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1章 提前二十年出现的大中华区
1989年香港第8届金像奖落下帷幕，香港、台湾、澳门、东南亚华人媒体，都在称赞这是一次公正、公平、伟大的颁奖典礼。哪怕是在《七小福》里有精湛表演，却连个提名都没拿到的洪劲保那大胖子，都对这次评选赞不绝口。
‘对，我认为这次金像奖是有史以来最公平的，我怎么能与‘神仙发’比得了，人家是孙子明封的神！陶先生、阿毅？拜托了，人家柏林电影节都能拿提名的人，我拿不到提名不丢脸。’
张缦玉：伍小姐在《疯狂的代价》里表演非常精湛，我非常佩服。我？刘小姐都没拿到提名，我拿到了提名，还能抱怨什么？
一帮记者嘿嘿直乐，香港新生代女艺人开始互相掐了，就不知未来谁掐得过谁？一个后面是尔冬升、关锦鹏这样的文艺片导演，另一个是孙大导演那样的妖怪，以后有热闹看喽！
刘佳玲：没办法了，去年就接了部《喋血双雄》，商业片拿奖的，只有‘神仙发’才能有这本事，我是不想了。
好好，孙大导演一手栽培的阿玲应战就好，以后新闻有得写！
周闰发：意外、意外，我还以为阿毅能拿，他在《人肉》最后那一段发颠的戏，看得我都毛骨悚然啊！
吴毅江：很正常，发哥在小赌档那一场戏，脸上纯真、眼神凌厉。华人男艺人里能做到的，除了姜纹外，或许梁佳辉有可能，我现在是肯定做不到的。
记者们都觉得这艺人有点冷，不太象他以前在tvb混时，他还在《雨夜》、《人肉》的角色里出不来？
……
香港艺人给金像奖唱赞歌，台湾的也一样。
罗挞佑：公平公平，太公平了！我听到结果都不敢相信，去年输给他了，没想到今天能赢他一场。那当然高兴，没听泰迪罗宾那矮子说，打败孙子明是他最得意的事吗？甩我三条街？这个是阿梅杜撰的，不过《北平一夜》真精彩，这首歌曲道尽了千年的爱恋、历史的沧桑。丹尼凭这首歌，足以让一百年后还有人记得他。
张爱嘉：伍小姐获得影后很正常，她的表演确实精彩。我想去内地走走，丹尼在北平呆半年，能写出《北平一夜》这样的神作，可见文化、血缘的传承是如何重要。
侯孝贤：《赌神》拿最佳影片太正常了，《悲情城市》再出色也只是我个人的表达，它却开拓了华语商业电影的新方向，让华语电影走向大制作。电影不但要有艺术性，也要有商业电影来支撑，我觉得孙导演有句话说得很对，‘天才也是人，也要吃饭的’。
艺人们评论得热闹，台湾的《中央日报》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发表了一条小公告——‘1990年金马奖颁奖典礼，将允许大陆人士赴台参与’。
……
内地悄无声息，但在《电影艺术》发表了一个香港金像奖的专题报道，还发布了一篇小文章，‘关于1990年引进台、港电影的若干建议’。
文章中指出，台湾、香港、澳门都是中国不可分割的一个部分，台、港、澳电影只要不涉及色情、迷信、暴力理应进入内地电影市场，以促进两岸三地的交流与了解。
文章还指出，台湾与内地有政治分歧，只是限于政府，不应该把一奶同胞的人民也对立起来。
文章最后注明，从文化部获悉，将引进《三个女人》、《悲情城市》等一批台湾优秀影片。待遇将与引进的香港电影一样，采取票房分成制，而不是外国电影的版权买断制。
敏感的台、港记者一看，立即反应了过来，两岸间的铁幕开始松动了。
紧接着，《大众电影》上又发表了文化部的一项通知。自1990年1月1日起，任何台、港、澳电影，只要内地投资占30%以上，演职人员占30%以上，俱可称之为合资电影。只要上述电影，能通过广电总局的立项、审核，都可以在大陆地区公映。
‘哗’台港澳、东南亚的媒体都震惊了，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北上’！
台湾、香港电影人第一反应，大陆的市场打开了，北上！
三天后，台湾《中央日报》作出回应，大陆电影只要能通过电检处的审核，将可以在台湾自由上映。
这一场由香港电影人发起，台湾、大陆电影人响应的交流，取得的出乎意料的成果，震惊了世界。
‘大中华区已经露出雏形’——《时代周刊》
‘海峡的铁幕开始徐徐下落’——《泰晤士报》
……
北平、台北，中外记者蜂拥而来，但双方政府都保持着缄默，只是广电总局、电检处的领导出来应对。
“没有其他含义，只是电影人的交流。”
“没有政治含义，这是纯粹民间的交流活动。”
……
孙子明看着电视里的双方领导，对着摄影机侃侃而谈，心里象是着了火。大陆出台的政策比二十多年后还开放，伟人不愧是伟人，胸怀就是比别人更宽广，魄力也比其他人更大。这一世的‘小个子巨人’，比上一世更雄材伟略，不但牢牢地抓住枪杆子，也死死地按住那帮笔杆子，不让他们兴风作浪、搅乱政局。
“孙导演，两岸要统一了？”
统一？看着让媒体煸得热情高涨的辛、邱两位警官，孙子明笑着摇头，“这只是一个良好的开局，统一最少要再过五十年吧？”
五十年？邱警官脱口而出道：“为什么？台湾商人可以去内地投资了，内地连文化领域都向台湾开放，这还不是统一的前兆？”
哪有那么容易，只是可能以后的路更平顺一点，孙子明拿起茶几上的《时代周刊》，“美国人分析的是对的，以后统一这个词可能用不上，应该说是融合更恰当。大中华区啊，大中华区，对于我们老百姓来说，谁在台上当政不重要，重要的是文化和血缘不能割裂！”
辛家洛突然冒了句出来，“孙导演，这就是你说的‘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匹夫无责’？
孙子明大汗，连忙道：“哎哎，这不是我说的，是顾炎武先生说的！”
第392章 被打扰的夫妻团聚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了，外面的世界纷纷扰扰，都在为两岸相互释放善意欢欣鼓舞。孙子明则带着公共关系科几个警官，天天奔忙于各个剧组，讲述如何制作一部市民喜欢看的《警讯》。
今天几人又转到了《飞虎》剧组，刘韦强托蒋鹏，从美国找来的七八个退役美国大兵，个个又黑又壮，十足的海豹突击队的架势。
这部电影是孙子明根据‘记忆’里《飞虎》改编的，只是把反派主角换成了日本赤军首脑，把故事换成了赤军首脑为筹集资金，收买休假的海豹突击队，来香港抢夺被海关查没的毒品。新的《飞虎》只是比原创，更强调飞虎队员与雇佣的海豹突击队之间的对抗，以及枪战的真实性、残酷性。用孙子明的话来说，英雄不是神仙，没有枪打不死的，战争就是铁血，是要死人的。
刘韦强主动要求当导演，但把剧组建成后，他发现自己搞不掂那些专业枪械知识，只好又找来在美国修读过国防科技，刚拍完《逃学威龙3》的陈嘉尚当副导演。
现在正拍飞虎队在准备进入室内抓捕毒贩，却与海豹突击队迎头撞上的戏。这段戏，完全遵守cqb(室内近距离战osequarterbattle)守则的，分工明确，攻击、支援、狙击、破坏、封锁都必须一一展现在镜头上，飞虎队的一些关键成员，如狙击手，无线电台通信员，攻击组都要有出现。按剧本，这场戏，sdu损失惨重，会牺牲六名队员、重伤十几人，而对手却仅轻伤两人。
当初，飞虎队的邓sir拿到孙子明的剧本时，为里面的战术动作吓了一跳，因为这与sdu平常的战术动作相差无几，还对双方的战果极为不满。
后来让孙子明推到了光仔和孙磊头上，说是他们推演出来的，邓sir才没有再追问下去，捏着鼻子认了。事实上，也是孙子明根据记忆，提醒着光仔他们，经过十数次推演出来的。
“卡，不行，再来一条！”
刘韦强这导演还没叫停，陈嘉尚这个副导演先叫了停，跑过去冲三个过来客串的sdu队员吼，‘不要看镜头，要看前面！你们出任务如果这样，早死一百次啦！’。
孙子明笑吟吟地看着陈嘉尚发飚，现在光影公司的导演除了王胖子，一个脾气比一个大，所有的事都想做到最好。被陈嘉尚吼的队员不服，撸了面罩想反驳时，突然看到远处走来的一名高级警司和一名督察随从，赶紧立正敬礼，“goodmorningsir!”
穿着囚衣的孙子明回头一看，也从板凳上蹦了起来立正，大声道：“goodmorningsir!”
片刻，在片场学习摄影的两个警官，及看守孙子明的辛家洛他们也立即立正，“goodmorningsir!”
歌连臣角惩教所的钟典狱长，笑咪咪地走到孙子明面前。钟典狱长从随从警官手里接过一张纸，笑眯眯道：“39758，你的刑期满了，现在你自由了。”
钟典狱长把刑满释放书，放到孙子明发抖的手里，笑道：“恭喜你，孙先生，现在你自由了。”
孙子明颤着双手接过刑满释放书，眼角有些发酸，自己自由了？片场里也一片欢腾，老板自由了，又可以拍片了！
孙子明兴奋地感谢完钟典狱长他们，又与片场里的一帮人拥抱庆祝，大家笑闹成了一片。
第二天，北平清晨的阳光明媚，孙子明拎着刚买的油条、端着撒了层红糖的豆腐花，一边与素不相识的街坊领导打着招呼，一边推开四合院的门。
院子里一棵大柿子树亭亭如盖，在地上投下一片清凉的树荫。孙子明把买来的早餐，在树下的桌子上放好，这才去厢房里叫老婆起床。
“别吵，让我再睡会。”
脸上还有红晕的娟子，迷迷糊糊地推开鼻子上的手，翻了个身又钻进被子里。孙子明看了看床头柜上的闹钟，可不能再睡了，赶紧从衣柜里给她找出内衣裤、t恤、牛仔裤，不顾她的撒娇、耍赖，一件件帮她穿好。孙子明刚帮老婆把衣服穿好手放开，娟子又倒了下去，拿被子蒙住脑袋，“我再睡五分钟，就五分钟，啊”
孙子明无奈地把闹钟拨快半小时，再扯开被子，把头发凌乱的小脑袋抱起来，吓唬她道：“八点三十了！你还要不要去考试？迟到了，可别怨我啊！”
“考试？”眼睛还在打架的娟子一激灵，拿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慌忙推开旁边还在贼的孙子明，趿上高跟鞋冲出卧室去洗漱，“你怎么不早点叫我？惨了惨了，钟教授肯定会骂死我的！就怪你，我要是挨了骂，回来就收拾你！”
孙子明乐呵呵地看着嘴里吐牙膏沫的娟子手忙脚乱，这才把手腕上的表凑到她面前，“那闹钟我调早了半小时，现在正好8点，离你考试还有一个小时。”
满嘴牙膏沫的娟子定睛一看，气得转身几脚踢在孙子明小腿上，“吓我很好玩吗？我让你吓唬我，让你吓唬我！”
孙子明等她踢完了，揉了揉踢疼的小腿，呲牙咧嘴地陪笑道：“我要不调早半小时，你肯定还赖床上，我这不是怕你迟到嘛。”
“踢疼了？你是死人啊？也不躲一躲。”
孙子明腆着脸，陪笑道：“不疼，反正你更心疼，踢在我身，疼在你心嘛。”
娟子翻了个白眼，继续刷牙洗脸，懒得理越来越惫赖的老公。
一会，洗漱完的娟子坐到树下开始吃早点，咬着油条问起孙子明减刑一半的事。孙子明帮她夹豆腐乳，感叹道：“上次沙田的案子，我给警察公共关系科拍了部宣传片，加上协助‘探亲房’法案的起草。”
“那也是你有那个本事，早放你九个月算什么，本来就不应该关你！”
娟子一直认为孙子明没罪，更不该入狱，根本不念埃文他们这个人情。孙子明无奈地笑了笑，自己在这傻孩子眼里，干什么都是对的，除了背着她偷人外。
俩人吃完早点，孙子明把碗碟刷好，娟子也收拾好了房间的卫生，把污渍斑斑的床单扔进洗衣机，推出她的自行车，“去完学校，回家时买条鱼，我晚上想吃水煮鱼。”
“哎”
孙子明象二十四孝老公服侍着老婆出门，这场景要是让香港的狗仔看到，非得写出篇轰动全亚洲的新闻报道来。
……
傍晚，孙子明踩着夕阳，拎着条足有四五斤的大草鱼，悠然自得地回家。听着耳边久违的京片子，孙子明觉得人生的美好莫过于此。古人追求的是，‘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自己闲暇时来北平给老婆做做饭，回到香港再去翻云覆雨。这日子过得多美好啊！
孙子明一边哼着《苏三起解》，一边溜达着回家。没想到，孙子明刚到家门口，就碰到了不速之客。
“阿明，我可抓到你了！”
孙子明一听这不标准的国语，回头一看，正是香港歌迷说已经发癫的陈佰强，“丹尼？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来的都是客，虽然这客打扰了自己和娟子的团聚，孙子明连忙掏钥匙开门，把这位天王巨星让进院子。
陈佰强寸头、t恤、大裤衩、一双塑料拖鞋，要不是说的国语还带点港味，这就是个标准的北平混子。进了院子，陈佰强一屁股坐在柿子树下的躺椅上，自己伸手倒茶，“赶紧做饭啊？我一看你老婆脸上有春意，就知道你来了北平。放心，吃完饭我就滚蛋，绝对不打扰你们小两口的好事。”
得了，这位巨星快成北平京油子了！快到饭点的时候，孙子明也干不出轰人的事，手脚麻利地开始做饭。
没多久，娟子也推着自行车回来了，见到院子里的陈佰强也吓了一跳。出于湘西人骨子里的好客、好面子，娟子张罗了点瓜子、花生之类的放到这位大爷旁边，赶紧到厨房帮孙子明做饭，“他怎么来了？”
孙子明瞟了眼外面，低声道：“我哪知道？我一回家，他就蹲在门口，这样子还吓了我一跳。”
娟子想了想，才低声道：“我中午在学校门口碰到他时，他还让我早点回家吃晚饭，他怎么知道你回北平了？”
孙子明看了眼让自己滋润得容光焕发的娟子，小声调笑道：“你今天这样子，结了婚的人，都能看得出昨夜做了好事。”
娟子俏脸一红，两根手指在孙子明腰上一扭，差点让他叫出声来，“这有什么？我们是拜了堂的，你还想再嫁啊？”
娟子的手指继续用力，孙子明只好求饶，“别掐了，我错了还不行。”
“快点炒菜，他不吃辣椒的，你来做两个广式菜。”
两口子一阵忙碌，终于整治出一桌还象点样子的饭菜，叫陈佰强这位香港出品的京油子吃饭。陈佰强吃着地道的广东菜，喝着红星二锅头，夸奖道：“阿娟，你找了个好老公，‘进得了厨房，上得了厅堂’！”
