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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调理陈豆     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txt下载     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百四十一章:自吃其果(上)

    在御史中丞张徵主持的这场以边事未宁为题目的国事会议之中,发言的除了起居郎兼权直学士院张守外,还有吏部尚书吕颐浩、户部尚书叶梦得、等等。

    这些奏章,从各个方面讲述了如何陈兵御敌,保家卫国。

    从官衔的名字上看,这些人都是掌握实权的中层干部,他们还是掌握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对于他们的宝贵意见,朝廷高层的态度是怎样的呢?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先是礼部尚书王綯,闻金兵且南至,率从官数人同对,帝命至都常议。黄潜善、汪伯彦笑曰:“诸公所言,三尺童子皆能及之!”

    好一句“三尺童子皆能及之!”

    也就是说:朝廷的高层把这些宝贵的意见当成是三岁童孩的胡言乱语。

    那这些宝贵的意见最后何去何从呢?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得清清楚楚:时群臣奉诏论边事者,黄潜善等请皆送御史台抄节申尚书省。

    想不到,这些意见最后被送到御史台,然后抄写一份送到尚书省去,保留在档案库里,等待后人研究历史时查阅。

    ......

    黄潜善、汪伯彦这两位执政宰相和枢密使大人为什么如此胆大包天,做出这种荒废国事、祸国殃民的行为?

    凡事都有它所发生的原因,黄潜善和汪伯彦这两人不是白痴,如此荒谬绝伦的行径背后。当然也有它的原因所在。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有这样的一句话:

    庚子。诏:“有警而见任官辄搬家者。徒二年;因而摇动人心者,流二千里。”由是士大夫皆不敢轻动。

    这句话出现得非常突兀,与上下文全无关联,而且这是由高宗小皇帝所亲自颁布的一张圣旨。

    从这句话里面可以得知,其实金兵逼近扬州的消息已经是在满天飞散,变成了公开的秘密,甚至有官员要擅自把家庭搬迁,离开扬州。所以高宗皇帝才颁布圣意,不准官员搬家,免得摇动人心。

    也就是说,高宗皇帝还在使用他最大的法宝:“拖”之决。

    黄潜善和汪伯彦这两人没什么其他的本事,却极其善长于揣摩皇帝的心意,曲意逢迎。如今看见皇帝下达了这样一张圣旨,他们两人把朝中大臣的意见束之于高阁,最多只能算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

    从高宗皇帝的这张圣旨中,除了可以得知我们的小皇帝还在使用他的鸵鸟**之外,还可以看出。高宗皇帝并不相信金兵已经近在眉睫了。

    为什么高宗皇帝会有这样的看法,这里还要“表扬”一下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位大人对于宋朝情报工作的贡献。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上位后。把李纲以前的工作安排全部废掉,其中就包括了与军事有极大关联的情报工作。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的贡献在于:把东京方面的情报工作交给御史台,而南京方面的情报工作交给留守司。

    可是,这些文官哪里知道该如何从事军事侦查?他们手下连斥候骑兵都没有,从哪里去弄来前线的情况?

    那些文官们能够做的,就是出钱让公差出去打听;但是这些没有经过军事训练的公差,收取到的只能是一些道听途说的消息。

    因此,扬州方面的情报消息可谓是一片混乱,让人难分真假。

    相对而言,完颜粘罕的情报工作却是专业得多了,完颜粘罕为了掩人耳目,居然让金兵的斥候骑兵全部都带上了白氈笠子,而这种白色的帽子,是李成叛军标志性的服饰。

    完颜粘罕就是要扬州方面认为,金兵并没有逼近,只是有小股李成的叛军在流窜作祟罢了,天下依旧太平。

    黄潜善曾经和金兵打过交道,对金兵的脾性也是略知一二。所以黄潜善完全没有料到,原本那些性格耿直,一条筋的金兵老大哥,如今竟然也会做出这样的鬼鬼祟祟的动作来。

    无论如何,黄潜善和汪伯彦这两名高层的镇定和闲雅风度,还是在扬州感动了不少人;黄、汪两人的风度,与钦宗皇帝最后的一位宰相何栗相比,绝对可以称得上是一时瑜亮,不分伯仲。

    问题是,何栗宰相的底气来自于郭神仙的六甲神兵;那么,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的底气又是源自于哪里?

    这一点,历史文献中没有任何的记载。

    ......

    既然金兵还远在天边,扬州城自然就成了一个太平的、幸福的地方。

    既然身处太平、幸福的地方,就要去做一些太平、幸福的事情。

    所以,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身先士卒,去和名僧探讨佛法去了。

    当黄河决堤,洪水泛滥的消息传来,扬州官场轻微震动,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的反应是:“笑且不信”。

    当金兵快速推进,所向披靡,路过的州府一片恐慌时,扬州官场和街市的反应开始加剧,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的反应是:笑了笑,这消息太假了吧,然后,继续埋头研究佛法。

    ......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一头扎进了浩瀚无比的佛法海洋不同,我们的高宗小皇帝紧紧守住自己的工作岗位,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辛勤劳作着。

    一般而言,要当一个及格的皇帝,必须要完成两项的工作。

    第一项工作就是把国家给治理好,即便不能够开疆拓土,也要保住祖宗遗留下来的那点基业。

    第二项工作就是传宗接代,确保血脉可以流传后世,万代传承。

    可是,对于高宗皇帝来说,目前这两项工作都做得极其糟糕。

    第一项工作就不用说了,从东京汴梁成到南京应天府,再到扬州行宫,一路后退;再往南走,便要横渡长江,到江南去了。

    被金兵追杀到了这种程度,高宗小皇帝的脸皮再厚,也不敢说自己的第一项工作做得有多出色。

    第一项工作可以有瑕疵,毕竟中国千百年来,历朝历代中称得上明君的也是为数不多;但是,第二项工作做不好就完全说不过去了。

    目前高宗皇帝膝下只有一个男丁---三岁的赵旉。

    赵旉之所以能在靖康之耻中成为漏网之鱼,没有被金兵带去北方,原因在于他无名无分的妈妈---潘贤妃。

    潘氏因为貌美,被赵构纳入康王府,但因为她父亲职位低微,只是一个医官,所以赵构的母亲韦氏不同意给潘氏名分。

    也正是因为潘氏无名无分,金兵才没有把他们母子押进北去的人群,留给了高宗赵构一点血脉。

    《宋史?卷二百四十三?列传第二》:记载道:潘贤妃,开封人,元懿太子母也。父永寿,直翰林医局官。高宗居康邸时纳之,邢后北迁,妃未有位号……

    只有一个儿子无论是对于高宗皇帝、又或是宋朝的士大夫而言,都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当高宗小皇帝埋头于后宫辛勤劳作的时候,也得到大多数官员的认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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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二章:自吃其果(下)

    该来的终归还是要来的,不是你想拖就能拖得了。

    建炎三年正月三十日,泗州的守将阎瑾接到探报,说有几十名骑兵出现在临淮县,连人带马全装铁甲,头上还带着白色笠帽子。

    阎瑾是个负责任的将官,于是派兵出去探个究竟,结果抓了几个俘虏回来。

    严刑拷打之下,阎瑾终于知道了真相:这几十骑兵果然是金兵的斥候,金国的大部队骑兵就在后面......

    阎瑾大吃一惊,赶紧向朝廷发出紧急奏报,并让人把俘获的金兵押送一两个到扬州去……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时金人自滕县以五千骑趋淮,皆金装,白氈笠子。把隘官永州防御使阎瑾屯泗州,遣人伺其实,或曰刘忠犯临淮,或曰李成馀党也。瑾以兵迎之,获游骑数人,乃知为金人至。

    ..............................

    面对五千金国骑兵的突袭,宋朝廷还是有人挺身而出,奋力抵挡。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有一下的记载:

    “江淮发运副使吕源闻之,遣人收淮北舟船数百泊南岸,命使臣张瑾焚浮桥,且贻辅臣书,乞为宗社大计,速图所以安圣躬者。

    金兵至泗州近境,瑾引军南走,昭信尉孙荣将射士百馀拒敌。是日也,尘氛蔽日,金人初不测其多寡。遂相拒逾日。荣斗死。

    可惜的是。抵抗者只有少数,更多的宋将采用不战而退的策略。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有以下的记载:

    金以数百骑掩至天长军,统制任重、成喜将万人俱遁。

    亟遣江淮制置使刘光世将所部迎敌,行都人谓光世必能御贼,而士无斗志,未至淮而溃。

    金人以支军攻楚州,守臣直秘阁硃琳,具款状遣人迎降。开西北门纳金人,开东门纵居人自便。

    统制官任重、成喜两人手握万人大队,居然被几百骑兵所追杀;硃琳的不战而降,等等,都是后世人嘲笑的对象。

    奇怪的是,被众人寄予厚望的江淮制置使刘光世、这个后来的中兴四将之一,竟然不战自溃,真是贻笑大方。

    ...............................

    高宗皇帝接到了军情奏报,大惊失色,马上下令南迁。当天晚上,御林军的士兵通宵达旦地搬运库房的钱财。

    当第二天早上。皇帝的御舟停泊在运河的岸边,大把大把的金银财物往上搬运的时候,整座扬州城都为之震惊,百姓们惊慌失措,方寸大乱。

    这时候,高宗皇帝又下了一道圣旨,准许官民百姓从便避敌。

    什么叫从便避敌?就是你想怎么逃就怎么逃,怎么方便怎么走;逃得出去算你本事,逃不出去算你倒霉。

    从之前严禁官员搬迁到现在准许官民自行逃亡,似乎是高宗的恩典和进步;但问题是,高宗皇帝这道圣旨颁布的时间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个时候正是冬春交替之际,同时也是大运河的枯水期,运河水位之低,仅仅能让一两条大船通过。

    随着高宗皇帝这道圣旨的颁布,扬州城人人急于逃命;一时间,大运河上,千帆并举,公家的船和私人的船纠缠在一起,寸步难移。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庚戌朔,帝驾御舟泊河岸,郡人惶怖,莫知所为……始诏士民从便避敌,官司毋得禁……然公私舟交河中,跬步不容进矣。”

    ......

    高宗皇帝诚惶诚恐,急于逃亡。但我们的宰相大人黄潜善却依然神色自若,劝说皇帝稍等几天,看看情况的发展,等候准确的奏报再说。

    黄潜善这样做当然有他的根据。因为他刚刚收到完颜粘罕的信函,说马上就有特使到扬州议和,请高宗皇帝务必亲自接待,云云。

    看来黄潜善这个宰相大人,对完颜粘罕的来函是深信不疑,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做“兵不厌诈”。

    这个可恶的黄潜善,已经把他的老祖宗黄峭山公的脸皮都掉到茅房里去了。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帝即欲渡江,黄潜善等力请少留俟报,且搬左藏库金帛三分之一,帝许之。

    ......

    此时的高宗皇帝对黄潜善已经严重的不信任,于是多生了一个心眼,便派遣太监邝询到前线观察情况,看看金兵到底攻打到了什么地方。

    万万没有想到,就因为这一个安排,在金兵还来到扬州之前,我们的高宗小皇帝居然成了杨州城的第一个受害者。

    此其时也,高宗赵构还在后宫里面辛勤劳作、上山下乡、大干快上、耕田播种、忙得不亦乐乎,突然一个太监活见鬼似的闯了进来,对他嚎叫说金兵已经攻占了天长军,和扬州已经是近在咫尺了。

    高宗皇帝一下子懵了,从胭脂香粉、肉阵成林之间,突然掉进了万丈悬崖、无底深渊之中。

    赵构真的怕了,吓得肝胆俱裂、魂飞魄散;脑子里闪现出来的是传说中之中,他老爹和他哥哥的凄惨生活;现在轮到他了,居然这么快!

    等他稍微回过点神来,想挣扎逃跑时,他发现了个更加悲惨的奇异现状。

    他萎了,小小赵构彻底软了,即便是面对着诸多娇小可爱的江南佳丽,小小赵构再也硬不起来了。

    ......

