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小鬼当家》开拍（上）
李嘉明姐妹这段时间很高兴，因为和孙子明＇同居＇的两个美女走了，她们可以随时去他家。李嘉馨甚至连他家钥匙都拿到了，因为她是孙子明的私人助理，除了公司的事，还要帮他打理学校的事。
不过，她俩也成了孙子明的免费女佣，单那八套公寓的打扫，每天就要花掉她俩两三个小时。
“（妹猪）小妹，明哥平时也这么乱七八糟的？”
确实乱，客厅里到处是稿纸、烟灰、还有削好或是画秃了的铅笔。李嘉馨一边收拾卫生，一边回答她姐。
“这不错了，你没见过我们学校的男生宿舍，那才叫乱呢！”
两人收拾完孙子明自己住的公寓，又去其它闲置的七套里打扫。幸好没人住，也就很干净，只是除除尘、通通风之类的。两人惬意地坐在真皮沙发上，李嘉明还将修长的美腿翘在玻璃茶几上，羡慕地看着这宽敞的公寓，这可比自家那个小公寓舒服多了。
“真不知道明哥怎么想的，这房子闲着多浪费，还不如租给别人住“。
李嘉明心里把这跟袁晶刚租下的公寓一比，这公寓还更大，做有钱人真好啊！要是自己也有这么一套公寓，那该多好啊！
“姐，我向明哥替你要了个角色，是餐厅侍应生，下午你去现场吧“。
李嘉明一愣，心中狂喜，搂住妹妹就在她脸上＇叭＇了一口。能在＇5000万导演＇电影里露个脸，这可是多少小演员求都求不到的好事！
……
《阿郎的故事》是一部经典港片，曾经也感动了孙子明。可并不意味着它完美无缺，在他的眼里，这部片子的硬伤比比皆是。
比如今天要拍的一场戏，**母亲在监狱里，对阿郎的数落与责骂。人毕竟与动物不同，波仔再怎么样也是从她女儿肚子里生出来的，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所以波仔不应该是被放进孤儿院，而应该是扔下一笔钱托人照顾，因为她家不缺钱。
第二、阿郎的表情不应该是内疚、苦笑、无奈，而应该是暴戾。阿郎现在还只是一个小混混，还体味不到那种亲情的可贵。
可是发哥不这么认为，他认为应该象原作样，重点突出**母亲的市侩、无情，阿郎的内疚、无奈。
“导演，这样才有戏剧效果，能让观众们喜欢看。有好人，就一定要有坏人！”
刘佳玲也在旁边点头称是，一部电影成功与否，关键还是票房。票房的关键是什么？观众喜欢！
这就是香港电影的一大致命弱点，只追求票房迎合观众，却忘记了电影本身就是说故事，故事得要合情合理。
孙子明暗叹一声，示意工作人员继续准备，自己尽力去说服两位主演。
“拍电影是为了什么？”
“赚钱！”
这话正确，不赚钱的电影，拿再多的奖，有个屁用！
“发哥，你来演我的电影，是为了什么？”
“剧本（开拓戏路）“。
“这不就对了！”
刘佳玲天资聪颖，孙子明这种谈话方式一听就懂，可周闰发不习惯这种点到为止的方式，而且文化素质决定了他听不懂。
“导演的意思是，要拍赚钱的电影，他去拍《小鬼》就可以了。这部电影是用来说故事的，不是用来赚钱的。说白了，这部电影他就没准备赚钱！”
周闰发更糊涂了，孙子明只好明说。
“这部电影，我用来拿奖，不是用来赚钱的！”
这样说，周闰发就明白了，现在台港两个大奖都偏重于文艺，特别是台湾的，商业片根本不可能获奖。看样子，这位＇5000万导演＇是想冲击金马奖和金像奖。
“《阿郎》第四十场景第一条action“。
“**要跟我们移民美国，这个贱种只会拖累她！我把他寄养在张叔家，你出狱后有本事就自己养。不过看你这德性，不去要饭就不错了！”
阿郎从椅子上跳起来，两警察立即死死地按住他。脸面狰狞，阿郎暴戾道：“叫她滚！老子自己的种，自己养！”
**母亲吓了一跳，回过神来，不屑一顾道：“算了吧，你就一残废，你还想养活孩子？你就一废物！除了人高马大，你会什么？什么都不会，你跟公厕里的蛆虫有什么区别？”
阿郎在警察的控制之下拼命挣扎，可他也只能屈辱地对着玻璃挡板外咆哮。
“过“。
孙子明很满意发哥的演技，旁边看着监视器的刘佳玲，也对发哥赞不绝口。
“发哥，你演得真的太棒了！”
周闰发也对刚才自己的表演非常满意，刚才他真的感到了屈辱，有种掐死那女人的冲动。
“导演，按你的本子，演员表演确实更有张力“。
……
剧组转场，来到工地。意外出现了，一个镜头都还没拍完，工地经理跑过来不让拍了。就连双方谈好的，一天五千块的场地使用费，人家都宁愿双倍赔偿。
副导演焦急地跑过来汇报，孙子明看了看工地上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心里明镜似的。这是有人在称自己的分量，只要今天自己软一分，明天就有人找自己收保护费，后天就有人找自己合伙开公司了。
看来詹姆士和办事处那位大佬两人的面子不够啊，香港这地方还真有不知天高地厚的社团。
孙子明指了指那几个混混，低声喝道：“陈家豪，去把他们的头头叫过来，挺直腰来，人家还能吃了你啊？”
副导演有点腿发软，人家是社团的，哪是自己一个小职员敢招惹的啊？
“要不挺胸昴头地叫他们过来，要不你辞职，我的公司不要孬种！”
副导演战战兢兢地把那几个混混的头请了过来，人家可是嚣张得很，一屁股坐在孙子明面前。
“孙大导演，有什么要兄弟们效劳的？”
＇卟＇孙子明把嘴里的水吐在旁边，把益力矿泉水瓶放在旁边地上。听这口气，人家就是试探性的，并不想彻底闹翻，否则人家早就开始动手了。
“没什么，只是问下你们是不是新义安的。如果是，立即滚蛋，否则我让向铧强扒了你们的皮！”
混混头吓了一跳，眼前这个小年轻，居然对新义安的大佬直呼其名，自己虽然不是新义安的，可还不敢背后说人坏话呢！
能混江湖，还能当上小头目的，都不是笨蛋。自己嚣张，人家更嚣张，连向铧强那样的大佬都不放在眼里，肯定是有所倚仗的。再说，自己大佬也没说让自己硬来。
小混混还想说两句场面话，结果让孙子明堵嘴里了。
“回去告诉你们大佬，别太把自己当盘菜了。这年头，混社团你就好好混，别真把自己当杜月笙、黄金荣了！即使你混到那个级别，他们的下场也不怎么的！”
孙子明越嚣张，小混混越不敢翻脸，欺善怕恶乃是黑社会的天性！
第62章 江湖事，官府了
几个小混混灰溜溜地走了，剧组的人都以崇拜的眼光看着孙子明，就连发哥、挞叔他们的目光都不同了。
刘佳玲看孙子明的眼光也不同了，直到今天她才真正明白‘求人不如求己’。自己将来也要这样的气魄、这样的底气，绝对不依附那些所谓的豪门，一定要将自己变成真正的豪门！
孙子明心中苦笑不已，向铧强兄弟自己倒谈得上有三分交情了。上次成立工作室时，自己亲自上门邀请给足人家面子，宴席上冼副主任又让张虹忽悠着与向氏兄弟碰了个杯，算是借了次虎威让人家忌惮三分。又加上自己抓了个机会，帮他们引见下一把手姜主任，这才有了后面的三分交情。
刚才那几位可不同，剧组里的员工已经告诉自己，这是另外一个社团＇十四k＇的。看样子又得欠人情了，但愿办事处的那位哥们能给面子！
看了下周围，居然没一个自己完全信得过的人，孙子明只好把李嘉明给叫过来。这女孩也真与自己记忆中完全不同，居然真的想当演员，而不是想靠着妹妹过奢华生活、嫁豪门。为了向发哥、挞叔他们学习演技，连tvb那边的工作都辞了，跑到孙子明这边来当临时剧务，一个月拿那四千不到的薪水。
“嘉明，开我的车回市里找虹姐，她应该在录音棚里帮梅姐录音。让她到办事处去找那几位哥们，就说晚上我请他们吃饭“。
“明哥，你？”
孙子明并不敢完全信任这位美女，不动声色道：“没什么大事，不过也得防人家一手！如果真有不开眼的，我不介意杀只猴子给鸡看！”
李嘉明立即开着mg车回市里找张虹，孙子明也故作高深继续拍摄，就连经理出来的道歉都冷嘲热讽，丝毫不顾忌人家也是打份工要养家糊口的。
孙子明这种有些反常的作派，落在剧组人眼里，那是有恃无恐。可落在挞叔和周闰发这样，演技功底深厚的人眼里，那就是外强中干。
好不容易把今天的戏份拍完了，挞叔和周闰发趁孙子明旁边没人，凑了过来低声道：“子明，要不要我们找人说合下，别真把事情搞大了！他们可都是帮烂仔，为了钱的事伤着自己，划不来的“。
孙子明心中一暖，这二位还真的是性情中人。可这压根就不是钱的事，如果真是钱的事，自己也不在乎出那十来万。见旁边有工作人员过来了，孙子明略微提高点声音，不在乎道：“放心吧，杀鸡给猴子看和杀猴子给鸡看，那就是一码事！”
孙子明这次骗过了他俩，开业典礼上那几个白人贵妇，让他们以为孙子明有官面上的关系，香港现在毕竟还是英国人的天下。特别是《小鬼当家》庆功宴上，办事处冼副主任的到来，更让他们误以为，这年轻人国内还有背景。
李嘉明开车回来接孙子明回家，坐在后座上孙子明闭目假寐，第一次有一种建立自己势力的迫切渴望。也不知道贺飞他们，在澳门发展得怎么样了？
如果今天自己手下有票人马，哪用得着虚张声势？办事处那些官僚始终是官僚，你让他们陪你吃个饭，参加个舞会什么的，这都没有问题，可要他们去帮你遮风挡雨，无异于难如登天。詹姆士他们？那是职业官僚，一个比一个古板，出事之前想请他们出面？
“明哥，虹姐在你家等你，我们现在回家吗？”
“嗯，等会帮我们订几个菜，我有客人要来吃饭“。
“哎“。
孙子明在闭目假寐心中急速盘算，这种镇定自若落在李嘉明眼里，这就是真正的男人！
虽然去年父母离异了，小妹一直怨恨父亲的无情，可李嘉明并不这么认为。
如果不是她父亲的外籍身份，还有他那一帮同僚，自己姐妹俩能貌美如花却从没人敢欺负？自己能顺利进入tvb？小妹能有学费读港大？感情的事，除了当事人，谁能说得清对错？只不过父亲只是做，从来不说而已！
孙子明强作镇静回到家，事情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官僚始终是靠不住的。
“子明，冼副主任答应找人说说，至于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我“。
孙子明止住了张虹的道歉，她父亲正在一个关口上，已经调到苏联去当大使，这事怨不得人家不给面子了。
“虹姐，杨威答应过来吃饭吗？”
“快到了吧，他应该半小时前下班了。不对，子明，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虹世家出身，很容易就看出孙子明眼里的厉色，感到大事不好！这家伙平时看起来人畜无害，可他是湘西人，那地方最有名的就是土匪！
“没什么，不过是想借机会立立威而已！”
“你疯了！”
孙子明还没说话，电话就响了，是张海军的电话，接完电话孙子明更有信心了！
“虹姐，你回去吧。这事我心里有数，你看我什么时候莽撞过？”
“不是我想的那样？”
“真不是，杨威从一个农村人变成国家干部不容易，我自己也是农村出来的，我比你更懂！”
张虹这下放心了，这个年代一个干部身份，足以让杨威不会乱来，何况孙子明也不是没脑子的人。
孙子明送走张虹没多久，杨威就来了。杨威进了门就感叹孙子明的富有，这房子够自己奋斗一辈子了。
“师兄，你要真喜欢，这房子送你怎么样？”
“你想让我吃牢饭啊？”
两人没聊两句，李嘉馨提着外卖盒子，送饭菜来了。
“明哥，我姐让我送菜来了“。
杨威习惯性地仔细打量这异常漂亮的女孩，直到李嘉馨脸都红了。
“嗯，这姑娘长得还真不错，子明，这是你对象？”
李嘉馨手一抖，盘子都差点失手打碎，脸红得都快滴血了。
“师兄，别乱说话！这是我邻居，也是我在香港中文大学的学妹，她在我公司勤工俭学！”
“呵呵，对不起啊，小妹妹“。
说是对不起，杨威脸上还是狭促的笑容，李嘉馨放好饭菜就慌忙离开。
孙子明招呼杨威上桌吃饭，刚准备给他倒酒，让他捂住了杯子。
“先说事“。
孙子明把今天的事说了一遍，杨威才松开杯子，取笑道：“就这点破事？打发人家点就是了！对你这样的人来说，钱能解决的事，那还叫事？”
“你真认为这是钱的事？”
杨威这才有点凝重，可仔细想了想，社团找麻烦不就是为了钱吗？
“知道《小鬼当家》这一部电影，我投入和产出比是多少吗？”
“多少？”
杨威还真不清楚其中的事，他只负责政治、经济方面的情报，娱乐业方面的事，根本就不是他关注的重点。
“1：120，还不包括将来，日本的票房分成！”
“啊？”
平素泰山压顶不变色的杨威都忍不住动容了，半晌才问：“那你不是赚了上亿？”
“准确地说应该是1亿4千万港币，如果将来能打入日本市场，将超过2亿港币！现在你明白了吧？”
“你是说？”
“对，这就是他们的试探，如果我退了一步，我就成了他们眼中的唐僧肉！”
杨威略一踌躇，狡黠地吐出一句话。
“很久没看到苏菲了，我也很喜欢那小姑娘！”
孙子明心里一松，大家都是聪明人，先别说有燕大的香火之情，再不济也是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实在不行，海军手下也有做这种事的人。再不行，孙子明不介意让秦鹏出手，他在老山当的是狙击手，换在香港玩老本行，应该问题也不大！
