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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奉旨把妹     郑屠txt下载     郑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61,投机取巧

    正文]061,投机取巧——

    郑飞皱着眉头站在场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蔡攸见了却也未催促,只是冷冷一笑,眼睛又偷偷看向远处的那个黑暗的角落,

    果然,那个黑影也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郑飞,身子已经完全靠着椅背上,翘起了二郎tuǐ,脚尖还轻轻的颤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蔡攸收回目光,心中顿时又是一喜,那人的这个动作他是再熟悉不过了,每当那人极为满意开心的时候,他总是会翘起二郎tuǐ,轻轻晃动着脚尖……。

    蔡攸不知怎地突然看着场中的这个横空出世的所谓韩倚公书童后代的人愈发的顺眼起来,这个什么狗屁上元诗词会他蔡攸才没什么兴趣,不过向来都是一群穷酸y-n诗作对的地方罢了,y-n诗作对有什么用?诗仙李白怎样了?本朝的东坡居士又如何了?还不都是最终落得个孤家寡人?

    我蔡攸要的是权势!我蔡攸一首诗也不会做照样领着上百个所谓的才子修订大典!

    我蔡攸虽然对这个狗屁诗词会没什么兴趣……可……有人却今日突然来了兴趣,

    无所谓,那人想干什么我就陪他做什么。即便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命人严守云仙楼,落得个破坏上元诗词会的骂名也无所谓。

    只可惜……,

    放上来的这帮子有身份的穷酸们太不争气了,lu-n七八糟的诗词虽然作了不少,但那人却看着越来越没了兴趣,显然对今夜的安排极为的失望,我蔡攸能有今日便是从来都没让那人在玩乐上有过丝毫的失望!我蔡攸原本刚刚有些后悔带那人来看这什么狗屁诗词会,

    幸好……赵明诚来了,那人不是特别喜欢看新huā样吗?我蔡攸刚想借机戏n-ng那姓赵的一番给那人找点趣事,

    却不料……李清照也来了!还有她那个天姿国s-的妹妹!真是天助我也!那人的嗜好……我蔡攸可是一清二楚的!

    但依然没想到……我蔡攸刚想当众调戏一番李家姐妹,给那人提提神时,

    居然……又蹦出了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黑脸汉子!

    但!更没想到的是,这个市井之徒居然只用了短短几句话就让那人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看着他意犹未尽的样子,好好好!你喜欢什么我就为你做什么!

    “小子啊”,蔡攸收回思绪,眯眼一瞧郑飞,心中一乐,暗道,“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哦。”

    郑飞自然不知道蔡攸在想些什么,他已经没空去想了,因为蔡攸的要求简直太难了,用“xiōng大无脑”四个字作诗?

    这怎么可能?我只是个会学着葫芦画瓢的普通人好不好?!

    郑飞现在真是悔死了,干嘛好好的蹦出“xiōng大无脑”这四个字逗蔡攸笑?

    自己就是挖了一个大坑给自己跳呀……!

    郑飞y-哭无泪中……。

    突然,

    只听一个nv子的声音响起,“蔡大人,民nv不才,愿替我世弟作词四首。”

    郑飞一惊抬头一看,竟是李清照!只见她不知何时已转过了身,对着蔡攸施礼说道。

    而在李清照身边的李洛灵也在看着蔡攸,竟然没有像刚刚一样阻止她姐姐,脸上还挂着几分的乞求之s-!

    这是怎么回事?

    虽说以李清照之才,莫说是作词四首,就是作上十四首,四十首也不在话下!

    但……李清照和李洛灵不是最恨蔡家的人吗?她们不是刚刚无论如何也不愿为蔡攸念词吗?

    她这是……?!

    郑飞正吃惊着,却见李清照看着自己点了点头,目光之中满是感jī之s-!

    郑飞心中一动,莫非……是李清照姐妹刚刚看到自己为难的样子,知道自己作不出词来而想帮自己?

    哪怕是宁可违背自己的原则,也要以这种方式来表达对自己的感jī?

    郑飞心中不由一暖,好一对知恩图报的姐妹huā!

    却只听蔡攸冷笑一声道,“李易安之才本官早已知晓,只可惜本官今晚只想听你世弟的,不想听你的。”

    李清照闻言愣了愣,再看向郑飞,眼中满是无奈和担忧,

    但郑飞闻言却是双眼一亮!

    李清照帮我作词……李清照帮我作词……既然她不能现场帮我……我何不简单修改一下她日后的词来应付一下?

    郑飞心中顿时一喜,已经有了办法,离开朝着蔡攸拱手道,“蔡大人,您出的这个题目太难了,在下才疏学浅,可否通融一下给小人一个投机取巧的机会?小人便用‘xiōng大无脑’四字的谐音字作词行吗?”

    蔡攸看向那人,只见那个黑影轻轻的点了点头,

    蔡攸收回目光一笑道,“投机取巧?好,本官就给你一个投机取巧的机会。”

    郑飞终于松了一口气,说道,“多谢蔡大人。”

    说罢,郑飞转过身来对着满堂的人高声道,“第一个字为xiōng,本人便取一个谐音字,英雄的‘雄’字作词,请诸位雅正。”

    说罢,郑飞气运丹田,高声诵道,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至今思项羽,不肯过江东!”

    众人听了俱是一惊!但仅仅一体会诗中的意境,便全都赞同的点了点头,

    蔡攸也点点头道,“好一个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此诗虽然简短,却也气魄万分,这个‘xiōng’字词本官就算你过关了。”

    郑飞把眼偷偷一瞧李清照,就见她也是满眼惊奇的看着自己,

    郑飞心中不由一喜,李姐姐对不住了,你日后的这首诗以后就要归在我的名下了。

    郑飞又朝着蔡攸拱手道,“接下来的这个‘大’字,小人虽不用谐音字,却想换个方式,用高歌一首的办法唱出来。”

    蔡攸偷眼一瞧,远处那人脚尖一停,似乎也是很好奇的样子,蔡攸心中一乐,对郑飞说道,“你愿意用什么方式就用什么方式,只要你能作得出本官便依你。”

    郑飞点点头,朝旁边一喝道,“可有大鼓一用?”

    不一会,便有人将一面配乐用的大鼓抬入场中,

    郑飞走到鼓前,环顾周围高声道,“本人接下来的唱的这歌,会采用大家从未听过的方式演唱。”

    说罢,郑飞抬起手掌,然后重重的拍在了鼓面上,顿时一声沉闷有力的鼓声传遍全场,众人jīng神随之一振,

    郑飞心中一笑,脑海中立刻响起了小时候看过的电视剧《三国演义》的片头曲,随着那个音乐的节拍,郑飞一边敲鼓一边高声唱道,

    “咚!滚滚大江东逝水,咚咚,l-nghuā淘尽英雄。咚!是非成败,转头空。咚!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咚咚咚!白发渔樵,咚!江渚上,观看秋月风,咚咚,一壶浊酒喜相逢,咚!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咚咚!”

    一歌终了,郑飞抬起头看向众人却是一愣,

    只见所有人都在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自己,就像是在看一个怪物!

    郑飞心下一片忐忑,也不知道这首用现代唱法演绎的《临江仙》,古人能不能接受的了,

    看眼前的情形……,

    好像……,

    突然!不知是谁猛地叫了一声“好!”

    紧接着,全场爆发出热烈的叫好声!每个人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的兴奋!

    蔡攸偷瞧向那人,发现那人也在轻轻的鼓着掌!虽然看不太清是什么表情,但想必也是极为开心。

    蔡攸又看向郑飞,眼中闪着丝丝的jīng光,心下阵阵惊奇,真是没想到啊没想到,眼前这人的表现已经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想象!

    郑飞也万万没想到会出现这样的结果,一时竟愣在了当场,直到蔡攸叫了自己一声才回过神来,

    郑飞转身看向蔡攸,便见蔡攸笑着看着自己道,“好好好!好一个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还有那个……奇妙的唱法!本官很满意,快快!再用‘无’字演唱一首。”

062.灯火阑珊处

    正文]062.灯火阑珊处——

    郑飞慢慢转过身来,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李清照,只见李清照朝着自己微微一笑,眼中满是惊喜!

    郑飞心下又一喜,清了清嗓子便对众人高声道,“既然大家喜欢,那在下便再唱一首。这首歌中可有“无”字哦。”

    众人一笑,又叫了一声好,

    郑飞突然有了一种做歌星的感觉,不禁自嘲一笑,重新来到鼓前,调整了下呼吸,一掌拍在鼓上,脑海中一边回忆着《男儿当自强》的音乐,一边高声唱道,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咚!傲气面对万重l-ng!咚!热血像那红日光!咚!胆似铁打,咚!骨如jīng钢!雄心百千丈,咚!眼光万里长!咚咚!我发奋图强,做好汉!咚!做个好汉子,咚!每天要自强。热血男儿汉,咚!比太阳更光!让海天为我聚能量,咚!去开天辟地,为我理想去闯。咚!看碧bō高壮,又看碧空广阔浩气扬。咚咚咚!我是男儿当自强。强步tǐngxiōng大家做栋梁做好汉。咚咚咚!用我百点热,耀出千分光。咚!做个好汉子。热血热肠热。比太阳更光。咚咚咚!”

    一曲终了,郑飞一停,低下头去,

    李清照心下有些奇怪,这首歌虽然同样奇妙好听,但却既没有“无”字,也没有无字的谐音字,这是怎么回事?

    众人也是面面相觑,正在不解之时,

    突然!

    郑飞又是一掌重重的拍在了鼓上,

    一声重重的沉闷的鼓声响彻满堂!

    只见郑飞慢慢抬起了头,脸上竟是一片肃穆之s-!

    歌声再起,曲虽未变,但词却已经变了。

    “怒发冲冠,咚!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jī烈。咚!咚!咚!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

    咚咚咚!十六州,犹未归!臣子恨,何时灭?咚!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咚!壮志饥餐胡虏r-u,笑谈渴饮匈奴血。咚咚咚!”

    郑飞的声音撕心裂肺,声嘶力竭般的狂吼着!

    直震得满堂寂静!

    终于,郑飞用尽最大的力气重重的一拍大鼓,

    说是唱,倒不如说是怒吼着将最后一句歌词吼了出来!

    “勿再等!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歌,终了!

    静!

    静!

    静!

    比之刚刚所有的静都还要安静!

    所有的人都呆呆的看着郑飞,

    看着郑飞因剧烈的呼吸而不停起伏的身体!

    所有人的脸上都写满了震惊!

    十六州,犹未归!臣子恨,何时灭?

    字字如箭,直sh-众人的心中!

    燕云十六州!宋人心中永远的梦想!

    从开国皇帝赵匡胤开始,便为了将那十六州重新收归汉人的领土做过了多少的努力!虽然始终都以失败而告终,但这个梦想却从未消失过!

    直到如今……岁岁huā着大量的金银向辽夏“购买”着平安,这个梦却越来越模糊起来……,

    但今夜……!

    众人纷纷回过神来,心下都泛起了丝丝难忘已久的jī动……,再看向郑飞的目光已经变得不同起来……!

    欢呼!响起!

    但在一个静静的地方,

    李清照看着场中的郑飞,心中不知怎的突然有了一种想哭的感觉,自己一直想写出一首这样的词,但自己仅仅作为一名nv子,却只能有一种无能为力的感觉,

    但今日竟然真的听到了,

    壮志饥餐胡虏r-u,笑谈渴饮匈奴血!这是何等的英雄气概,充斥着无穷的爱国之情!

    那是需要真正的出生入死,体验过那种沦陷地的亡国之痛的人才可以写出的词句!

    眼前这个男子,他究竟经历过多少自己无法想象的经历?

    从他今日用打油诗反击自己的夫君开始,到下午的相知相识,再到刚刚的tǐng身而出与技惊四座!一切都像……做梦一样!

    她又看向李洛灵,正要和她说些悄悄话,一眼看去却是一愣,

    只见李洛灵瞪大眼睛看着郑飞,竟似是已经痴傻了一般,

    李清照心中猛地一动,眼中立刻满含爱怜笑意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这小妮子,也有动心的一刻吗?

    那人的相貌虽然粗俗,才气却不错,以诗见人,也定是个顶天立地的好儿郎!

    如果放在曾经的自己……,

    李清照想到这里,脸上不禁一红,心中升起丝丝的罪恶感,

    自己……可是他人的妻子呢……!怎能想这些lu-n七八糟的东西!

    只是自己的夫君……,

    李清照悄悄看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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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场欢动,却只有一人呆呆的愣在原场,

    他便是——赵明诚,

    赵明诚此刻已经不知道该再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尤其是当他看着场中那个令他感到无比讨厌的人!而更令他受不了的是,所有的人居然都在为那人喝彩!

    这个相貌丑陋的男人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他首先在酒楼中羞辱了自己,接下来居然与自己的娘子一起出现了云仙楼中……还让自己的妻子看到了自己最不想让她看到的一幕!

    但事实却是……自己忍辱负重,忍受着蔡攸的羞辱,哪怕是后来帮着蔡攸bī迫娘子,难道只是为了一个无关轻重的官职吗?

    不!赵明诚的脸上闪过一丝狰狞!自己有一个计划,一个谁也不知道的计划!自己之所以没有从一开始就告诉娘子,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可……事情的发展已经超出了自己的控制……!

    就算所有人都误解我都无所谓……但……娘子却已经误解了我,洛灵也误解了我……!

    都是因为他!

    赵明诚看向了郑飞,

    都是因为他!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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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清照悄悄回过头来,悄悄擦了擦眼角的一滴眼泪,不知怎的心中是那么的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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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欢喜自然有人忧,

    有人开心自然……有人更不开心!

    蔡攸就是那个更不开心的人,

    那个角落里的人刚刚做出了一个令蔡攸目瞪口呆的动作!

    那人居然……默默无声的站了起来,来到窗口看着外面,显然在沉思着什么,

    虽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但……自己看着怎么就是有种不舒服的感觉呢?

    我蔡攸需要的只是一个只知风流快活,贪图享乐的……那人,

    可不是一个会思考的……那人!

    蔡攸突然有了一种奇怪的感觉,自己刚刚只顾惹那人开心而纵容场中的汉子,是不是犯了一个错误?

    亦或是,自己完全的低估了这个汉子,万万没想到他竟然不知怎的蹦出了这么一首发人深省的呐喊!

    燕云十六州……他怎么知道这是那人几年前还常挂在嘴边的话呢?

    他是有意,还是无心的呢……?

    蔡攸皱起了眉头,冷冷的看着场中的郑飞,眼中一片闪烁。

    只见郑飞慢慢转过身来,看着蔡攸一笑,施礼道,“多谢蔡大人。给小人这样一个可以一吐心中梦想的机会。请问小人现在可以作最后一个‘脑’字的了吗?”

