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八节 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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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是在山里搜查,所以我们那些潜水设备什么的都没有带来,唯一能够借助的就是所谓的‘肺潜’——顾名思义这就是单纯依靠人自身肺活量来决定潜水深度的一种能力。
当然,顺手带几个塑料口袋套点空气换换还是行的,至少能延长两三倍在水里呆着的时间。现代人能利用的手段干嘛不用,俺们是办案又不是来受罪的,能利用嘛就利用嘛绝不迟疑,也许这才是我们和古人最大的区别之处吧!
茶喝完我们也算是休息够了,那边几个猎人就拖着一堆东西走了过来,上去应该是个简易的木筏:竹子并排在一起有个三米多宽四五米长,下面横着几根粗壮的支撑,然后是树藤在上面缠了又缠绑了又绑的…我还没估摸出能承载几个人,那旁边哗啦一声又抬了个东西出来。
又是个猎人们手工做出来的东西——绳梯。
这绳梯的一端绑在棵两人合抱的大树上,只见目力能及的上半截中间横七竖八有无数手臂粗的木棍,树皮没剥岔枝未修,唯一的好处只不过是结实和够长罢了。
绳梯的另一头绑在了木筏上,然后众人合力慢慢把木筏就放了下去。
随后我和桑榆以及后面赶来的王熙一起下到了里面——我们沿着绳梯朝下面爬去,只不过时下了一半左右,我们已经清楚了这整个湖的构造:整个湖犹若一个倒扣着的巨大土碗,上面口子有个篮球场那么大,但是下面就大得多了。湖的边缘还有一些黑乎乎的东西,现在距离太远不清楚,只能等到了湖面再做打算了。
好不容易到底上了木筏上面这么一,好家伙,这湖还真是有点古怪!
整个湖其实比我们起来的大多了,但是只有中间这一块似乎水深点,旁边的水不过两三米高,湖水清冽冰冷,可以明白见水地的岩石和淤泥。越是朝着湖边去就越浅,开始渐渐递增的深度在某个地方开始骤然向下凹陷,用个我们四川话说就和个漏斗差不多,中间一口直挺挺的井突兀的出现在那个地方。
手电的光只能透过水里几米的深度,我们在这里也没见下面所说的那个通道,只是那壁上光溜溜滑腻腻的,不知道已经有了几千几万年的历史。
我本来以为一来就可以见那洞口了,现在没见自然失望得多,桑榆的表情却是严肃得多——她一面朝着水深的湖底打量,一边手中还在掐算着什么东西。
我受他感染也就不没那么太多意见要说,只能也朝着下面去,希望能有个什么蛛丝马迹跳出来让我逮着……着着,突然听桑榆‘恩’了一声。
我还没提问桑榆先说了,只不过她明白是给王熙在说话:“你出来没有?”
“没有!”王熙干脆了断的说道:“按照爸教的所有东西都验了,但什么都没有发现啊——姐,你发现了?”
桑榆道:“这里面虽然起来深得很,整个底部都呈现了一种黑sè让人不清楚,但是你只要仔细的话,会发现这黑sè有种凝固的味道,那简直像是…”
“像是假的?”我直接就插了嘴:“这个,呃,这个不能吧?”
我和王熙了半天,只觉得那湖水深不可测黑得有些吓人了,但没想到桑榆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自然不信,最后桑榆只能这么说:“不管怎么说,我们只能下去,反正我是觉得吧,这里面大有名堂!”她指着头顶圆乎乎的天空,再指了指这下面同样圆乎乎的湖心:“上下两个圆形相对,寓意yīn阳相对,yīn阳相生…附近水面下降的地方,有很多淤泥上去是乱的——说句不好听的,这里必然是长期有什么水兽野魈走动,无论是从岸边走到这里还是从这里走来上岸,都留下了必然的痕迹…你们瞧!”
顺着桑榆手指的方向,我清晰的见湖边的淤泥上有两行乱泥,应该是某个东西留下的!
“那你准备…”
“下去!”桑榆的回答非常干脆,“要是不下去摸一摸,怎么会找到入口进去查呢?”她说完很直接的扔我俩句话:“论起水xìng,你俩都没我好,我再说!”
她断言道:“这里上去就像是人造的一样!”刚才下来的时候我或许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但是桑榆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了,确实这玩意儿从外面是天生天养的东西,可是实际真要分析一下,就能知道这东西果断是人造的……
主要是起来实在太像天然的了,要是按照星爷的话说又是:“表情做作,略显浮夸啊!”
然后桑榆很直接的把外衣脱掉,露出个贴身的小背心,然后不知道哪里摸出来个潜水镜带在了脸上:“你们守着木筏,别的就不用做什么了!”
说话之间她已经蹲下了,用手把湖水舀起来泼在自己手弯、膝盖后面,然后弄了点在脖子上开始做起了准备运动。
很快这一切完成,上去桑榆就要下水了……在这时候我把桑榆的胳膊一把抓住,一字一顿:“听我的,就算找到了入口也不要进去,无论如何等我们一起!”
桑榆笑笑算是回应,然后她很快坐在了木筏上,然后深吸一口气噗通一声跳进了水里,朝着下面潜去。当她还在阳光照shè的范围内时,我们能清晰的见她鱼一样的身影在水里折腾,绕了个圈子以后辨明了方向,然后朝着中心游去,很快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
同时我和王熙也都各自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王熙那货自然是一扬手放出了御神,这次出来的是已经恢复的无天无地俩家伙。这俩在这次吃亏以后不知道王家又做了什么手脚,反正起来是改造工作还不错,jīng神面貌相当出sè不说头上的毛发也颜sè改了…俩货跟屁虫似的守在桑榆的左右,一同朝着下面而去。
我自然是睁开了yīn眼,在那湖水最深的地方不见任何鬼魂,只见桑榆的三火被那yīnxìng的湖水压得很低,心中也暗自着急起来……
我们等着,大概五十多秒的时间,无天嗖的一声从湖水中箭shè而出落在我们的面前——我和王熙第一时间接到了这个讯息:下面发现了一条通道,但是…桑榆自己进去了!
我可以说已经猜到这局面了么?
没二话,我和王熙就开始扒拉自己的衣服,什么都顾不上了,很简单拿着武器穿着大裤衩子就跳进了水里,唯一不同的是桑榆裤衩子上面绑着自己的腰带,上面是几个御神的玉饰,而我则是手上还拽了两个放水手电筒。
他游泳,我则是由无天拖着在水里前进,在水中的时候我睁开了眼,同样见我和王熙身上的三火——居然已经差不多要灭了!
来这地方果然是有着聚yīn的作用,把一切阳属的东西都压制住了,那么…它究竟是想干那样?
向前冲了十几米以后,无天拉着我开始下潜,顺手我也把放水手电给打开了,就在那聚集得犹如探照灯一样的灯光中,我见那湖底、湖底…尼玛,我可以告诉你们这丫湖底是黑sè的岩石所修葺的么?
怪不得咋都他妈是黑sè的,原来就是一黑sè的底子!
湖底有堆模模糊糊的东西,上去像是只趴在那里的大王八,个头有间房子似的,就在前面的位置有个凹陷。
手电光转过去一照,嘿,果然有个书柜大小的洞呆那儿呢。
我比划了几下手势,无天很肯定的给我答复:这里就是桑榆进去的那个洞!
要说我们下水已经有二十多三十秒了,我自己差不多已经是极限,要不是带了个塑料口袋换了气还真要喊救命了,可是你想桑榆进去多长时间,将近一分半两分钟了,里面…必然别有洞天!
我们围着这个洞口转了转,确实没有等到桑榆出来,王熙从塑料袋中最后换了次气,然后比个ok的手势给我,率先就游了进去——这货的意思我很清楚:
他说自己的水xìng好,所以前面带路保证一切ok!
跟在王熙后面钻进了洞里,由于有无天牌水下推进器我自然就轻松了很多,手电光照shè地方出现了无数人工建造的东西就吸引了我的注意力——从钻进去以后,这两边尽是长满了水草青苔各种植物的墙壁,但是一部分露出来的地方我还是见了明显的yīn阳凹凸双纹——突然我面前见了一个人!
这人站在旁边的水草之中,宛如个狰狞的淹死鬼,但是眼睛却是半眯的,露出个很诧异的笑容。满脸毫无血sè,惨白发青,嘴角带着种勾魂摄魄的弯曲!
对的时间不到三秒,但是记忆中恍惚有三十年那么长,我和这家伙四眼相对几乎呆了……在我汗毛竖立的那一刻我才发现了个问题:
王熙已经游到了前面,为什么刚才他没有见了?就算他没见,那我身边的无天呢?他总能见吧?
但无天似乎对此也毫不在意,还是拉着我一直朝前——眼距离那货是越来越
第三百三十九节 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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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这是?
我手一转就把电筒直直的照了过去,果然见这一切如我所料——这根本就不是真人,而是个栩栩如生的陶俑,长着一张大嘴藏在水草中,有些白sè蜡质一样的东西覆盖在上面,就像…怎么说呢,跟冬天腊肉上面裹着那层油脂差不多。
擦!就一假人而已,没想到居然把我吓个半死!
这洞内的甬道其实不小,差不多能塞进去个越野的宽度,一路都是各种水草漂浮着,中间只有一米多宽的地方算是啥也没有——我和王熙就在这狭窄的空间中迅速穿行,一直朝着前面而去。
这个过程其实时间不长,但是在我感觉中像是很久,当时也感觉到了肺部传来种不适的jǐng告——曾经在海水中晕厥过,我自然明白那是什么意思,心中又有些慌了。
也就在这个时候,我觉得无天把我朝上面猛然的一抬,随着哗啦一声水响,我的头伸进了一个空间中,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甬道的尽头。
这是一个房间,四方有至并不太大,估摸着也就十来个平方,我们冒出头来的这一个地方是个水池,占据了房间一半的空间。
这是一个斜着的房间,一些泥沙和贝壳构建了一个线条,在下半截墙壁上绘出了深深的一道,让人明白这里面必然是密闭的——要不是密闭的话,水是断然不能升到这位置来的就罢了,那铁定是一直朝上,说不定就通过那甬道流进里面去了。
想明白之后我顿时就感觉呼吸急促起来——这完全是个人的感觉,要说刚开始进来啥都不知道不明白想不到这去,等明白以后自然就过分关心了:空气中有种浑浊、沉闷的感觉,像是当年跟随考古队钻进某个地宫时候一模一样。
双手在池边一撑就爬了上来,手上传来种烙着的感觉,抬起一,手上居然有很多的碎石粒子,但是……竟然没有多少的灰尘!
废话我也不解释了,灰尘没有的地方能说明什么这不显而易见么?
王熙打着手电筒正在四处查,手电的光晕指着个甬道,黑漆漆的不知道有多深,但是有几个清晰的、湿漉漉的脚印沿着朝里而去,就知道是桑榆留下的。
王熙手中几个印记一捏,然后喃喃道:“去!”那无天呼一声就开始在前面带路了——这就是御神术的好处,对于御神所使用的命令可以默发,并不会被外人听见,比高野山的式神术全然达不到这一点。
甬道的墙壁不知道用什么做造的,在手电光下有种青灰发黑的颜sè深深藏于其中,上面纹刻的那些花纹和图案却不清楚了,而且泥沙线条之下的部分由于长期的水泡和腐蚀,那更是什么都不出来了,只是模模糊糊显露出些凹凸,让人明白着还算是人为留下的痕迹。
我们在朝上面走了一段之后差不多到了尽头,那凸出的门楣门框让我们知道已经到了——因为无天已经停了下来,正在那里指手画脚的比划呢。
“姐?”王熙加快脚步喊了一声,只听里面传来桑榆的回答:“恩,这里!你们进来。”大小姐来完全没有理解现在自己的处境,那可是由于她不听话单独进来所造成的俩义愤填膺男人的怒火……
不过我和王熙对视了一眼,彼此眼中都没准备上前责怪的味道——所谓威压就是这个概念了,只要她没事,我俩上去谁也起不了心和她来吵吵,除非自己是想找死!
门是半圆的个拱形,上面没有多余的东西,只是顶部一个繁体的‘令’字刻着,似乎有点军队中的意思。王熙直接进去了,我在了两眼之后跟着——刚刚跨进去就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刺骨寒意,不禁让我顿时哆嗦了几下。
“来来来,都来,”这时候桑榆在里面招呼我们了:“这东西似乎和七杀碑有点什么关系呢!”她直接把任务就甩给我了:“辟云,中国古文字你比我认得多,来这些是什么意思?”
这话纯粹的高抬我了,要知道我们家这么多师兄弟中就我当初最不努力,所认识的古文也不及几个师兄,桑榆要是希望我能把什么东西给明白那简直是所托非人——可我现在就算不知道也得装不是?
那能在她面前怂了啊?
我走进去一——好家伙,这居然是个壁门!
壁门,顾名思义就是影壁的一种。影壁的名字很多,俗称照墙、照壁,最初的含义是‘隐蔽’之意,后来演变成了影壁这个喊法。门内为‘隐’,门外为‘避’,就造成了谐音的一种喊法。
壁门和影壁有些区别,这影壁只不过是阻挡之意,而那通道就在两侧可以由人随意进出,但是壁门只要修建了就必然有个机关,只有把对应的地方拨乱反正才可以打开,也算是某种密室的味道。
这壁的上部为黄琉璃瓦庑殿式顶檐下为仿木结构的椽、檩、斗拱。壁面以云水为底纹,分饰蓝、绿两sè,烘托出水天相连的磅礴气势。下部为青绿水磨石须弥座,端庄凝重。壁上的图案以高雕手法制成,最高的地方凸出壁面至少二十公分,形成很强的立体感。细细一,那上面居然纹刻的是九天十地诸佛镇鬼之图!
郁单无量天、上上禅善无量寿天、梵监须延天、寂然兜术天、波罗尼密不骄乐天,洞元化应声天、灵化梵辅天、高虚清明天、无想无结无爱天处于整个壁门的上半端,被画中的奇峰怪石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中对应一块地境,然后云纹缭绕再次划分;下半端有浪涛海水把一切割开,幽冥鬼府诸子阎罗怒目而立,手中似乎有着无数的法光宝器——所有这一切围绕的只是中间那个石碑,上面是几个熟悉的大字:
七杀碑!
这几个字我们都认识,自然能想到这里和七杀碑的联系,桑榆所指的文字自然也不会是这里——她指的是下面一行浮出的小字,我了…好吧,我能告诉大家我认不完么?
壁门的关键就在这里,差不多可以用个简单的说法解释这就是个谜语,只要你能明白那谜面的问题,也就能揣摩谜底的意思了,如此一来就可以打开这里——但是现在不认识谜面,你叫我怎么办?
桑榆是满怀希望的等着我解答,王熙那货乐得捡现成自然不会出力了,你说我要是告诉他们我不认识桑榆会不会把我给杀了?
现在情况很明白了:得懂,我得给他们解释;不懂,我还是得给他们解释……万般无赖之下我只有打开了yīn阳眼,说句实话,当时我就是想能不能抓个什么运气不好路过这里的山jīng鬼怪,或者游魂野鬼之类的出来,然后逼着丫把这玩意儿给我解释了!
所以我使用的也不是简单的yīn眼,而是第二层打开的三界眼!
当我念完咒文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弄对了——没想到啊没想到,居然这壁门上面有yīn冥之气的流淌!
仔细一,那股子yīn冥之气是从门内在朝着外面流动,仿佛是墨水一般沿着壁门上面的缝隙在涌出,源源不断滔滔不绝,里面的东西……
很简单了,那必然是破损的七杀碑!
猜到里面是七杀碑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我也渐渐透了壁门的结构,在仔细观察之后我也不多说,直接就伸手摸到了壁门上,抓住个错位的地方朝着下面使劲搬动。
那东西在我手下缓缓移位,最后发出啪嗒一声卡死;然后又是另一个…在我把三个错位的凸起扳回之后,整个壁门发出了种沙沙的响声。
睁开眼一,好家伙,我居然是把凸出的七杀碑朝上面挪动了,然后改变了一峰一石,这样一来七杀碑的位置处于了九天之内,被包围起来——这是、这是个嘛意思?
“这是什么意思?”桑榆在我后面问道:“把七杀碑移动到九天之上?”
我脑中急速的转动找了个说辞:“呃,这意思其实就是我们是来干嘛的——把七杀碑送到九天之中的含义是净化、超度、化解那七杀碑的怨气,只要我们能拥有这种能力就打开壁门,然后进去面对它,”我耸了耸肩:“要是不能就别进去了!这意思很简单。”
“我们能行?”桑榆倒是没怀疑我的话,只不过她对我们的能力似乎有疑问:“你认为这么巨大的怨气能由我们几个人化解掉?”
“果断不行!”我笑了笑:“但是我们有十三啊——你莫要忘了,那家伙手上有个番天印呢!”
