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桃李相报
(系统提示:我的青春恋爱物语没有问题世界观更新中,npc雪之下雪乃习得了技巧,合气道(宗师),化劲,脚刀,关节技,贴身短打,摧心肘(禁手),蓄势寸拳(超自然)……开玩笑的。实际上主角一只都打不过雪乃,而且侍奉部交流也不可能用武力。不用担心世界观崩坏问题。只是我个人的执念而已。明明设定上雪之下就是因为自己的体力问题而精通合气道,但是却没有任何本质上的展现不是太奇怪了么?所以我就决定写了一下这个。以上。)
“心脏一瞬间受到强烈冲击陷入物理性休克状态,雪之下你的技巧可真是越来越高超了啊,这样的话就连昏迷一天都用不到了,明天就可以正常来上学了,这真是让人开心的事对吧?”
“不,这并不能说是什么比较厉害的技巧。只是我最近对于这方面有所领悟而已,所以不算是什么太大的进步。”
“我这不是在夸你,而是在训斥你!”
看着手掌上的诊断书,平冢静老师一脸烦躁的叹了口气。
一拳直接击晕,但是却没有任何外伤什么的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倒不如说没有任何人纠缠她才是奇怪的事情,被逼急了反击的话也不是什么罕见的话题。雪之下武术很好这种话题也是大家早知道的。
但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昏迷与死亡只有一步之遥,这句话并不是什么玩笑。像是漫画中那样一打后脑就昏迷的事情在现实中是不可能的。
你拿木棒敲人后脑勺九成九是一棍子打死,剩下的才是昏迷。就连职业军人都不敢说自己一定是能击晕,雪之下也是有风险的。
“我说你应该不是这么冲动的人,但是为什么会这样呢?”
看着一脸正气凛然的雪之下,平冢静老师叹了口气。
“像你身边的那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一样,遇到什么事情首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能力如何,而是要保证自己的权益如何。这才是一个最为成熟的人才应该有的做法不是么?稍微收敛一下吧。”
这都能往我身上扣屎盆子?请叫我谨慎小心,不是胆小如鼠。
“啊?你说什么?”
“我没说。”
面对平冢静老师那不善的神色,我也只能缩了缩脖子。
不过说到底这事跟我完全没有关系吧?我只不过是去买东西回来之后顺便报个到而已,为什么就非要把我扣下来?
而且你就算是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着我也没有用的啊,我又不是雪之下这个eva的外壳拘束器。你要让我拘束雪之下的话她首先就会暴走把我做掉吧?她又不是智力欠缺,什么都不懂。
“就是因为知道了所以才让你看着点,不能让她过于放肆。”
又瞪了我一眼,平冢静老师一脸苦恼的看着我们。
“虽然说我也知道男孩们有时候确实是很过分,但是这时候不是有老师么?只要周旋住的话老师就会帮助你们的。”
“我个人觉得我的做法并没有错误。因为在很多时候,时间就是一切。我会很难等到老师的出现。”对于平冢静老师苦口婆心的劝告,雪之下并没有领情,而是侧开了眼睛,倔强的说道。
“正如您所知道的那样,我再三的忍让了那个男生的侮辱。后来也是在对方先出手的情况下才将他反击击晕。如果我不主动防御的话,那么我的权益就会受到极大的损失。而且说不定还会出现什么更加糟糕的后果,这都是极为有可能的事情。”
“所以你就一记寸拳把人打成半死?”
平冢静老师简直都快气笑了,抽动着脸,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自己面前偏过头去的雪之下。
“你终于能学会圆滑了老师我确实是很开心,但是只有在这方面完全不能学习比企谷那混小子的样子。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你把他打成这样就是不对。直接用关节技按住就行,休克就有点过分了。”
“对于听不懂人话的猴子,仅仅是关节技是没有用的。”
对于老师的说教,雪之下偏了偏脑袋。
“再说了,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在那边大放厥词,肆意诋毁我跟别人的人格,只有这点我没有办法忍受。”
“我十分讨厌别人对于自己不知道的事情指手画脚这样的举动。这样的行为毋庸置疑是对我的人生观世界观进行质疑。明明什么都不知道还上来指手画脚不是很愚蠢的事情么?而且还试图用武力来让别人屈服,这种人实在是最糟糕的了。”
“不论如何,我都觉得我这次的行为没有做错。有些事情只能用自己的方法进行评论和思考。只有这次我绝对不会对老师让步,只有这点是绝对的。如果让步的话,那绝对不是我了。”
“……比企谷。”
“是?”
啃了一半菠萝包的我有些愕然的看着平冢静老师,应了一声。
“你看看你干的好事——”就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剥了一样,平冢静老师恶狠狠的盯着我好一阵子,把我看得浑身发毛。
所以为什么又把我带上啊?我什么都没干啊?全程酱油全程中枪指的就是我吧?我这几章可是干脆一个字都没说啊。丢锅好歹丢一个技术锅,这种瞎丢的锅我可不承认啊,这我不认的。
再说了雪之下能够有着自己的思考这是好事啊。虽然说这种一言不合直接打死的风格确实是有点危险,但是不得不承认的是那也的确是最直截了当的行为了。没有什么比拳头更容易交流的,因为那代表的是宁可不要形象了也要直接的拒绝你。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雪之下的反应也确实是过激了一点啊。这可不像是平时那种冷漠又毒舌的冰山女王的形象。
“我倒是觉得雪之下做的没错,所以这回锅不是我的。”
对于平冢静老师的压力,我也只能这样答复了。
“……开学第一天你们就想让我高血压么?”
平冢静老师揉了揉眉头,最终放弃了似得有气无力地靠在椅子上。
“行了,你们俩走吧。到时候每一个人都给我写一个字句诚恳的检讨书。如果感情不真挚的话就重写。”似乎丧失掉了最后说教的力气,平冢静老师一脸疲惫的样子靠在了椅子上。
雪之下倒是一副干脆的样子,行了一礼之后就离开了房间。但是我想问的是这事跟我完全没关系吧?为什么我也要写啊?
是因为看到我就想起了麻烦所以顺手,一定是这样吧?
“啊,对了,比企谷。告诉你一件好事吧。”
躺在椅子上的老师歪着脑袋,有气无力的对着还没有离开的我说道。
“实际上啊,不仅仅是你在维护雪之下的名誉,那个小家伙也在用自己的方式来维护你的名誉。虽然说笨拙到难以置信的程度,但是也算是她的一片好心了。你可要好好的记住啊。”
“什么?名誉?我在这个学校里还有这种东西?”
我下意识的说道。
“……我忽然觉得我跟一头猪说话都比跟你说话轻松。走,赶紧走,快点走,省的我看着你就想起来高血压!”
不过别忘了把学习成绩重新搞起来。
最后留下了这样的一句话,平冢静老师就一脸烦躁的站起来把我推出了教师休息室,顺手把门从里面锁住了。只留下一头雾水的我在外面碰了一鼻子灰。
你说这叫什么事啊……
15.吾等为人
“事先说好,我是绝对不会写检讨书的。”
“你也太顽固了吧?又不是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就算是稍微应付一下也应该写上去嘛。到时候老师又该说一些有的没的了。”
“我指的不是因为我厌烦而不去写,而是因为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写检讨书?”雪之下靠在墙壁上挑着眉毛,一脸不满的看着我。就像是我做出来什么背叛她的事情一样。
“所以说又不是让你真的去磕头认错,只是让你写一个检讨书而已,这种事情很正常的吧?而且你还把人打成昏厥了,就算是体谅别人的话也应该稍微做出来一个姿态嘛。就是那种你好我好大家好的样子,至少让自己的处境缓解一下不好么?”
等到出了教室门的时候,也差不多是下课的时间了。因为走到了一半就打响了下课铃的问题,我跟雪之下也干脆不回去了。
但是不知道怎么的,一谈到有关于检讨书的问题,雪之下就表现出来异常的抗拒。说什么也不愿意让步,甚至就着这个问题干脆和我站在走廊里面开始展开了一个小小的辩论。
“为什么?为什么我明明没有做错却要写检讨书?这样太不符合常识了。我没有错,你也没有,我们都没有错误,错误的只是因为那个男生不管不顾的插进来而已。所以我才会出手。而且也是他先袭击的。就算是这样我们也要写检讨书么?这不符合道理。”
“本来就没有什么道理吧?老师说了就去做,不然的话耗费的时间就会更长。对于人情和面子这种东西是怎么也牵扯不干净的。”
“也就是说你也不想去写检讨书了?”
“当然,本来就没有我什么事啊。说到底这件事我才是最无辜的。莫名其妙的就被牵扯进去然后莫名其妙的写检讨书,我完全什么都没干好么?连坐制度的话这也算是十族的范围了吧?”
“但是该写的检讨书还是要写的。并不是因为胆怯或者是其他方面的原因,仅仅是不想要惹麻烦而已。”
看着雪之下那一脸愤怒的表情,我就知道我又要开始说教时间了。
“所以说不用带着那种表情看着我,我也是一个倒霉蛋啊。”
对于她敌视的目光,我也只能笑着耸耸肩。
说起来最近这种角色扮演的时间也比较少了啊。一直以来过的太和平甚至都忘记了,我的身份实际上是对手,仇敌这样的事情了。反倒是把这种平和的日常当做正常了,这可不行啊。
总是要修改的嘛。不论是别人的想法也好,亦或者是自己的想法也好。不过这回这个节奏因为我很熟悉,所以我也能说出来。
“老师的处境和我们是不同的。”
我想了想后,决定先以这句话作为开头。
相比较成功者,胜利者,这个世界对于失败者是宽容的。
不论那个失败者曾经做出了怎样的行为,只要是失败者的话就会引起同情。因为失败了,因为已经收到了惩罚了,所以就要怜悯他,就要宽容他。这种不合理的事情甚至会蔓延到胜利者身上。
胜利者就必须要优雅,要有风度。而失败者则会受到安慰。这就是充满着人情味的社会制度。不论出于什么理由,伤者要宽容。
这并不符合道理,也没有任何逻辑,只是简单而又正确的现实。
“因为你出手打晕了他,所以才会写检讨书。如果只是稍微的受挫的话估计就没有什么大问题了。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写这样的检讨书,这回也应该习惯了吧?正确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人。”
“但是,性质完全不同的啊。”
死死的咬住了嘴唇,雪之下一脸不甘心的看向窗外的风景。
“上一次是上一次,这一次是这一次,两次的性质是完全不同的。上一次我承认我的举动有些过激,但是这次不一样。”
“完全的,意义上不同……”
“但是从结果上是一样的不是么?”
拎着那罐还没有喝完的牛奶,我靠在窗台上看着天花板。
“你又一次犯了一样的错误了,再一次的把别人的心意践踏,而且还把爱慕你的人打晕了。这就是现实。所以你要写检讨书。不论你的理由是什么,现实的结果就是如此,所以要接受。”
第一次可以寻找原因,但是第二次的话就会单独的怪罪一方了。这是惯性,是基础的想法延伸。就算是别人能理解,也会持续。
因为要给其他人一个说法,要给不知真相的人一个说法。学校不是我们的游乐园,打晕一个学生这种事情理论上要通报批评休学一段时间的。但是因为雪之下的身份问题,而且也确实是那个男生动手在先,这才合计一下之后决定让我们写检讨书。
说实在的,我甚至是觉得这个惩罚有些太轻了一点。把人打成昏厥居然只写检讨书,我们的世界观绝对出什么问题了吧?这可是一件大事啊?超级严肃的,学生出现问题的大事情。
这时候或许就能体现出来雪之下富二代的身份了?
如果要是这么说的话就太**了吧?不仅仅是雪之下不会接受,就连整本小说的风格也会在一瞬间转向了不得的方向的。
“不论你喜欢与否,不论你正确与否,他人是他人,不会理解你的想法。你始终是你自己而已,其他人也始终是其他人。在这个舞台上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身份,所以平冢静老师能够在很多地方对我宽容,但是唯独这里不行。而我也会在很多地方跟她开玩笑,但是也唯独这点不行。因为我们彼此之间都有着身份的存在。”
“不能违抗教师的决定,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好恶而影响其他人。在学校的时候我们就是学生,在其他的地方我们才有着其他的身份。所以我不是否认你的正确,我也没有否认你的想法。只是单纯的不行而已。没有理由,没有原因,没有结果,只是不行而已。”
“能理解你的从来都只有你自己,其他人是没有办法代替你思考的。学校要给学生一个答复,老师要给家长一个答复。这也不是什么大道理,只是简单地人情世故罢了。大家都知道你是正确的,但是为了心安理得,也会让你拿出一个缓冲的东西。就这么简单。”
“……”
面对我的长篇大论,雪之下若有所思的靠在墙壁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自己脚下的大理石地面,怔怔出神。
盛夏尾声的阳光穿过庭院中茂密的枝杈,在雪之下黑色的制服上留下几道斑斓的光影。在走廊中吹拂的清风带来阵阵幽香,将她面孔上几丝的发丝轻轻地吹动起来,于她纤细的肩膀上翩跹起舞。纤细精致的身材搭配上那穿过走廊的金色光线,就像是某幅世界名画一样,在她身边构成了一个绝美的画面。
如果说不是一起混的时间实在是太长了的话,恐怕我也会迷醉在这一瞬间吧。但是我也只是靠在阳台上,拎着那罐已经空了的牛奶瓶,静静的看着天花板,等待着雪之下接下来的答复。
已经不是在假期了啊。
这种感觉在这一瞬间就变得无比的清晰了起来。让我瞬间陷入到了名为学校的漩涡之中,开始逐渐将那些想法逐出脑海。
假期的放松是在假期的放松。而如今已经入学了的话就要有着入学的样子。绝对不能再像是假期那样松懈下来了。正确而又敌对,这种最开始的方针本不能忘记了才对。
“……我不理解。”
过了半晌,她忽然这样说道。
身体有些微不可察的蜷缩了起来。那能够轻而易举把人打成休克的纤细手掌有些不安的在胸前攥紧,一脸迷惑的看向了我。
“为什么明明正确的事情会被责难?为什么我什么都没有做错但是却依然让我写那种东西?我不愿意让别人的意志强加在我的身上,我就是我,我明明没有做错但是为什么却要这样?”