孙子明用筷子敲了敲盘子，笑骂道：“羡慕就找一个，我瞧那个翁静晶就不错，人漂亮又有本事。可惜你不要人家，结果让刘佳良老牛啃嫩草了！”
‘咳咳咳’陈佰强让酒呛到了，咳了两声才笑骂道：“别跟我提她，其实她是容少的旧情人，我是帮着他俩遮掩的。那女的非常有手腕的，刘佳良能搞得掂她？我看迟早会红杏出墙！”
娟子连忙在旁边提点道：“别乱说，丹尼的女朋友是阿仪，他们就住在韶九胡同。阿仪前天刚回香港，要不肯定也跟着来了。”
啊？钱慧仪？就那个，以后会嫁给马清伟弟弟的港姐亚军？孙子明古怪地看着陈佰强，这俩人能走多远？
陈佰强瞪了孙子明一眼，“看什么看？我58年的，三十而立，也该要谈婚论嫁了吧？容少都想成家，我还没他红呢？”
这倒是，容少为了虹姐，三年没出唱片。这三年，容少除了给几个好友当演唱会嘉宾外，几乎与音乐绝缘，就是想歌迷慢慢淡忘他，让他能与虹姐结婚成家。
哎，孙子明两口子叹了口气，人不红不行，太红了又不自由了。孙子明拍了拍娟子的大腿，伸手给陈佰强倒酒，“说吧，来找我什么事。先说好来，写曲子的事到此打住，别再拿半成品找我了。”
陈佰强接过酒瓶，帮孙子明也满上一杯，沉声道：“阿明，人家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你怎么看？我算是戏子，你应该算是旧社会里教戏子唱戏的班主！”
嗯？孙子明愣了一下，随即笑骂道：“丹尼，别跟我来这一套，玩这种花样，你们‘中环三太子’加起来，都不够我一个人玩的。”
‘嘿嘿’陈佰强讪笑了两声，从屁股兜里掏了本书放在孙子明面前，“托你的福，我现在没了任何压力，还热爱上了京剧。求你件事，我想拍这部戏。我已经把小说的电影改编权买了下来，准备把半副身家投进去，就当圆自己一个京剧梦！”
孙子明扫了眼小说封面，沉吟了下，“丹尼，我拍电影，有一种电影是不会碰的，你这本小说正好是这一种。”
啊？陈佰强瞪大了眼睛盯着孙子明，这小子连《人肉叉烧包》都能拍，就不拍这么好的《霸王别姬》？
孙子明想了想，解释道：“丹尼，我承认这是一部近三十年来最优秀的香港小说，如果把它改编成电影，这将是一部不得了的华语经典。别急，你听我说完，这部小说要拍成电影，会过于摧残演员的人性，要真想把它拍活、拍好，你想过演程蝶衣的演员吗？不成疯魔不成活，成了疯魔就不能活！”
陈佰强还想劝说，娟子也不解，孙子明继续解释道：“程蝶衣这个角色是关键中的关键，这需要一个感情极其细腻的演员，他要把自己当成女人才能演活。这一部电影拍摄期最少大半年，一个感情细腻的男人，把自己当成女人大半年，你自己想想会发生什么事？”
对于如何拍电影，孙子明在陈佰强面前有绝对权威。失望的陈佰台把二两多‘红星二锅头’倒进嘴里，饭不吃小说也不要了，自己一人摇摇晃晃地走了，留下面面相觑的两口子。
第393章 姐妹翻脸
孙子明在北平逗留了三天，陪着娟子完成了考试，俩人又回了趟老家扫墓。
细雨纷飞，群山笼在烟雾缭绕中，夫妻俩把父母坟上的枯枝落叶清扫了遍，摆上供品、点上香烛、化纸钱、放鞭炮，惊起苍山里的一群群飞鸟。
孙子明磕完头、敬完父母的酒，坐在父母坟中间的石头上抽烟，看着两块墓碑黯然失色。娟子在紧挨着孙子明坐着，小手死死搂住他的腰，没象以前样小声祷告，让家娘家爷保家人平平安安。
等孙子明抽完烟，娟子盯着去收拾供品的老公背影，又看看家娘家爷的坟，嘴里嗫嚅了两下，最后还是问了句，“子明，家里的事，是不是我说了算？”
孙子明头都不回，随口道：“是啊，你是我老婆，你不管谁管？”
……
两人回到香港已经是凌晨两点多，孙磊开车把两人接上，低声问道：“五叔、五婶，我们回哪？”
孙子明看了眼娟子，娟子回答道：“送我回去后，再送你五叔。”
“哎”
车子很快到了娟子的楼下，孙子明下车帮着她拿行李，让她推开了。娟子盯着孙子明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回公司后，解除与李嘉明的经纪人合同。”
啊？一头雾水的孙子明，呆若木鸡地看着老婆拉着行李箱上楼，半天才问孙磊，“小磊，发生什么事了？”
孙磊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啊，五婶这几个月除了每个月去看你外，都呆在北平。《倩女幽魂》上映后，小五婶呆在美国陪她妹妹，也一直没回香港啊。”
孙子明坐回车里，犹豫地拿起旁边的电话，拨了几个号码又挂上了。嘉明肯定是什么地方得罪了娟子，惹得她翻了脸，为什么啊？
开车的孙磊麻利地把车开出了小区，见孙子明一直沉默，咬了咬牙低声道：“五叔，光仔他们一直在等你回来，现在我们过去吗？”
“什么事？”
“他们干掉了暴牙驹，贺飞同意慢慢让出手下的地盘和人马，秦鹏不愿意。今天下午，张浩伟单独去和秦鹏见面，他们原来是一个连队的。”
啊？孙子明让一个比一个劲爆的消息炸晕了，自己重获自由的当天，暴牙驹还在报纸上宣称，要投资拍一部自传体电影。自己刚走不到半个月，那混蛋就让光仔他们干掉了？
“去光仔那。”
“是”
……
经过一年多的暗中准备，贺飞和秦鹏掌握了相当一部分实力，原来还想着徐徐图之，但计划总跟比不上变化来得快。
暴牙驹的手下高佬，因为帮台湾人抢明星拍戏的事，与向铧强起了冲突，结果一向蛮横的新义安居然没帮永盛出头。生性多疑的高佬，派出手下打听，才发现光仔跟贺飞他们是战友，他们暗中还有来往。
幸好高佬身边也有张海军的人，当天就把消息传了出来。贺飞和秦鹏只好先下手为强，从内地调来几个手下，用渣土车压扁了暴牙驹和高佬坐的防弹奔驰车，再以群龙不可无首的理由，联络一帮社团的少壮派，趁乱把大半个社团掌握在了手里。
光仔狠声道：“明哥，向铧国和向铧文也太不是东西，说好了地盘归我们，他们占股份。他们带着人马，趁我们对付暴牙驹手下时，占了一半的地盘，说是手下不愿意让出来，他们也没办法！”
孙子明摆了摆手，向铧国兄弟说话不算数，后面肯定是向铧炎和向铧波的意思。这事以后再处理，自己有的是办法找回这个便宜，现在的关键是秦鹏。只要秦鹏不让，贺飞就会被逼着跟他站一起，这事哪怕是三哥来都没用。
光仔连忙出去，把刚从澳门回来的张浩伟叫进来，“浩仔，你跟明哥说一下大鹏的打算。”
张浩伟毕恭毕敬地站在那，低声道：“明哥，大鹏正在帮大飞维持局面，过两天才能过来见您。他的意思想把建筑公司交给他的手下高平，他说几千兄弟信他、跟着他吃饭，他得把公司交给大家都信得过的人。高平就是去年，因为罢工被逮捕的那个马仔，现在还在赤柱监狱，要明年才能放出来。”
孙子明松了口气，只要秦鹏不是想自立就行，“光仔，你派人跟高平谈了吗？”
“谈了，他说他听大鹏的，不再管江湖事，只管他那几千号兄弟的饭碗。愿意继续混的，归我们，愿意跟着他做工程的，我们不能为难。”
那就好，孙子明点头道：“照大鹏的要求做，社团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东西，人家想走正途，别为难他们。”
光仔连忙答应道：“是，那新义安呢？就这么，让他们占了一半地盘？”
孙子明沉默良久，还是觉得光仔根基不稳，最好别冒头太快，新义安就是那棵能替光仔挡风的大树。再说，光仔自己想走江湖路，自己这当哥的，已经帮他搞到块地盘，以后怎么走都得靠他自己了。社团这东西，自己是不想捏在手里的，只要自己有事时，有人帮自己干活就行。
又想了一会，孙子明从旁边拿了张纸，写上张海军的电话号码，递给光仔，“光仔，现在你也是一方大佬了，以后你和你的兄弟怎么做，我和三哥都不会再过问。你没转正行之前，我们也不会再来往，我俩后面也跟着小两千号族人要吃饭。这是我一个兄弟的电话，碰到性命攸关的事，找找他或许有办法，明白了吗？”
光仔接过纸条记住上面的号码扔进嘴里吃下去，眼中透出一股莫名的情绪，再向孙子明深深鞠了一躬，转身去拉袁眉离开，让她推开了，“阿光，明哥才是我大佬。”
等光仔带着外面的张浩伟他们离开后，已经快三点了，孙子明呆坐在沙发上，半天才说道：“小磊你去休息吧，阿眉留下。”
“哎”孙磊答应了声，自己上了船舱二楼去睡觉，孙子明指了指旁边的沙发，“阿眉，我在牢里时，嘉明和娟子她俩出什么事了？”
袁眉依言坐下，想了半天也想起什么，“没出什么事吧？上次李伯父的葬礼，阿娟都忙前忙后的。”
孙子明脸色有点阴晴不定，现在想起娟子在父母坟前说得话，肯定是嘉明那出了问题，才惹得娟子跟她翻脸。嘉明哪出问题了？她父亲去世后，就没再到监狱里看过自己，真的是去陪她妹妹？
袁眉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唰的一下变得雪白，“明哥，我明天中午之前，给您一个答案。”
“嗯”
第394章 孙子明的绿帽子
第二天，孙子明回到了久违的办公室，看着办公室桌上的票房统计表、影片预算表、拍摄计划、剧本大纲、院线收入统计表，有点仿若隔世的感觉。
《赌神2》香港票房5318万、日本票房97亿3902万日元、亚洲总票房11亿2141万港币，《最佳损友》本港4196万、日本1亿1200万日元、亚洲总票房2亿7131万，《倩女幽魂1》本港3814万、日本33亿日元、全亚洲总票房6亿2241万，《小鬼当家3》本港5102万、日本78亿1098万、全亚洲总票房9亿3258万。
上半年，公司总赢利12亿多。现在公司账上有11亿多港币，院线账上还有1亿多，估计成了全亚洲现金流最多的电影公司。
本来按照公司的规定，电影上映完，票房分账到了公司就要分红的。现在最长的时间拖了近半年，孙子明知道这是大家尊重自己。把这些积压的公文处理完，孙子明让高莹进来收拾，“阿莹，你要我这边、公关部两边跑，撑得住吗？”
高莹一边收拾，一边回答道:“没事，公关部的事简单，小事有阿娅处理，她搞不掂才会来问我。多打份工，多份收入，公司一人兼两职的多着呢。”
孙子明听完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了。她们这样的文职人员，多做份事就多份薪水、奖金，将来公司上市时，还多拿点股份期权。
高莹把文件归好类，走到外面交给孙磊，回到办公室把门给关上了，“明哥，亚洲电视台让林家收购了，宣布的价格是16亿，据说实际是18亿。林家私下找过我，想转让10-15%的股份给我们，价格好商量。”
孙子明摇了摇头，自己公司一年赚了十几亿，赢利能力是华人娱乐圈里最好的，林家估计是想借自己公司的制片能力，去与tvb抗衡。操，这可能吗？
孙子明在一堆的票房统计表里找了下，这才问道:“哎，《枪火》的票房统计呢？”
《枪火》？高莹帮着找了下，确实没有，这才口头汇报道：“目前本港是672万，台湾、东南亚2193万。让我们想不到的是，日本那边已经达到了40亿左右，上座率还有40%多，最后统计还没有出来。”
嗯？孙子明喝茶的动作停了下来，高莹连忙解释道：“这片子有点怪，我们经过调整上映银幕，现在还有三家影院在继续放映，居然还保持着41%的上座率。京哥说，这是影迷的观赏水平问题，日本那边的观众水平高，对这种电影的接受程度就更高。据刚从日本回来的中岛美穗说，《枪火》在日本情况与香港完全不同，不但是报纸上叫好，而且观众也叫好。普通影迷把《枪火》比做香港的《七武士》，把您当成了华人里的黑泽明。”
嗯，是这么个道理，所以《最佳损友》能得到华人的认可，到日本立即会水土不服，这是文化习惯、观赏水平的差异。拍电影要赚大钱，还是得要拍大片，只有够刺激、够新奇，才可以突破文化差异。好莱坞能在全世界战无不胜，就是靠着不断创新，加上它优良的制度，能吸引全世界电影人才源源不断地聚集过去。
高莹也赞同孙子明的看法，程晓东拍的《倩女幽魂》虽然本港的票房比不上王胖子的《最佳损友》，可在日本、台湾、南韩、印尼等地引发了观影热潮，一举捧红了李嘉明。特别是在南韩，张国容、李嘉明简直成了全体韩国人民的偶像，公司都几次收到那边电视台的采访邀请。
孙子明心里一振，找出南韩的情况汇报，匆匆扫了几眼，兴奋地说道：“尽快安排容少、嘉明到韩国去作宣传，韩国的经济、人口都超过台湾，又与我们的文化相近。只要韩国人愿意合作，我们可以帮他们制作影片，甚至可以建立象东宝那样的合作机制。”
高莹眼中也闪过激动的光芒，韩国人现在的影视比香港落后几条街。要是趁现在他们的弱小，打垮掉他们那些不成气候的电影公司，光影就有可能独霸韩国市场。那可是二千多万人，经济实力、潜力比台湾还强的一个国家！
孙子明想起未来的‘韩流’，兴奋道：“对对，你说的有道理，韩国的发展潜力和前景肯定比台湾强。只要我们能在他们那站住脚，哪怕是在他们那分上一杯羹，未来的收益都是不可想象的！”
问题是如何绕过韩国的电影进口配额，这个孙子明有的是办法，到韩国去建立子公司，与当地电影公司合作拍片，“你去查一下，韩国肯定有这方面的法律政策，我们在当地收购一家容易控制的小公司。嗯，这个你起草一个东西，股东会上大家议一议，钱是用来赚钱的，不是用来放在银行里看的。”
“哎，我马上组织公关部的人调研。明哥，我想。”
高莹正想申请带人去韩国跑一趟，，外面敲门声响了。高莹起身拉开办公室门，看到袁眉脸色不太好的站在那，连忙打了个招呼先出去。
孙子明见袁眉的脸色不好，心里也开始发紧，可千万别让自己猜中了。袁眉一进门就把门给反锁上，走到办公桌前，从自己包里掏出张病历的复印件，低声道：“明哥，这是李嘉明的病历，是她父亲葬礼后第二天，在圣玛丽医院检查的，当时她怀孕四个多月了。”
怀孕？还四个多月？操！那时她要不在四川拍戏，要不是在美国陪她妹妹！孙子明只觉得胸中烧起了一团火，不可遏制的怒火!自己把她从个小龙套捧成了大明星，帮她家人从六十平米的房子搬进了大豪宅，还帮她把弟妹全部安排好，她居然背叛自己，居然给自己戴绿帽子?