说话之间那壁门已经转完毕,九天十地的图案也变成了天地混沌的景象,下面出现了一个黑乎乎的入口。
顿时,一股不知道哪里来的寒风吹了出来,湿漉漉的衣服加上这股子寒风,顿时让我们有点扛不住了!
冷!无边无际的寒冷!
而且这寒冷的来源我很清楚,就是最初那股让我哆嗦的yīn冥之气,也就是我最初在壁门上面见流淌着的东西!
第三百四十节 尸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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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再多的揣测也是浮云,不进去怎么知道究竟?我们确实冷得有点过了,可心中都知道这不是撤出去的时候……上呗!没有第二条路啊!
就站在门口用手电筒一照,那光柱在里面就像是倒进水缸中的一杯墨汁没起来多大作用——这时候我们才发现里面居然大得有点离谱了,这手电筒完全没办法照出全貌。
一时间三人都依依哦哦的惊叹了起来,顾不上其他都挤了进去,在电筒和照明棒的光线下我们算是基本上出了个大概。
这里差不多是个篮球场的大小,有多无少,当中位置有个数米见方的石台,正面并排了三只大鼎,手电光一照漆黑如墨,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两旁靠着墙壁的位置是有一排子黑影,我把手电一转,那些黑影顿时在光下显了出来——这些居然全是俑人!
俑人在很多朝代都有,一把来说是把活人的身上木乃伊似的裹上一层麻布、土纱或者黄纸,然后把使用陶土泥封塑形,最后放到窑炉里烧制成俑——多数是初期给皇帝殉葬所用的。
这些俑人都是跪在地上,一手执兵刃一手放于胸前,垂着头不出脸上的表情,整个如同块石头般的毫无异常,感觉上就是个纯粹的装饰品。
我研究这俑人的时候桑榆王熙已经走到了石台边,他俩基本上是同时朝里面一,然后又同时发出了一声惊呼——我的注意力顿时被他们吸引过去,没二话,三两步就冲到了旁边,探头朝里面一瞅——
这石台明显之不过是个外棺,空间差不多十来个立方,正中有块方方正正的东西在里面,手电光照shè下有种淡淡的rǔ黄sè光晕,整个上去就像稀释的蜂蜜被冻成了块,触手之下冰凉刺骨犹若寒冰。
外棺和这四方块之间的孔隙中充斥着种清亮的液体,上去的感觉介于油脂和清水之间的某种东西,无sè无味,有着难以言表、说不出道不清的味道在里面。
中间这四方块无花纹、rǔ黄sè、半透明、冰冷、浑然天成…但是手电从旁边照shè过去却发现中间毅然有个黑影——开始我认为是里面内棺的轮廓或者其他,但是换个角度一瞧,嘿,别说,这玩意居然有头有四肢,竟然完全是个人形!
这一切我见了,桑榆王熙自然也见了,当下王熙那货就啧啧称奇兴奋起来,丫的绕着外棺开始挪动,嘴里还嚷嚷:“刘哥别动别动,让我换个角度瞅瞅…”
正说突然丫的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幸亏他还算是眼疾手快,一把扶着外棺没有跌下去,但是…一股空灵的铃声突然就在这房间中响了起来!
都不知道是哪里来的,很突然的就出现了这阵铃声,悠扬、空灵、还带着点山清水秀的味道,一时间居然让我出神了——连找那铃声的发源地都没有想到!
等我们回过神来准备寻找那铃声的时候,居然另外个哗啦、哗啦的声音也同时响起了。刚开始的时候我还以为自己是不是说听错了,可我还没有来得及再细细倾听,王熙已经一下子跳了回去,从背后抽出那把武士刀直对前方,“出东西了,你们小心点!”
周围的空气一下子冷了起来,这我才明白:
原来无天无地这俩货一直帮王熙盯着的呢,所以他丫比我还早发现了异常。
不需要手电来照,就借着那些余光我也见了墙边的动静:只见那些原本犹若岩石一般的俑人居然动了起来,令人牙酸的吱嘎、噼啪声不绝于耳,它们就这样一点点、一点点的站了起来!
随着俑人站起,身后一截铁链猛然落到了地上——这时候我才发现,原来俑人背后都有根铁链捆着,一端接在墙壁上,另外一端似乎锁在俑人的身上。
我二话不说就拔出了杀神刃,按照惯例朝桑榆面前一挡:“我到前面挡着,你俩…”正说话就被桑榆猛然一拉,硬生生朝后猛退了几步…
“你这?”我有些恼怒的叫了起来,可是才吐出俩字桑榆已经笑着拍了拍我,“驱尸行僵术!”她在我面前转过身活动一下手脚,这才抽出了尺剑:“这伎俩在我家算是小把戏,辟云,你就别和我争了啊!”
说话中那些俑人身上的铁链几乎掉光了,左右两边一共二三十个俑人都站了起来,手中拿着几千年前的文物朝我步步逼近,顿时我心都慌了。
坑死啊,这些武器要是弄出去能卖个大价钱,就算不是价值连城也能每个卖上几十万的——这些大爷那里是拿的武器啊,简直比糖衣炮弹还糖衣炮弹!
可是现在这个局面真要是开打了,那后面能剩多少就不好说了——显然桑榆完全没考虑过这一点,抬手一记火符飞了出去,啪就粘在了最近一个俑人的身上。
她是没管钱的事情所以肆无忌惮,人家家大业大也不在乎这点,但是结果就和她想出现的状况不一样了:
火符粘在它身上以后轰一声燃了起来,上去倒是威武,可是你要知道这些东西周身都是死泥,那火符自己燃了却也没有能继续燃烧的东西,所以一切只是几秒钟就结束了!
唯一改变只在于那被烧的俑人突然一顿,然后飞的就扑了过来!
感觉一股腥臭无比的风卷着那货朝桑榆飞来,速度迅速异常,我刚握住m500准备来个点shè,桑榆把我朝后面一推自己已经扑了过去!
就在她和俑人眼要撞到一起的瞬间,桑榆猛然扭腰发力,整个人朝着墙壁的方向来了个折返,俑人直接扑空到了我的面前,我也没时间多想,手中的杀神刃已经高高举起,直接在这货的脖子上就拉了一道。
可惜我当时明显是小觑了俑人,那家伙根本没管我在干嘛,我伸刀的时候它也猛然一爪朝我袭来,干尸一般的手从俑壳里面变戏法似的出现,没二话直取我的胸口!
等我发现的时候那爪子已经到了近前,整个木乃伊似的爪子上有着乌黑发青的指甲,那指甲在我眼中渐渐放大,眼前已经挡不住了——突然旁边一只手横空出现,啪的一声砍在了那爪子的手腕上。
顿时个黑乎乎的爪子就断了,掉在地上…可是断腕这货也不嫌弃,居然还是擦的就戳在了我胸口上。
也只是一秒,下一秒的手这货已经被一个大脚丫子狠狠踢中了,像是个没用的布袋甩出去很远。转头一出手的是王熙这家伙,他在旁边着御神和俑人噼噼啪啪打得热闹,自己则是东一榔头西一棒子的偷袭——这一脚之后他立刻换了个目标又冲了过去。
俑人在石板上滑行数米,最后哐当一声撞在了墙上,立刻脸上身上就裂开了几道口子,等它挣扎着站起来之后,那些口子变大变宽,似乎是因为它的活动致使得间隙加剧了。
一旁桑榆也是这样,她闪身之后又迎上了另外两个俑人,情急之下选择和我差不多,都是用尺剑在它们最薄弱的脖子位子划拉出了道口子,可是上去同样没用——那几个俑人身上的俑壳已经七零八落烂出了无数窟窿,当时依旧有点活力不减的味道。
这是和俑人对掐,要是换成群殴,我们的情况就算是被包围了,现在有七八个俑人的铁链断裂放了出来,把我们围在其中攻击,而我们——要是你们遇见这种群殴怎么办?
我们反正是干脆就靠在了一起!
等我们仨聚集到一起的时候,从脸sè上见彼此都不是很好,俑人身上那层俑壳是它们最大的防护,坚硬而且厚实,我们为了手里的武器不被伤在这地方都加了个小心——这也是不能全力以对的原因之一。
眼面前几个家伙又围了上来,我也火了,收回杀神刃在指尖上轻轻一拉,一股鲜血顿时就涌了出来滴在手掌之上。
指尖蘸血寥寥几笔,在右手心圈、点、线、纹勾勒出个八卦,口中念动咒语,瞬间感觉有了种说不出的力量涌了进来。我们yīn阳师的掌心雷借助的五行之力,以前只是使用没有真的感受过,没想在这个地方还让我感觉到了种力量的流淌——这样只有一个说明,那就是这个地方一定属于某个很特定的风水穴位,聚了大量的生意灵气,才能像是元素活化一样使我们感觉加强了。
我画掌心雷的时候桑榆也没闲着,她捏着自己的双鱼佩饰就开始念咒——理论上她和王熙的情况不一样:王熙本身是御师,能和自己的御神心意相通指挥若定,用不用香蜡纸钱只不过是他喜不喜欢装逼;但是桑榆不同,那五鬼只不过是父辈们指派给她的,使用五鬼必须焚香引咒借助外力才行,可这水下我们不是都没有么?
所以她这是……?
十几秒以后我知道自己错了,原来桑榆手上还有这家伙啊!
对,又是那藏在双鱼佩饰里面无所事事的光秀哥!
这一来形式就不一样了,几个御神、小鬼嗷嗷叫着加入了战团,一分钟不到就把俑人像是堆垃圾一样全部砸到了房间的一端——那只听稀里哗啦一阵乱响啊,身上那乌龟壳立刻就毁了!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正当我们欢呼雀跃以为完事的时候,那堆垃圾一阵蠕动又纷纷爬了起来!
这就真他妈cāo蛋了!
第三百四十一节 阴童子和阴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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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地上捡起个电筒就照了过去,这也就是想那些家伙的样子,谁知道这么一还真是…好吧,我承认又把自己给恶心了。
这玩意上去有头有四肢应该是个人,但是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毛发什么的都没有,说不好听点就是皮肤连着一些软组织和肌肉已经被撕拉掉了,露出的地方烂得是坑坑包包说不出的难,就像是腐烂一半之后风干的腊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家伙的眼睛都是湿漉漉的,睁着,宛如鲜血!
说实在话,这些家伙虽然起来既恶心又丑陋,但在我们眼中简直像天使一样,没别的,只为了现在能结结实实砍丫而不怕武器给伤了——你不知道我们当时的表情有多欢畅,换个不知道的绝对以为我们有恋尸癖!
当下我们拔刀抽剑磨刀嚯嚯,脸上带着满足而自豪的神情嗷嗷叫着就冲过去了……不过你们认为事情会这么顺利么?
不会,绝对不会!
就在我们刚冲了几步,那些俑人居然啪嗒一声全部跪下了…尼玛,跪下了?
这群东西左手执兵器杵地上,垂着头单膝跪着,似乎对我们已经不闻不问了——就在此时我们后面传来了个低沉的声音:“请你们别这样!”
这是?我们全部转了过去,这一眼顿时让我们一切崩坏…尼玛,我们面前居然出现了一个全身**,只是腰间围着一块兽皮的健硕男人!
这人站在那棺材之中,全身**的朝下流淌着液体,若是我没有错的话,我想这液体就是刚才棺材中那rǔ黄sè方块和外棺之间的东西了!
这货摊着手站着,极力想露出个友好的神情,可惜不知道是面部肌肉失衡还是面瘫后遗症,反正我横竖都觉得丫是在哭——哭也好笑也好都不是我们需要关心的,我们立刻把武器就对准了这家伙!
王熙还不忘给无天无地小声下了令:“你们盯着后面那些东西。”他朝着那跪着的俑人甩甩头:“注意点,一有动静先冲上去拦着再说!”
面前这家伙上去显然是中国版的人猿泰山,他脸上有种坚毅而冷峻的神sè,棱角分明的脸上薄薄的嘴唇微微上翘,有种说不出的冷酷和优美——很难想象刚才那声音是从这家伙的喉咙中冒出来的…应该说这家伙算是个美男子,唯一的缺陷是额角那成成叠叠的皱纹泄露了年纪的秘密……
丫至少五十岁!
“你是谁?”我毫不客气的问话了:“你和七杀碑有什么关系?”
“我?”那人突然笑了,有种凄凉的味道伴着嘶哑的嗓音在我们耳边回响:“我只不过是一个可怜的人,一个被困在这里的人而已!你们可以叫我守童——那些只不过是一些傀儡守卫而已,请你们不要为难他们!”
“你似乎没有回答我们的问题,守童,”桑榆冷冷的开口道:“这些东西收不收拾在于我们不在于你,若是你不能把你的来历讲清楚,那么对不起了,也许连你自己都保不住!”
“请你们不要…”丫的开始哀求:“我只不过是个可怜人而已…”“别装了!”桑榆骤然打断了这家伙的话:“你身上的味道也许其他人闻不出来,但是在我面前却是藏也藏不住的——你是yīn童子,也许,你还有个名字叫做yīn鬼!”
“我?”守童的眼睛骤然眯成了一条缝,突然脸上那种阳光少年俊朗之美就不见了,变得异常yīn狠和险恶:“yīn童子?”
“不错,你就是yīn童子!”桑榆手中的尺剑朝前一指:“刚才你出来的时候我就想到了,九yīn泉底、锁尸俑链、尸棺养命…这些东西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但你却样样不落全部承受了,说实话,你要不是yīn童子的话这一切可就没办法解释了!”说道这里桑榆脸sè一变:“说吧,你到是几续的yīn童子?”
桑榆所说的东西极为专业,在法门中这一类的东西属于御神术分支之一,叫做尸术,对此我觉得极有必要科普一下。
尸术是一种借助尸体的法术,很多什么赶尸术、控尸术、炼化之术等等其实都是其中的一部分,很多门派都使用这类似的法术,但是那当中最神秘的只有一招,就是续命!
人的寿数天定,原本是不能任意修改的,但是可惜后来有人发现了一个秘密:若是此人的命数属于纯yīn命格,那么可以在九yīn之地选择尸棺一术来延缓衰老,借助此地yīn冥之气和尸体上残留的尸气来欺骗上天,在其中通过睡眠来延长存活的时间——这方法其实很多电影中提出来过,就是说通过冰冻、太空睡眠等等方法让人的寿命延长,虽然说醒着的时间还是只有那么几十年,但是睡着了不被记入其中…
换个说法,要是一个人能活六十年,那么每年他用了百分之九十的时间处在这种尸棺之中,那么实际这一年就当只活了十分之一年,寿命也就延长到了六百岁。
听起来这方式不错,可是那法术确实有些邪恶了——就是取出一些人头颅之中的血液和脑浆,然后混合其身体内的油脂,在一种特质的丹鼎中加入药物炼成液体,一半内服一半浸泡,最终让yīn童子能够和它成为一体,随时可以把自己结成个rǔ黄sè的棺材…不止如此,yīn童子在成了之后,每年还必须进食三到五个人油脂,然后维持体内的一些东西!
几续的意思就是问这yīn鬼存在的时间,一甲子为一续,一般九续之后就慢慢失效,然后需要找到新的yīn童子来制成yīn鬼——古代的一些陵墓中常常有这种yīn鬼作为守陵人。可惜,yīn童子确实不好找,所以经常有陵墓中yīn鬼到死也没找到yīn童子来继承,于是最终成为了尸煞,也就是心愿未了的yīn鬼。
归根到底,这是邪术的一种,在我们法门中被人不齿不说,还属于个人人喊打的局面。
桑榆这么一点破那yīn童子的脸sè都变了,显然猜到了我们的身份——他恶狠狠的叫道:“几续又怎么样?你们、你们是什么人?”说话的时候显然有点sè厉内荏的样子:“我也不是好对付的!”
我噗嗤一声就笑出来了!
这种说自己‘我很厉害啊’、‘我可不是好惹的啊’、‘我爸是x刚啊’之类的货都属于不打自招的类型,基本上可以被忽视了,说白了就是没什么底气所以拿来吓唬人,没想到这个yīn鬼也属于这货,见桑榆把底细一说破就完全抓瞎了!
桑榆嗔怪的一个肘击就打在我腰上,搞得我那笑声卡在喉咙上一下子就强忍住了——她咳咳两声来缓解气氛,脸sè也变得好了点:“我们是法门诸葛家、王家的传人,不过你放心,这次过来不是对付你的!”她盯着这yīn鬼的脸,一字一顿:“我们来寻找那七杀碑的…”
才说道这里,yīn鬼一下子就朝后蹦了过去,顿时我和王熙一阵忙活起来——我挡在桑榆面前王熙举起了武士刀…可是那yīn鬼没有任何的后续,丫只是一脸惶恐的盯着我们:“你们、你们怎么知道七杀碑的?”
bingo!上去似乎我们真是找对路了,yīn鬼和那七杀碑果然有联系!