“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就向我表达他的想法,明明对我什么都不理解却在那边大放厥词,明明自顾自的在说话不清楚我的想法,仅仅是反击而已,仅仅是讨厌他而已,这样的行为都是不被允许的么?我完全没有办法理解,我根本不想去理解。”
“我没有错,我也不会认错。他是咎由自取而已。我没有办法容忍,我不喜欢那样。那样大放厥词装作很了解我的样子,但是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装作那样子不是很可笑么?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却还想让我顺从的样子不是很让人恶心么?而且不仅仅是我自己,不仅仅只侮辱我一个人,还有——”
说到一半,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关键似的,下意识的捂住了嘴巴,脸色顿时变成了一片惨白,一脸不敢置信的样子看着我。那眼神就像是要重新扫描一遍一样,上下打量着,把我盯得浑身发毛。
“喂?你没事吧?要不要直接去校医那边休息一下?”
“没,没什么,我去好好的想一下……”
就像是喝醉酒了一样,雪之下一脸别扭的样子摇了摇脑袋,一言不发,摇摇晃晃的向班级的方向走了回去。只留下我一个人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
16.追逐(上)
很奇怪。
最近总感觉很奇怪。
超级奇怪的。
我终于察觉到了,我实际上是一个小说中的人物……什么的果然是开玩笑的。毕竟人是没有办法看清自己的,所以这点略过。
但是,但是啊,不论怎么样都有一种自己生活的不现实感。因为不论如何我都觉得我现在过得生活完全不是正常的,倒不如说很多小说里面都没有这种奇葩的事情。
一个小孩子忽然因为高烧得到了第二个世界的记忆什么的本来就是扑街设定吧?很多人看到这个就会弃书的诶?而且那个记忆还不对,不对也就算了,还能通过那些模糊的东西赚钱。这种设定怎么说来着?叫侮辱读者智商对吧?因为这明显看起来不真实啊。
小孩子就出去赚钱了,然后领导一系列大人的工作,还无视了交涉障碍能够号令不少人,还跟日共搭上了关系,这一切看起来都有些太假了不是么?然后还因为种种原因和学校第一的白富美产生了交际,然后还跟美丽善良的女孩子混在了一起,跟无数现充们友好交流了相当一段时间什么的,听起来就是渣作吧?
更不要说那些俗气的设定了。什么黑历史啦,什么被人背叛啦,什么教会了徒弟饿死师傅啦,这些设定早就过时很久了。
你说现实中有谁年纪轻轻身家千万什么的肯定不信啊。那绝对是有问题的,就算是看起来没问题那也绝对有问题。因为那不科学,那不真实。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贵在真实,你不撒谎就好嘛。
但是实际上现实就是往毫无道理的地方狂奔的。
我刚刚还在感叹说我的生活实在是平淡,然后很快的上天就送来了活生生的打脸人物。我本以为能够很轻松的搞定一切,但是实际上交叉的冲突也是完全的超乎了我的想象之外。我完全没有想到雪之下居然会如此的抗拒这一点。
不过实际上我早就应该料算到的才对,因为雪之下一直以来都秉持着她那种风格。虽然说最近稍微有所收敛,但是也绝对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放弃的。这次的劝说我确实是有一些问题。
但是接下来的展开我就不理解了。
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别人为什么啊。我这招谁惹谁了?到头来全都是我的锅?我人送外号背锅侠不成?
雪之下突然爆发是我的锅,我没有看住雪之下也是我的错。那个学生倒下我也有连带条件什么的太不合理了吧?如果说雪之下的行为算是执行犯罪的话,那么我连教唆都称不上,因为我们压根就没说多少次关于这类的话题啊。总不能强行连带吧?
但是事实上就是强行连带了。我被强硬的绑在了雪之下的战车上。在我完全不知道的情况下形成了一个非常古怪,而且看起来又极为有效的连带体制,活生生的把我自由意志剥夺了。
你说我这找谁说?我去找平冢静老师讲道理么?她绝对会用重拳来给我讲道理的,看现在的局面的话。
所以说女生在想什么我完全搞不懂啊。
“雪之下也是从那以后完全都不跟我说话了,难得我还想发一次善心帮她写的,别看我这样,我对于写检讨书稍微还是有点心得的啊,你以为我已经写了多少次检讨书了?”
“但是雪之下她居然装作没听见。完全听不见一样的。明明就坐在前后桌,你说这样的话不是太过分了么?我好心好意想要帮她,结果却沦落到这样的一个下场,这样想起来我岂不是就跟笨蛋一样了么?搞得好像是我上赶着想要跟她一起背锅似的。”
“雪乃酱应该是有着自己的考虑的吧?虽然说不像是小企一样,但是我相信雪乃酱一定会有自己的想法的。”
坐在我对面的由比滨一脸倔强的样子,为雪之下不断的提高形象分。
“但是就算你再怎么说,也无法改变雪之下连侍奉部活动都不来了这个事实啊。”我对着只有我跟由比滨两个人的教师摊了摊手,示意整个房间之中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没错。等到放学要进行社团活动的时候,雪之下干脆不来了。
一脸虚浮的样子,轻飘飘的挥了挥手,然后就离开了教室。如果不是她始终说自己没关系,并且赌咒发誓没问题,我说不定就跟上去了。如果要是让她身体出问题了但是我却没注意的话,阳乃绝对会打死我的。而且不仅仅是阳乃,还有平冢静老师的暴力混合双打。
不过实际上除了心不在焉之外,雪之下似乎并没有什么太多的变化。也没有那种一夜之间愁白头的样子。实际上要不是我们之间的联系实在是太多了,或许连她精神有些不安定这件事的本身都没有办法意识到。
所以说那家伙究竟要受到多么大的刺激才能连侍奉部活动都放弃了啊?完全不能理解啊,只是写检讨书而已不至于这么着急生气吧?搞得我都有一种莫名其妙的负罪感了。
“小企,你说该不会是雪乃酱因为跟我们玩了一阵的原因,导致雪乃酱想要学习了啊?”
由比滨想了想之后,一脸认真的对我说道。
“最近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所以完全没有复习嘛,而且也因为这种事情的打击,所以雪乃酱决定好好的在家里面学习什么的,也是完全可以的啊。倒不如说这才是真像吧?”
“你认真的么?这种真相怎么可能啊?就算是她什么都不学的话也能够轻松的维持住学年前十啊?”
啊,不对,稍微等一下。
我仔细地思考了一下雪之下曾经说过的话。
“那家伙确实是说过了不学习不行,而且本来她在班级的主要原因就是为了终于能够学习。这样来判断的话你说的话也不是没有什么道理,说不定真是为了学习才回家学习的。”
为了不让由比滨感到太过于紧张,还贴心的通过了一系列意外来隐瞒事实,这要不是由比滨提了这一嘴我还意识不到呢。
“然后呢?既然如此的话,你打算怎么做?”
“什么怎么做?”
由比滨一脸莫名其妙的样子眨了眨眼睛。
“当然是和雪乃酱一起开学习会啦,小企你是核心人物呢。”
“我怎么感觉你像是把我拽出来为了你好好补课一样……话又说回来了,你这回估计的话能打多少分?”
“小企!不要对考生面前说出这样的话,这是基本的理解问题”
“……总之你们就是想补习对吧?”
“求你了小企!人家的考试成绩真的是完蛋了!”
一脸诚恳的样子鞠了一躬,低下了头,由比滨双手合十的对我拜了一拜。那样子活灵活现的,活像我以前看到的在祭奠牌位一样,吓得我浑身一个哆嗦,赶紧把由比滨给扶起来。
不过真实的情况真是这样的么?雪之下真的是那种因为成绩不顺心等几方小打击,就变得如此不敢面对的,柔弱的女人么?
我实际上是不信的。
倒不如说,我觉得这种猜测十分荒谬。
但是,把由比滨拽上就是为了找个背锅的。到时候出了什么问题,就说是由比滨担心你所以我们就来了,这样的解释。有了这个万能的朋友,我还准备那么多干吗?
“那么我们接下来就去拜访一下雪之下的高级公寓去?虽然说跟我只隔了一条走廊,但是我到现在都还没进过门呢。”
“是这样吗?算了,反正到时候就可以看到了。”
面对有两手准备的我,由比滨对着我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我真不想说我是为了丢锅才把你带上的啊……
看着由比滨那一脸笑容的样子,我也没有敢多说些什么。打算和由比滨一起,去雪之下那边看一看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是就在此时,门外却传来了一个声音。
“请稍等一下可以么?”
17.逃出生天!
“请稍等一下可以么?”
虽然用的是疑问的语气,但是行为确是肯定的。
除了雪之下,由比滨,平冢静老师之外,第四个女生的声音开始在教室中回荡。这让我有些不适应的转过了头去。
“你们谁啊?”
在门口的地方出现了三位陌生的天花板。似乎有着上下级关系一样站成一个三角阵——不,不是天花板,我是说陌生的人,毕竟总是写陌生的天花板写习惯了,所以看见人也是天花板这也是情有可原的。
“怎么都不可能情有可原吧?人跟天花板有什么地方相似啦?而且我们也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比企谷前辈!”
“哦哦,原来是你啊,你是那个谁来着……”
哎呀,你看我这个记性。
看着在突然出现的三人最后方,一脸不满的嘟哝着的美少女,我恍然大悟的拍了拍脑袋,一脸释然的表情。
“你不就是那个谁嘛?好久不见了啊,最近过得如何?”
“别想混过去!”
站在最后方的学妹一脸的恼火。
“就算你想蒙混过关也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们早上才刚刚见面的吧?!”
躲在两人身后的美少女学妹的脸上露出了清晰的鄙视表情。不过也没有办法,估计任谁被这么对待了都会摆出来这样的面孔的。哪怕是我这种老好人,在面对这种不公平对待的时候也会生气的。
但是没关系,正所谓将功折罪知错能改,只要接下来好好的叫出来那个看起来挺漂亮的美少女的名字就行了。虽然她看起来一副看我不顺眼的样子。
“啊,那个啥,你不就是那个谁嘛。一,一色,对,一色诚同学对吧?哎呀,真是稀客,你来这边干嘛?”
“是一色彩羽啦!一色彩羽!”
再说宣传侍奉部能够帮助人不是前辈让我宣传的吗!
名字叫做一色彩羽的学妹躲在前面两个学姐的身后,似乎是受不了一样,对着我大吵大嚷道。现在的教育还真是让人忧心啊,区区低年级的学生居然这么对学长喊叫,真是世风日下道德沦丧。
而且这速度也略微惊悚了一点吧?早上刚说完说去宣传一下,下午没等一会儿就带来两个高年级的学姐过来了,你是哪里来的文文么?掌握学校一切秘闻,暗中操纵整个学校,举办影之学生会什么的,进而操纵世界。绝对是这样的展开。
“不可能吧!光凭学生怎么可能做到这些嘛!比企谷前辈现在好奇怪,为什么会装疯卖傻到这种地步啊?”
“啊,这个怎么说比较好呢?”
面对一色彩羽的质问,我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皮。
“怎么说……有一些不想要见到的人忽然出现了的感觉。”
“比企谷同学不想见的应该不是某个人,而是我们学生会全体吧?”站在最前方,身为三角顶端的女孩子温柔的笑了一下,站了出来。对着在旧教室内的我友好的伸出了手掌。
“但是就算是如此,我们也是还是来了唷?前来寻求侍奉部的几位来帮助我们。这是真心的。”
“诶?会长跟比企谷前辈认识么?”
一色彩羽有些不敢置信的指了指我们两个人。
“虽然说是认识,但是也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就是了。”
对着学妹解释了一下,我重新看向了依旧是一脸笑容的学生会长。
“抱歉,城回巡会长。不仅仅是学生会,任何人出现在这里我都不开心。我指的是除了我们以外的任何人。”
而且真不真心关我屁事啊,我又不是侍奉部成员,只是预备役。
我没有接过那伸出来的手掌,而是对着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一个阴冷的笑容。
学生会会长,城回巡。天花板三人众为首的那个。有着一头十分具有古典气质的双麻花辫。姣好的脸上始终带着一副温和的笑容,那双手合十笑眯眯的样子更是给人一种浑身上下都被治愈了,补充了不少hp的错觉。嗯,或许可以称之为虚假生命,被驱散了就完了。
成绩优秀,相貌突出,姿容秀丽,是学生会长的同时还是难得的治愈系大姐姐。城回巡这个人可以称得上是十分罕见的存在。
而且她也确实是有着成为学生会长的能力。
任期以来一直是把学生会的人物办理的井井有条,为学校的老师们分担了不少忧愁。同期的学生会书记,真.文学少女(有别于鹤冈麻寻)不来方真红学姐也是同样能力突出的人。
在这两个人的打理下,配合着虽然称不上历届最巅峰但是也依然有着相当素质的学生会成员们,这届学生会的履历想必会很好看。
但是我就是讨厌。
不论你说什么理由也好,我就是讨厌这样子的人而已。
一个温柔的,擅长用人脉关系来编织网络,用既成事实来说话的女人。她能够找上门来的话就说明有什么东西驱使着她需要找上门来。这种人不会做什么没有目的性的事情,虽然人看起来温柔又体贴,但是那也只是必要的争取而已。
而且最为可怕的是似乎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些。说实话这也不算是什么病,更不是什么坏习惯,只是自我意识跟他人有所差别而已。但是就是这么点小小差别却总是能够产生无穷无尽的误差。我正是厌恶于此,所以才在一年级的时候和学生会交恶。如果是自然的要求自然是无所谓,但是裹挟他人的善意胁迫我就受不了了。
实际上我跟学生会之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争议或者黑历史。倒不如说是我单方面看他们不爽而已。因为我本来就看谁都不爽,所以学生会也只是躺着也中枪。差不多就是那么一回事吧。
绝对不是因为我当时被雪之下第一次撞了之后,被学生会搞烦了产生的情绪哦?明明什么事都没有还搞风搞雨的造势最讨厌了。
“小企?这些人是谁啊?”
