面吕桑德,多少有一点印象,于是正想俯身拜见吕桑德主公。
然而,其他人并没有见过如此豪华的宫殿,四处张望的同时,流露出来的是惊叹的表情。
吕桑德主公身边拿着长颈壶的侍卫就发话道:“大胆,来者何人,来到这里怎么不拜见主公?”
韦陌长老马上双手作揖,低头说道:“我们是天猎坡的信使,拜见主公!”
其他人慌张地作揖低头,纷纷喊道:“拜见主公!”
由于话语不同步,听起来有一点杂乱。
吕桑德听了,就哈哈大笑:“哈哈……原来是天猎坡的,难怪像老鼠那样乱窜,有啥大惊小怪的,见不得陌生?”
听到老鼠一词,韦陌长老肝火攻心,但是他不得不强忍着,毕竟是人家统领下的小部落,今晚还有要事求于人。
于是韦陌长老就笑道:“多年没有拜见主公,主公还是那么幽默。”
“哦?”听到韦陌长老这么说,吕桑德主公就站起来,打量着韦陌长老。他在回忆,到底何年何月何地见过眼前的这个人。
虽然说是统领的关系,但是地处偏远的天猎坡部落,一直很少和贵越部落有联系,也基本上没有上缴过财物。
韦陌长老保持着镇静,他也打量着吕桑德主公……
一三〇 故意刁难比武艺,一招制胜众人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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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桑德挥挥手,身旁的那个侍卫就将长颈壶稍微倾斜,一股白花花的米酒就射出来,不偏不倚地装满了陶瓷酒杯。
他端起酒杯,侧着身体,轻蔑地盯着韦陌长老,问道:“你刚才说,你是从天猎坡来的,那你叫什么名字?”
“回禀主公,我是韦陌。”
“韦陌?”吕桑德主公喝下一杯酒之后,再次打量了一遍韦陌长老,但见他魁梧的身躯,矫健的四肢,发亮的肌肉赫然显露。
“你就是天猎坡的韦陌长老?”
韦陌长老点点头,答道:“正是。”
“哦,听说你武艺超人。”
“主公,那些都是虚话,我没有那么厉害。”
吕桑德主公伸手阻止,阴险地笑着:“既然那么远也来了,就让我们开开眼界吧。我说,你们,谁和韦陌长老练练?”
有人提议:“听说韦陌长老是管军队的,教得一手好武功,不如,主公就让我们瓦堂大将军和韦陌长老比试比试吧。”
吕桑德主公拍了一下大腿,喊道:“好!”
然后就转头望去右边第一台那个披着牛皮褂子的大汉,但见那一个大汉满脸胡渣子,横肉冲脸,两笔眉毛粗大浓黑,两眼炯炯有神,只是两鬓隐约看见几根白银丝。
那一个大汉,就是贵越大军的统领——瓦堂大将军。
贵越部落和郁越部落一大一样,就是贵越部落虽然也协管着好几个小部落,但是毕竟是西瓯联盟的成员之一。而郁越部落则是南方部落联盟的盟主部落,所以贵越部落并不像郁越部落那样有左中右三军,而是只有一支军队。
瓦堂站起来,盯着韦陌长老,严肃地问道:“不知道,你可敢比试比试?”
韦陌长老很难为情,他左右而顾盼,期望同伴们能够给点示意。
但见他们纷纷点点头。也许,有求于人,现在这个时候无论对方提出什么条件,只有去承受就是了。
吕桑德见韦陌长老他们只是眼神的交流,没有言语,就打断他们,问道:“怎么?你们天猎坡不会就这么着吧?连比试比试的勇气都没有,那还来我贵越城做什么?”、
韦陌长老咬咬牙,应道:“好!就比试比试。”
瓦堂大将军绕过去,来到韦陌长老前面,称赞道:“爽快!我就喜欢爽快的练武人!”
吕桑德又喝下一杯酒,哈哈大笑地说道:“让大家看看,躲在深山野林的天猎坡部落,都出了啥武艺。哈哈……”
吕桑德主公的这一嘲笑,深深地触痛了韦陌长老的心。据他所知道的,天猎坡部落原本也是生活在大江岸边以农耕为主的族群,只因为当年战争失败才被迫退居天猎坡。这么大的一件事情,他韦陌长老知道,那么吕桑德主公不会不知道。所以,他的嘲笑,明显是故意的仗势欺人。
瓦堂大将军踱步起来,问道:“那怎么过比试法?”
韦陌长老忍住心中的怒火,答道:“唔,你是东道主,客随主便,瓦堂大将军,您来定吧。”
瓦堂大将军,是砍柴樵夫出身,年小贫寒。他武术高强,又能征善战,不贪恋权力,为人比较正直,所以深得吕桑德主公的重用。他历来善待习武之人,以武会友,素有“黑煞风”之称。
瓦堂大将军思考了一下,说道:“要不这样,我空手,这宫殿里面的所有武器,随便你挑,比武,点到为止。要是我输了,我字眼罚酒三杯!”
韦陌长老快速浏览一遍,在座的各位,有的人佩戴的是青铜大刀,有的人则是利剑,还有一人拿的是通天锤。
“怎么样?考虑好了吗?”
韦陌长老解下自己的青铜大刀,递给身边的武头,命令道:“你们退后!”
大家看到他这样的举动,均觉得匪夷所思。
瓦堂大将军疑惑地问道:“你这是?”
“呵。瓦堂大将军,你都空手,那我怎么能拿武器呢?来吧,我也空手。”说完,韦陌长老就稳扎马步,双手左右开弓,摆出攻防之势。
在瓦堂大将军的心里,他犯嘀咕了,难道韦陌长老真的很强大?还是他故意摆阵充大牌?