‘咣’桌上的茶杯被砸在墙壁上，碎片、茶水四溅，接着桌上的文件被扫落一地……
脸色狰狞的孙子明发泄一通后，见到袁眉吓得脸色发白，这才强行压住怒火，坐到椅子上喘着粗气，沉声道：“谁的？”
袁眉发白的嘴唇抖了几下，低声道：“其他人还来不及查，我只问了问《倩女幽魂》剧组的人。他们说她与容少关系很好，在四川拍戏时，俩人经常在一起讨论剧本。”
孙子明气得浑身发抖，坐在椅子上去摸烟，哆嗦半天都没点着，还是袁眉帮他打着火。袁眉站一旁不敢说话，她也不敢确定是不是李嘉明和容少出轨。这个圈子里，这种事太常见了，常见到只要没人说破，当事人的配偶大多会一笑了之。
抽完两支烟，稍冷静下来的孙子明排除了容少的可能，拿过一张纸写了个电话号码推过去，“阿眉，你去美国跑一趟，找人打听下，李嘉明是不是在美国有人了？这是我朋友的电话，有事打电话让他帮忙。容少不可能，虹姐每星期都会去看他，他们的感情又正在最好的阶段。再说，容少在这个圈子里混了十几年，知道什么女人碰不得，李嘉明也还没漂亮到那个份上。”
袁眉接过纸条放进包里，麻利地把地上的东西收拾干净，又重新找出个杯子沏了杯茶，低声道：“明哥，我马上去办。”
“去吧，把高莹叫进来”孙子明搓了几把脸，心里怒火中烧，脸上算还平静了。
“是”
一会高莹进来，孙子明吩咐完庆功宴和分红的事，没再提韩国市场的事，带着孙磊离开了公司，连曾叔那都没去。两人下了楼上了车，孙磊见孙子明脸色不太好，也不敢问什么，闷着头开车到处转悠。
转到湾仔码头时，孙子明让车停了下来，自己拿起游艇钥匙下车，“去把娟子接过来，就说我在船上等她。”
“哎”
“算了，我想一个人安静下。”
“哎”
孙子明一个人上了船，把游艇开到香港岛南面，在离石澳码头不远的地方下锚停船。开了两个小时的船，吹了两个小时的海风，李嘉明背叛带来的怒火慢慢消散，孙子明渐渐冷静了下来。
李嘉明肚子里的孩子，肯定跟自己一毛钱关系都没有，时间根本对不上。至于那孩子的父亲是谁，孙子明也不想知道了，肯定是在纽约陪她妹妹遇上的。
自己这样的所谓‘青年才俊’在香港这个池塘里还算个人物，到了纽约去，就不那么出色了。自己只不过是沾了点电影的便宜，才能在美国有点知名度，如果以财富而论，可能狗屁都不算！‘china明’的女朋友，这个光环可能对她进入，纽约相当层次的交际圈是有用的。进了个高档交际圈，李嘉明那么年轻漂亮，就不愁没有追求她的人，汤姆就说过她既有东方人的神韵，又非常符合西方人的审美观。
嘿嘿，李嘉明又不傻，跟着自己一辈子都做不了孙太太，最多是能多赚点钱。跟着别的年轻才俊，却能当少奶奶，换成自己，估计也会这么选吧？纽约啊，那可是藏龙卧虎之地，只要搭上了某些有背景的年轻人，还要在香港混啥，直接去好莱坞得了！
算了，由她去吧，自己也不是什么好鸟，偷的人还少？自己捧红了她、帮了她，她也在自己身上耗费了近两年的青春，大家算是扯平了。孙子明虽然冷静了下来，但心里还是不爽。大家缘分断了，那就什么东西都分清楚点好。想到这，孙子明拿起驾驶室里的卫星电话，通知曾叔取消与李嘉明的经纪合约。
电话那边的曾叔也不问为什么，无奈得笑了笑，把助理黄小姐叫进来，吩咐她按孙子明的命令做事。这是子明的私事，他的私事，历来是他自己做不了主的，能作得了主的只有胡娟。看来，阿娟又开始闹别扭了，就是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事。
孙子明打完电话，一夜未眠的疲倦涌了上来，下到船舱客房里蒙头大睡，直到被电话吵醒。
第395章 成了疯魔不能活
孙子明起锚开船，一路上碧海蓝天、渔帆点点，吹着带着点鱼腥味的海风，心里渐渐开朗起来。不就是个女人吗？这个圈子最不缺的就是美女，只要自己愿意，随时能找一大把。
游艇很快开到了南丫码头，发哥他们一帮人簇拥着老太太上船，“你个没礼数的小子，回了香港也不说一声。过来给我妈鞠个躬，昨天是老人家60大寿，居然人不到礼也不到。”
孙子明连忙过去给老太太鞠躬拜寿，跑到船舱里找出准备好的礼物，恭敬地递上，“伯母，这是我在北平妙觉寺替您求的佛珠。前几天，我回老家扫墓去了，还望您别见怪。”
老太太笑呵呵地接过精美的檀木佛珠手链，夸奖道：“阿明好，比我们发仔强多了，人要惜福、要多敬妈祖。孩子，妈祖会保佑你平平安安的。”
拿着佛珠说妈祖，这老太太够糊涂的。‘哈哈哈’大家一阵哄笑，发哥、发嫂扶着老太太，孙子明领着大家去参观游艇。这些人是发哥的一帮南丫岛旧时好友，从未见过如此豪华的游艇，不时发出阵阵惊叹声，几个少年好友还怂恿道：“阿发，你现在这么大明星，你也买一艘啊！”
“切，老子马上要去美国混，买回来给你们打鱼啊？”
提到美国，发哥立即想起了拍电影的事，连忙放开老太太，拉着正在解说的孙子明走人，“阿岚，你带他们参观，我跟子明商量点事。”
发哥揽着孙子明脖子到了第二层，低声道：“子明，现在你也出来了，我们什么时候去美国？”
孙子明挠了挠头，别说他的片子，现在程龙的都还没拍完，这事不能再拖了，“要不开完庆功宴，我们一起去美国？程龙的片子快了，估计两个星期就能杀青，拍完他的立即拍你的。”
“行，就这么说定了！扑，《枪火》居然没叫我，阿毅都拿银熊奖了，亏你还说让我拿所有的影帝！”
说起这事，孙子明倒想起了自己在监狱里写的《肖申克的救赎》来，连忙跑到卧室里把剧本找出来，“发哥，那事可怨不得我，当时几天就要上庭了，我来得及通知你吗？这是我在牢里写的一个本子，根据部美国小说改编的。拍完你那部，我们就筹备拍这部。可能你要去美国监狱里体验下生活，自己安排好档期。”
发哥接过剧本两眼冒光，挥了挥手象赶苍蝇一般，“去陪我妈参观，别在这打扰我看剧本。”
等孙子明陪着老太太她们参观完，再送大家下船，发哥还窝在卧室里没出来，“没事，发哥在看剧本，我们先去吃饭。他饿了，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南丫岛现在没怎么开发，恬淡而静谧。绿荫遮蔽下，只有简单的民房，远离繁华都市的躁动与喧嚣，内心也变得愉悦与舒朗。
发嫂带着大家离开码头步行十几分钟，到了家大排档式的酒店—天虹海鲜酒家，叫上两桌海鲜席，低声给孙子明解释道：“这里的海鲜最好，阿发每次回家，都在这吃饭的。”
孙子明乐呵呵地随手拿啤酒打开，还帮同桌的开酒，笑道：“发嫂，我吃东西不讲究。”
发哥不在，他那帮朋友对上孙子明这样的大人物倍感压力，见孙子明亲自开酒、递酒，个个慌忙道谢。孙子明见状，连忙笑眯眯道：“别别，你们是发哥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大家吃个饭，哪那么多礼数？上菜前，一人喝三瓶漱漱口怎么样？”
客人开了口，主人自然遵从。三瓶啤酒下了肚，气氛就起来了，一帮人开始给孙子明敬酒，酒家里开始热闹起来。
大家正喝得高兴时，搅局的人来了。发哥兴奋地跑了进来，拿起旁边一瓶啤酒一口气灌了下去，抹着嘴上的酒花，激动挥着剧本，“扑你老母，子明你就是个天才！这本子比《监狱风云》还**！什么时候拍？阿毅的小熊算什么？老子要拿奥斯卡影帝！”
酒家里一下安静了，发哥的朋友从酒精的刺激中一下清醒过来，儿时的伙伴已经是超级巨星了，刚才给大家闹酒的是国际大导演、大富豪。巨大的失落让大家索然无味起来，开始安静地吃饭。
正喝得高兴的孙子明，在酒精的刺激下，也没注意气氛的变化，见发哥看完了剧本，兴奋地拉着他坐到身旁，“老子给你说啊，为了写这本子，老子坐在牢房的地板上，把手伸到铁门外去写。扑你老母，那帮阿sir，就是不愿意让我在牢房里写，说怕有人偷我的笔。……”
……
等发哥和孙子明讨论完肖申克的心理转变，发现酒家里已经是空荡荡，连旁边的桌子都收拾干净了，“阿海，人呢？”
老板指指墙上的钟，“三点了，他们早吃完了，要不要加两个菜吃饭？”
“不用了，打两碗饭来。“
两人匆匆吃完饭，叫上发嫂开船离开南丫岛。船到了海上，发嫂看着远方码头上正散去的人群，又看看正在开船的发哥，突然对旁边的孙子明感叹道：“其实平平淡淡的生活挺好的，不象在闪光灯下那么拘束。”
正靠在护栏上抽烟的孙子明愣了下，半晌才反应过来，这是发嫂看出自己今天的一些异样，以为自己是压力太大而出言劝慰，不由得开玩笑道：“想什么呢，发嫂？你看我这样象有事吗？再说了，你羡慕他们平平淡淡总是真，他们还羡慕你住豪宅、开豪车、一身顶级名牌呢。”
发嫂心里叹了口气，脸上笑了笑，低声道：“没事就最好，钱是赚不完的，电影也是拍不完的，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哇噻，我才想起来。你拍的那个警察宣传片棒极了，你这脑子怎么长的？那音乐让人一下子热血沸腾，一下子又难过得想哭。”
发嫂岔开了话题，但前面的话，说得孙子明突然心里没底了。这位大嫂可是心细如发的，难道她能看出其他人看不出的问题。
家人？她又不是不知道，娟子才是自己的家人，李嘉明不过是自己用来遮人耳目的情人。自己一出狱不就去了北平，这还不重视家人？她这是什么意思啊？
发哥一边开着游艇，一边两只耳朵听着这边。李嘉明父亲的葬礼，他们夫妇俩是全程帮忙的，娟子和李嘉明为什么翻脸，他们不知道原因，但能嗅出味来。
现在看到孙子明若有所思，发哥连忙又岔开话题，“子明，你不说我抽离角色快吗？告诉你一个秘诀，我每次拍完入迷的戏，就会来南丫住几天。看到童年的伙伴，跟他们一起出海、喝酒、玩耍，就会知道自己不是戏里那个人。你说我这法子**吧？”
孙子明心里暗骂了一声，自己想什么呢？当时嘉明怀孕三个月，肯定跟自己没关系！既然没关系，那以后大家就是陌生人。
“发哥，你这办法确实好，不过也只适合你。南丫岛比较封闭，人员流动不大，你来这住几天，适合你抽离角色。但其他人没这么好的条件，就象辉哥、容少他们，童年的伙伴早就不知道哪去了，你这法子用不上！”
发哥管着艺人培训的事，对如何艺人如何抽离角色比较上心，孙子明说完，他想了一阵子，“子明，那就只有象你原来说的，去旅行。香港太小了，如果艺人入了戏，又抽离不了，只有到完全陌生的环境去。”
孙子明心里一惊，自己公司有艺人入戏抽不出来的？
发哥点点头，低声道：“阿毅！他还沉在阿南的角色里，身上比以前更冷了。要不，你安排他到内地去建影视基地？忙阵子就好了。”
孙子明连忙附和着答应，演戏就是不成疯魔不成活，成了疯魔没法活。阿毅演《枪火》，在梁佳辉和姜闻的刺激下，完全把自己代入阿南，固然把阿南演活了，特别是最后砸椅子的戏，演得极具戏剧张力，却也把自己陷了进去。
……
回到香港，孙子明一下船就去片场找吴毅江，他正在演《我在黑社会的日子》。（这片子本来是新艺城出品的，不知怎么搞的，它的编剧南燕把剧本投到了光影公司。这位大编剧屁颠屁颠地拿着10万剧本费还有1%票房分成协议，天天在报纸上跟死敌倪匡叫板，说《卫斯理》系列没逻辑，完全是哄读者开心的。只是他不知道，剧本让孙子明他们一改后，重情重义的李万豪，成了城府似海、心狠手辣的一方枭雄。连最后，李万豪带领社团转型，也是有他的长远规划，并不是出于义气。）
孙子明见刚好在换机位，走到监视器后面，拍了拍导演陈沐胜的肩膀，指了指在远处休息的吴毅江，低声问道：“阿胜，阿毅怎么样？”
只比曾志韦高两三公分的陈沐胜，回头一看是孙子明，连忙从小板凳上起来，竖起大拇指称赞道：“**！不愧是拿银熊奖的狠人，李万豪被他演活了，特别是复杂的心理变化，简直是神来之笔！”
没多久，剧组开始拍阿豪在巷子里，拉走准备去砍人的学生，眼里的阴郁在镜头下，看得让人心里发毛。孙子明在监视器里看着吴毅江的表演，确实把个阴郁的李万豪演活了，气质比《枪火》里的南哥还冷。只是旁边的张耀扬还太嫩，完全笼罩在吴毅江的气场里，成了他一个背景。
孙子明一直呆到剧组收工，才把吴毅江和张耀扬招过来，“耀扬，你在重复‘潇洒哥’，完全是本色演出，角色是要去揣摩的。试着去晒日光浴，把脸上晒黑来。阿毅，你跟我走走。”
“是（是）”
吴毅江跟着孙子明走到一棵大樟树下，日薄西山，片场笼在一层落日余晖中，一片热闹喧嚣。
第396章 关芝琳的婉拒
吴毅江这个孙子明从龙套里拣到的明星，正在走向伟大演员的路上，孙子明点了两句，就知道自己的问题了，“明哥，我明白了。拍完这部戏，我去内地做影视基地。”
在《我在黑社会的日子》剧组吃了个盒饭，孙子明又到《飞虎》剧组看了下。主演王闵德不愧是飞虎队长专业户，演起这类枪战片来，能稳稳抗住刘佳玲这位金马奖影后的气场，两人的对手戏非常到位。
孙子明在监视器后面，看完两条镜头的拍摄，跟刘韦强和陈嘉尚打了招呼，自己开车去了浅水湾29号。洗了个澡后，孙子明进了书房，开始思考在内地建影视基地、艺人培训基地的事。现在公司现金多了，总不能放在账上吃利息吧？
不知过了多久，孙子明终于理出了个头绪，端着空了的杯子下楼去沏茶，只听到楼下客厅里一阵隐隐的笑声。孙子明一看，关芝琳拿着无绳电话在和谁煲电话粥，正煲得兴高采烈。正背过身走来走去打电话，打的高兴的关芝琳，完全没有发现孙子明下楼了。
她身上穿着件浅黄真丝小衬衣，薄薄的几乎是透明的衬衣，使得她曼妙的身材，在孙子明的面前若隐若现。一头如云的又带着一丝微卷的秀发，就随意的飘散在了她的香肩之上，透出一丝娇懒的风情。天鹅一样的脖子，虽然因为秀发的掩盖而看不真切，但是另有一种优雅而修长的感觉。浅黄真丝小衬衣，贴在了她的身上，使得她的如春笋般的胳膊露在了外面，看起来份外的诱人。从薄薄的透明的睡衣之上，能看到里面一件白色胸衣，正紧紧的包裹着她不大但非常坚挺、充满了弹性的玉峰。
关芝琳的下半身，穿着的是一件紧身米黄色四分短裤，不但将她的雪白而浑圆的小腿衬得更细白，而且短裤如同她的第二层肌肤一样，紧紧包裹在了她的浑圆而挺翘的美臀之上，展现出****的曼妙风情。
从孙子明的角度看去，在贴身短裤紧紧包裹之下，关芝琳的美臀看起来是那么的结实，那么的充满了弹性，从上面所散发出来的张力而温热的气息，几乎不需要用手去摸，就能够清楚的感觉得出来了。再加上，从女人身体里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幽香，那种情景，自然是充满了诱惑的。
随着关芝琳的走动，弹性极强的臀肉，已经将她的短裤给高高的撑了起来，正在空气之中划出着优美而撩人的孤形，一股淡淡的幽香，似乎也正透衣而出，弥散在了空气之中，冲入到了孙子明的鼻子里面。关芝琳短裤是贴着肉的，孙子明的目光盯着她曲线毕露的后背，心中不由的有些燥热了起来，目光之中也变得越来越火热了起来。
孙子明慢慢地下楼，朝正在打电话的关芝琳走了过去，还离着两三米时，她也正好转过身来。
几乎是透明的贴身衣物，不但她胸脯的轮廓，而且上身的春光，在孙子明面前尽情的展现了出来。孙子明可以清楚的看得到，包裹着她胸脯的内衣花纹，平坦的小腹，盈盈一握的腰身，都在半遮半掩地透出诱惑、暧昧。