    大难当头,高宗皇帝也顾不上这么多了,慌忙起身穿上衣裳就往外跑。

    现在高宗皇帝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赶快逃跑,绝对不能象他的父兄一般落到金人的手里。

    事情太过仓促,高宗皇帝逃出行宫的时候,身边只有御营都统制王渊和内侍省押班康履等区区五六骑人马随从。

    所谓的内侍省押班,其实就是太监头领。

    就这样,直接导致高宗皇帝第一次下台的关键人物---康履出场了。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帝遣左右内侍邝询往天长军觇事,知为金人至,遽奔还。帝得询报,即介胄走马出门,惟御营都统制王渊、内侍省押班康履五六骑随之。

    高宗皇帝一行人等为了尽快出城,在大街上策马狂奔,惊动了路人。

    路人中也有见多识广之辈,认得皇帝的服饰,指着高宗皇帝的背影就大声叫嚷道:“小皇帝也逃走了。”

    一时间,扬州城内大乱。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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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三章:神兽传说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高宗皇帝逃跑的消息,很快就在扬州城里四处传开了。

    本来还有些人将信将疑,但片刻之后,大家竟然又再发现,皇帝行宫里的诸多宫娥彩女,星散而出,仓皇逃窜。

    所有人这时都明白过来,小皇帝确实是逃跑了,换而言之,北方的金兵已经快要杀到这里来了。

    此时此刻,黄潜善和汪伯彦这两位朝廷的高层,还在听高僧大德在宣扬佛法,突然有人闯进来大喊:“丞相大人,皇帝已经逃走了!”

    黄潜善和汪伯彦两人被吓得目瞪口呆,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马上换上戎装,上马出城,向着南方就逃。

    中国人不守秩序,不喜欢排队的陋习又一次呈现在世人的面前:

    扬州城里几十万人口一起逃亡,争先恐后,竟然被诺大的一个扬州城门所卡住;各不相让的结果就是相互践踏,从而导致了大量的伤亡。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军民争门而死者,不可胜数。”

    ......

    在这股汹涌澎湃的逃命潮中,出现了两个小插曲。

    高宗皇帝仓惶逃跑,路过扬子桥的时候,竟然被一个小小的卫兵出语不逊,加以讥笑和讽刺。

    气急败坏的小皇帝竟然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佩剑,把卫兵一剑捅死。

    历史的真相总是在文献中不经意地透露出来。

    这个小插曲可以证明,高宗皇帝并不是弱不禁风,胆小怕事之辈。而是一个孔武有力。血气方刚的年轻人。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帝次扬子桥。一卫士出语不逊,帝掣手剑杀之。”

    皇帝狼狈逃跑,朝中的百官当然也都跟着出城,其中司农卿黄锷也顺势逃到了江边,这时有熟人跟他打了个招呼:“黄相公在这里。”

    本来只是熟人之间的客套话,岂料这一喊竟然要了黄锷的性命。

    旁边不认识黄锷的人还以为是黄潜善,立即有人大骂:“你祸国殃民,罪该万死……”。还没有骂完,已经有军校提着朴刀冲了过来。

    黄锷还没来得及开口辩解,人头已经掉落地下,一命呜呼。

    被误以为是黄潜善的冤死鬼并不只黄锷一人,给事中兼侍讲黄哲方、鸿胪少卿黄唐俊等人也是因为同样的原因被愤怒的群众所冤杀。

    看来愤青一族不单是中国的现代有,古代也有。

    一时间,朝中所有黄姓的官员都人人自危,惶惶不可终日。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时军民怨黄潜善刻骨,司农卿黄锷至江上,军士呼曰:“黄相公在此。”数之曰:“误国害民。皆汝之罪。”锷方辨其非,而首已断矣……给事中兼侍讲黄哲方徒步。一骑士挽弓射之,中四夭而卒。是日,鸿胪少卿黄唐俊渡江溺死。”

    扬州军民对于黄潜善之流的愤恨,已经到了刻骨铭心的境地。

    .................................

    扬州的大运河已经被各种船只给堵死了,高宗皇帝一行六人,唯有快马加鞭,继续南下,来到了瓜洲镇的长江渡口。

    在这里,高宗小皇帝的队伍稍稍壮大了一些,因为吕颐浩、张浚等大臣也都已经尾追了上来。

    高宗皇帝正想松一口气,突然间他又发现了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滔滔的长江边上,什么都没有,不要说什么战船大舰了,就是连小舟都没有。

    高宗皇帝连忙发问:“王卿家,你不是说这里有十几艘战船在等候吗?”

    御林军总头领王渊小心翼翼地回答:“战船是有,只不过现在都用来抢运皇宫里的财产去杭州,这是陛下前些天才下达的命令。”

    其实,王渊还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句话,最大的几艘战船,都已经被康履等几位太监所征调,用来运输他们自己的私货。

    望着水流喘急,宽阔无边的长江水,高宗皇帝突然间明白了,什么为之“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

    高宗皇帝最终还是横渡了长江,而且是在大队官船到达之前。

    关于高宗皇帝是如何渡过长江的,历史上有两个说法。

    第一个是正史的说法: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得小舟,即乘以济。

    这个说法其实大有商榷之处。

    区区一条小舟,能否籍此横渡水深浪急的滔滔长江水?这是第一个问题。

    即使小舟勉强可以横渡长江,但其中必然有风险;而高宗皇帝是万金之躯,不立险地;高宗本人敢不敢冒这个风险,身边的大臣们敢不敢让高宗冒这个风险,若然出了问题,谁来负责?这是第二个问题。

    所以,正史的说法,有些是不能够全信的。

    相对于漏洞百出的第一个说法,第二个说法,也就是坊间流传的说法,反而更显得可信。

    坊间传说,高宗皇帝是骑着白马横渡长江的。

    当时事态危急,高宗皇帝所骑的白马突然自己发力,驮着高宗皇帝跳入长江,一路涉水而行,到了对岸,就把高宗皇帝摔落地下,白马自己跑开不见了。

    后来,高宗君臣继续往南走,在距离长江边十几里处,找到一个水帝庙。

    进去庙里一看,水帝左首第一判官崔府君的右手正牵着一匹泥马;这匹泥马全身湿漉漉,马脖子上还吊着一蓬水草。

    高宗皇帝认得这蓬水草,因为之前渡江之时,这蓬在江水中漂流的水草刚好挂在高宗所骑白马的脖子上,怎样扯都扯不断。

    高宗皇帝这才知道,原来是崔府君派遣座下的草泥马前来帮他。

    这就是高宗皇帝泥马过江的故事。而崔府君座下的那匹草泥马,第一次出现在历史的记载当中。

    也有人传言,高宗所骑的那匹草泥马,一直修炼到了现代,终于得道成神,变成了中国第一护国神兽。

    对于坊间的这个传说,乾隆三大窝之一,清朝著名的诗人和历史学家赵翼还曾经专门做了一番考据。

    在赵翼所撰写的《陔馀丛考。高宗泥马渡江之讹》中写到:“宋高宗初至杭州,即命立崔府君庙,以示灵异,於是精忠小说遂有泥马渡江之说。”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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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四章:哀其不幸

    高宗皇帝渡过了长江,再往南走十几里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够歇息落脚的地方---水帝庙。

    正史的这个说法,与坊间高宗皇帝泥马过江的传说相当吻合。

    当然,正史并没有说高宗皇帝在水帝庙里再次遇到草泥马神兽,而是说高宗到了水帝庙后,先用靴底擦干净佩剑上的血迹,然后把披在身上的裘皮脱下,放在地面上,半垫半盖就睡着了。

    而这个时候,高宗皇帝身边没有任何文武百官以及禁军护卫。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次京口,帝坐水帝庙,取剑就靴擦血;百官皆不至,诸卫禁军无一人从行者。

    高宗皇帝的南渡,标志着宋朝在北方战场的全面失利;以后的战局,将是宋朝能够凭借着长江天险,保住剩余的半壁江山。

    从现在开始,我们可以把宋朝名正言顺地称呼为“南宋”了。

    ......

    皇帝居然走散了,这可是不得了的事情,消息传到了镇江府,镇江县的知县钱伯言竟然把全县的居民都赶出来,四处寻找皇帝。

    还是人多力量大。民众很快就在水帝庙里找到落魄中的小皇帝。知道这个消息后,钱伯言知府马上派兵前来迎接。

    就这样,在佛祖和天尊的联手保佑之下,我们的高宗小皇帝终于在镇江与他的大臣们重遇了。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 镇江闻车驾进发,居民奔走山谷,城中一空。守臣钱伯言发府兵来迓。

    在这里。又发现了高宗皇帝的一小段绯闻: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帝至镇江。宿于府治......帝问:“有近上宗室否?”时士粲彡为曹官。或以名对。遂召士粲彡同寝,帝解所御绵背心赐之。士粲彡,仲维子也。

    这段话确实是有些让人费解。

    当时正是落难逃亡之际,按理说,高宗皇帝应该不会有什么闲情逸致来捡捡肥皂、搞搞断背;会不会是因为高宗皇帝发现自己的小小赵构再也硬不起来了,就想换个角色,一试身手?

    我们的高宗小皇帝,果然是谜一般的存在。

    ....................................

    同样是战败。但战败的君主也有两种选择:带领民众逃亡或者独自逃亡。

    三国时期的刘备选择了前面一种做法,从而给他带来了极大的声誉,为后来蜀国的建立打下了良好的基础。

    高宗小皇帝选择了后面一种做法,结果让小皇帝背上了一辈子的骂名。

    ......

    读宋史有时候非常的让人困惑,因为金宋双方的力量对比经常有很大的偏差;有时候十个宋军步兵就能够与一个金国的骑兵相抗衡,而且战而胜之;有时候,一个金国的骑兵就追着几百个宋兵满山跑。

    要知道,宋朝还处于冷兵器作战的时代,即便是骑兵对步兵有优势,但这种优势并不是巨大到无法克服的程度。

    这一次。金兵到达扬州的先头部队只有五百骑兵。然而,宋军就刘世光一个指挥官的部下。就已经有好几万人,还不包括高宗皇帝自己的御林军。

    以这样的一种力量对比,为什么高宗皇帝和他的部下完全不考虑抵抗,反而要慌不择路,抢先逃跑?

    这个问题,恐怕历史学家们都难以回答。

    ......

    玩过诸如魔兽争霸、星级争霸、红色警戒、又或者是帝国时代之类即时战略游戏的朋友们都会认同,在游戏过程中,最舒爽的时候莫过于去打杀对方的农民;杀死对方的农民,就相当于掐断了对手的经济。

    刚刚赶到扬州城的金兵,干的就是这种事情。

    几十万的扬州城居民,各自携带着自己的财物,站在大运河边上,等待金兵前来抢掠。

    那些正在岸边等候上船逃难的,已经上了船、但因为河道堵塞而搁浅在船上的,那些因为各种理由逃跑不够快的,全都成了金兵的俘虏;他们的财物,自然也成了金兵的战利品。

    扬州城的内外,一片哀鸿之声。

    什么叫做“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此刻的扬州城,就是最好的答案。

    ......

    当年日本侵华时期,日本的特种部队---七三一部队曾经做过一个实验,把几只猫扔进老鼠群中,结果这几只猫全部被老鼠吃得干干净净。

    试想一下,假如这几十万扬州汉人能够稍稍有点反抗精神,能否一起合力,把这五百名金兵干掉?

    答案应该是肯定的,毕竟有着一千兑一的高比例;就是站着不动,让金兵砍,也够那些金兵累的。

    问题是,宋朝百多年来的重文抑武,推崇儒家理学,讲求存天理、灭人欲,汉唐以来的尚武风气已经荡然无存。

    宋朝的官兵都是这般的熊样,还能够对老百姓有更多的要求吗?