不过,要是被瓦堂大将军知道一件事情,那他很可能不会跟韦陌长老比武的了。那就是,他苦苦等待的莎美妹子,其实就是已故的天猎坡部落女巫莎美大师。要是他知道莎美大师已经归天,要是他知道莎美大师的灵柩竟然被人糟蹋,要是他知道韦陌长老此次到来也与莎美大师的死有关,那么瓦堂大将军绝对的没有心思比武了。
但见他一个腾飞,以西风扫落叶之气势,一脚踢在韦陌长老的肩膀上,速度之快,超乎韦陌长老他们的想象。
吃了一脚的韦陌长老,被踢飞三步之远,倒在地上。
那几个武头就要上前去扶韦陌长老,只是他一弹跳,就站立起来,双手分立,示意大家退后。
吕桑德主公则跟那些高官大将一样,一边喝酒,一边鄙视着瞧着韦陌长老。
瓦堂大将军小跑着两步上前,又想故伎重演去袭击韦陌长老。
只是,刚才挨了一脚的韦陌长老,已经看出了瓦堂大将军的破绽。但见他也极快地扑向前方,有卧倒之势。
韦陌长老的这一“扑倒”,完全出乎瓦堂大将军的意料。长久以来,从来都是他踢出去,别人就抬手还击,或者向后退去,万万没有想到韦陌长老居然向前扑去。他顿时感觉自己凝固在半空中,周围陷入一片死寂当中。
但见韦陌长老的头部,不偏不倚地贴着瓦堂大将军的胯下。韦陌长老一个站起,扛着瓦堂大将军,双手抓住他的后脚。随着惯性,韦陌长老被瓦堂大将军的力量拉倒,两人纠缠在一团。
瓦堂大将军叉着地面,正想爬起来,就被韦陌长老一个翻身压上来。
韦陌长老一个勾手抓住瓦堂大将军胸膛的衣裳,另一手就贴近他的咽喉,大有猛狼撕咬羊喉之形。
两人瞬时停止了动作,相互对视着。
吕桑德更是拿着酒杯停于面前,惊诧地盯着,眼珠子一动不动,似乎刚才看见的只是虚幻梦境。他不敢相信,才那么一个来回,一军之首,骁勇善战的瓦堂大将军,居然败在一个深山野林里面出来的小长老手上。
韦陌长老松开手,侧脸躺在地上,面对着和瓦堂大将军。
而瓦堂大将军则是侧脸看着韦陌长老,呼吁一气,就慢慢笑起来:“哈,哈,哈哈……”
韦陌长老也跟着笑起来了:“哈哈……”
大家都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搞什么鬼,还有心思在那里狂笑?
一三一 远水不及救近火,三言两语借小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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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堂大将军笑过之后,就坐起来,伸出手去,要拉一把韦陌长老。
韦陌长老也挺配合的,在瓦堂大将军的牵拉下,坐了起来。
吕桑德走下去,来到他们的跟前,脸颊毫无表情,叉着腰,直瞪瞪地看着瓦堂大将军。
瓦堂大将军就说道:“主公,我……”
吕桑德伸手阻止,抢先说道:“我看见了。”
瓦堂大将军点点头,就不再说话。
吕桑德主公哈哈大笑,转身走回座位:“哈哈……来人,给韦陌长老上酒水。”
瓦堂大将军说道:“起来吧。”
“瓦堂大将军,请!”
两人相互谦让了一会,就入席就坐了。
酒过三杯,自当开始此行的目的了。
韦陌长老就站起来,作揖行李,然后解释道:“主公,我们这一次到来,是有要事请求。”
“哦?说来听听。”吕桑德主公端庄地坐着。就算韦陌长老不先说,吕桑德也知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毕竟天猎坡部落已经有好些年没有进贡物品了。
韦陌长老就将天猎坡部落遭到的一些威胁,选择性地告诉了大家,还恳请吕桑德主公出兵相助。
听完他的汇报,吕桑德沉思了片刻,就拿起米酒慢悠悠地品赏起来。
大家齐刷刷地看着他,没有人吭声。
凭着印象,吕桑德主公记得大石河只是一个小部落,要不是遥远,当年他就吞并大石河了。他不相信天猎坡不是大石河的对手,于是就质问道:“大石河部落?”
“正是。”
吕桑德主公就扫视一圈宫殿,问道:“大石河部落,最近有多少人,谁知道?”
瓦堂大将军答道:“回主公,大石河部落,按照以往的情报推算,现在估计也不过三百人。”
“那三百人,都是能上战场的男人?”
瓦堂大将军摇摇头,答道:“不是,包括女人和小孩了。”
“嗯,知道了。”吕桑德然后对着韦陌长老,继续说道:“听见了吗,不到三百人。你们天猎坡好像几年前已经有三千人了,难道你们都是废物吗,三百人都打不过?”
韦陌长老没有想到,吕桑德主公会如此问话,他瞪目结舌地应道:“主公,这……”
“好了,好了。这么点屁大的事,我看啊,你们天猎坡威胁人家大石河才是。”
瓦堂大将军站起来,说道:“主公,大石河部落是南方联盟的成员,他们后面有郁越部落撑腰,我觉得郁越部落很可能出手相助。天猎坡部落,确实有很大的危险。”
此时的宫殿里面,没有人会知道,天猎坡部落真正的危险正是来自郁越部落,而且郁越部落的速度之快,天猎坡早已经遭受血腥洗劫。
吕桑德想了想,说道:“瓦堂大将军,你多虑了。天猎坡和大石河有多大的仇恨,会牵扯到郁越?我估计啊,达青那个老不死的,也不会轻易出兵。”
众将听了,也觉得吕桑德主公说得有道理。就有大将说道:“主公说的是,区区一个大石河,还不至于引起达青的兴趣。”
另一大将就说道:“我记得,三十几年前的大旱灾,天猎坡和大石河就有过打斗。这些年,又出现了干旱,不会是大石河卷土重来吧?”
吕桑德仔细地思考了一下,据说当年的那一次打斗,是大石河侵犯在先,不过天猎坡也以绝对优势打败了大石河,才三十多年,要是按双方现在的人数来算,大石河也不敢贸然出战。
于是他就摇摇头,说道:“不会,一个区区三百人的小部落,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重新开战的。再说,干旱的这两年多,也没有出现很大的饥荒。”
不止吕桑德主公,就算是能征善战的瓦堂大将军,也想不到一个弱小的大石河会以何种借口出兵侵犯天猎坡。
而韦陌长老出于保密,也没有完全将事情都告诉他们,比如他就没有提到风巴出去容山莲花顶,还得到了一把宝刀,也没有说到对方是要将风巴置之死地,更没有透露女巫莎美大师已经归天。这些信息,要是被吕桑德知道,说不准他会借机吞并了天猎坡,毕竟天猎坡光说有生育能力的女人就有一千多人。
韦陌长老认真地说道:“主公,我恳求主公派兵相助。”
吕桑德主公,两眼放光,脸颊掠过一丝阴笑,说道:“韦陌长老,你言重了,大石河部落,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不要紧张嘛,就算大石河真的的进犯,我相信你们天猎坡肯定能够解决的。”
韦陌长老欲言又止,浑身不自在。
在身旁的瓦堂大将军,看出了韦陌长老的忧虑,就问道:“怎么了?”
