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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鬼再现全文阅读

作者:流云飞渡     神鬼再现txt下载     神鬼再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八十三节 唐人街

    旧金山距洛杉矶750公里不算近,再加上巴斯托到洛杉矶那一段路,再怎么也有个九百公里吧,要想熬更受累的直接开过去,还真是是不容易,到了三四点的时候看桑榆确实有点扛不住了,我们就找个汽车旅馆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继续下午我们终于到了旧金山,无论是金门大桥还是泛美金字塔,桑榆都给我指了出来,一路上透着熟悉,“不错吧,这些都是著名建筑——过几天得闲了,我带你去逛逛。”

    “只要你给钱就行,”我把口袋掏了掏,扯出几张皱巴巴的十元票子想起一事,“呃,王大小姐,我现在算是跟你混的人了,多少你赞助我点美金嘛,呃,你总不能叫我用人民币吧?”

    桑榆想了想,点了下头,“说的也是。”从兜里直接抓了一把塞我手里,靠,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

    但是看了一眼我就觉得不对了,这怎么都是一美金的?虽说哥不懂英语,但是阿拉伯数字我总不会不认识吧,那一个个裸奔的‘1’字后面都没有大屁股圈圈跟着,怎么看也不像是大票子,“别看了,都零钱,”桑榆眼睛一睖,“你丫有点钱买棒棒糖就差不多了——唐人街到了!”

    既然到了我也不多说了,反正买东西都是她出钱——我也抬起头看了看这闻名已久的地方。

    旧金山入口处是一个深绿sè中式牌楼,旁边一对石狮子,那牌楼正中书孙中山先生的‘天下为公’四个大字,遒劲有力,甚至透出了一种忧国忧民的情怀。两旁则是八个小字,‘忠孝仁爱,信义和平。’

    这里街面不是很宽,左边一排全是停的车,桑榆估摸也没有来过这地方,所以我们进去以后找了个地方把车停住,然后步行前进。

    这里的东西看起来是典型的中西结合,不想是现在中国的事物,反倒看起来更像是内地某些旅游景点的摆设,商店里面什么棉袄旗袍雕像灯具乱七八糟的看起来美轮美奂,就是只能摆设,不适用。旁边商店倒是两个名字,一个中国招牌一个英语的,我们边走边看倒是颇感亲切。

    这里是观光景点,所以人来人往很热闹,旁边商店的谈话我听了听,基本上是三种语言:英语、普通话和粤语。我这人天生对不熟悉的地方就不太适应,叫我慢慢逛还真是不舒服,于是我接着一辆观光车轰隆隆的从我们身边驶过的机会对桑榆说,“嘿,大小姐,饿了!能不能直接找到那什么天后古庙,然后好吃饭?”

    “也行。”桑榆直接找了个中国店铺,和老板一阵叽里呱啦,我就顺便看了看这里的仿古桌子,轻轻一摸发现质量还不错,而且线条什么都很jīng致,算得上是jīng品。

    正看得起劲,桑榆已经问完了路,她满脸笑容和老板娘打了个招呼,带着我东转西转走进了一条小街。

    一进来就觉得很有意思,这里看起来像是窄巷两旁起高楼,粉红、鹅黄、淡绿和砖红的彩楼相映成趣,让人想起古时拋绣球的千金小姐和打擂台的侠客。

    桑榆走到一间洗衣店门口站住了,“我们到了。”她指了指上面,“你看!”

    尼玛,要不是看见了,我还真不敢相信,兄弟们啊,你们见过庙子在楼上的不?

    这下面的一楼是个洗衣店,二楼是个什么体乐社,三楼好像是个会馆,四楼有几个大字‘天后古庙’!

    不管你们看没看过,反正我是没见过楼房上的庙!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庙若是有人做法起坛,还必须要是法力深厚之人不可,这里和飞机上一样,必须是‘虚坛’。

    正在琢磨怎么上去呢,旁边楼下来了个人,满脸堆着笑,“请问你是不是诸葛大师的徒弟,刘辟云先生?”这话带着广东味儿,我都变成‘生生’了。

    “是我,你是哪位?”我倒是很客气,生生就生生吧,无所谓了,反正这次过来也是吃丫的住丫的,而且一住三个月,再怎么也不吃亏。

    那小子一听我的话脸上更加客气,摸出一个对讲机就一阵吼——“桑榆,这家伙说啥呢?”记得桑榆会粤语,我还是问问她好了,免得被人骗。

    桑榆微微一笑,“他是诸葛老爷子安排那人的手下,听样子好像是在通知谁谁谁,说我们来了。”这么一说我放心了不少,但是也没有完全搁下——自从上次以后哥是倍儿小心,生怕出错,“恩,我们反正还是小心点。”说着我从衣服里面伸手握住了杀神匕首的柄。

    “请您等等,马上您就会知道了。”这家伙放下对讲机一脸笑,脸都快笑烂了。

    既然人家这么说我也就不急了,干脆把心放肚子里安心等着。

    时间倒是不长,我只听见蹬蹬蹬一阵响,一个年轻人冲楼上冲了下来,看见桑榆的时候一愣,但是马上又对着我满脸的笑容,“您一定是刘哥吧,欢迎您欢迎您。”说着紧紧把我的手握住。“呃,你是谁?”我被这热情搞的一愣一愣的,“你能不能先给我说说,你是谁?”

    看架势这家伙被桑榆的美貌给惊了!

    这年轻人哈哈一笑,“你看我,高兴的都忘了——我叫陈宇阳,家父在这边做生意,诸葛大师帮我解了降头,救了我们一家。”

    这话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就是你?”我一下子想起了九小子给我说的事情,“你就是那个中了降头术的人?”

    “对啊,是我,”陈宇阳握着我手又加了加力,“有机会替我给诸葛大师说一声,大恩大德不敢忘记,但凡有所差遣我们陈家一定鼎力相助!”

    我还没有开口,这家伙就接着说了,“对了,房子已经准备好了,我们吃完饭就过去,你们看行不?”说完这话他看着桑榆堆起笑:“呃,这位小姐我还没有请教芳名呢。”

    这话就酸了,但是桑榆看在我的面子上还是冷冷的应了一句:“王桑榆。”说完就不再理他,这家伙落了个没趣,但是脸上点都看不出来,连声招呼我们上车。

    吃饭怎么会有不行的?我和桑榆开着车子跟着他来到了一家叫做‘大鸿福’的中式餐厅——这是我选的,最近吃西餐吃得我上火,实在是受不了了。

    这里除了外墙上有英文的招牌,里面几乎全部是中文,一条鲁迅先生的名言‘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相当醒目,我再看了一眼墙上的菜单,尼玛,才贵哦。

    随便一个汤都是6.95-7.95美金,炒饭更是7.95-9.95美金,那些什么需要预定的金瓜排骨、běi jīng片皮鸭更是20多美金一个——实话实说,这些菜折合人民币得几十上百一个,要是我给钱,绝对不吃!呃,情愿吃西餐上火吃死,也不掏这钱!

    看来后面的生活绝对不会多好,我心一横点了十来个菜,顺便整了瓶青岛啤酒,开开心心吃丫一顿。不过吃归吃,我绝对没有心理负担,师傅帮丫的解降可是分文不收,我就算帮师傅吃一点回来。

    吃饭的过程中陈宇阳对我们很是殷勤,连连给我们布菜,不过很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家伙老是拿眼睛瞟桑榆,搞的大小姐很不愉快。

    介于这种情况,这顿饭吃完自然也不耽搁了,陈宇阳一个人开着道奇车在前面带路,桑榆则是和我开着悍马跟在后面,一路朝着城外而去。

    车上桑榆直接甩了句话给我,“刘辟云,无论这家伙和你们诸葛家有什么关系,但是我想你帮我给他说一声,别sè迷迷的盯着我看,当心我把他眼珠子抠出来!”

    “呃,那你叫我怎么说?”说这话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

    “反正我看那家伙不顺眼,说什么你自己想!”

    “那…那我说你是我女朋友?”

    “……,”桑榆顿了一下,“随便你怎么说,”完了之后似乎觉得不够,又加了一句,“只要那家伙别在我面前出现就好!”

    “行!”

    车沿着西海岸一直向北而去,终于,我们绕过了一片树林,出现在一个不大的房子面前。

    “就是这里了,”陈宇阳跳下车来,“这是我家以前买下来的房子,现在我已经弄好了,里面水电三通,有一个很大的训练场地,而且这周围都没有人家——呃,应该可以满足诸葛大师的要求了。”丫的边说边朝桑榆瞄,嘿,你说这小子越来越大胆了,开始是偷偷摸摸,现在居然光明正大起来了。

    “要求,什么要求?”我打了个岔,“你给我说说。”

    “哦,诸葛大师给父亲交代了的,这个地方要求三个条件:第一是远离世俗;二是无人知晓;三是够大——这地方是我和父亲决定的,再加上我亲自动手弄好的,绝对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这把眼光才把眼光收了回来,朝我嘿嘿一笑。

    “那就好,”桑榆冷冷的把包拎下来,“这地方是你家的,但是既然现在是我们在住,那么没事你就别过来了——听清楚,一次也不准过来!”说完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

    大小姐这脾气上来了拦也拦不住,我倒是没有争论,只是给陈宇阳说了句:“行嘛,为了我们和你自身的安全,你还是不过来的好——就这样吧,兄弟,回去帮我给你父亲说声好,顺便谢谢他老人家了。”

    丫的就没听我的话,眼睛差点长在桑榆的屁股上了,直到她进了屋子才失魂落魄的回过神来,“哦,哦,恩,知道,知道!”

    这个时候看来只能把桑榆的意思说了,我婉转的告诉他,我和桑榆是一对恋人,希望他不要来打搅我俩——这时候我看见他明显的失落了!

第八十四节 格斗训练

    陈宇阳的道奇车消失在了远处,我才从悍马上面拎下来自己的包,拿着进了房子。

    别说这房子还是真大,客厅厨房什么的一应俱全,二楼还有几间卧室,从楼上看过去,距离我们两三公里的地方就是一个小镇,看上去应该属于那种度假别墅区之类的地方。

    刚上楼就看见桑榆从个房间里面走了出来,随手一指隔壁,“你把包先放里面,我们去布置一下。”“布置?”看起来桑榆比我小心的多,“嘿,别看你平时不咋样,但今天可算是细心了一回。”这形势之下,桑榆小心点总没有坏处。

    我的夸奖还是有用,桑榆有些得意,“总得准备一下,这地方人生地不熟的,万一来两个偷窥狂就亏大了!”

    呃,原来我们说的就不是一码事,我说的是怕什么凶兽恶灵之类的,而桑榆居然只不过是为了防止有人偷窥。

    悍马车打开,后面是满满半车的设备,桑榆把两个箱子扔地上,然后摸啊摸的,抽出一把手枪扔给我,“拿着,这是SWM500左轮枪,现在世界上威力最大的左轮手枪,和我这把完全一样——别的不说,子弹都是改装过的,对付恶鬼凶兽多少有点杀伤力。”

    然后桑榆熟练的把一堆东西拿出来,让我这里一个那里一个的安置,弄完以后再用自己的电脑细细连接,搞了将近一个多小时,几乎这里已经是覆盖在了她的监视之下,拍拍手把电脑拿起,“行,弄完了,最近三个月我们应该算是比较安全的了。”

    看着这电脑我很眼熟,骤然想起了当时桑榆那一个掌心雷,不由得一说。谁知道桑榆哈哈大笑,告诉我这其中的秘密:原来电脑中已经安装了小型引爆弹,只要收到信号就会爆炸,所以那个掌心雷虽然看起来威力奇大,其实是桑榆偷偷按了皮带上的引爆装置。

    我就是没搞明白,她的掌心雷怎么会比我的猛那么多。

    这么一说搞的我是心情大好,接着帮她搞其他事情也卖力了不少。

    不过这一切弄好了也不错,加上桑榆的五鬼,估计凶兽就算来这里偷袭我们,也不会很简单,不过我还是不放心,于是和桑榆商量了一下,准备再弄个紧急出口。

    这也不难,后墙很快开了个洞,外面掩盖起来,再加上一些其他的东西,最少有三个地方可以让我们逃出这个地方。

    桑榆把一切监视设备都安在了自己房间里,我就住在她隔壁,然后我们再商议了一下应急措施,把所有的一切弄完已经到了晚上。

    感觉上吃完饭没多久又要吃饭,像是个吃货一样,但是没办法,人嘛,又不是机器,不吃不行,今天是第一天到这里,她很干脆的提议外出去吃算了。

    冰箱里面虽然满满的是东西,谁又愿意做呢?

    ※※

    桑榆那电脑不错,她还连接了卫星电话,每天和她老爸通话,别的也没敢提,就是说自己在外面训练,追穷奇的时候就不参加了。

    王家一儿一女都是宝贝,见桑榆这么说,她爸倒是没意见,反倒把桑榆当做了正面教材去教育他弟弟王熙,非要叫那小子也回家呆着去,还让桑榆远程来劝说了几次。

    王熙最后还是回家了,不是因为他姐的劝说,也不是由于王大老板的坚持,而是因为王桑榆的爷爷——家中老爷子发了话,所以才乖乖的回了家。

    这老爷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初桑榆把我关那小房子里面汇报的对象,不过还好,他老人家并不知道我和桑榆在一起,听桑榆说起的意思,好像家里对于我们诸葛世家的意见很大,唯一没有什么冲突的就是他们这一辈。

    正常,现在年轻人多少有点叛逆,估计也是老人家些说的太多了,引起了反面效果。

    现在这房子基本上已经被改成了一个练功场,家具都被扔进了后院仓库。

    八月二十四我们正式开始了训练,几乎每天的课程都差不多:早上七点起床跑步,然后九点回来吃饭,随后休息一阵开始各种训练;午饭是一点,然后两点开始,继续训练到晚上六点,随后出去吃饭;回来以后就是格斗搏击。

    呃,那上面都是俺YY的训练模式,也就是俺们所说的理想状态…

    也就是说,那些都是俺想的…

    理想和现实的差距永远都是那么大,而且看上去还点交集都没有,现实中完全是场噩梦——桑榆首先弄了四个铁箍子,俩上俩下戴到了我手腕脚腕,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造的,死沉死沉的,估摸里面是给灌了铅。四个箍子差不多有个20来公斤的重量,戴起来相当的累赘。

    累赘还不是重点,重点在这里:我们每天早上六点不到就起了床,吃点东西就开始在沙滩上跑步,一直到中午一点,这五个小时里面我们一共要来回近六十公里,主要是为了锻炼耐力;然后下午两点继续,就在那宽阔的客厅里面搏击训练!

    桑榆没有和我对练以前还不知道她到底有多少料,但是这么一打我才认清楚了,这丫头和我完全不是量级的,招招生风拳拳到肉,那叫一个猛——就算我没有戴这四个箍子都不是她的对手,还别说我戴了这么几十斤的东西!

    想起以前对付恶鬼,我不过是三板斧:一是yīn眼能辨;二是符咒法宝;第三是我最得意的,那就是俺都是用的偷袭。

    往往我们动手的前几分钟是比试,后面几分钟是招架,然后全部时间变成了被虐!

    我就不服了,凭什么就是我挨揍?

    “你就这点能耐?”桑榆飞起一脚踢在我的手臂上,虽然收了收劲,还是把我踹得蹬蹬连退几步,她一脸的轻蔑,“刘辟云,能不能出息点——这样,只要你的拳头打中我就算你赢,晚上我煮饭来吃?”

    这话还是听得,这几天吃的那种美国速冻食品简直是一坨狗屎,在我眼中是没盐没味无sè无香,就像nǎi油和盐拌的各种食品,要不是不吃没体力,我还真想扔了。

    这个也算是原因之一,但是主要的还是桑榆那眼神,轻蔑加鄙视加嘲笑加玩味,简直把我都看成是白痴了!

    呃,不过她那表演套用星爷的台词,那就是:‘表情做作,略显浮夸’——我这个时候真想大喊一声:你不会演戏!

    看得出来桑榆是为了激励我,也只能配合了。

    我嘿嘿一笑,手腕一翻揉身而上,木匕首直指她的肩膀而去,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我这一扑携着风势也隐隐有声,势如雷霆!

    桑榆不闪不避蓄势以待,就在我快要扑到的时候,她速度嗖地骤然加快,仿佛闪电一般,空着的左手像是出鞘利剑,以掌心并拢的五指朝我当胸便刺。

    我眼前一花,桑榆已经右手把我匕首格开,左手直接到了我的胸前,心中怵然一惊之后,我猛然扭动身子朝旁边一挣。

    “刺啦’一声,我胸前的衣服被桑榆的指尖划破,只觉得胸前一凉,然后看见飘飞的衣服碎片,不由得庆幸自己闪避及时——可惜我还没有庆幸完,一股大力猛然间涌进小腹。

    我不由自主的暴然‘蹭蹭’连退,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坚硬的底板上,感觉小腹肠胃宛如纠结搅动到一起,痛苦达到了极点。

    猛然抬头一看,桑榆踹出的这一脚还停留在半空没有收回,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我,“刘辟云,我已经脚下留情了,下次可没有这么轻松了哦。”刚才这一脚虽然是踹出,但是脚下没有发力,只是一踹而已,那疼痛只是暂时的,稍稍休息就缓过来了。

    我紧锁着眉头从地上爬了起来,小腹还在隐隐作痛,但是现在我似乎找到了一些窍门。

    桑榆俏皮的一笑,‘很好,’身形一晃猛然发动,瞬间便到了我的面前,闪电般的一次再次凶猛踹了出来,依旧对着我的小腹——尼玛,这样子是准备要我绝后是不是?