    蔡攸死死盯着郑飞的眼睛,像是要从郑飞的脸上发现什么似的,

    只可惜郑飞只是不卑不亢的看着他,也只是微微笑着,

    蔡攸嘴角猛地一个不易察觉的chōu动,终于慢慢说道,“可以,只是今日上元佳节,就不要再说什么沉重的话题影响大家的兴致了。”

    郑飞微微一愣,但还是点了点头,转过身来,一句废话也不多说,只是向前慢慢走着,一边走,一边y-n道,

    “东风夜放huā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y-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脑,笑语盈盈暗香去。众里寻他千百度……,”

    y-n到此处,郑飞停住脚步,慢慢回过身来,看着一个瘦弱的身影,轻轻念道,“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李清照对上郑飞的目光,身躯猛地一颤!刹那间竟有种窒息的感觉。连忙一低头躲过郑飞的目光,但突然又想起一事,连忙看向李洛灵,却见李洛灵也在看着郑飞,脸上一片红晕,嘴角挂着开心的微笑,

    李清照心中一动,不禁自嘲一笑,暗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他看的本就是妹妹。

    李洛灵似乎觉察到了李清照在看自己,连忙收起笑容,转头一看李清照娇羞的说道,“姐姐……你看什么呀?”

    李清照拉起她的手,笑y-ny-n的说道,“小妹,你觉得我看到了什么?”

    ……

    郑飞转过身去,对着蔡攸拱手一礼道,“四字已完,小人告退了。”

    说罢,来到李清照面前对着李清照姐妹和赵明诚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世姐,世妹,……姐夫,咱们走吧。”

063,相约

    正文]063,相约——

    郑飞走出大m-n,汴河边上依旧是热闹非凡,人群川流不息着,

    紧接着,便见两人从不同的两个方位走出人群走向自己,

    仔细一看,正是王进和朱武!但却没有庞万的,他去哪里了?郑飞心中一奇,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但仅仅一瞬之间,便见一个黑s-的身影突然从云仙楼前的一颗大树上跳了下来,也走向自己。

    郑飞定眼一瞧,果然是庞万,原来他躲到树上去了,

    这棵大树高达数丈,比云仙楼还要高出不少,也不知道庞万是什么时候爬上去的,刚刚自己在楼内所做的一切庞万应该都透过窗户看到了吧。

    郑飞又抬头看了看大树上漆黑一片的树影,不禁微微一笑,

    只怕这棵大树之上,还遗留着一套弓箭吧……,郑飞微微略带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进这几个人小心的都有点过头了,老子是进去y-n诗作对的,又不是进去跟人拼命的。

    守在m-n口的那名军官看到庞万突然跳下大树顿时大吃一惊!正y-上前,但看了看郑飞身边的赵明诚和李清照,犹豫了一下,考虑到楼上也没出什么事,终究还是没有做声。

    郑飞对着王进等人一点头,转过头去刚要对李清照说话,但一眼便看到了赵明诚铁青的脸s-,李洛灵站在赵明诚身边,脸s-也有不好看,就只有李洛灵一人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郑飞对着李洛灵一笑,便转身朝街上走去,

    这里都是军士,也不是说话的地方。

    几个人来到街上远离了云仙楼,郑飞才转身对李清照三人抱拳道,“刚刚小弟说错了话,还请姐夫,世姐和世妹不要介意。”

    赵明诚冷哼一声,抬头看向别处,根本不理郑飞,

    李洛灵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脸s-又是微微一红,羞涩的低下头去也不敢看郑飞,

    李清照看了赵明诚一眼,微微叹了口气,对郑飞轻轻笑道,“今晚还要多谢世弟出手相助。否则……,小妹就有麻烦了。”

    说罢便瞪了李洛灵一眼,只是眼中除了责备之外还有浓浓的怜爱。

    李洛灵调皮的吐了一下舌头表示知错了,

    郑飞也懒得去管赵明诚,轻松一笑道,“这是小弟应该做的,一屋子男人欺负两个nv子,也亏他们都是读书人,还不如我个屠户。”

    李清照等人闻言俱都一愣,李洛灵惊道,“郑大哥,你……你是个屠户?”

    郑飞一笑,点点头道,“小弟乃渭州屠户,远近闻名的猪r-u王。”

    郑飞说罢便看向李清照三人,

    只见李清照和李洛灵先是一愣,接着便又抿嘴一笑,脸上并没有浮现丝毫的异s-,

    郑飞心下一宽,暗道这李氏姐妹果然都不是市井势利小人。

    却听赵明诚冷哼一声,“原来只是个屠户。”

    “屠户怎么了!”竟是李洛灵面s-一沉,她也不看赵明诚,只是冷冷道,“屠户也比不辨是非、认贼作父的小人强万倍!”

    赵明诚听了脸s-大变,急道,“洛灵你……你说谁认贼作父……!”

    李洛灵冷笑一声,刚要开口却被李清照轻轻一拉,

    李清照又深深的叹了口气,脸s-变得更加苍白起来,低声道,“夫君,小妹,不要再吵了,人家要笑话的。”

    李洛灵看了看李清照痛苦的神情,脸上顿时l-出心疼的表情,连忙闭了嘴上前搀扶住李清照的胳膊点了点头。

    赵明诚见李清照神s-有些不对,脸上闪过一丝慌lu-n与不安,赶紧点了点头,却依旧斜眼冷冷的看了郑飞一眼。

    李清照这才抬起头对着郑飞勉强笑道,“郑公子,时辰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改日贱妾再设宴感jī世弟相助之恩。”

    说罢,便朝着郑飞施了一礼,拉着李洛灵转身便走。

    郑飞很明显的看到,李清照的眼圈已经有些红了,

    郑飞心底一叹,还有什么能比丈夫对自己的背叛更能打击这个骄傲的nv子呢?

    赵明诚则又冷冷的看了郑飞一眼,一甩衣袖也转身跟了上去。

    郑飞见罢嘴角浮起一丝冷笑,也懒的理他,转过头来对着王进等人一笑,“王哥,咱们现在该找个住的……,”

    话到这里,郑飞一下子愣住了,因为他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好像李清照还没告诉自己她们住在哪里,而且也没有问自己住在哪里。

    她所说的改日再答谢自己的话……,难道都只是客套?

    莫非是李清照刚刚的神情都是装的?她也是嫌弃自己下贱的”屠户”身份?

    郑飞想到这里,心中顿时失落起来,

    王进一看郑飞的脸s-不太对,关切的问道,“主人,你怎么了?”

    郑飞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悲凉的暗道就这样吧,我与李清照,终究只是两个世界里的人。

    想到这里,郑飞调整了下心态,刚要对王进重新开口,却见王进看向了自己身后,一脸的疑hu-,

    郑飞心中一动,回头一看,不由也是一楞,只见一个nv子正一路小跑的朝着自己而来,她的脸上还挂着极为开心的笑容,居然是李洛灵!

    李洛灵来到郑飞身前,喘了几口粗气,擦了擦汗才开心的说道,“郑大哥,我姐姐刚才忘了告诉你,她要我来对你说,我们住在城西的临福客栈,明日午时请你一定来,她要设宴好好感谢你。”

    郑飞抬头望去,就见远处李清照已转过身看向这边,郑飞不知怎的心中顿时大喜,浑身上下如遇风一般清爽,禁不住的笑着对李洛灵连连点头,

    李洛灵也是开心的一笑,转身便朝着李清照跑去,但刚没跑出几步便又停下脚步回过头来又道,“郑大哥,你唱的歌曲调好奇怪啊,但却极为好听,我从小到大都没听过,以后你教教我好不好?”

    郑飞哈哈一笑,又用力的点了点头。

    李洛灵对着郑飞眯眼一笑,似是百huā齐放一般的好看,终于转身跑远了。

    郑飞转过身来对着王进笑道,“走,咱们也该找个住的地方了。”

    +++++++++++++++++++++++++++++++++++++++++++++++

    云仙楼的楼下依旧是那十几名军士在把守着,

    但刚刚还热热闹闹的三楼如今却已是人去楼空,

    咦……,

    不对,原来还有三个人。

    如果此刻那些刚刚走了的人有谁重新回到这里的话,

    眼前的场景一定会惊掉他的大牙!

    因为整整一晚都以最高贵的来宾身份坐于上座、在当今朝中红的发紫、前途无可限量的、不但是当今权相蔡京之子更是深得圣恩荣宠的那个人,蔡攸!

    此刻竟然像个奴仆一般老老实实的垂首低头站在整个大堂最yīn暗的一个角落的酒桌之前,从里到外都是那么的恭敬与臣服,

    而在那个酒桌旁,一个身影坐在桌边,还有一个人站在那个黑影的背后,正给那个人轻轻的锤着肩。

    坐在这个酒桌旁的人是谁?居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能令蔡攸如此?!

    一阵短暂的沉默……,

    终于,坐着的那人开口了,只听他淡淡的说道,“蔡攸,今夜很不错,辛苦你了。”

    蔡攸恭敬的回道,“您玩的开心,是臣……,”

    所坐之人身后站着的那人立刻轻嗯了一声,

    蔡攸似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话到嘴边赶紧改口道,“……是在下的荣幸。”

    所坐之人轻轻一笑,似是自言自语般低声念道,“xiōng大无脑…哈哈…xiōng大无脑,”

    蔡攸立刻跟着陪笑了两声,

    只听那人又道,“那个人你见过吗?知道是谁吗?”

    蔡攸摇摇头,“在下没有见过,也不知道是谁。”

    那人没有说话,

    蔡攸心中顿时一紧,赶忙接着道,“不过在下已经派了人去跟着他了。”

    那人一笑,点点头,“还是你知道我的心思啊。”

    蔡攸犹豫了一下,才小心翼翼的说道,“您……要找那人做什么?”

    那人慢慢道,“我想谢谢他,赏他点东西。”

    蔡攸一惊,“谢他?”

    那人站起身来走到窗边,看着外面依旧热闹的汴河两岸,

    “我想谢谢他,让我又想起了一点东西。”

064,被跟踪了

    正文]064,被跟踪了——

    (感谢朋友们的支持,本人才疏学浅水平有限,只能尽最大努力用心去写来表达感jī了,加更一章聊表敬意)

    “主人,有人在跟踪咱们。”王进走在郑飞的身旁,眼睛依旧看着前方低声说道。

    郑飞心中猛地一惊,脚步也是不停,“几个人?”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五个。”庞万跟上来,头也不回的说道,

    郑飞皱起了眉头,怎么会有人跟踪呢?

    莫非……!

    郑飞心中突然一动!

    只听王进开口道,“可能是冲着我来的。”

    郑飞转头看向王进,只见王进yīn沉着脸,“可能是我被人认了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王进刚想转身,却被郑飞拉住了手腕,

    王进看向郑飞,

    “小心点!脱身之后在遇仙楼前见。”郑飞道,

    王进点点头,便渐渐的与郑飞等人拉开了距离,却专挑人少而显眼的地方走,正巧前面出现了一个胡同,王进方向一转,便朝那个胡同走去,

    但临进胡同口前,王进还特意的转过身去看了看后面,略一驻足,这才一转身走进了胡同。

    郑飞知道,这是王进故意要做给后面跟踪的人看的,心下不由一阵担心,王进的本事郑飞自然是知道的,但此地是东京汴梁,高手如云,比王进强的不知还有多少,如今他孤身一人去引开那些人,就只怕……!

    郑飞立刻在路旁一处地摊前停下脚步,一边装作挑选物件,一边低声对庞万说道,“子,你师父势单力薄,跟上你师父去帮帮他!”

    庞万犹豫了一下,“主人,我去跟着师父,那你……?”

    郑飞拿起一只y-镯子,凑在眼前看着说道,“那些人既然不是冲着我来的就没事,再说我还有朱兄陪着,去吧没事。”

    庞万这才点了点头,一转身,也快步朝那个胡同走去。

    郑飞微微转过头去斜眼一看,只见庞万的身影消失在了胡同口时这才放下心来,

    郑飞放下y-镯,转头冲朱武调侃一笑道,“朱兄,今夜良辰美景,看来只有你我作伴了。”

    朱武也一笑,看向郑飞,正y-说些什么,但在郑飞的眼中,朱武脸上的笑容不知怎的猛地凝固了,

    郑飞不由一愣,

    接着便见朱武迅速收起笑容,一把拉起郑飞的手就快步往王进和庞万刚刚进入的那个胡同口走去,

    郑飞一脸的疑hu-,就只听朱武沉声道,“主人,那几个人还跟着咱们!刚刚他们的眼睛都只盯在您一个人身上!他们是冲着……您来的!”

    郑飞听了顿时大吃一惊!

    冲着我来的?!这怎么可能?!

    我才刚来东京,一个人也不认识……,

    突然!郑飞心中一动,莫非……是因为刚刚的上元诗词会?

    是赵明诚?不太可能!赵明诚早已离了东京几年,从刚刚的表现看他也没有什么势力了。

    是被自己羞辱的那个王林甫?那人一看就是个睚眦必报之人,很有可能是他。

    还有就是蔡攸?可我也并不曾得罪他什么,

    抑或是诗词会上其他什么人?

    郑飞收回思绪,脚步逐渐快了起来!心中不禁苦笑一声,没想到自己和王进都因为一个“yīn差阳错”的原因而判断失误,本以为是太尉高俅的人认出了王进,却不料竟是冲着自己来的!

    不管那些是什么人,如此鬼鬼祟祟的绝对不像是有好事的样子。

    还好朱武及时看出了问题,如今只盼王进和庞万他们师徒二人也能及时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再转回来寻找自己吧!

    郑飞和朱武二人快步进了胡同口,一眼望去心中顿时一凉,只见这个胡同从外面的入口看平淡无奇,没想到里面却是别有d-ng天,狭窄的胡同小道两旁竟是小铺林立,、逛街游玩的人流比之外面的大路不知又拥挤了几成,

    两人快步走进胡同,但还没走多远,朱武便一把将郑飞拉到一个黑乎乎的墙角里,躲在一棵大树之后,二话不说便开始脱起了自己的外套,

    郑飞惊道,“朱兄,你……?”

    朱武头也不抬,语气中却是焦急万分,“主人,咱们换衣服,我去给你引开他们!”

    郑飞连连摇头,“不行!咱们一起走。”

    朱武却已经将道袍脱了下来,硬是塞入郑飞手中急道,“快换上!他们就快过来了!既然不是找我的,就算抓到我也没事!”

    郑飞看着朱武心急如焚的样子,心下一阵感动,朱武已由不得郑飞再犹豫,硬是上前帮着郑飞三下两下便将外衣脱了下来,一边往自己身上穿一边瞧着外面道,“等我走了你再出来,顺着这条路去找……。”

    朱武话没说完,突然又拉着郑飞退后一步紧贴在墙上,

    郑飞往外一看,便见有五个彪形大汉已经到了胡同口,正四下张望着,

    其中一人转过身来,疑hu-的看了郑飞二人藏身的树后黑影处,迈开步子便走了过来,

    郑飞大惊!只觉正握着自己手腕的朱武猛地用了一下力,接着便是力道一空,朱武已经放开自己低着头从墙角跑了出去!

    那五人一见朱武跑了出来,先是一愣,接着便一起追了过去,

    只见朱武迅速没入人群,不一会便与那五人一起没了踪迹。

    郑飞依旧躲在黑影里,又多了一会才走出黑影,又回头看了一眼朱武消失的方向,终于一咬牙转头才h-n入了胡同中拥挤的人群。

    +++++++++++++++++++++++++++++++++++++++++++++

    “什么!”王进大惊失s-,几步来到朱武面前瞪大眼睛惊道,“主人和你走散了?”

