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5.战歌一怒,苍生颤抖(五)
诺大个龙门,令狐伟算不上中流坻柱这类非君不可的角sè,但也并非那种可有可无的鸡肋,龙门势力分布泾渭分明,黑白两道不缺乏话事人,这也印证那句存在即是合理的狗屁篾言。
别以为移居国外的周聪就跟龙门这种灰sè气息浓重的势力划清界线,不过为龙门洗钱提供平台,说到底也还是在帮云耀打工,将那些见不得光的白花花的银子合理xìng,合法xìng。
他云耀说狠辣自是令诺大个华夏胆寒,说仁慈也不差渡人于危难的得道高僧,信手拈来一大堆造化,不差那些做了上百件功德的狗屁和尚,并且不挂羊头卖狗肉做些令人心寒的过河拆桥手段和飞鸟尽良弓藏的大杀功臣。
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个骂名要背也是他云战歌背,澳门事件过后恐怕云战歌要在稳定人心之中做出一些剪除羽翼的勾当,这点从那句要把这座澳门变为当年的辽东省就可窥破一二。
令狐伟自然知道云战歌肚子里面打的是什么主意,就是要把这座澳门闹翻天,再大的事儿,能顶得上当年云耀干的那些混账事儿。
不理会站在铁门外浑身颤抖的中年jǐng司,云战歌看着令狐伟那张侧脸,轻声问道:“伟叔,是同我一起出去看这座江山衰老,还是窝在这里欣赏还没有演完的戏份?”
令狐伟笑得有些沧桑,那抹不服老的心境开始动摇,明白云战歌敢说这句话定然已经有了后手,对于随手将一道选择题丢给那些决策者去选择的手段,云战歌显然做得比云耀还要熟稔,这其中不乏云战歌有云耀这座大山顶在头上令那些稍微有些眼力劲的官场老油条小心翼翼的成分,更重要的,是云战歌多了一份不给敌人留下后路的狠辣。
中年jǐng司惨然一笑之后,观人入微登堂入室的他索xìng凑上前来,有些无可奈何的问道:“小爷,您还要多久才能消停?”
云战歌微微一笑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表情,对这位一辈子往上爬四十而不惑的中年老头挤出了一丝没有半点诚意的笑意,有些惋惜小人物的结局的意味在里面,说道:“我要带令狐伟走,别瞪,知道你做不了主,所以只有层层上报让一个能说话的人出来跟我谈,今天能杀一个副区长不留痕迹,明天我就能杀一个正区长如插标卖草,别怀疑,偌大龙门的底蕴你可以不相信,但是我在将军山的一场博弈上胜出,组织的天平倾向于我,只要我杀的不是真正为国为民的好官,就没有越过那一条大家心知肚明的底线和原则,当然,上头巴不得我这个恶人做到底,多杀几个蛀虫,别不信,只要我做得滴水不漏,没人能够动得了我,而我自信,这一点轻车熟路熟稔的很。”
中年jǐng司一脸无奈。
云战歌提醒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别以为我只发布了一条命令,如果没有我点头,指不定下一秒澳门就会乱成一团,所以,你最好快点联系上头做决定,免得事情不可收场。”
“这算是威胁吗?”中年jǐng司问道。
“不算是,这算是一场交易,而我,会有令他们心动的筹码,比如,让这座城市的灰sè势力从此消失在这一片土地上,还这座城市应该有的生机和必不可少的腾飞!”云战歌侧过头去问令狐伟,道:“伟叔,您可舍得那一份家业?”
“老了,累了,不想再折腾了,只想安安静静度过余下的rì子。”令狐伟深吸了一口气,脸sè淡然。
中年jǐng司不再说话,转头走了出去。
云战歌的话经过层层传递,没有谁敢暗中做手脚,似乎知道了那个小爷,龙门太子,名副其实的龙门**人不是在儿戏之后,上头经过一场临时会议拍板如何掩盖这件事情,敲定谈判的人选--驻港部队首长张鸣。
夜sè掩饰下的驻港部队大院,一栋大院二楼之上亮着灯。
那个早些年跟云耀有过一些不算太深的交情,并且曾在成都军区服役,算得上是杨百战麾下半个嫡系的张鸣哭笑不得接到临危受命的委任,跟云家那个小子谈判。
房间里面除了那个跟云战歌有战友之谊的陈家嫡系**人陈国强之外再无一人,云家大少的谱摆得有点大,不漏声sè便来了这么一手,从陈国强口中知道云家大少手底下那群人就是当年无数特种jīng锐围剿不下的血sè监狱里面出来的**,苦笑之中夹带着一丝不为外人得知的无奈。
“上头那些老狐狸是要让我把京城那边的关系网和最后一点不算太多的情意挥霍掉,然后真正算是光棍一条没有靠山啊!”张鸣苦笑道。
“算是这么回事吧,其实谁也想不到事情这样发展,顶头大人物一个不露面,甚至没有人知道他们的姓名,一切都是云战歌一人在导演,而且票房还高涨。”陈国强心中也有些嘘嘘,知道云战歌手段的他早料到这一步,但是此刻依旧表现出那副后知后觉的模样,而张鸣也不点破,算是将这种心知肚明的滑头一掠而过,只是在心底感叹,陈国强这层金不是白镀的,至少被这个社会的规则磨平了一些锋利的菱角。
知进退,明大局。
“还不让那群废物把云家那小子请到这里来?还要让我去请?不是怕纡尊降贵,而是怕折了当年那个敢在百万军中冲杀拎着脑袋当夜壶的成都杨家老首长的脸面啊,这次我就摆一次大谱,非得让这个小子来跟老子说清楚,不说出个子丑寅卯,老子就再拉一次杨家虎皮当大旗,拾缀拾缀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张鸣一股军威猛然爆发出来,只是有些江山萧索的味道在里面。
陈国强心知肚明,缓缓走出大院。
风平浪静。
云战歌同令狐伟被一辆驻港部队的军车秘密接走。
这个消息在上层决策者的耳目下无处遁形立刻以最快的途径传到那些不出面的大佬耳中,诡异的令那群大佬几乎同时松了一口气。
不怕你闹,就怕你耍流氓啊!
而云战歌,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痞子,比小孩子还无赖的手段令他们感觉到一种无力的感觉。
云战歌八佾舞于庭的作风比赵高的指鹿为马更加令人憋屈,指鹿为马或者只是枭雄的作风,而敢舞八佾,就有些问鼎的味道,云战歌也知道,再演变下去就得真的不可收场了。
这一夜张鸣这个曾经是杨百战手下先锋,而如今已经能够独当一面很多年的军界大佬跟云战歌密谈足足一个小时。
这一个小时后,两者似乎搭成了某种协议,秘而不宣。
这一夜令狐伟回到令狐家别墅,闭口不言云战歌跟张鸣的秘密会面。
陈国强则驱车把云战歌带到一个海边秘密废弃的加工厂,血sè监狱那一群人便是暂时落脚此处。
云战歌看到那群誓死相随的兄弟一个个磨刀霍霍的模样,下达了第一条命令:今晚,血洗澳门地下势力!(未完待续。)
166.战歌一怒,苍生颤抖(六)
云战歌不是那种事必躬亲的人,这些年事必躬亲的事情多了去了,自从他再次踏入这座都市开始,就开始渐渐喜欢上了一条命令下达出去,然后这座地下世界为之沸腾的感觉。
上者劳智,下者劳力大抵便是这个道理,不然,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人挤破脑袋攀爬上位,哪怕头破血流也在所不惜?
夜风习习,吹拂着云战歌的脸庞,漆黑的深夜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
今晚,他云战歌要血洗澳门地下世界,不为令狐家,只因为张一刀勾结端木家族重伤自己的兄弟,而端木家族,此刻在云战歌的眼中,早已经别判了死刑,无人能救。
废弃的加工厂杂草重生,鲜有人住,那群血色监狱的家伙得到命令之后就悄然消失在这个黑夜之中,就像不曾出现过一般。
陈国强缓缓走到云战歌的身边,目光有些复杂,沉默半晌,终究没有说话。
云战歌是什么样的人物?
从陈国强的姿态之中就猜到了一些猫腻,轻轻拍了拍自己身后的衣服,云战歌眺望着这座城市,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感慨,莫名其妙的说道:“国强,你说,这么一个小渔村,这么久发展到今天这样繁华呢?”
呃?
陈国强怔了一下,讪讪一笑,哪有半分军人的威严?
只是挠了挠头,笑而不语。
云战歌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说道:“你是在好奇,我跟张鸣达成了什么协议吧!”
心中心思被窥破,陈国强也不尴尬,自是笑了笑,静待下文。
云战歌仰望着星空。然后眺望了眼这座城市远处的灯火阑珊,轻声说道:“当年云耀那老头子,将整座辽东省差点夷为平地,后来率领着龙门三千死士,踏平西南,平定那些苦寒贫瘠之地的刁民的造反,这是何等的气概?他云耀是我这一生仰望的背影,但是,这次回京平淡的紧,京城那些纨绔也好。大家族的公子也罢,也没怎么跳出来蹦跶,我不相信我回京,他们会一点也不知情,平静之中恐怕孕育着某些不为人知的阴谋。而我,从云耀口中得知一些外人所不晓得的秘闻幸事。我这可不算太笨的脑袋。总算是琢磨出了一点蹊跷,索伽山之约,强者之战,老头子恐怕没什么胜算,所以就一直逼我成长,他是怕。怕他撒手之后,偌大个龙门人心不古的人多了去了,指不定那时候我当真四面楚歌无法破局啊!”
这一刻,陈国强有些感同身受的看着云战歌。身为北方军界陈家的人,他知道大家族的人儿,人命就他娘的忒贱了点,今天辉煌无人能出其右,指不定明天就横尸街头,就连自己这颗脑袋,虽然比不上云战歌那颗脑袋金贵,但是他明白,在这个北方,他这颗脑袋还是挺值钱的。
无关官场规矩,能够屹立百年,最短也是半个世纪的家族,谁没有一两个死敌劲敌?
而偌大个龙门站在华夏国的风口浪尖,他云耀树敌无数,自然明白云战歌的富贵,可不是险中求,而是靠着实力,一点一点的积攒出那一毛三分钱的股份啊!
“为什么要乱澳门官场?”陈国强心底直接跳跃过云战歌话中的深意,轻声问道。
啪!
云战歌轻轻点燃了一支烟,然后将那包廉价的苏烟递给陈国强一只,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有些迷离,说道:“说实话,在赫连龙翔暴走的那一刻,我的确暴怒了,当时就琢磨着将澳门碾压一个遍,不服我的,就杀掉,但是后面一琢磨,我云战歌再强势,也绝对不敢动特区那个部级的首长,假如我动了,恐怕,这个世界上,无论我逃到哪里,都要被无数的特种精英追杀,这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我明白,我们走的道路不同,但是有一点是相同的,我们同样身在规则之下,因此必须遵守游戏规则,而端木家族,就在规则之外了。”
陈国强脸色唰的一变,整个人身躯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你当真要对端木家族灭族?”陈国强强自压住自己内心的滔天巨浪,问道。
“做人得讲诚信,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端木家族,将会成为我云战歌正式向那些对云家或者龙门虎视眈眈的家伙们宣战的美好开端,别以为张一刀或者那个什么苗疆巫女玉玲珑就能够请出影子军团这样的顶尖雇佣兵团,后面白君伟捣鬼别以为我不知道,端木善自负的说出指导了白君伟一丁点小计谋想要弄垮云家,其实我就知道了,他白君伟是个笑面虎,专门干些阴人不眨眼的勾当,孔千重也不是什么好鸟,跑来澳门也另有所图我也知道!”
云战歌说到这里,忽然顿了顿,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浓烈的杀意,说道:“向磊那货当年被向浩天扔到国外去磨练,巧合之下结识了克里特家族黑手党的顺位继承人,自问还有点香火情分,大抵不用我回京,影子军团的动机就会无处遁形,说句交心交底的话,把这里的事情结束,我就打算回京闹上一闹,在龙榜争霸到来之前做点实事,人家伟人都说了,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云战歌要把这个真理,用拳头告诉那些不管明地里还是暗地中的家伙,龙门,就算要倒,也绝不是倒在我云战歌的手上。”
“曾经我想靠着自己的能力建立一个比龙门更加强大的存在,但是现在却发现那是多么的幼稚,当我站在燕京这座江山之下,才发现,原来,人呐,站在不同的高度,对手就会不同,我们所思考问题的角度,也要不同,现在要是叫我去踩那些街上的小混混,我还真拿不出手,觉得丢脸!”云战歌喋喋不休。
似乎很久,自己没说这么多的话。这也将是自己最后一次说这么多的话。
陈国强一笑置之。
云战歌深吸了一口气,叹息了一声,看了眼时间,说道:“时间差不多了,该回令狐家别墅等消息了。”
张一刀眼线遍布整个澳门,从云战歌被军部的人接走之后,他的内心就开始不安起来。
夜色深沉,给人增添了一股子莫名的寒意。
张一刀坐在别墅之内,坐立难安,地上的烟头已经堆了一堆。脸色似乎也变得有些憔悴。
陈副区长无故暴毙,不算太傻的张一刀明白,是云家那小子的一个下马威。
云家那小子连体制人员都敢暗杀,何尝就不敢暗杀他张一刀?
想到这里,这个澳门地下世界中的第一猛将。第一次在心底泛起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恐惧。
恐惧,是因为他知道。恐怕这次。自己玩得太过火了,端木家族这样的绝对强悍的存在,那个号称天才智囊的端木善更是被云战歌直接杀掉,自己算个毛,算个屁。
他的眉头,不经意间开始皱起。踌躇之余,张一刀拨打了一个电话...
半分钟后,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有些不耐烦的声音。
“不是叫你没事不要打电话给我吗?怎么,在你的地盘上。你还解决不了那点小问题?没用的东西,就你这样,还妄想进入我白家的梯队?”电话那头一个不怒自威的声音通过话筒传了过来。
张一刀感受到那种无形的压力,心中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寒颤,说道:“白少,事情有变!”
咣!
张一刀别墅的门猛然被人推开。
正要大声呵斥的张一刀忽然怔在当场,握住电话的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
一个带着戏谑笑容的男人缓缓将门关上。
咯噔!
张一刀心脏猛然跳动了一下,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慢慢占据了他的整个心灵。
身为血色监狱里面天字号楼的楼主,代号天的男人眼神中夹带着莫名的杀意,盯着张一刀。
“你...你是谁?怎么进来的?”张一刀惶恐的说道,作为澳门地下世界之中的一员猛将,张一刀明白,眼前的这个家伙,竟然能够悄无声息的进入他的别墅,这绝对不是偶然,同时,张一刀也明白,恐怕,自己别墅前的那些守卫,已经凶多吉少。
‘天’显然很满意张一刀的表情,那股在杀戮中锻炼出来的杀伐气息猛然散发出来,整个人邪魅的一笑,云淡风轻的说道:“云老大想请你洽谈一些事情,别做无谓的挣扎,没用,别存在任何侥幸心理,今晚,整个澳门的地下世界,将不复存在。”
呃?
张一刀似乎意识到什么,不顾手中的电话还在通话中,猛然冲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一看,然后整个人忽然瘫软在地。
咣!
手中的电话掉落在地,摔成两半。
‘天’轻轻拉开窗户,一股扑鼻的腥味瞬间传来。
整个张一刀别墅之外,死尸成堆,血流成河,散发出一股森寒的死亡气息。
完了!
这是张一刀此刻的想法。
“你们...到底是谁?”张一刀满脸惊恐的看着那个代号天的男人,不可置信的问道。
“我们是魔鬼,来自血色监狱!”‘天’轻声回答道。
“轰...”
张一刀只感觉大脑嗡的一下,整个完完全全就像被抽干了浑身力气一般,震惊了。
血色监狱?
就是那个整个华夏国被称为魔鬼天堂的血色监狱?
他突然长叹了一口气,似乎认命了一般。
因为,他明白,无论自己怎么蹦跶,在血色监狱这群魔鬼的面前,都只是一个难入法眼的跳梁小丑!(未完待续。。)
ps: 恢复更新,求订阅!
167.战歌一怒,苍生颤抖(七)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所谓知人者智,自知者明。
张一刀这个澳门整座地下世界曾经排得上号的人物不是个愚蠢的家伙,在血色监狱那个代号天的家伙报出名号的时候,他就知道大势已去,挣扎有个鸟用,出来混,始终都要还的,这个道理,在这条路上摸爬滚打上位的他深刻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这个觉悟。
夜黑风高,这个夜晚被一种象征着死亡的黑色笼罩着,黑色,不是吉祥的颜色,但是黑色确实一种可以让人沉浸其中的颜色,同时,黑色更是一种让人感觉到兴奋的颜色。
因为,黑夜是杀人越货的好时间。
令狐家别墅,在令狐伟回来之后,令狐伟那些嫡系,就迅速聚拢在令狐家别墅,知道令狐伟既然能够从警察局里面走出来,就断然不会再进去的道理。
今晚的令狐家别墅,防守森严。
一条自负的身影在令狐家堪称固若金汤的守卫之下,借着黑色的掩盖,巧妙的潜入令狐家的别墅。
令狐伟坐在客厅,令狐嘉美陪在身旁。
这小妮子这么多年来,从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变故的她,早就心力交瘁。
她安静得就像一只小猫咪一般靠着令狐伟的肩膀上,竟然已经睡着了。
夜晚安静得有些诡异。
那个自负的身影潜入令狐家别墅之后,显然有些沾沾自喜,就凭令狐家那些废物,也能够阻挡得了她?这个世界,有她苗疆巫女到不了的地方?
