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一盘棋,下的是天下苍生
121.一盘棋,下的是天下苍生
京城。
云家别墅紫枫阁。
云耀早早的起床,在院子里面打着一套不知名的拳法,虎虎生威,每一拳击出,恰似有一股似有似无的气息撕裂空气一般,噼噼啪啪的作响。
齐青独自一个人在厨房里面捣鼓早餐,时不时将目光投向院子里,看着那个男人,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甜蜜,眼神中毫不遮掩的情意流露了出来。
云家并不是没有佣人,然而一直以来,都是齐青在为云耀做早餐,这么多年来,齐青早已经习惯了。她没有杨云雪的雄才大略和战场上取敌人首级如探囊取物般的勇猛,因此她拥有的,是在这个男人的背后,默默的为这个男人打理好这个家庭,仅此而已。
“妈,怎么看你看爸爸的眼神那么不正常啊,chūn天来了么!”忽然,一个小脑袋探进厨房里面,笑嘻嘻的对着齐青说道。
齐青一怔,回过头去,看到自己的女儿一脸调侃的表情,那倾城倾国的笑脸不禁骂了一句:“就你早熟,啥都懂!”
这个女孩,十六七岁的样子,瓜子儿脸,眉清目秀,稚嫩的笑脸隐约可见祸国殃民的风采,她,就是齐青跟云耀的女儿,云战歌同父异母的妹妹,云想容。
云家一脉单传,杨云雪生了长子云战歌,齐青生了女儿云想容。
云想容嘿嘿了笑了两声,转身走回客厅坐下,不一会儿,齐青将做好的早餐端到客厅里面,云耀已经打好拳回到客厅,溺爱的摸了摸云想容的小脑袋,匆匆上楼洗漱。
云想容一身蓝sè连衣裙,稚嫩的萝莉脸庞显得乖巧可爱。
“滴滴...”
这个时候,紫枫阁外响起了急促的喇叭声。
云想容忽然将一个单肩包拎在手中,然后抓起桌上的一个面包,狠狠的咬了一口,随即冲出门去,口中说道:“妈,今天我跟同学去爬香山,不回家吃饭了。”
正在二楼洗澡的云耀透过窗户看到女儿冲出门去,瞥了眼门外停放的那辆车的车牌,眉头轻轻皱了一下,匆匆擦干身子,下楼而来。
“这丫头去哪儿?”云耀有意无意的问齐青。
“哦,说是跟同学去爬香山。”齐青随口答道。
“最近这丫头跟孔家那小丫头孔千痕走得很近?”云耀有些好奇的问道。
“都是高二的小孩子,走得近有什么啊,又不会发生什么问题,你呀,是草木皆兵了。”齐青嗔道。
云耀‘哦’了一声,脸上表情不变,只是心里面却有种不祥的预感,随即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听说老爷子来燕京了?”
齐青翻了翻白眼,有些不忿的说道:“你岳父来了,你竟然不知道,反问我?不仅你岳父,雪姐也来了,只是你在战歌的事情上一天不松口,以她的脾气,是不会踏进云家别墅半步的,这件事,你得自己看着办。”
云耀哦了一声,不再答话,忽然起身走出门外,挥手招来了一个黑衣劲装的保镖,脸sèyīn沉,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派人暗中保护小姐,有什么特殊情况,可以不用过问我,自行处理。”
保镖应了一声,转身离去。
与此同时,玉泉山。
玉泉山位于燕京北面,靠着大山,这里不是军事重地,但是守卫却比军事重地要森严许多,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其中暗桩无数,数不清的明面上,暗地里的军人rì以继夜的守卫在这座玉泉山前。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玉泉山上居住的,都是那一群曾经为这个国家立过汗马功劳的功勋卓著的元老,这一群人,是华夏国的灵魂,华夏国的重中之重守护的对象,要是有一人发生意外死亡,恐怕整个华夏国都会颤三颤,这绝对不是子虚乌有,因为有这一群看似赋闲在家的老头的存在,整个华夏军界才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其中,主建筑旁侧一栋楼房的二楼之上,杨百战正与那个前去接机的老首长手谈对弈。
旁边围着一群军衔都不小的看客,但是没有一个人敢出声,许多知道杨家老阎王脾气的人更是暗中捏了一把汗,因为他们从棋盘之中,都看到杨阎王棋风之中的杀气腾腾。
那个绝对曾经站在军界顶端的老首长一脸苦笑,举棋不定,杨阎王却是落子如飞,完完全全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悍不畏死冲杀到底。
半晌,老首长眉头一皱,意有所指的说道:“百战,你这是为何?须知刚过易折啊!”
杨百战哈哈一笑,说道:“但凡作战,杨家军死战不退,唯有一死决胜负。”
老首长手指不禁颤抖了一下,随即镇定心神,有些无奈的落下一子,说道:“早过了战火纷纷的时代,现在太平盛世,官场博弈向来兵不血刃,一味拥兵自重强权镇压,只会适得其反。”
轰!
杨家老阎王听到这句话,怒火一下子腾的窜了上来,嘿嘿冷笑道:“那么,就只许你杀我,不许我杀你?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在场众人听到杨阎王这皮笑肉不笑的话语,均是感觉头皮发麻,那股杨老将军征战沙场的气势瞬间弥漫开来,令得在场之人为之一颤。
只见老首长不慌不忙,认认真真的看着棋盘,忽然取下一子,问道:“百战,我若取下这一子,会是什么样的结果?”
杨百战仔仔细细的看了一眼棋盘,忽然哈哈大笑道:“必全军覆没!”
老首长露出一个狐狸般的笑容,随即一本正经的说道:“柳云风一死,倘若鱼死网破,可就要牵扯出京官二级以下官员无数啊,我不敢不冒这个险啊!”
杨百战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问道:“这又如何?”
老首长云淡风轻,轻轻将那一子归位,随即道:“唯有逐一击破,方为上策,最终若败,也不至于伤筋动骨!”
杨百战久久沉思。
老首长趁热打铁,道:“我们都是戎马一生过来的,这其中厉害,想必你也知晓,我就不必点破了。”
“罢了罢了。”杨百战长叹了一声,有些沧桑的脸上挂满一丝无可奈何,说道:“我们,都老了,这座江山不再属于我们的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他们的江山需要自己去打拼啊,一味护着,反而压制了他们的成长啊!”
老首长心头压下的一块巨石终于落下,似有所感的说道:“百战啊,须知决策者,一盘棋,下得是天下苍生啊,容不得半点私情和个人主义。”
杨百战轻轻落子,脸sè缓和了不少,长叹了一口气。
决策者一盘棋,下得是天下苍生?
杨阎王微微一笑,心中已有决定。
老首长松了口气,知道算是劝服了这老顽固,沉重的心情终于放下,背后那一群群如临大敌的军人,也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表情。
PS:第二更,求支持!
122.云战歌的心声
122.云战歌的心声
尹雪蘅的伤静养了三天,这三天,云战歌什么也没有做,就安安静静的陪了尹雪蘅三天,这让尹雪蘅感动之余,更多的,是坚决提高自己实力的决心。
尹雪蘅有属于她自己的骄傲,不容亵渎。
她更是一个倔强的女人。
三月飘飞的柳絮,随风起舞,这个季节,有着淡淡的忧伤。
曾几何时,在落花飘舞的季节,她陪着她走在花径中,享受着落花飘舞的轻柔和他温柔的轻抚。
这一rì,云战歌带着尹雪蘅走在杭水湖畔,望着飘飞的柳絮随风飘荡,远处一片桃花林,绽放着绚烂的一片sè彩,令人感觉心旷神怡。
chūn天了么?
chūn天了。
曾几何时,久违那种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上云卷云舒的闲适心境;只怕我再来时君已去,涉江为谁采芙蓉?
在都市的喧嚣之中,在这个尘世间的纷扰之内,谁又能真正做到看破红尘。
“战歌,我从来没有发现,西杭的chūn天竟然这么美?”尹雪蘅手上缠着绷带,一脸憧憬的看着源头那片粉红sè的桃林。
林花谢了chūn红的一派祥和景象,这一刻,尹雪蘅竟然有些羡慕那些寻常农家子弟的生活,这种生活,是她所不敢希冀的,因为,她的宿命,必然不是这种一辈子平平凡凡。她尹雪蘅,注定要为他杀戮众生,偶尔的放纵,或许只是为了更好的迎接生活新的挑战。
“累了?”云战歌轻轻问道。
两人信步走在这湖边,像极了多年的情侣。
这个年纪,本该不该承受太多的东西,这个年纪,本该是天真无邪的花季雨季,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放纵自己感情的最佳季节。
而他们,却注定远离这一切,注定走一条令人无法理解的道路,因为他们的身份,他,们必须承受这个年纪不该承受的东西,这是一种责任。
其实,人生就像上辈子欠下了累累重债,这辈子要来偿还谁的情,于是又欠下了一辈子的债,等待下辈子去偿还。
这何尝不是一种无可奈何?
人世间本就太多的无可奈何,没有人可以改变。
累?
尹雪蘅的人生中,没有累这个字眼。
她只有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强大起来。
所以在面对云战歌这一句话的时候,尹雪蘅微微一笑,没有言语。千言万语,又如何说得尽尹雪蘅心中的那种情怀?
看着这个婉约的身影,云战歌忽然有一种心疼的感觉。
心疼这个女人这些年来为她付出的一切,哪怕是这飞扬的青chūn。
“傻瓜!”云战歌忽然眼神温柔的看着尹雪蘅,轻轻的理了理她虽非飘逸的秀发,有些怜惜。
尹雪蘅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转过身去,极目远眺那一湖chūn水,看着那芦苇荡中嬉戏的chūn鸭,忽然开口:“战歌,这次回去,我想把‘青衣’交给白鹭训练!”
呃?
猛然听到尹雪蘅这一句话,一种不安的情绪在云战歌的心中回荡,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我想去荒岛接受特训!”尹雪蘅转头看向云战歌,一脸坚决。
荒岛?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当年云战歌接受特训的地方,那是一个可以让普通人变成绝世强者的人间炼狱,那是龙门jīng锐训练的地方。
那个地方,有着最恐怖的教官,可以把人活生生的逼疯。
“我不答应!”云战歌一口回绝,毫无商量的余地:“想必,尹叔叔也不会答应的。”
尹雪蘅心中闪过一丝黯然,更多的,是甜蜜,云战歌不答应,这就证明,云战歌心中有她,这一点,就足够了。
“我心意已决!“尹雪蘅一脸坚决的说道,语气不容一丝质疑。
云战歌不答,他明白尹雪蘅的倔强,要想让他改变初衷,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索xìng不再说话,而是在西子湖畔寻了台阶坐下,低头沉思。
尹雪蘅轻轻随着他坐下,一言不发。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这一次云战歌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死不松口。
尹雪蘅微微一愣,随即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
云战歌嘴角噙着一丝苦笑,有些感慨,眼神中更有一种别人无法看清的落寞和沧桑,那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气质在这一刻淋漓尽致毫不遮掩的散发出来,令人微微一怔。
“因为,我不想你重蹈我的覆辙,明白么?”云战歌沉吟片刻之后开口说道。
尹雪蘅紧紧的咬着嘴唇,一言不发。
“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都看在心底,说不心疼你那是假话,谁忍心让一个女人过这样的生活?”云战歌长叹了一口气,眼神瞬间黯然,道:“也许我心底的苦,只有你知晓,13岁之后,我便没有了童年,我不知道小学初中高中的生活是怎样的一种生活,更不可能像其他孩子一样过着这种平淡的生活,13岁之后,我面对的只有云耀一次又一次的考验和训练,我的生命从一开始就注定要背负许多人不能背负的东西,几乎从我懂事开始,我的使命就是杀人,杀人再杀人,用一次次鲜血洗礼心灵。”
说到这里,尹雪蘅心中猛然一颤,看着这个男人坚毅的脸庞,只觉得一股奇怪的情绪哽在喉间,说不清,道不明。
“我现在做的一切,也许在别人看来都是没有目的的被动行为,可是谁又知道,每一次不是我步步为营,jīng心设计?一统天道,落子西杭,现在又跟聂长征翻脸,何尝不是我暗中策划?”云战歌淡淡的道。
尹雪蘅却如晴天霹雳,浑身颤抖不止,不禁问道:“你早知道杀不了柳云风?”
云战歌嘴角忽然挂起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说道:“我知杀不了他,但是我没有想到,他的底牌竟然也让京城那边某位忌惮,才有杭水湖畔这一出戏,但是一个柳云风何足畏惧?我畏惧的是云耀留下的那一盘残棋,这么多年来不知道多少式微的家族和势力一直蛰伏,只期待一个崛起的契机,京城那边更不知有多少家族的继承人在暗中,孔家,白家,叶家,每一个继承人的背后不是一段血泪的辛酸史?孔千重难道也是脓包不成,叶鹤生手下又有多少底牌,谁知道?”
“这条路,太凶险,一个不慎就会万劫不复,而我,要一步一个脚印,必定杀戮无数,才能俯视众生,站在巅峰,这是理想,也是野心,这一路的艰难,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云战歌顿了一下,说道:“所以,我可以让向磊去荒岛,可以让白鹭去荒岛,甚至可以让金麟去荒岛,但是就是不能让你去荒岛,因为你是女人,不该承受这些东西,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吗?”
“所以你要帮我,就只有好好训练‘青衣’,厚积薄发,等待着那些暗中的势力冒出头来,然后我们才能一举再次把他们踩入地狱,明白吗?”云战歌说完,深深了呼出一口气。
而尹雪蘅,眼眶忽然湿润,看着这个男人,久久不语,只是,那多少年不曾流过眼泪的眸子,泪流满面。
这个男人走到现在,当真不容易啊!
123.为你跋扈为你雄(一)
123.为你跋扈为你雄(一)
一场勉强算是掏心掏肺的谈话到此结束飘散在风中,从没有在人前表露过任何心底想法的云家战歌,多年来压抑的情绪似乎在这一刻得到释放。高处不胜寒,这句话说得一点也不错,然而,人们所不知晓的是攀登高处的那条路,才真正的是一条令人感觉寒的道路,在这个人心不古不敢交心交底的年代,能有一个能够放下一切顾及或者说矜持说出心声的人实在太少太少。
因为尹雪蘅的伤好得差不多的缘故,云战歌要回J市,去之前打算去一趟那家,不为别的,只因为他来的时候带着那蓉来,至少也应该去道一个别,仅此而已。
至于那家的危机,他云战歌不是救世主,没有空和多余的时间去管去问,如果那峥嵘真有两把刷子让傅文聪或者说周建明看上,那么就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西杭之行基本上结束,虽然没有杀掉柳云风,但这在意料之中的事情,云战歌并没有多少的感慨,或者正应了那句老话,时辰未到。
两个人走在西子湖畔,谁都没有说太多的话,云战歌决定去那家一趟,尹雪蘅明白其中缘由,并没有打算跟云战歌一起去,两人就此分手,尹雪蘅打算回西杭大酒店,先找阿语,等云战歌去了那家回来之后,就一起回J市。
西杭,那家!