    朱武叹了一口气摇摇头,“我装扮成主人,引开了跟踪的那五个人,直到跑出了四条街才被他们拦住,但那些人一看我不是主人都是大吃一惊,便不再管我掉头就往回跑,我一看此景本以为主人定是已经顺利逃走了,却不料……我不但顺着原路回去找不到主人,在此等到现在也不见主人到来,直到看到你们师徒二人!”

    王进一指庞万和朱武,怒道,“你们……你们……哎呀!真气死我也!”

    庞万的脸s-也慌了起来,“师父,都是我不好,我也没想到那些人竟是冲着主人去的,主人担心你,才命我……唉!”

    王进像突然想起什么似得,突然问向庞万,“万,主人在云仙楼上时你始终都躲在树上观瞧,可曾发现什么异样?”

    庞万皱着眉头想了想道,“刚开始也没什么,后来那对李姓姐妹被人欺负哭了,她那姓赵的相公也不去帮她俩,主人看不过便替那对姓李的姐妹出了出头,跟人争辩了几句,然后又念了几首诗,唱了几首歌,博得满堂喝彩之后便与那对李姓姐妹下了楼,并不曾与人发生过什么冲突。”

    “哦?”朱武脸s-一动,“主人是与何人争辩的?”

    庞万道,“像是与一个叫王林什么的人,距离太远我听不清楚。”

    “王林甫!”王进脱口而出,

    庞万听了又仔细回想一番才点点头,“好像就是这个名字。”

    朱武看王进脸上满是疑hu-之s-,“王大哥,这王林甫是什么人?”

    王进皱着眉头道,“此人乃蔡京m-n生,却并不曾得到重用,我临走那年听说他又结jiāo了蔡京之子蔡攸,与蔡攸倒是极为投机,只是跟踪的那几人身手都不弱,一看便是军中的好手,绝不像是王林甫这种低级的文官能指挥的动的。”

    朱武略一思索便道,“即便如此……也只能先从这个线索入手了。”

    说罢,朱武对庞万道,“万,你在此继续等候主人。”

    又冲王进道,“王大哥,你与我去一趟王林甫的宅第探一探。”

    王进和庞万都点了点头。

065,等待

    正文]065,等待——

    俗话说,不到京城不知道自己官小,这是一句放之古今各朝各代而皆准的话。

    因为无论是哪朝哪代的首都,呆在里面的官员密度相对于地方上的官员都是极其恐怖的,

    这样所造成的结果便是,根本没人拿人数众多的低级官员当回事。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一个只能在首都里夹着屁股做官,靠着固定而微薄的俸禄养家糊口的七品殿中sh-御史,一旦有机会外放做了一方县令,虽然同样是七品,从此却可以在自己那一亩三分地上做个呼风唤雨,说一不二的父母官。

    当真是出有轿夫抬大轿,入有丫鬟热炕头。不管到哪,只要还在自己的地界上,随便一挥手身后准能冲出几十条大汉为其马首是瞻。寻常百姓想见“青天大老爷”一面都得当街拦轿喊冤。

    哪像可怜的京官们,莫说是保护其安全的护卫,甚至连找个看m-n的m-n房都得好好思量一番腰包的富裕程度。

    同样是七品官,差距咋这么大呢?

    王林甫此时此刻对这句话可是太深有体会了,尤其正感受着从自己脖子上传来的那把匕首的丝丝寒气!

    王林甫的tuǐ在微微的打着哆嗦,额头上已是冷汗淋淋,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生怕一不小自己就把自己的脖子给抹上一道口子,桌子上的蜡烛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被点亮了,在微弱的烛光之下,他只能瞪大眼睛,用无比惊恐的眼神哀求的看着此刻站在他身前的两个人,

    而且还是两个一身黑衣还m-ng着面的大汉!

    其中一人的脸上,竟然还有一道冲出m-ng面布的大长疤,在m-ng面布的半遮半掩之下,非但没有半点的“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感,反而更增添了几许yīn冷的杀意。

    无论是谁,深更半夜里突然惊醒后发现自己处于这样一个险境之下估计也好不到哪去。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王林甫目前能做到没有发疯的大叫已经算是很不错的心理素质了。

    终于,那刀疤脸m-ng面人开口了,“我们并不想要你的命,所以别做一些bī我不得不取你x-ng命的举动,明白吗?”

    王林甫赶喉咙发紧,但还是努力的挤出了一声嘶哑的回答,“明白了……!”

    刀疤脸m-ng面人点点头,将匕首往后撤了一点,稍稍远离了王林甫的脖子,王林甫顿时觉得身子猛地一松,马上本能的往后一缩退到墙边上,惊恐的看着两个m-ng面人哆哆嗦嗦的说道,“两位好汉爷……要钱的话就在m-n口右边的柜里里,钥匙在第三个柜子……,”

    却见另一个m-ng面人脸上的m-ng面巾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只听他摇摇头道,“王大人不必惊慌,我们弟兄只想来问几个问题,问完了我们便走,希望你能如实回答,否则……,嘿嘿。”

    王林甫打了一个冷颤,赶紧道,“好汉请讲,好汉请讲,本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那人点点,却是转过身去自桌子上将烛台取了过来放在了王林甫的身前,顿时,王林甫的脸便被照得光亮起来,那人又看了看,好像这才满意了似的继续说道,“我问你,今夜你可曾去过上元诗词会?”

    王林甫一愣,他设想中的诸多劫财劫物,甚至追问朝廷秘事之类的事非但都没有发生,而且居然还是这么一个问题,但他随即反应过来,赶紧点头道,“下官去过,去过。”

    王林甫一边说,一边偷瞧那人,却见那人的一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自己,似乎能瞧透自己的内心一般,心中顿时大惊,赶紧低下头去。

    却听那人道,“抬起头来,回答的时候不准低头!”

    王林甫心下有些奇怪,却也不敢迟疑半分,赶紧连声称是,再次抬起头来却不敢再看那人的脸。

    那人继续道,“你是几时离开的上元诗词会?”

    王林甫略一思索,“应该是戌时过了许久,因为下官回到家时才刚听到亥时的打更声。”

    那人道,“离开云仙楼后,你又去过什么地方?”

    王林甫立刻道,“哪里也没去,直接便回了家,也就是这里。”

    那人停顿了一下,“我再问你,你在上元诗词会中和离开后,可曾对任何人下达过任何的命令?”

    王林甫一听,脑袋立刻摇的跟个拨l-ng鼓似的,只听他苦笑道,“二位好汉爷,下官这芝麻绿豆大的官,还有什么资格能给谁下命令呢?”

    那人听了,又仔细的看了看王林甫,才微微一点头道,“那你可曾听到或见到过有谁下过什么不同寻常的指令给一些人?”

    “这个……,”王林甫犹豫了一下,

    那人见状眉头一挑,冷哼一声喝道,“说!”

    王林甫又打了一个哆嗦,这才似是下了莫大的决心一般开口道,“下官……临走前好像是听到蔡……蔡攸蔡大人跟一个我不认识的人说什么派人跟上再拿下什么之类的话,然后那人便急匆匆下了楼,只是他们说话声音太小,下官也听不清楚。”

    此言一出,便见那两个m-ng面人眼中俱都l-出无比惊讶之s-,接着便见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似是仅需一眼便达成了某种共识一般,刀疤脸冲着烛台一挥手,蜡烛接着便熄灭了,屋内顿时变得无比漆黑,

    王林甫心中猛地一惊,整个人吓得立刻闭上了眼睛,但接下来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生,始终静悄悄的,

    王林甫努力睁开眼睛,目光逐渐适应黑暗之后才发现,刚刚那两个m-ng面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瞬之间,王林甫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chu-ng上,

    又过了一挥,稳住了心神之后,王林甫才从chu-ng上爬起来,慌忙寻了火折子点着蜡烛正y-再检查一遍全屋,目光一扫桌面却是一愣,只见有一张纸正放在桌角上,

    王林甫拿着烛台过去一看,顿时吓得倒退了两步,

    “今夜之事,不可传出去分毫,否则定取汝项上人头!”

    +++++++++++++++++++++++++++++++++++++++++++++++

    “姐姐,咱们再等一天不行吗?”说话的是个娇媚的nv子,年龄不过双十的样子,明明是无比美丽的脸上,却是布满了遗憾和祈求之s。

    只听得一声低叹,那个被称作姐姐的nv子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轻抚着妹妹的长发,眼中全是爱怜之s-,她的容貌算不得有多美貌,却是散发着一种若隐若无的知x-ng成熟之美和婉约而恬静的气质,令人一见心中便是一动,

    只听她轻轻的说道,“妹妹,本是今日之约,他却没来,不管原因是什么,都表明他不愿来的。”语气中竟也是满满的失望。

    “可是……,”妹妹犹自争辩着,“他……他答应过一定来的,我那日可是看清楚了那个神情,那……那肯定不是装的。”

    姐姐苦笑一声,“男人的话……又能信得了几分?就像你姐夫一样……,”

    她说道这里时,语气明显的一低,似有万般的酸楚在里面,

    妹妹赶紧握起姐姐的手,“像姐夫……像那个姓赵的那样的人都是少数的,我……我相信他不是。”

    说罢,还像是自己给自己鼓起一般又重复了一遍,“肯定不是的!他若是那样的人,那晚就不会那么帮咱们了,帮了还不图回报,连个饭也不来吃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姐姐一听微微一笑,“傻丫头,怎么这么盼着人家来?那人长得那么的粗俗,而且还是个屠户,比起那些年轻的富贵公子才子们可差远了。”

    妹妹的脸s-腾的就红了,“我……我就是想学学他的歌罢了。再者说了,屠户又怎么了?只要是个敢作敢为顶天立地的男人,就算是屠户也比姐夫那样不分青红皂白……,”

    只见那姐姐一听这话,脸上又闪过一丝痛s-,

    妹妹赶紧闭了嘴,“姐姐,对不起,我又说错话了。”

    姐姐努力一笑,“既然你这么想等,那咱们就再等一日吧,明天一早他若还是不来,咱们只能先回大明湖了。”

    妹妹脸上一喜,却又奇道,“回大明湖?不是回青州吗?”

    姐姐悠悠道,“不去了,咱们一起回大明湖边,青州……再也不去了。”

    妹妹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那……姐夫呢?”

    姐姐微微叹了一口气,“他……随他去吧。”

    妹妹哦了一声,站起身来来到窗边,看着窗外大街上的人群,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看着……等着……。

066,软禁

    正文]066,软禁——

    已经三天了,在这三天里,有人在找郑飞,有人也在等郑飞,

    那郑飞究竟去了哪里呢?

    其实郑飞自己也很想知道,

    因为他正呆在一个很舒服的房间,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之所以说它很舒服,是因为房间里面有两个烧的旺旺的炭盆,虽然外面正是寒冬腊月,但房间里却被烘烤的如初夏般温暖,身处其中只需一件小薄衣就行了。

    chu-ng是红木的,从做工到装饰都极为讲究,上面铺着用丝绸缝制的被褥,被褥明显还被香囊刻意的熏过,散发着淡淡的香味。

    离chu-ng不远处便是一个茶桌,茶桌是怎样的自不必再多说,茶桌上的茶壶又是何等的奢华也不必多说,里沏的自然也是好茶,不用喝,只闻一闻它那清新的香气便能jīng神为之一振。

    如果觉得饿了,那茶桌上还摆着各式各样做工极为jīng巧的点心,入口即化、味道甜美绝伦。每到饭点,更会有人送来十大盘的美食,其中的味道就算是东京汴梁最好的饭店所做的也不过如此。

    但要了觉得寂寞了怎么办?

    没事,屋子里还有三个大书架,上面摆满了书籍,从古代绝本到当今名作一应俱全,

    就算你不爱看书,也只需拍一拍手掌,立刻便会有人推m-n而入,恭敬的问你是想看戏呢,还是想听曲。用不了多久,相应的艺人就能来到你的面前为你一个人表演。

    好吧,你对这些都没兴趣,那也没关系,

    食s-x-ng也,吃饱了喝足了,有生理需求了也是正常的,你放心,没有人会笑话你的,不但没有人会笑话你,还会有三个美的令人窒息的nv子就住在你的隔壁,你也只需拍一拍手掌,说一说想要穿哪件衣服的,那个nv子就会穿着她那一件标志x-ng的长裙来到你的chu-ng边,

    而且,她浑身上下也只穿这一条长裙。

    这是不是一个很舒服的房间?

    这简直是不知多少人连做梦都没梦到过的房间,不管是什么人,身处其中都应该是极为快乐的。

    但郑飞就很不快乐,虽然他现在表现的极为快乐!

    此刻的他就躺在chu-ng上哼着小曲,怀中还抱着一个坦xiōngl-rǔ的大美nv,正是那三名nv子中的一人。

    但谁若是仔细去看郑飞的眼睛,就能发现郑飞的眼中竟满是焦急和忍耐!

    已经三天了,从他在一个小胡同里被人突然套上黑面罩再绑送到这里已经三天了,

    chu-ng很舒服,茶很好喝,点心和美食也都很好吃,那三个nv子都称的上是绝s-倾城的大美nv,

    这个房间里什么都好,可就有一样不好,

    就是不准出m-n,也没人和你说话,

    m-n外始终锁着,窗户也被用铁钉木板固定好了,m-n口始终站着两名彪形大汉,他们不但不会和你说话,就是彼此之间也从没有过任何的语言jiāo流。

    拍一拍手掌便进来听你吩咐的那个人,虽然始终是恭恭敬敬的,但也只会对你说三句话,

    第一句,“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第二句,“请问您是想看戏还是想听曲?”

    第三局,“请问您要哪个姑娘?”

    唱戏的和唱曲的进了m-n便唱,唱完就走,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

    前来收拾房间和送各种物件的丫鬟家丁们,也都一个个都像哑巴似地,连看都不看郑飞一眼。

    就算是郑飞叫来隔壁那三个nv子,人家也只是脱衣服、上chu-ng、摆好姿势、…、下chu-ng、走人。

    莫名其妙的来到了这个莫名其妙的房间,眼看着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在自己眼前莫名其妙的晃悠了三天,却连自己在哪里,要自己来这里做什么还一直莫名其妙着。

    郑飞快疯了!但他还是要装的很快乐,很享受!

    就算茶水有毒,他也要去喝。就算饭菜有毒,他也要去吃。就算美nv都是蛇蝎美人,他也要……去上!

    如今自己已经完全落入了一个不知道是谁的手中,对方给什么,郑飞就要竭尽所能的去享受什么!

    他知道这一切都不是白来的,他要忍!

    直到幕后那个人的出现!

    更关键的是,

    郑飞心底一片惨淡……我还和李清照姐姐有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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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老者靠在椅背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那人怎么样了?”

    一个人应声恭敬的答道,“吃喝玩乐,屋子里给他的东西他都享受了个遍。”

    老者继续问道,“闹过吗?”

    那人摇摇头,“他试了几次,见没人理他便放弃了。”

    仔细一看这回话的人,竟是蔡攸!

    老者微微一笑,“差不多了,领着他过来吧。”

    蔡攸点了点头,却犹豫了一下接着说道,“爹,此人不过是个市井的小人物罢了,用得着这么劳师动众吗?孩儿也去查清楚了,韩倚并没有什么姓郑的书童,我看也是他杜撰的罢了,这人分明就是个骗子。虽然圣上问起过他,我大不了就说没找到他便是了。”

    蔡攸竟称老者为爹,那这老者莫非就是……权相蔡京!