她缓缓的推开客厅的门,一脸戏谑的看着令狐伟。
令狐伟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显得有些阴森。
“我还琢磨着,不知道去哪里找你,没想到你主动送上门来了,这些年来没跟你白过,知道以你骄傲自负的性格,断然不会溜之大吉。”令狐伟淡然一笑,对着那个通过层层防守潜入令狐家别墅的苗疆巫女轻声说道。
令狐嘉美还在熟睡,猛然听到令狐伟的声音,揉揉惺忪的眼睛。一下子看见站在客厅里面的那个女人,差点尖叫出声,随即捂住小嘴,一脸惊愕。
唰!
苗疆巫女脸色一变,整个人浑身颤抖了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砰!
砰!
砰!
几乎同时,林远途推开客厅的门。一群令狐家的保镖鱼贯而入。早就计划好瓮中捉鳖的令狐伟云淡风轻溺爱的摸了摸令狐嘉美的头,柔声道:“让下人先带你去休息,爸爸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去找你,不用担心。”
这些天来的变故,早就让令狐嘉美那颗脆软的心脏坚强了许多,乖巧的点点头跟随保镖离开客厅。
令狐遮天缓缓从阳台走去。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波澜不惊,身上散发着若有若无的杀意。
玉玲珑瞳孔猛然放大,随即忽然放声大笑起来,显然有些有恃无恐。盯着令狐伟,说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活着离开,今晚,我本来就是拉你陪葬的,别忘记了,你还身中我的噬心蛊,除了我,无人可解。”
是吗?
令狐伟冷冷的一笑,忽然从腰间拔出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着苗疆巫女,冷漠的道:“将死之人,何必在乎那么多?”
苗疆巫女面色一寒,整个人忽然就地窜出,手呈爪状,朝着令狐伟奔袭而来。
砰!
令狐伟扣动手中的板机。
但是--
下一刻,令狐伟惊呆了。
苗疆巫女奔袭之间脚踏着奇异的步伐,竟然避过了令狐伟那一枪?
躲过子弹?
苗疆巫女竟然躲过了子弹?
令狐遮天忽然抢步而出,身形就像飓风一般奔向苗疆巫女,忽然,两道人影在这狭小的空间之中缠斗起来。
令狐遮天既然敢妄言能够够蜀山栈道那个老头一战,手上功夫岂能弱了?奔走之间,一记四平八稳的直拳轰向苗疆巫女,看似平淡无奇,实则藏着诸多种变化,一拳轰来,苗疆巫女感受到一股强烈的杀机锁定着自己,整个人身子再次向前狂奔,全然不顾令狐遮天那势大力沉的一击,而是拼了命一般靠近令狐伟,当真如她自己所说,就算死,也要拉一个垫背的一般。
砰!
令狐遮天直接一拳轰在了苗疆巫女的背后,而苗疆巫女,前奔的身形丝毫不慢,一股腥热哽在喉间,似乎下一刻就要压制不住。
噗呲!
苗疆巫女终于忍受不住,一口鲜血喷射出来,随后,令狐伟陡然觉得自己的心脏猛然抽搐起来,一股钻心的疼痛瞬间席卷着自己的身体。
瞬间,令狐伟脸色惨白,站立不稳。
令狐遮天猛然收手,一脸惊骇。
苗疆巫女脸色惨白,承受了令狐遮天那势大力沉的一击,但是她整个人忽然在这一刻容光焕发起来,说不出的诡异。
在场的人几乎同时震惊,一种诡异的气息弥漫着整个大厅。
怎么...怎么回事?
“噬心蛊,种在你的身上,从此你我血脉相连,我若死,你活不过十日!”苗疆巫女怨恨的看着令狐伟,那张回光返照的脸庞瞬间暗淡了下去,她整个人忽然颤抖起来,随后,猛然挥手,在众人惊愕的表情之中,一掌轰然拍向自己的头颅。
砰!
一声巨响,血花四溅!
苗疆巫女那倔强的身躯轰然倒下,砸起一地烟尘,就此而亡。
唰!
令狐伟忽然只感觉自己心中一痛,整个站立不稳,倒退两步,体内翻江倒海一般,一股鲜血狂吐而出,散发着森寒的黑色。
呃?
其实去而复返的令狐嘉美透过门缝看到这一幕,泪流满面,她歇斯底里的冲进客厅,整个人呆滞的看着令狐伟,一脸惊骇。
云战歌和陈国强推门而入,看着脸色惨白的令狐伟,然后又看了看倒地身亡的苗疆巫女,心底不知道在想着些什么,缓缓的走到令狐伟的旁边,会心一笑。
令狐伟惨然的一笑,随即瘫软在沙发上。
“没死?没死就好,没死就死不了咯!”云战歌忽然开口说道。
“苗疆巫女太过自信,认为噬心蛊无人可解,才急着对我下咒,搞得身死道消,划不来的买卖。”令狐伟平静的说道。
莫名其妙的谈话让令狐嘉美和令狐遮天都是一怔,不明所以。
随后,云战歌的背后走出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戴着一副眼镜,一副书生模样。
令狐遮天浑身一颤,随后恍然大悟,哈哈大笑起来。
那个二十七八岁的男人,不正是血色监狱里面出来的药王谷嫡传弟子刘明,人称起死回生的医圣么?
药王谷嫡传弟子刘明,不仅仅医术精湛,更精通各种解毒用毒,一手针灸出神入化,驱蛊更是不在话下。
云战歌一颗心放了下来,澳门事了,接下来,该是履行对端木家族灭族的誓言了。
想到端木家族,云战歌眸子之中闪过一抹淡淡的杀意。(未完待续。。)
168.龙门卒子
血色监狱里面多的是数不清的虎人牛人,不说那几个领军人物武力值不低的天地玄黄,或者狂虎战龙,单是那个昙花一现便重伤的瘦猴,就不是令人小觑的存在,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群多年来游走在生死边缘的混蛋,各个身怀绝技,云战歌显然隐隐约约觉察到云耀这个糟老头为何当初硬要把自己弄去血色监狱里面的原因了。
说是一种破釜沉舟的孤注一掷有些冠冕堂皇,要说是云耀相信云战歌虎父无犬子那更是扯淡,原因无他,或许云耀明白,身份特殊的云战歌,如果没有绝对实力,那么在他云耀老了之后,云家,谁来撑着?说他矫情点,云耀舍不下那份辛苦打下来的江山,或者说他惧怕有一天自己撒手归西了,偌大个龙门,除了死心塌地为龙门卖命的向浩天,尹想,周聪这群死心眼的元老顶梁柱,那些半途跟上来的家伙,谁没个野心?
群龙无首的龙门,谁能够撑起那根大梁,谁来做执牛耳者?
树倒猢狲散不是人之常情,而是一种生物对生存的本能,这一点毋庸置疑。
血色监狱,恰好就是云耀给云战歌的一个挑战,也是间接的给云耀一份底牌,就连云耀为云战歌准备的五百战魂,谁正眼把云战歌当个少主?
云战歌这个龙门少主,其实说起来都是泪啊!
好在有血色监狱这群家伙,云战歌至少以后回京也不那么被动,赫连龙翔这种人物,虽然身份早已经见不得光,但是谁他娘的敢否认他是北方赫连家族的血脉?
此刻药王谷刘明要给令狐伟施针驱蛊毒,云战歌抽空算了算自己的班底。有些黯然,要灭端木家族,看来得从云耀的龙门入手了。
血色监狱里面出来的人谁没有一段辉煌的过去历史?谁没点骨气傲气一大堆怪脾气?刘明做好给令狐伟施针的准备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给在场众人下了逐客令,管你什么枭雄什么猛将,统统一股脑撵出门来,云战歌也不例外。
陈国强军务繁忙,怏怏告辞,令狐遮天老尔弭精,瞅着云战歌跟令狐嘉美那桩八字没一撇的啰嗦感情。借故离开给这对小两口制造个机会,林远途在知道澳门大局已定之后,着手去善后。
一时间,清冷的别墅外,只剩下云战歌跟令狐嘉美。
月光如水。清冷的照耀在这座有些复古的建筑内,有些不为人知的附庸风雅。云战歌敢肯定这绝对不是令狐伟设计的。环视了一下四周,目光最终落在令狐嘉美的身上,淡然一笑,说道:“逛逛,无妨?”
令狐嘉美回头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客厅,知道刘明给父亲施针。一时半会不会结束,不傻不笨仅仅只是单纯的她明白云战歌已有所指,乖巧的点了一下头。
云战歌有些恍惚,这才是那个有些可爱乖巧大小姐脾气的令狐嘉美嘛。太过成熟的令狐嘉美,他云战歌还真他娘的一时难以接受。
月光似乎有些不为人知的落寞,照耀着这两个有些格格不入的身影,说不清的不协调,当时光的脚步远去,那些时过境迁的回首,是不是已经不那么诗意,而成为了打扰呢?
或许吧!
时间就是个刽子手,扼杀着无数人的梦想和青涩的初恋。
令狐家别墅的保镖看着云战歌跟令狐嘉美双双步入院子,很识趣的悄悄退去,远远的注视着。
清风拂来,荡起别墅内一座人工湖的涟漪,月色下竟然显得如此美丽。
令狐嘉美倚栏而站,有些清丽出尘的味道。
她,本身就是一个美人!
良辰美景,月下佳人,这恐怕是多少文人骚客梦寐以求的场景了吧,再不济的才子,此情此景之下恐怕也要硬憋出几句应景的诗句博得美人一笑,方才不负光阴馈赠的这大好时光!
云战歌双手插兜,却轻微叹了一口气,看着令狐嘉美绝美的侧脸轮廓,说出了一句大煞风景的话:“令狐丫头,据龙门谍报,北方九道天上走出一个没名没姓的魔刀,已经在黄河之畔等候我三天,向叔叔准备北上黄河交界处,会一会这个据说是慕容千亿嫡传弟子,武力值跟令狐遮天前辈和蜀山栈道上那个一指破山的老头不分伯仲的家伙,我就琢磨不明白了,他魔刀活腻味了欺负我龙门没人,还是低估龙门的谍报工作,当年魔刀跟柳河山那点破事,谁不知道?这些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动作,当真以为我不知道是柳云风在后面捣鬼?断了两条腿还这么蹦跶,当真以为我不敢上北方,不敢去取他脖子上那颗项上人头?这样他柳云风方才消停?”
令狐嘉美诧异的回过头,美目流转,有些讶异的看着云战歌,说道:“为什么跟我说这些?”
云战歌呵呵一笑,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温柔的看着令狐嘉美,轻声说道:“是否觉得我以前对你不够温柔?”
令狐嘉美惊愕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彼此心照不宣相视一笑,说道:“有点,以前老爸总说你如何优秀,孩子天性的我不放在心里,一开始看见周瑾替你出头教训连定泉,就觉得你不算男人,至少不是我令狐嘉美的心中的白马王子,也就先入为主的将你打入冷宫,然后我带你去见黄全,李磊,王雪那一个圈子的人,想让你知难而退,就处处跟你作对,后来经过死神红罪那一件暗杀事件的同甘共苦之后,才发现你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差劲,再后来每天跟你一起晨练,朝夕共处之后发现原来你并不是那么讨厌,再后来就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就有了你的影子,知道你跟那蓉出去鬼混,我编出了‘我妈说’的那个谎言,其实那时候我就明白,我或许割舍不下你了。后来我回了澳门,知道了你的许多事情,就开始为你心疼,至少觉得,云家最苦,最苦不过云战歌啊!”
不知为何,云战歌神情突然一滞,一种复杂的情绪弥漫在心头,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尹雪蘅。还有人能懂我?
一时间看向令狐嘉美的目光,有些不为人知的深意。
他轻轻伸出手去,抚摸着令狐嘉美绝美的脸庞,令狐嘉美俏脸嫣红,轻微了躲闪了一下。便鼓起勇气正视着云战歌那双令她有些迷离的眼睛,似乎。想将云战歌此刻的深情深深烙在脑海里。
“这算不算他娘狗血的互诉衷肠?”云战歌痞样的轻轻一笑。先前的深沉立刻破功。
令狐嘉美巧笑倩兮,也不在意,轻轻用手点了点云战歌的额头,说道:“回答我上一个问题,为什么对我说那些?”
云战歌突然正色起来,说道:“因为我希望我的女人。能够知道,我活在什么样的世界之中,我走的道路,是一条充满杀戮和血腥的道路。我的女人,必须了解我的生活和我的一切,做好跟我相濡以沫的准备!”
“谁是你的女人啦!”令狐嘉美轻轻嗔道。
云战歌打蛇随棍上,轻轻将令狐嘉美搂入怀中。
一个冒冒失失的家伙闯入后院,看见这一幕之后悔青了肠子,天知道云战歌会不会秋后算账找他灭口?
令狐嘉美背对着那个冒失的家伙,并未发觉。
云战歌朝着那个闯进后院的家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紧了紧令狐嘉美,虚空挥了挥手,做了个虚抹脖子的动作。
那人会意,即刻退了出去。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活捉了张一刀的天,既然知道张一刀跟白家有纠葛,云战歌就不必没事找事去审讯张一刀,反正端了端木家族的老窝之后,云战歌就回京跟京城那档子眼高于顶或者城府极深的公子哥展开较量,到时候在新帐旧账一起算,索性对张一刀动了杀机,聪明如天,自然知道云战歌的意图。
令狐嘉美并不知道云战歌暖意再怀,就举手投足之间就结束了一条鲜活的生命,当真醒掌杀人权,醉卧美人膝的潇洒。
微风徐来,水波不兴。
令狐嘉美轻轻挣开云战歌的怀抱,那张已经蜕变得有些成熟的脸上不知为何闪过一丝焦虑,大出云战歌意外的问道:“京城势力交错,你的身份敏感,龙门势力太过庞大,我从我爸的口中知道,你要接掌龙门,并不是那么容易,你打算怎么办?”
云战歌微微错愕,并不打算隐瞒令狐嘉美自己心中的计划,谈笑之间嘴角噙起一个笑容,有些阴谋的味道,不答反问:“你觉得我要对端木家族灭族,是该携带血色监狱那群家伙,还是动用龙门的势力?”
令狐嘉美一愣。
云战歌轻声说道:“一个为我培养的五百战魂,尚且对我不服气,龙门那些老顽固安能如我所愿,轻易让我接掌龙门?我得做出几件让那些老家伙看在眼里,忌惮在心里的事情出来,证明我这个龙门第一顺位继承人不是那么好拿捏的软柿子,当年云耀三千龙门死士平定西南叛乱,对付端木家族,这些龙门死士岂能不用?”
令狐嘉美一脸疑惑,迷惑不解。
云战歌蜻蜓点水般在令狐嘉美的额头吻了一下,嘴角噙起一丝无痕的浅笑,抬头望向夜幕,点点银光洒在他的脸上,竟然泛着一丝寒意。
既然云战歌知道云耀念旧情,不对龙门功臣鸟尽弓藏,那么自己要接掌龙门,势必一朝天子一朝臣,因为无论如何,他云战歌这个恶人是当定了,既然要做剪除龙门羽翼大杀功臣的恶人勾当,云战歌不介意,要那些龙门死士来当马前卒,对端木家族来个千人压境,何等大快人心?
扯虎皮当大旗,自古成大事者,往往不拘小节,云战歌恶人做到底,决定让那些龙门死士作为卒子,用他们的累累白骨,作为自己上位的垫脚石,打好端木家族这一战,让那些龙门的老家伙明白,龙门这座江湖无论老不老去,只要他云战歌在,龙门,就永远是云家的龙门。
他更要让人知道,他云战歌守得住龙门,碾压得了这座江湖!(未完待续。。)
ps: 恢复更新,多多支持!
169.千人压境
云战歌跟令狐嘉美月下畅谈,起初谈些家事国事天下事,再后来就是些琐碎小事,没能够谈出多少火花,至于谈到床上去,那更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勾当,云战歌也不曾想过要过早的采撷令狐嘉美这朵娇美的花儿,不是不敢,而是他云战歌一个心智城府极深的爷们,当真干不来这种猥琐大叔骗小萝莉上天台看金鱼的猥亵勾当,也就不了了之,谈不上遗憾。
把令狐嘉美送回房间,云战歌独自一人站在庭院之中,轻轻的抬头看着天,无形之中有一股莫名的深邃味道,深沉的眸子里面闪烁着别人无法看懂的迷茫。
倒不是他云战歌刻意如此,心中盘算着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取端木家族的灭亡,杀手世家?那是何等的荣耀?能够伫立在这座世界的江湖之中,显然不是令人随意宰割的货色,明白这一切的同时,云战歌明白殷实家底的龙门,要想吃下这么一个庞大的家族完全不是蛮力能够办到的,至少,得动些心思。
不知何时,帮令狐伟施针的刘明悄然站在了云战歌的身后,一言不发。
云战歌并未回头,片刻之后轻声问道:“蛊毒解了?”