“我们万大丘族长也不相信大石河会进犯,只是我心总是跳得慌,所以劝说了许久,他才同意我来向主公请求出兵。”
吕桑德主公对这个话题挺感兴趣的,问道:“哦,有这事?”
韦陌长老点点头:“嗯。”
“万大丘最近可好?”
“托主公的福,我们族长身体硬朗。”
说这一句话的时候,韦陌长老不会知道,万大丘早已经被乱箭射死,极其悲惨。
吕桑德端起酒杯,啖了一口,然后征求大家的意见:“你们说说,要不要派兵去帮一帮天猎坡?瓦堂大将军,你先来说。”
瓦堂大将军就说道:“要是突然调动大批军队,恐怕会引起整个西瓯联盟的注意。特别是我们要防着侬尊武(注解:侬尊武,西瓯联盟盟主,骆越部落主公,今广西宾阳县西南有一座山名字叫尊武岭)借机打压我们。我看,不如,先派几个人跟韦陌长老回去看看情况。”
韦陌长老十分着急,喊道:“主公,天猎坡真的会有危险啊!”
“韦陌长老,你还是多虑了。瓦堂大将军说得极是,西瓯联盟十几年没有大规模的军事了,要是我贸然派兵出去,必定会引起周边部落的注意,到时发生什么事情,就很难收拾了。侬尊武一直视我为眼中钉,他恨不得找个借口来吞并我贵越部落。我贵越部落被吞并了,那你们天猎坡还会存在吗?”
韦陌长老摇摇头,细声地叹气道:“哎。早知道这样,我就……”
他并没有将剩下的话说出来,是的,要是早知道这样,兴许听万大丘族长的不来劳烦吕桑德主公,也不用白忙活累多。离开天猎坡部落也好几天了,也不知道家里怎么样了。
“嗯,要不这样,我拍几个人跟去回去,给你调中沙(今广西壮族自治区桂平市中沙镇一带)和黄麻肚两个部落的大兵过去帮助你。”
中沙?黄麻肚?他们男女老少全部加起来,估计还不到五百人,怎么抵挡得了郁越部落的侵犯?要是郁越部落也调动了其他联盟成员一起侵犯,这不是杯水车薪吗?
韦陌长老虽然有很多满腹牢骚,但是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是恳求主公,怎么说人家也算是给以帮助了。
吕桑德伸直颈部,问道:“怎么了?不乐意?”
韦陌长老摇摇头,答道:“不是,那我就代表天猎坡感谢主公了。”
“这哪里话,我们都是盟友,有困难,我贵越部落怎么能袖手旁观呢?来,来,喝酒,大家敬韦陌长老和五位弟兄一杯,大老远的跑来我们贵越城,怎么能亏待了。”
在吕桑德主公的这一说之下,韦陌长老的求兵之旅草草的结束了。来到都是客人,做人不能敬酒不吃吃罚酒,于是韦陌长老双手蹲起竹筒酒杯,面对着吕桑德主公,一干而尽,心中滋味好生愁苦……
一三二 高山流水遇知音,一见如故何处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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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陌长老没有心思喝酒,三五杯下肚,就有点发闷了。
吕桑德主公可不管那么多,怎么说也是给天猎坡支持了,中沙和黄麻肚,区区数百人马,全部调过去,也不会引起其他部落的注意了。于是,他喝得甚欢,声音特别洪亮高昂。
瓦堂大将军,则是时不时观察着韦陌长老的表情和举动,猜测到他内心的惆怅与不甘。但是,作为一个大部落军队的领导人,瓦堂大将军也不再是年少的那个时候,再也不是轻易做决定,再也不是直来直往。身负着上万人的安全保障,稍有差池的抉择,就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他需要的,更多是三思而后行之。
大碗喝酒,大块吃肉的同时,自然是离不开艳女歌舞。
吕桑德主公可说的是看得津津有味,犹如再次享用绝色佳肴。很多大将重臣,也一样是两眼发光,口涎嘀嗒嘀嗒的渗流,那些口涎延长下来的一条一条“丝线”,真有点像千丝万缕直挂九重天。
唯有瓦堂大将军皮笑肉不笑,眼角余光撇看着韦陌长老他们……
晚宴结束,吕桑德主公安排了韦陌长老他们住在一个小院子里面。
小院子靠近大江岸边,里面主楼有两层,楼上是三间大屋子。韦陌长老任由大家选房间,大家很识趣,让出最好的那一间房间给了他,三个人在一间,两个人就在剩下的一间。
韦陌长老躺在床上,顿时感觉到酒气呃逆,上冲于心肺,一阵一阵的烦闷。他晃荡着走到窗户前,打开之后,一丝丝凉风拂面,吹散了许多忧愁。
黑夜笼罩下的贵越城,略有几盏灯火,恍如一颗颗小星星降落在人间。从江面吹来清爽的晚风,袭人心扉,抬头仰望,稀稀疏疏的星光,静谧的夜空,几许异客的思乡之情切。
韦陌长老坐下来倚着墙壁,愣愣地望着远处的灯光,细小昏黄的亮点。也不知道天猎坡部落现在如何了,人们都睡觉了吧?老婆孩子吃得饱吧?
这个时候,在不远处传来一种稀奇的曲调。
悠扬的旋律,在宽阔的夜空下不断地跳跃和变换,旋律时隐时现,犹见高山之巅,云雾缭绕,飘忽无定。
清澈的泛音,活泼的节奏,犹如淙淙铮铮,幽间之寒流;清清冷冷,松根之细流。息心静听,愉悦之情油然而生。
这一种曲调,韦陌长老似乎在哪里听过,只是他想不起来了。
清风席面,乐曲熏心,他的酒气也散去得七七八八了,反正也是睡不着,他就走下楼,求寻觅那一种曲子的来源。
走出了小院子,曲径通幽处,两边草丛绵延,时而有翠竹遮空。一些蟋蟀在小路边上的草丛吱吱地叫过不停,偶有青蛙在不远处鸣叫。
拐过一个小山丘,韦陌长老就看见对面一个山丘上有一座坛台,上面有灯光,大概可以看得见有一个人盘坐坐着。
幽美飞扬的曲子,就是从那里传过来的。
韦陌长老就一边倾心去品赏,一边缓缓步行,靠近坛台。
但见坛台上坐着的,是瓦堂大将军。他大腿上放着一只独特的乐器。一块有双手展开两掌之间那么长的竹板,在竹板的一端有跟食指一样大小的光滑竹子,竹子高出竹板一个巴掌的距离。在竹子的上端,绑着一根丝线,一直延伸到竹板的另一端。
瓦堂大将军徒手弹奏着那个独特的乐器。先是跌宕起伏的旋律,大幅度的上、下滑音,仿佛就在雨中的大江之岸边。接着连续的“猛滚、慢拂”,似乎正置身在瀑布底下。并在其后又奏出一个递升递降的音调,刚柔相济,真似极腾沸澎湃之观,具蛟龙怒吼之象。
摈除杂念,息心去静听,宛然坐一页危舟过峡谷湍流,目眩神移,惊心动魄,几疑此身已在群山奔赴,万壑争流之际啊!