    再仔细一看蔡京,只见他虽已是满头白发,脸上也跑满了皱纹,但一双眼睛却是炯炯有神,望之竟似有jīng光一般。

    蔡京听得蔡攸如此说,却又是微微一笑,“攸儿,你觉得为父在朝中几度沉浮,这相位上了又罢,罢了又上,靠的是什么?”

    蔡攸想了想道,“靠的是圣上对爹您的信任。圣上选了又选,还是觉得离不了您的辅佐。”

    蔡京又道,“满朝文武百官,圣上为什么又专m-n对我如此信任,又离不了我呢?”

    蔡攸又想了想,“因为只有您最了解圣上,什么事情都能想到圣上心窝里去。”

    蔡京点点头,“不错,虽说伴君如伴虎,但只要你的手里始终拿着老虎最喜欢的东西,他饿了,你就把最好吃的摆在他的面前,他困了,你就提早给他铺上最舒服的被窝,他想玩了,你就把他最感兴趣的送给他,你都做到了,这老虎不但不会吃你,还会越来越离不开你。”

    蔡攸心中一动,知道蔡京又要有所传授,赶忙恭声道,“孩儿愚昧,请父亲教诲。”

    蔡京捻须一笑道,“你常伴当今圣上左右,你可看出当今圣上是个什么x-ng子了?”

    蔡攸不暇思索的立刻回道,“诸事皆能,独不能为君!”

    此刻若有外人在旁,定会被蔡攸这句话吓得目瞪口呆!

    这分明就是一句大逆不道的话!

    但蔡京却只是微微一笑,“子厚曾说过,‘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其实他说的很对,咱们圣上琴棋书画样样皆是大家,唯独对这治国一窍不通。饶是如此,还总时不时想当个千古流芳的盛世明君,当初刚登大宝之时,确实下过一番力气励jīng图治了几天,只是没过多久,便又将此事忘得一干二净,做起了快活皇帝。可咱们圣上还能依旧时不时的想起自己当初的那个愿望,每一次,为父都要给圣上提前做好准备,让他能过足一把当个勤政明君的瘾。”

    蔡攸眉头一挑,接口道,“所以您的意思是……让那人用咱们的意思去迎合圣上?”

    蔡京点点头,“你可还记得政和元年时童贯使辽带回来的人?”

    蔡攸点点头,“孩儿记得,那年童贯使辽,别的事都没办,居然只带回来一个叫做李良嗣的辽地汉人,此人又向圣上献了个什么‘联金灭辽’之策,直引得龙颜大悦,还赐了他一个国姓。”

    蔡京道,“没错,童贯因带回了他,着实在圣上面前风光了一回,圣上也因他那一策才动了收复燕云故地之心,幸亏老夫和朝中几位大臣极力反对,此事才没成。圣上这才刚刚消停了没几年,当日你回来之后,为父听完你的描述,知道咱们圣上这次又被那人勾起了收复燕云十六州的兴趣,只是辽军强盛,这收复旧地谈何容易?当初太祖太宗二位开国皇帝领着我大宋开国的那些jīng兵强将尚不能行,如今想靠军中那帮窝囊废去打仗,这收复一事怕最终又要演变为一场祸事。所以,解铃人还需寄铃人,既然圣上想找到他,那咱们就得从他身上提前下手,以他之口劝一劝圣上。而且,圣上很喜欢他,提前把他变成咱们的人也有好处。”

    蔡攸听得不住的点头,脸上l-出茅塞顿开的神s-,

    只听蔡京继续道,“为父能有今日,靠的就是两样,一个是‘小心谨慎’,一个便是‘未雨绸缪’。那晚诗词会对咱们圣上的影响可大也可小,但无论是大还是小,咱们都要从最严重的情况去应对,并为圣上接下来的决定做好一切应对的准备。为父之所以要把那个年轻人关起来,就是要他对咱们心生敬畏之心,还要看看他是不是个听话的人。”

    蔡攸奇道,“那父亲您看那人表现如何?”

    蔡京眯眼笑道,“不错,很不错。他不但是个贪图享乐的人,还是个聪明人,懂得取舍和变通,为父很喜欢这样的人。一个人有贪心便有弱点,有弱点才好控制。而且……你不是查清楚了吗?他还是个骗子,有这个把柄在,就算明日圣上将他带走,有这个把柄在,咱们也不用担心他日后会不听话。”

    蔡攸点点头一声,站起身来对着蔡京拱手一拜道,“多谢父亲教诲,孩儿受益无穷。”

    蔡京一笑,“去吧,把那个人带来。”

    蔡攸应声而去,

    蔡京又靠在了椅背上,手指在身前的书案上轻轻敲打着,突然又拿起茶盘旁的一张纸条,

    看了看,又笑了笑,随手便将纸条扔进了脚旁的废纸篓里,

    纸条有一角凑巧正l-在外面,

    只见上面写着,

    “末将渭州团练使黄友道回禀太师……。”

067,权相

    正文]067,权相——

    (继续加更)

    郑飞长舒一口气稳了稳心神,推开m-n走了进去,

    m-n便接着又被刚刚领自己来的人给关上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郑飞朝屋内一看,心中猛地一惊!竟然是他?!

    只见屋内正坐着两个人,一个是白发的老者正持笔写着什么,

    另一个人则站在书案前正为那老者研墨,此人居然就是那——蔡攸!

    只是他二人似乎对自己的到来还尚未察觉,连看都没看郑飞一眼。

    但郑飞几乎在一瞬之间就猜到了那白发老者的身份,

    能令蔡攸亲自为之研磨的,除了他的父亲——权相蔡京还会有谁?

    真没想到,将自己掳来此来地囚禁起来的竟然是他们父子二人,

    只是他们要干什么?

    郑飞不及思考,立刻装作诚惶诚恐的朝着蔡京二人跪倒道,“草民郑临风拜见蔡太师,蔡学士二位大人。”

    话一出嘴,郑飞便后悔了,自己竟然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了。

    果然,此言一出,便见蔡京写字的手猛地一停,就连蔡攸面s-也是一愣。

    蔡京放下手中的笔,虽然依旧低着头似在欣赏刚刚才写完的字,“你见过老夫?”

    郑飞低着头恭恭敬敬的回道,“草民从未见过太师。”

    蔡京抬起头来看向郑飞,“那你又怎知道是老夫?”

    郑飞对上蔡京的眼神,只觉心中猛地一惊,竟似有一种被看穿的感觉,好一个震人心扉的目光!连忙低下头去恭敬的回道,“小民前几日刚刚见过蔡学士,能令蔡大人亲自为之研墨的,除了当今圣上,便唯有蔡相一人了,而您又是如此威严,气度非凡,小民斗胆便猜了猜。”

    蔡京笑了起来,看着蔡攸道,“这就是你为我推荐的那人?胆子倒不小呢。”

    郑飞心中一动,推荐?我被蔡攸推荐给了蔡京?

    只听蔡攸恭敬的回道,“正是他,那日在上元诗词会上,他也是如此这般,故意扔了一个茶碗,吓得孩儿差点把手中的茶杯给打翻了。这人的确是大胆的很。不过……,”

    蔡攸看了一眼郑飞,接着道,“不过这人倒还真是有几分文采,孩儿用‘xiōng大无脑’四个字为题难为他,不成想不但没难住他,还被他出口成章,博了个满堂喝彩呢。”

    蔡京点点头,往后面的太师椅上一坐,才对郑飞说道,“起来吧。”

    郑飞站起身来,老老实实的双臂垂下站在桌前,眼睛却偷偷一转,瞧向蔡京,

    对于这个北宋末年权倾朝野的第一大jiān臣、“六贼”之首,郑飞真是想不感兴趣都不行。

    他结党营sī,把持朝政只手遮天。

    他先后四次为相,大起大落却权倾朝野。

    他大兴huā石纲之役,n-ng的百姓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他改盐法和茶法,虽增加了朝廷税后却搞得天下危机重重。

    他以獧薄巧佞之资,将宋徽宗变成了骄奢y-n佚之君。

    他把持朝纲迫害忠良,一步步将大宋引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他一生荣华富贵,却最终落得个发配路上一命呜呼、草草殓尸的结局。

    但他却还是个大书法家,一手好字位列北宋苏黄米蔡四大家之列。只因后来名声太臭才被替下。

    这是一个极为复杂的大jiān臣,说他“jiān”,他却也做过几件漂亮事,也不全是靠着溜须拍马发迹起家,说他“忠”,他是个地地道道的大jiān臣也是历史早有定论的事。

    如今此人就在眼前,郑飞当然忍耐不住想去细细看看他的模样。

    郑飞刚刚看向蔡京,却见蔡京也在看着自己,目光中说不出是个什么味道,不由心下一惊,赶紧又低下头去,

    只听蔡京淡淡道,“这几日过的如何?”

    郑飞回道,“小人活到现在都没像这几日这般享受。”

    蔡京又道,“喜欢那屋里的生活吗?”

    郑飞心中一动,赶紧连连点头,“喜欢喜欢,就是……没人给说话有点寂寞。”

    蔡京一笑,“知道为什么没人和你说话吗?”

    郑飞略一停顿便道,“知道。”

    “哦?”蔡京微微有些惊讶,轻笑道,“说来听听。”

    郑飞依旧低着头,“因为太师想让小人明白,只要听话,不lu-n说话,便能享受到荣华富贵。”

    “哈哈哈……!”蔡京突然大笑起来,就像是听到了什么突然的笑话,

    郑飞终于松了一口气,因为他知道,自己这条小命貌似是保住了。

    蔡京和蔡攸会无缘无故的把自己囚禁起来好吃好喝的养着吗?

    当然不会!

    郑飞从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个考验,只不过当时并不知道是来自于谁的考验罢了。而且自己已经落在了人家手里,看那架势就算是直接杀了自己估计也没人知道。

    郑飞便决定要赌一赌,对方既然把无数奢华腐朽的东西都摆在了自己面前,郑飞便赌那幕后之人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才装得极为喜欢并享受的样子。为的就是向对方示软。

    如今一看到幕后之人竟是蔡京父子,郑飞就知道了自己赌对了!

    蔡京和蔡攸父子肯定是要自己去为他们做什么,

    能令他们父子对自己产生兴趣的,便只有前几日那个诗词会了,

    郑飞心中愈发的好奇了,在那个看似平淡的诗词会上,究竟还有什么能令权倾朝野的蔡京父子如此劳师动众的“招待”自己这个普普通通的*平民呢?

    就因为自己那几首抄袭的诗词?不会,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终于,蔡京笑完了,只听他说道,“抬起头来。”

    郑飞便老老实实的抬起头来,眼角的余光看到蔡京似乎在上上下下的打量着自己,

    又过了一会,

    才听蔡京道,“你是个聪明人,老夫很喜欢聪明人。”

    郑飞恭维的一笑道,“在蔡太师和蔡学士面前,小人只是心中有什么便说什么,不敢有半句谎话罢了。”

    蔡京一笑,“你很怕老夫?”

    郑飞立刻点点头,“回太师您的话,小人是很怕。”

    蔡京继续笑道,“老夫又不是吃人的老虎,你怕老夫作甚?”

    郑飞叹了口气,“因为我胆子很小,我很怕死。”

    蔡京收起笑容,“所以呢?”

    郑飞终于抬起头,看着蔡京苍老的脸庞,“所以太师有什么事要小人去做尽管吩咐,小人绝不敢有半分的拖延。”

    “哈哈哈……,”蔡京又大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用手指着郑飞,

    蔡攸也笑了,满意的对着郑飞点了点头。

    郑飞便这样站在原地,双臂下垂,努力做出一副卑躬屈膝的顺从模样,心里却悄悄的走了神——如果被李清照姐姐看到我这个样子,她也应该会讨厌我吧……。

    蔡京止住了笑,看着郑飞点头道,“老夫发现你不但是个胆子很大的聪明人,而且还是个很诚实的人。”

    郑飞拱手一礼,“小人说了,小人不敢对您撒谎。”

    蔡京满意的点点头,“那老夫便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老夫想要你去做件事。”

    郑飞道,“能为太师效力,是小人几辈子修来的福分!大人尽管吩咐。”

    蔡京点点头,看着郑飞的目光愈发的满意起来,

    “老夫想让你去见一个人,见了他之后,你所能做的便是不该多说的一句话也不能多说,不该少说的一个字也不能少说,至于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会有人教给你,你明白吗?”

    郑飞心中大奇,赶紧点头道,“明白了,小人斗胆请问那人是……?”

    蔡京突然收回笑意,脸s-微微一沉!

    郑飞心中一惊,“小人知错,不该问的,不问!”

    蔡京这才点点头,似乎是觉得有些乏了,便闭上了眼睛靠在了椅背上,

    蔡攸接着就冲着郑飞打了个眼s-,

    郑飞立刻会意,朝着蔡京和蔡攸分别拱手弯腰一拜,便轻手轻脚的朝着m-n口走去,

    来至m-n前刚想出去,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蔡京低沉的声音,

    “郑临风,好好替老夫做事,少不了你的好处。回去好好休息,明日一早他便来见你。”

    不知怎的,郑飞突然觉得背后凉飕飕的……!

068,蒙面人

    正文]068,蒙面人——

    夜深了,郑飞却睡不着,

    白日里从蔡京那里刚回来不久,就有一个人来到了房间,

    他对自己说的话到现在还不停地回d-ng在郑飞的脑海中,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今天你要去见一个人,大公子也会在场。”

    “你依旧说你是韩倚公的书童后代,来东京是想谋个差事干干。”

    “大公子会向你介绍那人是他的远方表亲,对他你要像对大公子一样的尊重。”

    “他今日来主要是想听一听你那种曲调奇特的唱法,你要竭尽所能的哄他开心。”

    “但是!如果他问起你什么诸如燕云十六州的事,你必须要告诉他辽夏的军队是如何的强大,我们大宋的边境守卫是怎样的艰难,文人sāo客不懂得战场的残酷和血腥,只知道卖n-ng文采夸夸而谈,他们的话不可当真!”

    “记住,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你最好别问。”

    ……,

    究竟是什么人竟能引得蔡京父子如此劳师动众?

    为什么非要让自己出面去传递这些话?

    自己又是在此事中扮演的是什么角s-?

    这究竟是次机遇,还是一次危机?

    ……,

    一连串的疑问不停的在郑飞的脑海中浮现,

    不知不觉间,也不知过了多久,慢慢的,郑飞只觉得一阵阵困意袭来,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只记得最后的一个念头是……王哥他们应该还在找自己吧……李清照姐姐……再多等我几日,等我出去……赴约……洛灵……。

    屋内终于传出了郑飞深深的呼噜声……。

    ……,

    …………,

    咚咚咚~!

    传来三声敲m-n声,

    郑飞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猛地从chu-ng上坐起来,睡眼惺忪的脸上满是疑hu-,

    深更半夜的谁敲m-n?

    这m-n本就是在外面反锁的,平时外面来人都是直接推m-n而入,几时这般客气过了?

    咚咚咚~!