杨威不动声色地继续喝茶，等着自己这位小师弟出点血。上次澳门办事处，张海军私下安置残疾手下的钱，冼主任和自己查了下，来源只可能是这眼前的臭小子。
如果孙子明没有告诉自己，他赚了上亿港币，这个问题无所谓。那只不过是两同学间的事，组织纪律也管不到。但自己知道了这事，这个问题就很重要了，这小子跟自己就不再是单纯的校友，还要加上一个可能的合作关系。
上次张海军找孙子明要钱，可孙子明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钱，当时也只是猜想他可能遇到难事了。杨威暗示了几次，见孙子明并不接口，还以为他装聋作哑，忍不住笑骂起来。
“小子，你听过天下有免费的午餐吗？”
孙子明这才恍然大悟，心中也不禁微微失望，眼前这位学长也不是什么好鸟，只能作为合作伙伴相处。
“杨威，开个价吧“。
杨威听这称呼都改了，更是乐了，这家伙居然把好心当成了驴肝肺，拿起桌上的水果就砸了过去。
“小子，老子是那样的人吗？不过，我还真有事要求你。我手下一兄弟出了点状况，需要送父亲来香港就医，你也知道我们有财务纪律“。
“就这事？你早说，我不就安排掉了？”
吃完饭，杨威擦完嘴就走了，出门时扔下两句话。
“知＇君子善假于物＇吗？做事嘛，就要胆大、心细、腹中黑！“
第63章 人在江湖
杨威的动作很快，第二天上午，孙子明赶回片场继续拍片，外围已经有几位警察在巡逻。下午五点多，终于拍完今天最后几组镜头，副导演过来问晚上要不要加班，孙子明想了想，还是让剧组解散。
“子明，晚上继续拍啊？赶紧拍完，省得明天再来一趟啊？”
孙子明用嘴驽了驽远处的警员，示意还是不拍了。
“发哥，人家警官也要下班的”。
“你吊！皇家警察都为你保驾！”
周闰发竖了下大拇指，回化妆师那去卸妆，旁边一个武师脸色微微一变。
李嘉明照旧开车送孙子明回家，车子后面不远处的警车，让她觉得很威风很象小时候跟在老豆（爸爸）后面。将孙子明送回家后，李嘉明回到家就兴奋地跟妹妹说起这事。
“小妹，明哥太威（威风）了，我们回来时，警察一直跟在后面保护！跟我说说，昨天他那朋友什么样啊？”
“那起来很斯文，可眼神非常吓人，有点象有点象丁力（《上海滩》中的人物）”。
这女孩的眼神有点问题，一个是燕大高材生兼特工头子，一个是江湖枭雄，她居然能把这两人扯在一起。
……
第二天一早，孙子明赶到片场，发现气氛有点不对。所有的工作人员都对他恭恭敬敬的，连平素有点嚣张的武师都对他噤若寒蝉。
“挞叔，今天这些人是怎么了？”
孙子明趁着吴孟挞经过身旁，拉住他低声询问，今天这气氛太怪异了。
“你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呀！我昨天写了一晚剧本！”
刚想解释，一辆车子就急速开进了片场，一看从车上下来的人，吴孟挞脖子一缩，低声道：“老板，新义安的大佬来了。昨天晚上三大社团的电影公司话事人，都被政治部请去喝茶，他弟弟胜哥也被抓了”。
来的正是向铧强这位新义安大佬，昨天中午他听手下人说，孙子明在片场说要杀只猴子给鸡看，他还嗤之以鼻。
这是香港！就凭一个办事处主任加上一个警务处副处长？人家可能给他三分面子，但绝对不会无故招惹社团的！可让他没想到的是，昨天晚上警察冲进他家，直接将他弟弟向铧胜给送进了域多利道（香港警察政治部）。幸好自己临时有事，去了澳门，否则待遇也会差不多。
向铧强算是服了，这边还在试探这位‘5000万导演’的底线，那边就直接抓人，还关进了不受香港法律约束的政治部。这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可人家就是不但压，还用脚往死里去踩！
“子明兄弟，误会了，误会了！”
孙子明两下明白了，估计那位詹姆士副处长有难处要求杨威，这才下了死力气。十有**是什么人让内地逮住了，这才刻意示好，否则就凭两人的私交，他不可能抛弃他的职业原则！
“昨天捣乱是哪个？”
“我也不知道啊！”
孙子明脸一垮，转身就招呼工作人员开工，向铧强顾不得大佬威风了，连忙抱住他。
“兄弟，有话好好说”。
这时，孙子明才体味出杨威临走前的话，那是一个多么大的人情！
“强哥，念在咱们兄弟面上，我会交待朋友，不会为难胜哥的”。
社团终归是社团，他们可以为了利益争斗、杀人、放火无所不用其极。却从不会去拿鸡蛋碰石头，而政府就是是那块最大最硬的石头！
“怕你了，我的孙大佬！尖沙嘴的陈会敏，他也是演员，据说是想和你们公司合作”。
孙子明根本不信，陈会敏他认识，也就是个江湖地位高点的社团分子。平素为人也豪爽，怎么会无缘无故惹自己？
“真的是他，你相信我！他一方面演戏赚钱，一方面是14k尖沙咀的话事人，他总得为资金找个漂白渠道吧？你是电影圈里最红的，他不找你找谁啊？何况人家也没有恶意，只是想漂白下资金，说来你还可以拿笔钱的”。
向铧强还不是后来那个威镇香江的强哥，又没有心思缜密的弟弟在一旁，他也只是个做事狠辣的武夫，一急之下就把底细全给说了。
现在正是那位小个子强人当政，港英政府十年后就要撤离，世道人心惶惶，象他们这样的社团分子尤其一日三惊。普通市民还可以移民，象他们能去哪？内地政府对社团的态度，他们如何不关注？孙子明这位传说中的有背景的导演，就成了他们的试探对象，看看内地对社团的底线在哪？
孙子明也不想把事闹大，只要立了威，以后没人敢打上门就行，至于谁是替罪羊他才懒得理。
“强哥，我这人做事不霸道。他耽误我一个小时的拍摄，自己去吃一个月皇家饭（坐牢），这样行不行？如果行，明天九点我们一起去接胜哥，我请大家吃个饭”。
行！向铧强得到了孙子明的准信，钻进车里就打电话通知各方大佬。他算是见识了孙子明这些过江龙的强硬，如果那位‘尖沙咀之虎’不愿去吃皇家饭，自己不介意找他们扛把子押着他去！他也算是明白了大哥，为什么对上办事处的人，总是礼让三分，这些人惹不起啊！
孙子明继续指挥剧组拍摄，向铧强没来之时，那还只是江湖传闻，而现在就成了铁的事实。剧组的人除了工作，连闲话都不敢说了，就怕得罪这位平素不太爱说话的超级大佬。
看着剧组这种沉闷，孙子明不由得苦笑，这样的氛围如何能拍出经典？可是借来的威风又得维护，最起码自己没势力之前，还必须要靠别人的威风。
趁着吃午饭时，孙子明把几个主创和幕后管事的叫了过来，大家围成一圈。
“你们误会了，可能大家不会信，我真不是什么大佬。我这么说吧，我们湘省是本朝龙兴之地，开国元勋无数。皇帝还有三门穷亲戚呢，我就是人家那三门穷亲戚里的一门。也许人家不会管我发达还是穷困，但就是不能让我受欺负，这关系到人家的脸面。我这么说大家明白了吗？”
众人松了口气，孙子明的话不管其真假，但透出一个意思——他不会主动惹事，也不会去欺负人。大家都是草民，只不过赚的钱比普通草民多点而已，大部分人混社团也就是求个不受人欺负、抱团取暖而已。如今有位背景深厚的人说，他不会欺负大家，何况平时这人也是低调、平和，大家也就将信将疑地接受了。
吃完午饭，剧组继续拍摄，众人见孙子明还和从前一样。急了会骂人，高兴了会大笑，还是和从前一样，对幕后技术人员抱以足够的尊重，大家也就逐渐放开了。有个这样的老板也不错，最起码以后不用见着社团的人绕开点走！
还没拍完两条，梅姐象风一样跑进了片场，跑到孙子明面前扑通一声跪下，抬头已经是泪如雨下，众人见状纷纷回避。
第64章 身不由己
“子明，幺哥有万般不是，也请你看在我们朋友一场的份上，放他一码！”
后面跟着跑过来的张虹立即拖起她，孙子明也赶紧抱住梅姐。这可是自己在香港第二个真正的朋友，什么事把她逼得这个份上了？
“梅姐，到底怎么了？谁是幺哥啊？”
幺哥就是向铧胜，同时也是梅姐背后的靠山，梅姐也是靠着他，才能在娱乐圈呼风唤雨。孙子明‘记忆’中的那些传闻都是真的，难怪当初梅姐唱《女人花》时，一脸的落寞之情。
“梅姐，明天我们一起去接人，这就是一场误会”。
送走了梅姐，孙子明不禁感叹香港娱乐圈的混乱、复杂，等下还不知哪位神仙又会上门求情，索性宣布今天不拍了，带着李嘉明回家走人。
刚回到家，就看见曾叔等在客厅里，李嘉馨正在旁边替他沏茶。
“这靓妹还真不错，你这是准备金屋藏娇？”
曾叔这段时间人逢喜事精神爽，开起玩笑来也没大没小了。
“曾叔，说事吧，又哪位大佬托你来求情？”
“好了，不开玩笑了，找你就两件事”。
第一件事，明天孙子明不能出现在政治部门口，可以由曾叔出面。这件事，孙子明没意见，自己将来还想着去美国拍戏，社团这种东西尽量不能上身。
第二件事就有点出乎意料了，孙子明要立即找个女朋友，而且是那种可以逛街、开房的女朋友，说明白点就是要找个公开的情妇！
孙子明刚开始还不以为然，可曾叔越解释，他觉得事态不象他想得那样简单。
香港是一个媒体高度发达的社会，孙子明作为第一位票房破5000万的导演，本身就是媒体关注的焦点。一个二十岁的年轻大导演，身处最为复杂的娱乐圈，不好赌、不好酒、没有女朋友，从不出入娱乐场所，这怎么解释？
媒体、市民最喜欢的解释就是——孙子明是基佬（同性恋）！
“子明，我知道你和阿娟之间的感情，但你们决定了要进娱乐圈，就要有这种心理准备！这是一个大染缸，你要在这里面混，你就必须接受这里面的规则。别忘了，即使在欧美，基佬也是受歧视的！”
《东方周报》、《太阳日报》已经挖出了一些事，是人家主编担心将来‘光影’不给他们新闻，还有突然警方的动作让他们有所顾忌，才通知曾叔暂时压了下来。但这并不代表那些小报不会挖出什么，所以孙子明得赶紧满足市民的这种八卦需求。
这是一个借口，孙子明又不是没在圈子里混过，可这个借口又是一个‘真理’。
这是一个男性主导的社会，‘食色性也’，哪个男人不好色？为了光明正大地满足自己的**，男人会想出‘应酬’‘工作需要’这些屁话。可这屁话说多了，不光是男人，就是男人家里的老婆也相信了，也就成了一个‘真理’！
即使两世为人，还有对胡娟刻骨铭心的愧疚，孙子明也早把刘佳玲给抱上了床。虽然说有利用的成分，但他能拍胸脯说，没有好色的成分在里面？旁边还有个国色天香的李嘉馨，要不是人家现在确实是个好姑娘，加上担心被娟子发现伤着她，孙子明早就将那心思单纯、天仙般的小女孩抱上了床！
“子明，你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我知道其中关窍瞒不了你。你可以随意找个出身清白的，却绝对不能在公开场合跟刘佳玲拉扯！”
孙子明知道曾叔的意思，刘佳玲在圈子蹿得太快，已经让一大票小女明星妒忌。如果她来当自己的＇女友＇，没几天她的所有负面事情，全部会让人挖出来，连累自己都会跟着灰头土脸。
曾叔也不瞒孙子明，他自己也是这一‘真理’的受益者，他最近也在tvb勾搭上了个19岁的小女孩。不但是他，娱乐圈里几乎所有的男性，都是这一‘真理’的受益者！
几年后，一位影坛大哥让位小女星生了个‘小龙女’，整个社会都认为这是件风流韵事而非下流之事，津津乐道。他本人也说‘我犯了一个许多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就连那位以敢言著称的香港才子，也说‘让人家怀孕就是下流！要论风流还是楚香帅，人家留情不留子！’
曾叔见孙子明沉默不语，知道他想通了，清楚了其中的利害，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离开。至于胡娟的工作，那是自己的事，这些事如果自己都搞不掂，自己也就白当孙子明的助手，白拿那些公司股份了。
可让曾叔奇怪的是，当他专程到了张虹家才开个话头，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北平的胡娟平静地接受了。
“曾叔，你不必说了，我看了这几天的报纸，已经有人想挖这方面的新闻。子明是我的男人，只要是为了他好，对他的事业有利，任何事我都会同意的”。
曾叔连安慰话都不好说，坐了一会就告辞，张虹送他下楼。在电梯旁，张虹从嘴里挤出一句话。
“告诉子明，要找就找圈子里的，别去招惹外面的人”。
“应该的，子明就不是那种人。你是他朋友，他的为人，你还不清楚？”
张虹心里稍稍安心了点，只要是圈子里的人，无非就是钱和名的事，这些东西对于孙子明来说，已经是最容易给的东西了！
回到家里，张虹见胡娟还是一脸平静，觉得有点不对劲，低声道：“娟子，想哭就哭出来，实在是不愿意，后悔也来得及！”
胡娟嫣然一笑，轻声道：“子明哥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你真觉得如果我去当个家庭妇女，就是他想要的？不，你不了解他，他就希望我能做我喜欢的事，而不是围着他转！唱歌就是我最喜欢的事，只要我能站在舞台上，就是我给他最大的幸福！”
