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雪上加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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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雪上加霜
就好像是提前约好的一样,吉尔伽美什撤退的同时,司仪也紧跟着退场。
虽然作为英灵只要通过魔力的补给就能在一定程度上恢复自己的伤势,甚至master的治愈魔术对于拥有肉身的他们同样有效,但受伤就是受伤。
既然已经没办法在今夜斩杀英雄王,拖着伤体继续留在这里恐怕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撤退就是最好的选择。
他注定无法像吉尔伽美什一样覆压众生,所以只能寻求更适合的战术。
至于在那之后,战场上还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也没有兴趣知道…不论怎么说,今夜saber和lancer之间因为征服王的掺和恐怕没那么顺利决出生死。之前是因为大家都保持着基本的克制,而现在…
就这么在其他英灵眼皮底下对决恐怕任谁也无法放下心来。
“刚才为什么不治愈我的伤势?”
原本打算如此开口询问的司仪却在见到雁夜的那一刻放弃了责问。
至于理由也很简单,比起自己这点儿皮外伤,自家master现在可是彻底不省人事…被袭击?这种可能性恐怕极小,因为体表没有明显的外伤,而根据这种症状判断,十有**还是体内的刻印虫作祟。
可这也说不通啊…
毕竟,就算是在原·著当中,控制着多次陷入疯狂而暴走的berserker,雁夜也坚持了整整11天才对。就算是自己刚才和其他servant作战增加了master的魔力供给负担,应该也不至于这么严重才对。
唯一的解释,就是除了维持自己作战所需的魔力之外,雁夜体内的魔力还用在了其他地方…
啧,不管怎么样,此地不宜久留。虽说自己只是小伤并不影响战斗时的发挥,但拖着一个完全没有行动能力的master在开战时多有不便,要是有那个servant侦测到自己现在的位置,那情况就很危险了!
一念及此,司仪立刻抄起了昏迷不醒的雁夜,赶回间桐家。
虽然脏砚那个老家伙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不管怎么说,雁夜现在名义上也是在为间桐家夺取圣杯。只要能够进入那座堡垒,雁夜也就可以算暂时安全。
至于突然昏迷的原因,也只能到时候再向当事人求证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背着雁夜的司仪还没走出小巷的范围,一个漆黑的阴影就已经紧跟着他的脚步追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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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什么?”
韦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虽然征服王能在阿奇博尔德那个讨厌鬼面前力挺自己是值得感激,但这个大胡子的征服王是不是压根儿就没搞清楚情况?
“什么叫‘有机会的话要首先干掉berserker’?那种家伙只要有你的宝具在根本就不值一提吧?相比之下不论是archer还是saber明显都有着更麻烦的能力,要说削弱敌人力量的话,这两位才是首选吧。”
“啰嗦!”
屈指一弹,习惯性的动作直接弹在了韦伯的脑门
“我当然知道archer的能力很棘手,但也正因如此,如果直接和他发生冲突的话岂不是让其他人渔翁得利?这可不是征服王的策略。”
“…好吧,说得也是,可为什么一定要是berserker?”
韦伯算是暂时接受了伊斯坎达尔对于archer的放任态度,但虽然那个黑家伙在各项身体参数上非常优秀,可也不至于要作为重点打击对象吧。
“啊呀,小鬼,你根本什么都不明白吗!”伊斯坎达尔大笑着拍了拍韦伯的后背,后者差点儿没一个趔鞠直接从床上摔下去。
“你仔细回想一下那个家伙出场之后的作为,他根本从一开始就是瞄着那个‘金闪闪’去的,而在对方撤离之后,他也毫不犹豫的离开了,那么就有以下两个可能性。”
他竖起了一根手指
“首先,这个黑家伙的的确确是个疯子,只是在见识到金闪闪之后突然发狂,所以才出场发飙…可是这种可能性相当小。”
“…你的意思是,因为他在archer撤退后立刻就退场了?”
“没错!”伊斯坎达尔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这根本就不想狂战士的作风,受伤和流血应该让这个家伙更加疯狂才对,可是刚才,他表现的太过冷静了。说不定,那家伙压根儿就没疯!”
韦伯吞了口口水。
“那么第二种可能性是?”
“这第二种嘛…就是这次攻击完全是出于对于archer战斗力的估量。”
“你是说试探?”
“没错!如果是这样就更加麻烦了,目前我们对于这个黑家伙的了解还仅仅停留在他能够无限制宝具化武器的能力,可反过来说,这家伙却对金闪闪以外的人都不感兴趣…或许,他的master掌握的情报还要在想象之上。”
“所以这第二点,就是你要首先攻击他的原因?”
“非也…”
巨汉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筋骨,然后大笑出声。
“问题在于第一点!如果这家伙真的是要和archer至死方休的话,恐怕会在很大程度上破坏现在英灵间的平衡…没有一点战略可言的混战,可不算事征服王的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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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此刻的征服王还不清楚,那个正在被自己和master议论的目标正面临着最大的危机…
“切…”
偏偏在这个时候!
背着雁夜的司仪因为考虑到对方的身体情况,所以并没有耗费太多魔力赶路,但谁知道,在返回间桐家的中途,竟然遭到了其他人的偷袭…
白色骨制面具,手握短刀和**,一眼望去身形各异的黑色阴影…
毫无疑问,他们就是assassin!
要是状态完全,别说是区区几只小鬼,就算是他们全体出动,司仪也能叫他们有来无回。
可现在自己可是带着身负重伤的雁夜在逃难!魔力供给不足,还要带着一个大累赘,这种情况,简直是把赤手空拳的司仪逼到了绝路!
第五十六章、突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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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突围
比起和archer之间的对决,这场战斗更像是一出无声的默剧。
杀意和利刃都被隐藏在无声无息的黑暗里,没有战士的怒吼,没有震撼的爆炸,有的,只是在刀尖上舞蹈的惊心动魄。
目前已经确定位置的敌人有四个,当然不排除还有更多敌人隐藏在暗处的可能…
战士的本能让司仪能在一定程度上预警偷袭,但单纯的侦查和刺探却并非是他的强项——上一次能够格杀对方,更多的还是借助了间桐家的魔术结界取巧作弊,毕竟正面战斗能力低下却拥有气息遮断能力的暗杀者隐藏和监视能力都相当出众。
这实在是一场再麻烦不过的战斗!
刚刚才经历了一场大战,司仪多少都产生了一定的消耗,更加糟糕的是,现在的他无法肆无忌惮的从master间桐雁夜那里抽取魔力。否则,他很有可能因为失去提供魔力供给的master而被迫提前退出圣杯战争。
而作为敌人,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assassin占据了环境和人数上的优势。就算一对一完全无法产生威胁,但环绕在周围不时发动的对于司仪本人又或者间桐雁夜的刺杀实在是无法回避的风险。
又一次躲过面前刺来的匕首,刚刚打算反击的司仪却因为背后失去意识的雁夜遭到其他暗杀者的袭击而不得不转过身来,挥动覆盖着盔甲的手臂,强行击退敌人。这一进一退之间,自己的小臂上却又多出了两条伤口…
如同蚊虫叮咬一样的短暂刺痛似乎并不影响动作,可司仪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
这里距离间桐家的大宅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而那些匕首…显然都是淬过毒的!
这下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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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追踪到berserker的位置了。”
原本assassin在这场战斗中应该没有承担战斗方面的责任,但眼前的机会却是不容错过。不过从形式上来说,是否动手还是需要时臣老师下最后的决断。
“按照情况来看,现在是除掉对方的好机会,berserker的master间桐雁夜似乎处于昏迷状态,至于狂战士本身的参数虽然依然无法取读,但从刚才和英雄王过招的情况来看也已经受伤。”
“恩…”
时臣迟疑了片刻,对于他来说,眼下最大的问题还是要平息吉尔伽美什的怒火。这位骄傲到极点的王者对于自己刚才动用令咒的行为已经感受到了极大的不满,不修补合作的裂痕,而是就这样放纵下去的话,局面迟早会失去控制。
从情理上看,这时候对berserker出手实属不智…可是,刚刚战斗中对方展现出的压倒性身体能力参数却又实在让人无法无视。
“绮礼,我允许你对对方进行围捕,可你一定要记住,务必在确保杀死servant的情况下再对间桐雁夜出手。”
这也是时臣的顾虑所在…当然,他顾虑的绝对不是间桐雁夜这个魔道之耻,虽然小樱能够获得魔道传承应该感谢此人,但作为圣杯战争的竞争者,他就没有留手的必要。
真正让他在意的是那个servant…
作为用一年时间速成的master,原本魔道天赋就只能算做中上的间桐雁夜事实上限制了那个黑色怪物的能力——不论是从身体参数还是持续作战能力方面,因为这个有局限的master存在,berserker目前还不可能展现出全盛的战斗能力。
更重要的是,作为master,雁夜不管是从实战能力还是指挥能力和大局判断上都不过关,这些因素会进一步限制狂战士的发挥,甚至只要运用得到,对方还能成为自己手中的棋子。
之所以一定要保住雁夜的性命,就是因为不能让本来就拥有着强横战斗力的berserker在圣杯战争中找到新的更有实力的master!
“是,老师。”
通讯的那一边,绮礼已经控制assassin开始了任务,而时臣也站起身来,暂且离开了这里…接下来他还要为吉尔伽美什的事情好好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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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不行。
察觉到自己指尖的麻痹,司仪明白这种钝刀割肉的战略已经让自己成为落入蛛网的蝴蝶。如果还是这样毫无意义的挣扎下去,迟早会被对方一口吃掉。
透过黑色的铠甲,他冷冷地注视着周围的一切。
围攻者从最开始的四人到现在的十人,几乎每过一段时间阴影中就会窜出一两个新的袭击者。又或者,有一两个袭击者在一击不中之后立刻隐没黑暗。
必须一口气突破重围才有一线生机,而为了做到这些,说不得他得使用一些极端手段了!
紧了紧被绑在自己身后的雁夜,司仪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稍稍弯下了自己的身子。
一瞬间,紧张的气氛凝固了下来,就好像怪物身边放肆的黑烟,盘曲扭转着,紧贴在他盔甲的左右,叫人愈加看不分明。
这一次,他必须要快,雁夜的情况已经不足够他在随心所欲的大闹一番,否则就算脱出包围,恐怕雁夜的生命又将进一步缩短。
幸好,他也不是白白被围攻了这么久…
就算是英灵,使用冷兵器战斗的assassin也有着自己独特的战斗方式。
他没办法像征服王那样,带领自己的军团以堂堂正正之势碾压敌人,但司仪也有自己的取胜之道。
…对方进退之间的配合,袭击到来的攻击模式,每个人的攻击习惯,甚至是…每两轮攻击之间的间隔和守备程度。
如今,虽然情报的收集还没有完成,但已经感知到毒性对自己身体影响的司仪明白不能再拖。
在那个矮小的化身再次从胯下对自己递来凶狠的匕首时,一直早就等待着他到来的大手则牢牢擒住了他的手腕!