那蓉一身白sè连衣裙,宛若从九霄云外走出的翩翩仙子,凌波微步,罗袜生尘,冷若天山之雪般走在后院的花径上。
那家不愧是曾经辉煌无二的大家族,那家大院建筑颇具规模,西杭本就是一个复古的城市,许多建筑依旧保留着古朴的韵味,那家大院更是将这种古朴的韵味诠释得淋漓尽致。
后院一个不见任何人工雕琢,但是却实实在在经过人工开凿的小人工湖,因为喷泉的作用,这看似平静的小人工湖却没有显得与此前环境格格不入,相反给人一种天然完美契合的错觉,由此可见,那峥嵘的确是一个懂得享受生活的成功男人。
那蓉静静走到这个小人工湖岸边站定,眺望那一湖chūn水,冷漠的神sè与这周遭的环境相得益彰,乍一看去,的确有一番出尘的仙女味道。
她,本就是美得令人心醉的婉约女子,再加上那冰冷的气息,更似那不食人间烟火的绝代佳人。
南方有佳人,生在杭水畔。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这样传颂千古的佳句,经过略微的改动之后,便当真如说那蓉一般。
这个女人,身影被阳光拉得老长,倒映在湖面上,不知为何,那绝美的背影竟然有一丝的落寞和苍凉。
她的眼神之中,有一种难以掩饰的哀伤。
是什么,让这个女人有这样一面楚楚动人的模样?
又是什么,让这个绝美的女子如此顾影自怜?
她独自一人,站立在这湖边,便在这一刻,似乎连天地都变成了一种寂寞的灰白sè,说不尽的凄凉意境,令人感慨。
“哎哟,我道是谁啊,一个人在这假装孤独,博取同情?”一个尖锐的声音在那蓉的身后响了起来,语气尖酸刻薄至极。
那蓉忍不住浑身颤栗不止,脸sè瞬间苍白,却没有回头。
那人似乎感觉到威信收到了挑衅,一股怒气涌上心头,随即嘴上更不留情,说道:“那蓉,你个小贱人,怎么对待长辈的?别以为你是嫡出,就以为在这个家里没有人能管得住你!”
呃?
听到这一句话,那蓉心底窜上一丝怒火,缓缓的回过头去。
一个衣着华贵的妇人在一脸嘲讽的看着那蓉,这个女人,三十岁左右,皮肤保养得极好,厚厚的浓妆给人一种恶心的感觉,浑身上下更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低俗味道。
那蓉冷冷一瞥,一股发自心底的恨意就这样毫无前奏的爆发出来,令这个妇人有一种如坠冰窖的感觉,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即,她猛然醒悟,立刻咆哮道:“那蓉,你个贱皮子,还想逆天了不成?”
那蓉忽然长吸了一口气,随即表情冷漠如冰,缓缓的转身,正要离去。
被狗咬了一口,难道还要反咬回去不成?
“站住,贱妮子!”妇人忽然出声厉喝,鬼使神差的叫住了那蓉。
那蓉将要离去的步伐猛然一滞,忽然转身,狠狠的瞪了妇人一眼,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瞬间散发出来,语气冰冷而无任何感情:“赵灵芝,别一口一个贱人,当初不知道是谁挤破脑袋自个犯贱想要嫁给足以做你爹的那峥嵘,要说贱,我没有你贱!”
“嗡...”
这句话一出,赵灵芝似乎感觉晴天霹雳一般,眼中充斥着怒火。
“我不跟你计较,只是不想跟一条乱咬人的疯狗浪费时间,别以为我就怕了你,我就怕了那峥嵘!”那蓉就像突然间洪水决堤一般失控的大声朝着赵灵芝咆哮道,仿佛将要宣泄这些年来所受的委屈一般,她受够了,只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要发泄出心中埋藏多年的怒火。
而赵灵芝,整个人就在这一刻呆滞了,作为那峥嵘的女人,这么多年来再那家可谓是呼风唤雨,有着一定的地位,所有人见着她都是恭敬的叫声赵夫人,在这个家,只要她说一句,谁敢不听?
就算以前对那蓉明嘲暗讽,但是那蓉都是一味避让,哪里有过今天这种表现?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赵灵芝除了不可思议还是不可思议。
为什么?
呵呵,狗急了还会跳墙,这么简单的道理,谁都懂,赵灵芝却偏偏不懂。
“你...你说什么,有种你再说一遍?”赵灵芝颤抖着伸出手,指着那蓉大声吼道,气急败坏一般。
“小三扶正了还是小三,永远做不了正房!”那蓉冷哼一声,目光直视赵灵芝,反正既然捅破了脸皮,她不介意将这名多年来受的气全部一股脑发些出来。
“你...”赵灵芝忽然扬起手来,那只戴着一枚纯金戒指的手掌瞬间朝着那蓉扇了下来。
下一刻,那蓉毫不示弱,伸手抓住了赵灵芝的手掌,致使她的那耳光没有办法落下。
“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有资格打我?”那蓉咆哮道,歇斯底里的大声狂吼。
“反了你,你就跟你那死去的娘亲一样的贱!”赵灵芝慌不择词,泼妇骂街一样朝着那蓉吼道。
“啪!”
话音刚落。
赵灵芝感觉到自己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
那蓉气急之下,一耳光扇在了赵灵芝的脸上。
“轰...”
赵灵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身子快要失去重心,那蓉这一耳光,积攒了多年来的委屈,这一刻既然要发泄,就不会留手。
一个鲜红的五指印,印在赵灵芝的脸上。
气氛,陡然变得安静,落针可闻。
“我可以容忍你骂我,诋毁我,但是绝对不允许你骂我妈!”那蓉双眼充斥着一股滔天的怒火,恶狠狠的对着赵灵芝吼道。
这一刻,多年来的怨气都化为这一声怒吼,这一刻,赵灵芝满脸呆滞,甚至忘记了说话。
“混帐东西!”
忽然,一个男人威严的吼声传来。
不远处,一身黑sè西装的那峥嵘面sè冷漠的看着这一幕,直接朝着那蓉吼道。
那蓉回过头去,冷冷的看着那个自己的亲生父亲,一言不发,脸sè冷漠。
而赵灵芝,忽然像是遇见了救星一般,刹那间忘记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一副令人作呕的小人嘴脸瞬间浮现在脸上,铺天抢地无限委屈的跑向那峥嵘。
那峥嵘,眉头不经意间皱了皱。
124.为你跋扈为你雄(二)
124.为你跋扈为你雄(二)
这一刻,气氛诡异到了极致。
那峥嵘的背后,跟着那青山,这个那家明面上继承人。
那青山此刻脸sè很不好看,一半死因为那蓉动手打了赵灵芝,明白赵灵芝在那峥嵘心中的位置的那青山,显然知道那蓉的处境很不好。那青山从小跟那蓉感情就很好,见到那蓉处于这种局面,姐弟情深为他担心也在情理之中。
而另一半,则是因为听到了赵灵芝的那句‘你就跟你娘亲一样贱’,那青山可是那蓉的亲弟弟,那蓉的母亲就是他的母亲,脸sè如何能好看?在那家,因为是男丁,更是继承人,所以他的处境自然要比那蓉好得多。
这一点毋庸置疑。
想到姐姐这些年来的遭遇和自从娘亲死后的种种痛苦,那青山就感觉到自己心中火辣辣的疼,几乎忍不住窒息,这一刻,在赵灵芝奔向那峥嵘的时候,,那青山就忍不住跑向那蓉,眼神中尽是惊慌。
“姐姐,你没事!”那青山跑到那蓉的身边,满脸关切的问道。
那蓉心中一暖,心底闪过一丝感动,毕竟,在这个家里,还有一个傻乎乎在乎他的弟弟,想到这里,心中一酸,常年冷漠的脸庞露出一丝真诚的微笑,说道:“没事,被疯狗咬了!”
呃?
那青山一怔,深知自己姐姐从来没有给过他好脸sè的他,此刻竟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有些滑稽,但是却真真实实的存在。
这个时候,赵灵芝已经跑到那峥嵘的身边,满腹委屈如滔滔江山一发不可收拾,带着哭腔的说道:“峥嵘,你看,你看你的宝贝女儿,你看她都做了些什么?她打我,她敢打我...”
那峥嵘眉头深深的皱起,目光死死的盯着那蓉,始终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而那蓉,则云淡风轻的避过那峥嵘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湖面,似乎,那峥嵘还不如那一潭湖水。
片刻,那峥嵘忽然开口:“灵芝,青山,你们先下去,我跟蓉儿谈谈!”
呃?
听到这一句话,那青山松了一口气。
但是,赵灵芝则一脸错愕,满脸不相信,泼妇xìng格在这一刻展现了出来,质问道:“那峥嵘,你...你说什么?”
那峥嵘难得拿出家主的威严,突然朝着赵灵芝吼道:“叫你下去,你没有听见,还要我重复一遍吗?”
赵灵芝怔住了,她懵了。
对,是懵了,自从她走进那家大门到现在,从来没有受到过这种待遇,更别说再自己被那蓉抽了一耳光的情况下,这一刻,装出来的委屈可就变得真的委屈了。
“好,好,好!”赵灵芝连续说出了三个好字,然后脸sè忽然一变,恶狠狠的说道:“那峥嵘,你给我记住,本来,我打算跟我哥沟通沟通,让他把钱贷给你,帮助你度过这一难关,没想到你...好..”
说道这里,赵灵芝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般,哼哼了几声,就扬长而去。
哎!
那峥嵘无奈的在心底叹息了一声,作为一个男人的无奈此刻尽显于脸,赵灵芝的哥哥,可是西杭市银行的副行长,如果他能帮忙,那家这次难关,就不难度过,毕竟,宋家已经垮台,针对他那家的yīn谋无法实现,只是前段时间的重创,依旧没有令那家恢复元气。
那青山看了看那蓉,眉头轻轻皱起。
那蓉破天荒的递给那青山一个放心的眼神。
那青山轻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去。
这一刻,整个那家后院,就那只剩下那峥嵘跟那蓉两父女。
气氛安静的令人觉得怪异。
那峥嵘没有说话,而是面sè复杂的盯着那蓉怔怔看了将近一分钟,然后慢慢的走向那蓉,说道:“蓉儿,我知道,这些年来,你恨我,我也知道,这些年来你受的委屈,但是,我那峥嵘表面上看似风光,实际上许多事情根本无法做主,都是仰仗着赵家的鼻息过活...所以,女儿,我对不起你!”
这一番几乎发自肺腑的话语响在那蓉的耳旁,令他身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种莫名的感觉席卷她的心头,说不出,道不明。
她何尝不需要父爱?
说到底,她那蓉,只不过是一介女流,她的肩膀再宽,也需要一个足以令他觉得安稳的港湾,让她不再受这些苦楚。
可是,这一切,那峥嵘能给她吗?
能给吗?
恐怕,从自己的母亲死的那一刻过后,自己就从来不知道什么是父爱了,谁他娘的说白富美有着高人一等的生活,作为曾经叱咤商界的那峥嵘之女,那蓉心中,说出来都是泪啊!
“对不起?”那蓉冷笑道:“要不是你在外面跟那个女人胡搞,我妈就不会因为伤心而jīng神恍惚,也就不会发生车祸了,那峥嵘,是你害死我妈的,是你害死他的,这些年来,你可有过一丝内疚?不仅如此,在我妈死后,你还把这个女人往家里带,那峥嵘,你还是人吗?”
“轰...”
那峥嵘浑身一震,面对女儿近乎咆哮的质问,他无言以对。
他那峥嵘心中的苦,谁又知道?
“这些年来,我不是一直没有给那个女人名分吗?”那峥嵘心头颤抖着说道。
“名分?那峥嵘,你还想给她名分?你要让那家彻底的毁在你的手中?”那蓉面sè冷漠,说出这些话,心底反倒淡然,反正这些年都过来了,最坏的结果就是离开那家,有什么大不了?
“混帐东西,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话?”那峥嵘终于怒了,就算他脾气再好,也忍受不住自己的女儿这样跟他说话,再加上这段时间那家集团出现的种种危机,令他这个向来八风不动的商界巨擘不堪重负,早有一腔怒火压抑在心头。
“身份?我是什么身份?”那蓉寸步不让,说道:“恐怕,在你的心中,我早已经没有地位了,我正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爸!”
“啪!”
那峥嵘怒极,忽然一巴掌甩在那蓉的脸上,骂道:“不孝的东西,你给我滚,滚出那家!”
“呵呵!”那蓉忽然轻轻笑了两声,反而一脸淡然,不再说话,也不再看那峥嵘,拖着颤颤巍巍的躯体,慢慢的向门口挪去。
“那蓉,你走了就不要回来了!”那峥嵘对着那蓉的背影大声的吼道。
那蓉不答,也没有说话,那张清丽出尘的脸庞在此刻显得无比的黯然。
不知为何,刚刚还晴朗的天空在此刻忽然覆上了一层厚重的浓云,天空灰的像哭过,说不清的凄凉。
这一刻,那蓉心中所有信念瞬间崩塌,所有伪装的坚强在这一刻完全卸下,只觉得内心深处像是被万虫叮咬一般的难受。
她默默的拖着瘦弱的身体,走出那家,然后一个人,无助的蹲在墙角,双手抱头,低声的抽泣起来。再坚强的女人,也始终只是女人。
这一刻,那蓉多希望能有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多希望能够有个人在这个时候安慰她,她是人,并且是一个女人,所以,当她卸下所有冷漠的伪装之后,她的世界,完完全全充斥着绝望。
忽然,一个身影在她的脑海中浮现。
云战歌那清晰的脸庞狠狠的撞击了一下她的内心。
此刻,她忍不住身子哆嗦起来,似乎,只有这一个男人可以信任,似乎,她的世界只有他,鬼使神差的掏出电话,拨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接通,那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梨花带雨的哭了出来,口齿含糊不清的说道:“云战歌,你在哪儿?”
125.为你跋扈为你雄(三)
125.为你跋扈为你雄(三)
云战歌,你在哪里?
正驾驶着血珊瑚的宾利准备赶往那家的云战歌听到电话里面传来那蓉带着哭腔的问话,一时间愣住了,从电话中,云战歌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感觉。
作为比一般人要成熟许多的云战歌,明白那蓉不会如此失态,当下眉头轻皱,说道:“我准备回西杭,所以打算去你家跟你道个别,怎么了?”
呃?
听到云战歌的回答,不知为何,那蓉从心底里闪过一丝发自内心的感动。
“我在我家门口等你,你快来!”那蓉忍住内心的激动,迅速说了一声,然后毫无任何征兆的挂断电话。
云战歌听着电话里面传来的盲音,凭借自己的感觉,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上心头。
十多分钟之后,云战歌驾驶着血珊瑚那辆宾利来到那家门口,奇怪的是并没有看见那蓉,正疑惑的时候,一个瘦弱的身影出现在那家附近那堵高高的围墙之下,那个女人,蹲在墙角,面容憔悴得令人心疼。
云战歌第一眼便看清楚了那个女人就是那蓉,瞬间一怔,然后轻轻推开车门,缓缓走向那蓉。
起风了,这个chūn天,风中还带着一丝的寒意,一股萧索的气息令人感觉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不久前还晴空万里,这一刻却有些莫名的寒意,那蓉感觉到一种莫大的嘲讽,心底自嘲的笑了笑,说不清的苦涩。
突然,她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一双脚映入自己的眼帘,瞬间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然后...