这倒是，胡娟刚红的时候，孙子明能扔下公司和电影，变成一个家庭主男，每天围着胡娟转。如果不是胡娟离开，估计那家伙还在每天煲汤、做饭！
第二天，曾叔陪着梅姐把向铧胜保释出来了，连几个大律师都没做到的事，让他轻而易举就办成了。
“祥哥是吧，谢谢你啊！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向某人效力的，尽管吩咐！”
向铧胜还不知道为什么，昨天自己突然能有张小床睡，还能比其他几位大佬先出来，但他知道原因肯定出在这位曾祥身上。
“谈不上，这事还是我们不对，连累你了。中午我请你们吃饭，还希望你别见怪！向生，你们先走一步，我还得在这呆一会，等人家的电话！”
向铧胜钻进梅姐的车，两人拥抱了下，自己又下车钻进了自己哥哥的车离去。
“十哥，这是怎么回事啊？我见到‘十四k’、‘和胜和’的几个也在里面，到底我们惹了什么事啊？”
“大家都没惹事，是有人误会了！说起来，还是你厉害，无意中就抓住只大鱼！”
两兄弟一嘀咕，向铧胜才震惊地问：“就为这点事？”
“就这点事，陈会敏已经自己到尖沙咀警局自首了，他得吃一个月牢饭！”
向铧胜比他哥脑子更好用，知道是孙子明下的手，就把前因后果猜了个大不离。
“十哥，这事不是孙子明的实力，是他借了别人的势”。
“不管他是借谁的势，反正我们以后别招惹他！老幺，这次听大哥的，我们再怎么样，也是混社团的人，惹不起官府的！”
“那是肯定的，这样的人，鬼才想去招惹他？妈的，陈会敏脑子里全是大便啊？十哥，这次孙子明可算是捅了马蜂窝，不知他如何收场？”
第65章 曾叔的优势
中午，曾叔请几位保释出来的大佬吃饭，都是一方大佬，哪个受得这种鸟气啊？澳门尹国生抢先发难，这位也是猛人，去年用冲锋枪扫了澳门警局一梭子。
“曾祥，老子看在六叔面子上不为难你，滚！”
曾叔笑吟吟的，一点都不生气，跟在六叔旁边那么几年，早就学会如何与这些社团人物打交道了。对付这种人，用六叔的话来说，得一手拿着棍子，狠狠地打服他，然后才是给块骨头。
“尹生?真对不起，我记得我好象没请你吧？”
尹国生‘咣’的一脚，把桌子给踢翻，扬长而去。刚一出门，就让几个便衣按住了。
“尹国生，现在怀疑你与‘五一六’杀人案有关，你有权保持缄默……”。
门外的响动传到里面，众位大佬心里一抖，这是人家在下死手了。这个曾祥，原来看起来没这么能耐啊？
曾叔依旧笑吟吟地让侍应生收拾好，亲手给几位大佬沏茶倒水，好象还是当初那个六叔跟前的小年轻，恭敬有礼。
“各位大佬，去年我奉六叔之命，去北平送点东西。一位长辈托我照顾他一个后辈，说他非常有才华，呆在内地太可惜了，所以想让他来香港发展发展”。
众大佬聚精会神地听曾叔胡扯，这两天发生的事，不由得他们不把事情往最容易想象的方向想。他说的那个后辈，不就是孙子明？要不就是那个气质高贵的张虹！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我们这次拍电影，有几位社团的兄弟上门教我们如何守规矩，在这里我代表我老板表个态，以后一定会守规矩”。
曾叔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慢慢地解释，这种气度是从六叔他学来的。也正是这种气度把众位大佬的想法，带向了他所希望的方向。
邵六叔亲内地，这是众所周知的秘密，上次孙子明的电影不试映，命令德宝让出全部院线直接上画，这就很能说明其中的问题了。同时，银都机构旗下的双南院线又全面上映，这就说明了孙子明在大陆有背景，银都可是内地国企！
孙子明开庆功宴，让他打得鼻青脸肿的嘉和系，居然主动去参加他的宴会，这事也给了大家另一个想法，那位邹大亨莫非也听到了什么风声？
这位曾祥话里话外，就一个意思，那些规矩他们是不会守的。如果大家合作的话，每部电影可以出个万儿八千的茶钱，照顾下大家的颜面。要是大家不合作，完全可以放马过来！不过，大家要想想后果，能不能斗得过邵六叔与北平权贵的联手。而且这种争斗不象是江湖争斗，一旦失败，就会象尹国生那样身陷囹圄，甚至是身首两处！
而且还有一个事实已经摆在大家面前了，敦利道那帮鬼佬已经站在孙子明一边了，从他们突然出手拉人（抓人）就知道了。邵六叔加不知名的权贵，还要加上港英政府的拉偏架，任哪个大佬想起也会头皮发麻。
向铧强坐在一旁听着曾叔胡扯，可也不想同时对上，六叔和孙子明后面那股看不清楚的势力，何况双方正在谈合作条件。向华胜在桌子底下踩了自己兄长一脚，向铧强会意地站起来，当即表示以后会大力支持‘光影’公司。其他大佬见状，也纷纷表示支持。
曾叔很满意大家的识情识趣，还是六叔说的对啊，江湖争雄的时代已经过去了。那些一怒拔刀相向的豪杰之士，要不已经吃了皇家饭（蹲监狱），要不就已经骨头可以敲鼓了，剩下的都只不过是些把义气挂在嘴上，心里想着金钱美女的混混而已。
“谢谢各位大佬的抬爱，谢谢了，谢谢了”。
曾叔满脸堆笑地给大家作着转圈揖，然后抛出了孙子明的诱饵。
“各位大佬，我们的《小鬼当家》预计将于春节在内地全面公映，将来还请大家多多照顾我们公司的生意啊！”
众人一愣，随即也脸上笑开了花，纷纷举杯与曾叔共饮。妈的，这一夜的皇家饭还真值了，居然以后能分到这么一块肥肉吃！
众人都是场面上厮混的人物，几杯黄汤下肚，刚才那种凝重气氛就一扫而空，大家其乐融融。
喝完‘和头酒’，曾叔也已经是七八成醉了，送走了各位大佬，自己回了小情人的单身公寓。打开房门，小情人正对着电视机，在练健美操，前凸后翘小屁股扭得正**。
打着酒嗝，曾叔过去搂住小情人往身后的床上一倒，两人滚成了一团。几下扯掉小背心和健美裤，在一串娇笑声中，曾叔将她扒成了一只小白羊。把小情人压在身下，用手分开两条滑腻的白净长腿，曾叔熟门熟路的进入那片娇嫩粉红之中，舒服的哼哼了一声，旋即开始快速地抽动了起来。
……
仗着酒兴，曾叔把身下这个小妖精折腾了半小时，把小情人送上了云端，也把自己那点精力给折腾没了。曾叔这个小情人，就是当初跟李嘉明去看演唱会的那几个女孩中的一个，叫袁晶，曾叔私下叫她晶晶。
“晶晶，我包里有件礼物，是送你的”。
缓过精神来了的曾叔，在那挺翘、弹性十足的小屁股上轻拍两下，示意她去把自己的公文包拿过来。每次这个时候，就是袁晶最兴奋的时候，**着苗条不失丰满的白嫩身子，下床把扔在地上的公文包给拿上床。
曾叔从包里拿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块四万港币的百达翡丽女式腕表。戴着最新款的手表，袁晶兴奋撅着小屁股，趴到了他双腿之间，让他惬意地享受了一番唇舌温柔。
体味着下体一波强过一波的快感，曾叔不禁赞叹生活的美好。幸好当初在北平，自己当机立断，决定辅佐那位还不显山露水的孙子明。否则，就凭自己在华纳，凭那五六千块的薪水，哪来如此美好生活？
拿过纸巾接住胡晶口里吐出的白色秽物，然后从床头柜上拿水给她漱口，曾叔做起这些小事来也温柔细心。六叔说得对啊，美女是用来玩的，也是用来疼的，光靠金钱、物质是拢不住人心的。
袁晶依偎在曾叔怀里，幸福地接受在前男友身上，从未体验过的温柔体贴。
曾叔享受完美好生活后，搂着光溜美妙的身子，终于问起了今天来的目的。
“晶晶，那个李嘉明是不是喜欢子明啊？”
“是啊，可惜明哥看不上她”。
说起这事，袁晶来兴趣了，没几分钟就把好友的**说了个一干二净，让曾叔听得哑然失笑。那靓女还真是个笨女，要勾搭孙子明那样沉稳、心有所属的人，就得主动出击！你还能指望几个晦涩的暗示，人家就会眼巴巴地扑上来？
“就他那条件，还用得着你帮他泡马子（追女孩）？再说，你一个总经理替老板做这个，合适吗？”
袁晶前面一句是对的，后面一句是错的！总经理就不能帮老板处理私事啊？当初受了六叔大恩的故人之子，可不止曾祥一个。可是能够得到他和方姨器重的却少之又少，还不是因为他可以帮两人处理好各种私事？
曾祥很明白自己的优势和劣势，象孙子明这种老板看似厚道，其实精明过人，什么都别想瞒过他。孙子明是很大方，也很信任自己，可自己的地位是不稳固的。因为电影公司是靠电影来创造利润的，公司要发展必然会招收大量有才华的员工。
随着比自己年轻、有才华的员工进入公司，自己靠什么去坐稳这个位置？信任！什么事最容易得到人家的信任？帮老板处理好隐秘的私事！
别看自己持有公司股份，而且一定比例是不可稀释的，可这又有什么呢？没了这个职位，自己只不过是个有点钱的土财主而已，象自己这种能力的人，香港一抓一大把！如果不是孙子明的背景和光环，自己能与那些大佬平起平坐？
胡晶终于明白了，自己眼前的单身公寓、珠宝首饰，还有手腕上这块价值她近一年薪水的手表，都是建立在孙子明信任的基础上。可要让她去说服好友，诱惑好友做人家的情妇，胡晶还是有点心理障碍。
“子明人还长得还不错，有钱，还重感情对吧？”
孙子明是不错，虽然长得不出众，可也算是精神。钱就不必说了，好象也是重感情的人，最起码他能给祥哥这么多股份，就可以看出这人对手下不苛刻。
“他对我这样的手下都大方，对自己女人能小气吗？李嘉明是长得漂亮，可漂亮能当饭吃吗？没人捧，她什么时候能出头？”
这话也不错，想在娱乐圈里出人头地，除了少数几个惊艳绝俗的天才外，哪个不是一把辛酸泪啊？
袁晶想起自己为了要个小角色，就得给导演陪小心、陪笑脸，还得忍受那些男人的揩油，就不禁眼里发酸。要不是遇到祥哥，自己还不是要和人家合租一间卫生间都没有的小公寓，每天挤公交、挤地铁？
“一个漂亮女人想在娱乐圈里混出头，身后没几个男人可能吗？她李嘉明要想真的出人头地，侍候几个男人还不如跟了孙子明，最起码孙子明比其他人更仁义”。
第66章 《阿郎》开拍（中）
已经开学一个多月了，孙子明还没去正经上过几天学，他不得不加快点拍摄速度，反正剧组已经磨合得非常默契。发哥也总算是找回了拍港片的感觉，这个把月时间，可把他给闲散舒服了。
刘佳玲也让孙子明骂惨了，从进组起，几乎就没做过让他满意的事，如果哪天她没挨骂，剧组就会觉得少了点什么。不过这女人也要强，就那么死咬着牙撑了这一个多月，十条不行就二十条，一直拍到让孙子明和发哥满意。
“嗯，这个表情还真不错！子明，我服你了，象你这样调教，石头就会开窍！”
孙子明也长出了一口气，这刘佳玲终于开窍了，知道将站在角色情感代替自己的情感，而不是用自己的情感去演绎角色。别看这只是一个顺序问题，谁能做到这一点，就具备了一个真正演员的基本素质，不再是小明星了。
“怎么样？”
刘佳玲一听到＇过＇，立即跑过来征询意见，她终于找到了表演的感觉，那是一种让人迷醉的感觉。难怪发哥放着几百万的片酬不要，跑过来接这百余万的戏！
孙子明竖起拇指，终于对她露出了个久违的笑脸。激动的刘嘉玲如释重负，这段时间即使两人在床上，她都有点胆战心惊。
……
“过了”
孙子明手一挥，这条赛车场的镜头总算是过了，发哥脱掉头盔、拉开赛车服，一屁股坐在凳上喘着大气，旁边两个工作人员给他扇风。这大热天的，穿这么厚实的赛车服，能把人给憋死！
“导演，这样不行！我能控制得了表情，控制不了出汗！”
是啊，这才多大一会，化妆师就给发哥补了三次妆，这个问题大家也没解决啊！
“孙，孙导，我有个办法”。
“穆老师，您说”。
大家扭头看着旁边杜可风的助理摄像师，这位穆老师是北平电影学院的老师，也是这次来学习幕后技术，北平电影学院学生队的带队老师。
“我们可以这样，在赛车服里加一层低温层”。
穆老师的意思是，用塑料袋放置一些凉水在赛车服里，这样可以降低赛车服里的温度。
“道具，这样行不行？”
道具从发哥身上扒下赛车服，跟几个同事商量了下，立即跑向后勤组，半小时后又跑了回来。
“发哥，你穿着试试！”
“嗯？爽啊，这就是空调服啊！”
发哥穿上特制的赛车服，舒服得直哼哼，这可比刚才凉快多了。
见解决了流汗的问题，孙子明手一挥，工作人员立即准备拍摄下一个镜头。
“《阿郎》第八十场第三镜头action”。
场记板一打下，赛车场上机车轰鸣声响起，杜可风推着镜头捕捉发哥每一个细微表情，孙子明也盯着监视器，现场只听到机车轰鸣声。
“过了！准备下一个镜头！”
趁工作人员重新架设机器，李嘉明给孙子明递水。
“明哥，水”。
“哦”。
孙子明扭头接水杯，入眼处是一片白嫩隆起，赶紧把目光挪开，心里念了几遍非礼勿视，这才压下那团邪火。李嘉明见孙子明如此，心里不禁得意，袁晶这死妞，这么晚才想起教我怎么对付这种男人！早知道这样能行，用得着天天瞎着急吗？
……
“重来，发哥，你得眼珠动，头不能动！这是赛车，你看过哪个赛车手，赛车时还转头的吗？”
“我，我”
发哥‘我’了两下，这才拉开面罩，跟孙子明争辩起来。