一体多化的assassin当然不会错过这个对方执着于他们其中一人的好机会,几乎是在同时,潜藏在阴影里的一共十一位暗杀者倾巢出动,他们握着各式各样的武器,同时锁定了司仪身上不同的要害!
第五十七章、生死擦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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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生死擦肩
双眼、眉心、咽喉、腰眼、肾脏、脊柱、心脏…
突然从黑暗中暴起的攻击锁定了所有司仪身上能够一击致命的部位。
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甚至给人一种只能够完成潜入和隐藏感觉的assassin在这一刻展现出只有最顶尖的杀手才能拥有的才能。
没错,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继承了哈桑之名的人就没有任何流传下来的英雄故事,但毫无疑问,那些被掩埋在历史当中,曾今倒在他们手中的英雄、王者,他们的头颅堆积起来,多的可以装点一整座花园!
出生在阴影中的他们从来就不是强者,但却是最善于狩猎强者的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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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不同角度不容方向递向自己的凶兵却在同一时间到达。
那丝丝的凉意就好像一条吐信的毒蛇,从司仪的头顶游过,盘曲在他的咽喉,微微蜷缩身体之后又从领口窜向了他的心脏…谁也不知道他会在什么地方咬破鲜嫩的皮肤,种下最致命的毒液。
死亡以一种残酷而现实的方式降临,没有轰轰烈烈的爆炸,没有灿烂夺目的金光,取走他性命的可能只是一把没有人见过的匕首,和一个忘记名字的鬼魂。
如果,是人类的话,的确只能够放弃了。
幸好,司仪早就超出了那条界限。
临界突破!
只在最关键,也是最后的时刻交出了自己现在能够动用的最大力量!
突然释放的潜能根本没有给被他制住手腕的化身任何反抗的机会,用最暴力的方式,司仪直接将他从自己的身下拉起,“卡拉拉”的骨骼断裂声让人头皮发麻,可这还远远不是结束,尽管如果现在就死去对于assassin的这具化身而言的确是一种幸福。
下一刻,手无寸铁的狂战士将他手中的敌人变成了武器,好像挂满尖刺的盾牌一般,司仪挥舞着那个可怜的化身砸向了所有胆敢向他吐信的毒蛇。肉·体凡胎哪里能经受的住这般疯狂的考验,不到片刻,全身上下的肌肉和软组织就被完全摧毁。
而相对于那临终的惨嚎,司仪的双眼却是一片平静——在这片你死我活的战场,他早已做好了足够的觉悟。不远滥杀无辜的理智并没有限制他临阵杀敌的果敢,即使用上这种残忍无比的手段,他的脸色也不曾改变分毫。
残酷的搅拌机把所有人拖进了这个大染缸,那些带着浓重血腥味的染料让纵横沙场的屠夫也不禁作呕,而在这份不适感出现之前,**被洞穿的声音,尺骨又或者桡骨断裂的声音,哀嚎和闷哼全都响成了一片。
…属于血肉的风暴终于被卷起!就算明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可那黑色的旋风却仿佛永恒转动的绞肉机,叫人不寒而栗,仿佛追逐着他们的是一座刀山剑林,死亡的恐惧直达地狱的尽头。
“呼。”
风声乍起乍停,凌冽干脆犹如利刃的灾难在司仪的身边画出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圆圈。而圈内和圈外,在鲜血和内脏的装点下则形成了是生命与死亡的交界。
他的手中仍然握着那如同破布一样的刺客,被自己伙伴洞穿的尸体早就没有了气息,而渐渐化作雾气散开的残骸竟然仿佛盘绕在死神手中的锁链,即使是有master的指令,这样的场景还是让所有的袭击者下意识的向后退去…
在这阵疯狂落幕之后,前来围攻的总共十二名暗杀者,完好无损的已经只剩下了五位,而其他的同伴,则已经化成了那滩血肉中的一部分。
“咳咳…噗!”
身后的雁夜轻咳了两声,却并非是苏醒的前兆…正相反,他再次吐出了一口鲜血,当然,还有在血液中不断跳动扭曲的恶心蠕虫。
然而这一次,司仪却只是冷冷地扫过在场的所有人,然后系紧了靠在自己背后的男人,头也不回的消失在黑暗之中…
任务失败…
除了这个最简单直接的结果之外,那个黑色怪物带给暗杀者的,是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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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
因为脑部传来的阵阵疼痛,即使是从昏迷中醒来,雁夜依然只能发出一些脆弱而纤细的呼喊。
“既然醒了就快点儿清醒一下…大男人发出这种声音真是恶心。”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雁夜首先是感到惊讶。因为这一年的时间里,昏迷之后出现在他耳廓里的除了阿鼻的叫唤就只有脏砚那让人不快到极点的声音而已。这个清澈而年轻的男人声线十分陌生。
他坐起身来,原本勉强还能维持的右半部分身体如今也开始逐渐腐朽,他能够感觉到虫群的蠕动正在加快。
摇了摇头,他迷茫的看着四周,空空的房间明明连个鬼影都没有。
“别找了,为了降低魔力消耗我没有实体化。”
直到这时,当意识校正完成之后,雁夜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他想起来了,自己和berserker一起在仓库街迎战远坂家的servant,可在中途,他不知怎么突然被剧烈的疼痛击倒,失去了意识。
“兰斯洛特,是你把我带回这里的?”
“还能是谁…”
司仪没好气的回答,事实上,现在他的心情同样非常糟糕。
“先别管那么多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好的。”
“assassin那家伙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再来骚扰我们…刚才给他们来了个狠的。”
原来如此…和预料中一样,借助假死退场的英灵果然是对方的暗子。
“那坏消息呢?”
“…你恐怕撑不了两天了。”司仪的声音很平静“为我提供战斗的魔力似乎远远超过了你的极限,所以,刻印虫的吞噬速度加快了…”
第五十八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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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没错,在详细的感知过之后,司仪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所谓的“两天”并不是虚指,而是实实在在的每分每秒都在流逝的时间。因为之前仓库街和回归路途上的大战,雁夜的生命被极致压榨,到如今,只剩下了最后两天。
为什么会这样?
从理论上来看,不会随意暴走的司仪应该没有消耗master那么多魔力才对,这也是为什么司仪一开始并没有像这方面怀疑的原因。可是在和assassin的战斗中,他终于发现了一些端倪。
——雁夜吐出的那口鲜血!
没错,那并不是巧合。现在仔细回想,那也是发生在司仪使用了“临界突破”增强力量之后,雁夜身体给予的反应…虽然已经失去了意识,但躯壳却还在刻印虫的控制下对servant输出着魔力。
也就是说,引发了刻印虫吞噬加速的罪魁祸首,正是在和吉尔伽美什对战中使用的临界超越!
“你只剩下两天,如果在这期间发生战斗的话,时间还会更短。”
现在想来自己的确是大意了…以master的魔力作为凭依制造肉身,存留在此世的自己,只要使用力量那么具现化出这份力量的必然就是自己的master。什么都没有考虑就释放了战力实在是太过愚蠢。
“…”
在得到答案之后雁夜沉默了片刻,的确连他自己都能够感觉到,自己身体里的刻印虫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活跃,这样下去,死亡已经近在眼前。
“是这样啊…”
出乎司仪的预料,在“生命所剩无几”这个残酷的现实面前,雁夜只是如此感叹了一句…虽然抵住心口的右手正在微微颤抖,但这份平静确实不太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那么,我们只能在两天内想办法结束这场战争了呢。”
对于他来说,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才终于在疯狂中回想起自己参战原本的目的…不是向远坂时臣的复仇,也不是自我价值的彰显,更加不是成为英雄。他所需要的,仅仅是拯救一个叫做远坂樱的小姑娘而已。
“…”
司仪突然发觉自己小看了雁夜的执念,对于他来说,自己的死亡本就是注定的事情,只是早晚而已。所以,即使再次得到自己四期邻近的消息也并未改变他的决心。
——一定要夺取圣杯,如果只剩下两天,就在两天内做到这件事。
这成为了这个活死人最后的愿望…不,是一定要完成的宿命拯救。
内在已经被虫子吃的所剩无几,可雁夜仍旧努力地想要站起身来,他明白自己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这个愚蠢的人,就算明明不知道该怎么做却还是无法原谅自己的袖手旁观,只是笨拙的去维护自己最珍贵的宝物,而更加可悲的是,这份珍宝,最终却被自己亲手摧毁。
他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却因为疼痛和虚弱很快失去了平衡,就和那谁都看不到的,消失在虫仓里的终末一样,似乎又要无可奈何地倒下。
然而这一次,一直被铠甲包裹着的,冰冷的手掌却将他托住。
“我希望你不要忘记此时的执着。”
头盔早就已经取下,司仪认真地看着对方的双眼,如是开口。对于他来说,只有完全脱离于疯狂的间桐雁夜,才是值得他并肩作战的master。
“恩…”
满头白发的年轻人沉默地点了点头,只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如同死灰的双眼里没有透露出什么光芒,却也没有任何回避的意思。
“哈~”
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背脊,司仪突然露出一个意料之外的笑容。
“现在,其实我有第二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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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你回来啦,老爷!”
有着一头橘色头发的年轻人歪着脑袋,对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高大男子如此开口。虽然不论是他们所处的阴暗空间,又或者那人如同恶魔般的相貌都仿佛是出现在恐怖电影里的场景,但那个男孩儿仍然笑的天真无邪。
…如果不是脸上的一抹血迹,几乎真的就像是一位四好青年。
可面对他热情的呼唤,“恶魔”今天的心情显然是不太好。
他一言不发的走到年轻人刚完成的“艺术品”面前,然后重重的一拳拍在当中,顿时把整件作品毁于一旦。
“啊!!怎么这样!?”
男孩儿伤心地看着自己刚刚完成的作品,甚至还手忙脚乱的想要把它们恢复原状,不过在努力了半秒钟之后,他就发现,这完全是不可能的。
嘛,不过他倒不至于因为这样就和“恶魔”翻脸啦。明朗快活,能洞察别人心情细微之处但不拘小节。随时保持乐观、富建设性的心情!这样的存在才是雨生龙之介~
他不因失败而认输,有著旺盛的好奇心和求知欲,可以说完全是个认真享受人生的好青年…
如果他的兴趣不是拷问、杀人以及弃尸的话。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啊,老爷…”
“可恨的神!”
恶魔终于开口,就和预料中一样,像他这样的存才断然是不会对神明有一丝一毫的敬重的。
“至今还束缚着贞德的灵魂!”
“额…”龙之介摸了摸脑袋,显然历史并不是他的专场“贞德…就是你在水晶球里看到的女朋友?”