由比滨奇怪的看了看我们,扯了扯我的衣角,依旧是一脸状况外的样子。
“学生会会长,城回巡学姐。学生会书记,不来方真红学姐,以及一色彩羽学妹。”就像是报菜单一样,我对着前后三人挨个指了指。而三个人也随后对着由比滨露出了友好的笑容。
“哦,哦?三位好啊~”
虽然还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由比滨也是秉着‘不知道发生什么先笑了再说’的原则,对着三个人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而出于礼貌的问题,其他三个人也只能报以微笑。
笨蛋一样啊。
“啊,话说回来了。”
看着她们互相微笑的样子,我忽然想到了一点十分在意的地方。
“我们学校的男女生比例是多少?”
“虽然最近因为少子化问题生源减少了不少,但是依然是接近于一比一的,有什么问题么?”城回巡一脸温和的样子,笑眯眯的说道。
“不,我是说仔细想想的话,我们学校里面漂亮女生的概率是不是稍微有些异常啊?倒不如说已经是一种饱和或者说密度超常的状态了吧?”对于她们一瞬间僵硬下来的表情,我手向书包伸了过去,一脸认真的样子说道。
“小企!你在说什么啊!”
“学长你果然是一个**么?”
“比企谷同学?我们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吧?”
“但是我说,难道你们就不觉得奇怪么?”
一边收拾着包裹,我一边质问着在场的四个女生。
“你们仔细想一想,三浦由美子一个,由比滨结衣一个,海老名姬菜一个,如果应该要算的话你们三位也是一样,这些放在其他学校已经是校花的级别了吧?但是我们这边还有雪之下,还有打扮后的鹤冈麻寻,这种生源素质绝对有问题吧?”
我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在思考着这个话题了。没错,我们总武高绝对是有着某种奇怪的地方的。这地方的女生比列绝对是不正常的。学生会的会长,其他的干部,甚至是老师都是美人。
这绝对很奇怪吧?而且不仅仅是女性问题,就连男性也基本上都是美型男和伪娘,啊,还有一个天使。就连那个死胖子要减肥也是很帅的。
这绝对有什么问题。这里面一定有着什么诡异的地方。
将包裹的拉链拉了上去,我如此判断道。
“维护学生校园生活,协助老师管理其他学生,这就是学生会的工作。但是我现在很奇怪的是,为什么都是漂亮的女生呢?”
“就算是你这么说的话……”
城回巡会长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脸上也闪过一丝不好意思的红晕。
“总而言之这个问题真的困扰了我很久了啊,而且最近也打算去找人问一问的。结果发现不仅仅是现在,就连以前的素质都是超高的嘛。学生会长应该知道的吧?阳乃小姐的事情。”
而且那个女人不仅仅是面容姣好的问题,那可是要比雪之下雪乃还要耀眼的魅力啊,倒不如说总武高的颜值平均水准还下降了呢。
“说老实话,我真是在意的很,在意的不得了。”
我皱着眉头拎起了书包。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才能让这间普通的高中聚集如此多的美少女呢?万事万物总得有个原因,光是说巧合的话可是没有办法解释这么多高素质的美少女的,各位也承认这一点吧?”
我叹了口气,一脸忧郁的看向了面前的三位女生。面对我那诚挚的目光,就算是学生会也是露出了一丝狼狈的样子。
那原本完美无恶缺的三角阵也因此稍微露出了一丝空隙。
“你们这些学生会的人啊,还是太年轻,要多多学习西方的那些学生会的管理经验。西方那边的学生会才是真正的学生会,你们这种随便就来找人帮忙的,真是太low了你知道么?掉价。”
摆出来一脸哀叹的表情,我感同身受的样子夹着书包,拍了拍满脸荒谬的城回巡会长的肩膀。脸上闪过一丝怜悯的神色。
“所以你们啊,以后找人帮忙也要按照基本原则来,不能给人以内定的感觉。”
“诶?什么?比企谷同学,请稍微等一下——”
“所以,综上所述,我要回家思考去了。”
各位再见。
趁着那些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我抱着书包,低俯着身躯,以百米赛跑的气势对着一色撞了过去。在她下意识的避让中,我快步冲出了学生会的三角阵,头也不回的向校门口的方向跑了过去。
(最近事情有点多……所以昨天跟今天对不住了。欠了三更,我试试明天能不能补回来……然后各位给点推荐票吧。)
18.追逐(下)
(今天临时有事,依然一更……欠各位四更,抱歉了。)
人类是唯一的,有着羞耻心的种族。
就如同圣经上面说的那样,人类从伊甸园中偷去的智慧果带来的第一个效用就是羞耻。在知道自身的情况和其他人的想法后,动物不会放弃,因为动物眼中只有成功概率。但是人类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出现失误和绝望的情绪。因为人类知道羞耻。
听起来这个羞耻就像是一个负面buff一样,但实际上没有羞耻心的人类那就不算是人类了。就算是再怎么**的人,他在某个地方也一定有着羞耻心。正因为有着羞耻心才会成为人类。
所以很多时候,知道了别人真的发自内心厌恶你的时候,你就会因为羞耻心而放弃行动。这都是十分正常的举动。
说到底,我不觉得城回巡他们会有那种不要脸的想法。
我都已经撒腿就跑了怎么可能还腆着脸来追啊?而且我的跑步速度说实话也不算慢的,别看我一直以来都是宅在家中,但是对于爆发力这点我姑且还是有些自信的。
大概只用了不到一分钟的时间,我就从旧校舍跑出了校门。
而且正如同我预料的那样,城回巡也没有追过来,反倒是我的那些同学们看到我在夕阳下奔跑的样子露出了异样的神色。
看什么?这是我正在进行时的青春你有意见么?
但是怎么说,这么做多多少少会有点副作用。
嗯,因为我把由比滨丢在那了。
事后要善后的话真的是十分麻烦的事情啊,真希望那些学生会的人不要再找麻烦了。我这边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事情,所以大家彼此友好的井水不犯河水好么?地上水系和地下水系不能混啊。
靠在学校门口的标牌上喘了口气,在教导主任刺眼的注视下掏出了手机,对着由比滨的手机简略的发表了一下我现在的位置。
然后过了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在我玩着ll**试图全连满怀恶意接近你的时候,由比滨那忧郁的面孔也终于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在看到我的一瞬间,由比滨本来就显得有些脱力的面孔上顿时布满了阴霾,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我凑了过来。
“……小企,逃跑了呢。”
不要那样看着我啊,我知道确实是我的不对,但是你那样一脸委屈的样子看着我我真心受不了的。真的。
“那种情况下不跑的话会很麻烦的吧?我跟她们不对付,城回巡会长还是那样什么都不管只知道微笑的拜托别人的人,如果我过去的话会影响的可是你跟雪之下的风评啊。”
反正我也不算是正式部员,临时工一类的编制太好用了。
“但是城回学姐说她还会再来的哦?”由比滨有些苦恼似得皱着眉头,一脸认真的样子思考着什么对策。
“如果小企你实在讨厌的话,要不要找什么借口推脱一下?她们看起来不像是那种一次失败就放弃的人呢……还是说干脆小企躲起来,像现在这样我一个人去应付呢?”
“啊?一般来说这时候的选项不是丢锅吗?”
我有些意外的看着一脸纠结的由比滨,不知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向我家,同时也是雪之下家的方向走了过去。
因为在手机里面已经商定好了,要去找雪之下开个学习会。虽然我不觉得雪之下肯老老实实的出来和我们开学习会就是了。不过现在说的不是雪之下的问题,而是学生会的问题了。
“话说回来,由比滨你没有直接答应下来么?”
“为什么要直接答应下来?”由比滨在旁边拿着一块刚刚从小摊上买到的可丽饼张嘴咬下了一块,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因为小企看起来很不情愿的样子嘛,我就说‘请你们回去吧’这样的。但是城回巡学姐似乎完全不听人家说话嘛,所以就说等到明天再来一类的话。不过明天的话雪乃酱就能在了,拒绝的就能更快了吧?”
果然是要雪乃酱去拒绝比较好,人家完全不知道怎么拒绝人嘛。
似乎确定了什么一样,由比滨一边啃着可丽饼,一边用力的点了点头。那脸颊鼓鼓的样子活像是一只贪食的仓鼠一样。
“我倒不是说拒绝别人的问题啦。”
对于由比滨的答复,我也只能耐心的继续说出来我的问题。
“我是说,如果按照你的性格的话一般来说不是会一口答应下来么?然后十分诚恳的跪在我跟雪之下的面前,赌咒发誓一定要帮助他们什么的,然后齐心协力完成任务,大概是这种流程不是么?”
“什么嘛?那种把人家当成麻烦的描述。我也是有着自己的考虑才会答应要求的嘛。”由比滨果然一脸不满的样子嘟起了嘴巴。
“但是就算是人家想要答应,小企不是很讨厌么?而且雪乃酱也不知道会不会答应她们,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我也不可能会答应她们的嘛。虽然确实是想要帮助她们,但是帮助这件事情是力所能及藏能够进行的,所以很遗憾的话我也只能pass。”
“所以说我奇怪的地方就在这里了啊。”
看着一脸认真的女孩子,我叹了一口气。
“明明不用管我直接答应下来就可以了的,我还以为你早就答应下来了。你不是对这个很没辙的么?别人一求你你就慌神了的,怎么这回不答应下来了?”
如果是我印象中的由比滨结衣的话,绝对是那种引发大乱子的人。没有办法应对别人的恳求,昏头昏脑的答应下来,然后又只能拜托另外的人帮她收拾乱摊子。就算是自己做出来什么难得的决定,也肯定会被人堵回去的那种角色。
实际上她也确实是没干什么事情,只能说这种想法是固有印象了吧。差不多意识中由比滨就是这样的,嗯,绝对没错。
“诶……原来已经留下了这样的印象了啊?”
反倒是由比滨一脸惊讶的样子。
“但是人家已经拒绝他们了,所以小企完全不用担心的!”
“所以说我现在好奇的就是一般来说都不会拒绝的吧?为什么偏偏在这个时候居然拒绝了她们,这点说实话我很不理解啊?难道说你终于知道了善后工作的痛苦?”
“嗯?那还用问吗?”
由比滨有些不解的在我旁边歪了歪脑袋,脸上露出了纯洁无垢的笑容。
“相比较不熟悉的其他人,我肯定要向着朋友的呀。”
“……朋友?”
看着面前一脸微笑的由比滨,我不禁下意识的重复了一遍。
“嗯,是朋友。而且还是一生的挚友,绝对不会忘记的友人,我是这样想的……虽然小企可能不是那么认为的就是了。”
夕阳的光芒吹拂着淡粉色的发丝。那被精心打理好的团子头在一侧仿佛招手一样对我晃了晃,白皙的面庞上满是纯真的笑意。
毫不质疑,也从不犹豫。纯粹透明的就像是琉璃一样,微微眯起来的瞳孔中清澈的倒影着我穿着小西服的倒影。看着那样的我,由比滨眨了眨眼睛,嘴角勾了起来一丝温暖的弧度。
面带笑容的说着让人心疼的话语,由比滨站在了我的面前,背过了双手,好像要将我的表情和行动烙印在心底一样,睁大着眼睛看着我的脸,笑眯眯的随着我的步伐缓缓的倒行着。
也完全不怕这样做会撞到什么人,就是那样一脸并非是十分灿烂或者甜美,但是却十分诚挚的笑容,异常精细的看着我。不论是头发,眉毛,亦或者是腿脚,任何在意不在意的地方都在这个女孩子的瞳孔之中清澈的倒映了出来,烙印在了心中。
“……”
面对那种眼神,我不禁下意识的停住了脚步,伸手扯了扯胸口。
可能是旁边的车流太过于密集的原因,汽车尾气太过于浓厚的问题吧。看着由比滨那如同琉璃一样清澈的笑容,我呼吸之间总是有着一种心脏被阻塞住,连喘气都带着阵痛的异感。
什么啊,这种阻塞的样子。就像是胸腔里面堵住了什么一样。是肺炎要犯了么?这种想要咳嗽却又咳嗽不出来的感觉。
“你觉得我们之间是一生的挚友……?”
“嗯,当然。”
毫不犹豫的回答了。
看到了我停下了脚步,她也随之停下了退后的步伐。站在人行街道上,视线穿过了我们俩之间的人群,笔直的看向了我。
亦或者是不太适应人群之间的生活吧,难以言语的感情开始在胸腔中回荡。面对着由比滨那坦然的面庞,不知道为什么,心中浮现的是雪之下在下午时那惊慌失措的脸孔。
“那相比较来说三浦由美子和你班级的那些同学——”
“都不如哟。”
似乎早就预料到我说什么一样,少女同一时间回答了。
由比滨带着一脸对于同班同学来说可以称之为残酷的笑容,十分温柔的看着我,似乎要将我整个人都印在什么地方一样。
“不论是由美子也好,沙希也好,叶山同学也好,海老名同学也好,我认为他们的重要程度都不如雪乃酱和小企哦?这种把朋友分级的手法,还是小企你告诉我的呢。”
明明是面带笑容的圣母样子,却将朋友清楚的划分出了等级。似乎完全不曾意识到自己究竟做下了怎样的举动,或者说就算是意识到了也觉得完全不在意,由比滨在人潮之中看着我,笔直的对着我的瞳孔,露出了一个落寞的笑容。
“但是,就算是只有感情的话,果然还是不行的吧?”
街道上的微风吹起了由比滨的发丝。似乎干扰到了自己的视线似得,伸手将粉色的发丝挽到了耳畔,另一只手攥住了自己的衣角。似乎觉得有些过分一样,对着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所以才要学习啊,不能被雪乃酱和小企落下太远。曾经说过的吧,关系是靠两个人互相维持的。我拖后腿的话,果然会被抛下的吧?”
“……”
看着那在风中微笑的女孩,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绝对不会抛下你’‘你想的实在太多了’这种轻小说男主一样的发言,我不会说的。由比滨也绝对不会信。
因为毫无疑问,由比滨说的是事实。如果没有跟上的话,我会毫不犹豫的抛弃下任何人。当年的那些事情是如此,后来的人也是如此,亦或者说我的父母……同样是如此。
由比滨说的毋庸置疑就是事实。
所以我不会说些什么。
“果然,小企你真的是个温柔的人。”
但是,教科书一样的轻小说式发言却从女方的口中说了出来。
我不禁愕然的看着那一脸笑容的由比滨,就像是被什么无形的网络勒住了脖子一样,感受到一种胸闷窒息的感觉。
这台词这场景稍微有些问题吧?我可是一言不合就要撕逼走人的啊?这也能够和温柔扯上关系么?这样的话温柔的涵盖范围也未免太过于可怕了吧?难道说杀人的时候也能被套上温柔么?