“我知道不能转头，可不转头光靠眼珠，表现不出片子的情绪”。
这是个难题，头盔遮住了整个面孔，只剩下一对眼睛，要光靠眼神，确实难以表现出电影那种悲怆的情绪。这也是原创里经不起推敲的镜头，你就是让世界上最好的车手来拍，也不敢比赛时扭头！哪个车手不是把身体紧紧地趴在车上，眼睛死盯着前方啊？
“老杜，有什么办法没？”
孙子明是没办法了，只能让老杜想办法通过摄像来拍出那种悲怆。
“我试一下，老穆给镜头加青色滤光镜”。
“明白”。
两个人捣鼓几分钟，监视器里画面变了，原来明亮的画面色调变得有点阴郁，有了几分悲伤的效果，透出了一股悲凉之意。刘佳玲也钻了进来，见画面有点悲意了，兴奋地直拍孙子明的肩膀。
孙子明拉开遮蔽布，冲着老杜竖起大拇指。
“老杜，你她妈的是天才！香港第一摄影非你莫属！”
“**，老子是亚洲第一摄影！”
“对，你他妈的就是亚洲第一摄影！哪个敢不服，老子干死他！”
“《阿郎》第八十场第七镜头action”。
……
“老杜，怎么了？”
见摄制组停了，孙子明从监视器小棚里钻出来，老杜指指天上。孙子明疑惑地看了看，太阳已经正当头了，这才明白过来。原创里为了赶速度，连赛车时居然有不同的影子，自己拍这片子可不能出现这样奇葩的镜头。
“停，大家休息了！”
众人一哄而散，全部跑到看台上去躲太阳，这鬼天气也太热了！孙子明也到阴凉处去，见工作人员在看台上排起了队，不禁问：“他们这是干什么？”
旁边吹来一阵凉风，孙子明扭头一看，青色短裙贴在挺翘的小屁股上，勾勒出一个无限美好的弧形，一看就知道弹性惊人。
孙子明赶紧扭头，今天自己这是怎么了？心里老是压不住那团火，这小妞平时也只是漂亮，今天怎么这么勾人啊？
“今天放粮（发放薪水）啊！”
“怎么不回公司发？”
“那多麻烦啊，还不如趁大家都在，省得大家来回跑！”
也是，公司里才几个人？满打满算，加上李嘉馨那个兼职的，办公室里才二十来个人，基本全在这了。
“哦，你也去领薪水吧，让你妹妹先给老穆发，征求下他的意见”。
“哦”。
李嘉明走了，孙子明狠狠地在那扭动的小屁股上剜了几眼，心里邪火更盛。要不是这姑娘还是黄花闺女，自己这几天就把她抱上床了。孙子明没有什么道德洁癖，可也不想祸害人家大姑娘，把人家少女变成少妇是要负责的，有些东西自己不一定给得起。
看了眼远处的刘佳玲，孙子明招了招手，两人低声约定晚上去哪开个房，解决下彼此的需要。
李嘉馨这时正和财务部的同事在给大家发放薪水，她姐姐过来给耳语几句，连忙起身抽出一张表格，走向不远处正在聊天的内地学习队伍。
“姐，你帮我盯一下，我去找穆老师说点事”。
“哎”。
李嘉明坐到妹妹的凳子上，拉了拉领口扣上扣子，旖旎风光是给某个人看的，并不是给大家看的。
“穆老师，我们借一步说话”。
穆老师正在和几个学生聊天，大家正在感叹香港的钱真好赚，突然让人打断了，扭头一看，眼光连忙挪开点。这姑娘太漂亮了，即使老穆这样天天在美女堆里教书的老师，乍一见如此不似人间凡人的美少女都忍不住心跳加速，更何况那帮学生。
第67章 钱财动人心
老穆跟在李嘉馨后面，来到偏一点的地方，连眼睛都不敢乱描。不是老穆生理不正常，实在是这姑娘太漂亮了。老穆呆在美女窝里，难免也会勾搭开放的几个女学生，可象这种档次的美人，他是从来不敢沾手的。象李嘉馨这种姑娘，在他的眼里，如果不是权贵人士，谁惹上都是个祸事，红颜祸水说的就是这种美人。
“穆老师，您看一下，这是你们内地组的薪水表“。
我们还有薪水？老穆疑惑地接过一看，手象是烫了一下，慌忙还给李嘉馨。
“李助理，这个我们不能拿，我们有外事纪律的！何况，这也太多了，让我们上级知道了，还不得处分我们啊！”
能考上香港中文大学的李嘉馨，如何听不出其中的意思啊？瞄了眼四周，见内地学生离得远，浅笑道：“穆老师，您是我们董事长的摄影老师，有什么意见不妨跟他聊聊。我只是个小助理，董事长的命令，我们哪敢反对啊行“。
提到孙子明，老穆也不禁感慨人生际遇之奇妙。当初自己看那年轻人音乐才华出众，才允许他在自己班上旁听，没想到听出个＇5000万导演＇来！5000万啊！据说《小鬼当家》亚洲总票房达到了近4亿港币，这还不包括将来日本、内地的票房！
孙子明算是自己的学生，那个年轻人有才华也非常值得信任。老穆跟在李嘉馨后面，心里急速盘算，等找到孙子明时，老穆心里已经有了个主意。
“穆老师？快请坐，嘉馨给穆老师倒水“。
孙子明见穆老师来了，赶紧起身招呼，旁边工作人员看了也连连点头。这个年代，尊师重教还是传统美德，即使是在娱乐圈里，就连程龙这样的大明星，见到元华那＇死跑龙套＇都得恭敬地叫＇二师兄＇！
李嘉馨把事情一说，孙子明佯作为难，低声道：“老师，不瞒您说，这是公司制度。干了活就得拿工资，否则下面员工怎么看我们公司啊？我知道我们内地有些规章制度过时了，您有什么办法没？”
老穆为难地看了眼李嘉馨，孙子明笑道：“老师，她是自己人，我的私事、公事都是她在打理“。
李嘉馨心里一甜，小脸微微一红，还有什么事比这话更暖人心啊！
听孙子明这么说，老穆也忐忑地开口说出自己的办法，一明一暗两笔支出。
李嘉馨一听，连忙阻止道：“穆老师，这样不行的。我们公司的财务都要受审计署审计的，如果这样办会犯法的！”
孙子明一抬头，低声问：“你不是选修了财会吗？有别的办法没？”
“明哥，您三哥不是在北平开店吗？可以走他的财务，避开审计署“。
“老师，我让我三哥在北平给你们开支，你看这样行吗？”
“谢谢，太谢谢了！”
“您客气了，这是应该的！嘉馨，内地同学的薪水先别发，这事你去办“。
“哎”
李嘉馨兴奋地走了，能得到孙子明的信任，这是她最大的幸福。
“老师，有兴趣来香港发展吗？”
见老穆受不了一个月五千港币＇学习＇薪水的诱惑，孙子明赶紧挖墙脚。老穆导演功力不行，可摄像却是顶尖水平，就是放在香港也比杜其峰他们只强不弱。只要给他配个好的导演，不愁拍不出好作品。
何况，公司员工全是香港人，也得给曾叔、韦强他们树个对立面，这样他这董事长才当得安心。这无关于信任，纯粹是企业管理需要，也是＇记忆里＇胡卫国那小子传授的经验教训！
“子明，我可是电影学院的老师，我“。
老穆也心动了，老杜的薪水他没看到，可其他副摄像师不也拿了一万多港币？如果自己过来，凭自己的水平，还能比那些副摄像师低？
孙子明打断老穆的支唔，低声引诱道：“老师，人生美好也人生苦短啊？你在内地能混出头？即使能出头，也得五十开外了吧？知道李嘉馨一个月能拿多少吗？”
“多少？”
老穆心里一抖，想起了刚才员工们的后悔莫及，可心里还是有点给学生打工的难堪。
“呵呵，她运气好，《小鬼当家》拍摄时，她是公司临时员工，所以奖金没少她的。现在她每个月都有二万四的绩效奖，一直到这个月结束。要不是曾叔预先出台一项规定，员工奖金设了一个上限，这小姑娘单凭公司只有她一个文职，就能拿到近百万的奖金！”
老穆动心了，真的动心了，心跳都急剧加速！孙子明见他脸色都变了，手也微微发抖，低声下了最后一剂猛药。
公司出台了奖励制度，以后每部片子会拿出20%的纯利润奖励给幕后主创人员，其中5%奖励给其他员工。比如刘韦强是《小鬼当家》的主摄像师，又是公司的正式员工，所以他单凭《小鬼当家》这一部电影，就拿到了他奖金上限50万港币的奖金。
“老师，凭你的水平，过来立即就是主摄影师，你还留恋电影学院那三百多块钱一个月的工资？”
老穆最后还是放下了给学生打工的心理障碍，半推半就地答应了辞职来香港，还帮孙子明去内地挖人。
等到下午五点多，太阳偏西，剧组立即又忙碌起来。原作里结局太悲怆了，得给观众一个有希望的结局，这样或许更符合真实的人生起伏。等工作人员在海边一座假坟前，架设好机器，大家都在等着夕阳西下、残阳如血的那几分钟。
终于等到了夕阳最美的一刻，场记举着场记板，随着孙子明手一挥，立即打响板子。
“《阿郎》第八十一场第一镜头action“。
镜头里首先出现，蹲在地上抽烟的＇蛟龙＇已经苍老不堪，然后镜头缓慢拉近。
夕阳西下、残阳如血，阿郎的坟前，双鬓斑白、满脸皱纹的**站在坟前，弯下腰来在坟前放上一束菊花。旁边西装革履的波仔（刘德铧）缓缓下跪，双手颤抖着把一张大学毕业证放在供桌上，然后镜头再拉近墓碑，照片上的阿郎正笑容灿烂地看着母子俩。
……
车子在江婶的洗衣店停下，孙子明车子掉了个头去了找刘佳玲，李嘉馨姐妹去店里帮母亲打烊。
“妈，我这个月的薪水“。
李嘉馨兴奋地把一个信封交给母亲，脸上洋洋得意，李嘉明见小妹那得意样，好笑地掐起她的脸来。不就一个月二千块嘛，至于得意成这样？
江婶打开李嘉馨小脸上的手，将信封随手放进口袋，强颜欢笑地夸奖道：“好，我家妹猪（小妹）也能赚钱养家了！妈给你存起来，当你开学后的零花“。
“妈，你看看嘛，看看嘛“。
李嘉馨拉着母亲的衣袖不住撒娇，一定要让母亲看看自己的工作报酬。
“看看，看看我家妹猪又给妈赚了多少？”
母亲心里既是幸福又是心酸，这孩子的上个月拿回来个两万多的红包，算是解决了学费的问题。可这个月的房贷呢？嘉明说要学习演技请了一个多月假，否则也能凑到几千，哎！心中苦笑着打开信封，母亲的脸上微微变色。
正在收拾柜台的李嘉明见不对，也凑了过来。
“妈，怎么了？”
“你看“。
李嘉明一看从信封中抽出的支票，心里也迷糊了下，怎么这个月又是两万多？哦，这个月，《小鬼当家》在华语区才全面落画！
“要不是曾叔规定公司员工的奖金上限，我能拿到多少？最起码也会有几十万！”
李嘉馨边说还边抽嘴角，心里恨死了这项规定，要不自己就能帮妈妈买套房子了。
“嘉明，你说妹猪她们公司怎么这么规定啊？”
解决了燃眉之急，母亲也为那笔没拿到的＇奖金＇惋惜不已。
“妈，象嘉馨这种文职人员，四千港币满大街都是，明哥他们奖励她们一份，已经很仁义了。公司里真正重要的是演员、还有导演、编剧、摄像这些幕后主创人员！”
见识了邵氏人浮于事的李嘉明，边给母亲解释边腹谤。＇光影＇出台这条规矩，估计那些普通员工累死了，也不会叫加人的！
用屁股想都会知道，虽然奖金有上限，可多出来的会进入公账，成为各人的住房公积金，那也是自己的钱！如果部门多一个人，可就要多分一份出去，傻子才会叫累呢！
“妹猪，那你不是有上百万公积金了？”
“哪有啊，我不是正式员工，所以那些钱跟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全部又返回了公司账上！”
想起这事，李嘉馨就懊恼不已，如果当初自己签正式合约，那百多万公积金可就是自己的了。不过，她没想过，曾叔可能把这么一笔巨款，奖励给一个对公司并无重大贡献、重大作用的人吗？
不过，孙子明的大方却让李嘉明原本已经活络的心思，更加活泛了。
第68章 骨感的现实
晚上，姐妹俩挤在床上说悄悄话，这房子确实太小了，才300多尺，按内地算才不到40平方米，却被分割成了两室一厅。平素李嘉明还不觉得，好歹自己家也个栖身之所，比那些公屋（香港廉租房）里的强多了。
可她见识了袁晶的公寓，她不满足了，心里打开了一个**的盒子！自己那个同学兼死党，就靠着曾叔那个四十多的中年人，就能一个人住比自己家大的房子，享受那些高档家私，还能戴四万港币的名表，凭什么呀？要论长相、身材，自己比她强多了！
昨晚去袁晶那玩，她就说自己笨！守着明哥这么好的男人不知道下手，男人哪个不好色？自己今天穿性感点，他不也眼睛里冒火吗？
可真让李嘉明不顾一切爬到孙子明床上，她又犹豫了。她能看出孙子明眼睛看着小妹时的那种味道，那是一种压抑的爱慕之情。自己小妹太漂亮了，如果他孙子明没感觉，那只能说明他真的是基佬（同性恋）。
“妹猪（妹妹），你喜欢明哥吗？”
李嘉馨羞涩地将脸埋进被子里，李嘉明心里浮起一片苦涩，别看小妹美若天仙，可要嫁给孙子明，那是不可能的！昨天在袁晶家，曾叔已经暗示过了。孙子明有个未婚妻，只是不方便公开而已，而且他未婚妻对他来说，意味着整个家。
家啊，父母多年感情不合，李嘉明和母亲、妹妹三人相依为命，哪不知道家对于孙子明来意味着什么？
昨天曾叔走后，袁晶给她明说了，希望她主动去当孙子明的＇女友＇，因为报纸上已经出现了关于孙子明的猜测。只要她能顺利勾引到孙子明，曾叔会想办法捧红她！
曾叔、刘韦强他们，甚至包括袁晶，都是前途系在孙子明身上的。华纳公司已经邀请他去美国拍《小鬼当家》英文版，这个节骨眼上，孙子明是不能有任何这种不合人伦的新闻的！
大家都看出来了，孙子明对李嘉馨的感觉是不同的，否则不会将私人事务都交给她打理。可大家也害怕，怕将来孙子明与那位神秘妻子之间出现问题。因为那个女人在孙子明心中位置太重，万一孙子明陷入感情问题，会影响到公司的发展，进而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只要李嘉明当上了孙子明的＇女友＇，出于伦理，李嘉馨就会自动退出。至于孙子明心里会怎么想，不外乎是遗憾一阵子，反正娱乐圈里多的是靓女，过阵子也就没事了。