“…”恶魔沉默了片刻,关于这句问话,他觉得已经没有回答的必要,现在,对于吉尔斯?德?莱斯来说,需要的是一段慷慨激昂的出征宣言!
“我们一定要向世人证明!神已经威信扫地,所谓的神爱世人也只是空话!无论做出任何惨无人道的恶行,都不会有什么神来惩罚我们!那么,让我们做出更加残忍,更加亵渎的事情,将渎神的祭品堆积成山!”
高大的身影再配上这可怖至极的宣言,恐怖的气氛已经渲染到了极点,而站在他面前的龙之介却只是有些苦恼的歪了歪头。他好像是在思考刚才那咏叹调一样的宣告到底隐藏着怎样的内涵。
“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要更加注重数量?”
终于,龙之介如此开口,杀戮和残虐在他们口中仿佛只是讨论晚餐的内容,而刚刚的苦恼,也仅仅是面包和烤肉之间的选择罢了…然后,这样的回应理所应当的赢得了恶魔的认同。
第五十九章、魔力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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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九章、魔力炉心
夜已深…
而背负着雁夜的司仪却仍然在这座名为冬木的城市里奔走。
嘛,他承认,其实如果背着的是个女人感觉会更好,所以,他也是这么说的,虽然根本是南辕北辙。
“你要是个美女就好了~”
司仪带着调侃的语气如此开口,但背后的某人却没什么反应。
“哎?不要生气啦,我说说而已,不要这么小气嘛。”
一反常态的,带着头盔的他声音明明沙哑而艰涩,今天却如此喋喋不休的主动开口和雁夜交谈。
“真的不理我?”
“…别吵了,快点儿找到caster…我…还死不了。”
终于,忍无可忍的雁夜给予了回应。而达到目的的司仪自然也暂时停止了聒噪。
…他当然不是无聊闲的蛋疼找个男人**,事实上,雁夜现在已经完全处于死亡的边缘,虽然从理论上来看还能坚持两天左右,但哪怕现在就死去也不是什么出人意料的事情。
——能够继续苟延残喘完全是在依靠人格的意志在坚持。
所以这些无聊的玩笑,难听的嗓音,都只是在给某人“提神”而已…berserker这个职阶并没有任何医疗的技能,司仪也只好用这个最笨的办法。
把时间稍微调回之前,在间桐家的大本营,原本已经穷途末路的雁夜却因为司仪提供的另一个消息而暂时性的振奋起来。
——
“现在,其实我有第二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
因为有过一次经验,司仪动作娴熟的把雁夜绑回了自己背后,然后微笑着走到窗边,打开了这个房间里唯一一扇玻璃窗。
没有了蓝色玻璃的阻隔,月光显得清澈而寒冷,却也多了几分新鲜的滋味。
“不用这么悲观,我还有让你多活一段日子的好办法。”
“…”
“只要不在从你体内抽取魔力的话,刻印虫也自然会消停下来,你也不会那么快就被从里面吃个干净。”
这是…在叫他放弃master的身份,放弃圣杯战争吗?
“不…”
“先别忙着说不可能。”
司仪摆了摆手,他非常清楚雁夜误解了他的意思,同时纵身一跃,从二楼跳下…没什么,这种程度而已,对于英灵来说根本就不算是障碍。
“我并不是让你放弃这次战争,刚才也说过了吧,我希望你永远记住此刻的执着…我的意思是,我或许能找到让你不再借助刻印虫产生的魔力回路提供魔力的方法。”
“!?”
虽然已经没什么力气说话,但就算不用看的,司仪也能从对方肌肉突然的紧绷感受到那份未经任何隐藏的惊讶。
“关于圣杯战争,我想你也有了最基本的了解,能够参与到这场战争中的servant会以七种不同的职阶具现化:saber,lancer,archer,rider,assassin,berserker…还有caster。”
因为司仪的快速移动,眼前的景物仿佛如同高空坠落的杂物向远方坠落,而雁夜的意识虽然已经开始模糊,但他还是努力地去倾听司仪对他说的每一句话。虽然都是写最基础的消息,但他明白,自己这个servant不是会无聊到说废话的角色。
“其中,除了各项基本身体参数和持有宝具之外,还有一项能力决定了不同职阶的servant作战方式…单独行动力。”
这一次,他没有等雁夜提出疑问,而是继续着自己的演说
“如你所知,作为berserker职阶现身的我对于魔力的要求比较高,所以几乎不存在单独行动的能力,可是在所有职阶当中却存在着最特殊的一个…因为比世界上任何的魔术师都要接近魔法的层次,所以在一定条件下,作为这个职阶现身的servant可能具备完全不借助master提供的魔力单独行动的能力!”
“…”
他飞快的掠过一条条小路,不多会儿,未远川就在此出现在他的面前,而司仪的眼睛也愈加闪亮起来!
“你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吗?”
一边仔细寻找着目标的所在,一边继续着自己的讲述。
“魔力不可能凭空存在,可是对于caster来说却存在着从他人身上直接夺取魔力的能力…没错,姑且也可以当做魔术的一种,再说的明白一点,如果能够把这个方法,这项能力…或者说这个宝具弄到手的话…”
没错,只要能把那个叫做“螺湮城教本”的东西弄到手,那么眼下的困境自然能够迎刃而解。
从通过跳跃得到的更高视角俯视,身体机能参数极端出色的司仪很快就锁定了自己的目标。虽然这一代的排水口有不少,但在这种敏感的位置,散发出浓重血腥味甚至还布置了魔力阻断结界这种东西,恐怕解释也就只有一个…
找到了…caster的魔术工坊。
“只要能够弄到手的话,关于刻印虫的问题自然能够迎刃而解。”
少见的,对于即将到来的战斗,司仪竟然表现的如此热衷,也许也只有这一刻,在明知对方是毫无人性可言的杀人者的时候,狂战士之血才能肆无忌惮的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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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正在进行艺术创作的吉尔斯停下了手头的工作,抬头向看不见光亮的通道望去,似乎他也感觉到了什么…当然,并非是魔力波动这种切实的证据,而是某种更加玄妙,更加不可言喻的感觉。
“怎么了,老爷?”
“嘘。”
用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caster把耳朵贴在了管道的边缘倾听着外边的动静…
不是臆想也不是幻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第六十章、各自的战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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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各自的战场
先把一步步靠近caster的杀机放在一边。
除却人迹罕至的下水道,在这座城市的中央,圣杯战争也在同时书写着崭新的篇章。
“叮叮叮!!!”
夜色已经笼罩了大地,而在冬木市中某座豪华酒店的内部刺耳的警铃却突然拉响。为了应对这样的紧急事态,客房服务自然需要电告每一位在酒店里住宿的房客,希望他们早点离开避难。
啪嗒…
拿起听筒,白色皮肤的英俊男子却丝毫没有因为周围的异状而感到慌乱…对于一位优秀的魔术师来说,能够正确的判断眼前的形式也是获得斗争胜利的重要素质。
“好,知道了。”
他微笑着应对了客服的警告,然后悠然自得的挂上了电话,再次坐回了柔软的沙发。
…没错,他一开始就没有撤离的意思。
作为时钟塔最优秀的天才,延续了九代的魔术师家系——阿奇博尔德家的家主,肯尼斯绝对是这个时代最优秀的魔术师之一。甚至因为这份天份,肯尼斯为这次圣杯战争特别准备了秘术,将“创始御三家”所设定的战争规则从根本上颠覆!
——servant和master之间本来就是只有一条因果线的。而将魔力供给和令咒权利分开,由两名召唤者分别掌握的技术,凭借肯尼斯那天才的能力将这个不可能实现的技术实现了。所以拥有令咒的肯尼斯不提供魔力,而是由其未婚妻索拉薇提供。因此是两人一起参赛!
这也就意味着,在他正面应对对方master的时候将拥有压倒性的魔力优势!
得到圣杯,在自己的光辉历史中增添新的一笔,原本就是这样理所当然的事情。
…可是,早些时候发生的战斗却将他的计划打乱。
虽然在最开始就击伤了saber的确还不错,但作为暴露所有宝具为代价,竟然没能造成进一步的杀伤!对于肯尼斯来说,这已经是巨大的失策了。
不过幸好,看来急于接触诅咒的saber的master给了他完成任务的机会。
“楼下发生了火灾,不过很显然是有人纵火。”
他智珠在握地向索拉薇解释目前的情况,那戏谑的神情就好像看着已经落入蛛网的蝴蝶。
“纵火?偏偏在今晚?”
“嘛,这只是为了驱散人群而已。”
魔术师因为拥有超凡的力量,所以也遵守着自己定下的规则——“神秘属于神秘”。一般情况下,魔术师之间的斗争是不会牵扯到一般人的。
“那就是…袭击?”
索拉薇还有些迟疑
“哈,看来saber的master想尽可能快点儿解除枪的诅咒啊,lancer,去下面的楼层迎击,不过别轻易把他赶走。”
“明白。”
秉持着忠义的迪卢姆多没有丝毫迟疑,对于主君的命令,他立刻忠实的执行!
而在lancer转身离去之后,端起红酒的肯尼斯显得更加悠闲而得意了。
“就让客人好好享受一下,肯尼斯·埃尔梅罗的魔术工房吧——这可是包下整个楼层而设置出来的完美工房。”
他就像是如数家珍的艺术家,得意洋洋的礼赞着自己的才能
“结界二十四层,魔力炉三台,当看门狗的恶灵鬼怪数十只,无数的陷阱,走廊的一部分还有完全异界化的空间!哈哈哈!这样双方就可以各出奇招来好好比试一番了!”
他无比确定,绝没有任何魔术师能够攻破他这完美的防御。
但很可惜,这一次他所面对的对手,可不是魔术师那么简单…
同时,就在酒店附近的停车场里,卫宫切嗣从风衣的口袋里拿出了行动电话。
“准备完成了,你那边呢?”
“没有异常,随时待命。”
而在酒店对面的高层建筑上,舞弥透过狙击枪的瞄准镜,将客房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
点亮一根香烟,然后自顾自的吸上一口,刺激性的气味却麻痹了人的神经,切嗣平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大楼,然后按下了行动电话上的按钮。
“滴滴滴滴滴滴滴…”
象征着某个特殊号码的声音响起,而在最后,那长长的一声“哔”音之后,这场魔术师的对决就突兀地迎来了终末。
“轰!!!”
事先安装好的定向爆破炸弹开始工作,仅仅是眨眼之间,数十层高的巨大建筑物,就随着突然扬起的灰尘化作废墟…当然,也包括阿奇博尔德家主那引以为豪的魔术工房在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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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老爷?”
“嘘。”
用手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caster把耳朵贴在了管道的边缘倾听着外边的动静…
不是臆想也不是幻觉,有什么东西…要来了!
“啊啦啦啦啦啦!!”