桑榆带着种巾帼英雄的感觉把我推开,冷笑道:“我们自然有办法知道,不过,你那表情,七杀碑你也是知道的了?”桑榆这表情一就是从《这个杀手不太冷》里面抄袭来的,yīn鬼也是距离远了没见,要是丫和我们站得近点估计就不会吓着了…
可惜那货距离我们确实很远,也被桑榆的口吻吓了个半死——丫很狼狈的咽下口口水,嘶哑的声音更加嘶哑:“我、我知道!”“哦?”我们仨异口同声的应了一句。
但是马上他就慌张起来,分辨道:“但是,但是我只不过是镇守七杀碑而已,并不是我放出去的那些东西!”这货又朝后退了两步:“七杀碑不知道为什么被破坏了,所以有些东西跑出来了…”他喃喃的分辨:“我没办法,我阻止不了……”
这就是比较纠结的问题了,说实话要是见yīn鬼按理是要消灭的,可是这货的意思他分明是被弄出来镇守七杀碑的——以杀止杀的方式我不会赞同,但是某些时候遇到了我还真是于心不忍!
“怎么办?”显然这个问题不是我一个人在思考,桑榆也同样面对了。她小声问了我这句之后又反问道:“难道你要杀死他?”
“这话不好说吧?”我明显有点蒙:“现在不是说这事的时候好吧——要不然这样,到时候打个电话回去再说,老爷子和你爷爷他们有什么好办法?”
“这样最好!”桑榆点点头正要说什么,突然她又想起件事:“对了,千万不能让张家那帮人知道了,要不然一定会杀掉这家伙的。”
桑榆一说到是提醒我了,张家一贯属于刚派,对于妖魔鬼怪从来都只有消灭一途,虽然说张渺xìng格如此张旭不是,但是谁又能保证这货不会脑抽了准备学学他哥呢?或者说那马大师是这种人呢?
到时候偷偷摸摸杀掉了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现在最好的是那帮家伙和我们不是一起行动的,还有机会!
第三百四十二节 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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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我和桑榆取得了一致那王熙的态度就无所谓了——现在回想起来还真是,我和桑榆基本上都没怎么管人家族第一继承人的感受,凡事只要我俩定了直接就拍板,从来都没把王熙放在心上…也是幸好这货没小心思,不然那有这么好办?
我转过脸去盯着那yīn鬼,手中杀神刃轻轻抬起,有一下没一下的刮着脸,感受那种冷冰冰的寒意——随着我的刀锋的起起落落,我见yīn鬼守童的脸sè的越来越难了。
桑榆和王熙在一旁窃窃私语,时不时的抬眼瞄一下。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开了口:“说实话,yīn鬼在法门眼中是个什么情况你自己也很清楚吧——无论你是为了何种目的存在的,我都有责任把你消灭掉。”话出口那yīn鬼的脸sè简直变成了一块冰,冷得宛若才从地狱中爬出来的饿鬼一样。当时这货要是朝我扑过来直接开掐都毫不奇怪,因为我也的确说出了个事实,可是当他的眼睛落在我手上的时候不禁又变了变…
杀神刃,既能杀神也能杀鬼,这货一眼就出了其中的厉害。
当然我的话语在这一刻也转了:“…只不过,你上去也该是个受害者,我也不是不能开一面留条生路给你!”
人就是这样,当知道非死不可的时候那是勇气倍致能爆发出平时数十倍的力量,但一旦知道有条生路还起来很好走的时候,他那种勇气就会瞬间消失无踪…这yīn鬼也是这样,脸上顿时就露出个讨好的神态,连声说道:“大师、大师,求求你饶了我吧!”
说起来当年我的年纪不大,而且很多时候对于自己也过分的自信,所以完全没有想到这yīn鬼究竟为什么在拥有几十个俑人士兵的情况下居然对我如此低眉顺眼的求饶,一时间颇为得意——脸上我还是保持了一种源自于《骇客帝国》中基洛里维斯的冷酷笑容,淡淡的说道:“要我放了你也行,但是我需要知道你的一切来历,你说呢?”
“好,好,好!”这yīn鬼连声答应,忙不迭把自己的一切来历说了。
张献忠手下制成的七杀碑果真有两块,其中一块是祝告天地的石碑,另一块是镇压冤魂的,这一点和传说无二也确实送到了神龙架——可是传说中并没有指出当时他还安排了一只秘密部队来守这个石碑!
那石碑中镇压的不单单是川内百万冤魂——当然要真只有这些民众的冤魂张献忠也不至于如此了——重要的是那其中还有襄王朱翊铭及贵阳王朱常法的魂魄,这才是张献忠所顾忌的主要原因!
当年张献忠在异术之士的帮助下占据四川建立了大西政权,控制大部分四川威风不可一世,自己都认为能够成立朱元璋一样的千秋伟业——这种心态之下他对于当年的异术也就特别重,更不要说是因果报应了。
根据异士献策说,由于张献忠杀人太多造孽深重,所以他镇压的冤魂很容易破碑而出,必须要设置一个人来守卫七杀碑。这个人不但要能够常年镇守在这里,还能永远不息把一切传下去——最好的人选就是制造一个yīn鬼!
在开始制造七杀碑的时候异士已经挑选人员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yīn阳不济五行颠倒的人,于是教授了他继承之法和yīn鬼的挑选手段,硬塞到了这个地方来守七杀碑…那些俑人则是制造出来的鬼卒,专业对付七杀碑中逃逸冤魂的!
当然对于那yīn童子的说法是可以延续千年寿命,并且死后还可以成为神仙——别说了,这是百分百的忽悠,玩儿的就是守童的不懂和无知!
当年起来这个处理手段虽然偏激恶毒,但是方法还算是得当,若真是按照计划发展下去那七杀碑是万万不会逃逸冤魂的,可惜这家伙千算万算少了一步——这家伙根本没有想到未来的发展会怎么样,也没有猜到这种发展会对yīn鬼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守童每隔一年醒来一次,检查七杀碑并且进食,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这家伙年纪越来越大,渐渐到了需要寻找新yīn童子的时候——他外出寻找yīn童子的时候发现这个世界变得太奇怪了!
因为他无数次的目睹猎人手中那喷火的棍子,外面嘶叫奔跑的钢铁怪物,劈啪作响带着火光的筒子……本来对变成yīn鬼能够延续千年寿命开始怀疑的守童心中害怕,也就一直躲在这里没敢出去!
守童的年纪越来越大,基本上可以说是到了油井灯枯的最后一刻,这家伙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最后能够完成使命成仙登天的这点上,就像个垂死针扎的人,明明知道一切都是徒劳,可惜什么希望都不愿意放弃要尝试一下!
上次七杀碑中冤魂逃逸出来杀死毛佳豪的时候,就是yīn鬼在那时刻冲出去希望制止,可惜最终失败了…
我和桑榆王熙交换了一下眼神,从他们眼中我倒是到了对此的认同度,于是点头表示承认:“行吧,既然你已经交代了来历,那么现在你所要做的就是带我们去七杀碑的地方——若是能够把七杀碑中的冤魂全部化解超度,我们就放你一条生路!”
“谢谢,谢谢!”yīn鬼连声道谢:“那、那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呃?这个问题我就奇怪了,难道说七杀碑距离很远么?要是这样的话他怎么守呢?
守童倒是出了我的疑惑,他连忙解释道:“七杀碑藏在一条地缝之中,和yīn地之间有条裂缝连接,但是前些年发生了一些地震把这裂缝封闭了,所以……”
“所以你找不着了?”我说话的语气有点不友善了,你说这货说这话是嘛意思?难道丫的是在消遣我么?
“不!不!不!”yīn鬼立刻挥手开始解释:“我前些年在外面找到了一条路能通到地缝中,只不过…”他吞吞吐吐起来:“呃,那距离有点远!”
擦!原来就是这么回事,你说能找到七杀碑距离又算什么呢?不过从态度上我能出来这家伙算是真心准备和我们合作了,连这些枝节问题都当做个大事来对待,上去丫算是安心给我当小弟了吧?
既然事情说好就容易安排了,先是王熙上去给十三他们打个招呼,然后我依旧让无天把我送过去,后面则是五鬼守着的yīn鬼守童,最后是桑榆断后……
走的时候我注意了一下,那些最初没动弹俑人和开始没有太大的改变,该怎么样还是怎么样;只不过跪在地上几个剥壳俑人开始发黑发灰,脸上有种死灰的颜sè在弥漫和散布开来,一层层的皮肤和衣服洋葱似的卷起,消散,变成飞灰渐渐在空气中消散!
等我们从深潭中出来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了十三和崔大爷、铁子三人,“我吩咐他们回去了,”崔大爷给我解释道:“主要是这些孩子都没见过,怕吓着他们。”
说吓着明显是假话,真实内容是不愿意让猎人们陪着我们去冒险,崔大爷起来被人尊重并非无的放矢,确实对人非常的厚道。
甚至他还可以避开了盯着yīn鬼来哪种不理智的举动,和铁子这货完全不一样——可是话又说回来了,铁子这家伙天生佛骨资本雄厚,别说是盯着,就算是上去-舔一舔-yīn鬼丫的也不敢吭气…那货在上来的时候就有点爪了!
我们在树林后面把衣服换掉,出来,十三面前的火堆上还有热腾腾的开水在烧着,他给我们仨一人倒了一杯,表,道:“现在我们出发么?”
我摆了摆手,实在是走不动了,“别,休息一下吃点东西,要是可以的话再睡会——那下面太冷有点来不起了!”
十三点点头,顺手捡了根棍子从灰烬中扒拉出几个圆乎乎、热腾腾的东西,“吃点?”
这简直就是废话!
我和桑榆王熙立刻一人一个抓了起来,到手立刻让我感觉到了这熟悉的香味——居然是几个烤红薯!
铁子笑嘻嘻的递过来个油纸包,里面是烤熟的风干肉。
好吧,这时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一句话就是吃!
上去不止我们仨饿了,十三、崔大爷和铁子也和我们一起吃起了东西,上去大家心中都有点事——这其实不难猜到,yīn鬼这家伙毕竟算是在这神龙架中杀死过很多人的邪恶存在,现在我们要和他合作……换谁心里也会有点不好受吧?
yīn鬼单独坐在旁边,并没有太多的动作,只不过是出神的盯着我们,也不知道心里想着什么;而五鬼中的两个在旁边守着这家伙,眼中满是jǐng惕。
狼吞虎咽的塞进去一个红薯两块干肉再加上半杯热腾腾的茶,我感觉自己全身又有了活力,于是我从十三手中要过来卫星电话,给老爷子拨了过去。
老爷子得知这个消息之后也很震惊,但是他没有立刻给我答复——在沉默一阵之后老爷子淡淡的说道:“我需要和他们商量一下…你们那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按照计划继续进行吧!”
“了解!”
通话完毕之后大家上去都已经吃完了东西在休息,于是我征求了意见…
立刻出发!
第三百四十三节 百鬼夜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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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鬼守童带着我们从后面的树林中开始穿行,那里有一些不知道野兽还是猎人留下的小径,走起来的时候并不太困难,可那只是开始,在走出去之后他一个折向带着我们就顺着山腰开始绕行了。
一段比较凶险的峭壁!
山腰的这部分地方非常陡峭,基本没有什么树木,裸露的岩石踩在上面感觉很滑,我们手脚并用的顺着悬崖爬行,尽量拉着一些伏地生长的藤蔓之类助力——在走完这一百多米以后大家都有些喘粗气,唯一上去比较好的居然只有崔大爷一个人!
在夜sè中跟着yīn鬼那货走了半宿,到半夜的时候确实撑不住了,夜晚林中的湿气大、yīn冷异常,加上各种路难走,我们转到个稍微避风的咬口边时决定稍事休息再说。
咬口是指的一个凹着的地形,上下两块巨大的岩石形成一张嘴的模样,能够遮风挡雨,在晚上来说有个这种地方还算是不错。
很快把里面收拾了一下弄出块干燥的地方,拾掇点枯枝干草就点了个火堆。
桑榆王熙把御神收了回去,然后从包里取出士力架之类的分给我们,吃了几块以后感觉腹中一暖,加上暖洋洋的烤着火,眼皮就越发的开始沉重起来了。
我外面收拾了一把枯木放在旁边烤着后才开始吃东西,等吃完一,王熙和铁子已经烤着块石头发出了细微的呼噜声,旁边桑榆眼皮也有点睁不开,干脆就叫她也去休息一下,留着我和十三守着。
本来我是没考虑崔大爷的,你想啊,老人家年纪这么大了又和他没多少事,我们还能麻烦人家?可是没想到崔大爷倒是死活不干,他硬说自己下午休息得好、本身瞌睡少什么的,叫我去休息…
坳不过老人家的热情,我只能把自己口袋里的半包烟塞给十三叫他陪着,自己选了个有石头的地方开始迷迷糊糊的打盹。
这一觉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我感到一阵冰凉,我伸手在脸上胡乱的挠了几把想继续睡,可是挠啊挠啊的是越来越冰…抬眼一才发现是上边山崖石缝中不知道怎么开始滴水在我头边的岩石上,溅出来不少零星的水点到了我脸上。
这么一弄就没什么睡意了,表,现在已经是早上五点过了,心想差不多也休息了几个小时,干脆让十三和崔大爷去眯一阵,到时候体力也能多撑会不是?
旁边的桑榆王熙他们睡得依旧香甜,我先是起来把桑榆滑到地上的衣服轻轻给她搭在了肩上,然后抬头——“醒了?”十三在一旁轻声的问我:“换我?”
我点点头,蹑手蹑脚的爬起来走到十三旁边坐下,给崔大爷打个招呼才说道:“天快亮了,估计也出不到什么事了。你们去休息吧,我来守会就好!”
出外办事就这个特点,各值各班轮流休息,他俩也没有矫情或者装英雄说自己要怎么怎么样一站到底之类的,而是很淡然的打着哈欠就到了我刚才那里坐下:“那你盯着点。”
我根本没他俩,而是打量着这些同伴,突然就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异常,细细一想才发现原来铁子那货不见了,于是开口就问:“知道——咿!铁子那货呢?”
眼十三已经坐下了,但是我这么一问他倒是把身子做得老直,“上厕所去了吧,比你早个几分钟。”他疑惑的反问道:“有事么?”
“没事没事…呃,你们快点睡吧!”我挥挥手让他们休息,心想原来铁子是跑远远的去厕所了,怪不得不在呢——当时我绝对没有想到任何事情,第一是因为天sè渐亮野兽都差不多休息了;而是铁子那佛骨护身也没有什么敢惹他的。
等十三和崔大爷休息以后我才往火堆里开始加柴,把火烧的很大准备弄点什么东西来热热一会吃,可就在我忙乎的时候不经意见旁边有双眸子亮得是非常异常…原来是桑榆醒了!
这会她正歪着脑袋绕有兴趣的盯着我呢!
一边加着柴草一边淡淡的就说了:“怎么不再睡会?是不是我声音太大把你吵醒了?”我朝她微微一笑:“马上就好了——你要不再睡会吧?”
听我这么一说桑榆也就不睡了,她慢慢把衣服套上走到我身边坐下来,掏出湿纸巾来擦脸擦手:“差不多我也够了,睡也睡不着,不然等你烧点水来冲咖啡吧。”说着从口袋里抽出另外一张递给我:“来,把脸擦擦!”
擦脸之后我把水壶放在了火上,然后打开瓶矿泉水倒进去…
忙乎了半天,我和桑榆一人一个纸杯开始喝起了咖啡,暖洋洋的液体进入胃里让我俩都长长的舒了口气,那感觉简直太爽了。
边喝咖啡桑榆边了旁边,“对了,矿泉水还有几瓶啊?我们要不再烧点给他们留着?”
神龙架属于自然生态环境,我们的矿泉水都是大瓶装那种,喝完以后灌上了溪水继续使用,绝对不把这些生活垃圾留在里面——我摇了摇头:“没了!这附近又不知道那里去打水,干脆等他们醒了再说吧?”
桑榆对此倒是不甚赞同:“别啊,一会他们起来了都要喝点的,还是准备起好啊——你,十三和王熙那是一定要喝咖啡的,崔大爷估计是喝茶,而铁子则是要…咿,铁子呢?”
“铁子上厕所…”我无意识的说出半句心中才猛然一凛,擦!铁子这上厕所的时间是不是有点久了啊?
搞半天居然都忘记这货了!
桑榆见我脸sè一变就知道有事,连忙问道:“铁子上厕所…我醒了都二十多分钟了,他那厕所不太对啊!”
我黑着脸点头:“不好说,一定是出事了!”心中不由得有点发慌了,你说要是这货出点什么屁事,那我怎么回去给人家爹娘老子交代啊…太坑了吧?