可惜，曾叔他们算来算去，都没算到贫寒家庭出来的人，他们与家人相依为命的那种感情，因为他们自己都是从小衣食无忧的人。他们也没想到，李嘉明不但人漂亮，而且非常聪慧。只是平时不愿意将聪明放在算计上而已，因为她还有个外籍老豆（爸）在暗中护着她，用不着她去算计。
见姐姐不说话了，李嘉馨从被子里探出头来。李嘉明连忙换上取笑地表情，她重新又羞涩地用被子蒙住脑袋。
“行了，别装了！我还不知道你这细路女（小姑娘），你害什么羞？”
强颜欢笑与自己妹妹笑闹了一阵，李嘉明这才跟她聊起袁晶的事。
“什么？你说晶姐当了曾叔的情人？”
自幼在母亲与姐姐宠爱下长大的李嘉馨，还没尝过世事艰难之苦。她无法理解年轻貌美的袁晶，怎么会找个曾叔这样有妇之夫，心甘情愿得当人家的金丝雀（情妇）。
“妹猪，晶晶家的情况你也知道。这次她弟弟考上了港大，学费就要两万多，她妈一个月医药费又一千多。你说她该怎么办？”
“她和你不是一样在tvb吗？你都一个月八千多，她也应该够用了啊？”
“哪有那么多啊，她就一个月四千多一点！”
“那你？”
“我说了，你不许告诉妈“。
“嗯“。
李嘉馨提心吊胆地得到了，一个让她松了一口气的答案，另外四千是她们那鬼佬（老外）老爸给的。
“晶姐也真可怜！”
“她可怜？你真天真！她不知多幸福呢！”
李嘉馨目瞪口呆地听着姐姐诉说袁晶的幸福，一块表都四万多，家具超过三十万，……，还准备供个房子。
“曾婶？”
“她知道，但她装作不知道！”
“为什么？”
原因很简单，曾婶生了两个女儿，出了次车祸后，不能再生育了。原来曾叔没发达，可以不考虑家业继承的事，如今跟着孙子明发达了，传统观念就出来了。
“曾婶不傻，女儿再亲也要嫁人的！她死了，有个继子在，总会有人去祭拜她，明白了吗？”
这个年代香港富了，可思想观念还非常传统。虽然有养老金等现代养老制度，曾叔他们那一代人包括李嘉馨她们这一代，养儿防老的观念是深入人心的！换句话说，儿子能照顾你下半辈子，换成女婿试试？香港人还迷信，百年后谁来帮你扫墓、祭拜？你还能指望外孙的子女来？
李嘉馨明白了，理解了袁晶的选择，何况曾叔确实把晶姐当爱人一样宠，温柔体贴不说，花在她身上已经不下五六十万了，人家要的不过是个儿子。
“妹猪，老豆（爸爸）查出了癌症，两个月都没补贴我们了，估计以后我们就没老豆了“。
李嘉明哽咽地告诉自己妹妹，这个她保守了三四年的秘密，就是想让她快点长大，能选自己为她选的路，或者是原谅自己要走的路。
世道就是袁晶说得那么如此现实，没人捧，自己出不了头。出不了头，就凭那四千多的薪水和洗衣店的收入，根本不够养家糊口、供小妹念书！孙子明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地捧自己，或是帮自己一家子，除非自己和妹妹中的一人成为他的女人，人家才有义务帮自己一家子。
“不怕，我当明哥的助理呢，以后奖金就足够我们生活了！”
天真的李嘉馨脱口而出，明哥这么信任她，怎么会不帮她呢？
哎，李嘉明见妹妹还是不谙世事、如此天真，只好苦笑地决定。自己先走了那条路再说，如果以后妹妹要怪自己，也就只能让她怪了！
曾叔已经暗示得足够了，如果自己不顺从的话，tvb可以不开了自己，但小妹必须走人，那个职位太要命了。曾叔和刘韦强他们的利益是捆在一起的，孙子明不可能为了段暧昧的感情，置大家的意见于不顾！
自己除了漂亮外，还有什么？什么都不会，除非学袁晶去当有钱人的情妇，那还不如去作孙子明的‘女友’，那样好歹会有个不错的前程！
第69章 《阿郎的故事》开拍（下）
“《阿郎》第八十场第八镜头action”。
随着场记打下场记板，现场车声轰鸣，发哥满面鲜血扶起摩托车又跌倒，然后重新爬起，最后趔趄重新扶起车趴在车上，发动车子轰鸣而去。
“过，准备下一条”。
工作人员立即又忙碌起来，旁边观摩的李嘉明又递过水杯，一张精致的小脸还有领口内不经意间露出的白嫩，让孙子明昨晚在刘佳玲那，刚发泄完的邪火又冒了上来。
妈的，自己这是怎么了？‘当年’二十左右的时候，精力也没这么邪乎啊？
“《阿郎》第八十场第一镜头action”。
场记刚打下板子，杜可风就叫停了。
“老杜怎么了？”
孙子明刚从监视器棚子里钻出来，头就撞到两砣绵软胸肉，慌忙给面红耳赤的李嘉明道歉。
“对不起”。
“没事，我站得太近了”。
“身高！”
孙子明这才注意到，发哥和特技演员两人的身高差距。一个一米八三，一个才一米七四左右，这也相差太大了！
“老钟，这是怎么找的人？”
副导演慌忙过来解释，本港就找不到发哥这种身高的特技演员，只能矮子里挑高个了。这个镜头‘原作’中明显是几个镜头剪辑的，效果并不好，甚至可以说是败笔，所以让孙子明改成了长镜头。
“要不我亲自来吧？只要小心点，应该没事的！”
发哥也知道这是自己另一部经典，也不想有明显的瑕疵，见实在是找不到和自己相仿的替身，就想自己试试。
“不行，开什么玩笑！就你那水平？200多迈的速度会死人的！”
孙子明想都不想就拒绝，这种特技即使是特技演员都要小心，何况是发哥这种业余人士！
“导演，要不我来吧，我当过兵，玩过这些”。
一个一米八多的小伙子从杂务组里钻出来，孙子明一看眼前一亮，这小伙子体型跟发哥差不多。
“你当过兵？香港有兵役吗？”
“我原来是北平军区的，当的就是侦察兵，会玩摩托车”。
小伙子赶紧换上带点粤语味的普通话，能得到这孙导演的器重，这对他来说太重要的。
“你先试下，如果不行别勉强，命比钱更重要！”
孙子明虽然对这位侦察兵有点信心，可还是郑重提醒他，生命对谁都是宝贵的。
“孙导，没事的。当初在越南，我们用长江摩托在土路上，都跑过130迈！”
“你打过自卫反击战？”
“呵呵，流过几滴血”。
“晚上我请你喝酒，我三哥也上过前线负过伤！”
“那我就不客气了！”
小伙子豪爽地答应了，麻利地换上赛车服，跨上摩托开始试车。几分钟后，熟悉了车辆，小伙子开始玩花样，旁边的特技演员看了几个动作，开始兴奋地吹口哨。
“老李，有问题吗？”
替身头头兴奋地点头，连声道：“没问题，没问题，技术比我手下的还更威（好）！”
“《阿郎》第八十场第八镜头action”。
一阵轰鸣，十余辆摩托车从赛道拐弯处风驰电掣冲了过来，最里面那辆首先摔倒，然后小伙子的车躲闪不及，撞在护栏处。二百多迈的车在护栏上撞起一串火花，最后也摔倒在赛道中央。小伙子从地上爬起来，冲向摩托车。
“过！检查情况！”
监视器旁的孙子明立即冲向赛道，这个镜头太棒了，小伙子可千万别受伤啊！
还好，听到叫停，小伙子麻利地扒掉赛车服，正在接受检查。
“没事吧？”
“没事，皮都没破！这个后生仔好犀利（厉害）！”
孙子明放下一颗悬着的心，示意工作人员准备下一条。
“哥们，过来我们聊聊”。
孙子明兴奋地带着小伙子去荫处，能碰到个说普通话的哥们，在香港这地面上还真不太容易！
“就因为这点破事，你们厂里就开除了你？”
“呵呵，我揍的那小子是厂长的侄子！”
“难怪了！后来呢？”
后来钟建军就找了个香港亲戚帮忙，跑来香港捞世界。香港人歧视内地人，钟建军他又没什么技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最后让剧组招进来做临时工。
“导演，准备好了！”
孙子明起身，使劲地拍了拍钟建军的肩头，高兴道：“下班后一起走，晚上我请你喝酒！”
“行”。
钟建军也乐得嘴都咧起来了，能得到人的器重，这是一件非常值得高兴的事，何况是这样的大导演、大老板的器重！
“《阿郎》第八十场第十三镜头action”。
阿郎终于还是没能够冲过终点，摩托车重重地重新撞在了护栏上，浓烟滚滚。
“过了，发哥上”。
……
“过了，下一条”。
这一个镜头，又是重头戏。‘原作’里为了表现母子俩的痛不欲生，居然跑进了赛道，在车流中扑向阿郎。这是一个硬伤！专业赛车，场外的人怎么能进入赛道呢？
趁着工作人员架设机器，孙子明拉了下李嘉明的衣袖，低声道：“站到老杜旁边去，注意观察刘佳玲的表演，这才是真正的表演时刻！”
李嘉明兴奋地拼命点头，这段时间跟下来，自己都觉得演技提高了一截，不再是那个光靠漂亮的小演员中的小演员了。
这场戏确实是考验刘佳玲演技的时候，没有‘原作’中那些让人揪心的场面。如何面对一片铁丝网表达出那种痛苦、悔恨、甚至还有悲凉的情绪？
“《阿郎》第八十场第十四镜头action”。
……
“卡，刘佳玲，情绪不对，重来！”
……
“卡！”
……
“卡！”
……
这一条一直拍了二十一遍，始终没拍到让孙子明满意的画面，甚至旁边的李嘉明都让刘佳玲给带哭了，这都还不行！刘佳玲也知道，这个镜头是最重要的镜头之一，拍好了这就是经典中的经典，拍不好，那就只是一部经典而已！
“导演，给点建议！”
“别为难我了！我又不是演员，我哪能给你建议啊？发哥，你有什么建议啊？”
“我又没演过女人，我哪知道啊？”
刘佳玲一个人去神神叨叨，全部的人都等着她一个人，李嘉明在旁边低声问道：“明哥，那样都不行？我都哭了？”
“确实差一点意思，这个镜头是全片最大的泪点。拍好了，佳玲可能拿影后！”
旁边的周闰发也同意孙子明的做法，这个长镜头太难了，如果拍好了，确实能对整个影片起到提升作用！有什么能比眼睁睁地看着爱人离去，自己却又无能为力，连握下手都无法做到，这种咫尺天涯才是最打动人心的！
……
半个小时过去了，见阳光差不多要过了，孙子明准备叫休息。看样子，得等到明天这个时候来拍最后一条了！
“导演，我再试一下”。
刘佳玲示意自己再来一条，等老杜又打开摄像机时，她突然又跑向道具要了把小刀，孙子明他们看着她，不知道她想要干什么。
“坤仔，等下一定要和刚才那样棒哦”。
“哦”。
小演员黄坤已经很累了，可佳玲姐姐的话他还是得听，两人嘀咕了几句，小朋友终于死劲地点头保证。
“准备好了吗？”
刘佳玲深吸一口气，作出个ok的手势。
“《阿郎》第八十一场第十四镜头action”。
道具板一打下去，刘佳玲闭着眼睛，狠心地用小刀在左手一划，然后用右手按住。
两人跌跌撞撞地扑向阿郎，铁丝网拦住了两人，黄坤撕心裂肺地哭声响起。刘佳玲疯狂地推拽冰冷的铁丝网。鲜血从发白的左手里滴下，刘佳玲脸上浮起绝望、痛苦、甚至是悔恨的表情。眼睛紧盯着前方，眼神中那种＇咫尺天涯＇的绝望表演得淋漓尽致。
旁边包括孙子明在内的所有工作人员，看着两人疯狂的表演呆了，这种发自肺腑的表演让众人都眼角发酸！
“太棒了！miss刘，您是天才！”
老杜兴奋地在摄像机后大叫，这才惊醒众人，副导演赶紧叫停，孙子明则眼睛还盯着监视器发愣。
“导演，行不行？”
孙子明这才茫然地抬起头来，看着刘佳玲还带着悲意的脸，缓缓点头。
“佳玲，你现在是真正的演员了！”
旁边的李嘉明兴奋地抱住刘佳玲又叫又跳，孙子明则还沉浸在刚才那画面中。刘佳玲的表演已经把这种‘咫尺天涯’的情感，表演得淋漓尽致了，这个画面已经是经典中的经典了。
……
收工了，剧组人员收拾东西，孙子明交待了副导演几句，定了个杀青宴的日子，就带着钟建军上车回家去喝酒。
到了江婶的洗衣店前，三人下了车，孙子明才想起一件事，接过李嘉明手里的钥匙去开后备箱。
“本来前几天就要给你的，结果太忙忘了！”
李嘉明兴奋地打开纸箱，里面全是书，还全是简体的。
“你们培训班的教材我看了看，太注重实际，忽略了理论。你如果真想当张爱嘉那样的演员，多看看这些书吧”。
……
第70章 鬼门关上走一遭
李嘉明抱着书箱进了洗衣店，心里百味陈杂。自己长到这么大，即使最亲的人都只是把自己演戏，当成了一份能养家糊口的工作。孙子明这个外人，居然把自己的理想放在了心上，帮自己找来这么多理论书籍。
“建军，喝酒去！我知道哪有个茶餐厅，是我们内地人开的，正宗的鲁菜师傅！”
孙子明带着钟建军七拐八拐，到了一家＇祥记茶餐厅＇，刚一进门，老板娘就上来招呼。
“孙生，老规矩？”
“要正宗的鲁菜，让你们当家的亲自掌勺！”
菜上得很快，最后老板端着＇四喜丸子＇上来了，孙子明给两人介绍了下，三人拉开架势大吃大喝。
酒饱饭足，孙子明和钟建军从＇祥记＇出来，临走时还揣了老板两只自己烤的烧鸡。
“子明兄弟，我回家了“。
“得了吧，就你喝得这鸟样？去我那住，明天再回去“。
“切，老子还能走正步！”
钟建军的＇正步＇引来巷子里一片哄笑，幸好街坊都认识孙子明，倒没人敢出言嘲笑这大陆仔。
钟建军的酒品很好，回到家就爬到孙子明床上沉睡过去。
冲了个澡，孙子明完全清醒了，这才觉得自己哪有点不对。自己喜欢喝点不假，可酒量一直不好，怎么今天喝了四两多，还这么清醒？莫非自己还真的酒量见长？这也是好事，再练段时间，以后应酬就从容点了。只是自己没想到钟建军酒量也这么差，两人喝的差不多，自己没事，他当过兵的人居然就醉了！