不必劳烦他猜测,在放出使魔和恶灵之前,飞速驶来的战车就已经出现在他的视野当中!
身材魁梧的中年男人穿着豪放的红色披风,转眼间就成为了他们眼前唯一的风景。
“啊哈,原本只是想来侦查一下,结果一下就碰到了正主啊,这真是…汝等的不幸。”
刚开口时,伊斯坎达尔的语气还是豪情万丈,充满享受征服的快感,但当眼前的景色一一清晰起来的时候,征服王的脸色很快阴沉了下来。
虽然对于caster正在大肆屠杀幼童的传闻有所了解,但当王者真正看到眼前的一切,震惊和愤怒还是触动了他的内心。
他一把将从自己身后露出头来的韦伯按了回去,而这一举动,显然引起了后者的不满。
“你在做什么啊!”年轻人拼命挣扎着“敌人就在面前,我这个master怎么能一直藏在你背后。”
“小鬼…你还是不要看这些的好。”
哪怕是最残酷的地狱恐怕也不及这里的万一,那些如同烂肉一样堆积的残骸,甚至已经无法分辨出他们生前的姿态。
“对你来说还太早了。”
第六十一章、疯狂渔翁
第六十一章、疯狂渔翁
在黑暗的滩头,尚未具现化的司仪异常冷静的埋伏在一边,注视着那排水管道的方向,却没有任何进行下一步动作的打算。
他的master,间桐雁夜明明已经危在旦夕;明明每多拖一分钟,风险就会又大一分,可司仪仍旧没有任何行动的迹象。
至于理由,也非常简单。
在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把雁夜安置下来之后,司仪就一个人开始向着目标挺进。按照计划,如果能够顺利潜入,在不给caster准备大型魔术时间的前提下,司仪绝对有信心在一瞬间废掉对方!
毕竟作为外行人的吉尔斯大多数的能力都要凭依于手中的螺湮城教本,区区b级的阵地构筑想要拦住普通的魔术师倒还可以,但想要拦住他这个几乎把所有魔力都用来增强战斗参数的berserker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是,一个巨汉的出现打乱了司仪的计划。
…不,也不能这么说,因为就现在的情况来看,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反倒是对司仪和雁夜都非常有利的消息!
——每晚都利用自己的机动性在全市范围内搜寻敌人动作的rider今天终于找到了caster的巢穴,就在司仪折返回头,准备动手之前,雷鸣的战车却已经驶进了阴暗的排水通道。
换言之,对于司仪来说,这可是千年等一回,首次能够渔翁得利的好机会!
虽然没有具现化的他根本就没法儿露出笑容,不过潜意识里,司仪却还是暗暗窃喜。这下子,第四次圣杯战争中,最废柴的三位master正好可以来个间接的较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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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出配在腰间的塞浦路特之剑,大帝的眼中再无一丝怜悯。
“吾乃征服王伊斯坎达尔。”
他用低沉的声音开口,然后将手中的宝剑指向了警惕的caster。
“但今天的战争却并非是为了征服…”
他的目光掠过周围惨不忍睹的残骸,尽管已经努力寻找,但确实没有任何一个活口…终于,王者的目光重新汇聚到了面前的恶魔身上!
“此战,仅仅是对恶党的讨伐!!”
座下,牵引着战车“神威车轮”的神牛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愤怒,它们奋力扬蹄,一道道紫色的闪电就开始在阴暗的通道里肆虐!而车轮也开始了缓缓地转动,振聋发聩的雷鸣伴随着战车的前进,逐渐变成了天地间唯一的声音!
危险!!!
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提示,caster急匆匆地把龙之介推向了身边刚刚召唤出的怪物,然后便迅速的吟唱起咒文召唤出之前准备好的,隐藏在下水道里的水魔。
他非常清楚面前这位王者的具备的实力,疯狂还没有完全夺走吉尔斯对强弱的判断。在这种遭遇战的前提下,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胜算!想要赢过对方,至少也需要提前准备好能够召唤出海魔这种等级怪物的大魔术才有可能。
但幸好,眼下的情况还不算遭到极点。就算眼下身边的作战环境只能算是等级为b的工坊,但提前准备好的大量水魔至少还能拖延一段时间。
对于需要足够距离施展冲锋的rider来说,这样的环境应该是最不利于作战的!
趁着对方还没有完全发作的当口,caster筹划的当然不是如何在这里把对方击杀掉,而是单纯的应该怎样逃脱对方的追击!
他需要时间,需要最起码的准备仪式,发动咒文的时间!
触手丛生的水魔接连不断地向rider发起着攻击,但他们丑陋的身体,却纷纷在大帝的剑下化作肉块。似乎像是知道无法战胜面前的敌人一样,他们不再分散开来发起攻击,而是一窝蜂的堵住了rider的去路——没有凭借肉墙抵挡住征服王的打算,只是想要化为路障,暂时牵绊住大帝前进的脚步,让caster找到能够脱离此处的机会。
“想得美!啊啦啦啦啦!!!”
伊斯坎达尔发出响亮的战吼,而“神威车轮”也感应到了主人的号令,在那片肉墙面前,神勇无比的rider直接行驶在半空中并不存在的航道上,锋利的宝剑侧身一斩,等到错身而过之后,原本同样高大的caster却已经一分为二,倒在了血泊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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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呼…”
未远川上,狼狈的吉尔斯和龙之介同时探出头来…刚刚的经历,让一直以来都在疯狂制造杀戮的两人自己首次靠近了死神的怀抱。
毫无疑问,不管是巫师又或者魔术师,在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拥有反抗servant的力量。这次能够逃出生天,大部分还要感谢幸运女神的保佑,以及吉尔斯怀中的那本魔导书…
才刚刚把呼吸调匀,caster就立刻再次确认了魔导书的安全——要不是有这个对于自身魔力要求极低的宝具,今天想要从rider的追杀下逃脱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那具伪造的尸体不知道能骗住他们多久,总之一定要趁他们反应过来之前赶紧离开这附近。然后…等到准备万全,他会让对方付出代价!
是的,在恐惧平复之后,复仇的火焰又开始熊熊燃烧了起来,对于原本就陷入疯狂的人来说,杀戮和报复简直就是家常便发。
他一定要抓住那个可恶的rider,一刀一刀割下他身上的肌肉,完成到目前为止最完美的“拼图”!
但…在回到英灵之座前,他恐怕是没有这个机会了。
一抹灿烂的红光突然划过了他的视野,然后剧烈的疼痛就从左肩的位置传来!
原本就停留在浅滩的吉尔斯被直接钉在了对面的大坝上,强烈的冲击险些让他直接昏迷过去!
然而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因为很快的,同样让人崩溃的疼痛就从右肩对应的位置传来!
“啊!!”
第六十二章、螺湮城教本
ps:这两天的成绩实在是老夫揪心,以后酱紫好了,每天200票保证两更,分别在零点和中午12点前后放出,原定于每天下午六点到八点放出的第三更嘛,就看各位的支持力度了(每天三更的勤奋苦逼也不能老是这样来来回回地做白工啊,以上~)
第六十二章、螺湮城教本
从结界那一头传来的魔力波动愈加剧烈,显然,这场发生在caster和rider之间的大战已经进入了高·潮。
重新具现化的司仪从不远处的建筑工地简单粗暴的拧下了几根钢筋背在了身后。在无法解封自己专属宝具的前提下,“骑士不死于徒手”的能力的确常常能够发挥奇效。那些原本已经开始锈蚀的金属在被司仪握住的同时散发出黑红相间的光芒,属于宝具特有的威严顿时给予其他人一种异样的压迫感。
终于等待多时的猎人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猎物,被一块“腐肉”从口中吐出的吉尔斯与龙之介从水底探出头来,这里离刚才发生战斗的地方已经有了一定的距离。自以为暂时安全的他们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咳嗽着吐出口中未远川的河水。当然,这期间,惊慌和暴虐的表情也被司仪一一收在眼底。
真是讽刺,每天都在制造恐怖和死亡的魔鬼,在自己面对死亡绝境的时候竟然和普通的人类同样不堪。
司仪将背后的钢筋取下,双眼之中没有任何的怜悯。
材料本身表面的螺纹增加了投射的稳定性,而在成为宝具之后,因为司仪从最开始就赋予了它“投掷”的用途,所以在其末端甚至还出现了盘曲环绕的箭尾,而直接带来杀伤的尖端,则化为了锥形。
双足分列,拉成弓形的双腿从大地借来爆炸性的力量,随着肌肉的紧缩,全部传达到握住武器的右手——短短的蓄力和停顿之后,那根发出尖嚎毒刺便在眼前带过一条灿烂的红芒,进而消失在夜色当中。
“砰!”
等待的时间并不算长,那破开了水面的尖刺就好像是精确制导的导弹一般,在相隔100米左右的距离下毫无偏差的命中了caster的左肩,然后毫无疑问地把对方钉在了身后的大坝上!
屈身…投掷!
这还仅仅是开始而已,司仪没有任何收手的打算,作为servant对方就算是基础参数比较弱的caster也不能以常理来判断,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就一定要让他完全失去反抗能力才行。当然,也不仅仅是因为如此而已。
又是一道划过夜幕的红芒!
和之前类似,司仪的位置更向前推进了一些,这一击钉住了对方的右肩!
因为渴求圣杯这个自私的**本身,英灵们尚可以不顾一切的厮杀,那么对于这种残忍而恐怖的恶魔,司仪更是能够肆无忌惮的燃烧体内的狂战士之魂。和吉尔斯对那些孩子做的事情相比,司仪仁慈的简直像是圣母。
继续突进。
接着向前奔跑的急速,他不带任何感情波动地再次拔下佩戴在身后的钢筋,连续射出两发再次命中了惊慌失措的目标。
被贯穿了肩胛骨的恶魔早已握不住手中的宝具,而接下来,自然又有两根毒刺将他的双手如法炮制的固定在了钢筋混凝土结构上。
“啊!!”
已经足够接近的司仪听到了来自地狱的惨叫。和每一个被吉尔斯折磨致死的可怜人一样,那扭曲挣扎痛彻心扉的声音和印象中平日里高傲疯狂的恶魔相去甚远,作为最了解疯狂的berserker,司仪能够感受到对方的理智正在渐渐远去。
终于,在疯狂的掠过浅滩之后,双手各握着一根“毒刺”的司仪来到了caster的面前。当然,他之前就赏了龙之介一下直接让对方暂时失去了意识。
“啊…啊啊啊啊!!”
…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吗?
看着对方混杂着恐惧和崩溃的反应,司仪毫不犹豫地继续着自己的工作,他把手中的两根钢筋刺进了对方的脚面,如此一来,可怕的恶魔就真的连一丁点儿挣扎的动作都无法完成。
然后他利落地捡起了掉落在一旁的那本魔导书。
——螺湮城教本。
吉尔斯手中这本手工抄录在人皮上的传说中的黑魔导书真是司仪执行此次作战的根本目的。
在确认了收获之后,他再次把目光转向了已经陷入疯狂,半死不活的caster,然后,在对方绝望的眼神中,抽出了背后最后一条钢筋…
“咔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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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了吗?”
