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踏北(大转折)
非洲的雨季在白天很凉爽,但是非洲的昼夜温差大,尤其是在水汽蒸发量大的海边,好望角的夜间是比较寒冷的,至少以史前人类那样的穿着会觉得很冷。
篝火在高高的悬崖上升起,像一座高高的灯塔。www.zhuixiaoshuo.com
现在的白墨完全不怕火,它的这个本能已经被完全抹去,它乖乖地躺在篝火旁的地上。它是一个巨大的枕头,张凡虎斜靠在它柔软的肚子上面,而智灵又在张凡虎怀中,身上搭着那张角马皮做的斗篷。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天空以近一月不见的星空。
星空闪耀,密密麻麻的亮星星闪耀着。一条银白sè薄纱一样的星河在天空蜿蜒,那就是人们熟知的银河了。实际上那并不是真正的银河,因为地球在太阳系中,而太阳系在银河系中,我们身处银河系中,所以我们并不能看到完整的银河系,夜空出现的那条所谓银河其实是真正银河系的投影。
遥远、浩瀚的星空总是能把人心带上天去,如果一个人在一片星空下注视它们五秒钟,那他绝对会感到一种震撼人心的力量。没有什么能和星空比浩瀚与霸气,即使站在悬崖上看到奔涌的巨cháo也不行。
张凡虎望着星夜正出神,突然像感觉到什么似的转头一看只见智灵愣愣地看着自己,眼睛闪烁的不知是星光还是篝火光,熠熠生辉。张凡虎装作若无其事地样子转过了头,然后闭上眼睛,“你睡吧,我去看看有无危险。”
现在的好望角绝对是一年之中最安全的时候,所有食草动物都会向北边靠近,迎接它们期盼已久的客人。那些长途奔波,不远千里来到大草原上的角马群、斑马群等迁徙动物注定无法安之若素地吃草,危险从来就没有远离过它们,它们必须每时每刻都保值着高度jǐng惕,否则就是命丧时刻,这就是大草原生存法则。
张凡虎刚想抽手离开,但是却发现怎么也离开不了,因为他的手背智灵抓住了。智灵低下头,发辫散在脸上,张凡虎看不见她的脸,但是感到了她的悲伤,“好吧,睡吧。”张凡虎暗骂自己一句,自己在避讳什么!?
朝霞不出门,晚霞行千里。昨天傍晚的火烧云现在还让张凡虎回味无穷,今天一大早太阳就从印度洋方向升起,天空的乌云也在渐渐分散变淡,虽然没有完全消散,而且很有可能还会下几场雨,但是无疑是没有这近一月以来的大暴雨了,而且今天是绝对没有雨的。
椰树上的成熟椰子又是一年之中最多的时候,三年来的这时候全体族人都要出动到海边搬运成熟的椰子,然后在接下来的一月中猎队就会大肆出动捕捉小斑马、小角马。
神树猎队的却很强大,有时机会好还能捕捉到小野牛,只是危险很大,只要没有受惊的野牛群连狮群也不会害怕。神树族中的四头成年牛、六头半大的牛和九头小牛犊就是猎队在这三年中冒着生命危险抓住机会、创造机会捉住的小牛犊。
神树族现在只有十名元老级猎手,其中一位就是死在愤怒的一头雄牛的尖角和铁蹄下的。那个猎手曾经与大荒族交战受过重伤,他和另外一个猎手在神树族中休养的一个多月,他是猎队中最弱的一个猎手。
张凡虎很珍视族人们的生命,虽然他只是最弱小的一个猎手,但还是要远超大荒族很多猎手。也就是在那次之后,张凡虎和猎队都受到了一次打击,一架强弩在三个月之后诞生了,然后是第二架……
与昨天一样,张凡虎与智灵互相为对方包扎好伤口,把斗篷包裹着的一大包椰子搭在白墨背上,智灵坐在白墨背上,张凡虎当然跑步前进了。
反正不急着回去,张凡虎这次出来就是为了消除那挨千刀的祭祀对智灵心中造成的yīn影,所以相当于一次户外旅游。回去的时候张凡虎、智灵都说着话,但是都没有提出回去,白墨当然也有玩心,也并没有按原路回去。
前方出现了一片树林,这是张凡虎和猎队以前没有发现过的,或者是发现了时间不对,没有给他们留下印象。当张凡虎看到那片树林之后突然一把将智灵抱下来向那片树林冲去,就连白墨也是一愣然后才冲上来,更何况是当事者智灵了。
智灵娇羞地伏在高速奔跑的张凡虎怀中,双臂紧紧地搂住他脖子,一种不安和期待在她心中升起。
快速奔跑的张凡虎即将踏下的右脚突然别扭地向左用力一偏,头部微向后面一瞄然后左腿一个小回旋向后一蹬,一条张嘴暴起的黄金眼镜蛇的头部七寸恰好被踢中。那是蛇的心脏部位,是生物的要害,人说打蛇打七寸就是这个道理。
黄金眼镜蛇是整个南非甚至整个非洲伤人最多的蛇,而非洲又是世界上被毒蛇咬伤人最多的蛇,所以说它是世界伤人第一蛇也一点不为过。
它们身体斑驳潜伏在杂草丛中,身上为褐sè加黄小的斑点,这样的黄金眼镜蛇潜伏在枯草中绝对很难用肉眼看见。
而且这种眼镜蛇攻击手段相当残忍,它们咬人并不是像一般的毒蛇咬一口就缩回脖子,而是在一秒钟之内连续攻击数次,有很多伤者腿部、脚背上的毒牙孔都在十二个以上,也就是说它们至少能在间不容发的时候攻击六次!
但是它遇到的是张凡虎,或者说事它不幸被张凡虎遇到了。张凡虎在右脚刚要踏下去的时候就感到了致命的危险,然后把下踏的脚掌向边上移动了一步,然后瞄见了奔跑在他身边的白墨,最后一腿蹬在黄金眼镜蛇的七寸位置,力量、时机把握得相当好,黄金眼镜蛇还没明白过来就被同样纳闷的白墨一蹄子踏在脖子部位。
左腿向前踏地继续向前跑,智灵刚才只是感觉到张凡虎身体摇晃了一下,然后jǐng觉xìng同样很高的她回头一看,然后就目瞪口呆了:只见一条近两米长的蛇被踏成两节还兀自翻腾着,白墨蹄上的白毛上分明有鲜血!
“没事。”张凡虎感到智灵的惊讶于害怕,轻声说了两字。至于白墨还是继续向前跑着,仿佛那一命完全与它无关似的,其实是它还不知道它已经“亲蹄”杀了一条蛇。
这就是高手,只需半秒钟就知道,只要看到张凡虎这半秒钟不到做的事情的人都能感到他的可怕。
玛努力拉树,这是生长在南非的一种树,叶子肥大称掌状,这没有什么值得奇怪的,这样的树太多了。最重要的是这种树结的果子,味甘甜醇厚——米酒味道!这就是一种天然米酒,和休洛树有异曲同工之妙。
以前张凡虎和猎队经过这些地方时或许离得较远,用望远镜看的,而且时候不对,那时的树还没有结果子,现在果子成熟了他才认出这种树的不平常,所以激动地跑过来。
智灵脚腕、手腕有伤,所以脚掌不能踏入马镫,更不能抓紧扶手,所以白墨一跑起来她绝对要掉下来,张凡虎这才抱着她跑过来。
接下来白墨也知道了这种美味,这种果子大多数的味道如米酒,但是却有远超米酒的甜,而且是果子的甜,又有远超一般果酒的醇厚。这简直就是用米酒和少量的果酒按最佳的比例勾兑而成的酒,这就是大自然的神奇。
休洛树树汁酒jīng含量约有百分之五十,相当于现代的白酒,是世界上酒jīng含量最高的树。这种原始树汁受到族人们的欢迎,但是一些猎手在痛饮数月之后却觉得不够劲道了,再加上酒jīng的重要的医疗作用,于是休洛树树汁被蒸馏了,酒jīng蒸馏出来集中到一起,剩余的水挥发在空气中。
但是很多女族人们却觉得原来的酒jīng含量太高了,于是和椰汁混合在一起,成了果酒,智灵喝的就是这种。
现在发现的玛努力拉树简直就是所有女族人们的最爱,即使男族人也可以当做一般的饮料来喝。智灵醉了,白墨也醉了,地上全是泥泞,张凡虎只得把斗篷放在草地上,让白墨躺在上面。张凡虎靠在白墨身上,至于智灵当然还得他抱着。
醉醺醺的智灵似乎在做梦,嘴巴喃妮着,张凡虎听得心乱如麻……
“姐姐!”一个壮硕的身影出现在张凡虎面前,现在是张凡虎和智灵外出的第三天傍晚,两人外出整整两天。
这个壮硕的男子是个少年,而且是与张凡虎很亲近的树叶。五年前的树枝、树叶两兄弟大头、鼓腹,细胳膊、细腿,身高也与现代七八岁的小男孩相似,现在已经是一个大小伙子了。
树叶是个十足的力量崇拜者,每天举杠铃、负重深蹲、拉石块最多的不是智力,而是树叶。全族数百个族人,上百个猎手,如果把女祭司的一百来个神仕一下算上,两百多个猎手中在力量方面的锻炼都比不上他。
现在锻炼了五年的树叶在肌肉饱和度完全比得上现代经过严格科学锻炼的健美运动员,而且他的肌肉可不只是用来看的,他每天都会和智力等人进行切磋,全族除了有限的几人能在格斗上胜过他之外,其余全部是他的对手。他是一个骑兵,最年轻的骑兵。
树叶的哥哥树枝也是一个优秀的猎手,现在也分到了一匹三年前捕到斑马,现在已经成年,成了一个准骑兵,每天都和队友们接受前辈骑兵们的训练。张凡虎提前三个月从好望角回来就是为了完成这个重大举措。
第二批骑兵师第一批的两倍;两年前捕到的两年龄斑马是第三批,明年就可以乘骑,有五十多匹。去年捕到的斑马原本应该是最多的,因为去年神树族有了划时代的骑兵!但是去年神树族骑兵第一次出马就是征战,失去了捕获小斑马的机会,但是没付出多少代价就收获了两个部落。
现在神树族一百六十余个猎手,其中有二十二个骑兵,一个月之后就有近七十个,一年之后就只有二十余个普通猎手了,其余全是骑兵!
斑马非马成战马,猎手非猎踏蛮荒。到时整个非洲大陆无人能敌!如果张凡虎和神树族下决心要走上争霸道路,全非洲的原始智人部落全部被蚕食。甚至一举统一整个非洲,形成一个君主制国,迈进人类历史公元前两千年左右形成的君主制度国。
但是,张凡虎的主要目的不在霸权上,他只是想解开众多疑惑,他想——回家。
张凡虎也明白,女祭司与他关系良好,甚至在很多地方都大力帮助他,她的目的只是在争霸上,张凡虎可以成为她一个重要盟友而已,如果当初的张凡虎带领的十一个猎手小队没有让她为止震撼的实力,张凡虎没有潜力值的话,那么张凡虎现在也是女祭司手下的一个神仕而已。
老族长、智速等人也是一个权力yù望很深的人,尤其是在实力丰厚的情况下。非洲南部上百万平方公里已经是一沟被神树族摸透的清水,而北方是一汪深不可测的深潭。有危险,但是更多的是机遇。
现在神树族主要人物和女祭司完美地融合在一起,合作得就像同一个部落似的。就像我国一位伟人说的那样: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为了同一个理想而走在一起。
这句话说得太正确了,黑种人、黄种人、白种人、蓝种人全部走要北上,寻找那自己的梦。
北上,势在必行。
(其实严格来说这章才是真正的第三卷,但是前面二十一章和第二卷关系又不大,它们介于两卷之间,最后考虑了一下,把它们归为第三卷,毕竟这是第三卷的一个主要前奏,是一个很重要的铺垫。)
第二十三章:红嘴葵利亚雀
车辚辚,马萧萧,行人弓箭各在腰。爷娘妻子走相送,尘埃不见咸阳桥。牵衣顿足拦道哭,哭声直上干云霄。这是唐代大诗人杜甫的名篇《兵车行》的前几句。它揭露了唐玄宗长期以来的穷兵黩武,连年征战,给人民造成了巨大的灾难,具有深刻的思想内容,在艺术上也很突出,是不可多得的千古名篇。
现在的神树族就是诗句前三句描写的那种盛况:弓箭,六七十公斤拉力的超级强弓每个猎手都带有一张,尤其是七十几个骑兵,他们的强弓拉力都在八十公斤以上。www.doulaidu.com
智力、树枝、大荒族原族长狮头、神鳄族一个叫鳄爪的和上次被张凡虎等人偷袭并与张凡虎交手的鳄尾用的强弓拉力在一百公斤左右!当然还少不了张凡虎这个太上教官,尤其是在这四年力身体各方面提升之后,原本有些吃力的一百公斤拉力强弓使用起来也觉得稀松平常了。
一百公斤拉力的强弓是什么概念?——一个一百公斤重的人,他们能单手一把提起来!这无论在古今、史前还是中外都是人种龙凤了。
马萧萧,马当然是各种斑马。现在两批骑兵已达到七十余人,这还是在有小斑马夭折的情况下,否则达到九十位骑士完全不是问题。猎队整体实力得到迅猛发展,全都有实力成为骑兵,只是斑马数量不够而已。
车,这又是人类历史上一个重要发明。相传五千年前中华文明发端之始,黄帝就开始造车,并因此被称为轩辕氏,轩辕二字指的就是车。
五千五百年前,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发现了最早的古巴比伦的前身苏美尔人陶轮;在我国四千七百年前的夏朝,发现陶器上有刻画的车轮、一千年前有纺纱用的纺纱轮。
这些都是能长久保存的陶轮,而常用的木轮是不大可能保存这么久的,所以很有可能最先出现的木轮年代要远远超于现代人类所认知的。比如,有张凡虎这个超脱人类范畴的人。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木直中绳,輮以为轮,其曲中规。虽有槁暴,不复挺者,輮使之然也。故木受绳则直……这《劝学》是《荀子》一书的首篇,上千年来对我国多少读书人起到重大教育作用。现在也给了张凡虎意思灵感,那就是“輮以为轮”。
车的关键是轮子,当然这是曾经的畜力车,现代的车的核心是发动机。
神树族有车——牛车。张凡虎就是用的最原始的方式造车。“輮”即是用火烤湿木料,然后趁热把它弯曲,用绳子固定,接着放在放在太阳下暴晒,一两天之后就可以取下绳子,在这个定型下来的木圆圈中装上辐条。
最先的轮子是人们直接截断一小节树干做成的,这样的轮子笨重而且不耐用,装上辐条是较晚的发明。
神树族的车轮的辐条被张凡虎做得挺好,这多亏他曾经有一辆自行车,他的辐条完全是按自行车的那种斜着交替安装。
外轮用的是硬度、韧度、可塑xìng度都很高的柚木,中间的辐条用的是jīng挑细选出来的食指粗、笔直的黑黄檀木,轴心用的是参了陨铁量较多的陶泥烧制而成的,用兽皮包裹着,这样使摩擦和震动都减到最小,提高使用寿命。
神树族和女祭司队伍完全是一副盛况,没有爷娘妻子走相送,因为他们也跟着来了,老族长等几位老人和怀孕的女族人、幼儿全在牛车上。
由于非洲水牛在热带地区,所以是世界现存四大野牛中体型最小的,大哥亚洲野牛平均体重一千一百公斤,美洲野牛九百,欧洲野牛接近一吨。虽然非洲野牛平均体重只有八百千克,但它却是这四种野牛中主动攻击xìng最强和脾气最暴躁的。
但是被族人们jīng心照料了四年的四头成年非洲野牛很温顺,已经失去了大半野xìng,或者是从小被抓捕,野xìng还没有萌发就被扼杀在摇篮之中,现在驮着脊背上的车梁乖乖地向前走着。
野生非洲水牛十个月大断nǎi,十五个月到两岁之间便会被逐出牛群,要自行投靠其他同龄牛群。所以两岁的野牛一般就在人类十七八岁的少年时期,已经可以不依靠母亲生活。
但是神树族毕竟是人工喂养,而神树族当初很难满足小牛犊和众多斑马每天大量的吃喝,而且椰汁和少量的人nǎi营养也不够,所以神树族的野牛长得很勉强。现在四岁的牛完全成年,能拉动大车,车内乘坐人;三岁的野牛刚好成年,拉动装载各种货物、食物的车。
前年捕捉饲养了两年的小牛还比较瘦弱,它们也是最大的一群,现在还有近十头,饿死了三头。但比起野生高达百分之八十的死亡率还是好了不少。它们和族人们生活在一起,没有猛兽攻击,最主要的是没有同类之间传播的疾病,而人类的疾病与它们有隔阂,大多数疾病都不会相互传播。
虽然每人都对离开生活过多年的聚居地有很深的不舍之情,但还是有一颗求知yù向上的心,所以对北上之路也很期待。
路线是走的正北,也就是在三百公里之后能到达神鳄族的原聚居地。两百多个原神鳄族的成员都有些期盼,而上次攻打神鳄族的神树族猎队和女祭司的神仕们都期待,而更多的除了到过好望角之外就没有去过别地的留守族人更是急切都盼望着。
最初大家就前进的方向纠结不清,主要有三条路线供选择,沿东方的印度洋沿岸、西方的大西洋沿岸和直接北上。最后张凡虎和众位终于决定选择直接北上,这是一条中庸路线直插非洲大陆心脏,以后的收获肯定最大,最重要的是大家对北方数百上千公里都较为熟悉,这之中当然离不开原神鳄族、鬣狗族和智月的贡献。
现在是雨季之后的两个月,非洲南部已是秋季,角马群的大迁徙已经开始,它们将再次踏上北上之路,大半年之后又回来。但是与它们一起北上的神树族却就不一定了。如果成功,他们是绝对不会回来的,反之,如果神树族之后再次回来非洲南部,再次过着好望角与聚居地两点一线的主要节奏的生活,那么他们这次北上就是失败。
现在的大草原其实才是长势最旺盛的时候,很多高草一人多高,智速走在草丛中都只能透过草叶尖隐隐约约看到他的头部。这些草半黄半青,已到了中年阶段,是野牛和另一些喜欢吃较老的食草动物的最爱。
角马群却受不了,它们这些为了吃嫩草而不惜常年累月、祖祖辈辈、千辛万苦的大迁徙的xìng格,造就了它们一颗积极向上、奋勇拼搏的心。
“下马!”走在最前面的张凡虎跳下白墨,放下望远镜对着后面的骑士叫道。
“怎么回事?”亲自赶车的老族长问道。骑士们一停,牛车当然也停了,其余行走的族人们也全部停下来。
“嘿嘿,艾娃,想不想吃鸟肉?”张凡虎对着老族长一笑,却没有直接解释。在这时候他觉得神树族的名称很好用,他也不知道叫老族长叫的是大哥还是叔叔伯父,反正不是老公就对了。
“还有,叫大家都做好准备,特别是要稳定住斑马、角马、牛群的情绪,等会儿它们可能会受惊。”
老族长先是一愣,然后看着张凡虎那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点了点头。在五年的相处中,他早就知道张凡虎的xìng格,反正他做的事情对部落大多数都是无害的,只是……
这次所有的猎手全出动,连着女祭司的神仕一起,甚至有的备用猎手也出动,留下来的男xìng族人就只有十余个老弱病残了。每人都带上弓,当然全身的伪装是少不了的。
这次的弓与平时狩猎shè杀猎物的不一样,因为它们是弹弓。但又不是平时小孩子玩的那种一个Y型叉上两条橡皮筋的那种弹弓,而是弓箭的弓,但是在弓弦中间却是一块巴掌大小的兽皮,这里面用来包裹花生米大小石子。而且这些石子是张凡虎从好望角亲自挑选回来的,足足数百公斤重。
一行人慢慢向前摸索着,先是各个小队长弯着腰慢慢拨开高草前进,后面的队员跟进,然后大家全部匍匐前进。这样过了数百米之后,进入了一片高草丛中,这里的高草就是那种淹没智速的那种草,而刚才他们北进之路当然要挑选草长势较差的路线走了。
这时大家都明白要干什么了,也明白了刚才张凡虎告诉他们的计划。耳边传来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和草丛相互摩擦的声音。
鸟!好多的鸟,简直就像是在靠近一个蜂箱,耳边传来的鸟叫声就如成千上万只蜜蜂那样密集的嗡嗡声。
“动!”张凡虎一声大喝,然后率先向前猛冲,后面猎手蜂拥而出,像一支支利箭破开水浪分开高草丛。
“轰!”一声巨响在众人面前响起,接着天突然就变暗了,随之而来的轰鸣声就像不间断的浪cháo。
天啊,那是什么!?