因为关芝琳穿的是一件浅黄色的紧身短裤，所以短裤的布料已经完全的贴在了关芝琳的身上，使得她的两腿之间的曼妙风景，在孙子明的面前变得十分的撩人。也许是短裤实在是太小了，孙子明已经可以清楚的看得到，短裤的裤中线，已经陷入到了那微微隆起的中央，将那微微隆起一分为二，形成了一个宝蛤的形状。
关芝琳看到孙子明在自己转过了身来以后，突然间眼前一亮，那种火热的目光，似乎能将自己给燃烧起来一样的。看到孙子明这样子，关芝琳的心怦怦直跳，低声拿着电话说了两句，挂上电话依偎了上来，脸上浮起一层红云，腻声道：“子明，想我了没？”
“想死我了”孙子明吻住吐气如兰的红脣，大手不老实地把两瓣****往自己小腹上压，引来关芝琳的一阵娇笑。
……
关芝琳在孙子明身下，尽情展示着她香港第一美女的妖娆，等他在沙发上要了她两次后，才拉着他去泳池里嘻戏，指着侧面欢喜道：“子明，这里太棒了，你看看那是海滩上的bbq（烧烤），那是天后庙，那是静水沁园……”
孙子明平时在这，不是搂着美女上床，就是跟人谈事，哪有那么多时间去从侧面去看夜景。突然看到浅水湾灯火辉煌，也觉得美不胜收，与在山顶道空中泳池那看维多利亚湾，完全是两种感觉。在那里看夜景，有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却有点虚幻，而在这里却是种触手可及的美景。
感叹了一阵夜景的美丽，孙子明突然觉得泳池边少了点什么，关芝琳反手抱住他，娇笑道：“我请人把旁边的榕树整理了下，以前枝叶太茂盛了，挡住了侧面，当然看不到这样的靓景喽。”
孙子明站在清凉的泳池里，抱着香港第一美女，手里把玩着她不大不小却坚挺的胸脯，李嘉明背叛带来的余怒渐渐散去。不就是个女人嘛，自己怀里的可是香港第一美女，多少男人都做梦与她欢度**。
嘻戏累了，孙子明揽着光溜清洁的关芝琳躺在浅水处。抽着烟看着月朗星稀的夜空，孙子明突然想起李嘉明不能再掩人耳目了，自己要让谁来当这个角色？
啊？关芝琳做梦也没想到，李嘉明会放弃如此美好的前途出轨，瞪着水汪汪的电眼看着孙子明，矛盾了半天才压住心里的渴望，娇声道：“阿明，你不会是想让我或是阿芷当你女朋友吧？我们不合适的，我们比你都大几岁呢！”
是啊，她们都二十六七了，比自己大四五岁，现在大家对‘姐弟恋’可没有以后的包容。孙子明这才眼中闪过藤原纪香的影子，或许她比较合适，还能顺带赢得日本市场的认同。
心里有了主意的孙子明，把烟头滋灭了，放在泳池边，调笑道：“芝芝，你没想过当我女朋友？”
关芝琳黯然爬到孙子明身上，把张吹弹欲破的小脸贴在他胸前，低落道：“想，我怎么不想，做你女朋友多风光？但想又有什么用呢？我离过婚，名声又不太好。如果我当你女朋友，会妨碍你的名声的。我跟了你，自然希望你好喽，你好了，我才能过得开心。”
孙子明把关芝琳湿漉漉的头发，抚开她的玉背，轻抚着她细嫩的肌肤，第一次有点把这女人放到心里了。她是把自己当成了依靠，只要自己不倒，她就能对自己忠诚一辈子。
两人温存了一阵子，孙子明才抱着关芝琳从泳池里起来，回房间穿衣服，“芝芝，这几天跑一跑楼市，看有合适的房子没，我不想‘女朋友’再住到山顶道去。”
“嗯，要不别买了，把我那房子借给她住，反正我更喜欢住阿芷这。将来再出现这样的事，你也不会太吃亏。”
孙子明掐了掐关芝琳春意盎然的脸，这女人真把自己当依靠了，连这点小钱都算计，“你也太小气了！不就是几百万的事吗？我也不太喜欢冷清清的别墅，找个高档点的房子就是了。”
“哎”
第397章 绿帽子，峰回路转又转弯
清晨的东京街头，已经是人头攒动，晨曦中的公交车走走停停，上的人永远比上的多。t恤、牛仔裤、戴着洛杉矶湖人队棒球帽的藤原纪香，背着个背包从一幢公寓里冲出来，钻进一辆等在门口的出租车，“麻烦您到东宝株式会社。”
“嗨”
半个小时后，藤原纪香从背包里拿出一张1000日元的纸币，“谢谢您，多的当您的小费。”
“谢谢藤原小姐，您能帮我签个名吗？”
藤原纪香在递过来的小本子，签上自己的名字，双手递还给的士司机，“谢谢您的支持！”
“加油！藤原小姐”
“嗨”藤原纪香微微一躬，这才拿自己的背包下车，小跑进东宝株式会社的大楼。藤原纪香到了门口，连对值班的保安都慢下脚步问候，换来保安由衷的赞叹，‘藤原小姐太有礼貌了！’
虽然两个保安都在偷瞄藤原纪香扭动的圆滚屁股咽口水，但不影响他们对这小女孩的爱戴。这女孩以后找的男朋友，得多出色啊？她这么漂亮、性感，性格又这么好，现在成了国民偶像，还和以前一样热情、谦恭。
这是孙子明入狱前，给藤原纪香灌输的理念，明星是靠形象吃饭的，平时有礼貌、亲民、形象健康，歌迷、影迷就会拥戴。当然，如果成为了伟大的演员，又要和影迷保持适当的距离减少曝光度，让影迷把目光集中在你的作品上，而非你的私生活。
藤原纪香到了艺人部打完卡，正准备去换衣服，参加舞蹈训练时，近藤真彦和吉野大郎也正好从部长办公室出来，远远地冲她招手，“藤原小姐，你过来一下。”
“嗨”藤原纪香小跑过去，近藤真彦小声道：“香港光影公司来了传真，让我们去香港参加庆功会，你快去跟部长请假。中国人讲究礼多人不怪，我们买些礼物去送给他们，我们在楼下大厅等你。”
“嗨”藤原纪香眉飞色舞地敲开了部长的办公室门，又可以见到孙桑了，他喜欢喝茶，自己还特意去跟父亲学制茶。
……
正在藤原纪香憧憬着很快能见到自己的情人时，她的情人孙子明却在为孩子的事伤脑筋。
袁眉在美国找到了李嘉明，带回来与孙子明预想完全不一样的结果。李嘉明是真的怀孕了，而且还有个把月就要生了，但她否认自己出轨，一口咬定是孙子明拍《枪火》时播的种。那天她从美国回来，正为孙子明的事担心，忘记了吃避孕药。
袁眉找李嘉明之前，在纽约找她的邻居问了问，发现她并没有来往亲密的异性朋友，除了她妹妹、大卫一家外，几乎不与外人来往。而且看到自己问她孩子的事时，李嘉明哭得那么伤心，袁眉心里开始动摇了，回到香港特意去问了医生。
袁眉一边汇报，一边小心翼翼地看着孙子明的脸色，低声道：“明哥，女人在情绪不好或是劳累时，生理周期会不正常的。刚才，我去问过医生，几个医生都说，根据这个来判断怀孕时间，可能会产生一定的失误。”
见孙子明没什么怒色，袁眉继续小心道：“嘉明说，孩子是上帝的恩赐，既然有了就要生下来。她刚红，不想专门回家带孩子，所以就躲到美国去了。”
孙子明不关心基督教的教义、李嘉明的宗教信仰，他只关心医生的说法，那孩子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如果是自己的，哪怕让娟子哭、让她闹，他也会认那孩子，虎毒还不食子呢！沉默了良久，孙子明沉声道：“你再辛苦一趟，委婉地告诉她，如果那孩子确实是我的，我会认，会带着她和孩子去见我爹娘。如果那孩子不是我的，以后大家就桥归桥路归路。”
“是，我马上去办”
听到袁眉带来的消息，孙子明让那可能的孩子搞乱了心绪，再也没心思做事，一个人跑到天台上去打高尔夫。打了一阵高尔夫，孙子明越想越觉得袁眉提醒的有道理，越想就越觉得兴奋，那孩子可能真是自己的，最后索性扔了球杆，坐在荫处发起了呆。
嘉明跟了自己后，心里除了家人外就是自己。即使她想出轨，〈倩女幽魂〉上上下下全是自己的人，她有机会、胆量出轨？美国？就凭在美国陪她妹妹一两个月，就能勾搭上其他男人？她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女孩，相反性格还有点内向，否则以前靠她父亲在警界的人脉，很容易从tvb出来到电影公司去发展。
医生的检查都是依据生理周期来的，嘉明一边是妹妹，一边是父亲病危，还要自己演戏，生理周期发生紊乱是很正常的！娟子又没怀过孕、生过孩子，她知道什么？她一看时间不对，本能就认为嘉明出轨了。
刚刚高兴起来的孙子明，没高兴几分钟，烦心的事又来了。
高莹带着江婶找到天台上来了，麻利地帮两人沏好茶，迅速地离开了天台。她不知道江婶为什么这么着急找老板，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她躲还来不及呢。
江婶没心思喝茶，一坐下就问嘉明的事，“子明，嘉明快生了，你知道吧？”
孙子明的心慢慢往下沉了，这是来逼婚？
“知道”
江婶的脸一下就拉了下来，“你怎么不去美国陪陪她？公司的事就这么重要？那可是你的孩子！还有，孩子以后怎么办？总不能生下来，父亲那一栏空白吧？”
一连串的连珠炮，让孙子明心里有点恼火，那孩子还只可能是自己的种，你凭什么这样问我？再说了，即使是我的种，当初也跟嘉明说好清楚了的，自己没办法给她名分！
顾忌着那个可能性，孙子明压着心里的恼火，低声解释道：“江婶，我不能去。嘉明是吃娱乐饭的，只要让狗仔查到她怀孕，就会满天风波，她以后怎么拍电影?”
“你养活不了她们母女吗？”
女儿？女儿好，这样娟子也不会闹了，孙子明忍不住笑了，笑得江婶火气更大，“孙子明，你不会是想始乱终弃吧？”
孙子明这几年，虽然坐过牢，可已经习惯了高人一头，现在连大伯他们跟他说话，都是有商有量的。
江婶这一骂，把他的火也骂出来了，唰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江婶，嘉明只是你的女儿，不是你的私人物品。她想演戏，这是她的自由，你无权替她作主！”
“你”江婶让孙子明的蛮横气到了，也站了起来，指着他浑身直哆嗦。孙子明见江婶居然指着他鼻子，心里的火气更大了，脱口而出道：“你什么？这是我跟嘉明之间的事，你掺进来干嘛？你不知道婚姻自由啊？”
江婶当年，丈夫有外遇就能毫不犹豫地离婚，一个人带大两个女儿，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她把两女儿一手带大，还指望着女婿能给她养老送终，现在见孙子明这个样子，忍不住就是一巴掌甩过去。
‘啪’一巴掌，孙子明手急地用手挡住了。手背上火辣辣的痛，把孙子明彻底惹毛了，身上突然爆出一股暴戾，双眼通红地盯着江婶，吓得她连连倒退。
幸好孙子明‘活了’四十多年，人生经验也足够丰富，就在捏紧拳头时候，理智还是占了上风。孙子明盯着江婶，一字一句道：“江婶，我敬你是长辈，不代表你可以这样对我！有件事，我要提醒你，除了我们孙家的长辈，没人敢动我一根手指头！这一次，我原谅你，是看在嘉明和孩子的份上。”
……
孙子明最后那些威胁的话，深深刺痛了江婶，气冲冲地离开光影公司，回到山顶道别墅，把自己的东西全部搬回家，拿上护照就去了美国。等她上了飞机，听到空中小姐温言的提醒，这才发现自己犯了个大错误。
那小子前面在坐牢，出了狱就回老家扫墓，回到香港又忙着公司的事。听高助理说，开完庆功宴，他就要去美国拍戏，是自己生气之下没注意，是自己错怪他了。嘉明喜欢演戏，自己当妈的哪不知道？那小子也没说错啊，嘉明好不容易红了，怎么可能舍得息影结婚？江婶后悔得想甩自己几巴掌，年轻人的事，自己掺和进去干嘛？子明哪点不好，除了忙着拍电影、打理公司，什么绯闻都没有，连钱都给女儿管着。现在哪个有点出息的年轻人做得到，自己这不是给女儿添乱吗？
……
江婶那一巴掌，扇得孙子明火冒三丈，在天台发泄了一通，也没能让心头的怒气平息，转身自己开着车回了山顶道别墅。操，还真以为自己是太后？老子的丈母娘还在老家呢！
孙子明打开江婶的房间，里面收拾的干干净净了，外面她带来的东西也全部不见了，‘哼，还算识趣！’孙子明又跑到大门口，在控制室里把大门密码改成老家的邮编，‘操，这本来就是老子的家，以后你这老妖婆别想再住进来！’
冲完凉，孙子明怒气稍平，坐在房间里生闷气。直到曾叔打电话来，这才想起庆功宴的请柬还没送，连忙又开车回公司。
第398章 日本女孩,男人的最爱
孙子明送完请柬，回到公司时，已经下午四五点了。
“明哥，这是近藤送的大关清酒，这是吉野送的酒具，这个是纪香送的茶叶。”
孙子明看着桌上的礼物，前两项还好说，包装精美有卖相，这茶叶怎么包装这么粗陋？孙子明拿起茶叶罐看了看，有些陈旧了象是用了几十年的，打开闻了闻，茶香沁人。
孙子明见高莹好象有点欲言又止，问了句，“还有什么事？”
高莹这才说道：“我听到一个风声，好象德宝在与金公主谈判，具体内容不太清楚。”
嗯？有点意思，孙子明知道高莹没把握的事，不会直说，但言外之意是金公主没好片源，雷觉坤可能想出手院线了。院线这生意就是这样，有好片子是日进斗金，没好片子就只能看着它天天亏。新艺城拍一部亏一部，加上利益不均分裂了，小公司又宁愿先把好片送到嘉禾与光影，他金公主一个新冒出来三四年的公司，哪争得过啊？
高莹出去后，孙子明边想着金公主的事，边倒掉杯子里的残茶，沏了杯藤原纪香送的茶叶。
嗯？这茶叶与自己平常喝的‘西湖龙井’各有千秋，茶色翠绿，茶汤味道清雅圆润。孙子明再仔细看看这茶叶罐，楠竹制作的刻有花卉图案，这刀工够粗鄙。嗯？这不是那孩子自己做的茶，用的是她家里的茶叶罐吧？
嗯，很有可能，茶杯里的茶叶都是一旗一枪（一个芽加一片叶）长短一致，明显是手工采下来，还经过仔细整理的。久历风月的孙子明，心里突然涌上一股热流，暂时没再想金公主院线的事。孙子明拿起桌上的电话，打了藤原纪香的call机，没两分钟电话就回了过来，“纪香，晚上我陪你吃饭，想吃什么？行，兰芳园丝袜奶茶、九记牛腩面。”
……
下了班，孙子明开着辆不起眼的丰田佳美车，到袁眉的公寓楼下接藤原纪香，远远地就看到她在楼下等。半年多没见到这女孩了，这孩子还象以前一样漂亮、清纯。
细长的柳眉、明澈的双瞳、秀直的鼻梁、娇润的樱唇和光洁的香腮，清纯脱俗的美靥；乌黑柔顺的长发扎成了一条灵动的马尾辫，衬托出她的婀娜妩媚；一条合体的淡蓝色连衣裙在美少女婷婷玉立的身体上，完美的勾勒出丰满、性感的优美曲线；天使脸蛋、魔鬼身材，说的就是这样的女孩。
亭亭玉立的藤原纪香站在夕阳下，落日余晖映红了她的脸庞，有了丝未来性感女神的模样。可惜，车刚停下，藤原纪香一看到孙子明，她身上的星味就没了，取代的是一种久别重逢后的喜悦、激动。
兴奋的藤原纪香钻进车里，在孙子明脸上亲了下，开心地笑起来，“子明君，我太高兴了！”
不就是碗牛腩面、一杯兰芳园的奶茶，至于高兴成这样吗？
“这不一样，这是子明君陪我去吃的。”
孙子明伸手掐了掐女孩的脸蛋，细嫩滑腻，“你怎么住这了？”
“公司安排的，近藤君他们住在周桑那，周桑说大家都是朋友，哪有让朋友住酒店的。他说，下次我们再来香港，安排我们住到吴桑那去。”
发哥还挺会暖人心的，友情就是这样的小事加深的，艺人们有了友情，公司之间的合作也会更顺畅，毕竟电影公司是靠艺人赚钱的。
车子很快到了香港中环歌赋街21号，九记牛腩店门口已经排起了长队。孙子明停好车准备去排队，藤原纪香连忙拉住他，“子明君，你是大人物，让人认出来了不好。”
孙子明看着青春洋溢的藤原纪香走到队伍最后，不禁再次感叹日本女孩的细心、温顺，这简直是所有男人的最爱。
两人吃完绵软美味的九记牛腩面，喝着口感细滑的兰芳园丝袜奶茶，中环已经是华灯初上。孙子明宠爱地搂着藤原纪香的小脑袋瓜子，柔声问道：“现在我们去哪？”