    刚才已经挨了她一脚,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今天就可以休息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办法再挨上这么一下了!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没有一丝一毫的害怕,还有一种莫名的期待与兴奋。骤然之间我居然冷静了下来,在这一脚踹到我面前的时候,脚下猛然发力朝后一退,同样迅猛的躲过了这一击。

    但是桑榆没有丝毫的惊诧,就在这一脚踹空之后,身形也如行云流水般的随之改变,如影般跟上了我暴退的身形,一连串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打得我只能举手抱头无法还击。

    随着身体被连番击中,我身上越来越痛,举起的双手也灌了铅似的沉重,每一次挪动都重逾万斤,但是我咬着牙硬抗着…一句话,可以挨打,但是不能打脸!

    不知道是多长时间,或者五分钟或者十分钟,反正桑榆累了我也累了,她终于停了下来,喘着大气,“呼,呼,我…终于发现了你唯一个…唯一一个优点了。”

    “说,说说看,”我也累得不行,两只手无力的瘫在两边,“什么,究竟是…什么优点?”

    “你,你真的,真的是挨得!”

    原来我最大的有点居然是皮粗肉厚,我真是哭笑不得——“呃,谢大小姐夸!”

    (PS:副版主叫俺提醒一下,书友群:261225642.希望大家加了,没事可以聊聊,有事情的时候流云也可以帮忙解答一下;其实就是流云求点红票,最近裸奔,希望大家给点支持,要的不多,希望支持一下。)

第八十五节 外出奇遇

    rì子就这样一天天的过着,基本上除了体力锻炼就是对打,搞得我是一身一身的伤。开始那几天我还是纯挨得,后面就渐渐能抗住点了,再后面几天差不多都可以打个平手。

    “啪——啪!”这两声响一前一后,我们朝后分别一仰倒在了地上。

    王大小姐撞在了墙壁上,虽然痛得厉害,不过眼中倒满是笑容,“你小子还真行,才半个多月就能喝我过招了——看不出来你还挺有天赋的嘛。”我本来是齿牙咧嘴揉着屁股,但是被这么一夸还是笑了起来,“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的徒弟。”

    “哟,说你胖,你还真喘起来了?”她站直身子掸掸土,“要不这样,我们也已经十来天没有好好休息了,今天下午好好睡一觉,晚上出去吃饭——你看怎么样?”

    哥不是一个容易激动的人,但是这句话真的让哥热泪盈眶了一把!

    尼玛,这段时间受苦受累我也认了,但是那食物真的是忍无可忍,你说美国人也算是有钱的了,弄点东西出来怎么就能难吃到这个地步?

    估计这时候很多读者要喷了:你丫懂个屁,哥就吃过西餐,那味道不错!

    哥,我是四川人啊!

    所以桑榆这提议我是举双手赞成,洗澡换了身干净衣服以后,我们从隐居地出发重新来到了旧金山,准备吃顿好的。

    出门自然不能没有准备,桑榆带上了符咒等东西,而我则是把这些东西都放在了家里,只带上了杀神匕首和那把SWM500左轮——呃,也就是我现在一直使用这一把。

    这段时间我也好好的练了练枪,这种SWM500型的左轮手枪是手枪中的霸主,它的名气主要来源于那0.50英寸的巨大口径,也就是12.7毫米,由于子弹太大,所以一般左轮手枪弹膛都是六发弹,而它只能装五发。呃,我估计当初这种枪被改造子弹来对付恶鬼凶兽之类的,也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枪还有另外一个特点,那就是它发shè子弹的动能是3512焦耳,不但是大名鼎鼎.50口径‘沙漠之鹰’的两倍,甚至已经达到了大威力步枪弹的动能,被称为‘世界上威力最大的手枪。’

    我想这玩意儿带着,就算不能使用法术也多多少少能平衡一下吧?

    这是九月七rì的下午三点,两个多小时以后,我们来到了一家中餐馆的门外。

    看来这是桑榆在网上找到的地方,不过说起来还行,据说做的菜肴味道实在不错,我俩先定了个位子,由于那时间实在七点钟,所以完顺便在路上先逛一会。

    走着走着,桑榆眼睛突然发亮,嗖的一声冲进了路边的女装店。

    我看着那店招上的Versace几个单词发愣,也不知道是毛意思,只能跟着走了进去——看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贵!真贵!

    无论什么玩意儿后面都是四个零,意思也就是这些东西只能按照万美金来说,算了算折合价以后我伸了伸舌头,这还真是只有大小姐能买得起的。

    女人有俩特点:衣服再多都觉得自己少一件;姿sè再少都觉得自己有几分。桑榆在里面一个劲的挑啊选啊的,也不管自己用不用得上,反正是先试了再说。

    我干脆坐到到旁边的椅子上,一个服务员小妹给我端了一杯水,然后秃噜了一长串英文给我,其中我只听见了一句,那就是反反复复不断出现的‘Please。’

    我真的酷了一次,虽然不是我愿意的。

    听不明白我也不想人家再说,于是我随便点了点头,转向玻璃橱窗外若有所思状,那一脸的忧郁苦闷还真不是盖的,我从玻璃的反光上看着自己都有点喜欢了。

    其实我的真实目的是在‘打望’。

    我所处的位置在一个十字路口,红灯亮起的时候大堆大堆的车都停在那里,穿着时髦的美国靓妹让我大饱眼福,一辆车一辆车的看过去,爽啊!

    这一个金发碧眼的女郎,漂亮…那一个也不错,衣服还挺少…切,后面仨男人,忽略…哇,下面这个好风sāo的样子…不得了,这里俩男人好亲热——咿?

    刚刚我忽略的那车男人呢?

    就在我思维略略一停顿之后,骤然大脑开始急速运转,在记忆中找到了那熟悉感的来源,很简单,刚才那三个一起的男人中我认识其中一个!

    约瑟夫!

    尼玛!我猛然冲了出去,但是现在已经晚了,红灯变成了绿灯,我看着那车的尾灯直骂娘,旁边桑榆也冲了出来,“怎么了?”

    她好像是刚换了件新衣服,标签都没扯。

    “我看见约瑟夫了,”我一转头看见几个店员追了出来——“呃,我们还是进去说吧,人家以为你想跑…”

    这样一搞我们都没了什么心情,把衣服换下来草草吃了饭就开车往回走。

    我们觉得很奇怪,为什么这家伙会出现在这里呢?难道他们在这里也有基地之类的?

    这个想法很诱人,桑榆和我被这问题折磨得翻来覆去睡不着,你想啊,现在所有人都在寻找穷奇和梼杌的踪迹,完全忘记了还有约瑟夫这帮子死纳粹党,要是几个家伙趁机弄点什么事情出来的话,那麻烦就大了。就算没有麻烦,那家伙手上的大禹铲要是找到的话,对于对付梼杌也是有用之至!

    我看看表都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左右了,轻手轻脚的摸出了房间,刚刚坐在楼梯上点燃一支烟,看见桑榆房间的灯亮了——她一声劲装走了出来,“喂,睡不着!”

    你都穿上劲装了,这样子能睡着就怪了。

    不过我还是很配合的‘恩’了一声,“我也是。”

    她到我旁边坐下,眼睛忽闪忽闪的装萌,“你说现在约瑟夫他们那些家伙在旧金山做什么?”看习惯了那横眉冷目的御姐样,这萌还不是一般的吓人。

    “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我假装不明白,“不过,无论干什么都和我们没关系,只要我们安心呆这,他们就不会知道的。”

    桑榆眼珠子一转又换了个话题,“对了,你说他们会不会带着大禹铲?”

    “不好说——哎,这事你问我没用啊,我和你一样,都猫这有rì子了。”我把烟雾从嘴里喷出来,形成了一个个小圈圈飘在空中。

    桑榆一副忧国忧民状,“现在凶兽肆虐天下混乱,要是我们有了这个大禹铲,那对付起来就有把握的多了。”说得是长嘘短叹,暗中却偷眼看我的表情,等哥提议去看看。

    其实我俩都想去看看,只不过谁都不好意思先开这个口,毕竟师傅已经给我们打了招呼留这里,无论谁先开口,以后另一个都可以这么说:“是他偏要去,我拦又拦不住,不去又不行…”

    嘿嘿,这样一说就妥当了!

    既然桑榆想我开口,我就偏偏不开口——“恩,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见桑榆脸上露出喜sè,话锋一转,“但是我相信四师兄他们一定有办法的…”“有屁的办法!”桑榆脸上顿时露出了不快之sè,“他们全部都呆在东海岸,就算把旧金山给炸了,估计也没人知道。”

    “不行不行,还是不行…”我还想继续演戏,桑榆猛然一拍楼梯站了起来:“你去不去?”现已经是怒容满面,“你不去我自己去。”

    哈哈,桑榆终于忍不住了!

    这时候我也别装了,“既然你要去,那我就陪你去了——唉,谁叫我不能离你太远呢?”

    桑榆沉默几秒,终于爆发出一阵怒吼,“又被你小子骗了!”

    “啪!”房间门在我身后轰然关上,“我换衣服了!”

    “……”

    玩笑归玩笑,但是正事没有耽搁,我和桑榆很快收拾停当,刚刚上车我们意识到了一个很严峻的问题——“怎么找?”桑榆还没有上车就着急的发了话。

    “你认为呢?”我倒是想听听她的意思。

    桑榆想了想,“有两个办法:其一是我们五斗米教的扶乩追踪术,这个我会倒是会,只不过此术必须要一滴追踪者的鲜血,我们没有;其二是派出五鬼去找,就是怕耗时太长,别说一天两天,估计三五天能找出来就不错了。”她收扶车门看着我,意思是叫我选?

    那扶乩追踪术我并不陌生,虽然我们yīn阳家一脉没有这个法术,但是我见过。记得有一部林正英所演的《驱魔jǐng察》,里面就有这个片段,虽然有些出入,大体应该不错——不过没有鲜血或者头发之类的器物,估计难成。

    五鬼来寻找就更不可行了!不光是因为五鬼挨个查找费时费力,还有一个问题桑榆并没有想到:那约瑟夫一行并不是小白,对于这些yīn魂鬼怪多半也有防备,若是弄巧成拙打草惊蛇,反倒不好。

    但是一时之间我又找不出其他的办法来!

    听我说了想法出来,桑榆也犯了愁,我们现在只知道约瑟夫的相貌和车牌,但是没有任何的法引,这还真是下不了手了!

    对了,还有名字。

    记得约瑟夫那家伙的全名叫什么约瑟夫·特里斯坦·欧根·海德里希什么的,就是不知道能不能从名字上下手。

    这事倒是有点难度,但是从法理上来说,每个人对应三个属xìng:姓名、八字、祖籍,只要三者都能确定的话,就能指认特定的某人,当然,很多时候祖籍这一点是被换成了法引,也就是说某人身上的零碎东西,头发指甲血液什么的。

    只有名字确实不好弄!

    突然我看见头顶的亮光一闪,一架飞机闪着光从从夜空飞过,这如同黑夜的闪电一样,我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也就是说找到了个好办法。

    我正想告诉桑榆,她也正满脸喜sè的低下头来,恩?难道她也想到了?

    (求红票,求点评!无论多少,流云拜谢!)

第八十六节 去地狱的半路(求红求收藏)

    说起来真是应验了一句歌词‘是你想太多。’

    美国的卫星监视设备遍布全国乃至世界,别的不说,自身的监视器几乎囊括了整个城市,而且图像清晰极少死角——我们只要能调用今天的监控录像,那不是什么都出来了吗?

    咳,都一高科技社会了,我们何必苦苦追求用什么法术道术来解决嘛,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

    这样说起来是简单了点,但是其中依旧有难度——首先这是美国,我的身份用不上;其次我又不能找师兄帮忙,要不他知道了我的目的,非要捏死我不可;桑榆也不说了,她家绝对不允许我们去追查什么约瑟夫之类的纳粹。

    找谁帮忙是个难题了。

    我想了想,嘿,你还别说,现在有且仅有一个人可以帮忙,就是那个招人讨厌的陈宇阳,虽然这家伙桑榆不待见,但是电话联系一下,利用资源找找情报还是可以的吧。

    这不是办法的办法还是得到了桑榆的同意,于是我叫桑榆使用电脑软件拨通了他的电话。嘿嘿,我自己的手机是摔坏了,但是绝对不会用桑榆的手机打过去的。

    那臭小子要是知道了她的电话号码,事情可就多了。

    陈宇阳接到我的电话颇有些惊讶,但是事情倒是很干脆就应了下来,他随即又打了几个电话,很快就给了答复:他明天就可以找出车子到了什么地方,然后把消息告诉我们。

    第二天没了什么心思对打,一天都在做的是轻量运动,为了我早点习惯没有铁箍的战斗方式,桑榆终于把那玩意儿给我打开了。

    取下这东西以后还真是不一样,身轻如燕做不到,但是确实身手敏捷了不少,我满心欢喜的和桑榆完成了慢跑,又一起在沙滩过了几招。

    不错,这次虽然训练的时间不长,但是受益匪浅,出招的时候快了不少,“果然有效的很,”我心中高兴,不由得哈哈大笑,“对了,大小姐也这样练过?”

    “那当然了,我从八岁开始就一直带着这东西开始训练了,足足十年时间逐渐加重的,不像你一来就是二十公斤,”桑榆颇有赞许之意,“看起来你习惯的很快嘛。”

    这么一说我倒是奇怪了,没错啊,我虽然认为自己是天降英才,但是万万不可能说是这么快适应了二十公斤重量嘛?

    正在说这事,旁边的电脑嘀嘀嘀响了起来。

    “邮件来了,”桑榆笑着走了过去,“我设置了一下,要是那姓陈的邮件发来就有提示,免得耽误了。”说着她点开了邮箱,果然是陈宇阳发来的。

    那堆废话我们直接无视,把附件给下了下来。

    不错,那正是我看见的那辆车!

    无数段视频连接起来看了一遍:那车从我们遇见他的地方开始一路前行,最后在一条小街停了下来。停车之后三人下了车,从那走路的模样看起来,其中一名正是约瑟夫。

    几人下车走进巷中,然后钻进了一个商店,不过这一钻了进去,就再没有出来。

    王桑榆把时间调整到了二十四倍,等待那几人出现,不过刚刚调整完,屏幕居然直接变成了雪花斑点,吱吱响着没有图像了!

    “这是怎么回事?”我看桑榆也一脸的目瞪口呆,心想这美国高科技该不会是山寨版的吧?但是随着她鼠标点开那正文,才发现陈宇阳一大篇废话后面有这么一段:不知道是为什么原因,图像后半段没有了,我正在努力找出其他的,估计还是两天之内有消息。

    “这家伙办点事情太水了,搞个东西居然不一次弄完,”桑榆眉头一皱,“你说现在该怎么办?”

    “要不然我们再看看录像?”

    第二次调回去以后,当播放到他们走进商店的那一刹那,我按下了暂停键,“桑榆,你帮我看看这上面的英文是什么?”“恩,你让开点,”桑榆把图像调大,慢慢的念了出来,“去…去地狱…半路,噢,这是个俱乐部,名字叫做‘去地狱的半路俱乐部’。”

    这名字怎么听起来这么膈应人呢?

    “名气好奇怪,看起来就不正常,”桑榆想了想,突然眉毛一挑,“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其实去看看也无妨,不过我还是提醒了一下,“说不定约瑟夫那些家伙就躲在那里,我们去的时候最好小心点,呃,从后门溜进去就好了。”

    桑榆立刻举双手赞成,“恩,你说的很有道理,他明我暗必定吃亏,最好还是学你的招数躲在暗处,看见不对的话抽冷子一刀,马上就跑。”

    “…你这算是夸我嘛?”这也不是乱说,有没有外人,我倒是无所谓了,“随便!”

    既然准备偷袭,自然就应该把准备工作做好,我们把卫星地图打开,仔细研究了一下周围的地形:这商店看起来是一排房屋中的一个,外面不大,但是后面房屋却不小,应该是属于那种会员制的俱乐部,不过后面紧接着一个公园,那相接的地方看上去并不繁华,估计能找到机会溜进去。

    我俩还都是急xìng子,也不打算等到晚上再来行动,现在这时间差不多也快到吃午饭了,干脆开车出去顺路买点东西吃吃就行了。

    说做就做,我俩开着车哧溜一声出了门,冲向了旧金山。

    这一次的目的很简单,只不过是去侦察一下,万一这里是约瑟夫那帮人据点,说不得我还是必须给四师兄联系一下,再被他骂一顿和我俩送命之间选择,我是绝对不会犯傻的。

    停了车以后随便吃了个汉堡,我俩摸到了公园里面。

    现在我yīn阳眼和法术都不能用,自然只有给桑榆做后备,于是她把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全部装进了我常用的包中,叫我背在身上,而她自己则是一身轻装——尺剑、几张符纸、还有就是那大口径左轮。

    这东西子弹都是我背在包里的。

    公园里面虽然人不多,但是毕竟是有,我俩还只能假装散步的样子,边走边说笑,慢慢朝着那个角落移动,二十多分钟以后才走到。

    嘿,你别说,来这里还真是来对了!

    公园没有什么围墙之类的说法,就是简单的一个围栏,也不太高,而那后面紧邻的是一个院子一样的东西,看起来应该是商店后院,里面乱七八糟堆了很多东西,大都是一些酒具箱子之类的。

    商店看上去有三层,最下面就是后门,不过现在那门紧紧关着的,“老规矩,你帮我盯着,我放五鬼进去看看?”

    “你可以用五鬼看见里面的情况不?”这个问题很关键,要是可以的话我们就能用五鬼把这里面侦查一遍,但是我估计很玄。

    “不行,”果然如我所料,桑榆那纯阳八字无法借用鬼眼来看里面,“只能让他们自己去查看——你觉得行不行?”