“不是啦,不是小企你想的那样。”
看着我骤然变换的脸色,由比滨有些尴尬的摆了摆手,连忙说道。
“只是小企你宁肯不说话,也不愿意编造一个谎言来骗我啊。明明只要一个谎言就足够了的时候,小企你总是会选择最真实的那一个。不论是对别人也好,对自己也好,我想小企你才是最真实的那个吧。就算是发生了再多的事情也绝对不会改变。”
“不近人情,不听别人说话,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装作不知道的讨厌样子。能够帮助别人的时候就去帮助,不帮助别人也不会找借口。感觉就像是另外的世界一样的住民。”
“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小企不会是真的没有感情吧?’‘会不会是故意的啊?’这样的事情。但是果然嘛,我是错的。”
由比滨叹了一口气,似乎要将胸腔中郁结着的情绪全都散开。
“明明骗着陌生人的时候怎么样都可以的,但是面对熟悉的人指纹的时候,就连一个善意的谎言都说不出来。因为连欺骗的话都会造成罪恶感吧?小企你果然是最温柔的人了。”
站在我前方的少女拎着书包,对着我再一次的展露了已经展现过无数次的微笑。
那就像是已经把我看穿了一样,从心底展现出来的一个平和的,完全理解了什么的笑容。那光芒甚至让我有种眼睛酸涩的感觉。
“一直以来都辛苦了呢,小企。让我们一起学习吧?”
为了不让我落下你们太多。
由比滨从人潮中走了过来,面带笑容的凑在了我的身边,张开手轻轻的抱住了我。那从女孩子身上传来的温柔的气息是如此的真挚,不禁让我的视觉有些眩晕了起来。
“要做一生的挚友哟,小企。不然的话人家绝对不会放过你的,绝对绝对哟?就算是你跑到其他国家也不会放过的哟?”
“追到外国什么的有点恐怖了吧?”
“因为是惩罚嘛……”
在耳畔轻语了几句,由比滨逐渐用力的抱了我一下。似乎要记住什么一样,深深吸了一口气,脸颊稍微在肩膀上蹭了蹭。随后松开了手掌。站在我面前,脸上带着一副清爽的笑容。
“好啦!走啦走啦!去雪乃酱家里开学习会去!人家还有好多问题不知道呢,这回一定要考进学年前一百!”
“啊?哦……”
没有管我一脸迷茫的样子,由比滨一脸笑容,毫不避嫌的抓住了我的手,向雪之下家的方向跑了过去。
19.不用了
(多来点推荐票和评论吧……至少别看起来太冷清了。一点感想和建议都没有搞得我都有些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写了……)
距离感这种东西说实话是十分微妙的存在。
正如同亲贤人远小人这样的话一样,大家都知道距离的保持和维护对于人际关系和其他的事情有多么重要,但是这个距离感究竟要怎么把握,究竟要如何去做,这是一件十分难以搞懂的事情。
倒不如说,每一个人都是自我的。他们每一个人都选择用自己的方式来对待别人,希望着别人也能够理解自己。
能够对上电波的就自然会在一起行动了。虽然总是有人说我为了朋友牺牲了什么什么,又为了什么人而牺牲了什么,但是实际上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是你这样决定的,是你自己的距离感把我方式来决定这一切的出现的。跟其他人没有关系。
因为你不知道别人的心中究竟想着什么。谁都不知道别人心中想着什么。甚至有些极端的人认为,除了自己之外这个世界都是虚假的。但是那又如何呢?世界照常运转,壁障依旧存在。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说的就是因为距离感把握不好所造成的苦恼。因为没有办法直接说明,只能吐槽了。
我一直以来都认为,人际交往实际上是很重要的东西。
没错,虽然我一直看不起现充和那些拓展关系的人,但是我也依然要承认的是,如果站在同等条件下,我是远远不如他们的。因为问题就出在交涉和朋友这两个方面。我是绝对无法胜利的。
我不懂这些人际交往关系。我只知道说实话或者说谎话。对于外人我自然是谎话连篇的,但是对于已经认可的人,我很难说谎。
所以说现充是可怕的。
他们可以对着陌生人袒露出自己的新生,也可以对着自己最亲近的人微笑着说出了谎言。他们毋庸置疑是这个世界的主流,尽管我们谁都厌恶他们,但是某种程度上,我们也都期待着他们。
喜欢着这样的人存在在身边,喜欢看到他们高谈阔论的样子。用他们的丑态来点缀自己的心灵,这是很多人都喜欢做的事情。人之罪在于好为人师,那么就算是不说,在心中有着一些好为人师的优越感,我想应该也算是看不到的犯罪的一种吧。
因为我把握不好距离感。所以我自然会嫉妒那些能够做的好的人。我做不到而其他人能做到,这种感觉就是嫉妒。
我承认我嫉妒他们。因为我永远也没法跟人处好关系。
但是这个自信,在最近的几年里被打破了。
没错,被打破的支离破碎。
“诶……每次看到小企跟雪乃的公寓都会觉得好厉害啊……”
“只是普通的刷卡而已,用不着大惊小怪的吧?”
“人家觉得这样显得好高端的样子嘛~”
看着房卡刷开公寓大门的样子,由比滨轻呼了一声,手指捂住了嘴唇,眨着眼睛,毫不做作的发出了一声惊叹。
所以现充这种生物绝对是有天赋这一说的吧?由比滨这样的笑容有谁能够抵挡得住啊?不论男女看到这种因为小事而惊呼的美少女都会感到一股成就感吧?这样的话还搞不好人际关系真是见鬼了。
所以我究竟走了什么狗屎运才能被这等人才看上?是蛋疼星人么?是蛋疼星人在我身上释放了费洛蒙一类的吸引异性的东西对吧?我这种人设不论是小说还是现实都是那种拿来当boss都显得寒酸,当配角都不知道怎么写的绝对的路人甲级别吧?
而且一生的挚友什么的,绝对绝对不可能。比企谷你就认命了吧,只是被环境气氛烘托出来的而已,早晚会忘了的。
“小企你在那边干什么呢?走啦,去看看雪乃酱怎么了嘛。”
一脸蛮横的样子拽住了我的手,就像是生怕她一松手我就会跑掉一样。那张绝对可以称之为杂志画报持续一年封面的靓丽面孔上,呈现出了如同赤道的阳光一样刺眼夺目的笑容。
我知道了,我的设定就是百分百被打脸,一定是这样的。比企谷眉头微微一皱,发现这事并不单纯,但是他早已看穿了一切!
看着被牵住的手掌,我稍微用力挣了一下。
但是……挣脱失败了。
“小企?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
“不,我是说手的事情……”
“嗯?~手怎么了?”
“那个能不能不要再——”
“小企你在说什么人家好像听不懂诶~”
死死的握住我手掌的由比滨眨了眨眼睛,对我露出了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那光芒甚至在我的眼中为由比滨烙印出了奇妙的阴影。
……绝对是错觉吧?那个跟圣女一样的由比滨小姐不太可能露出那种微妙的笑容吧?应该是我看错了,在面对这种异性的刺激中绝对让我的大脑发生了化学变化。人类真是脆弱,如此轻易就被动摇了。
“所以说——”
“嗯?~有什么问题?风太大人家听不清啦~”
这室内哪来的风啊!而且我现在就想你不要再牵着我的手了啊混蛋!
面对着在前方被女方蛮横的攥住,交叠在一起的手掌,感受着那从异性手掌上传来的温度,我心中不禁发出了一声凄惨的嚎叫。
怎么说,由比滨这种牵法让我想起来了她家的萨布雷啊!我没记错在萨布雷有些撒泼的时候,由比滨百般拖拽之下,最后就用这种强制的手段把萨布雷给拖走了,那劲道简直难以置信。一想到当时萨布雷那绝望的样子,我忽然就对它有些感同身受了。
话说回来了,我跟狗互相理解有个屁用啊!我想理解这群女人是怎么想的啊!放手啊!不放手的话绝对会出问题的!我以我多年的背黑锅经验保证绝对会出现问题的!绝对的啊!
“嗯?奇怪的小企。”
看着我真有些着急的样子,由比滨嘟哝了一句,老老实实的放开了手。
“一般来说被别人牵着手都会很开心的嘛?而且人家姑且也算是一个美少女来的吧?不是说被美少女牵着手会很开心么?”
“你怎么跟雪之下一个德行了?”
看着一脸自满的站在大厅里摆poss的由比滨,我下意识的回应道。
“美少女这种东西应该是以别人的评价标准来决定的,而不是以自己的说法儿决定的吧?那样的话美少女也未免太廉价了一点。雪之下恬不知耻的说了因为自己是美少女,你怎么也跟着学了?”
“嗯?我说了因为自己是美少女是因为我有着充足的证据。不论是别人的评价亦或者是周围人的反应,真正正正的历经时间认证的。”
下意识的回头一看,面无表情的雪之下拎着便利店的塑料兜子,站在离我们三米远的石砖地面上。似乎是刚刚出去购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的样子,有些疲惫的将手中的塑料袋放在了地面上,揉了揉被绳子勒的发红的手掌,上下打量着站在门口的我们。
场面一时间陷入了尴尬之中。
但是怎么说,面对如此尴尬的场面,我却将心里头的担心重重的放了下来。甚至是有一些暗中庆幸的感觉。
我及时让由比滨松开了手真的是再正确不过的决定了。如果再稍微晚上几秒钟的话,恐怕迎接我的就不是这样的话,而是警笛声了。对于她来说我要是跟由比滨在一起绝对是值得报警的事。
“因为我今天没去所以就过来了么?”
似乎早就有所预料一样,看着我们相顾无言的样子,雪之下叹了一口气。重新从地上拎起来了那个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兜子。
“进去吧,等到地方了再谈一谈。”
“哦,那我就帮忙拎一下吧。”
这种时候不发挥绅士精神更待何时啊?
我伸出手一脸自然的样子,试图接过来那看起来颇为沉重的塑料袋。
然后,一声女高音划破了大厅之中的寂静。
“……不用了!”
“啊?”
刚刚发生的,是什么?
我跟由比滨一脸讶异的看着刚刚尖叫出来的雪之下。
“……抱歉。”
似乎也是意识到了自己刚刚反应过度的样子,雪之下一脸苍白的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后才抬起头,对我们扯出了一个苍白的笑脸。
“对不起,稍微有些不安定了起来。但是不用了,这么点事情我自己还是能够承担的。如果要是连这种事情都要让别人帮忙承担的话,那也未免太过于不像话了。我还不是一个瓷娃娃。”
对着我们笑了笑,雪之下拎着那颇沉的塑料兜,深一脚浅一脚的迈入了电梯中。
……这家伙是这种宁死不屈的人么?
明明在学校中还使唤着我去买这买那使唤的很开心的。怎么回事?这怎么一天下午的时间就变化成了这个样子?真像是由比滨说的有什么问题不成?精神方面的问题一般来说都蛮严重的啊。
我跟由比滨对视了一眼,纷纷看出了彼此眼中的困惑。但是时间也不允许我们想那么多,只能跟在雪之下身后走入了电梯间。
20.破碎的冰晶(上)
(辛亥战争的道士……算是答应好了的章推。事先声明我个人没有去看过,各位如果有厨型月的朋友们请有爱自取。接下来是正文)
金钱并非是万恶之源,正相反,它可能是这个世界上最纯粹的东西了。
没有什么能够比金钱更加纯粹的东西。它作为一个等价物概念的存在来维持交换的正确性,金钱不会产生任何价值,但是流通的金钱却能够让整个人类社会都逐渐活跃起来。
那意味着一个人所能掌控的所有价值的具现化。那意味着所有物品的交易都会有着一个稳定的概念而不是以物易物。
这种东西有错么?没有错误,他的存在是必要且不可或缺的。
于是我们看看说出金钱乃万恶之源的话是谁。
最开始提出这个概念的人应该是西方天主教会一系。这些吃了上千年人民骨血的混帐们终于把手掌伸向了金融体系,试图用宗教来取代一切。锤击女巫,圣战,一切的一切都是宗教权力的显现。当然,金钱这种东西也不列外。赎罪卷什么的教皇表示可以有。
金钱乃等价物,钱可以买到一切,生命的价值也不过是别人通过你死后其他人和自己的见证下计算出来的一串数字。你的人生价值也就是那么几十万块钱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正因为他公正平等,所以才被厌恶。也正因为他把人心用标准衡量出来,才会让人唾弃。因为金钱证明了,一切都是等价的。
银货两讫,财富流通。这种东西真的是世界上最公正的存在。
不会因为你的外貌丑陋而失去价值,也不会因为你的行为失格而失去效用,更不会因为你的心灵残缺而拒绝花费。金钱就是金钱,世界万物的标杆,能够转化一切的贤者之石。
贤者之石有一段时间被称之为点金石恐怕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吧。因为炼金术师们早就意识到了,有钱你就有了一切。
但是唯有一样东西他们买不到。
那就是人的灵魂,万物平等的基准。
美与丑,善与恶,好与坏,这种一目了然的东西,人人生而平等,除了脑神经天生或者后天损坏像我这样的,基本上都知道这些基本概念。哪怕再怎么宣传,那屎还是臭的你不能说是香的。
虽然说对于厌恶的东西大家的看法差不多都是一致的,但是对于美好事物的享受,估摸着就分出了许多的派别了。
甜豆腐脑,咸豆腐脑,五仁月饼,莲蓉月饼,红茶派,绿茶派,等等等等都是作为一个个感受不同的人起争执的平台。平心而论这些东西都是有着各自的优秀之处,但是作为一个符号,他们有必要为自己争取到一个正统的地位。于是撕逼大战就这样出现了。
顺便一提,我个人是咸豆腐脑,五仁月饼,绿茶派的。
“也就是说,你绕了这么多弯子说了这么多不知道有什么用的话,实际上就是为了告诉我你不愿意喝红茶么?”
坐在沙发上的雪之下端起了茶杯,一脸头疼的样子扶住了额头,瞪了我一眼。不过对于这种完全没有什么威胁性的攻击,已经把脸皮锻炼出相当层次的我自然是已经无视了。
“不过雪乃酱泡的红茶还真是好喝呢~是什么高等茶叶么?”