    活生生的历史就是答案。

    对于这些凶残侵略者的到来,扬州城那些逃不掉的百姓采取了另外一种策略:安排香烛和鲜花,欢迎金兵们的到来。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是晚,金将玛图以五百骑先驰至扬州,守臣右文殿修撰黄愿已遁去,州民备香花迎拜。

    既然事情都发展到了这种地步,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金兵对于扬州人民的顺从和识时务表示出高度的欣赏和表扬;欣赏和表扬过后,金兵便开始在扬州城内外肆意抢掠,予取予求。

    简单地进行分类,金兵们要抢夺的无非是三大类别:钱财、女人和粮食。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有一下的记载:

    “金兵屯于摘星楼下,城中士女金帛,为金所取殆尽。南阳尉晏孝广女,年十五,有美色,为金兵所得,欲妻之,晏氏即刎缢求死,金人皆义之。孝广,殊曾孙也。

    金人之未至也,公私所载,舢舻相衔。运河自扬州至瓜洲五十里,仅通一舟。初,城中闻报出城者,皆以得舟为利,及金兵至,潮不应闸,尽胶泥淖中,悉为金兵所取,乘舆服御,官府案牍,无一留者。”

    对于扬州城的种种惨况,后人能够做的,就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未完待续。。)

二百四十五章:在逃亡的路上

    好不容易才逃离金兵的追击,如今高宗皇帝要考虑的,是何去何从的问题?

    无论如何,皇帝还是要有一个与身份相称的落脚点。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帝召宰执从官诸将,对宅堂计事。帝曰:“姑留此,或径趋浙中邪?”

    君臣上下正在商量讨论的时候,突然有一名大将闯了进来,跪倒在高宗皇帝的前面,放声嚎啕大哭。

    众人一看,原来是奉**节度使、都巡检使刘光世。

    这个刘光世大人在三天之前,被朝廷派去迎战金兵,最后却不战自溃;如今几经辗转,终于找到组织了。

    小皇帝一惊,连忙开口追问其原因。

    刘光世哭诉道:“都统制王渊掌管江上的船只,平日总是说,紧急时一定可以保证顺利渡江,决不会误事。现在船都到哪里去了?臣部下有数万人,还有两千骑兵,现在都没船渡江,让臣下如何为陛下效力。”

    这个刘光世的脸皮真是厚到了没边:明明还有那么多的兵力,不去保护百姓,守土卫国,反而前来投诉没船逃跑。

    必须要提醒一下,现在的扬州城里可是只有区区五百名骑兵。

    当然,刘光世这样做是有他的道理所在。

    一是转移视线,让高宗不再注意、追究他的不战自溃之罪。

    二是保存实力,目前剩下的部队过不了将,刘光世手中就没有本钱。所以刘光世无论如何也要争取把他的部下给捞回来。

    光棍司令不是司令。对于这一点。身为军二代的刘光世心里非常清楚。

    宰相黄潜善其他的本事没有,人事斗争却是他的强项,一下就看穿了刘光世的伎俩,马上回应道:“已经收集几百条船去让军士过江了。”

    黄潜善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过多地纠缠。

    ......

    高宗皇帝最担心的还是自己的安全,便说道:“既然军士渡江的事情已经安排好,现在还是赶快商议到底何去何从?

    吏部尚书吕颐浩闪身出班,降阶拜伏不起;紧接着,户部尚书叶梦得等三人也都相继站出来。跪倒在庭下。

    高宗不知道这些人跑到庭下跪拜是什么意思,便让黄潜善去问。

    吕颐浩以头磕地,哀求皇帝说:“陛下暂时留一留吧,留在这里作为江北军民的声援。不然,金兵顺势渡江,那就更加狼狈了。”

    不得不说,吕颐浩对目前的形势还是看得相当的透彻。

    如果赵构此时继续逃跑,扬州城的惨剧很有可能在镇江重新上演一次。

    军民不知金兵的虚实,皇帝一跑,谣言势必四起。人们还以为有无数的金兵杀到。军心不稳、百姓恐慌的结果,个个急于逃命。不用金兵来打,自己都会先挤死、踩死无数……

    高宗皇帝又看了看黄潜善、汪伯彦两人,黄、汪两人也都点头认同。

    高宗皇帝早就没了主意,见众大臣都这样说,也只得同意暂时留下,说道:“既然如此,那就让宰相到江边指挥,号令江北的军士结阵御敌,让官吏和百姓们先行渡江。”

    就此看来,赵构还是懂得做一些门面的功夫。

    .................................

    在高宗皇帝与群臣的早朝会议结束后,又接连发生了两桩小事。

    第一桩小事,江北都巡检皇甫佐竟然被御林军都统制王渊所杀。

    当高宗追问王渊时,王渊答道:“皇甫佐主管海舟大船,办事不力,致使大量的军民停滞在北岸,不能够及时渡江,罪大应杀。”

    其实,皇甫佐只是王渊的替罪羊。

    王渊见刘光世揭发自己,怕事后受到追究,所以来了一招“李代桃僵”,把责任推到了皇甫佐的身上,然后杀了他。

    现在高宗皇帝和其他大臣都没时间和心情来处理这件事情。就算是将来重新提起,王渊也可以声称是皇甫佐的失误,从而导致刘光世的误会。

    反正死无对证,一切都是皇甫佐的错,王渊本人就万事大吉了。

    ......

    第二桩小事,临近中午的时候,江北有一个名叫安义的统领官派人渡江来向朝廷禀告:“今天早上有几百名金国的骑兵前来袭击,这些金兵都没有披挂盔甲,安义带领一千名本部下属,再加上其他一些溃散的军士,将金兵打退了。

    高宗闻报大喜,马上把安义升迁为江北统制,让他守住瓜州渡口。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有统领官安义,自江北遣使臣林善来言:“今早金数百骑来袭,皆无器甲,已率所部千人,集诸溃军射退矣。”遂以义为江北统制,俾收兵保瓜洲渡。

    从上述文字中可以看出,这些金兵经过长途跋涉和征战,已经是人困马乏,索性连盔甲这么重要的护具都不穿戴了。

    最重要的一点,是安义率领一千多名步兵,就把这几百名骑兵给打退了。

    需要提醒的是,几天前,也是五百名的金国骑兵,就已经把奉**节度使、都巡检使刘光世部,御林军都统制王渊部,合共不下十万人马给击溃了。

    这就是宋朝历史的诡异之处,让后人抓狂、和难以理解。

    ............................

    又过了一会儿,王渊又走过来对皇帝说:“陛下留在这里,只能守住镇江一处地方,假如金兵从通州(江苏南通)渡江,先占领了姑苏(江苏苏州),那陛下该怎么办?还不如早点去杭州,杭州有多重江河的阻隔。”

    高宗还没出声,身边的内侍太监都说王渊言之有理。

    中午,高宗把黄潜善、汪伯彦等高层叫来,把王渊的意见告诉他们。

    黄潜善的回答非常有趣:“既然王渊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还能找出什么理由来让陛下留下来不走。”

    对于王渊的意见,黄潜善并没有反对,也没有说同意。

    黄潜善当然知道高宗皇帝想走,离金兵越远越好,所以他不敢反对;但是,高宗皇帝在早上才答应了吕颐浩等人留下来不走,所谓“君无戏言”,如果黄潜善同意,岂不是要承担陷高宗于不义的风险?

    对于黄潜善这个老狐狸而言,模棱两可是唯一的选择。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既而渊人对,言:“暂驻镇江,止捍得一处。若金自通州渡江,先据姑苏,将若之何?不如钱塘有重江之阻。”诸内侍以为是。日方午,帝遣中使趣召宰执,以渊语告之,潜善曰:“渊言如此,臣复何辞以留陛下!”

    ......

    在上述这段历史记载当中,有几个文字很容易就会被人忽略掉,这几个文字就是:“诸内侍以为是”。

    这说明了,皇帝身边的太监在对国事发表意见。

    从各种历史文献的记载中,对于现阶段建炎皇朝的集体领导核心,人们常常认为是赵构、黄潜善、汪伯彦、王渊、等等,因为他们相对应的职位分别是皇帝、宰相、枢密使、御林军大总管。

    但实际情况并不完全是这样子的。

    黄潜善、汪伯彦、王渊等人拥有实权,但他们都要听皇帝的话;可是皇帝还年轻,需要保姆的照顾;这些保姆(太监)整天围着皇帝,什么都发表意见,什么都要插手。

    之前皇帝所做出的种种决定,有多少是自己的主意,又有多少是出自太监们的口中,天知晓。

    宋朝有着太监处理政务的传统,尤其是在宋徽宗的年代,童贯、梁思成、李宪、等等,哪一个不是一时之俊杰。

    高宗皇帝身边的这些内侍太监们,也在努力地学习他们的前辈,要象我们的童贯大人一样,党、政、军、财、全部一把抓。

    可惜的是,时代已经不同了。

    高宗皇帝的倒行逆施和懦弱行径,再加上这些太监们的指手画脚,终于引发了建炎皇朝的第一次政变和高宗皇帝的第一次下台。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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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六章:罪己

    高宗皇帝最终还是离开了镇江,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徐志摩,这位梁启超的儿子的老婆的情人,居然能够遥隔千年,与高宗皇帝心意相通,这也算是一段佳话吧。

    皇帝要走,自然需要有人欢送,只不过这次欢送的方式有些特别:金兵用火烧杨州城的冲天火光来欢送高宗皇帝的南下。

    高宗皇帝对于自己的离开,心里还有有些芥蒂的,毕竟是食言而肥。

    所以高宗临走前,还对中书侍郎朱胜非说道:“刚才已经议定了,朕还是要赶快去杭州,这里的事情就交给卿家处理,事情处理完了,卿家马上到杭州来。”

    说到这里,高宗皇帝又特意加了一句:“更无文字”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帝曰:“已闻矣。适议定,不若径去杭州。此中诸事,暂留卿处置,事定即来,更无文字。”

    好一句“更无文字”。

    这种出尔反尔,临阵脱逃的丑事,高宗皇帝当然不想后人知道;但是事与愿违,史官们不但把整个过程给如实记录下来,甚至连“更无文字”这一句话也都记录在史册上。

    ...........................

    又经历了千辛万苦和种种的磨难,高宗君臣一行终于抵达了杭州。

    杭州远离金兵,而且有重重水乡的保护,估计可以在杭州逗留颇长一段时间。君臣人等也都松了一口气。

    毕竟是在前段时间败绩累累。必须要对天下人有所交代。方能服众。因此,刚到了杭州不久,高宗皇帝就决定认错,很技巧地写了一份罪己诏。

    看看罪己诏书内容:他先是“慰抚淮扬迁徙官吏军民”

    靠,高宗小皇帝竟然把逃跑说成是搬家,世界上有这种方式的搬家吗?真亏他想得出来!

    接着看诏书,对于目前这种情况,他“痛切朕心。愧负何及。”

    同时他还强调,这一路上他“劳形克己,侧身修行,宅中经远,均布惠泽。省刑薄敛,一毫不扰郡邑。”

    也就是说,他积极逃难,收获很大,心性随之成熟。无论是住着还是走着,他到哪儿都做了很多有意义的好事。一点都没有骚扰所过州县。

    多好的皇帝啊,为了更加深切地体现他的仁慈。他下令外放了180名宫女。

    高宗皇帝一直对外宣称不喜、不近女色,这时仓惶逃命,居然还随身携带了这么多的女人。

    .......

    虚的做完了,还得来些实的,于是高宗皇帝又一次宣布大赦天下。

    从某种角度看,生活在高宗时代未尝不是好事,因为这个皇帝隔三差五就来一次大赦天下,莫非是在鼓励犯罪不成?

    当然,大赦是有例外的。在这次大赦就有两种人不能够获得赦免:一种人是犯死罪者;另外一种人叫李纲。

    《宋史。高宗本纪》中记载道:乙丑,降德音;赦杂犯死罪以下囚,放还士大夫被窜斥者,惟李纲罪在不赦,更不放还。盖用黄潜善计,罪纲以谢金人。

    对这个皇帝实在是无语了,通俗点说,金人已经苹果你父亲,香蕉你的妻女,你竟然还想着如何去谢人家?

    不过这个黄潜善还是令人感到惊讶。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能说服小皇帝去制裁那个早已经下了台的前任首相---李纲。

    黄潜善的做法很容易理解:因为他们害怕了。

    在前一段时间,黄潜善、汪伯彦在很认真、很缜密、竭尽所能地做着坏事,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情,无论是有意还是无意,都是有利于金兵的推进,而妨碍着宋朝的防御布置工作。

    所以黄、汪两人必须要牢牢地摁住李纲,不让此人复位。否则,一旦李纲再次上台,进行清算的话,他俩肯定支离破碎,死无葬身之地。

    对于李纲的杀伐果断,铁面无情,黄、汪两人可是心有戚戚焉。

    .......