刘明也不管云战歌是否看得见,站在云战歌的背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只是眸子之中有些不为人知的无奈。
“怎么?有些棘手?”云战歌转过头来,低声问道。
“苗疆蛊毒,的确有些难度,我用灵枢九针疏通经脉,要想彻底祛除蛊毒,得用烈药压制。然后慢慢的驱除,驱是能驱,只是恐怕时日有些长,再说,耗损精力不是一般的严重,所以,这段时间你最好别出什么岔子,不然,我可没那么多精力帮你了。”刘明说道。
云战歌心头一颤,随后浅浅一笑。摆摆手,转过身去凝望着那水波不兴的人工湖面,轻声道:“家底殷实的龙门,要是云耀知道我这个败家子要动用龙门死士对付端木家族,虽然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小家子气的老头子会不会有些心疼?”
刘明笑而不语,夜色深沉得令人感觉到莫名的寒意。
次日,云战歌起床之后听闻令狐伟在刘明的治疗下。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这个消息令云战歌有些错愕。想当年令狐伟跟云耀捣鼓辽东省那一场巨变的时候,不说被血珊瑚伏击丧命在风雨镇的伍建如何悍不畏死,也不说那个龙门第一战将如何狼狈不堪,其实那一场辽东省巨变的背后,功劳最大的都不是那些如今在龙门可以说数一数二的领军人物,而是这个曾经将云耀集团推下火坑的令狐伟。
一直以来云战歌对令狐伟并不感冒。琢磨着这家伙当真是一个败家的玩意,只是后来在云耀的只言片语之中才明白,原来,这个自己一直不是很看得起的老家伙。当年也是一个勇猛无二的愣头青。
辽东省那一场巨变,被逼入绝境的云耀虽然在杨家十万铁骑之下被硬抢了出来,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一场恶战之中,令狐伟对战当时龙榜排行第六的陈道蕴,几乎被打得半死,更是在关键时刻替云耀挡下了致命割喉的一刀,命悬一线,若是换做普通人,恐怕得卧床半年才能够起得来床,但是令狐伟却只卧床三天就活蹦乱跳。
这老家伙别看顶着一代赌王的名头,如果认为他是一个成熟稳重的老头那就大错特错了,其实令狐伟好动得很,无论受了多重的伤,都决计不可能卧床超过三天,而这次竟然接受了刘明的建议,卧床休息一个月?
这就令云战歌心头闪过一丝不知因何而起的惆怅和无故频添了一种凄凉的心境。
令狐伟,老了!
老了么?
云耀岂不是也快老了?
而龙门,是否还是那个以前唯云耀马首是瞻的龙门了?
江山总要老去,这座江湖也随之老去,而一座江湖的老去,势必要在腥风血雨之中才能够从新奠定这座江湖的执牛耳者,这不就注定了不可避免的杀戮和无数争雄者要用鲜血祭奠这座死去的江湖,而从新规划新的江湖?
这就是现实的残酷,这就是另外一个灵魂人物崛起而必须付出的代价。
云战歌站在令狐家别墅的院子里,轻轻叹了口气,抬头望了望天空,一直乳白色的鸽子忽然飞过头顶,向北而去。
云战歌表情平静,喃喃道:“来了么?”
随即孤身一人走出别墅,往北而去,说是孤身一人,其实并没有算上如影随形暗中护驾或者说有监视嫌疑的令狐家的私人保镖,知道令狐伟向来谨小慎微,怕他这个名副其实的龙门太子再出一点差错,云战歌也懒得戳破那些暗中护驾的令狐家保镖的拙劣隐藏技巧。
海边。
海风拍打着海岸,一浪高过一浪,湛蓝色的海水彰显出一派祥和的景象。
云战歌想睡觉,云耀就立刻送来枕头,不愧知子莫若父。
在海边再次见到那个龙门五百战魂的领袖--屠,云战歌并不觉得奇怪,这胖子显然并没有真正意义上对云战歌心悦诚服,可以说西杭那一战,若不是尹雪蘅用云耀施压,这死胖子说不定当真隔岸观火,云战歌明白这些龙门的精锐并不是自己一朝一夕能够收买的,索性没有画蛇添足说些什么收买人心的话语,心中也暗骂云耀这老混蛋在训练这群战魂的时候没有灌输那种忠诚的思想,而是灌输强者为尊的狗屁理论?
要不是如此,他云战歌会显得如此这般无奈?
不过云战歌心底知道,要真正的统帅龙门,没有拿出点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是绝对不可能让偌大个龙门臣服的。
一肚子坏水,整天琢磨着阴人勾当的云战歌看见屠那种云淡风轻的姿态,作为龙门太子的他并没有动怒,就算是一个没有登基的太子。好歹也有自己的尊严不是?何必要让底下人看扁?
云战歌不说话,屠也不说话,一时间气氛有些压抑,最终这个龙门最精锐的战魂似乎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少年的隐忍超出了自己的料想,轻轻干咳一声,奉上云耀带来的关于端木家族所在那片海域的地图。
云战歌皮笑肉不笑的接过,表情并没有任何变化,就像一个木偶一般冷声说道:“我知道当年云耀上索迦山,说是单刀赴会其实纯属扯淡,索迦山四面环水。云耀手底下有一只堪称万人敌的水师,至于人数我不知晓,但是知道都是一等一的好手!”
屠脸色一变,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不语。
云战歌神情玩味的看着他。厚着脸皮再次说道:“告诉云耀,我要龙门一千死士和那只堪称水上万人敌的水师。覆灭端木家族!”
屠终于动容。脸上冷芒闪过。
不傻不笨的云战歌自然看出屠表情变化,不着痕迹的轻笑一声,转身离开,在沙滩上留下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看着那个远去的背影,屠轻轻碎了一口:“败家的玩意!”
恰在这时,云战歌不知为何回头。对着屠冷冷一笑,这一笑犹如恶魔俯身,云战歌脸色仿佛狰狞了几分,一股庞大的气息碾压着屠心底那丝骄傲。令得他心神仿佛受到重创一般,脸色煞白,怔在当场。
再次转身的云战歌脸上杀机顿现,望了望蓝色的海水,眸子之中闪烁着刻骨的杀意,碎碎念叨:“不忠诚的狗,再有能力,再骄傲,再跋扈,不能为我所用,就一掌覆之!”
罢,云战歌轻轻将五指平伸,掌心朝上,然后腕部用力,单掌覆下。
做狗,就要有做狗的觉悟。
如果屠不及时明确自己屁股上的位置,那么就只能是自取灭亡,这一点,用脚丫子都能够想到。
手中拿着端木家族那份所在海域地图的云战歌并没有回令狐家的别墅,而是去了医院跟狂虎战龙密谈,一干血色监狱的精锐凶神恶煞守在病房前,令那些值班的护士大为头疼。
中午时分,一望无垠的大海上出现了八艘经过特殊改装过的大船出现在公海附近,身为船长的皇甫仁极目远眺那片一眼看不到边的湛蓝色大海,表情淡然。
作为龙门云耀手底下亲兵,曾为华夏海军最精锐中将的皇甫仁,当年因为海岛事件被华夏海军罢免职务,后来遇上伯乐云耀,就一直为云耀秘密训练水师,而云耀当年安全往返索迦山,皇甫仁的水师堪称居功至伟。
这是云耀诸多底牌中的一张。
皇甫仁不是屠,姜还是老的辣,对于那个没有见个面的龙门太子,心底没有丝毫看不起,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这个道理,他退出军界踏入这座江湖之后就知道这是句至理名言,更知道云家父子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危险人物,自污藏拙的本事那是熟稔的很。
八艘大船之上,是一群清一色黑色衣装的一千龙门死士和五百水军。
澳门海域, 一艘挂着华夏国国旗的战舰缓缓驶出澳门。
一脸诡异笑容的云战歌傲立船头,盯着那面国旗露出一个有些憨傻的笑容,随后,在战舰远去,澳门成为一个小黑点的时候,云战歌走进战舰,拿出了另一面旗帜,微笑着对自己身旁带着伤的战龙轻声说道:“挂上去!”
战龙愣了一下,随即将那面旗帜挂上了战舰之上。
旗帜迎风飘扬!
赫然是一面华夏海军的军旗!
这还是陈国强留了个心眼从驻港部队偷出来的旗帜,云战歌用来挂羊头卖狗肉,瞬间便代表了华夏海军,至于这么做的后果,嘿嘿,端木家族所在那片海域鸟不生蛋,不属于任何国界,要是云战歌当真覆灭了杀手世家,再经过成都杨家层层动作,指不定还是大功一件。
杨家,在整个军界的影响力,甚至连京城那几个手握重权的将军都得掂量几分。
下午两点,悬挂着华夏海军旗帜的战舰驶入公海,与龙门那八艘大船汇合。
与此同时,大海之上某处海域之中的一座孤岛,身为杀手世家端木家族的族长端木承运站在孤岛最高处,凝望着那片海域,老来失去儿子的端木承运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在几天前传来被称为端木家族天才人物的端木善葬生澳门之后,端木承运就一直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
在澳门唯一生还的端木家族的那个杀手,此刻战战兢兢的站在端木承运的背后,一言不发。
端木承运眉头紧皱,那句云战歌吼出的‘龙门云家,不日上门,灭族’的话语,就像一道魔咒一般禁锢着他的心,龙门是什么样的存在?当年那个孤身赴海外,令整个英伦半岛颤抖的男人身影浮现在脑海中,令端木承运倒吸了一口凉气。
地下世界有地下世界的规则,杀手世家与龙门向来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但这次端木家族的天之骄子在跟云战歌的争锋中死亡,这就注定了龙门与杀手世家不死不休的局面。
冷冷的看着素有天险的岛屿,端木承运嘴角噙起一个嗜血的笑容。
灭族?我倒要看看,你云家有没有这份能耐。
一个杀手世家的成员急冲冲走进这座建筑,在所有杀手世家的成员敬畏的目光中径直不经通报来到端木承运所站的制高点,足见这名成员身份的特殊。
端木承运眉头再次一皱,显然意识到了什么?
“族长,谍报传来消息,有八艘大船缓缓靠近我们的岛屿!”那个杀手世家的成员目光凝重的说道。
呃?
端木承运怔了一下,冷笑了一声:“来了么?”
那个杀手世家的成员踌躇了一下,最终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咬牙说道:“是...是龙门一千死士和龙门水师,其中八艘大船之外,还有一艘悬挂华夏旗帜的战舰!”
轰!
端木承运心底猛烈的颤抖,身子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
就一下,很轻微。
脸上瞬间阴云密布,天空似乎阴暗了几分。
许久之后,端木承运吐出了一句话:“请东方先生!”
那名杀手世家的成员闻言退了下去,而端木承运的脸庞,在这一刻轻微抽搐了一下,目光深邃,不知所想。
这一日,风和日丽,碧空万里如洗之中突然阴云密布,山雨欲来。
这一日,云战歌誓灭端木家族,携龙门一千死士和五百水师以及血色监狱一干人等。
千人压境!
这,是一场硬战!(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
170.国士无双
京城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雨,打了这座京畿重地的王侯将相一个措手不及,好在春夏交替的季节,暴雨常常不期而至,很符合季节,不显突兀,相反有种风调雨顺的意味在里面,不需要那些江湖术士掐指神算,就知道这场雨象征着吉利。
北地苦寒,生长的都是粗犷的爷们,不像南方娇柔,养育的都是娇滴滴的娘们,说虽如此却略显偏颇,其实不过南北气候异常,人们心底各自为自己所在之地掙一个美溢之词罢了,当不得真。
京城紫枫别墅,骤雨猛至,却丝毫减弱不了别墅内一座凉亭之内正在手谈对弈的男人雅兴,一步妙棋往往令两人忘乎所以,拍手称快。
这两人,一个便是那统帅龙门的龙主云耀,而另一个,眉宇之间透着一股大气,举止儒雅似书生,不想这人模人样的老家伙棋德实在不敢恭维,丝毫没有君子风范,往往一步错棋便趁云耀不注意就要悔棋,云耀也不跟他争执,只是心中实在想不通这棋德差得没谱的老家伙竟然能够在当年自己发家那会,一肚子坏水的阴谋诡计帮自己谋划了半壁江山。
都说棋如其人,窥一斑而知全豹,向来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老家伙棋艺却如此拙劣,这实在令人百思不得其解,往往攻城略地战术推演,这老家伙都能够算无遗策,将敌人每一步每一招甚至每一份心思都拿捏得丝毫不差,却偏偏对这下棋,无法做到谋划全局。
按老家伙的话说,我谋划的如画江山,不是这方寸的棋盘,云耀也不戳破这老家伙的大言不惭。往往一笑置之。
齐青亲手煮了一壶茶,茶是正宗产自梅家坞的西湖龙井,有价无市,是当年杨家那老将军手底下门生悄悄塞给杨老头的,不料杨老头没品尝到这正宗西湖龙井的味道,就被云耀顺手牵羊,弄得老头子勃然大怒却无计可施。
棋德极差的老家伙果然并非凡人,就连饮茶都不拘小节,张口就是一大半杯茶水下肚,连带茶叶一起喝入口中。牛嚼牡丹一般暴敛天物嚼碎茶叶,最后一口茶末喷在地上,顺手就把棋盘上云耀的白子轻轻错移了一位,顿时逆势转为顺势,再有几目。便将云耀重重围困,回天乏力。
老家伙眉开眼笑。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吹嘘自己棋艺如何登堂入室,恬不知耻。
云耀也不在意,手指有节律的敲击着棋盘,问了句奇怪的话语:“婉儿这孩子,什么时候回国?”
简单的一句话语,老家伙脸色瞬间一变。心头颤抖了一下,随后轻轻将那枚棋子移回原位,不答,反而转移话题说道:“战歌这小子。武有勇猛无二的狂战金麟,谋有小诸葛之称的书生白鹭,以后接管龙门,不是什么大事,再说我这里有大半辈子的手札,都是些损人阴人的只言片语,别人或许看不懂,但是以白鹭这小子的头脑,只要能够读懂一半,这龙门如画江山,还不是战歌这小子的囊中之物?”
云耀脸上表情平静,轻轻拿掉棋盘上几目棋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婉儿这丫头,还是让她一年之后再回国,成不?我听了你大半辈子的话,这一次,无论如何,你得听我一次。”
老家伙笑而不语,沉默片刻,说道:“士为知己者死,我东方文相这一辈子不为名不为利,只是验证一下自己所学那些纵横谋略,是不是比那些所谓的《孙子兵法》,《三国谋略》更加的管用,你云耀妇人之仁,不做鸟尽弓藏的勾当,但是我却不敢再厚脸皮苟活,一生余愿,只求以己为谋,还能够布下一盘大棋,不求流芳百世,但求无愧于心。”
齐青安静的站在云耀身后,对于这两个老头子语中机锋,不去故意窥测。
暴雨如斯,席卷着这个大地,无情的肆掠着...
最终,云耀叹了一口气,说道:“犯不着,只要我云耀活在这世上一天,我看谁敢不知死活找我龙门的晦气!”
这一刻,这个曾经纵横地下世界的一代枭雄,眸子之间绽放出一股凌厉的目光,大有一番睥睨天下的气势。
名为东方文相的老家伙轻轻笑了笑,说道:“我那手札,就放在房中枕头底下,这些年来盛世太平,经过我无数次推演,算无遗策,可传给书生白鹭。”
“难道非要如此?”云耀脸色变了变,语气有些阴沉。
“婆婆妈妈,不知道你如何统帅龙门这么多年?”东方文相勃然大怒道,然后那张坚毅的脸庞仿佛瞬间苍老了几分,说道:“我交给皇甫仁三个锦囊,端木家族必灭。”
说完,东方文相似乎戳中了自己的伤心事一般,有些感慨的说道:“但愿战歌这孩子,不要再像你一般妇人之仁,其实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以为我想跟东方武侯斗?人间正道是沧桑啊,在他东方武侯选择做端木承运军师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无数次推演攻打端木家族老巢的谋划了,这一次却因为战歌的缘故,更是布下了一盘大棋,苍生做棋子,天下为棋盘,过河卒子,一旦过河,就不能回头咯!”
云耀突然肃然起敬,站起身来,对着东方文相鞠了一个躬,九十度的鞠躬,姿态恭敬到了极点,说道:“东方先生大义!”
“哼!”东方文相冷哼一声,一手拂掉棋盘上的残局,站起身来,仰望着不歇骤雨,缓缓举步,佝偻着身躯,走向雨中...
齐青一脸错愕,就要取伞给这个龙门幕后的军师,云耀摆了摆手,目光中闪过一丝凄凉的神色,许久之后目光坚决的说道:“待东方婉儿回国,哪怕这丫头杀了战歌,也不要有任何的怨言,我们欠东方家的,实在太多太多!”
风雨飘零。东方文相走出紫枫别墅,伸手抹了一把自己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的水珠,那佝偻的身躯突然站得笔直,风雨摇曳之中,仿佛看见了一袭白衣胜雪的女子,站在城头,望尽天涯路,不顾身后一城繁华如烟。
许久,东方文相长叹一声,有些莫名的沧桑。任那风雨拍打着脸庞,似乎心痛得难以呼吸,自言自语的说道:“若雪,当年你选择大哥,是对的。我东方文相,就是个老顽固。冥顽不灵。东方俩士子,皆国士无双,我谋的是天下苍生,而大哥所谋,是身边之人一世安康,我不如他矣!”