鸟!小鸟!全是小鸟,一群小鸟从高草丛中飞出来。
什么是遮天蔽rì?这就是!
红嘴奎利亚雀,这是生活在非洲的稀树草原上一种小鸟,它们其貌不扬,身体黄褐sè毛相交加,嘴暗红或鲜红sè。体长约十三厘米,体重十克左右。一枚一元钱硬币重六克,一只红嘴奎利亚雀也就两枚硬币重。
它们分布于非洲撒哈拉沙漠以南地区,是世界上数量最多的鸟,它们一群经常数量达到十五亿之多!这是什么概念?每个中国人人手一只都还抓不完;每秒数一只不间断地数,要用整整四年;全部鸟群需要五个小时才能从你的头顶上飞过去!
它们以草种子为食,而且常结成数以亿记的大规模群体铺天盖地而来,据传整个非洲有上百亿只红嘴奎利亚雀,几乎能酿成一场灾难。红嘴奎利亚确在秋收时大规模繁殖,因为此时大量的草种子成熟,可以喂养下一代。
要知道史前世界的生态要比现代好得多,很多生物的数量都是现代的一倍甚至数倍。
红嘴奎利亚雀进食时就像蝗灾,后面的鸟为了吃到食物便飞到前面去吃,这时原来前面的鸟成了后面的鸟,便冲上前去吃食。鸟群便像车轮一样向前滚动,所到之处,种子无一幸免,速度极快。
张凡虎他们遇到的是一群较少的鸟群,只有一两亿只,但这也是相当惊人的数量了。估计是正在休息或者求偶,所以张凡虎等人才有时间慢慢靠近它们。
见到这么一大群鸟,大多数的人都被震惊了,神树族、原大荒族在非洲太南边,没有这种鸟;神鳄族在沙漠边缘,这种鸟数量也少,就只有到处奔波的鬣狗族和天使族见识过。
虽然众人没见识过这种盛况,但优秀猎人的本能还是在第一时间唤醒了他们,他们大吼着拉满了一张张弓,手掌大小
的皮囊包裹着数十颗小石子,全部飞shè了出去。这时候他们才明白为什么张凡虎不让他们用威力巨大的强弓了,数十上百公斤重的超级强弓shè出去的羽箭能直接把这样的小鸟shè成碎肉,而且没有石子群的攻击范围广、收获大。
三百余人,每人在第一时间shè出数十颗石子,在这种时刻就是闭着眼睛也能保证shè出去的石子击中一只鸟,而且更多的是一石二鸟、三鸟、四鸟……
一次攻击就有数万只鸟儿纷纷落下,即使每只去毛、内脏,也有七八克重,这一场攻击就有数十公斤重的肉了。
鸟太多了,即使是全体鸟儿向四面八方猛飞也不能一下子全部飞出,数百人仰着头东奔西跑追赶密集的鸟群,一个个像疯子,即使被高草绊倒了翻身躺着也要shè出去数十颗石子。
每人都不停地往身上的一个皮包中抓出石子,然后快速上“弹”再shè出去,直到上千颗石子全部shè完,看着周围的红嘴奎利亚雀渐渐飞远这才作罢。
所有族人都过来帮忙寻早、捡拾高草丛中几乎铺了薄薄的一层鸟。猎手们几乎全身是片片小小的鸟毛、草屑,当然免不了有鸟儿留下的白白的食物残留物。
这群鸟儿根本就没有被吓住,它们只是向远处飞了一千多米就停了下来,第一梯队的停了下来,其余的就赶快落在四周,赶紧抢占位置,于是一场“鸟雨”向一场暴雨似的又影藏在高草丛中。
这种扫尾工作交给女族人们就行了,她们干这一行是一把好手。
猎手和男族人继续向前出发,第二次进攻、第三次、第四次。
“停!”第五次之后,天空已经渐渐变暗,大约是下午六点,只有一个多小时天就黑了,他们决定休战。猎手们还好一点,他们对张凡虎是无条件地绝对服从,只是有的族人被有点不满了,他们是地位一般的男族人,很少有这种能体现自己身为男人的重要作用的机会,现在叫他们放弃他们有点不乐意。
张凡虎看了他们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在想一件事。在他过来之前的二零一二年三月,他的一位前辈在肯尼亚拍摄到了令人无比震撼的画面:一群数以亿计的巨大红嘴奎利亚雀群在驱赶大象!这就是数量优势,可别看它们只是吃草籽的小鸟,如果它们团结在一起,再有一个催化剂,那绝对是一场可怕的灾难。
那被拍摄到的庞大的红嘴奎利亚雀群为了喝道珍贵的水,全部团结在一起在水源旁驱赶一群大象。张凡虎不想出现这种情况,因为那群有两亿左右的鸟群与另一群更大的回巢的红嘴奎利亚雀合群了,六七亿的鸟群遮蔽了近十平方公里宽阔的天空,与在好望角看到的沙丁鱼群不相上下。
人贵在知足,张凡虎是个聪明人,能把握一个度。他可不想在刚出发几天就出现一场在小河沟里翻船的闹剧。
第二十四章:小黄鸟,大危机
今夜,没有庆典,但有狂欢、篝火,当然还有众人的忙碌。
一只只红嘴奎利亚雀被全体出动的族人们集中在一起,堆成一个一米高、底面周长五六米的圆锥形鸟山。十万只?绝对不止!要知道每次弹弓发shè数十颗石子就至少能解决上百只,而每个出猎的族人上千颗石子是全部用完了的,三百余人至少猎杀了五十万只红嘴奎利亚雀!www.doulaidu.com
虽然五十万只听起来数量极多——实际上也的却很多,但是和数亿只一群的鸟群相比还是九牛一毛,更何况在这非洲大草原上不知有多少群这样大的鸟群。在非洲大草原上一次捕杀数十万只的红嘴奎利亚雀就像在夏天的家里拍死两只蚊子一样,对其种群完全没有影响。
但是人类破坏力太强大了,除了老鼠、昆虫、疾病之外,现代人对任何地球上的朋友的杀伤力都是巨大的。当年在全国各地可见的麻雀已经不多了,于是小小的麻雀有些可笑又无奈的被列入国家法律保护范围,是国家二级保护动物。
当然张凡虎并不是一个贪婪的人,或者说他能够控制住自己的贪婪,对自己的yù望有很好的控制能力。
红嘴奎利亚雀的一条命只够族人一口吞的,这样对一条宝贵的生命未免有些轻薄,但是张凡虎带领族人们猎杀它们可不只是为了满足口舌之yù。
红嘴奎利亚雀属于鸟纲中的雀形目,而雀形目都有一个药用的共同点。在遥远的北方各国有红嘴奎利亚雀的亲戚:麻雀。麻雀的肉、血、脑髓、卵,古人都作药用。古代医者认为麻雀肉微温无毒,有“壮阳、益jīng、补肾、强腰”的作用。也就是说对男人的药用效果很好,但张凡虎看重的却是鸟雀类肌肉中人类必须的各种氨基酸和微量元素。
非洲富饶又贫困,这两相矛盾的特点却完美地结合在一起。族人们是在按角马行进的道路前进,他们不可能像以前在聚居地那样向四面扩散捕猎,所以食物、营养、健康是最主要的一个问题。张凡虎能保证带着猎手们不让族人们饿肚子,但是却不能保证他们的健康,所以只要有药用价值的猎物他绝对不会放过。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但这对于神树族来说是件麻烦事,但这不归张凡虎等人管了。虽然猎手们不骄傲,但都是高傲的,这种事情他们当然不会消耗自己大量的jīng力来干,全交给了女族人和小孩们,他们做这些事情更快些。猎手们则继续他们猎手的生活,张凡虎对他们的训练从来就没有停过。
晚上,篝火燃烧,一只只被洗剥干净的红嘴奎利亚雀被树枝串成一个个长串烘烤,张凡虎可没打算一下就吃光它们,这些小鸟半是食物半是良药。
十余堆篝火成团状包围着八辆牛车,而不是像一般的夜宿是人群包围着篝火。这是非洲,危险的非洲,而且据他们十余公里就是成千上万的角马群和斑马等迁徙动物,它们是神树族的猎物也是避祸着。神树族可以较为轻松地捕获它们,而且众多的猎食者也会被它们吸引而降低神树族遇险的几率,但是一不小心也可能成为祸源,让猛兽攻击他们。
猎手们能受到族人们的尊敬,能得到很高的待遇并不是没道理的。什么危险全是他们直接面对,三百多个族人全在车辆里面或者边上的简易棚子中放心大胆地休息,而所有的猎手都成小队分散开来,他们一队负责一个篝火堆,两人照料篝火的同时jǐng戒着自己这对负责的方向,另几个队友做短暂的休息,时间一到就换人。
虽然这样至少有三十几人在jǐng戒着四周,篝火也对猛兽有威慑作用,但这样的篝火光对周围的照明度却不是很高,上百米外的危险就不能发现了。所以族人们还另有准备,毕竟要保证数百人的生命安全,这可不能有一点马虎。
瞭望塔,那高达二十米的瞭望塔被神树族带上了,二十个猎手专门负责这瞭望塔的搬运,一次十人抬。瞭望塔可不只是一棵树干,在瞭望塔腿部有八条大腿粗、三米长的支柱用以固定支撑瞭望塔。另外塔顶那个瞭望棚必须保证同时容纳两人,所以棚子也不小。总的来说,瞭望塔用十个身强力壮的猎手来搬运完全是在锻炼他们,所有猎手轮流着来搬运。
半月明下,在夜空还漂浮着淡淡的烤肉香味和紫娇花调料的清香味中,那高达二十米的瞭望塔上一个猎手拿着张凡虎的望远镜向四周瞭望者,身边还有一人保证他不开小差,没过十几二十分钟他们就交换一次。第二天夜晚他们休息,另外的猎手上来继续。这其实才是猎手们最喜欢的活,这比守着篝火有趣多了。
现在的张凡虎睡觉方式很奇特,或者说他是在休息、养神更合适——打坐。现在的张凡虎每到夜间就独自来到神树族休息的队伍最北边,然后背对着族人们盘腿打坐。晃动的篝火光在他背上轻轻跳动,他据篝火堆足有五十米,已经算是远离队伍了,这样已经身处危险,但是他还是不管不顾。
五年前,张凡虎独自一人在危险的亚马逊雨林中时,每到夜间他也会爬上一棵树,一棵小树。他选择的树只有他那健壮的胳膊粗细,他选定几个树杈,然后固定好自己的一个小平台,然后就背靠着树干打坐。只要有一阵风吹来树干就会不住地晃动,看起来摇摇yù坠。
在危机四伏的世界上最大的热带雨林中独自拍摄了三年,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事。张凡虎的那一条神经一直绷紧,或者说能在最短时间迅速绷紧。他的那种方法其实并不是他独创的,而是借鉴的,借鉴他兄弟的。
在非洲的刚果雨林中,有黑猩猩和大猩猩这些与人类祖先为兄弟的亲戚。黑猩猩很聪明,它们每晚都会用树枝、树叶做一个窝睡觉。为了避开能爬树的豹子、树蟒等天敌,它们选择的树都较为孤立,而且刚好能够承受住它们自己的体重,所以即使有天敌悄悄地想偷袭他们,但绝对会在还没有靠近他们时候就使树干剧烈摇晃,偷袭就此失败。
现在的张凡虎已经没必要再那么辛苦了,但是他还是严格要求自己,尤其是在得到女祭司送给他的那颗狮牙之后。他发觉自己变了,不仅他外在的身体各方面素质如速度、力量变了,就连反应力也变快了,而这是与大脑有关的,也就是说他从内到外都像是被改造了一番!
太神奇了,现在的他能进入一种神智模糊的阶段,对外界似乎失去了反应,但是却有的的确确存在着,那是武的另一种层次的升华。无论是我国各种武术学说,各门各派,还是古印度、古埃及等古国,他们对武的认识也很深刻,以至于到了哲理境界。
但实者这些都是虚幻的,是外界人们认识到的,实际上他们还是在对身体的一个探索、开发过程中,只不过现在是由外向内。一拳一腿之力只是外力,而他们在开发——内力。
不用怀疑那些小说中才存在的事情,因为幻想也有个基础,虽然内力不可能像小说中描写的那么神秘莫测,但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张凡虎已经进入了一个崭新的大门。
一个沙沙声渐渐向他靠近,居然是一只因为寒冷而向他靠近的南非草蜥。成年的南非草蜥长约十厘米,也就一根中指长,很神奇的是它们是卵胎生,即卵在母蜥蜴的肚子里就孵化,然后母蜥蜴母亲直接生下十条左右的孩子。这种蜥蜴夏天生产,现在幼小的蜥蜴对秋天夜间的低温有些畏惧。
“啪!”缓慢呼吸闭目养神的张凡虎突然虎目一睁,一双大手猛地拍在地上,一只悄悄摸过来估计是想偷袭小蜥蜴的草蝎子被一掌拍死了!它高高扬起的毒蝎尾还没来得及释放就被排入泥土中,因为张凡虎感觉到了它对自己的威胁,而并不是为了救这条小蜥蜴,甚至直到他睁眼的时候才看见盘着的腿下面这条被惊吓住的小蜥蜴。
次rì,一大早张凡虎突然感觉到一阵不安,从恍惚中醒转过来,回头一看不禁一愣:在微凉的晨风中篝火堆还在挣扎着,发出最后的光明,但是猎手们大都不在了,甚至很多男xìng族人都不在了。
“别紧张!我叫他们出去继续打鸟,呵呵,味道真不错啊,我看你睡得正……”智速看着疾步过来的张凡虎顿时明白了,然后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谁允许你让他们出去的!?”张凡虎大吼一声,打断了智速后面的话。
“是我。”一个淡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张凡虎心里一暗。
“所有族人全部集合!所有人jǐng戒!有危险!”刚要说话突然心中的不安更加强烈,再也顾不得其他了大喊一声,然后在所有人震惊的眼神中冲向了一辆牛车。
“哥哥,你……”刚从车中出来的智灵只觉得眼睛一晃,然后就见张凡虎从她身边跑过奔向边上的另一辆车,那是女祭司的私人车辆。
“你……”一个神仕刚要说话却见张凡虎直接一把拨开他从他身边冲过去了。神仕们受神树族恩惠一年有余,而张凡虎是其中的关键,而且他们的女祭司与张凡虎的关系也不一般,所以他才没有直接阻止张凡虎而是想问一下情况。但是哪料到张凡虎理也不理他,而且直接粗鲁地拨开他,最重要的是他直接冲向的是受他们保护的女祭司的车辆。
“站住!”两个队长级神仕对女祭司的忠实度最高,他们是女祭司的贴身侍卫,所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对张凡虎的顾忌也最少,看着张凡虎的样子他们也是怒火中烧,怒吼着向前冲过来。
张凡虎不管不顾继续向前冲,一个神仕队长一记直拳冲向张凡虎胸口,他也不想在这种情况有些不明了的情况下对这个盟友造成太大的伤害,所以没有攻向张凡虎的头。
对方有顾忌,张凡虎可没有,他左手一带顺势拉开对方的拳头,使其向自己冲过来。与此同时右腿向前一踢,稍远那位神仕队长的猛踢过来的一腿刚抬高二十厘米就被他扼杀在摇篮之中。但对方的力量也很大,所以他的右腿再次借力回转斜踹在第一位神仕队长的左腿脚腕上。
第一位神仕队长的右拳已被张凡虎连消带打化解了大部分力量,他的左手猛地一转,一双手掌紧紧抓着对方手腕,借着对方的冲劲向自己这边一拉,然后右手向右边一隔。
现在对方的左腿脚腕被张凡虎踹中,再加上他自己和张凡虎双手的力量,他再也站立不稳向张凡虎右边摔过来,不偏不齐正压在第二个腿部攻击受创的神仕腿上。刚才他就因右腿被张凡虎猛踢而踉踉跄跄,现在又被自己的队友一个撞击,两者一起轰然倒地。
所有人都只看见三人只是一接触的功夫,张凡虎刚一停下来对方两人就相撞然后倒地,张凡虎则再次向前奔去。
“水遥,请你……”张凡虎从两个倒地神仕队长身上越过直接落在车上,一把捞开车帘的同时开口。他还是第一次叫女祭司的名字,这个名字是从那位在好望角因恐惧而悄悄念叨女祭司名字的神仕队长那儿听来的,平时他即使是有事找女祭司也是直接叫她名字。
“啊!你……”女祭司一声尖叫,张凡虎也愣在那儿了。
女祭司的衣着就是重重叠叠的各种珠串,而她晚上在车里睡觉当然不可能还戴着,而她当然没有现代那些什么睡衣之类的。再者,张凡虎自刚才冲着智速吼了一句,然后快速发了命令之后,就直接冲过来了,所以女祭司只是被惊醒还没来得及穿戴,于是张凡虎看到了她最原生态的一幕。
“你……”两个神仕队长怒火中烧,就要冲上来大打出手。
“没事。还不进来!”女祭司也非常人,迅速稳定住自己情绪。她第一句话当然是对神仕说的,说第二句话的时候一手掩胸,一手伸出来直接把张凡虎拉了进去。为了不把事情扩大化,这是最好的办法,只是让车中的两人更加尴尬罢了。
“对不起。这次请你帮忙。时间紧迫,多有打扰。红嘴奎利亚雀,我们这次需要你全力帮助,也只有你能帮助。”张凡虎低头一边道歉一边说着,眼睛看着女祭司的小腿。
“哼!”女祭司腿一缩,那片雪白消失在张凡虎眼中,这样原本无心的张凡虎顿时更加尴尬。
“转过头去。这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么低声下气地求我啊?”女祭司说着就恢复了她的本xìng,而且他说得很有道理,能让张凡虎这个人完全没辙必须求人的时机可不多见,每个与他相识已久的朋友估计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想法,即使不落井下石,揶揄他一番绝对是少不了的。
张凡虎脸sè铁青,这当然不全是因为羞愤,更有对智速等人的气氛,因为他知道这次真的危险了,而且是被体重十余克的红嘴奎利亚雀逼成这样子。
这次,事情严峻了!
第二十五章:集结号
“啪!”张凡虎从女祭司的车上直接冲了出来,一落地就看见所有的神仕们全包围着女祭司的车,而神树族剩余的二十余个猎手和部分男xìng族人和全部女族人们就站在旁边愣愣地看着。神仕们一脸不善,神树族的人当然向着他们神人张凡虎,虽然他们很疑惑,但心中坚定的信仰是不变的,尤其是留下来的猎队们,他们明显是对张凡虎唯命是从。
“唉,冷静,大家都冷静,听我们……”鳄鱼站出来直摆手,对着女祭司的神仕们一脸示好,站在双方中间老好人似的当和事佬,但是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是被“打”断的。.
“砰!”鳄鱼还没有说完就被张凡虎一脚踹飞了出去,倒在两米多远的地上双手抱着肚子,身体像一只濒死的虾蜷曲在一起颤抖着。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看着这一幕,然后让他们更惊讶的是张凡虎的下一步。
“锵!”所有人第二次听见这个声音,张凡虎向前大踏一步的同时户撒到再次出鞘,而且同样是指在鳄鱼的面部。
“别以为我什么也不知道!你别一直逼我,只要族人们有事,即使我死了也要让你死在我们前面!”张凡虎这次杀气外放,所有人都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放下刀!是我们让他们出去的,你干什么?”现在只有老族长敢正面对着张凡虎这样说话。
“做好战斗准备,生死战斗准备!”张凡虎连看也没看一边咆哮的老族长一眼,而是对着身后二十余个猎手发布命令。身边最近的一个就是智力,稍后一点的是树叶,这些才是他的生死战友,数量虽然不多,但是绝对能让张凡虎心安。
“等会儿你就躲在车里面,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也不要出来。智灵进去。”张凡虎长刀入鞘,抱着身边的智月两个踏步就来到一辆车面前,这是她与智灵等几个女族人休息的车。在把智月向车中推的时候,张凡虎又对站在车上一脸诧异的智灵说道。
“想活下去的就干活,做好最后的战斗准备。”张凡虎站在车辕上向着四周淡淡地说道。平时集中在马车顶部的皮甲被他快速地穿好,而那二十几个留下来猎手已经全部穿带好了,明显张凡虎第一次下令他们就毫不犹豫地执行了。
“起!”晚上牛车放在多个篝火堆中间,拉车的牛当然被放开在一个临时的栅栏中休息。张凡虎来到拉扯的车横梁边,双臂把车辕牢牢抓住,套在牛肩胛骨上的绳套被他斜跨在右肩上,然后他大吼一声直接把这辆牛车向外边拉动,要知道这辆牛车岁最大的,装有多种物质和两个女人,现在足有七八百千克重。
“智力,把所有的车都集中在外边,车门向里面。”张凡虎边转动着车的方向边对着智力等猎手发号施令。
“还不动手!神人的命令对你们无效了?把所有柴草集中早一起,等会儿按命令把篝火燃少到最大!”智力对着还愣愣站着的智速也大吼一声,他对张凡虎完全是发自灵魂的信任,哪管这个即将成为族长的亲弟弟。
“你下来干什么?”张凡虎有些气愤地对着跳下车帮忙的智灵道,然后看着她那坚决的眼睛只得叹道:“把皮甲穿上。还有,等会儿我叫你上车,你一定得听话,不然就是在给我增加负担。”
“嗯,我知道。我去把白墨放出来吧?”智灵也意识到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道,在得到同意之后直奔栅栏。
“智力,他们走了多久了?”张凡虎坐在牛车顶部拉动神树族的终极武器——攻城巨弩!