    单单是大赦天下当然不能满足全国人民的愿望,高宗皇帝接下来得处理两个民愤极大的败类——黄潜善、汪伯彦。

    参照前面李纲、宗泽的遭遇,黄潜善、汪伯彦这两人应该会死得非常难看才对。可是高宗凝神思索了很久,又把黄、汪两人找来,三个人谈了很长时间后,才下达了以下的命令。

    因为工作失误,黄潜善罢相,贬任江宁(今江苏南京市)知府;汪伯彦罢相,贬任洪州(今江西南昌市)知府。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诏押赴都堂治事。已而皆罢为观文殿大学士,潜善知江宁府,伯彦知洪州。

    一个南京市长、一个南昌市长。这两处地方,在当时是江南东、西路的首府,显赫更胜现代,这算哪门子的贬职。

    无论如何,高宗皇帝已经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天下大赦了,奸臣也惩罚了,建炎小皇朝终于可以在杭州安顿了下来。

    ...........................

    赵宋家的小朝廷又开始运转了。

    各地的文官开始向杭州靠拢,而主要的几个武将都被派遣到长江边上把守。

    刘光世、张浚等大将被派到长江沿岸的重要地段,他们的任务是一边回收逃到南岸的御营士兵,重新组建赵构的亲兵队;一边跳过原地方政府,直接控制该地区,构建适合赵构生存的赵氏领土。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三》中记载道:...戍辰,吕颐浩、刘光世移兵屯瓜洲渡,与金人对垒...御营前军统制张俊自戍所赴行在,诏复还吴江....”

    驻兵在外,这些武将的心情大都比较失落。

    比如我们的刘光世大人,因为他眼巴巴地看着高宗皇帝在另一群人的簇拥下,向富饶、美丽、宁静的杭州前进,而他自己,已经距离皇帝越来越远了。

    一般意义上,离皇帝越远,也就意味着越被边缘化。

    这样的安排,貌似比以前有所进取;但实际上,留在高宗皇帝身边来保护的,就只剩下了王渊所统辖的御林军。

    不过还好,御营都统制王渊的忠心,不但得到了高宗皇帝的默认,也得到了高宗身边那帮内侍太监们的一致赞许。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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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七章:官三代与平民之争

    高宗皇帝得以在金兵的追击下,平安抵达杭州,谁的功劳最大?

    是最先向扬州城通风报信的泗州守将阎瑾?

    是把淮河的浮桥烧掉,给扬州城多争取几天逃亡时间的江淮发运副使吕源?

    是在瓜州渡口,凭借一千多残兵打退几百精锐金兵的安义?

    又或者是屡屡代替高宗断后,帮助皇帝收拾残局的新任宰相朱胜非?

    以上,可能都是民间的选项;但在高宗皇帝身边的那帮内侍太监们,却认为他们的功劳才是最大的,尤其是高宗最宠信的两人---康履和蓝硅。

    当然,这两个人也有值得他们自傲的经历。

    康履和蓝硅起初是康王府的都监,入内东头供奉官。靖康年间,曾跟随赵构出使金营,与主子共过患难;当赵构在相州开大元帅府的时候,两人在元帅府内担任机宜文字(机要秘书),并藉此成为元帅府的要人;之后随着赵构的一朝得道,这两人也跟着鸡犬升天了。

    这次扬州之难,高宗皇帝仓皇出逃,身边只有康履和蓝硅等五六人,这更加增添了他们的政治资本:

    ---这可是在危难之时的护驾大功,还有什么功劳能够以之相比?

    所以,这些宫廷内侍太监们,恃宠生娇、意气风发,视天下人如无物。

    .......

    当皇帝的车队离开镇江,来到吴江,刚刚脱离危险的时候。康履就和他的一群属下。拿弓箭射江边的鸭子玩。

    御林军的士兵们一看。气得七窍生烟。

    这帮阉人,王渊把船调拨给你们搬运家财,却害得我们的家属无法渡江,至今生死未明,现在你们倒是快活。

    到了杭州以后,高宗皇帝又下罪己诏,又大赦天下,忙的不亦乐乎。而这帮内侍太监们同样也在找乐子。这次他们目标是:去钱塘江观潮。

    但问题出来了,这些内侍太监们的身子个个都是冰清玉洁,身骄肉贵,只是高宗皇帝一人才有资格去抚摸和欣赏,怎么能够给杭州那些凡夫俗子的庸俗目光所亵渎和沾污?

    于是乎,这些高贵的内侍太监们就想出了一个办法:他们下令在经过的长街上用布帛围成甬道,挡住杭州那些凡夫俗子们的视线,让他们安静地出发,保持身体和内心的干净贞洁。

    结果是,钱塘江畔。到处是太监们的供篷和布帘遮道。

    内侍太监的胡作非为,没人敢管。也无从申诉。人们只能在旁边咬牙切齿,恶言咒骂。

    在众多的咒骂者当中,就包括了御林军的统领大人苗傅。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有以下的记载:

    帝在维扬,入内内侍省押班康履颇用事,妄作威福,诸将多疾之。及幸浙西,道吴江,左右宦者以射鸭为乐;比至杭州,江下观潮,中官供帐,赫然遮道。傅等切齿曰:“汝辈使天下颠沛至此,犹敢尔耶!”

    .......

    骂归骂,没有切身的利益冲突,这些正义的御林军战士,还是把这口气给咽了下去,没有发作。

    这些太监毕竟是皇帝的贴身近臣,动他们可是要付出很大代价的。

    没有想到,这些内侍太监并没有收敛,而是顺着他们的脾性,又接着做了一件事情,一件跟御林军关系巨大的事情。

    这些太监让高宗皇帝把王渊升官加薪。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向德军节度使、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同签书枢密院事,仍兼都统制。

    这一下可是出了大乱子了。

    赵宋家朝廷一向的规矩都是兵权三分,相互牵制。

    具体说来,就是先由枢密院下达军令,然后由三司衙门组织兵力,最后由皇帝指派的将领率兵出战。

    这三个环节,环环相扣,无论缺少其中哪一个部分,都难以出兵作战。

    这种对兵权的多部门管理方法,主要是针对五代六国时期,手握重兵的武将屡屡反叛的现象。这可是当年宋太祖赵匡胤绞尽脑汁,与宰相赵普商量了很久,才想出来的办法。

    而高宗皇帝的这个任命,让王渊可以用枢密院事的身份签发军令,然后以节度使、或御营使司的身份组织兵力,再以御营都统制的身份带兵出战。

    也就是说,王渊一个人就可以打通所有的环节,不受任何的节制,随时随地可以带兵出战。

    这就意味着,王渊掌握着在宋朝历史上从未有过的无上兵权。

    这个任命诏书一出,御营统制官苗傅首先表示不服。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俄闻渊入右府,傅、正彦以为由宦者所荐,愈不平,

    这个苗傅是谁,怎敢以区区御营统制官的身份来反自己的老大?

    翻查档案资料,这个苗傅的父亲是都指挥使苗履,爷爷是河州节度使苗授,难怪《续资治通鉴》中说他是“世将有劳”了,原来是个官三代。

    再看看王渊的履历:王渊出身西北军,和张叔夜一样,靠战功一步一步升迁上来的,先后在宣抚都统制刘延庆和北宣抚使范讷统的手下当先锋官,是个平民出身的高级将领。

    在《宋史。王渊传》中有这样一段记载:

    “康王即皇帝位,渊与杨惟忠、韩世忠以河北兵,刘光世以陕西兵,张俊、苗傅等以帅府及降群盗兵,皆在行朝,不相统一。始置御营司,以渊为都统制,扈从累月不释甲。”

    也就是说,当高宗皇帝刚刚登位的时候,王渊与杨惟忠、韩世忠、刘光世、张俊、苗傅等人前来投靠。一开始的时候,大家各不相属。

    后来建立御林军的时候,苗傅的属下以降群盗兵为主,而王渊的部下则是以河北军为主;无论是部属的数量还是战斗力,王渊都明显要强于苗傅,所以王渊理所当然地担任起都统制,成为苗傅的老大,也就是御林军的老大。

    对于这样的一种结果,身为官三代苗傅当然是相当的失望。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扈从统制、鼎州团练使苗傅,自负世将有劳,以渊骤得君,颇觖望。

    所以,后来由苗傅和刘正彦所指挥的这场政变,它最初的起源其实是由**不服平民子弟管理所引起的。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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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八章:皇帝的“拖”字诀

    王渊这次的升职加薪,到底是高宗皇帝自己的意思,还是果真如苗傅所说的,是康履和蓝硅这些内侍太监愚弄高宗的结果?

    这个问题,除了高宗皇帝和那些内侍太监外,谁都说不清楚,所以在《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也只是说:“傅、正彦以为由宦者所荐。”

    这里写的很清楚,苗傅和刘正彦两人都“以为”是太监们所推荐的。“以为”这两个字已经说明了一切。

    但是有一点是可以确信的,王渊和这些太监们经常有所交易,而作为王渊的部下,肯定耳闻目睹了不少。

    所以,当苗傅和刘正彦两人对士兵们言之凿凿的时候,王渊和内侍太监之间的事情,就好比“黄泥掉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

    .......

    现在的问题是,御林军的统制官苗傅非常希望能打到御林军的都统制王渊,由自己来当老大。

    可是,在中国这块古老土地上,无论什么时候,要越级挑战,以下犯上,都是一件非常困难、而且危险的事情。

    虽然苗傅的手上已经有了不少发难的理由和证据:比如王渊私自调用战舰给太监们私运财物,比如那些内侍太监的种种恶行,又比如那些太监和王渊之间的私相授受、把持朝政,等等。

    虽然苗傅找到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同样是御林军的统制官的刘正彦。

    但是,苗傅和刘正彦如何去说服那些基层的御林军士兵,让他们一起冒死来追随自己去造反。革王渊的命?

    历史文献中没有记载。但这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要知道。大部分的御林军都是河北军,这些王渊曾经亲自带过的部下。

    几经辛苦,终于在《三朝北盟会编》卷一二一和《维扬巡幸记》中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在一年以前,也就是建炎二年,王渊曾到杭州镇压过一次部队的哗变,在哗变军人已经表示屈服之后,他却杀害了其中的一百四五十人。

    紧接着,王渊又以搜查“赃物”为名。把居住在杭州的富商大户们的家产,狠狠地搜括了一番。这次用百来只船舶装运到杭州的,大部分就是一年前从杭州劫掠了去的那些财物。

    也就是说,王渊与杭州的商户和御林军中的一部分军士有血海深仇。

    除此之外,御林军中的部分士兵,特别是护送皇帝亲眷到达杭州不久的苗傅和刘正彦所率领的那支部队,其中的中下级将佐,有些是生长在幽燕一带的人,有些则是生长在两河、中原一带的。

    这些人,无时无刻不想着打回老家。所以对王渊和高宗皇帝有大的怨气。

    所以说,这个世界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

    无论如何,苗傅和刘正彦还是动手了,而且是一动手就见血,向德军节度使、同签书枢密院事和御营使司都统制王渊的头颅,被苗傅一刀砍掉。

    被这个平民出身的阿谀奉承之辈压了那么久,我们的官三代干部苗傅大人,终于狠狠出了一口恶气。

    突然在想,假如没有那些内侍太监们的恶行,王渊也没有被升职,苗傅和刘正彦还会不会发动政变。

    可惜历史不会对假设性的问题做出回答。

    ..................................

    既然苗傅和刘正彦是以正义的名义来发动政变,那就只能以正义的名义继续把政变开展下去。

    所以,苗傅、刘正彦和他们的部属先把还在外面游乐的太监全部斩首杀掉,然后把皇帝行宫所在的内城包围起来,要与皇帝对话

    ......