说完。东方文相缓缓走向雨中,这一去,不知何处是归途!
东方文相!
国士无双!
东边日出西边雨,谁道是无情?
一片一望无垠的大海之上。八艘龙门水师缓缓朝着端木家族老巢所在的小岛推进,那艘悬挂着华夏国旗的战舰打头,大船之上,云战歌举目远望,仿佛要看穿千山万水。
皇甫仁,这个当年随着云耀一路征伐的老将,对这个名副其实的龙门太子一副唯命是从的模样,这一点,显然比屠有眼力劲多了,倒不是他皇甫仁如何老而弥精,只是在临走之际,国士无双的东方文相给了他三个锦囊,不傻的皇甫仁自然能够窥破这其中的深意,云战歌,又岂是扶不起的阿斗?
明白这一点的皇甫仁,多次言语试探眼前这个少年的深浅,可惜云战歌太极推手实在太过圆滑,寻不到半点破绽,也就不了了之。
大船前行半个小时,端木家族所居的岛屿若隐若现。
皇甫仁踌躇了片刻,轻声在云战歌耳畔说道:“少主,皇甫仁离京之际,东方先生给了我三个锦囊,让少主拆其一。”
说完,皇甫仁从口袋里掏出三个锦囊,整齐叠放在手上。
云战歌眉头一皱,轻轻伸出手去,在手指将要碰到那三个锦囊的时候,轻微的颤抖了一下,最终,云战歌拿起那第三个锦囊,轻轻拆开,一行飘逸字体映入眼帘:深入虎穴,孤身屠龙!
八个大字,赫然入目。
不知为何,云战歌竟长舒了一口气。
皇甫仁也似放下心中巨石,一股军人的杀伐果断赫然展现,大手一挥,下达命令:“排兵,布阵,备战!”
一时间,八艘大船缓缓分散开来,呈外八字缓缓向两侧移开,一股无声铁蹄声,似乎将要撕裂这天地一般,瞬间天空愁云惨淡。
岛屿之上,一个相貌跟东方文相有八分相似的中年人登高临望,不同于东方文相的儒雅,这个中年人浑身散发出一股武者的强大气息,眸子深邃,再看到那八艘大船外八字排开的时候,心中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一旁的端木承运察言观色,眼皮不由自主的跳动了一下,一股森寒的杀意破胸而出,语气有些愤怒的说道:“东方文相啊东方文相,为何你还是这般冥顽不灵,我东方武侯为何会有你这样的兄弟?”
这一声是怎样的凄凉?
愁云密布,整个天空阴暗了几分,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东方先生,您有何高见?”一旁的端木承运看着那八艘外八字排列的大船,轻声问道。
东方武侯轻轻叹了一口气,随即杀意不减,左手手指轻轻的敲击着右手手指,眼神之中夹带着一丝不甘,斩钉截铁,切冰断雪般掷地有声的说道:“列阵,迎战!”
东方武侯,东方文相,一母同胞两国士,皆为大才,若逢乱世,必定封侯拜相。
国士无双,东方两兄弟,借云战歌之手,布下棋局,东方文相三只锦囊京城遥望,东方武侯身临战场,兄弟隔空斗法!
这一日,常年晴空万里的大海上突然暴雨骤起,八艘龙门水师大船如离弦之箭驶向端木家族所在岛屿。
这一日,暴雨倾覆了燕京城,据说被称为国士无双的东方文相失足掉下城外大河,溺水而亡!(未完待续。。)
ps: 第二更,晚点还有一更,在23点之前!
171.破而后立
云战歌不知道皇甫仁葫芦里面究竟卖的什么药,索性以不变应万变,懒得理会一千龙门死士和五百水师的冲锋陷阵,手中拿着东方文相第三个锦囊,里面那八个‘深入虎穴,孤身屠龙’的意思云战歌倒是知晓,不过要他云战歌在攻上岛屿之后,得亲自摘下端木承运的脑袋。
身为龙门太子,云战歌自然知道东方文相是何许人也,从凤毛麟角只言片语之中云战歌也知道东方文相有一个智谋不差于东方文相的哥哥东方武侯,至于这个东方武侯,可不是头脑聪明那么简单,据说武力值同样深不可测,曾位于龙榜第八。
龙榜上没有浪得虚名之辈,都是实打实靠着拳头排下的榜单,所以云战歌知晓这场跟端木家族的死磕,重点不是端木承运,而是那个东方武侯。
当年东方文相跟东方武侯一同爱上了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一身白衣似雪,据说美丽的一塌糊涂,令多少壮士扼腕,发起一波又一波堪称惨烈的攻坚战,近乎空前绝后,最终都以失败告终,江湖传言,白衣女人喜欢儒雅的东方文相,但是东方文相顽固不化,两人大多意见分歧,不知为何,最后这个美丽得一塌糊涂的女人嫁给了东方武侯,生下了东方婉儿。
其实东方武侯并非大奸大恶之辈,要是论奸诈狡猾,还是儒雅的东方文相,这个堪称国士无双的家伙,阴谋诡计迭出,帮云耀不知道错杀了多少无辜,坑杀了多少王侯将相。
是非功过始终都是统治者在写,谁看得破是非成败转头空,江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在这个浮躁的时代大多不以成败论英雄,英雄这个字眼离现实太过遥远,但是枭雄却是以成败论,成王败寇多少年来不变的真理,谁都知晓。
白衣似雪的女人,名字叫做端木若雪,也就是端木承运的姐姐,杀手世家曾经顺位继承人,后来在那一次辽东巨变之中跟东方文相分道扬镳,后来嫁给东方武侯之后。因难产东方婉儿而亡。
当年的恩怨错综复杂,一言难以详说。
其中那些不为人知的内幕细节,恐怕只有当局者才能够知晓全部。
暴雨嘶吼,这天地闷雷轰然炸响,一道闪电宛如利剑划破长空。
骤雨不歇。
八艘大船如离弦之箭极速驶向端木家族的岛屿。突然间火光冲天,竟是在这个狂风暴雨的日子里。掀起一片巨大的热浪。
冲在最前面的那艘战舰豁然被端木家族从海底发射的一枚导弹炸毁。好在云战歌跟皇甫仁汇合之后那艘战舰上血色监狱里面的人员全部转移到云战歌所在大船之上,云战歌眯着眼睛,有些错愕的看着皇甫仁,不料皇甫仁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大手一挥,顿时间海浪翻滚。这座岛屿四周海水深处,翻江倒海一般犹如海啸,海底深处大浪扑来,掀起一波又一波大浪潮。几乎将云战歌所在大船倾覆。
云战歌恍然,财大气粗的龙门,云耀捣鼓出来的龙门水师,岂是五百人那么简单?在云战歌错愕的同时,数不清的密密麻麻潜艇赫然浮出水面,鲜血染红了大片海水,云战歌后知后觉头皮一阵发麻,窥一斑而知全豹,可想龙门水师这些潜艇在海底跟端木家族隐藏在海底的潜艇战舰有着怎样惨烈的对抗?
端木家族,能够屹立这么多年,岂能够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若没有东方文相的运筹帷幄或者说龙门水师,云战歌贸然攻岛,恐怕还没有接近岛屿,就早已经被端木家族隐藏在海底的那些潜艇战舰炸得粉身碎骨,起初不觉,后来一想,云战歌倒吸了一口凉气。
当无数潜艇浮出水面的那一刻,站在岛屿之上东方武侯瞳孔猛然收缩,看着翻滚的海水和海中那一大片鲜红的海水,赫然变色。
无数潜艇极速冲向岛屿,数不清的潜艇靠岸之后,占据天险的端木家族成员居高临下。
“砰...”
第一声枪响之后,无数密密麻麻的子弹从高处横扫而下,火舌吞吐异常惨烈,无数人哀嚎着倒地,一时间腥风血雨,犹胜狂风暴雨。
大雨倾盆,厮杀声震天。
八艘大船缓缓靠岸,装备精良的龙门死士率先冲上海滩。
这座岛屿犹如一座孤峰,端木家族的老巢建在孤峰之上,就算靠得了岸,要想攻入峰顶,只有经过岛中一处峡谷,名曰:死亡谷!
死亡谷有去无回,更是安插无数端木家族的精锐,都是杀人如杀鸡的好手,占据天时地利人和,鲜有人冲破死亡峡谷,过得了这座天险。
皇甫仁站在船上,掏出第二个锦囊,上书八个大字:尸填峡谷,破釜沉舟。
经过东方文相无数次推演和对东方武侯的了解,皇甫仁轻轻叹了一口气,这的确是一场硬战,是一场比拼家底的豪赌,好在云耀并不算小气,整个龙门水师全体出动,外加龙门一千死士悍不畏死的冲锋,破釜沉舟,伏尸百万皆为障眼法。
早就跟云战歌商量好攻上岛屿之后,由云战歌率领血色监狱成员从后山推进,绕过端木家族的耳目从不可能攀登上去的后山峭壁攀岩而上,龙门安插在端木家族之中的谍子由后山放下铁索接应,攻上端木家族后院。
除了不知道海底暗藏潜艇之外,其余都知晓全盘计划的云战歌,此刻真正感受到云耀的阔气,竟然豪迈到用龙门上千条生命硬攻死亡谷扰敌,从而让自己率领血色监狱成员攀岩而上直捣黄龙,深入虎穴。
这一场经过东方文相无数次推演和揣摩东方武侯心思的死战,云战歌脑子里面忽然闪过一丝灵感,这一战之后龙门谈不上伤筋动骨,但是是否元气大伤,龙门人人惶恐,从而导致龙门大乱?
或许这本身就是一个阴谋?
昙花一现的思绪被云战歌强行甩掉,孤身携带着血色监狱五十个成员在狂风暴雨之中由龙门死士和龙门水师掩护,绕道直奔后山而去...
光滑如玉的悬崖峭壁之上,一根铁索由上而下扔了下来,知道是龙门安插在端木家族之内谍子接应,云战歌率领五十血色监狱成员攀岩而上...
前方战线死亡峡谷之内,炮火连天的战役惨烈之极,天地变色。
皇甫仁傲立海滩,望着前赴后继悍不畏死冲锋的龙门水师和龙门死士,心底闪过一丝悲凉,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知晓东方文相全盘计划的他苦笑着站在狂风暴雨之中,任由雨水打在脸上,心中悲凉越浓...
“果然帝王枭雄,最是凉薄无情啊!”皇甫仁抬头望着狂风暴雨之中再次驶来的龙门后续援军,惨笑不已。
京城。
骤雨初歇。
雨后的天空横挂一条彩虹,映照着这座帝都,美轮美奂。
云耀站在亭子之内,凝望着那道彩虹,嘴角噙着一丝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
龙门第一战将向浩天悄然走到云耀的背后,静静的站着,不发一言。
“是不是觉得心疼龙门那些弟兄?”云耀转过头去,看着那个跟自己同生共死的兄弟,脸上表情淡然。
向浩天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有些感慨,那张坚毅的脸上泛起一丝无奈的表情,说道:“哪一个上位者,不是踏着累累白骨上位?虽说这一战龙门损失太大了些,不过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这一战我如何不心疼?都是跟随我多年的弟兄,不是我云耀放不下那份辛辛苦苦打下来的江山,而是大势所趋,这一盘棋虽然是东方文相布下的,但是后面我还追加了筹码!”云耀再次淡然开口。
向浩天心底猛然抽搐了一下,轻微的颤抖着,许久之后抬头看向天空,说道:“当真一场豪赌啊!”
云耀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那张戎马一生从不流泪的脸上弥漫着一道水雾,仰头看天,有些自嘲的说道:“都说我云耀不干鸟尽弓藏的勾当,但是谁又能知晓,我心底那份枭雄的凉薄无情?鸟尽弓藏?当真可笑,谁能知道其实我在心底,无不时时刻刻都在算计那些功高盖主的忠臣?浩天,跟我说实话,你怕不怕有一天,你也会成为我刀下的鱼肉?”
“怕!”向浩天苦笑着说道:“但是我更怕,我连做你刀下鱼肉的资格,都没有,那才是真正的遗憾呐!”
云耀一愣,随即这两个出生入死的生死兄弟心照不宣的相视一笑,有些不为人知的落寞。
“我知道其实你心底不好受,但是为了大局着想,有些事情,必须不可为而为之。”云耀说完,负手而立。
“我们,或许真的都老了,已经没有当年孤身就敢把整座江湖碾压在脚下的那份豪迈了,江山总要让给年轻人去捣鼓。”向浩天顿了片刻,继续说道:“大哥,这一战过后,无论胜败,西南都要乱了,东海,西蜀,春城,那几个这些年来一直都在暗中酝酿揭竿而起的老家伙,恐怕会大做文章,到时候的龙门必定内忧外患,其实最可怜的,还是战歌那孩子,不知道,他能不能扛下啊!”
云耀深吸了一口气,眸子之中闪烁着沉寂了几十年的深邃杀意,嘴角微微上扬,说道:“就是要让他们跳出来,破而后立,我才好挥下屠刀啊!”
破而后立?
这句话斩钉截铁,掷地有声!(未完待续。。)
172.虎父无犬子
乱世之中往往人命贱如草,但是谁能够想到,太平盛世之中,在某些不为人知的黑暗地下世界,其实人命往往比草还要贱,刀口上舔血只求一席栖身之地的黑道人物,哪一个干的不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活计?
有话说人死卵朝天,不死万万年,但是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道理?地下世界的规则,不就是拿命换钱的勾当?
这一日血染端木家老巢,皇甫仁不是那种心如铁石之辈,看着那一波又一波前赴后继冲进死亡峡谷送死的龙门水师和龙门死士,心底莫名的增添了一抹悲凉。
悲凉,是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一**冲锋陷阵的家伙可不是一般贩夫走卒,而是诺大个龙门精锐之中的精锐,龙门死士,那是何等强悍的存在?当年云耀仅仅几千龙门死士就碾压了西南叛乱,可见这群龙门死士有多么的恐怖,但是此刻,这些精锐的龙门死士却一拨拨悍不畏死的冲进死亡峡谷,就像含笑冲向地狱一般。
如何能够让人不生恻隐之心?
如何能够让人心底没有那种狗屁为赋新词强说愁的悲凉?
知道伏尸百万不过都是障眼法,都是在为那个年纪轻轻的龙门少主作嫁衣裳,给他一个正式染指龙门的投名状而已,皇甫仁真他娘的有些郁闷,同时也在感慨龙门龙主云耀的财大气粗和无人能够比拟的阔气。
其实站在皇甫仁的这个层面,又岂能够看穿上层决策者的英明博弈?
为什么有些人奋斗一生,位置就偏偏提升不了,这有时候或许不是能力问题,而是屁股下的位置决定思维。
皇甫仁不傻,但是断然揣测不了云耀的心思城府和用意。能够看穿东方文相一鳞半爪的粗浅谋划,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让他有了一颗不算愚蠢的脑袋。
暴雨还在下,凄风苦雨硬是渲染这种杀戮之中的凄凉气息。
死亡峡谷之内,一波又一波悍不畏死的龙门精锐和端木家族成员进行攻坚战,好在伏尸上千终于打开了死亡峡谷的一条通道,不少龙门死士还是冲进了天险的主峰,顿时一条通天般的石阶赫然出现在这群死士的面前,一时间那些端木家族的成员有些错愕,近距离的接触热兵器显然已经没有多少用处,相反。窄巷短兵相接,一寸长就已经成了累赘,不免射杀自己人,于是,通天世界之上开始上演着龙门死士和端木家族成员的肉搏战。能攻能守的龙门死士不愧是龙门精锐之中的精锐,近身搏斗更是如鱼得水。
一时间。风雨愈急。狂风肆掠。
窄巷短兵相接处,杀人如草不留痕!
龙门死士近乎自杀式的冲锋,将一波又一波增援的端木家族成员斩杀与刀下。
一时间,随着山雨的愈大,一条堪称令人心惊胆战的血河顺着石阶慢慢的流淌下山。
血流成河?
这是何等的惨烈?
人命在这一刻是最不值钱的,双方对战的人马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这是一场不死不休的战局,唯有以一方人员全部终结生命之后方才结束。
通天石阶顶端,巍峨的西式建筑赫然而立。
站在最顶端指挥战局的端木承运脸色泛白,知道龙门死士向来以一敌百。可是今日一见更是觉得一百这个数字还是太少了一些,自己手底下都不是草包蠢蛋,作为杀手世家,自己手底下那些精兵,端木承运自然知道这是一群什么样的力量,但是在遇到龙门死士的时候,杀手跟死士的优劣程度就显示了出来,善于隐藏和伪装,往往能够将敌人一击致命的杀手,真正正面交锋起来,有点反而成为了缺点。
以卵击石?
端木承运苦笑了一下,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一直都是一副淡然模样的东方武侯,心底闪现一抹希望,至少,眼前这个敢称国士无双的家伙还没有自乱阵脚,一切就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正在这个时候,一群身穿黑衣的彪形大汉豁然推开端木承运和东方武侯所在房间大门,这些,都是端木承运当年用重金在世界各地搜罗的好手,每一个都是武力值变态的强悍存在。
可以说,要杀端木承运,就得先宰掉这几尊大佛。
这样的杀戮,何时才是尽头?