然后她轻轻抬起头来。
下一刻,一种惊喜交叉的情绪浮现在脸上,再也顾不上其他,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云战歌,这是一种巨大的反差,一个女人,在自己感觉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人在乎她的那一刻,还有那么一个男人,就像白马王子一般出现在她的世界里,惊喜之余,更多的,是感动,发自内心的感动。
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仿佛可以看见那细微的尘屑飘散在空气之中,仅仅一瞬间,又恰似过了千万年那般久远,那蓉脸上神sè变幻了几次,终于慢慢的站起身来,看着那个男人,眼泪顺着脸庞轻轻滑落腮边,然后凝结成滴,流在地上,晶莹剔透。
云战歌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看着这个女人,那憔悴的模样令人心疼,他忍不住伸出手去,轻轻为她擦去眼角的泪痕。
轰!
这一秒,那蓉浑身颤抖不止,紧咬嘴唇。
这一秒,那蓉心中所有的防线轰然倒塌。
她,就像见到多年没见的恋人一般,狠狠的,狠狠的扑向云战歌的怀中,像个的委屈的孩子一般哭了起来,她的身子,不住的颤抖。
这一刻,这个男人的怀抱是她最踏实的港湾,这个男人,也是唯一一个可以令她尽情发泄内心深处的种种无助和痛苦的唯一依靠。
许久...许久...
云战歌并没有出言安慰,只是轻轻的拍打着那蓉的后背,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安慰着她,安慰着这个此刻在他怀里哭得稀里哗啦的女孩子。
此刻,那家别墅之内。
那峥嵘笔直的站在书房里,神sè落寞的看着窗外,旁边一个跟了那峥嵘大半辈子的老人只是静静的站在他的背后,没有说话。
许是过了片刻,又许是过了千年,那蓉长长叹了一口气,目光中有一丝难以掩饰的哀伤,竟是发自内心。
“黎叔,给小姐卡上打一百万!”那峥嵘似乎做了重大决定一般,长长的呼出了一口气,神sè突然间变得坚定起来。
哦?
那个叫黎叔的老人神sè一怔。
似乎,他想不到那峥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家的危机,他清楚,而此刻那峥嵘做出这样的决定,不得不令他感觉到不解。
“老板,目前集团资金紧张,恐怕抽调不出一百万出来!”黎叔眉头微皱,坦言道:“要是真的抽调一百万出来,恐怕,那氏集团真的扛不住了。”
“哎!”那峥嵘心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无奈,随即面sè坚决,说道:“那从我的个人账户上转!”
“嗡...”
听到那峥嵘的这句话,黎叔浑身一颤,只有他知道,那峥嵘的私人账户上面有多少钱,不禁有些为难:“这个...”
“我说转就转,我亏待了这孩子太多,现在公司出现这样的状况,那氏集团基本上是具空壳,而为了填补前段时间的股票危机,我目前已经负债累累,而那云翔这个时候却要逼我让出家主之位,可谓屋漏偏逢啊,这是一个死局,无解,我不把小姐赶出那家,难道让她替我背负那累累重债?虽然狠了点,但是以后兴许他能理解。”那峥嵘满脸无奈的说道,忍不住从桌子上掏出一根苏烟,点燃,狠狠的吸了两口,沉默不语。
黎叔叹了一口气,那家面临经济危机,可那峥嵘是什么样的人物,这一切早就计算在内了。想到这里,黎叔眼神中露出一丝古怪,更多的,是深切的感受到了那峥嵘对那蓉深深的爱!
爱?
这是一种什么样的爱?
这是一种大爱无疆,最诚挚,发自心底的父亲对孩子的爱。
“老板,那么多的危机都挺过来了,这一次,也一定能够挺过去的。”黎叔出言安慰道,只是,连他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都有一些的不自信。
“没用的,除非,那个收购了辉煌集团的傅文聪能够答应跟那氏集团合作,不然...”那峥嵘神sè又瞬间黯淡了下去:“但是傅文聪,又怎么会关注这样一个面临危机的那氏集团?”
说完,不禁自嘲的笑了笑。
傅文聪?
黎叔口中念叨着这个名字,忽然神sè一喜,眼神中闪现出一抹jīng光,仔细斟酌词句之后,有条不紊的说道:“傅文聪,据说是曾经是西杭大学的学生,而我家那不成器的家伙,貌似跟这个傅大少是同学,有一点交情,死马当活马医,如果这个傅大少是个念旧情的人,兴许能够...”
“朝平跟傅文聪是同学?”那峥嵘忽然打断道。
“这我不是很确定,那天的新闻发布会刚播出来,这兔崽子就怔住,还说这个傅文聪跟他以前是一个寝室的舍友,只是不知道真假?”黎叔说道。
沉默!
房间里陷入一阵沉默。
许久,许久之后,那峥嵘抽完了那根苏烟,之间神sè变幻了许多次,最终终于咬了咬牙,说道:“黎叔,这样,你让朝平把傅文聪约出来,我去跟他谈,怎么样?”
“只能试试!”黎叔语气也不确定,目前这种情况,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咣当!”
那峥嵘的门忽然被人推开。
那青山一脸凝重的走了进来。
那峥嵘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起来,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爸,二叔和家族中的许多支系成员已经来到那家大厅,说是让您出去,开个家族会议!”那青山此刻脸上异常难看,作为那家继承人,他能够明白那群家族成员此刻心中的算盘,这个时候,除了逼那峥嵘让出家主之位和夺取那氏集团之外,还能来做什么?
那峥嵘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眸子忽然变冷,一股令人颤抖的气息散发开来,牙缝中吐出了一句话:“那云翔,这,是要逼宫了么?”
126.为你跋扈为你雄(四)
126.为你跋扈为你雄(四)
古来枭雄多出自屠狗卖鞋之辈,这并非无的放矢,而是这个年代的确如此,就正如天才大多不是科班出身一样,这种说法虽然有些牵强,但是却令人挑不出他话中的毛病。
安逸生活过久的人,自然而然少了些居安思危的想法,当然这断然不是绝对,这个时代,多的是如过江之鲫城府深到怕人的人物。
那家二楼客厅之内此刻早已经挤满了人,旁系嫡系一大堆,甚至一些与那家隔房不算太远的所谓亲戚也在其中。那家目前局势不稳,树倒猢狲散这种小说中写烂的桥段虽然不算光彩,但是我们华夏国几千年来用实践证明的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种想法早已经根深蒂固,不可撼动。
此刻,一个长得还算马虎,年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那不算伟岸的身躯往那里一坐,倒是颇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
他就是那云翔,那峥嵘的堂弟。
易经传了几千年,虽说其中奥秘或者穷其一生也没有几个人能够研究得透彻,倒是为许多神棍开凿了一条活路,大街上,天桥下到处都是挂有算命看字这种字符的家伙不胜枚举,这至少证明了一点,从人的长相之中的确可以看出一个人心xìng品德。
那云翔皱起眉头的时候,的确给人一种yīn沉的感觉,至少,颇动易理的人能够看得出这个人城府极深,说辞多有牵强不可取之处,但从他的表象能够看出他不是那种有着‘明媚的忧伤’这种颇受到人非议不伦不类情感的人。
沉默。
冷静。
似乎诠释了他的xìng格,只是眼中那种对权势连遮掩都不屑的表情更加令人觉察到一种诧异的不协调,或者说,他根本不屑去掩饰些什么。
那峥嵘陷入困境,那家举步维艰,能不能挺过这一关都还是一个未知数,蛰伏了这么多年给那峥嵘打工,虽说并没有受到亏待,但是他从不是那种甘居人后一辈子的人,如果掩饰,就显得欠奉了。
那峥嵘推开门的时候,吵闹众说纷纭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就好像事先排演好的一样,令人感觉到一种不用言明的嘲讽,不强烈,但是却是实实在在的存在。
仅仅片刻之后,整个大厅的人群忽然发出不同的声音,其中有嘲讽有不屑。
那峥嵘环视了四周,首先看了看几个那家老一辈的元老级别人物,自然也是股东之一的老狐狸,随即目光落在那云翔的身上停顿了片刻,没有挑衅,更没有宣战,只是平平常常让人挑不出毛病的注视。
那云翔微微一笑,挑不出半点伪装。
待那峥嵘走到了客厅zhōng yāng的时候,一些那家话事人便上前几步围在客厅之内,一些暂时没有话语权的旁系则只能站在外围。
坐定,一个那家元老率先开口,丝毫不给那峥嵘缓冲的空间,很直接的说道:“峥嵘,那家目前的情况你也清楚,人说树挪死人挪活,老爷子传下来的家业,你也败得差不多了,不是我们这些当叔叔的要做什么,而是人尽其才,你若打理不好,就应该考虑一下,兴许别人能够盘活。”
那峥嵘冷笑一声,这个说话的老家伙名叫那宏源,那家大股东之一,这种明显逼宫的话,换做别人还真不敢说,换做他却不同,且不说仗着辈分,就凭当年跟着那峥嵘父亲一起打拼那氏集团江山的这份资历。
不显突兀,却直指要害。
“源叔,说句不该的话,那家貌似还没有真正的破产,一个小小的股市阻击,就能够让底蕴雄浑的那家受伤,这有点天方夜谭了!”那峥嵘冷笑着说道。
那云翔眉头轻皱,双手环胸,突然说道:“大哥,都是自家人,那家现在的困境,大家心底都清楚,那氏集团是大家的那氏集团,赚了钱是大家的,亏了也是大家的,要是大哥真的无力经营,不妨交给我来打理,我不在乎亏那点钱,但是出了这档子事,大哥要是还坐在家主的位置上,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再说你要是真舍不得这份家业也行,那么,我选择退股!”那云翔云淡风轻的说道,早就计划了许久的事情,此刻说出来也算顺理成章。
“我也选择退股!”那宏源也开口附和道。
“我也退!”
“算我一个!”
“......”
几个没有说话的话事人也纷纷表态,场面瞬间显得有些凄凉,在这个金钱至上的年代,特别是这样的大家族,树倒猢狲散已经屡见不鲜。
而那云翔,脸上多了一中运筹帷幄的骄傲。
退股?
那家这些股东要是真的权退了股,几个亿的资金,那峥嵘就算卖身也赔不了,这一招,当真把那峥嵘逼上了绝境。
“我答应!”那峥嵘忽然站起身来,冷冷的看着那些各执说辞的家伙,脸上闪过一丝令人看不懂的神sè。
“律师我已经帮你请来,既然大哥决定赞成我们退股,择rì不如撞rì,就今天签了协议!”那云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呃?
那峥嵘脸sè更加的难看,没想到那云翔竟然已经算到了这招,答应退股本来只是那峥嵘的缓兵之计,只求黎叔的儿子能够请来傅文聪,唯有得到辉煌集团的支持,那家才能挺过这一关。
那峥嵘不是一个愿意赌的人,每走一步都必须经过jīng明的算计,而现在这种情况,他不得不把希望压在一个甚至素未谋面的傅文聪身上,这不科学,但是他决定赌了。
“你们可要考虑好了,退股以后,以后你们就跟那氏集团无半点关系,以后不可能从那家账上拿一分钱!”那峥嵘突然笑了,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不知为何,看着那峥嵘胸有成竹的样子,那云翔莫名的感觉到一丝不安。
其余股东都是成了jīng的人物,看到那峥嵘蛰伏模样,不禁也微微的犹豫了一下。
“咣当!”
黎叔推门而入。
众人脸上闪过一丝奇怪的表情。
他来干什么?
疑惑之余,众人心中疑问更甚。
“老板,傅先生让您接电话!”黎叔不理会那些那家成员奇怪的目光,径直走到那峥嵘的面前说道。
呃?
傅先生?
那个傅先生?
在场众人俱是一震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峥嵘悬着的巨石终于落下,只是脸上表现出一种诧异的神sè,问道:“哪个傅先生?”
“就是收购辉煌集团的商界新星,现任辉煌集团董事长的傅文聪傅先生!”黎叔知道那峥嵘想借自己的口说出这个消息,于是配合的说道。
“嗡...”
那些嚷着要退股的那家成员浑身一颤,傅文聪是谁?恐怕几天前还没有人知道,但是现在,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可是西杭商界炙手可热,许多商界名流挤破脑袋都想要去巴结的人物啊!
一时间,众人表情jīng彩之极。
“那快,快打开视屏!”那峥嵘急忙说道。
黎叔轻轻将手中这块能支持视频通话的手机调整好角度,放在桌子上,下一秒,一身银sè西装的傅文聪便出现在了视屏之中。
傅文聪?
真的是傅文聪!
那些那家成员瞬间呆滞,满脸的不可思议。
ps;千寻今天考驾照,更新晚了,致歉
127.为你跋扈为你雄(五)
127.为你跋扈为你雄(五)
“那先生,根据我的考察,那家在西杭商界有着不俗的实力,因此,我打算跟那氏集团合作!”视屏里面的傅文聪笑眯眯的开口,一脸真诚。
嗯?
听到这一句话,那家那些成员瞬间呆滞,傅文聪跟那氏集团即将意味着什么,他们清楚,一时间,个人脸上表情jīng彩之极。
这是一个浮躁的时代,一切跟利益牵扯到一起的时候,人类贪婪的嘴脸就会显露出来,傲慢、妒忌、暴怒、懒惰、贪婪、贪食及sèyù这七宗罪就是最好的诠释,许多事情并不是空穴来cháo,几百年来,在李宗吾还没有写出《厚黑学》的时候,人类早已经将厚黑这类学术用自己独特的方式表现出来了。
这并非人之初,xìng本恶,而是每个人生存就必须遵循达尔文《进化论》中适者生存,物竞天择的自然规律,竞争是残酷的,毋庸置疑。
而那峥嵘,在这一刻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一脸震惊。
没想到,他真的没想到黎叔的儿子竟然能够联系到傅文聪这尊大佛,一时间幸福来得太快太突然,令他还没有从惊愕之中缓过神来。
而视屏里面的傅文聪,看着那峥嵘,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而是,而是一脸恭敬的等着那峥嵘的答复。
这一幕,被深谙厚黑的那云翔无意间看见,心底闪过一丝疑惑。
傅文聪是谁?
可是现在江浙商界炙手可热的人物,就凭收购辉煌集团这样的大手笔都做得出来,可是眼高于顶的大人物,但是为什么对那峥嵘这样恭敬?
莫非,其中有什么隐情,可是那峥嵘那点家底,那云翔知根知底,到底,是什么让傅文聪对那峥嵘这般恭敬?
看着那峥嵘错愕的表情,傅文聪露出一个令人理所当然的笑容,继续说道:“怎么?那先生,你对我的提议怎么看?”
“额,这个...”那峥嵘反应了过来,一时间有种做梦的感觉,急忙答道:“那某荣幸,那氏集团能够高攀上傅先生的辉煌集团,这实在是求之不得。”
其中不乏有献媚的味道,笑话,傅文聪可是能决定那家未来发展方向的财神,能不献媚吗?
“那先生!”傅文聪忽然打断道:“我与那小姐曾是旧识,不知道那小姐在家吗?今天我想过来拜访一下!”
那小姐?
拜访?
那峥嵘瞬间懵了,不知所以。
而一旁云山雾里的那云翔瞬间想通了关键,那蓉,原来全是因为那蓉,傅文聪才会对那家另眼相看,一个商界新星,年少多金,一个倾城绝sè的美人,岂能不是绝配?