回去啪啪几巴掌把王熙拍醒,这货还迷迷糊糊给我嚷:“干嘛呢干嘛呢,没见巧云正在给我剥荔枝吗?都没吃到嘴里就叫你给搅和了…”
我压着嗓子说道:“别吃荔枝了!尼玛,铁子不见了!”
王熙一听连忙身边,果然铁子不在原来的位置,然后站起来四下一打量也没见——他正要说话突然想起了什么,脸上骤然就从惊讶换成了一种小人得志的得意洋洋:“算了吧刘哥,铁子绝对是上厕所去了…”
合着这货还以为我忽悠他!
“上你个毛啊!他绝对不是上厕所…不是,他是上厕所…不对不对,这货也不是上厕所…”我连忙给王熙说这事,可似乎说来说去都不怎么对。俗话说越乱越忙越忙越乱就是这个道理,半天愣是没把事情给交代清楚!
还是一旁的桑榆给我解围:“铁子刚才是说去上厕所,可是去的时间都超过四十分钟了,所以你刘哥怕他出事——懂了?”
“明白明白,”王熙白了我一眼:“姐,你一说我就里里外外倍儿清楚了,说起来比刘哥说的这种话清楚太多…”
“去去去!”我没好气的拍了拍丫的肩膀:“废话少说,把你的御神派出去找找,能不能找到铁子的消息——我和你姐马上出去,值班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王熙点点头,临了我们快出发还加了一句:“一定要把铁子带回来啊!”
上去这家伙还是很关心铁子的——但是这家伙下一句话顿时把自己的三观给毁了。丫后面补充道:“…要是你不带回来,我输得那些钱不是再也赢不回来了么?
也不知道这家伙脑子是不是进水了,你说就他那技术能赢铁子么?居然还有脸在这里虎视眈眈的叫唤!
我最后再留在咬口外面大树边的yīn鬼,小心提醒:“那家伙…”王熙连忙点头,拍拍自己的御神佩饰就不多说了!
我和桑榆周围一,只见背后有条鞋印沿着树林一路朝里走,我俩连忙跟上…没多远我们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土堆,然后那鞋印绕过土堆就朝下面走了过去。
天sè现在已经差不多亮了,但是天上淅淅沥沥开始飘起了小雨,这种小小的变化让我和桑榆不知怎么心里就着急了脚下也快了起来。
这个时候脚步突然停了,我们抬头一,前面是一块巨大的岩石,周围长满了茂密的野草,我和桑榆在周围刚刚站定,铁子嗖的一声就从草丛中冲了出来!
我连忙几步抢上前去,把铁子的肩膀一抓,只见这货脸sè发青嘴唇紫绿,身上还在一个劲的哆嗦——我把这家伙的手臂一捏,嘿,真是冷的厉害!
也不知道是什么把他吓成了这副模样!
惊吓过度暂时也不能问他什么问题了,于是我只是简单的鼓励他吃下去两条士力架,等这货的脸sè稍稍好一点,这才发问:“咋了?”
没想到这句话让铁子周身一个寒战,差点没把我手上的东西给撞掉…我心里是愈发的好奇了,你说他丫跟我这么久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为什么这次会吓得如此厉害?
铁子嘴唇哆嗦了几下,这才盯着我和桑榆一字一顿的吐出四个字来:“百鬼夜行!”
第三百四十四节 山的另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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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子这货的佛骨就是十三世的佛缘夹持,面对鬼怪的时候堪比金钟罩铁布衫算得上绝对防御了,当年很长时间这货都处于种懵懂的状态下的没心没肺生活中,该吃吃该喝喝也不cāo心——这不,就算是进上丫也毫不担心放心吃喝,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肚子吃出问题了。
半夜的时候丫肚子不舒服,爬起来和十三打个招呼钻进了林子,这货当自己百无禁忌倒是不多想,只是朝着空旷的地方一路钻去。
大号完了以后,这货要是回来也就没事了,可是他走着走着突然听见了一阵细琐的响声,让丫顿时就有了偌大的兴趣——以前我也说过,这货到我家去找每次都是说我的事情来找话题,你知道,我当时也就那么点破事,没多久就变得毫无新意了…
所以这家伙改成了说点奇闻异事、荒野杂谈之类的,现在半夜听见奇怪的声音他自然认为这又是个极好的冒险话题,心中一动就循着声音过去了。
当时我们所在的位置是个山坡上,下面有非常小的山谷,铁子这货小心翼翼的走到一块石头的探头去,下面虽然一片漆黑,但明显能听见有着奇怪的声音从底部传来。
那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嘈杂异常,细细分辨起来有脚步声、拖拽声、金属摩擦声…但是最多的是一种很奇怪的唰唰声,好像有人在拖着几十把笤帚一样。
铁子这货的好奇心顿时就被勾引到了极致,偏偏丫又没有yīn阳眼是啥也不见,在这种情况下他脑海中居然浮现了给八妹子讲述事情时候师妹眼中那钦佩的眼光…脑子一抽丫就摸了下去!
越是朝下走越是yīn冷得厉害,当铁子走过一段的时候突然感觉有种力量似乎在身上轻轻拂过一般,当时脑中一迷糊就晕了过去…
听到这里的时候我连忙追问了一句:“当时是什么感觉?”
铁子细细一想:“呃,就像是有水从头上淋下来一样吧…”说话的时候他也很犹豫,似乎拿捏不清楚怎么形容。
我眯着眼睛想了想,随后摇摇头:“应该不完全是吧,这种感觉应该是洗涤了你整个内心的全部,而不是说光从头上淋下来——你好好想一下,是不是种蒸桑拿的时候热气沿着全身进入体内的感觉?”
这么一说铁子想了起来,他连忙点头:“对,对,对!就这种感觉,好像全身都被淋透了——只不过那种东西似乎是冰冷的,而不是桑拿的那种热气!”
“那就对了…”我恩了一声桑榆,她脸上也浮现出了若有若有的疑问,但是我们都没有对此讨论,只是等着铁子继续说下去。
铁子停了一下反问道:“对了?什么对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没有没有,”我和桑榆一起摇头:“你继续说吧!”
等铁子醒过来的时候那声音还没有停,感觉上…不知道诸位有没有嗨药的体会?那种感觉其实和嗨药者给我们讲述的情况是一样的——在短短的一瞬间,你感觉到自己头晕目眩陷入了空灵的境况中,好像是一瞬间你就从清醒进入了酩酊大醉;这种状况持续一段时间之后,你又猛然从大醉恢复了清醒…
铁子的情况差不多,只不过是一瞬间晕倒又一瞬间恢复了神智——甚至说当时他的手还抓在树干上,脚下微晃却没有摔倒,整个身子就像是在行走的瞬间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铁子对此十分疑惑,但是在自己身上了一圈没有任何的异常也就不再深究,继续蹑手蹑脚的摸到了谷底,躲到一块石头后面偷偷的朝外瞅。
谷底很黑,月光透过上面层层叠叠的树枝投下来不多,让整个山谷都处于种朦胧虚幻的状态中。铁子借着那微弱的光线,到一排排的人影正列队朝前面走去,这些人的脚上带着某种链条似的脚镣,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那些脚镣摩擦地面发出清脆的哗啦哗啦,伴随凌乱的脚步和旁边人的呼喝。
队形之外有些人在前后游弋,手中长柄武器不是落在那些人的身上,发出一声声低沉的呼叫,就像从悠远的地狱传来一般…
铁子着着,不知道怎么就有了一种冲动,想跟着他们一起前进,后来那种冲动越来越强烈,甚至到了种无法控制的程度!
铁子从石头后面钻了出来,跟在队伍后面一直朝前走,那些人似乎不见他,不理不睬也不他,任由这货就一路沿着朝前面走了过去。走不太远就到了山谷的尽头,那些人没有任何犹豫还是一路向前,居然直直的就走进了一块巨大的山壁之中…到了这个时候铁子都没有醒悟,按他自己说的心中还颇为喜悦,居然也就朝着山壁走了过去!
越来越近,那山壁在他眼中也不在是一块石头了,就像是一道敞开的大门,里面有种种金光绚丽、五sè缤纷、光怪陆离引诱着丫的继续向前——就在他快要靠近山壁的瞬间,突然一道什么光柱从天而降,啪啦一声打在了身上。
那光柱打在身上之后顿时化作了无数的流芒,银蛇金龙似的四下散shè而开,铁子也一下子就惊醒了!再一,那山壁不知什么时候又化作了山壁,再也不见开始那怪力乱神的入口了!
铁子这时候才真的是害怕了,丫一回响自己刚才的经历,发现佛骨也保不住自己,猛然转身就朝山上跑,也没个方向和位置就是一个劲的跑,自己跑了多远都记不得了,直到爬到山顶天sè大亮心中才稍微稳了点,于是就凭借记忆中的位置寻我们来了。
走不多远就见了我和桑榆…
铁子拿起我给的瓶子喝了一口,“事儿就这样了,其他的倒是没什么——刘哥,你给我瞅瞅,我这佛骨是不是没用了啊?”丫最担心的就是这事,问话的时候也是直勾勾的盯着我,生怕我说丫的天赋异禀变成了过眼烟云。
本来这些事我是不该给铁子说的,可是后来一想,这家伙万一和我师妹结婚也算是我们半个诸葛家的人了,说不说其实也不太重要;另外吧,这货和我是国安局的同事,你说能帮一把是一把,免得丫出事也不太好;最重要的一点,要是不讲清楚的话我怕这货下次再乱撞乱摸,万一进个什么死地幽冥之类的就不好了!
一路上我只能把我所知道的情况说了说。
其实铁子所遇到的情况也很罕见,这种地方在我们口中被称为‘泯途’,其实也就是yīn阳之间的一个地方。这里的成因很多,有些是因为天煞地劫所形成的死地,有些是因为某种东西造成的一小块区域成为自己所影响的势力范围…在这个范围之内受到强大的yīn力作用,把所有一切能够消除的东西都消除掉,类似于某个屏蔽手机信号的区域内,你任何强力发shè信号的新款机型都得哑火一样。
铁子所拥有的佛骨属于某种庇护手段,能够威慑鬼魂,可是在这里依旧无法抗衡——换句话来说,这里聚集的yīn气成于三山五岳、天地yīn阳,你若不是大罗金仙拥有紫清瑞气,在这里就必然被其消融掉——刚才那种冷水淋过的感觉就是佛骨之力被化解掉瞬间铁子所感应到的!
不过那佛骨也不容小觑,即使被消融之后那护体的能力依旧在,所以鬼魂依旧没有发现铁子,而且最后铁子即将踏进鬼门关的刹那,十三世的功德从天而降把丫给唤醒了。
这些是我们的推测,要说起来也基本符合情况,但是铁子所见的东西究竟是什么还不清楚,上去…咳咳,到底要不要去下让我颇为纠结,居然一时间还犯难了。
说话之间我们也回到了咬口之中,十三他们早已经醒来了在火边吃东西,王熙见我们还打趣:“哟,铁子,你丫这泡屎可真是不小,一拉就是五六个小时——来来来,称一下少了十斤没有。”
铁子被羞得满脸通红,一边朝我身后躲一边骂:“好你个王熙,我出事不来帮我就不说了,现在还来说风凉话——桑榆姐,桑榆姐…”也不说出个究竟,反正就一个劲的喊桑榆。
桑榆瞪了王熙一眼,正准备说几句帮铁子求情,我在旁边开口了:“别!铁子你还真别找你桑榆姐帮忙——说实在的,你小子要不是平时光顾着找我师妹,嘛也不学嘛也不会,只想凭着一身佛骨混我们国安七部,那至于搞成今天这个样子?”随后我对桑榆一笑:“臊臊这货也好,免得一天到晚光知道吃吃喝喝不学无术…”
“呸!”谁知道桑榆直接就一个白眼球甩了过来:“乌鸦说猪黑,自己不觉得——你以为你比铁子好得到哪去?”接着一个瓶子就砸到了王熙身上:“话多!”
见桑榆发火我们这才老实了…
上去这次还真是让铁子受了点教训,颇为难得的感到了不好意思——也就是这件事以后那货才真的安了心,在老爷子手下学了法术之道,然后刻苦把自己的拳脚功夫近身搏击练了个十足,终于成为了我最大的助力。
当然那是后话。
桑榆护了铁子一把但事情不得不说,她把我的疑问提了出来给大家讨论,正当我们犹豫不决之际,那在旁边一直没有开口的yīn鬼说话了:
“那、那地方就是七杀碑的所在啊!”
第三百四十五节 天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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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鬼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他身上,一时间各种眼神啪啪的闪着火花在丫那小身板上轮来轮去,这货顿时吓了一跳:“你们、你们想干嘛?”
“不想干嘛!”我嘿嘿笑着团起拳头嘎嘣嘎嘣的揉,“昨天我记得你说过还要七八个小时才到得了——怎么今天一下子就说到了七杀碑的位置了呢?”旁边铁子恶狠狠的吐出口唾沫帮腔:“说!”
估计这次最郁闷的就属铁子了,上个大号结果掉坑里差点没把自己给卖了,那心情要何止不美丽简直犹若凄风冷雨——现在一听yīn鬼的话丫是倍儿激动,脸上青chūn痘也一颗颗的愈发蓬勃显眼,简直有种呼之yù出的感觉…
yīn鬼连忙摆着手解释:“不是你们想的,是我没说清楚!”他连忙双手在地上画个大圈,然后一指左边:“这里是我找到的入口,距离现在我们的位置还要翻山才能过去,七八个小时差不多…”接着,他又在右边画个小圈,圈旁边一指:“这是我们现在的位置,圈子就是这位…呃,这位裴先生所到的地方——这里应该距离七杀碑的直线距离很近,但是我从来不知道可以在这里找到入口进去啊!”
一说我们明白了,原来这就是很简单的山yīn山阳的问题,我们必须绕到山那边才能从yīn鬼所说的入口进去,白白多走上七八个小时——我根本不需要其他人的眼神,直接就猜到了大家的心思:
“呃,既然这样我们还是一起去,万一有什么入口之类的岂不是少走不少路?”
话一出口大家都表示同意,只有铁子脸sè变化不定,抽空戳戳我的后背:“别啊,刘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走那边去吧…”
我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说:“怕毛啊,刚才你是一个人三火不旺被人黑了,现在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催旺你三火就嘛问题没有了。也算是给你个机会报仇,对吧?”
接着一群人把该收拾的收拾了,该灭的火堆给灭了,没吃完的东西拿在手上就开始沿着回来的路径下山。
我一路上比较注意铁子的状况,在快到谷底的时候特别留心,可是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不但没有晕厥或者失神,就连稍稍停顿都不曾有过。说白了,光是从这点上起来这什么都没有!
不过我确实感觉到了种异常,虽然不是很强烈,但是还是有穿过商场空调帘时候的感觉,进来之后明显的温度低了许多。
天sè现在已经大亮,很多东西的很清楚:两边很宽,地下基本上是大大小小的石头,上去应该是很早以前被水流冲刷出来的沟壑,但是石头之间的缝隙里没有什么草,偶尔见几株爬山虎也是焉不拉几的样子,触手一摸……
果然,那植物的叶片下面呈现一种霜冻后的灰白sè,显然经历过极为寒冷的环境勉强活着,要说这里聚集了什么百鬼yīn气之类的倒是很像,有点那种味道。
正走着呢,王熙也不知道眼角瞄到了个什么东西,一边嘴里‘咿’着一边就跑了过去,他只略略一立刻就喊了起来:“来,来。”
那只不过是一块岩石,但是上面有个奇怪的痕迹:细长、狭窄、尾部尖利,整个颜sè都是红褐犹如铁锈一般,触手之处冰凉异常,但是某种说不出的刺痛感从指尖出现的时候却是火辣辣的…这种情况我不是很了解,一桑榆的面sè心中了然了——她很清楚!
我们一路继续前行,我则悄悄问了问桑榆,她也不瞒我,说道:“这是种地府火焰造成的痕迹。以前爷爷使用御神的时候我见过,有些从下面来的东西就有这个本事,只不过后来在阳间呆久了才渐渐弱了——来这次我们的对手也不简单!”
经历了那么多事,我和桑榆也算是从风浪中闯过来的,虽然这次事情颇为棘手,可是彼此眼中都只是决心,丝毫没有任何畏缩之意…我俩居然都笑了。
沿着铁子指的方向一路而去,大概又是二三十分钟,面前山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岩石,横在整个山谷之中挡着路,后面隐隐有巨大的轰隆声传出来,感觉上有什么山川河流之类藏在后面。
我们沿着山谷的边缘绕过一段,鱼贯出现在那大岩石的后面。
开始绕岩石的时候水声就越发的清晰越发巨大,当我们从后面出现的瞬间,一股cháo湿的空气直接扑到我们面上,整个环境居然全然不一样了。
一副极为壮观的情形出现在了我们面前,那是一个狭长深邃的裂口,就像是传说中的天坑地洞一样,长十来米宽三四米,无数交错纵横的岩石在洞口突兀的杵着,就像是怪兽的牙齿。天坑极深极黑,往下去黑漆漆的深不见底,一股股风从里面带着水汽冲出来,惊心动魄慑人心魄!