藤原纪香侧着小脑袋，“嗯，要不我们去您的游艇，我想看看夜晚的香港。”
“行，没问题。”
……
那位咸湿才子黄老怪说过，香港的白天是80岁的老太婆，一到晚上，香港变成了18岁的少女，这话说的一点都没错。
维多利亚湾，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成了一片灯的海洋。海水倒映着灯光，一波一波地拍打着船，倒影、高楼、山峰、灯光，汇聚在一起，形成了优美无比的维多利亚港。海风习习吹来，吹乱了藤原纪香的头发，也吹起了她的裙摆，露出洁白细腻的小腿。
孙子明把船驶出了维多利亚湾，把旁边的藤原纪香拉过来，“纪香，你来开。”
正迷醉在夜景中的藤原纪香，被孙子明拉到驾驶舵旁边，慌忙道：“我？我没有学过游艇驾驶的。”
“这个比开车还简单，你只要看着方向，这里又没礁石、浅滩，你隔其它的船远一点就行。你放心开，我就在你后面。”
“嗨”孙子明这么说，刚还慌乱的藤原纪香小脸潮红一片，兴奋地把着舵，眼睛盯着前方。
孙子明下巴顶着藤原纪香满头的秀发上，从背后搂着她，闻着幽幽的少女体香，柔声道：“放松点，放松点，象我们平常开车样。”
一个全神贯注学着开，一个认真地教。随着藤原纪香能自己驾驶了，孙子明开始感觉到那种温香软玉抱满怀的香艳刺激了，女孩大半个身体靠在了自己的身上，从这个美丽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温热的气息，让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开始向着自己的身体的某一个部位集中了起来。
孙子明的手放在藤原纪香盈盈一握的纤纤细腰上，虽然隔着一层连衣裙，但是他却还是能清楚光滑如玉而又温暖如绸的肌肤。鼻间是一股股淡淡的少女身体里特有的清新甜香，让孙子明心猿意马起来，本来是搂在藤原纪香纤腰上的手，也开始向上滑着，来到了她被裙子包裹之下的胸脯之上，在那里感受起了弹性而柔软的感觉来了。那种美妙的感觉，让孙子明觉得自己的心中似乎有一团火在燃烧着一样的。
“子明君”藤原纪香白嫩的脸上飞起两片红云，按住捂在自己胸部的大手，“子明君，我们停船吧？”
“嗯，往右边靠，深度仪红了再停车、下锚”
“嗯”藤原纪香双颊飞红，松开孙子明的手，发烫的身体紧紧贴在他身上。
此刻的孙子明，鼻子里闻着的是女孩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清新的甜香，手里传来的是那种饱满弹性而又温热的气息。那种刺激，不停的撩拨着他的心弦，让他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坚硬了起来。温热而弹性的气息在孙子明的指尖流淌着，给他带来了无比美妙的感觉。
藤原纪香胸部让孙子明揉得一阵阵酥麻，只觉脸上象着了火般，得浑身发烫、发软，软软地倒在他怀里，声音里都快滴出水来，“子明君，我想你，我在东京天天都想你。”
“嗯，我也想你。”
幸好，手已经伸到女孩玉股间的孙子明，脑子里还有一份清明，听到水深仪的报警，连忙停车、下锚，抱着已经软绵绵的藤原纪香，把她压倒在驾驶舱地板上。孙子明贪婪地在她光滑的肌肤上抚摸了一下，把她抱在怀里撩起裙子的下摆，结实浑圆的大腿露了出来，丰满的臀部在灯光下展现着丰隆圆浑的曲线。
?才十九的女孩，但是身材却已经完全成熟了，她上身丰挺，圆臀像成熟女子似的丰满，腰却纤细极了。藤原纪香还带着清纯的?小脸蛋儿一片绯红，她在孙子明前，完全不知道遮掩自已，不知道什么叫含蓄。在这日本女孩的心里，既然已经成了孙子明的女人，那么把身子呈现在他面前，自然是天经地义的，没有什么可害羞的。
她就这么趴在孙子明怀里，曲线从一点赘肉都没有的纤细蜂腰向下延伸，隆起成一盈浑圆，然后就像开天辟地的巨斧，猛地在那浑圆的中间劈开一道裂缝，紧接着劈开的两瓣倏地向左右流畅地膨胀起来，如同刚刚剥了皮的鸡蛋似的光滑、圆润。
当孙子明抚摸她丰满结实、极具弹性的胸臀时，藤原纪香微微闭上了眼，十分陶醉的样子。她的鼻翕轻轻地扇动着，孙子明对她身体的抚弄，对她而言是极享受的事。
“子明君，我要”
藤香纪香的娇吟和雪白丰满的身体，让孙子明血脉偾张，俩人在驾驶舱的地板上滚成一团，娇吟、粗喘不绝。
……
服侍着孙子明洗浴完的藤原纪香把驾驶舱、甲板、船舱收拾干净了，这才来到甲板上，再趴在他怀里看天上的星星。
“子明君，我想把公司给我的奖金，买套公寓。”
“钱够吗？”
藤原纪香嘻嘻笑起来，把他的脖子搂紧点，“够了，上次你给我了一百万港币，这次又能拿到9700多万日元，足够我买两套房子了。”
“傻瓜，公司艺人部要抽成30%，你还得交薪俸税，哪有那么多？”
藤原纪香满足道：“那也够了，我还能拿到6000多万日元，供两套公寓还绰绰有余。”
“那就买吧，进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孙子明本想劝她不要买房子，但想想安居乐业是大家的愿望，损失点就损失点吧。
“嗯，你背我”
“行”
第399章 狼行千里吃肉
清晨，海浪轻轻拍打着游艇，孙子明惬意地坐在椅子上，吹着清凉的海风，享受着怀里女孩的喂食。
“子明君，好吃吗？”
“好吃，你也吃点。”孙子明也拈起一块钵仔糕，喂进藤原纪香小嘴里。
他真没想到，这女孩人长得漂亮，还有一手不错厨艺。就用厨房里那点食材，能做出还算美味的钵仔糕，虽然这卖相没有餐厅里的好。
两人吃完一个简单的早餐，藤原纪香穿着连夜吹干的衣裙，去收拾厨房。端着刚沏好的茶，孙子明倚在厨房门上，才发现这女孩一件象样的首饰都没有，连项链都是普通铂金的。
“纪香，我给你的钱呢？你怎么不买点首饰啊？”
“哦，我供了个公寓，艺人宿舍太挤了。以前，我们四个人住一间10平方米的房子，两张双层铁床……拿到奖金后，我准备再供套好点的。”
孙子明听到那房价都咂舌头，地段偏僻的55平方米的小公寓，房价达到4500万日元，相当于300多万港币，这都够在香港买一套150平方米的豪宅了！
藤原纪香收拾好，见孙子明还在感叹东京的房价，得意洋洋地伸出根葱白小手指，“子明君，我现在的公寓可升值到了4900万日元，8个月赚了400万日元哦！现在东京好多人都辞职，专门投资房产了，我这一套公寓，还是吉野君家开发的，我才能顺利地买到。”
8个月赚了400万日元，让孙子明想起了当初大卫的判断和自己的记忆，孙子明记不住具体时间，但90年崩盘是肯定的。日本‘失去的二十年’，自己印象太深了！
不过，孙子明不想给藤原纪香敲警钟，就她那点小钱亏了就亏了，到时自己给她补就是了。这女孩子太年轻了，一夜成名后虽然还能保持谦恭，但摔一跤也不是什么坏事。
现在重要的是，自己要赶紧把史蒂夫从苏联叫回来，商量下从那场财富盛宴里分一杯羹。上次跟大卫投机损失了15亿，还丢掉了收购亚洲电视的绝佳机会，自己得想办法补回来。
藤原纪香见孙子明发呆，轻轻摇了摇他的手，“子明君，怎么了？”
孙子明这才从臆想中醒过来，搂着她的小腰上甲板，“我们该回去了，晚上你当我的女伴，我安排人带你去买几件象样的首饰。”
“嗨”
……
回到公司，离上班还有十几分钟，孙子明示意孙磊把门关上，“小磊，坐”
“哎”
孙子明看了一阵自己这个远房侄子，比刚到自己这来更沉稳了，现在说他三十岁都有人信。
“你的英语学得怎么样了？金融课程呢？”
孙磊立即用流利的英语回答，除了略带点口音，能听得明白他在说什么，最起码比藤原纪香的流利。
孙子明点了点头，这小子该学的东西差不多了，最起码自己这方面还不如他，“史蒂夫明天会回香港，你跟他去日本……如何操作你听他的，只有一点要记住：今年12月30号后，我们的资金要全部转做空！”
上次的失败让孙磊还心有余悸，连忙劝阻道：“五叔，日本股市肯定会崩盘，但现在进市太冒险了！我们不如等它局势明显了，再去做空！”
孙子明嘿嘿笑起来，眼睛里透出精光，沉声道：“知道什么叫‘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吗？小富靠勤奋，大富靠天定，也就是大富贵是赌出来的。放心，我可不会象大卫样，全部身家全压上去。这次用得还是闲钱，亏了也伤不了根本，赚了就能少奋斗十年！”
“是”孙磊心里有底了，上次亏了15亿，也没影响到三个地方的正常运转。
交待完了孙磊，孙子明鼓励道：“小磊，这次要是成功了，你赚的钱也够你起家了。我们老孙家象样的人不多，希望你能替那帮天天胡混不争气的家伙们作个榜样。”
“谢谢五叔”
“去吧”
孙磊出去后，孙子明开始琢磨晚上的庆功宴，昨天高莹打听到德宝和金公主在谈判，自己也得掺只脚进去，有仇不报非君子！向铧强那俩混蛋，自己回香港几天了，他们也不露个面，真以为自己这么好说话？
……
转眼就到了傍晚，公司旁边的希尔顿大酒店大门前，孙子明挽着盛装打扮的藤原纪香，带着一帮股东准备迎接客人。
“孙导演，您跟李小姐是不是分手了？藤原纪香小姐是您新女朋友吗？”
孙子明好笑地冲记者们澄清，“别乱报道，我看这段时间你们都在胡说八道。嘉明父亲去世后，她一直心情不好，就去了美国旅游散心。纪香小姐是我的女伴，庆功宴上的女伴！”
记者：您出狱了，她还不回来？
孙子明：我后天就要去美国，来回折腾不累啊？
记者们得到这样的答案，也不穷追猛打了，这些事他们都能大概猜出来。只不过，李嘉明一夜爆红，参加完她父亲的葬礼后，人影都看不到了。孙子明释放后，也是立即回了内地，现在好不容易能采访，那还不赶紧问一问，满足下市民的八卦需要啊？
记者：孙导演，您预计到了《枪火》香港票房不利，但您估计到了会在日本票房大卖吗？
孙：我又不是神仙，拍电影就象赌大小，不开盅，谁知道结果？东宝株式会社都没估计到，我哪能估计得到？
记者：王导演，你们公司剧本审核委员会，没有通过《枪火》的拍摄，现在后悔吗？
这问题有点打脸，旁边的陈嘉尚他们脸色都有点僵，当初开会审核时，大家都认为那片子票房不会很好。孙子明才说‘既然大家都不看好，那就他私人投资，实验下市场的接受度。’当时大家都没在意，反正明哥有的是钱，大家占点便宜都习惯了。
结果也象他们猜想的，华人世界电影票房确实不怎么样，投资了三百万，加上拷贝、宣传之类的近五百万，只能说是借柏林奖的威风，才保证了略有赢利。至于日本的票房大卖，鬼知道是怎么回事？
幸好王胖子也不是新人，应付起这样的事来，还是游刃有余，“呵呵，这有什么后悔的，公司规定是那样的。事实也证明我们的估计还算是准确的，如果没有柏林的奖项和日本票房，《枪火》收不回投资成本。日本观众的口味，我们大家都没经验，子明，我说的对吧？”
孙子明接口道：“对，京哥说得对，当初我就准备了几百万打水漂。这里我补充一句，我们还是坚持我们的制度，剧本过不了审核的，只能由导演或编剧自己投资，否则对其他股东不公平。”
记者：孙导演，能谈谈接下来的工作计划吗？是不是去美国继续拍《尖锋时刻》
旁边的藤原纪香扯了扯他，孙子明抬头一看，赶紧挽着她迎上去，“对，龙哥都急疯了，我再不跟他去美国，他会杀人的！”
围着孙子明他们的记者见客人开始来了，也赶紧让开中间的红地毯，开始抢拍、采访明星。孙子明他们一帮人，也与各路宾客寒暄、招呼。
第400章 庆功宴,讨债宴
这次光影公司的庆功宴，是所有电影公司老板们最舒服的，暴发户式的现金、车子、房子发放，改成了含蓄的信封。不过也有**，那位一夜成名的日本女孩，打开信封后，扑到孙子明身上在他脸上狂吻，引来一干人的口哨、哄笑、尖叫声。
发放完奖励、票房分成后，大家端着酒杯到处应酬。刘佳玲见藤原纪香已经失态了，很有眼色地过来挽着孙子明胳膊，陪他四下应酬。
当应酬到金公主老板雷学坤那时，刘佳玲小声提醒道：“明哥，金公主院线很难拿到优质片源，那老家伙经常说你讲话不算数，当心点。”
呵呵，这老家伙自己失言在前，却帽子往人家头上戴，黑厚之学够精通的啊。
孙子明过去跟雷觉坤寒暄两句，这位大佬突然问道：“阿明，我们院线现在越来越不景气，你有意思接手吗？”
刘佳玲注意到旁边不远处的潘迪生，手上微微用劲，孙子明会意地声音大了一点，“雷叔，您那些影院可是黄金地段的，真舍得让给在下？”
“哎，没办法啊，谁让手下不争气，拍不出象样的片子呢。”
两人又扯了两句闲话，孙子明告了个罪，继续往德宝那边走，“潘生，好久不见啊，你的婚礼都不请我，也太不够意思了！”
新婚燕尔的潘迪生满面春风，与孙子明碰了下杯子，笑道：“你这可误会我了，请柬我都送到了贵府，我还得感谢李小姐送来的礼物呢。”
孙子明又与杨榇琼碰了下杯，调侃道：“杨小姐，祝你新婚愉快。潘生这人比较霸道，没少欺负你吧？”
杨榇琼俏脸一红，暗啐了一口，反击道：“孙导演，我听说李小姐都让你欺负到美国去了？”
“我们不同，嘉明打不过我，只好忍气吞声。潘生，你搞得掂杨小姐吗？她以前可是动作明星！”
旁边的刘佳玲捂嘴直笑，明哥要是说起流氓话来，可是不带一个脏字的。
旁边的黄燕秋见自己老板太斯文，搞不掂孙子明这流氓，忍不住出言相帮，“子明，你还真应了你自己的那句话，‘对上斯文人耍流氓，对上流氓跟人家装斯文。’”
刘佳玲也不甘示弱，“秋姐，明哥的原话可不是这样的哦。”
这下旁边的人都过来凑趣，“原话是什么？”
“有些人啊，你跟他讲道理，他跟你耍流氓；你跟他耍流氓，他跟你**治；你跟他**治，他跟你讲政治；你跟他讲政治，他跟你讲国情；你跟他讲国情，他跟你讲国际接轨；你跟他讲接轨，他跟你讲文化；你跟他讲文化，他跟你讲孔子；你跟他讲孔子，他跟你讲老子；你跟他讲老子，他跟你装孙子。这是杨国忠先生在刚出版的《天才的奇谈怪论》一书里，回忆明哥当初在燕大的一段言论。”
啊？孙子明没想到杨国忠当初的玩笑话，真让那混小子当真了，怎么自己不知道这事？也真亏他记性好，自己都快把这段子给忘了。
没读过什么书的洪劲保冲孙子明竖拇指，“潘生，这人是妖怪，我们不跟妖怪一般见识！”
潘迪生也让这绕口令式的话给绕晕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一些无耻文人就这德性。听到洪劲保这么说，也附和道：“孙导演，我们是凡人，您这样的天才，能不能放我们凡人一马？”
洪劲保连声称是，走过来用身体遮住旁边人的视线，塞了张支票到孙子明西装口袋里，在他耳边小声道：“老子知道你家的事，这是《古墓丽影2》的票房分成，上交多少自己看着办哈。”
孙子明见洪劲保搬出娟子来威胁自己，也不好再去损人家潘迪生，打了个哈哈又去别的地方应酬。潘迪生待旁边的人走开了，低声交待洪劲保，“三毛，雷觉坤刚才跟他聊了院线的事，酒会散了，你去打听下他的打算。”
洪劲微微点头，答应道：“行，我等下去他家，找个机会问一问。潘生，这小子有点小气，即使他没那个打算，肯定也会搅局的。”
潘迪生心里有点恼火，金公主院线，自己是誓在必得的！没有足够的影院如何让票房成绩好看，没有好看的票房成绩，怎么跟外埠院线谈条件？