    想了想我觉得还是算了,五鬼进去要是没有东西也就罢了,但是任有一个会法术的人在里面的话,那被发现的几率可就大了!

    御鬼之术有个特点,只要所御使的鬼魂能力越大,那么就越是yīnxìng重,而这种yīnxìng和主人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的,桑榆这五鬼虽然我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但是只要她是纯阳八字,这些小鬼的能力都不会太强,也就是说,这些都是属于低级的鬼魂。

    危险太大,还不如我们自己去。

    翻进院子跑到门口,我们很快的按照各自门派的方法看了看,上面没有异样,也没有任何法门的标示,看起来就算主人是纳粹余党,估计也不敢把那些邪魔外道的东西放在大庭广众之下,这里安全!

    桑榆看我肯定的表示,自己也点了点头,随后抽出一根藏在头上的发针,伸进去一阵捣鼓,只听轻轻的咔哒一声,门开了。

    我们闪身进了屋里,把门掩上。

    这里看起来像是一个走廊,旁边则是库房,堆了很多的酒水与干果之类的东西,旁边有个楼梯,“我们上,还是下?”桑榆现在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喜欢让我拿主意,也不知道是因为上次我那些馊主意都成功了,还是女人天生对男人的一种信赖。

    “下吧,”我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先去看看下面。”

    “为什么?”

    “呃,电影看的,坏人所有的东西都喜欢藏在地下…哎哟,别…”我这胡说八道直接招来了她恶狠狠的一掐,“…别掐了,我说实话,哎哟…只有地下室能够很好的防御shè线和法术鬼魂等等东西的查探,所有只要有东西一般都是藏在地下,电影中又没有乱说。”

    “哼,多说实话少受罪,”她得意洋洋的收回了手,“行,你跟我后面。”

    我们偷偷摸摸从楼梯走了下去,不错,这里果然有个地下室,看起来现在所在的位置应该是下面的走廊,左边是一溜子几十米长七八个门,右边则是一块三四米的凹陷,看上去好像是个多余的地方,尽头则是一副很大的画,足足两米多宽三米多高——“等下。”我把桑榆轻轻拉了一把,“你看这里。”

    桑榆把刚向左迈出的步子收了回来,和我一起看这个右边的画像:这上面所画的是一个巨大的魔鬼,全身鲜血淋漓伸手向天,脚下踩着三头地狱犬,身后则是一个棺材缓缓打开,至于里面是什么则是没有画出来。

    在这个地下室绿汪汪安全灯的光亮之下,眼前整个画透着诡异!

第八十七节 向下再向下

    这画上的东西看上去怪怪的,虽然说不出来,但心中却是感觉忐忑,“桑榆,你看看这图画有没有什么问题——我总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哦。”

    桑榆伸手在画上慢慢摸了一遍,到了底下的时候突然脸sè微变,“有点东西!”“噢?”我连忙蹲了下来,“是什么?”

    “好像一个机关什么的,你来看看。”桑榆把位置让了出来,我伸手下去一摸…果然不错,这里似乎有一条细缝,要不是桑榆说了,我还就算是摸到了,估计也不会察觉的。

    这条缝隙沿着边缘一直向上,“桑榆,你觉得这是不是…”“你的意思是密门?”桑榆猜到了我的意思,稍稍一摸便肯定了,“恩,这后面应该是个密室——你听听,我来看看有没有什么禁制之类的。”

    桑榆所说的听听,这个意思我清楚:三界眼开了以后,我发现自己五感有些变化,怎么说呢,就是觉得各项功能似乎更加明锐,如同有了些许延伸一般。

    这次训练中桑榆和我对此研究了一下,发现确实这般,所以她的意思估计是想我听一听后面有没有什么动静,自己则是找找机关。

    桑榆在画上仔细查看,我则是把耳朵贴了上去。

    闭上眼睛之后,我与外界赫然隔绝,那门后任何轻微的响动都尽数收入耳中,但是我听了半响,门后一直静悄悄的…“怎么样?”桑榆见我没有动静不由有些急了,“我这边没问题。”

    我摇了摇头没有回答,长长吐出一口气,把心慢慢的沉了下来,渐渐的似乎听到了点什么——那是低吼!

    虽然声音微细几不可闻,但那其中隐隐强大的力量却是无法掩饰的,“里面有点东西!”我猛然站了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是我敢肯定这家伙不简单。”

    “那能不能派五鬼进去开门?”桑榆听我这么一说也小心了起来,“距离大概多远?”

    我细细体会刚才的感觉,那东西虽然有着十足的威压,但是其中并不是炫耀或者施暴,而是一种愤怒和怨恨,同时感觉距离很远——说实在的,要是就这么回去了,我确实不甘心。

    从这商店内部的结构可以猜得出来,要是这里有什么秘密的话,应该都藏在这密门里面,外面的房间估计都是聋子的耳朵,看不看没有多大关系。

    权衡利弊,我还是同意了桑榆的办法,让她派出五鬼。注意既然已经打定,我站了起来——不知道是因为蹲得太久还是最近血糖过低,我起来的瞬间觉得腿脚一下子麻了!

    我伸手在墙上一撑,也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地方,只听‘咔哒’一声轻响,画旁边的墙壁弹开了一块…钥匙孔?

    桑榆一看,“密码锁,”她脸上突然露出了得意之sè,“恩,看我给你露一手。”

    呃,这种东西我见过,电影中是用高科技手段开锁的,没想到看样子桑榆还擅长这个?

    桑榆接下来的手段还真是叫我大开眼界,她取出一张很奇怪的符纸,迎风一摇点燃,随后向那九宫格数字盘一扔,口中念念有词。

    只听咯咯几声连响,居然这数字按键自己动了起来,“3…5…7…4…3…1,OK,倒过来输入就行了!“桑榆嘻嘻一笑,把符灰吹开,“1,3,4,7,5,3。”刚刚按了最后一个键,居然那密码锁直接变绿了。

    随着那密码锁屏幕变绿,整幅画居然轻轻的弹开了一条缝。

    门开了。

    居然对了?这是个什么符咒术?

    “看见了吧?这是我家从那个让扫帚跳舞的咒术中变化来的,想学的话回头我教你!”桑榆相当得意的一笑,“吓着了吧?”

    我见过王桑榆和王熙,其他人则是从未谋面,这几次的事情虽然不大,但是他们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人之处,所以多少有点看不起,不过桑榆这手却让我很清醒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王氏一脉能传承千年,他们的本事应该不差,无论是桑榆还是王熙,都没有学到其中的高深之处。

    这个问题没有过多的深究,我比了个手势,把门拉开一些,闭上眼睛聆听其中的声音。

    奇怪,为什么门开了反倒什么也听不见了?

    “怪了,现在什么声音都没有了。”我皱着眉头睁开眼,“还是你走前面——注意点!”“知道!”桑榆白了我一眼,“我你还不放心?把你自己管好才是正事,注意点旁边的岔道什么的。”

    大小姐就是这样,明明是提醒我,非要做出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

    门来开之后,出现在面前的是一条向下斜着而去的长长通道。

    通道不算宽,也就三米左右的样子,但是斜度估计45度还多,虽然两旁都有着昏暗的防爆灯,但是我们依旧没有看见尽头。

    一句话,很深!

    都到了这一步了,总不能打退堂鼓吧,我心里想着这个问题,可是桑榆看起来却很兴奋,“嗯,这下面很有可能是纳粹的基地。这样,我打前阵,你把枪拿好,走我后面——对了,换成实心弹。”

    看架势桑榆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大干一场了!

    其实这个地方到底是不是纳粹的基地还说不准,唯一肯定的只有一点,就是这里绝对是和他们有关系的,那就有两种可能xìng了:这里是纳粹的合作者,或者分部,下面估计会有我们想要的东西;但是也可以反过来想,这里也许只是有纳粹想要的东西,所以他们来到这里准备伺机下手。

    也许是当初被约瑟夫想尽办法混进过我们的队伍,所以我认为这种可能xìng也不小。

    无论是那种情况,下去看看都是应该的——虽然没有惊动任何人,我总是觉得这种地方应该有所戒备,在我们没有找到的情况下,来第一次没有问题,但是必然会引起敌人的察觉。

    既然我没有反对,桑榆微微一笑,左手捏了个掌心雷,右手抓着尺剑的剑柄,开始慢慢的向下走,我则是紧紧跟在后面,唯一不同的是我左手杀神匕,右手大左轮。

    那门在我们身后轻轻关上了,灯光也越发显得昏暗,我们就沿着这条斜长的道路一直下行,只有轻轻细碎的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回响。

    我右手松了松,又重新捏紧,感觉手心在出汗——万一下面有人的话,根据现在的位置来看,我们还真是危险得很!

    不过担心还只是担心,假象中的画面没有出现,在向下走了十来层楼高度以后,通道没有继续向下,而是向前直行,又是几十米。

    这几十米已经和上面大不相同了:这里的地面有些摇摇晃晃的感觉,虽然不说是危险万分,但是心中总是不稳当,再看看结构也不再是那水泥地面了,虽然有着厚厚的灰尘和泥土,但是我还是认出来了,这应该是钢架结构,然后再铺上了东西。

    几十米完了以后又是向下,但是这时候已经完全的钢架了,很多地方黑漆漆的透着风,吹在身上有些刺骨,我从这里朝外看去都是漆黑一片,完全看不见东西。

    cāo!这个时候要是能使用yīn阳眼的话,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啊!

    感觉上我们就在是一条半空中的楼梯上走,和传说中什么踏云漫步上九霄的通天之路差不多,唯一的区别是俺们一直向下,再向下!

    这里的楼梯就不是那么直顺的,忽左忽右的,我看着下面似乎有一团亮光聚集在一起,而这条通道应该是朝着那里而去的。

    “天然的隧洞还是他们挖出来的东西?”这句话刚问出来我就连骂自己脑残,你想,从风吹来的感觉也能知道这里不小,居然自己还能认为是他们挖出来的!

    桑榆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在灯光下显得十分震惊,但是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这个地方,“我想,我想这里是旧金山大裂缝,”桑榆艰难的说出这句话,然后努力使自己看起来很平静,“没想到它真的存在!”

    旧金山大裂缝?!这个名字让我真的是吃了一惊,这东西不是已经被证实不存在了吗?

    美国历史上有两次著名大地震,第一次是1906年旧金山发生的8.6级大地震,第二次依旧是旧金山,只不过震级小了点,是6.9级。

    第一次地震之后就有人声称自己曾经到过旧金山下面的巨大裂缝,然后再出来,这人后来成为了最直接也是唯一的证据,基于他的叙述,有学者指出旧金山地下几百米的地方有一条巨大的裂缝,上下小中间大,呈一种奇怪的桃核状,但是后来一直没有得到证明,主要原因是因为旧金山两次地震造成的残留金属物太多,加上深度因素,所以探测shè线无法通过数百米的地壳到达下面。

    一九零六年四月十八rì凌晨五点十二分,接近旧金山的圣安地列斯断层上发生了严重的7.8级地震,这一次地震这场大地震仅仅持续了75秒钟,之后的旧金山几乎一片瓦砾,更加可怕的是,地震过后不久一场大火燃起,使震后的旧金山雪上加霜。

    一些火灾是由于地震导致的天然气管道破裂引发的,有一些是人为纵火,或者是临时帐篷的篝火引发的。因为保险公司只对火灾损失而非地震损失进行赔偿,有些屋主就放火烧自己的已经被地震破坏的房子以便获得赔偿。大火整整烧了三天三夜,约10平方公里范围的市区万物俱焚。

    在烈火和地震双重打击之下,旧金山经历了一场前所未有的浩劫。此后,旧金山也经历过其他的地震,然而发生在上世纪初的这场灾难,却是旧金山人100年来最大的梦魇。

第八十八节 人肉餐厅

    (本周流云事情太多了,可怜的在各地奔跑,那湖北武汉东湖景园的电梯掉落事件落到了流云身上,俺在那里折腾了几天了,这次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那就是个事故,木有任何灵异因数在里面,所以更新不力,希望大家谅解!不过也好,武汉我遇见了十三少,加上我的副手铁子,俺们打了半宿的斗地主,手气大红擒获四千大洋!十三少丫已经和他爸关系缓和了,算是认主归宗,俺真的欣慰啊~废话不说了,求收藏红票支持一下)

    按照那人所说的,他们是第一批参加灾后清理工作的人员,在寻找死难者过程中偶然发现在一片废墟之下,有一个长十余米,宽两米多的缝隙。他被派下去查看究竟,但是一条近百米的绳索放完,他都没有到底。

    他感觉到的是上面很窄,但是越下面越宽大,到了近百米的时候,强光手电已经照不到边缘了,在这种惊恐以及害怕的心态下,他大声呼叫,让人把他拖了上来。

    这是唯一一次有记录的大裂缝之行。

    这个消息很快被封锁,然后传来命令,把建筑垃圾和废弃物直接扔下去,希望能填平这个裂缝,不过几十上百卡车填进去都没有任何要填满的迹象。就在大家无计可施的时候,一次余震居然奇迹般的把它合拢了,甚至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这件事情在我们国安局有着详细的记录,认为当时下这个指令的是五十一区,他们认为裂缝藏着危险,所以最好的处理方式是掩埋,没可是想到这个命令处理了很多天都没有完成,到了最后还是由上帝来结束了他的产物。

    从此以后,这个大裂缝就在没有出现在记录中。

    没先到今天居然能从一个小破商店中到达这里?这也太神奇了嘛!

    我和桑榆怀着忐忑的心情一路下行,快到之时不由更加诧异——这整块地方看得出来悬在半空,就像是个平台一样,而下面水波粼粼,似乎全部是水。

    我们出来的地方还是狭窄细长,越是向下越宽,那平台所在的地方正是这个裂缝的中间,跨度将近百米,但是为什么能悬在半空,我还是没有猜出来。

    感觉上和老家因为绳子过长而吊在房梁上空荡荡的块老腊肉差不多。

    最后一阶终于走完,我和桑榆立刻闪身到了梯子后面,对这里仔细打量。

    这是平台估计百米宽几百米长,但是极不规整,看上去像是天然生成之后由人修整成的,整个台子约有几十米厚,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

    这台上一侧是十来间木板房,又宽又大,其中隐隐透着光亮,外面就是稀稀拉拉有两三盏风灯,使整个台子一半藏在黑暗中,另一半也是昏昏暗暗看不清楚。

    “这是废墟堆积的,”桑榆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辟云,你看这两旁的岩石,质地坚硬如同犄角般伸出,我想当时推下来的建筑垃圾估计是卡在这里了,所以形成了这么一个悬空的平台,这些人就利用这个平台干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这话极有道理,但是我也明白了,这个地方其实并不算坚实,后面也不知道花了多少钱,使用了大量的钢铁才把这里加固到如此地步,这么看起来的话,这里进行的东西相比不会简单。

    我俩在这楼梯后面躲了一会,没有听见屋里有任何的动静,猜是没有人在,于是我们从藏身处出来飞快的跑到了第一间屋子门口。

    桑榆在门上轻轻一推,那门应声而开,我俩闪身入内。

    这里看起来是一个会议室模样的房间,有几排沙发摆在中间,前面是一个屏幕,后面则是一些书桌和文件柜之类的东西,但是我最感兴趣的还是那后面墙壁上贴着的一些剪下来的报纸。

    报纸已经发黄发黑,但是内容依稀能认出来,我叫桑榆去仔细看看,注意下有没有什么线索,自己则是走到了后面。

    后面几个房间差不多,都是住人的,格开成几间,都是床铺书桌一类的摆设,看上去略略有些积灰,估计也是长时间没有人住了。

    再下一个房间就有些诡异了,这里看上去是一个实验室,各种东西看上去都比较先进——最少我觉得有点电影中看到的样子。旁边的一溜的铁架子上满有各种玻璃瓶,里面是无数器官,不知道是人的还是动物的,反正什么都有,这玩意儿我一直都不怎么待见,所以也没有去深究,假装没有看见把头偏向了一边。

    房间旁边是几个电脑桌,旁边的书柜看来也是满满的,我走过去随意的翻了翻,也他妈全是鸟语,一个都不认识——算了,一会走得时候直接把硬盘下了,全部搬走!

    桑榆蹭蹭蹭跑了过来,“这里的历史看上去还不短,回头我给你说…你这里有什么?”她说完取下墙上一本记录,只看了几眼就变了sè,“这是用人在做研究!”

    “用人在做研究?”这事情大了!

    “恩,”桑榆很肯定的指着其中一句话,“你看这里写着:送来做试验的人已经全部死完了…还有这里:又是一个失败的产品,心脏完全不合格…这里也是…”“行,别说了,”我制止了桑榆继续朝下念,“我们后面去看看,然后干脆出去以后通知五十一区来搜查算了,这里事情太大了,不是我俩处理一下就能了事的。”

    “好!”桑榆把册子放回原位,和我一起进入了后一个房间。

    这是?

    瞬间雷击了!

    尼玛,这房间看上去也太奇怪了,被格成前后两半,这前面的部分布置成了三个极长的餐桌,估计能三四十个人一起就餐,那桌子上餐布雪白酒杯透亮,刀叉碗盏看上去价格不菲,旁边还有一个酒柜,里面的酒水被分成红白几种类别,就像是一个豪华餐厅似的。

    这落差未免太大了吧?