    当天接近正午的时候,高宗登上了城楼,下面是一大片御营卫士,以及一百多颗血淋淋的人头。小皇帝非常镇定,手扶栏杆,向下面打召呼,要为首的苗傅、刘正彦出来觐见。

    苗、刘两人站出来了,向着皇帝三呼万岁,跪倒磕头。

    ……情况似乎很正常,小皇帝感觉良好,于是决定把场面做足,便开金口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爱卿们从头说来。”

    苗傅非常听话,站了起来,大声地把事从头说起。

    苗傅大人的发言非常的有水平,简直就是在代替全中国人民向高宗小皇帝发出了严正的质询:

    “皇帝你自从即位以来,赏罚不公,信任太监。军人有功劳的不奖赏,太监向你推荐你都答应;黄潜善、汪伯彦败坏国家到这种地步,居然至今没有流放远方;王渊临战退却,贻误战机,抢先渡江,不见处罚反而升任枢密,这都是怎么回事?现在我们已经杀了王渊,皇宫外面的太监们也都杀了,现在请交出来康履等人,全都杀了,向三军谢罪!”

    高宗皇帝没想到苗傅竟敢翻旧账,揭他老底。这是当众摊牌,撕破了脸皮,是真的造反了!

    小皇帝也算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了,面对着这种的恶劣环境,依然还能够从容地面对着回答:

    “爱卿要注意,黄潜善、汪伯彦都已经受罚贬职了,王渊也被你们杀死,太监们已经死了很多,现在朕答应你们,一定把康履等人降职责问,决不姑息。你们回军营等候消息吧。”

    高宗皇帝再一次在危机关头使上了他的绝招:“拖”字诀。

    军人回营,万事大吉,只要过了眼前这一关,这些兵都是菜板上的鱼肉。

    可惜的是,这次“拖”字诀居然不灵了。

    原因很简单,苗、刘两人都曾经帮小皇帝剁过菜,尤其是刘正彦,帮王渊和小皇帝做了不少黑箱作业,各种手段都明白,这时肯定不会上当。

    就这样,苗、刘的叛军顶在皇宫城门前,一定要高宗小皇帝交出大太监康履,不然不走。

    高宗皇帝坚决不交,这不是一两个太监的问题,是皇帝的权威在倒塌,一旦连这个也服软,他就真的萎到底了。

    何况,康履那水嫩嫩白花花的身子,小皇帝也却实是舍不得。

    双方就此僵住,时间一点点过去,皇城外的叛军们渐渐地失去耐性,

    从刚开始杀人的兴奋,到和皇帝的癫狂顶牛,然后逐渐变得不安;再往下发展,很快就会被恐惧所压倒,做出极端的事来。

    ......

    终于,在军器监叶宗谔的提醒下,小皇帝猛然醒悟,当机立断,马上派人把康履绑到城外。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帝不得已,命吴湛执履,捕得于清漏阁仰尘上,卫士擒至閤门,遂以付傅等,即楼下腰斩之,枭其首,与渊首相对。希孟,君卿子也。

    亲眼看着苗、刘两人在他的面前,把康履先腰斩再腐割最后斩首;等这一切做完了,小皇帝还有奖赏:升苗傅为庆远军承宣御营都统制,刘正彦为渭州观察使副都统制。

    怎么样,人也杀了,气也出了,是不是可以回军营休息了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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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四十九章:挟天子以令诸侯

    高宗皇帝没有想到,这些叛军居然还赖着不走。

    世事往往就是这样的,假如对苗、刘两人的要求,小皇帝一开始就答应了,没有后来的硬顶,发展到当面杀人,事情可能还有转机,彼此还能相互妥协。

    如今都已经敌对到了这种程度,哪还有可能善罢甘休?

    苗傅好歹也是个**,有些形势还是能看得清楚的。

    所以,苗傅向小皇帝提了个问题:“陛下,你觉得你当这个皇帝合适吗?要是钦宗皇帝从北方归来,你让他处于什么位置?”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履既死,帝谕傅等归寨。傅等因前,出不逊语,大略谓:“上不当即大位,将来渊圣皇帝来归,不知何以处?”

    ........

    高宗皇帝最为忌讳的一件事情终于发生了,小皇帝心里一片冰凉,一种无形的压力狠狠地堵住他的心口,让他说不出话来。

    天无二日,民无二主。

    徽宗和钦宗皇帝的存在,是小皇帝心底里隐藏得最深的那根硬刺。

    从严格意义上说,从钦宗皇帝所颁布的最后一份圣旨的内容来解读,赵构的身份应该是天下兵马大元帅,还要组织兵力,去金兵营救真正的皇帝;而不是现在所做的自立为帝,偏安一偶。

    高宗皇帝紧紧地闭上嘴,不做任何回答,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新任首相朱胜非;虽然与朱胜非相处的时间不长,但除了他。目前小皇帝已经找不到其他的帮手。

    朱胜非顺着绳子遛到城下。和苗、刘面谈。劝他们别把事做绝,给小皇帝、也给他们自己留一条后路。

    对此,苗、刘很认同,他们提出一个建议:请孟太后,也就是宋哲宗的废后隆祐太后垂帘听政,和皇帝共同治理国事。

    这很好,朱胜非欣喜、赵构惊喜,垂帘听政太好了。尤其是孟太后如此的善良低调,由她出面,一定会比当年的曹太后还要温柔。

    他们立即同意,当场写下诏书,给孟太后合法政治地位。可是当宣读诏书,表示立法生效时,苗、刘两人却慢吞吞地说了一句话。

    太后是孟太后,这没错,可谁说和太后共同治理天下的皇帝是你啊?我们说的是当今的皇太子赵旉。

    全场呆住了,赵旉是赵构的独生子。现年才三岁,这么个小孩子能当皇帝了?可没等有人反对。苗、刘还有话说:

    “说小吗,仁宗、哲宗登基时也很小,正因为小,才需要太后垂帘听政。至于太上皇,更是眼前的例子,赵构当皇帝时,有起码两个太上皇存在,他不也当了吗?”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傅、正彦闻诏不拜,曰:“自有皇太子可立,况道君皇帝已有故事。”

    ........

    风水轮流转,今天到我家

    无可否认,现在建炎皇朝的话语权,已经牢牢地掌握在苗傅和刘正彦的手里;苗傅如今的一举一动,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一些三国时期曹操的风范。

    挟天子以令诸侯。曹操能做,我苗傅和刘正彦也能做!

    苗傅和刘正彦这两位御林军统制军官,在不知不觉中,也已经对他们原先的目标作出了大幅度的调整。

    ........

    孟太后是什么人?靖康之耻中,不是所有的皇家宗室成员都已经被金兵押去北方吗?怎么这里又冒出一个孟太后出来?

    孟太后原来是宋哲宗赵煦的皇后,在宫廷斗争中失败,先后被哲宗和徽宗所废,只能在民间居住,因此在靖康之耻中,反而能逃过一劫。

    高宗登位以后,为了增加自己的合法性,把孟太后接过来,尊称为隆佑太后,想不到如今被苗傅拖入残酷的政治斗争当中。

    ........

    这个时候又发生了一个小插曲:孟太后到了,赵构向旁边躲闪,站到了一根柱子旁边。有官员请他在原来的座位上落座,赵构摇了摇头,轻声说:“不能够再坐在这里了。”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既请太后御楼上,即立楹侧不复坐,百官固请,帝曰:“不当坐此矣。”

    哈哈哈...看着小皇帝的这种熊样,心里不由得一阵痛快。

    ........

    虽然孟太后一再帮高宗皇帝讲好话,但大局已定,小小一个老太婆起不了什么作用,后续事情的发展完全按照苗、刘两人的设想进行。

    登上皇位三年的赵构下台了,以二十二岁的低龄成为中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太上皇,皇位由他三岁的儿子赵旉继承,改年号为明受。

    皇位既定,苗傅和刘正彦便开始调整朝廷里面的人事安排。

    首先要做的当然是给自己升官:苗傅的最新职位是武当军节度使,而刘正彦的最新职位是武成军节度使。这两个职位,是宋朝武官的顶级。

    其后,苗、刘两人又作出了几项非常重要的人事安排:

    第一、把御营平寇左将军韩世忠先提拔为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御营使司提举;接着再调升为定**节度使。

    第二、把御营前军统制张俊升任为武宁军节度使、凤翔知府府,带三百个士兵即日启程回西北老家去。

    第三、把中书侍郎张浚贬为黄州团练副使,即日上任。

    等等。

    ........

    苗傅和刘正彦这样的安排,无非是要拉拢一批人,赶走一批人,弹压一批人,从而让自己的势力更加的巩固。

    他们现在的的做法,明显是在模仿当年曹操的“挟天子令诸侯”。

    可惜的是,苗傅和刘正彦两人都学歪了,没有学到点子上。

    曹操的“挟天子令诸侯”,是以天子的名义把大臣和将领都收拢到身边;而现在苗、刘两人的做法,反而是把大臣和带兵的将领往外赶,赶得越远越好。

    这就是历史学得不好的结果。

    广州人说:“咁大个头唔好戴咁大顶帽”。

    天水人说:“有多大肚子吃多大馍”。

    其实他们的意思都差不多,就是人要有自知之明。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事,量力而行,适可而止。不能小马拉大车,或是做出蛇吞大象的蠢事来。

    假如没有自知之明,硬着头皮上,结果会是如何?

    如今权势滔天的两个人---苗傅和刘正彦亲自给世人做了一次示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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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章:复辟

    苗傅和刘正彦两人骤然得势,胜利来得太快了,大多数人都并不心服。

    首先向苗、刘二人发起挑战的是宰相大人朱胜非。

    朱胜非身为一位文官,他挑战的方式当然不是去找苗、刘两人单挑,而是偷偷地找来苗傅的一个叫王钧甫的幕僚,偷偷了解苗、刘两人的底细。

    这个王钧甫的回答很有意思:“这两员大将忠心有余而学识不足。”

    什么叫“忠心有余而学识不足”,通俗地说,就是“一条筋,缺心眼。”

    朱胜非得到这个情报,马上回去跟赵构汇报说:“事情以后肯定会有转机。”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帝曰:“此事终如何?”胜非曰:“王钧甫辈皆其腹心,适尝语臣云:‘二将忠有馀而学不足,’此语可为后图之绪。

    .......

    朱胜非是个非常小心谨慎的人,几天后,他又设了一个小坑,对苗、刘二人进行试探。

    朱胜非给苗傅的幕僚张逵出了个主意,让他向苗傅和刘正彦建议,把王渊和那些内侍太监的家给抄了,那些**分子们那么有钱,把他们的财产分给士兵们,人人可以发财致富。

    苗、刘两人果然依计而行。但奇怪的是,在王渊和太监们的家里,竟然找不到多少财宝。

    会不会是那些财宝都被苗、刘两位大人私下吞了?又或者是王渊和那些太监其实都是清官,只不过是被人诬陷而已?

    无论如何,苗、刘的部下非常的不爽。心生怨悔之意。甚至开始有人擅自离队。做逃兵去了。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胜非)向张逵建议诱说诸军,掠取王渊及诸内臣家,人人可以致富。及掠索之后,所得不副所闻,人有悔意,数日来,小校有遁去者。

    .......

    复辟和谋反其实在性质上是相同的,都要冒着被杀头的风险。丝毫不能够有差错。于是乎,朱胜非决定再试上一次,方才有所决定。

    这时候,宋军中公认最能打的韩世忠已经渡过了长江,出现在秀洲。

    按照宋朝当时的惯例,重要大臣包括武将的直系家人,都必须留下京师,以此作为向皇帝表示忠心。

    大家都是武官,苗傅当然清楚韩世忠的能耐,所以就把韩世忠的老婆梁红玉和儿子韩彦直抓进军营当人质。

    于是朱胜非就去找我们的苗傅大人聊天。

    在这段时间里朱胜非经常和叛军内部的各种人聊天。基本上随意出入,想见谁见谁。叛军都不把他当外人。

    朱胜非对苗傅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把韩世忠推到对立面上去呢,做事情要看本质,其实你和韩世忠很像的,都是很能干又受压榨,应该很有共同语言才对。”

    苗傅想了想,点头表示认同。

    朱胜非继续说:“有再好的共同语言也要交流,要和韩世忠交流,谁能比韩世忠的老婆梁红玉更好呢?嗯,别瞪我,就算没效果,也只是送去一个女人而已……很大的损失吗?”