这一次,他们没有再回到间桐家的大宅。能够让雁夜完全摆脱脏砚的刻印虫控制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在那个老怪物眼皮子底下完成的好。
虽然就算是在其他地方依然不能保证没有对方的虫系使魔监视,但至少要比直接在对方要塞式的魔术结界中安全。
取下头盔的司仪开口询问…作为berserker,阅读魔导书之类的技能他显然是不能掌握的。而相反,虽然只是个半吊子,但雁夜不管怎么说好歹也是个魔术师。
“有了。”
不断翻阅书籍的雁夜终于停下手来,关于提取魔力的消息他终于有了线索。
螺湮城教本对于魔术师来说,本来就更像是一种速成的手段,连吉尔斯本人原来也只是隔岸观火的门外汉而已,能够让他以caster这个职阶出现,这本魔导书可谓是功不可没。
“先扶我到他旁边去。”
这里的“他”指的当然就是那个已经一只脚踏进坟墓的caster。再被司仪彻底弄成残废之后,只做了简单的处理就被搬运到了此地…螺湮城教本毕竟是属于他的宝具,如果一开始就把他处理掉,那么之后的事情也没法儿处理。
雁夜伸出右手,将魔导书按在了对方的身体上,然后低声地念诵着咒语,接下来,惊人的一幕便出现在司仪面前。
作为servant而出现的caster竟然渐渐变得透明化,最终仿佛一道弥散的烟气被螺湮城教本整个吸收殆尽。
“这是…”
“根据书里的记载,用够提供魔力来源的并不一定是生命力。”雁夜难得露出了笑容“纯魔力构成的servant也属于魔术造物的一种,显然是更好的‘粮食’。”
第六十三章、最初的夜谈
ps:今儿的成绩也不算太理想啊,下一章有彩蛋,但是看来只能留到明天了
第六十三章、最初的夜谈
简而言之,在得到外在的魔力支持之后,螺湮城教本就拥有了像caster一样的“独立行动能力”…不,这么说或许不太合适,正确的说法应该是“caster之所以能够拥有这样自由行动的能力多是拜这本螺湮城教本所赐”。
“那么…刻印虫已经停下了?”
魔力供给方面得到了保障,这和司仪之前的预料并无二致,但实际上这份魔力还是经过雁夜这个中介来进行传递,虽然预料中应该没有什么问题,但这里姑且还是确认一下。
可意外偏偏接踵而至。
雁夜摇了摇头,他的声音已经非常虚弱
“不,就算是使用从魔导书那里抽取的魔力,体内的刻印虫还是会被刺激到。”
“…”
就像是刻意为了报复之前司仪的隐瞒一样,雁夜的嘴角直到这时才牵出一抹浅笑。
“可是我从这里面找到了更好的解决办法。”
他一页一页的翻动着书页,然后终于在之前的某一页停下了动作。
那之后,就再次是大段咒文的咏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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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酒窖的大门,将caster行踪暴露一事做了汇报之后,绮礼总算能够休息片刻。
嘛,其实这也只是人类的本能在作祟而已。曾作为代行者的他早就没有了大多数普通人类的需要。
可刚刚将门关好之后,绮礼却猛然停住…
“archer?”
作为时臣老师的servant竟然在他这里,在圣堂教会现身,不得不说这大大出乎了绮礼的预料。
“虽然数量挺少,但是质量比时臣房里的货色要好上许多。”
躺在沙发上的英雄王没有穿上战甲,而原本冲天盛怒的头发,也变成整整齐齐的刘海,唯一不变的,大概只有那桀骜不驯的王者气概。
“你这做徒弟的,还真是不肖的很啊。”
吉尔伽美什举起手中的酒杯,调侃着仿佛万年冰山一样的神父。
“到底有何贵干?”
冰冷的声线并没有丝毫变化,绮礼的目光扫过满屋的狼藉,然后自顾自地开始整理被王者丢弃的美酒。
“只是看到闲得无聊的除了本王之外,似乎还有一个人而已。”
“无聊?”
如果是在指绮礼自己的话那可是大错特错,他还真的是忙得不可开交。然而王者却没有注意他的意思,只是在昏黄的灯光下,继续摇晃着自己的酒杯。
“要不是这样,你这个已经被教会所保护的master也不会到处乱跑。”
绮礼沉默了片刻。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将散乱的酒瓶一件一件放回酒窖
“事到如今,又对契约心有不服了?吉尔伽美什。”
说到底,绮礼现在的奔波,也只是为了确保老师和这位王者最终的胜利而已。
“哈…”
一声失笑,王者似乎并不在意绮礼的冒犯,或者说,对于这个人吉尔伽美什有着特别的兴趣。
“是时臣邀我前来,并让我的身躯维持实体,最重要的是他对我行臣下之礼,所以我也得有所表示才行。但我真没想到,他是一个那么无聊的男人。”
“那么,你是对时臣老师的安排不满了?”
“哼…”
这一次,英雄王的冷哼中更多了几分轻蔑
“抵达‘根源之涡’?这获取圣杯的目的真是无聊至极…”
然后,两人之间的谈话再次陷入了沉默…
没错,只经过短短几年魔术师培训的绮礼同样不能理解老师对“根源之涡”的着迷,但毫无疑问,如果有什么能让一个人好奇而产生追问的话,如此不顾一切似乎也没什么可以非议的。
“对于‘根源’的渴望,是魔术师独有的天性,这可不是外人能够说三道四的。踏上通向‘根源’的途径,即是超脱到世界的‘外侧’,对于只对内侧有兴趣的我们而言,也就只能将其理解成‘无聊的动机’了。”
是的,绮礼终于找到了能够说服自己的理由…毕竟,他参加这次战争仅仅是为了让时臣老师获胜而已,至于后者到底追求的是什么,和他无关。
“原来如此…”
与其说是认可了绮礼的说法,倒不如说是享受着这场对话本身,英雄王饮下一口美酒,然后第一次转身直视着言峰绮礼。
“那你又如何呢?绮礼。”
“你对圣杯有着怎样的追求?”
“我…我其实并无所求。”
“不可能,圣杯只会召集对他有所渴望的人不是吗?”
是的…本应如此,这一节就算吉尔伽美什不说,他也明白
“我不懂,没有理想也没有夙愿的我为何会被选中。”
“没有理想,也没有夙愿,那么去追求愉悦不就好了?”
对于神父言峰璃正之子言峰绮礼来说,这个无处下手的难题,在英雄王眼中却不值一提…或者说理所当然。
“开什么玩笑!愉悦!?”
几乎想都没有想,绮礼就否定了这个答案…这个与他接受数十年的教诲背道而驰的答案!
“你是想叫我去染指那罪孽深重的堕落吗?”
“罪孽深重…堕落?”
英雄王终于笑出声来
“哈哈,绮礼,你到底为何会把‘愉悦’和‘堕落’联系在一起?的确,因恶行产生的愉悦会被称为罪孽,可也有因为善行而产生的愉悦不是吗?”
“…我没有愉悦,即使努力寻找,依旧一无所获。”
对于他这个发扬善行的神父来说,如果善行就是愉悦的话,那么他应该早得幸福才对…然而没有,他只是继续着无尽的求索而已。
“绮礼,愉悦这种东西并不是‘有’或者‘无’,只是‘知’与‘不知’的区别而已,也就是说…”
坐正身体的英雄王似乎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然后他脸上的趣味便显得更加明显了
“哈,原来如此,言峰绮礼,你真是让本王对于越来越感兴趣了,那么不知愉悦为何的你就先来陪本王娱乐一下吧,绮礼,从现在开始你不仅仅着眼于另外五位master的战略和意图,顺便也去了解他们的追求。”
吉尔伽美什在这位年轻神父的身上看到了可能性,比远坂时臣还要有趣得多的可能性。
对于他而言,获胜只不过是理所应当的事情,所以至少去探求战争中的每一个诉求,那才是真正的享受。
现在,“最古之蛇”已经发现了最甘美的果实。
第六十四章、额…雁夜?
ps:心一软...哎╮(╯▽╰)╭,这是最后一回啊,下次成绩太惨淡就真的不发第三更了
第六十四章、额…雁夜?
用人皮装订而成魔导书;
能够召唤并使役深海中的怪物;
具备作为魔力炉心的能力,能够无视术者本身的魔力自行发动大魔术·礼仪咒法级别的魔术;
记载着有关人类产生之前的太古邪神的禁毁知识,原文是中国夏朝的汉语,据说更早的原典是由人类以外的语言所记述的!
没错,对于作为以caster职阶现身于冬木的吉尔斯来说,抛去“螺湮城教本”,他的战斗能力甚至还要低于早有准备的人类魔术师。
不过,这也从侧面证明了雁夜手中这件宝具的威力。
能够独立作为魔力炉心存在的能力使其只要吸取了足够的魔力甚至可以独立于servant而存在,而其中记载的邪恶知识,也远比司仪想象中丰富。
…就好像,例如躯体改造这种禁忌中的禁忌。
的确,雁夜没办法在不刺激刻印虫的前提下运转魔力,因为这具身体早就已经化为虫的仓库,所以他选择了更加极端的方式。
——放弃这个身体。
运用魔导书的知识,他将自己的灵魂寄宿在怪物体内,然后用怪物的身体进行行动,这样的话,就可以完全无视刻印虫的问题!
…想到就做!
雁夜的身体情况他自己清楚,经历过刚才最后一场和caster之间的捕猎战,这具身体现在随时都有可能“死去”。所以他必须要快,在将caster化作供教本运转的魔力之后,他立刻开始让重塑新的身体。
肉块和触手是其原型,而材料,则来自护卫他们的怪物和作为master的龙之介本人。
从感官上来看,这种恶心的东西的确是倒人胃口,更不用说是把自己的灵魂寄宿在这种东西之中。可是雁夜没得选择,他必须获得新的身体才有可能夺取能够实现一切愿望的圣杯!才能够拯救被过继到间桐家的小樱。
更何况,他现在正在使用的这具原本属于自己的身体,也不见得好到哪里去…只是被虫子蛀空的臭皮囊罢了。
所以,他没什么好犹豫的。
那些血肉和白骨组成的漩涡还没有定下自己的形状,但是谁都不会怀疑,从如此丑陋之物里诞生的会是某个狰狞而可怕的怪物。
“…帮我一下。”
雁夜已经没办法自己站起身来,他需要司仪帮他完成最后的步骤。
面前的血肉漩涡就好像是地狱的坩埚,除了散发出阵阵令人作呕的气味之外,普通人哪怕仅仅看上一眼恐怕也要魂飞魄散,但雁夜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犹豫。
“把我丢进去。”
“…”
“快。”
“…你确定没问题?”