难道,天要亡我端木家族?
这个时候,东方武侯瞳孔猛然收缩了一下,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据说云家小子是个愣头青,凡有战事喜欢首当其冲,颇有当年云耀的一半勇猛,为何今日龙门死士破山,不见这家伙?难不成云家小子转性,幕后指挥了?不对啊,有曾经身为中将的皇甫仁坐镇,这小子不得冲杀几个端木家族成员立威?”东方武侯神情忽然凝重起来。
端木承运忽然一惊,脸庞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
暴雨中,云战歌率领血色监狱成员沿着怪石嶙峋的山岩攀爬而上,入目之处,前方一片腹地,座落着豪华到令人发指的诸多建筑,令人叹为观止。
云战歌冷笑一声,抽出身上一把坚韧军刀,抬头仰望着那栋最高的建筑,嘴角泛起一个令人感觉深寒的笑意,横刀在手,大有千军万马在前,能奈我何的气概。
这一路突然从后山攀爬而上的奇军,瞬间在早就被全神戒备的的端木家族成员看在眼中,不用任何言语,端木家族成员发动对着这一群不速之客的第一波冲锋。
血色监狱那群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在看到那群端木家族成员冲杀过来的时候就早已经窜上前去,顿时拉开战团,杀戮重新上演。
云战歌拖刀而行,后面跟着天地玄黄。
暴雨不要命的倾打在云战歌的脸庞,不时有人惨叫着倒在雨中,气氛。说不出悲凉凄惨。
石阶通天而上,无数黑衣劲装的杀手居高临下,沿着石阶冲杀下来。
忽然,一道影子忽然启动,窜上石阶,手中的军刀行云流水一般凭空划过,那极速奔杀的身影忽然溅起一片水花,冰冷的刀锋瞬间划过一个端木家族的成员脖子...
风雨肆掠!
这一刻,天地似乎安静了一般,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经静止。
天地安静得只听见那暴雨倾洒在石阶上的滴答声。
这一刀。是怎样一种瑰丽?
这一刀,隐藏着怎样一种无法用言语去形容的美感?
这一刀,散发出怎样一种令人连呼吸都仿佛静止的魔力?
砰!
暴雨中,这一刀仿佛沉寂了千年,时光流转之中。华丽的从天堂直劈而下。
绚丽的刀影重重拖过那个端木家族成员的脖子,瞬间一股巨大的力道将那个端木家族的成员撞飞出去。
半空中。那张充满着惊恐的脸庞在空中轰然人头分家。身体重重的砸到了几个冲在最前面的端木家族成员,而那颗死不瞑目的人头,惊恐的睁大着眼睛,缓缓的从石阶上滚落...
呃?
那群端木家族的成员瞬间惊愕的张大嘴巴,仿佛这一幕是如此的不真实。
眼前这个少年,有着怎样一种震撼人心的实力?
眼前这个少年。可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这一刻,全场寂静。
云战歌冷漠的一脚将那颗滚落在脚步的人头踢飞出去,身子瞬间一动,再次朝着那群正处于惊愕之中的端木家族成员奔杀而去...
好一场酣畅淋漓的奔杀!
好一场天地变色的杀戮!
刀光闪。人头落!
那一把在雨中散发着妖异光芒的军刀,无情的收割着那些端木家族成员的生命。
这一刻,云战歌眼神之中散发出一股浓烈的杀意,风雨中,他宛若不小心从地狱偷跑出来的魔鬼,疯狂的将杀戮演绎到一种癫狂的状态。
十分钟,云战歌身旁伏尸上无数,一个人,一把刀,他率领着天地玄黄杀上了百十步石阶。
这一刻,那群端木家族的成员眼神之中充斥着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不由自主的开始沿着石阶后退。
咚!
云战歌身形踏前一步,硬生生将身前石阶踏碎了一阶,同时,身后的天地玄黄几乎同时抢步而上,面对已经有些惊惧的端木家族成员,大开杀戒。
他们,宛若四大战神,拥护着云战歌登阶,为云战歌开道。
山顶那栋气势巍峨的建筑内,一个浑身是血的端木家族成员跌跌撞撞闯进东方武侯跟端木承运所在的屋子,语气颤抖的说道:“族长,东方先生,有人杀上山来了!”
呃?
东方武侯神色猛然一变,随即嘴角挂起一个冷笑,看了眼端木承运,说道:“瞅瞅去?”
有少年拖刀而行,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缓缓拾阶而上!
有四人宛若战神相护左右,目光森冷。
东方武侯踏出这座整个岛屿最高的主建筑,面前是一块空旷的平台,那拖刀而行的少年由山下石阶缓缓而来,山下石阶,早已伏尸数百,血流成河。
端木承运紧随东方武侯,放眼看向那数百道石阶,顿时心底颤抖了一下。
“这个少年是...”身为杀手世家的家主,眼前尸横遍野的景象,也令她这个死人堆中爬出来的一代枭雄一阵触目惊心。
东方武侯嘴角冷笑更甚,看着那个少年已经快要接近这座建筑不紧不慢的步伐,深吸了一口气,似乎看见了当年那个屠戮辽东的男人身影。
“云耀之子,云家战歌!”
东方武侯说完,眼神之中闪过一抹赞赏。
云耀之子,云家战歌,虎父无犬子!(未完待续。。)
ps: 求订阅支持!
173.悲歌落幕(上)
端木承运在整座地下世界令多少人望其项背,原因无他,单是杀手世家这个名头,就足以吓颤多少无论在这座地下世界身份多么显赫的权贵枭雄,俗话说明刀易躲暗箭难防就他娘的是这个道理,作为杀手世家,做的都是些背后阴人的勾当,谁他娘的敢吃饱了撑的招惹这样一个存在?
但是此刻,这个杀手世家的家主就那么眼睁睁看着那个浑身浴血,宛若恶魔一般缓缓拖刀拾阶而上的少年,心底不由自主的轻微颤抖了一下。
就一下,不明显!
但是,就恰恰是端木承运这轻微的颤抖,令那些眼尖或者说武力值都不低的端木家族成员窥见了端倪,瞬间,那些原本打算死战的端木家族成员心思开始动摇,显然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少年不是一个好拿捏的货色,至少,不是任人宰割的小鱼小虾。
任人宰割?
云战歌十步杀一人的狠辣,再加上骤雨的渲染,更加彰显出恐惧的氛围,那些杀人如杀鸡的端木家族成员开始在心底打了退堂鼓。
人总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话虽如此,但是谁他娘的愿意不明不白就这样交待了?难不成脑袋被驴踢了?或者说吃饱了撑着嫌命长?
一时间,那些站在石阶上准备冲杀的端木家族成员开始有意无意的向后退,云战歌每踏出一步,他们就往后退一步。
这一刻,气氛诡异得令人好笑,诺大个端木家族无数杀手精锐,此刻全都随着那个拖刀前行的少年步伐后退,滑稽而可笑。
骤雨不歇,更加的狂暴。似乎要把这个世界完全倾覆一般,令人打心眼里面感觉到了那股子彻骨的寒意。
东方武侯八风不动,静静的站在雨中,目光复杂的望着那个拖刀前行的少年,嘴角露出一丝看不真切的浅笑。
终于,那个少年踏上了这座主建筑前的平台,平台依山而建,一面背靠大山,另一面则是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在暴风雨中。孤傲的屹立在这天地之间。
端木承运背后不知道何时多出了六个彪形大汉,一眼就能够看穿这六个家伙绝岁不是省油的灯,步伐稳健,云战歌心中多了几分警惕,他不是傻不拉几的无知少年。知道诺大一个端木家族,没有几个拿得出手的高手那纯属扯淡。
深入虎穴。孤身屠龙?
云战歌心底微微一动。自己想要接掌龙门,就得在今天屠掉端木承运这条大龙作为不算失礼的投名状,他不是老天的宠儿,谁他娘的敢保证端木家族会不会雪藏一两个龙榜上的高手?
就说东方武侯,就是一个武力值彪悍的家伙。
这一战,要么陨落在这座大海深处的岛屿。要么一战称雄。
此刻,那些端木家族的成员已经缓缓退到端木承运的身边,端木承运目光复杂的看着云战歌,东方武侯似笑非笑。而云战歌也并没有画蛇添足的多说些什么,自己毕竟不是百万军中的万人敌,刚才一路杀上几百个石阶,说不耗费精力那纯属骗小孩子的鬼话,趁着这个空当,多回复些气力也是好的。
一时间,风急雨骤。
唯有这个平台之上,安静得极度的不和谐。
那个拖刀的少年迎面而站,大有千万人吾往矣的气概。
东方武侯盯着那个少年,眼中露出一个不屑的眼神。
片刻,东方武侯,这个同样属于国士无双的男人,有些讥讽的开口说道:“云家小子,休息好了?”
呃?
云战歌瞬间一怔,倒不是因为心思被看破,而是在东方武侯说话的瞬间,自己明显感觉到东方武侯身上传来一股令人忌惮的气息,那是一种霸道的武者气息,一种高手的气息。
“胆子不小嘛你,竟然敢孤身杀上山来,真当端木家族没有人了?或者你是初生牛犊不畏虎?”这个时候,一直冷眼旁观的端木承运忽然开口说道。
云战歌感觉一股不好的预感瞬间袭来。
端木承运目光突然眯成最危险的针芒状,嘴角噙起一丝无痕的浅笑,轻轻挥手,身旁那六个彪形大汉之中一人立刻会意,几乎同时抢步而出,朝着云战歌奔杀而来。
不需要彩排发号施令,云战歌身边的天顿时狂奔而出,暴雨之中,这两个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有任何交集的男人各为其主捉对厮杀。
电光石闪之间,两道雨中狂奔的身影瞬间便奔至近前,那个彪形大汉一记迅猛的鞭腿凌空劈下,一股强大的气息穿破雨幕,轰然砸下!
砰!
一声巨响。
天侧身躲过这迅猛的鞭腿,身形陡然暴退。
那大汉一腿霸道凌厉之极,一腿踢空,溅起一地水花,洒向天地。
那大汉腿刚沾地,旧力未消,却突然又生新力,忽然借力弹起,整个人宛若一道旋风一般冲向天,轰然一拳砸向天。
作为血色监狱能够震慑一楼的老大,岂能让人如此这般牵着脖子打?看着那霸道的一拳轰然袭来,天不避不让,轰然出拳,一拳轰然砸向那个夹带着无数风雨声的拳头。
砰!
两拳相交,拳头对拳头的硬碰硬,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完全是力量的较量。
这一刻,天眉头轻皱了一下,那个大汉骄傲的脸庞之上闪过一抹不为人知的诧异,似乎,自己也觉得有些意外。
一股强大的力量似乎快要撕碎天的手臂一般,痛入骨髓。
天一咬牙,后撤一步左腿为轴,呈弓步屈膝,完全是一副悍不畏死的生死相搏,其实就在这短暂的一交手,见多识广的天就立刻知道眼前这个彪悍大汉的来头,貌似曾经让整座地下世界都为之动容的杀手界探花郎,仅仅排名在死神红罪之后。
窥破眼前大汉身份的天下手不留余力。猛一缩手,任由大汉那一拳轰然砸在自己的前胸,可以说捉对厮杀把对手每一个动作都精密计算到分毫不差的天硬扛住这一拳之威之后,猛然一拳轰出,这一拳迅猛至极,就连当初在血色监狱那会,云战歌扛下这一拳之后仍然嘴角渗出了血迹。
霸道!
凶猛!
以硬碰硬!
这一拳轰然砸下之后,天后知后觉感觉体内气血翻涌,被震退了三步,儿那个大汉。也同时被震退三步。就像实现商量好了一样,不多不少,恰好三步距离。
身为龙榜第八的东方武侯眸子之中闪过一抹精光,那颗堪称妖孽的脑袋快速思考着些什么。
那大汉也不好受,硬生生将一口鲜血咽回肚中。脸上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奋神采,那是一种高手寂寞之后遇见对手的兴奋神色。
这一刻。不傻的天任由雨水拍打在脸上。冷笑着看着那个大汉,攻心为上缓缓开口说道:“杀手界排行第三的杀手探花柳清水,不过如此!”
呃?
那个大汉一脸错愕,显然对自己被窥破身份有些耿耿于怀,下意识的问道:“你是谁?”
天不再答话,其实可以说只是借着这个空闲的时间恢复力量的他。这一刻脸上杀意一闪而过,短暂的交锋便知晓杀手探花出手路子向来霸道的他,脸上不屑更浓,刚猛霸道?殊不知天走的就是刚猛霸道的路线。这一刻,恐怖的杀意以天为圆心向着四周蔓延,这种杀尽千万人才积累出来的气势岂能是端木家族那些普通杀手能够承受的?
一时间,不少端木家族成员纷纷后退。
这一刻,山下一拨拨端木家族的成员开始慢慢的向山上退来,皇甫仁运筹帷幄,在那群龙门死士攻破死亡峡谷之后,一拨拨龙门水师和龙门死士开始将攻坚战演变成为正常厮杀,正一点一点开始朝着山上推进...
人群开始骚动,端木家族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无奈和危机。
平台之上,已经将杀意提升到一种堪称恐怖状态的天忽然就地一弹,整个人在狂风暴雨之中极速冲向那个早已经严阵以待的杀手探花。
第二次交锋,不像第一次的捉对厮杀蛮力较量,各自知晓对方都不是省油的灯之后,都开始正面避其锋芒。
最好的杀人方法,就是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而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天显然对这一切看得再透彻不过,杀人轻车熟路熟稔的很,在杀手探花避其锋芒的那一刻,天就知道,这个在整个杀手界排名第三的杀手,已经开始忌惮了。
呼呼!
天将自己的速度提升到了极致,在这狂风暴雨之中宛如一道决堤的洪流,奔向杀手探花,也就是那个彪形大汉,这一刻,气氛瞬间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来。
硕大的拳头朝着杀手探花轰然砸下。
千钧一发!
东方武侯眸子之中杀意一闪而过,轻轻拽了拽拳头,而后又轻轻的松开,这短暂的时刻便在心底转了上百个念头,其实无非在心底盘算要不要出手搭救那个杀手界的新星,排名仅仅只在死神红罪之后的柳清水,而后在眼神瞟向云战歌的时候就决定了放弃不再多事。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事,倒不是他东方武侯怕死,也算跟京城云家有些渊源的东方武侯看到端木家族似乎大势已去,脑袋瓜里面就开始谋划一些不为人知的东西,好歹自己的亲弟弟也为龙门卖命了几十年,虽然两兄弟斗了几十年,但是始终血浓于水,这一点谁也不能改变。
且说天那一拳轰然砸向杀手探花柳清水,而全神备战的柳清水似乎也感受到了那股彻骨的森寒杀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知道刚才天的那一拳力道,杀手探花做了一件这辈子最蠢的混账事情,就是打算硬接天的这一拳。
砰!
两拳相接!
杀手探花脸色一变,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绵绵不绝的轰向自己的手臂,就在他愣神的这一秒,天的拳头猛然平伸,五指前倾击向杀手探花的胸口,在五指接触到杀手探花前胸的时候,五指再次弯曲,轰然砸下。
寸劲?
天竟然使用寸劲,力量通过延伸轰在杀手探花的胸前,顿时将他轰飞出去。
这一拳,长相生猛的彪形大汉轰然倒地,溅起无数水花,再也忍不住一口鲜血狂喷了出来,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其实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强大的力道,已经将这个曾经享誉杀手界的金牌杀手五脏六腑都轰成碎末。
凄风,苦雨,兀自下个不停,更加渲染了这凄凉的狗屁意境,为赋新词强说愁!(未完待续。。)
ps: 多多支持!
174.悲歌落幕(下)
这一刻,全场寂静!
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心底充满了前所未有的震撼!
震撼么?
是的,是震撼,同时,一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心开始在他们的心头慢慢的蔓延开来,越来越重,越来越重,以至于不少杀手世家的成员忍不住向后挪了几步,看向天的目光就像魔鬼一般。
因为,杀手世家的那些家伙都知道眼前那个宛如死狗一般倒在地下的彪形大汉,身手是多么的恐怖,但是竟然就这样败了,如何能让他们不恐惧?
如何能让他们还心存任何侥幸心理?
下一刻,更加令人恐惧的一幕豁然出现。
只见天在那个杀手探花柳清水倒地的时候,身形宛如离弦之箭,奔向了杀手探花,五脏六腑重伤的杀手探花宛若待宰的羔羊一般,目光之中充满了绝望,这一刻,从来都是自己杀别人的他深切的感受到了一种死亡前的恐惧。
这种恐惧,深入骨髓,毕生难忘!
但是,下一刻,他就已经忘记了,因为他再也没有机会再想起,试问,一个死人,如何还能够具有思想?
一拳更加霸道猛烈攻击轰然砸在了他的头上,顿时,那颗脑袋就像西瓜碎裂一般,直接被轰成两瓣,血腥的令人胆寒。
鲜血飘洒在雨中,大雨化成一道血幕,带着诡异的气息,融于雨水,那一道血幕,宛若狰狞的魔鬼邀请,所有人再次不由自主的后退一步。
好一颗大好头颅!
什么样的人,能够如此如人如杀鸡?