    “后面看看去。”

    这好奇心一被勾起就势不可挡,我带着桑榆走到后面一看,不错,这里确实是一个厨房,其中有两个硕大的六开门冷藏柜还在闪着指示灯,看来依旧在工作。

    “看看不?”既然进都进来了,桑榆直接走到cāo作台前面查看,顺便指了指这个冰柜。

    此时我心中已经有点隐隐约约的猜到了,这里面是什么东西,于是我对桑榆还是很委婉的说了句,“呃,最好不好打开…”“为什么?”话音未落,桑榆已经拉开了,甩给我一个微笑之后把头转了过去,嘴里还念着:“我觉得…”

    “啊!!!”桑榆一声尖叫,手脚乱摆的朝后猛退,刚退了几步,脚下一滑仰天便倒!

    我一伸手抱住了她。

    她慌乱的回手一把抓着我,脚下连连猛蹬,像是要离开这里,“桑榆,是我!是我!”我连忙喊了起来,“别怕!”说着我把她开始搂住,“别怕,别怕!”

    她转过脸来一把抱着我,脸埋在我的胸前,胸口急促的喘气,额头上的汗珠唰唰的淌了下来——那手抓得我非常紧,手指骨开始发白,我搂着她的时候感觉肌肉已经紧绷了,全身还在不断的颤抖、战栗,和上次我们看见穷奇的时候差不多!

    这身体在我怀里冰凉,而且衣服已经被汗水打湿了。

    “没事了,没事了,”我扶着她慢慢站了起来,依旧让她伏在我的怀中,在后背上轻轻的拍着,“不看了,我们不看了——我带你出去!”

    随着我的声音和有节奏的拍着后背,她紧绷的神经开始放松了一点,乌青的嘴唇渐渐有了血sè,身上也不再是那么冰冷冷的,我抓过她的手,天,冷得犹如冰块。

    看来真是吓着了。

    桑榆这时才开始抽泣了起来!

    她呜呜咽咽的哭着,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是我猜一定和那冰柜中的东西有关,现在我所在的位置正好侧面,桑榆没有吧冰柜门开完,里面什么都看不见。

    现在安慰她才是最重要的。

    真是想不到能有东西把桑榆吓成这幅模样。

    桑榆哭得快,收的也快,只是几分钟时间就停止了呜咽,然后推开我,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面纸细细的擦干眼泪,“吓死我了。”她说着又抽出了一张纸巾。

    这句话终于比较正常了,看起来这么多年王家的训练没有白费,她的恢复能力也挺强。

    桑榆擦眼泪的时候我没有打岔,等她把一切弄好了以后,自然会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东西。呃,这之前我才不会去看呢,我又不傻!

    桑榆用了好几张面纸才把眼泪擦干净,看起来擦的很有条理,完了指着眼睛问我,“是不是花了?”“没有吧,只是颜sè浅了点,并没有花。”

    女人就是女人,这个时候她居然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眼影有没有花掉!

    “真的?你看仔细点。”她还有点不信。

    “相信我,要是骗你的话回头你把我扔外面自生自灭去。”这话一出口,桑榆倒是破涕为笑了,“好,我就相信你一次,要是回去看见眼影花了你又不给我说,我就回家去,不管你的九厄临头了。”

    “行,没问题。”我话锋一转,“对了,那里面到底是啥子,能把你吓成这模样?”

    “不是吓着了,是…是太吃惊…呃,恶心,对,是太恶心了,”桑榆急速的开始措辞掩饰自己刚才的惊慌,“里面东西太恶心了,所以我有点受不了…”说话的时候不知道是不是又想起了里面的东西,她脸sè有些发白,“算了,你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别啊!”我没心理准备之前绝对不去看,死活也得她给我说说,“你不说我咋敢去看呢,好歹你也要说下里面是什么玩意儿啊!”

    桑榆盯着我艰难的张开了口:“里面是人!”

第八十九节 食人者(求红求收)

    人?

    这句话顿时让我明白了桑榆看见的东西,不用说了,那必然是人肉所制成的食物,既然有了心理准备,我反倒不怕了,走上前几步,用一根铁钩子把冰箱门慢慢的向外一勾…心里话,我还是不愿意走得太近去看那玩意儿!

    面前出现的不是冰箱,那就是地狱!

    正面出现的两层,上面一层赫然是几根手臂,手掌已经被割掉了,剩下的手臂鲜血淋漓堆在一起;上层有一个铁盘,有三五个人头,那头颅正中心已经剃掉了头发,在脑门中心开了个洞,一个铁勺插在里面,看上去是…吃剩下的!

    前面的人头翻着眼白,张着嘴双腮凹陷,脸上的肌肉扭曲难辨,看出来像是忍受着极大的痛苦——尼玛,这居然是活活敲开头颅,如同猴脑一样生吃的?

    只看了一眼,我差点吐出来!

    啪的一声把这个门关上,我干呕连连,桑榆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压压。”

    咕噜噜几口水下肚,我才松了口气,这玩意儿太恶心了,真心不愿意再看上面那个门,但是又不能不看。

    这是两层的冰柜,下面还有一个门,我远远的弄开一看,里面还是一些残肢断臂,我连忙又把它关上了。

    上面还有一层,我小心翼翼的打开,这里看起来就顺眼多了。

    里面赫然有盆子有碗,有些是肉糜有些是肉块,不过我确实不想知道这些是什么东西了。

    “你认为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桑榆说了半天也没有把‘吃人’两个字吐出来,我心中明白这个意思,也没有点明,只是微微额首,“估计你猜对了!”

    “这东西…”桑榆蹙着眉,露出一种难以言表的厌恶,“想不到居然有这种人。”

    “吃人并不罕见,我可以给你说说。”厨房我是不想看了,于是和桑榆一起走出去开始检查餐厅,顺便把一些知道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其实吃人之事并不罕见,第一类情况是,由于天灾或战乱造成了严重的社会饥荒,人们为了生存而被迫以同类为食。这种现象史书常见记载,像白居易诗中所写的‘是岁江南旱,衢州人食人’,只是尽人皆知的一次。有的朝代在灾年或灾区,人肉还会公开在集市上出售北宋末年靖康之乱时,江淮之间民众相食,一斗米要数十千钱,人肉的价钱比猪肉还便宜,一个少壮男子的尸体不过十五千(不如一斗米贵)。

    另一类情况是属于残忍行为的吃人。十六国时,前秦苻登领兵征战,把杀死的敌兵叫做‘熟食’。他对军士们说:“你们早上作战,晚上就可以饱餐肥肉,不必担心挨饿。”于是,部下都甘愿效力,打完仗就吃人肉,吃饱后再作战,凶猛异常;元朝末年天下动乱,,驻守淮右的官军缺粮,也捕人为食。他们认为小孩的肉为上等,女人的肉次之,男人又次之。他们把这种人肉叫做‘想肉’,意思是说吃了之后美味无穷,还使人想念。

    最后一种则是相信左道邪术以吃人肉来治疗疾病或者得到力量的事例了:南宋宁宗嘉定年间,林千之任西钦州知州,得了一种病,有个医士告诉他,吃童男童女的肉可以强筋健骨。于是,林千之派人在本州境内捕少年男女,制成肉乾,叫做‘地鸡’、‘地鸭’。明朝末年,李自成攻破洛阳,杀了福王朱常洵,并且取他的血和鹿肉一同煮熟,赐给部下尝食,名曰‘福禄酒’,相信这样可以得到力量,使自己上应天意成为天子。

    在外国这种事情我就不太了解了,但是根据五十一区的记录,其实很多巫术都有吃人这一说,他们认为吃人者可以得到那个人的寿命,甚至可以长生。

    这个俱乐部虽然不知道是信奉的什么神灵,但是我估计他们也是为了这类似的目的,所以聚集在此,行施邪术祭拜鬼怪,渴望得到点什么东西。

    实际上这种情况确实是存在的,我不能否认!

    当吃人的数量达到一定了,人就不再是人了,会变成一种属xìng全yīn的怪物,到时候他全身的毛发尽数脱落,全身呈现一种灰白的颜sè。同时骨骼再次发育,身高长至约莫两米左右,手脚皆长肌肉强健,指甲如铁能够飞檐走壁,不断掠食人类为食,寿命可达数百岁。

    这种怪物就叫做‘人魔’。

    这人一旦变成了人魔以后,虽然能够获得寿命与力量,但是这时候他已经不能算是一个人了,只能算是有智慧的野兽,毫无人xìng和理智,几近变态。

    “这些人弄这么大的架势和阵仗出来,就是为了变chéng rén魔?”桑榆有点不太信,“应该还有其他目的吧——这个看起来是不是太简单了?”

    “我想到了一种可能,这个俱乐部的人也许是在做试验,想找出变成高智商人魔的办法,恩,也就是说能拥有人魔的力量和寿命,但是不丧失理智以及智力。”

    桑榆想想,瞥了瞥嘴,“有可能——咿,隔壁为什么没有门?”

    原本前面的房间里面都有通道,可以从里面直接穿行,但是最后这一间看上去是dú lì的。

    我俩从厨房走到外面,围着最后一间房子走了两圈,找到一个铁门,稍稍一拉,居然听见里面传来了一声低吼。

    这吼声不是我听过的任何一种动物,但是那其中透露的信息,和我最初在画上听见的一模一样,都是那么不甘心,那么的愤怒!

    “这是什么?”桑榆有点慌张,估计是刚才被那一吓的后遗症,她突然用手在墙壁上摸了摸,脸sè变得十分难看,“辟云,这墙壁是铁板…这是一个笼子!”

    我轻轻伸手敲了敲,这墙壁的铁板很厚实,估计十几二十公分,看来是关押猛兽之类的,但是那门锁很简单,就是一个挂扣而已。看门左右两边各有一个焊在墙上的铁环,粗大坚固,这样一来我就明白了——果然不错,地上有一根很长的铁管。

    这道门应该是后面作为防护所用的,钢管插进铁管之中就可以把门卡死,里面的东西出不来。

    电影中常常看见什么自动装备,电子囚牢,结果一停电就全部嗝屁,都没有这种纯粹的机械来的扎实。但是话又说回了,既然这里是这个结构,那么里面应该还有个什么铁笼子、小房子之类的东西。

    这只是备用的。

    我和桑榆都捏紧了手中的武器,轻轻在门上一推…此门应声而开,而同时角落上的灯也亮了!

    灯光昏暗,但是我还是看清楚了里面的结构:那里有近十个铁笼子,每个里面都有一个白森森的东西,不过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哐当!”几乎同一时间,里面发出了参差不一的撞击声,所有的笼子都在摇晃,那些怪物同一时间朝我们冲了过来,狠狠撞在了笼壁上。

    “呜…”叫声响成一片,怪物拼命把手从笼子的孔眼中伸出来,朝着我俩挥舞。

    “人魔!”我知道自己看见了什么,虽然不相信,但是我们必须承认这个事实,“桑榆,小心点,不要靠太近!”“我绝对不会靠近的…”桑榆已经有点寒战的感觉,虽然我知道她不是害怕而是恶心,“这东西就是那些吃人…吃人的人?”

    “对!”

    我指了指人魔的皮肤,“你看这些家伙,吃人的时间越长,那皮肤的颜sè就越是白,越是光滑。这几个家伙看上去已经几十年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来的。”

    这几个家伙看上去哪里还有人的样子,全身头发汗毛已经全部脱落了,牙齿尖利眼眶发黑,青筋和血管遍布全身,蛇头伸出来有手掌那么长,口涎从嘴边滴落,喉咙中发出呜呜的声音,眼中满是贪婪和yù望——对了,就和指环王里面那个最初捡到指环的半身人差不多!

    桑榆在后面推了我一把,“你看看周围有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恩,我就在这里帮你盯着好了。”说着她也抽出了自己的M500,“看,一有问题我就马上支援你!”

    这句话一出口,我立马想起了二当家被至尊宝派出去侦察蜘蛛jīng和白骨jīng的房间,当时至尊宝好像也是这么说的:你放心啦!我们这里几十把家伙保护着你,一不对劲就全扔过去啦!

    当时那种情况绝对不是我胆子大,而是我已经仔细的看过了,这笼子上下都焊在屋顶和地板上,保证坚固耐用,而且根根铁条都有我大拇指粗细,估计也没有问题。

    我走上两步,那些人魔朝我‘啊’‘呜’的叫着,吐出来的气吹到我脸上,差点没把我给臭死。

    我捂住了口鼻,虽然不敢看那些人魔的眼睛,但是我还是注意到了这些笼子里面似乎都有吃剩的骨头残渣之类的,看样子…算了,这里我就不说了,你也别问了,要不然咱俩今儿都别想有胃口吃饭了!

    除此之外,这里就没有什么东西了。

    “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和纳粹究竟有没有关系?”桑榆见我走了回来,开口问道,“你分析分析?”

    我想了想,“我猜了个六七成,你要是能给我说说到底这个俱乐部的历史是什么,我估计可以给你蒙个仈jiǔ分出来。”

    “行啊!”桑榆一口答应,就在这里几句话把那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yīn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谢谢了!)

第九十节 人魔的力量

    桑榆说得简单,但是我却不能简单了。

    这个‘去地狱的半路’俱乐部其实成立的时间很长了。最初的创始人是一个车祸的幸存者,在送到医院抢救的时候心脏停止跳动近半小时,当医生都放弃了抢救以后自动重新起跳,当时被称为奇迹。

    不过那是一八五三的事情,现代医学最常记录已经被刷新了,1962年4月间,一名挪威男孩亚恩沉入河底22分钟,心脏停止跳动达3小时,居然也被救活,成为当时世界上有记录的心脏停止跳动最久而被救活的人。1977年1月8rì,又有心脏停止跳动达3小时32分钟经抢救而恢复正常跳动的新纪录。

    那幸存者声称自己当时已经死亡,灵魂离开了身体,被两个看不清楚的人带着前往地狱——呃,他认为是前往地狱,那是因为他说前面没有光,而且很恐怖——但是半路上不知道出现了什么情况,所以这家伙又被放了回来。

    这名幸存者开始宣扬自己得到了救赎,于是他寻找各式各样灾难的幸存者,组建了这个俱乐部,对外主要是讲述对生命的珍惜和行善助人之类,口碑也相当的好。值得一提的是桑榆还发现了一个情况,就是旧金山金门大桥施工时的一项独特的设计是桥下有一个安全网,施工中有11个人摔死,而19人则因安全网而获救,这19个人也最终被吸收进了这个俱乐部。

    会议室中对这个俱乐部有部分介绍,看来是给新近会员所看的,我个人认为这里不是一个简单的讨论生命之类的俱乐部,而是一个寻求长生或者说向恶魔祈求力量的组织。

    简单来说这里面的人魔,其实我认为他们也许都是这里的会员,在长期食用人肉之后开始改变,但是寿命和力量确实得到了增强。所以后面新的会员就进行试验,希望能够从人肉中提取一些什么东西,既可以得到寿命和力量,又能够避免成为毫无理智的野兽。

    说不定人脑生吃,就是其中一个研究成果。

    我和桑榆讨论这些东西的时候,其实我们还是很小心的听着外面,既然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不耽搁。我俩很快从这屋里退了出来,把门关上。

    果然,在关门之后屋内的灯自然熄灭,那些人魔焦急暴躁的吼叫也没有了。

    我们小心翼翼的朝着楼梯走去,准备到上面再看看,但是走了没多远,桑榆猛然把我朝后一推,尺剑瞬间出手朝上格去——“铛!”

    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被骤然荡开,掉在了地上!

    就在同时半空中落下了几道人影。

    我和桑榆向后一退,紧紧靠在一起,手中的杀神匕首和尺剑已然备好,目不转睛的盯着当中一个西服男子。

    这家伙看上去金发蓝眼,身材有些消瘦,手指细长有力,但是脸上病怏怏的,看上去直像是十几天没有睡好了。

    现在围着我们的人有四个之多,都在正面,其中三个看起来邪气十足,只有那西服男子虽然脸sè发青,毕竟看起来不是那么怪。

    最重要的是另外三个家伙都有点保护他的意思。

    这三人在他左边两人,一光头一瘦子,右边则是个壮汉。

    “你们是谁?”西服男微微一笑,“中国人?”他的手玩味似的摆弄着一个东西,像是把军用匕首。

    这家伙居然说的是中文!呃,虽然有点广东味在里面,但是确实是中文。

    说话之间旁边一个穿着NICK的家伙走了过去,把刚才桑榆格下来的东西捡过来交给他,没错,又是一把军用匕首。

    这时候半空居然毫无声息的缓缓落下来一个架子,是个缆绳吊着的绳索式电梯——尼玛,这悲了,我和桑榆根本就没有发现那里有电梯,还老老实实爬了半天梯子!

    看来刚才也是几个王八蛋在电梯中扔了飞刀。

    我和桑榆对看一眼,都已经明白了对方眼中的意思——今天看来不打一架是走不掉了。

    “中国人是肯定的,”我反正也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反握杀神匕首抄起了手,“你们就是那个什么去地狱俱乐部的人?”

    “是‘去地狱的半路俱乐部’,”这家伙纠正了我的口误,“看上去你们已经见过我们的实验室和俱乐部的前辈了?”他微微一笑,“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感觉,”我撇了撇嘴,“不过就是人魔而已,对我们来说只不过是邪魔外道——倒是你们折腾了这么多年,看样子也害了不少人了,难道还没找到办法改变?”

    其实我只不过是混混时间,准备把这话题扯到约瑟夫身上去,不过没想到西服男的回答让我大吃一惊——“怎么没有?难道你们刚才没有感受到力量?”

    我吃惊之余看了看桑榆,她肯定的点了点头,悄声说,“确实力量很大,不像是一般人类所能拥有的。”“靠!”我这算是赞扬,“你还真是天才,居然不用变chéng rén魔就可以得到力量了!寿命呢,增加没有?”

    那家伙也算是中国通了,对我的话居然还能明白其中的意思,“力量是得到了,寿命还不清楚——看样子你们也不是普通人,杀掉的话怪可惜的,这样吧,只要你们愿意加入我们俱乐部,我愿意帮助你们获得这种力量,甚至是生命!”