我捡了块鸡蛋大小的石头朝下面一扔,眼那石头在风中略略一顿才继续下落,心中就有了数:“罡风?”
“罡风!”回到我的是十三少,他站在天坑边上伸手出去感受那力度,随后点头:“而且是根据时辰变化强弱有增减的罡风。”
“那好!”我转过头去,一眼就见在旁边茫然无措四处打望的铁子,连忙喊了一声:“喂,铁子!你昨天晚上见的那块大石头在哪?”
“大石头、大石头…”这货嘴里念叨着四下观望,半响转过来露出个二货脸:“都不一样啊,根本就没有那个大石头——刘哥,不是这地方吧?”
难道是找错了?现在一群人都盯着我想我拿个主意,这种情况下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半猜测半询问的来了句:“要不我们四下再说?”
大家答应一声就开始四散找那石头去了,只有十三留在这里盯着下面,他说:“我留着,你们要是找到了就叫我一声!”
大石头后面其实没多少的,山谷还是山谷峭壁还是峭壁,除了那天坑贴着岩石之外都是一目了然。我们一群人在里面转了半天,任何一块超过两米的石头都叫铁子过来,可是每一次丫都是二货脸,然后摇头说‘不是’。
当时我也很迷惑,按照yīn气聚集来说这里基本上算是中心了,那罡风中的yīn冥气息浓郁得就像是臭水沟一样,任何一个只要能识yīn破阳的风水师都得出来更别说我这yīn阳眼了,要是错了…除非我这眼睛出毛病了?
当然,再或就是那百鬼进出的所在根本不是这山谷的汇yīn所在?
正在我和桑榆讨论这事的时候,那边十三突然叫了——他手中握着个电筒对着天坑的下面,另一只手挥舞着:“老刘,过来!”
走过去在他的手电光下,我居然见…
就距离洞口十多米多的地方,竟然有个类似平台的存在,上去如同淤泥沉积或者说是沙土堆砌的一样,上面一串脚印清晰可见!
我从桑榆手中接过红外望远镜一瞅——尼玛!脚印正中居然是大大的‘nike’几个英文!
连忙把铁子这货喊了过来,把丫的脚底板翻过来一瞅,好家伙,正是铁子的脚印!
这意思就很明白了,其实铁子昨晚上一直认为自己是在山谷中走,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其实已经下过了天坑,而且自己浑然不觉!
必须下去!
绳子和快准备好了,加上一些原本就带着的登山工具,我们一行人依次从洞口准备下去。由于这里的环境比较特殊,我是一个人都没有准备留在上面,桑榆、王熙、十三、我、崔大爷、铁子,一行六人依次把东西整理完毕轻装上阵,除了一点食物和饮水、照明用具之外就没别的杂物了。
至于说其他的东西,比如毯子之类的全部留在了上面,一是下面带多了东西碍手碍脚不方便,二是我也觉得这事情快结束了不用再准备那么多。
至于说能不能出来我倒是不担心,因为我还记得那三个旅行者的话,他们都能从下面摸索着出来,难道我们还不行么?
在下去之前王熙试着招出了小筒子准备下去探探,可是刚把小筒子弄出来就发现了不对——他和小筒子之间那道若有若无魂魄之间的联系似乎突然变得异常淡薄,就像是被什么东西吸收了一般,而小筒子本身却在不断的变深、变黑,像是某个玩意儿正在争夺控制权似的…
御神,首要的就是御使,若是不能御使的话一切都是假的——王熙根本没二话就把小筒子给收了,然后告诉我这情况,明说,估计下面五鬼和御神都是不能用的。
整顿完毕,所有东西都绑结实了,我们这才开始放绳,一端在大石头上捆着,另一边绑着个铅坠哗啦就扔了下去——很快下面出来啪嗒一声响,应该是触底了。
我自然一马当先沿着绳子爬了下去。
这时候的罡风已经弱了许多,朝下的时候没有多少难度,但是那风吹在身上的感觉很难受,像是一千只蚂蚁在你身上爬啊爬的,又痒又冷极不舒服。
当时只关心身上去了没太在意,所以我踩上第一脚的时候没太注意脚下的异常,后来是大家都下来以后才见了——那nike标记的脚印居然不见了!
第三百四十六节 天坑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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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斜坡从上面起来的时候感觉像是浮土所堆砌而成的,但踩在上面才知道不是——这整个就是一些淡rǔsè的岩石,在rì积月累的风吹rì晒中变了颜sè,不过着像而已…
可这既然是岩石,那又怎么会留下脚印呢?还有,这里如果没有脚印,那铁子究竟来不来过这里也就不得而知了!
这里属于个半坡地势,那滑滑腻腻的感觉让我了解这里并不是合适讨论事情的地方,没多想就开始朝下走——边上的岩石有些凸凹有致的抓手处,这让我在下行的过程中省力不少,还算是顺利就到了天坑的下沿。
虽然是下沿,但是这并不是天坑之底——地上的缝隙或多或少或宽或细无数,每一道都深不见底,手电光照shè其中的时候见黑漆漆一片,不知道究竟通到了那里。
那一股股带着水汽的罡风就是从这下面吹上来的。
缝隙最宽的不过一尺,窄的只有几寸,把坑沿切割得密密麻麻好似筛子,若是七杀碑藏在这里,那必然不会再向下了——果然yīn鬼很快给出了我们答案。
yīn鬼在这里东瞧西瞧,突然面露喜sè道:“是这里了,是这里了!七杀碑的味道,确实是七杀碑的味道啊!”说完,这家伙居然直直就朝着旁边走了过去,同时连连招手,“这边,那味道是在这边!”
这时候我才发现天坑从上面是一道裂缝,下面更是裂得厉害,那细长的裂缝一直朝前延伸,也不知究竟有多远。
我只能给后面甩了句‘小心脚下’,就急急忙忙跟着yīn鬼而去了,后面很快亮起了一片雪白的灯光,以及桑榆小心的叮嘱:“你也是!”
从过去几十米后景sè一变,不知道怎么突然见了淡淡的光亮,我左右一,发现在缝隙在此有了个分叉,那光正是一条分支里面透过来的。
这分叉的地方是块很大的石壁,感觉上像是小时候把树从上到下砍开以后塞进去的石头一样卡在其中,我小心翼翼的绕过岩石一——
里面居然是个极大的水潭!
水潭上去寒冷若冰,一层薄薄的雾气笼罩在上面,旁边的石壁晶莹剔透点缀着点点星光,反shè着那水潭中的光芒——yīn鬼正站在水潭边等我,一指那潭底:“就是这里了!”
放眼去,就在那水潭的底部有一块石碑,和普通的石碑没有任何区别的躺在下面,上面结着一层冰霜。正是这里面的石碑在发光,通过冰霜再通过水潭,最后被石壁上的云母片再度折shè,于是整个分叉这里就有了种悠然的光芒和淡淡的绮丽。
正呢,后面突然白光一晃,然后就是无数嘈杂的脚步声——王熙那家伙大惊小怪的叫了起来:“哇,这里好漂亮!”
“别光那边了,过来,这里面就是…咿?怎么了?”
灯光这么一照,那潭水不知怎么就升起了浓稠的烟雾,再的时候就变得朦胧起来,那七杀碑藏在水下基本上是点都不出来。我心念一动:“都把电筒关了,不然不见。”
很快这里又恢复了最初的sè彩,那浓稠的烟雾也渐渐消散了,一群人陪着我那水底的七杀碑,正在这个时候,我耳边似乎传来一声哗啦的拖拽声!
一开始我还以为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由于铁子的故事所以心里一直想着那带着脚镣行走的百鬼才有了幻觉,可是当我再次凝神的时候又听见了!
其他人正盯着下面的七杀碑啧啧称奇,十三和王熙小心翼翼的商量着什么,而铁子在给崔大爷讲解这一切,桑榆则是出神的盯着那碑——对于美丽的东西桑榆抵挡力也很弱,估计是被吸引了。
似乎只有我一个人是真的听见声音了。
要说完全不怕那是假的,这里不管怎么说也算是聚集了几个法门中人,但是声音只有我一个人听见——无论这里是什么异状或者怪物,那本事绝对不小,来我们必须先发制人了!
仔细一判断方向,那声音似乎是从我旁边传来的,于是我探头过去一,那墙壁上有一道细细的缝隙,外面覆盖了一些云母片遮住了大部分,但是还是依稀能见它的存在。
声音第三次响起来的时候我算是确定了,没错,绝对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这么仰头倾听的动静虽然不大,但是大家都发现了我的动作,桑榆顺着我的眼光一发现了缝隙,于是问道:“那是什么东西?”
“不知道!”我回答问题的时候并没有把目光离开缝隙,“但是里面有声音传出来,我想是有什么东西吧?”
“声音?”桑榆奇怪的反问道:“你听见声音了?是什么声音?”
“不知道,好像是铁子所说的那种哗啦声,但是我不确定,”我指着缝隙:“或者是鬼魂或者是僵尸都好,反正是有东西在里面……”我略略一抬头,见桑榆正一脸茫然的盯着我。
“不会吧…”她明显还纠结在上一个问题里,“我可是什么也没听见啊——你们呢,听见什么没有?”
铁子和王熙异口同声的回答:“没有!”随后是十三略略摇了摇头,然后那崔大爷也是一摊手笑了笑…最后yīn鬼沉默不语,想了半天才吭气:“我也没有!”
“擦!这还奇了怪了!”我一下子牛脾气就上来了:“合着你们嘛都没听见就我听见了?”
几人对一眼缓缓点头……
“行吧,我过去,暂时把这七杀碑的事情放放!”
说实话这倒不是我故意犯浑,而是我觉得那声音总有点什么怪处吧,要是不弄清楚就轻易去处理这七杀碑,感觉上总怕有点什么意外似的。
缝隙里面吹出阵阵的冷风,凉的直透骨髓,也不知道后面连着那里,我靠近石壁朝里面一…哗啦又是一声响!
爬进了缝隙之中发现这里还很宽,足够一个正常体型的人进进出出,我把头伸到缝隙边朝里一,那深处居然有个黑乎乎的人影!
屏住呼吸拿起手电一照,顿时白晃晃一片照得我眼睛生疼——好吧,我承认我忘记了这事云母片的地层,那里面无数的云母折shè光线立刻把我搞的有点难受了。
关了电筒以后我直接使用了yīn阳眼,在yīn眼下见那里面果然是个人,!
缝隙的尽头人坐在地上,全身黑漆漆的不出颜sè,唯一可以分辨的就是身上衣服布料似乎都腐烂得差不多了,变成泥状的东西粘在身上,但是奇怪的是他的皮肤居然是一种惨白的颜sè,不腐不烂不朽不枯,像是个坐化的肉身菩萨似的。
这里面上去湿漉漉的,再仔细瞅瞅,下面似乎还有点水渍,不知道是那里来的。
我正在那东西,突然就听见了一身叹息,似乎某个人在窒息的瞬间吐出了最后一口气,把对阳间的留恋和yīn间的恐惧全部吐了出来。
我也是人也有恐惧,虽然说会点法术有点小本事,可是每次遇上这种不太搞得清楚状况的东西多少还是会发毛,当时心里就咯噔一声…
这关键时候居然后面有人嚎了一嗓子:“刘哥,这边还有裂缝!”
这一嗓子把我吓够呛,回头一是王熙那货——丫正一手指着旁边满脸笑容的表功呢:“你,这边也有,那边也有…”顺着这货手指的方向我一,嘿,你别说,还真有好几道缝隙,刚才站在水潭边角度不对没有发现,可是现在换了位置一就明了多了。
加上我这里的正好七道缝隙,每两道缝隙之间的距离不等,上去似乎吻合某种我熟悉的东西……但是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这种情况下发动人民群众的智慧就很关键了,我恩恩两声说道:“一共是七道缝隙啊,这玩意儿多少会代表点意思吧,桑榆,你们……”
当时我正想问桑榆他们能不能想到点啥,可是这时候猛然背后一股腥风朝我扑来,速度非常的快,同时那哗啦声一下子剧烈的响了起来!
我这时候正是侧面对着缝隙里而脸朝着外面,那姿势完全不能应战,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猛然拔身朝外面一冲,手在缝隙边缘扣着这么一个折向转身——
一个黑影带着腥风就这样从我身边哗得冲了出去,挥舞手中的铁链显然没有料到而扑了个空!
与此同时我见那几条缝隙中也先后冲出了黑影,都和这里面的差不多,全身都是腐坏的烂布泥糊在身上,手中挥舞着一条铁链——那铁链上带着斑斑点点的赤红,上去还有隐约的火星在燃烧!
“大家注意了,这是…”我刚开口就听见桑榆比我还激动的开始叫喊:“大家注意了,这是收魂鬼,手中的铁链千万不要碰,染上了之后会把魂魄烧掉的!”
不过无论我和桑榆的喊叫似乎都有点迟了,在我们还没喊出口大家已经实枪核弹做好了迎击的准备——最靠谱的是崔大爷,人家猎枪已经瞄准了。
下一秒就是声巨大的轰鸣!
“啪!”
正对崔大爷的一个收魂鬼全身雷击一般猛震几下,啪嗒摔地上了!
第三百四十七节 收魂人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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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家伙摔倒的一瞬间我们确实欢呼雀跃了,那高兴的理由很简单啊——这怪物也不咋样,随便就被一老掉牙的火铳摆平了,那能力也大不到什么地方去!
不过只持续了几秒钟时间我们就全部傻眼了,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那怪物的身体居然蠕动着又爬起来了!
现在这情况大家都很明白了,也就是说七个收魂鬼并不是简单的鬼魂而已,而是有了胃体的收魂人胄,现在那玩意儿身上被炸出个偌大的口子,伤口皮肉都翻着花儿,但是没有一滴血液或者其他液体流出来,就像冰冻后的死猪肉一样。
旁边几个家伙已经聚到了一起,不出来还有点分为合围的味道,前四后三攻守兼备把我们堵在当中——那王熙哗啦一声拔出武士刀就要冲,我赶紧把这家伙拖了回来。
“别啊,他们人多我们人少,这么混战只有我们吃亏!”我从口袋里掏出备用的铜钱剑扯断,用散钱在地上迅速摆出了一个‘六己六庚阵’,一边招呼着:“全部进去…”一边转身准备再来——谁知道我背后桑榆也已经摆出了个法阵,使用的正是桃木钉和符箓。
这一刻桑榆正好收工,她两步跨过来和我背对背站在一起,问道:“你这是干嘛的阵?”
各门各派的阵法都有差异,或者只是小小的变化一下方位作用就大不一样了,所以桑榆这一问也并不奇怪。我拔出杀神刃握在手上道:“我这是很简单的缩地之术,和八卦阵差不多只是用来迷惑鬼怪的玩意儿没多大实际用处——你呢?”
“那没用!”桑榆同样拔出了尺剑,“这些家伙就算困得住一时也困不住一世,只能消灭掉!不过我这法阵对他们用处也不大,只不过是稍微减弱速度而已…小心!”
正说话她那边似乎有什么东西冲过来了,我随着桑榆的前扑一个转身,见背面那仨已经冲了过来,于是大叫一声就和桑榆并肩子上了!
后面传来王熙的叫喊和乒乓作响的砍杀声,估计他和十三也冲了过去!
我面前那怪物呼一声就到了面前,手中的铁链高高扬起——自行车链条锁都扛不住的人绝对不会去硬扛那玩意儿的,于是我侧身一躲,挥手锵的一声砍在了他身上!
刚才崔大爷那老实火铳一枪破防,以为自己手中的家伙也有这般威力,可当我砍上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明显是轻敌了,也不知道这家伙那一身的皮肤到底有多硬,反正这一刀是无功而返了——虎口的酸麻传来让我整只右手都是一颤,差点把杀神刃给扔了!
“别砍,捅!”比起我来说桑榆似乎对付这些家伙更有经验,横着砍的受力点太大再锋利的武器也发挥不出多少功效,但是用刀尖这么捅下去就不一样了。只见桑榆紧握着尺剑从俩人胄之间穿了过去,紧接着一个转身朝着其中一只的胸口分心便刺,这一下还真管用的很,那货顿时被刺出了个明晃晃的窟窿!
这…桑榆估计当时也愣住了,猜是因为这一刀实在太容易了有点没弄懂,心中说不定还在念叨:‘这家伙怎么才这点意思啊?’可是就在她这一愣的功夫,那人胄忽然举起一只手哗啦横向一拉,那铁链画着圈子就朝她头上抽了过来。
这一下要是挨结实了,就算不是什么燃烧灵魂,那脑袋被开瓢也是避无可避的!
面对这一幕桑榆估计也吓得不轻,她尺剑都顾不上朝外抽回就拼命朝下面猛然一蹲——那铁链险险之间从她头顶就刮了过去!