“那先生,怎么了?”傅文聪眉头轻皱,问道。
“没,没,小女在,那家的大门随时为傅先生敞开,只怕寒舍简陋,傅先生见笑1”那峥嵘立刻答道。
“好,那我马上过来!”说完,不理会那峥嵘诧异的表情,立刻挂断了电话。
那峥嵘云山雾里,不知为何,面对一个后辈,竟然有种无力的感觉。
那家一场谋划已久的夺权在傅文聪一个电话之下轻松化解,显得有些滑稽可笑,那云翔有种无力的感觉,终究,那家还没有倒,得到辉煌集团支持的那家以后再江浙商界的发展自然不可同rì而语,甚至,这个机遇,将会把那家带到一个所有人无法想象的辉煌之中去。
想通这里,那家那群上一刻还嚷着要退股的那家成员立刻变幻了一副嘴脸,看向那峥嵘的眼神立刻变了。
那峥嵘不愧是商场之中摸爬滚打过来的人物,经过短暂的惊讶之后便想到了傅文聪态度的关键,那就是那蓉。
那蓉?
那峥嵘脸sè忽然一变,这一切,都是因为有那蓉的存在,傅文聪才对那家另眼相看,而傅文聪说马上过来,但是此刻,那蓉早已经被他撵出了那家,要是傅文聪真的过来,不见了那蓉,那后果将会是怎样?
看到那峥嵘脸sè变幻,再加上傅文聪的现身,嚷着要退股的那宏源老尔弥jīng,浑然没有刚才咄咄逼人的气势,忽然开口说道:“峥嵘啊,经过我的考虑,我决定不退股了。”
这话一出,那家那群成员瞬间意识到了什么,态度立刻改变,纷纷附和。
那云翔苦笑一声,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墙头草。
那峥嵘冷笑一声,作为生xìng凉薄的他没有感慨世态炎凉,而是含糊不清给出了一个模凌两可的答案:“这件事,容后再议,现在傅先生要过来,目前的关键是要拿出那家所有的诚意,留住这个财神。”
众人没有异议,点头附和。
辉煌集团总部。
傅文聪挂掉电话,脸上神sè不变,旁边站在一个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静静的看着这个大学两年的室友,又转头看了看这座很多人奋斗了一辈子都无法攀登的写字楼,有种世事无常的感觉。
看着沉思的傅文聪,这个少年没敢打扰,世事易变,许多年后的相逢,似乎已经褪尽了那些年来苦苦培养的感情,更何况多年不见,这次来竟然是有求于人,这让作为西杭大学曾经高傲的高材生的年有些无地自容的感觉。
“朝平,这些年我们兄弟好久没聚了,趁着这个时候,咱兄弟去喝一杯,怎么样?”停止思考的傅文聪忽然说道。
兄弟?
少年愣了楞,随即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这个少年,就是黎叔的儿子,黎朝平,曾经跟傅文聪同一寝室的哥们,大学哪会也没少干有妞一起,有苦一起吃的勾当,想一想,倒是有些怀念。
“文聪,你不是要去那家?”黎朝平条件反shè的问道,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不该在这样的场合说出这样的话,他自己心中清楚,傅文聪之所以答应跟那家合作,可不是念在这么多年来的室友情感,而是在这期间,傅文聪接了一个神秘电话,才做出的决定。
自己,不过是一个打酱油的角sè,一个甚至可以说是连配角都不够格的存在。
“缓缓,不急这一时三刻...”傅文聪轻轻笑着,不着痕迹的起身揽住黎朝平的肩膀,俯瞰着写字楼下车水马龙的街道,突然生出一股豪情,一种蛰伏在骨子里面的气势瞬间散发开来,令黎朝平有一丝不适应。
此刻,那个给傅文聪打神秘电话的男人正陪着那蓉在一家还算马虎的茶餐厅喝茶,这个男人自然是云战歌。
对于喝茶这种附庸风雅的勾当云战歌并不是很喜欢,草莽起家的云家多偏向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但是从小接受jīng英式培养的云战歌并不是对茶饮这一块一无所知,当然他并不是跟那蓉品茶论道。
从来到这家茶餐厅之后,云战歌从那蓉口中知道了事情的一切经过,看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云战歌低头沉思,似乎在做什么决定。
气氛显得有些怪异,平静下来的那蓉也恢复了常态,似乎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倾向,更多的,是对人情冷暖的沉痛感悟。
“滴滴...”
这个时候,那蓉的电话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看着来电显示,那蓉秀眉微皱,却不去接那个电话。
“是你爸!”云战歌轻轻笑问道。
呃?
那蓉一脸惊愕。
“想不想接管那氏集团?”云战歌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说道。
轰!
那蓉神sè一变,那双握住手机的手不由自主的颤抖了一下。
128.为你跋扈为你雄(六)
128.为你跋扈为你雄(六)
似乎云战歌的话太过突兀,那蓉一时间难以接受,只是怔怔的看着云战歌,似乎在猜测云战歌说这番话用意,或者说,云战歌何以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
疑惑之余,云战歌似乎明白自己的话太过突兀,但也并没有太多的解释,只是静静的看着那蓉,许多事情,只有自己才能决定,旁人只能起到引导的作用。
那蓉手中的电话依旧在响,然而那蓉并没有要接电话的打算,相反,她把电话放在桌子上,任由它响着,不管不顾。
过了许久,电话终于挂断,那蓉似乎解脱一般的深吸了一口语气,只是眼神之中闪过一丝令人捉摸不透的黯然,若不是细心,云战歌也绝对发现不了那蓉这小小的脸部表情。
那蓉,从来都是一个很会掩饰自己内心情感的人,这一点,从她冷漠的xìng格之中就能窥一斑而知全豹。
“毕竟,我是那家的人,虽然那峥嵘对我不怎么样,但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要接手那氏集团的想法,不是不想,而是,我根本不是那块料。”那蓉轻轻苦笑,淡然的说道。
云战歌笑了笑,说道:“那你打算以后怎么做?”
怎么做?
那蓉真的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直以来,似乎自从自己的母亲死后,她就一直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狭小的世界中,封闭自己的内心世界,不让任何人接触她心底柔弱的一面。
谁也不行。
“在商人天xìng的那峥嵘的庇护下,你如何追寻自己的幸福?”云战歌继续说道:“或者你认为自己能够把握住自己的幸福?大家族出来的人,身怀家族的兴衰,那峥嵘为了渡过那家的危机,不惜将你嫁给宋家大少,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你认为如果你不够强大,能够掌握自己的命运?”
嗡!
那蓉只觉得自己内心深处被什么刺了一下,脸sè瞬间苍白,一种无力的感觉席卷她的整个身躯,不知什么堵着自己的胸口,压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我能够帮得了你一次,不一定帮得了一辈子,有些事情,还得你自己去承认,去学会长大,或者说,去掌控自己的命运。”云战歌说完,似乎为了给那蓉一个缓冲的空间,并没有再继续说话,而是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靠,任由那蓉眉头紧皱的思索着其中的厉害。
半晌,那蓉忽然叹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抹决然,令云战歌有种头皮发麻的错觉。
“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忍让,并没有想过要去抗争,只是先入为主的把自己放在一个卑微的角度,不去争,不去抢!”说道这里,那蓉的神sè忽然变得凌厉起来,表情有些冷的说道:“所以,对待赵灵芝的冷嘲热讽,我从来都是冷漠对待,不去反驳,现在想想,她不过是一个野女人,再怎么说我都是那峥嵘的亲生女儿,为什么要怕她?”
云战歌摇摇头,却没有发表意见,似乎,对那蓉的理解不怎么赞同。
“滴滴...”
这个时候,那蓉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安静的餐厅里面显得异常刺耳。
那蓉表情变幻几次,最终终于接起了电话。
云战歌没有打扰,而是安静的看着那蓉接起电话。
三十秒后,那蓉挂掉了电话,脸上表情不变,说道:“那峥嵘要我回家!”
云战歌露出一个意料之中的表情,收敛起玩世不恭的心态,正sè的说道:“或者你认为我有逼良为娼的嫌疑,但是在这浮躁的时代,利益往往都排在第一位,你认为那峥嵘让你回家是父女情深,而不是有其他企图,或者用你的话说,就算你跟赵灵芝对抗,那蓉就会真正的站在你这一边?”
那蓉轻咬嘴唇,脸sè再次苍白了几分,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从脸部表情可以看出此刻她内心的挣扎。
“每个人都要学会长大!”云战歌意有所指,随即轻轻伸出手来,撩起那蓉那三千青丝,语气温柔的说道:“我陪你去那家,让你看看那家那群人真正的嘴脸。”
那蓉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纠结,半晌之后,轻轻点了点头。
半个小时后。
那家别墅。
二楼大厅之内每个人都心怀忐忑的等着傅文聪的到来,他们都知道那个姓傅的男人有着覆灭那家的能力,而此刻,那峥嵘更是心底明镜似的清楚,唯有借助傅文聪的雄厚财力,才能够度过这一次难关,而让傅文聪松口的筹码,只有那蓉跟傅文聪的交情。
虽然不知道那蓉为什么能够结识傅文聪这样的年轻才俊,但是这不是他所关心的,他所关心的,是那家这一次能不能借势爬起来。
咣当!
二楼大厅的门突然被人推开,所有人都有些意外的将头望向门口,意外的是进来的竟然是赵灵芝跟一个肥胖的男人。
赵灵芝的脸上,闪过一丝恶毒。
肥胖男人脸上并无表情,而是一脸成功者的姿态,臃肿的身材令人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压迫气息。
那家成员一愣,因为他们认识这个男人,这个男人就是赵灵芝的大哥赵松龙,西杭银行的副行长,手中权力并不是很大,但是作为商业家族,却是必须要巴结的对象。
那峥嵘苦笑一声,只有他跟那青山知道,赵松龙的到来,肯定是为赵灵芝讨一个公道,因为那蓉的那一耳光。
赵灵芝环视了四周,并没有见到那蓉的影子,脸sè忽然一变,忽然气匆匆的对着那峥嵘吼道:“那峥嵘,那个小贱人呢。”
小贱人?
听到这句话,那峥嵘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脸sèyīn沉了下来:“你闹够没有?还不嫌丢脸?”
丢脸?
听到这句话,赵灵芝脸sè一变,气得手一抖,指着那峥嵘说不出话来。
“峥嵘,我把妹妹交给你,就是拿给你们那家受气的?”赵松龙忽然开口,语气平静,却又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味道。
得,兴师问罪来了。
那云翔听出了赵家两兄妹语气中的不善,嘴角勾勒去一个无人察觉的冷笑。
“咣当!”
门再次被人推开,这次进来的人,竟然是黎叔,黎叔看了看赵家两兄妹,随即小步跑到了那峥嵘的面前,说道:“老板,小姐回来了!”
“好,让她到客厅来。”那峥嵘脸上闪过一抹欣喜。
黎叔脸sè难看,yù言又止,聪明如那峥嵘,自然看出了黎叔的反常表现,追问道:“怎么了?”
黎叔苦笑了一声:“只是,小姐带来了一个男人!”
一个男人?
那峥嵘眉头微皱,心中闪过一丝yīn冷,跟那蓉走得近的男人,那峥嵘自然知道肯定是上次在派出所看见的那个不知道哪家的公子哥,一时间脸sè难看。
而赵灵芝听到这句话,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冷嘲热讽的说道:“小贱人就是小贱人,什么样的野男人都往家里带啊,走,哥,我们去看看。”
说完,赵灵芝便风风火火的往外走去。
那家大门前,云战歌跟那蓉静静的站在门口,那蓉心思复杂,脸sè古怪,云战歌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慰。
“哟,小贱人,怎么,找来了帮手啊!”赵灵芝冷笑的声音忽然传来,然后浓妆艳抹的出现在那家大门前,一脸不屑的看着那蓉。
那蓉浑身颤抖了一下,冷漠的扫了一眼赵灵芝,没有说话,只是从她的脸上,云战歌看出了一种痛苦的神sè,随即踏前一步,笑着说道:“嘴上积点德,免得死了以后遭报应1”
赵灵芝怔了怔,看了眼云战歌,然后仔细打量了一下云战歌的穿着,很普通,甚至普通的有点土,随后镇定了一下心神,冷笑道:“哪里来的野男人,这么没有教养?这种男人也往家里带?那蓉,你还是不是那家的人?马上带着这个男人滚出去,不要丢那家的脸。”
没有教养?
听到这句话,那蓉心底颤抖了一下,随后向云战歌投去一个歉意的目光。
云战歌摇头示意不介意。
那蓉忽然鬼使神差的踏前一步,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站在云战歌的面前,反唇相讥:“滚出去?你有什么资格让我滚出去?你口口声声说我是贱人,你一个没名没分的女人,赖在那家这么多年,除了满足那峥嵘的生理需要,你哪里像是个那家的人,要说外人,你才是那家的外人!”
呃?
云战歌和赵松龙都是一脸惊愕的看着那蓉。
霸道。
犀利。
这是那蓉的反击。
这个时候,那峥嵘和那家一些成员已经赶到了现场,正听到那蓉这句话,那峥嵘脸sè瞬间拉得很长,没想到这样大逆不道的话,竟然从那蓉的口里面说出来,令他很难堪。
难堪的同时,那峥嵘显示了一家之主的风范,缓缓走来过来,脸sè冷漠的看着那蓉,喝骂道:“逆子,你到底想要干什么?”说完,扬起手掌,准备一巴掌抽下来。
这一幕,何其熟悉?
这一幕,不久前那峥嵘从派出所保出那蓉的时候,不也发生过?
旧戏重演,云战歌轻轻拉开那蓉,把他拉到自己的背后,那峥嵘扬起的手掌僵在半空。
云战歌脸sè一冷,那种常年的杀伐气息瞬间弥漫开来,冷冷的说道:“那峥嵘,你除了打女儿,你还能干什么?怎么多年来,你掰开脑子想一想,你是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轰!
那家成员脸sè狂变,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男人,竟然开口就教训那峥嵘?
一时间,那峥嵘脸sè僵硬,似乎云战歌戳着了他的痛楚一般,面部微微扭曲,嘴角抽动。
那蓉心一惊,只有她明白,这是那峥嵘发怒的前奏。
129.为你跋扈为你雄(七)
129.为你跋扈为你雄(七)
气氛瞬间诡异到了极点。
一时间脸sè难看的那峥嵘yīn沉起那块脸,不禁令人胆颤三分,同时,那家成员在这一刻也意识到了,这个男人,还是那个那家的顶梁柱,还是那个在商场上狠辣至极,为了利益不顾一切的疯子。
疯子么?
对,是疯子。
就连那云翔也知道,那峥嵘在商场上可是一个六亲不认的主,做事杀伐果断,极高的商业天赋让那家老爷子甘愿提早把那氏集团的产业交给他来打理,这一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想通这里的同时,那家成员眼中一副看好戏的模样,似乎,他们能够想象得到那峥嵘发怒之后,这个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野男人的下场。
“那家的家事,还轮不到你来管。”那峥嵘强行压制住自己的怒气,深吸了一口气,说道:“还有,我jǐng告过你,不管你是哪家的公子哥,最好离我女儿远点?”
云战歌不屑的一笑,语气全无恭敬,说道;“凡是那蓉的事情,我都有权利来管,因为,我这个朋友比你这个父亲还要称职!”