“只是商店货而已,不是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对于由比滨那一脸惊喜的样子,雪之下抿了一下嘴唇,微微的牵起来一丝嘴角,似乎做出来一个笑的动作。
但是那苍白的脸孔和虚弱的行为来看,怎么也看不出来让人安心的样子。穿着一身白色针织毛衣的雪之下在冷色调的房间中看起来有着一种异样的晶莹感,就像是随时都能溃散成晶莹粉末一样,精致纤细的面孔上没有半点血色,只是心不在焉的抿着红茶。
面对雪之下这种什么都不说,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我跟由比滨也没有办法好直接说出来,只能彼此呆呆的看着雪之下房间的景色。
虽然说格局来说雪之下的家跟我家是一样的,但是由于装修的问题,我们两个人的家就呈现出了截然不同的格调。甚至可以说我们两个人的装修风格简直是走向了两个极端。
我因为个人原因不算是太喜欢冷色调的装修风格,基本上装饰都是以纯白色,天蓝色,水粉色为主,灯光也是比较普遍的日光灯。就算是在晚上的时候也不会感到太过冰冷孤寂,这也正是我经常因为神经衰弱半夜起来后能够快速缓和情绪的主要原因。
暖色系的装修模式,搭配上一些艺术品和工艺品现代画,基本上能够营造出来一股温暖的气氛,让我有一种不再孤独的错觉。
但是雪之下的风格完全是跟我走向了两个极端。
暗褐色的电视柜上摆放着一个黑漆漆的背投电视,纯黑色的音箱在两旁摆放,更两侧摆放着深褐色的落地灯。电视幕墙更是一片黯淡的鲨鱼纹,暗蓝色的led灯光在周围清冷的亮起。那深黑色的窗帘将房间一个个阻隔了出来,营造出了一股决绝的氛围。
相比较说这里是住人的地方,倒不如说更像是某种快速休息或者干脆只是用来看看的商务宾馆。就连仅有的几个装饰都是一片深海蓝色,呈现出一股幽静寂寥的感觉。让人感觉到一股清冷气息。
在这一片黑蓝色之中,雪之下坐在淡蓝色的沙发上,端着茶杯,脸色苍白的轻轻抿着。苍蓝色的瞳孔折射着无机质的冷光。
就像是真正的深蓝女王一样,无比的寂寞。
“……有关于这次活动的事情,是我个人的问题。”
轻轻的把喝光了的茶杯放在了茶几上,雪之下将自己的头发轻轻的绕在指尖打着卷。完全没有了平时凌厉的气氛,有气无力地说道。
那种状态与其说是解释给我们听,倒不如说解释给自己听。两只眼睛并没有像往常那样看向我们,而是有些不专注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茶几。给人一种完全燃烧殆尽了,只剩下一团空壳子的感觉。
没错,在我固有印象中的‘雪之下雪乃’跟现在这个坐在沙发上,一脸苍白的喝着红茶的毛衣少女完全不是一个次元的生物啊。如果是按照平时的风格的话,绝对会皱着眉头说我们想多了,然后拿出来一连串的正论来辅佐自己的理论的。
但是她没有。
只是那样坐在沙发上,有些发冷似得蜷缩着自己的身子,一脸迷茫的看着手掌中还残有温度的杯子,有些飘忽的说道。
“可能是因为最近有些过于紧张的原因吧……对于学习方面的。总是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事情。而且老师让我写检讨书的事情可能对我也有些影响,大概就是这些吧。不用太担心的,或许明天就好了。”
空灵而飘忽的话语在这冰洁的房间中回荡,带起了一层晶莹。
可能,大概,或许。这些本来应该从我嘴里面说出来的话语,却一个个从雪之下的嘴唇中绽放了出来。
并没有看着我跟由比滨两个人,而是仿佛梦游一样的描述着,捏着那逐渐凉下去的茶杯。过了半晌,才如梦初醒一样浑身哆嗦了一下。看着手掌中的空茶杯,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
‘怎么回事?’
就算是没有说出来,看着她颤抖的睫毛和嘴唇也能判断出来。
“雪乃酱……”由比滨看着坐在对面,仿佛因为这一声呼唤而受伤了似得,瞬间蜷缩了一下的雪之下,脸上露出了些许哀伤。
因为完全没有见过啊。完全没有见过这样的雪之下雪乃。对于我们来说,这样脆弱的如同冰晶一样的雪之下是‘不存在’的。就算是我们已经有所心理准备,觉得可能会看到一个跟平时不太一样的雪之下,但是就算是如此这样的情况也未免太异常了点。
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眼前的雪之下雪乃并非是我们认识的雪之下雪乃,而是别的人。脆弱,不自信,不知所措,完全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只是一脸麻木苍白的坐在沙发上思考着自己的事。
或许在我们不知道的地方,雪之下也曾经面对过这样脆弱的思考环节。但是对于我跟由比滨来说,这样的雪之下,是前所未有的。
“稍微打起精神来呀,雪乃酱,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就好了嘛……”
似乎也觉得自己的提案太蠢了一点,由比滨马上闭上了嘴巴。用那双无辜的眼睛看着雪之下,一脸焦急的试图将自己的热情传达给现在如今濒临破碎的冰雪的女王。
但是,效果看起来并不理想。
“你们也是什么都不懂呢……”
看着手中的茶杯,雪之下呢喃了一句。
“或许真正不懂的是我才对。究竟什么是对的地方,什么是错误的地方,已经分不清了吧。就连自己想什么都已经分不清了。”
面对我跟由比滨的注视,雪之下逐渐抬起头,露出了一丝无力的笑容。
“抱歉……恐怕我真的出了点问题了。”
21.破碎的冰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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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之下拿来的那个塑料兜中的东西,说实话也超乎了我的预料。
一个黑色的大号保温杯,一堆速冻食品,还有一个用来记录泡面时间的计时器。都是比较沉重的东西,也怪不得雪之下感到疲劳。
保温杯的事情完全可以理解,在雪之下家门口的垃圾桶里面,可以看到一个黑色的坏掉了的保温瓶还在散发着热气。估计是在使用的时候不小心打碎了,所以打算换一个新的。
但是速冻食品是什么?泡面计时器又是什么?明明有着大厨级别的手艺,但是却买速食品吃?是最近才这么做的补充食物么?还是说从很久很久以前就开始这么吃了呢?那些厨艺只不过是用来填充自我的工具?她本人并不喜欢做这种东西?
完全不知道。对于雪之下的一分一毫我都不知道。这一点由比滨和我处在同一个立场之上。只有这点我们还算有着共同语言。
“抱歉,没有什么好招待你们的。”
抱着肩膀的雪之下对着我们虚弱的笑了笑。
“这里也没有什么好看的,直接说要做些什么就好了。”
“……”
由比滨和我对视了一眼,然后咬了咬嘴唇。
就算是笨蛋也能够看出来此时此刻的雪之下状态并不是很好。但是这并非是疾病的原因。如果不是疾病的原因,那么朋友之间的关怀就可能要注意了。对于雪之下的底线在哪,我们一无所知。
相比较完全透明的由比滨和相对透明的我来说,雪之下的存在对于我们来说是十分朦胧的,就像是一个影子一样。
我知道她在这里,由比滨也知道她在这里。
但是对于朦胧梦幻的她来说,我们伸出手能够捞到的也只是一团虚幻。因为我们对于雪之下这个人完全是一无所知。就算是一起度过了那么长时间的时光,我们也依然的一无所知。
这个无知并非指的是我们对她的形象,爱好一类的无知。我们知道她住在这里,她对于正确性有着莫名其妙的执着,她是雪之下家族的人,姐姐是阳乃那个麻烦的家伙,她喜欢潘先生,哪怕是在这种清冷的房间中,那墙角的大号潘先生布偶也不能无视。
不过我们不知道雪之下究竟在想些什么。我们完全不知道雪之下在看着我们微笑的时候,脑海中在想些什么。
因为她始终保持着那样冷静的样子,唯一一次怒火是我一手炮制的。
那么其他的时候呢?雪之下的真心是什么呢?
我想我现在就看到了一个真实的雪之下。
弱小,精致,而又美丽。
就像是被密封起来的一个唯美的冰雕一样,在寒风中自然是无法撼动的壮美。迎着无数狂风暴雪巍然不动,怡然自得。但是在烈日的阳光下,这冰雕就只能呈现出一种悲壮的氛围了。
因为痛苦是她的保护,灾难才是她的护身符。如果失去了那种灾难的价值,不过也只是一种随处可见的,小小的工艺品罢了。因为伤痛,因为苦难,才会越发的将这个女孩打磨成一个决绝的利刃,让她的锋芒毫不遮掩的向周围亮起,对着他人发出挑衅。
但是如果面对一个完全包容的环境的时候,那锋芒又会怎样呢?能够把刀锋对准自己人么?能够把尖锐对准自己人么?
一个只知道逆境,不知道顺境的女孩,就是如今这样吧。
所以这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范围了。
“由比滨,走吧。”
看着一脸心不在焉的雪之下,我叹了一口气,对着由比滨摆了摆手。示意她现在已经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空间了。
“本来的话,想要找你开一下学习会的,但是看你现在的样子估计也是不行了。我不知道你究竟为什么苦恼,也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但是我相信你自己能够搞定这一切的。毕竟以我的立场来说,我也不太适合说太多的事情。”
“你的立场……么?你的立场……”似乎脑子还有些转不过来似得,雪之下有些迷茫的眨了眨眼睛,然后重复了几次。
“你说的也是,以你的判断的话绝对不会这样的吧……不知道不清楚就绝对不会去做,什么都不知道的话就不会去维护,只是这样而已……为什么这么简单的道理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呢?”
雪之下呵呵的笑了一下,脸上的表情更加虚幻了起来。
……这说的绝对不是检讨书的事吧?!
听着雪之下的话,我顿时感到了一阵胃疼。
尼玛她到底想要表达什么啊?今天到底出了什么事能够让她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啊?出什么事你倒是跟我说一声啊?我一直认为你不愿意写检讨书才成这个样子的,但是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啊!到底发生了啥?谁能告诉我这女人心中怎么想的啊!
而且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想什么我上哪知道?就算是你用那种试图让我理解的眼光看着我我也完全没有办法理解啊!你不说出来我完全不知道你想要什么,想要表达什么,想要做什么。
怎么办?装13大失败了,要不要趁机赶紧跑?我怎么总感觉再呆下去的话可能会出点什么大问题啊。
“雪乃酱……”
由比滨看了看我跟雪之下,下定了决心似得站了起来。
“小企,能不能先出去一下?我想跟雪乃酱单独聊一聊。”
面对自己挚友如此消沉的样子,就算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绝对不能袖手旁观。对于雪之下是怎么想的,由比滨完全不知道。但是由比滨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挚友陷入这种低落的情况中。
所以她很干脆的站了出来,决定强硬的插入进去。出于女孩子私房话的顾虑把我支开到另一边,提供一个比较私密的谈话空间。
“嗯,没有问题。”
倒不如说我早就等着这句话了。
对于由比滨的强硬,我十分庆幸的点了点头,站起来离开了这间清冷的客厅。
但是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似乎有着一双藏青色的眼眸始终凝视着我的后背,直到我走出了大门,彻底把门关上之后,那种被什么东西凝视着的感觉才一瞬间消散开来。
“错觉……吧?”
看着身后那厚重的大门,我叹了口气,从兜中抽出了手机打发起时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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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破碎的冰晶(下)
等待的时间是很无聊的。
站在门口等待着,虽然说有着手机游戏打发时间,但是脑海中却依然忍不住想着在那大门后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倒不是说我对门后两个人有什么超乎寻常的感情,不过啊,一般来说都会感到很好奇的吧?如果说你旁边就是女生浴室,完全能够听到里面的欢声笑语,就算是不去做哪些违法的事情,但是心中也绝对会想着一些比较微妙的东西吧。
这也不是说我在想着什么,只是稍微描述一下我现在的心态而已。因为真的很好奇啊,好奇雪之下为什么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好奇着由比滨能够在房间中跟雪之下聊着什么私房话。
那么就根据现有的条件稍微来总结一下好了。
看着手中断链的ll,我叹了口气,开始整理了一下目前已知的所有条件,好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好准备。
首先可以确定的是,雪之下不单纯的是因为写检讨书而变成这样。检讨书可能只是一个比较大的诱因,而这个真正的祸根早就在之前就埋下来了,但是雪之下并没有意识到。
这个诱因究竟是什么我现在还不知道,但是如果分析下来的话估计就没问题了。所以继续往下分析的话,就应该把雪之下发生异常之前的事情回想起来,然后通过这些蛛丝马迹来判断雪之下究竟产生了怎样的心理波动,又有着怎样的想法。
那么在雪之下大惊失色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呢?就是殴打那个足球社的社员将其殴打致眩晕。根据她自己的话说,她下了重手。
相比较之前,这一次的手段异常的残暴。
万事万物都有着缘由,那么究竟是什么才让雪之下变得如此残暴呢?如果没有判断错误的话,这时候就要祭出来中小学生答题**‘答从文中找’了。一般来说答案都是在事件中隐现的。
于是问题就来了,那个鲁莽的社员究竟说了什么才让雪之下暴怒成这个样子,又让她后来想到什么之后心神不安到这种程度呢?
“应该有着什么原因的吧……”
是因为他骂了雪之下么?
应该是不可能的。要是论咒骂的话雪之下真的不算是少听了。不论是求爱失败的男生的诅咒亦或者是女生之间的诽谤中伤,她真的是听到了太多太多。不然的话也不会培养出来那种目中无人的极端性格。
那么不单纯是咒骂的话就应该有着别的诱因了。根据雪之下在走廊时跟我说的话来综合思考的话,应该是那个男生的自以为是触怒了她,然后让她彻底忍无可忍愤而出手。
但是说实在的,这并不算什么大事。自以为是的告白什么的雪之下也听过不少了,但是从来没有过如此激动的行为。
如果要是和其他过往的告白进行对比的话,这次确实是有所不同。
他是在班级中告白的,这点比较罕见。一般来说都是在走廊或者操场上,也有一部分是在庭院。因为雪之下从来不会接受邀请的原因,所以目前在学校楼后告白的人数为零。
所以在教室告白算是一点比较特殊。但是虽然说是特殊,但却不能说是独一无二。但是硬要说的话,第二点特殊点也是有的。
他牵扯到了局外人。
跟告白者,被告白者之外的第三方。
“喂喂……不会吧?”