这是攻城弩中的一种,它**弩。这是中国chūn秋战国时代发明的一种威力较大的弩,大规模普及使用是在汉朝。床弩与一般的弩原理相似,只是将两张甚至三四张强弓臂安装在一个四腿的床架
以绞动其后部的轮轴张弓装
待机发shè。
多弓床弩一般都是用多人绞轴,神树族的床弩是床弩中的中等型号,用了两条黑黄檀木弓臂,力量也相当大。但是张凡虎却一人用腰引弩,即坐在地上双腿蹬弩臂前方双绳套,双手隔着一层兽皮拉住筷子粗的弓弦,然后靠着腿、腰、臂部等全身力量硬生生地吱吱呀呀把弩臂拉开将弩箭装好。
床弩的shè程可达上千米,有的三弓弩,需要数十人或者数头犍牛拉动,这样大威力的弩箭shè程可达一千五百余米!张凡虎的双弓弩毕竟不是用来攻城的,而且制作那样的巨弩以他的技术和史前的材料工具有很大的困难,所以他做的弩shè程约有七八百米的样子。
“大约三圈时间。”正在地上用力挨个拉开强弩的智力提气闷声道。神树族现在的即时方式有些奇特,他们论圈。圈即神树族聚居地栅栏外两公里周长的一圈,猎队每天爆发式的晨跑平均需要三分钟。
现代保持十余年的一千五百米世界记录是三分二十六秒,而神树族猎手们两公里都只需要三分钟,这就直接体现了史前人类与现代人的巨大差距。张凡虎也是在去年身体大幅提升之后才能与他们一拼的,以前在部队也需要三分四十秒左右。
一圈三分钟,三圈九分钟,也就是说猎队和大部分男族人外出已经十分钟左右了。现在是秋天,大草原上有雾气,所以清晨的鸟雀起得较晚,至少也要太阳露出脸之后。这就说明猎队们完全可以放心大胆地冲过去,冲向它们的老巢。
大草原上草籽成熟也就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所以红嘴奎利亚雀要在这期间把幼鸟养育大。它们会在同一时间筑巢,而数量太多了,又因为它们是织布鸟的一种,所以它们和织巢鸟一样也喜欢成千上万对鸟儿在同一棵金合欢树上筑巢。
不过它们是每对鸟各自做自己的巢,而不是像织巢鸟成千上万对鸟合力建造一所公寓。到时一棵大树上就像结满了密密麻麻的半个拳头大小的枯黄干草做的鸟巢,就连整棵树都会被它们的巢穴和幼鸟重量压弯。
不用怀疑,昨晚一晚望远镜都在其中两个猎手手中,而今天他们也不在了。这样一棵棵明显的树在望远镜下是绝对明显之极的,所以他们绝对知道红嘴奎利亚雀的巢穴在哪。
在得知族人们外出的时候后张凡虎也彻底放弃了去追回他们的打算,在大草原上除了猎豹、羚羊等有限的集中动物,没有什么能在短距上追上放开腿脚奔跑的猎手们,他们已经脱离了现代人想象的范畴。
昨天张凡虎也用望远镜看了,就在据他们十公里甚至不到的距离就有一个湖泊,湖泊边缘有好几片树林。靠近张凡虎他们这一边的树林最小,那也有上百棵巨大的金合欢树,上面“结”满了灰黄的枯草鸟巢,一棵树上的鸟巢数量也在十万以上,而上百棵?更何况一个鸟巢中就有两只成年鸟,总体数量绝对有数千万,那么那一片区域的鸟儿数量?
十分钟了,他们已经得手了吧?而,危险也如草原上的星星之火,将要燎原了吧?张凡虎暗叹了一声,跳下马车,再次登上一辆车。每辆车顶都有一架床弩,这些战争器械全在巨大的车顶上的一个小棚子里,只要危急时候一到,车顶也是一个战略点。
能让上百优秀猎手无法反抗、弩箭也一时奈何不了的只有野生动物,而床弩安在车顶明显就是被动防御,在大草原上能让神树族这样的就只有那三种食草动物了:大象、犀牛、河马。因为即使是雄狮、野牛冲过来上百张强弓、数十架弩也可以轻松搞定,但是现在所有人都会不会想到张凡虎摇对付的是一群小鸟,而且是昨晚大家吃得很开心的鸟。
所有族人全都行动了,张凡虎对他们的威信并不是不在了,而是刚才张凡虎无论是发出的命令还是发怒都让他们太吃惊了,而且有老族长、智速等人从旁隐xìng的阻拦,所以才耽搁了较短的一段时间。现在看着张凡虎等人全都玩命儿似的干活,他们即使不明白事情也知道来搭把手了。
一件件皮甲、骨甲被神树族族人们穿在身上,然后一捆捆的羽箭、投矛、装满石子的麻袋被全部被扛了出来,堆着的干草也被抱回来。这些都是男族人干的力气活,虽然只有三十几人,但是速度也不慢。其余女族人全部在附近割草,而且全是割那些艺人多高的干草,只需要几刀就是一捆。
张凡虎的户撒刀甚至也给了树叶,只需要他拿着户撒刀弯腰快速向前跑,长两米的高草就在离地二十余厘米处纷纷断裂。后面跟着两个男族人一个把干草集中打成捆,另一人把它们抱回来。这样的集合体让干草的速度来得分外快。
女祭司的神仕们估计是受到神树族的影响,有或者是女祭司对他们的安排也全都行动了起来。
现在神树族有的东西他们基本也有,比如皮甲。直到看见神树族一个个穿着坚韧的皮甲,神仕们和女祭司才觉得他们的女族人的作用似乎不止那每个女人都有的一个,而且觉得她们的数量有些不够用了。
虽然他们有反悔之心,但神树族可没有答应之意。女祭司注定无法挽回她失去的女族人,因为神树族是绝对允许很多已经找到另一半的女族人再被交易回去,这对神树族的稳定会有重大影响。
十余分钟之后,所有人都感到一种不安与压抑的气氛,纷纷从刚才的忙碌中回过神来,大家都不约而同地看向猎手们外出的地方。剩余的两百多人慢慢集结在车辆形成的包围圈中,刚刚赶出来驮运干草捆的牛、角马、斑马也被重新赶回来了栅栏。
“点火!生烟!十人吹号!”张凡虎对着几个猎手说。
滚滚浓烟升起,干草是不会有这么浓的烟的,这是张凡虎故意加青草弄出来的,正陷入绝境的族人们肯定懂这烟雾的意思。
“唔~!”一声呜咽声传了出去,十个巨大的鹦鹉螺做的螺号被同时吹响,沉闷的呜呜声远远地传出去。
第二十六章:疯狂的鸟群(第二更)
“等会儿你们统一听从神树族雷神的安排,不准违抗!”女祭司从车中出来,她的声音也钻入众人的耳中。
“喏!”整齐划一的声音响起,近百个神仕同时答道。虽然刚才他们很多人对张凡虎有些排斥甚至敌视,但是毕竟那是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而且这有女祭司的命令,他们当然不敢不遵守。.
忙碌着的神树族人突然发现了一件明摆在自己眼前的事:女祭司在刚才神树族外出捕鸟的行动中居然没动!刚才几个私谋者对行动的安排的确有些遮掩,但是女祭司却是绝对知道的,因为神仕们和神树族的猎手们一起守夜,他们有的神仕还和神树族猎手守着同一个篝火堆,要说这么大的行动女祭司部知道打死他们也不相信!
“快点!”老族长、智速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他们也紧张地发号施令了。女祭司的行动就是一个风向标,刚才他们居然没有想到这一点,如果捕鸟是一个香甜活,女祭司时怎么也要找到张凡虎与他商量的,但是……
老族长看着女祭司的眼睛多少有些不善,毕竟有危险的事情她却没有提醒己方,反而放任不顾任机房踏上危险之路。如果这次行动真的遭到重创,那么剩余的神树族成员实力就完全落后女祭司了,再加上他们已经于张凡虎有隔阂,少了这重要的一个砝码,神树族就真的危险了!
女祭司毫不客气地回瞪老族长,没有丝毫顾忌,而且也很生气。只要是个人就都会被老族长的行为惹火:有好事情你们不叫我,出事了就找我了?我近百个人都不动,难道你们看不出来?而且你们这样的人,连自己功高劳大的神人都被你们毫不客气地摒弃了,我劝你们有效果?再说了,没见到你们神人刚才完全放下架子求我吗,现在还敢这样对我?
张凡虎当然不知道女祭司所想,只是现在他还愣愣地看着她。
现在的女祭司装扮太奇怪了:头上多种多样的珠串被全部分到了后面披着,整张脸全部露了出来,只不过一样看不清真面目,因为她的脸上涂画满了桃红sè、鹅黄sè、水蓝sè、绛紫sè,这些颜sè有的成一个怪异小图形,有的相互交叉但是毫无规律,而且眼睑上居然细心地画满了亮闪闪的金粉!
在搞什么名堂?女祭司真的是个祭祀?张凡虎一直觉得女祭司就是一个靠着与自己一样“不合群”的肤sè,然后以高深的催眠术征服大荒族的,然后才有了自己的神仕最后几乎反客为主。但是,现在的张凡虎突然有种感觉,这个世界很多事情真的不是自己想象的那样,迷信真的就是迷信?祭祀就真的只是笼络人心、对怪异事情盲目崇拜的事?
女祭司不会在这种时刻搞鬼!因为她和自己一样知道将要发生什么,那中xìng命攸关的事她绝对不敢有意思马虎,虽然她很神秘,但张凡虎可不相信她死后还能活过来。多年之后,张凡虎发现自己又错了,他的想法还是太简单了,或者说他还是没有透彻自然的神奇。
“大鼓金霸!”智力在身后惊讶地叫道,张凡虎回过了神,然后看到了昨天下午他们看到过的那一幕,而且是更疯狂的一幕。
远方的天幕黑了!在距地面上百米高、数千米宽的一个偌大立体空间内全是黄褐sè的就像波浪正在快速变换的浪cháo——红嘴奎利亚雀!这次不是数千万,也不是一两亿了,甚至十亿也有啊,那是上万吨的鸟群啊!
所有人都被震撼了,虽然昨天他们都看见过一次次鸟群,而且今天也有心理准备,但是遇到这种事情也目瞪口呆。
这时候大家都猜到了什么,因为今天的鸟群的动向完全与昨天不一样,昨天他们捕杀它们时鸟群全向天上飞,然后再斜向下落在前面数百上千米处,然后大家再次冲向前……
现在的鸟群似乎一次次地向下俯冲,而且密集度很
也就是说它们攻击目标相对于它们的群体来说很渺小,但是族人们却一下看明白了它们攻击的目标是什么!虽然相对于它们数平方公里的鸟群面积很小,但是却也有数十上百平方米,要不然也不可能用肉眼看到数公里外。
“把浓烟加大!螺号也吹到最大!全体做好战斗准备!”张凡虎吼道,现在谁也不会在乎他的礼貌不礼貌了。
“难道不去救他们吗?”有一个女族人叫了起来,很多女族人露出同样的神sè。神树族猎手几乎出去了八成,一般的男xìng族人也出动了一半以上,显然大多数的女族人的丈夫都在外边。
“不去!按命令做!这样才是最好的救助办法!”张凡虎沉声道。他何尝不想去救他们,但要明白那是整个神树族六成以上族人,实力占了整个神树族的八成,他们如果无法逃过这数公里,那么张凡虎带领着剩余的两百多人过去也是送上去的一盘菜而已!
是的!菜!
张凡虎从来都知道大自然的可怕与公平,雀形纲中的所有鸟类无疑都是体积娇小、攻击力弱的鸟类,这让它们处于食物链的中下等,只有小昆虫是它们的手下败将。只要是食肉动物有机会都会捕捉它们——无论是鸟类、爬行类还是哺rǔ类。
但是大自然公平就公平在这个地方了,所有的雀形纲繁殖都很快,这样给了它们数量上的优势,比如一对麻雀能一窝产下六七枚卵,而且孵化成功率很高。
另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所有的雀形纲鸟类的母xìng都很强大,也就是说它们对子女的爱护之心极强!张凡虎还记得二十年前学的一篇国外翻译过来的课文就叫《麻雀》,主要内容就是一个猎人在暴风雨之前回家的途中,在路上遇到一只被狂风吹下来麻雀雏鸟,他的猎犬刚要吃掉雏鸟却遇到它母亲奋不顾身的拯救。
张凡虎知道,那绝对不是杜撰!类似这样的事在他脑子里就不只有多少,另外报道的红嘴奎利亚雀驱赶大象也绝对不是无稽之谈。
红嘴奎利亚雀却虽然一般只吃粮食、草籽,但是如果它们奋不顾身啄到嘴里的肉谁也不能保证它们不会吞下去!就像它们在吃草籽的时候吃到虫子也不能保证不吞下去一样。
不要把任何一种生物当成吃素的!
神树族猎手们以前都在生死线上挣扎,这样难忘的生活是他们对任何食物都有一种极强的占有yù,就像曾经穷疯的难民对稳定生活的追求一样。
“呼呼呼!”二十余秒之后所有人都听到了一阵呼呼风声,原来是数公里外数亿只红嘴奎利亚雀飞舞发出的声音。这种声音居然像是一阵巨风卷起厚厚的干树叶发出的那种哗啦哗啦声音,估计是密集的鸟儿翅膀相互撞击发出的声音。
猎队们回来了,他们在所有鸟儿集中后的数秒之中就完全明白了身处环境,原本就是优秀的猎手再受过张凡虎严格的训练,所有的猎手首先稳定住自己,然后和队友们一起一边反击一边稳定住一般的男族人。
反击无效!即使是数百人同时发shè石子,那不到一秒时间造成数万只红嘴奎利亚雀的伤亡也无法阻止它们的疯狂。
他们干了什么?红嘴奎利亚雀是低级生物,它们的天敌很多,很多非洲蛇类、鹰,甚至秃鹳也喜欢吃它们的卵和雏鸟,它们很多时候都只有默默忍受。这就像是被压迫的人民,只要没有人带头,它们就永远是一群懦弱的绵羊!一事无成!
但是神树族猎手们干了什么?他们一靠近那些结满密密麻麻的鸟巢的金合欢树时,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全都向树枝上、天空中、鸟巢中的红嘴奎利亚雀shè出石子,但是他们觉得效果太差了,而且他们需要另一种美味——鸟蛋。
爬上去掏?太慢了!而且整棵树上全部都是鸟巢,很多小树枝已经岌岌可危,无法承受住人的重量,于是他们决定来一招狠的:直接砍树!这种方法速度快、消耗小、效率高,而且能得到最想要的。只要把树拉回去,和老婆们坐在一起慢慢掏
出鸟蛋,然后或者烙饼,或者水煮,或者活着鱼干肉干炖……
怀着美梦的几个猎手队长向下分配了任务,每个小队负责一棵树,张凡虎交会他们制作的锋利燧石刀、花岗岩石斧等工具让他们使用起来得心应手。
一棵棵金合欢树倒下了,一个个鸟巢掉下来了,一颗颗鸟卵摔碎了,一只只雏鸟摔死了,但更多的是一群群饱含丧子之痛的红嘴奎利亚雀父母飞了起来,终于有一只飞向了一个猎手,然后紧随其后第二只,第三只……
(太高兴了,昨天只有一条书评,今天十三条!原来真的有很多隐藏起来默默支持我的读者、书友,谢谢你们了。拙作六十多万字了,还没上架,说实话,我现在就是在完成自己一个梦而已,我只求有几个看书的知己,不求其他。)
第二十七章:黯然神伤
神树族上百个优秀的猎手都放弃了,上百个普通男族人当然也放弃了。他们放弃了那残忍地捕猎,放弃了身为猎手的尊严。他们全都丢盔弃甲、抱头鼠窜,奋不顾身地冲向营地,他们已经看到了那冲天的浓烟,明白只有那里才有一线希望。
他们放弃了,可红嘴奎利亚雀可不放弃,甚至它们的怒火被压抑良久现在才正式爆发出来。
一只十余克重的小鸟全力地一啄只是让族人一痛而已,第二次、第三次,甚至要十余次啄在同一个点上才会有一个淤青,然后二十余次就会擦破皮,三四十次就绝对是鲜血淋漓了。但是,现在要明白有数亿只轮流着争先恐后地攻击他们,全身上下完全是全方位覆盖,没有一点纰漏,即使同一个点上也绝对会有数十上百次地攻击。
所有的猎手在遇到最初十余秒的攻击之后就果断地放弃了,他们把弓往背上一挎,埋头双臂挡脸,手掌遮耳,呼唤着族人们快速奔跑。
这一刻,他们的速度到达了极限,完全是以冲刺速度再跑,即使是知道很有下一刻就脱力也不能让他们减速分毫,因为他们也不明白自己还有下一刻吗?如果不能在短时间,五分钟、三分钟、之内到营地,那他们可能就再也回不去了。
惨叫声不断,那些都是普通的男族人,在这一刻受过张凡虎严格的专业训练的猎手就体现他们的优秀之处了。他们的双手就抱着头,弯腰向前跑着,露出整个背部,即使是背部鲜血淋漓也不能让他们双手动摇分毫。而一般的族人只要背部一见血就要用手去挥打鸟群,于是他的脸、耳朵甚至眼睛就受到了更强烈的攻击。
“下面就交给你们了。艾娃,部落到了生死存亡时候了,我不想多说什么,只要努力我们还有一丝希望。”张凡虎对着智力等人说后向着瞭望塔跑去,路过浑身颤抖、满脸难以置信的老族长身边时说了这么一句话。
女祭司要登上瞭望塔!这无疑是最危险也是最愚蠢的行为,要知道在高达二十米高的瞭望塔上四面空旷的小棚中,绝对会受到最多的攻击,现在已经疯狂红嘴奎利亚雀等会儿可不管女祭司是不是无辜的,只要是个人,就绝对会受到它们的攻击。
张凡虎答应了,因为女祭司只说了一句话:只有在上面才有希望。
女祭司在上面攀爬,张凡虎紧随其后,其余想保护女祭司的神仕也被张凡虎和女祭司拒绝了。瞭望塔上只能容纳两个人,也就是说女祭司最多只有一个保镖,那这一个人无疑是张凡虎最合适。
生死时刻,族人们的速度都很快,是现代人难以想象的快,因为他们中任何一个在平时的速度都要远超现代世界上最快的人,更何况是现在?猎手们的速度很快,但是他们大多数还没有忘记自己的使命:保护族人!
三百多个族人向着营地冲过来,但是族人们已经看不到他们了。族人们看到的是一团直径上千米不断涌动黄褐sè鸟群集结在一起的团状物,它们就像一个波动的水球,而它们中心才是数百个族人。
终于族人们看见一个人影从鸟群中冲了出来,所有人不禁逗一喜,但张凡虎却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他站在最高处看得最清晰,而且他与族人们较单一的思想不一样。
那个族人明显就是擅自脱离队伍,向着一边独自逃生的普通族人,他已经无法回来了。张凡虎所料不错,只见那个浑身血红的族人冲破阻拦之后一股鸟群也脱离队伍追去,毕竟它们没有一个指挥者,所以这一股数量极多,居然占了整个群体的三分之一!