就算是见惯了残忍和血腥的司仪也忍不住怀疑了起来,要不是带着面具,他如今展现在雁夜面前的表情恐怕会相当精彩。
“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
也罢…
就像雁夜说的,这个道理司仪非常明白,他们都已经站在了悬崖边上,一开始就没有退路。
“保重。”
他最后嘱咐了一句,然后毅然决然地把自己的master扔进了鲜血的熔炉。
咕噜咕噜,咕噜咕噜…
那仿佛搅拌机工作时一样的声音给在一边等候的司仪带来了巨大的不安…虽然目前还没有通过令咒感受到雁夜的死亡,但那种若有若无的生命气息,更像是在垂死挣扎。
等待的时间其实算不上太长,可在此刻,每一秒钟都好像被恶作剧似的延长了帧数。上帝,那个恶劣的顽童偏偏在这里按下了慢放,所以连那血泊摇摆的每一道波纹,司仪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就在某人快要忍不住伸手把雁夜从那漩涡中拉出来的时候,变化终于开始发生了…
原本高度还要超高两米的漩涡突然开始了收缩,扭曲和旋转的频率较之刚才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虽然还看不清楚具体的模样,但“地狱之锅”却实实在在地向着“人”这个形象发生转变。
没错,头颅,躯干,四肢…没有尾巴!
还是一片血红的躯体很明显是人类的简易模型。而这个中间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眨眼之间,血红而不安的颜色开始褪去,那个生命渐渐展现出属于人类皮肤特有的白皙,随着时间的推移,连其他的部分也开始被更加细致的刻画。
及腰的紫色长发;
精致的五官;
立体性感的锁骨;
丰盈的胸部;
纤细的腰肢;
光滑的小腹;
修长的双腿;
还有…还有…
?
!!!!!!!!
直到此刻,司仪方才发现有哪里不对…
“额…雁夜?”
在对方终于完成了重塑,并从半空中缓缓降落的时候,他才终于试探性的开口…本来是想问一些更关键的问题,但话到了嘴边,最后还是变成了这样有些尴尬的询问…
“怎么了?…额…哎!?!?!??”
先是非常淡定的回答,然后某人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声线发生了突来的改变,与之前相比,竟然尖细了不止一分!
至于后面的惊讶…
嘛,不管是哪个男人“睡了一觉”起来发现自己习惯了二三十年的性别突然发生了某种转换总会有点儿反应的…这不足为奇,不足为奇。
“咳咳…”
站在一边目睹了这急转直下神展开全过程的司仪难得的有些尴尬——如果只是不会动的傀儡还可以自己骗自己掩盖过去,但看着雁夜一一确认过胸·部和下·体的某些特征之后,司仪终究还是抵不过本心的尴尬。
“总之先找个东西遮一遮吧。”
他随手递过了刚才用来包裹固定钢筋的皮布,可惜正处在震惊和短路中的某人却完全没有接过来的意思。
雁夜攥着手中的螺湮城教本,就这么在夜风中呆立了三十秒。
“咳咳…这二半夜的,万一被谁看到了多麻烦,有伤风化…”
“啪!!”
在一把夺过司仪手中遮羞布的同时,a+级对军宝具“螺湮城教本”也被雁夜毫不犹豫的当做板儿砖直接砸在了司仪的头盔上!
“都是你出的好主意!”
命中头部,打出暴击。
自觉那声音中竟然还有一抹娇羞的司仪san值归零,整个人都不好了…
第六十五章、作战方略
ps:第一更,老规矩,200票等于两更,剩下的看各位努力...今天老夫可不会随随便便就放出第三更来了!恩,至少也得有那么个3、400票再说
第六十五章、作战方略
“想笑就笑吧,反正又不是我愿意才变成这样的…”
一头长发的间桐雁夜如此开口,双手抱在胸口的他显然是因为男性本能作祟尽可能的想遮蔽那两团丰腴,不过很可惜,在作为旁观者的司仪看来,这种动作反倒是将一个英气勃勃的女子形象衬托的更加跃然于纸上。
恩,而且绝对是个美女。
“我说啊,就算你用那种袍子把脸遮住也不会有什么效果的啦…”
似乎在继承了兰斯洛特的记忆之后…不,应该说,在进入这个无尽的轮回之后,司仪都没有这么放松过。也许是终于找到了能够并肩作战的战友吧,即使是如此的失态,却依然让他打从心里面高兴。
“啊哈,雁夜,首先要恭喜你,你现在可以说是只有背影都已经美到犯规的美人了~”
脱下头盔的他甚至还坏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我指的是美丽到让人想要触犯法律的程度奥~”
大概是还不习惯女士的**,虽然勉强弄了一套能穿的衣服,但也只是简单的衬衫配上牛仔裤而已。披上一件灰色大袍的雁夜却将身体的曲线勾勒的若隐若现,多了几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朦胧美感。
“我说…你也给我适可而止吧!”
“切…不是你让我笑的。”
“…变成这样还不是因为你的馊主意!!”
褪下兜帽,面颊绯红的雁夜终于对着在一边看笑话的司仪大吼起来。但是啊,成为了柔弱的女性之后,连这样的动作都显得娇羞可人。
“那你是觉得保持那个半死不活的状态更好?”
撑着自己的下巴,司仪调侃地开口。
“啊呀呀,好不容易才把你从死亡边缘救回来,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你就是这种态度啊。”
摊开双手,某人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
“奥?那作为servant你在这里具现化浪费着重要的魔力,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些无聊的话?”
“嘛,虽然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这个,不过…还是有要和你确认的事情。”
玩笑开完,圣杯战争进行到这里还远远没有到可以安心的地步。在获得了新的身体之后,司仪的确还有不少事情要找雁夜确认一下,这也是为了确定下一步的作战方略。
首先…也是最重要的一点。
“令咒的状况还好吧?”
虽然从自己这头感觉不到什么异常,但master中途更换身体这种事情毕竟没有发生过,要是出了什么问题的话接下来的战斗如果仅仅依靠螺湮城教本显然不可能取胜。
“恩。”
举起自己的右手,在那白皙的皮肤上,血红色的令咒清晰可见。
“目前来看并没有什么问题,魔力的运行也非常通畅。”
雁夜举起了手中的魔导书,虽说是以人皮制成,但对于间桐家的人来说,只要能够成为有用的战力,材料并不重要…虽说并非是纯粹的魔道间桐,但多少也从虫仓里学到了这一真谛。
“问题在于魔力的持续供给。”
雁夜继续开口,黑色的发丝随着她的低头如同瀑布般垂下,在银色的月光下闪闪发光。
“虽说教本本身可以提供一定的魔力供给,但如果要像之前一样进行剧烈的战斗恐怕就没办法继续维持了…然而失去了虫术的我现在只不过是一个‘魔物’而已,连使用基本的魔术也同样要从这东西里面抽取魔力。”
“也就是说…需要寻找新的魔力源吗?”
司仪思索着得到的情报,用手指轻轻敲打着放在一边的头盔。
“途径呢?”
“一共有三条。”
“奥?”
“首先,可以像caster做的那样直接从普通人的身体上掠夺…这也解释了为什么那个家伙一直在袭击幼童。毕竟从小孩子那里能够掠夺到更充足的魔力。”
“…除此之外呢?”
这条只能算是最终的对策而已,司仪还没有丧心病狂到那种程度。
点了点头,似乎雁夜也早就料到他会拒绝…倒不如说没有了性命之虞的他也不愿意做这种事。
“第二,就是建立祭坛,寻找天然优良的魔力汇聚场所,只要能够建立适当的祭坛,就可以获得一定的魔力,但是…”
这本是一条不错的选择,但之前caster没有选择这一条其实除了自己**的杀人**之外也有着其他理由。
“如果选择祭坛的话,除了苛刻的建立条件之外,恐怕我们的机动性会受到很大的限制…像是这种大型魔法设施很容易就会被敌人侦测到,到时候我们恐怕单单为了坚守就要精疲力竭。”
“也就是说这一条也不行啊…”
司仪叹了口气,仅仅凭借一本螺湮城教本就想解决问题果然还是太天真了。
“还有什么方法?”
“还有…就是直接利用术式从魔术造物的身上掠夺,对于眼下的冬木而言…就是直接从敌方的servant身上掠夺!”
“奥?”狂战士总算露出了笑容“真是有意思的选择。”
打倒地方servant的同时,也是为了保持更完备的战斗力,这样的路径倒是和夺取圣杯的最终目标并不冲突,换句话说,只要谋划得当,这就是一条通往胜利的捷径。
“雁夜,从caster那里掠夺的魔力除了帮你重塑了身体之外还剩下多少?”
“大概还够你胡闹两次。”
合上了魔导书,名为间桐雁夜的女子也流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笑容。
“嘛,上次你和archer作战的时候反正一定还没有用尽全力吧?计算了这个差值之后,差不多就只有这么多了。”
从开战到现在,这般自信冷静的言论还是第一次从雁夜的口中吐出。
“奥?”
司仪倒是来了兴趣,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先试试强化之后就一直没有使用的临界第三层次“根源苏醒”的力量!他有预感,在这次战斗中他迟早会用出这张底牌。
“我看我们不妨改变一下之前的策略。”
司仪不紧不慢的开口。
“毕竟谁也没有规定berserker就要大叫着正面冲上去。”
“哈…我一直都很好奇,像你这种性格是怎么会作为berserker被具现到这里的。”
这一次,轮到雁夜摊开双手,无情地调侃着某人的腹黑。
“谁知道呢?先不说这个…”
司仪重新将头盔带上,然后尝试着握紧了自己的拳头,在取消具现化之前,他侧过脸,用沙哑的声音询问自己的master。
“雁夜,关于我真正实力的差值”
“…你是按照多少倍计算的?”
第六十六章、最后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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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最后的线索
圣杯战争正式开始了…
直到长夜过去,这样的直感才深深地扎根于每一个还幸存的master和servant心中。
就在昨夜,真正称得上以血洗血的斗争终于到来。
首先是依靠诅咒的长枪击伤了saber的lancer,本应该处于有利位置的艾尔梅洛领主用来应对敌人袭击而布置的华丽魔术工坊却意外的没有起到作用…只因为他的对手根本不是能以常理判断的敌人。
围攻切嗣选择了最效率的方式解决战斗…他直接炸毁了肯尼斯居住的整栋酒店。
做出这种事情的结果就是肯尼斯那里到现在仍旧没有进一步的情报传来。
至于在最初之战中曾经和吉尔伽美什斗的有来有回的berserker却突然人间蒸发了一样,不仅仅是他,连同作为master的间桐雁夜都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另一边,相比前几位以及高挂免战牌的远坂时臣,rider却要积极得多。通过宝具“神威车轮”在天空中自由翱翔的他很快找到了caster的所在,并且理所当然的发生了战斗,因为环境的原因assassin并没能靠的太近,但从目前确认的情报来看caster本人及其master的气息的确已经消失。
就这种情况来看,的确可以认为caster已经被rider消灭。
…当然,对于这种说法持怀疑态度的还不止rider本人而已。
“喂,小鬼,你真的确定caster的气息已经消失了?”