“哼!”桑榆两脚一蹬地猛然发力,身子哗啦一声躺在地上朝后滑了两米多远!
到这一幕我也顾不上捅还是砍了,抬起一脚狠狠踹在面前那收魂人胄的小腹,虽然脚上传来股子大力让我痛得厉害,可是依旧把这货踹得蹭蹭蹭倒退了好几米!
随后我一个转身,两三步冲到了桑榆的身边,“没事吧?”
桑榆正好一骨碌翻了起来,脸上尽是愤然之sè:“这玩意儿那皮是种上去的,太硬了,我们手上的武器太小了没用!”
“那怎么办?”说话的时候我还抽空了眼背后,那边乒乒乓乓打得比我们热闹多了,十三王熙崔大爷yīn童加上个旁边抽冷子的铁子,五人正围着个收魂人胄狠扁,有一刀没一刀的朝着身上戳啊捅啊砸啊什么的,另外三个人胄明明距离他们只有五六米,可是死活走不过来。
六己六庚阵就是这用处,能迷惑鬼魂yīn物让他们不能顺利的走到想去的地方,而人却可以直接跨过铜钱围殴鬼魂——上去倒是有点用处,但是这阵法的劣势也非常明显…
它所能持续的时间根据鬼魂的yīn属煞气各有不同,要是厉鬼之类的话差不多也就坚持个七八分钟了事——眼那边围殴半天没取得实质xìng的破坏,我心中不由得微微有些诧异了。
那人胄还是站着,拼死拼活的想把手中的铁链抡起来,虽然说身上大大小小无数个窟窿眼明白是被弄出来了,但是谁都能出这伤害并不深,也就是说还不能把这家伙彻底给废了。
这边三个人胄由于桑榆的法阵还好弄一点,所以她一刀也就戳了个窟窿,可是现在那些家伙稍稍一顿就又扑了上来!
这次我和桑榆迎上去的时候心中都有了个谱,我们只是很简单的做两件事而已,躲开铁链和踹开人胄,同时飞快的商量对策——说是我俩商议,其实第一句话我就是冲着yīn童去的:
“守童,你不是镇守七杀碑的么?赶快给我们说说这是什么玩意儿,该怎么弄?”
守童的声音明显带着种不确定的哭腔:“这是当初安置在这里的七星人胄,主要是对付逃跑出来的冤魂厉魄,但是…”丫突然声音提高八度‘呀’了一下,好像是骤然挥出去一爪,然后才继续说:“…我不知道它们怎么会袭击我们的啊!”
“你的意思是说这玩意儿和你属于一边的,现在叛变了?”我被他的话搞得莫名其妙:“人胄这东西也能叛变?尼玛,你不是在玩儿我吧?”
那边王熙立刻就接了话,显然他们现在也打得非常不爽心中颇有怨气,一张嘴他就直接嚷嚷起来了:“你他妈忽悠我吧?我为什么老是觉得你现在是骗我们过来填坑呢?告诉你,要是真被我抓住证据了,老子一定…”上去王熙那优雅的二代哥由于和我们在一起厮混久了也沾染了些恶习,一生气就直接自称‘老子’开喷,完全没有了最早那种绅士风度。
当时这话没说话桑榆明显恼了:“闭嘴!少在这里说那些有的没的!”她忽然朝右边一闪我也就势望左冲出去两步,把当中个甩来的铁链躲过,随后两人同时出脚踢在这货的腿上,那家伙一个正扑就摔在了我们面前。
一起朝后退了两步,桑榆这才继续:“守童,你赶快给我们说说这人胄是怎么弄的,有多少说多少,我有没有什么办法!”
人胄的制成方法很多,虽然统一都是这个称呼但当中的分别很大。一般来说,人胄是一种天然形成地怨蘖,如果尸体充满怨气,且尸分离,一些修仙的畜牲便会从腔子直接钻进死者的体内,以怨体的内脏为食,并以此怨体为食,而借助畜牲修仙地yīn气。被占体为穴的尸身也不会腐烂。rì久天长,畜牲之体会与怨体合二为一,也就成了所谓的人胄。
但是人为制造的人胄就不是这样了,大多数时候都是分成两步:其一选择合适的身体,也就是我们所说的‘胄躯’,然后把人先是采用各种折磨、各种虐待来杀死,让人的身体中充满了怨恨、恶毒、不甘、痛苦、愤怒…等多种多样的怨气,然后用特殊的东西锁住全身经脉,把一切锁死在躯干之中;其次就是选择天地之间一个仇恨深重的鬼魂,针对需要对付的不同目标这鬼魂也有所不同,但是大多数时候是和直接目标有着深仇大恨的。把这鬼魂的三魂七魄抽离一丝来封印进行鬼祭,让其痛苦难受最终疯狂,然后由人胄的泥丸宫灌入,由此就基本上成型了。
但是这七星人胄明显有所区别,一是说意识上面应该比较清醒能准确知道自己是镇守七杀碑的,二是说他们的皮肤别说一般人胄,就连古僵也没那么坚韧,所以桑榆对此才有了这么一问。
守童还没答话就听见十三轻轻说了句:“过去说吧!”紧接着是一声脆响似乎他帮着挡了个什么,守童随即很快跑到了我们身边——刚来就遇上个人胄正好扑过来,于是这家伙一挥手臂哗啦在丫身上挠出来根白条条的口子。
伤口或许比那边的几个甲胄身上要深,可是依旧没有伤及要害——桑榆的尺剑把这家伙落下的铁链朝外一拨,着急道:“说啊,到底有什么区别!”
yīn童盯着那白条条的口子了几眼,突然话语中兴奋起来:“我想起来了!”
三百四十八节 一波又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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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īn童想起的事情说实话还真是有点用——他告诉我们:当初为了增加胄躯的怨毒,所以最后时刻先是把这人的魂魄拘禁魂魄之中,然后依次砍掉四肢,剖开小腹,沿着脊梁把人一块块切开……你能猜到一个人死之后不能离开身体,眼睁睁着自己被人大卸八块的那种痛苦么?
接下来等人被彻底切开之后,又用牛筋和麻绳把尸体一块块的缝合起来,脊柱和断掉的骨头由钢钉接上,随后再把这皮肤剥掉缝上一种白sè的海鱼皮,极大的增强这胄躯的防御力——由此就得到了一个怨毒极深、仇恨巨大又刀枪不进的收魂人胄了!
到这个程度事情也算是个极致,连我都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能更大的增加其威力了,出这个主意的术士不是天才奇葩,就一定是个变态恶魔!
当那家伙说道这里的时候其实我明白了他的意思,从简单的来说就是人胄的躯干其实是有缺陷的,只不过被白鱼皮所遮住了而已,若是我们下刀的位置选择那些曾经砍断的地方必然可以事半功倍!
我猛然退后几步张开了yīn眼,面前三个人胄的身体全部是些黑乎乎的影子,但是那影子却有一些灰扑扑的线条遍布身体各处,上去和yīn童所说的差不多——于是我大喝了一声:
“腋窝穴、肩颈穴、天枢穴、鸠尾穴、廉泉穴…这些地方能捅进去,赶快!”
话一出口我已经朝着正面的人胄扑了过去,在躲过这家伙甩出的铁链之后身子高高跃起,把手中的杀神刃朝着他的肩颈穴猛然一插,只听扑哧一声全部给扎了进去!
随后我借着下落之势就这么一拉,手上那股力量加大把这家伙沿着灰线的地方瞬间拉出巴掌宽的口子来…旁边桑榆他们也没闲着,手起刀落朝着我所说的穴位发力,只听扑哧之声不断,面前的几个人胄居然被我们切出了无数的刀口,像是个被玩坏的洋娃娃!
伤口都比较宽大,而且切面在缓缓的蠕动有种回收的势头。
不过那些切开的伤口就真的不下去了,他们体内基本已经腐烂得差不多了,像是一团团的烂泥在身体里面藏着,中间是无数白sè的触手裹着这些烂泥连接到胸腔腹腔壁上,整个内壁都是肿胀腐烂不堪,各种青绿rǔ白的液体在噗噗的从那些器官中涌出滴落在地上,无比恶心。
“cāo!”我不由得骂了一声。
大家都发出了类似咒骂声,不过好在都是门内的人,嘴上不闲手上也没停着,一道道从我所说的位置捅下去之后一拉,没多会第一只被再次肢解的人胄就出现了!
“加上香灰和朱砂!”桑榆边打边提醒,手伸进袋中也摸出了一把,当她拉出一条口子就撒上一些,上去伤口自己恢复的速度
到了这个局面我们自然不客气了,大家一拥而上手脚并用,很快把这几句人胄切成了一块块的碎肉——那些碎肉在我们面前开始发黑变灰,然后真的就变成了泥!
倒不是说人胄只要被切开就会散去魂魄消失,而是因为我们这里每个人手上的武器都是法器,同时又洒进了朱砂等物,这些胄躯切开之后魂魄无所依凭加上被这些东西一冲自然扛不住就消散掉了。
按照一般的惯例和自己的兴趣,我自然和桑榆开始打扫了战场,把符纸引燃扔到泥块之上炙烧,火苗呼呼的就起来了…
眼就要烧完了,突然我耳边传来王熙大惊失sè的叫声:“哇!什么玩意儿?”这一声喊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所有人连忙转身朝着这家伙瞅去。
靠!这是什么东西?——水面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团团的白sè触须,紧紧是大指头粗细却多得一逼,现在那些触手笼罩着一身淡淡的青绿光芒,一点点湖中朝岸边飘来!
“又来了?”铁子差不多要哭了,这家伙你说什么时候见过这种场面,当初克拉玛依虽然有鬼只不过一回合买卖,那像是现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脸喘息的机会都不给?
没人理他,基本现在所有人都在倒腾自己的法器,该擦擦该洗洗,重新拿出朱砂和香灰收进顺手的口袋中,然后是加紧烧掉其他的碎尸。
渐渐的那红光触手越来越近,触手下面的身躯也渐渐露出了脸,直到近处我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说实话,这东西我似乎从来都没有见过——
这东西算是什么?一个人还是一个动物?或者说是昆虫?要不然,这是植物?
这玩意像是把人脸用一百迈的速度砸在钉板之上,然后随便揉两下就拿出来用了。他身高差不多是一尺左右,全身布满了鳞片,一个章鱼须似的独角在头上顶着,也就是我刚才认为是触手的东西。
很快这些东西就开始朝岸上爬了过来。
我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在这种情况下我的本能让我采取了主动进攻,反正这里的东西绝对不可能被归类到什么保护动物之中,杀了也就杀了。
每次都这样,当我想动手的时候总有人抢在我前面,虽然说王熙桑榆都扑了过去,可他们还是慢了一步——十三的飞流星呼一声就从他们身边掠过,直直打在了当前一个家伙的身上。
一声尖利的嘶叫响了起来,远远的掉进水中——这时候叫声才戛然而止。
我很好奇的朝着其他怪物去,原本想见到的是这些家伙知难而退全部跑了,但是当我按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妥!
那些爬上来的家伙没有继续朝我们靠近,只不过站在那里,但是五秒钟之后我赫然发现他们的鳞片开始动了起来!
随后一点点红sè的什么虫子开始出现在空中,快速朝我们扑将过来。
尼玛!原来那些怪物身上的根本不是什么鳞片,而是一片片不知道的甲虫,他们的个头虽然不大,但是全身赤红无比,在空中画出一圈圈的红晕。
由于现在距离很近,那些甲虫只不过翅膀随便扇两下就到了我们面前,我来不及防备只能胡乱挥舞自己的杀神刃,一旁边大家也都各自挥舞武器开始阻挡那些玩意儿。
“聚拢,聚拢!”我唯一就是说了这句话,希望大家集中在一起能相互照应一下,话一出口大家全部朝我冲了过来,那速度一个赶一个快,可是…排头的竟然还是铁子!
十三则是留在最后,一边照崔大爷的背后一边格挡着空中的甲虫!
我们这挥刀也不是徒劳的,很快就是一大堆的甲虫被我们扫到了地上,这些家伙只要一死,顿时就变成了黄白sè的脓水,沿着地面嗖的就不见了。
这东西上去个头不大,但讨厌的是数量实在太多了,层层叠叠飞过来飞过去,一个不小心就可能被这家伙爬到身上。一群人全部是有什么用什么拼死挥舞手中的武器,极力靠拢一起相互照应。
“啊…”我背后突然传来了桑榆的一声惊呼,顾不上眼前我就转过了头,只见几只甲虫居然已经落在了桑榆的肩上,她正在不顾一切的甩手甩衣服,想要把这些东西给抖下来。
坏了!这时候我才想起桑榆平时最讨厌的就是蟑螂,也不知道为什么一见那玩意儿就有点毛骨悚然,现在这甲虫——我能说他妈的样子和蟑螂实在是太像了么?
我顾不上危险,连忙冲过去帮桑榆把肩上的甲虫拍掉,匆忙中似乎见自己留下的缺口被十三一个箭步冲过来堵住了。心中正有点安慰感升起,一只甲虫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的手上,吓得我是连连甩手,好不容易把虫子甩开,眼中却得很清楚,这些东西虽然背后起和小强一般无二,但实际上它们的口器却是和个兽类的口器差不多,居然有个乌黑发亮的舌头能伸出缩进,不断的吞吐。
把桑榆身上的虫子全部弄下来她也安心了点,重新把掉落地上的尺剑握在手上,就这样藏在我的身后寸步也不敢离开,上去依旧是心有余悸——但就算是这样桑榆也没闲着,她突然就叫了一声:“辟云,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
我放眼一大家的情况都不是很好,十三手里的流星飞舞那笼罩的范围巨大,可是近处常常有漏的虫子飞了进来搞的他不断收势回击;王熙铁子在一起也基本是为主铁子溜后面藏着——唯一上去好点的居然还是yīn童和崔大爷两人。
两人基本上是背靠背在应急甲虫,不慌不忙把飞近的甲虫或者拍或敲击落,然后就是脚下脆响一声踩死,偶尔有什么漏的也不过略略侧身就躲开了。
旁边突然听见了喋喋喋喋的笑声,我一,那些刚开始头上有犄角,身后带尾巴的怪物已经差不多都上岸了,顶着个猪尾巴触手远远的把我们围在当中,一个个虎视眈眈露出满嘴白生生的牙齿…
原本覆盖在身上那些密密麻麻的虫子已经离开,我也清楚了这些东西的本来面目——应该算是个活物吧?
三百四十九节 十三的道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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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东西上去就像是个子很小很矮,原本应该是肌肉的地方变成了腐烂流脓的臭肉,而且那些烂肉上面还有一个个的凹坑,应该就是当初甲虫所附着的位置,现在里面一股股白sè的浆液从其中流出来滴落地上,顿时散布出来一种不可言喻的恶臭!
这些家伙的脸像是个猴子,只不过嘴巴很大已经裂到了后脑勺,满口尖利细碎的牙齿中是条细长的舌头,前段分叉,不时哧溜一声吐出一截,然后又猛然缩了回去。
这些家伙虽然可怖,但是神情上却很轻松,感觉上是一群等着动物死去就餐的秃鹫,只要现出体力不支的样子它们就会猛然扑将上来,把我们咬死撕碎,再一块块的吞下!
这时候还能等个屁啊,有什么能耐就使什么能耐才是王道!
我猛然把眼睛一闭,睁开之时已经贯通了yīn阳,那股地府中的yīn气在我的注视下渐渐抽离而出,在我们脚下的某处开始盘旋蠕动,越来越大越来越猛——眼就能引出来对付这些怪物的时候yīn童突然吼了一句:“不能用这招!”
“什么?”我猛然一愣,随即反问道:“为什么?”
“你那是地府之气,地府之气啊!”这家伙大声吼了起来:“这些东西都是七杀碑所镇而没有进入轮回的鬼魂化形,它们最需要的就是地府之气——只要你把地府之气灌进来,那这些鬼魂就能瞬间吸收yīn冥力量发生变化,到时候更加不好收拾!”
这话一出口我和桑榆都有点傻眼了,原来这些东西是yīn魂?我俩竟然没有出来!
那些七杀碑中镇压的魂魄太久,多少都有点朝着厉鬼变化的趋势,它们吸收了太多来至阳间的yīn气已经有了些许鬼xìng,但是毕竟是没有接触过地府的yīn气——要是从游来说就是到了转职的时候,不管现在的属xìng是什么,但是一旦转职必定更加厉害!
可是现在的情况颇为纠结:使用yīn眼的话必然造成yīn魂的变化,到时候我们面临的危险可比现在大多了;若是不使用yīn阳引来地府之气,那好,光这些甲虫就可以把我们给废了。即使现在我们已经干掉了几百上千的甲虫,可对于总数来说没多大影响,感觉上是俯身从水缸中喝水,虽然你自己是涨得喝不下了,但是对于水缸没多少影响。
我恨恨的骂了一声,然后开始用尽自己的力量散掉那已凝聚的yīn冥之气——这时候我突然发现了个奇怪的东西!