一种可能性不可遏止的在脑海中扩散了开来,几乎在一瞬间席卷了整个脑海,让脑子里充斥着那些杂乱的音节。那最终的答案所带来的寒意让我下意识的打了一个寒颤,捂住了脑袋。
是我……
如果硬要说这次与前面几次截然不同的地方的话,那就是我。
前面的对话和告白都是两方面的,告白者与被告白者,但是唯有这一次不一样。因为时间的问题,最近出现在雪之下身边的我被那个男人当成了连带的憎恨对象。只有这一点和其他几次告白是截然不同的。也只有这一点和平时以来的一切都不一样。
多了一个人,多了一个被迁怒的角色。多了一个对于两方来说都是极为可憎的身影。只有这一点不同。被所有人厌恶着的我被动的加入到了这场错误的告白之中,这就是完全不同的地方。
‘这跟他完全没有关系。’‘你根本不懂我们之间的一分一毫。’仔细想一想的话,这些话不就是在维护我么?
诶?什么鬼?这他妈的现实世界是什么见鬼的展开?
“绝对有什么地方搞错了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我不禁哀嚎了一声,抱着脑袋蹲了下来。
因为我雪之下才会变成这样么?因为我的身影参与了进去才会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么?不不不,这么想的话太自恋了不是么?
绝对是人生三大错觉吧?不要太自以为是了,比企谷。这种事情以前不是已经发生过了么?自作多情是没有用的,那可是雪之下雪乃,那个孤高的岭上之花啊!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不,或许可以从另外一方面理解。
“她这只是为了正确而已啊。”
抱着脑袋冥思苦想了一阵,我忽然发觉确实是我想多了。
仔细想想的话,这不正是雪之下自身的信义的一种体现么?因为秉持着自己的绝对正义的理念,所以绝对无法容忍别人的事加入进去。因为那是自己的事情,自己被告白了,别人是告白者,但是这其中却夹杂着第三个人,只有这种情况雪之下无法容忍。
对啊,这才是最正确的答案。
思考着雪之下过往以来的行为模式,我的大脑高速运转着,迅速的补全了事情的全貌,飞快的将整个事件的模型建筑了起来。
雪之下,正义厨,正义超人一个。作为一直以来逆潮流而上的残念系美少女,她对于万事万物都是十分公正公平的对待的。虽然我们之间也有过不少的合作和交流,但是我的定位依旧是敌人,对手,而非是什么可以交心的朋友。这是我们之间彼此的定位。
但是其他人并不知道。在其他人的眼中,恐怕我就是扮演了一个不怎么光彩的角色了。而且因为我伪装的原因,这种不光彩的一面在某些人眼中就更加的放大了起来,以至于无法忍受。
而那个告白者也很显然就是那种人,而且因为告白失败的原因导致了负面情绪倾泻出来,正好让我背了这个锅。
不过雪之下肯定不同意的啊。
那是对于她的告白,是她自己的问题,是她本身的决定。忽然加上了一个第三者算怎么回事?而且搞得像是我跟她有一腿一样,这种污蔑绝对是雪之下没有办法忍受的事情。
所以接下来的展开也就是很顺理成章了。被冤枉的雪之下感到无法接受,而且又被我可怜了一下,顿时感到无法接受三观崩碎成了这样。虽然说有点牵强,但是这也是最为可能的选择了。倒不如说,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正义超人的确是不好当啊,稍微一个不注意就沦落成雪之下这个样子。本来好好的一个人,就变成了现在这个鬼样。
不过话说回来了,如果由比滨劝说失败的话,应该怎么办?
“果然应该让那个妹控来看一看吧?”
看着手机中阳乃的电话号码,我有些不自然的想到。
但是她最近应该是在搞一个比较重要的项目的吧?这样直接打扰她没有什么问题么?不过按照那个死妹控的德行来判断的话,如果要是不说的话反而会找我麻烦的吧?
正所谓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专业的事情就交给专业的人士去做。这种事情交给阳乃不就是最好的选择了么?
我跟由比滨都不太适合参与到这种情况中,只有阳乃可以。
因为她的立场更加的极端化。
她是雪之下的姐姐,是她憧憬的对象,而且性格对于雪之下来说也是极为恶劣的存在。就像是暴风一样的阳乃有的是办法将雪之下捏圆搓扁,对于雪之下的精神低落,阳乃可是见识的多了。
不过这也是在由比滨失败之后的保险栓而已。如果由比滨要是成功了的话自然是好说好商量,失败的话就只能动用阳乃了。
但是,阳乃那种奇妙的情报网络需要我报告么?
“果然啊,想太多是没有意义的。”
捏着智能手机看了看电话薄,我长长的叹了口气,重新打开了ll的界面。
反正我在这边想这想那也没有任何效果,说到底都是跟我无关的事情。只要到时候报告一下,然后找到专门的人来专门处理就没有问题了。这又不是我能搀合进去的,我操那么多心干嘛?
所谓的皇帝不急太监急,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吧。她们本人还没有怎么地,我这边就擅自的妄想起来了。青春期的劣根性啊。
“心性还是要练练啊,这就激动起来了。”
摇了摇头,把所有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在脑后,我打起来精神开始玩着音乐游戏来。
23.保险栓已经准备完毕
“小企……”
当我看到由比滨那一脸委屈的样子,还有旁边雪之下如同幽灵一样飘忽的面孔时,我就知道我恐怕要请出来真正的作战大师了。
“我都说了,我没有事的。过了几天的话就没有问题了,我保证。”
靠在大门上的雪之下依旧维持着最基础的礼节,对着我们虚弱的笑了笑,看着由比滨的身影微微的抿了抿嘴唇,做出一副自己完全没有问题的坚强样子。当然,也只是表面上看起来如此。
但是实际上呢?过几天到底是几天啊?你说一个月是过几天,过两天也是过几天,这完全不可信不是么?毕竟还有学生会的那批人要打发。就连部长都不状态了我们这些人拿什么搪塞那群混蛋啊?至少你也得给出来一个准信,说明一下自己的情况吧?
虽然说看情况估计也没有办法直接去说明了。但是对于我们来说可是十分严重的事情,这完全决定了我们到底在哪开研讨会啊。
“有关于学习会的方面,我有思考过了。”
雪之下微微皱了皱眉,似乎感到有些冷一样,抱住了胸口。
“基本上每天晚上都可以参与,大概下午四点到晚上七点比较好。就在电车附近的家庭餐厅吧,这样的话由比滨也能快点回到家。我跟他都是住在这边,只有由比滨同学你是住在其他地方的。”
似乎是特意为了证明她所言非虚一样,雪之下靠在门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很快就展现出了我们熟悉的那种对话风格。
准确,正义,充满着理性与逻辑。
但是只要看着她已经血色全无的面孔就能判断出来,她已经竭尽全力了。淡粉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微微侧过去了头,让我们没有办法观察到她的面孔,只能隐约的看到她无机质的面庞。
那种色泽与其说是人类,倒不如说是我曾经在美术教室里面看到过的石膏像一样,充斥着一种诡异的灰白色。
人类就是这样感性的生物吧,精神的异常很快就给**带来压力。
而且这种表现并不随着人为的意志而改变,真是可悲。
“由比滨,走吧。”
看着一脸依依不舍的由比滨,我开口说道。
“已经决定了的话今天就这样吧,等到明天再说。我先送一送你。你现在也应该到了要回家的时间了吧?路途还很远的。”
“可是,小企——”
“行了行了,闭上嘴,走吧。”
不顾由比滨那反对的样子,我直接把由比滨拽了过来。
既然别人都已经展现出了这个样子,那么为了安心,我们也自然要表现出来顺从的样子。能够让那个雪之下雪乃变成如今这样低声下气,可以说是恳求我们的样子了,我们也不能不给面子。
那已经接近哀求了不是么?哀求着我们给她一点时间,给她一点能够整理自己想法的时间。但是又没有办法直接表达出来。
最后只能用这种委婉的手段来表达自己的不适。
所以说女人这种东西真是麻烦啊……
“别依依不舍的了,赶紧进去走人,又不是见不到了,快点。”
“诶诶?!小企忽然变得好粗暴!”
“谁让你失败了?快点吧,一会儿赶不上电车了。”
不顾由比滨的抱怨,我直接把由比滨拉到了电梯间里,直接按下了关门的按钮。毕竟我能够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就在电梯门即将关上的一瞬间,我似乎看到了靠在门框上看着我们的雪之下似乎张嘴说了什么。但是因为电梯门关上的声音,我也只能看到她隐隐约约做出来的唇形而已。
“小企……刚刚雪乃酱是不是要说些什么啊?”
“不知道。”
对于由比滨的疑问,我也只能耸了耸肩。
因为我没学过唇语我真不知道她要说什么。那些动漫小说里面一看嘴唇就知道要说些什么的,他们绝对都是特意训练过的吧?
现实中怎么可能有这种事情啊,光看嘴唇就能读出话语什么的,那绝对是专业人士才能干出来的高端东西了。我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升斗小民,怎么可能看出来雪之下那莫名其妙的唇形是什么意思?
不过说实在的,就算是如此落魄,雪之下依然很漂亮啊……
“小企,你说雪乃酱能不能好起来啊?”
看着逐渐下降的电梯刻度,由比滨始终对于雪之下的处境耿耿于怀。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颇为不安的看着我说道。
“不感觉雪乃酱有一种强撑着的感觉吗?说是几天能好的样子,但是那绝对是敷衍我们的对吧?要不要做些什么帮一帮雪乃酱?总觉得现在的雪乃酱看起来好不正常的样子,太奇怪了啊。”
“那是当然的啊,他肯定是强撑着的。”
“那我们还现在在这边?不是更应该到雪乃酱旁边支持她才对嘛!这种时候最需要人的支持,我们应该去帮助她呀?”
“理论是这样。”
但是实际上显然不是。
对于一脸义愤填膺的由比滨,我微微叹了口气。
怎么说,由比滨这个女孩子真是什么方面都很好的,就是思考东西做事情稍微不动脑子,或者说完全是感情大于理智。
雪之下都这么百般遮掩了,我们继续追问下去强行帮助别人,这不是等着友尽么?这说明对于雪之下来说,这完全是她自己的问题。她不觉得别人有能够插手的余地,而是她自己就能解决。
“对于这种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我们最好不要去干涉了。”
看着逐渐下降至1的标杆,我一脸无所谓的说道。
“实在出现了什么大的异常情况,我会联系她的姐姐来帮助的。现在的话很明显是她自己想要解决问题。”
“她已经决定了,那么我们就不能去干涉。因为那是雪之下自己的决定,是他自己的想法。我们没有权利干涉她的想法和决定,所以只能看着她缓过来而已。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不过也没有什么关系,也就是几天时间而已。如果时间过得太久的话我也会联系阳乃来看看的。别看阳乃那个样子,她本质上也算是一个妹控。如果她的妹妹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的话,那家伙绝对会把手头上的一切全扔掉,飞速的跑过来的。”
对于已经到了地方,逐渐敞开的电梯门,我微微的叹了口气。
“所以完全不用担心。雪之下不是小孩子,她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你起码也得对自己的挚友保持着一定程度上的信任吧?”
“人家确实是很相信雪乃酱的啦,但是这回很奇怪嘛。小企你难道不觉得,雪乃酱这次变得很奇怪么?”走出了电梯,由比滨似乎有些困惑的样子,对着电梯里准备回去的我说道。
“总感觉像是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样,根本不像是雪乃酱了……”
“从来没有什么像或者不像。”
对于由比滨的问题,我也只是挥了挥手,按下了关门键。
“她就是雪之下雪乃。从来没有过什么自己想不想自己的说法。一切都是她,这个脆弱的也好,那个坚强的也好,都是雪之下雪乃。只是我们看的有点少而已。就这么简单。”
“是嘛?那人家就放心了。”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由比滨的身影逐渐被电梯的大门所遮盖住,只留下声音依旧传过来。
“那么,小企~明天见啦~”
“嗯,明天见。”
看着面前光洁如镜的电梯门,我不禁捂住脑袋发出了一阵哀嚎。
这特么都是什么事啊……
24.夜(上)
等到我回去的时候,我并没有看到雪之下的身影。
她的房间大门紧紧的封闭着,似乎是在隐晦的告诉我她不想交流一样。我估计她想要表达的意思恐怕也是如此。所以我也没有做出什么多余的举动,而是直接打开了自己的家门。
“……感觉真是有差距。”
面对那按下开关后逐渐温暖起来的客厅,我忽然感到一阵疲倦,把自己仍在白色的沙发上,茫然的看着那白暂的天花板。
正所谓对比才能出现高低之分。看着房间内那些明晃晃的摆设,我原本还以为十分糟糕的环境对比了一下雪之下那幽静空冷的风格之后,居然觉得这里异常的温馨了起来。
对比了别人的苦难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幸福。一种突如其来的负罪感让我的胸口有些发闷。
“简直像个人渣一样。”
看着没有任何污渍的天花板,我长长的叹了口气。
雪之下雪乃,她不喜欢我。
这件事从很早很早,甚至是两年前我们彼此之间没有接触的时候就已经确定了的事情。
她讨厌我。
并非是对个人,而是对我的生存态度。
从性格上,从行为上,从思想上,她都完完全全的不喜欢我。
或许,说她憎恨着这样的我比较合适吧。
明明已经能够逃走了的,明明已经有着挣脱了枷锁的力量,明明什么都已经知晓,已经预料到注定要发生的事情,但是却没有任何变化,只是默默的在旁边看着,等待着事情的发生。
什么都没有做,什么都没有去做。只是随着波浪的潮流转动而转动,行尸走肉,如同空壳一样,没有着自己的想法与意志。燃烧殆尽了的残躯在她的眼中毋庸置疑是可憎的,是可耻的。因为那就是她想要却没有办法得到的东西。
她毋庸置疑是憎恨着我的,就如同憎恨着她自己一样。憎恨着我的想法,憎恨着我的行为,憎恨着我的一切。
而我跟雪之下的想法也是完全一样的。
我厌恶着她。
明明有着优越的家庭条件和前方的道路,明明已经有了那么完美的一切,却为了一些虚无飘渺的东西堵上了自己十六年的人生。她把自己的生命当成了一个规划,一个产物,一个反击的道具。
我厌恶这一点。无论如何我都厌恶着这一点。我自己就是我自己,我自己的东西就是我自己的东西。谁要想掌控我的人生,改变我的初衷,那么我哪怕是用生命为代价我也绝对不会屈服。我不喜欢看到我自己的人生变成其他人反击,某种意志的仆从。
我们是城内外的两面,城外的人羡慕着城内的人,城内的人羡慕着城外的人,两种病态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矛盾的螺旋。
但是,那也只是最开始的想法了。
半年的时间,朝夕相处,多数时间是在前后桌。而且因为性格的原因,我们的争吵要比平常人来的多得多。而且又是同一个社团,同一个运作目标,有着敌意为挡箭牌,不论什么恶意都能最直爽的宣泄出来。
足足半年的时间过去,哪怕是养着一条狗都会出感情了。更何况是几个人朝夕相处,没事就聊天吵架的,彼此的感情浓厚得多。
这种感情并非是爱情或者亲情,而是一种隐秘的友情。
我们三个人都很清楚这一点。
由比滨为了我们敢于跟以前的朋友决裂,我也会隐秘的通过抹黑自己来维持雪之下的颜面。而就算是心如冰晶的雪之下,也正如平冢静老师说的那样,通过微妙的手段维持着我的平衡吧。
这种事我们早就知道了。但是一般来说男女之间有着的不是说除了爱情就是说不出口的暗恋么?而且我们也不是由比滨那种敢作敢当,直接站出来拍拍胸口表示‘老娘不在乎性别’的人。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十分微妙起来。
我们彼此之间确信着很熟悉彼此,但是却又不知道彼此之间的想法。我们从没有像朋友一样畅谈心生未来,却像是朋友一样维护着彼此。
对于我来说,对于由比滨来说,因为有过几次交流,所以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但是这种交流跟雪之下却一次都没有。
正如同我们不了解雪之下的想法一样的,雪之下也不了解我们的想法。就像是在迷宫中的三个人一样,我跟由比滨已经凑在了一起,但是迷宫中另一端的雪之下是怎样想的呢?