    说话的时候丫一直盯着我,而我则是面无表情,旁边的桑榆倒是抖了抖,估摸恶心的不行。

    “加入你们——行!但是我们想知道点事情,否则的话死也不会加入的,”我表现出一种思索之后的激动,“我们来这里就是为了寻找纳粹约瑟夫报仇,若是他也是会员,我们誓死不加!”虽然我不知道约瑟夫和他们的关系,但是我心中可以百分之百的打赌,纳粹自认为高人一等,是绝对不会加入这种组织的。

    “约瑟夫?那个德国混血儿?”这家伙微微一怵,随即变得一脸笑容,“他不过是我们的客户之一,并不是成员,你要是成为了我们的一员,我们俱乐部能协助你们报仇!”

    话说得大了,我真不是很相信,不过话中的意思我是明白了,这俱乐部和纳粹看来没有什么关系,不过是生意上的来玩…呃?生意?

    突然我心中一动,想起了以前看过的某些古书,书中提及某些迷药,依靠的就是孕妇腹中未成形的胎儿,说不定这些家伙也顺便做了这种东西?

    “生意伙伴你们也杀?”桑榆话语中透着不屑。

    “NO,NO,NO,”他伸出一根食指摇了摇,“他只不过是个很小很小的客户,无关紧要。说实话,我情愿有两个像你们这样的手下,放弃一个小客户。”

    看她又要开口,我信念一动抢着说道:“他是不是向你们买了迷香之类的东西?”“哦?”西服男子这次真的有点动容了,“看不出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不过他买的可不是迷香,而是一种超过迷香百倍的好东西,能够无踪无形的就让人顺从,按照你的意思而动。”他微微一想,“难道你们和他结怨是因为这东西?”

    这下我终于明白了!

    诸位是否记得当时我在xīn jiāng的时候,虽然莫名其妙认识了冒充林超的约瑟夫,但是我毕竟是在执行绝密任务,后来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就把他带上了,一起前往魔鬼城去,最后丫的暴起,把大禹铲抢走不说,还把我们仍在了那地下差点丢命。

    我都没搞懂自己为什么那时候就不淡定了呢?

    一直怀疑其中有原因,是否中了术或者法咒之类,没想到居然是古书中提及的**香。

    正想着,突然桑榆拉了我一把,随着她的眼神看去,对面四人中的瘦子居然不在了,“恩?”我用眼神询问,桑榆则是眼睛朝左一转,示意那家伙走到了房中去了。

    “考虑得怎么样了?”西服男子虽然还是一脸笑容,但是其中的不耐烦已经表现出来,“到底愿不愿意加入我们,亦或是准备与我们为敌呢?”

    “嘿嘿,”我看了看桑榆,她右手紧了紧,“要是我们不肯呢?”

    “不肯?”这家伙突然哈哈笑了起来,同时脸上居然有道青sè黑线开始从颈子慢慢的爬上了脸,脸sè越发显得惨白,“那我就成全了…”

    “去死!”

    说时迟那时快,桑榆骤然暴起一脚,直直的踢在了那家伙的小腹,尺剑随之出手猛劈右方之人。这一脚力量奇大,那家伙猝不及防,应声向后飞去,而壮汉临危不乱向前一扑,居然用匕首硬生生挡住了桑榆的尺剑。

    我也没有闲着,桑榆动则我已动,直直的朝着左边奔去,在那光头快冲到桑榆身后的时候,我手中的匕首已经斜着飞刺向他的右肩。

    那光头反应极快,右脚猛然蹬地一个急停,让过我这一刀,冲势一缓随即右手一把三菱刺刀疾袭我的小腹!

    我开始便知道这家伙力量巨大,也不刚硬接,向后退了一步,谁料到这家伙看上去力大粗苯,手脚也不慢,他一刺落空随即变招,手中三菱刺刀刷刷刷不断袭来,犹如跗骨之蛆躲无可躲!

    我蹭蹭蹭连连后退,谁知道躲无可躲,这刺刀是越来越近。

    好在这段时间我倒是练了点东西,身体猛然一扭向右侧移。

    “小心!”桑榆的叫喊是在提醒我,但是已经来不及了。

    空气中一道黑影像真正来至地狱的魔枪。

    百米距离不过是惊鸿一瞥。

    我刚刚站稳回望,剧烈的疼痛让我全身一颤,发出一声野兽般的嘶号。

    黑sè匕首闪电般破开我的肩膀,在我上臂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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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节 凝珠泪破邪

    鲜血,滴滴答答落下,我咬着牙拖着受伤的左臂,右手横匕胸前。

    那光头回过身来哈哈一笑,猛然朝我扑了过来。

    无论从那里看,我都已经陷入绝境。

    桑榆正在与那壮汉搏斗,虽占上风但一时也不易取胜,而那西服男看来也没有什么大碍,已经冲了过去——刚才那匕首是丫扔的?

    面前光头未到,已是气势逼人,看样子这家伙这一击非要杀我。

    “尼玛!”老子猛然把杀神匕朝丫的前胸飞掷而去!

    光头身在半空不及躲闪,但是丫的还是硬生生一扭,侧着绳子用肩膀吃了我这一飞匕。

    一人少一只手,估计我也不是他的对手。

    杀神匕锋利异常,飞掷也刺进去了少半,光头痛得全身一抖,抓住杀神匕猛力一拔,拿在手中,朝我怒吼道:“%¥#&*(%!”

    “砰!”

    一声巨大的响声轰然而起!

    我吹了吹M500的枪口,对着那没头的尸体说道:“对不起,我不懂英语。”

    说完一个转身,举枪就shè。

    砰!砰!砰!

    桑榆在第一声之后就甩开了那壮汉,我枪枪命中,把他打成一滩烂肉。

    她也抽出了腰间的M500,和我两把枪对着剩下的这个西服男,“嘿嘿,你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他面容有些扭曲,“没想到你们作为中国法门中人,居然还用枪,”表情极为愤怒,“殊不知…”“我知你-妈!”我毫不客气的开骂,“老子有枪不用,非要以少打多受你们几个杂种围攻,是不是就对了?”

    见桑榆准备好了,我忍着痛把衣服扎紧压住伤口,虽然别人不知道,但是自己心中明白,这一刀伤的不轻。

    随后我走向那尸体,把杀神匕首拔出来重新插进腰间。

    “就是,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吃人肉吃多了,吃成脑瘫货了。”桑榆插口说,“劝你老老实实投降,免得我忍不住恶心手指头抖了。”

    “杀了我?”这家伙突然哈哈大笑,“你们想多了!”笑声之中只听哐当一声响,转过头去居然看见那铁房子的门开了。

    就在我和桑榆还未来得及反应,里面已经迅雷般窜出了几条黑影。

    正是那些人魔!

    我抬手就是一枪——“砰…咔哒,咔哒…”两声空响。

    靠,没有子弹了!

    “砰!”最前面的人魔翻身倒地。

    同时桑榆已经到了我身边,把我一拉就跑,“走!”

    就是此时,身后响起了一声怒吼。

    我放步与桑榆狂奔,冲进了最初第一间房里,几十米距离呼吸之间就完成了。

    肺里的空气由于急促的喘息而被抽空,我和桑榆强忍着不适,用肩膀一起把门紧紧的抵住。桑榆尺剑入鞘,快如闪电的把门栓全部扣上。

    “嘭、嘭、嘭。”一股股大力撞在门上,只撞得那门摇摇yù坠几乎破开。

    “快!”我连忙用自己的肩膀开始把桌子向前推,桑榆伸出搭了把手。

    桌子抵在门后,桑榆又拿过来两根凳子抵住,作为桌子的支撑——撞击依旧继续,但是看上去似乎威胁不大了。

    外面那西服男已经停止了吼叫,不知道在干嘛,但是我们心中明白,这安全只是暂时的!

    桑榆从房子的一个小窗户向外看去,突然伸手举枪,砰砰砰砰把子弹全部shè了出去。

    “几个?”我咬着牙开始给自己的M500上子弹,顺便把另一盒子弹扔给了桑榆,“打中了三个,我看看,”她边换子弹边朝外望,“不错,是三个…咿,又爬起来了!”

    桑榆脸sè极度难看,转过来重复了一遍,“那三个家伙爬起来了…但是,但是我明明打中要害了!”她难以置信的摊着手,“这,这怎么可能?”

    我也是一惊,但是从我这里看出去,门外人魔确实正在从地上爬起来,胸口明明白白有个弹孔,蓝绿sè的血液从里面流淌出来,但是看上去影响不大。

    同时我看见那西服男上身**,肌肉高高隆起,就像是七龙珠里面的贝吉塔。他旁边还有一个小一点的家伙,也是差不多,只不过看上去似乎颜sè有些发黑,不像他已经变成了全身雪白发绿的样子。

    这两个家伙和人魔的区别一眼就看出来了,呃,俩丫有穿裤子…他们在后面远远站着,口涎流淌不住喘息,看上去似乎刚才耗费了太多的力气还没有完全进入状态。

    电影中手枪击中敌人以后,会留下一个伤口,就像那人魔身上的弹孔,但是实际情况却是不然。电视中所演的枪械其实都是jǐng枪,也就是说它冲击力其实不强,所以枪膛的膛线螺旋度不高,击中目标以后子弹的拉力略小,所以造成的伤口只是一个弹孔。

    但是军队中所用的枪械就不一样了,冲击力强膛线旋转幅度大,击中目标后都是一个很大的洞,就算子弹只有指头大小,那伤口也必然超过了鸡蛋。

    我们的M500正是一把这种枪。

    人魔身上的伤口不但不大,甚至看起来造成的伤害也没有什么成效。

    这么看起来,我和桑榆根本无法对他们造成伤害,更不用说那人魔后面变身的黑衣男和他的手下!

    我和桑榆从彼此眼中看出了慌乱,甚至说是惊恐,我们俩虽然一起经历了不少事情,但是除了上一次遇见穷奇,其实都不算是危险。

    一帆风顺太久了,我们甚至忘记了人类的渺小和世间的宏大,狂妄自大让我们目空一切,当逆境出现,我们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

    当桑榆所依凭的五鬼、武器、格斗技巧无效以后,我的yīn阳眼、法咒也无法使用,这时候无力感顿时让我感到了虚脱——“桑榆,你试试有没有咒术之类的能起效?”我极力使自己看起来还有斗志,但是心中却非常忐忑,声音也有些沙哑了。

    “好,我试试。”她很快从我手中拿过符纸,仔细一想,“现在能用的是什么?”

    “这些人不是人尸不是尸的东西,对付鬼魅的法咒估计无效…”正说着,门砰砰乱响,我和桑榆连忙合力把它顶住,“他们应该属于变异的人类,有没有什么能引起直接攻击的手段?”

    桑榆肩膀顶着门,手在包中乱摸,突然拿出一物,“这是什么?”

    一块红布包裹着几个浑圆的东西。

    咿,我还有这个?

    大家记得我第一次去克拉玛依之前到石经寺去的那件事吧,当时到那里去找的东西有三件,佛前香灰、凝珠泪与紫金锁,后来佛前香灰是用的差不多了,紫金锁在对付横公鱼的时候也用了一些,但是凝珠泪一直没有用。

    凝珠泪是干嘛的?正好就是破邪之物!

    三言两语把这东西的用处一说,桑榆立刻开始行动:她很快取出几个子弹,把弹头拧开,当中的东西倒了出来——水银!

    这些子弹估计也是制来对付僵尸吸血鬼一类东西的。

    弹头打中目标以后,那其中的水银就自然进入了对方体内,杀死或者减缓对方的动作。

    桑榆很快把六枚蜡丸捏碎,其中那些黏黏稠稠甘油一样的凝珠泪装进了弹头中,然后弄剩下的蜡油在缝隙上面一抹。

    这样的子弹也就是做了就用,要不然绝对存不了三天。

    桑榆把M500装好子弹,剩下一颗装进了我的枪里,“怎么办?冲出去还是…”

    哐当!

    就在后面的小门边,出现了一个人魔。

    这玩意儿不是白痴啊!

    诸位应该记得我们最初进来就是从这里走进屋内,但是后面直接通过屋子里面的门到了下一间,这次进来之后我们只顾着外面的人魔,竟然忘记了这里还有个门。

    短短几分钟,他们就想到了从另一个门进来。

    玩笑开大了!

    我还在埋怨自己,桑榆抬手就是一枪。

    硝烟过后,人魔又爬了起来。

    他身上的弹孔还是不大,但是看得出来已经不一样了。

    开始的人魔伤口虽然也在滴着青绿sè的血液,但是那血液既少又粘,就像是什么体液一般,但是现在他伤口的血液清亮无比,犹如绿sè的猕猴桃汁。

    “嗷!”人魔嘶吼着朝我们冲了过来,桑榆闪身让过,借力就是一脚。

    很简单的一脚,但是体现了她良好的韧xìng和灵活。

    人魔斜斜的飞了出去,摔倒在屋中的椅子上,把桌椅撞得稀烂,挣扎了几下,最终倒了下去,全身不住的抽搐。

    要是能用yīn眼,我必然可以看见这家伙身体内的黑气盘旋而散。

    不知道什么时候这门外的撞击已经停止了。

    桑榆把M500对准了里屋的门。

    果然不错所料,黑影忽闪而至!

    砰砰砰砰…

    桑榆把四个人魔尽数击中,如出一辙的全部放倒!

    不知道放出来的人魔有多少,但是记忆中似乎全部完结了。

    但是子弹,只有我手中这把枪里还有一颗。

    外面还有两个虎视眈眈的家伙,恩,算是高等人魔吧?

    我把手中的M500递给桑榆,然后把她枪里换上了子弹。

    静悄悄的,居然现在没有任何动静了。

    凝珠泪卓越的破邪之力使我们又重新回复了信心。

    我们屏住呼吸也不敢有所动作,但是很快就忍不住了——我示意桑榆盯着,自己则是悄悄靠近了窗户…

    “哗啦”一声,我眼前一花,胸口被万斤重锤击中,身子炮弹似的朝后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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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二节 绝境(求红求收)

    晕七倒八的从地上爬起来,我只觉喉头一甜,哇的吐出一口血来。

    这口血一出来,那胸口的闷涨才稍稍减轻,脑中还没有任何的概念,只听见一声怒吼,木门带着墙壁纸片般的碎开,露出了一个看起来怪异无比的,呃,无论是从人魔的角度还是人类的角度看起来,都是怪异无比的家伙。

    依稀可以看出来这家伙就是那开始的瘦子。

    他野兽似的撞开了门站在外面喘息,肩膀上挂着无数的血丝,眼眶赤红垂着手臂,上面是一道几乎见骨的伤口,浆糊一样的血液顺着爪子向下滴落——看起来丫明显狂暴中,奇怪的是这家伙并没有继续攻击,反倒是畏畏缩缩的朝旁边让了让。

    “没事吧?”桑榆朝我靠了靠,“你被这家伙直接穿墙一拳打飞了。不过他也不好受,我差点没把他的手膀子给卸了!”说着还扬了扬手中的尺剑。

    “剑身,抹,抹了血?”我胸口还是气闷,终究好了点,看出来尺剑上颜sè不对,分明是抹了什么东西。

    “恩,血和一点凝珠泪…当心!”

    说话之间那瘦人魔已经让开,而西装人魔走了过来,顺手一巴掌把它扇得一个在地上一个滚,然后一声怒吼。

    这就是野兽的本能了,对力量的炫耀和对手下的惩罚。

    现在他毅然是一个大号的人魔,跟他-妈的超级赛亚人一样,全身都是疙疙瘩瘩的肌肉,但是别人那看起来多少有点美感,这丫说句不好听的,这简直就一人形癞蛤蟆。

    西服人魔走上两步,鼻中喷出一股白气,眼角已经看到了屋里死的那一堆人魔尸体,瞳孔骤然收缩——估计他也猜到了瘦人魔畏缩的原因:居然这些人魔被我们打死了!

    要知道人魔可不是白菜萝卜一样的家伙,动作敏捷矫健不说,身体强度也够大,就算是挨机关枪扫shè都死不了,那知道居然被我们一枪一个给放翻了?

    我心中咯噔一声,瞬间抓住了这个机会,“怎么样?”我吹了吹枪管,“现在还感觉良好么?”说着说着,我看似不经意的朝前走了一小步。

    西服人魔在我的注视下,右脚不由自主的朝后一挪。

    好!

    这虽然是丫的一小步,在我心中却是一大步!

    别的不说,最少我能知道这家伙心中是怕了;其次,丫的绝对不知道我们究竟有多少这种子弹——心理优势就是这么得来的。

    再一步…

    丫又退了一步…

    “嘿嘿,你干嘛后退呢,”我目不斜视的挥手招呼桑榆跟上,故意露出一种玩味的神情,“你过来点嘛。”说着说着,我缓缓抬起了手…

    传奇玩过吧?就这几年出的游戏,我当时收了貔貅以后就和铁子丫在家玩这个,那里面的道士一抬手,就呼啦啦一声出现个狗,名字叫做什么召唤神兽。

    这差不多。

    我一抬手那西服人魔呼啦一声居然凭空一跃,落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好几米开外…丫的手脚并用,短短十几秒钟时间就听见那半空中的楼梯发出哐当哐当的剧烈响声,两个人魔已经飞快的沿着楼梯跑了上去。

    “呼,吓死我了,”桑榆明显的心有余悸,“幸好你把他们吓跑了。”

    “那是,我是那个嘛?刘辟云,国安七部最牛-逼的探员,还不是之一,”我得意洋洋的把手枪插进枪套,一不小心拉到了伤口,又把自己痛得稀里哗啦的。

    桑榆小心翼翼的走到门口,听着那半空中的声音,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小声对我说道:“还好吓跑了…我以为这次我们死定了。”

    我嘿嘿干笑几声,走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双腿有些站不稳——刚才和人魔对战时候一刀一拳,确实让我有些脱力的感觉,“来,帮我一把,”我把外衣扎了扎,“出去再处理。”

    桑榆回过身来左手托住我的肩膀,就这样搀扶着我朝外面走去,当让,那把手枪还是拎在右手,里面已经装满了普通对付鬼怪的子弹,万一有紧急情况也可以挡一挡。

    只要出去就安全了。

    现在心中最希望的就是这两个家伙真的逃走了,没有躲在什么地方准备再和我们来一次火拼。

    才出了屋子,突然听讲一阵吱吱嘎嘎的响声,就像刀子在玻璃上刮过那种声音,我和桑榆同时感到了不妙,抬头一看…前面似乎有点什么东西在缓缓升起!

    cāo,我终于知道那俩家伙为什么要跑了,这家伙迅猛龙样的跑回去是想把那铁楼梯收了,把我和桑榆丢下面自生自灭!