    又是三声敲m-n声,

    敲m-n人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力度又重了几分,

    郑飞只得披上衣服走到m-n前,也懒的点灯了,直接问了句,“谁啊?”

    m-n外立刻传来一声,“郑公子,请开m-n,太师有请。”

    蔡京要见自己?!不是白天刚见过了吗?不是叫我好好睡一觉明天去见什么人吗?这深更半夜的……,

    郑飞满腹疑hu-,试着拉了一下m-n,m-n居然真被拉开了,就见外面正站着一个家丁打扮的人,只是在月光的照映下看不清长的什么样,

    再一看,咦?那些日夜守在这里的两名彪形大汉哪去了?

    那人似乎看出了郑飞的疑hu-,恭声道,“公子今日表现的很好,太师和大公子已经让那些人走了,从此公子就可以自由出入蔡府之中。”

    原来如此……,

    郑飞点点头,问道,“请问小兄弟,今日蔡相公和蔡学士不是刚见过在下吗?怎么此刻深更半夜的还要召见在下?”

    那人笑了一下,“这个小的就不知道了,请郑公子尽快穿好衣服随小人来吧,莫让太师久等。”

    郑飞无奈,只得转身回到chu-ng前,三下两下穿好衣服,又稍微整理一下便又来到m-n前,只见那人还等在那里,只是却不时的看着左右,似乎在观察什么,

    郑飞也未多想,“请小兄弟带路。”

    那人见郑飞终于来了,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般,“请郑公子随我来吧,天这么黑,郑公子要注意脚下。”

    说罢那人转身就走,郑飞看了看外面黑灯瞎火的,追问道,“怎么不点个灯笼吗?”

    那人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没事的,小人很认路,郑公子只要紧紧跟着小人就行。”

    说罢,转身又走,

    郑飞撇撇嘴,暗道这人怎么这么奇怪,但还是快步跟了上去。

    房m-n前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当郑飞的身影一消失在拐角,

    突然!

    四条身影不知从哪里突然窜了出来,只见他们虽然都穿着和刚刚那人一样的家丁服装,却都是m-ng着脸,而且每两个人还抬着一个没有丝毫动静的人,

    只见他们快速的将那两个人放在房m-n口,接着便几个快步离开了这里。

    房m-n前再度恢复了平静。

    仔细一看,那两个没有丝毫动静的人赫然就是本应守在郑飞m-n口的那两条大汉,

    他们的xiōng部不时的起伏着,原来只是昏过去了。

    只是刚刚的m-ng面人是……?

    那刚刚郑飞跟着离开的那人又是……?!

    +++++++++++++++++++++++++++++++++++++++++++++++

    这都是走的什么路,怎么这般偏僻,.

    郑飞越走心中越是奇怪,

    已经跟着前面那人抹黑走了十来分钟,居然还没到地方,而且走的路还都是小jī肠子小路,现在已经来到了一片黑咕隆冬的竹林之中。

    郑飞忍不住问道,“小兄弟,怎么还不到呀。”

    那人脚步不停头也不回,只是说道,“就快了到了,郑公子勿急,咱们去的是太师一处静养的地方,比较偏僻,所以路才这么难走。”

    郑飞只得无奈的摇摇头。

    不知又走了多久,

    那人终于停下脚步,转身对郑飞笑道,“到了。”

    郑飞抬头一看,不禁一愣,

    来的地方……居然是一面高高的大墙!

    周围也依旧只是一片竹林,别的什么都没有!

    郑飞惊道,“这里是……?”

    那人竟像是完全放松下来一般,只是冲着郑飞一笑,便来到了墙前,在郑飞的惊讶中弯下身子在墙角的长草中一阵lu-n刨,

    郑飞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

    猛地转过身来,眼中瞳孔猛地一缩!

    在自己的身后,居然站着三名m-ng面人!都冷冷的看着自己!每个人的手上还拿着一把大刀,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着丝丝的寒光!

    郑飞大惊!不知怎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个词,杀人……灭口?莫不是自己白日里说错了什么话?要引得蔡京父子对自己下毒手?!

    郑飞禁不住倒退一步,下意识的一mō腰间,竟是一空,这才想起自己的匕首已经在被捉住时搜走了,郑飞暗骂一声,攥紧拳头正y-冲上去拼命,

    正在此时,只听身后又传来了一声那人的话,“郑公子,请不要怕,我们并无恶意。”

    郑飞往边上快速跑了几步,将背后保护好,这才看向先前众人,只见那人依旧站在墙下正冲着自己笑,

    而更加的奇怪的是,在他的脚边,高墙之下,竟出现了一个黑咕隆冬的d-ng,

    居然……是个狗d-ng?!

    那人继续道,“我们不是蔡京的人,我们是来救郑公子的。”

    郑飞一愣,不是蔡京的人?那会是什么人?“救我?你们是谁?!”

    说罢,又看了看那三个m-ng面人冷笑一声道,“有这么救人的吗?”

    那人一听,冲着三个m-ng面人点了点头,那三人立刻便将手中的大刀chā回了腰间,但依旧还是带着面罩,显然是不想暴l-真实容貌,

    郑飞心下微微一惊,却还是不敢相信,

    那人道,“我们是谁郑公子过会自会知道,请郑公子快点从这个d-ng中钻出去。”

    郑飞看了看地d-ng,犹豫了一下,“我若是不钻呢?”

    那人沉默了一下,又道,“郑公子若是不钻……,我们也就没办法了。”

    说罢,突然看向了郑飞的身后,

    郑飞冷哼一声,“想诈我回头,小爷早就玩腻了,没m-n……,”

    咣!

    郑飞话还没说完,只觉两眼一黑,顿时昏倒在了地上。

    那人苦笑一声,看着砸晕郑飞的那个m-ng面人道,

    “这人又不是敌人,你使这么大劲干什么。真要被你砸死了不就前功尽弃了吗。”

    那人只是嘿嘿一笑,便朝另外几名m-ng面人一挥手,

    “快点,把他从d-ng里拖出去,天亮之前咱们还得赶回去!”

069,燕云会

    正文]069,燕云会——

    痛!

    头好痛!

    郑飞慢慢睁开眼睛,伸手mō了mō头,禁不住又疼的他一咧嘴!

    我擦!哪个王八蛋!下手这么狠!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耳边传来咯吱咯吱的声音,身体也在慢慢的晃动着,

    这里是……?

    郑飞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条厚厚的棉被之上,身处一个应该是马车的车厢里,

    而在自己的旁边,正有一个坐着的人朝着微微自己笑着,

    郑飞定睛一看,竟是昨夜那人!

    只见他朝着郑飞一拱手,“郑公子醒了,昨夜我朋友下手重了些,还请郑公子不要介意。”

    郑飞快速低头一看全身,除了衣服沾了些土有点脏,全身上下都完好无损,也没有被束缚着,这才松了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那人,

    此时天已经亮了,也终于可以看清此人的模样,

    只见这人约莫二十二三的样子,眉目端正,双眼睛亮,流l-着一股子的jīng明,不算十分高tǐng的鼻梁倒也与清秀的脸庞极为般配,还依旧穿着蔡府里家丁的衣服,见郑飞正在打量自己,又笑着冲郑飞点了点头,倒像是与郑飞极为相熟的样子。

    这人是谁?为什么要把自己绑出蔡府?他究竟是敌是友又是何等居心……,

    一连串疑问在郑飞脑海中一闪而过,

    郑飞勉强一笑,“对我不捆不绑的,你不怕我醒了就跑?”

    那人呵呵一笑,“不怕,现在就算我让郑公子跑,您也绝对不会跑的。”

    郑飞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为什么?”

    那人道,“现在东京城应该满城都在找郑公子,公子跑掉,便是重回蔡府。”

    郑飞冷笑一声,“若我就是想回蔡府呢?”

    那人一笑,反问道,“公子真的想回蔡府?”

    郑飞心中微微有些惊讶,怎么这人说话就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他紧紧盯着那人的眼睛,希望能看出些端倪,只可惜,那人就只是笑着,对郑飞bī人的直视似毫无感觉,

    郑飞收回目光,苦笑一声放弃了努力,这是一个很难对付的人,郑飞瞬间就给他下了结论,接着便一伸懒腰,重新躺回了棉被之上,还闭上了眼睛。

    一阵短暂的沉默,

    只听那人先开口了,“郑公子不害怕,也不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

    郑飞懒洋洋的嗯了一声,“你若想害我,刚刚趁我睡着的时候就结果我了。你想说,我不问你,你也会说。你不想说,我再问你,你也是不说。何必费那个口舌。”

    那人一笑,看着郑飞的目光满是欣赏,“现在我总算知道郑公子为什么能从蔡京父子面前全身而退了。郑公子请问吧,我能回答的一定回答。”

    郑飞睁开眼一歪头看向那人,“你们为什么找上我?想对我做什么?”

    那人道,“郑公子那晚在上元诗词会上的表现极为震撼,我们的人恰巧也是与会之人,才知道了公子。我们的人本想在会后找到公子与您结jiāo,却没想到yīn差阳错之下竟被公子及您的朋友当成了恶人,公子虽躲过了我们,却还是落在了蔡攸手中。幸好,公子只是被蔡攸关进了蔡府,而蔡府中也有我们的人,我便是其中之一,昨夜那四个人也是……,”

    郑飞一听急忙问道,“你们后来可还见过我那几个朋友?”

    那人摇了摇头,“我们那晚没找到公子,再回去找公子的那几位朋友也是扑了个空,东京汴梁这么大,人又那么多,所以再也没见过您那几位朋友。”

    郑飞叹了口气,王进朱武他们去了哪里呢?又是那个该死的上元诗词会,真没想到随便念首诗唱首歌居然能引出这么多麻烦,又是蔡京蔡攸,又是这群神秘人物的,都怪李洛灵那丫头骗自己说李师师会在那里……,

    郑飞心中突然一动!对了!他说什么来着?他们?

    郑飞奇道,“你们?你是谁?你们又是谁?”

    那人收起笑容,正s-回道,“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家丁,而我还有昨夜我那几个朋友,都属于一个同盟会,同盟会的名字叫做燕云会。”

    郑飞不禁一愣,燕云会?怎么感觉这么耳熟?

    突然!郑飞心中一惊,猛地坐起身来,“燕云会?燕云……燕云……燕云十六州?”

    那人点点头,“没错,就是取自燕云十六州之燕云二字。”

    郑飞心下更奇,追问道,“那你们和燕云十六州是什么关系?为何要取这么个名字?”

    那人回道,“我们的人要么祖上乃是燕云十六州之人,后来逃到了大宋。要么是刚刚才逃到大宋几年甚至几十年。我们的人现在有的在朝为官,有的当街乞讨,有的为人奴婢,有的落草为寇,但无论是哪样,燕云十六州都是我们所有人共同的家乡。”

    郑飞目光一禀,心中一惊,暗道难道华夏古代就有这样的“流亡民族”主义者和组织?这也太不可思议了!继续问道,“你们成立多久了?世人知道你们的存在吗?你们成立的目的又是什么?”

    那人回道,“自本朝立国之前我们就已经存在了,太祖太宗两位圣主的北伐之战中,便有我们的人在其中出谋划策。只是后来因两次北伐皆是惨败,满朝迁怒之下,也就越来越容不得我们,我们便不得不转入暗处,规模人数和力量也迅速萎缩,时至今日,也就只有几百人而已,其中大部也都只是下层人士,故世人并不知我们的存在。”

    他略一停顿,又一字一句道,“但无论怎样,哪怕我们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我们也会为光复燕云十六州而努力!”

    郑飞愣愣的看着他,心中除了极度的震惊,还有深深的敬佩!

    没想到在华夏的历史上还有这样一群不为史传所记载的人们,他们虽逃离故土,但对那片土地的梦想却从不曾减弱过,从百年前开始,化作了一个个刻骨铭心的记忆,一代又一代传承着,一点又一代为之不懈努力着!

    郑飞突然又想到一事,立刻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我不想回蔡府?”

    那人却没有立刻回答,面s-莫名的动了动才说道,“是我的妹妹告诉我的,她说你在那个屋子中的一切都是装出来的。”

    郑飞心中一奇,脱口问道,“你妹妹?我见过吗?”

    只见那人慢慢点了点头,“郑公子见过的,你还记得住在公子隔壁那三个nv子吗?”

    郑飞霎那间如遭雷击一般,愣愣的看着那人,

    只见那人一笑,但却笑得那么的痛苦和凄惨,“其中那个穿着绿s-长裙的就是我的妹妹,亲妹妹。”

    郑飞猛地想起了一个美丽高挑的身影,她总是冷冰冰的,却更有一番别样的味道,她也是那三个nv子中唯一一个会多看自己几眼的nv子,自己以前总觉得她的眼中包含着什么不一样的东西,却并没有太在意,因为他们只不过是蔡府里用来腐蚀别人的工具罢了,但却没想到……!

    郑飞想对那人说些什么,但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般,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那人微微低下头去,喃喃道,“为了能让故土重归华夏,我们需要有人做出牺牲,哪怕是自己最亲近的人。”

070,竟然是他?!

    正文]070,竟然是他?!——

    “我们家世代生活在燕云十六州中的武州。”

    “我的家中老父老母俱在,还有一个美丽温柔的妹妹,全家务农为生,在契丹人的压迫之下,日子虽然过的艰难,倒也活得下去。”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直到……,妹妹被一名契丹贵族看中。”

    “妹妹本已有婚约,再过几日便是成亲之日,我们虽惧怕那契丹贵族,却也只能凑了一些钱财托当地的汉族大户前去说情。却没想到那契丹贵族竟全然不顾,竟要在成亲当日来强抢妹妹,我妹夫也是个热血儿郎,自幼习武,于是就意外失手打死了那贵族!”

    “你知道在燕云十六州,一名汉人打死一名契丹人是什么后果吗?而且还是一名贵族!”

    “我们两家举家连夜逃跑,唯有一路向南逃到大宋才是活路。”

    “但契丹的追兵紧随而至,我们拼死抵抗,但两家一十二人,就只逃出了……我和妹妹!我们的父母,还有妹夫的全家总共十条人命,全都死在了契丹人的刀下!”

    “……”

    “我们来到大宋又被当作辽国的jiān细给抓了起来,直到有一天,我们被一个神秘的人物救下。”

    “从他的嘴中,我们才知道在大宋的土地上,还有一个叫做燕云会的组织。为了报仇,也为了让燕云十六州的百姓早日脱离契丹人的统治,我们加入了它。并和妹妹一起被安排进入了蔡府之中做家丁和丫鬟。”

    “后面的事,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他抬起头来,看着郑飞微微笑道,这些沉痛到极点的话从他的嘴中说出来,竟只如轻描淡写一般,就像是在说着和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的故事。

    但郑飞知道,能将一段血海深仇说得如此轻松,所需要的力量甚至比以必死之心与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还要大上不知多少倍!

    忍!忍!忍!

    对寻常人来说,忍,只是心头上的一把刀。

    但对他们兄妹来说,忍,却是心头上的刀枪予林!它们无时无刻不在刺痛着他们,折磨着他们,但他们还是要忍下去。

    忍,能让他甘为人奴,

    忍,也能让他那冰清y-洁的妹妹……!

    郑飞的心头如坠千斤巨石一般沉重!直到现在他才明白,自己那满腔的热血,驱除鞑虏恢复华夏故土的热情,在真正的切肤之痛、血海深仇的国耻家丑面前是多么的淡薄!