进卧室找出自己的衣服，放在床头柜上，然后倒了一大杯水，放在另一边的床头柜上，再帮钟建军脱掉鞋子、盖好毛毯，孙子明去书房继续＇回忆＇他的剧本。
孙子明刚带拢卧室门，钟建军就睁开了眼睛，他也没醉。翻身从床上起来，顺手从桌子上拿了把削笔刀，刚走两步，钟建军犹豫了。这么大的一个导演、老板这么器重自己，居然还毫无防备地把自己带回家，再看了眼床头柜上的东西，这是把自己当成了真正的朋友。
温暖的灯光洒在房间里，钟建军坐在床沿上抽了半包烟，在桌上留了张纸条，喝掉杯子里的水，收拾好凌乱的卧室自己走了。
……
第二天，孙子明洗漱好，推开卧室的门叫人起床，这才发现房间里空了，连毛毯都叠得整整齐齐的。
＇当心澳门人！＇
看着桌子上的纸条，孙子明浑身汗毛一下就全部竖了起来，脸色雪白雪白的。无论如何他都没想到，昨夜自己居然在鬼门关上走了一遭！
惊恐之下的孙子明跑到娟子公寓里，慌乱地给张海军打电话，张海军回内地了。给贺飞他俩打bp机，留了几次言等到十点多钟，就是没看到他们覆机。
怎么办？
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抽完半包‘大中华’，孙子明才慢慢冷静下来。自己过于慌张了，连要对付自己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怎么去找人帮忙？即使是把贺飞和秦鹏召回来，也不过是给自己当保镖壮壮胆而已。
脑子清醒了的孙子明，把这段时间的事一捋，就知道是谁。
尹国生！肯定是他，只有他与自己有过节，要不就是他哥哥暴牙驹！
知道了是谁要对付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处理了。操，这家伙要干掉自己，就怨不得自己先下手为强了。
现在最重要的是，要知道贺飞和秦鹏的情况！自己都差点让人干掉了，这两家伙一点风声都没听到？打了几次call机，连个电话都不回。他俩到底是死了，还是有事回不了电？
第一次如此接近死亡，孙子明从小耳濡目染的暴烈，在自己都没察觉的情况下，开始出现在他身上。
孙子明给刘佳玲打电话，这妖精虽然贪财，可胆子大、赌性重。上次帮自己促成与上井的交易，她就功不可没，这次再让她帮自己跑跑腿，长点见识。别以为只要有张漂亮的脸，就可以一辈子吃青春饭，要想荣华富贵有时候是要冒险的。
电话响了半天都没人接，估计那妖精又把线给拔了。孙子明不敢开自己的车，下楼招了辆的士去刘佳玲那。
戴着墨镜、帽子，孙子明到了刘佳玲公寓楼下，现在正是上班时间，公寓楼里静悄悄的。上到八楼走出电梯，才看到个衣着清凉的少妇，拎着包包从房间里出来，还回头抛了个飞吻。
两人擦身而过，少妇略一打量，见孙子明貌不惊人、衣着普通，没兴趣看第二眼，捂着嘴打着哈欠进了电梯。
孙子明一搭眼，就知道这妖怪样的少妇是从事什么职业的，这地方租户太复杂了，得让那小妖精换个地方住。孙子明第一次想到给刘佳玲买套小公寓，养只宠物还得给口吃的，何况是个人啊？
掏出钥匙打开门，床上一个海棠春睡般的女人，连房门打开了都不知道。刘佳玲的睡相不好，喜欢搂着东西乱翻身，睡裙都卷到了腰上。一丝阳光从窗帘缝里射进来，床上白嫩****间夹着一线黑色茸毛，显得分外妖艳魅惑。
可惜孙子明没有半点绮念，取掉墨镜和帽子，走过去伸手就在小屁股上几巴掌。
刘佳玲从美梦中惊醒，吓得眼睛一睁就开了，见是孙子明这才松了口气。两条玉色手臂缠了上来，刘佳玲腻声道：“又饿了？”
这女人还真是个妖精，好象自己大清早的上门，就是为了那点男女之欲。
“赶紧穿好衣服，帮我去办点事”。
刘佳玲见孙子明脸色有点郑重，也没了**的兴致。脱掉睡裙裸着凸凹白嫩的身子，刘佳玲几下穿好衣服，洗漱完后连妆都没化，就坐到了床边。
“什么事？”
“你去趟澳门，帮我办点事”。
孙子明掏出贺飞他俩的地址和照片，让刘佳玲去找人。如果找到了人，就把他俩叫到香港来。
“我马上就去”。
刘佳玲对这种事不怕，反而隐隐兴奋，孙子明让她去办连曾叔都不知道的事，就说明自己得到了他的信任。得到他的信任，就意味着港币和名声。这位大佬赚钱就跟玩样的，这才几个月啊，就成了亿万富豪！
两个小时后，正半躺在床上抽烟的孙子明，拿起突然响起的电话，又是坏消息。贺飞和秦鹏双双重伤，正躺在医院里养伤，刘佳玲还到医院里瞄了眼。
“明哥，现在怎么办？要不要我去见他们”。
“不用，只要他们没死就行，你回来吧”。
第71章 调教妖精
中午的时候，刘佳玲回来了，还带了两份外卖一份是湘菜。跑了一个上午，着实把她给累坏了，孙子明难得主动她摆好餐具，两人一起吃饭。
“明哥，事情严重吗？”
孙子明边吃着地道的湘菜，边不在乎道：“没事，一个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明天我让他吃一辈子皇家饭”。
刘佳玲看着孙子明镇定自若的样子，再想起今天躺在病房里的两个男人，突然有点害怕了。她是胆大也敢赌，可不意味着她不怕死！
“怕了？”
“有点”。
自从上次刘佳玲帮他应酬上井，游刃有余地促成两人达成交易，孙子明就觉得这是个上好的帮手。今天让她去跑腿，除了想知道贺飞他们的情况，还有层意思就是让她历练下。
“知道怎样才能赚到大钱吗？”
“象你这样”。
孙子明让这女孩的智商给打败了，难道真的漂亮姑娘脑子都不好使？还是她们习惯了用美貌解决问题？
“一、自己当老板，二、跟对老板，三、搞掂老板”。
自己当老板就是这个男人，跟对老板就是曾叔那样的，第三个刘佳玲就想不到了。搞掂老板是能拿到名牌包、名牌表、甚至是车子、房子，可也不至于赚到大钱？
刘佳玲有个优点，那就是对财富的执着，只要看她一生周旋于权贵、富豪之间，赚取的财富比她那影帝老公多出十数倍，就知道她多少狂热于财富了。
想了半天也自己想不到，待孙子明吃完饭，刘佳玲收拾好茶几，就腻在了这个年轻的富豪身上，请教如何叫搞掂老板？
“你原来的同事，有几个是与富豪来往的？有几个是平时消费与收入不匹配的？”
刘佳玲心算了下，还真有几个穿金戴银、挎名牌包、开跑车的花旦。她们是赚到了钱，可也谈不上什么大钱？要说起来，她们还不如自己，只要这部戏红了，单片酬和分红就够她们侍候男人几年！
“那是她们笨，勾不住人！男人啊，妻不如妾、妾不如偷。你要修炼到勾得住人，保证那些老板会乖乖地财富奉上，把他们玩弄于股掌间”。
刘佳玲越听越糊涂，讨好地帮孙子明把‘大中华’上的烟灰掸在茶杯里，微微颤动的双峰只好擦过他的手臂，擦得手臂一阵酥麻。
“对，就是这样不经意的肢体接触，要暧昧、不要随便脱裤子”。
福至心灵的刘佳玲，把孙子明当成了试验对象，在他身上试验各种暧昧的接触，试验各种眼神。孙子明也忍着，任凭她来挑逗，哪怕是裤子都凸起一大块，也让她继续。
“眼神要再含点水，对对”。
“要轻轻的，要装作是不小心的”。
刘佳玲没把孙子明挑逗成禽兽，倒把自己给挑逗得心痒难抑，把自己变成了个女流氓。刘嘉玲面带春色，腻声娇笑，轻卷裙摆叉开雪白大腿坐到了孙子明身上。
任凭这妖精替自己宽衣解带，孙子明伸手摸向****间的沟壑，粘稠一片。孙子明把手拿出来，把指头间的粘液拉成一条丝，放在刘佳玲面前，惹来娇嗔薄怒、搦碎花打人。
……
“明哥，你怎么懂这么多啊？说起来一套套的，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
刘佳玲象只猫样依偎在孙子明怀里，，脸上的红晕还未散去，如玉的手指摩擦着他下巴柔软的青色茸毛。枕边这个男人只是没毕业的大学生，自己的前男友还是大学生毕业生呢，难道天才与凡人的差距这么大？
孙子明把快燃尽的‘大中华’扔进茶杯，搂着这个妖精开始午休。
“多看、多听、多想”。
自己‘四十岁’才懂的东西，你一个二十来岁的小妖精如果懂，那你就不是妖精是妖孽了！
孙子明睡着了，这是多年当学生养成的习惯。听着轻轻的鼾声，刘佳玲睡不着，但她依然猫在孙子明怀里陪他睡觉。
这女人并不象孙子明想象的那样，情商高智商低，只是她贪欲太强，才会在他‘记忆’里让人强暴、拍****。
刘佳玲从让孙子明强行抱上床，到心甘情愿地陪他上床，就是贪欲在驱动。
孙子明的光环太盛，让她看得心荡神摇，特别是对手人手之大方，更是牢牢地把她绑在了他的战船上。如果说的原来刘佳玲，还只是想靠着他出名、发财，但自从孙子明说要把她变成影后、女富豪，她就死心塌地了。
今天替他去了趟澳门，更让刘佳玲看到了他强悍的一面。这家伙居然在所有人都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掌控了澳门一股不小的地下势力，而且是最凶悍的一股势力。
刘佳玲还在浮想联翩，孙子明已经醒了过来，见怀里的女人呆呆愣愣，不禁觉得好玩，她居然还会有心事？
“想什么呢？”
“我在想‘潘驴邓小闲’，你占了几样”。
细嫩的肌肤、如花的容颜，孙子明稍稍调整下姿势，就将重新恢复精力的小家伙，捅入这女人的体内，滑腻温润。
“你说我占了几样？”
刘佳玲娇笑着扭了扭白嫩圆滚的****，带来一波噬骨的**。重新趴在孙子明胸脯上，一边轻轻扭动，这妖精一边掰着白嫩的小手指。
“样子嘛普通，但也精神，勉强可以算合格。驴嘛，”
话还没说完，孙子明大力耸动两下，刘佳玲搂紧他的脖子，娇吟一声道：“优秀优秀，你最厉害了！”
“知道就好，还喂不饱你这小妖精？”
“轻点，稍用力点，噢”
……
凌晨一点多，正搂着刘佳玲看电视的孙子明，终于等到了张海军的电话。
“我出去有事，晚上不回来了”。
孙子明从茶几上拿了张便笺纸，写了张字条签上名字。
“自己去财务部预支片酬，供个好点的公寓，你这租户太复杂了”。
刘佳玲接过纸条，脸上浮起古怪的表情，孙子明好笑地掐着她的脸。
“我送你套别墅都行，但那对你没好处。名声这东西要想好，难！要坏，太容易了”。
见这女人还没反应过来，孙子明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起自己的包就出门。
第72章 借刀杀人
孙子明来到油麻地一家叫‘猛士的士高’，一进去就知道这里是混混的天堂，里面人声鼎沸、群魔乱舞，奇形怪状的年轻男女都在疯狂地发泄过盛的荷尔蒙。
“明哥吗？跟我来”。
一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晃悠到孙子明面前，用肩膀撞了下他，示意跟自己走。穿过狂野的人群、杂乱的走廊，旁边还有喝醉了的男女在角落里，抱在一起光着屁股耸动。
“头，客人来了”。
年轻人示意孙子明可以进去了，推门进去，里面倒是很干净整洁，与外面是两个世界。看到这房间的摆设，孙子明松了口气，如果看到的是**景象，他不介意几巴掌甩醒自己这个兄弟。
听完孙子明事，张海军用没爱伤的手去掏他的‘大中华’，点上烟美美地抽了两口，这才打开房门，叫刚才那个年轻人进来。
“军子，去打听下，最近暴牙驹是不是悬了花红（买凶杀人）”。
“是”。
两兄弟把门关上，坐在沙发上聊天等消息。
“知道吗？国忠说过，你和卫国两个是妖孽，果不其然。卫国还好解释点，你呀，就是个十足的妖孽！”
孙子明嘿嘿一笑，妖孽谈不上，神棍倒有点可能。
一个小时后，孙子明带着军子回到了自己家，正准备掏钥匙开门，让军子给叫住了。
“里面有人”。
孙子明吓了一跳，果然猫眼里透出点微弱的光亮。军子从小腿上掏出把手枪，示意孙子明走开点。
“我们从这边进去”。
带着军子从娟子公寓书房，两人进到孙子明的公寓，听到客厅里的笑声，军子收好了手枪。两人重新从外面掏钥匙开门，两女孩的绝世容颜把军子看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嘉馨、嘉明，你俩怎么还在这啊？”
这俩女孩是来送笔记、参考书的，还顺便来这享受下最新的家庭影院。
“哦，这是我同学的朋友，来我这玩几天”。
……
第二天一早，军子开车把孙子明和李嘉馨送到公司楼下，示意自己开车去玩，下班的时候再来接两人。
“明哥，我觉得这阿军有点怪怪的”。
“呵呵，小孩子嘛，总会有点叛逆的”。
李嘉馨落在后面一步，撇了撇嘴角，冲孙子明的背影挥了挥小拳头。少女的清纯可爱，电晕了几个电梯里出来的年轻小白领。这家伙老是老气横秋的，阿军是小孩子，那自己不就成了小姑娘？
俩人一出电梯，等在门口的吴毅江就迎了上来，低声道：“明哥，祥叔在天台上等您，您现在上去吗？”
“嗯，你去吧”。
两人走楼梯到了天台门口，孙子明低声吩咐李嘉馨道：“守在门口，来了人就叫我们“。
“哎“。
小姑娘心里甜甜地守在门口，小脸上笑开了花。
清晨的天台上有点热了，太阳明晃晃的，曾叔正坐在荫处的藤椅上看风景。孙子明喜欢上天台，他就在这布置了下，非常适合在这喝茶看风景。