扑你老母，当初真不该跟那家伙争邵氏院线，没争到不说，还结了梁子。现在他不趁机报复一下，那他就不是孙子明！
见潘迪生脸上不太好看，杨榇琼咬了咬牙，当初老公帮邵氏抬高了五亿，人家送了两幢房子，现在分他一幢就是了，压低声音道：“迪生，要不把浅水湾那幢房子送给他？他拿了我们的东西，总不至于还为难我们吧？这事不能拖，谈判正在关键时候。”
潘迪生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真不该收那两幢房子啊，报应啊！
“只怕人家不要啊，哪怕他不想吞掉金公主，只是帮雷觉坤一个小忙，人家都会重重感谢他。”
是啊，旁边几个隔开人流的心腹大将都默然，潘生送老板娘那幢房子撑死了也就两千来万。涉及到十几亿的交易，人家只要帮雷老虎抬高个两三亿，给他的红包里不放个四五千万，雷老虎自己都会不好意思。
潘迪生在为影院的事苦恼，孙子明也真对金公主那些院线动了心。
那些可都是不错的固定资产，要是能收购过来，自己就能占香港院线的2/3江山，一步就能成为香港电影业的龙头老大，除了嘉禾公司外，哪家公司不要仰自己的鼻息？要不是新艺城分裂了，德宝要先照顾自己的院线，徐刻他们又一时撑不起金公主，雷觉坤还真不会出手。
刚听到内幕的刘佳玲心里也激动起来，金公主没有优质片源，自己公司可有的是办法。只要有足够的影院，公司还能再招人、再扩大规模。凭着明哥、京哥他们的才华，还愁拍不出好片子？刘韦强一个从没导演过电影的人，只跟着明哥拍两部电影，就能拍好《小鬼当家2、3》！要是公司再做大来，自己又能成为股东，以后得多赚多少钱啊？
俩人在大厅里转了一圈，应酬完了几个重量级的宾客，刘佳玲放开孙子明的胳膊，冲已经平静下来的藤原纪香招了招手，低声指点道：“你来陪明哥应酬，你现在是大明星了，要沉得住气。哪怕是心里再激动，也不能失态，知道了吗？”
藤原纪香微微一躬，挽起孙子明的胳膊感激道：“嗨，谢谢刘前辈指点。”
孙子明看到刘佳玲象当初自己指点她时，指点藤原纪香这个新人，不禁哑然失笑，“阿玲，那个谁，进行得怎么样了？”
刘佳玲脸上一黯，小声道：“他俩又复合了，我总不能去抢吧？”
孙子明嘿嘿一笑，低声安慰道：“放心吧，兔子尾巴长不了的。他们的家庭背景、学历都相差太悬殊，再说你朋友那性格，早晚会彻底破裂。”
刘佳玲脸上一喜，脱口而出道：“真的？”
看样子这妖精真的迷上了那忧郁小子，难怪‘未来’二十多年虽然各自不停闹绯闻，但总是会在一起，这就是解不掉的缘分啊！
“好好努力，注意节奏，别落人口实。”
孙子明说完，挽着藤原纪香朝向铧强兄弟走过去。新义安抢了光仔现成的蛋糕，这老小子一直躲着自己，现在总得给老子一个说法了吧？
前段时间，老子是忙，现在有时间了，大家得好好说道。老子对你够义气，你也不能用得着老子的时候是兄弟，用不上了就是个屁吧？别忘了，你们公司还指着老子拍电影，你们社团的资金可还捏在我们手里呢？
角落里的向铧强兄弟，见孙子明挽着那日本妞过来了，心里也直打鼓。大哥他们干的事确实不地道，自己没出一分力，却抢了自己盟友的战果，这事放到哪都说不过去。可这就是现在的江湖，只讲实力不讲道义！
但他们又不能跟孙子明扯这个，这位兄弟不讲江湖，只讲道义！
当初是他帮四哥他们发财，是他主动承认大飞他们是他的人，也是他拉着自己两兄弟发财，是自己一帮兄弟欠了他的！
更为棘手的是，这小子后面是两个办事处。澳门那个特工头子已经放出话来了，大家要团结合作，共同维护澳门的稳定局面。扑你老母，这话你得怎么听啊？
孙子明刚走到向铧强他们面前，两兄弟拿起旁边的酒杯，自己先一口气喝了三杯，硬着头皮低声道：“子明，那事不关我们兄弟的事。”
孙子明举了举杯子，笑吟吟地示意道：“我知道，我就想来看看老朋友。我明天就要去美国了，可能一去就是年把两年，走之前总得跟大家打个招呼吧？”
两兄弟心里凉了半截，这小子看起来好说话，只要触到他的底线，会毫不犹豫地翻脸不认人。澳门的事，要不给他一个说法，光影和永盛以后就是陌路人，内地的项目也会搁浅。搞不好光仔他们都会倒向其他社团，14k最大的大佬跟他可是忘年交！
电影公司还好办，凭着自己手下的团队，无非是少赚点。可社团在内地的投资怎么办？
绕开他？不可能！深圳那边的人脉，全是他们孙家、胡家的。没有人脉，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都能把项目给搅黄了，更别说他三哥、二舅哥跟区里的书记、区长都经常一起吃饭。
向铧强咬了咬牙，沉声道：“子明，一边是亲兄弟，另一边是跟亲兄弟一样亲的兄弟，你让我们怎么办？我会去跟我大哥谈，结果会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我作不了他们的主！”
行，有你们这句话就行，孙子明端着杯子与他俩碰了下，笑呵呵道：“行，希望尽快能听到你们的好消息。”
藤原纪香听不懂孙子明他们在说什么，但她知道，这两个电影公司的老板好象欠了子明君的东西。
走远了一点，孙子明低声笑了起来，低声道：“他们不欠我的，我是吓唬吓唬他们。等着吧，明天就会有好事送上门的。”
明天？不用，酒会散后，好事就找上了孙子明。
第401章 保姆和食饼仔
酒会散了，山顶道别墅又是一片喧闹，明天要去美国拍戏的程龙，一进屋子就张罗牌局，“哎，那个谁赶紧的。阿毅，我说的就是你，赶紧上桌！”
吴毅江诧异地指指自己的鼻子，旁边的刘佳玲轻打了他一下，低声道：“你现在有资格上那张桌了，你个傻佬！”
吴毅江连忙摆了摆手，回答道：“我要等一会，明哥找我还有点事。”
看着吴毅江和刘佳玲上了楼，程龙招呼着发哥他们下注，感慨道：“子明这大佬当得累啊，这跟当保姆有什么区别？”
旁边第一次有资格，在这桌子旁坐的刘韦强打趣道：“龙哥，要不你也来我们公司？只要拍你的电影，其它万事不愁！”
程龙和洪劲保两师兄弟苦笑了下，去年能上这张桌的，光影公司就子明、阿祥、王京、发仔、老杜。不到一年，多了刘韦强和吴毅江、梁佳辉三个。等到明年，这桌子上不知又会多出几个谁来？
一会，刘佳玲和吴毅江下来了。洪劲保刚想起身，周星星示意了下，见刘佳玲轻轻点头，连忙扔下扑克上了楼。
洪劲保诧异地看着星仔上楼，问身后的吴孟挞，“阿挞，子明不会连艺人的私生活也管吧？星仔不是把这两年赚的钱，分了一半给罗慧娟，双方友好分手吗？”
肥肥的挞叔拿了手好点子，笑得合不拢嘴，“三毛，我们公司与你们公司不同。明哥既是老板，又是这帮后生仔的偶像，星仔现在连抽烟的姿势都学明哥的。现在明哥要走这么久，肯定有些事要请教清楚喽。”
周星星确实是在请教孙子明，他自己认为想到了一个绝妙的点子，却拿不准市场会不会接受。他这人内向，除了挞叔、孙子明、新女朋友朱因外，基本不与别人沟通。挞叔也觉得是个好主意，但也拿不定主意，这才有今天的请教，否则等孙子明去了美国，就不太容易当面请教了。
孙子明听完，赞叹了一句，“星仔，还记得我当初怎么说你吗？就凭你这份努力和沉得下心来，你会是未来的喜剧之王。你这个想法很好，你等等，我给你看样东西。”
孙子明打开保险柜，从里面找出两个剧本递了过去，“这是我跟京哥合写的两个剧本，准备等《赌神3》拍完就开拍。我们定的主角就是你，女主角是中岛美穗。”
周星星接过剧本一看，果然是自己想的点子，利用现在正流行的特异功能，利用《赌神》的余威再狂赚一票。粗略地翻了一遍，满心欢喜的周星星放下剧本，又请教起另一件事来。孙子明见他狂喜之下，还能如此镇定，不禁心里暗自赞叹：‘天才就是天才，总与常人有不同之处！’
周星星的为难，孙子明还真不好建议，要说这位喜剧之王的女友里，朱因绝对是他用情最深的。即使时过境迁，两人分了手，这小子还念念不忘想复合，只是这要命的性格，给朱因造成了太多的伤害。
想了半天，孙子明只好拿自己当例子，“你知道我跟娟子、嘉明的关系吧？”
“嗯”周星星点了点头，公司里能经常跟明哥玩在一起的，都心知肚明，真正的老板娘是胡天后。
“女人要的是安全感，我给娟子的是全部财产、将来孩子的绝对财产继承权，给嘉明的是女朋友的名分、自己一部分收入。我不知道朱因想要什么，但估计女人都差不多。”
周星星明白了，“那我明天带她回家，再象您样两个人管钱。以后，我如果在外面有点事，她也不会生我的气了。”
这家伙还真没经验，怎么会这么想呢？孙子明急忙解释道：“我不是这意思，你如果只是想拍拖不想结婚，那就这样处下去，分手的时候给点补偿就行。她不象罗慧娟，你不欠她的，还捧红了她。如果打定了主意，认准了这个人，那就按你的办法。男人在外面有点花花事不要紧，关键是偷食后要擦嘴，更不能带回家，明白了吗？”
“明白了，那我先走了”
周星星走了，孙子明也擦了把冷汗，这天才男女方面还真笨。
孙子明刚把剧本扔回保险柜，从最里面找出枚钻石戒指，准备送给藤原纪香当迟到的成年礼物，书房的门又敲响了，“请进”
洪劲保推开房门，正好看到孙子明在整理礼品盒，扔下自己的包夺过盒子打开一看愣了下，“扑你老母，这得有**克拉吧？你可真大方，又勾搭上哪个妞了？”
孙子明拿过盒子，笑骂道：“你以为这不是钱啊？包个港姐一星期才50万，这可值二三百万！”
“这倒是，你小子只要勾勾手指头，大把靓妹仔扑上来，还用得着送这个？给大老婆的，还是小老婆的？”
孙子明嘿嘿几声，掩饰道：“给阿眉的，她三十岁生日时，我在牢里。本来前几天就应该给她，这不是忙得忘了吗，正好她去了美国办事，我就带上给她。”
洪劲保神色复杂地看着孙子明，感叹道：“你这大佬当得没话说，哪怪一帮手下忠心耿耿。”
孙子明把盒子放进自己背包里，笑骂道：“行了，这么崇拜我，过来跟我当小弟啊？说吧，你又有什么事？公事就免开尊口，潘生当初可是让我多出了五个亿，现在轮到他了，总不能让我罢手吧？”
洪劲保咬了咬牙，沉声道：“子明，知道什么叫‘食饼仔’（商人暗中联合，抬高或是压低商品价格，其中与正常价格的差价大家分）吗？”
“知道，当初我给潘生通气，他置之不理，估计就是当了六叔的‘食饼仔’吧？”
洪劲保脸上一阵难堪，‘食饼仔’在一般商人身上不是大事，但对于潘生那样有身份的，可是一个商业道德问题。
沉默了一阵，洪劲保沉声道：“子明，金公主的事，如果你真要参与，潘生也一定会抢得下来，但得最大利的是雷觉坤。你听我说，你不缺那些影院，光凭你公司只拍好电影的名声，就足够与外埠院线议价。我们不行，如果拿不到这些院线，我们就会受制于你们，所以我们是志在必得的，除非超出了我们的实力。但你是个聪明人，不可能无止境跟我们抬价”
孙子明往椅背上面一靠，这家伙说得也没错。自己即使去竞争，也不可能花不划算的钱，最多是出口闷气，雷觉坤再包个自己不可能接的大红包。
“所以呢？”
洪劲保松了口气，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了潘迪生的价码。
第402章 娟子成了贤妻良母
孙子明看着书桌上四个文件袋发了会呆，自己还是让三毛那死胖子说服了。
自己参与竞争肯定也拿不下院线，自己是商人求的是财不是气，不可能付出高于真实价值太多的价格。与其便宜雷觉坤这个圈外人，还不如便宜圈内人！
潘迪生也够狠啊，宁愿送自己一个‘食饼仔’的把柄，还把原来从与邵氏那拿的好处吐出来再加上他的补偿，也要拿下院线。看来那位潘大老板，是真想在电影上发展了。听三毛说，那家伙还跟自己学习，帮着手下人做投资，用他的商业才华帮大家打理财务。
哎，他才是真正的青年才俊啊！孙子明感叹了一句，打开四个文件袋，一处浅水湾、一处山顶道、一处九龙塘、还有处是半山的，三幢别墅一处豪宅，大概估算了下，应该不下六千万港币。
**！狠！真他妈的又**又够狠！为了一个可能的潜在威胁，舍得砸出这么多钱，不愧是四五年工夫建立一个企业集团的狠人、牛人！
孙子明赞叹了一阵，把九龙塘那处最大的挑出来，其余的放到保险柜里，又把《胭脂扣》的剧本找出来，这才下楼去找梅姐和娟子。
‘糊了！大三元、大三元，给钱给钱！’
孙子明一听这声就高兴，推门就看到娟子在手舞足蹈，她能赢梅艳方的钱可不多见。嗯？丹尼，他怎么回香港了？
“子明，快过来，我找你有事。阿仪，你来打两把。对了，子明，这是我女朋友，下次认识了吧。”
正好面对门的陈佰强一见孙子明进来，赶紧把位子让给钱慧仪，旁边的容少也让给了虹姐。看样子，还是为了那该死的《霸王别姬》！
“等等”孙子明把文件袋给娟子，“方便你你串门子。”
娟子打开一看，见名字是潘迪生，后面又有他的亲笔出售协议，愣住了。
“嗨，他有求于我，你自己拿着去过户。”
“哎”娟子眉开眼笑地塞进自己包里，继续收钱、找钱、码牌。
孙子明又把《胭脂扣》的剧本放在梅姐面前，这本子他根据关锦鹏版仔细改编过，把‘原创’一些不如意的地方修改几遍，质量比原来的高出不少。
“梅姐，剧本我写好了。我跟关锦鹏先生谈了谈，他愿意接拍。你别急，不是我不想帮你拍，实在是拍这种电影我的水平没他高。里面涉及太多香港本地因素，时间跨度又大，我不是香港本地人，这些东西没他精通。”
孙子明见梅姐还是有点不开心，连忙又解释道：“梅姐，如果我来拍，票房可能会比他拍的高点，但艺术效果肯定不如他的。导演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但一个布景的细节、真实性，我就肯定没他一个本地人把握得好。”
梅姐叹了口气，这种时间跨度大的电影，场景之类的还原是个大学问，要子明一个内地人来还原几十年前的香港，确实难为他了，“行了，不为难你了，滚远点。”
“梅姐，你放心，这剧本我不敢担保拿奖，但拿提名是肯定的。”
“真的？”梅姐终于高兴了起来，提名是实力的象征，拿奖是运气的体现。奖项这东西，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的运气好。
“真的！如果没拿到，我再帮你写一个！”
得到想要的东西，梅姐就不认人，开始轰人，“格格格，老娘没白认你这兄弟。滚远点，别妨碍我们打牌！”
孙子明陪着笑，带着容少他们到隔壁去。一进房间，孙子明就忍不住抱怨了，“丹尼，大哥，大佬，上次我说得还不明白吗？”你再喜欢这小说，也不能拉容少下水吧？他可是我虹姐的未婚夫！
容少连忙道：“子明，这事不怪丹尼仔。他买下这本子，我就想演程蝶衣，他要不是长得太高了，找不到合适的男演员配戏，他也不会让给我。”
孙子明坐在沙发上，看了容少半天，不理会他脸上的兴奋，断然拒绝道：“你不能演！你要是出演程蝶衣，会毁了你一辈子。我才是导演，这种戏对演员的要求，比你清楚得多！”
“咩（为什么）”容少急了，国语一下改成了粤语，孙子明不理会他，转头对陈佰强道：“这片子你真想拍，我给你写剧本、推荐导演，程蝶衣必须使用内地演员。他们受过几年的专业教育，抽离角色这方面，比香港演员强得多。丹尼，我们是拍电影，不是拍一部戏毁一个演员！”
陈佰强一下高兴了，他在北平听到孙子明解释后，也不愿意容少来冒风险。人戏合一是一种境界，但抽离不了角色更可怕，自己没遇过但听过。