什么样的人。可以将杀戮演绎到这种令人胆寒的地步?
需要什么样的心理承受能力,才能够面对那一刻碎裂的人头?那一颗宛如西瓜碎裂一般的人头?
静!
安静!
现场安静得就像黎明破晓前那一段静谧的时光。
可是这静谧之中的主旋律却以恐惧为主。
太血腥,太暴力!
至始至终,东方武侯自从决定不出手解救这个自寻死路的家伙之后,就开始冷眼旁观,看着那颗被大雨冲刷死不瞑目的头颅,心底泛起一丝无可奈何。
端木承运怒火中烧,本来打算群起而攻之,将这些杀上山来的家伙利用人海战术将其全部歼灭,但是此刻他却豁然清醒。看见如此强悍武力值的天出手之后,就断绝了那种想法。
他不愿,自己的手下无故的丧命!
这是一个带头人对手底下至死追随的兄弟一个可笑的馈赠。
这一刻,堂堂端木家族的族长,杀手世家的家主。心底闪过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奈。
骑虎难下?
貌似算是吧,不经意间。端木承运将目光投向东方武侯。东方武侯眉头紧皱,显然有揣摩云战歌心思的嫌疑,半晌不语。
那张千年不变的深邃目光也在这一刻开始有些恍惚。
当真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
这座狗屁江湖,难道真的已经老去?
而他们这一群曾经在历史的舞台上领衔主演的角色,将会慢慢被取代?
时间真他娘的一去不复返。历史的洪流难道真要掩埋上一代人的光辉?
东方武侯抬头望着天空,脸上闪过一丝落寞的神情和一丝不甘!
英雄末路,美人迟暮,都是人世间最无可奈何的悲哀。这种悲哀深入骨髓,痛彻心扉,谁能知晓这悲哀的背后,多少男人不屈的泪水?只是这一切,最后都掩埋于历史的浪潮,被摒弃于边城驿站,荒芜于黄金古道!
是非成败转头空,谁他娘的在低吟浅唱,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那些端木家族的成员,安静得退到一旁,看着那个被称为国士无双的东方武侯落寞的神情,心底的恐惧叠加,叠加,再叠加,最后几乎崩溃!
“不需要半个小时,我的人就会攻上这座平台,杀手世家从此在地下世界除名,端木承运,你是应该感觉幸运,还是应该感觉无奈?不管如何,你的结局,已经注定了,有遗言么?”这个时候,云战歌突然痛打落水狗,似笑非笑的看着端木承运,眸子之中闪过一丝戏谑。
老而成精的人物,端木承运岂能是那种三言两语就能够被人激怒的?
他冷冷的看着云战歌,一言不发。
“别指望你身边那几个家伙能够斩杀得了我,既然敢杀上你得老巢,我身边的人都不是吃素的,怎么,认命了?还是要做无谓的挣扎?”云战歌继续表情平静的说道。
端木承运终于怒不可遏!
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忽然扭曲,一股前所未有的怒火破胸而出,整个人气势为之一变,滔天的杀意弥漫着整个平台,宛若风雨嘶吼。
忽然,端木承运就像一只暴怒的雄狮一般,夹带着滔天的杀意,整个人忽然犹如一道飓风,朝着云战歌奔杀而来。
这夹带了滔天怒火的一击,仿佛从地狱冲破人间结界的决绝。
这一瞬间,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这一瞬间,仿佛凝固了所有岁月,时光流转了千年!
这一刻,天地间一切似乎都化成了虚无,狂风,暴雨,都成为了点缀。
端木承运的眼中,只有云战歌那张可恶的嘴角,只要云战歌那个似笑非笑的笑容。
端木承运身躯启动之后,这个杀手世家的家主,这个曾经杀手界的神话,这个武力值同样深不可测的老人,在这一刻将所有的怒火凝成了手中的拳头,轰然砸向云战歌!
这一拳夹带了怎样的怒火?
这一拳夹带着多少屈辱?
风雨中,那个暴怒的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奔到了云战歌的旁边,甚至连天地玄黄这样的高手都没有感受到端木承运的动作,云战歌就已经被一拳击飞,宛若断线的风筝一般。在这狂风暴雨之中极速倒飞出去!
砰!
云战歌重重的砸在地下,整个人只感觉天昏地暗,一口鲜血再也遏制不住,狂喷出来,绽放出漫天血雨。
气氛再一次陷入安静!
天地玄黄等人错愕的张大了足够塞下一个鸡蛋的嘴巴!
“臭小子,就你那点能耐,也敢挑衅我端木承运?活得不耐烦了?”端木承运仰天大笑,这笑声,在这暴风雨之中显得异常恐怖,令人毛骨悚然。
天地玄黄几乎同时怒目而视。就要抢步而出,端木承运身边那剩余五个大汉也是同时做好随时护驾的准备。
气氛仿佛冰冷到了极点,压抑得令人感到窒息。
云战歌再次吐出一口血痰,站起身来,挥手制止了准备动手的天地玄黄。
“懂得如何减少不必要的牺牲了?来吧。让我看看云耀的儿子,到底有多少能耐?”端木承运讥讽的说着。缓缓朝着云战歌走来。
每走一步。水花四溅,一股庞大的气息在这暴雨之中四散开来,霸道无比。
云战歌并不说话,轻轻闭上了眼睛,感受着这天地之间的风声雨声,还有雨珠滴在地面上的声音。仿佛倾听着这世界上最美妙的音符,脑海一片清明。
他突然睁开眼睛,呼出了一口浊气,整个人一扫刚才的疲态。冷冷的看着那个走向自己的端木承运。
呃?
端木承运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后嘴角噙起一抹嗜血的杀意,战意沸腾!
这是一场生与死的考验,这更是一场走出血色监狱之后名副其实的强者之战。
看到云战歌这副模样,不知为何,天地玄黄四人眼神之中闪过一抹兴奋的神采,那个当年在血色监狱里面一人对战他们四人的云战歌,终于要在今天展示出他所有的实力了么?
迄今为止,血色监狱里面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能够有逼迫云战歌展现出真正的实力,这个家伙,从来都是遇强越强,他的真正实力,到底有多恐怖?
这是一个所有血色监狱里面的人都想了解的内幕,今天,终于能够看到那个王者一般的男人,那个被地下世界称为血色修罗的家伙,那个在j市地下世界之中被传为神话的男人,今天,就要酣畅淋漓的进行战斗了么?
这一战是怎样的光彩夺目?
无人知晓!
下一刻,云战歌身上的战意突然爆发出来,他的那双眼睛,闪烁着妖异的光芒,整个人宛如离弦之箭狂奔而去。
这一刻,云战歌脑海之中闪现出当年在荒岛之上跟李浩练习各种格斗技能的一幕幕,那一场场酣畅淋漓的捉对厮杀,那一副被黑拳皇帝李浩淬炼出来的钢筋铁骨般的身体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强大气息。
呼呼!
一道风声闪过,这一声的光彩掩盖事实所有风声雨声,掩盖了天地之间万物的声响。
云战歌的眼中,只要端木承运,再无他物。
这一刻,身形极速奔跑之中的云战歌脑海中闪现出当年李浩对自己说的一句话:“杀人其实本无技巧,就是抱着必死之心,置之死地而后生,在敌人击中自己的时候,对敌人发出致命一击,以命换命!”
以命换命?
这一刻,云战歌目光坚决。
那极速奔跑的身形并未停下,朝着端木承运狂奔而去。
端木承运看着那道狂奔而来的身影,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同时启动脚步,朝着云战歌狂奔而来。
这一秒是怎样的悲凉?
这一秒沉寂了多少年的岁月?
狂风暴雨之中,两道身影极速的朝着对方狂奔而去!
这世间再没有一丝色彩!
“轰...”
在所有人错愕的目光之中,两道身影终于相撞在了一起!
一只大手轰然贯穿云战歌的胸膛,鲜血顺着那只大手缓缓流淌,流在了雨中,流进了这座平台本来就已经血流成河的积水潭里。
天地玄黄脸色大变!
东方武侯同样脸色大变!
因为,东方武侯看见了,云战歌的右手,已经贯穿了端木承运的心脏!
以命换命的捉对厮杀,云家人都是疯子?
一时间,一种悲怆的气息弥漫在整座平台之上。
皇甫仁率领着龙门水师和龙门死士终于杀上了平台,入眼便是眼前这惨烈的一幕,一时间呆在了那里。
气氛安静得说不尽的凄凉!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看着这场以命换命的厮杀,心底泛起一股彻骨的寒意,凉彻心扉!
端木承运脸色苍白,云战歌缓缓从端木承运的心脏之处拿出那只血淋淋的右手,强自忍受着端木承运那只贯穿自己胸膛的大手传来的剧痛,轻轻后退了一步,使自己的身体离开那一只大手。
这个少年,在这一刻,身影变得无比的伟岸起来!
皇甫仁看着这惨烈的一幕,心中泛起莫名的酸楚。
端木承运,就那么直挺挺的倒了下去,气绝身亡!
享誉世界的杀手世家,在这一刻终结,而端木承运的一生,在这一刻,以悲歌落幕!(未完待续。。)
ps: 明天周一,求支持!
175.跪过,低头过,所以荣耀!
狂风暴雨在嘶吼,宛若魔鬼在咆哮!
这一刻是怎样的一种凄凉?
那个男人,孤傲的屹立在风雨之中,目光清澈,安静得看着那个以悲歌落幕的端木承运,忽然笑出声来。
只是这笑声,有些悲怆的味道在里面。
这一刻无人说话,皇甫仁心底猛烈的颤抖着,龙门太子,那条性命何等的金贵?可是这个愣头青竟然敢跟端木承运以命换命,这需要一种什么样的勇气?
安静得氛围之中,流淌着一种奇怪的气息!
走眼了,真他娘的走眼了。
这样一个龙门少主,或许会把龙门带上一个不可估测的辉煌吧!
所有人再次目瞪口呆,看着那个浑身浴血的男人就那么孤独的站着,任由雨水冲刷着自己身上流淌出来的滚烫热血,这一刻,风雨愈急!
凄风,苦雨!
不过成了这天地间一个可有可无的可笑点缀。
东方武侯看着那个男人,一种落寞的心境越发浓烈,自己,当真已经老了。
老了么?
或许是吧!
谁又能知道呢?
这一战之后,云战歌算不算给了龙门那群家伙一份丰厚的投名状?敢跟端木承运以命换命,这个男人,够不够资格跟龙门那些老顽固谈判?
答案呼之欲出,就连皇甫仁,都深深被云战歌这种惨烈的勇猛感染,轻轻抹了把纵横老泪,皇甫仁缓缓走到云战歌的身边,低声说道:“京城传来消息,东方文相失足掉下城外大河,溺水而亡!”
呃?
云战歌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有些莫名的凄凉!
皇甫仁缓缓退到一边,看着这个男人,眼神之中充满了敬意,谁能够知道,眼前这个少年,背负了怎样的责任,硬扛着怎样的重担?他皇甫仁,如何还能够再给这个男人的人生,增添一笔悲剧?
半晌。风雨渐渐停歇!
云战歌凝望着那个有些英雄迟暮的东方武侯,坚定而切冰断雪的说道:“东方叔叔,您可以走了!”
走?
东方武侯一愣,那双深沉如一潭死水的目光陡然射出精光,仿佛想把云战歌看穿一般。只是,任由他老而成精了这么多年。此刻依旧看不出那个少年眼中的深意。
“东方文相。于今日失足掉下京城城外大河,溺水而亡!”云战歌表情平静的说道。
“轰...”
东方武侯浑身颤抖了一下,一股痛入骨髓的剧痛瞬间袭来,令他几乎感觉窒息。
死了么?
那个跟自己斗了十多年的弟弟,已经死了么?
血浓于水的血脉亲情,瞬间弥漫着东方武侯的身躯。
纵然世人认我国士无双。又如何?
原来人生一世,不过草木一秋,自己为何当年那么执着?人死不过一堆黄土,身前名利。又有什么重要?
没有任何言语,这个老人,在这一刻灵台忽然清明,多少年来心中的郁结终于解开,他缓缓的踏前一步,那个在风雨中显得更加萧索的身影,缓缓走下石阶...
那个背影,竟然如此的凄凉!
当一个人一直坚信某个信念勇往直前,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自己错得多么的离谱,这是一种怎样无可奈何的情怀?这又是一种怎样无可奈何的心酸?
如何安抚心中那已如死灰的心境?
东方武侯的结局,又告诉人们怎样的一个道理?
当许多年之后,人们把东方武侯和东方文相的故事搬上台面讲述,那时候,是不是一千个读者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只是这一切,都还重要么?
懂了?
或者不懂?
又有什么意义呢?
故事终究以悲剧落幕!
尘埃落定!
云战歌伤口上的血,还在流,而云战歌的视线,也渐渐的开始模糊,看着那个缓缓走下石阶的东方武侯,云战歌又看了看端木家族那群余孽,目光坚定的吐出了一句话:“杀无赦,一个不留!”
然后,视线在风雨中开始模糊,金戈铁马刀戟声,渐渐消失在自己的耳畔,万物归于平静!
风雨中,那个傲然而立的少年,就那么毫无任何征兆的倒在了雨中,溅起无数水花,皇甫仁大惊失色!
云战歌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似乎有一团巨大的火焰灼烧着自己,他嘶吼,他呐喊,撕心裂肺的哭喊,却丝毫不能挪动自己的身子一分。
这是怎样一种痛楚?
这世间仿佛尽是黑暗,这黑暗之中仿佛有一个张开獠牙的魔鬼,正一点又一点的朝着自己袭来,霎那间陡然柳暗花明,似乎在那桃花盛开的季节,那桃花纷飞之中,有白衣似雪的女子拈花一笑,一时间山河为之黯淡。
这看不清容颜的女子拈花一笑之后,陡然便见黄沙漫天,金戈铁马如诉,刀戟声声声入耳,千里铁蹄踏碎空旷的戈壁,一把不知从何而来的巨剑从天而降,夹带着巨大的力量似乎将要撕碎这天地一般...
云战歌嘶声力竭的嘶吼...
云战歌嘶声力竭的咆哮...
那把巨剑却越来越近,似乎想要将他整个人撕碎一般!
“啊...”
云战歌一声嘶喊,猛然惊醒,冷汗如雨。
陡然间,他怔住了,只见入眼之处,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床单,窗外一株槐树迎风而舞,说不清的朝气蓬勃。
呃?
陡然间,云战歌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一只柔软的纤纤柔意握住,那只玉手,握得那样竟是的紧,仿佛握住了世界上最宝贵的东西,举目望去,令狐嘉美那张绝美容颜赫然出现在自己的身前。那张本就绝美无比的脸庞似乎多了一丝憔悴。
令狐嘉美一笑倾人城的看着云战歌,一时间,四目相对。
这一眼,是怎样的一种情怀?
这一眼,道尽了多少柔情蜜意?
这一眼,又诉说了怎样一种凄美?
彼此凝望,仿佛他们本该如此,彼此凝望,仿佛过了千年万年。
这一眼,便是永恒。凝固了前世今生多少宿世情缘!
“做噩梦了?”令狐嘉美朱唇轻启,微风轻轻拂起额前三千青丝,这个女人,是怎样一种不可方物?
这一声轻轻的问候,牵扯了谁的心扉?这一声梦呓般的低语。让谁许多年后久久不能忘怀?
“这,这是在哪里?我昏迷了多久?”轻轻松开那紧握住自己的双手。云战歌轻声问道。
“这是燕京。你昏迷了三天!”令狐嘉美轻声答道。
燕京?
燕京!
云战歌错愕了一下,下意识的开口问道:“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怎么会在这里?
令狐嘉美脸色爬上一抹嫣红,避而不答。
他不知道,在他宛若一个血人一般被送回澳门之后,看着那个孤傲的男人浑身浴血。那个女孩,哭得如此撕心裂肺,几近昏厥。
那一日云战歌被送往京城,那个女孩竟鬼使神差的跟了过来。三天三夜,不曾合过几次眼,是什么,让这个天使般的女孩梨花带雨?
病房的门忽然被人推开,一个眸子散发着一股阴沉气息的男人缓缓走了进来。
令狐嘉美忽然起身,给那个男人腾出了一个空间。
“醒了?又没死成?”男人那张阴沉的脸庞在看到云战歌之后,阴沉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脸毫不掩饰的欣喜。
“云耀,你巴不得我早死早投胎是吧,要死也是你先死,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云战歌撇了眼那个曾经雄霸一方的男人,开口说道。
话刚说完,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心底猛烈的颤抖了一下,看了眼老家伙没有生气,微微放下了心。
云耀淡然一笑,嘴角牵扯出一抹苦涩的笑意,轻轻坐到病房前,看着那张稚嫩却又有些坚毅的脸庞,心底仿佛针扎般难受,语气低沉的问道:“战歌,恨我么?”
恨么?