    苗傅想了想,依然是点头同意。。

    朱胜非接着说道:“但是你不能这样就送出去,既然要示好,还要送点礼物,你何妨给梁红玉一些好处,也算是给韩世忠的面子……安国夫人怎么样?

    苗傅想了想,又是点头赞同。

    那天朱胜非离开军营,走在杭州大街上的时候,突然仰天长叹了一声——唉,这俩货真是太差劲了。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苗傅闻韩世忠在秀州,取其妻梁氏及其子保义郎亮于军中以为质。硃胜非闻之,乃好谓傅曰:“今当启太后,招二人慰抚,使报知平江,诸人益安矣。”傅许诺。胜非喜曰:“二凶真无能为也!”

    从这时起,朱胜非便开始着手谋划,如何尽快帮赵构复辟。

    ......

    象朱胜非这样前去试探苗、刘两人的应该大有人在。

    毕竟当时苗傅和刘正彦已经控制了赵构,把握住朝政,甚至可以用朝廷的名义来发号司令、任免官员。照理应该有很多人前来投靠才对。

    但实际上,直到苗、刘两人最终失败,他们身边都没有什么得力助手的出现,甚至是连自己的幕僚都被人所利用。

    可能真的是这两个人太蠢了,能力太差了;稍一接触,无不望而却步。

    试想想,假如苗傅和刘正彦能够在朱胜非的面前表现出一种超级领袖的能力和风范,让朱胜非为之折服,朱胜非会不会掉转头为苗、刘二人效力?

    这个问题,只能留给后人去猜想了。

    一句话---曹操不易当。

    ............................

    杭州城里,有宰相朱胜非等人在暗中谋划调度,等待时机。

    而在杭州城外,吏部尚书吕颐浩和礼部侍郎张浚联手主持,召集了包括制置使刘光世、御营前军统制张俊、平寇左将军韩世忠在内的一众人等,发布讨伐苗刘的檄文,率领大军,向着杭州的方向杀来。

    讨伐苗刘大军的前锋当仁不让,又是平寇左将军韩世忠。

    既然号称宋朝最能打的将军,苗傅的弟弟苗瑀率重兵在临平(今浙江余杭)被韩世忠打败,就再正常不过了。

    虽然吕颐浩他们来势凶凶,但皇帝一家还在苗傅和刘正彦的手中,投鼠忌器之下,竟然成了一个僵局。

    这时候,苗傅的老朋友朱胜非又出手了。

    这次朱胜非是以中间人的身份出现的,朱胜非劝服苗傅和刘正彦答应让赵构复位,然后让双方发誓,不去加害对方;为了让苗刘放心,朱胜非还主动提出,让高宗赐予两人免死金牌

    有了那么多的保证,苗、刘两人放下心来,当晚就逃离杭州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四》中记载道:颐浩等进兵北关。傅、正彦见帝,请设盟誓,两不相害,帝赐金劳遣。傅、正彦退诣都堂,趣赐铁券,胜非命所属检详故事,如法制造。是夕,傅、正彦引精兵二千人,开涌金门以出……遂遁。

    完全想不到,苗傅和刘正彦两人在朱胜非的愚弄下,竟然把赵构这个最大的护身符给舍弃掉,换来一个没有约束能力的誓言和免死金牌

    对于这种笨贼,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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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一章:不能忍受之痛

    赵构最终还是复辟成功了,重新当回他的高宗皇帝。

    之所以能够顺利复辟成功,当然有赖于杭州城内外一众文武大臣的沉着应对、齐心协力和同仇敌忾。

    但是,最大的一个原因恐怕是在苗傅和刘正彦这两人的身上。

    他们的应对太差劲了,准备也不够充分;归根到底,还是他们的能力太差了。

    假如换一个对手,换一个能够统筹全局、洞察细微的对手,最后鹿死谁手,还是个未知数。

    读历史的好处,在于历史既提供了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作为参考,又允许读者自己去发挥想象力。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

    这就是读历史的其中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

    从技术上分析,苗傅和刘正彦所发起的这场反革命叛乱实在是搞得太糟糕了,根本不值得详细研究。

    但是,这场叛乱的结果意义重大,直接影响了宋朝的历史进程。

    首先,有四个中低层干部浮出了水面,成为了高层人士;其中有两个更是进入了权力的核心阶层,成为了建炎皇朝的领导成员。

    先是两位大将军。

    御营平寇左将军韩世忠为武胜军节度使,充御营左军都统制;御营前军统制张俊为镇西军节度使,充御营右军都统制。

    宋朝的节度使可是相当于天朝的军区司令员,实权比位列三公的太尉还要厉害。可以说是每一个武将的梦想所在。

    如今多了韩世忠和张俊两个节度使。再加上先前的刘光世。宋朝军事三驾马车的局面开始形成了。

    之后是宰执换届。

    朱胜非在平叛之后第一时间提交了辞呈,说自己兵变前没能提防,兵变中没能自杀,实在是不大纯洁,尤其是还和叛乱分子多次闲聊,显得立场小有摇摆,他提请组织严肃处理自己。

    赵构表示赞赏,把朱胜非同志表扬为人民的好儿子。党的好干部。

    朱胜非暂时下放,接替他的是吕颐浩和张浚。

    吕颐浩,这个在地方上历练了多年的老干部,又当过户部和吏部的一把手,如今终于可以登上宰相之位,可以一展身手了。

    相比起吕颐浩同志的一步一个脚印,张浚同志简直就是一步登天。

    从中书侍郎,连升数个级别,直接提升为知枢密院事,简直就是奇迹。

    这一年他只有三十三岁。宋朝自从寇准以来,再也没有比他年岁更小的核心领导成员了。

    这还不算什么。再看看张浚同志的另外一个实缺职位---张浚宣抚川陕,许便宜行事。

    也就是说,他是四川、陕西两地实际上的主事人,军政大事随他心意,想怎样就怎样。这是一个无与伦经的权力,纵观此前宋朝一百七十多年间,没有任何一个人曾经这样显赫过。

    这一个职位,其实是张浚主动向高宗小皇帝申请得来的,但是在这一刻,没有任何人会来嫉妒于他。

    因为这个时候,陕西、四川两地正是风雨飘摇的时候。看地势,这两处地方位于长江的上游。自古以来,欲占东南必先攻占西北;之后沿着长江顺风扬帆直下,整个江南地区难以抵挡。

    张浚在这种时刻主动要求去西北,将很快与金军决战于第一线,在当时而言,他的眼光之准,魄力之强,爱国之忠勇,都是首屈一指、无人可比的。

    此次的西行,壮怀激烈、豪气满天。无论是当时还是后世,哪怕是再反对他的人,都承认他绝对有着与金人不共戴天之志。

    是的,张浚在下一盘很大的棋。

    在这一盘棋中,张浚守住川、陕之地,张俊、刘光世护卫武昌,韩世忠镇守淮东;如此一来,长江的上、中、下游三地相互呼应,进可攻退可守,可以确保高宗建炎皇朝的安稳和长治久安。

    在《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中有以下的记载:

    初,上问浚以方今大计,浚请身任陕、蜀之事,置司秦、川,而别委大臣与韩世忠镇淮东,令吕颐浩扈驾来武昌,张俊、刘光世从行,庶与秦、川首尾相应,帝然之。监登闻检院汪若海亦曰:“天下若常山蛇势,秦、蜀为首,东南为尾,中原为脊;将图恢复,必在川、陕。”……帝是其言

    ...........................

    相比起张浚这些新扎师兄,世界的焦点仍然还在高宗皇帝的身上。

    此时的赵构刚满二十三岁,是天朝众多大学毕业生刚刚踏入社会的年纪。

    在过去的三个月时间,赵构经历了溃败、追杀、丧失性能力、政变、被逼退位等一大堆人生惨事,实在是衰到了极点。

    痛定思痛,让小皇帝认识到了一些自身的问题,变得懂事多了,比如说他又再一次下了罪己诏。

    这回重写,小皇帝的态度前所未有的认真,说了些实在话:“……昧经邦之远图,昧戡乱之大略,无绥人之德,失驭臣之柄……当深自修省,悔过责躬,逆耳忠言,钦而必受。”

    他说自己不懂怎样经理国家,不懂镇压叛乱的办法,没人品没人佩服,臣子们都不听他的了,以后什么都改!

    ......

    做出了一番非常深刻的批评与自我批评以后,高宗做出了一个决定:把临时首都从杭州搬到江宁,并改名建康。

    迁都是必须的,因为在杭州城中,还确定不了有多少苗、刘二人的同党,而皇帝追求的是百分之一百的安全。

    谁知道这搬家竟然搬出了祸事。

    舟车劳顿,纵然是百般呵护,高宗的独生子赵旉还是生病了。

    全皇宫里的人小心翼翼地侍候,提防出错。

    真是越怕鬼就越见鬼。恐怖的墨菲定律这时又一次证明了它的准确性。

    一个宫娥一脚踢翻了一座鼎。惨了,铜鼎撞在砖地上,成年人都会吓一跳,何况是病中的小孩子。

    只有三岁的赵旉当场吓得抽搐,赵构大怒,命人把那个宫娥拉出去立即砍了。结果屋外边人头落地,屋里边他儿子也咽了气。

    赵构死儿子,等同于寡妇死儿子,这下子彻底没搞头了!他悲从中来,不可断绝,好几次在宰执们面前嚎啕痛哭。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中记载道:太子病未瘳,有鼎置于地,宫人误蹴之有声,太子即惊搐不止,上命斩宫人。少顷,太子薨,年三岁。诏辍五日朝,殡金陵之佛寺。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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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二章:乞哀书

    高宗小皇帝坐在建康的临时行宫中,思前想后,百感交集。

    为了登上这个皇位,小皇帝付出了太多的代价:包括被人追杀、被人绑架、被人胁迫、被人逼着发假誓、等等,追后连自己唯一的一个儿子都弄没了。

    关于自己儿子的死亡,别人不知道,高宗心里却是明白得很。

    当初苗傅和刘正彦逃离杭州之前,曾与高宗一起发誓,相互不加害于对方,否则断子绝孙。

    高宗皇帝何等人也,苗、刘两人后脚离开,高宗马上命令韩世忠在后面追杀,斩首示众,狠狠除了一口恶气……

    问题是,高宗皇帝没有想到自己的誓言应验得如此之快,让人措手无策。

    这样的生活何时才是个尽头?还不如投降给金人算了,免得以后的生活老是担惊受怕,惶惶不可终日。

    于是乎,我们的高宗小皇帝提笔疾书,给金兵的元帅完颜粘罕写了一封情真意切的亲笔信。

    这封信就是大名鼎鼎的高宗皇帝《乞哀书》。

    但是,这封《乞哀书》的内容,在宋史中居然没有记载。

    几经周折,这封信的内容终于在宋朝李心传所撰写的《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二六中被发现。全文如下:

    致书左副元帅宗维略曰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而已今以守则无人以奔则无地此所以鳃鳃然惟冀阁下之见哀而赦已故前者连奉书愿削去旧号是天地之间皆大金之国而尊无二上亦何必劳师远涉而后为快哉谨按十一月丁卯诏书云在建康遣杜时亮其为书指曲尽哀祈恐即此书也国史拾遗与元帅书八月日谨致书国相元帅阁下某昨遣洪皓输恳切之诚惧道涂梗塞或不时布闻则又令崔纵进书御者既遣使者于庭君臣相聚泣而言曰古之有国家而迫于危亡者不过守与奔而已今大国之征小邦譬孟贲之搏僬侥耳以中原全大之时犹不能抗况方军兵挠败盗贼侵交财贿日朘土疆日蹙若偏师一来则束手听命而巳守奚为哉自汴城而迁南京自南京而迁扬州自扬州而迁江宁建炎二年之间无虑三徙今越在荆蛮之域矣所行益穷所投日狭天网恢恢将安之耶是某以守则无人以奔则无地一身彷徨局天蹐地而无所容厝此所以朝夕鳃鳃然惟冀阁下之见哀而赦巳也恭惟元帅阁下以宗英之重行吊伐之师谋略如神威权不世其用兵之妙与黄帝争驱逐北平契丹南取中国极天所覆混为一区此岂载籍所有哉故缺十二字愿削去旧号自此一缺二字者盖知天命有归而欲仰以成缺二字一尊之人也如此则缺十三字金珠玉帛者大金之外府也学士大夫者大金之陪隶也是天地之间皆大金之国而无有二上矣亦何必劳师远涉然后为快哉昔秦并天下可谓强矣而不废卫角之祀汉高祖成帝业可谓大矣而不灭尉陀之国周武帝兼南北朝可谓广矣而许留萧察以为附庸故曰竭山而畋者非善畋者也竭泽而渔者非善渔者也伏望元帅阁下恢宏远之图念孤危之国回师偃甲赐以余年缺十六字倘异时奉事之诚不足以当保持之意则移师问罪缺六字何难之有某亦将何辞呜呼中天而立至威也相时而动至明也存人之血祀至信也全人之肝胆至仁也兼是四者在阁下德为何如在某之感为何如不宁惟是而已大军一回则数百万之生灵永保室家数万里之山河永成井邑亦大国之利也孰与夫皇皇称兵而自残其一统之内哉今缺六字社稷存亡在阁下一言某之受赐有若登天之难而阁下之垂恩不啻转圜之易伏惟留神而特加矜察焉谨

    ..........................