    楼梯已经升起了好几米,看来我们是无论如何也赶不到了。

    尼玛,用心何其毒也!

    半空中传来一句狠毒的话语,“算你们狠,居然有这种武器,不过你们也别得意的太早了!现在我已经把你们退路截断,留在下面的话,看你们吃不吃人肉。”

    旁边一个声音怪笑着搭腔,“对啊,吃了人肉就是我们一伙的了…”“不吃就是死路一条…”两个家伙嘻嘻哈哈的怪笑起来。

    “老子草泥马的脑残人魔,你们想都别想,死都不得吃!”我一把甩开桑榆的手,抽出枪就朝上面砰砰砰的乱打,“打死你们狗rì的几个杂碎!”

    这几枪一开,丫的倒是不敢大意了,躲进了隧道中,只听那脚步声伴随怪笑越来越远,我和桑榆万般无奈的正准备坐下来,突然眼前一片漆黑——电也断了!

    停水停电没吃没喝,看来这两个家伙真是准备把我们饿死在下面了。

    “靠!”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也不管了,从口袋里摸出只烟来点燃,“算了,休息一下再想办法。”我刚抽了一口,桑榆就从我手指中把烟夺了过去,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大声的咳嗽起来。

    “哎,你不会抽烟的,抽什么抽,”我接着点点微弱的红光,在她后背上拍了拍,“休息一下,我们看看有没有出路。”

    “咳,咳,他们说没有出路,咳,我们怎么可能找到嘛。”桑榆终于停止了咳嗽,把烟塞回我手中,“你的意思是他们说谎?”

    “那很正常吧,”我非常肯定的告诉桑榆,“这两个家伙是人魔,又不是翼龙,怎么可能把整个裂缝搜查完毕?只要有一个薄弱的环节,我们就能返回地面。”这席话我还真不是宽慰她所说,而是自己本来就这么想。要知道我从小到大所看的书不说是一个图书馆,也能当几家书店了,从书里很多方面我们可以认定,巨大的裂缝和溶洞之类东西,必然有无数个薄弱环节以便泄压,不然它在千万年间的地壳挤压中早就破裂了。

    桑榆突然轻笑一声,“你说这像不像是我们在中国那一次?”“你说克拉玛依那回?”我也笑了笑,“你别说,还真像。”

    “那一次你是有人在外面等着找你,这一回呢…”桑榆突然话锋一转,“难道真是是什么九厄临头害的?”

    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们都搞忘了还有九厄临头顶着呢。

    算算这一次真是不顺,你看嘛,最初就是录像不清楚,没看见后来约瑟夫去了哪里,所以决定来看看这个俱乐部;进来之后又被发现了,不然估计这些人魔不会偷偷从电梯下来偷袭;再后来我挨了一刀,胳膊上被削掉老大一块肉;我在窗户边又被瘦人魔偷袭成功,要不是挨打挨得多,估计就废了。

    这都是看得见的倒霉事,看不见的还有比如什么凝珠泪不够用,桑榆那本来可以把瘦人魔膀子砍断的一刀等等,都让我们在感觉上不是那么得心应手。

    我犹犹豫豫的开了口,也不知道这个话要是说出去了会不会给桑榆造成什么不良影响,“呃,我想多少有点关系吧,只不过应该也没那么悲剧,师傅已经给我借了。”

    “那倒是,”桑榆应了一声,不过很快又兴奋起来,“嗨,怕什么怕,天无绝人之路嘛,对不对,我们一定可以逃出去的。”

    “你怎么这么快又有干劲了?”我都觉得奇怪了,桑榆应该没有这么强悍的恢复能力吧,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其实我刚才突然想起了洛爷爷以前给我算的命,说我可以活到八十多岁,一辈子有惊无险,你知道为什么嘛?因为我能找到一个…一个…呃…”她说着说着好像想起了什么,一下子住了口。

    “还能找一个什么?”我反倒好奇了,“你家那洛老爷子算是神人了,算命多半没错,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说话就是这个样子,你要一次说完也就算了,但是偏偏说个一半吊起,嘿,感觉也忒渴望了。

    “没什么!”桑榆不知道怎么一下子不说了,她站了起来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手电按开,“想办法弄个火把之类的出来再说吧。”

    看样子她不准备给我说下文了,恩,我想想,对!下次遇见王熙的时候我去问问好了。

    两口抽完把烟头一扔,我跟着桑榆一起第三次回到了那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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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节 寻找出路(加更,感谢群中的朋友)

    不管怎么说,首要问题是先弄点光亮出来,虽然我认为这些家伙不会回来偷袭,但是万一俩人魔脑子发懵,非要和我俩活生生对掐,那还不好办。

    我和桑榆很快把一堆乱七八糟的桌子椅子之类的搬出了房子,距离三四十米远的地方堆了起来,然后再进了一次厨房——是,我承认我们是一起去的,因为我和桑榆都不敢单独进去,怕恶心。

    几桶食用油被我们拎了出来,我也没省,一多半都倒在了木材堆上,然后进屋去抱了一大堆床单被褥之类的出来塞在下面,打火机一点就很快引燃了。

    几分钟时间,一堆熊熊大火燃起,暂时解决了我们的照明问题。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是,我和桑榆肚子都饿了。

    就算饿,我们也没人愿意进去翻翻那个冰柜,就算里面有其他食物,但是和人肉混冻在一块…呃,说实话,我还没有饿到饥不择食的程度,既然我都不会去想,桑榆就更别说了。

    但是我想到了另外一个说法,“桑榆,我们去翻翻会议室和那些住人房间里,有没有拉罐之类的东西?”没吃的,要是能找点水喝也行啊。

    这个主意得到了桑榆的赞同,在一番苦战之后,我们从一个床底的箱子里面找出了半箱子可乐,咕噜咕噜灌下去几瓶以后,那碳酸饮料的优点一下子就体现出来了。

    肚子现在已经有了饱胀的感觉,虽然知道这些东西骗不了人,但他-妈好歹能抵一阵子吧?

    饥饿感一缓解,桑榆首先就找了点干净的布条,然后拉着我一起到餐厅找了瓶烈xìng酒,用剪刀把肩膀的衣服剪开——已经粘在一块了。

    桑榆小心翼翼不碰这粘着衣服的伤口,只是把周围弄开,然后小心翼翼把烈酒浇在我血疤上面,随后用干净布条包好。

    这个过程她已经做到了尽量小心,但是依旧把我痛得死去活来的,心中把那人魔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顺便还问候了他全家女xìng亲属。

    这一切做完以后,我们重新坐在火堆边开始计划。

    那西服人魔虽然能说一口流利的中文,但是我估计他没有和真正的法门中人打过交道,所以按照欧美驱魔人来评估我们的实力。

    一般来说欧美驱魔人主要依靠的物理攻击携带神圣力量,比如说银质子弹、圣水什么的,偶尔有些可以借助神灵的力量,就像是《地狱神探》中的基洛里维斯一样,能够驱魔;哈有就是神圣者,比如说梵蒂冈派出来的圣战士,他们能够借助圣经的力量对抗邪魔,就和中国的佛家高僧差不多。

    这两种之外的是官方组织,都有无数高科技武器协助,算是比较正规的军队,这些才是对抗世界各国邪恶力量的主要力量。

    但是我们中国的法家之能,毕竟传承千年,绝不是他们能够比拟的。说句不好听的,当初罗马帝国也是没有和中国开战,要是真打起来,毫无疑问是我们能把半个地球给霸占了。

    想到桑榆还能召唤五鬼,我心中有底了,咳,五鬼就相当于那夜视侦察机,在裂缝中真的是物尽其用啊。

    桑榆很快放出了五鬼,我则是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对了,你们王家御鬼所使用的收鬼瓶,怎么会让鬼魂完全和外界失去联系呢?”

    当时我们在洞窟中被穷奇击晕,醒来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知道这件事情的经过,但是当时五鬼是在桑榆的收鬼瓶中,按道理来说能明白外界的事情啊?这件事我一直想问,只不过这段时间似乎都没有什么机会,所以现在才提出来。

    “其实这和我的饰品有关,”桑榆脸上一红,从胸前摸出了一个双鱼佩饰,“祖传的,所以能御鬼唤魂,是个神物。”

    我刚凑近一点马上触电般的缩了回来——这坠饰,为毛看起来这么眼熟呢?

    这东西就是当初害的我被她扇了一耳光的那个东西!

    各位看官估计还记得我在xīn jiāng的半路上挨打那件事吧?我被桑榆当成流氓狠赏了一记五指山,为的就是看清楚这东西!

    “你还是取下来给我看看算了。”我又不能再提那件事,只能找了个借口,“呃,光线太暗了。”“靠近点就行了嘛,”桑榆朝我靠了靠,挺起胸努力靠近我,“取下来太麻烦了。”

    这坠饰不大,为黑白两sè圆雕外镶金边,属于典型的金镶玉;内中用yīn线刻出眼、腮、腹鳍、尾等细部,双鱼口尾相衔;最奇特的是这整玉雕刻,其中双鱼天然一黑一白丝毫没有混杂,黑鱼白眼而白鱼黑眼,其他各部尽皆一sè,浑然天成犹似天然…尼玛,这领口…这位置…皮肤白皙如玉,那玉sè在她面前都要逊sè几分!

    桑榆的黑sè里衣被她自己撑得浑圆,那上端露出来的部分宛若凝脂,随着呼吸轻轻起伏,不时还有阵阵体香传来,让我有一种迷失的错觉,只觉得这一切仙境一般…

    “咳!”双鱼坠饰被一下子抽走,桑榆的声音也有些不悦,“看完没?”

    我此刻的身手无比迅速,用个‘动如脱兔’来形容是点都不过分,起身、后跳、挡脸一气呵成,最最苛刻的教练也挑不出毛病!

    我正在佩服自己没有被扇,谁知道桑榆倒是奇怪了,“你跳那么远干嘛?”咿?难道她木有发现?

    这就好了。

    我嘿嘿的笑了两声,重新坐了过去,不过还是保持了一定距离…天知道她是不是在诓我?

    “过来,再给你浇点酒jīng在伤口上,免得发炎。”桑榆从身后抽出了酒瓶子,“这里居然有瓶这种酒,简直是难得的好运气。”

    恩?看样子还真不是准备扇我?那也许她确实没有发现!

    我笑嘻嘻的挨过去,由于心中有鬼,当她淋酒在我伤口上的时候都没感到疼痛,只是想着怎么岔开话题,“呃,这是什么酒?”

    “波兰jīng馏伏特加Spirytus,酒jīng浓度百分之96…人家都说喝一口这种酒,就像是肚子上挨了一拳,”桑榆把酒仔细的慢慢淋下,“也只有这种酒,才能当消毒酒jīng用。”

    “哦。”我心不在焉的听着,但是却在看桑榆的表情:她一切都很自然,小心翼翼目不转睛,嘴角还带着笑…为什么我觉得她脸有点红红的呢?

    难道?…不可能!

    我自己迅速否定了这个荒谬的想法,无论是公主看上穷小子还是王子碰上灰姑娘,那都是童话中的情节,在现实中门当户对这个说法是无论什么时候都存在。

    环境、教育程度、生活习惯、对待事物的看法、对待金钱的看法等等很多东西,都无法调和,这种婚姻和爱情本身就是悲剧。一般的富商或者说没有这个问题,但是真正的世家就不同了,门第的看法相当严重,而且根深蒂固,这不仅仅是存在于家族的族长身上,每个人都是如此。

    再多的钱和权,也必须要三代人的时间才能造就一个贵族,既然难度这么大,你以为成为贵族以后,能够轻易接受另外一些东西来污染吗?

    河沙中能淘金,但是淘出来的金沙再混进金沙的可能太小了。

    无论你看过多少关于此类的小说,但是我必须要说的是,一个王侯将相之女能爱上一个大英雄,但是不会在你没有出名之前就爱上你,无论你有多英俊风趣,能表现出多么的王霸之气,都是他-妈扯淡的!

    无论你信不信,这就是现实。

    特例有,很少。

    “好了!”

    这声喊把我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我有些愕然的接过桑榆塞到我手中的饮料。她则是笑了笑,“看你脸sè不对啊,是不是又饿了?那你再喝点东西吧。”

    “呃,哦,好,好。”我打开饮料喝了口,东看西看没话找话,“怎么五鬼还不回来?”

    正在说着,桑榆面前的一根线香突然跳了一下。

    “找到了。”桑榆喜道,“走,我们跟上。”她从火堆中抽出一个火把拿着,“先去看看。”

    线香没动,倒是符纸呼啦啦的飞了起来,桑榆看不见鬼魂,只能靠这个引路。

    我们跟着符纸一直朝前走,最后到了平台的尽头,桑榆火把一照,这里竟然有个梯子。

    看上去这个梯子已经是锈迹斑斑青苔遍布,但是看上去还算是结实,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前的东西了,估计这些人魔要么是不知道,要么就是忘了。

    和桑榆一起走下台阶,我俩一起傻了眼!

    台阶直达水面,但是这里并没有任何的船只或者说是浮载物,“嘛意思?”我有点没搞明白了,“难道是喊我们游泳?”向前一指那深不可及的缝隙,“这家伙的话靠不住啊。”

    “不是,我想想,”桑榆毕竟是和五鬼呆的时间长了,多少有点了解,“你们的意思是走水路?”符纸没有动,好像是在思考。

    “那我再猜猜,你们的意思是说可以做条船划出去?”

    符纸先是上下摆动,但是很快又左右摆动,显然这个说法并不是他们想要告诉桑榆的。

    “这样吧,老规矩,我们用烟图,行不行?”

    符纸再次上下摇动。

    “恩,这个东西不是很复杂,它们准备给我们演示一下,你看好。”桑榆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瓶子,滴了一点东西在火把上。

    火把马上就开始冒起了浓烟。

    但是很奇怪的是这烟雾凝而不散,聚集在一起,从中间抽离出来一丝,犹如画笔一般的开始了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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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节 鬼烟画

    “耶,没想到真的可以!”桑榆显然是小兴奋了一把,“哼,我就说总有一天能够使用鬼烟画的。”“原来你都没用过?”这倒是意外了,“那你是…”

    “你说对了,我就是试试而已…别说话,开始了。”她一脸得意看着空中的烟雾,“你看,开始勾勒线条了。”

    鬼烟画其实就是一种鬼魂本身能力的放大。很多时候我们所看的鬼片,鬼魂出现的时候有淡淡的烟雾,让人感觉很冷、很孤寂,不少人以为这是特技,但实际情况中也有这种烟雾,就是所谓的‘鬼冷’。这是由于鬼魂出现的时候使得周围yīn阳之力不协调,yīn气朝着鬼魂聚集,而阳气四散流动,造成了yīn风;同时温度下降,空气中的水分凝结,形成了雾气,这两点就是‘鬼冷’的最大特征。

    这是普通的鬼魂,但是一些存在时间较长的鬼魂或者说有主的鬼魂,吸收长时间的yīn气,开始尝试控制这种水雾,满足自己的需要。

    鬼烟画就是其中的一种,主要是主人制造烟雾,让鬼魂控制这种烟雾在空中表达意思,或者说绘地图,或者说显示复杂的意思。

    桑榆先天八字纯阳,这东西对她来说并不合适,这次估计是由于替我顶厄,所以减弱了阳xìng,增加了自己所御五鬼的yīn属,以致能够形成图案。

    只见那些线条在空中飞快的飘移,在我们面前形成了一副由烟雾完全构成的图案,大致表示了整个裂缝的情况。

    看上去裂缝大方向应该是东西走向,但是周围如同树枝的分枝似的还有一些小裂缝,现在我们所在就是其中一个,所以宽度不大,才卡了一个建筑垃圾,最后修建了这个平台。

    从鬼烟画上我们没有看到的任何天然的缝隙,就连这个俱乐部的通道估计也是老旧的防空洞或者其他什么东西偶然打通的,其他位置厚度都超过了五十米,而且还是悬在头顶无法站人的。

    但是就在一道表示水面的烟雾下的左端,裂缝尽头的位置,似乎有一道水底通道。

    “我想问的是…难道这就是你手下的小家伙给我们指出的路?”我用手掌量了一下,“我看这里最少有三,呃不是,最少有四公里——不用想了,我们游泳是出不去的。”

    “你们是这个意思?”桑榆听了我的话,也是皱了皱眉,她对着空中的符纸问道:“真的只有这一条路而已?”