于是,这个浑身血红的族人在刚离开大部队上百米,身体突然就被上亿只红嘴奎利亚雀包裹了,这次是真正的包裹。所有人都听到了那一声声惨叫,所有人都在颤抖着,他们见识过族人的各种死亡,但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身体肌肉被半克半克分离导致的死亡。
如果他们知道张凡虎祖国曾经有一种酷刑叫凌迟,他们也会嗤之以鼻,因为那与这个比起来也是小巫见大巫了。
族人们其实没有看着族人亲自的死亡,上亿只鸟包裹着一个人,还隔着上千米,他们怎么看?只是能猜测出罢了。
张凡虎看着那离群的鸟群,再看向因为有一个大空挡又冲出来的神树族大部队,他点点头又摇摇头。现在他有两种想法:第一,那个族人是被红嘴奎利亚雀吓傻了,于是自己跑出来;第二种,是被一个jīng明的猎手骗出去的!因为一个族人的死亡会为大多数的族人换回更多的希望。
这是一个枭雄!是一个成大事者,但不是英雄,也不是一个真男人。或者,他是另一方面的人物,但是却会被很多人所不齿,他就是那种人格受到最多争议的人。
又一个族人跑出去了,这是一个猎手!张凡虎心中一颤,他有了第三种想法:那是他们自愿出去的!这时候,他的心被一种火热的情塞满了,那是多年不见的感情。
这才是真正的舍己为人!这才是生死战友!
这才是部落的希望!部落还有未来!
“攻击!”张凡虎对着鸟群shè出了第一箭。无论冷兵器还是热兵器时代,在军事上都有一个词,叫“战略制高点”,攻城拔寨、守城打援、伏击奇袭等由上往下攻击都是最好的。瞭望塔作为最高的点,上面怎么会没有床弩呢?
一只乌黑的羽箭飞shè了出去,这是一支长一米,粗如儿臂直径四厘米的黑黄檀小树干做的,相当于把一直这样粗又直的“艾考瓦”做成两支箭,这样的弩箭杀伤力极大,而且也很珍贵。
虽然说羽箭对小鸟群的杀伤力效果不理想,但是凡事无绝对,此一时彼一时。现在的数亿只的鸟群集中在一起,它们的厚度达到了数百上千米,如果它们距营地只有一两百米时,一支支巨箭能直接把它们整个群落贯穿!杀伤数何止上万!
虽然现在鸟群据营地还有好几百米,即使张凡虎身在高处发shè的巨箭也无法贯穿鸟群,但他的目的并不在杀死它们上,而是把床弩斜向上发shè,使羽箭从数百米的高空斜落下来,在聚集在一起的神树族猎手们后面开拓一条小小的通道。这样不仅贯穿了鸟群,杀伤力极大,而且完成了最重要的阻击任务,鸟群受到惊吓攻击稍稍放缓,经验丰富的猎手们再次带着族人们冲出了包围圈。
现在只有张凡虎能帮上猎队的忙,这些与他一起流血、流汗数年的汉子,他们虽然对张凡虎并不是死心塌地,但张凡虎却把他们当成了战友,这是他做人的准则!他咬牙一次次地拉开床弩,shè出一支支弩箭,虽然弩箭很珍贵,但在瞭望塔上却是不会导致虚空的。
女祭司在一旁闭上眼睛,外界这种浓烈的气氛丝毫不能对她有任何影响。神秘的女祭司,这次要出绝招了。
终于车顶上的床弩发威了,连续数轮齐shè把原本密不透风的鸟群shè出一个个昏暗的深洞,但随即又马上被掩平了,就像扔进巨浪中的石头,虽然引起一阵巨大的动荡,但时间却不长。
弩箭也发威了,这些是神仕们在shè,因为只有他们才能单人拉动弩。神树族现在有接近一百架弩,猎手们外出打鸟当然不用全部带出去,剩下的八十几架全部交给了神仕们,有两个留守猎手在前面指挥,而神树族留下的神仕们则在车顶上使用威力更大的床弩。
弓箭也发威了,这些是饱含悲愤的女族人们shè出去的。她们拿着自己丈夫的弓箭,拼尽全力把强弓拉到六七成开,然后把一支支怀着她们的希望与愤怒的羽箭shè出去。
投矛也被投出去,链石也高速旋转着扔出去了。这些只有远距离才有杀伤效果,一旦靠近就成了装饰,所以只要
是能杀伤鸟群、帮助猎手族人们的东西,所有人都全扔了出去。
近了,更近了!伤痕累累的猎手们的身影出现在人们眼中,这给了所有人的希望。
“关!”张凡虎一声大喊,原本燃烧成一圈的篝火堆在归来的猎手们方向有一道二十米宽的无火缺口,当猎手们一冲进了营地时,在张凡虎的命令下,早就在缺口准备好接应的族人用力一拉手中的绳索,原本在缺口两方熊熊燃烧的草垛突然相向轰然倒塌,彻底堵死了缺口。现在,所有的族人都在这个大火圈中。
所有的女族人顾不得其他,因为她们早就接到了命令:当你们的丈夫归来时其实他们并没有归来,只是归来一半,接下来的一半就需要你们了,你们只需要加柴!
她们很多人都不懂其他,只是知道自己在救自己的丈夫。所有的女族人抱着早堆积在身边的干草,冲近火堆扔进去一团团乱糟糟容易燃烧的干草,然后转身抱柴继续。
熊熊燃烧的篝火圈上巨大的火苗和热浪使红嘴奎利亚雀不能继续包裹着猎手们了。距地面十米以上的鸟群被热浪直接冲击得晕乎乎的,上升、打旋儿。十米以下的红嘴奎利亚雀羽毛被瞬间烤焦跌落进火堆,即使侥幸逃脱的也因为浓郁的烟雾使它们难以再次聚集,头晕眼花地也跌进火堆。
但是毕竟鸟群数量太多了,那可是数亿只啊。虽然六七成以上的鸟群被热浪阻隔,十分之一上千万只直接被烈火吞噬,还有数千万的晕头转向乱窜,它们对大家的威胁也几乎减弱到零,死亡只是迟早的事。但是还剩下一半以上的鸟啊。
“内战”开始了!刚开始随着猎队一起冲进来的红嘴奎利亚雀就不少,至少接近一亿只!它们与猎队靠得最近,攻击最猛烈,但是受到烈焰的影响反而最小,现在它们被周长近一公里的烈焰带包围了,当然,它们也将六百余人包围了。
近战开始了,原本累得气喘吁吁的猎队、男族人们一回到营地就又焕发了生机、诞生了力量。那些一个个忙碌的女族人、孩子给他们成了他们的催化剂——自己堂堂一个猎手居然被自己的女人保护!在这一刻,他们同样被压抑的高傲的自尊心终于再次爆发强大的力量。
虽然近两成数量的红嘴奎利亚雀直接被各种攻击和火烧而死亡,还有两成的已失去战斗力,被烈焰冲击外加浓烟弄得晕头转向。但是还剩余六成的鸟群啊,它们飞到高空,然后在火圈中部直接向下俯冲,只要它们熬过浓烟的熏燎就能到达营地中。
猎手们将长达两米的“艾考瓦”挥舞得虎虎生风,这种旋转一圈就能诞生一片直径近五米的安全地带,所有在内的红嘴奎利亚雀被击飞,挨着锋利矛刃的被分割成一块块碎肉、鸟羽。这些从上而下的红嘴奎利亚雀受到了很好的阻击。
张凡虎很纳闷有很着急,纳闷的是数亿只红嘴奎利亚雀居然不攻击瞭望塔,凭它们的眼睛绝对看得到他们两人,但是它们却避而不见。他着急的是部落的安危,一个猎手抡一圈“艾考瓦”能砸死数十上百只红嘴奎利亚雀又能怎样?现在还
有三四亿只啊!
现在的张凡虎左手提着户撒刀,靠右手和右腿拉开弩,然后shè出去,即使一次只能shè杀十几只对部落来说也是好的。
女祭司自始至终就没有反应,只是闭着的眼睑在不断颤动,长长的睫毛忽闪着,眉头也越来越紧皱。张凡虎不好
打扰她,也不能打扰她。心中只是有一种期待,希望女祭司不会让他失望,如果女祭司真的不作出什么重大贡献,那么今天即
使能逼开鸟群,那么能活下来的族人绝对不会超过两百人!
突然,所有人都感觉到一种异样,这种感觉相当奇怪,就像突然脑袋一恍惚,做了一个瞬间的梦。当他们睁开眼
时,彻底目瞪口呆了,就连张凡虎也长大了嘴,而且合不上:无论是火圈内的数千万近一亿只还是外边还在飞舞的三亿多只红
嘴奎利亚雀,所有的鸟都像中了邪一样突然就向下栽!
睡着了!?一阵鸟雨啪啪啪地直往地上掉。
张凡虎回头一看女祭司,女祭司也刚刚睁开眼,然后就见她慢慢流出鼻血,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又要闭上,原本
盘坐着的身体就向后倒去。
“水遥!”张凡虎将弩一扔身体一转,就蹲坐在女祭司身后,右手抱着女祭司的肩膀唤道。
“怎么样?你没事?我……”张凡虎满心感动。
“五分钟!它们五分钟之后就会醒来,你们……我没事……”最后三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氤氲不清,张凡
虎把耳朵几乎挨到她嘴唇才听到。看着女祭司那“五彩缤纷”的脸,张凡虎心中一热。
“所有女人集合到北边五十米割草,宽度五米,长度五百米!所有男族人抱草,把草带回来扔进营地!所有猎手
把受重伤的族人带到南边,车辆、牲畜,各种物品全部收集好带走!快!”张凡虎在瞭望塔上咆哮。
四分钟后,营地铺满了一层草,五百多个伤横累累的人瘫坐在地上看着远处的营地。
烈焰冲天,火浪高达二十几米,把初升的太阳也比了下去。
红嘴奎利亚雀被女祭司用巨大的代价催眠五分钟,但是它们已经无法醒过来了。数平方公里都是一片火海,风是由南向北刮的,张凡虎让女族人们在北边做了一条隔火带,然后这数平方公里的草原就全部燃烧起来。
烈焰中是沉睡的红嘴奎利亚雀,而且是永久沉睡。它们刚刚饱含丧子之痛,然后与爱人、同伴们一起复仇,当付出沉重代价之后却被敌人一网打尽,以至于整个族群全军覆没。
所有人都不说话,看着那些烟雾和火光。火吞噬了生命,烟带走了灵魂,而自己留下了什么又带走了什么?所有人都在想。
第二十八章:踏上北进的脚印
北上之路只能暂时停止了,数百人中只有两人没有受伤,那就是按理来说应该受到攻击最多的张凡虎和女祭司,但是他们在高高的瞭望塔上却毫发无伤,只不过女祭司昏迷了而已。
原来的营地已经沦为一片火海,滚滚浓烟经久不消,一股肉香和烧焦的羽毛味道在所有人鼻间徘徊。昨晚他们闻到这种肉香味道绝对会垂涎三尺,但是现在众人都一阵反胃甚至干呕……www.doulaidu.com
半小时后,这片数十万平方米的草地成了一片铺着厚厚草木灰的干硬土地,当然灰烬不只是草木灰。
众人必须赶紧处理伤口,虽然受伤不重,但是伤口却极多,很多人背部、肩部等完全是血肉模糊,如果不赶紧消毒处理那么很有可能会被感染!非洲天气热,现在又进入了干旱期,出现重度感染是很有可能的事,那时就是神树族的灭顶之灾。
两个人没受伤,其中一个是女人,而且还重度昏迷了!于是张凡虎的任务就重了。
原地明显不适合再做营地,他们需要一个安静、安全的环境来休养,而且因为受伤不能走得太远,水源要丰富。这么多的条件把神树族逼到了他们最不想去的地方——红嘴奎利亚雀的老巢!
幸亏红嘴奎利亚雀有点良心,它们没有攻击斑马等牲畜,如果这些牲畜也被攻击,虽然仗着皮糙肉厚不怕,但是口鼻眼睛却是它们致命部位。如果他们受惊而逃,那神树族多年的心血就泡汤了。
累得几乎虚脱的男族人们被拉上了车,而猎手们毕竟是受过特殊训练的人,而且体质与毅力都极强,全都咬牙坚持着自己行走。白墨背上驮着智灵、智月,而张凡虎则亲自背着女祭司,而女祭司的车中则是重伤的神仕们。
女祭司的功劳大家都看到了,虽然第一时间他们不明白,但是看到重度昏迷却紧紧抓住张凡虎胳膊被背下瞭望塔的女祭司后,再联想到那些睡着的红嘴奎利亚雀,所有人都明白了。所有人都默许了女祭司继续在张凡虎背上,当然,他们反对也无用。张凡虎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
再次来到这片小湖边,所有人都感到浓浓的一股悲伤,尤其是神树族那些造成这些惨剧的猎手和男族人。
原本生机勃勃的直径半米多的大金合欢树倒了十余棵,每棵树上的鸟巢都倾斜、反倒,里面很多鸟卵、雏鸟都掉出来了。一部分被摔破、摔死,还有部分在厚厚的草地上,幸存的雏鸟悲伤地叫着,一声声啾鸣让人听了心碎。
智灵慢慢爬下白墨的背,默默来到一个鸟巢边上,伸手捡起一只浑身只有几片白sè绒毛的雏鸟。它浑身粉嘟嘟的肉红sè;一双大眼睛还没有睁开,薄薄的眼睑遮挡住黑sè的眼球;小嘴是淡红sè,而且有点偏鹅黄sè,只有到它们父母那个年龄才能蜕变出一张艳丽的红嘴,可惜,它已经没有了机会。
不,它还有机会。智灵把那个巢小心地摘下来,里面所有的雏鸟除了这一只全部死亡,她将雏鸟小心地放进去,然后又捡了数只旁边还幸存的雏鸟一起放了进去,直到鸟巢再也装不下。她把鸟巢抱在怀中,再次伸手就yù栽下另一个鸟巢。
“智灵。”张凡虎轻声唤道,无需多说,他明白智灵所想,他也明白智灵知道他想说的话。
智灵终于站起来转过身,张凡虎看到两滴泪水在她低垂的小辫子遮挡住的脸上滴落下来。智灵是个坚强的女孩子,但是这次……
绕过这十余棵树,后面再次出现十余棵倒塌的树。众多的猎手们再次低下头,有一个也走上前去捡起数只鸟和一个鸟巢,当他退回来的时候两个女族人来到他身边,然后默默地接过去。或许,这几只雏鸟也要换父母了。
终于到了小湖边,从树林外边到小湖这一两百米的距离让所有的人都感觉走了半天,尤其是那些猎手,他们觉得比以前负重越野时跨越上百公里还要远,还要累。
昨天傍晚来到湖边打水的猎手们再也看不到那些那铺天盖地飞舞着、拥挤着喝水的小鸟了。湖边沙子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小爪子印,但是它们的主人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留下的是一片灰烬、一地脚印,还有那些百分之九十九注定要夭折的雏鸟,即使是神树族每人养一百只也只有活着的雏鸟总数的九牛一毛。
一棵棵猴面包树皮被剥下来,树汁用来清洗族人们的伤口,然后再用高浓度的酒jīng消毒,接连不断地倒吸凉气的声音响起。有的伤口深的、血流不止的张凡虎命人直接把那酒jīng点燃,用高温消毒、凝结伤口。这些受伤重的都是参与了砍树行动的,他们受到攻击事件最长、最猛,当然受伤最重,他们都咬牙坚持着,争取搏回变淡快消失的尊严。
智灵娇弱的背部也有数十个血口子,淤青当然更多。她还是受到保护最多、受到攻击最少的那一类人,连她都这样,其余的留可以想象了,也可以知道那些红嘴奎利亚雀群的厉害。
她双手抱着胸蹲坐在地上,张凡虎给她消毒上药。即使浑身痛得颤抖也一声不吭,只是盯着脚边巢中吃饱酣睡的雏鸟。
神树族少了两个族人,一个是普通的男族人,一个是猎手,他们都脱离了大部队引开了很多红嘴奎利亚雀,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族人们在后来也看了他们,草地上只有两具雪白的骨架而已,骨头上连一点碎肉、鲜血也没有。这是鸟的愤怒到极点还是饥饿到了极致?张凡虎宁愿相信是前者。
还有四个眼睛受了不可恢复的伤,也就是彻底地瞎了!其中有一个双眼都瞎了,被两个猎手拼命带了回来,剩下的三个还有一只独眼。
后来张凡虎了解到,死了的两个人也是双眼全辖。细想一下这也很正常,鸟攻击人当然首选位置就是眼睛,如果不是族人们死死保护着眼睛,那么估计眼睛不瞎的几乎没有。
晚上,很多的猎手都在无眠中度过,因为在他们数公里外有一场大战。
数亿只红嘴奎利亚雀被烈焰烧死,那可是数千上万吨重的肉,即使是蓝鲸也得数十头才抵得上这么多肉!虽然大部分都被烧焦了,但是这对于各种食肉动物们来说还是一顿不可多得的不劳而获的美餐。很多食肉动物甚至放弃了十几公里外的角马群,而返回捡食。
野狗群、斑鬣狗群、甚至狮群也来了。它们先是一阵对峙,然后各自瓜分地盘居然和睦相处地大快朵颐,共进晚餐。第二天野猪、秃鹫、蜥蜴、蛇、鹰等又来了,它们是第二批。等它们走后还有各种昆虫,昆虫走后还有细菌,最后变成草的养料。大草原就是这样无声无息地吞噬各种生命然后又诞生出各种生命。
四天后,队伍继续出发了。
之所以逗留四天,最重要的原因看似在等神树族人养伤,实则是张凡虎在等女祭司的醒转。女祭司对所有人都有恩,张凡虎不能让她在昏迷中赶路,更不能允许她有任何闪失。这四天都提心吊胆的,时不时地去看望她,惹得一双双白眼露出来又影藏下去。
猎手们的伤并不重,并不影响行动,现在上百个猎手和男族人的肩背等部位全是黑褐sè的血痂,只需再等十来天就可以脱痂。况且在这个让他们伤心又心虚之地呆四天简直让他们度rì如年,他们巴不得早些时间走。
另外还有一个让张凡虎不得不走的原因是角马的迁徙问题。角马在迁徙途中每天约前进七八十公里,相当于它们最高速度的时速。四天已过,角马群已经甩了他们三百公里,现在估计已经到了卡拉哈里沙漠中,而这时的沙漠已经不是沙漠。
时隔一年,神鳄族再次来到他们祖祖辈辈生活的地方——卡拉哈里沙漠。
再次休养三天,主要是他们已经追上了角马群,不用着急赶路。让原神鳄族回味了一下曾经的生活,也让原神鳄族的猎手交给神树族其外的猎手一些沙漠生存技巧。毕竟他们是土著,拥有祖祖辈辈的传承和多人的经验,张凡虎虽然受过专业训练,而且在现代社会中亲身实践过,但是那毕竟与现在也有很大的差距。
不耻下问的才是人才。
“啪!”张凡虎一脚踏在还有浅痕的一个脚印上,那是去年一个神秘物体留下的,虽然张凡虎几乎敢肯定那是神秘的巨人,但是他在没亲眼见到之前却不会断定。
“走!”张凡虎第二只脚也踏了上去,一路向北,征服这片沙漠。
(今天真的是倒霉透顶。一大清早起床准备码字,一开机开了二十几分钟它都还在开!而且是自己开了没我允许它又关了然后又开!新系统花了一百多在维修站才装两周,而且是半岁不到的电脑第三次装的系统!打电话问工作人员,说一大通废话,最后又拿到维修站,谢天谢地,只用了半天就给我修好了。
今天一大早就有同考驾照的师兄给我打电话叫我去学车,上周也联系好了教练,他今天上班,到驾校一看,果然所有师傅都在。左等右等一个多小时,打电话去问,师傅一句,我再耍一天,你明天来吧!这就是现在牛逼的教练!
八天假期只有两个在寝室,我出来没带钥匙,室友又出去了,然后我在外边一直游荡到晚上回来码字……
我一般不发牢sāo,也不诉苦,但是今天实在忍不住了。就在下午游荡的时候,去称了一下体重,我靠,到校一个月来一共瘦了八斤!我是爱运动的人,身上绝对没有多余的脂肪,这八斤瘦得我肉痛!)