听到这句话,那蓉心中闪过一种莫名的感动,看着云战歌那张俊逸的脸庞,只觉得鼻子发酸,一种莫名的情绪激荡在心头,仿佛越压抑,就显得越浓。
“哼!”那峥嵘终于暴怒,脸sè冷漠,一股气势散发出来,大手一挥,说道:“将这个不知道好歹的小子赶出去!”
话刚说完,有黑衣保镖自那家别墅之内走出来,团团围住了云战歌跟那蓉。
那蓉心底闪过一丝愤怒,突然毫无征兆的挡在云战歌的面前,大声咆哮道:“那峥嵘,你想干什么?难道你认为,你真的是一个合格的父亲吗?”
这带着多年压抑的愤怒突然爆发,这仿佛来自那蓉灵魂深处的反抗,忽然间被那蓉宣泄出来,她的双眼泛红,身子颤抖,一种难以言喻的失望和痛苦展现在脸上,继续对着那峥嵘吼道:“那峥嵘,你摸着良心想一想,这些年来我是怎么过来的?你有关心过我的生活吗?”
说完,他愤怒的指着赵灵芝,嘶吼道:“这个女人,自从进入那家之后,我有哪一天好过?我知道,这一切你都知道,但是你为什么还要任由这个女人这样对待我?我可是你的女儿啊!”
傻了!
呆了!
愣了!
那蓉发自内心的嘶吼,令那峥嵘浑身颤抖,嘴角不自然的抽动,这一切,他何尝不知道?何尝不明白?只是,男人的无奈,那蓉怎能知晓,怎能明白?
“所以,你根本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你不配作为一个父亲。”那蓉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然后缓缓的蹲下身子,忍不住低声抽泣起来,这些来所受到的所有委屈就像山洪决堤一般,从心底涌了出来,然后化着眼泪,轻轻滑落。
这一刻,那蓉泪流满面。
这一刻,那峥嵘像是晴天霹雳一般,傻愣愣的看着那蓉,心底有自责,更多的,是愤怒。
这一场闹剧,令那家一些成员也微微感觉心底发酸,那蓉的处境,他们其实多少知道一点的,赵灵芝的刻薄,其实那家何人不知道,但是,他们能做什么?
这一刻,气氛安静得落针可闻。
那青山忽然排众而出,心底说不出的心酸,缓缓走到那蓉的面前,蹲下身子,这个七尺男儿,只觉得自己的眼中,有东西在涌动,仿佛压制不住,就会夺眶而出。
“姐,没事,还有我!”那青山轻轻开口说道,不容置疑。
那蓉抬头看了看那青山,只觉得找到了宣泄口一般,忽然抱着那青山哭泣起来。
看着这一幕,云战歌心底五味杂陈,忽然轻轻的扶起那蓉,不着痕迹的推开那青山,目光森冷,盯得那青山浑身发麻。
“啪!”
云战歌忽然毫无征兆的一巴掌扇在那青山的脸上,厉声道:“还有你?你能做什么?这些年你姐姐被那个娘们欺负的时候,你又在哪里?”
这一声,当真如当头棒喝,那青山浑身一颤,紧咬嘴唇,却无从反驳。
娘们?
这句话落在了赵灵芝的耳朵里,赵灵芝怒火忽然往上窜了起来,只觉得挨了重重的一耳光,疼得差点窒息,立刻开口骂道:“野杂种,你骂谁娘们,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阿猫阿狗,那家的事情轮到你来管?”
“呱噪!”云战歌冷哼一声,再次看向那青山,语气轻描淡写的说道:“那青山,你要是还有点骨气,还心疼你这个姐姐的话,就给我抽那个娘们的耳光,你敢不敢?”
那青山浑身一颤,下意识的看了看赵灵芝,又看了看那峥嵘,一脸复杂的情绪。
云战歌不再强人所难,轻轻的,温柔的擦掉那蓉脸庞上的泪,说道:“你看见了,在这个家,谁敢为你出头?只要你在那家一天,你的命运就不会改变,现在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吗?
那蓉心底涌现出云战歌的那一番话,深深的呼出一口气,只有把权利握在自己的手中,才能够真正的掌握自己的命运。
这个时候,这个外表坚强内心软弱的女孩子,豁然省悟,第一次,她擦干了眼泪,倔强的昂起了头颅。
一股莫名的气势散发出来,令在场的众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要想真正学会长大,就得有某些第一次。”云战歌意有所指,转头看了看赵灵芝,低声说道:“这个女人以前怎么对你,现在,你就怎么对她。”
不理会那家那群早已经惊愕在场的家族成员,云战歌紧紧的握住这个女孩子的手,斩钉截铁的说道:“天塌下来,我扛着,今天,我就为你跋扈一次!”
天塌下来,我扛着?
今天,我就为你跋扈一次?
这不是情话,却比任何情话都要动听,那蓉那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心灵,此刻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小憩的港湾。
她,轻轻的,缓缓的,走向赵灵芝。
那家所有人在这一刻,全部吓傻。
这个一直逆来顺受的女孩子,今天,将要发泄这些年来所承受的所有委屈。
“啪!”
一声脆响,响彻整个那家别墅。
那蓉狠狠的一巴掌甩在赵灵芝的脸上,十成力道。
“婊子养的东西。”那蓉yīn冷的骂道。
“啪!”
那蓉再次一巴掌甩过去,再次开口骂道:“这一巴掌,是我为我妈打的。”
“啪!”
“这一巴掌,是我为我自己打的!”
惊愕?
震惊?
还是不可思议?
赵灵芝脸上火辣辣的疼,似乎,她不敢相信,这个小贱人竟然敢打她?
气氛瞬间冰冷到令人窒息。
那峥嵘眉头轻皱,却最终没有没有出口阻拦。
云战歌微微一笑,这打的,不仅仅是赵灵芝,而是那峥嵘的态度,情人与女儿之间的两相相较的取舍。
“够了,敢打我妹妹!”那峥嵘没有表态,赵灵芝背后的赵松龙终于反应了过来,就要一把推开那蓉。
忽然间,云战歌动了,不动则已,动若脱兔。
他整个人身子一动,硕大的拳头便朝着赵松龙肥胖的身躯轰去。
砰!
那一百八十多斤的肥胖身躯忽然直接横飞了出去,砸到那家的石阶上,整个人眸子之中充满了一种惊恐,至少肋骨断了三根。
狠辣。
那峥嵘苦笑了一声,终于正眼看了看这个在自己眼中不起眼,早已经定位为哪个小家族公子哥的男人,一种复杂的情绪弥漫心头。
不顾叫死叫活的赵松龙,云战歌转头看向那峥嵘,嘲讽的说道:“那峥嵘,你很让我失望,但是在最后那蓉抽赵灵芝耳光的时候你没有阻止,这证明你还一丁点的良知,或者说,你知道傅文聪要来那家,完全是因为那蓉。”
那峥嵘脸sè大变,一种不好的预感袭上心头。
“前者,就证明你还算个男人,后者,则证明你根本就是个禽兽,这也证明,你是个没有担当的男人,那家,迟早要败在你的手中。”云战歌冷漠的说道。
“小子,你说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那峥嵘虽然对云战歌的表现看出云战歌并不简单,但是作为曾经在商界呼风唤雨的那峥嵘,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有见过,岂能因为这两句话就被吓住?
那么,他就不是那峥嵘了。
云战歌笑而不答,与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争论,就是对牛弹琴。
这个时候,有加长版的林肯从远处直奔那家而来。
那峥嵘浑身颤抖了一下。
云战歌嘴角噙起一个令人感觉到恐惧的魔鬼笑容。
加长版林肯终于在那家门口停下,傅文聪一身银sè西装,缓缓走下车来。
傅文聪走下车,不顾及那家所有成员的目光,快步走到了云战歌的面前恭敬的鞠了一个躬,九十度的鞠躬,姿态放得很低很低,语气恭敬异常:“云少!”
云少?
那峥嵘忽然就像晴天霹雳一般,整个人瞬间呆滞。
那家所有成员,在这一刻完全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愣愣的看着这个他们眼中的野男人,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
PS;第一天,第一更,求个吉利,大家支持哈,点击收藏哈,这个月,给大家一个惊喜哦!
130.为你跋扈为你雄(八)
1129.为你跋扈为你雄(八)
突然的变故令那峥嵘和那家所有成员都显得有些呆滞和脑袋转不过弯来,这是什么情况?在他们的认知之中,傅文聪已经是不可逾越的存在了,但是此刻,这个他们眼中不可逾越的存在竟然在眼前这个看似其貌不扬的家伙面前如此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这个现象,令得所有人都觉的这简直就是一件不可能事件,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似乎,太离奇了些。
离奇么?
这一刻,在傅文聪走下来之后,那辆加长版的里肯里面忽然再次走出一个人,而这个人,那峥嵘在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已经震惊得无以复加,脸上尽是惶恐的神sè。
因为刚刚走下车来的这个男人,竟然就是几年前江浙商界混得风生水起的阎罗财神周建明。
阎罗财神是谁?
这是一个健忘的时代,不在舞台上的那个人,很容易就会被人遗忘了,或许在年青一代之中,阎罗财神周建明已经被这座商界遗忘了太多,但是作为那峥嵘这个时代的商人来说,阎罗财神就是他们呢理智的榜样,就是他们追寻的目标。
一个人,总是仰望着某个人的背影成长。
不得不说,作为那峥嵘这一代人,都是仰望阎罗财神的背影慢慢成长起来的,甚至在阎罗财神的不知所踪之后,才有他们的立足之地。
但是,下一刻,一个令人大跌眼镜事情发生了。
这个阎罗财神,这个连那峥嵘都要仰望商界楷模,缓缓的走向了云战歌,然后,在众人疑惑的目光中,低下了他那曾经令人仰望的头颅。
很干脆,很干净利落的对着云战歌记录一个九十度的躬,语气甚至比傅文聪还要恭敬:“云少!”
云少?
这一刻,全场傻眼。
这一刻,那峥嵘心中一惊。
得,走眼了。
这次真的走眼了,原来,眼前这位自己从来没有正眼瞧过,甚至曾经劝他离开自己的女儿的这位爷,才是正主。
那峥嵘惊愕,其余那家成员更是满脸呆滞。
连傅文聪和阎罗财神都得恭恭敬敬的就像孩子见到老师一样恭敬对待的主,想必身份可不是阿猫阿狗。
笑话,阿猫阿狗能够让这位爷如此对待?
而赵灵芝跟赵松龙,此刻满脸惊恐,一种叫做恐惧的情绪弥漫着他们的内心,赵松龙则是因为云战歌对他动了手,指不定还要动手,他一个小小的银行行长,能有多大的能耐?而赵灵芝,则是因为自己这些年来多那蓉的态度和欺负,指不定这位爷要是真的吃饱了撑着没事做,要替那蓉出头,那么他的下场可想而知。
不理会众人疑惑的目光,云战歌对于这两位目前在江浙商界掀起惊涛巨浪的大佛只是微微点了一下头,算是回答,而这两位,没半点脾气的站在旁边,不敢说话,显然有些忌惮云战歌。
这个现象,令那峥嵘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一种不安的情绪越来越强烈。
“那峥嵘,我能轻易扳倒宋家,你说,你那家我能不能轻易扳倒?”云战歌语气带着一丝玩味,说道。
扳倒宋家?
这句话一出口,那峥嵘脸sè瞬间苍白,小腿肚子忍不住颤抖了一下,差点摔倒,惊愕得长大嘴巴说不出话来。
“其实,那家本来有机会问鼎江浙商界前三,只是你们不懂得珍惜,有些机会,错过了一次,就永远没有了,这也注定,那家的陨落。”云战歌继续说道。
那家的陨落?
这句话一出口,连那峥嵘旁边那些那家的成员都受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那峥嵘则瞳孔瞬间放大,会意起刚才阎罗财神和傅文聪对那家的称呼,身子忽然一颤,差点跌倒,背后忽然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云少?
云少?
他喃喃的念着这两个字,忽然忍不住开口道:“你姓云?”
云战歌轻轻一笑,点了点头,云淡风轻的说道:“姓云,京城云家,云耀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
京城云家?
云耀集团第一顺位继承人?
轰!
听到这句话,那峥嵘突然觉得两眼一黑,差点摔倒,或许其他人不知道京城云家,但是并不意味着那峥嵘不知道,在商界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云耀集团这几个字,没有人不知道,这可是举国闻名的大产业,而稍微有点实力的家族,除了知道这云耀集团是举国闻名的大产业之外,还知道一个信息,那就是云耀集团是由京城云家那位一手开创的,并且,云家那位爷,可是整个华夏地下世界的领头人,至少,可以说整个华夏国令人仰望的存在。
如此恐怖的背景,如何不令那峥嵘恐惧。
一时间,作为早已经在商界摸爬滚打成了jīng的那峥嵘,肠子都悔青了,立刻换了一副嘴脸,有些卑微和献媚的开口说道:“对不起,云少爷,我,我不知道您大驾光临,所以所以...”
不知为何,看着那峥嵘那副低声下气的嘴脸,那蓉心底忽然一疼,一种难言的酸涩忽然涌上心头,说不清的失落感觉和心酸。
毕竟,那峥嵘是她的父亲,血浓于水的亲生父亲。
云战歌似乎感觉到了那蓉的情绪,微微叹了一口气,轻轻转头看了那蓉一眼,有些心疼这个女孩,然而这个时候,却不是妇人之仁的时候,云战歌做事,一向喜欢一劳永逸。
“那峥嵘,其实,我本来就打算帮助那家度过难关,如果没有我点头,你确定你能请来傅文聪?”云战歌毫不客气的道,一棒打了下去,马上递上来一个萝卜:“我可以允许那家夹缝之中求生存,但是我有一个条件!”
恩?
一个条件?
听到这里,那峥嵘眉头皱了皱,他那峥嵘是聪明人,甚至那家谁都不傻,连如rì中天的宋家说倒就倒,他那家算个屁,要是云家真的要玩死那家,任你那峥嵘掏出一百年的关系出来都玩不过。
且不是云家云耀集团恐怖的关系网能够轻轻松松让他那峥嵘吃不了兜着走,就是云家那些见不得人的势力要是在暗中出手对付那家的话,保证干净利落就能轻易让那家永无翻身之rì。
这一点,那峥嵘懂,那云翔懂,那宏源更懂。
小丑再怎么蹦跶,也还是小丑。
那云翔突然苦笑了一下,自己还想夺权,夺个毛权,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yīn谋诡计都是浮云。
而那蓉此刻,明显感受到一种权利带来的快感,看着云战歌抖落出身份,几句话就能够让那家这群平rì里嚣张跋扈到家的那家成员一个个服服帖帖不敢有半句怨言,甚至,连怨恨的表情都不敢流露出来。
这,就是权利的力量么?
那蓉如是想着,转头看了眼此刻战战兢兢的赵灵芝,忽然间觉得,这一切多么的不现实。
唯有真正掌控着权利,才能真正掌控着自己的命运。
那蓉暗自拽紧了拳头。
“什么条件,云少请说,那峥嵘能够办到的,绝对答应!”那峥嵘立刻说道,这个时候,什么脾气,都他娘的是扯淡,能保住那家的产业就不错,他那峥嵘有自知之明,再横,你横得过如rì中天的宋家,横得过陈家,横得过夏家?
云战歌不再说话,转头看着那蓉,脸sè突然温柔起来,笑着说道:“有没有信心参与管理那氏集团?”