    郑飞端端正正的坐起身来,朝着他尊敬的抱拳道,“还未请教壮士尊姓大名。”

    那人又一笑,拱手道,“我叫宋云,我妹妹叫宋燕。”

    宋云?宋燕?宋-燕云?这应该不是他们真正的名字,而是后来重起的吧……。

    宋云又道,“郑公子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郑飞想了想道,“请问你们既然早就知道我被捉进了蔡府,为何直到昨夜才将我救出来呢?”

    宋云回道,“因为我们也无法确定蔡攸为什么要将公子囚禁起来,而且那三日对郑公子的守备也是最严密的时候。直到昨日,我趁着送茶的功夫在蔡京的书房外偷听了一小段对话,这才恰巧知道原来蔡京父子是要公子去见一个人。”

    宋云说到这里一停,看着郑飞道,“郑公子知道是去见谁吗?”

    郑飞摇摇头,“我不知道。”

    宋云笑着微微摇摇头,“郑公子如此聪明,怎么在这件事上就这么糊涂呢?”

    郑飞愣愣的看着宋云,心中一片疑hu-,这个问题自己早就想的头晕脑胀了,自己一个默默无闻,才来东京没几天的小老百姓,哪会有什么人想见自己?

    宋云见郑飞依旧一脸的困hu-,终于叹了口气道,“其实不只是公子您,就连我们在没有偷听之前也是万万想不到的,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

    宋云一字一句道,“当今圣上!”

    “什么?”郑飞浑身猛地一震!“当今圣上……?赵佶?”

    宋云闻言面s-微微一变,似乎惊奇于郑飞居然敢直呼皇帝的名字,他却不知道,郑飞刚刚差一点就把赵佶的庙号宋徽宗给说了出来。

    居然是他?!怎么会是他呢?!我……我怎么跟他又扯上联系了?!

    郑飞快速思索起来,

    我才刚来东京,又没见过什么人,除了那晚诗词会上……,

    对了!诗词会!莫非又是诗词会!

    郑飞心中顿时一个jī灵,

    莫非……是赵佶微服出宫游玩,那晚又恰巧在诗词会上目睹了自己怪异的表演。而自己最后那一首改自岳武穆词令的歌,也在yīn差阳错下打动了赵佶。

    一瞬间,所有的不解就都得到了解释!

    难怪蔡攸那晚要派人把守云仙楼的大m-n!

    难怪蔡攸那晚在诗词会上对自己莫名的关照!

    难怪自己要被蔡攸囚禁起来!

    难怪那人对自己一番莫名其妙的训话!

    也难怪燕云会的人要将自己救出来!

    郑飞不禁大骂自己一声真是笨猪!能令蔡京父子这般重视的人还有几个?

    自己居然……与宋徽宗赵佶差点扯上联系?!

    宋云看着郑飞脸s-一番变化,轻笑道,“郑公子可是想通了?”

    郑飞一声苦笑,“想通了,蔡京父子要我劝皇帝放弃出兵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打算,而你们,则是怕我真的说服了皇帝。是吗?”

    宋云点点头,“没错。虽然我们相信能唱出那种热血歌赋的人,定然也是希望能够早日光复燕云十六州的。但郑公子身处囚室,又在蔡京父子的威bī利y-u之下,难免出于自保而说一些违心的话。恰巧昨夜蔡攸似是为了让公子安心,特意减少了对公子的监管,我们便利用机会在昨夜冒险,动用了蔡府中的一切力量,将公子救了出来。”

    郑飞点点头,心中也不禁一叹,就算自己真的猜到了蔡京父子的打算,在那样一种状况下,自己又该如何去做?燕云会的担忧不无道理。

    想及此处,郑飞又问道,“那现在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宋云道,“小人是要带郑公子去见一个人,也是救下我和妹妹的人,他就是我们的会长。”

    郑飞奇道,“你们会长?”

    宋云脸上顿时l-出崇拜而恭敬的表情,“说起来,我们会长的姓还是当今圣上赐予的呢。”

    郑飞一听顿时一惊!不是说这燕云会不为世人所知吗?怎么他们的会长还能被皇帝赐个国姓?

    燕云看出了郑飞的惊讶,又道,“其实我们会长也是从燕云十六州刚来大宋不过几年的时间,他本是辽地的汉之望族,官至光禄卿,虽享受着契丹贵族的特权,却始终心念故土,以燕云十六州重归华夏为生平大志。几年前宋官童贯使辽,我们会长冒险献计于他,童贯大喜,将我们会长改名易姓偷偷带回了大宋。我们会长又献计于圣上,极得圣上的赏识,便赐了国姓。”

    郑飞暗道一声原来如此,他们这会长的经历倒真有几分的神奇!不知他又是献了何计于赵佶,竟能令那赵佶如此欣喜,莫不是也跟我一样唱了几首很对赵佶胃口的歌引得龙颜大悦吧……,

    突然!郑飞猛不丁的想起一个人!心中顿时一惊!

    此人莫非是……他?

    郑飞看向燕云,慢慢问道,“请问你们会长的大名是……?”

    燕云回道,“我们会长乃是龙图阁学士、朝议大夫、秘阁待诏……,”

    郑飞嘴ch-n微启,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与燕云一起说出了一个名字,

    “赵良嗣。”

071,蔡氏父子

    正文]071,蔡氏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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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废物!饭桶!都是一群废物!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见蔡攸的脸s-简直是yīn沉到了极点,正在朝着堂下一阵痛斥,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而在他的面前,则跪着十几个人,有家丁,有丫鬟,有护院,还有三名美y-n的nv子,各个都是将头深深的低了下去,满脸尽是惊恐。

    “父亲,咱们怎么办?圣上可是就要来了。”蔡攸压下心中怒火,一转身恭敬的对着一名坐着的老者说道,

    虽然此刻蔡攸气的面s-铁青,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但这老者却只是微微闭着眼,面s-如常,冷静的就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

    听得蔡攸问起,老者才慢慢睁开眼睛,只见眼神之中依旧是一片平静,他看了看蔡攸,却没有立刻回答蔡攸的问题,而是微微一笑道,“攸儿,你的心已经lu-n了。”

    蔡攸一愣,想了想才不甘的说道,“孩儿不是lu-n,咱们蔡府戒备如此森严,居然还能被那屠户给跑掉,孩儿怎能不气,尤其是圣上可是要来了!孩儿jiāo不出人,该怎么给圣上jiāo待呀!”

    蔡京捻须笑道道,“崇宁五年,你父我被圣上罢了相,又立赵tǐng之为尚书右仆sh-兼中书sh-郎。赵tǐng之任相后,对我百般刁难,我行事处处捉襟见肘,就算是他手下的一个小小的御史也敢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可曾见我有过丝毫的着急生气?”

    蔡攸又一愣,摇了摇头,“没……没有。”

    蔡京又一笑,“孩子啊,着急是没用的,着急只会让你自己lu-n了分寸,你的敌人无时无刻不想把你气得气急败坏,这样他们才有机会打败你!”

    蔡攸闻言心头一动,长舒了一口气,起身对着蔡京拱手道,“孩儿知错了,谢父亲教诲。”

    蔡京这才点点头,转头看向那群跪着的人,朝着其中一个衣着明显比家丁和护院要光鲜许多的人问道,“老王,你再仔细想想,昨日那人可有过什么异常的表现?”

    那被称作老王的立刻抬起头来恭敬的回道,“回禀老爷,那人昨日一切都如往日,并不曾有半分的异常,小人把该jiāo待给他的话也jiāo待清楚了,小人也确信那人绝对没有和任何人说过任何话。”

    那老王停顿了一下,接着又说道,“不过……小人来之前清点了一下府内的人数,发现少了一个人。”

    “哦?谁?!你刚才怎么不早说?!”蔡攸闻言又是一怒,

    老王哭丧着脸,讨好的说道,“小人是想说的,不过大公子您一直都在发火,小人还没寻到个机会……。”

    蔡攸面s-一变,想再呵斥,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偷眼看了一眼蔡京,终于还是只瞪了那老王一眼,语气稍微柔和了一些说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到底是谁不见了?”

    老王干咽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的回道,“回禀老爷和大公子,是前年年末进府的林三,此人进府之后一直是既勤快又麻利,嘴巴也甜,极得大家的喜欢,目前在茶房干活。小人今早听茶房的管事说,那林三昨夜睡下时本来是还在的,但今早醒来却发现不见了人影,就连他的随身之物也都不见了。而且……看守那人的两名护院也说,昨夜正是喝过茶水后不久才昏过去的!如今看来,很可能就是那林三下的y-o!”

    “对对对!”三名美y-nnv子齐声说道,“我们也是喝多昨夜的茶后便昏睡不醒的,一点动静也没听见。”

    蔡攸面s-一惊,朝着蔡京惊道,“父亲,孩儿本就觉得奇怪,咱们蔡府戒备如此森严,又是庭院众多道路纷杂,他一个从没来过咱们蔡府的外地市井屠户,就算是没人看着他,他也不可能不被察觉的逃出府去!如今一看,咱们府中果然有内jiān接应他!”

    蔡京也点点头,继续问向老王,“除此之外,还有什么异常吗?”

    老王摇摇头,“除了那林三,小人暂时还没发现别的异常。”

    蔡京微微叹了口气,“看来这个林三就是内jiān了,唉!此人在府中干了三年,隐藏的倒是极深,此事也是防不胜防啊!老王,你立刻去把林三入府时的契证都找出来,好好的查一查这个林三的来历!”

    “是!”老王闻言脸s-一喜,“小人一定去查个水落石出,凡是经手过此事的谁也跑不掉!”

    蔡京点点头,对着众人沉声说道,“都下去吧,日后你们行事看人都要多长只眼,每人扣半年的工钱,下不为例。”

    众人顿时面上大喜,就像是扣上半年工钱是多么值得开心的事一般,对着蔡京和蔡攸不停的磕头称谢,

    蔡攸不耐烦的挥挥手,众人这才如释重负的起身退了出去,

    蔡攸待那些人走了出去,又看向蔡京正想开口,但一眼看去却是一愣,只见蔡京的脸s-居然一下子就变得yīn沉起来,蔡攸心头一动,赶紧低声道,“父亲您别气坏了身子,此事孩儿也会去查,定要把那林三揪出来!”

    蔡京却摇摇头,“咱们府中,怕是不止一个林三!”

    蔡攸一惊,“不止一个?您的意思是……?”

    蔡京冷冷道,“只凭一个茶房的家丁就能领着一个大活人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去?那林三只不过是吸引咱们眼球的一枚棋子罢了。他是故意消失掉,好给此事一个合理的解释,目的却是给依旧藏在咱们府中的内jiān做个掩护!咱们府中,肯定还有他的同伙!”

    蔡攸这才反应过来,惊道,“所以父亲才故意放出话去,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就是不想打草惊蛇,吓跑了那几个人?”

    蔡京捻须点点头,“攸儿,此事你要小心的去查,把那几个人给为父揪出来!我倒要看看,究竟是朝中哪个人,居然这么大胆,竟敢在老夫的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

    蔡攸用力点点头,“孩儿遵命!不过父亲,圣上再过一个时辰就要来了,咱们又该如何应对?”

    蔡京也微微皱起了眉头,“此事倒真有几分的棘手啊……!”

    突然,蔡攸似是想起什么似的,面s-一喜道,“父亲,我倒是想起了一个办法,圣上不是跟咱们要人吗?既然这人已经不见了,那咱们……再换一个人不就行了?”

    蔡京奇道,“把谁jiāo给圣上?”

    蔡攸一笑,“太仆卿王亶举荐的王老志此刻就在咱们府中,据说此人本是转运小吏,后遇异人入了道,便抛弃妻子结草庐田间修炼,道术据说很厉害!圣上不是年前刚刚下诏于天下遍寻道教真经及得道高人吗?我本想过几日再将此人举荐给圣上,现在不如今日就将他推出来,命他huā言巧语一番,先将此事应付过去再说。”

    蔡京捻须想了想,点点头道,“不错!此人倒是出现的极是时机,虽然不见得能令圣上转了念头,不过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攸儿,你立刻着手去办。”

    蔡攸立刻站起身来朝着蔡京躬身道,“是,孩儿这就去准备!”

    说罢,蔡攸便快步走向m-n口,却听蔡京又道,“传下话去,找到那个屠夫,能从老夫手中逃走的,断不可留他!无论死活!”

072,胆怯

    正文]072,胆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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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车突然停了,

    宋云对着郑飞一笑,“请郑公子下车吧,咱们已经到了。”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郑飞点点头,刚要下车,一看宋云的样子不禁一愣,只见宋云含笑看着自己,竟丝毫没有要一起下车的打算,

    宋云似看出了郑飞的疑hu-,接着说道,“小人还有点事要去做,郑公子请尽管下车,已经有人在等着公子了。”

    郑飞点点头,犹豫了一下,还是朝着宋云点头一笑,便下了车去,

    虽然宋云这一路来说得信誓旦旦……,郑飞也确实深受感动!

    但……为了以防万一,比如这别又是蔡京父子故意设下的一个试探自己的局,郑飞还是决定暂时不让这宋云去为自己寻找朱武、王进和庞万三人了。

    郑飞下车一看,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胡同的最深处,面前是一面小m-n,胡同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个人正从m-n前走向自己,接着便听到身后马车一响,燕云已经走了。

    那小伙子来到郑飞身前,年约十七八岁,正值青期的脸上长满了青美丽痘,却也是一副极为干练的样子,用充满好奇的眼睛看着郑飞拱手道,“小人姓张名复,早已等候公子多时。”

    郑飞也拱拱手,“请问小兄弟,这里是……?”

    那个叫作张复的人回道,“这里是汴梁最大的y-o房之一济世坊的后m-n,我们济世坊经常举办各种义诊,不但免费为穷苦的百姓诊断,连y-o也不收钱的。”张复神采奕奕的说着,显然是为之感到深深的骄傲,

    郑飞听了心中不由一赞,自己原本担心这燕云会是否会如自己前世所处世界的那些极端民族组织一样行事毒辣,如今听这人说起,这燕云会行事倒颇为平稳而且温和。

    而且他们还真会找地方,谁能想得到闹市之中的大y-o房居然是一个不为人知的神秘组织所在,

    张复又道,“请公子随我进去吧,我们会长就在里面等着公子呢。”

    郑飞点点头,长舒了一口气,便随着那人走进了小m-n,小m-n便再度被关上了。

    ++++++++++++++++++++++++++++++++++++++++++++++++++++++++++

    这济世坊的的院子也不大,一走进去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中y-oy-o材味道,正有四五个人正在收拾着一些郑飞不知是何物的y-o材,见到郑飞的到来也只是疑hu-的看了一眼便又忙起了手头的活,

    郑飞只见院中一张方桌上摆满了一堆翠绿s-的小丹瓶,桌前坐着两名孩童,一男一nv各不到十岁,正在小心翼翼的将一些灰褐s-的粉末用小漏斗往小丹瓶中倒着,

    如今正处寒冬,气温极低,郑飞穿得厚厚的衣服还尚觉有些难熬,而那两名孩童虽然也是穿着棉袄棉k-,但l-出的小手以及脸蛋却早已冻得红红的,

    郑飞情不自主的停下了脚步,又走到那张桌前看着这两个小孩轻声问道,“你们在做什么?”