第二十九章:沙是沙(拙作半岁了)
卡拉哈里沙漠地貌上属非洲地台上的凹陷盆地,海拔七百到米,四周被高一千五百米的山地和高地环绕,是一个完美的盆地,这与张凡虎的家乡四川盆地极像。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这是绝对的真理,而征服一片大沙漠绝对是一项不可小觑的大战,更何况是带着数百人的队伍。张凡虎的压力绝对是山大,而且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这对于队伍来说是致命打击。所有人都生活在大草原上,即使是神鳄族也是在边缘,根本就没有深入过,他们对这种沙漠都有一种恐惧感,张凡虎是他们的主心骨。www.hahawx.com
沙漠最可怕的当然是水源问题,所以只要解决了水资源问题就成功了百分之八十以上,因为有水就有猎物,有水就能活命。
这几天张凡虎一直在神树族中原神鳄族猎手中了解情况,虽然他在现代社会中,因为要来征服这片可怕的沙漠,所以对这片大沙漠的了解足够深,但是毕竟过了十万年!一万年也太久,更何况十万年,而沙漠的变化时所有生态中变化最大的,所以他一点也不能小觑它。
其实按理来说世界上百分之九十的沙漠都是在人类繁华的文明出现之后才诞生、扩张的,也就是说很多的沙漠的年龄其实不到一万年。张凡虎通过这些天各方面的了解,也知道现在他看到的沙漠比现代的生态要好得多。
在现代,这片盆地内地势起伏不大,孤立的岛山出现较少。地面多干沟和细沙造成了全世界面积最大的沙丘区。但是,在史前这些沙丘却很少,与杂草对峙着,谁也无法征服谁,哪像像现代的草原那么没骨气,被沙漠追得一个劲儿跑,这些当然离不开人类大规模活动的助纣为虐。
在这片大沙漠中并不完全是地狱,甚至有地狱中的天堂,因为很多地方都有水。张凡虎清楚地记得盆地的边缘有河川穿越,其起点均在盆地之外,也就是外面的河流流进盆地:在东北部、西北部、南部都各有一条河流,还有著名的赞比西河的上游也途径盆地。
盆地内有三个主要流域,其中张凡虎等人身处的南部有一条盘踞起来的河流系统,并且与另外的河流相通。南部是一片风水宝地,在低洼地形成的泥泞地区很多,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南部的沙漠盆地比大草原还要适合神树族的居住。只不过这些小盆地会积聚雨水形成一个暂时xìng湖泊,直到蒸发干涸为止,最后形成了盐碱地,不适合之物生长。
张凡虎很满意,他们距神鳄族以前的聚居地大约有一百公里,现在他们身处盆地南部区域。这是一个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更何况现在到处都是流淌的小河和鱼鸟成群的湖泊,他们基本不用退守神鳄族原聚居地了。
神树族只是在盆地南部而不是在沙漠的南部,如果他们再向北前进数十公里,甚至还不到就会进入另一片天地了,那才是真正的卡拉哈里沙漠。
在喀拉哈里沙漠南部和中部,地面水只有在广为分布的小水坑里才有,没地面水系,是很干旱的地区。几乎所有的雨一降下来就消失在数米甚至数十米的深沙里,在含盐成分低的地方,下过雨后,洼地会覆满青草。
张凡虎有些失望地骑着白墨回来了,他刚去了北方,但是没走多远就看见了那些一块块地毯似的草甸。这与现代的卡拉哈里沙漠几乎一样,原来抱着史前水源丰富的期望泡汤了,或许他来得还是太“晚”了。因为现代科考家在喀拉哈里沙漠的南部和中部某些处找到了大量的古代水系,但是张凡虎却没找到,也就是说那些远古水系消失年代居然超过了十万年!
现在是秋天,大草原的各种草处在半青半黄期间,再等一个月就全黄了,再之后一个月那么它们就会全部干枯,到时初冬就成了动物们一年中艰苦岁月的开始。
张凡虎和族人们商量之后决定先暂停些时rì,因为他们已经错失了跨过沙漠的最佳时机。
神树族人们不知道,他们这一等就是接近一年!张凡虎没有直接说出来,而且以神树族大多数人的知识面和智商来说,他们也不明白张凡虎话语的深层含义。
角马群已经走了。这让张凡虎不得不佩服大自然的神奇和她与角马配合的默契,或者说是角马群对时机的把握。
南半球的卡拉哈里沙漠和北半球的撒哈拉沙漠中部纬度相当,如果以赤道为对称轴把地球对折,这两个大沙漠会重合在一起。所以两者气候相似,同样也受副热带高气压系统的影响,地面终年干燥。
雨季已过了两个月,而角马群也离开这儿十来天了,在它们离开的时候正是神树族在实战演练、探索这片沙漠的关键时期,现在他们做好了北进准备而环境却不允许了。
现在的卡拉哈里沙漠完全暴露了它的可怕xìng,在角马群迁徙离开之后,各处水洼、草垫几乎是瞬间消失了,好像这些就是为它们而准备似的。虽然这离不开上百万头角马的吃喝,但张凡虎还是知道最重要的还是气候的原因。
卡拉哈里沙漠很大,它的cháo湿气团来自印度洋,由东北向西南,所以东北部水量最大,西南部则最小。张凡虎据此得出,角马群绝对会到那令人神往的东北地区。
沙漠是严肃的大自然使者,全年至少有半年是完全无雨,有时甚至达到仈jiǔ个月之久。虽说非洲大草原上雨旱两季很分明,但是并不是说旱季就不下雨,只是下得很少,这与雨季的那种瓢泼大雨相比较几乎可以忽略罢了。但是在卡拉哈里沙漠,那说不下就是坚决不下!
现在,神树族就刚好赶到这个真正旱季的开始。但是“好”在沙漠的气温变化范围很有规律,夏季即使在荫凉处气温仍达四十三摄氏度以上,但在同一天晚上可降至二十,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冬季特别干燥,湿度极低,晚上的气温一般均降至冰点甚至可低到零下十几度!很可笑,世人眼中炎热无比的非洲,而且是大沙漠居然会出现滴水成冰的夜晚。
虽然现在是秋季,但是现在的神树族可不是猎手们在大草原上进行历练的那种每天可长途越野上百公里。这里是沙漠,路不好走,而且极热,缺水,即使是猎手也不能那样长跑,而且不可能连rì长跑,他们在大草原上训练时也是有一个小休息时间。一句话,这片沙漠完全展现了大自然的神奇与可怕之处,如果神树族贸然踏上北进之路,那留给他们的就是死路一条。
既然无法反抗那就好好享受,既然无法离开那就在此好好生活。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rì圆。大漠风光有他特有的沧桑与霸气,这是一种需要铁钩银笔才能描绘的美,热血豪情浇灌的美,就像是我国的荒漠戈壁的胡杨树。
所有人都看着孤身一人回来的张凡虎,他们虽然不是很明白远处的情景,但还是能从现在自己能看到的各方面情况推测出前方是怎样的一副景象,但是大家看到他们神人居然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这就让他们百思不得其解了。
“智月、智灵,哦,还有水遥,你们想不想听一首曲子?智力你们呢?各种各样的都有!”张凡虎有难以掩饰的兴奋。
在现代的卡拉哈里沙漠西边有个海岸带沙漠名为纳米布沙漠,一薄层氧化铁覆盖在沙粒上造成的红sè沙的深度一般都超过六十米!很多的沙丘至少长一两公里,宽数百米,高达数十米!
张凡虎一直以为比现代要好的沙漠居然与现代一般无二,而且沙漠南部也干旱得很严重。张凡虎在这片沙漠的南部也发现有成片的大沙丘,一条条蜿蜒长数公里的大沙丘样式各异,而且全都巨大无比,高达十余米甚至数十米的也比比皆是。
在一条条沙丘下是很多干涸的小溪、小湖,溪中、湖中全是一块块黄斑,那是被角马群啃食过后剩下的草桩。
看着这样的“景致”,当时的张凡虎也只有一阵暗叹,但是一阵风把他低迷的兴致像chūn雨提升麦苗似的一下提升了起来。因为,他听到了世间最美妙的音乐,而且是大自然最奇妙的音乐。
鸣沙山!
一提到这个名词几乎每个中国人都会想到旅游胜地:甘肃敦煌的鸣沙山,还有xīn jiāng木垒鸣沙山等也很有名。这些张凡虎也是知道的,但是他却不知道史前十万年的卡拉哈拉沙漠居然也有鸣沙山,因为现代的它没有。
鸣沙又叫响沙、哨沙或音乐沙,它并不只在我国存在,而是一种奇特的却在世界上普遍存在的自然现象。美国的长岛、英国、丹麦、波兰、蒙古、智利、沙特阿拉伯等地的沙漠和海岸都存在着这种自然奇观,世界上已经发现了上百处类似的沙滩和沙漠。
为了这个自然音乐张凡虎依然决定把神树族的大本营再向北方前进十余公里,原来因为前方有个大荒丘,为了避免麻烦,神树族的营地就在这个荒丘南部。
当所有人汗流浃背地把营地搬过这片荒漠的时候,所有人都被震惊了。
鸣沙这种自然现象在世界上不仅分布广,而且沙子发出来声音也是多种多样的。比如说,在甘肃敦煌的鸣沙山像我国著名地质学家竺可桢描述的那样“发出轰隆的巨响,像打雷一样。”在美国夏威夷群岛的沙子会像狗叫一样的声音,人们称它是“犬吠沙”。苏格兰爱格岛上的沙子,却能发出一种尖锐响亮的声音,就好像食指在拉紧的丝弦上弹了一下。
最初人们经过了各种推测,认为是共振、摩擦、空气与沙粒的震动等等,但是后来我国的研究人员研究出来,鸣沙山的发音原理主要是因为共振,而且所有能发声的鸣沙都有一个共同点——所有沙子同样大小!
这些沙子全是流动过来的沙子,它们经过大风的筛选,能到达同一地点的都是大小、重量相似得几乎一样的沙子。这样的沙子在风的推动下通过相互之间的摩擦造成频率一致的共振,发出因沙粒大小不同而导致频率不同的声音。
神树族听到的是类似于空竹的那种“呼呼”声,声音较轻,边上还有一条沙丘是那种“呜呜”声,这说明它的沙粒比离神树族最近的沙丘的沙粒要大一些。
最让人振奋的是远远出来的轰隆声,那是远在千米之外的一条沙丘发出的声音,这与我国鸣沙山发出的声音较像,是同类型的大沙粒。铿锵有力,轰鸣有势,这是猎手们最喜欢的声音,像战鼓、如雷鸣,使人jīng神震荡,豪气万丈,很适合这些粗狂的汉子。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
我站在烈烈风中
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
望苍天
四方云动
剑在手
问天下谁是英雄?”风逐渐加大,张凡虎听着远处传来渐渐增大的声音,此时面对此景,让他不禁唱起了这首充满霸气的《霸王别姬》,这在他现代也是最喜欢的歌曲之一。
所有族人都静静地站着,不知是在听张凡虎的歌还是在听数条鸣沙山神迹一样的一同鸣唱。
智月慢慢走过来,握着张凡虎的手,张凡虎看着智月:“人世间有百媚千红
我独爱爱你那一种
伤心处别时路有谁不同
多少年恩爱匆匆葬送
我心中你最忠
悲欢共生死同
你用柔情刻骨
换我毫情天纵
我心中你最忠……”
智月听到这儿突然有些害羞地低下了头,张凡虎停止了歌唱,他明白智月。虽然他们恋爱了两年了,但是却还停留在牵手个过程中,智月是个脸皮很薄的女孩,张凡虎也不好勉强她。
“我的泪向天冲……”当所有人还在停在张凡虎歌声后面的声音空白期时,却突然传来一声悦耳的声音震颤了所有人的心。声音虽然娇弱,但是却不失霸气,但是最主要的还是那一股浓浓的悲伤与辛酸。
这是智灵。与张凡虎相处数年,她当然知道张凡虎最喜欢的这首歌,数年前她在那晚月圆之夜那怪异的祭祀中被张凡虎带到小湖边时,张凡虎就知道她那天生的音乐细胞。她能唱这首歌,张凡虎是一点不奇怪的,但是现在智灵唱出这一句却让张凡虎一阵沉默。
周围一阵沉默。
(今天是《史前十万年》半岁的纪念rì。听着《霸王别姬》码着字,心情复杂。)
第三十章:沙非沙
rì子还是得过,部落的历练还是得进行,部落的成长当然也得继续,所以吸收其余的部落这种长期战略目标一步也不能松。现在,神树族的发展就以这几条为准则,每天过得忙忙碌碌,也很充实。
喀拉哈里沙漠西南部因降水量极低,因而几乎无树或大灌木丛,只有分散的生命力极顽强的旱生灌木和短草。如果向北行进,到达雨较多的中部,就能遇到有零星的树木及若干灌木及草地。但是首先得跨越过这漫长的南部沙漠,神树族也就只能滞留在荒芜的南部沙漠周边,等到明年雨季再向北。
生命无处不在,只要有一点植物,那就绝对有生命的生存,而且是一个物种繁多的生物圈。虽然南部沙漠干旱少雨,但是仍有很多的动物生活得怡然自得。主要的品种有跳羚、未迁徙走的角马和麋羚。相对于大草原来说,生活在荒漠中危机更为巨大,所以这些动物都会成群出现以降低自身面临的危险。
沙漠中还有神树族在非洲南部大草原上也经常见到的捻角羚,以前大荒族很多猎手的长矛就是用的捻角羚长角做的。捻角羚体苗条优美,肩高约一米三的大捻角羚成小群栖息,而且速度极快,非常难捕捉。
当然,有胆小的相对来说就有胆大的。俗话说饿死胆小的,撑死胆大的,沙漠中还有一些“实力派”动物,如东非大羚羊、大角斑羚和许多非群居品种。
大羚羊是所有羚羊中的最大种类。这种大羚羊的肩高一般在一米七与一米八之间,身体的长度在两米八与三米二之间,体重超过六百千克,最大的几乎能达到一吨,这比非洲野水牛还要高大和粗壮。
而且雌雄的大羚羊都有锐利的角,雌的角较细较长,能达到一米;雄的角虽然不到一米,但是更为粗壮,杀伤力也不容小觑。它们即使单独出现在荒漠中也很少有猎食者敢打它们的主意,实力决定了一切。
当然还有胆子小、速度不快、力量小而且还是独居或者过着夫妻二人世界的低等级可怜动物过着胆战心惊的rì子,比如二三十公斤重的小岩羚和小羚羊。虽然看似它们没有身体和群体上的优势,但是它们在荒漠中过得也并不差,它们极为机敏,视力、听力好,而且体型娇小容易隐藏自己。它们跋涉在数十上百米高的沙丘上寻找生长着肉质植物与灌木,有时又潜伏在深深的沙丘沟壑中。
至于那些穿梭如电的小jīng灵,神树族是没有多大兴趣的,即使有也不行,因为张凡虎不许!张凡虎喜欢啃骨头,所以神树族也得啃骨头,骨头上的肉有嚼劲,而且够营养。
大羚羊,张凡虎看上了那些在神树族面前时隐时现的近一吨重的大羚羊。这不仅仅是吃的问题,因为他知道大羚羊是很容易驯养的一种动物,这无疑是一种比非洲水牛还要有用的动物。张凡虎甚至想要尝试抓一两头成年大羚羊饲养。
雄大羚羊几乎都是独行侠,而怀孕的雌羚羊有时数只或数十只生活在一起,它们的孩子多在深秋十月左右出生。张凡虎想捕捉几头怀孕的雌大羚羊饲养两三月,等到明年雨季之后小羚羊就有半岁了,经得起与神树族一起的长途跋涉。甚至在饲养着雌大羚羊的时候,只要把捕捉到的雄羚羊与它们关在一起,异xìng之间的相互吸引,双方都能快速被驯服,到时候神树族……
“哥!”张凡虎一偏头之间智灵有些尴尬地指指他嘴角,张凡虎这才发现自己原来微翘的嘴角已经变成了微张嘴傻笑,如果智灵不提醒他等会儿估计口水也得流下来。
“哦,嘿嘿。对了,智灵,你觉得咋样?喏,就那种脖子下面有垂着的皮的、比野牛还大的羚羊。”回过神来的张凡虎把望远镜抵在智灵眼睛前,让她看十数公里外在沙丘下面草丛中小憩的大羚羊。
“嗯,很好,皮好!肉多!就是不知道好吃不。”智灵淡淡说道。
“我,我是说如果骑着那种大羚羊感觉如何?不是吃!”张凡虎差点被智灵的后一句话噎死。
“哦,呵呵,那就不好了,丑死了!还是白墨好,可惜被你霸占了!哼!”
“……”张凡虎看着还是一脸孩子气的智灵有些无语,也感到当哥哥的一种满足感和刚刚诞生的尴尬,但是随即消失了:哥哥即使被妹妹虐待也是一种幸福!
“那好吧,等我骑着那种大羚羊的时候就把白墨完全还给你,到时白墨就完全是你的了,这样好了吧?”
智灵听到这句话,沉默了良久,最后才道:“大羚羊那么大,可以一次坐两个人吧?”这句话明显没有说完,寓意很深,张凡虎搔搔头,感慨史前人类的语言细胞的发展之快速。
“智力!化妆!三面包抄,记住,只能用链石缠绕脚,必须抓活的,最好不要伤了它。这些都是经手过多次的,你们没问题吧!还有,通知族人把栅栏加高、加强,并且隐蔽度也要加强,减少族人的进出以减少人的气味对大羚羊的影响。”张凡虎下命令的时候是一脸严肃,然后突然一变:“嗯,还有,那个,智灵,你过去一会儿,智力,你过来一点。”
张凡虎为了避开刚才的尴尬,于是向智力等人果断地下令以岔开话题,智灵在一边静静地听着。但是最后一句让智灵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少女对神秘事情的好奇。如果张凡虎不叫她离开,只用对智力啰嗦几句说不定她就走了。但张凡虎这样一说,反而让智灵产生抵抗心理。
“嗯,让……,就这样吧。”智力别看是个憨厚的汉子,但是却是明白人,他是知道张凡虎和智灵有些尴尬的关系的。智力对张凡虎很尊敬,按理来说他应该尊重张凡虎的决定认同张凡虎与智月之间的关系,但是实者心中也有些疙瘩。
智力对智灵也很尊敬,完全不是叔叔对侄女的关爱,而是奴仆对主人的那种敬畏。也就是说智力在心中还是把智灵当成他至高无上的主人的夫人,所以刚才他想说智灵的名字,但是最后却没敢说,否则是大不敬。
“我的意思是,那只游荡的大羚羊是雄xìng,孤独数月甚至更长时间了,等会儿若成功地把它捉住了,我们得稳定住它躁动的心吧?”张凡虎说道这儿神情与平时的威严很是不符,“嗯,骑兵们很多的斑马都是雌的吧,现在刚成年而且处在它们对身为母爱最期待的时候,所以把它们关在那个大栅栏中就绝对能暂时稳住大羚羊!”