“噔……噔……”随着最后一声降临,瓦堂大将军弹奏完毕,他抬头看着韦陌长老,稍稍微笑。
韦陌长老上前,盘坐下来,微笑着点点头示意问好,然后问道:“瓦堂大将军,你这个是什么乐器?”
瓦堂大将军反问道:“韦陌长老,你喜欢音乐吗?懂得多少音乐呢?”
“我韦陌不才,倒是喜欢音乐,只是了解的不多。”
瓦堂大将军点点头,轻轻地抚摸了一下竹板,说道:“嗯。这个是独弦琴。”(注解:独弦琴,京族弹弦乐器。京语称旦匏。流行于广西壮族自治区防城港市一带)
韦陌长老惊讶地看着:“独弦琴?”
瓦堂大将军解释道:“是的。这个独弦琴,是南山善智大鬼公砍伐黄油竹子制作的。黄油竹子,必需伐取高三丈三尺的,截为三段,上段声音太清,下段声音太浊,只有中段,清浊相济,轻重相兼。再用牛筋捆绑住竹子,后再把此竹子漫在南山的池水中七七四十九天,择吉日良时,将竹子破开,修理好竹板,就用拆下来的牛筋安装在竹板上,成为了现在的独弦琴。”
韦陌长老恍惚沐浴清风,头脑清醒了许多。
瓦堂大将军继续说道:“用独弦琴奏乐,乐声起初优雅低调,接着可以先降后升,音势大减,恰如轻舟已过,势就倘佯,时而余波激石,浪花激扬,时而旋洑微沤。”
韦陌长老接着瓦堂大将军的话,说道:“大将军弹奏的曲子,在最后就像流水之声复起,令人回味。”
瓦堂大将军盯着韦陌长老,仔细地端详着,良久才问道:“韦陌长老,你听得出我演奏的?”
韦陌长老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说道:“不怎么懂,只是……”
瓦堂大将军焦虑地问道:“只是什么?”
这个曲调,是瓦堂大将军年轻的时候,遇到莎美她哼的,很有旋律。(天猎坡女巫莎美大师上任前叫莎美)
自从得到独弦琴之后,无论在家休养,还是出征打仗,瓦堂大将军都会带着独弦琴,时而演奏这一支曲子。
韦陌长老答道:“只是觉得很好听,很亲切的感觉。”
瓦堂大将军哈哈大笑,说道:“从乐曲当中听出高山流水,听出亲切感觉,韦陌长老,你是第一个!”
“哈哈,瓦堂大将军,你过奖了。”
瓦堂大将军双手紧握韦陌长老,眼睛似乎有一丝湿润,说道:“知音啊!”
韦陌长老说道:“哎,谁不想多听听优雅美妙的乐曲呢?”
“韦陌长老,你又在想求增援的事情了。”
“我也只是尽一个长老的职责而已,我不希望天猎坡部落遭受任何打击。”
瓦堂大将军放开韦陌长老的手,站起来,望着不远处的江水,星星倒影江面,波光闪闪。他内心在呼喊着:青春年华,就像流水,一去不复还;记忆思念,就似长江,连绵而不绝;几十年过去了,莎美,你到底在哪?
韦陌长老也站起来,盯着瓦堂大将军的背影,一个安全依靠且十分强大的后背……
一三三 流觞情怀爱和平,琴曲柔肠心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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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堂大将军两手靠于背后,说道:“战争,只会使得人们陷入水深火热的地步。”
韦陌长老点点头:“我们天猎坡也不想和他们打。我来这里求主公发兵,也是无奈之举。”
“被迫战争,哎。”
瓦堂大将军回忆起这几十年的经历,就是一系列的战争,永无休止的作战。年轻的时候,他就被征用。从他参军的那一年开始,贵越部落与苍梧部落打,打了一年多,贵越部落算赢了,得了不少土地和女人。再过几年的一个冬季,又去和桂城打,那一次打了不到三个月,天寒地冻的,贵越大军惨败而归,失去了北面很多土地。就算是十年前,吕桑德主公居然和西瓯联盟盟主、骆越部落的主公侬尊武打,来来回回打了七八年,最后不分胜负。
韦陌长老感慨道:“要是没有战争多好啊。”
瓦堂大将军憧憬地望着夜空,稀稀疏疏地星星,并没有多亮的光芒,他说道:“嗯。没有了战争,那么大家都能够安居乐业,下田耕作,进山打猎,下江捕鱼,多么自由自在的生活。”
“看不出,作为大将军,你还有这么多想法。”
“哈哈……没有人从小就愿意战争的。我以前是住在南山的,经常的每天就去砍点柴,打猎,无拘无束地生活。”
韦陌长老指着江面,问道:“南山?江的南方哪里吗?”
“是的。”
“修仙的地方。”
“嗯,有些人追求长生不老,渴望成仙,他们这样的想法,也是对战争的厌倦,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吧。”
“大概是吧。”
“你说的那个情况,也不无道理。”
韦陌长老转头看着瓦堂大将军,一个沧桑的侧脸,记载了几许血与汗的历史,既带着严肃的表情,也不缺善待处世的热情。
韦陌长老就问道:“我说的什么情况?”
“就是郁越部落有可能去帮助大石河,毕竟他们是联盟。”
“我就是担心这个,因为……”韦陌长老打住了,不敢告诉整个事情的经过,他一直猜测光凭大石河部落,远远不是天猎坡的对手,但是如果顾可白他们是郁越部落的呢?他们是为了鲲鹏明月刀而来的呢?
“因为什么?”
韦陌长老摇摇头:“没有什么,我……只是觉得大石河那么少人,不可能轻易妄动的。”
瓦堂大将军望了望夜空,叹气道:“哎,很多东西,不是你所能想象的。万一达青那个老不死的,就真的出兵帮助大石河呢?”