魁梧的男人盘坐在大床上,一边摸着长满胡渣的下巴,一边思考着昨天发生的战斗。
“真是的,这种事情你再问几遍都是一样啊…”
一面继续摆弄着自己面前的试管烧杯,韦伯心不在焉的回答…虽然在战斗方面自己是个帮不上任何忙的废柴魔术师这一点的确很让人沮丧,但和这位粗犷的王者在一起生活得久了,似乎连他自己都已经适应这种“角色设定”了…
“虽然你说被你斩杀的那个只是caster召唤的魔物而已,但在那之后caster的气息的的确确是消失了啊,或者你相当成他已经逃跑了也…”
正在进行炼金试验的韦伯突然停下了手头的动作。
原本只是好奇才在昨夜大战附近的场所采集了特殊的魔术残留物,但实验的结果却连他自己都感到意外。
“呐,rider,也许你说的没错,caster那家伙真的逃走了也说不定。”
“奥?为何突然有了这样的推论呢?”
征服王也有了兴趣,毕竟确定敌人的状态也是战争中重要的一步。
“你看。”
韦伯把手中的试管举到伊斯坎达尔的面前,流转着褐色荧光的特殊物质正在其中流转盘旋。
“这是?”
“魔术残留物…”
韦伯皱起了眉头
“而且这次是在距离caster巢穴有一段距离的岸边发现的,和之前侦测到的魔术结构完全相同,搞不好…那个怪物真的凭借什么手段藏起来了。”
真是麻烦的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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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还没有任何直接的证据能够证明caster已经死亡对吧?”
“是。”
“恩,继续监视rider的行动,另外对于教会那边的情况也要及时向我汇报。”
“是。”
挂断了电话,卫宫切嗣从随身携带的包裹里拿出了速食的三明治,一边端详着眼下收集到的情报一边快速解决着自己的午餐。
目前的局势还称不上明朗…不,应该说愈加陷入混乱。
saber的左手还没有康复的迹象,也就是说lancer还没有从这场战争中退场。看来那晚的袭击并没有收到相对的成效——反过来说,他们这边就即将面对肯尼斯的复仇。爱因兹贝伦城的防卫虽然已经加强,不过考虑到对方也是极其杰出的魔术师,事情已经不会那么容易完结。
就算暂时抛开阿奇博尔德,表面上杳无音讯的servant还有三位。
首先是战争一开始就失去踪迹的assassin,但从后来的监视来看,毫无疑问这位暗杀者仍然健在。那么联系之前远坂家发生的那场对战,很明显archer与assassin已经形成合流。那么,等同于同时拥有吉尔伽美什和一位暗杀者的远坂时臣一下子就成为了这场战争中最强的对手!
其次,则是从昨夜开始就行踪不明的caster。
虽然从目前的调查结果来看,这位残忍的虐杀者应该已经葬身在rider的剑下才对,但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发生的过**速,以至于除了rider本人,没有其他人亲历过现场。而且,似乎连征服王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真的已经将caster铲除…
如此一来事情就变的更加复杂。
如果是caster自己借助什么能力逃遁而去那还好说,毕竟眼下这种情况,如果这个疯子一定要复仇,最先找上的对象多半也应该是rider。可如果说谎的人是大帝本人呢?
有了assassin的前车之鉴,这场看似无法调和的圣杯战争也不能再以一般的情况进行判断。切嗣没办法排除伊斯坎达尔和caster结盟的可能。
至于最后…
将三明治残余的包装纸扔进了垃圾桶,切嗣的目光锁定在了地图中的那张照片上。
间桐雁夜。
对于这个一年前通过间桐家的虫术改造,强行成为master的男人切嗣原本没有给予多少关注。
在仓库街一战中,冒冒失失的让servant发动攻击已经暴露了他毫无战斗经验可言的弱点。当时切嗣也只是出于“berserker的能力可以很好的牵制archer”才没有对这个随时可以下手的目标采取行动。
但同样是在昨夜,这个家伙也完全消失在他的监控视野当中,而他最后出现的位置…
正是rider和caster发生大战的未远川附近。
第六十七章、等待战机
第六十七章、等待战机
“原来如此,你对这些书感兴趣啊?”
穿着黑色t恤和灰色休闲裤的司仪饶有兴致地在一边观察着自家master的一举一动,虽然提议到这座大图书馆打发时间的人是他,但结果在好好看书的却只有雁夜一个。
不过…没想到雁夜居然会对这种书感兴趣?
“《纯粹理性批判》?”
这种比较艰涩的哲学著作通常都是有所偏爱或者闲得无聊的人才会感兴趣,按照雁夜的性格和行为习惯,司仪很难想象他端着这种书一看就是一下午的样子。
“哎…”
无奈地叹了口气,雁夜发现自从换了这个新身体之后,自己这位从者的话是越来越多了。他不耐烦的把手中的书本摊开,被压在那本《纯粹理性批判》当间儿的正是从caster那里夺来的螺湮城教本。
果然…这才是印象中那个一切为了小樱的雁夜。
“哈…哈…你还真是拼啊。”
虽说多熟悉一下的确能够最大限度的发挥这个a+宝具的潜力,但连自己的性别转变这么大的事情都能放在一边,专心致志的准备眼前的战争——雁夜,你对小樱还真是爱得深沉…
“我总觉得你在想什么很失礼的事情?”
变成美人之后,雁夜的身高也跟着下降了不少,所以原本就要比司仪矮上半个头的他在正式成为了“她”之后才只是将将超过某人的胸口…自然,雁夜抽动的嘴角和挂在两边的眼睑完全逃不过雁夜的视线。
“没有,是你想多了。”
下意识的偏过了脑袋。
而这个举动也算是彻底惹恼了作为master的雁夜…要不是带着手套而且早就定下了计策的话,她现在绝对会动用令咒给这个混蛋一点儿厉害瞧瞧!
“够了,本来在这里做这些无聊的事情就毫无意义,回去了。”
“可不是毫无意义奥。”
司仪伸手搭在了雁夜的肩膀。
“嘛,先不要着急,就算剩下的servant要行动也不会挑这样的大白天吧?入夜之后才是最佳的行动时机。”
司仪硬拉着雁夜坐到了一边的长椅上…额,虽然这么说有点儿奇怪,但远远看上去的确就是一对正在闹别扭的情侣的模样。
虽然如果这么想的话,连司仪本人都浑身上下感到一阵不适的阴寒。
“所以我们难道不应该趁现在把昨天刚刚做成的工坊更加完善一步吗?”
压低了声音,雁夜却依旧对司仪如此闲适的作风感到不满。
“不,我们今天不回昨天在神社那边建立的工坊。”
和master的急切相比,司仪倒是一副成竹在胸的做派。
“哈!?”
雁夜几乎以为自己因为重铸身体听觉产生了障碍?
对于魔力储备本就有限的他们两人来说,任何一点点力量都必须“斤斤计较”,昨天花了那么多功夫,和将近五分之一的魔力储备才完成的初步结界工坊竟然要半途而废?
“你真的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当然~”
司仪笑的更加灿烂了
“你真的以为那样的魔术结界能够起到保护我们的作用?那些魔物到底能挡住archer几发宝具投掷?还是说你觉得那么大的动静能骗过assassin的追踪?或者躲过rider的巡逻?”
“…那你还让我建立那个!?而且还是在rider的据点附近?”
雁夜愈加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不可理喻。
“嘛,至少可以起到监视召唤圣杯可能选择的‘灵地’之一的作用。”
面对master的追问,司仪毫无顾忌的说着自相矛盾的话。
“…”
“不明白?”
“…我现在只想知道昨天建造的那东西到底有没有意义。”
“当然有~”
司仪坐直了身体,然后将这其中的关键一一道来。
“那么如果你是处于敌对位置的任何一位master,在看到昨晚我们布置在神社外的那个工坊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
没有等对方回答,司仪微笑着解答了自己的问题。
“没错,在捕捉到来自螺湮城教本的魔术波动之后,正常人的反应都应该是‘这里是caster逃离后新建立的工坊’。然后问题就来了,为什么刚刚被rider击溃并完全失去踪迹的caster非但没有任何复仇的打算,还把工坊建立在距离rider的据点那么近的地方呢?”
从刚才开始,雁夜就安静了下来,他隐约察觉到司仪正在计划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你是说…要让其他人以为已经消失的caster其实是和rider结盟了?”
“哈,有assassin的前车之鉴,这恐怕也没什么好稀奇的吧?”
“但…我们这么做并不能提供确切的证据。”
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诱导就损失那么多魔力,雁夜还是觉得不太稳妥。
“啧啧啧”
司仪晃了晃手指,也许在重获新生之后,雁夜已经褪去了大半的疯狂,但这种残酷的魔术斗争对于他这样一个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新兵来说还是太过勉强了。
“我们不需要提供任何证据,对于各怀鬼胎的master来说,没有证据就是最好的证据。”
“…”
下意识的用手捋了一下额前的秀发,雁夜点了点头。
“你的意思我大概明白了,那么…下一步呢?”
“就像之前说的那样,我们的任务不是直接和地方的servant发生冲突,而是要在最适当的时候出现,然后吸收对方的魔力罢了。”
司仪微笑着拍了拍雁夜的脑袋,但是被后者非常厌恶的扫开
“然而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能把自己放在与其他人敌对的位置上…至少不能是势单力孤。”
在有了足够的资本之后,司仪终于也可以试着进行一下幕后的操控,毕竟直接撩起袖子干掉对方只是最低级也最费力的办法罢了。
“恩…”雁夜若有所思的皱了皱眉,但随即反应过来!
“等等,你刚才说的,和我们现在呆在这里有什么必然联系?”