    符纸很明确的上下摇晃,表示肯定。

    我拍了一下手,“这条路和没有路是一个意思,你别想了,过不去。”“的确是不可能,”桑榆蹲下来拿了一条树枝开始计算,“潜泳的速度不会太快,我们就算有五鬼帮忙在后面加速,也最少要在水下待上三十多四十分钟——反正我觉得憋气是憋不了这么久。”

    “同意。”我对五鬼说道:“算了,我给你们个建议,你们重新在海底找找有没有什么捷径;另外看看这些支线缝隙里有没有老旧的隧道、煤气管道、电缆通道之类的。”

    五鬼并没有按照我说的动作,而是静静的等待着。

    “桑榆,你来,”我歉意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忘记了,它们不听我的。”

    在她重新下令之后五鬼才开始了又一次的寻找。

    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是在二零零一年九月,距离现在我整理这本rì记已经过去了是一个年头,在这些年中,每当我说道这里,总是喜欢停下来叫大家猜一猜,到底我和桑榆是怎么脱困的。

    结果是很显而易见的,我和桑榆一是活着,二是没有变chéng rén魔。

    猜测总结下来有三个:

    我们被人救了——要是这么简单要你们猜毛啊,你看我困伏羲八卦就是陆稻救得,我就不拿出来说。

    找到了其他的出路——这也是屁话,又不是写小说,实在把自己写卡了,就加一个通道把猪脚弄出去,尼玛,我这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

    第三就是说我们找到了什么灵兽仙人之类帮助——这个猜测还有几分靠谱,这样猜测的多半是知道我后来与异兽之类有过联系,所以才这样说,但是也是错的。

    就在五鬼再次开始寻找的时候,我和桑榆意外的找到了一副钓具。

    经过很简单,第一件屋子里面的桌椅板凳烧的差不多了,我和桑榆就一起进后面的卧室去,准备把几张床搬出来先烧着,反正也不是自己的,点都不心痛。谁知道就在搬床的过程中,我们找到了一个看上去还挺jīng美的盒子,打开一看,居然里面是鱼钩鱼线之类的东西,显然是钓海鱼所用的。

    钓海鱼所用的东西不像是河里面那种,一个梭子形状的圆柱体,在黑暗中还能发出幽幽的绿光,上下两排有着十几个钩子,看上去是钓某种特定海鱼的,不过我也管不了那么多,把鱼线在上面一捆,就开始四处找鱼饵。

    看我四处翻箱倒腾,桑榆首先给我提了个醒:“先说,你要是敢用人肉当鱼饵,我直接把你踢海里去哈!”“不会的,你把我当什么人了?”我一脸义正言辞,心中嘀咕一声,实在是没有鱼饵的话,人肉还不是得用,这时候了还挑什么挑嘛。

    不过最终我没有使用人肉,而是使用了藤壶。

    藤壶是附着在海边岩石上的一簇簇灰白sè、有石灰质外壳的小动物,外壳坚硬无比,但是内中藏着身体。这平台隧道卡在半空之中,但是毕竟有些零碎的钢筋之类向下伸出,上面就长满了这种小东西。

    看着藤壶呈一个平面生长,不用说也能猜到,这里就是涨cháo线的位置。

    藤壶肉用来钓鱼不算很好,但是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以后,我们还是钓到了几条,其中一条鲟鱼几乎两尺来长,让我们实在兴奋了一把。

    不过桑榆弄死不让我使用厨房的任何调料和餐具,这样一来我们唯一的做法就是用把鱼在海水中剖开洗净,然后在火上烤制。为了味道的缘故,我又开了两瓶红酒,不断的浇在鱼身上,不但可以防止鱼肉烤焦,还能有效的避免腥味,结果弄出来以后确实不错。

    ‘手中有粮心中不慌‘果然是千年不变的道理,吃完了鱼,我和桑榆开始正式面对现在的处境,就算是五鬼报告的结果和上次没有丝毫改变,我也没有手足无措的感觉。

    现在我们手上的筹码是符咒和桑榆手中的五鬼,有了他们的帮助我们在水中的速度能大为提高,但是如何在这种冰冷的水中呆上几十分钟,氧气是个大问题。

    我们一人拿了一根火把,再次走进了各个房间中,开始寻找。

    会议室里面没有任何可用的东西,现在桌子椅子已经烧得差不多了,没有任何一样能用的;后面的卧室倒还有几张床和柜子,钉一钉的话倒是可以弄个木筏出来,但是要做个密不透气的东西就难了;实验室里面没有太多的东西,只不过一堆化学药品,我在里面找了半天,唯一吸引我的是几大瓶子的淡黄sè粉末。

    最后我们还是来到了厨房,我看着那冰柜——这东西看上去三米多长两米多高,要是把中间隔断去掉的话,我和桑榆两个人倒是可以躲在里面。

    不错,我是准备自制一个潜水艇,使我们能够在水下坚持二十多分钟时间。

    看我打量着冰柜,桑榆第一个不赞成,“辟云,我告诉你:我情愿死在这里,也绝对不会钻进这里面去的!”她说的斩钉截铁,我倒是犹豫了,尼玛,现在我该怎么做?

    我试着说服她,“呃,其实里面也没什么,只要是洗洗…”“你不要再说了!”桑榆就差怒发冲冠了,“你可以走,我不会阻拦你,但是我死都不会进这个东西里面去的。”

    是逼迫桑榆一起进到这个冰柜里面逃开,还是陪着桑榆一起留在这里等死?

    “其实还有一个问题,”见我为难,桑榆倒是开解我起来,“这个冰柜不大,里面能容纳的空气也不多,两个人是绝对没有办法一起出去的。实在不行这样吧,你逃出去,然后看看能不能带人来救我。”

    “不现实,”我直接一口回绝,“我绝对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面对两个人魔,再加上我现在九厄临头,说不定一出去就死了,大家都活不成——呃,要是你愿意的话,还是你逃出去带人来救我…”

    “不干…我打死不进这个装过死人的冰柜里面。”

    这就为难了,我自己出去很可能被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缠住,无法及时来救桑榆,再加上我绝对不会把一个女孩子单独留在这里,所以行不通;桑榆又是死活不愿意进这个冰柜,也不会单独出去的。

    其实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算是这个冰柜里面只有一个人,估计空气也不够,到时候连个帮忙的人都没有,危险的很。

    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一个轻便、容量较大又密封的东西呢?

    我挠挠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的敲击,手指甲碰击不锈钢台面发出一阵阵清脆的叮当声,在这密室里面格外的清晰。

    突然我眼睛一亮。

    靠,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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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节 简易潜艇的危机

    不知道在座的诸位有没有工作在餐厅里面的,或者是见过,若是西餐馆去过厨房的,那就更好了,因为说起来我觉得很轻松。

    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切菜的地方,我们叫做案板,上面是家里的菜板;但是在餐厅中,切菜的人多了,是一个条案,上面很多菜墩,叫做墩子。这东西一般是一个不锈钢管焊接而成的四方架子,上面一层不锈钢板当做台面。

    西餐馆比中餐馆有点区别,他们的条案是个四方的柜子,下面做成了分柜,里面摆放的是餐具和器皿——这东西的密封xìng你也猜的到,若是有缝隙,那么你在上面切肉切菜的时候有汁水漏下去,会污染下面的餐具,所以密闭xìng很不错。

    对了,《侏罗纪公园》不知道你们看过没有,里面有一幕是一个小女孩为了躲避迅猛龙就藏了进去,但是关门的时候对面的柜子反光,引诱迅猛龙冲过去撞在上面晕了。

    案板柜还有一个特点,那就是根据上面所摆的东西大小决定其宽度,这个案板上面…我不想再说这个问题了,反正那丫的案板就是比较宽,估计一米五左右,长度是五米多六米。

    我很粗暴的把里面的碗碟盘盏全部扔了出来,然后死拉活拽的把这东西拉到了外面。就着那明亮的火光,我上下打量这东西。

    这真是一艘完美的潜水艇。

    由于我们呆在这里面,桑榆心中的反感小些,于是同意了用这东西来制成简易潜水艇的办法,但是她还是提出了一个疑问,“就算这东西能够载我们,但是水下那几十分钟,空气是绝对不会够的,只要二氧化碳含量一高,我们就会晕眩,然后就不好说了。”

    现在终于到了我得意的时候,“你看这东西是什么?”我从实验室里面拿出几个瓶子,里面是我找到的淡黄sè粉末,上面写着几个大字——‘过氧化钠。’

    使用简单、安全xìng高,而且最大的特点是这东西能和水反应产生氧气。

    这招真是太帅了!

    案板柜上面切过人肉,下面倒是干净,桑榆心也不是那么抗拒,在我把柜子的里里外外洗干净以后,她终于答应了和我一起躲在柜子里从水下隧道钻出去。

    计划很简单:把这个柜子放入水中,上半部分怎么也会有一些空气,然后我和桑榆躺在里面,依靠五鬼把柜子顺着水下隧道送出去,。至于说空气问题,我们就依靠原本柜中的空气,再加上过氧化钠产生的氧气来解决。

    记得在早期的潜水艇中就存有一些过氧化钠,危机时刻可以用来度过,过氧化钠就算不和水反应,也能吸收二氧化碳来产生氧气。

    只不过这种东西属于下空的结构,样子和一个倒扣在水中的长方形饭盒差不多,若是稍有泄露,那么空气很快就会漏光的,我和桑榆把整个柜子烤干,里面所有缝隙都涂上了玻璃胶。

    ※

    等把一切东西安置好以后,桑榆朝我挥了挥手,“下来吧。”她指了指前面,“这里已经是尽头了,你先下,我再进来。”

    我看着在海水中摇摇晃晃的柜子,用手再摸了摸身上绑着的浮物,小心翼翼的伸手试了试…这水冷的厉害。

    我伸下一只脚,然后是另外一只,“是不是因为这里面是隧道,所以海水冷一点?”“这是胡扯,”桑榆毫不掩饰指责了我的无知,“海水的温度大体没有差异,只是这裂缝里面的温度过低,你体温流逝很快,所以才感觉到了冷——少给我磨蹭了,下来!”

    我嘿嘿笑着钻进了水里,那冰冷的感觉瞬间把我抓住,我从水下把自己塞进了案板柜里面,努力平躺,然后把自己搁在底部的横杠上面。

    这横杠像是凳子脚上的横木一样,主要为了起到拉杆的作用,没想到yīn差阳错用起来也很合适。

    哗哗水响,桑榆也钻了进来,“怎么样,没有晃动吧?他们支撑力够,弄的还不错。”

    笑话,五鬼就抬一个这种柜子,怎么可能还不把稳?

    随着桑榆的指令,案板柜开始慢慢下降,海水逐渐加大了对我的挤压,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别慌,冷静点。”桑榆说的很平静,“你呼吸的太快了,空气会不够的。”

    “嘿嘿,”我干笑两声,“其实…其实我不会游泳…所以有点慌。”

    这就是差别,桑榆虽然很反感进入这里面,但是进来以后一直很冷静;我虽然是创意者,不会游泳永远是我的硬伤,搞得自己紧张的不得了。

    案板终于停止了下降,开始缓缓的朝着前面推进,周围犹如墓园一般的死寂。

    这个案板柜大概一米多点,海水也就将近一半左右的高度,我和桑榆都在下降过程中转了身,用手支撑在横杆上爬着,以便自己能呼吸到空气。

    我和桑榆把一些木头和床、书桌绑在一起,弄成简易木筏来到了大裂缝的尽头,已经是半天多以后的事情了,还亏得我们有五鬼的帮助,不然估计一两天都到不了。

    等五鬼休息一会,我们也重新吃了东西休息一阵——深水中的潜水,无论温度还是深度都是问题,桑榆提议我们最好吃了东西再走,不然水下体温的下降会很快,我们无法坚持几十分钟的时间。

    现在我知道她所说的完全正确,虽然大半个身子都蜷缩在海水和柜顶得空隙中,我还是感觉自己很冷,全身不足的战栗。

    这才仅仅过了十来分钟。

    估计在水下我们必须呆上三十多分钟,这还不到一半!

    这里面是不会有任何取暖物品的,消耗空气太多,我们用不起。

    “恩,差不多时间了,”我从自己的窒息感觉得空气中二氧化碳的含量有点高,“我准备开始第一步了。”过氧化钠可以吸收二氧化碳释放氧气,也可以与水反应释放,所以我选择了一个折中的方式:先是把过氧化钠倒在一个容器里面吸收二氧化碳,这样可以降低二氧化碳的含量也能生产氧气;等到一定的时间以后,表面过氧化钠反应完,阻止它进一步反应的时候,我们就加水进去,与水反应产生氧气。

    这个容器就是绑在我们中间的一个铁盒子,四四方方,被我们用铁丝固定在中间。

    过程进行的很顺利,案板柜中的氧气含量增高,我和桑榆也放了点心。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没话找话的开了口,“桑榆,你估计我们现在水下多深?”

    “估计不会太深吧?人类无氧裸潜世界纪录105米,有氧305米,我们顶多也就两百米左右。”桑榆的话在这个棺材匣子中显得特别沉闷,“海底隧道最深也不过两百八十米左右,我们应该没有问题。”

    正在说话,突然我感到似乎什么在案板柜上面‘咔咔’敲了两下——约定的暗号!

    我们在出发前最后研究了一次这隧道:隧道呈一个幅度很小的‘U’字形结构,就像是盘底的样子,宽的地方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狭窄的地方只有六七个平方,而且正好就是U字的底部,最深的这一段。

    所以我们说好了,到达这一段的时候叫五鬼敲击下面,每次两声,一共三次,表示我们应该做准备了。不是我俩太过谨慎,实在是这事情本身难度太大,要是换了其他情况我绝对不愿意这样弄,把自己的xìng命交给了别人掌控。

    潜水深度越大,压力就越大,这里面的空气自然就被压缩,胸闷难受的感觉越来越明显。我也不敢磨蹭,很快就舀了点水倒进铁盒里面,随着过氧化钠的分解,氧气渐渐增多,“呃,为什么水面没有下降?”

    桑榆一说我也感觉出来了,随着这案板的下降,水位是越来越高,这不对啊!

    按理说我们已经促使了过氧化钠与水的化学反应,氧气量增加,里面压力增大,怎么会水位不下降呢?

    “是不是不够啊,呃,要不我再加点水进去?”这句话纯粹是我猜的,初中化学课都是一点点的材料,怎么知道这么大量的过氧化钠和水是怎么回事啊?

    把水倒了进去,只听见里面发出咕噜的声音,水面果然有点下降的趋势了。

    “嘿,你别说,还真要这么弄!”我兴奋起来,“不但水位下降了,而且好像还变暖…”我当时的本意是告诉桑榆不这么冷了,谁知道话才出口,突然我看见了点光。

    这光是从当中的盒子里面出现的,随后突然噼里啪啦开始了燃烧。

    火瞬间就烧的旺盛了起来,我骤然想起过氧化钠与水反应是一个放热过程,以前读书的时候没有注意,谁知道这么大量的药物能引起直接的燃烧?

    氧气促使了燃烧,还幸好这里面的氧气含量不高,若是高了的话,不直接爆炸才怪。

    这火光立刻被前面的桑榆发现了。

    “烧起来了,”她叫了一声,“赶快用水灭火啊!”这一声叫提醒了我,手中的勺子才舀了水,我突然想起不能加!

    加越多的水,岂不是反应越剧烈?

    这他妈的真是矛盾了。

    “不能加水,加水只会越来越旺。”我努力伸出那个勺子去扑打,虽然知道没多大用,但是总比什么都不做好吧?

    只打了一下,那铁丝居然断了一根!

    整个铁盒子一下子倾斜,里面糊状燃烧的过氧化钠就像锅里的稀饭一样燃烧着掉进了水里。

    这他妈也太悲剧了吧?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yīn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六节 离奇错乱

    我们还没有任何的反应,这火熄灭了,瞬间里面又恢复了一片漆黑。

    现在过氧化钠没有了,我们才刚刚到达了这个U字的底部,剩下的时间…太长了!

    我们一瞬间就明白了这其中的意思。

    “怎么…怎么办?”桑榆声音中透着恐慌与无助,也许是错觉,我甚至觉得有了哭声。

    “熬熬再说。”我咬了咬牙,“看我们能撑到什么时候。”说完我迅速估计了一下,本来还有十来分钟的路程,现在估计撑不下来了。

    本来这段路的氧气都有点悬,现在…我可以很负责任的断定——我俩撑不过去!

    “我,那怎么办?”桑榆居然不顾一切开始准备转身过来,柜子开始左右的摇晃,让我感到快要翻了。“你别动!”我大吼一声,“弄翻我们就死定了。”

    桑榆被我这一声吓着了,停止了转身,但是无力感让她开始了抽泣,“呜呜…”声音虽然很小,但是对我而言无比的刺耳,心中也是说不出的难受——人家一个女孩子,陪我解这个什么九厄,结果把命都赔上了,唉!

    桑榆拼命压制自己的哭声,但是那抽噎声在我听来很明显。

    五官的明锐,此时成了一把刀子,狠狠的切割我的良心。

    感觉中,这盒子开始有些颠簸,水流的感觉也明显了许多,想必是五鬼也知道了我们的处境,现在开始加快了自己的速度。

    不过再怎么加快也不行。最初我们就仔细计算过了,按照五鬼最大的限度来推动,我们能够差不多到达水面,但是现在少了氧气——不用说了,现在选择有两个:一起死,还是死一个!

    “王桑榆,”我突兀无比的喊了一声,“帮我个忙,”她的抽噎停住了,但是没有回答我,估计是一时愕然有些不知怎么回答了,“把手递给我一下!”我小心翼翼的朝前爬了一格,拼命的伸手向前,黑暗中一个冰冷的手伸了过来,我轻轻的握住了。

    小手冰冷,指甲很长,这就是我第一次牵她手的感觉,说起来好笑,摸到了美女的手,我当时念头居然只有一个:她不能死!