“为什么呢?什么叫处在对母爱最期待的时期?”智力有点转不过弯,对张凡虎的文学修辞有点搞不懂,看着张凡虎愣愣地问道。
“靠!就是那些已经长大的雌斑马想做母亲!而那些雄xìng斑马还有近一年才成年,让白墨的老婆们暂时冒充一下大羚羊的老婆,而且成年的白墨在外边不知道!这些你懂了吧?”张凡虎在最后拍着智力的肩说道,完全忘了边上还有一个人,对着这个榆木脑袋几乎是吼道。
“哥~!”智灵早听明白了,本来要走的,但是听到张凡虎这样细心地为智力解释道顿时羞怒交加。
“它要跑了!我去追!”张凡虎身躯一震,顾不得回头一拍白墨臀部冲下了小沙丘,冲向了那头明明一动不动的大羚羊,留下顿足的智灵和一脸恍然大悟与啧啧称奇的智力。
白墨驮着张凡虎以冲刺速度一直跑了数百米之后才慢慢停下来,回过头来看着还有个人影的智灵,张凡虎还是觉得讪讪的。
能在危机四伏的沙漠生活的动物哪有可能那么容易被捕捉住,更何况是像张凡虎这样明目张胆地纵马扬鞭地冲过去。
张凡虎找了一片珍贵的yīn凉地,从每个猎手必备的猎带中取出一块炭黑和一个小皮袋子,从中倒出白sè的粘稠树汁。没说的,为了成功哪还管其他,张凡虎拿着就往身上涂抹,而且还得小心翼翼按条理进行。
布满半枯黄草甸的荒漠上出现一匹巨大的斑马,它身高两米有余,长达三米,但就是这样的体型相对于它的身躯来说也小了。因为这匹斑马脊背敦厚无比,而且肩部到地面的距离远远超过一般斑马的一米五左右,达到了近一米八!最让人奇怪的是它的背部有些奇怪,脖颈部似乎有个巨大的肿瘤,而且整个身躯看上去极不协调。
怪事太多了,这样的事情对于大羚羊来说并没有什么奇怪的。虽然斑马在荒漠总体数量较少,但是斑马中最大体型的细纹斑马却就是主要生活在这种环境中的。而且这种大型斑马也是喜欢单独生活,以大羚羊的阅历来说,这是很正常的一件事,即使它正慢慢向着它走过来它也觉得这没有什么,因为它相信体型只有它三分之二的斑马绝对不是它的对手,况且自己还有对方没有的尖角。
数分钟后,一座沙丘后面又绕过来一匹斑马,虽然体型较最先出现的这匹要小,但还是体型诡异地比寻常的要大。大羚羊还是卧在半枯黄的草上,心中甚至放下了负担:两边都有斑马出现,那就是说周围几乎没有能威胁到自己的食肉动物出现了,况且这两匹斑马联手也不是我的对手。
第三匹,第四匹,六七**连续出现,虽然大羚羊不会数数,但是这些突然出现而且呈包围状的斑马群还是让它感到了一阵不安,而且微风中带来炙热的空气中的气味有些陌生,并不完全是那种它较为熟悉的斑马气味,似乎混杂着其他动物和植物的味道。
十余匹斑马占据了这四条沙丘交界的主要通道,如果它要逃跑就必须要冲过它们的阻挡,当然它也可以直接冲上身边的沙丘,然后从沙丘另一边突围。大羚羊是经历过多次生死劫难的,它能安然活到现在绝对不是靠的运气,在这时候他感到了一种深深的不安,这是以前面临五只棕鬣狗也没有的一种危机感受。
“嘘嘘!”突然两声呼哨声响起,大羚羊一惊就要逃跑,但是却发现所有的斑马在听见这声音之后都慢慢退却了,消失得就像它们出现的那么神秘,这声音似乎对它们有巨大的影响。甚至连它觉得安全的沙丘上也飘下来一阵沙尘,显然上面沙丘后面还藏有斑马的同类。
“嘿嘿,我们先不捕捉这猎物,因为我们有更大的猎物!”发出呼哨声音的当然是张凡虎,现在他在对数十个猎手们兴奋地解释道,他指着数个淡淡的脚印——人的脚印。而且,这不是他们的人留下的脚印。
第三十一章:真正的沙漠之人
在这儿要再说一次卡拉哈里沙漠的气温问题,南部沙漠是整个沙漠最为干旱的地方,而气温也可以说是当仁不让的最高的地方。在夏季时气温大约能达到四十三摄氏度以上,甚至达到惊人的四十六度!而且这还是在相对于来说还要更为yīn凉的树荫下。
张凡虎发现的脚印是在完全空旷的沙漠上,这在夏季可是能煎鸡蛋的滚烫沙子,虽然秋季气温已经下降了不少,但是神树族中暂时还没有人能赤脚泰然处之地走在沙漠上。而,这些脚印全是赤脚脚掌印!
这绝对是常年生活在沙漠中的土著居民,这是比神鳄族还要更为匹配“沙漠之子”身份的智人。
此地据非洲最南端好望角已有六百公里以上,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片完全陌生的土地。即使长期迁徙奔波、征战的鬣狗族他们也是沿着印度洋沿岸向北,直到绕过这片大沙漠之后才向西深入进入非洲大陆腹地,然后他们才发现独身一人流浪的智月。
这是一片值得征讨的广袤土地,而且这些土著居民也值得神树族出手。现在所有人都明白了张凡虎的意思,这的确是比十头大羚羊还要好的猎物啊!不,张凡虎从来就没有把他们当成猎物,要不然神树族也不会有今天的强盛局面。
这是他未归的亲人、战友!
虽说外表看似在侵略对方,但是只要一两个月之后即使对方自己也不会那么觉得了,他们会和大荒族、鬣狗族、神鳄族、天使族一样在神树族这个大家庭中找到自己的位置,绝对要比以前生活得好。
“智力、鳄鱼尾留下追踪,其余的回去。”张凡虎下令。回去当然是与其他人商量,而更重要的是与女祭司谈判。这场战斗是一定会进行的,神鳄族的老族长、智速是绝对支持的,而女祭司当然也想参加,这对她是一个天大的好处。
其实这次张凡虎就是为女祭司送好处的,因为这完全可以是神树族的事情,他们可以像吞并天使族一样消化掉这个未知的部落,这对于现在的神树族绝对不是问题。但是张凡虎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另外因为神树族的一些不可磨合的内部问题,张凡虎也希望女祭司的力量能得到提高。
她这个盟友,值得深交!
鳄鱼尾是那个受张凡虎看好的原神鳄族猎手,在那次夜晚张凡虎率领老猎手突袭的过程中表现优异。张凡虎还记得当时他的腿部中了毒针受伤,但是最后却拼命抵挡自己,最后依靠他自己的推断迅速推测出了张凡虎的身份。而且在最后张凡虎了解到,他本来是逃脱了shè向自己的毒针的,但是腿部却中毒针了,那是因为他舍己救人,自己替身边一个熟睡的猎手挡下了那一针!
这是一个真男人!真英雄!
虽然他的格斗术还比不上智力,而且也不可能追上智力等老一辈人物,但是也是一个优秀的猎手,尤其是在潜伏、侦查方面绝对是个高手!他与智力是天作之合,而原来智力的兄弟智速却几乎不出猎了,因为他即将当上族长。
神树族是损失了一个猎手还是增加了一个猎手?智力是多了个同伴还是少了?张凡虎不知道,智力也不知道,但似乎却能证明神树族在变强大。
“不行!”老族长直接反对,他反对的当然是张凡虎的提议。他不顾女祭司一脸尴尬和张凡虎冷漠的脸sè,坚决阻止女祭司的介入。现在的老族长就像一个老守财奴,完全是一毛不拔,而且对方也不是吃白食,但是他还是不同意。
“嗯,我们可以商量一下。”一个缓和的声音试探xìng地说道,一个劝说的人出场了:“女祭司参战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白白参战然后分红?这毕竟是神树族发现的!”
不用说,这是鳄鱼,那位神鳄族的原族长。他在神树中的地位是很高的,别看张凡虎两次与他完全撕破了脸,几乎让他血溅当场,但是最后却放过了他。因为他毕竟是原神鳄族的族长,地位崇高,而且现在的神树族一半的支柱就是原神鳄族支撑起来的,这是一把双面刃的宝剑。而且他是一个双面人!
“这是我发现的!是第一猎队分队发现的!是神树族猎队发现的!而你不能说是神树族发现的,而且这件事也轮不到你插嘴!”张凡虎现在与他的关系是众所周知的,对他完全不用顾忌什么。
鳄鱼的话分明就是一把软剑,绵里藏针,张凡虎怎么会不明白,但是却也被张凡虎抓住了缝隙一举反攻。
一阵沉默,张凡虎的话是重磅炸弹,他说得有道理,又有些无道理:这的却是张凡虎自己一人发现的,也算是神树族猎队发现的,但是张凡虎自己一说就有独占功劳的嫌隙,而且最重要的是他有排斥集体的趋势!这才是主要人物想的问题,至于一般的猎队头领想的就是表面的了。
“等会儿再说,如果神树族能独自解决我们也就不用插手了,现在没必要因为我的事让贵方难堪。”女祭司的声音淡淡响起,似乎不含世间烟火。智灵看着女祭司,神sè复杂,感谢?憎恨?
“是啊,如果对方人数在一百人以上我赞成姐姐入队。如果真是这样就还要麻烦姐姐啦。大家觉得呢?”智灵说话声音虽然也很小,但是无论是从她在族中的地位还是话语的有理度都绝对能得到大家的重视。
“是啊!现在调查情况还没有清楚没有必要太争执了。大家也看到了荒漠中与我们以前生活的地方的差距,在这里面绝对很难以生存,但是一旦能狗生存下来,那就绝对不是弱小的部落,所以我们需要好好准备。战斗不会在这一两天的,这件事不急。”智速的出场很关键,起到了一锤定音的作用,说完后对着老族长和张凡虎投以尊敬的神sè。
一天后。
在一条条高高的沙丘上,数个神树族猎手潜伏着,这是张凡虎亲自带队的猎队,在猎队是第一队,当然是jīng锐中的jīng锐,而且对张凡虎忠心耿耿,上次那次无形的哗变中留下的二十余个猎手中一队的猎手就全在里面。
这是第二期的侦查,毕竟上次只有两个人,在不熟悉又危机四伏的沙漠中遇到严重的突发事件智力、鳄鱼尾两人处理起来估计会有困难,而神树族绝对不能损失这样的人才。所以他们只是探路,沿着足迹等遗迹找到对方聚居地然后立即归来,现在才是真正的侦查。
失望,太失望了,所有人都很失望甚至有些不相信,这就是对方的部落?
所有人都在想,一个部落能在荒漠中生存绝对是较为强大的,再不济也是一个三流大型部落,人数至少有近百人,这也是神树族老族长等人答应智灵提议的底线:如果自己能轻易吞下的肉焉能分给你女祭司?
这个所谓的聚居地太让人失望了:一座红褐sè的低矮山崖下树棵老树,这几棵老树半死不活的,枝干龟裂翻卷,树叶也是稀稀疏疏的。在树下的避风遮阳的地方有几个草堆,也何以说是草甸子,因为这很有可能就是对方的床!草甸子中有破烂的兽皮和树皮,显然他们也不能直接靠着身上的毫毛度过寒冷的夜晚。
是的,对方没有衣服,上下不着一缕,完全原生态面目。张凡虎没有丝毫的惊讶,史前十万年一个部落几乎就是一个文明的开始,就是一个国家,他们各有各自的文明。人类穿衣服的起源有两说,一是因为寒冷,一是因为羞耻之心。
第一个原因在沙漠中是绝对不存在的,他们白天热得要命会穿衣服?至于晚上,能该在身上暖和就行了,哪有必要浪费珍贵的兽皮做衣服。而第二个原因就难说了,这直接与文明有关,至少神树族的几个集结体曾经都是大型部落,即使神树族也不例外,所以他们有较完善的语言、祭祀,有衣服遮羞也就很正常了。
现在是午后时分,是一天最热的下午两点左右,秋天的烈rì下的沙漠也绝对在四十摄氏度以上,所以现在是对方留守族人最多的时候,这样可以更为详细地了解对方的实力。当然,也可以晚上来,但是对方距神树族现在的营地有些远,足有三十几公里,这个距离绝对相当于在大草原上的一百公里。谁敢在大草原上深夜奔袭一百公里、在沙漠上奔袭三十几公里?
现在对方草堆上躺着十几个枯瘦如柴的族人,大多是几岁的孩子,只有四个女人和三个老人。几乎每个都昏昏yù睡,这是又热又饿又累的本能表现,身体这样弱的人能在沙漠中活下来就不错了,哪能活得生龙活虎?
小孩子们一脸童真,眼睛清亮但是苦难的生活让他们失去了小孩子特有的灵动神sè;女族人们jīng神更为萎靡,她们是明白局势的人,部落的情况不容乐观,这从他们睡着了还紧皱的眉头就可看出她们肩上的压力;老人目光犀利,苍老但有神,其中有一个赫然就抱着一个孩子守护着部落。
虽然相信对方绝对还有族人在外捕猎,但是张凡虎从对方留守的族人数量、质量和聚居地的环境情况推断,对方的族人不会太多,应该是一个有三十几人的中型部落。
(昨晚上传完章节后一进评区被吓了一跳:风凌天下的《傲世九重天》的第一盟主龙盟居然直接给我打赏了一万起点币!这让我又惊又喜啊,但是却没见他留言有些遗憾。今天才从风少那儿了解到,他是不留言的,与风少似乎也没有交流,我在风少的评中也没见过这位粉丝的留言,于是安慰了。
我对任何读者的任意支持都是绝对感激万分的,并不是因为打赏的原因。只要我看见有关中内容留言的评无论怎样都是加了jīng的,而且都是长评,这样的评对我的鼓励不下雨一万起点币!
-< 海 阁 >-到这些话后都来留留言,谢谢了。)
第三十二章:收服!收服?
在张凡虎的手势下,所有趴在滚烫沙丘上的猎手慢慢后退,最后听到张凡虎一句“把所有族人都带来”有些惊讶,当再听到“所有人都不准带“艾考瓦”、投矛、链石”就更为诧异了。
回到营地时已是下午四点多了,张凡虎的第一条命令就让所有人觉得不可思议:“所有男族人留下;选三十个能长途跋涉的健壮女族人和一半的猎手前往;斑马全部带走;女祭司前往,其余所有人都原地待命!”www.doulaidu.com
“嘿嘿,我知道大家有很大的疑惑,但是这绝对是一个收服一个部落的最好机会,我们只用数十斤的烤肉干、数个椰子就能换回来数十个人,你们信不信?”张凡虎露出自信满满的笑容。
大多数的人都露出恍然大悟的样子,但是未免有不开窍的人,或者是开窍不明显的人。比如智力,他看着一脸跃跃yù试的智灵,有些担心地问道:“但是女族人去有些危险啊,我们猎手送去不就行了吗?即使不行也可以……”
智灵、女祭司都以看白痴的样子看着他,女祭司张了张嘴没有说话,最后智灵看着搔头的叔叔和女祭司那些疑惑甚至因为不要自己去而有些不满的神仕终于发话了:“你们去?你去?艾娃(叔叔),你往那一站什么也不说人家就全部跑了,哦,或许那些女人会上来与你拼命,然后老人带着孩子逃跑。所以,等会儿送东西的时候你们甚至不能出面。”
回头看着张凡虎向她点点头,智灵继续说道:“当然了,如果对方的大部队回来了,人数多并且对我们jǐng惕xìng很高甚至不友好时,就需要你们出现了,但即使这样你们也不能全部出现!当然如果出现最坏也是几率最小的情况,那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做吧?首先是不能伤害对方,你们是伏击,即使有“艾考瓦”也不好发挥,而且你们近战肉搏不会怕他们吧?”
“当然!那是当然的!”智灵前面那么多话智力似乎什么也没听见,而就听见了最后一句,听见智灵怀疑他的能力,神情顿时一严肃,右手直拍得胸口啪啪响。
“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张凡虎这么一问明显就是完全肯定了智灵所说,而且相当于是他们两人一起下的命令,这对于封住某些人的嘴起到了意想不到的作用。
三十公里,在三十多度的午后沙漠上用了两小时已经不算慢了,这还是在有大量女族人的情况下,这些女族人都是十三岁以上四十岁以下的女族人,她们的身体绝对不是现代的女人能比拟的。
现在的卡拉哈拉沙漠才是真正的大漠孤烟,有落rì但没长河。
对方升起了一缕缕青烟,青烟淡而直,这说明这不是炊烟,只是一个路标而已,这十几个留守的苦难人绝对没有什么值得烧烤的食物,而且就算有也不能私自吃掉,需要等到族人们的归来。
一个老人站了起来,他没有看着族人们外出的东北方,反而看着正西方,神情严肃。
一个人出现了,老人先是惊讶然后一喜,最后眉头一皱又是疑惑与不解。这是一个女人,而且是年轻的少女。
她很貌美,窈窕的身材,虽然形体与自己的族人一般无二,但是却要健康得多,身体肌肉饱满,线条明显。与己方女族人乱糟糟的头发明显不一样的是对方头上所有的头发都变成了十几条细长条,露出jīng致的五官和脖颈。
这是一个女神,红艳金黄的夕阳映衬在她的身后,身后是稳如山岳的沙丘,烘托出她娇小的身躯。黄沙漫漫、人影
慢慢,十几个人恍如看着一个金sè的梦。
终于他们眼睛下瞄,先是看见她手中抱着的一个淡青sè大圆球,虽然他们没见过却也能猜到那是一种大水果!解渴又饱肚,是最好的食物,只是在沙漠中是最紧缺的物质,他们也很少吃,至于这种连见也没见过。
少女与他们还有一个不一样的是她腰上绕着一条兽皮,他们不知道这是智灵自己jīng心缝制的裙子,以为只是随意绕上去的。但是这也让他们大为吃惊了,他们见过这种动物,在雨季时,有时能在荒漠边缘的草地上看见这种飞奔的jīng灵,它就连自己整个部落集体出动都不容易捕捉到的羚羊也能较为轻易抓住。
这真的是神女啊,要不然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气质、容貌、装扮,而且似乎是在向己方送来珍贵的水果?
看着对方露出尊敬甚至到畏惧与惶恐的神sè,智灵笑了,挥挥手,智月与女祭司也慢慢出现她后面,三人分别抱着椰子、提着鱼干串、角马和野牛肉干走向前,智灵率先把椰子递给最前面迎上来的老人。然后手在腰间一晃,拔出张凡虎的军刀,一刀扎透椰子,然后拿出数条空心芦苇杆做吸管。
美味!这绝对是老人的第一映像,当他在智灵的示意下干瘦的脸颊一缩、嘴巴用力一吸后,眼睛顿时睁大,露出难以置信的样子。然后在智灵的微笑点头中把几个孩子招来,一个个轮流喝几口。
三个女人一下就“打入”了对方的内部,然后智灵又在对方难以置信的目光中一声呼哨招来了三十个女族人,有的抱着一个椰子,有的拿着兽皮,有的提着风干的禽鸟……
篝火加大了,兽肉、鱼肉有的抹上海盐和紫娇花等调味粉末被直接用来烧烤,有的装在椰子中烹煮。所有的人都很感激,那是淋漓尽致地感激,然后智灵唤来了张凡虎,最后又来了几个猎手。
看着这些对智灵很尊敬样子的健壮男人,对方的人虽然在最先有点吃惊,但是却全然没有害怕之sè,因为他们的主人对己方这么友好他们怎么敢干什么?张凡虎还不知道就被对方强加为智灵的奴隶了,而且那位老人最后觉得神女有这样的手下很正常,甚至老人觉得智灵有白种人、蓝种人、黄种人的手下也是很正常的,神的一切奇异之事都是正常的!
当智灵等人与对方相处融洽的时候并叫张凡忽的第一猎队进来已经是下午六点半左右,夕阳只有淡淡的余晖,整个太阳已经落下了地平线。对方虽然高兴,但是有一种紧张与担心情绪却渐渐加大,因为外出的族人还没有回来!
看着对方焦急的样子智灵觉得时机到了,这并不仅仅是张凡虎的计划,智灵本就很善良,看到对方老人、孩子们和女族人焦急的样子她也感到难受。智灵手一挥,四周沙丘上冒出来数十个猎手,而且每个骑着斑马,雄纠纠气昂昂。
看到这些在智灵指挥下井然有序的猎手,张凡虎点点头,看着对方的人惊讶艳羡的神sè张凡虎知道第一步计划已经成功了,至少这些人心已经大半归属了智灵。
“噗通!”最先出来迎接智灵的老人突然跪倒在她面前,咬破自己枯瘦的手指,让自己珍贵的鲜血从干枯的皮肤下面流出来点在自己头上,然后示意智灵过去,把智灵的手掌摊开点在智灵手中心。
虽然不完全明白对方在干什么,但是张凡虎敢肯定对方对智灵绝对没有伤害心里,而且他也没有本事伤害到她,因为神树族中一般的猎手也不是智灵的对手,只有那些骑士才能压她一头。
果然,这是对方一种崇高的礼节,表示诚心归附,他把自己的命交给智灵,也就把整个部落交给了智灵。虽然双方语言不通,但是张凡虎却能从对方的各种行为猜测出来。
难道对方部落就这样被轻易收服了?张凡虎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但是有无法询问的问题:这个老人在部落中地位有多高?他能代表整个部落吗?如若不然,神树族就还是需要另外手段了。
整装!不用管太多,只要全心全意对待对方,不怕对方不臣服,而这十几个已经改名xìng了,他们已经是神树族的人了!夕阳西下后,沙漠上的气温以一种较快的速度降低,女族人们用水袋众多水给每个吃饱喝足的小孩子擦干净身体,给他们穿上避寒的衣裙。
看着一个个洋溢着笑脸的小孩子,老人哭了,智灵也哭了。
张凡虎看着茫茫的荒漠,心理起伏不定:对别人的战争也并不一定就是侵略,有时是对别人在深渊中的拯救!同一件事情抱着不同的心里来做就是全然不同的概念!