    两名小孩抬起头看了郑飞一眼,又看了看彼此,俱都l-出了初见陌生人的羞涩表情,

    小男孩似是鼓了鼓勇气,这才对着郑飞说道,“我们在装金疮y-o。”

    金疮y-o?自己以前只是在小说和古装剧里见过,原来古代还真有此物,接着问道,“你们不冷吗?进屋去装多好?”

    却不料,两个小孩都摇了摇头,小nv孩怯生生的说道,“爹爹说,若要保住金疮y-o的y-ox-ng,必须得在y-o成之后在极冷的时候就储存好,否则y-ox-ng就弱了。”

    郑飞心中不由有些生气,他们的父母也太狠心了,就算是想制y-o也不能让孩子受这么大的罪吧!难道挣钱要比自己的孩子重要吗?

    郑飞伸出手抓起两个小孩的小手,只觉如同握着冰砖一般,心中顿时一酸,轻声问道,“冷吗?”

    两个小孩又是羞涩的笑笑,小男孩摇摇头,“我爹说了,这是要准备好了,给大宋的军队日后去收复我们的家乡时用的,给他们用,就要用最好的。爹和娘都在前面忙,我和妹妹愿意帮爹爹和娘亲,我们不怕冷。”

    郑飞浑身一震!愣愣的看着两名小孩,

    两名小孩又都朝着郑飞羞涩的一笑,微微一用力从郑飞的手中chōu回了小手,又开始了往丹瓶里继续装着金疮y-o,就像是在做着什么特别值得骄傲的事情。

    郑飞直起身来,只觉如鲠在喉……,

    “公子?”

    郑飞回过头来,张复不知何时已到了自己的身后,

    “公子,请随小人来吧。”张复一笑道,

    郑飞点了点头,又弯下腰去伸出手双手mō了mō两个小孩的头,深深的看了他们一眼,

    一转身跟着张复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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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子请进。”张复将郑飞领到m-n前,伸手推开m-n便站在一旁对着郑飞做了一个往里请的姿势,

    郑飞点点头走进屋去,便见一个人正从书桌前站起身来,年约三十多岁,然后笑着走向自己,

    郑飞也面含笑意走了过去,一边走一边细细看着那人,心中竟升起了一股莫名的复杂的感情,

    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燕云嘴中所说的赵良嗣!

    那燕云虽然没有说,但郑飞却知道此人的真名乃是叫作马植。

    郑飞清楚的记得以前在高中学历史课时,当学到北宋这一段的历史,自己那个胖胖的历史老师曾略带些愤怒的大骂过此人,

    之所以骂他,却既不是因为此人贪赃枉法,为非作歹,也不是因为他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而是因为正是因他的那一个“联金灭辽”的计策,才间接的导致了北宋的灭亡!

    其实,马植的“联金灭辽”本该是一个伟大的计策,而在当时辽国日衰,nv真崛起的背景下,确实是大宋攻取燕云,收复故地的最佳时机。

    只可惜……从小在辽国长大,满怀一腔报国热血的马植却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祖**队的战斗力已经下降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面对金兵时溃不成军的辽军竟依然可以将宋军打得落huā流水,金兵由此才发现了宋军战斗力的底下,继而毫无顾忌的继续南侵。

    一个伟大的报效祖国的计划,却最终加速了祖国的灭亡。

    但是……,

    历史又是谁能说得清的呢?

    像金人那样一个富有侵略x-ng的民族,在灭掉辽国之后,对宋国下手那是早晚的事,历史也并不会因为马植的计策而产生重大的改变!

    ……,

    正思索间,二人已走到近前,郑飞回过神来首先拱手拜道,“郑某多谢赵会长搭救之恩……。”

    却不料马植居然伸手托住郑飞,郑重道,“不,是在下要替燕云十六州的百姓多谢郑公子才是!”

    说罢,马植竟真的退后一步弯腰朝着郑飞就是一个大礼,

    郑飞一愣,赶忙扶起马植,“赵会长您这是……?”

    马植看着郑飞,眼中果真是一片感jī,“两天前,圣上突然紧急宣我进了宫,命我又将辽地nv真人之事详细叙述了一遍,看圣上的意思,极像是要再行收复燕云故地之计!三年前我自燕地归宋之后,虽然承m-ng圣恩赐了国姓,但我那计策却不知怎的就如石沉大海一般没了动静,这一等就是三年。我本以为此事再无任何希望,却不料竟出现了此等转机!在下骤然惊喜之下更是心中大奇,究竟是发生了什么居然能令圣上又转了x-ng子,直到后来才知道,原来竟是因为公子你啊!”

    郑飞却是心中猛地一惊!

    先是蔡京父子,如今又是马植,都在向自己明确无误的传达着一个信息——只因自己那晚在上元诗词会上的意外表演,已经对宋徽宗赵佶产生了一个无法确定的影响!

    难道自己这个历史的不确定因素是否已经成为了“蝴蝶效应”之中的那只弱小而又强大的蝴蝶?!

    郑飞只觉心中突然升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若是宋徽宗此次真的决定提前重启“联金灭辽”,那是否会对历史的进程造成什么不可预知的后果吗?

    甚至……提前造成靖康之难的发生?

    尚若真是如此……!

    郑飞只觉心中不由一lu-n……!

    不行!自己必须提前加快整合梁山的步骤!再按照目前的速度,恐怕自己还没拥有属于自己的力量,那金兵怕就便已……!

    ……

    马植见郑飞脸s-变了又变,奇道,“郑公子,你怎么了?”

    郑飞回过神来,只觉心中一片苦涩,他本就是想要改变历史的,但当历史的改变真的已到眼前的时候,他却感到了一丝莫名的茫然甚至……胆怯!

    这不同于发现自己穿越大宋时的震惊,亦不用于数次险些丧命时的害怕,

    而是一个人在厚重的历史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真实的自我!

    自己这是怎么了?

    就凭这样的自己还想匡扶华夏?

    不行!

    郑飞你必须要坚强……!就算你再害怕,这一步既然已经走了出来,你就必须坚定的走下去!

    记住你的目标!救梁山好汉于朝廷jiān计之下,扶华夏于靖康倾倒之前!

    郑飞心中一定!朝着马植一笑,“多谢赵会长关心,不过,对于您那‘联金灭辽’之策,在下有些话想说。”

073,不可不防

    正文]073,不可不防——

    郑飞话音刚落,

    果然就见马植的脸s-一惊,脱口道,“我的‘联金灭辽’之策?请郑公子指教。”

    郑飞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踱步走到m-n前看着外面,心中确在快速的计较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大宋在与金国在商议联合灭辽并谋取燕云十六州的过程中犯了很多处错误,而其中最大的错误便有两点,

    一是没有看清金国狼子野心的真正面目,与狼谋食却没有可以震慑金国的力量,反而将自己过早的在金国面前暴l-出孱弱的实力。

    二是决策层在与金国的谈判中犹犹豫豫,一味退让,更是说话不经大脑,处处自缚手脚,为靖康之难埋下了y-u因。

    而自己刚刚的思索是肯定没错的,无论靖康之难是否会提前到来,自己都必须尽快尽早的建立起自己的力量,只按目前的进展是肯定不行的。

    除此之外,便要在大宋、宋徽宗和马植这三点上提前下点功夫了……,

    反正“蝴蝶效应”的第一翅已经扇了出去,历史改变的大轮已经启动,自己就不要再有什么顾虑了!

    可以说,大宋面对金国支撑的越久,留给自己的时间也便越多!

    细细算来,金国完颜阿骨打称帝还有一年,灭辽还有七八年左右,自己现在通过马植之口提前给大宋点明日后必犯的错误,

    就算是时间有点紧……,

    只要马植能听得进去并如实的传达给宋徽宗及大宋决策层,就应该会有一些积极的作用,

    甚至……能否避免靖康之难的发生也说不定!

    郑飞想定,终于转过身来,只见马植正在一脸疑hu-的看着自己,郑飞心底一笑,开口道,“赵会长,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宋云兄弟详细的介绍了一番您的‘联金灭辽’之策,郑某实话实说,此策的确不失为一条绝世妙策,只可惜……,”

    郑飞说罢便故作失望的重重叹了一口气,

    马植又是一愣,几步上前急切的问道,“只可惜什么?!”

    郑飞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看着马植问道,“赵会长觉得我大宋战力如何?比之辽国。”

    马植想了想慢慢回道,“只有招架之功,而无还手之力。”

    郑飞一笑,这马植看得倒也清楚,而且还算诚实,继续道,“那请问赵会长,辽国目前的战力又如何?”

    马植又沉思了一番,才说道,“大辽虽强,但这几十年却已l-了衰败之像,尤其是当代辽帝耶律延禧,此人继承的本就是辽道宗留下来的千疮百孔的烂摊子,却不知励jīng图治,回挽颓势,反而对待臣子拒谏饰非,生活穷奢极侈,更是信用谗谄,搞得纲纪废弛,人情怨怒!在下久居辽国官场,看得极是清楚。”

    郑飞继续问道,“那你可曾见过nv真族的人?他们的战力又如何?比之辽国的话。”

    马植立刻回道,“辽国不同于大宋,境内除了契丹人还有很多别的种族,其中公认的最强悍之族便是nv真人!这nv真族人数虽少,却因世居恶劣之地,便养成了单人如虎,数人如龙,上山如猿猴,下水如水獭的本事,在下曾听一名契丹将军说起过,若是战场厮杀,一名nv真族人足可抵挡三名契丹战士。这几年nv真族屡次与契丹人产生摩擦,加之其族人时代被辽国压迫,各个对契丹人莫不恨之入骨,在下便断言nv真反辽乃是早晚之事,所以,在下才想出了‘联金灭辽’之计,借nv真之力收复燕云十六州!”

    马植说得神采奕奕,显然是对自己的这一计策充满了信心,直看得郑飞心底不禁为之有所动容,

    能想出“联金灭辽”之策,怕是马植此生最为骄傲的一件事,也是他远离家人,冒着九死一生的风险来到大宋的最大jīng神支撑!

    郑飞一刹那间竟有些不忍心去打击马植的想法,

    但……,

    长痛不如短痛,今日不说清楚,来日便是更大的后悔!

    郑飞故作无奈的强颜一笑,“那我再问赵会长一句,假若nv真军队与咱们大宋军队相遇,谁又更有胜算?”

    只见马植先是一愣,又不信的笑道,“郑公子真会说笑,nv真怎么会与咱们大宋为敌呢?这一点在下早就思虑过了,我大宋与nv真族人前无旧怨,近无新仇。相反,在此计之中,我还劝圣上假借买马之名,偷偷提供给nv真人各式的武器,扶持nv真族人早日拥有对抗辽国的实力。如此一来,我们大宋更是有恩于nv真。所以,nv真是断然不会与我大宋为敌的。哈哈……。”

    马植笑了起来,就像是刚刚听到了什么好玩的笑话一般,

    “书呆子!”

    马植的笑猛然凝固在了脸上,

    什么?书呆子?莫非是自己听错了?

    马植愣愣的看向郑飞,便见郑飞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书—呆—子!”三个字明明白白清楚无误的又自郑飞嘴中说了出来,

    马植面s-顿时一变!用不解和恼怒的眼神看向郑飞,“郑公子,我并不曾得罪与你,你为何要辱骂在下?”

    郑飞冷冷一笑,“赵会长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只会纸上谈兵,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还沾沾自喜,不是书呆子又是什么?”

    马植浑身一震,脸s-陡然一沉,“郑公子,请你把话说清楚,在下不才,倒也想领教一番郑公子的高见!”

    气氛顿时一变!

    郑飞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对待这样的书呆子,你跟他好好说他根本听不进去,尤其是所说的还是他最骄傲的东西。你便非得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才会用心去听你的话,虽然他的目的也只是想找出你话中的错误进而反驳你,

    不过……,郑飞想要的也只是能让他听进去一次,至于能不能真有效,便不是自己所能控制的了,

    郑飞冷冷道,“赵会长,有句老话不知你听过没有,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而在您的计策之中,我们大宋与nv真人便有一个共同的敌人,那便是辽国。基于此,我们才会与nv真商议联合灭辽的大计。从这一点出发,你的策略不可谓不高明!”

    马植虽然面s-依旧有些难看,冷哼道,“郑公子知道便好。”

    却听郑飞语气一转,“但是,当横在两个临时朋友之间的那个敌人被干掉的时候,两个人还真的依旧能做朋友吗?饶是契丹这种已经被我华夏文明侵润长达数百年,已经建立了礼数的夷族都尚且总是出尔反尔,时刻不忘觊觎我华夏大地!你又怎能指望像nv真那样还依旧过着茹m-o饮血日子的野蛮人对你知恩图报?赵会长!你既然久居辽地,与nv真族人必多有所接触,你仔细想想nv真人的x-ng格,他们会是那种见好就收的民族吗?!”

    马植面s-一惊,脸s-顿时有所松动,但犹自不甘的回道,“那咱们便与nv真签订盟约就是了,就像咱们与辽夏一样。”

    “哈哈哈~”郑飞大声一笑,看着马植讥笑道,“我大宋礼仪之邦都能背着辽国违反‘澶渊之盟’联合nv真,所谓盟约,不过是为下一次的毁约所做的准备罢了。”

    马植又强颜一笑,不在乎的说道,“就算他们nv真能毁约咱们也不怕,nv真不过数万人,咱们大宋辽阔万里,军民万万,还怕他一个小夷族不成?”

    郑飞冷哼一声,“nv真人是不多,但他们可以不停的吞并别的种族,并把他们也训练成nv真族人!五胡lu-n华之际,所谓五胡者哪一个的人数又多过了汉人?还不照样杀得中原人烟绝迹!”

    马植呆呆的看着郑飞,已经说不出话来,

    郑飞步步紧bī,直视马植的眼睛,“咱们大宋自建国便与辽国jiāo斗,牺牲了无数将士的x-ng命才勉强用一个屈辱的’澶渊之盟’换来这百年的太平,以大宋之军面对辽国都如此狼狈,假若nv真真能灭掉辽国,便是意味着咱们大宋刚赶走了一只狼,便要重新面对一只比狼更恐怖,也更贪婪的老虎!”

    马植浑身猛地一震!只觉两tuǐ一软,往后跌坐在座位上,呆呆的看着郑飞,

    “赵会长,”郑飞一声低叹,“非是郑某危言耸听,赵会长与燕云会上下为收复燕云十六州所做的一切努力和牺牲都着实令郑某钦佩不已,只是此事不但关系到能否光复燕云十六州,更是关系到我大宋的命运,请赵会长三思!也请赵会长也不要因为迫切想收回燕云十六州而被焦急m-ng蔽了双眼,nv真人,不可不防呀!”