“额…等待战机罢了。”
司仪心虚的把脑袋转了过去。
第六十八章、爱因兹贝伦城血战(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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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爱因兹贝伦城血战(1)
“间桐家的间桐雁夜作为berserker的master,从出生开始就有着过人一等的魔术天赋,但是他本人似乎对于间桐家的魔术并不敢兴趣,所以继承了间桐家魔术传承的实际上是他的兄长鹤野。哼”
绮礼不屑的轻哼了一声,对于这个卑劣而毫无价值的男人他无法给予丝毫的尊重。
“他算是在历代间桐一族中拥有首屈一指的反骨精神的男人。明明已经逃避了魔道传承的重任,却为了‘拯救’老师过继给间桐家的次女,樱的命运参加了第四次圣杯战争。因为魔术能力的不足,甚至不惜在体内使用了间桐家特有的虫术,现在看来,大概已经命不久矣了。”
神父摇了摇头
“说到底,这只是个无能而且无知的男人罢了,仅仅凭借一年的修业就想战胜其他master获得圣杯,这实在是…”
依依不舍的放过这一节,因为理智告诉他已经没有继续叙述的必要,所以绮礼又开始讲述下一个目标。
“而现在看来,saber的master只是出自爱因兹贝伦长年来的妄想,即是为了实现圣杯降临这一夙愿,而雇来的一条狗而已。”
依旧是昏黄的酒窖,在整理过眼下的情报之后,绮礼和英雄王之间的对话再次开始。如同王者想要的那样,绮礼调查了各个master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
“哼,这跟期待差了十万八千里呢。杂种终归是杂种。全都抱着平庸至极,毫无乐趣可言的狗屁理由来追寻我的宝物。”
端起酒杯,英雄王的语气仍旧如往日一般高傲。
当这些他要求绮礼调查的资料一一述诸圣听的时候,吉尔伽美什竟然只发表了这样一句近似于抱怨的回应。
“让别人大费周章,你就这么一句感想?你也该为白跑一趟的我想一想吧?”
绮礼理所当然的感到了不满。
“白跑一趟?”
仿佛是听见了有趣的笑话,吉尔伽美什再次扬起了嘴角。
“你说什么呢,绮礼,你和assassin的辛劳不是已经收到很大的成果了吗?”
“你是在耍我吗?英雄王!”
“不明白?算了,这也难怪,毕竟你是一个连自己的愉悦为何都不清楚的男人啊…就算是毫无自觉,灵魂也会本能的追求愉悦,这样的心理活动会以兴趣和关注的形式表现出来,因此绮礼,在你将你的所见所闻所解付诸于言语时,其本身就有了足够的意义。”
红色的眼眸戏谑的扫过呆立在一旁的绮礼,吉尔伽美什继续着王者的解释
“而用最多篇幅来描述的部分,便一定是你感兴趣的东西…在你调查的这几位master中,你用了最多篇幅来陈述的又是谁呢?”
“…”
“berserker的master…似乎是叫做雁夜对吧?绮礼啊,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你都报告的很清楚详细啊。”
…不知道为什么,神父下意识的想要否定英雄王的观点,而双眼一瞬间略微的斜视更是让吉尔伽美什充满了趣味。
“这个人的情况比较复杂,说明起来需要费一番功夫,如此而已。”
“哼,不对吧?是你向assassin下令深挖他那复杂而庞大的过去,而这也是你下意识的趣味使然。”
面对英雄王的追问,绮礼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仍旧能找到说服自己的退路。
“我承认这是我的失误,专心于‘间桐雁夜’这个可悲的存在此时根本毫无意义。”
“哈~可是言峰绮礼直到刚才都‘没有发现这是无意义’的这件事本身确实极有意义的。”
可是,他这样的回答却让吉尔伽美什笑的更加欢愉了。
“你放弃了平时坚持的不做多余思考的原则,沉迷在对你无益的妄想和调查之中,忘却什么是无意义,即使徒劳也不以为意,这边是不折不扣的‘作乐’了,庆幸吧绮礼!你终于开始理解了何为娱乐!”
雁夜陷入了无言…因为他再没有理由可以否定英雄王的论证。
间桐雁夜…
绮礼从这一刻起对这个名字的主人有了更大的兴趣。
“我说绮礼啊,如果你仍旧为了自己的所求而迷茫那么何不试试向圣杯祈愿呢?如果那真的是万能的许愿机的话,那么一定也能用奇迹,像你展示那被掩埋的愿望。”
“…”
—————————————————————————————————————
孤身一人站在巨大的城堡面前。
虽然树林里布置的那些结界的确让他费了一番手脚,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防御还没有办法阻挡他肯尼斯·艾尔梅洛·阿奇博尔德的脚步。
月光华美。
在如此迷人的月色下,就连他手中试管里的美丽液体也展现出更加惊人的美态!
“fervor,meisanguis(沸腾吧,我的鲜血。)”
月灵髓液散落在树叶和杂草铺就的地面上,但很快就好像有了生命一样,聚集成了一个半球形的整体,不紧不慢的随着肯尼斯的脚步,向着切嗣的驻地前进…
今夜的爱因兹贝伦城注定不会平静,保持着自信和优雅的阿奇博尔德领主坚信自己将完成复仇,解决掉卑劣的小人,而另一边,作为servant,saber和lancer的战斗早就在此之前打响!比起魔术师之间的战斗,这边的决战显得更加激烈而危险,破坏力波及的范围也要远远超过前者。
但从绝对实力上来看,有伤在身的saber和他的master一样,情势不容乐观。
不过很可惜,今天的结局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是肯尼斯事先编辑好的剧本了。
环厮在爱因兹贝伦城不远处的assassin,以及隐藏的更深的berserker…
不止一双眼睛正注视着城里的一举一动,也许很快,现在正在奋战的“英雄们”,就会成为帮助其他人踏上王座的枯骨。
第六十九章、爱因兹贝伦城血战(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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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爱因兹贝伦城血战(2)
“scalp!(斩)”
一声轻喝,爱因兹贝伦城的大门终于洞开…不,准确的说,华丽的木门就好像尖刀下的黄油,毫无抵抗之力的被切出了一个完美的弧度。
轰!!
结界已经崩溃,门扉已经洞开,一步一步向着城内走来的肯尼斯仿佛已经享受着胜利者的荣光,这满屋的光华也为之闪烁不安。
“阿奇博尔德家族第九代家主,肯尼斯·艾尔梅洛来到此处”
自报家门是魔术师的礼仪,也是经受着自己规则的神秘守则,配上肯尼斯那咏叹调一般的宣讲,简直就像是最完美的贵族。
“爱因兹贝伦的魔术师啊,且向圣杯赌上性命和荣誉,堂堂正正和我一战吧!”
类似于这样的战斗肯尼斯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而且也绝对不会是最后一次…在这里取得胜利之后,他还要将剩下的五位master全部狩猎,将阿奇博尔德家族的名号永远镌刻在圣杯的基座!
然后,回应他的骄傲的,并非是卫宫切嗣的诚惶诚恐…正相反,整座城堡寂静无声,只有安装在大厅的两台监控探头向他微微“致意”。
果然是只会耍些小手段的鼠辈啊。
如此想着,肯尼斯毫不犹豫的迈开了脚步,当他的小腿碰触到那根肉眼不可见的细线的瞬间,实现埋藏在石膏像里的定向爆破地雷瞬间激活。并不算很复杂的开关,可当撞针压进**内部,数以千计的金属射弹顿时向着肯尼斯的方向倾泻而出。
然而遗憾的是,这足以让普通人死上十次的陷阱,却在那由水银构成的球形静态防御面前无功而返,空留下了一片残骸…
“竟靠机关陷阱来暗算,爱因兹贝伦家已经堕落至如此程度了吗?”
仿佛是在教训无知的后辈,这种对于御三家的蔑视让肯尼斯日益膨胀的自尊心得到了进一步的满足!
“也好,从现在开始便已不是决斗,而是讨伐!autonlatoporiunlquaerere(自动索敌)。”
盘踞在他身边的月灵髓液顿时变化了形态,由于本身为液体金属的特性,几乎无孔不入的水银顿时以肯尼斯本人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去,仿佛致密的管道一般探查着整座城堡的动静。
“哼,终于找到你了,鼠辈。”
身体并没有移动,然后作为“魔术礼装”的月灵髓液则自动切开了头顶的天花板,将自己的主人送到了那个“仓惶逃窜”的敌人面前。
“scalp!(斩)”
没有丝毫的犹豫,对于这种魔术师之耻一般的任务,肯尼斯没有更多交谈的闲心。然后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却并未同想象中一样将对方的身体整个切断。
“timealter--www.uu234.comel!(固有时制御二倍速)”
其父卫宫矩贤作为受到封印限定的魔术师在时间结界的研究方面可谓是独树一帜,而接受了父亲20%魔术刻印的切嗣当然也不是只会使用枪械和武器解决问题…他毫无疑问也是一名魔术师!
瞬间的交错,切嗣在千钧一发间躲过了对方的攻击。
“奥?”
未能一击毕功,稍稍出乎了肯尼斯的预料,但很快,阿奇博尔德领主就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将自己体内化为固有结界,操控时间来加速吗?看来还是懂的一些魔术的嘛,好歹也算是受过一些魔术熏陶,这个卑鄙小人却整天刷这些下贱的小伎俩…哼,下地狱去了解自己的分量吧!”
“ire:sanctio!(追踪抹杀)”
月灵髓液听从主人的召唤,顿时再次散开。然而桀骜不驯的肯尼斯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切嗣为自己布下的死局。所以命中注定,这位降灵科神童的魔术师人生会葬送在对方的一颗起源弹之下。
沉醉于自己世界中的他更加没有注意到,在城堡的外围,那些阴暗而潮湿的地方中,正发生着另一宗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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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袍,骨面。
assassin仍旧是万年不变的武装。
对于能够随时融化进黑暗的他们来说,形象其实并不是问题,反正当敌人完全分辨出他们的形体时,恐怕早就已经分出输赢了。
刺客只有一次出手的机会。
然而在今天,黑暗却不再是他们的伙伴…
“已经确定assassin的数量了吗?”
在城堡的外围,司仪一如往常的带着头盔,向身边的高挑女子发问。
“恩…总共有三十一个,但每一个数值都低的惊人啊…你上次竟然和这种家伙陷入苦战?”
“啰嗦,还不是为了保护你这个累赘,况且我如果真的用出实力,恐怕你就先被那些虫子吃干净了。”
“哼…”
雁夜不快的闷哼一声,却也没有进一步抱怨…她也知道对方说的是事实。
“目前其中有二十九个都在saber和lancer的战场附近,监视卫宫切嗣和肯尼斯的只有两人。”
“这样啊…”
用不惯骑士剑的司仪早些时候就从冬木附近的古寺中偷出了背后那把**…虽然据说是某位著名工匠的手笔,但被司仪看中,其实还是因为它更接近唐刀的外形。
嘛,对于拥有着“骑士不死于徒手”的狂战士来说,物件本身并没有更深刻的意义就是了。
“那么我先去解决城堡那边的问题,你就继续在这里待机…美女,可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奥。”
“废话!”
“哈~”
轻笑一声,司仪把**用一层黑布裹好,在真正发起攻击之前,那些黑红相间的光芒反倒是碍事…虽然他并不是以assassin的职阶出现,但不论怎么说,曾今有着不太愉快经历的他并不缺乏隐藏和暗杀的天赋。
从这一刻开始,在属于他的舞台上,即将开始最疯狂的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