云战歌一怔,随即嘴角露出一个连他自己也无法读懂的笑容,说道:“说不恨那是骗小孩子的鬼话,要说恨,似乎找不到理由,恨你给了一个大富大贵的家庭,却没有给我锦衣玉食?或者恨你没有给我一个完美的童年?说实话,我总羡慕那些平淡普通的家庭,至少,他们,能够平淡的生活,有可以回忆的童年,或者折腾出一两个青梅竹马死定终生,但是现在,我渐渐的明白,你有你的苦楚,这些年,我受苦,不见得你就开心。”
云耀浑身颤抖了一下,眼神迷蒙,歉意的看了眼云战歌,说道:“都他娘的说屁股上的位置决定思维,但是,我并非舍不得那份大好家业,也并不是要期待你如何青出于蓝,只是高处不胜寒,这些年我作孽太多,总担心报应在你的身上,所以就只能狠下心来对你,只希望要是有一天我撒手归西,你能够自保,能够照顾这个家庭,照顾好你妈,当然,这也有我的私心,当年刚刚发家那会,还记得当时我被一群小混混追了几条街,在派出所被打得半死,说实话,当年踏入你外公家的时候,我依旧没有底气,只是不知道为何,就那么糊里糊涂过来了,那时候我发誓,我要给我的子女荣耀!”
云战歌低头不语,眼中闪烁着一层水雾,别过头去,说道:“真他娘的矫情!”
云耀笑而不语,随即将目光投向窗外,说道:“后来凭着双手掙了这么一大份家业,于是眼红的眼红,算计的算计,都说我这辈子够荣耀了,可是,他们知道,我是如何荣耀的么?”
旁边的令狐嘉美看着这个男人那种深邃的目光和对云战歌流露出来的那股子浓浓真情,心中一酸。
“成功不是偶然,为什么让你进血色监狱?为什么让你跟李浩在荒岛度过三年?为什么当年你在成都军区跟陈家那小子闹矛盾,被揍得鼻青脸肿,你委屈的跑到我的面前哭,为什么我还要揍你一顿?”云要顿了顿,那张饱经沧桑的脸庞上,鼻子不自然的抽了抽,说道:“因为我跪过,低头过,所以荣耀,因此不希望我的子女,步我的后尘!”
这是一种怎样浓到化不开的父爱?
云战歌别过头去,眼泪流在了别过头的瞬间。
一直静静聆听的令狐嘉美,只感觉心底忽然一热,泪流满面!(未完待续。。)
ps: 求包养!
176.山雨欲来风满楼
龙门陈庆生,当年跟云耀一起打下半壁江山的彪悍爷们,功高盖主,算是个敢打敢拼的老将,练的是杀人刀,当年死在他那把刀下的冤魂不在少数。龙门元老之一,在整个龙门,除去战功彪炳的尹想,向浩天,周聪这等死心眼的顶梁柱,这些年来四海升平,那些个龙门当年一起拼杀出来的兄弟如今都是名震一方的幕后枭雄。
龙门,就算在今天看来,虽然明面上已经没有多少地下世界势力的渗透,但是迄今为止依旧是整座地下世界的执牛耳者,这一点毋庸置疑。
其实古时候有多少君王在得到了天下之后就开始鸟尽弓藏,干些天怒人怨的勾当,这其实并非可以共患难而不可共富贵,实在是这个无情无义的江湖,没血没泪的年头,**是永远填不满的巨大沟壑,多少人在站在某个领域的巅峰之后就想插手另一个领域的巅峰,所谓最可怕的敌人不是不共戴天的死敌,而是最亲近的朋友,这话并非空穴来风,一个最了解你的人如果出卖你,那么后果不堪设想,必定万劫不复。
深谙要想稳坐江山就必须要把一切可能威胁到自己的不利因素斩草除根的云耀,在自己成为华夏国地下世界的执牛耳者之后,并没有对那些跟自己一起打拼出如画江山的兄弟鸟尽弓藏,这不免有念旧情的嫌疑,而当一个人生活开始富足之后,就开始有些不满现状了。
陈庆生不是说要背叛龙门,但是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同样,不想当老大的混混不是一个合格的混混。他陈庆生为龙门立下汗马功劳,劳苦功高。明白这个龙门有他云耀一天,陈庆生就只能站在云耀的背后,这一点他从来没有怨过,也从来没有想过用取云耀而代之,不是他野心不膨胀,或者说自己就忠诚,只是他能称出自己的斤两,知道自己其实就那么回事,这一辈子也就不图什么了。
但是凭什么要把龙门的江山给云战歌,不是眼红。而是在云战歌对端木家族这一战,龙门损兵折将,委实太憋屈了点,在他的心中,云战歌其实就是个败家的玩意。这一点相信很多龙门的老顽固都这么认为。
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呐,这一份基业。难道真要给他云战歌挥霍一空?
傍晚时分。燕京有一条胡同百花深处,名字大雅,但是却不见得地方真的符合雅意。
一座老式四合院里面,刚下过雨的四合院显得格外清明,年过半百的陈庆生自从退居幕后之后,就在这条百花深处买了一套四合院。整日下棋品茶聊以度日,小日子也算安定,至少没了地下世界的打打杀杀,再说结了婚。生了孩子,孩子再生孩子之后,人就越发精神,安享天伦。
这一日,这套四合院之中却齐聚了另外三个人。
都是这般年纪的老头了,一个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脖子上有一道刀疤,据说当年可是龙门的头号阻击手,那枪法一打一个准,这家伙名叫神枪李英振,算得上一号人物。
另一个断了一臂却丝毫掩饰不了他那股子不怒自威神情,不怒自威,主要是这样时常扳着脸,就像谁都欠了他一大笔钱一样,这家伙名叫熊金甲,那一条断臂是当年紫禁城事件之中,被辽东那个军界老家伙硬生生打断的,这算是欠了云耀一个大人情。
另一个则生得忒儒雅了些,一副金边眼镜加上脖子上的粗犷金项链,却活生生像个暴发户,这种搭配当真只能呵呵,他叫李佩君,也算是龙门比较说得上话的元老之一。
这一日四合院之中,这四个曾经在地下世界也曾掀起一片大浪的老家伙围炉而坐。
陈庆生跟李佩君手谈对弈,熊金甲跟李英振站在一旁观战。
李佩君落子如飞,从棋风上能大抵揣摩这个家伙性子刚烈如火,才下到一半,这家伙嘴下漏了风,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突然轻声说道:“老陈啊,你说,龙主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难不成真要杀我们这些老臣,巩固战歌那小子的位置?当初战歌回京那会,龙主可是敲定他龙门第一顺位继承人的位置了。”
陈庆生可不像李佩君这般冒失,呵呵一句算是敷衍,再次落下一子。
“西蜀,春城,东海那边那几个老家伙还没有急,你们倒是先自乱阵脚了?这火要是烧起来,得先从那边开始啊!”陈庆生微微一笑说道。
“一朝天子一朝臣,战歌这小子可不像龙主那般妇人之仁啊!”李佩君继续说道。
“难不成我们还要反了不成?”身旁的熊金甲忽然说道。
话音刚落,众人具是浑身一颤,面面相觑。
片刻之后,陈庆生那张饱经沧桑洗涤的脸庞闪过一抹令人琢磨不透的笑容,再次落下一子,抬头望了望天,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这龙门,要变天咯!”
这一日龙门老将相聚闲谈,人心不古,龙门局势不稳。
云战歌是个闲不住的主,虽然身受重伤,但是醒来之后却执拗的要出院,其实云家紫枫别墅里面本来就有专门的医生,云耀索性从了儿子一次,在夜幕开始降临的时候就把云战歌接回了紫枫别墅。
云战歌昏迷这三天,杨云雪可谓操碎了心,就差差点跟云耀翻脸,后来齐青从中周旋,才让杨云雪勉强消了怒火。
车子停放在云家别墅车库里面,云战歌刚刚走下车来,杨云雪就从客厅里面走出来,看到那个浑身包裹着雪白色纱布的儿子忍着剧痛走着,心底闪过一丝莫名的痛楚,忽然跑上前,重重的就一把抱住云战歌,疼得云战歌呲牙咧嘴却又不好拂了杨云雪的好意。
令狐嘉美看到这一幕,目光之中流露出一股子羡慕的意味。
这个时候,云家别墅门口忽然走进一个人,被杨云雪抱住的云战歌忽然回头,眼神忽然闪过一抹疑惑!
云耀折身走向那个进门来的男人,眸子之中明显闪过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意,这个男人出现,就证明龙门手底下有人开始搞小动作了。
龙门财大气粗,势力遍布华夏,谍子满地。
云战歌之所以疑惑,是因为他认识那个走进门来的男人,龙门刑堂堂主路飞烟,也是云耀近几年来培养的心腹中的心腹。
虽然知道自己血洗端木家族一定会给龙门带来连锁反应,但是云战歌断然不会想到,这反应来得太快了。
这一日路飞烟带来陈庆生,李佩君那几个老家伙闲谈的内容,龙门局势不稳,东方文相的棋局开始初现端倪!
龙门,山雨欲来风满楼!(未完待续。。)
ps: 感冒了,今天就两更,不出意外,明天依旧三更一万字!
177.人挡杀人,佛挡诛佛
龙门财大气粗有目共睹,这个整个华夏国号称三大财阀之一的大家族,绝对没有人能够想到,对于生活的标准却是令人意外,寻常都是四菜一汤,今天因为云战歌这常年不归家的家伙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回家,才临时加了几道菜,并且由齐青亲自掌厨,家里佣人反倒乐得清闲帮助齐青摘菜洗菜。
令狐嘉美琢磨着自己是云家内定的儿媳妇,此刻干坐着有些尴尬,就寻思要帮助齐青分担些家务,小妮子从来没干过这等粗活,越帮越忙,齐青也没有说些什么,反倒细心教着这小妮子做菜,其乐融融。
客厅里,两父子坐着,杨云雪坐在云战歌的旁边,看着那个脸色还有些苍白的儿子,不止一次的将怨恨的目光投向云耀。
看着眼前这番其乐融融的景象,云战歌宛如置身梦境,多少年了,自己从来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吃过一次全家宴,对于寻常孩子每天都能够享受的东西,在云战歌看来,就成了一种奢望。
这一切,云战歌从没有怪过谁甚至怨恨过谁,要怪,其实就只能怪身在帝王将相的家庭。
“路飞烟找你,谈些什么?”云战歌突然对云耀开口问道。
“没什么,就是手底下的人,有些不安分!”云耀敷衍道。
其实早就在心中猜测到凤毛麟角的云战歌并没有刻意深究,只是淡然一笑,并不说话。
“这段时间,在家养伤,尽量少出门!”云耀有意无意的提醒道。
云战歌点了点头,不再说话,气氛顿时显得有些尴尬。
“吱...”
客厅的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一身紧身牛仔裤,搭配着一件白色衬衣的女人突然走了进来。
云战歌有些错愕,半晌之后才想起这个女人,就是那个当初自己阴差阳错带回家的女明星柳诗。
看到云战歌有些质疑的目光,云耀轻声笑着解释道:“柳小姐现在住在紫枫别墅,你走之后,龙腾影视娱乐有限公司一直是她在打理,打理得不错!”
避重就轻的回答,却令云战歌对柳诗这个糊里糊涂跟他牵扯上关系的女人有些刮目相看,能够让云耀点头的人。岂能是不错那么简单?而事实上,龙腾影视娱乐有限公司在柳诗的打理下,开始从死气沉沉之中恢复了一种全新的朝气。
“云少爷回来了?”柳诗看到云战歌的那一刻,惊愕了一下,随即笑着跟云战歌打招呼。她学的专业本来就是企业管理,只是糊里糊涂就当上了艺人。后来阴差阳错跟云战歌产生了交集。着手管理龙腾影视娱乐有限公司,更是如鱼得水,井井有条。
云战歌不答,侧目看向云耀,有些不解的问道:“这个来历不明的女人,你也敢用?”
额?
柳诗浑身颤抖了一下。身子忍不住紧绷起来。
云耀笑了笑,避而不答,开口说道:“既然柳小姐回来了,那么你就去接想容那小丫头回家吧。上次你放了她的鸽子跑去澳门,那小丫头记仇心很重,还惦记着呢!没想到这小丫头是柳小姐的歌迷,后来柳小姐搬来别墅入住之后,柳小姐替你说了不少好话,才让那小丫头忘记了这茬!”
云战歌一愣,经云耀这么一说才想起去澳门的那一天本来就是去接云想容的,没想到却耽搁了,一时间也有些愧疚。
云耀虽然身为龙门龙主,一直站在这座地下世界的巅峰,偌大个云耀集团也由云家一些旁系嫡系成员在打理,虽然有两个老婆,但是却只生了两个孩子,一个是杨云雪生的云战歌,另一个则是齐青所生的云想容,兄妹俩关系一直很好。
“我倒是把这茬忘记了,这就去哈!”云战歌说完,柳诗就把云战歌那辆座驾的钥匙扔给他,说道:“要不,我跟你一块去?”
云战歌撇了眼柳诗,感情这女人一直都在开着他那辆绝版的劳斯莱斯啊,也不怕闪了腰?冷淡的点了点头,云战歌转身走出门去。
云战歌匆匆出门,因为受伤的地方在胸部,所以身上包裹着厚重的纱布,显得有些滑稽,柳诗紧随其后出了门,看样子还真要跟云战歌一起去接云想容,云战歌眉头微皱,片刻之后用沉默来表示默认柳诗的跟随。
从车库取出车,柳诗这个女人毫不客气的上了车,坐在副驾驶里面。
云战歌驱车前行,目光之中有些玩味的对柳诗说道:“这段时间开着这辆绝版的劳斯莱斯有没有挂羊头卖狗肉干些收刮民脂民膏的勾当?”
柳诗一愣,随即对着云战歌翻了个白眼,顿时一种惊艳的感觉闪过云战歌的脑海,这女人,还真他娘的妩媚得一塌糊涂啊!
自讨没趣的云战歌显然不知道怎么跟这个糊里糊涂的女孩子沟通,也就自顾自的开车,不再理会她。
半晌过后,柳诗那双足以用勾魂来形容的眼睛忽然上上下下打量着云战歌,有些不解的问道:“龙门太子,云耀集团的第一顺位继承人,这条比皇亲国戚的命还要金贵的命,怎么,就敢跟杀手世家的端木承运以命换命?难不成吃饱了撑的?”
“云耀这老头连这些秘事都告诉你?我奇怪这个向来城府登堂入室极深的老头就对你没有一丝防备之心,喂,他是不是把龙门的家底都透漏给你了?”云战歌半开玩笑的说道。
“你认为我住在云家别墅,会连这些都不知道?”柳诗反问。
云战歌眸子里面闪过一丝玩味,随即轻笑道:“跟端木承运以命换命,又算得了什么?”
柳诗眼中闪过一丝诧异,这个男人,到底是怎样一个男人?
云战歌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玩味,毫无征兆的开口说道:“你很好奇?好奇心可害死猫啊!难道你不知道?”
柳诗点了点头,一笑颠倒众生,说道:“确实有点好奇!”
云战歌神色忽然有些落寞,眼神之中忽然闪现出一股深邃的味道,轻叹了一口气,说道:“或许你不知道,我曾经服役于成都军区某特殊部队,上校军衔,那可是实打实用赫赫战功换来军衔和勋章,接受了一个某特殊部门老家伙的任务,以暴制暴染指这座华夏国的地下江山,琢磨着完成任务之后,至少也能混过少将军衔,也好拿出去唬唬人,可是谁想到,我这个为国家抛头颅洒热血的愣头青,后来竟然成为这座棋盘的弃子!”
说道这里,云战歌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气,继续说道:“北方有个你的本家,姓柳,叫做柳云风的家伙,算得是枭雄一般的人物,几次三番置我于死地,在西杭那一次争锋之中还伤了一个我最心疼的女人,于是我动了杀机,谁曾想这家伙不是省油的灯,竟然有令京城那几位忌惮的底牌,后来我被当初那个给我发配任务的家伙强行阻止斩杀那个姓柳的家伙,并且那帮混蛋竟然在直升机上面开枪射杀我的兄弟,你说,我这枚棋子是不是太憋屈了些?”
“那后来呢?”柳诗追问道。
“后来?”云战歌嘴角噙着一丝苦笑,说道:“后来我打断了那个姓柳的家伙三条腿,但并没有杀他,谁曾想那个家伙回到北方之后,不知道跑到哪里弄了个武力值恐怖的家伙入京杀我,龙门谍子传来情报,那个没名没姓的魔刀,自从我去澳门之后,就在黄河之畔自负的等着我去跟他打一场,如今大约半个月了罢,那个家伙想必还在黄河之畔,又或许已经入京!”
“能理解,的确挺憋屈!”柳诗笑道。
“呵呵!”云战歌轻笑一声,随即眸子一沉,说道:“所以我觉得以前我活得太憋屈了些,遇见某个有背景的人物就畏首畏尾,雷声大雨点小,对不起观众啊,所以以后要硬气一点。”
呃?
柳诗一怔,说道:“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怎么办?
云战歌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说道:“人挡杀人,佛挡诛佛,若天下人与我为敌,我便屠戮苍生!”
说完,云战歌似笑非笑的看着柳诗,有些玩味,又有些认真的说道:“倘若某一天我发现你当真是个来历不明的女人,居心叵测的话,我绝对会辣手摧花!”
柳诗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只感觉背后凉飕飕的,汗流浃背!