“当心澳门人？我知道是谁了！”
“尹国生，我找人打听过了。那王八蛋觉得老子陷害了他，从赤柱往外传话，悬红二十万，要想我的命！这狗娘养的，还真瞧不起人！”
说起这事来，孙子明觉得莫名其妙，抓他的人又不是自己，报复不了政治部，就把火气撒在自己身上！要是不争回这个面子，自己以后怎么在香港立足啊？
曾叔来回走了几步扔掉烟头，下定决心自己去摆平这件事。孙子明在公司就在，自己就能继续享受美好的生活，自己就能有儿子养老送终。
“子明，这件事我去处理，你别管了！”
孙子明一把拉住就欲离开的曾叔，沉声道：“你想怎么处理？花钱请人做了他？”
“这事你别管！我有办法！”
“你有个屁的办法！听我的“。
孙子明低声告诉曾叔，拿着这张纸条去找向铧强兄弟。
“他们社团正准备与暴牙驹，抢葡京钻石赌厅的经营权，我们的事不过是顺带的。顺便问问他哥俩，公司要拍部片子，估计票房不会低于三千万，问他俩有没有兴趣私人投点资”。
“那也太多了！”
曾祥忽然觉得清晨的阳光有点刺眼，眼睛都有点睁不开，子明什么都好，就是做事太大方！
“多个屁！你是谁？你是我的总经理、搭档，为这点事去冒险犯不着。放心吧，老向也占不了多大便宜！没有他，那部戏还真的有点不好拍，最起码我们跟澳门的赌场没关系“。
四十二岁的曾祥，让二十岁的孙子明几句话给说服了，突然觉得刺眼的阳光变得明媚起来。
“行，等下我去找他。这是美国方面的草约，你看下，如果没什么意见，我们就开始拟定协议“。
孙子明打开文件夹，美国人这次低头了，亚洲华语区超过3亿港币的票房，终于让他们低下了高傲的头颅。嗯？自己还真小看了曾叔，他们掏了50%的投资却只拿到30%的版权。
“取消片酬，将我的票房分成从2%提高到5%，谈得下来吗？”
“你疯了！三百万美元，可就是两千多万港！我好不容易才争下来的！”
曾子霖觉得孙子明真的太自信了，3%的票房换三百万美元，那就意味着票房要突破一亿美元。《小鬼当家》在亚洲是部好片子，可鬼佬（老外）能认可吗？李总他们笑得一蹋糊涂，是因为他们已经在香港生活多年！
“放心吧曾叔，我心里有数！拍完这部片子，我有信心筹集到足够的资金，拿下邵氏的院线！”
孙子明坚持己见，曾子霖劝说无果，只好同意。
哎，估计华纳的人又会笑了！人家这么优惠待遇拍这片子，是看中了亚洲市场，想在亚洲挣华语版续集的钱！而子明和自己能同意让出一块肥肉，就是想到北美去试水。
嘉和能耗死邵氏，不就是有日本市场支撑吗？自己公司要想做大，也得走出去。只不过子明的心太大了，想一步就登天打进北美市场。哎，这年轻人才华够了，可就是太自负了！
曾子霖见孙子明交待完了，扔下他一个人在天台上发呆，自己下去办事。走到门口，见李嘉馨正在傻笑，曾叔不禁心里有点发麻。
张虹已经说了，这个靓女绝对不能留在孙子明身边，因为她早看出来，子明对这靓女的感觉是不同的！她觉得胡娟可以接受其他女人，因为孙子明不会动情，但这靓女就难说了。没有一个女人愿意让其他女人跟自己分男人，何况是感情也分人家一份！
张虹的话，曾叔也深以为然，自己老婆也是这样的，可以默许自己在外面找人生儿子，但绝对不会让自己带袁晶与家里的亲朋好友接触。
曾叔回到公司，打了几个电话后，把自己的助理黄小姐和吴毅江叫了进来。
“你俩去下奔驰公司办事处，我在那订了辆车，开回来后给董事长”。
“哎”。
交待完车的事，曾叔自己开车去了永盛公司，车子刚拐进去，就看到向铧台兄弟等在门口。
“阿祥老弟，今天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春风，走找个地方，我们谈谈合作的事“。
三人进了办公室，谈笑一阵后，曾叔就告辞了。向铧强捏着那张纸条，面上阴晴不定，旁边的向铧胜出了会客室，半个小时后才回来。
“老幺，这事我们接不接？”
“接！为什么不接？”
向铧强脸色凝重下来，接，最少可以分到几千万利润，可以与那位＇5千万导演＇深度合作，还能与办事处扯上关系。可那暴牙驹是疯子，他手下可不缺亡命之徒？干掉他亲弟弟，他肯定会发疯的！
虽然自己不怕那帮疯子，可值吗？毕竟这事传出去，可是让道上的人都唾弃的！
“十哥，五月七号，枪击罗湖桥岗哨，打死武警的事就是他干的！”
“你的意思是？”
“我们说是他干的，就是他干的！”
向铧强点点头，那俩当时吸粉（吸毒）过量的枪手，就在自己地盘上。本来还想再次拜见办事处姜主任时，向人家卖个好，现在正好用在这里一箭双雕。
“干净点，别扯到我们头上！”
“放心吧，扯不到我们头上！”
……
向铧胜做事确实干净利落，等杨威听到风声，在大屿岛找到那两枪手时，人家已经吸毒过量，见人就扫射。为了不惊动水警，杨威只好下令格杀。
“头，你来看，这里有发现“。
杨威捂着鼻子走进狗窝一样的渔屋，里面已经搜出一堆东西，包括两支半新的突击步枪及两个弹匣，连枪号都没磨掉。
“头，是他们，狗日的真是狗胆包天！”
“看仔细了，没错吗？”
“没错，枪号都对上了！”
“拍照、拿上东西，我们赶紧走！”
几个手下手脚麻利地将尸体绑上石头扔进海里，这地方鱼多，估计没几天就只剩下两副骨架！
向铧胜回到公司，他十哥还在等他。
“怎么样了？”
“全妥了，尹国生的人先开枪，全部死了“。
“那两枪手呢？”
“喂鲨鱼了！”
杨威拿到证据后赶回住处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洗了个澡，吃了点东西，手下也把照片冲印出来了。
“头，现在去打听吗？”
“嗯，打听到后，就把幕后指使者给我绑回去。我不信没人指使，两混混敢做这样的事！这事太他妈的丢人了！”
“是！”
第73章 难得糊涂
向铧强兄弟干的事与孙子明没关系，最起码即使事情泄漏了，法官也拿他没办法。
用张海军的话来说，向家兄弟就是半狼半狗。没有足够的好处，他们就是狼，随时都会吃人。有了足够的好处，他们就是狗，会帮你办好任何事，只是要当心，他们随时又会变回狼。
孙子明惬意地喝着茶、抽着烟，看着旁边宛如科幻世界的摩天大楼。曾叔还真会办事，居然在天台上折腾出个小茶座了，坐在这品茗看风景还真的不错。这是香港最繁华的油尖旺区，摩天大楼鳞次栉比，嘉禾就在后面那幢大厦。
“明哥，这真漂亮”。
李嘉馨见曾叔离开了，也上了天台，坐到孙子明旁边看风景。要是能这样陪明哥一辈子多好啊，最好是这幢楼全是明哥的，自己就能在天台上再建个游泳池。建在空中的游泳池，肯定是非常梦幻的！
“嘉馨，你们两姐妹长得这么漂亮，我们住的地方也不是什么高档社区，怎么没人来骚扰你们？”
孙子明的话让幻想中的李嘉馨脸上一黯，低声道：“我老豆（爸）是苏格兰人，他退休前是油麻地高级警司“。
苏格兰？不是说澳门葡萄牙人吗？这世界真的不同了！
“你去找钟姐拟份小演员的协议，然后准备一份给小孩子的礼物，晚上我们去詹姆士家吃晚饭。穿漂亮点！”
“哎“。
一听带她去警务处副处长家吃饭，李嘉馨兴奋地跑了，看着娇俏的背影，孙子明不禁怦然心动，可又不禁长叹一声。哎，大家还是有缘无份啊！张虹的暗示，自己如何不明白呢？自己欠娟子的，还都还不清，如何还能伤她的心？
……
孙子明可以惬意地喝茶，杨威却遇到了头疼的事。
在道上混生活，首先就得眼睛好使，有句话说的好＇不打勤，不打懒，专打不长眼＇。在道上混的人，时刻睁着一只眼睛，就是怕得罪了得罪不起的人惹祸上身。
杨威几个手下，拿着照片在道上找了几个人一问，就知道那两枪手叫什么、他们大佬是谁、属于哪个帮派的。
“头，澳门暴牙驹弟弟尹国生的手下，上次枪击澳门警局的事，也是他派人干的“。
还有这么大胆的人？他有什么动机呢？
“头，这家伙是个疯子，手下有帮亡命之徒。他现在关在赤柱，是香港警务处政治部抓的，据说他们还没找到证据！”
旁边一个手下嘴角一撇，低声骂道：“鬼佬是有病，象这样的人，在我们那都不知枪毙多少回了！”
“你知道个屁！滚！”
杨威对这几个手下脑子里全是肌肉，感到头疼。这都什么年代了，这些家伙怎么还是这思想？想了一会，杨威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
“海军，方便过来聊两句吗？”
“我回了澳门，有事吗？”
杨威放下电话，看了下手表，自己该回去汇报了，只好拨通办公室电话。
“小赵，冼副主任在吗？哦，派车来油麻地接我，要外交牌照的。另外，跟冼副主任说下，我等下回去跟他汇报工作“。
回到办事处，杨威拎着一个长条形背包，进了冼主任的办公室。把背包打开，杨威把枪和弹匣摆在办公桌上，枪号位置朝上。
“冼副主任，五月七号罗湖桥的凶手和丢失的枪支找到了，这是失枪和空弹匣，子弹已经没了“。
冼副主任一愣，连忙从抽屉里找出份文件，对着文件上的枪号仔细检查。
“人呢？”
“当场击毙“。
“嗯？”
杨威把事情经过详细解释，还摆出当地的地形，水警的巡逻路线、时间，事无巨细一一汇报完，这才拿出份书面报告放在桌上。
“嗯，你处置得很好，能不发生外交纠纷最好！”
“冼副主任，我有个疑问“。
“说“。
“尹国生的动机呢？他不是疯子，即使他是疯子，他哥哥暴牙驹也不可能这么放心他！”
冼主任按了下桌上的按键，一个精干年轻人走进来，站在办公桌前束手而立。冼主任随意翻看了下书面报告，签上自己的名字。
“小赵，把报告备案后发回总部，枪送到粤省边防总队去“。
“是“。
小赵把枪放回背包，一手拿着报告，一手拎着背包出去了，冼副主任这才招呼杨威坐。
“要个屁的动机，只要找到了枪，人是他的，那幕后主谋也就是他了！”
“冼副主任……“。
冼副主任手一摆，阻止杨威说下去。
“要枪哪买不到？枪击哨所夺取枪支，这种事只有失去理智的疯子才会去做！人家已经提供线报给你，就肯定抓到真正的凶手，只是人家不方便交给我们。人家又不是傻子，肯定是幕后没人，所以才栽脏给尹国生，我说的对不对？”
“对“。
想要枪在内地或许很难，但在港澳地区，只要有钱，什么枪都可以买得到。逻辑推理严丝合缝，也只有这一种解释！
“人家把枪还给了我们，凶手就肯定让他们处理掉了，对不对？”
“对“。
如果不处理掉，这事万一露出来了，非但没人情，而且双方就结下了梁子。跟特工结梁子？借他们一百个胆子，他们也不敢！
“那不就结了，暴牙驹兄弟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人家帮我们一个忙，我们顺手也帮人家一个忙就是了！”
“可是？”
“可是个屁！你以为你是警察啊？这些年，你处理掉的人还少？小杨，做我们这行的，只要你不背叛国家、不隐瞒组织，什么事都可以做，只要别让人抓住就行！”
两人闲聊了一阵，敲门声响起。
“进来“。
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人拿着一个文件夹走进来，站在沙发前给两人敬了个礼，然后把文件夹递给冼副主任。冼副主任接过文件夹，翻开一看，越看越严肃，最后把文件夹递给杨威。
“杨威，能让孙子明帮我们去办这件事吗？”
杨威接过一看，仔细计算了下，缓缓摇头道：“他的资金不够，即使他愿意，也瞒不过别人“。
冼副主任来回踱了十几步，突然停了下来。
第74章 梦总是要醒的
“小赵，你出去“。
“是“。
年轻人敬了个礼，退出办公室，还把门给锁上。
“如果解决资金问题，你觉得他能答应吗？”
刚才冼副主任的话，现在让杨威活学活用了。
“我们再帮他搞个赌牌，这样他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收购这艘报废的航母，然后交给我们改造成赌船。我们还可以收取一部分利润，补贴我们的经费不足“。
冼副主任惊讶地抬起头，半天冒出一句：“你小子行啊！有前途！”
“冼副主任，我们燕大好不容易出个天才，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
杨威一句燕大，让冼副主任想起，自己也在燕大呆过四年，同学少年、意气风发啊！
“！行，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让那些脑满肠肥的官僚得便宜，还不如送这小家伙一个人情！”
杨威回到自己办公室，打电话找孙子明，想约他一起吃晚饭。
“子明在哪？”
“我？这是哪啊？我问下，嘉馨，这是哪？我在夏悫道，你有事？晚饭？不行，那行“。
孙子明放下电话，见车速太快，赶紧叫军子开慢点
“没事，这可是奔驰最新款的，操控性能极好。明哥，还是你们当老板好，开这车太过瘾了！”
坐在副驾驶室的李嘉馨又撇了撇嘴，这车当然好，这可是防弹的最少都要260万港币！曾叔还真会花钱，明哥就需要这么一辆好车，一个亿万富翁天天开辆小mg，象什么样子？
防弹奔驰车在太平山顶一座别墅前停下，孙子明上前按响门铃。