这不是喜欢或者讨厌,只是单纯的,喜欢在一起的那种气氛而已。只是单纯的喜欢和别人交流,笑着说话而已。
当意识到了自己的改变之后,对于我的憎恨,对于自己的憎恨,还有对于那种生活的闲适产生了一种极端的扭曲感。而在那个催化剂,那个男学生的告白下,配合着暑期刚过的余波,将这个本来不算是炸弹的炸弹彻底的引爆了。
“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女生。天天生活在那样阴冷的环境中,保持着那样决绝的样子,本人早就已经破碎不堪了吧……”
看着一成不变的天花板,我长叹了一口气。
虽然说是冰山女神,但是攻略难度出人意料的低啊。
如果我要是那种牺牲自我成全美女的暖男的话,估计就能趁势攻略了吧?但是我果然还是喜欢自己一个人啊。(笑)
“好吧,恶人还是我当,阳乃的电话号是多少来着我看看。”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让自己躺的更舒坦一点,我从裤兜中掏出了手机翻找着阳乃的电话号码。
但是正当我在电话薄中翻找的时候,手机却突然响了起来。
“……雪之下?”
看着那来电显示,我有些意外的挑了挑眉头。
这时候还来打电话干嘛?她不是应该调整自己心态么?
但是既然人家打过来了那就肯定有她的什么理由吧,反正我也不着急在这一时,听一听也无妨。
抱着这样可有可无的心态,我躺在沙发上按下了接听键。
“喂?是雪之下么?”
25.夜(中)
“……陪我聊一聊。”
喂喂,上来就是命令的语气没问题么?
听着雪之下那因为电话的原因而有些失真的声音,我叹了一口气。
“那要不然我现在就去你家?或者你来我家,这样的话好歹省点电话费,而且见面聊的话效果也不错。”
“不用了,这样就可以了。”
只是这样子就可以了。
在电话中的雪之下呼吸的声息清晰可闻,虽然说依然是略显虚弱的样子,但是毫不迟疑的拒绝了我的邀请。
怎么说,可能雪之下说的一天晚上就能恢复好估计不是骗我们的。现在的雪之下光是凭借着语气的话,恐怕已经有着平时生龙活虎的模样了。虽然声音依旧是十分虚弱。
就是没有办法看到她的脸,所以没办法确认就是了。
“之所以不过去,是因为这时候看见你那张脸,我想我会忍不住我的攻击**的。所以拜托了,就这样在电话中聊一聊就可以了。”
“……你确定你不是来故意挑衅我的?”
“没有哦?我是很认真的想要交流。”
“我只听出来了你很认真的想要挑衅我这一点。”
“那绝对是你的错觉吧?这种小事先放在另一边好了。”
绝对不是小事吧!
你把我脆弱的青春少年的心灵还给我好么!老子很用心的在担心你啊!怎么感觉我的关心情感全都喂狗去了?
“然后呢?你现在打电话给我干什么?有什么想要说的么?事先声明啊,如果是告白的话我是绝对会很开心的接受的。就算不是告白的话,倾诉什么东西我也很喜欢听。”
“你可以去死两次么?”
雪之下在电话中声音漠然。如果是在现实中看到的话,她绝对会用那森然的目光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吧?
但是那也只是在现实中。在这种电话的纠缠之中,不会出现表情,也不会因为肢体语言而感到困扰。通过声音和电波来传达彼此的意思,是一种清晰而又美丽的东西。
因为看不到面孔,所以可以避免很多尴尬的情况。因为看不到面孔,一些话也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出来。虽然说仅仅是自欺欺人而已,但是有些话是当面永远也没有办法说出来的。可是却又必须表达出来,所以就出现了这样的对话景色。
“我,骗人了。”在最开始的对话之后,雪之下用她那清冷的声音就那样毫不介意的否定了自己之前所执念的人生。
“……啊,是么?”
“是的。我没有完成我自己的承诺,打破了我自己的约定。”
听着雪之下的声音,我下意识的屏住了呼吸。
“我本来是讨厌那个家伙的。”
过了几十秒后,似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似的,雪之下的声音再一次从手机中响了起来。带着一点颤音,似乎是强作镇定一样,有些颤抖的对我叙述着她心中某些逐渐演变出来的地方。
但是没有办法看到她。
我只能坐在沙发上,呆呆的看着自己面前的茶几,听着雪之下在手机中的声音,就那样作为一个倾听者,静静的呆在原地。
“我讨厌他。厌恶着他。那种人的存在就是一种错误。为什么啊?为什么有着那么多的选择,有着那么多的关系,却用那种手段来欺骗我?为什么要那么折磨我?为什么?”
因为看不到面孔,所以声音才显得越发的刺耳起来。
“装成喜欢的样子欺骗我,装成为了我好的样子欺骗我。欺骗我,隐瞒我,为什么啊?为了别人的要求就可以随便把另外不熟悉的人踩在脚下么?就因为想要纠正我,想要让我理解什么东西,就要那样来讽刺我?就要那样来挖苦我?”
“我讨厌欺骗。我不喜欢用伪装的面孔面对什么人。但是我每次试着相信他,得到的结果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骗。”
“有着敌对的伪装的话,就怎么做都无所谓了么?只要挂着敌人的名号,就可以用各种各样卑鄙无耻的手段了么?只是因为自己喜欢就那么做了,因为自己不喜欢就那么做了,为什么啊?”
“……抱歉。”
“闭上嘴,听我说。”
“嗯。”
颤抖的声音从手机中逐渐传了出来,让我闭上了嘴。
“是因为我做错了什么了?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够好么?就算是试图去帮助,却被人用那种手段对待了,差一点,差一点就哭出来了。为什么?因为是敌人,因为是对手,所以就没有办法相互说明了?只是这样而已么?原因只是这样而已么?”
“不,是因为他也讨厌着我。他也同样厌恶着我。但是就算是这样,他也试图用自己的方法来拯救着我。明明很厌恶那些事情却自己过去承担一切,这种矛盾的行为我完全无法理解。”
“我们是敌人不是么?我们是对手啊。但是现在我们又做了些什么?我们究竟要怎么做?就算是说了上千次对话,上万次字句,我们之间的距离却连一步都没有变化过。只是在行为上更加维护着彼此,半年的时间就像是根本不存在一样。明明都已经很清楚了的,却还要摆出来那样一副态度。”
“所以我骗人了。我欺骗了我自己。擅自把你当成了敌人又擅自维护着你,什么啊这算?这究竟算是什么?”
啊,是啊,这究竟算是什么啊……
看着白皙的天花板,我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可能是个巧合吧,就在写这章的时候以前的老同学在qq联系上我了。说是很感动,终于联系上我了,怕我这么长时间没见面把她忘了。我说你手上不是有我的电话号么?她说我换号了没有告诉她,这才跟我说。顿时心头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啊……顺便一提,是个很萌的软妹子,徒弟的外貌原型是也。我还以为这么长时间没联系是她不想联系,没有想到是我压根没告诉她……但是即使是这样我居然还很开心,开心的原因不是我们俩联系了,而是别人主动找我。我想我真是个人渣。)
26.夜(下)
肯定,什么都不算吧?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雪之下喘了一口气,有些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些复杂难明的情绪,再一次从手机中响了起来。
“我实际上应该是知道的。”
“对于他跟我姐姐的关系这件事,我从最开始就知道了。”
似乎就是为了让我感到震惊,雪之下顿了顿,用她那平淡而冰冷的声音描述着一些我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那个‘当约翰尼迈步回家时’的音乐碟,姐姐手中也有一个。是她非常宝贵的东西。我经常可以看到姐姐听着这首歌,然后露出了一个非常幸福的笑容。那是在一年前看到的事情。”
“我实际上,什么都知道。”
“有关于平冢静老师的事情,有关于我的事情,有关于他想要做些什么改变我的事情,我都知道。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听到了那些话。但是我想装作没有听见的样子,我想用我自己的手段来改变这一切。但是我失败了,我错了。”
“就算是装作铁石心肠的样子,心还是会受伤的。就算是装作什么都不在意的样子,事情发生了的话那就是真正的发生了。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时间机器,过去了就是过去了。是现实。”
“我果然没有办法喜欢上他,他的行为模式我一直都很讨厌。倒不如说,我对于他的生活态度十分厌恶,甚至感到恶心。”
“但是,我却没有办法不在乎他。”
“……”
呼吸,停滞了。
“我姑且先问一下。”
对于这个既出人意料但是又不意外的展开,我叹了口气。
“你这种描述方式算是告白么?”
“啊?”
电话中的声音顿时拔高了一个调子,清晰的呈现出了厌恶的情绪。
“你在说什么让人恶心的话呢?难得说一些正经的事情为什么还要这样?你想死么?你想试试昏厥的感受么?”雪之下毫不犹豫的回复到,那种感觉就像是描述被癞蛤蟆趴上去了的感觉一样。
果然我的判断没有错误,并不存在恋爱的感情,只是单纯的觉得应该存在,朋友之间的想法而已。不是什么恋爱问题。
“没什么,你继续吧。”
摸了摸鼻子,我苦笑了一声。
所以说青春期的男生都是这样吧?对于类似的声音就会觉得是不是告白。而且话说回来如果不计较前因后果,刚刚那段话绝对是在告白吧?至少以男生的角度来看绝对是那样的。
这种时候也不能怪我想多了不是么?虽然说确实是挺严肃的时候,但是恋爱这种东西也应该是很严肃的吧?
虽然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能找到女友的概率是零就是了。
“总而言之,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了。”
似乎也找到了什么关键点一样,雪之下叹了口气,用一副尽在掌握的口吻说道。
“我现在还是很厌恶你,但是我却没有办法忽视你。我会下意识的保护着你的名誉,而你也同样用了一些手段来保护我不是么?所以我根据这种情况判断,我不能再欺骗自己了。我们之间的关系绝对不是敌人。但是这种关系具体如何,你怎么看?”
“你就算是问我怎么看我上哪知道你的想法啊?话说回来你这是下意识的把任务推给我了吧?好好的负担起来自己的想法啊!我又不知道你怎么想的,我怎么知道我们的关系是怎么回事。”
“你又在说笑了。我现在的状态不都是你的计算么?如果不是你的话我现在依旧是好好的,根本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我承认你说的挺有道理,但是这个锅我不能背!”
“呵呵。”
雪之下冷笑了一声,不再做解释。
为什么都是我的错啊?虽然也确实都是我的错。
虽然说她确实是说的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我的话估计雪之下现在吃着巧克力哼着歌,小日子过得不错吧?也不至于跟我们这些人一起遭罪了……等下,我似乎是被偷换了什么概念?
“严格来说我们虽然嘴上说是敌人,但是也确实是有着这种保护的概念,而且也确实是互相和平的度过了相当一段时间。”
“嗯,我承认这一点。”
“所以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算是冤家?”
“你想死么?”
“……那好吧,我再想想。”
对于雪之下那好像随时都能打上门来的口气,我也只能绞尽脑汁寻找一些比较恰当的词语。
“唔,那就是比较特殊的朋友?互相竞争的那种关系,但是都知道彼此的为人,所以之间也有着信任什么的。就是那种什么来着,对,诤友。三友之一的诤友,这回总可以了吧?”
“你觉得我看到你倒霉之后我会有什么反应?”
“幸灾乐祸落井下石。”
“那么你看到我倒霉之后的反映呢?”
“大笑三声暗中使绊子。”
“那么你现在感觉如何呢?顺便一提,三友是友直,友谅,友多闻。对于你为何能成为全年级第一我现在很困惑。”
“……”
当面打脸这真没法做朋友了好么!