有种清幽的光芒在十三身上出现了!
又来了!
大家还记得我当时在小鬼子的八佰八法阵中的事情吧?十三那货突然暴起发招,把一群阵中饿鬼咔嚓咔嚓全部给掐死,同时也把自己给废了…当时我就猜测这货是传说中的道骨,而是等他醒来之后时却不怎么能确认,失忆是最起码的,然后就是身上那种淡淡的香味愈加清冽心脾,但是最后居然没有任何的异常光晕!
佛骨是淡淡的金光,道骨是清幽的蓝光,这两样别人不出来可是yīn眼无碍——老爷子当时是这样给我说的。
现在我居然在十三身上见了那道光——用歌词来说就是这样:灵魂在招唤,唱着古老陌生熟悉的歌谣,天空在微笑,我的世界缤纷闪耀…
尼玛,果断有救了!
这道光的出现标致着十三那货的道骨已经完全苏醒了,虽然不会像是上次那样奔放豪迈,但是配合佛骨有个类似的大招可以用出来!
这是很早以前茅山的故事,传说中是张天师最初施展出来的,这故事法门中人很多都知道,可是一直流传到现在都没人真的验证过。不是因为说没人想验证,而是那佛骨道骨实在是太难找了,就算找到了也未必有这么多yīn魂之流的来试验…
当年张天师还是少年的时候,云游之中见一高山,那上面云雾缭绕山势险峻,内中奇峰怪石更是不计其数,心中一动就上了山——当年他的目的也不是什么斩妖除魔,而是想要能不能寻到一两个道友之类拜访一下,一是交流彼此的见闻;二是增长自己的阅历。
在这种情况下他老人家就高高兴兴的上了山。
这山确实是陡峭无比,张天师花了一整个白天也不过就是到了半山之腰,由于寻找不到借宿的所在只能在一棵大松之下露宿,谁知道半夜出现了异状。
当时他正睡得很熟,突然听到了一阵锣鼓之声,醒来之后循声一路而去,转过两道弯后发现一个大大的庄园!白天的时候张天师已经过这里没有任何东西,现在出现庄园必然是有妖邪,所以他使用法力把自己的道骨隐藏起来,装作个懵懂的书生就上前敲门去了。
要说别人可能还不行,但是张天师是古往今来一大奇人,道骨和法术神通年轻时候就已经苏醒了,而且几次奇遇让他拥有了远超常人的本事——以往的历史中从来没有这种少年法师,所以他倒也是算钻了个空子。
门被敲开出来个老人,就问张天师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之类的问题,他只能简单的回答是上山的书生,想找个地方借宿之类的话,没想到那老人一下子就答应了。
他还笑呵呵的说道:“今天算是客人你的运气,正好是我犬子娶妻的rì子,家中备有酒菜,请不要客气,随意吃喝就好!”
一边说着一边把张天师引进了院中——进来一,这里居然是个大大的院子,里面摆了三四十张大红楠木的八仙桌,无数客人正在高声谈笑、大口喝酒,端得是热闹非凡喜气洋洋。
老人很高兴的就把他引到了一张桌子坐下,然后叫人招呼他,但是张天师只是一眼就出了其中的诡异。
这里的客人虽然各个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但是在张天师眼中却出其实都是獐头鼠目、面目狰狞之辈,当中还有什么露出尾巴的啊,发间有角的啊,脚上带爪的啊…不计其数;更有那席间的酒菜,竟然都是人心人肺,四肢头颅这些,血肉模糊的有,烹炸煎炒的也有,一就是人肉大餐!
张天师也不动声sè,就那样坐在桌边,不言不语也不动筷子,直想后面会如何——果然,过不了一会那老人走了过来,边说自己招呼不周边给张天师布菜,热情洋溢的请他随意。
可是张天师依旧一动不动,也不说话,只不过嘴角露出个冷冷的笑容。那老人一顿时露出不悦之sè,喝道:“你到我家来借宿却又不吃不喝,难道是不起我?”啪的一拍桌子就站了起来。
这一下桌上的其他客人连忙起身纷纷劝说,有的叫老人家消消气,有的劝张天师客随主便,唱红唱白的都有,反正意思就是无论怎么样叫他还是吃一点。
张天师自小苦读《道德经》、《河图》、《洛书》领悟其奥妙,十九岁就已经设帐讲学,可见他的根基自小就有,而且极早出了神通,这种情况下难免也有点年轻人通有的毛病,就是年轻气盛——当时他不由连连冷笑,一伸手就把自己的宝剑给拔了出来,喝道:“一群邪魔外道,居然想骗我吃下这种污秽邪恶之物!且不要走,吃我一剑再说!”
按照张天师所想,那些怪物在见他拔出宝剑之后必然惊惶无比,四散逃逸,自己则能趁乱就把主脑给收拾了——但事情的发展却和他所想的完全不一样!
只听的轰隆一声,当时那挂满红布的堂屋门就飞了出来,随后一个彪形大汉就从门口现身,高高跃起,犹如重磅炸弹一样落到了院中,激起了层层飞灰。
这货起来肩宽膀圆,嘴宽脸大,全身肌肉像是老鼠一样在皮肤下抖动,头发扎成一个冲天小辫,一串子葫芦珠挂在胸前,透着阵阵的杀气。
他一出来其他家伙就退开了几步,让出场中位置——果然,那家伙狞笑几声之后也不二话,猛然朝前跨出一步,手就这么朝着张天师猛抓过来…当时两人的距离还是有好几米远,明明那货的手应该没这么长,但是这一探之后不知怎么就哗啦一下来到了张天师胸前!
这货的爪子来的迅猛可张天师反应也不慢,他一个鹞子翻身躲开这一爪,手中的宝剑翻身之时已经从半空狠狠斩落,铛的砍在了手臂之上!
后面的情景就不是很清楚了,传说的版本很多,无论是张天师用出了什么样的招数,反正那一场大战是打得天昏地暗,最后大师使出了家本领才占到了上风。
占据上风是占据上风,可是这事没完——那汉子在这时候居然一转身就冲进了堂屋之中。
张天师这时候才发现院中已经空空荡荡没什么人了,他着那黑乎乎的堂屋,正犹豫要不要进去,就听见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了过来…随后很快在黑暗中出现了一对对的眼睛,山禽走兽、魈怪异物什么都有,正死死的盯着他,一动也不动!
当时张天师没慌,可是心里确实没底了!
第三百五十节 道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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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天师手持宝剑定身不动,脚下开始缓缓踏着禹步而行——他左手掐着手心三穴,在不经意之间掌心雷已经准备完毕,只要稍有异动,他一扬手便可以像个榴弹炮似的扔出神雷。
这个想法估计也不错,你,左手神雷右手宝剑可攻可守,面对数量众多的鬼怪也未必处于下风,可场中光华大盛的那一刻,他被吓了一跳!
那堂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个黑漆漆的窟窿,里面铺天盖地飞出了无数的蝙蝠,个头跟鹌鹑差不多大,还长了一张人脸,青着扳着,露出满口血牙,就那样哗哗的朝张天师扑了过来。
张天师当时年纪不大,法力修为方面虽然jīng湛却不浑厚,噼里啪啦一阵乱轰就有点扛不住了,按理来说当时他要是能使用符咒引引发天雷的话应该就没什么事情了,可是当年天师还没发现这个咒符,也就没那个能力——所以这么一来天师就败了,慌不择路的开始逃…呃,战术转移…
这传说故事到了这里,无论谁都是模模糊糊代过,反正就是说张天师一路飞奔,最后也算是逃出生天来到了旁边山腰的一座寺庙之外。
张天师在庙外休息一阵,正准备拍门而入要碗水喝,这时候那庙门居然吱嘎一声开了。
门里出来两个和尚,一老一少,样子像是庙中的主持和个小徒弟。当时那老和尚对张天师就是一礼:“施主,有礼了!”
张天师用自己的yīn阳眼一,这老和尚居然五眼已经开到了慧眼一层,六神通也到了他心通的境地,眼就要破过这一层进入凝元的局面,心中明白这也是一位有着极高修为的禅师,连忙回礼:“大师有礼!”
这位大师的姓名已不可考,估计也是藏身于山野之间修行的高人。他把少年张天师迎进庙内,述说自己心中的困扰——当天就是一宿未眠灯火彻夜。
对面山头属于聚灵之地,它处所的位置被包围在三座大山之中,位置略低,其底部正好有个九窍溶洞,那旁边三山之间的空隙吹来罡风之后,经由这九窍溶洞千转百回,最后汇聚到山腰——这里就成了个聚灵之地,任何仙灵在这里都会受到其影响而法力减弱三分,不能发挥应有的威力。
这种地方也就成了无数妖邪鬼魂的聚集之所,搞的是乌烟瘴气,老和尚云游到此的时候曾想收服这些妖怪,结果打了几场根本是徒劳无功——后来他就在这里修建了这个庙,隔着一道山涧守着这些家伙。
意思很简单,只要他们胆敢出来,那么就能顺势把其灭掉;反之,要是这些玩意儿不出来他可就没办法了。
不过当时老和尚也算了,在二九一十八年之后能有人前来与他一道斩妖除魔,所以他是rì盼夜盼,终于等来了我们转世道骨的张天师。
在这种情况下张真人自然是义不容辞加入了降魔卫道的行列中,两人就开始了降魔的准备——故事中说当年他们也是尝试了好几次,但是始终无法破掉那山中罡煞,也就一直都没有取得成果。
大概半个多月过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中张天师显露了自身的道骨,那和尚才想到了道骨与佛骨合力而动得办法,最后与张天师一起创建了这个法阵。
乾坤驱邪之术!
佛骨引来灵台金光,道骨借得三清遗法,自然能从天地之间借助yīn阳之力镇罡煞,破妖邪,扫得一片清风白云朗朗乾坤。
传说故事到这里基本上就结束了,老和尚与张天师两人合力把这山头的妖魔鬼怪尽数消灭,最后使得此山回归本源天然——这过程异常协调的没有任何人知道,唯一让大家不厌其烦讲解的则是那乾坤驱邪术的施展方式。
方式不难,也就是让佛骨道骨两人沿着天地归元的方式行走,各自执守一个方向,其中顺逆不同分指yīn阳,口中则是念着金光伏魔咒和万宗归元咒,如此一来自然就吸收了天地之间的气息形成yīn阳流动,在某个特定的时候自然而然就能像是喷泉一样涌出,形成杀着!
呃,不过至于是什么时候出现我可拿不准!
这个招数千年以来只出现过两次,一次是创始人张天师和那不知名的老和尚用过,第二次使用则是我们诸葛家在多年前用过一次,所以我有这个把握是可行的…
虽然说我不知道到底当时是个什么情况。
既然决定了也就不在纠结,我和桑榆、王熙、yīn童自告奋勇就站到了圈子外面,把里面让给十三和铁子——这时候我想起了一件事…擦!我们似乎没有来至于佛家的弟子,谁能记得住那舞舞扎扎一大篇的金光伏魔咒啊?
这事虽然把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但在处理的时候却不纠结——原来十三那货自小生活在密宗藏区,酷爱佛法,后面出来之后就找了很多佛家经书来…这货居然把这篇有点特殊的经文硬生生背了下来。
俩在里面准备,我们这外面的形式自然就难的多了:崔大爷基本不敢让他站在外面,所以现在是躲在yīn童后面抽冷子干掉漏之鱼;yīn童那鬼爪子加上优异弹跳能力也不输给任何人;王熙的武士刀又长又厉没多少问题,手上时不时还能扔出个乱七八糟的高科技武器,弄得是鸡飞狗跳,可丫确实没有让那些怪物甲虫飞进去;唯一头痛点的估计是桑榆了,可是桑榆他们王家的掌心雷是一绝,啪啪啪一阵乱轰就能消灭不少敌人——结果这一算下来最没什么借助的反倒是我了。
没办法,我先是拼死拼活的朝外猛甩一阵yīn阳雷,只听噼噼啪啪乱响,顿时面前的甲虫就四散开了。这时候我果断扔出了一把铜钱——哗啦作响的铜钱在我落地的符纸上滚动,停下来之时已经摆出了一个依稀可见的图案,随后我把其中位置不太够的铜钱收了起来,只留下十来枚似首尾相连的。紧接着我从口袋中掏出个小号黄旗插进第一个铜钱的方孔之中,一把香灰就洒在了上面!
这个术是…我还没来得及催动法阵,背后嗡嗡声又是一阵大作,刚才那些驱散的甲虫已经飞了回来——说时迟那时快,我猛然咬破舌尖,一口阳血喷在杀神刃上,口中大喝道:“敕令!飞落金钱,破邪而立!”
手中的杀神刃唰的一甩斩断了那黄旗,只听呼呼几声,全部铜钱自己就从地上立了起来。接着那斩断的旗杆不住抖动,发出类似于呜呜的响声。
杀神刃在铜钱周围画了个圈,我朝着那些甲虫一指,眼前那些铜钱哗啦啦就从地上飞弹起来,呼啸着冲上了半空。
顿时面前那些甲虫就像是撞上盘子的苍蝇一样发出清脆的铛铛轻响,然后成片成片的落了下来,个个都是翅膀、甲壳破碎,眼是活不了了。
我二话不说也不客气走上去就踩,脚下不断发出嘎吱、嘎吱的脆响,接着就是黄白sè的浆液从我脚下冒了出来。
这招数起来倒是不错,威力大、使用简单,但它也有负面的作用,就是对于法力的抽取实在是太快了,而且对于这种成批成片的小东西还有点用处,要是换成其他的什么尸魃之类杀伤力就不大了——对我来说,能支持个五七分钟已经算是极限了。
飞空的古钱像是钻进敌人机群中的卧底,在空中你来我往飞行极其迅速,面前所有甲虫都直接一个对撞了事,很快我面前的甲虫就多起来了,踩都踩不过来…我心中暗自着急:尼玛!这玩意儿要不是因为我知道他俩能使出这个法术那是死活都不会用出来的!你说我要是法力消耗干净也就成了团死肉,到时候那些甲虫咬我的话是挡都没办法挡,基本算是把自己给扔砧板上了!——我能这么坑自己个么?
我脑子已经开始有点晕乎乎的了,感觉上那法力差不多已经是极限,这时候我就喊了:“你俩到底怎么样了…”边喊我边把头扭了回去,希望这俩货在干嘛!
但是就在我扭头的一瞬间,只感觉面前一道光芒闪动起来,转过脸居然……这俩人身上全部冒出了淡淡的光芒,就像是俩发光的霓虹灯箱在遛弯!
“嘿!有动静了!”王熙那货也在同一时间吼了起来,满是兴奋和激动:“你们快啊,快啊!”
但是这俩家伙似乎没有什么感觉,还是继续绕着圈子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没见还是没听见,该干嘛干嘛做自己的事——那光芒就像是被人调光一般越来越亮,越来越清晰,很快这俩货身上就出现了超人希曼身上那种光晕!
我甚至可以肯定,他们无论谁现在拔剑指天口中干嚎‘赐予我力量吧我是希曼’,我也点都不会吃惊的——这他妈有区别么?
“甲虫退了!”桑榆此时冷静的说了一句,“还继续么?”这既是通知我也是询问我,我连忙就抬了下头。
果然,那甲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攻击,朝着岸边成群结队的飞去,而那些最初的触须人则是慌乱的朝着湖中奔去,甲虫飞到身上立刻爬进某个凹槽中动也不动,又变成了一片鳞甲似的东西。
稍远一点的地方,几个跑得快的家伙已经冲进了浅水区,发出哗哗的水响!
第三百五十一节 孟婆花
那两股光芒在半空中汇聚起来,瞬间变成一个巨大的光团,在我们还没有任何反应的瞬间勃然爆裂,化作无数流苏光球四散shè去,无声无息的没入了水中…
“就这样而已?”我和桑榆大眼瞪小眼有点没明白,这佛骨道骨融合的法术说起来这么牛-逼,但是怎么起来没多大意思呢?实话实说感觉上还不如个最简单的掌心雷,至少挥手之间有着轰轰雷鸣和极为巨大的破坏力吧?
可就在这个时候,骤然出现了转变——就在那最前面个触须怪半截身子进水水中,正准备全身埋下去的瞬间,它竟然被人按下了暂停键!
不错,它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住了。不光是它,我目光所及范围内的所有生物都停了下来,迈腿的迈腿甩手的甩手,反正保持那时的动作完全没有变化,就那么呆呆的停住了!
这个状态保持不到一秒钟,我突然听见了一声清脆的咔嚓声,那声音很轻很柔,但是却实实在在传到了我耳中——“你听见…”“嘘!”