“我先去打牌，你们聊会”陈佰强把屁股兜里的小说扔给孙子明，屁颠屁颠地回了隔壁。
陈佰强一出出门，容少就把门关上了，第一次跟孙子明红脸，“子明，我就想演程蝶衣，你凭什么说我抽离不了？”
孙子明也急了，虹姐是前世今生对自己都有恩的人，自己怎么能让她男人为部电影冒险？“凭什么？就凭你现在身上，还有‘宁采臣’的味道！这都几个月了？你要是演程蝶衣，肯定会心理变态！”
“我不信！”
……
两人的争执声越来越大，终于惊动了隔壁的虹姐她们，也惊动了正玩得高兴的程龙他们。娟子推开房门，大家都面面相觑地看着两个象斗鸡样的男人。
有外人进来了，孙子明咬了咬牙，硬着头皮妥协道：“容少，你只要不演这片子，我替你找另外一部伟大的电影，保证不比这一部差！”
伟大啊！孙子明嘴里说出的伟大，得要多优秀啊？容少还在气头上，他的死党梅姐可反应过来，立即钉死话脚，“子明，容少可是你兄弟，又是你姐夫，你得说话算数！”
孙子明点了点头，梅姐立即笑了起来，“这事我跟阿虹作主了，这片子谁爱演谁演，容少不演了。”
“阿梅”容少还没反应过来，虹姐拖起他走人，笑逐颜开道：“你傻啊？子明说的伟大，肯定是有世界影响力的！子明，我说得对吧？你可是国际大导演，我还指望你当我儿子干爹呢。”
啊？孙子明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掉到了一个多大的坑里，捂着脑袋沮丧得想哭！一个华裔演员，要有世界影响力，自己让梅姐、虹姐害死了！
娟子从四岁起就认识孙子明，见他这模样，连忙把想看笑话的程龙他们一帮人轰了出去，坐到他身边，把他搂到自己怀里，“算了，你尽力就是了，只要尽了力，容少还能真怪你不成？”
孙子明趴在娟子大腿上，紧紧搂着她的腰，沮丧道：“这帮家伙怎么都算计我，抓到一点话柄，就往死里逼我。”
“他们把你当兄弟，才会沾你便宜！三毛替潘迪生求人情，还带着房子来呢，要换成国忠、卫国他们试试？”
娟子说到三毛，孙子明才想起他塞给自己的支票，赶紧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
6817万？哦，他们外埠的票房分成没有光影的高，孙子明随手把支票递给娟子，“德宝的票房分成，你收着。”
娟子捏着支票沉吟了下，“子明，那个潘迪生其实不错，最起码说话算数，以后别老针对他了。”
是啊，要说潘迪生人品上，比向铧炎那些王八蛋强多了。《古墓丽影》虽然是自己写的，也只是创意领先人家一步，他说了给10%分成就给10%，丝毫没有另起炉灶跟风的想法，最多是拿这个当筹码。
10%的票房分成，相当于20%的纯利，估计全世界也就这一个案例了吧？虽然那家伙得到了一诺千金的美名，但这份气魄和胆识，不愧是人中之杰啊！
“嗯，我让三毛透个风过去，面子上还是要敌对，公司没敌人不行！哎，我去了美国后，你让你哥和三哥，把跟新义安的合作项目先停了。他们摆了光仔一道，我得替光仔讨个公道！”
娟子按住在自己腰臀间乱摸的手，“别乱动，今天不方便。哎，永盛那边呢？”
孙子明悻悻地从牛仔短裤里抽回手，“那不关向铧强他们的事，如果他们主动来找我，我还看不起他们呢。他们不主动来，就证明他们是真的内疚了，大家以后还是朋友。”
娟子娇笑了几声，把支票放回孙子明牛仔裤口袋里，“以后你的钱，归你自己管，我不管着了。”
啊？孙子明一下从娟子怀里起来了，这还是自己熟悉的财迷老婆？
看到孙子明这傻样，娟子乐了，得意洋洋道：“嘉明对你那么好，还有了你的孩子，我让你不要她，你就不要她，我还怕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嘉明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你的啊？我就想看看，你有了孩子后，还会不会把我当唯一！我警告你啊，以后你在外面怎么样，我不管。能带回家的，只有嘉明一个，听到没？”
孙子明大喜过望，抱着娟子脑袋重重地亲了一口，自己总算是苦尽甘来啊！
娟子让他亲了一阵，推开他脑袋，“赶紧出去，你想让人看你笑话啊？”
“哎，还是我的娟子好啊，不亏我小时候就对你那么好！”
孙子明腰间一疼，娟子狠声骂道：“你小时候对我好？初中以后理都不理我，你还对我好？”
孙子明赶紧求饶，“那不是忙着读书吗？我还给我们小时候写了首歌，就在你书房的抽屉里，给你以后想宣布我们关系时唱。”
“真的？”
“切，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娟子这才松开手，帮他揉了揉，“这还差不多，疼吗？”
“不疼，打是亲骂是爱、亲爱不够用脚踹！”
娟子拉开门，把孙子明推到程龙他们那边去，“行了，少来这一套。赶紧去陪他们玩，哦，对了，帮我给嘉明跟孩子在美国买个房，我总不能让孩子懂事了，说我这当大妈的不近人情。其实以后家里有个小孩，也挺不错的。明天，我把嘉明旁边的房间打通来，当作bb房。”
“你这大妈当得可真那个，孩子以后肯定把你当老佛爷供着！”
“滚，你这么希望我老啊？哎，记得去接国忠，他两点半的飞机。”
是啊，自己怎么把这事给忘了？孙子明赶紧看下手表，还早，才不到一点，还能陪他们玩会。
第403章 你想叛国？
孙子明到了程龙他们桌上时，洪劲保那大胖子已经走了。见吴毅江心不在焉地玩，他女朋友唐丽球站在后面偷偷打哈欠，孙子明把他从桌上扯下来，“赶紧回家，你以为**和你一样，一次只接一部戏啊？”
“哎”吴毅江如释重负，赶紧带着女友回家。这小子宠得他这个港姐季军女友象块宝，早就想走了，就是看着程龙他们玩兴正浓，不好意思开口。
等两人走远了，程龙才感叹道：“子明，现在阿毅成了巨星，明年哪个又会发达啊？”
“星仔吧？哎，要玩赶紧，玩到一点收场。”
“什么呀，三点收工”程龙一听就不乐意，这次要去美国这么多天，想玩都没得玩。
“你以为他们和你样，明天能在飞机上睡啊？他们明天还要开工！”
发哥、梁家辉这样的好男人早就不想玩了，只是见程龙、王胖子他们玩兴正浓，这才一直陪着，“行，一点收场。回家睡一觉，正好明天九点开工。”
十来分钟后，程龙拿着刚赚了孙子明的几千块悻悻起身，“子明，你赚了几千万，就分我这点？”
“行了行了，等到美国休息时，我让你赚个够，只要你有那本事。阿光，跟我去接人。”
孙子明抓起桌上少了一大半的钞票揣进口袋，掏出游艇钥匙扔给周星星，“玩够了，把钥匙给你大嫂就行，别玩出人命来啊！”
周星星接住钥匙腼腆地笑笑，引来一帮贱人的贱笑，朱因俏脸飞红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
“还不赶紧追？”
“哎”周星星慌忙追了出去，这家伙要看平常的样子，还真没有一丝喜剧之王的风范，标准的腹黑、脸皮薄、还恋母，有了钱还坚决和母亲住一起。
正屋里散了伙，其他人也纷纷告辞，整个别墅只剩下梅姐那屋，看来她们是准备玩通宵了。
……
凌晨两点半，孙子明和杨国忠在车上对了下苏联的情况，业务发展得很好，但他最关心的钻石收购，却让他大为失望。
事实证明官僚永远是最保守的，瓦西里花了九牛二虎之力，也只收购到价值不到三千万港币的原钻。看来，只有等苏联解体时，才能收购到大批的原钻，现在是不可能了。
两人回到杨国忠家，再和三哥把情况一汇总，三人失望地叹了口气。大家资金还是少了，内地和苏联能抽调的，加上《alonehome2》的票房分成，也不过是区区十五个亿，跟上次差不多。
史蒂夫建议抵押贷款、或使用金融标杆放大资金，想到上次突然由胜转败，杨国忠和三哥都心有余悸。孙子明想起上次的失败，也有心理阴影，眼光看向汤姆。自己这朋友眼光一流，而且足够稳重。
从美国赶过来，准备去苏联接手史蒂夫工作的汤姆，倒和史蒂夫站在一边，“明，抵押贷款风险太大，但金融杠杆是可以的。史蒂夫说的没错，股市崩盘之前，肯定是疯狂地上涨。我们的资金量小，用你们的话来说，叫‘船小好掉头’。只要设好止损点，只把资金放大3倍左右，我们最起码能保证不会亏本！”
稳重的大卫都这么说，孙子明心里有底了。史蒂夫却不满意，这也太保守了，最起码也可以放大到五倍。两人争执起来，一连串的专业术语，孙子明他们都听不懂。但孙子明坚定地站在汤姆这边，人不能太贪心，上次如果大卫不是过于贪心，根本不会落个破产自杀的下场。
史蒂夫见孙子明他们都不赞同，只好悻悻地答应按大卫的计划，去睡觉时说了句，“boss，你们会后悔的，相信我。”
孙子明打了个哈欠，“史蒂夫，这只是我们发财的机会，不是我们追求的事业。金钱应该为我们的事业服务，而不是拿我们的事业去为数字服务。”
史蒂夫耸了耸肩膀，带着大卫去找房间睡觉。大半年后，果然让他说中了，大家都后悔得死，史蒂夫又拿今天孙子明的话，去调侃孙子明他们四个。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现在孙子明他们毫不在意史蒂夫的牢骚。上次的投资失败，给了他们一个教训，投机取巧的事，不能影响到正当生意。上次如果象大卫样，把全部身家压上去，大家的事业肯定会伤筋动骨，几年都会缓不过劲来。
史蒂夫他们去睡觉了，孙子明和三哥也准备起身，杨国忠连忙拉住他俩，“三哥，子明，有件事，我想和你们商量下。”
“啊欠，说吧，快五点了。”
杨国忠咬了咬牙，旧事重提，“我想加入苏联国籍。”
“什么？”没拿过国家好处，却受到部队洗脑的三哥立即黑了脸，“操，你书读到屁、眼里去了？国家兴亡，匹夫有责，你都不知道？”
孙子明拉住三哥，沉声问道：“想清楚了？”
杨国忠坚定地点了点头，也沉声道：“想清楚了，谢克尼亚和小炎还放在香港，你让娟子她们照看着点。”
“嗯，娟子那房子给你，让谢克尼亚和小炎到那去住。曾婶她们都住那边，有什么事好照应，这边没人生过孩子没经验。”
“行，那娟子呢？”
三哥听到孙子明也赞同，更是火冒三丈，“子明，你是不是也想当英国人，也想叛国？”
孙子明把站起来的三哥重新拉下来，“娟子换了房子，你要早说，我就把刚到手的那房子给你了。三哥，你别急，你说的‘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是错的。而且，前面还有一句，叫做‘国家兴亡，肉食者谋之’。”
“什么狗屁！我只知道你们想叛国！”
孙子明让三哥的胡搅蛮缠，也搞得来火了，瞪大眼睛道：“你懂个屁，初中毕业考试，都是我去帮你考的！不懂的东西，就别胡说八道！你们那个什么狗屁指导员，教你们的都是狗屎！”
三哥让孙子明的话一下咽住了，谈起学问、道理这些东西，小五当自己指导员的老师都有余，半天才气呼呼道：“那你说说，哪错了？我就不信你能说出花来？”
孙子明这才没再发火，给他解释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是错的，完整的讲应该是‘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国家兴亡，匹夫无责’教你的人，他自己要么狗屁不懂，要么是曲解这句话。这句话，是从顾炎武先生《日知录。正始》里的话引申过来的，原话是‘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
顾炎武先生的话，套用白话来说，保卫国家是那些为君为臣的、那些当官的、吃皇粮的人的事，老百姓不用去管；保天下，才是每一个老百姓要努力的。
“明白了吗？国家、政党、天下，这是三个不同的概念。一个政权、政党、政府的上台下台，兴衰与否，那是那些当官的事，不关老百姓的事。我们老百姓要关心的，是如何让天下苍生，都过上幸福生活。别说国忠有一半血统是苏联的，即使完全是华人，选择怎么样的生活，也是他自己的自由。只要他不帮着苏联人欺负中国人，你凭什么说他叛国？”
三哥脑子里象是打了架，坐在那发呆，孙子明也不管他，自己出了杨国忠家，去不远的自己家睡觉。
中国古代文化的灿烂和蕴含其中的人文精神，被历任的统治者，去其精华、取其糟粕，给糟蹋地完全变样了。现在事业越做越大，这些基本的东西，三哥必须要明白，不能听那些官员、党棍忽悠。
第404章 美国警察的种族歧视
孙子明到达纽约时，正好是清晨，随手招了辆计程车去长岛。
濛濛细雨纷飞，车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充满了诗情画意。
开车的是个黑人司机，一边哼着《billiejean》，一边全身都在动，象是在舞台上表演一样。孙子明也让这黑人兄弟感染了，跟着他哼唱起来，‘shewasmorelikeabeautyqueenfromamoviescene
她就像银幕上的绝代佳人
isaiddon‘tmind
我说好吧，
butwhatdoyoumeaniamtheone
但你说我是其中一个
whowilldanceonthefloorintheround
即将在这里“跳舞”的人是什么意思？
shesaidiamtheone
她只说
whowilldanceonthefloorintheround
让我与你共舞
shetoldmehernamewasbilliejean
她说她叫比利?简
asshecausedascene
她引起骚动
theneveryheadturnedwitheyes
每一个脑袋都随着目光转动
thatdreamedofbeingtheone
梦想着成为那个
whowilldanceonthefloorintheround
能与之“共舞”的人
peoplealwaystoldme
人们总是告诉我
becarefulofwhatyoudo
小心你的所作所为
anddon‘tgoaround
不要到处去鬼混
breakingyounggirls‘hearts
伤害年轻姑娘们的心
andmotheralwaystoldme
而且妈妈总是告诫我
becarefulofwhoyoulove
要小心你的“所爱”
andbecarefulofwhatyoudo
也要小心你的所为
causetheliebeesthetruth
因为谎言也可成真
billiejeanismylover
比利?简是我的情人
she‘sagirl
她是个女孩
whoclaimsthatiamtheone
那坚称我脱不了关系的女孩
thekidismyson
那小孩是我的骨肉
……
billiejeanismylover’
比利?简是我的情人
孙子明的声音高亢，而且随着自己的心情，对歌词进行改编，气得黑人兄弟哇哇大叫，“no，你唱错了，billiejeanisnotmylover
比利?简不是我的情人
she‘sjustagirl
她只是个女孩
whoclaimsthatiamtheone
那坚称我脱不了关系的女孩
butthekidisnotmyson
但那小孩不是我的骨肉
ok?”