这特么别说是朋友了,这简直是互相坑人为乐啊。哪个朋友才喜欢互相坑彼此对着骂玩啊?这不就是成了——诶?等下,似乎还真有一个啊?以前是贬义,但是现在是中性词的那种朋友。
“我说雪之下。”
我仔细想了想后,有些谨慎的说道。
“你不觉得我们的关系相比较那些良师益友一类的,更像是损友么?就是那种互相对骂关键时刻能够靠得住的损友。”
“……如果你认为是那样的话,那么恐怕就是那样了。”
因为手机的原因,我没有办法看到雪之下的面孔。但是我相信,如果是她的话,一定会很苦恼的样子皱着眉头,然后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最终答应下来的吧?因为她就是那样的人。
不再是作为敌人而敌视,也不是普通的朋友关系。而是暗中使绊子又互相扶持,认可着彼此的损友。
这就是最新的距离。
我们之间定下的,最新的约定。
或许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种关系依然会变化,会上升或者下降,会左右偏移,但是对于我们现在来说,这种关系是最为完美的,最能够描述我们现在的状态的了。
我们不喜欢彼此的生活态度和方式,我们讨厌着彼此的存在。但是又确信着彼此的重要性,会互相维护,就是这样的关系。
“总而言之就是这样了。”
似乎为了挣脱什么东西一样,我下意识的揉了揉肩膀,做出一副轻松地口气。
“现在你应该满足了吧?对于彼此之间的想法都已经有所了解了。情绪什么的都调整好了吧?没什么问题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我就说过没有问题了。”
雪之下的声音充满了自信的力度。
对于这句话,脑海中完全能够浮现出雪之下昂首挺胸一脸傲然的样子。
“完全是你跟由比滨同学想的太多了而已。既然我已经说过了一天内就能恢复到原来的样子,那么就绝对会恢复到原来的样子。这点是毋庸置疑的事实。只是你们太过于担心了而已。”
“是么?那就好。我就先挂了——”
“给我慢着。”
声音就像是锁链一样,顿时把我的手腕固定在了原地。
“诶?你说什么?”
“我都说了那么多有关于我的事情,那么你也应该说说你自己的想法了吧?情报的交换是有必要的,你说对不对?”
“啊?!啊,不是,我的就算了,我一个大男生的也没有女生那种纤细的想法,你也是知道的,我脑子里想的也就是恋爱啦,她是不是喜欢我啦,这一类的想法,你就算问我——”
“开门。”
“啥?”
“我让你开门。我现在就在门外面。”
“……”
我想我现在跳楼,应该也算是青春喜剧的一种吧?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青春剧不会死人,我现在跳楼不会死吧?
27.辉光的奇迹
实际上我觉得,很多时候把不可能的任务当成是奇迹,是一个十分正确的抉择。因为在绝大多数时间里,他们确实是意味着奇迹。意味着正常人绝对没有办法去完成,达到的目标。
就像是你一个新人准备去屠龙,然后还活见鬼的成功了一样,这种事情完全可以称之为奇迹。虽然说你本身接受这个任务就跟谋杀了自己没什么两样,但是一旦成功了就会获得巨大的报酬。在种种利益的驱使下,人类会选择如此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
但是怎么说,有很多时候奇迹都是被逼出来的。他们完全是身不由己,这才创造出来一个个看似不可能的奇迹的。
在其他人的眼中,他们无所不能,战无不胜,就像是被上帝眷顾了一样无视了各种各样的打击。在那些危险的战场和阴暗的场合中,他们毫无畏惧,奋勇向前,将一个个敌人撕碎。
听起来就跟英雄故事一样,实际上也就是英雄故事。
因为是奇迹。
不是奇迹的人已经死了。
每年铤而走险选择那些传奇道路的人都有那么多,但是这个世界也只是有那么几个人站到了高峰,然后出现了各种各样的成功学。听起来就像是自己也能成功一样。所以就出现了各种各样尝试奇迹的人。通过绝大的基数来弥补那微小的概率。
所以自然是有人成功的。倒不如说那么多人头填进去没有一个成功的才不合理。肯定有那么几个人从尸山血海中爬了出来,然后觉得自己是成功者,再一次的推出了成功学。
或许很多人都不相信这一点,那么就做一个最简单的测试好了。只有通过测试才能判断一切的真假不是么?
都不用太多的想法。只要假设一下,在那些成功人士人生转折点的最关键的几个电话或者几分钟里,把他叫出去打电话,或者干脆用某些手段糊弄他一次。这种事情都是是常有发生的,什么电话占线啦,简单诈骗啦什么的,都是现实中有的事。
然后我们继续向下推演下去好了。在人生的关键点没有抵达,或者说让对方感受到轻视的话,那么接下来的谈判和转折又会是怎样呢?在面试的时候没有关机,在做实验的时候手抖一下。
答案很简单。成功者就不是他们了。
如果是那种用时间来堆砌起来的成功者,那么自然是没有办法挫败他们。因为这群穷举法的忠实用户会一点点的把概率补正。
但是那种靠巧合和人品的人呢?那些宣扬只靠机遇就能成功的人呢?他们会泯然众人,换上另一批机会主义者。继续宣扬那些富有着**力的理论,让更多的人躺尸趟过地雷阵。
作为一个穷举法忠实拥护者,我是鄙视这样的行为的。
只要靠运气就能成功,生来就跟别人不一样什么的,简直是作弊一样不是么?虽然我本人也算是作弊者的一份子,但是我也依然用我自己的努力来维持自己的意志。我不会把运气当做理所当然的东西,正相反的,虽然我运气不错,但是我会竭力消除运气的影响。
某次扑克告诉我,不要以为你每次都抽中同一张牌,那么下一次就必然是那张。把一切寄托在运气上,那么就意味着你已经放弃了自我的拯救。你已经放弃了把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
认命吧,这就是命,一切都是没有用的,一切早就已经注定,诸如此类的想法会不断的洗刷着脑海,腐蚀着精神。
我会旁观,但是我绝对不会屈从。如果命运来临,那么我的选择会是决一死战。尽管命运没有办法看到,没有办法触摸到,但是我依然会用我一切的能力和机会来对抗着这种命运的碾压,直到我的信念被腐蚀,灵魂再也无法燃起,放弃了抵抗为止。
没有人能够击败命运,但是在命运来临之前,总是要做出来自己的抉择的。在精神逐渐疲劳之前,在意志尚未蜷缩之前,做出来最后的决定,总是没有错误的。即使那意味着自我的灭亡。
“……”
躺在床上看着那一片洁白的天花板,下意识的眨了眨眼睛。过了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已经醒了过来。
“真是一个不愉快的梦……”
摸了摸自己的眼角,那种异样的感觉让我皱起了眉头。
在梦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早已经记不得了,隐隐约约只记得似乎梦到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似乎想起来某些不应该想起来的东西,最后变成了如今的这个样子。
但是好奇怪啊,在我记忆中也似乎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啊?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想法?我睡迷糊了么?
“……嗯?”
我坐在床上下意识的抽动了几下鼻子。
耳朵中似乎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就像是什么东西煎炸起来一样的兹兹声。连带着一股微香,从虚掩的房门外传了过来。
怎么回事?有谁在厨房里么?
因为早起有些低血压的我眯着眼睛从床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拉开了房门。
“早上好,比企谷同学。”
在那一瞬间,我似乎是看到了天使。
在晨曦的微光之中,黑发的少女披散着及腰的长发,穿着一身厨房用的围裙,用淡黄色的橡胶手套握住了一柄炒菜铲,一脸自然的样子站在厨房里,脸色微红的对我挥了挥手。
随着女孩子招呼的声音,一股让人值得回味的培根香味从厨房中飘了出来,钻入了鼻腔中。配合着那兹兹的煎炸声音让我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液。肚子里也不由自主的发出了一声咕噜的声音,表示出身体已经陷入了饥饿状态,开始对接下来的事有所期待。
“早餐很快就要好了,在那边稍微等一下。如果不耐烦的话在桌子上有报纸,看一看打发时间也可以。”
“啊?哦。”
听着她的话,我下意识的点了点头。做到了桌子旁边,抓起来那上面的报纸看了起来。面对着那白纸黑字,我的脑袋逐渐从一团浆糊的状态中清醒了过来,恢复到了原本的样子。
……卧槽我起床姿势不对?!
差点一头栽到报纸里面,我的脑门上流下来无数的冷汗。那背后逐渐拼盘的声音更像是死神的催命符,让我浑身都颤抖了起来。
(这本书的剧情进度只在三分之一左右,说要完结的居心何在?如果情况好的话,我可是打算到高三毕业式才完本的啊。这才高二半年左右……)
28.夏日的奇迹(上)
(感谢读者西门凛同学在某宝上支持的贰佰元~)
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
只是听着那熏肉在平底锅上煎炸的滋滋声,我就感到自己的皮肤也开始滋滋的冒起来一阵阵冷汗来。
诶?这什么?发生了什么了?昨天晚上我他妈的也没有失忆啊?难道说我半夜梦游兽性大发把雪之下就地正法了?不可能啊,按照武力值来计算被就地正法的只能是我吧?
雪之下来了之后我们就稍微畅谈了一下对于侍奉部和学校的看法,然后非常具有操蛋气息的开了一会儿学习会。紧接着雪之下就以要看猫片为由占据了客厅,然后我要工作到了书房。过了几个小时之后我就从书房中出来去房间睡觉,雪之下依然在看猫。
但是这其中发生了什么?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么?诶?这他妈的什么展开啊?我睡觉之后做了些什么?
还是说我说了什么了不得的梦话导致雪之下变成如今这样子?卧槽我倒是好奇我究竟说了什么她才能变成这样贤妻良母的样子啊!是异变对吧?这绝对是异变对吧?我跳跃了世界线对吧?
看着报刊上的时期,我下意识的觉得时间似乎多了一天。
然后我差点给自己一巴掌。
你睡了一晚上可不是过了一天么!
“虽然说素材有不少,但是早上吃太多我个人觉得不算有益于身体健康。所以今天先拿鸡蛋和培根搭配上面包与牛奶比较好。”
似乎没有感受到自己的异常一样,雪之下看我坐在椅子上一头扎在报纸里面的样子,用十分平静的语调手段娴熟的料理着平底锅中的食材。那种娴熟的动作不由得让人联想起来某些星级酒店里面现场制作的五星级大厨。
甚至没有多少动作,那已经在我不知道的时候腌制了一段时间的培根就已经散发出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让人不由得食欲大涨,下意识的分泌出了不少唾液。
而在桌子上也早已经备好了两套用餐工具,还有两杯热气腾腾的鲜奶。旁边还放上了两碟砂糖来让自己调味。
这真是太贴心了,贴心倒了让我肝胆俱裂的程度。
光是看着桌面上的那些摆设我就有一股想要夺路而逃的冲动啊!
究竟发生了什么啊!到底发生了什么啊!谁他妈的来告诉我啊啊啊啊!我认识的雪之下绝对不可能这么贤妻良母啊!她绝对是什么人变得吧?是阳乃吗?是做了变装的阳乃吗?是雪之下家族想要弄死我搞的阴谋么?!是就有鬼了那更不可能啊啊啊!!
“啊,对了。比企谷你喜欢来点调味的东西么?”
“不是太喜欢。”
“是么?真巧呢,我也不太喜欢。那么就在旁边摆上点备用吧。”
从厨房里探出头询问了一番后,雪之下一脸了然的样子点了点头,在我愕然的目光中又一次站在了灶台前打理了一番。
在培根和鸡蛋依然在煎的途中,她轻车熟路的从我都不知道究竟放了什么鬼东西的柜台里拿出了一些调味品。用一种我完全不理解的手段搭配出了两小叠蘸料放在了餐盘中。
然后在酱料完成之后直接伸手关掉了燃气灶,靠平底锅里面的余温再一次轻轻的滑动一番后,用铲子轻松的将里面煎好的两块培根放在了餐盘上。然后又从冰箱中取出了两个鸡蛋,开始在依旧有着一丝油渍的平底锅上打破开,煎起了鸡蛋来。
看着棕褐色的蛋壳破碎的一瞬间,我就有一种想要上厕所的尿意。
……妈的这手段越娴熟我就越感到一阵颤抖怎么办?我总感觉那上面煎的不是鸡蛋而是蛋蛋啊,这种感同身受的痛苦。
这是在无形的威胁我?还是想要向我证明什么?这是在宣布自己的主权?她已经成功登陆了诺曼底正式打开第三战场,开始宣布盟军正式进入战略反攻阶段奠定了二战胜利基础?
“对于便当方面,你有什么要求?”
看着煎蛋在余温中迅速变成半熟的样子,雪之下再一次从厨房中探出了脑袋,歪着头一脸迷惑的看着我。
“虽然在味道方面我是有着一定的自信的,但是对于你的口味我不太清楚。如果可以的话能够告诉我确切的信息么?难得这里有着这么多素材,如果不用的话可能就会坏掉的把?”
毕竟你又什么都不会做。
将一些看起来十分可疑的,我也不知道我有没有买过的东西从冰箱中拿出来放到了灶台上。这就算工作告一段落了。
雪之下将两片煎蛋放在了盘子中,端起来那个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找到的托盘,将那两个盘子分别摆在餐具的旁边。似乎还为了美观的样子,在餐盘上各自放了一片不知道是什么的菜叶。
然后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摘下了手套和围裙,将绑上的马尾重新披散下来,抖了抖因为捆绑的原因而变得有些变形的长发,自然而然的坐在我的对面,拿起了刀叉开始十分优雅的分割着自己面前的早餐,看起来和平时的雪之下没有什么不同的样子。
……不,不同的地方大了吧?倒不如说,雪之下她现在在这里在我面前本身就已经是最大的不同点了吧!我到现在都不敢说话啊!
“嗯?怎么了?菜不和你胃口?”
似乎看到了我满头冷汗的样子,雪之下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毛。
“果然还是米饭比较好?虽然不是不能做,但是时间上就会出现问题了。毕竟电饭煲里已经煮上了便当的饭,这一次就稍微将就一下好了。没有什么大问题的。味道应该合你的口味。”
这一次?你的意思是这只是第一次还有下一次吗?!这种让人不知所措突如其来的幸福——呸,惊悚——居然不止一次吗!
这真是太棒了!
“啊,这倒不是。”
强忍着想给没皮没脸的自己一巴掌的冲动,我捂着脸,争取用最平静的声音对雪之下说到。
“你直接说明白好了,你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想要我做些什么的话你直接说就行可以了,不用这么做的,真的。我这才发现我心脏实际上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