“嗯。”韦陌长老点点头。不过,他最担心的就是郁越部落会出兵,要不然也不会大老远地跑来贵越部落寻求支持。
“这个世界,我们所能做的,真的很少很少。”
“喔?大将军有什么感悟?我愿意洗耳恭听。”
“你们天猎坡部落离容山的莲花顶毕竟近,你有没有听说过一把叫做鲲鹏明月刀的神刀?”
“鲲鹏明月刀?”
“嗯。前段时间,据南山善智大鬼公说,莲花顶会出现一把神刀。吕桑德主公让我派了三十个武头去莲花顶。”
“怎么样了?”
“到现在,他们还没有回来。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听到这个,韦陌长老想到了风巴,不会是与风巴有关吧?于是问道:“你是说,他们遇难了?”
“我不敢肯定。只是,我派出的人,个个都是武艺高强,没有理由到现在一个都不回来。”
韦陌长老想起了顾可白他们,除了为鲲鹏明月刀而去,还明确说了要杀风巴。他不敢去想象,会不会贵越的三十个武头迟迟未归,也和风巴有关。他想了想,就问道:“他们是不是走错路了,没有去到莲花顶?或者回来的路上迷路了。”
“这个,不至于吧。”
“但愿我真的是多虑了吧。”
瓦堂大将军转身,说道:“嗯,不谈这个了,来,喝酒。”
说完,他就到石桌边,倒了两边酒。
“听完了曲子,又有美酒喝,再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了。”
瓦堂大将军将酒杯递给韦陌长老,说道:“哈哈,韦陌长老,你过奖了。”
韦陌长老蹲起酒杯,轻轻地贴上鼻子,闻了闻,一股淡淡的幽香涌入心头,他嘴唇缓缓地沾到酒水,再舔下肚子。那一种感觉,仿佛身在万花丛林当中,流水清扬,鸟儿清唱,十分沁人心扉的境界。
瓦堂大将军坐下来,轻弹独弦琴,瑟瑟的琴声,再次响起。
一盏黄灯,滔滔江水;两个武将,不眠之夜……
第二天太阳渐渐升起,吕桑德主公本来要安排韦陌长老他们到处转转,只是韦陌长老说了出来了很多天了,心急惦挂着天猎坡的安危,想马上回去了。
吕桑德主公拿出中沙、黄麻肚两个小部落的兵符递给韦陌长老,吩咐道:“你到了中沙和黄麻肚,给他们看这个,他们就会给你出派兵了。”
“感谢主公!”
“从这里回去,要是你原路返回,估计最少也要七八天。不如我安排人搭船送你半程,也算是我对你们的一点帮助吧。”
“好!”韦陌长老口头说着好字,但求内心却在咒骂吕桑德主公的狡诈虚伪,不给大军就算了,还在这里假惺惺地仁慈,一只破船,就是最大的支持了吗?
瓦堂大将军拿出一个独弦琴,送给韦陌长老。他说道:“希望以后我们还能相聚。”
韦陌长老接过独弦琴,微笑着说道:“有幸欣赏到大将军的琴艺,我这一趟来得很值得。大将军文武双全,我就不去夸你了,我要夸的,是你一个大老爷们,竟然还会弹奏乐曲,真的很难得。”
“哈哈……”众人都笑了。
大家东吹西扯了一阵子,吕桑德主公还给了韦陌长老他们一些干粮,就安排一只船送他们沿江直下。
从贵越城乘船到一个叫东津部落(注解:今广西贵港市东津镇一带)的地方,再从哪里上岸步行,要比原陆路返回天猎坡部落快很多,起码少用四分之一的时间。
船只长驱直下,两岸树木茂盛,时有野兽的叫唤。
盘坐在船头,试着弹一弹独弦琴,还不太顺手,曲调也不和谐。
快到东津部落的时候,韦陌长老才想起来。很多年前,经过灵屋的时候,听到过女巫莎美大师哼过一个曲子,调子就跟昨晚瓦堂大将军弹奏的曲子一模一样!相隔百里的两个人,怎么会同样的曲子呢?难道世界真有这样的巧合吗?还是莎美大师和瓦堂大将军是认识的呢?
这些问题,韦陌长老已经没有机会去寻找答案了,因为莎美大师早就归天,而他也不再有机会去贵越城了,等待着他的,是一场难以想象的灾难。
韦陌长老他们在东津部落,拜谒了当地的族长和各大长老,休憩了一会,就继续匆匆赶路……
一三四 梦里梦外两重天,打情骂俏烘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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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今天早上韦陌长老他们离开贵越城之前,当天空的东方渐渐地亮的时候,风巴被雾水冷到,卷缩着躯体,却依然感觉到难受。而小乔也不例外,颤抖着娇小的身体,小腿夹着风巴的大腿,两手压在他的肚子上。
风巴他睁开眼睛,摇摇头,感觉有点头重,再深呼吸了几次,方才好许多。他看见小乔流着口水,樱桃小嘴还时不时在蠕动,很有吃着津津有味的食物的感觉,估计是她正在做着美梦吧。
他抬头,观察了一下周围,没有什么异常,地上的木炭已经没有了烟火,看来已经冷却了。树木上许多叶子湿湿的,而在树林外围,白茫茫的,一大片雾气。
风巴蹑手蹑脚地搬开小乔的纤纤细手,想先起床。然而,不知道是他的动作触碰到了小乔,抑或者是小乔被晨露冷醒了。
她睡眼朦胧,迷迷糊糊地看见风巴的脸蛋,再往下看,**裸的胸膛上是一个诡异的胎痣。她揉揉眼睛,冲刺着兴奋的弱弱地问道:“风巴,真的是你吗?”
然后她四处张望,发现自己睡在一块铺着草席的石头上,周围满是树木。她闭着眼睛摇摇头,以为自己在梦,睁开眼睛一看,依然是刚才看见的。
她就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风巴糊涂了,这小乔到底怎么了?睡傻了吗?
“我怎么会在这里?”