孙子明笑呵呵地塞了支‘大中华’到这黑人兄弟嘴里，用王胖子送的‘纪梵希’打火机替他点上，“兄弟，再过一小时，我就能看到我女朋友和孩子，你说我该怎么唱？”
黑人司机高兴了起来，把醇香的‘大中华’扔出车窗，从座椅下掏出两支‘喇叭筒’，递了一支到后座，“兄弟，恭喜你要当父亲了！你这打火机不错，但烟太逊了，要不要尝尝我的？”
孙子明一看就知道是手工卷制的大麻烟，慌忙推辞道：“nono，我可不想让我女朋友骂。”
黑人兄弟自己点上一支，讥笑道：“你是个goodchildren（乖孩子），断奶没？”
孙子明不理会这种嘲讽，自己抽自己的‘大中华’，那种东西最好是别碰。
没一分钟，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突然拉响了警报器，黑人司机慌忙把抽了一半的大麻烟和没抽的都扔到车外，紧接着剥了块口香糖扔进嘴里，又打开车窗吹冷风，“**，兄弟，等下他们说什么，你就怎么做，千万别反抗，ok？”
“ok”
出租车让警车堵住了，“双手抱头，趴在车门上！”
两个白人警察把两人按在车门处检查，“哇噢，斯考特，这黄皮猴子的dick（生殖器），比那黑鬼的还大！哇噢，纪梵希？不会是假的吧？”
警察连裤裆都不放过的检查和嘴里的污言秽语，让孙子明觉得非常屈辱，却不敢作出任何反抗的举动。美国警察可不是香港警察，只要你不听他的，或是试图反抗，人家真会开枪射杀你的。
两白人警察把俩人身上搜了一遍，又把车子搜了底朝天，那个斯考特终于从背包里，搜到了那枚孙子明的护照、没送出去的钻戒、还有瑞士银行的支票本，连忙大叫道：“杰瑞，快放开他！”
杰瑞连忙放开孙子明，但手枪还是抓在手里，狐疑地看向他的同事。斯考特涨红着脸下车，把杰瑞手里的‘纪梵希’打火机夺过来，还到孙子明手上，客气地解释道：“先生，我们无意冒犯你。这个黑人经常在这一带贩卖大麻，我们一直在盯着他。”
这一带贩卖大麻？孙子明看了看远处隐隐约约的豪宅，再看看人家手里的枪，无奈道：“没关系，我在机场随手招的计程车。警官先生，我还要去见我的朋友，我们可以走了吗？”
“您请”
两警察连忙示意他们可以走了，还朝孙子明敬了个礼。
孙子明俩人上车，黑人司机把计程车开出百来米，开始喋喋不休、骂骂咧咧，“兄弟，我看你也肯定是有钱人，你得开法拉利、保时捷，穿范思哲、阿玛尼，这些狗娘养的才会尊重你。美国是有钱人的美国，那些狗娘养的，全是你们这些有钱人养的狗！**，说我贩卖大麻？哼，还不是看我是黑人，你是黄种人穿着又寒酸，怕我们来这有钱人的地盘上偷东西？”
孙子明看着自己身上的廉价t恤、牛仔裤，苦笑也起来，先敬罗衣后敬人，这在哪都一样。自己在香港穿得再随意，人家也会说自己是名士风范、才子气度，在美国谁认识你？
……
出租车很快到长岛汉普顿，街道的两边是一栋一栋的小别墅，每家都有大小不一的花园，各式各样的建筑风格，到处是高大茂密的树木，绿茵的草地、争奇斗艳的鲜花，空气清新、芳香，犹置身于森林之中。路边停的都是雷克萨斯、宝马、奔驰之类的好车，间或还有法拉利、兰博基尼这类的顶级跑车。
司机按孙子明给的地址，把他送到一幢两层的黑顶白墙欧式别墅前。孙子明付完车钱，背着牛仔背包下车，正准备穿过院子去按门铃时，旁边一幢别墅里，走出一个背着书包、身材苗条、面容姣好的白人少女。
女孩先是一愣，接着尖叫一声惊呼道：“china明？噢，我的上帝啊！”
少女的尖叫，让孙子明吓了一大跳，转头一看这女孩好象在哪见过，再看她正站在旁边院子的门口，应该是自己的邻居。孙子明本能地觉得事情有点不妙，紧走几步按响门铃。谁知，这女孩居然跑过来，跟着他到了大门口，还好奇地问道：“明，miss李是您女朋友吗？”
孙子明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回答，尖叫声、门铃声、说话声也惊动了房子里的江婶和嘉明、袁眉，仨人连忙从房子里走出来。孙子明正准备硬着头皮承认时，挺着大肚子的嘉明主动道：“克劳迪娅，他是我在香港的朋友，是特意过来看我的。”
孙子明心里松了口气，本来脸黑黑的江婶脸上阴沉得能拧出水来，转身进了屋子。嘉明笑着跟孙子明、克劳迪娅打了招呼，也跟着她妈进去，慌得袁眉急忙去扶着大腹便便的她。
“明，能帮我签个名吗？”
“ok”
孙子明在克劳迪娅从她外婆家拿来的唱片、录像带上签完名，这才进屋。孙子明扫了几眼客厅，嘉明布置得还真不错，明快、简洁又不失温馨、典雅。只是楼上传来隐隐的争吵声，让孙子明皱起了眉头，放下背包连忙准备上楼。
从楼上急匆匆下来的袁眉，见孙子明正准备上楼，连忙拉住他，“明哥，您别上去。”
“为什么？”
袁眉拉着孙子明，推开一楼的一间卧室，语速极快地解释。
江婶是个极要强的的女人，一手拉扯大两个女儿，凭的就是那股刚烈。现在嘉明未婚先孕，让江婶无法面对那些老街坊、老姐妹、亲朋好友，所以她想让女儿和孙子明尽快举行婚礼，最起码也要尽快注册。
“明哥，嘉明不同意，她想生完孩子后，放在美国请人照顾，她自己回香港继续拍电影。”
孙子明不哼声地坐到沙发上，掏出烟和火机，低声问道：“她跟她妈说了我和娟子之间的关系吗？”
袁眉连忙找来个装了水的茶杯，“说了，江婶让嘉明离开你，这几天她一直在求她妈妈。”
袁眉解释完，见孙子明没有什么异样，心里长出了一口气。前几天在香港，孙子明说的那些气话，她没有如实转告给李嘉明。当人家手下的就是这么难，袁眉真要把孙子明当时难听的话转告了，今天的局面更难收拾。
孙子明抽完半支烟，把剩下的扔进水杯，‘滋’的一声烟灭了，“我上去跟她们谈谈，你别上去了。”
袁眉再次拦住了孙子明，低声道：“明哥，您别去，您现在去反而更麻烦。”
孙子明拉开袁眉，到客厅从背包里找出那枚没送出去的戒指，自己上了楼，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孙子明上楼在门口听了一会，突然有了一种明悟，嘉明母亲是个极其固执的人，甚至还有些道德洁癖。江婶在前夫有外遇的时候，毫不犹豫地离婚，她宁愿一个人苦熬着拉扯大两个女儿，也不愿向前夫要一毛钱的扶养费。
这种人的脑袋，像花岗石一样顽固不冥，如果不能让她心服口服，她会至死都坚持她那一套。
孙子明想了半天，才敲了敲关着的房门，嘉明小声哽咽着替他打开门。刚才还在痛斥女儿的江婶，停下了骂声怒气冲冲地瞪着孙子明，目眦欲裂仿佛要吃了他。
第405章 文化流氓,颠倒黑白
孙子明装作没看到江婶，扶着嘉明坐到沙发上，开始讲起今天让警察搜查一幕，最后拿出那枚戒指戴在她无名指上，“如果他们不是看到这个，还有背包里的支票本，估计我今天就会让他们抓到警局，让律师去保释我。如果不是那黑人兄弟提醒，我有反抗动作，不排除那两警察以袭警的理由，崩掉我的脑袋。”
嘉明立即不哭了，气愤地埋怨道：“你为什么不打电话来，为什么不让阿眉去接你？我早就给你说，要穿好点，不要太随自己的意了，你就是不听……”
孙子明陪着笑，抓住她掐在腰间的手，转过脸来对江婶说：“江婶，这个世界不管您怎么想，存在即有其合理性。如果当初没有嘉明的父亲在后面，您那家小洗衣店也未必不会受社团敲诈勒索，嘉明和嘉馨也未必能平平安安读书。”
江婶怒视着孙子明，一字一句道：“我没读过什么书，但还知道礼义廉耻！你既然有了妻子，为什么还要跟嘉明在一起？你就是个好色之徒！”
孙子明脸上一阵火辣，强辩道：“江婶，您说的礼义廉耻，是孔夫子说的，也称之为国之四维。孔夫子是他父亲叔梁纥66岁时，与他年方十八的母亲颜征在野合生下的。《孟子·告子上》里也说，‘食色，性也’，孟子都这么说，我好色这有什么好指责的？你把男女之事归于廉耻，那是宋代朱熹干的。他推崇‘存天理，灭人欲’，反对超过延续生存条件的**。可你知道吗？就这么一位理学大师，一样跟尼姑偷情。”
没读过什么书的江婶，一下让孙子明说懵了，特别是孔子的出身，还有平常那些登徒子经常说的‘食色，性也’，居然是孟夫子说的？
“江婶，明代的时候有个大清官叫海瑞，就是戏里的海青天，他为了心中的道德观念，把自己的女儿逼得绝食而死。江婶，您也想逼嘉明吗？幸福是一种心理感觉，幸福不幸福是当事人的的心理感受，并不是旁人的感受。嘉明就觉得跟我在一起幸福，刚才我一说警察搜查我的事，她立即就不哭了，反而埋怨我不听她的。再说了，一夫一妻制不过是外国人传进来，香港取消一夫多妻制也不过是二十三年，……”
江婶让孙子明说得哑口无言，一个没读过什么书，只靠着刚烈性子苦撑的妇女，说这些本就说不清的东西，如何说得过孙子明这样的文化流氓？何况正如孙子明所说，没有前夫的地位，她那家洗衣店确实会让社团收保护费，嘉明两姐妹也肯定会让混混们骚扰。连洗衣店的生意，都若有若无的人在后面帮忙，否则就靠家小洗衣店，她哪来的钱供嘉馨念大学，在高档小区供套小公寓？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生活艰难啊。她也一样后悔过，当初不应该一时冲动离婚、不要抚养费。只是，话已出口，性格要强的江婶改不了口啊！
现在嘉明跟着孙子明，虽然以后会没有名分，但她自己愿意。算了，由她去吧，真要逼，她也不可能回头。而且，回头又能怎么样？真让她和自己样，苦熬几十年，还连累孩子和她一样吃苦？
孙子明滔滔不绝说了十几分钟，见江婶脸色没那么难看了，才停止了辩驳，劝说道：“江婶，我理解您的担心，无非是怕我始乱终弃，怕嘉明以后受罪。我是农村出来的，在我们老家，礼法比世俗的法律更有用。过年的时候，我会带嘉明和孩子回去祭祖，会把她和孩子的名字录入祖谱。”
“真的？”嘉明欣喜若狂地看着孙子明，看得江婶心里一声叹息，冷冷地扔下一句，“我回香港了，孙子明，以后你别来登我的门！”
李嘉明愣了一下，慌忙想追出去，孙子明急忙抱住她，低声道：“慢点慢点，你不是一个人了！”
嘉明狠狠地在孙子明腰间扭了一把，这才让他扶着下楼，让袁眉送母亲去机场。
……
送走了江婶，嘉明让孙子明扶着在家里转圈散步，“子明，想好了，以后孩子怎么办吗？”
这个问题，孙子明还真想好了，先放在美国带到断奶，然后给三嫂带。她一个医科大学生，带一个孩子是带，两个也是带。反正她也常年住在深圳，自己和嘉明去看也方便。
“嗯，这样好。我们在三嫂家附近买个房子，以后想孩子了，或是没事的时候，就过去看她。”
嘉明对孙子明这样的安排非常满意，可刚从楼上再转下来，突然想到了什么，俏脸一板冷若冰霜，“你给我说说，你为什么会怀疑我外面有人？”
啊？孙子明脸上涨得通红，他在外面强暴关芝琳、利芷她们，可以毫无道德负罪感。那是因为大家都没感情，他还可以找借口，说是她们自己送上门的，而且可以给她们想要的东西，那算是一种交易。嘉明不同，俩人有了感情，而且肚子里还有他的种！
本就觉得有点对不住嘉明的孙子明，嗫嚅了一阵，陪笑道：“我那不是着急，气糊涂了嘛。自己的老婆，孩子却是别人的，搁在谁身上也受不了啊！”
嘉明也不是真的生气，当时她拿到医生的检查结果也呆了。要不是她没干过对不起孙子明的事，她也没底气，出了医院就跟娟子吵了个天昏地暗。
李嘉明可不比她母亲，见多了、听多了有钱人的事，有本事的男人在外面花很正常，只要别带回家就行。但女人不同，特别是大人物的女人，如果只是玩玩的随便，大家都是图个高兴。但让大人物带回家后，如果还有外遇的话，十有**一拍两散。子明现在也是大人物，反应那么激烈是正常的。
孙子明见把嘉明哄过去了，扶着她坐在沙发上，耳朵贴到她肚子上听胎音。肚子里的女儿一脚踢过来，踢得他脸上笑开了花，“没事，你有了孩子，娟子还能反了天啊？光我大伯、二伯就能镇压她，我家就我一根独苗，不多生点孩子怎么行？”
嘉明知道孙子明是在哄她，心里还是非常高兴，也庆幸自己怀的是女儿，否则哪有这么容易啊？有了孩子，子明会把自己当老婆，但要跟阿娟平等，她也没有过那种奢望。
“哦对了，娟子说送孩子一幢房子，你自己去挑幢漂亮点的，以后当女儿的嫁妆。”
嘉明一听是娟子送的，本能想拒绝，那天俩人吵得太凶，娟子骂的那些话也太伤人了。但一听是给孩子的，嘉明又把拒绝的话咽了回去，不管自己怎么和娟子吵，大家总是一家人。娟子以这种方式道歉，也算是把那些话收回去了，再去计较那些也没意思，“嗯，等孩子出生后，我再去找。给孩子的嫁妆，可得挑最好的。”
孙子明乐呵呵地同意，“对，穷养儿，富养女。女儿的嫁妆就得是最好的，你想吃什么？我去做饭，下午我还要赶着去洛杉矶，整个剧组还等着开工呢。”
“嗯，钵仔糕、艇仔粥，天天吃燕窝、鱼翅都吃腻了。”
孙子明一听是这些，又坐回沙发，满口答应道：“没问题！不就是钵仔糕、艇仔粥嘛，等会让阿眉去做。”
“你呢？”
“我不会啊，别掐别掐，我去我去，你教我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