“明哥，我先走了，事情完了打我call机”。
孙子明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蛋了，这家伙跟张海军一个脾气，从不把自己当外人。新车刚到手，就把那辆mg车开去给了张海军，说是给他平时代步用，其实是方便他们自己小萝卜头。孙子明看着消失在远方的车，头疼下次怎么跟娟子解释，自己总不能去张海军那把车要回来吧？
“uncle孙，你是来找我拍电影的吗？”
“what?他是来找我唱歌的！”
一个半大白人女孩和一个**岁的小男孩，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从别墅里冲出来迎接他俩，后面跟着詹姆士夫妇。
最小的苏菲抱住他大腿，奶声奶气道：“uncle明，你是来向我求婚的吗？”
孙子明让苏菲给逗乐了，弯腰把这可爱的天使抱在怀里，笑道：“苏菲，你上次不是接受了麦克的巧克力和玫瑰吗？”
小姑娘缺了门牙的小嘴在孙子明脸上亲了下，得意洋洋地笑道：“巧克力吃完了，我也不要他了！他太小器才给我一颗，你最大方一次给一盒！”
“哈哈哈，是不要他了，这么小器，长大了怎么当男子汉？”
一行人进了屋刚坐下，凯丽就扑了上来要曲子。十三岁的小姑娘，身材已经小有规模了，把孙子明闹了个大红脸。詹姆士倒不介意，双手一摊示意自己也管不了，倒是李嘉馨在后面心里泛酸。
“凯丽，凯丽松开我，我是苏菲的男朋友！我们去琴房，我前几天刚写首英文曲子！”
“哈哈哈……”
苏菲兴奋地连连亲孙子明，笑得掉了门牙的嘴都咧起来了。
听到孙子明写了首英文曲子，一家人兴奋地带着孙子明去琴房，让李嘉馨有种危机感。这个凯丽虽然脸上有些小雀斑，但也青春靓丽，而且可以看出来，将来身材肯定极棒！
孙子明从李嘉馨的书包里，拿出份谱子递给詹姆士，笑道：“詹姆士，我觉得用吉它伴奏最合适“。
詹姆士对着谱子揣摩了会，然后问孙子明为什么会想起写这样的歌曲。
“我也不知道，前几天我看了《辛德勒名单》，就想着那些孩子，所以就写了这首歌“。
凯丽也凑在父亲面前低声吟唱，孙子明指点道：“唱的时候，最好是气喘吁吁，要空灵和略带低沉，这样才能有悲伤的感觉“。
詹姆士父女不愧是海鼎顿中学（英格兰一所著名中学）出来的，没有十五分钟，冰冷的吉它声响起，凯丽也跟着唱了起来。
＇remembertearsstreamingdownyourface。（我记得泪水顺着你的脸颊流下）
whenisaid，i＇llneverletyougo。（当我说我将永不放开你的手）
whenallthoseshadowsalmostkilledyourlight，（所有的阴影几乎要遮挡住你的光亮）
irememberyousaid，（我也记得你曾说，）
don＇tleavemeherealone，（别扔下我一个人，）
butallthat＇sdeadandgoneandpasttonight，（但这一切都会在今晚化作尘埃）。
justcloseyoureyes，（闭上眼吧）
thesunisgoingdown，（太阳正缓缓沉下）。
you＇llbeallright，（无须担心）
noonecanhurtyounow。（此刻无人能伤害你）
emorninglight，（当明日晨光初现）
youandi＇llbesafeandsound。（我们都将安然无恙）
……
歌声落下，凯丽痴痴呆了半晌，低声道：“uncle明，这歌还是让你表妹来唱吧，它太美了，我还唱不出它的魅力来“。
“行，等你长大了，我再送你一首更好的。其实你的声音很好，只是你年龄太小了，声带还没有发育成熟“。
“真的？”
能得到本地最负盛名的音乐才子的认可，凯丽兴奋地扑到孙子明身上又跳又叫。孙子明再次红脸，詹姆士也再次双手一摊，示意他也无能为力，这是他女儿的自由。按他的观点，凯丽早该有男朋友了，只是香港太小，凯丽眼光又太高！没看到小麦克都经常送苏菲巧克力吗？
唱完了歌，詹姆士夫人去准备晚餐。孙子明也放下苏菲，让杰克坐在自己旁边和詹姆士谈正事。
“嘉馨，把协议和剧本给詹姆士先生“。
李嘉馨从书包里掏出协议和剧本，孙子明接过，双手递给詹姆士。接过翻看了下，詹姆士狐疑道：“why(为什么)？”
“杰克，站起来“。
小男孩兴奋地站起来，孙子明用手摆弄了下他额头上过长的金发，再遮去耳朵边的金发，笑问道：“他是不是很可爱？”
詹姆士眼睛一亮，自己怎么从没发现，杰克留短发时非常可爱？
“no，这不是一个好理由，美国能找到更可爱的小男孩“。
詹姆士丝毫不顾忌儿子的焦急，还是追问原因。他是一个高级警务人员，虽然儿子去演戏并不违法，但职业操守还是让他想知道真正原因。
“詹姆士，我是一个守法的商人。你能帮我的，我同学也能帮我，而且他还更容易帮我，对吗？”
詹姆士点点头，虽然他是高级警务人员，而且不受香港法律约束，但毕竟还要遵守本土的法律。杨威就不同了，干他们那行的就是标准的特权人士，只要不在国内，干的都是法律不允许的事！
“我要和美国人翻拍《小鬼当家》，什么都好办，就是童星不好办。我能搞掂杰克，让他听我的话，但我没把握，在美国也找出个这样的小男孩“。
孙子明拍了拍杰克的脑袋，示意他可以坐下了。
“还有一点就是商业因素，杰克会说汉语并且发音标准，可以讨好亚洲的华人观众，毕竟我们公司的根基还是在亚洲“。
詹姆士笑了笑，站了起来向孙子明伸出手，笑道：“谢谢您给杰克一个机会，祝您和杰克合作愉快！”
……
在詹姆士家吃完晚餐，两人告辞回家。车子顺着公路下山，看着山下的璀璨灯火，李嘉馨不禁连连侧头。
“想看，我们停下来看一会“。
让军子把车停在路边，李嘉馨站到孙子明身旁，几次都想伸手去牵那只大手，最终还是没那勇气。军子在车里暗乐，这姑娘胆子也太小，要换成老家的大姑娘，早就开口唱山歌了。明哥也真迟钝，这姑娘的心思，你还没看出来？
孙子明则真的让山下的美景吸引了，这里看夜景确实非常美，万家灯火、流光溢彩，即使比＇记忆中＇的那些夜景也毫不逊色。
回到车上，李嘉馨突然用英语，低声问道：“明哥，能陪我去医院看我老豆（爸爸）吗？”
孙子明心里一抖，还是走到这一步了。眼前这个姑娘是自己＇记忆＇里一个绯色的梦，那还是自己读大二吧，当时杨忠华拿来一张海报，兴奋地问＇知道什么叫仙女吗？’
对，这位姑娘在＇记忆＇里，就是当时许多人心目中的仙女，同时也是孙子明梦里的天使。随着年龄增长，各种负面新闻下，自己也慢慢长大，也能够看淡了。可梦就是梦，当第一次看到她本人，自己还是动心了。
娟子？孙子明清楚地知道，自己与她是一种血肉相连的亲情与爱情相夹杂的复杂感情。对于孙子明来说，娟子就是家的全部，有了她，自己才算是有家的人！人可以没有爱情，却不能没有家，特别是孙子明父母都没了，更是如此！
“对不起，今天不行。上次你见过的那个杨威，他正在我家等我，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
看着这完美无瑕的脸庞，孙子明虽然稍一犹豫就拒绝，终于还是没忍说出那句能让梦破碎的话来。
“哦“。
李嘉馨心里一酸，那个人对于孙子明有多少重要，她能看出来。她不怪孙子明，可还是为自己不如那个人重要，心里发酸。
第75章 天上不掉馅饼，掉冰雹
“军子，你自己到昨天那套房子里去睡”。
看到房间里亮了灯，孙子明吩咐了句。从后座上提起一袋吃的，孙子明就自己下车上楼，留下李嘉馨和军子自己停车、锁车，让小姑娘腹谤不已。
“来帮忙啊“。
杨威放下手头的剧本，帮着摆好吃的，这才拿起手里的剧本示意。
“你英文剧本编得这么好，怎么不编个南京大屠杀之类的？”
“你给我投资？你给我票房分成多少？”
杨威想起国内那操蛋的规定，不禁苦笑。以前他不知道，今天下午查了下，一查吓一跳。敢情，国内那帮孙子把制片方当过年的肥猪来杀，恨不得一口饲料都不用喂，自己能长出三百公斤的肥膘来！
杨威扔下剧本，自己跑到厨房找出两瓶茅台来。要喝酒，这酒才够劲！
小半饭碗茅台下肚，杨威惊奇地看着孙子明，这小子酒量见长啊！
“说吧，找我什么事？事先说好，杀人放火的事，别来麻烦老子！钱不能超过三百万，我私房钱就这么多了！”
杨威让这小子给气乐了，自己帮了他这么大的忙，居然三百万就想打发自己，真把自己当叫花子了！
“得了，你那点钱留着买东西，去哄骗小姑娘吧！我看刚才帮你开车的姑娘就不错，最起码你下了车，人家还在后面跺了几下脚！”
“妈的，你监视我？”
孙子明冲到阳台上一看，果然对面楼上有个黑乎乎的身影，居然还冲自己摇摇手。
杨威从口袋里拿出个耳麦，低声吩咐道：“你们撤吧，留下监听的人就行“。
当着孙子明的面，杨威从茶几下拿出个小机器放在茶几上，解释道：“这是规矩“。
孙子明阴着脸，走过去打房门打开，坐在沙发扶手上，双手抱肩低声道：“你所说的一切，我都拒绝！”
这家伙还是长了张狗脸，说翻脸就翻脸！杨威想到了所有的结局，还准备了让这家伙讨价还价，就是没想到人家根本不给合作的机会！
“孙子亮，现年二十四岁，北平＇家乐福＇电器连锁店老板，靠贩卖走私石英表起家。走私金额巨大，据说超过三十万人民币“。
妈的，果然天下就没有免费的午餐！
“杨威，少来这一套，他即使是走私，也罪不至死！大不了坐几年牢，我自己的兄弟，自己养活就是了。我三哥喜欢玩，来了香港肯定更高兴，美酒、美女，只要他想要的，我都给得起“。
“那其他的人呢？”
“一起接到香港来，现在我也算是有钱人了，随便拍部电影，就够他们花一辈子了！”
杨威拿这滚刀肉没办法了，苦笑道：“我想起张海军一句口头禅＇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教他的！”
杨威还想试一试，结果孙子明用话逼住了他。
“贺强国你们也查过了吧，他爸无意中说过，你们是有红线的。在国内你们没有任何特权，就你身上那把破枪，进了国门就得上交！你说的那些根本对我没有用，逼急了我，我申请香港护照，97年后老子还是中国人！”
杨威彻底没辙了，这小子说得不错，他是国内的合法公民，自己对他没有任何管辖权，并且危急时刻，自己还有保护他的义务。
当然，这都是纸面上的，但只要摊上桌上来说，人家就能用话逼死自己。你跟他讲道理，他和你耍赖，你跟他耍赖，他和你说道理！这小子就是个标准的皮厚腹黑的主，自己还真没法子了。
“给你一个澳门的赌牌“。
“不要，我要在乎钱，会把股份分给张虹和曾祥他们？”
“国内电影的发行权“。
“不要，就那票房分成，老子本来就只打算赚个口碑。我还准备盗版自己的电影，跟人合作卖盗版录像带，比票房分成赚得更多！”
杨威只好关掉机器起身告辞，孙子明等他到了门口，突然低声道：“杨威，公事免谈。如果有迈不过去的坎，尽管来找我，如果我皱下眉头就是婊子生的！”
杨威愣了下，心里一暖，笑骂道：“老子端公家碗、吃国家饭，还要你帮？”
“那就赶紧滚！”
杨威走到门口，稍稍犹豫了下，还是低声说了句。
“你是对的，是我考虑不周。你三哥的事，已经落在人家眼里，抓紧时间“。
孙子明强自镇定地送杨威进了电梯，见电梯到了底楼，这才跑进军子隔壁的公寓里。
“喂，嘉馨吗？让你姐姐到电梯旁边的公寓来“。
挂上电话，孙子明到浴室打开水龙头，把整个脑袋都浸到洗漱盆里去。可就算是冰冷的水，也没办法让他完全清醒过来，那是自己亲哥啊！
“明哥，怎么了？”
“你来时，有人看到吗？”
“没有“。
孙子明把所有水龙头都打开，整个浴室水声一片，这才招手让她进来。李嘉明见他这样子，吓得手脚都发软，他这是怎么了？
“你有返乡证吗？”
“有，我跟我妈回沪市祭过祖“。
“好，你帮我办件事“。
孙子明低声交待，让李嘉明连夜坐飞机去北平找三哥，让三哥赶紧来香港。只要他到了香港，凭自己的人脉，詹姆士他们都会卖自己面子的。只要三哥跑了，其他人都是从犯，何况他们也没参与犯罪活动，只是贩卖粤省的电子产品，要抓得先抓粤省的工厂主！
“我自己现在不敢回内地，有人想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能帮我吗？”
李嘉明一听是这事，心里安了，无非是坐班夜飞机，到北平去报个信而已。
“我马上和妹猪（妹妹）去办，明天我就把你三哥带到香港来！你三哥怎么会信我？”
孙子明从脖子上拽下一条串着子弹壳的项链，放在李嘉明手里。
“让娟子带你去，如果他没出事，这东西他一看就明白了。不管成不成，我都会捧红你！”
李嘉明心里一抖，突然福至心灵，低声道：“我不要你捧我，我只要你将来答应我一件事！”
已经失了方寸的孙子明，只要三哥能逃过这一劫，哪管得了这么多，连条件都没问，满口就答应下来。
“行，只要我办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