小乔静下来,仔细回忆,才想起来自己和风巴逃亡出来了,昨晚就是在这里睡觉的。
原来,昨晚她做了长长的一个梦。梦见天猎坡部落一派生机勃勃。她自己和风巴在天猎坡部落快乐地生活,两个人在一起了,还得到了族人的祝福。两个人非常恩爱,白天风巴出去打猎,晚上回来就和她就一起做吃的。后来小乔还怀孕了,就在她挺着大肚子准备生的时候,就醒过来了。
梦里梦外冰火两重天,极大的反差,严重地冲击了小乔的幼小心灵。她顷刻从睡梦中的欢喜心情转换为现实中的悲伤情绪。她卷缩坐起来,额头俯于双膝盖上,不免热泪淌流。
一大早,看着小乔的阴晴雨雪般的变化,风巴很不是滋味,鼻子一阵阵的酸楚。他靠过去,从后面搂住小乔的水蛇腰,下巴轻轻地贴在她的肩膀上。
“小乔,不要难过了。”
“呜呜……”
“听话,不要难受了。”
“我梦见和你一起了,我们在家里过得很开心。为什么,为什么一醒来就什么都没有了?呜呜……”
听到她这么说,风巴终于明白了。一定是梦中的幸福美满跟眼前的悲惨境况,让她失落到了冰点。
“乖,会有的。”
小乔双手交叉于肩膀上,皮肤起了一堆堆鸡皮疙瘩。抽泣着的脸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娇小的玉体颤抖了一下,问道道:“风巴,我们今天回家好不好?”
风巴点点头,应道:“嗯。我们回家,今天就回家!”
小乔打了一个冷战,说道:“我冷。”
风巴就抱紧小乔,问道:“还那么冷吗?”
小乔点点头。
风巴转头左右看一看,想寻找点衣服,却没有。看着地上冷却了的木炭,才想起来衣裳还留在江边。
“你等我一下。”说完,风巴就起来,折了些木柴放在那些木炭上,使用九尾真火点燃木柴,火焰渐渐地旺起来。
风巴砍了一截大腿粗的树干,放在火堆旁边,就对着小乔:“小乔,你坐在这里,烤一下火。”
小乔走过去,风巴就要转身离开。
她急急地问道:“风巴!你要去哪里?”
“我去拿衣服回来,烤干就可以穿了。”
小一个箭步跑过去,拉着他的手,两眼湿润,脸蛋少了些气息,楚楚可怜地哀求:“不要离开我,好吗?”
“小乔,我去拿了衣服就马上回来。”
小乔扑上前去抱住风巴,哭诉着:“不要!我不要离开你!呜呜……”
“小乔,没有衣服,会冷坏身体的。”
“那你带我一起去,好吗?”
风巴抚摸了一下小乔的秀发,答道:“嗯,走吧。”
他们就回去找到兽皮衣裳,浸泡了一夜我衣裳,有些许泥沙。他们将衣裳洗涤了干净,就扭干,才往回走。
兽皮衣裳,要烘干,并不容易。风巴将衣裳拉开,拿着在火焰上空,热腾腾的火势逼得衣裳十分湿热闷烫,一股股热乎乎的水汽冒出来。
风巴时而翻转衣裳,每一次翻转,原本面对着火焰的一面,就冒涌一股白色水汽,间夹着淡淡的焦味,就像烤猪肉的味道,闻了都有点想流口水了。
小乔的肚子咕噜噜地响了一下。
风巴就看着她,他想笑却不好意思笑出来。
她红霞着脸蛋,说道:“我饿了。”
“等烘干衣服,我们就出去找吃的。”
“要是衣服能吃就好了,不用饿着肚子去找了。”说完,小乔就咬着衣裳的一个角,咸咸的,还有一股淡淡的馊味。
风巴惊讶地张大嘴巴:“你还真的咬啊?”
小乔顿时觉得很恶心,连忙吐口水:“呸……呸!”
“哈哈!”
“哼!还笑!”小乔嘟着嘴巴,将衣裳扔在一边,蹲坐在树干上,抚摸着膝盖。
“怎么了?”
她侧着身子,娇气地说道:“我不哄了,没力气!”
“哦。”
小乔想着:真是气死了,这个死风巴,居然笑人家!真是讨厌的!
听不到风巴动作,也不见他过来安慰一下,于是小乔她就转头瞄一瞄。但见风巴拿着小乔的衣裳在烤火,他非常的认真,衣裳拉得很直,距离火焰有一小手的那么长,不至于烤烂了。许多水汽冒出来,漂浮在他的额头上方。而他自己的衣裳还没有干,就挂在身边的木柴上。
烤了一下,他就翻过去烤另一面。翻转过来的那一面,已经泛白了,很干燥,但是见不到乌黑的焦色,可见他十分地用心了。
小乔默默地观看着,直到风巴烘干她的衣裳。
他抖擞了几下已经烘干的衣裳之后,就递过来给小乔。
她穿上去,温暖涌入心头,眼睛水汪汪的,抿着嘴巴,轻轻地露出脸蛋的酒窝。
风巴也微笑着,扯了一下小乔衣裳的下摆,理了一下,比较整齐干净。然后他才去烤自己的衣裳……
一三五 水田抓鼠烤香肉,仰望蓝天遇突变
[bookid=3060142,bookname=《九转星诀》][bookid=3082498,bookname=《乱世安家》][bookid=2957976,bookname=《一代仙侠令狐冲》]
穿好衣裳,他们就走出森林。本来想着去找点吃的,刚走上一个小土丘,就突然看见前方不远的一块湿地上有很多野生水稻,沉甸甸的稻谷已经金黄。
小乔高兴地指着:“水稻!”
风巴十分开心地望着金灿灿的水稻:“嗯。”
他摸了摸肚子,就想冲下去。
然而小乔的一句话挡住了他的激动,她说道:“要是有锅就好了。”
锅?哎!看来,空欢喜一场,没有锅,根本煮不了稻谷来吃,更不用说将稻谷捣成大米了。
想到这些,风巴就像一只垂头丧气的狼狗,一下子就萎靡不振了。
“怎么了?”
风巴摇摇头,答道:“没有,那么多稻谷。”
“哎,下去看看吗?”
风巴原本想说不下去了,但是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中飞过了一只雄鹰。只听到雄鹰嘶叫了一声。
他们抬头一看,雄鹰俯身直下,扑进了水田里面。但见雄鹰所在的那些禾苗摇晃了一下,突然雄鹰就飞了出来,它锋利的爪子抓住了什么。仔细观察,应该是一只小猎物。
稻田里面有小猎物?