我打断了十三的问话,比了个手势,然后小心翼翼的继续倾听,那清脆的咔嚓声居然就这样持续的响了起来,一声声犹如炒豆连续不断,而且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资哥,资哥!”铁子也突然叫了起来:“你啊!”
“我你…你妹!居然、居然能这样!”
面前那些雕塑一样的怪物像是风干的脆皮蛋糕,没有风也没有任何外力的情况下居然逐渐裂开了缝隙,一片片剥落、掉下,随后变成更细小的碎末,哗啦啦掉在地上变成了沙砾一样的细粉!
甚至水中的怪物都没有逃过也同样化作了齑粉,顿时水面上就升起了一层白膜,像是谁把面粉洒在了游泳池中。
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呆了,你说这佛骨道骨的威力我们也知道是大,可是都没有想到能逆天到这个境界,那一道光芒过后能把这些妖怪全部给灭了!
嗖!
紧接着那些光芒突然全部消失了,整个山洞中变得漆黑一片——其实这不是变黑了,我们的手电还发着光呢,可是刚才的光亮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以至于现在眼睛几乎什么都不见了…
好不容易等到这光芒消失,我们才渐渐恢复了视力——无论是刚才的甲虫还是那些头上有触须的家伙都不见了,地上则是多处了一层粉末…我环顾左右确实清除了所有怪物,不由洋洋得意:“吧,还是哥的计划有效!”
“是啊,是啊,”旁边突然传来桑榆没好气的话:“你这边!”
一转头,发现十三和铁子俩居然都跌坐在地上,脸sè也难的很,就像是酒sè过度的大烟鬼。十三倒是大度,挤出个笑容朝我挥挥手:“没事,你别担心!”铁子那货就不同了,似乎这一下抽空了丫所有的力量,现在哭丧着脸也不说话,只顾着大口喘气了。
“什么感觉?”我有点不知所措:“怎么会这样呢?”
“怎么不会?这法术虽然没有什么坏处,但是对法力的要求是最基本的啊!”桑榆埋怨道:“铁子从来都没有学过任何的法术,你叫他和十三一起施法,不但拖累了十三也给自己造成了负担——最少你也先给他点准备啊!”
桑榆说的准备应该是指我们法门中的渡元之术,能够把一部分法力储存在法物之上暂时借给其他人,要是当时我能把某个这种东西拿给铁子,估计十三现在所造成的负担就要小很多,可惜我忘记了…
现在的后果很明显,十三和铁子已经基本失去战斗力了!
我朝着十三歉意的笑笑,那家伙努力撑地想要站起来却手一软又跌了下去,于是乎只能哈哈干笑几声:“没事,没事。”
这时候我才想起十三这货明显有洁癖,在这种地方坐着绝对不舒服,于是连忙走上两步把丫扶起来坐在个石墩上,“你先休息一下。”
刚刚把十三放下,突然‘嘎嘎’之声大作,我们一群人不约而同的转向了那声音的来处,只见面前的湖中出现了一个漩涡,水从那漩涡中不断流逝,水面竟然渐渐的低了下去。
我转过头一,那yīn童正在旁边块石头后面探头探脑,心中想起刚才施法的时候居然没提醒下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受伤,不由得脸sè一缓:“你有事没有?”
他木然的摇了摇头,从黑暗中走出来,带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道:“吞龙金光,七杀现形!我想、我想、就是这个了吧?”
“嘛意思?”
他接着解释道:“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记得曾经听过这么一句话,就说在某种情况下七杀碑会从水里出来,然后等待后世有因果之人来把这一切结束——你们果然是轮回中的人!”
轮回?不知道怎么说到了这个份上,但是我还是很理智的摇摇头,“别,高帽子就算了,现在你只要告诉我们怎么处理就好,行不?”
但是那货居然摇了摇头,一副二货的模样:“我、我不知道啊!”上去都要哭了,“我只是负责守着那些逃逸的鬼魂,并不知道怎么处置啊!”
尼玛,你说你不知道那你过来干嘛?——要不是我心中还为刚才的事情有丝毫愧疚,说不定早就一耳光给甩过去了。
没办法,自己来呗!
眼那水面越来越低,整个藏在水下的七杀碑渐渐露了出来——这里果然是人工所凿的,旁边毅然就是能让人上下的梯子。
等水流光之后露出了整个湖的样子,上去并不像是个什么湖泊或者池塘,反倒更像是个开凿出来的墓室——整个墓室就像是个被切掉上部四分之一的西瓜,顶部略小而下面变大,中间有个巨大的棺木,竖直而立,上半部分就是我们从上至下起来的像是石碑的东西。
那棺木基本上就是一棵大树,甚至连表皮都完整的留着,估计有三四个人合抱起来那么粗,上面有一道手指粗细的缝隙,然后被铁钉固定在一起,里面不断有水流出来。树棺的下面根部连在地上,盘根错杂凹凸有致的都是树根,若不是被人移栽过来就是原本生长在这里的,顶部则是人为砍掉了一截然后加上一个石制的顶。
但是诡异的不是这棵树所制成的棺材,而是那树上所生长的东西!
树干上面长着一种淡红sè的花,大概有拳头大小,叶子妩媚无比又细又长滴着水。这些花朵娇艳yù滴,在手电光下更是有些鬼魅和妖娆的味道。
王熙在后面悄悄的问桑榆:“姐,这是什么花?”桑榆则是木然的摇摇头:“不知道,也没有见过——你自己小心点,千万不要给我碰!”后面这句话显然加大了音量,像是给所有人说的一样。
我连忙附和:“对,没有明白之前千万不要动!”
突然上面传来一个声音:“这是黄泉曼陀罗——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种类应该是彼岸花,一般认为是生长在三途河边的接引之花!”十三从上面慢慢探出头来:“你们还真是该小心点,这东西虽然只是吃下去才会唤醒前世的记忆,但光是闻花香却会让人产生幻觉!”
“那怎么办?”我立刻就问了——我这人就是这样,绝对不会不懂装懂,你说十三既然知道这花的名字自然也就能知道处理方式,我干嘛要冒险装逼而不直接问呢?
十三微微一笑:“你其实啥都不用做。”
“什么意思?”
丫的指指那花解释道:“你注意,这花是不是已经开始有些枯萎了?”果然,等我再把手电筒照在上面的时候,见那些花瓣明显有些发焉,虽然颜sè依旧可是少了那层光华,就像是死鱼和活鱼的区别。
“黄泉曼陀罗必须生长在水中,而且能够让人产生某名的幻觉,说起来相当厉害,但是它有个致命的弱点就是不能离开水,若是离开了很快就会枯萎。”说到这里十三顿了一下,“在中国的传说中这又叫孟婆花,据说就是孟婆汤主要的原料之一。”
王熙嚷了起来:“孟婆就给我们喝这玩意儿?”他哈哈笑了两声:“你说要是我们拿去制造解药之类的东西来吃了,会不会就能保留前世的记忆了?”
十三无所谓的耸耸肩:“随便你,反正我劝你最好别碰,稍微不注意多吸进去一点你就变成白痴了——到时候别说我没提醒你!”
擦!我们连忙全部朝后退了一步,甚至我都还恼怒的朝十三瞪了一眼,这才见他眼中戏耍的笑意——丫的,估计把这情况给夸大了!
我拿着手电朝那怪树上照了几下,结果眼角瞄到了旁边个什么东西把光亮突然反shè了一下,不由得转动手电就shè了过去——这才见居然这墙壁上都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瓮,瓮口几乎全部打开就对着我们。
这些就是刚才那触须怪物藏身的所在吧?
事情倒了现在基本算是有了突破xìng进展,最初铁子进错地方那事情也有了解释,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是我几乎可以确认应该是黄泉曼陀罗的效果,所以铁子才有了进入此间的情况。
但是另外一个问题在同时开始困扰我——你说,十三和铁子刚才施展那法术如此顺利,怎么感觉总有点怪怪的呢?
第三百五十二节 碑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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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们这些人的目光全部被棺材和这奇异景象吸引的时候,猛然耳中传来一股铁链扯动的轧轧声,大家不由吃了一惊,都连忙回头四处寻找——结果我们发现这时的底板下露出了几根铁链在拖动,一端连接在棺木,另一端则是藏在一个凹槽中直接缩进墙壁之中了。
我暗叫一声大意,刚才底部有点水居然就什么都没出来!
铁链才轻轻的卷了几转,我们已经感到了无比冰冷,一起打起了寒战——就在手电光的照shè下,面前那大树一般的棺木正在缓缓打开!
随着立着的棺木缝隙越来越大,里面居然开始朝外哗啦啦涌出了水来,好像里面有个人正在搅动着一般,想要从里面出来。
你说这要是换了个什么普通的探险者或者考古学家那还不得吓死?首先里面应该是七杀碑而不是什么僵尸骷髅;其次,就算真是出来了我们也不怕——所有人几乎都荷枪实弹做好了准备,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那嘎吱嘎吱作响的棺门。
上面的十三和铁子明显是因为下来不到在干着急,而下面的我、桑榆、王熙、yīn童甚至崔大爷都是满心的喜悦,不为别的,只为马上就能结束这事了……
那棺门慢慢的打开,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果然是希望中的七杀碑!
那碑就镶嵌在这颗大树之中,高四米多宽两米多,下大上尖,整个修成一座宫殿的形状,边缘浮雕的花纹是十二阎罗殿和七十二修罗地狱,无数冤鬼恶魂被鬼差拖着下油锅上刀山、砍头剖腹、拔舌剜眼不可一一例举,就像是预示碑中所镇压的魂魄不能离开这里。
正面果然有传说中的字样,是一首诗歌:
天生万物以养人,世人犹怨天不仁。
不知蝗蠹遍天下,苦尽苍生尽王臣。
人之生矣有贵贱,贵人长为天恩眷。
人生富贵总由天,草民之穷由天谴。
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飘摇荧惑高。
翻天覆地从今始,杀人何须惜手劳。
不忠之人曰可杀!不孝之人曰可杀!
不仁之人曰可杀!不义之人曰可杀!
不礼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杀杀杀!
我生不为逐鹿来,都门懒筑黄金台,
状元百官都如狗,总是刀下觳觫材。
传令麾下四王子,破城不须封刀匕。
山头代天树此碑,逆天之人立死跪亦死!
这虽然和传说中的有点出入,但大致相同,也印证了为什么民间传说中的七杀碑和后面我国考古学家所发现七杀碑完全不同的原因,只因为原本就是两块石碑!
我伸手在七杀碑上一摸,触手冰凉刺骨,那之中孕育的yīn寒之气已经遍布了碑身,正想找个办法来处理这事——桑榆突然拍了我一下:“你这里!”
她指的位置正是碑身的边缘,从那里过去居然这……尼玛,你能相信么?这里有道筷子粗细的缝隙!
那缝隙边缘相当的圆滑规整,说句实话根本不像是什么裂缝,更像是个盖子——伸手在边上这么一摸,里面更是透出了刺骨寒意,说起来整个碑如此冰冷都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伸手扣进缝隙中使劲一掰,居然这里是纹丝不动就像长在上面一样,我不由得有些疑惑了:“这玩意儿怎么会有缝隙呢?难道说是个裂开了?”
石头这东西很是麻烦,我们一群人都围着来左右,倒是最后崔大爷发现了其中的奥妙:“别想了,这绝对是个棺材!以前我们山里只要挖出来的古棺材就是这个样子,只有找到里面的卡石才能打开!”
说起这个玩意我们都傻眼了,要说我们虽然都是法门出身可是没有谁是擅长摸金的,就算知道里面的关节也没有办法能打开——结果后面还是王熙那货一拍大腿出了个主意:“直接撬开好了,反正这东西算是文物也不能见天的对吧?”
七杀碑变成了棺材,或者说棺材本身就是七杀碑,无论怎么来说这都和我们知道的东西有所出入,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最终把这东西给毁掉或者留在这里封印起来都不会是见天之物,所以说也就是…完全没有任何考古价值!
当然,就算有考古价值,只要落在了我们国安手上那也得是首先尊重我们的意见,任何有着灵异、鬼魂这些事件的东西都得交给我们,这样一想就没有多少的心理负担了。
我不想破坏这些东西,但是这东西要是真是个盖子的话那重量可就吓人了,至少一两吨重,别说里面还有卡石,就算没有也是万万搬不起来的!
喊十三从上面给我们找了两个钢撬扔了下来,然后一群人开始哼哧哼哧的朝外面撬着,折腾了半天终于把这盖子给撬开了半人宽的缝隙,然后所有人这么一发力——
只听轰的一声,盖子猛然摔在了地上,把残水溅得四shè飞散摔成了几块。
盖子揭开以后露出个黑sè的棺椿,上面描绘金丝yīn阳凹凸着符文,也不知道是哪一门哪一派的东西,只是觉得面熟无比——可惜我还没有出来,王熙那货已经拿着杠杆把这盖子给撬得嘎嘣一声弹了来!
“你丫太心急了!”我埋怨道:“也不给我就动手了?万一有什么机关之类的你不是把我们都给废了?”
那货急了,“我怎么知道啊?还以为和刚才那个一样要弄半天,谁知道这么一撬就起来了。”“切!”我挥挥手把撬杆接过来伸进缝隙里面,“算了,既然这样直接弄开就是了…”
说这话我就把撬杆伸进了缝隙中,正想用劲把这盖子撬飞,突然上面有人大叫了一声!
我们都被吓了一跳,你说这算是什么毛病?好好的呆在上面戏都不知道,还玩这种小孩子玩意鬼喊鬼叫的?你说真是有什么事情那就坑爹了,一声叫把我们都给卖了!
当然,那上面会鬼喊鬼叫的也只有一个人才会——十三现在正在上面骂呢:
“铁子,你叫什么啊叫,脑子进水了?”
铁子那货嘴巴张得老大:“不是啊不是啊,你们,这里面有东西伸出来了!”丫的伸手指着金丝棺材,抖啊抖啊的努力探出身子,差点没把自己给扔下来!
我们一,只见那撬开的缝隙之中,居然伸出三只长长的指甲样东西,青灰sè,带着点点的猩红线纹在上面,就像是个爪子——顿时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不会这么巧吧?”我咽了口口水:“这七杀碑里面居然还有东西!”
“碑中藏尸,尸聚九yīn,九yīn凝元镇鬼雄!”旁边yīn童这么叫了一声,“这里面就是整个七杀碑的碑心——其他的我就不知道了!”
yīn童这么一说我算是明白了,原来七杀碑弄出那么多的玄机,只不过是搞了个碑棺而已,外面做成石碑的样子,但实际上就是个棺材,里面藏着个尸守之人,用它来凝聚所有鬼魂附在上面,然后使用符咒封印起来。
尸守是种使用死人来处置鬼魂的办法,一般来说若是有厉鬼凶煞、山魈奎魅没有本体极难镇压,那么就要找出个东西来让它们附在上面,然后封印这个本体就行——这具尸体的八字极为难找,必须是父母双人都四柱纯yīn,然后自己再是七月十五出生,吸收了天地之间的yīn气诞生出来,那么对于任何鬼魂都有着无限的吸引力!
鬼魂这种东西在阳间只要存在,那么必然随时有着yīn气流逝来抵抗阳间的天责,无时无刻不处在痛苦之中,就算进入了什么附身的尸体中也最多保持不流逝而已。可是尸守就不一样了,这具尸体自己本身的yīn气十足威力巨大,那么…你可以把它当成一个充电器,能够给魂魄冲电的,所以那些鬼魂进入之后非常舒服,自然吸引力巨大了!
说是这么说了,可是我就是没有想明白,那尸体的指甲怎么会长的呢?
算了,现在这种情况我们也没有什么好顾忌的,就算里面真是个尸守我们也要弄开,到时候把这家伙弄出来散阳,然后借用王熙家的卞七全部送到yīn间去算了。
我招呼大家不要慌,然后和王熙一起靠了过去,先是用撬棍碰了碰指甲发现一动不动,接着我们就两人一起把撬棍插进缝隙中,用力这么一撬,只听咯嘣一声,那块板子竟然滑到一边重重落到了地上。
桑榆第一时间就手执尺剑挡在了我们面前,紧接着她就叫了起来:“哇!”
那声音是惊讶而不是害怕,同时棺材中上去没有任何动静,所以我们也不慌,只是一起围了过来朝里面瞧——棺材里面是一具尸体,躺在一种绸子制成的被褥上面,衣服和被褥都已经腐烂成一团团的烂物了,只剩下原本的金丝银线还能着样子。那尸体通身白皙透明,全身由于脱水而变得萎缩佝偻,面容扭曲嘴张得老大,起来狰狞可怖不说还奇怪的很:它的手左右朝外面撑开抓在棺材边上,指甲长得老长,所以才会在第一时间就弹了出来!
我正准备伸出撬棍去碰那尸体,但王熙一下子拉住了我,嘶声叫道:“你、你它、它的后面…”就在那腐烂的金丝线纹之下有一圈圈长长的尾巴,数一数居然是九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