    这封信行文流畅,引经据典,哀祈曲尽。堪称是投降信中的典范。

    此信一面世。就成了以后无数亡国之君的案首必备文本。几百年后,南明的朱由榔就以这封信为蓝本,复制粘贴了一份给大清的多尔衮。

    这份信写得如此妙手天成,让人不忍心做出任何的删减改动,包括分段和添加标点符号。现在大致翻译如下:

    尊敬的元帅大人:

    您好!您今年五十多岁了,为了统一大业,万里迢迢,跋山涉水。克服重重困难,来到江南,一定很辛苦吧?

    看到您这么辛苦,这么操劳,为了您的身体,为了您的光辉形象,有几句话,小赵我觉得有必要跟您说说。

    现在贵国征伐我们小邦,就好比神话故事里的大力士孟贲搏杀小人国里的僬侥,那简直是易如反掌啊。

    您想想啊。当日我们拥有全部中原地盘时,尚且无法和贵国抗衡;现在我们军队的建制全被打散了。国内根本找不出一支成形的部队,又兼盗贼蜂起,财源日趋枯竭,土地越来越少,贵国就算只发一支小部队来,我们也无力对抗,只能伏首听命而已。

    自古以来,国家灭亡的表现不外乎两种:国主的逃亡或投降。

    在贵国的严威之下,我们把国都从汴梁搬到南京,又从南京搬到扬州,再从扬州搬到江宁,短短两年之间,已经搬了三次了。现在,我们身处荆蛮之地,连安身之所也没有了。

    防守无人,想逃无地,只能彷徨于天地之间。

    元帅大人北平契丹、南取中国,横扫**,一统天下。谋略如神,威权不世。可以这样说,您老人家用兵之妙堪与黄帝比肩。

    现在的大金国,已是天命所归。所谓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如果你们对我的逃亡表现还不够满意,我愿意投降,削去国号,听从你们的安排。

    从今以后,天下没有大宋,只有大金。

    中原江南,就是大金国的附属国;江南所有的金珠玉帛,就是大金国存放在外的库府;江南所有的学士大夫,都是大金国流放的奴隶;江南所有的土地,都是大金国的菜园。

    所以说,您老人家就不必劳师动众了。

    秦国兼并天下,可以说够厉害了,可是放了卫国一条生路,不赶尽杀绝;汉高祖成就帝业,可以说够强大了,可是没有剿灭尉陀之国;周武帝终结南北朝,可以说够生猛了,可是留下了萧詧作为附庸。

    为什么这些明君会这样做呢?原因就在于,竭山而猎的并不是一个好猎手,竭泽而渔的并不是一个好渔夫。

    求求您老人家,把目光放远一点儿,偃甲回师,放我一条生路吧。

    天下没有谁专门破坏自己财产的。只要您的大军一回,中原的数万里山河就可以免遭涂炭,中原的数百万生灵就可以生存,您的财产也保全了。

    小邦的存亡,全在您老人家一句话。我们要接受大金的恩赐,比登天还难;您老人家的垂恩,却只是举手投足之间。

    您老人家品德高尚、慈悲为怀,伏唯留神,释免我小赵。

    小赵顿首再拜!

    此致

    敬礼

    康王赵构上

    这样的一封乞哀书,难怪会在宋史本纪上全然不见。(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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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三章:撤退

    扬州、杭州两地在年初所发生的种种风波和事故,直到初夏的时分,才慢慢传到了东京汴梁城。

    开封府留守司的杜充大人往四下一看,这才发现:自己所驻守的这块地区,俨然成了一座大宋朝留在长江以北的岛屿,孤零零的一座,好不凄凉。

    换而言之,开封府成了建炎政府在长江中游北岸地区的一座桥头堡, 将要面对着金兵的全面冲击。

    高宗皇帝为了让杜充能够安心地留守在开封府,即便是在逃亡的路上,还不忘记给杜充升职加薪,让杜充以东京留守之职,兼任宣抚处置副使,节制淮南、京东、京西路。

    这种安排,相当于把开封府以南,直到长江边上的一大片超级广阔的土地,都全部托付给了杜充。

    这一片土地的重要性、幅员的辽阔性,在某种程度上比川陕加在一起都大,也就是说,张浚刚刚创造的最大节制权力指数很快被杜充所打破了。

    接到新的任命,杜充坐在开封城里发表了慷慨激昂的战前演讲,他说,“方今艰难,帅臣不得坐运帷幄,当以冒矢石为事。”

    也就是说,他将以身作则、身先士卒;当战事一旦发生,他会亲临第一线,于矢石交攻之间,与金军白刃相见!

    这是多么的铁血、豪勇、和责任感!

    所以,当这段话传过长江,到达杭州城,整个建炎集团为之欢呼。

    .......

    只不过。当杜充说完这番豪情万丈的说后之后。过不了了几天。就玩了一招“金蝉脱壳”,命副留守郭仲荀留了下来,自己率东京留守司的主力,轰轰烈烈地向南方大踏步撤退。

    因为黄河决堤的缘故,开封府附近的经济遭到很严重的打击。但是,这也带来了另外一个结果---开封府募兵变得容易了。

    当兵有饭吃,有粮饷领取,怎么也比挨饿要强。

    结果是。杜充手下由不到几千人猛增到三万人,这些可都是杜充的本钱。

    作为如今杜充的绝对嫡系,岳飞也在南撤之列。

    岳飞当然不同意撤兵,当他接到命令的时候,马上找到杜充,大声地说道:“中原之地尺寸不可弃,何况社稷、宗庙都在京师,陵寝在河南,关系重大,并非其他地方可以比拟。你杜大人手握重兵。尚且不能尽心守护,又怎么能寄希望于他人呢?今天你一拔腿。这个地方就易主了。以后如果想要重新收复,就要牺牲数十万士兵的性命。请您慎重考虑此事。”

    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杜充也初步了解到岳飞的性格,所以对岳飞的无礼并不在意,只是轻轻地拍了怕岳飞的肩膀,解释道:“我已经接到了皇上的圣旨,要尽快前去护驾。”

    杜充此话一出,岳飞也无从反驳,唯有悻悻然加入到南下撤退的队伍中。

    实际上,杜充不但没有接到皇帝要求出兵救驾的圣旨,手中甚至连枢密院的出兵调令都没有,严格意义上讲,这次撤兵是不单是违反军令,更是违反了皇帝要求杜充留守开封的圣意。

    但是,面对金兵的威胁,杜充还是选择了逃跑。

    因为杜充相信,在这种乱世的环境里,凭借他手中的三万大军,高宗小皇帝不但不会怪责他,甚至还会嘉奖于他。

    说到征战打仗,杜充远不如岳飞;但说到为官之道,对朝廷形势的分析,杜充则比岳飞不知要强多少倍。

    .......

    开封府的大军终于还是要走了,离开这座大宋朝的立国之都。

    大军撤出汴京,岳飞和三军将士纷纷驻足,迎着落日的最后一丝阳光,向这将近两百年的帝都投下了深深的一瞥,每个人的眼里都噙满了泪水。

    故土难离,今日一走,也许再也回不来了。

    在那么艰难与困苦中,在那么悲凉和绝望中,都能够挺过来,为什么还要撤?

    流了这么多的汗,流了这么多的血,丢了这么多将士的性命,到头来,却还是要把城池拱手想让于敌人。

    岳飞心中的那种怨恨和忿忿不平,实在难以用文字来表达。以至于多年以后,已经功成名就、建节封侯的岳飞,填写了他人生的第一首的《满江红》,来回忆和缅怀当时撤离汴京时的情景:

    遥望中原,荒烟外,许多城郭。想当年,花遮柳护,凤楼龙阁。万岁山前珠翠绕,蓬壶殿里笙歌作。到而今,铁骑满郊畿,风尘恶。

    兵安在?膏锋锷!民安在?填沟壑!叹江山如故,千村寥落!何日请缨提锐旅,一鞭直渡清河洛?却归来,重续汉阳游,骑黄鹤。

    .......

    杜充大人的撤退非常果断而且彻底,不但越过了淮河,还横渡了长江,直接出现在高宗小皇帝如今的所在地---建康府(现江苏南京)。

    至于开封府汴梁城,杜充就委托给他的副手---副留守郭仲荀。可是很快他就在建康府见到了郭仲荀。

    原来郭仲荀照葫芦画瓢,把开封府交给了留守司判官程昌寓。

    正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两个老大都如此,做小弟的程昌寓有怎么可能单独留下。程昌寓很快就把责任又转加给了权东京留守上官悟……

    到了最后,开封府留守司的高官们,全都在建康汇合,一同参见小皇帝。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中有以下记载:

    留守杜充既还朝,副留守郭仲荀以敌逼京畿,粮储告竭,遂率馀兵赴行在……乙丑,直龙图阁、权东京留守判官程昌亦引馀兵归行在,遂以直徽猷阁、京畿转运副使上官悟权京城留守。

    .......

    而这个时候的汴梁城,变成了无政府主义者的天堂。传说中的“疾病与饥荒一色,强盗与小偷齐飞”,变成了汴梁城内的真实写照。

    这座人类有史以来最辉煌最富庶最文明的旷世巨城,已经满是断垣残壁,变成人间的地狱了。

    到了最后,还留在汴梁城里的基本上都是些病得走不动路的平民百姓了。

    至于曾经的百万人口,也只剩下了几万人,其中的壮年男子,只有几千人。如果有谁走进去,除了遍地的饿孚死尸之外,什么也不会看到。

    建炎四年二月,开封府汴梁城,在没有任何的抵抗之下,被金兵顺利接受。并且由金国承担起战后恢复的工作。

    百多年后,开封再次沦陷,只不过这次金国的皇室成员沦为受害者,而加害方则是来自大漠的黄金家族。

    而开封府汴梁城的百姓,又遭受多一次灾难。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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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四章:不降反升

    经过一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开封府汴梁城的三万大军终于抵达了建康府(现在的南京),这个宋朝江南东路的首府。

    果然不出杜充大人的意料之外,对于开封府大军的擅自撤退,高宗小皇帝不但没有任何的怪责,甚至还在自己的行宫内亲自接待了杜充,加以安抚。

    当然,小皇帝也知道单单是安抚还是不够,必须要加点料才行。

    经过一番思考,高宗皇帝决定把杜充升任为右仆射,并同平章事兼御营使。

    按照唐、宋两朝的官职,都是以中书省、门下省和尚书省综理政务。三省长官(中书令、侍中、尚书左右仆射)并为宰相。

    贞观八年,仆射李靖以疾辞位,诏疾小瘳,三两日一至中书和门下两省平章事,而“平章事”之名盖起于此。

    简单说来,杜充新任的这个职位就是副宰相,兼管中书省和门下省两这两个机要部门,以及是整个御林军的大总管。

    可以说,在已经确定了吕颐浩作为执政宰相的情况下,这已经是高宗小皇帝能够拿得出手的最高的位置了。

    但问题是,即便是这样的一个位置,杜充依然不满足,不领皇帝的情。

    杜充派人向皇帝禀告说:“我中风了,不能够上班,等身体好些再说吧。”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中记载道:己丑,同知枢密院事杜充守右仆射,并同平章事兼御营使。充既升秩。自言中风。在告。

    .......