风巴拉着小乔的手,兴奋地说道:“有了!走,我们下去看看。”
他们小跑着来到稻田边缘,很饱满的稻谷,真是可惜了这些稻谷。不过,风巴来这里不是为了稻谷,而是为了寻找小猎物。
他仔细地观察着,稻田泥土并没有水,也不湿润。突然看见一处禾苗底下有几根咬断了的稻杆,地上还有被咬破的稻壳,旁边有许多小指头一样大小的脚印,还有几颗黑色的小屎丁。
风巴越看越高兴,那些绝对是啃吃稻谷的小猎物留下的。他再轻轻地走了几步,又发现了两处同样的情况,有一处脚印还很新鲜,估计是刚留下不久。
看见风巴奇怪的到处查看,小乔不知道他搞什么鬼,于是就问道:“你在干什么?”
风巴伸出食指在嘴前:“嘘!不要大声说话!”
小乔拄着法杖,就不在吭声,静静地看着风巴的举动。
风巴扫视了一圈周围,然后他将鲲鹏明月刀放在稻田边上,就慢慢地走进稻田。沿着那些小胶印前进,他的大胶印覆盖了小猎物的胶印。
水稻谷穗很饱满沉重,风巴走得非常慢,并没有发出多少声音。当他走了十多步之后,发现前方的几拨禾苗有异常动静。那些禾苗一晃一晃的,还有一支稻杆被拉了下去,隐约听到咔擦的习习声响,看来是小猎物在咬稻谷吃。
风巴非常小心地挪动了几步,终于看见禾苗间隙有一只灰色的茅根鼠在啃着稻谷。那一只茅根鼠估计有风巴的大腿根那么大,肥嘟嘟的,毛茸茸的一团。
风巴摈住呼吸,提起力气,一嗖就蹿了过去,前身扑倒,就要去抓茅根鼠。然而,茅根鼠尖叫着往前钻,风巴扑了个空。
他跑起来,继续追捕着茅根鼠。惊慌失色的茅根鼠,胡乱地钻着,拐了几个弯之后,被两拨杂乱交叉的稻杆夹着了,任凭它如何挣扎,都钻不过去。
风巴追上去,拎住茅根鼠的大尾巴,就提出来,对着小乔就微笑:“小乔,你看,有吃的了。”
小乔望过去,看见他手中活蹦乱跳的茅根鼠,就说道:“小心它跑了!”
风巴另一手捏住茅根鼠的颈部,狠狠地用力一扭,咔擦的一声,茅根鼠就死了。他兴致勃勃地跑回去,一扔扔到小乔的身上。
“啊!”吓了小乔一跳。
风巴捡起鲲鹏明月刀就走到小乔面前,嘿嘿地笑个不停。
小乔很委屈地说道:“你还笑!”
“好了,等下烤熟了,给一大半你吃。”
小乔嘟着樱桃小嘴,说道:“哼,我要吃完!”
“不是吧?”
小乔捏着风巴的耳朵:“给不给?”
“诶,诶!给,给!快松手!”
“这才差不多。”
风巴笑了笑,就去扯了一堆干枯的稻草,而小乔则去捡了一些柴木。
在稻田旁边,他生起了柴火。他用一根比较直的木棍插着茅根鼠,就放到火上烧烤。火焰燃烧到茅根鼠茸茸灰毛,灰毛迅速烧起来,一缕缕乌黑的浓烟直冲上天。
小乔嗅了嗅,开心地说道:“唔……好香啊!”
“还没有熟透,等下熟透了更香。”
小乔蹲下来,添加了一下木柴,说道:“我来加点火。”
熊熊烈火,将茅根鼠全部灰毛都烧光了,茅根鼠的灰毛根处一疤疤的碳垢,鼠头已经被烧焦了。
风巴将茅根鼠放到草坪上,用稻草擦拭着,一层层碳垢掉下来,马上露出洁白的脆皮,还冒着香喷喷的热气。
他拿起鲲鹏明月刀,剖开茅根鼠的肚皮,一股热气就喷了出来。掏空内脏之后,他就用两根小树杈敞开肚皮,再放到火焰上烤一会,就算大功告成了。
风巴递给小乔:“给!”
小乔一手拿木棍,一手就想去撕开茅根鼠的皮肉,然而还带着余温的皮肉迫使她难以下手。但是饿得慌,她只好直接用嘴咬了一小口皮肉,非常清脆,带着淡淡的香气。
她一边咀嚼起来,一边递回给风巴:“唔。”
“给你吃。”
由于嘴里满口的皮肉,香气说话不算很顺:“笨蛋!我刚才说笑的,这么大是茅根鼠,我怎么吃得完。快拿住,一个人吃一点。”
风巴就非常兴奋地接过茅根鼠,不客气地啃了一大口:“诶!”
你一口,我一口,不多久就吃撑了肚子,剩下一堆骨头。
吃饱了,也懒得动了,他们就躺在草坪上,仰望蓝天,任由阳光照射,和风袭来,凉凉的舒适。
小乔摸了摸肚子,看着天上的一朵白云,说道:“真好!很久没有吃的这么饱了!”
“哎哟,你就这么容易满足。”
“哼!是啊!我就这么容易满足。吃的饱,睡得好,难道不是很好的吗?”
“是,是。”
“你这个死风巴,尽是跟我斗嘴。”
“我哪里跟你斗嘴了?”
“明明就是,还耍赖!”
“无理取闹。”
“我就无理取闹,怎么了,有本事你不理我啊!呜呜……”说着,小乔就侧身过去,开始抽泣起来。
突然,从小土丘上方蹿出一个人影,飞速地来到他们身边。风巴还以为是那个黑鹰骑士麻波仔又来了。
当风巴抬头的时候,才发现来者提起鲲鹏明月刀,那个人就大笑起来:“哈哈!”
小乔转身,看见那个人之后,她脸色发青,害怕地躲在风巴身后,大叫一声:“啊!”
一三六 古怪二老抢神刀,阴招暗算比武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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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又从小山丘水面蹿出另一个人,他一把夺走鲲鹏明月刀,跑出十几步,转身阴笑起来:“嘿嘿……竹高四,你得意太早了。”
“你耍赖!”
风巴这才看清楚,原来是以前在容山莲花顶遇到的竹高四和石卡两个老前辈。自从被顾可白他们追杀,和这两位前辈分开之后,风巴就没有想过还会遇到他们。这么多天过去了,他们这么会在这里?他们为什么要抢夺鲲鹏明月刀呢?