绝版的劳斯莱斯化作一道残影,绝尘而去!(未完待续。。)
178.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倒不是他云战歌危言耸听,敢跟端木承运以命换命,许多人或许觉得云战歌鲁莽,但是有些脑子的家伙能够窥破云战歌想要传递的一个信息,那就是他云战歌摆明的姿态,从今往后,他将不是那个任人宰割的云战歌,不是那个遇见背景稍微强大点的家伙就雷声大雨点小的云战歌,要比背景,他云战歌的背景差了?
或许当真没有什么来历,只是娱乐圈一个小明星的柳诗,此刻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那个男人强烈的杀意,眼神之中多少有些忌惮,也明白了眼前这个家伙可是一个极度危险的人物。
一路无话。
云战歌在驶入燕京主车道的时候,就掏出电话给自己那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拨打了一个电话,本以为这小丫头应该呆在弗里斯贵族高中里面,谁曾想得到的答案竟是这个小丫头在燕京饭店吃饭。
燕京饭店?
云战歌眸子之中有些阴沉,细细推敲之下找不出半点破绽,也就没对云想容发火。
看着挂断电话的云战歌脸色有些阴沉,柳诗忍不住问道:“怎么了?”
后知后觉失态的云战歌轻声说道:“这小丫头在燕京饭店!”
呃?
听到这句话,柳诗眉头轻轻皱起。
观人入微的云战歌将柳诗的表情尽收眼底,问道:“有什么不妥?”
柳诗摇了摇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说道:“最近云小姐跟一个姓孔的丫头走得很近,据说有一个长得不算难看的家伙正在追求她!”
早恋?
云战歌脑海之中浮现这个词,随即也轻轻一笑,是自己太敏感了。十六岁的花季雨季,哪一个少女没点白马王子的幻想?随即暗道自己神经大条草木皆兵,不再说话,驱车赶往燕京饭店。
燕京饭店。
这个整个燕京城最豪华的饭店,有着寻常人物难以涉足的门槛,令人望而却步。
大厅之内,几个十六七岁的小屁孩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点了一桌令人咂舌的饭菜,正不亦乐乎的吃着。
三男两女,尤其是有着优良遗传基因的云想容最为惹人耳目。那张已经初步具备美女潜质的祸国殃民的脸蛋,更是令多少食客纷纷侧目,惊为天人。
其中另一个陪在云想容身边女孩子年纪也不大,但是胸前四两肉已经稍具雏形,颇为养眼。典型的瓜子脸,皮肤光滑如水。多了一份贵族的高贵典雅气质。也不失为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
她就是孔家那个丫头--孔千痕!
身旁三个男孩子都是一身令人咋舌的名牌,其中紧紧挨着云想容的一个家伙显得稍微成熟,一张不算难看的精致脸庞有些小白脸的味道,另外两个一看则是跑腿打酱油的货色,但是显然不是寻常人家的走狗,光从他们的衣着上面就能够窥知一二。笑话,弗里斯贵族高中,能够进去就读的家伙,哪一个不是有些背景的公子哥?
那个紧挨着云想容的家伙。肤色有些蜡黄,模样还算周正,人模狗样的他时不时将目光瞟向淑女范低头吃饭的云想容,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东西。
“想容,饭菜可吃得合口味?”那个过于早熟的家伙忽然开口问道。
云想容微微一笑,随即令那个家伙心头微微一颤,显然心跳有些加速。
旁边的孔千痕轻轻用手捅了捅云想容,低声说道:“想容,金真英学长可是我们弗里斯的名人,年轻帅气的留学生,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追求他来着,你可要好好把握。”
云想容剜了眼闺蜜,随即低头吃饭。
本来听到孔千痕说自己好话,那个叫做金真英的早熟男人脸上泛起一丝期待,然后看到云想容低下头去继续吃饭,顿时心底闪过一丝怒气。
金真英,就读于弗里斯贵族高中的外籍男子,来自h国,据说是h国某家族子弟,天之骄子,就算是身在异国他乡,他一直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一直都是高高在上的王子,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自从见到云想容之后,就为之倾倒,并且开始疯狂的追求,只是这个高高在上的王子一直都没有摘下云想容这朵弗里斯贵族高中的高二级校花,一直耿耿于怀。
流连花丛向来如鱼得水的金真英,也渐渐开始浮躁起来,那种属于贵族子弟应该有的尊严和优越感,在云想容的面前被践踏的体无完肤,可是这个家伙却是一个将攻坚战演绎到近乎凄美的境地,越挫越勇。
渐渐的,云想容也对这个家伙开始避而远之,今天在燕京饭店吃饭,也是被自己的闺蜜半拉半就才来的,云想容也打算趁这个机会,跟这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说清楚。
“云想容同学,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一口流利华语的金真英看着云想容那张美到近乎妖异的容颜,放下筷子,真诚的说道:“自从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深深的被你迷住了。”
云想容面无表情,终于转过头来看着金真英,语气冷漠的说道:“金学长,难道我说得还不够清楚?我们,不适合,再说我年纪还小,不想谈那些事情!”
再次被拒绝的金真英脸色一变,依旧死皮赖脸的说道:“云想容,难道你真的不考虑考虑接受我?我可是h国的贵族,我父亲是...”
“拜托...”云想容忽然站起身来,那种身为云家大小姐的孤傲顿时展现出来,脸上寒霜密布,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你是什么人,管我什么人,管我什么事?你父亲是什么人,又与我何干?金真英,我,云想容,今天明确的告诉你,我们,不可能!”
呃?
听到云想容强势的话语,金真英微微一怔,说道:“云想容,请你别把我对你的爱,当成践踏我尊严的筹码!”
云想容冷冷一笑,随后将碗筷放在桌上,对孔千痕递了一个歉意的表情,说道:“千痕,我吃好了,我哥哥一会来接我,我先走了!”
说完,举步离开饭桌。
金真英脸上闪过一丝阴戾。
孔千痕脸上一惊,随即拉住云想容的手,急切的说道:“想容,你...”
云想容脸上闪过一丝愠怒,一字一顿的说道:“千痕,我们若还是朋友,你就别帮这个跟屁虫说话!”
跟屁虫?
金真英一怔,他堂堂h国最优秀的留华学生,h国贵族之中的天之骄子,竟然被一个华夏女孩说成跟屁虫,随即脸上阴狠一闪而过,语气低沉的说道:“云想容,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孩想得到我的亲昧?”
“那是你的事,对不起,失陪!”云想容冷冷的一笑,转身就走...
孔千痕面色难看,一脸着急的看着云想容,想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什么东西,装什么清高?”金真英低声碎了一口。
轰!
云想容刚迈出去的步伐猛然停住,转过头来,冷冷的看着金真英,眼中闪烁着一丝怒火,问道:“你在说一遍?”
一直都被云想容拒绝的金真英心中怒火猛然窜升,看着云想容,忽然开口说道:“别以为你有多么纯洁,我调查过你,你的母亲,不过是一个出生低贱而攀上华夏云家枝头的凤凰,别以为你是什么千金大小姐,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
“轰...”
云想容只觉得五雷轰顶,一股怒火猛然蹿上心头,她忽然朝着金真英走了过来!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瞬间传来,云想容一巴掌狠狠的扇在金真英的脸上。
“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母亲!”云想容一字一顿的说道。
没想到自己会被云想容抽耳光,作为骄傲到骨子里面的金真英,几乎本能的,顺手一耳光朝着云想容抽了过去...
这个时候,燕京饭店,一辆绝版的劳斯莱斯豁然停在门口,车子里面的男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这一日,那个浑身包裹着白色纱布的男人,目光中闪烁着森寒的杀意!(未完待续。。)
179.有人要找死
诺大个华夏国,知道齐青出身勾栏场所的人不在少数,但是敢当面说出来的人却一个也没有,不仅如此,就算是背后议论的人,一个也没有,没有例外,因为,诺大个华夏国,还没有人敢触怒偌大个龙门,谁都知道,那个女人,是龙门云耀的妻子。
在这样一种情况下,身为齐青唯一女儿的云想容,自然知道母亲的出身,猛然听到金真英的话,怒极攻心,于是甩了金真英一耳光。
但是,作为同样出生优越的金真英来说,何时被人甩过耳光,几乎在本能的驱使之下,金真英同样扬起了手掌,一耳光朝着云想容甩了下来!
这一刻,孔千痕惊愕的张大了嘴巴!
不光是他,就算是孔千痕身边的那两个男孩,同样惊愕的张大了嘴巴,因为,眼前这个云想容,可不是随便让人抽耳光的存在,云想容,可是龙门龙主云耀的唯一女儿!
天知道要是触怒了那个令整个地下世界都为之低头的神一般站在神坛让人顶礼膜拜的云耀,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啪...”
一声脆响传来!
手无缚鸡之力的云想容被一巴掌抽翻在地。
这一刻,孔千痕,包括她身边那两个男孩,明显感觉心脏也为之一颤!
众贤盈庭的燕京饭店之内,那些正在用餐的客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吸引,纷纷将头侧了过来,想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云想容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轻轻蹲在地上,目光中满是无助,那弱小的身躯令人感觉到心疼。
片刻之后。孔千痕身旁一个同样惊愕的男孩子忽然反应了过来,都是贵族圈子里面混过来的天之骄子,在看到云想容被金真英一巴掌抽翻在地的时候,心思千回百转,已经转了无数个念头。
狠狠的一咬牙,那个男孩似乎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猛然把身旁的椅子拉到一旁,俯下身去,轻轻拍了拍云想容的肩膀,低声安慰道:“想容姐。没事,金学长也是无心之失!”
无心之失么?
云想容只觉得一股委屈的感觉瞬间袭上心头,哽咽着...
那个男孩缓缓站起身来,盯着金真英,目光之中闪过一抹森寒。语气不善的说道:“金学长,汉语学得不错嘛。竟然会用飞上枝头变凤凰这样的词语?”
金真英一愣。随即目光闪过一丝不屑,冷笑道:“白洛阳,你算个什么东西,敢这样对我说话?”
那个叫白洛阳的男孩神情忽然一黯,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狠狠的拽紧拳头。随即轻轻闭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气,再一睁眼,脸上闪过一抹坚决。一字一顿的说道:“金真英,你必须向想容姐道歉!”
道歉?
听到白洛阳强势的话语,白洛阳身旁那个男孩霍然一惊,忙扯了一下白洛阳的衣袖,低声道:“洛阳,你疯了?”
疯了么?
白洛阳猛然甩开那个男孩的手,脸上忽然充斥着一股叫做愤怒的神情,转头看向那个男孩,说道:“陈敏振,收起你那点小心思,你想给h国人做狗,我不拦着,但是别拉上我,今天,金真英必须给想容姐道歉,还有你...”
白洛阳忽然伸手指向孔千痕,说道:“别以为你手底下做的那些动作,我不知道!”
唰!
孔千痕脸色忽然苍白,毫无一丝血色。
“白洛阳,你真当自己是白家梯队的人?真当自己是白家少爷?你知道你的行为,会导致什么样的后果么?”陈敏振厉声说道。
白洛阳神情一黯,再没有一丝冲冠一怒的豪情,一个人最可悲的事情,就是想英雄救美,但是却没有英雄救美的能力,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悲哀?
但是,白洛阳忽然上前一步,挡在了云想容的面前。
燕京饭店大门之内后知后觉冲进两个一身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到云想容蹲在地下之后脸色忽然惨白,正是暗中护驾的云家保镖,几乎在走进燕京饭店的那一秒,那两个云家保镖铁青的脸上闪过一抹毫不遮掩的森寒杀意,看向金真英的目光,就像看待一个死人一般。
在燕京这一亩三分地,谁敢动手打云想容?
这一刻,绝版劳斯莱斯上走下那个脸色铁青的男人,再看到云想容被一巴掌抽翻在地的时候,拳头悄然拽紧,身后的柳诗眸子之中闪过一抹惊慌,跟着那个男人走进燕京饭店。
已经将云想容扶起来的云家保镖在看到云战歌的那一秒,浑身忍不住颤抖了一下,一抹恐惧浮上心头。
云战歌面无表情,缓缓排众而出。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看到那个一脸杀气的男人缓缓走来,白洛阳感受到身后的异样,转过头去,再看到云战歌的那一秒,心底闪过一抹诧异,眼前这个男人,他不认识,但是那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令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哥...”几乎同时,云想容看到了云战歌,随后猛然一把扑入云战歌的怀中,所有的委屈,在这一刻如洪水决堤一般,泪水不要命的流了下来。
云战歌心中一痛,轻轻的,温柔的擦拭着云想容的泪痕,低声说道:“没事,有哥在,没有人可以欺负你!”
“嗯!”云想容乖巧的点了点头。
云战歌一脸寒霜,忽然看向云家那两个保镖,一股庞大的气息瞬间散发出来,喝问道:“你们,是吃素的?”
轰!
那两个保镖浑身一颤,几乎瘫倒在地。
砰!
几乎同时,那两个保镖猛然跪在了云战歌的面前,干脆而决绝,同时说道:“少爷息怒!”
云战歌眼神一凛,不容置疑的说道:“当着我妹妹的面,我不想看到不和谐的场面。起来!”
那两个保镖顿时心如死灰,脸色煞白。
云战歌转头看向金真英,冷冷的问道:“你刚才是哪只手动的手?”
呃?
猛然听到云战歌的发问,金真英脸色一变,一股怒气破胸而出,不屑的说道:“你又是什么东西?”
呃?
听到金真英不知死活的话语,孔千痕下意识的退后两步,有种跟金真英划清界限的嫌疑,云战歌是谁,或许别人不知道。但是眼前这个孔家大小姐,孔千重的亲妹妹可是一清二楚,那个被孔家立为危险人物的恐怖男人。
没有回答!
下一刻,云战歌踏前一步!
所有人错愕了一下。
砰!
云战歌悍然出手,猛然抓住金真英的衣领。一把将金真英拽了起来,狠狠的往前一抛。轰然砸在了饭桌上。
嘶...
一股痛入骨髓的疼痛瞬间袭来。金真英猛然感觉胸口差点窒息,还没来得及缓口气,云战歌再次抓起桌子上的一个盘子,轰然朝着金真英的脑袋上砸了下去,瞬间,盘子与金真英的脑袋来了次亲密接触。鲜血直流!
震撼!
大厅里面,那些用餐的客人被这一幕惊呆了?
谁敢在燕京饭店里面打人?
就是那个燕京出了名的混世魔王向磊,也要考虑考虑,眼前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样的来头?
“看来你还没有搞清楚状况,给你醒醒脑!”云战歌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一只手压住金真英的脑袋,另一只手猛然拿起饭桌上的勺子,舀起一瓢滚烫的菜汤,就像浇花一般,朝着金真英的脑袋浇了下去...
嘶...
在场众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金真英杀猪般嚎叫起来,声音凄厉无比。
大厅之内,一个身材臃肿的男人猛然排众而出,大声喝道:“谁敢在我的饭店里面闹事?”说完,一群经过特殊训练的保安簇拥着那个男人走了过来,将云战歌等人团团围住。
云战歌充耳不闻,脸色阴冷,对照杀猪般嚎叫的金真英问道:“想起来了吗?是哪只手?”
金真英目光充斥着怨恨,盯着云战歌,一言不发,转头看向孔千痕,陈敏振,白洛阳,问道:“谁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这一眼,杀气腾腾,三人几乎同时如坠冰窖!
白洛阳走上前来,看了眼死猪一般被压在桌上的金真英,战战兢兢的开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缓缓说了出来,当说到金真英骂齐青出生低贱,攀上云家高枝的那一刻,云战歌身子忽然颤抖了一下,眼神之中闪过一抹杀机。
云想容身子轻微的抖动着,委屈的泪水再次流了下来。
当白洛阳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说清楚之后,云战歌一双眼睛似乎快要喷出火来,一直以来,齐青都是他最尊敬的人之一,同时,齐青也是云耀在巴黎注册结婚的女人,可以说,齐青跟云耀,是名副其实的夫妻,这一点,整个燕京上流圈子都知道的,再说,齐青虽然出生勾栏场所,但是身子却一直都是清白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一股滔天的怒火猛然散发出来,云战歌做了一个决定!
为齐青正名!
他强烈压下心中的愤怒,转头看向白洛阳,说道:“一个男人,就应该站在女人的身前,你做得很对!”
然后,云战歌语气森寒的对着云家那两个保镖说道:“你们带小姐先走!”
云家保镖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都是脑子不笨的家伙,显然从云战歌语气之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点了点头,目光询问着云想容。
云想容轻咬了一下嘴唇,然后看了眼云战歌,说道:“哥,我不走!”
“架走!”云战歌语气冰冷的说道:“谁挡路,直接废了!”
这句话刚出口,那个身材臃肿的饭店负责人轻微皱了一下眉,随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命令身边的保安让开一条道。
云想容不在身边的云战歌,瞬间宛若变了一个人,在看到云家保镖把云想容彻底带走之后,云战歌再次看向金真英。
这一眼,夹带着毫不遮掩的杀意!
因为云想容才十六岁,所以云战歌不想在她纯洁的心灵之中抹上阴影,这也是云战歌为什么一上来没有动手的原因,而现在云想容一走,云战歌的杀意瞬间释放了出来。
金真英只感觉心脏剧烈的颤抖起来,一种叫做恐惧的东西侵蚀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因为,他从那个男人的眼中,看出了杀机!
“你要找死,我成全你!”云战歌沉声道。
这一刻,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全场骇然!(未完待续。。)
ps: 打击盗版,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