那蓉浑身一颤,一脸的不可思议,云战歌真的让自己接管那家的产业?
自己,能做到么?
“我怕做不来...”那蓉惶恐的说道。
“不怕,相信自己,我让人帮助你。”说完,再次转头看向那峥嵘,说道:“第一,让这个女人滚出那家!”云战歌指着赵灵芝说道。
嗡!
赵灵芝只觉得天旋地转一般,晴天霹雳,就要晕倒,赵松龙手疾眼快扶住了她,才没有闹出笑话。
那峥嵘咬了咬牙,看向赵灵芝,忽然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不难!”
轰!
听到这句话,赵灵芝整个人忽然大脑一沉,直接晕了过去,这一刻,她才知道什么是商人的天xìng,凉薄无情。
“第二,让那蓉进入那氏集团核心,并确立那蓉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地位!”云战歌云淡风轻的说道,仿佛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一般。
让那蓉参与管理那氏集团,确立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地位,这句话的言外之意,谁能听不出?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是那峥嵘,就连那云翔,那宏源,以及那家那一群嫡系旁系,都忍不住惊愕的张大了嘴巴,满脸的不可思议。
这,这不是胡来吗?
那峥嵘面露为难之sè,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不行,她那蓉一个rǔ臭未干的小丫头,能担起那氏集团的重担吗?”那宏源忽然开口,语气坚决的说道。
哦?
云战歌眉头一皱,眯着眼睛看着那宏源,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那蓉不行,难道你就行了?”
呃?
那宏源一愣,突然拂袖一挥,哼道:“那家的产业,岂能如此儿戏?”
儿戏?
“你在那家有股份!”云战歌嘴角噙笑,忽然问道。
那宏源心头一怔,吃不准云战歌说这句话的含义。
“如果有,我不介意你退股!”云战歌环视了四周,说不出的强势,沉声道:“如果你们谁有股份,想退股的,趁现在,反正那氏集团就是一个烂摊子,名存实亡了。”
这句话一出口,那家那群成员瞬间蔫了,退股?白痴才干的事情,云战歌既然敢说出让那蓉接管那家的一切,就会支持那蓉,也就是说那家间接得到了偌大个云家的支持,以后的发展,谁能预料?
那峥嵘脸sè变幻了几次,似乎在权衡利害,一时间难以抉择。
云战歌看着那峥嵘的神sè变化,似乎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开口说道:“放心,我不会干涉那氏集团的运作,一个小小的那氏集团,撑死了不过我云家财团冰山一角都不到,入不了我的法眼,更谈不上想要强夺你们那氏集团这种狗屁勾当,不是不想,是不屑,我只是想让自己的女人,能够独自撑起一片天,免得受人欺凌,我会让阎罗财神教导那蓉管理那氏集团,那先生觉得如何?这件事于我没半点好处,说穿顶多你们家族内部的事情。”
阎罗财神教导那蓉?
那峥嵘猛地一惊,随即在心中权衡一番,就在这一瞬间,似乎苍老了几岁,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希望云少一言九鼎!”
“这是自然!”云战歌微笑着说道。
“那青山扶不起的阿斗,蓉儿担任继承人本就无可厚非!”那峥嵘微微叹息,说了句大实话。
云战歌微笑不再接茬,招手叫过来阎罗财神,耳语嘱咐几句,转过身的时候露出一个狐狸般狡黠的笑容,轻轻捏了下那蓉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轻声道:“明天我就离开西杭,此间事了,能送我则送我一程,不能送则作罢!”
那蓉正要说话,云战歌没给她开口的机会,而是转身离开,留给了那蓉一个不算伟岸,但是注定此生永远挥之不去的背影。
这一年,云家大少无心插柳,却不曾想竟然造就了华夏版的典型式辛西娅.卡罗尔,在未来十年,那蓉这个名字,响彻整个华夏商界,并且连续三年登上华夏商业女强人榜榜首,这个结局,令猜得到开头没猜到结尾的云战歌震惊得无以复加。
131.少年白发,魔刀出世
第二天,云战歌带着血珊瑚和尹雪蘅回J市,西杭的事情告一段落,所谓上者劳智,将西杭辉煌集团扔给傅文聪之后,云战歌索xìng做一次甩手掌柜,其实要是论经济这一块,他云战歌实则狗屁不通,干脆让阎罗财神跟傅文聪自个儿捣鼓,自己也不必事必躬亲。
人尽其才,人尽其用大抵便是如此。
西杭这一战不说完胜,至少杀了上官青,去掉了云战歌一块心病,至于没能杀掉柳云风,有些遗憾,但是也在意料之中,云战歌并没有太过在意,要是对手轻易就被玩死,那就真正的高手寂寞了。
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
归程依旧是血珊瑚开车,尹雪蘅靠着云战歌,静静的坐在云战歌的旁边,一张jīng致到无可挑剔的脸庞隐隐约约闪现出一抹难以察觉的幸福。
血珊瑚默默叹了一口气,这个少爷还真桃花四开,来的时候有一个不输令狐嘉美美貌的那蓉,回去的时候又有一个气质出尘的尹雪蘅,老天还真待云战歌不薄啊!
车子一路东去,在快要进入高速的时候。
有一辆狂野的牧马人风驰电掣一般而来,完美的甩了一个弯后硬生生拦住了云战歌的去路。
血珊瑚哭笑不得,有些错愕。
尹雪蘅美眸轻皱,良好的修养令她只是稍微不悦之后再无他话。
云战歌叹了一口气,缓缓走下车去。
那蓉一身雪白的一尘不染,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步步生莲走下牧马人,带着倾城倾国的笑容安静的看着云战歌。
风扬起了她的秀发,大有一股衣袂飘飘仙女风范,令云战歌有些愣神。
在心底先入为主把云战歌归为凡事都习惯掌控在手中这一类人的那蓉,见到云战歌第一次失去方寸这种百年难得一见的糗事之后,掩嘴娇笑,大有一种令人神魂颠倒的意味在其中。
原来,一笑颠倒众生的美果然存在。
云战歌短暂的惊艳过后,几步之间已经走到那蓉的旁边,说了一句离别之时大煞风景的话:“怎么,感激我,忍不住追上来以身相许了?”
谁知一向冷漠的那蓉竟然破天荒露出一个笑容,似玩笑似正经的说道:“我是处女,给你留着!”
饶是云战歌百毒不侵,脸皮够厚,此刻也不禁微微一愣,被那蓉这一军将住了,讪讪的不知如何开口。
两个人,就这般站着,人生离别,何尝不若这天边的云彩,总是聚了又散,散了又聚?既然如此,那么散自当不是结束,聚自当不是开始,又何必总是沉浸在离别的伤怀之中呢?
远处湖水荡漾,掀起层层波纹。
今rì难得一个好天气,阳光把两个人的身影拉得很长,成为一道永恒的剪影。
“回去J市之后,你就要回京了么?”半晌过后,那蓉轻轻开口问道。
“无论再野的孩子,家是唯一的港湾,总要回家看一看的。”云战歌语气轻松的说道,只是那蓉听得出这话中的无奈和一种无法说出口的沉重。
回京?
已经不傻的那蓉明白,身在那个圈子里面的云战歌,回京之后面对的,恐怕不是在西杭或者J市那种小打小闹了,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上层博弈,兵不血刃,恐怕只有云战歌心底自己清楚。
“一路小心,别死在京城,我等着你回来要我的身子。”那蓉咬着牙说着,眼泪却毫无预感的留了下来,梨花带雨,硬是把这本该好聚好散的气氛渲染出离别愁绪,好不为赋新词强说愁。
云战歌伸出手去,准备为那蓉抹掉那一行清泪,但是手在半空突然僵住了,咫尺距离却最终无法再前进分毫,最终云家大少轻轻叹了一口气,收回手,毅然转身,留下一句话飘荡在风中:“希望我再次回来的时候,你已经彻底蜕变成为一个真正的陶瓷,而不是花瓶。”
那蓉哭笑不得,陶瓷跟花瓶,不还是一个意思,面对这变相的调侃,那蓉没有生气,相反,紧紧的拽着拳头,轻轻抹掉泪痕,看着载着那个男人的宾利驶向高速路口,露出一个幸福的微笑,转身,上车,绝尘而去。
知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她那蓉,不做那陶瓷和花瓶,要做那独领风sāo的天之骄女。
这一刻,云战歌断然不会知道,自己在这个女孩的心中种下了一粒坚强的种子,来rì竟然能够给他一个天大的惊喜。
辽东。
有一座画地为牢将近十年的小木屋。
背靠一泻千里的瀑布,宛若白练一般从九天之上直铺而下,蔚为壮观,令人觉着这天籁一般的人间仙境,住着的定然是不出世的神仙人物。
远山,青痕,瀑布融为一体,说不出安静祥和。
所谓大隐隐于朝,中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在这个浮躁的年代,谁又能真正做到隐士的境界?在这个天下熙攘,皆为利往的金钱社会,殊不知出世入世都是一样的艰难啊!
有半甲子的男人赤身**在那瀑布之下躬亲洗着早已经泛白的衣裳,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疤纵横交错,甚是骇人,远处的桃花蔚为鲜艳,直把这景sè衬托出美丽得一塌糊涂。
有断腿白发的少年被人抬着爬了一千九百道石阶,然后才到这世外仙境一般的府邸,说是府邸,其实不过是那画地为牢将近十年的小木屋,但是那白发断腿的少年明白,这座小木屋,当真比那京城玉泉山上还要难以触及。
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这个道理,作为一个极具枭雄气质的少年自然明白。
在临近那瀑布之下的时候,白发断腿少年坚持要自己过去,那两个当了轿夫抬着白发少年爬了一千九百道石阶的苦力拗不过主人,只得拿出轮椅,让那个白发少年独自摇着轮椅过去。
半甲子男人目不斜视,专心洗着衣裳。
白发少年在离半甲子男人不远处停下。
“一个男人要是第三条腿不行就已经是最大的悲哀了,没想到三年不见,你竟然连那两条能走的腿也弄没了,并且弄了一头白发,怎么,染的?还是愁的?柳云风,你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半甲子男人没有回头,有些嘲讽的说道。
这个白发少年,自然就是柳云风。西杭一败当真败得彻底,这个xìng格本就偏激的一代枭雄竟然在一夜之间就白了头发,说不出的成王败寇凄凉场景。
“长江后浪推前浪,这座江湖,后辈人才辈出啊!”一向把自己xìng能力不行视为禁忌的柳云风并没有对着这个半甲子男人发火,而是有些感慨的说道。
“要杀谁?断了腿还要爬上一千九百道石阶,你不会是真的来看我的!”男人说道。
柳云风沉默了片刻,似乎在犹豫,最后终于叹了一口气,说道:“云家,云耀之子云战歌!”
半甲子男人眉头一皱,说道:“一个孤傲得一塌糊涂的龙榜第三的南宫琅琊跟一个xìng格古怪的赵三千,难道杀不死他?”
柳云风苦笑:“赵三千身死,南宫琅琊断了一臂,觉得没脸见我,不知道躲到哪个地图上找不到的地方苦修去了,我琢磨着,是要等他回复实力,斩杀了云战歌,才肯来见我!”
呃?
半甲子男人愣了一下,随即有些质疑,努努嘴,却没有说话。
半晌过后。
“这里离长白山多远?”半甲子男人忽然问了个令人琢磨不透的问题。
“左右不过两百公里!”柳云风答道。
半甲子男人‘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忽然站上岸来,对着长白山方向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头头入地,磕得砰砰直响。
罢,他站起身来,一股邪气逼人的杀气猛然散发出来,目光如刀的看着柳云风,说道:“左右是苟活了十年,赚了,就算被云耀追杀大半个华夏国,我也要帮你取了云战歌的头颅,到时候,只恳求你把我的尸体送到长白山深处,向师傅谢罪!”
闻言,柳云风重重松了一口气,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运筹帷幄。
长白山深处有一个不出世的华夏武道第一高手慕容千亿,凭着一把形似圆月的弯刀曾经在年少之时将整个华夏捅了一个遍,血洒华夏每一个角落,后来隐居深山。
几年后从长白山走出一个手持一把砍柴刀少年,将这座江山的地下世界一个来回捅了一个窟窿,这个少年没名没姓,从此地下世界称这个少年为魔刀。
再后来这个少年不知道因何不知所踪,在整个华夏地下世界消声觅迹。
这个少年,后来才证实是慕容千亿的大徒弟,因为一念成魔,杀戮苍生,后来为了洗髓心境,在辽东九道天建了座小木屋,画地为牢呆了十年。
这一rì,柳云风少年白发,要杀云战歌,断了双腿被人抬上了九道天。
这一rì,半甲子男人向长白山磕头谢师恩,一把砍柴刀将那座画地为牢了十年的小木屋劈得倒塌,然后独自一人下了山。
这一rì,没名没姓的魔刀,再次出世!
PS:第一卷重返花都,结束,第二卷:京华风云,开始上传,真正的大高氵朝之卷拉开序幕,拭目以待。
132.醉别,北上!
132.醉别,北上!
黄昏中,夕阳交织成景,J市在黄昏的彩霞里显得美轮美奂,令人感觉心旷神怡,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云战歌在夕阳快要落下山头的时候,来到了曾经与令狐嘉美居住的公寓,看着有些年代的墙砖上爬满了许多爬山虎,再看看那早已经人去楼空的空荡公寓楼,不知为何,云战歌心底忽然闪现出令狐嘉美那张绝美的容颜和俏皮的笑脸,一颦一笑历历在目,犹在昨rì。
令狐嘉美,现在,你过得好吗?
云战歌轻轻在心底说了一句,然后举步朝着楼上走去,他不是那种喜欢沉浸在回忆中的男人,没有那么多的感慨,更不会为赋新词强说愁。他能做的,只是把心中的想法深藏在心底,然后用行动去证明自己所做的一切到底值不值得而已。
尹雪蘅跟在他的后面,缓缓走进这座那个男人曾经跟另一个女人有着美好回忆的地方,心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苦涩。
血珊瑚阿语独自驱车去找停车位停车。
风云过后,生活是如此的平静,掀不起波澜,人生就是有许许多多不起眼的细节连接起来,低头走路,某一天抬头的时候便能摸着天了。
云战歌走到公寓门口,一如往常的打开家门。
下一刻,他整个人彻底傻眼了。
不禁是他,就连跟在后面的尹雪蘅也微微惊愕。
两个人,就这般呆呆的看着客厅,一脸的不可思议。
得,感情招毛贼了。
房间里面乌烟瘴气,烟雾缭绕,厨房里面有人在做菜,客厅里面则有一群家伙正在斗地主,云战歌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里面的人也愣了愣,随即只听一个大嗓门的家伙大声随即反应过来,一巴掌拍在另一个显得有些拘束的男人头上,大声骂道:“楚逆天,你别赖账,翻三倍,焖抓,你还自己有一炸,一家十二块,给钱,哥哥我有空再交给一套威震江湖的向家大挪移拳法!”
楚逆天有些发愣,然后慌忙从桌子上数出十二块钱递给那个大嗓门的男人,再数十二块递给戴着一副金边眼睛的书生白鹭,模样憨厚可爱。
那个大嗓门的男人自然就是向家魔王向磊。
云战歌凌乱了,这他娘的什么跟什么啊!