他想起了以前女祭司为什么能振臂一呼身后的神仕就云集的原因,那明显就是大荒族内部的不和,因为大荒族也是一个靠着暴力吞噬其他部落的部族。在这一点上,几乎所有的部落之间都存在,鬣狗部落、神鳄族、天使部落等都一样,这也就造成了神树族最后的成功:只是人心是最难也是最容易征服的!
第三十三章:又见赌局(第二更)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烤肉香、肉汤香味和淡淡椰汁香味,混着着夕阳余光坚持着世间最后的温暖。
上天从来就没有放弃过这片沙漠,在干旱贫瘠的卡拉哈里沙漠上其实资源丰富。在现代的土著巴卡拉哈里人和布须曼人祖祖辈辈都住在这块土地上,过着与他们数千上万年前祖先一样的生活,畜牧、狩猎、采集、耕种。
现在张凡虎就见到了这些人类的祖先,甚至是全非洲人民的祖先也不一定。
神树族的发展又迈出了坚定的一步,集合一个非大草原的沙漠部落是全新的一种开始,是一种质的改变,而并不是以前吞噬其他部落那种在族人数量上的改变。
现在的这个沙漠部落出现了一片杂乱,甚至是这一小片沙漠出现上万年来第一次这么杂乱,但幸亏杂乱不混乱。
沙漠部落名叫枯树部落,他们居然对聚居地边的十余棵枯树充满了崇敬,他们认为这是上苍对他们最后也是最大的眷顾,是生命、食物、水、火等的集合,枯树向他们奉献了这些才死亡,可以说是生得伟大,死得光荣。当然,这些是在后来一段时间张凡虎对枯树族语言、信仰等有一定了解之后推测出来的。
现在的神树族很忙,张凡虎、智灵和对方那位热情的老人都很忙,因为对方外出的人员回来了。
枯树族出乎所有神树族的意料强大——一共一百一十七人!这已经是一个二流大型部落的水准了,今天张凡虎看到留下来的对方族人只有十七人,很巧地对方外出刚好一百人,至少张凡虎不认为他们知道一百这个数字。
一百人中四十多个青壮年男子,也就是说其他的是女人、少年甚至老人,是当之无愧的杂牌军。其实这是很正常的,这些原始人生活困苦,甚至很多弱小的部落没有固定的聚居地,他们过着游猎、采集的生活,是名副其实的全民皆兵。
对智灵臣服的老人在对方部落中地位的确很高,但是对方仍然有族长,那是老人的儿子,一个并不高但是壮硕敦实的汉子。他对神树族很尊敬,也很感激,但是还没达到像他父亲一样对智灵的那种直接臣服。
这也很正常,对方也是一个强大的部落,没有必要在受到对方一点好处就举族归附,这不仅是他自己的权利问题,更是身为一个族长和男人的责任感问题。至少神树族需要向他们展示身为一个强大部落的实力,看是不是所看非虚。
这又是一场赌注,与张凡虎在天使部落那次同样是豪赌。但是这是神树族几乎不下注的赌博,当然对枯树族也无害或者还有可能发展成有利的赌博。
神树族不下注,枯树族却压上自己整个部落。
赌博方式也有些奇特:神树族进攻一个部落,并击败他们。如果神树族胜利,那么枯树族归附神树族,反之就各行独木桥与阳关道、各喝井水与河水了。
外表看似枯树族吃了亏,但实则不然。首先枯树族这明显是一手驱狼逐虎的计谋,应该说逼虎逐狼更为恰当。枯树族与对方估计是世仇,或者是一般的互相窥视对方想吞并对方的一种态势。
枯树族并不是一个弱小的部落,能成为他们的长久的对手绝对并不下于他们,当然也不可能强过他们很多,否则他们也不会存在了。神树族如果与对方这样的部落硬拼难免会有所损伤,到时候如果出现两败俱伤那就是枯树族的一个千载难逢飞机会!那时候枯树族与神树族绝对不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井水不犯河水的平行线局面。
神树族同意了,因为张凡虎不假思索地同意了,猎队人人都满意地点头了。张凡虎和猎队都在暗笑,枯树族明显就不明白自己的实力,也不明白自己的手段,要不然他们绝对不会向自己开这么一个全然没有挑战xìng的赌局。
上百人的杂牌军对于神树族猎队有压力?要记得在四年多以前,那时张凡虎率领着神树族十一人大战大荒族猎手,那可是五十余个健壮男人,最后胜利的却是神树族,即使战斗到最后一刻剩下张凡虎一人胜利的也是神树族!
现在的猎队不仅数量增加了十余倍,质量也是上升了数倍。现在的智力、智速、狮头、鲨鱼等人完全就是五年前的张凡虎那种程度,现在的张凡虎更上一层楼,与他们的距离与五年前一样。他们是教官,在他们教导下最少也有一年的猎手们现在到了什么程度,那还真没有好好试炼过了。
神树族猎手们兴奋不已,虽然只有六十余人,但是他们全然不惧对方上百人。对于明天的战斗他们只当是一场游戏罢了,士气宜鼓不易压,在jīng神上藐视敌人,在作战上重视敌人,猎队不会犯在yīn沟翻船的错误。
“树叶,加油!不然姐姐揍你啊!”智灵双手叉腰叫道。
智力刚才又在卖弄他的手腕——扳手腕。这种最简单最直接最完全的比试方式在史前最受欢迎,每次收服一个部落智力总是要找到对方最厉害的人扳扳手腕,过过招,试试对方斤两。
他这样想,枯树族何尝又不是这样想。枯树族族长黄沙是个聪明人,这从他与神树族张凡虎的打赌就可见一斑,他是部落中最厉害的,但是他没有首先出手,而是允许其余有兴趣的族人上前试试智力的水深。
当智力连续扳倒四个枯树族族人,再双手一起扳倒对方两人时黄沙族长终于出手了,这是很无耻地出手了。智力虽然很强,但是在对方这种无耻战术下终于坚持了一会儿输掉了,现在对战对方族长黄沙的是树叶,也就是那个十七岁的智灵同父异母的弟弟。
智灵最先也只是看看热闹,但是在看到自己叔叔智力这样被对方打败之后毫不犹豫地拉过了自己的弟弟,女人有时争强好胜起来绝对是可怕的,她的这种做法也有些作弊嫌疑,但是双方都没有发话。
树叶这个比智力还要壮硕,最喜欢用强大的力量来折磨自己的少年在力量方面已经超过了智力,虽然赶不上张凡虎,但是已经不输于五年前的他了。现在的树叶单手就能提起两个五年前他的自己,经常在扳手腕上压制智力,只是很顾智力这个叔叔面子没让他输太难看罢了。
没说的,智灵娇小的身影在树叶这个体型是她两倍的弟弟面前是绝对伟岸不可抗拒的,姐姐发话几乎比张凡虎的还管用。于是树叶在刚一握住沙的手时就听见身边姐姐的叫唤后,在一开始的一瞬间就扳倒了对方!
秒杀!所有人都还没回过味儿就完了……
中秋时节了,卡拉哈里沙漠也失去了往rì的威严,三十多度的气温对众人无影响,近百人向着那个“赌场”奔去,神树族也就向着他们的胜利果实奔去。
枯树族距那个世仇部落并不远,大约七十公里左右,若在夏季酷热中徒步行走七十公里绝对是艰巨的任务,但是在秋天对他们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一天绝对够了。
枯树族当然得出见证人与指路人,但是不能太多,人多了就会给对方造成压力。老人和他的族长儿子黄沙是见证人,他们的大部队在据对方部落数公里外就停下了,他们趴在沙丘上遥望着战场,等待着、期待着。
近百人居然只有五十余个猎手,剩余十个看护着一半的斑马和一半的女族人,张凡虎这次外出带了三十余头斑马和再次挑选出的十五个女族人。当然了,女祭司那十六个抬摇椅的也在,女祭司即使“单独”外出身边也至少有这十六人。
黄沙和他父亲有些无语,又有些担心和期待,张凡虎的做法或者说战术很明显,一眼就看出和对他们昨天是一样的,而且是当着他们的面,这就不得不让他们尴尬了。
这次是一阵混乱了,对方上百人拿着骨棒、长矛、石锤等对于神树族来说只能算是杂物的武器冲了出来。
这个被枯树族称为野鸟族的部落并没有直接与神树族交战,对方的实力让他们重视,最重要的是神树族中两个熟人让他们惊讶,最后张凡虎、智灵、智月、女祭司几人让他们震撼!
与昨天同样的步奏,三女微笑着向他们献礼,她们面含微笑,仿佛没把对方那些对着她们的数十支长矛当回事。
张凡虎等人当然不会这么直接让她们过去,除了神树族人之后大家都忽视了三十几匹斑马背上猎手的右手,他们右手压着已经拉开的放在右腿上的弩,食指放在扳机上,如果对方任何一人有不良企图,那么他绝对会在半秒之内变成一具死尸!
黄沙终于坐不住了,对方十余个女族人送出去的礼物被对方轻易接受也就罢了,但是智力和树叶这两叔侄是在干什么?这应该是在作弊?
智力和树叶在张凡虎的示意下,从斑马背上取下数块木板和木棍,然后在沙漠上铺上两块草甸子,草甸子中间就是一张简易木桌——昨晚大家就在这木桌上扳手腕并被虐来着!
智力与树叶的表演果然让对方兴趣盎然,然后在树枝、智力两人热情的邀请下与他们扳手腕,扳倒对方一人要么送给对方一把石刀,要么是一把骨刀,甚至一大块肉干、鱼干串、贝肉串……
一小时后,又是一个夕阳西下,对方那个瘦高的族长终于明白了智力和树叶一直说的一句普通话:“你们的对手部落就是这么输给我们的,然后就加入了我们强大、伟大、繁荣的部落!你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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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沙漠之灵(请求收藏)
能当一个二流大型部落族长的怎么会是常人,别看所有神树族之人对他们都是一副热心肠的样子,而且放心大胆地放任十余个女族人进入自己部落,送来众多的食物、水果等礼物,但是他可看出了一般族人看不到的神树族的另一面。
三十余个猎手自始至终就没有下斑马,他们右手都按着褐sè木头做的一个弧形像鸟一样的神秘物质,而且看似这些架子有意无意全部对着自己族人。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什么,但是一看这些小木架子就有一种浑身冰凉的感觉。
这是插在利矛上挑过来的肉!如果己方吃了肉抹抹嘴就走了,甚至吃了还想继续吃,那原本做传递工具的矛就会恢复它杀人利器的本质!
枯树族口中的这个野鸟族族长感到了智力等人一种微笑下的狰狞,蜜里的苦草汁,而且还必须得喝。当然了,他们可以只喝蜜而不去触动那些底层的苦水,这也是对方所期望的,决定权在他自己手中。
又是一个带着心酸与不舍但更多是期待之情的部落踏上迁徙之路,毫无疑问,对方族长是明智的,能以一个消瘦身体担任族长重任的人头脑绝对不一般。神树族无疑是强大的,而且对己方无害甚至很好,再看着数十年的对手也俯首称臣,己方没有必要再硬抗着,于是神树族再次得到壮大。
神树族这个分部队在野鸟族呆了数天,大家相处得不错,这对双方来说都是一个很有必要的短暂适应期。
当然枯树族也在,在那晚看到对方族长屈服在树叶的手腕之下后,枯树族族长黄沙就是一阵感概:跟着这样从各方面来说都强大的部落,这对己方族人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枯树族的后续部队也来到野鸟族与对方进一步接触之后回来,原本两个世仇在神树族强大的实力下被彻底扭转。在神树族组织的一场大型扳手腕大赛、摔跤比赛之后成了好战友,因为是神树族五十余个猎手与他们一百多个男族人之间的对垒,最后在张凡虎等人的计划下来了个完美的平手。
神树族出去的时候一百来人,归来时三百余人,老族长激动了。但是智速神sè却有些复杂的样子,因为他想到了女祭司,这次女祭司连她自己在内虽然也只出了十七人,但是女祭司的功劳绝对是不小的。他听猎手们述说了,每次她与智月跟在智灵后面,她出场时都吟唱着一种让人听了心情分外舒畅的曲子。
女祭司的催眠术是众所周知的,甚至能在上一次神树族大危机时候解救大家与危难之中,不用说这一次女祭司的功劳同样不小,再加上上一次神树族所欠她的,这次分给女祭司的利益绝对不能太少。
这次女祭司居然出乎意料地好说话,而且几乎完全是顺着神树族来的:她这次同样只要男族人,而且也是在两个部落中挑选,但是却不是像以前那样挑jīng锐,而是挑选那些独身在部落中少牵挂的少年、青年人。
还别说,外表看似不好挑选的人却被女祭司很容易就挑选出来了。像神树族这样光明、公平的婚姻模式在史前几乎是不存在的,在这些原始部落中很多人别说自己找老婆,甚至母亲也找不到,因为他们的母亲是整个部落的母亲,并不是每一个人的妻子。
很多无牵无挂的光棍在女祭司巨大的魅力之下很容易就加入了女祭司的神仕队伍,当然也得受到神树族的控制,女祭司在收到近四十个男族人之后也就自己识趣地放弃了。
挑选猎手当然是首先做的事,沙漠果然是最磨砺人的地区,张凡虎等眼光老辣的人在剩余的七十余个男人中选出来五十余名猎手,这个数量占总人数的比例极高,远超神树族的其余部落。
现在是中秋之后,已经进入了深秋时节,现在的沙漠虽然不在炎热但是极为干旱,让人感到了沙漠的可怕。
猎手需要历练,不仅新猎手需要,即使所有的神树族原猎手也需要,沙漠是与大草原完全不同的训练地,在现代只要是拿得出手的jīng锐部队哪个不是在漫天黄沙中滚过来的?
磨砺归磨砺,在磨砺中有几件最重要的事情是他们的目标,一是大羚羊之类对神树族有训练价值和作为食用猎物价值的动物,二是沙漠中最重要的水源。这一点虽然是沙漠中最重要的,但是对于神树族来说却是顺带的,因为在营地南部六十公里就有一个永不干涸的大水源,牛车是干什么用的?
还有一件事情是张凡虎最为期待的,那就是沙漠中的矿产资源。张凡虎推测出他们现在的位置是在现代的博茨瓦纳国境内,正南部就是钻石闻名世界的南非。博茨瓦纳很幸运,它在dú lì后不久就发现有金刚石大矿床,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开始开采,拉开了人类对喀拉哈里沙漠中各种矿产资源开采活动的开始。
钻石?这种在现代让人为之疯狂的珍宝现在对于张凡虎来说就是垃圾,如果有人用一块铁甚至一颗针与他做交易,他绝对会给你数十克拉甚至他所有的钻石!这里富含的金刚石对他无用,但是铜、铅、锌、镍等金属矿藏那可就是宝贝了。虽然把要找到它们并变成最后的工具甚至铁也是一件极麻烦的事,但这确是神树族最需要的。
这些天神树族两百猎手与女祭司一百多神仕就穿梭奔波在营地周围方圆数十公里之类,等他们进一步把周围环境了解透彻,又没有得到最想要的东西,那么进一步深入沙漠是必须的!
沙漠很危险,虽然非洲卡拉哈里沙漠很干旱,但是在非洲生活着的七种主要食肉猛兽却都能在这儿找到。
草原之王狮子在沙漠中仍然是拥有绝对优势的头号强者,在卡拉哈里的干旱沙漠环境里,凭它们的个头,力气,凶猛,群居xìng和适应能力,在所有食肉兽中是无可匹敌的。大羚羊等大型动物最怕的就是狮群的围攻,那种排山倒海的气势能压制住除了成年象之外的所有食草动物,它们是神树族头号竞争对手。
斑鬣狗在大草原上是可与狮群争霸的第二号强者,但是这种野兽在卡拉哈里数量不多,所以无足轻重,反倒是它们的一个亲戚成了一种能与沙漠中狮群争霸的种群,那就是棕鬣狗。
棕鬣狗是大自然卓越的幸存者。它的个头比斑鬣狗小三分之一到五分之二,体重只有四十几千克,远远小于斑鬣狗的七十千克,但是它们的身高也与现代的健硕的德国牧羊犬差不多。
它是现代世界上四种鬣狗中最珍贵的一种,由于对非洲南部干旱地区、半干旱地区的适应能力极强,所以在卡拉哈里沙漠中一直保持着可观的数量,在史前世界更是多得不可计数。
这些棕鬣狗生活艰苦,所以导致它们的胆子极大,经常靠近神树族营地,几乎每晚族人都是在棕鬣狗的叫声中度过的,两三天就能有一两只过于自信地被守夜的猎手弩箭shè死,第二天成为送给自己现在女人或者将来的礼物。
野狗,这是一种比较可爱的成群搜食者,它们身上的棕sè、红、黑、黄sè和白sè的区域很杂乱无章,只有尾巴上有特定的白毛。和斑马、猎豹等身上有斑点条纹的动物一样,每一只非洲野犬的斑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因此有经验的动物学家可以通过sè斑进行辨别个体。
野狗是真正的狗,张凡虎一直就想捉一两只来饲养。不过养食肉动物可与饲养斑马等食草动物概念完全不一样,绝对会受到很多人最激烈的反对,所以张凡虎一直在等一个机会。
野狗的耳朵特大,常常高竖头顶张开耳朵向四周转动已收听各种信息,这就好像两个园月饼。不过,它们最喜欢的地区还是大草原,在沙漠的总数量较少,因而影响不是很大。
游行侠花豹是孤独的潜随猎物者,它们足迹也蔓延到了沙漠地区。它xìng情凶猛、个xìng孤独,喜欢伏在树木的横枝上和沙丘、灌木等地方,伺机袭击过往的动物,是单独外出必须防范的一种动物。
猎豹是大草原的jīng灵,善于快速猎食,在卡拉哈里沙漠上还有其足迹,只是数量同样很少。
黑背胡狼这种模范夫妻是足智多谋的获食者。它个头较小,长相似狗,行动敏捷,在非洲的七种食肉兽中是最弱者,五年多前张凡虎一到史前世界就抓了一家做进入神树族的见面礼。不过也不可小看黑背虎狼,凭它的足智多谋的才能也常常可以智胜竞争者。
三百多人的猎队不可能全部集中在一起,那纯粹是浪费力量,张凡虎把队伍分成十个小队,每队三十余人,每个队伍独自外出。深秋的沙漠那是万里无云,他们完全可以靠张凡虎交给他们的最简单的看太阳辨别方向,而且每个队都有原著名新猎手,可以确保在这据营地数十公里范围内的信息完善。
枯树族与野鸟族现在是越来越觉得加入神树族是完美之举,也越来越佩服神树族的猎手,觉得他们才是真正的男人,那些新猎手也为自己能入猎队而深感荣幸,因为他们不就之后也是这样拥有强大实力的人。当然,对于创造了这一切的张凡虎那是更崇拜得无以复加。
新猎手们进入神树族猎队先受了为期一周的基础训练,然后就被拉出去观战,他们在沙丘后看到了猎队中前辈们把一只只大羚羊、细纹斑马活捉,把一只只黑斑羚等供肉食的猎物shè杀。
而且不仅在捕捉猎物方面,即使是自己族内前辈们传下来经验也被他们用得淋漓尽致,经常在一条干枯的小草茎下面挖出一大块味道甜美的大块茎或者根;看到某种枯草然后沿着某种方向就能发现一洼清凉的清水,当然也就发现了猎物……
卡拉哈里沙漠不会在继续寂寞,她上万年的高龄终于要遇到一种巨大的改变,原本生存在内的众多jīng灵之中又有一种能够排上名次了,那就是——人!
人,这才是征服草原、征服沙漠,以至于征服整个世界的万物之灵,从此以后,沙漠有了灵魂。
现在的神树族拥有人口七百余人,其中两百多一点猎手,还有三十余个少年准猎手,将来他们注定也是最受尊敬的猎手。剩余的近五百人在沙漠中可不是每天玩耍,就单是抓回来的大羚羊、细纹斑马需要的牢固栅栏就是一项不可小觑的大工程。
神树族拥有近百只斑马,所以抓回来的细纹斑马或者其余斑马几乎都是成年的,当然也有今年出生只有近百千克的小斑马,它们与神树族饲养的斑马群可以慢慢合群,有了这一条驯化它们也并不是很困难。
族人们还有一项重要的活就是割回来它们吃的草料,十余头野牛、近百匹斑马、上百只角马,还有新增的大羚羊,这可是每天消耗十吨的草料啊。即使猎手们每次回来都得“顺点”草回来,这可以减轻他们老婆、兄弟们的压力,尤其是那些有老婆的猎手身为一个大男人割草却格外卖力
明年雨季之后全新的神树族又将迈上北上之路,那时第二批野牛也成年了,牛车也有近十辆,再加上两匹角马一拉的车和新驯化的大羚羊拉的车,那需要的车辆可是很多的。总之,神树族即使身体停了下来,灵魂前进的脚步也不会停下来!