对于突然冒出来的这两个古怪的老者,小乔一直躲在风巴的身后,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她害怕竹高四和石卡,看着他们外貌奇怪,一个瘦瘦高高的,背着两个巨大的铁锤;一个矮矮肥肥的,腰部缠着一条紫黑色的绳子。他们的言行,不拘一格,跟他们的外表十分的不合,倒是有点像小孩子一样。
竹高四背着两个大锤,似乎对他来说一点都不觉得重。他气呼呼地奔跑起来,大喊着:“把鲲鹏明月刀还给我!”
细小精悍的石卡,抽起鲲鹏明月刀,挥舞了一圈,所到之处,飞散下琐碎的青草和花朵。他也跑动起来,绕着风巴成一个大圈,嬉笑着:“有本事,你就来抢啊!”
竹高四追逐着,额头流下了手指头一般大小的汗珠,强烈的阳光照射之下,一闪一闪的。他奔跑的速度并不受影响,还不忘训斥:“说好的谁先夺到鲲鹏明月刀就赢了,你不守赌约!”
石卡一边奔跑一边答道:“现在鲲鹏明月刀在我手上,就是我赢!我才是天下第一!”
“你分明是耍赖!”
“那你要是能从我手中拿走鲲鹏明月刀,我就算你赢了!”
竹高四停下来,怀疑地目光扫射在石卡身上,问道:“真的?”
石卡放慢脚步,点点头,然后瞟了一眼风巴,说道:“当真!要是你不信,我们可以让风巴小子做证人!”
这个时候,竹高四和石卡的位置,刚好使得风巴站在他们两个人直线距离的中点范围。
风巴左右看看,就问道:“竹高四前辈,石卡前辈,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小乔很好奇了,她从侧方盯着风巴的脸颊,在想着:风巴认识这两个古怪的老者?什么时候认识的?他们又是哪里人呢?
石卡将鲲鹏明月刀的刀背扛在肩膀上,气势高昂地说道:“你杀死了水怪,无法判断我和他谁才是天下第一,所以我们就打赌谁先抢到鲲鹏明月刀,谁就是天下第一。”
竹高四气得脸颊通红,喷射着唾沫吼道:“风巴小子,你看见了没?刚才分明是我先拿到鲲鹏明月刀!”
石卡一手摇摆着,狡辩着:“不算,不算,刚才的不算!谁让你早上悄悄地跑了。”
“那是你自己死睡!打赌的时候也没有说不许独自行动。”
石卡摇摇手:“不行,不行!”
他盯着小乔看了看,让小乔稍稍低下头,钻在风巴的身后。
石卡继续说道:“要不这样,风巴小子,你拿着鲲鹏明月刀到那片水稻的中央,站在那里不要动。竹高四,我们从这里出发,谁要是第一个拿到鲲鹏明月刀就算天下第一。你敢不敢比比?”
竹高四解下两个大锤,一扔砸得地上出了两个小坑,气愤地答道:“比就比,谁怕谁!”
“好!”石卡就走过去,将鲲鹏明月刀递给风巴。
然而,风巴接过鲲鹏明月刀之后,并没有走出去,而是傻愣愣地看着石卡。
石卡一推风巴,命令他:“去啊!快去!”
风巴被推出两步,但是他依然没有继续走的意思,他说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嘿,我说,你怎么这么多废话,你去不去?”
风巴望着在一旁的小乔,然后摇摇头。
石卡就抽出千丝绳,威胁着要抽打他:“你去不去?”
风巴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
“呸……”一鞭过去,打在风巴的大腿上,一阵剧痛。
小乔恐惧地跑过去,揽住风巴的手,悄悄地说道:“你快去,快去,他会打死你的。”
“小乔,你……”
小乔摇摇头,说道:“我没事的。”
风巴望了望竹高四和石卡,在叮嘱小乔:“你要小心点。”
小乔抿着嘴巴,点点头:“嗯。”
于是风巴带着鲲鹏明月刀挤进稻田,踩出一条路子,来到稻田的中央部位。距离石卡他们大概有一百步之遥。
石卡挥挥手,说道:“再走过去一点。再过去一点。”
风巴又向前走了十几步。
“好,就在那里,举起鲲鹏明月刀。”
风巴转身,照着石卡说的举着鲲鹏明月刀。骄阳映照之下的鲲鹏明月刀,闪烁着金光,很少刺眼。
“很好,就这样,站着不要动啊!”
吩咐完风巴,石卡就走到竹高四的身边,笑吟吟地说道:“嘿嘿,现在可以了吧?”
竹高四伸直右手食指,说道:“这一次不许反悔!”
石卡摆开他的手,信誓旦旦地说道:“放心好了,我绝对不反悔!”
“好!”
石卡卷起千丝绳,与竹高四并排站着,转头问道:“准备好了吧?”
竹高四点点头:“准备好了!”
“那行……开始!”石卡一喊完,他就像一支箭那般飞了出去。
竹高四也不甘示弱,紧追他身后。
石卡所过之处,水稻瞬间折断伏贴到地面,饱满的稻谷纷纷脱落下来,滚动在泥土上。他大笑着狂奔,还骄傲着吼道:“竹高四,你就等着输吧!哈哈……”
“我看未必!”紧追不舍的竹高四,一个伸手,就抓住了石卡的衣裳。
石卡紧急地回头,尚未看清楚就被竹高四一拉,再一推,偏离了前进的方向。
而竹高四则超越了石卡,不偏不倚地向着风巴飞奔过去。
“敢暗算我!”石卡稍微一转身,也向着风巴飞奔过去。
他一边奔跑,一边抽出千丝绳,一甩千丝绳,就栓住了竹高四的腰部。
竹高四那个情急啊!他慌忙地去抓着千丝绳,试图解开。
然而,石卡一拉千丝绳,就将他放倒在稻田上。
石卡一刻都不放缓,他继续飞奔着,刚要跨过竹高四上空。竹高四一伸脚,狠狠地踢中了石卡的前脚。
但见石卡悬空翻腾三圈半,最后趴在压在稻谷上,嘴巴里还含着一根青黄色的禾苗叶子。
竹高四已经解开了千丝绳,他站起来,哈哈大笑:“平沙落雁!哈哈……”
石卡翻过身,两面热血高涨,气色通红,骂道:“叼!好你个平沙落雁!看招!”他马上一个旋转,横扫一脚!
禾苗稻谷在石卡的横扫之下,齐刷刷地飞溅出去。
竹高四腾空而去,石卡的那一脚,扑了个空。竹高四脚向上,头向下正对着石卡的胸膛,他喊道:“你的无影脚太慢了,试一试我的铁砂掌吧!”
但见竹高四来了一个泰山压顶,向着石卡的胸膛击出双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