074,我是可爱的小蝴蝶

    正文]074,我是可爱的小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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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植已经面s-yīn沉的呆住了,

    郑飞趁热打铁,“所以,依在下所见,你那‘联金灭辽’之策,若成,你就是我大宋收复燕云十六州的第一大功臣,你的大名也必将千古流芳。但此策若失败,甚至给我大宋造成什么灭顶之灾的话,你便只能落得个华夏千古罪人的骂名!国家大事不是儿戏,万事都要从最坏的角度去思考呀!”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郑飞一口气说完,再看马植,便见他呆在在位上,愣愣的看着前方沉默无语,

    郑飞心中一叹,自己今日凭借着熟知历史走向的优势来说服马植,将未来必将发生的事提前向他点明,现在看来,如果真是已经动摇了他对自己那惊世之策的信心的话,给他造成的冲击是可想而知的,

    郑飞知道马植的内心现在定然在进行着剧烈的思想斗争,但该说的话自己已经都说完了,现在只能靠马植自己作出选择了。

    他若能作出正确的选择则是再好不过的事,他若完全听不进去,依旧坚持己见,那……便是历史的必然,自己也只能无能无力。

    既然不能催促马植,郑飞便踱步来到m-n前看着外面蓝蓝的天空,心中犹自有些莫名的紧张和jī动!因为这毕竟是自己来到大宋后所为改变大宋的命运所做的最大的一件事,

    它不同于自己自鲁达拳下偷得一条x-ng命,就算自己活了下来,也只是为大宋平添了一张吃饭的大嘴,于历史并无丝毫的影响。

    它也不同于自己在清风山临时起意杀掉矮脚虎王英等人,此事虽然已必将为梁山泊带来很大的影响,但也只是一方之事,于历史车轮的前行依旧没有什么影响。

    它更不同于自己那晚在上元诗词会上对宋徽宗等人产生的影响,因为那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只是出于维护偶像李清照的一次意外之举。

    这是一次彻彻底底的“蝴蝶行动”,只要它所扇出的一缕的清风能成功影响到马植、宋徽宗等人的决定,历史便必将产生改变!

    许多人的命运,也会就此偏离他原本的轨迹!

    郑飞正看着外面的天空出神,突然发现了一个身影正坐在m-n外的台阶上歪头看着自己,再定睛一看,原来是领着自己进来的张复,看来他将自己送来后便始终未曾离开过,

    郑飞细细一瞧他,便见张复看着自己的眼神中居然满是惊讶惊奇之s-,已经全然退去了刚刚初见自己时的好奇,

    郑飞心中一动,看来自己刚刚对马植所说的话都已一字不漏的已经被张复听进了耳朵里,

    呵呵,能把他们眼中如偶像一般的会长说得哑口无言也难怪他会这个表情了。

    郑飞对着张复一笑,正y-转身回到屋里,突然心中一动想起了件事,刚刚自己在车上还对宋云有所顾忌不敢将心中所想说出,如今看来似乎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郑飞不信这世上还会有如此完美的骗局,不但要费这么大功夫将自己搞出蔡府,还要找一帮子从小孩到大人的群众演员,各个还都演的如此无懈可击,尤其是那马植,应该就是真马植!

    郑飞想及此处便对着张复招了招手,

    张复立刻站起来快步走到郑飞面前拱手道,“请问郑公子有事吗?”

    郑飞点点头,“郑某确实有一事想请小兄弟你帮个忙。”

    张复立刻道,“郑公子请讲。”

    郑飞道,“请问那晚在上元诗词会后跟踪我的五位好汉在不在此地?”

    张复一愣,点头道,“其中一人正在前面店中帮忙,郑公子找他有事吗?”

    郑飞回道,“那便好,我想请那位好汉去一趟云仙楼,我的几位朋友应该就在那里等我。他若见了我的朋友,只可对他们说三个字他们必会跟你们前来。”

    张复奇道,“请问是哪三个字?”

    郑飞道,“定远县。”

    “定远县?”张复慢慢念道,但脸上却是一片犹豫之s-,

    郑飞一见他那奇怪的表情,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的缘故,张复此刻还留在此地,除了听候吩咐之外,最主要的目的其实应该是监视自己,也顺便保护他们会长马植的安全,毕竟自己还不能完全算个“自己人”,

    郑飞无奈苦笑一声,正y-开口放弃此事,却听身后突然传来马植的声音,

    “张复,你去吧,好好为郑公子办好此事。”

    郑飞回头一看,原来马植已经不知何时站了起来,正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

    张复一听这才点头称是,便转身快步朝着前面而去,

    郑飞转过身来朝着马植一笑,但心中却情不自禁的一沉……!

    马植的样子,不像是很开心呀……!莫非……自己的话他完全没有听进去?

    郑飞不及思索,走回屋中对着马植笑道,“赵会长可是想明白了吗?”

    马植依旧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沉声道,“赵某已经想明白了。”

    郑飞的心不由的快速跳动起来,强作自然的又问道,“那在下所说,赵会长你意下……?”

    马植莫名的一笑,摇了摇头,“错!”

    郑飞一惊,“错?”

    顿时只觉心中一股失望和挫败感笼上心头,自己所说的都是错的?这马植怎么这么顽固不化?!我都已经说得这么明白了……!

    郑飞脸上接着一黯,无奈的笑道,“既然如此,那郑某就不再多费口舌,还请赵会长……,”

    却不料郑飞话音未落,

    突然!

    马植双膝一弯,便朝着郑飞跪了下去!

    这下……轮到郑飞目瞪口呆了……。

    马植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上突然顿现一片jī动之s-,“马某错了,马某大错特错!郑公子之言如醍醐灌顶一般惊醒了在下!若无公子,马某险些酿成大祸矣!请郑公子受马某三拜!”

    说罢,马植便对着郑飞连磕了三个头,

    郑飞这才反应过来,心中顿时一片狂喜!

    奏效了!奏效了!马植果然被自己说服了!他竟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说了出来,可见他此刻心中是多么的jī动!

    郑飞赶忙搀扶起马植,便见马植的脸上除了jī动之s-,却还有万分的落寞,两眼也已无刚刚那般有神,

    郑飞看了心中也不禁为之一沉,

    不管是谁,自己长久以来最坚信也最自豪的东西被瞬间打破,滋味肯定都不会好受的!

    郑飞一咬牙,瞬间做出决定,

    反正自己这只可爱的小蝴蝶的这一翅已经成功的扇晕了马植,历史已经不可避免的要发生改变了……,

    罢了罢了!好人做到底,反正自己还欠人家一个救命之恩,便再多说一些吧!

    郑飞想定,对着马植一笑,“赵会长不必如此失望,假若不考虑nv真人的威胁,您那‘联金灭辽’之策依旧是当今所能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最佳之选,只是若要使其行之有效并尽最大可能绝了后患,还要想办法完善一番才可,郑某不才,想给赵会长提几点建议,不知……?”

    郑飞说罢,果然便见马植神情又一变,对着郑飞拱手真诚的说道,

    “请郑公子指教!”

    郑飞心中不由暗赞,这马植不但看事情深入细致,更是敢作敢为、勇于承认自己的错误,甚至连积极吸取教训都能做的这么痛快!在极好面子的古代大环境里已是极为的难能可贵,真是一名难得的君子!

    只不过就是因为他太迫切希望能够早日收复燕云十六州而犯下了当局者m-的错误,实际上来说,将靖康之难起因的错误全部归于他是不公平的!

    郑飞对着马植点点头,“郑某的意见是……,对了,赵会长刚刚为何自称为马……?”

    郑飞语气一转,明知故问的问向马植,他自己自然是知道马植的真实身份的,只不过历史上对马植留下的记载也并不太多,而其中大多也只是记载的“靖康之难”中马植所起到作用,

    如今真看到了他,谁料马植居然成了什么燕云会的会长,而且宋云那小子还说燕云会自宋朝建国前便已存在,郑飞不由的心中好奇心大起,

    马植祖上世代居住在辽国,他来大宋也不过才几年的时间,他怎么就成了燕云会的会长了呢?

    这里面,又会有怎样的故事呢?

075,底线与牺牲

    正文]075,底线与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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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郑飞故作疑hu-一问,

    马植立刻回道,“郑公子有所不知,圣上赐名在下赵良嗣,一来是奖赏在下为国进言,这二来便是为了遮人耳目,只因在下的族人还都在辽国境内,为官的为官,为民的为民,若被辽国得知我叛逃大宋,则必定会连累他们,也会为辽宋之间再生祸事。而我的真名其实是姓马,单字一个植。”搜索最新更新尽在

    郑飞心中暗表我当然知道,面上连忙装作惊讶的说道,“原来是马植马会长。对了。我还听宋云小哥说,燕云会自大宋建国前便已存在,而马会长才刚来大宋没几年,不知怎就……?”

    马植一笑道,“如若郑公子不嫌弃的话,我称呼你一声郑兄,郑兄称呼在下一声马兄如何?”

    郑飞心中一动,马植看来是已经动了结jiāo的心思,自己的命都是人家救得,而且马植还是确实是个君子人物,这事自然是好事,立刻喜道,“如此更好,那我便称会长一声马兄了!”

    马植脸上也是一片喜s-,继续说道,“当日童贯童大人使辽,我本是无意献策的,而且我只是一名小官,也与童大人没有直接接触的机会,后来在迎接童大人的宴会上,我恰巧与大宋使团中的一人同坐,彼此聊得极为投机,面对故国来客,在下又多喝了几杯,一时情不自禁便流l-出了几分的归意。没想到过了几日,便被那人以游玩之名约出了城,于城外隐秘之处见到了早已等在那里的童贯童大人,我便将心中所想合盘托出,童大人闻言大喜,劝我重回故土为国效力,我自是求之不得,当日便返回家中留下一封家书自称云游去了,然后……接下来的事郑公子应该已经能想得到了……,”

    马植说得平淡,脸上却不时闪过几分的jī动之s-,不知是记起了当时的惊险经历,还是又想起了依旧在燕地的家人,

    郑飞看了也不由触景生情,一瞬间想起了此生再无机会再见的家人朋友,不禁低低轻叹一声,朝着马植l-出了一个感同身受的安慰的笑容,

    马植见了微微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感jī之s-,对着郑飞点了点头继续说道,“我来到大宋见到了圣上,献上了那条……错误的计策,圣上大喜,便赐了我新的姓名和官职。有一天,有人来我的家中拜访,竟是那个引见我见童贯之人,我对他自是极为的感jī,但他的话却令我大吃一惊,从他的嘴中我才得知,原来在大宋的境内一直便有一个以收复燕云十六州为己任的燕云会,而且他就是现任燕云会的会长。他问我愿不愿意入会,我当然愿意,从此我便成为了燕云会的一员,两年前,老会长去世了,临终之际,因我身份极为特殊,又能经常被圣上召见,便将会长的位子jiāo给了我。”

    郑飞点点头,暗道原来如此,原来马植能被童贯带来大宋还有这么一段故事,那位燕云会的上任会长倒也是个极会识人之人,不但发现了马植的才华,使马植依托燕云会来到大宋,如今燕云会又依仗马植继续将势力留在皇帝身边倒是极为的合情合理,立刻恭敬的问道,“这位前任会长端是了得,请问他是……?”

    马植收起笑容,脸上一片尊敬,“他老人家姓宋,名望归。”

    郑飞快速思索一番,宋望归?没有在历史上听过这个人的名字,应该是个没有被历史记住的人吧,不过这个名字……,

    郑飞不由心中一动,轻声念道,“望归……可是盼望故地回归大宋之意?”

    马植点点头,“我们燕云会的每一名兄弟姐妹都以收复燕云十六州重回华夏为生平唯一志向,很多人为了一表决心都为此改了姓名,而用的最多的就是这个‘宋’字,他老人家的名字就是这个意思。”

    郑飞闻言不知怎的又想起了同样改名换姓的宋云宋燕两兄妹,心中顿时一沉,摇摇头道,“马兄,有句话其实在下一直就想说,就是不知当讲不当讲。”

    马植一愣,“郑兄请说。”

    郑飞正s-道,“送我来的宋云兄弟,他还有个妹妹叫宋燕,不知马兄知不知道?”

    马植看了郑飞一眼,“我知道。”

    郑飞继续道,“那请问马兄你是否知道宋燕在蔡府现在是做的什么?”

    马植沉默片刻,“我知道,她……为我们探来了许多有用的情报。”

    郑飞更觉有些气愤,语气一沉,“值得吗?她还那么年轻。我理解你们收复故土迫切的心情,只是对他们兄妹来说,牺牲的有些太大了,而不仅仅是像你们前任会长那样改个名字般简单。她可是把自己的一辈子都……!”

    郑飞说不下去了,看向马植,却见马植听了竟没有丝毫的生气,而是……笑了,

    只听他说道,“我知道郑兄的意思,但如果我现在告诉郑兄,我们前任会长的身份是一个……太监,不知郑兄又会做何感想呢?”

    郑飞闻言大惊,“前任会长是……太……太监?”

    马植收起笑容,“我们不为荣华富贵,也不为升官发财,我们的目的只有一个,便是用尽所有的办法收复故土!牺牲?我们会中的每一个人都已经做好了做出任何牺牲的准备,无论是会长还是别人,无论是男人、nv人、大人、孩子!为了能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打动圣上收复燕云十六州的机会,我们需要有人做出牺牲,哪怕是会中地位最高的人,抑或是身边最亲近的人,就连在下也不例外!”

    郑飞浑身猛地一震,这样的话……自己也在宋云那里听过,但自己听了后除了对他们兄妹由衷的感到敬佩之外,其实还有一些愤慨,因为虽然看起来他们兄妹是自愿的,但燕云会如此牺牲一个无辜的小nv孩,还是令郑飞的心中感到几分的不解和愤怒!

    虽然燕云会收复家园故地的决心值得尊敬,但凡事都是要有所底线!

    如果只要下面的人没有底线的去牺牲,上面高高在上的领导者却只会喊几句口号,这是极不公平的!

    如今看来……自己是完全误会燕云会了,没想到他们的老会长也能为了自己的组织,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国家而放弃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这样的牺牲比之宋云宋燕也差不多哪里去!

    这才是一个真正值得尊重的组织,这才是一群最值得尊敬的人!

    郑飞心中一片懊悔,双手抱拳,肃起面容朝着马植弯腰一拜,

    “马兄,在下真是无知,冒犯了老会长在天之灵,临风罪该万死!”

    马植扶起郑飞,“郑兄不必如此,若非郑兄你的出现,在下险些酿成大祸,那才是对老会长及为燕云会做出牺牲的无数兄弟姐妹的大不敬!”

    郑飞正s-道,“我现在就把我的计策都说出来,请马兄指正。”

    马植一喜,“愿闻其详!”

    郑飞点点头,“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其实与辽为邻要胜过与nv真为邻,毕竟宋辽已有和约,边境也已百年无战事之忧,只是如此一来,这收复燕云十六州也就无从谈起了。所以,在下的意思是,马兄的‘联金灭辽’之策,或许可以改为‘联金助辽’。”

    马植闻言顿时便是满脸的疑hu-,“联金……助辽?可是既要联合nv真,又要帮助辽国的意思?”

    郑飞道,“没错!我想……不费一兵一卒要回燕云十六州!”

    马植惊道,“不费一兵一卒?!”

    这……这怎么可能?!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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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屠介绍:
某人穿越水浒之宋,化身郑屠镇关西。某人为了生存,也为实现心中两大理想,一是改变水浒英雄们的悲剧命运,二是改变靖康之难后,乃至崖山之战前后我华夏先民的悲惨郑屠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郑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郑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