所有人,都是沙漠上的jīng灵。
第三十五章:两只蝎子
神树族全体族人都站在营地外目送着猎队,深冬的沙漠在白天的太阳暖洋洋的,是所有族人都最喜欢的时候,但是晚上那可是冰寒刺骨,零下近十摄氏度的夜晚已经能滴水成冰。
女族人们为她们的丈夫、兄弟、父亲递上包裹好的皮衣,这是她们在空闲时候用骨针一针一线缝制的。那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件件衣服了,而是一心一意的亲情。
猎队已经不是像以前那样外出数十公里就归来了,最多在外边度过一夜已变成了现在的数天不归,直线距离也在营地上百公里之外了,而走过的蜿蜒曲折的路线就更长了。
路线更长也就预示着越危险,所以猎队就越集中。
身为一个退役军人和动物学家,张凡虎的组织能力比较强,做事情都有完美的计划。
卡拉哈拉沙漠在非洲南部,也就是说神树族身处一个温带地区,有一年四季,虽然不像张凡虎祖国那样变化明显,但是气温的变化确是实实在在的。在冬天,越是靠近南边就越寒冷,比如现在的好望角绝对是狂风呼啸、巨浪滔天、寒风刺骨。而在北方就不一样了,只要在赤道南部,越想北方靠近就越是温暖。
在秋季时,神树族猎队和女祭司的队伍被张凡虎分散向东西两方查探着,他们是从南方来的,当然不用在倒回去了。
现在是一年最寒冷的时候,北方的温度比此地要温暖,尤其是晚上,而且北方是所有人都未知的,张凡虎亲自带队,把所有的猎队集中在一起向北方探索是最合适的战略策划,也顺便为半年后的大迁徙做准备。
这次外出并不是完全向着北方前进的,而是偏向西北,张凡虎的计划是向着西北方前进两百公里左右然后倒回来,回来也不是按着原路返回,而是把jīng力最大化,向着东边行进数十公里再从东北方回来,回来的途中就会经过野鸟族的原部落聚居地。
第一天前进了七十余公里,猎队来到卡拉哈拉沙漠的西北部。这是丝毫不输于南部沙漠的干旱地带,几乎与现代的干旱情况完全一样,这破灭了张凡虎又一次期待。
但是在这沙漠中他们的收获也不小,但是危险也很大,因为它们遇到沙漠中一种看似很小但是恐怖度却是众所周知的一种昆虫——蝎子。
陆地上最早的的蝎子约出现于四亿三千万年前的志留纪,蝎子至今仍然保持了七千万年前恐龙的原始形态,也就是说现代的蝎子与数千万年前的蝎子几乎是一样的。
现代全世界有近千种蝎子,其中大多都有毒,但是却受到人类的重大关注,当然也成了张凡虎和猎队的重点捕捉对象,甚至超过了他们对其余猎物的寻找。
这并不是张凡虎太贪婪,而是蝎子的重要xìng太高了,价值太大而史前沙漠中蝎子又太多的缘故。蝎子可做医药是人尽皆知的,常用来治疗各种神经系统疾病,如癫痫,还有风湿等。蝎毒可以毒攻毒来解毒而且可以止痛、通络等功效,甚至对很多癌也有一定疗效。
张凡虎对这些不是很jīng通,但是也略懂,其实也不用他懂,因为蝎子还有另外的作用,张凡虎只需知道蝎子吃了对人极好就行了。蝎子可作为重要的保健滋补品来使用的,蝎子营养价值丰富,不仅治病而且补人,这才是史前人类最需要的。
神树族先向西北方走,但是遇到的蝎子却越来越少,也越来越小,因为蝎子也喜欢比较湿润的地方,这样它们才能捕捉到更充足的食物。所以最后神树族不得不改道,只是向着西北走了一天路程就向着东北方向了。
蝎子在四十至零下五摄氏度均能够生存,生活范围极广,张凡虎等人向更为湿润的东北方向前进不仅捕捉到的蝎子更多,而且更大。
“三sè蝎!”张凡虎出手如电,迅速冲过去蹲下来,右手食指与拇指夹住一只蝎子尾部。蝎子的可怕就在它那一条上翘的尾部,顶端有个毒囊,毒液从尾尖的小孔中排出进入被刺者肌肉,但是只要一捏住尾部后半部使其尾尖不能弯曲,那它的剧毒就无处释放了,这和捉蛇是一样的。
三sè蝎的确是生活在干旱沙漠中的一种剧毒大蝎子,体长近二十厘米,因为身为黄褐sè、深褐sè、淡黄sè所以被称为三sè蝎。但据张凡虎了解的它却是在现代南非西南部生活的一种蝎子,但是却在据与现代的它们的后辈们生活的距离相差了七百余公里。但一想一种适应能力极强、毒xìng巨大的蝎子在十万年的时间内迁徙数百公里也无可厚非。
张凡虎没有必要思考这么多,他要抓紧时间,现在是最好时机。毒蝎在风湿预防与治疗上面是最好的,而过了这卡拉哈拉沙漠再向北遇到的蝎子很有可能就不是那么好了,而且再等几月向北迁徙是雨季,那是风湿等疾病最容易诞生的时候。
气温低于二十摄氏度,蝎子的活动就减少了,它们生长发育最适宜的温度为二十五到三十九摄氏度之间。所以它们必须抓紧时间,每年的卡拉哈拉沙漠在冬季是蝎子一生最重要的时候,它们的后代就在这时候出生。白天的气温是它们生长最适合的时候,夜晚躲进温暖的深洞。
数天的紧张时刻,也即是数天的大收获。猎手们当然没有张凡虎那种手段,他们抓蝎子都是用带着皮手套的右手,或者一棍敲死,反正最后也是要经过太阳或者篝火烤干保存的,多活几秒钟区别不大。
只要了解蝎子的生活习xìng就能很好地捕捉以利用它们。蝎子虽然喜欢较为干旱的地方,只是因为捕食原因要经常徘徊于较湿润地带,它们抗热能力好,但是温度超过四十一摄氏度,蝎子体内的水分被蒸发,极易出现脱水而死亡。如果温度再上升两摄氏度,蝎子很快死亡。
蝎子喜暗怕光,尤其害怕强光的刺激;它们的嗅觉十分灵敏,对各种强烈的气味有强烈的回避xìng;蝎子对各种强烈的震动和声音也十分敏感……
张凡虎就经常找一块周围有少量水源的草地,这种地方一般都不能被太阳直shè才能在干旱的沙漠冬季保存下来,这种地方简直就是沙漠蝎子的天堂:有食物、有水源、有温度、容易在润软的泥土上打深洞、能避开太阳直shè……
这对于张凡虎等人来说也是天堂,只需在草地一边点火,然后撒上紫娇花粉末、碎屑,这些刺激xìng气味、浓烟、烈火绝对能把草丛中的、泥洞中的蝎子全部逼出来。
蝎子极怕火,如果被烈焰包围它们宁愿自己用尾部的毒刺毒死自己也不会让自己被活活烧死,可见也是一种很有骨气的生灵,张凡虎等人就是把它们逼出来,否则他们也不能得到未碳化的蝎子。
这是东北部的一片树林,水源充足,有一条十余米宽但是只有一米多深的河流蜿蜒流过。树林很大,蔓延过了数座大土丘,或者沙漠在这儿有一段不可战胜的天敌。
林地中和河流流经之地的枯黄草原上的动物很多,许多沙漠动物都在这儿觅食,河边湿地上留下众多脚印。
这种风水宝地张凡虎等人当然不会放过,他在这儿感觉到了真正的蛮荒之气,他发现一种在现代灭绝了两百多年的动物,那是一种细纹斑马的近亲,体型居然和白墨相似,是细纹斑马小家族中一种更为巨大的族员。这种动物当然是猎手们捕捉的首选,他们能看出它的价值,这是远胜自己坐骑的宝贝。
“停!”追踪斑马脚印的张凡虎突然叫停了他这支猎队,这是五个小猎队的组合,另外还有四个这样的猎队分散在外,数十人一队的猎队相隔并不远,世间没有什么能突然消灭他们,至少张凡虎不久前是这样想的。
他们已经追进了那片树林,河流在后面消失在树林中,这条河流分为数十米宽、数厘米的“薄河”,密密麻麻的树酒生活在里面,外表是不那么耐水涝的树,再外边是喜干的树种,它们条理清晰,分隔有度。
张凡虎在厚厚的树叶与枯草丛中发现了一个扁扁的大洞,洞口有破碎的褐sè薄壳——蝎子褪掉的!
帝王蝎!张凡虎慢慢走近仔细一看,不禁再次感到震惊,这是栖息于非洲高温高湿度环境的雨林蝎种!也就是说这是生活在非洲热带雨林,在此地向西北前进上千公里就能进入刚果雨林和坦桑尼亚等帝王蝎的现代家乡,现在在这种略微湿润的准热带雨林中遇到这种蝎子当然让张凡虎惊讶了。
能有“帝王”这样的名字可见有独特之处,因为帝王蝎是现代世界最大的蝎子,非洲的帝王蝎可以长至三十厘米,最大纪录可达四十!没有人看到这么大的蝎子不会毛骨悚然,有的地方甚至用它当保镖,把它们与珠宝关在一起。
张凡虎拨开那层层的树叶,帝王蝎是昼伏夜出的动物,所以现在的它绝对在洞穴怀中睡觉。
拨开树叶、枯草,再用“艾考瓦”轻轻挑开泥洞土。好在帝王蝎是很自信的动物,而且它们在此处温暖的地方没有必要打太深的洞,只是两分钟时间,一只体型又粗又圆,甲壳又黑又硬的蝎子出现在众人面前。
其余猎手都赶过来了,这是张凡虎下的命令:在任何一个猎队有比较重要的情况后己方都必须放弃自己无关紧要的事情集结。所有人都看着这只举着两只表面十分粗糙且凹凸不平呈半圆形的螯肢的帝王蝎,巨大的螯上还有有很多凸出的圆点。另外,它的尾端呈亮丽的红sè,为巨大的身躯平添妖异。
这只帝王蝎总长三十几厘米,已经完全成年。帝王蝎的成长速度较为缓慢,从它由母亲肚子内的卵孵化为小蝎子再被母亲生出来到现在大约用了四年。
“啪!”张凡虎这次是一把抓住蝎子的尾巴,长十余厘米的尾巴足够他一把抓的了。这些蝎子的毒不会致命,但被扎到却疼痛难忍,对此毒过敏或者抗毒能力差的人绝对会有严重的情况,所以不能小看任何生灵。
“哈哈!”所有猎手都笑了,这是一种巨大的胜利,但是张凡虎却神情有些严肃,他看着更深处的密林,太奇怪了的雨林。
(明天考驾照的移库,所以今天请假学了一天的车,这一章出来得有些急躁,也较晚,请见谅。)
第三十六章:洪荒遗族
帝王蝎同样是生存力极强的生物,它们巨大的体积、威武的样子、使大型动物中毒也要剧痛的毒让多数猎食者都会不寒而栗,它们和南非的三sè蝎一样,在十万年的时间迁徙数百上千公里也是很正常的。沙漠中有绿洲、有河流、有灌木丛甚至类似于热带雨林的湿润炎热树林也是很正常的,但是这片雨林给张凡虎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这片树林很巨大、茂盛、也很炎热,除了在雨季才下雨这最重要的一条之外,其余几乎完全和热带雨林一样。树林中是高低起伏不定、相互交叉互补的灌木丛、杂草、苔藓、蕨类植物,树上也缠绕着各种各样的藤本植物,有的老藤相互交叉成成年人大腿粗细的藤集结体,好似一条蜿蜒的巨蟒。soudu.org
所有猎手都惊呆了,他们现在才知道原来树林还可以长成这样,这与他们以前见过的茕茕孑立的金合欢树、猴面包树等树太不一样了,即使是好望角密集生长的椰树、湖边、河流沿岸的树林也没有带给他们这种生机盎然的感觉。
在这儿每人都能感觉到一种带动自己生命力的蓬勃生机,挤进眼睛全是绿。看到这些绿得青翠、绿得发绿光的植物,每人的眼睛似乎也绿了,至少每人看见其余人瞳孔中的倒影全是绿sè的植物。
猎队没有动,他们不是那些无知的送死者,常年累月的经验和张凡虎的教导给了他们极强的定力,他们是优秀的猎手。每人回过神来都看着张凡虎,他们虽然能看到林中的希望,但是也能感觉到林中的危险,这是所有人从未踏足过甚至从未见过的树林,其中的危险所有人也不得而知。
决定权在一人身上,现在张凡虎有些紧张,是真的紧张。他北上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解开自己身上的重重迷,另外作为一个生物学家的职业也决定了他无法抵挡这块宝地的诱惑,这是所有生物学家梦寐以求但求之不得的史前环境。
神树族与他已经成了合作关系,关系与他有些生疏的神树族和关系与他靠近的女祭司已相差不大,他们都是张凡虎的同盟,互相帮助的伙伴。
没有必要也没有权利让神树族猎手为了自己的私事而冒险,这是张凡虎首先想到的,他在为猎手的安全而担心。
似乎是看出了张凡虎的犹豫,智力慢慢踏上一步,率先站在张凡虎后面,然后是树叶、狮头、鲨鱼、石骨、鳄鱼尾等人,最后整个第一小队全站在他后面,然后是枯树族的新猎手和女祭司的神仕们……
张凡虎看着身后站得满满的猎手们,心里极为感动。所有的猎手都踏上前一步,相当于刚才的集结队伍向前平移了一小步一样,虽然这只是一小步,但这却是心灵之间的靠近,是伙伴、盟友、战友之间的互助与互信!
看着这些猎手,突然间张凡虎感到很惭愧:他外表看似为猎手着想,不让他们进入比较危险的雨林,想独身犯险,但这才是抛弃战友的行为!这才是最自私的行为!生死战友之间谁会那么自私?战友的事就是自己的事!
“好好记住今天这天的事!”张凡虎不知是在对自己还是在对猎手们说。
“是!”猎手们齐声呐喊,他们只管命令,其他一概不想!
其实雨林才是世界上最危险的环境,这是比沙漠还要磨砺人的战场,是一个人实力奋勇前进还是陷入万劫不复之境的激烈战场。
张凡虎在现代就这样孤独作战整整三年!而现在看到这与五年多前环境大致相似的环境、看到身后这些义无反顾坚定盟友、战友们的支持,他觉得自己战斗的热血有沸腾了!
战斗吧!战友们!这是你们势力再次提升的巨大机会,是你们踏上更加危险、更加茂盛实实在在的的热带雨林的一次实战演练,巨大的刚果雨林需要你们!那在将来也必将是你们的天下!
所有人都做好出发准备,调节呼吸与情绪,整理好行装,务必把那些披挂之物绑牢,以免被树枝等物勾拉住在危急关头影响生死相抗之间的行动。
张凡虎在前,这是最危险的开道活,他就像一枚箭头率先破开危险的毒膜。新猎手在中间,但并不是所有原猎手都死死护住他们,他们更需要历练,只是在他们最危险的时候保住他们的命就是了。猎手,不怕危险!
森林永远是从未踏入之内的人无法想象的危险与可怕,它的可怕不是人们想象的猛兽、毒蛇、巨蟒等,而是那些看不见的,很多人会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受到伤害甚至死亡……
“你们离这片灌木远一点!”张凡虎看着一片有数十平方米的高草说道。这些高草高约一米,像一棵棵小树苗,浑身长满了白sè的绒毛,上去毛茸茸的有些可爱,甚至有一种一摸以试试手感的冲动,但张凡虎那种命令明显就表示了它由可怕之处。
蝎子草!居然走到哪儿也离不开这两个字了。蝎子草是我国很多地方都有的一种草,比如河北省和与其接壤的其余省会都有,它能长到一尺来高,但是只有这儿的三分之一高度。
张凡虎的家乡四川有蝎子草的亲戚大蝎子草,它能长到两米高,五角形的叶子就像桑叶,上面的刺虽然不是白sè的
绒毛,但是也极细,像一段段数毫米长的头发茬,让人很容易忽略它们的存在。
蝎子草,顾名思义它有毒。那些绒毛就是毒刺,虽然每刺都让人忽略,但这就是它的可怕之处了,每刺都有轻易刺穿皮肤的能力,即使是最后的手掌皮肤也不例外。
虽然这种毒并不致命,但只要被刺入,手掌就会感觉到一种触电般的酸麻剧痛,随即被刺的地方会肿胀。张凡虎年幼一不小心被刺了一次,结果手肿得如馒头,直到一天之后才消去,但手还是酸麻无比。
避开这片灌木丛,猎队继续出发,当然猎手们还是有意无意地多关注湿润的厚枯叶,那里面不仅有危险而且有巨大的收获,那被张凡虎包裹住毒尾、绑住双螯的帝王蝎就是他们的一个重要目标。最后张凡虎干脆来了一个分配,一个三人的小分队一人仰头看着树上,另一人看着树林中部地带,最后一人低头jǐng惕着地面,每数分钟几人轮换一下。
树干上慢慢地有气根,树种变换也越来越像热带雨林,而且有的树种让张凡虎感觉有些陌生之感,但心中又隐隐约约有一点印象,这就像见到一个熟人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名字似的。
“古代!哦,不!是古……”张凡虎突然张大嘴看着周围一切环境,心砰砰地几乎跳出来,眼睛瞪得比牛眼还大,能让心理素质好得几乎没人xìng的张凡虎这么吃惊的事情是什么?即使女祭司说出汉语、知道他的名字、看到大西洋那些神秘景象也不过如此,甚至还不到。
张凡虎再次吞了一口唾沫,然后蹲下来细心看着地上的大量出现的蕨类植物,心里的震惊越来越大。
这才是真正的远古时代!十万年的时间在这面前简直连零头也不到,这是超过世间几乎所有体积超过拳头的祖先生存年代!远古时代!
“大鼓金霸!”远处鳄鱼尾叫道,这让所有人都回过神来,他们也被张凡虎突然而来的惊讶神sè震惊了一下。
猎手们都围了上来,看着一块长约两米的褐sè物质,这是一种生物。张凡虎蹲下来,用颤抖的手摸着这巨大的动物,不知在想什么。
还是蝎子,一只两米长的蝎子!而且是远古时期的蝎子,它的名字叫海蝎子。这是生活在远早于恐龙出现的距今四亿七千万年到三亿七千万年前的古生代海洋中的动物,是当时的海洋中生活着最庞大、最恐怖的节肢动物。
那个时期是古生物学家和地理学家划分的奥陶纪时期,不过海蝎子跨越的时期并没有那么长,只生活在距今四亿六千万年到四亿五千万年前共一千万,那时的海蝎子进化到了惊人的两米五长、半米宽!
这么巨大的动物和它的后代蝎子一样在身体前面也具有一对向前伸的大爪子,爪子上有坚硬而突起的刺,全身披挂着厚厚的甲克装甲,就像是无脊椎动物世界中的坦克,在大海中是当之无愧的霸主。
它们能用八条腿在海底沙地上走路。海蝎子,顾名思义是生活在海里的,所以后面还有条扁平如桨的腿以供划水之用。虽然它们通常在海底居住,但也能在淡水中和陆地上生活,所以张凡虎等人在岸上发现这么一只海蝎子似乎没什么大不了,但是别忘了它们生活的年代。
在进化到最完美的时期后,海蝎子慢慢进化着,分化成了很多种类,它们是现代蝎子、蜘蛛、虱子等所有陆地节肢类动物的祖先。但是在两亿五千万年前的二叠纪大灭绝与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水里生物一并消失了,从此再没出现在化石记载中,独留下了无穷多的后代生活。
(书中的很多资料来源都不止一个方面,这样可以使资料更为全面,也更为jīng确,但是这就很容易造成一些冲突。单说此章中出现的二叠纪的年代,我在陕西人民出版社出版的《一定要知道的2008个自然常识》中看到的关于二叠纪始末年代为两亿八千万年前到两亿三千万年前,跨越五千万年;而百度到的是两亿九千五百万年到两亿五千万年,跨度为四千五百万年,虽然跨度的误差为五百万年,但是始末末年代相差可是上千万年啊!一万年也太久,更何况是一两千万年!
这件事没完!资料我会继续查找,我在这方面不会相信任何所谓的权威,知识时严肃的,以后有结果了我会告诉读者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