楚逆天跟书生白鹭还有向家魔王在斗地主,诸葛云飞大有一番经天纬地之才的隐士风范一般在自个看着电视,再一看厨房里面竟然有人在做菜。
云战歌瞬间一怔,难道做菜的是...
向磊忽然看了眼云战歌,神秘的一笑,有些暧昧的挤了挤眼睛,说道:“不用怀疑了,你猜得中开头,没猜中结尾,做菜的的确是金麟!”
这个时候,狂战金鳞正好从厨房里面出来,系着围裙,还真有一副家庭妇男的风范,狂战金麟看见云战歌的瞬间,也愣了愣,但是随后便直接无视云战歌,那双油腻腻的双手就一巴掌拍在向磊的头上,大声骂道:“滚粗,你们两个混蛋,又坑我小舅子,看我不弄死你。”说完那双油腻腻的双手就要去捏向磊的脸蛋。
“金麟,还不滚进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厨房里面传了出来,狂战金麟立刻屁颠屁颠的走进厨房,这期间,没有多看云战歌一眼。
云战歌有些受伤,好歹这是我家,竟然被鸠占鹊巢了。
等等,有些乱,云战歌看了看楚逆天,又看了看厨房,再联系金麟那句小舅子,难道?云战歌为了印证自己猜想,走进厨房一看,瞬间愣住了。
勇冠天下,堪称人中吕布的狂战金麟正在屁颠屁颠的洗菜,而一身朴素装束的楚芯熙正在炒菜。
得,凑一对了,果然没猜中结尾啊!
楚芯熙忽然转过头来,就看见云战歌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她,女孩子本就脸皮薄,一下子羞红了脸。
狂战金麟见状,许是在女孩子面前不想丢脸,忽然站起身来,作势就要踢云战歌,口中说道:“滚出去,敢看我老婆,小心我揍你!”
云战歌哭笑不得的走出客厅,尹雪蘅早就自告奋勇的给楚逆天当军师,显然不想让这个看着老实的男人被满肚子yīn谋诡计的书生白鹭和向磊坑得太惨。
云战歌走到看电视的诸葛云飞身旁坐下,有些不解的问道:“这是唱哪出?”
诸葛云飞微微一笑,说道:“你要回燕京,知道你今天从西杭回来,所以哥几个商量,自己动手弄一桌,聚一聚。”
云战歌没再说话,心底闪过一种莫名的感动,身为那个圈子的佼佼者,身边多是数不清的yīn谋阳谋,这样一群生死与共交心交底的兄弟,已经不多见了。
兄弟,这两个太沉重,太压抑。
云战歌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一刻,心底从未有过的踏实。
血珊瑚阿语推开了门,随即也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然后会心一笑,缓缓走进客厅。
楚逆天忽然腾的一下站起身来,把书生白鹭和向磊吓了一跳,正要出口大骂,楚逆天忽然恭恭敬敬的对着阿语叫了声:“师父!”
阿语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头,算是回应。
云战歌则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蒙骗了一般,转头问阿语:“你什么时候收的徒弟?”
阿语破天荒没给云战歌好脸sè,反问道:“这也要向你汇报?”
云战歌很受伤的偃旗息鼓。
入夜。
一桌丰盛的晚餐在狂战金麟和楚芯熙的努力下新鲜出炉,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向磊很不情愿的嘟囔了几句,很明显输了钱,而一直看似老实的楚逆天则很不客气的数着手中的钱,完事之后还不知死活的说了句:“哎,才赢了106块!”
向磊瞪了他一眼,随即被正在端菜的狂战金麟示威xìng的复瞪一眼,继而不再说话。
菜上桌。
云战歌,诸葛云飞,尹雪蘅,书生白鹭,楚逆天,楚芯熙,阿语,狂战金麟等人围桌而坐,很寻常的家宴,处处洋溢着一种淡淡的祥和气息。
狂战金麟从冰箱里面拿出一件啤酒,不说话,几人各自先灌了一瓶。
一顿饭吃得异常和谐,就连开始的有些拘束的楚芯熙也很快的融入了这个集体,看向云战歌的眼神也有些疑惑,似乎,那个杀伐果断血腥的把狂龙的头颅扔在桌上的一代狂枭,此刻也是邻家弟弟一般平易近人。
酒过三瓶之后,众人都微微有些醉意,云战歌仰头把一瓶燕京啤酒灌下肚,然后挥了挥手,众人知道云战歌这是有话要说,都收敛了神态,静待下文。
“今天,我很高兴。”云战歌的开场白被狂战金麟嘟囔了一句‘酸’,然后在楚芯熙一个板栗之下只有静静听着。
“但是过了今天,我们兄弟几个不知何时能够像今天一样坐在一起喝酒了,以后我们要面对的,或许是无止尽的杀戮,踏着别人的尸体站在巅峰,J市在你们的打理下固若金汤,血sè监狱那群人早已经被我安排打入各个地下势力之中去了,所以以后我们要做的,就是不断的扩张。”
说到这里,云战歌看了看书生白鹭跟狂战金麟,说道:“白鹭入东海,金麟下chūn城,柳云风被我重伤,暂时掀不起什么大浪,东青帮目前局势不稳,诸葛云飞和雪蘅上东北,以尽快的速度拿下这三座城池的地下势力。”
说完,云战歌眼神复杂的看了看楚逆天,说道:“楚逆天,向磊跟阿语则明天跟我北上,入京。”
呃?
听到云战歌的这个安排,楚逆天一脸错愕的不知所措,随即那毫不遮掩的兴奋神sè流露出来。
“今晚,我们不醉不归!”云战歌用口咬开一瓶啤酒,宣布了最后一项安排。
未来华夏国地下世界的走向在云战歌几句话下略微露出了雏形,众人都明白云战歌入京意味着什么,大局观之下,也没有人嚷着要跟云战歌入京,那个层面的斗争,唯有云战歌自己才能够去完成,这不是任务,而是作为云家第一顺位继承人必须要去面对的事实。
今晚,注定是一个大醉之夜。
今夜醉别,明rì北上,入京。
133.突发事件
所谓君子韬略,胸有沟壑,才能墨画出锦绣江山。
第二天,云战歌胸中黑.道帝国的蓝图真正迈出实质xìng的一步,狂战金麟带着暗地里培养出来的天道jīng锐人员下chūn城,在云战歌的授意下,给他一年时间完成一统chūn城地下势力。尹雪蘅和诸葛云飞上东北,企图用最短的时间拿下柳云风东青帮掌控的边缘几座城池的地下掌舵权。
这一年,书生白鹭孤身入东海。
这一年,云战歌入京。
早上九点钟,一辆开往燕京的客机正式登机,作为第一次坐飞机的楚逆天显然有些晕机的前奏,这让向磊心情委实大爽,血珊瑚对于这两个不是很对头的家伙懒得理睬。
几人坐的都是头等舱,血珊瑚跟楚逆天挨着,向磊坐在云战歌的后排。
云战歌百无聊赖的系好安全带,在飞机即将起飞前三分钟,一个一身白衣胜雪,戴着鸭舌帽和一副墨镜的女人缓缓走到云战歌旁边坐下,动作轻缓,坐下的时候友善的冲云战歌点头示意,一种成熟的气质绝对不是令狐嘉美这种幼稚小女孩可以比拟的,下身一条牛仔裤勾勒出完美的腿形,更加令人感觉到惊艳之中带有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美感。
云战歌微笑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不着痕迹的往另一边靠了点,显然是给这个墨镜女人多腾出一点空间。墨镜女人似乎看出了云战歌的意图,轻声说了声‘谢谢’之后再无下文,恰到好处的不失风度和不过度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云战歌不是那种没有见过美女的男人,有令狐嘉美和那蓉尹雪蘅这种气质和才貌都未经雕琢的珠玉在前,其他女人对于云战歌来说其实不过点缀。
飞机起飞,后面的楚逆天猛然惊恐起来,冷不丁背后冒出了冷汗,血珊瑚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不过楚逆天终究不是寻常人,短暂的惊恐过后便慢慢适应了这种感觉,也就不再那么晕机了。
倒是向磊忍不住骂了句‘乡巴佬’,令楚逆天面红耳赤却偏偏无法反驳。
云战歌百无聊赖,拿出一本娱乐杂种轻轻翻开看了起来,墨镜女人不着痕迹瞥了眼,然后身子猛然颤抖了一下,目光落在上面一个目前当红的女明星之上,云战歌似乎察觉到异样,回过头去,恰好四目相对,一时间墨镜女人后知后觉的转过头去有些慌张。
云战歌眼观鼻鼻观心,再仔细看了眼那本杂志上面的女人,再看了看身旁这位墨镜女人jīng致的脸庞和那不俗的气质,心底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不知有意无意还是故作高深的哀叹一声,回头对着墨镜女人说道:“柳诗,一个与娱乐圈绯闻彻底绝缘的娱乐新星,自出道以来,古装扮相更是深得古典女子的神韵,娱乐圈里称之为‘华夏所有雄xìng牲口的梦中女神’,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凌波微步,罗袜生尘难以描述,她有着法国所有男人梦中女神之誉的苏菲.玛索的气质,有黑尔本.黛莉的容貌,蒙娜丽莎的微笑,当之无愧的娱乐圈演艺界的天后啊!”
墨镜女人突然浑身一僵,嘴角轻微的颤抖。
“只可惜,无缘相识啊,我这只癞蛤蟆要是能够见到这样的女人,就是烽火戏诸侯也愿意啊!”云战歌峰回路转的说道,脸上更是一脸遗憾的表情。
这个变相的马屁令旁边那个墨镜女人心底闪过一丝欣喜,随即也长舒了一口气,知道身旁男人并没有认出自己之后便大胆了起来,说道:“在我看来,柳诗其实也不过是一个女人而已,有那么好吗?”
云战歌心里偷着乐,脸上却一副追星者苦大仇深的模样,显得有些激动的说道:“她可是我的偶像,你再这样说,哪怕你是美女,我也要跟你急。”
呃?
墨镜女人愣了愣,下意识的打量了下云战歌,穿着普通,那张脸蛋不说帅,但是轮廓分明,不失几分俊逸的神采,并且浑身上下若有若无的散发出一种真正特殊的气质。
“哦?那你喜欢她什么地方?”墨镜女人略显好奇的问道。
云战歌白了她一眼,说道:“当然是气质,那身材,那脸蛋,那身段,我不知道多少次在梦中梦见她呢。”
墨镜女人脸上的微笑瞬间僵住,一个男人梦见一个女人,会有什么样的肮脏画面?女人不是不谙世事的象牙塔中的小女孩,当然知道,一时间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烫,得,被人YY本来就够苦逼了,竟然还被人当面说出来,墨镜女人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说话。
这种表现不算失态,一个女人对一个男人的无耻的不屑而已。
云战歌心中无波无浪,作为云战歌这个层面的人,再有名的明星也只不过是一个戏子而已,一个无聊的时候可有可无的调剂品罢了。
两人无话,云战歌竟然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云战歌轻轻被人摇醒,睁开惺忪的眼睛立刻被人吓了一跳,眼前一个肥胖的男人正看着云战歌,举止倒不显得傲慢,略带商量的口吻说道:“兄弟,跟你换一个位置怎么样?”
人生有三不爽,一不爽洞房花烛夜被人从床铺上拉起来喝酒,二不爽跟女人XX的时候电话响起,三不爽睡觉被人叫醒。睡得正香的云战歌猛然被人摇醒,自然没有什么好脸sè,出口便没有好话:“我为什么要跟你换?”
男人愣了愣,再打量了一下云战歌的穿着,忽然从怀中掏出一叠钱,笑着说道:“兄弟,行个方便,一千块,怎么样?”
墨镜女人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不着痕迹。
云战歌做动心状,男人心头一喜,墨镜女人则鄙视了一眼云战歌。
“不行,我不换。”云战歌收敛神态,一副不在意的模样,眼神却偷偷瞄了那一千块钱。
这个行为让肥胖男人感觉到有戏,随即伸出两根手指,说道:“两千块,怎么样,不少了。”
云战歌略微思索了一下,伸出了三根手指,说道:“这个数!”
肥胖男人咬了咬牙,狠心道:“好,三千块,成交!”
云战歌忽然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一字一顿的说道:“我是说三百万!”
三百万?
肥胖男人一怔,随即破口大骂:“靠,三百万,小子你玩我啊,你以为你是谁啊,劳资跟你换座位,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小子,我好好跟你说,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爱换不换!”云战歌一副欠抽的嘴脸。
肥胖男人正要发作,身旁墨镜女人忽然开口说道:“张叔,算了,马上到燕京了。”
‘腾’后面向磊忽然一下子站起来,对着肥胖男人开口大骂:“老家伙,欠揍是!”
肥胖男人怒火攻心,转过头去,正没好气,自己是什么身份,就算在香江,也算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今天怎么就被这两个rǔ臭未干的毛头小子骑在头上拉屎了?
正要发作,墨镜女人面容忽然沉了下去,说道:“张叔,看在我的面子上,不要跟他们计较!”
肥胖男人再次一怔,随即不甘的看了眼云战歌跟向磊,露出一个怨毒的眼神,说道:“到燕京我玩死你1”然后转身离去。
墨镜女人眉头深深皱起,显然知道这个肥胖男人在燕京的能量,要是这个肥胖男人真要做什么,她自己也不一定保得了眼前这个愣头青。
“你知道这个男人是谁吗?”墨镜女人眉头轻皱的问云战歌。
“不知道!”云战歌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墨镜女人看到云战歌的神sè,轻轻叹了口气,对云战歌厌恶了三分,说道;“燕京飞跃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老总的亲弟弟。”
云战歌还是那副不在意的模样,说道:“没听说过,我只知道燕京有个龙腾娱乐有限公司,属于云耀集团旗下。”
说完,云战歌看了眼墨镜女人,冷不丁来了句:“你也是艺人,为什么不去龙腾娱乐有限公司发展?”
墨镜女人苦笑了一下,云耀集团旗下龙腾娱乐有限公司,是所有艺人都能够进去的么?门槛高得令人咂舌,能进龙腾的女艺人,哪一个不是大红大紫的当代天王天后?
随即不再说话,默默的坐着。
半个小时后,飞机准时在燕京首都机场停下,云战歌伸了一个懒腰,在空姐优美的声音中缓缓站起身来,同向磊等人一同走出机舱。
下一刻,向磊和云战歌几乎同时怔住了。
机场之外,人头颤动,有几千人之多,举着写着有‘女神柳诗’这样字眼的横幅,高声呐喊:“柳诗”
“柳诗...”
“柳诗...”
“柳诗...”
“...”
场面异常轰动,数千人高声齐喊,这一个壮观了得?
下一刻,一身白衣胜雪,眼戴墨镜的女人走出机舱,瞬间无数胶卷立刻被谋杀,下面的粉丝更是心情激动,呼声高涨,宛若浪cháo一般震撼机场。
向磊回过头去瞥了眼那个戴着墨镜的女人,不屑的说道:“这娘们就是柳诗?”
云战歌点了点头。
“靠,丫的不就一戏子而已,下面那群家伙脑袋被们夹了?”向磊撇撇嘴说道。
云战歌不答,早有云家专门派来接云战歌的车辆等在机场之外,一个一身中规中矩的西装男看到云战歌走过来,恭敬的叫了声:“云少!”