    杜充这种行为。简直就是目中无人,欺君犯上。

    这个以察言观色、阿谀奉承而著称的武官,为什么会变得如此胆大妄为?

    原来杜充已经完全知道了高宗小皇帝目前的情况和手中掌握的底牌。

    杜充刚刚回来的时候,在江宁镇遇到西去的张浚。两人相互交流情报,杜充这时才知道,经过多次的事变,小皇帝的手中居然没兵了。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中记载道:留守杜充既还朝…..充先行至江宁镇,与浚遇。屏人语久之。

    从张浚的嘴里得知,朝中武力最强的韩世忠,他的部属在淮河地区全部被黄河大水所冲散了,甚至连去追击苗、刘叛乱的士兵都是借来的。

    朝中最顺从皇帝的张俊,手中满打满算也就只有八千兵马,其中有两千士兵已经被韩世忠所借用,一借不回头。

    除此之外,朝中还握有重兵的要算是刘光世了。但刘光世是出了名的听宣不听调,小皇帝很难指挥得动;而且刘光世手中的兵马也不超过两万。

    也即是说,杜充带回来的这三万大军。已经超过了小皇帝手中的兵马数量。

    正所谓奇货可居,如今不跟小皇帝讨价还价。更待何时?

    .......

    对于现在建炎集团的处境,杜充看得清楚,小皇帝也是心知肚明。

    经过了一连串的事变和磨练,高宗小皇帝的心智也变得越来越成熟,所以对杜充的无礼之举并不介意,反倒好言相告,并给了杜充一个承诺:“久司留钥、天下属望,将授兵柄,越次用之。”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五》中记载道:上知其不满,且以允久司留钥,天下属望,将授以兵柄,故越次用之。制下四月,充即起视事。

    钥,是指钥匙,在这里代表军权;留,是保留;司,是掌握,控制的意思。

    高宗皇帝的承诺是,将要对杜充进行越级使用,把天下的兵权全都交给他,让天下的所有兵马都归杜充节制。

    很明显,面对的金兵的大军压境,面对着金兵的滔滔凶焰,高宗皇帝把杜充看做是唯一的一条救命稻草了。

    .......

    凭心而论,高宗皇帝这样的安排还是有一定的数据支持的。

    在高宗皇帝身边的这些武将,无论是勇武过人的韩世忠、忠心耿耿的张俊、又或者是老油条的刘光世,对上如狼似虎的金兵,都还没有取得过胜绩。

    在满朝的文武大臣中,对金人唯一有胜绩的一支队伍,就是如今杜充辖下的那支开封府留守大军,也就是当年宗泽带出来的那支铁血大军。

    无论是靖康二年宗泽对上完颜兀术的十三连胜,又或是建炎二年在汴梁城外让完颜粘罕老鼠拉龟,无从下手,都是宋军极其难得的战绩。

    所以,高宗皇帝对杜充一味忍让,委曲求全,也是可以理解的。

    .......

    杜充得偿所愿,中风的症状不治而愈,四天之后高高兴兴地上班。

    上班的第一天,杜充就以军方第一领导人的身份,向韩世忠和刘光世两人发出召集令,让他们带齐本部人马,一同镇守建康府。

    杜充有多少斤两,韩世忠和刘光世当然清楚,所以他们两人既不去建康报到,也不交出手中的队伍,硬挺着。

    韩、刘两人都在刚刚过去的苗刘政变中出过大力,小皇帝也不好责怪他们,交涉了几次,也就不了了之。

    最终,韩世忠被调到镇江,改任为浙西制置使;而刘光世则被派往太平州(现安徽当涂),改任为江东宣抚使。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六》中有这样的记载:

    辛卯,命尚书右仆射杜充兼江、淮宣抚使,领行营之众十馀万守建康……御前左国都统制韩世忠、御营副使刘光世……仍受充节制……时刘光世、韩世忠各持重兵,畏杜充严峻,论说纷纭。光世又上书言受杜充节制有不可者六,帝怒,趣令过江,且诏毋令光世入殿门。光世皇恐受命,帝喜,赐以银合汤药。

    .......

    高宗小皇帝没有想到,正是他的这次忍让,才保存下韩世忠和刘光世这两支军队,建炎小朝廷的血本才没有被杜充胡乱挥霍,一次性输光。

    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这次谚语很快就在杜充的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不久,高宗小皇帝在张俊的护卫下又从建康逃回了杭州,并把杭州改名为临安府,龟缩在里面,不在露头了。

    志得意满的杜充带齐本部兵马,在建康府当起了敌前总司令来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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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五十五章:有其君必有其臣

    高宗皇帝的那封情真意切、哀祈曲尽的《致金国元帅乞哀书》,足足花了两个多月的时间,才送到金国大元帅完颜粘罕的手中。

    完颜粘罕上次全力进攻扬州城,但被小皇帝逃脱;无奈之下,只好班师回朝,暂时退到黄河流域屯田去了。

    说实在话,南方的那种潮湿闷热的天气,纵横交错的河道,以及那些形如沼泽的水田,都使到来自北方的金兵非常的不适应,甚至感到是种痛苦的煎熬。

    可以说,没有高宗皇帝的那封《乞哀书》,完颜粘罕不一定会再下江南。

    但是,有了高宗小皇帝的《乞哀书》,特别是其中那些自爆其短的陈述,反而极大地勾引起金人的贪欲。

    原来宋朝的部队都已经打光了,连一支成形的部队都没有,要攻取江南竟然是这么轻而易举的一件事情。

    既然那么容易,自己亲自动手来抢,岂非更加痛快?

    结果是,在建炎三年的秋冬交替之际,金兵重整旗鼓,再次集结大军,对建炎小朝廷发动了新一轮的冬季进攻。

    这一次高宗皇帝真的是自讨苦吃,求仁得仁了。

    .......................................

    从历史上看,北方攻打南方有两条路径。

    第一条路径:先占领长江中上游所在的川、陕地区,然后乘坐大船,从上游顺势扬帆直下。当年三国时期的曹操打吴国时用的就是这条路径。

    第二条路径:依靠优势兵力。横渡淮河与长江。直接挥军南下。这是宋太祖赵匡胤灭南汉和南唐走的路径。

    现在金国欺负建炎小朝廷无人。所以兵分两路,沿着这两条古代的路径出发,矛头直接指向高宗小皇帝。

    这次负责东面进攻路线的就是我们的四太子完颜兀术。

    与以往几次入寇不同,完颜兀术这一次并不着急进攻,而是先在长江的北岸收服了多股盗贼--比如王善、李成、张用、等等;再由众多汉人组成了“签军”,组成联合部队,发兵南下。

    面对着金国主力骑兵的逼迫,这些盗贼也是身不由己。只能低下自己的头颅,委身于外族人。

    当初被宗泽所感召的百万绿林大军之中,有三十万被没角牛杨进带走,退守鸣皋山;其余七十万大军,也因为杜充的缘故,跟随大枪王善离开汴京。

    王善所带走的兵马,有一部分散失掉,另外一部分由王善、张用和李成分别统领,想不到如今尽归金兵的营帐之中。

    群盗的集体投金,进一步拉大了金宋两朝的军事力量对比;一时间。金兵的气焰滔天,大有把南宋朝一口吞下的气势。

    这些本来可以为我所用的力量。竟然成了敌军的炮灰,白白浪费了老帅宗泽的一番心血,真是让人唏嘘不已。

    《续资治通鉴。卷第一百六》中记载道:先是王善自淮宁分军由宿、亳而南,无驻兵之地,遂犯庐州,闻金人至,乃移屯于巢县,既又以其众降。

    ..............................

    要成功扼守长江必须要有两个条件。

    第一:守江必须守淮:单单死守长江是非常被动的,必须是先护淮河,把淮河与长江联动把守,相互呼应,方能确保安全。

    第二:要守护江淮,一定要沿江沿河布下水军,等敌人过江河的时候,半渡而击,就能够事半功倍,稳如泰山。

    所以,早在两年前,李纲初登相位的时候,就提出高宗皇帝提出,要在淮河与长江上分别安置水军,确保朝廷后院的安全

    可惜的是,这个安排在李纲被贬后就不了了之。

    如今在建康主事治兵的是建炎小朝廷的军事第一人:杜充杜大人。

    那杜充采取什么样的策略来防守江淮。

    《三朝北盟会编》中记载道:“(充)以残杀为政,斩人无虚日”

    简单说来,杜充的防守策略就是在家里玩杀人游戏,对于长江和淮河的防守,才懒得管它呢,就任天由命吧!

    果真是“有其君必有其臣”,杜充现在的行径,和年初高宗小皇帝在杭州是的做法几乎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高宗皇帝在行宫中玩的是在众多妃嫔身上播种;而杜充大人玩的是在自己的府上杀人,而且从不间断。

    天呐,这君臣两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杜充的所作所为,终于有人忍不住要发作了,这个人就是岳飞。

    岳飞径直闯进杜充的府邸,一脚踢开寝室的房门,对杜充大声斥喝道:

    “敌人已经逼近淮南,窥视长江,大战一触即发,你每天只管躲在家里,闭门不出,算是什么回事?你必须赶快出去,抓紧备战,否则金陵失手,你和朝廷都会变得岌岌可危了。我的武功再高,也是于事无补的。”

    《鄂王行实编年》中有以下的记载:

    冬十一月,金人大举兵,与李成共寇乌江县。充闭门不出,诸将屡请,不答。先臣叩寝阁,谏之曰:“勍虏大敌,近在淮南,睥睨长江,包藏不浅。卧薪之势,莫甚于此时,而相公乃终日宴居,不省兵事。万一敌人窥吾之怠,而举兵乘之,相公既不躬共事,能保诸将之用命乎?诸将既不用命,金陵失守,相公能复高枕于此乎?虽飞以孤军效命,亦无补于国家矣!”

    ......

    算起来,这已经是岳飞第二次当面指责杜充了。

    以下犯上,咆哮长官。

    要是换了其他人,早就被拖出去按军法处理了。但是这话出自岳飞之口,俨然有一种不可置疑的威严;再加上岳飞已经是他唯一可以依仗的大将,不好发作,唯有敷衍一番,答复道:“明天,明天我就带兵去长江边布防,行了吧?”

    《鄂王行实编年》中记载道:充漫应曰:“来日当至江浒。”

    这句“来日当至江浒”明显是用来搪塞岳飞的托词。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实际上,等岳飞从滁州截击李成的部队回来,杜充的大军还留在建康府的驻地里,尚未出发。

    ......

    为了避免岳飞老是在身边唠叨,杜充竟然临时把岳飞调派到滁州去剿匪。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杜充大人这次的无心之举,竟然给了岳飞一个机会,让岳飞能够独立成军,成立了建炎小朝廷军力最强、军纪最严明、声势最为浩大的一支集团军---岳家军。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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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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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介绍:
本书讲述岳飞从一个落难皇子成为一代军神和武圣的全过程 本书通过岳飞一生的经历,向读者展示古代战场的真实场景。虽然岳飞的经历源于野史,但所有的打斗场面:包括单对单,单对多、多对多、群殴等等,皆有所出处。 宋朝是火器的开端,精确的远距离武器打击的开端。集团式成建制的军事器械运用的开端。整个战斗的方式和场景,非常精彩和残酷,与国人在以往的小说中所知道截然不同。本人收集了大量的资料,如骑兵对骑兵,骑兵对步兵,步兵对步兵,攻城战,守城战,野外遭遇战,伏击战等等,将在小说中与读者一一分享。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武圣传说之岳武穆篇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