    不是我伟大,而是我这辈子最不喜欢欠别人,既然此事因我而起,那么就因我而了吧,何必连累她搞的世代恩怨相欠呢?

    我猛力一扯,把自己身上绑着的杀神匕扯了下来,连着刀鞘一起递到了她手上,“帮我给师傅,就说徒儿不孝了。”

    她一下子没明白我的意思,“你这是…”

    后面说什么我没有听见,因为我的脚已经从横杆上面抬了起来伸出了案板柜,唯一抓住横杆的左手也松开了。

    我不是什么圣人之类的,也不是因为爱上了桑榆而准备把生路留给她,只不过我不想今生不想欠别人任何东西,来生再来偿还!

    当然我也承认这一点,换做其他人,我也很有可能把他一脚踹出去,自己逃生!

    那这么说起来,我还是真的爱上了桑榆?

    穷小子与公主?哈哈,不可能!

    从我落到水中到肺里空气耗尽,这么短短的十几秒时间,我居然脑海中白云苍狗般的转过了无数念头——“哈哈,没想到我是这么死的!”我感觉肺部刺痛无比,一种剧烈的饥渴感充斥了全身,张开嘴大口大口的开始喝水,身体器官不断的收缩向我抗议,但是我毫无办法,仍由一切自主。

    我灌进了我的嘴里肺里甚至气管,我痛!我难受!全世界所有的苦难似乎都一瞬间全部挤压进了我的身体,苦厄、痛楚、灾祸,一切的一切!

    原来死亡是这样来临的?

    张嘴,灌水;咳嗽,灌水;呕吐,还是灌水——海水无休止的朝我涌来!

    痛到极限的时候,突然不痛了!

    我全身开始不住的抽搐,这是溺毙的征兆——突然之间痛苦似乎消失了,但是意识也在渐渐模糊,只有脑海中那一丝清明让我诧异。

    我开始慢慢的上浮…

    “原来…这就是…死亡…”

    这是我记得的最后一个念头!

    随后…无尽的黑暗…淹没一切的黑暗…

    ※

    “呼!”我猛然睁开眼睛,面前的一切让我瞬间头晕目眩——这是那里?

    耳边是喧闹的谈话声、键盘的敲击声、打字机的咯咯声以及汽车喇叭声,乱七八糟的声音一刹那全部钻进了耳朵里,猝不及防的我不由得伸手猛然捂住蹲了下去,“啊…”

    半响我才睁开眼睛,看了看这陌生的环境:这里显然是一栋极为现代化的大楼,里面很多人,忙碌但是充满了活力——不对!我不是死了吗?

    我从窗外探出头去,这里很高,风呼呼的吹着几乎让我无法睁眼,但是我依旧看到了下面,那是用一条大街,而我这里只不过是一栋楼而已。

    蓝天白云在我的头顶,车水马龙在楼下,这里是现代化大都市的一个部分。

    我慢慢的把头从窗外缩了回来,脑海中一片空白,等等!我记得当时最后的感觉是我在不住的痉挛抽搐,失去了意识,轻飘飘的感觉就像一张纸,随风而动。

    但是这里是哪?我又怎么回来到这里的?

    我慢慢的向下,才发现自己所在的是一个所谓的‘单位’,这里靠窗,有着办公桌、椅子和电脑,就像电影中看见的一样,典型白领的办公区。

    我坐在座位上,看见面前电脑显示的时间是8时43分。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强大的力量猛推了我一下,身体随之急速前倾,差点儿撞到电脑屏幕上。

    与此同时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震碎了我旁边的窗户!

    怎么了?

    我不知道,只是茫然的站了起来,旁边的单位很多人都露出和我相似的神情,看起来大家都感到了震撼,但是却又不知所以。

    所有的人都开始往外走,我很麻木的跟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也没有理由,但是走到门口的时候我朝上一看,浓烟弥漫甚至开始慢慢的向下降,很多人朝我们跑来,嘴里大声的叫嚷着‘着火了。’

    火?不错,真的有!浓烟之中我看见了红sè的亮光,那光亮很耀眼,犹如黑夜的明灯一般。只不过是瞬间,我看见火龙一下子抬起了头,宛如嘶吼的怪兽开始宣泄自己的愤怒。

    人群开始混乱了,不少人已经失去了风度和尊严,开始推攘前面的人,极力渴望远离这一切,但是大多数人似乎还保持了应有的风度,虽然脚下加快脸sè慌乱,但是并没有失去理智。

    “不要慌,不要慌!”有人开始大声的说话,但是人们并没有听他的。

    屋顶哗啦啦一声开始洒水,把我浇了个满头满脸,这时候人群似乎才冷静了一点。

    开始那个声音又喊了起来,“大家不要怕,只不过是火jǐng,这里有自动灭火装置,大家不要乱!”这一次似乎见效了,也不知道到底是喊声还是由于喷水。

    但是人群依旧在向前拥挤。

    浓烟已经弥漫到了我们这里,我眼前开始模糊,恩?前面为什么没有动?

    整个队伍停了下来。

    我所在的位置在前面,努力朝前看,我发现了这里几个大门全部关着,两个美国人似乎用钥匙弄了半天,不过却没有打开。

    “撞开它!”我听见有人在喊叫,三个人高马大的美国人站了出来,喊着‘一、二、三’,齐力用血肉之躯撞击金属门,经过几次撞击,铁门嘭的一下打开了。

    这时候队伍又开始动了起来。

    此时让我震惊的一幕出现了:这个出口的大门终于被撞开,但是大约只有一米宽、按逆时针方向下旋的楼梯出现在我们面前。这是唯一一条通往‘生’的出路,但人们没有蜂拥而上夺路而逃,大家自动把挨着扶手靠里的左侧道让给老人和女士,男士和青壮年则绕着大圈走。

    一切井然有序,没有惊慌和喊叫。“我们没事的!……我听到善意的轻声鼓励,心头涌过一股暖流。尼玛,这是那里?

    走在楼梯上的时候,不断有人从各个楼层加入我们,大家相互鼓励,越来越多的人知道了我们的遭遇:这不是炸弹爆炸,而是飞机撞上了大楼!

    这一切不可思议,我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这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能听懂英文,甚至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事情——当然现在我知道了,你们也猜到了!

    不错,这就是当年全世界震惊的大事——911事件!

    我听到旁边一个男子打电话给他的爱人,场面仿佛好莱坞电影中生离死别的镜头!男子柔声细语道:“我答应你,我一定回来!万一无法再见到你…亲爱的,我爱你!”

    但是当时我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觉,也没有思维,就像自己只是体验着一切一样,其实没有任何的关系。当终于逃出大厦骤然放松之时,我疲惫得几乎要虚脱,从我所在的楼层走到一楼大厅,我整整用了一个半小时。身边无数的人热泪盈眶的欢呼,“我出来啦,我出来啦!”同时和身边的人拥抱,还有一些则是继续朝着北面跑去。

    我看见了那个楼梯上打电话的男人,他摸出自己的手机再次拨通:“亲爱的,我出来了…”

    我没命地跟着众人向北奔去,两三分钟后到了一座桥下。

    突然身后响起震耳yù聋的轰鸣声,夹杂着恐怖的人的惨叫声。回望时,北楼像一块融化的巧克力一样坍塌成废墟,万千繁华,刹那成空。同时,大约40层楼高的浓烟像翻腾的海啸一般急涌而来!这场景让我唯一想到的就是‘人间炼狱’这个词。

    我眼睁睁看着刚才逃出来的人,重新被死神吞噬;那打电话的男人活活被埋在了大楼下面,而前一秒他才在和女朋友欢呼;天上无数的砖头瓦块暴风骤雨般得砸了下来,击中人的时候发出‘扑扑’的响声,伴随四溅飞shè的鲜血!

    这就是地狱——我不忍再看,拼命狂奔……

    (呃,副版主弄了个群,叫我帮忙宣传一下,以后大家有关于玄学、道家、风水、yīn阳、鬼魂之类的问题,我就在里面解答了。由于群里面很冷清,才十来个人,所以流云也请诸位只要是支持我的,都加加群吧,不要浪费了副版主的一片苦心,谢谢了!群号:261225642)

第九十七节 死里逃生

    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朝着这里跑。

    但是就是脚下不停,一直在奔跑!

    我跑到了桥边,这里有扇打开的小门,于是我打开门冲了进去。

    里面是盘旋的铁梯,我重重的踏在上面,发出锵锵锵的声音,伴随我一直盘旋向前奔跑,浓重的cháo湿味充斥了我的鼻腔。这里cháo湿yīn冷以及黑暗,只有水滴和我自己发出的声音在黑暗中回响,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来到这里,但是我就是无法停下来。

    越来越黑,似乎是到了什么坑道中一样,在转过一个角落的时候我被绊了一下,同时闻到了浓重的腥臭味。

    突然远处一道光亮划过,两个人朝着我走了过来。由于他们躲在黑暗中,所以我看不清楚脸,只是觉得前面这一个似乎很熟悉,而后面这个走路则是摇摇晃晃的,看上去…怎么说呢,就像是泥浆中爬出来了的尸体,全身上下都是湿哒哒的。

    这一幕很令我害怕,内心拼命的嘶喊、催促自己转身逃走,但是身体却不停使唤!

    “你看看还差点什么?”前面这家伙一开口我就听出来了,尼玛,这家伙不是别人,正是师兄他们五十一区拼命追捕的凶兽——穷奇!

    为什么丫的没有认出来我呢?

    看不出来又不是坏事,对吧,我也没有吭气,直接盯着后面,虽然看不见脸,但是我心中了然:这家伙不用说了,绝对是梼杌。

    “呼…呼…我看看。”梼杌发出一阵破锯子拉木料的声音,“应该…应该差不多了…你…你看看…”说话中他转过了身子,这下子我看清楚了!

    这家伙看起来黏答答的只有一个原因,他没有皮!

    肌肉、血管、骨骼全部裸露在外面,周身都是血肉模糊的样子。最为目不忍视的是他的脸,白亮亮的大眼珠在红肉中瞪的圆圆的,牙齿毕露的口仿佛呼叫什么似的大大的张开,里面一条满是血痂的舌头,鼻子被削掉了只剩下了小孔。

    “恩,真的基本上齐了,”穷奇嘿嘿一笑,“那现在剩下的只有这张皮了。”——他指着我!?

    “就…就麻烦你…你帮…”“行,别说了,我知道怎么做。”穷奇慢慢的靠近我,指甲锵的伸了出来,犹如刀子戳进了我的眉心,“我会剥得很仔细的。”

    刀子顺着我的眉心开始慢慢划,穷奇的脸距离我不到半尺,呼吸几乎都喷到了我的脸上。我猜当时眼中充满了恐惧和痛苦,心脏如同被重击了一样蜷缩成了一团。

    “不…不太对,”梼杌突然开了口,他伸出一只粘糊糊的手指着我,“这家伙…有…有两个魂魄。”“两个?”穷奇的瞳孔急速的收缩了,他猛然转过头去喝道,“你确定?”

    “确,确定。”

    “那就怪不得了,原来里面躲了一个…”穷奇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手掌中一片绿汪汪的光芒在闪烁:“留不得你。”

    手掌和绿光在我眼中与越来越大…

    ※

    “咳,咳咳咳…”我剧烈的咳嗽起来,感觉全身好像针刺,张开嘴想要呼吸,但是一股水从我嘴里涌了出来。我一阵恶心,不由翻身准备呕吐。“当心点,”桑榆的声音在另一侧响起,然后一双手扶着我翻了身,“哇…哇…”我大声的呕吐,带着辣味的海水从我嘴里大股大股的呕了出来,在地上飞溅,弄得自己一脸一身。

    “小心点。”桑榆的声音倒是有几分温柔,一只手帮着我,另一只手则是轻轻的在我后背轻拍,“不要把自己弄的太难受。”

    “啊,好点,呼呼,好点了。”我差不多吐了几十秒才松了劲,一个仰面朝天的就躺在了地上,“太难受了,尼玛的,真的是要命。”

    “要命?你还算好,心脏都停了…”桑榆这话说得有点嗔怪我的意思,还有点矫情,但是那中间的味道谁都听得出来,充满了欢喜和激动,“…你吓死我。”

    我眼前出现了桑榆的脸,一对美目含着泪水,毫不掩饰的汹涌而出,滴在我的脸上。

    “别哭了,乖,别哭了…”我平生最见不得女人掉眼泪,连忙撑起来坐着劝慰她,“我,我又没事…咿?我怎么会没事的?”这就奇了怪了,难道这里是地狱?

    我四下环顾,这里应该是一个洞穴,旁边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水池,我们那案板柜像船一样的浮在水面上;桑榆和我所在的位置是水边的岩石,这里也是几十个平方的大小,很平坦,就在边上有乱七八糟的海藻之类;我旁边是一个火堆,看上去燃烧正旺,似乎就是这些干枯的海藻作为燃料的。

    听我问自己为什么没事还东看西看的,桑榆一下子就火了,“刘辟云,我问你,你为什么把我扔下自己跑了?”

    “安?”我一下子想起来了,不由有点灿灿,“当时那种情况,你叫我怎么办,难不曾拖你下水?——事情本来就是我惹出来的,我当然要担当了,你在想啥子哦!”

    “那…那你当时也不该自己偷偷跑了,总该给我说一下啊,我们一起想办法。”桑榆一伸手拧着我的手臂,“下次,下次不准了,听见没!”

    “哎呀,痛,痛痛痛,知道了,知道了…放手,别捏了!”这下手还真不轻,痛得我够呛,真不愧是有一手好武功的女人,随便干点什么都这么给力!

    “哼,看你以后还敢不敢…糟糕,流血了!”桑榆这声喊让我注意到了,我那伤口又开始流血了。

    把衣服揭开以后我看见自己被刀子割伤的伤口被水已经泡的发白,周围肿得老高,手一摸是又热又烫,不过我居然没有感到疼痛。

    下水之初我的伤口是包起来的,而且尽量没有泡进海水,不过后来这么一弄,估计泡的够厉害,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围肌肉坏死了,要真是坏死了的话,接下来的肌肉**可就够呛了。

    看起来桑榆并不太了解这一切,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没有关系,我不痛。这样,你那里还有没有烈酒,消消毒包扎起来就行了。”

    桑榆恩了一声,很快开始包扎。

    估计有人会问了,你们逃跑的时候还带着烈酒干嘛,是不是脑袋发晕记错了?

    其实当年我还真是带了烈酒,主要是为了当做驱鲨剂来用,谁料到我们会半路遇见这种问题泡海水呢?

    但是这样看起来的话,我的九厄临头好像没那么严重了吧?

    没来得及多想这个事情,桑榆已经包好了我的伤口,“好了,你试试看。”

    桑榆扶着我慢慢站了起来,我上下挥舞了下手臂,“不错,完全不痛——对了,当时是怎么回事,这里又是哪里?”既然有肌肉坏死的可能,我还是希望尽早离开这里,安全回到陆地上去找医生看看。

    这一切只有桑榆最清楚。

    当时桑榆见我不见了,心一慌下来找我,那案板柜少了两个人,就飘飘荡荡的开始上浮,五鬼也拉不住,只能分出了两个随着这个东西向上,而另外三个则是出来帮助桑榆。

    待遇确实不一样,不愧是主人,没有命令这几个家伙也会自己动手,哪像我快死了也木有人理?——我心中小小的自卑了一把。

    桑榆在水中找了三圈,她还没有找到我,但是三鬼已经把我抓住了,当时我意识已经开始模糊,自然没有感觉到。三鬼找到我以后,带着桑榆飞快的向上浮去,准备重新送进案板柜里。

    看我已经坚持不了,所以桑榆和三鬼冲的都有点快,看到案板柜似乎上面顶在一块大礁石上,所以猛然就冲了过去。

    就是这一冲,居然把案板柜冲进去了一截。

    桑榆这才发现原来这并不是礁石,而是一堆长的密密麻麻的海藻纠缠在一起,后面似乎有个空间。

    没有被五鬼找到的空间。

    桑榆把我送进案板柜,并不是说就救了我,她很清楚现在的处境,于是很快的命令五鬼把案板柜向上推,看能不能出去。

    这也是忙中出错所使用的办法,要不是运气使然,我们也不会找到这样一个地方——很快案板柜就浮出了水面,来到这个水中洞穴。

    九厄临头难道真的破了?

    当时她一心救我倒也没有多看,直到排出了我肚子中的水,重新恢复了心跳,才让五鬼点燃了一堆火,准备给我取暖。

    那料到我这么快就醒了。

    说起重新恢复心跳,呃,难道…?

    我看着桑榆娇艳yù滴的红唇,不敢多想,只能假装很认真的思考问题…不过要真是我想象中的那样,我不是错过了一个好机会?

    尼玛,这时候了,也不知道我在想什么。

    我在心里自己骂了一声,聚jīng会神开始听她所说——这些话让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这里有点奇怪!

    要说这里为什么奇怪,那就必须从五鬼没有找到这个洞穴开始了。

    一般来说,人和鬼看东西是不一样的:人依靠五感来判断这个地方是不是空的,墙壁、岩石、树木或者东西,只要看得见摸的着,那么这里就有东西不能走,反之这里就是空的。

    但是鬼魂凭借的是能量,只要能通过的,都当做是路,是空的,比如我们人类所认为的一些墙壁、门之类的,都是能穿行的。鬼魂认为一个地方是实体,没有空隙,那么必然是因为一种抗拒的能量,就像是符咒所画的圈子,法阵之内等等,也就是我们所说的‘yīn墙’。

    这个洞穴虽然门口有水藻,但是五鬼会认为这里是实体,那么一则可能是没有看见,但是二则也必然是不能通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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