云战歌点头,准备钻入车内。
墨镜女人在保镖的簇拥保护之下缓缓朝着机场外面走,无数粉丝就像发chūn的公羊一般朝着通道里面挤,那群维护治安的保安差点被挤开,场面大有朝着不可控制的局面发展。
忽然,北面一个大声呼喊的青年忽然冲破防线,挤进了通道,一瞬间就像黄河决堤一般,大量的人群冲入通道,庞大的群体将那群柳诗的保镖冲散开去,就像有预谋一般,人山人海的群众向柳诗冲了过去...
后面狂热的粉丝不要命的往前冲,前面的被挤掉之后爬了起来,一时间,场面彻底暴乱。
云战歌眉头微皱,柳诗的保镖将柳诗围在中间,奈何人实在太多,一波又一波的向前涌去。
终于,那群保镖竟然被活生生挤开一道缺口,云战歌分明看见,一只咸猪手千军万马之中突破重围,狠狠的在柳诗的臀部上面捏了一把,另一个粉丝的咸猪手则向柳诗的胸部探了过去...
134.父与子
134.父与子
场面失控。
被誉为华夏国所有男人眼中的‘梦中女神’被数千粉丝围在其中,被那些雄xìng牲口大占便宜,场面显得滑稽可笑。
云战歌哭笑不得,虽然对这个女明星不感冒,但是好歹也有同坐之谊,不是他云战歌想做英雄救美这种狗血桥段,既然柳诗是飞跃影视娱乐有限公司的人,而飞跃影视娱乐有限公司则是燕京叶家的产业,跟云家向来是不对谱,这件突发事件让云战歌感觉到了蹊跷。
蹊跷么?
对,是蹊跷。
飞跃一向跟龙腾存在商业竞争,如果柳诗出事情,那么飞跃那边的人第一个怀疑的对象就是龙腾。反正不管如何,救一个美女总归事件积yīn德好事。
当下云战歌打定主意,忽然转身,看着那些彻底暴乱的人群,对着身后的向磊和楚逆天冷冷的说道:“抢人!”
说完,云战歌一人当先,率先冲入人群,将那群手无缚鸡之力的粉丝随手扔飞。
楚逆天跟向磊对视一眼,几乎同时抢步而出,朝着人群横冲直撞而去。
这一变故,令那些云家的保镖愣在当场,片刻愣神之后,云家那位中规中矩的西装男脸上闪过一抹yīn沉,突然大声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要是云少爷出了任何差错,你们统统给劳资滚蛋。”
话刚说完,云家接机车队之中已有数十人脸sèyīn沉朝着云战歌方向狂奔而去。
云家保镖,显然跟柳诗那群保镖不是一个档次,前者可是经过无数次淬炼而成的一群战斗力不可小觑的真正么猛人虎人,后者则显得不入流了。
这个时候,一些有心记者抓拍到一个场面。
一个少年如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一般冲入人群,势如破竹,所过之处无数近身人群被硬生生摔飞,后面跟着两个凶神恶煞的凶神,直接将那些被摔飞准备奋起反抗的家伙一拳拳轰飞,惨叫声迭起,这一变故太过突然,令人防不胜防。
被围在人群中的柳诗花容失sè,正在被人上下其手,满脸愤怒却无计可施,墨镜早已经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鸭舌帽也被人抢走,当真狼狈至极。
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
有少年千军万马冲杀而来,将围在自己身边占便宜的人群掀飞,然后对自己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悍然出手,将自己身边一个长相猥琐的家伙一拳轰飞之后,弯腰扛起柳诗...
呃?
这一个画面刚好被一些记者抓拍到,那个记者一脸兴奋,本来只是抱着打酱油的姿态来收集材料,没想到竟然被他拍到了这个绝对火爆的场面,有些洋洋自得。
当事人柳诗则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被那个在飞机被自己定xìng为小人物的家伙扛着有些无地自容,暴乱场面之中的云战歌则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在柳诗那翘挺的臀部手摸了一把,很满意,弹xìng不错。
早已经有云家保镖在后面硬生生杀开一条道路,这一突然的变故令那些粉丝措手不及,突然间火爆的场面竟然一瞬间安静了下来,那群作乱的粉丝竟然没有人再敢上前一步。
云战歌知道在这种公共场合不一出手太重影响不好,所以出手看似凶猛,实则并没有伤人,要有,也只是一些无伤大雅的皮外伤,云家那群保镖则不同,一心心系自家少爷安危,出手就狠辣了点,道路两旁不时传来一些哀号之声,显然有人不幸中枪,被云家那群保镖给予了一个沉痛的教训。
这一刻,早已经没有人敢阻挡这群凭空杀出来的英雄好汉,云战歌所过之处自有人上前开道。
柳诗心乱如麻,一直作为公众人物的她,此刻没脸见人,索xìng一不做二不休将头深深的埋到云战歌的胸前,令人看不清她的容貌。
从出事地点到云家车队不过几十米,云战歌扛着柳诗走完,然后拉开车门,将柳诗扔了进去,云家保镖在四周jǐng戒确认安全之后才转身上车。
长长的车队在众人愤怒的目光中扬长而去,一些私家车辆见证这一幕之后竟然主动让行,一时间,整个机场哗然。
所有人都明白,从今天过后,恐怕娱乐圈从此多事咯。
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当事人柳诗显然还处于震惊的状态,今天这一幕,恐怕会永远成为她人生当中挥之不去的噩梦,想到那些肮脏的大手在自己的身上摸来摸去,柳诗心中就感觉到一种难以忍受的恶心。
想着想着,这个一直坚强的女孩子安稳之后竟然哭了起来。
云战歌叹了一口气,示意司机放慢速度,从车厢内抽出纸递给柳诗,并不出声安慰,只是默默的看着她那张祸国殃民的脸蛋,没有说话。
不知道过了多久,平复了心情柳诗缓缓止住哭声,云战歌恰到好处的递出纸巾,柳诗发自内心的说了声:“谢谢!”
云战歌微微一笑,没有答话。
京城的交通井然有序,堵车现象极少出现,因此半个小时之后,云家车队慢慢驶过了市区,向郊外的云家别墅行去。
柳诗显然知道眼前这个少年来历并不简单,作为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的她并没有八卦的询问什么,只是安静的坐在车厢里。
十几分钟后,云家车队在云家别墅之外停了下来。
云战歌率先下车,然后给稍微稳定心神的柳诗拉开车门,不做作,很自然。
看到这一幕,那些云家的佣人瞬间惊呆了眼睛,从而先入为主的把那个极具气质的而自己少爷亲自拉开车门的女人归入云战歌女人之内的行列。
血珊瑚,楚逆天两人先后下了车,而向磊显然有些惧怕什么似的,下了车之后有些隐约的恐惧,心惊胆战的跟在云战歌后面。
猜到云战歌身份并不简单的柳诗显然还是小觑了云战歌,在踏入云家别墅之后就被里面的建筑震惊得无以复加,毕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女人,很好的掩饰了内心的疑问。
云耀坐在客厅看报纸。
齐青亲自为云战歌拉开了门。
云家保镖主动退了出去。
柳诗在看到那个看报纸的男人之后觉得一股若有若无的强大气息迎面扑来。
云耀转过头去看了眼云战歌,不咸不淡的说了句:“回来了?坐!”
向磊跟楚逆天胆战心惊的轻轻坐在沙发上,对那个不怒自威的男人有些忌惮,向磊则后背不经意间被浸湿了一片。
血珊瑚则轻轻冷眼看了眼云耀,随即坐了下来。
气氛显得诡异之极,云耀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散发出来的气场除了血珊瑚和云战歌之外,其余人都有一种伴君如伴虎的感觉,柳诗更是感觉心脏咚咚的跳动。
云战歌微笑着轻轻拍了拍柳诗的后背,说道:“我让人带你先去洗澡!”
柳诗点了点头,想到那些咸猪手,不觉有一阵恶寒,在佣人的带领下缓缓走上二楼。
在即将踏入二楼的时候,楼下忽然传来‘砰’的一声响,好奇的转过头去,只见云战歌随手抓起一个枕头朝着云耀猛地砸了过去,口中骂道:“云耀,你这个混蛋,让你装逼吓人,你个混蛋,劳资到底是不是你的儿子?竟然让劳资在J市差点身首异处,今天,我不收拾你,我就不姓云!”
说完,云战歌脱掉自己的外套,束衣成棍,冲山前去朝云耀就招呼了下去,云耀手疾眼快扔掉报纸轻松躲过,再无半点枭雄气概,绕到茶几另一面,不忘威胁的说道:“小兔崽子,有外人在,你给劳资一个面子好不好,小心我跟你急眼。”
“急你个头!”云战歌怒气不消,手中的衣服已经朝着云耀挥了过去,重重的砸在云耀的身上。
云耀此刻再也顾不上有旁人在场,立刻跳脚大骂,说道:“小兔崽子,再打劳资砍你!”
回答他的是云战歌怒气冲冲手中的衣服,结实的砸在云耀的身上。
“靠,你个小兔崽子大逆不道,谋杀亲父。”口中说完,却转身就逃。
这一对父子,就在众人惊愕诧异的目光下你追我赶,好不热闹,一个在整个华夏国地下世界之中令人胆寒的绝世强者,竟然被自己的儿子追得满家跑,显得滑稽可笑。
齐青一脸无奈。
血珊瑚微微错愕之后觉得无趣,看戏般看着这父子两人。
向磊背后浸湿了一片,拉了拉愣神的楚逆天,对着齐青露出了一个献媚的笑容,说了句‘齐姨我有事先回家一趟’然后溜之大吉。
柳诗呆呆的看着这一对奇怪的父与子,满脸惊愕,同时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羡慕。
135.扑朔迷离
135.扑朔迷离
这个季节,燕京的天空还夹带着丝丝的寒意,令人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肃杀气息,离家几载,云战歌心中说不想家那是骗小孩子的鬼话,只是作为云家战歌,许多事情由不得他做主,虽然苛刻了点,但是他云战歌不悔,有些人,注定要比别人承受更多的东西。
发泄了这些年来的怒气之后,父子俩静静的站在院子里,血珊瑚很识趣的默默坐在客厅放里面,给这两父子留下一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云战歌站在云耀的背后,看着云耀那有些沧桑的脸庞,心底忽然闪过一丝莫名的心疼,其实闹归闹,在云战歌的心中,云战歌清楚的知道,云耀,这个看似辉煌,站在巅峰的男人心中有多苦。
所谓高处不胜寒,他云耀站得越高,背负的东西就越多,这一点毋庸置疑。
“战歌,这些年来,怪我吗?”许久之后,云耀忽然开口问道,语气中夹杂着一丝复杂的情绪,令人感觉到这话中隐隐约约的无奈和作为身居高位的决策者的那种别人无法体会的心境。
有孤独,有寂寞。
更有一种外人无法知道的辛酸。
这一切,只有这父子俩心中清楚。
“说不怪你,那是骗人的,怪过,恨过,怨过。”云战歌轻轻呼出了一口气,随即露出一个自嘲的苦笑,说道:“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何必身在帝王家?我知道你心中有你的苦衷,才不得不把我一棒一棒的打出来,希望我能够独当一面,能够撑起这个家,其实在我的潜意识之中,你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云耀长长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欣慰,随即抬头看了看天空,有些无奈,似乎,这些年来,云耀这个表情很久没有过了,要不是什么令云耀都无法掌控的事情发生,他云耀不会这种表情。
“那些多年来你打压的家族开始崛起了?还是你的老仇家开始活动了?”云战歌轻声问道。
“要是那些不成气候的家族崛起,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虽然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但是要是真敢不知死活犯到我的头上,我不介意再来一次大清洗,这次你在J市遇见周瑾,想必知道我手下许多不出世的高手和退隐多年的老家伙们都开始回到京城,并且不久就是龙榜争霸了,你心中没有一丝疑问?我大费苦心把以前那些老家伙聚集,难道仅仅只是为了观看龙榜这个无聊的榜单排名?”云耀语气深沉的说道,脸上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意。
“难道要变天了,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云战歌索xìng开了个玩笑。
“以后你就会知道我为什么要那么磨练你了,十多年前,我出国了一次,在索伽山跟国外那些地下世界的绝世强者一战,两败俱伤,如今十多年过去了,那些绝世强者培养出来的继承人都可以独当一面了,并且,几乎将矛头都指向了我,要是国外那些地下势力群起而攻我华夏,整个龙门覆灭也不是不可能啊,所以我只有狠下心,把你丢到荒岛接受最残酷的训练,只为了今天你能够担起龙门这个担子啊,别跟我耍脾气说什么你要凭着自己的努力建造一个比龙门更加强大的组织,扯淡,不接掌龙门,你就只有死路一条,那些国外势力已经开始蠢蠢yù动,似乎开始布局了。”云耀不无担忧的说道。
“你要把龙门交给我?龙门那些老家伙安逸了太久,虽然我是你的儿子,但是我知道现在的我根本就无法服众,让那些老家伙听从我的安排,简直就是扯淡。”云战歌撇撇嘴,自然知道要驯服龙门那些老顽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在这次龙榜争霸之中,你必须拿出绝对的实力,去让他们看看,我云耀的儿子,担不担得起龙门的重担,我会给你一份名单,让你给这些老家伙一个投名状,但是这份名单之中的人,如果你无法杀掉这些人,那么谈再多的,都是废话,相反,可能会死,你考虑清楚要不要做。”云耀郑重的道。
“我有选择吗?”云战歌苦笑道。
云耀露出一个狐狸似的的狡猾笑容,说道:“江山,总要让给年轻人,我们再勇猛,都差不多老咯!”
说完,不待云战歌答话,缓缓的转身离去,留下一个孤傲的背影,云战歌眼眶有些湿润,看着那个有些苍老的背影,只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他终于伤chūn悲秋了一会,看着云耀的背影,喃喃的道:“云耀,只希望你多活几年啊!”
这一天,父子交谈之后,云耀跟血珊瑚密谈将近一个小时,其内容连云战歌这个儿子也不得而知。
这一天过后,血珊瑚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直到一个月后血珊瑚负伤而回,全球地下世界却悄然沸腾起来:东南亚巨斧帮第一战将于月前被人暗杀,死于一柄华夏古剑秦王剑。
意大利黑手党第一战将在房中被人暗杀,死于一柄华夏古剑秦王剑。
地下世界顶尖雇佣兵团全团108人全团覆没,被一把华夏古剑秦王剑所斩。
黑rì帝国剑道第一高手柳川清源在樱花山跟来自东方一个陌生女人比剑,死于一柄华夏古剑秦王剑下。
这一个个消息的传来,令整个地下世界随之沸腾,一种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氛围令那些地下世界的强者哗然。
这一天,云战歌于书房之内打开云耀给他的那份名单,随之云家大少忽然消失在众人的眼球之下。
三rì后,华夏地下世界传来一个消息。
黑rì帝国三口组驻华夏代言人被人暗杀,摘去头颅。
意大利黑手党驻华夏国地下世界代言人被人暗杀,摘去头颅。
......
一连许多国外地下势力驻华夏代言一一都在华夏国丧命。
这个消息一经传来,整个地下世界为之哗然,一股山雨yù来风满楼的情形弥漫着整个地下世界,许多企图进军华夏的国外势力只有打消进驻华夏的念头。
整个事件,透露着一股子扑朔迷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