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二章 倒霉
冯刚自打出道以来从未遭受过如此羞辱,一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现在跟王小虎谈,就等于协会主动认输,王小虎自然会得意,协会的声望也会因此遭受重击,他要跟王小虎继续斗,其它不服气的人自然是赞同,立刻就有人蹦出来鼓动支持。
若是别的人,张庆一句话也就压了下来,但冯刚不同,同样的老资格,同样的有威望,两人相交多年,彼此底细也都清楚,张庆沉默了半天,忽然叹息一声问冯刚:“你真要动用他了吗?你不后悔?”
“时间不会太长,只要几天,王小虎虽然不一定认输,但一定苦不堪言。到时候再跟他谈,我们底气也更足一些,这么做也是为了协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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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总赵润德的家中,灵宝派的几个人聚集全了,全都看着宅总做的网站在那赞叹不已,网站做的相当大气,古香古色的,里面详细介绍了灵宝派的的历史,经历,名人,以及各种仪轨……自打拉了宅总入伙,灵宝派就转了个好运,首先思路开阔了,利用好网络这个媒介,与玄术协会的斗法中,灵宝派已经打响了名头,再一个业务也开展的很顺利,网上已经有很多人留言,请王小虎帮忙,使得几个人精神大振,就等着跟玄术协会解决了恩怨,出去挣大钱。
总的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其中自然是宅总立功最大,王小虎决定给宅总庆功,同时庆祝下第一阶段跟玄术协会斗法的胜利。带着耿鉴扬出去买酒买菜,既然是庆祝买的东西自然不少,两人大包小包的拎着回家,到了家门口,发现在通向六楼的台阶上,蹲坐着一个满脸晦气的男人,守着王小虎的家门口。
男人二十五六的年纪,看着比王小虎还大几岁,个头不高,长得也没什么特点。属于扔到人堆里就找不到的那种,臊眉耷眼的,看着也不像是送快递的,王小虎很纳闷,好奇问道:“哥们。你坐在我家门口干什么?”
男人翻了个白眼:“管得着吗你?”顶的王小虎一愣,不明白这哥们发什么疯。但说的也没错。人家既没有撬锁闯门,就是在门口坐着,也没碍着谁,那就坐着吧,王小虎也没在意,开门进屋。招呼几个人帮忙。
王小虎准备做个酸菜排骨,让慎虚帮忙剁排骨,这秃驴今日霉星高照,剁骨头的时候不小下手一滑把刀掉地上了。把脚砍破了,炒菜的时候,威廉林进来拿筷子,筷子也不知道是谁洗的,还带着水,一晃悠水掉进油锅里了,把威廉林手给烫了,然后耿鉴扬踢翻了个酱油瓶子……总是是各种情况不断。
好不容易做好饭,大家吃饭,慎虚用牙开啤酒瓶盖,把牙崩了,这秃驴喝啤酒从来都是用牙起瓶盖,简直都练到如火纯情的地步了,从来没发生过这种情况,开喝之后,觉得啤酒不对味,一看日子过期半年了,再然后王小虎竟然从酸菜里翻出个挺大条虫子,用筷子夹着给威廉林看,这小子以为王小虎要给他喂菜,一口吞了下去……
总之是不顺当到了极点,庆功宴也没吃好也没喝好,王小虎也想过是不是玄术协会出招了,但又不像,毕竟这些倒霉事,都是小事,而且鸡毛蒜皮的,协会里的人在牛逼,也算计不到他王小虎要做什么饭菜吧?何况几十个灶王爷都在厨房呢,也没看出端倪来,要是有什么邪乎事,还不告诉一声?
难道是祖师爷显灵,用这种方法告诉他王小虎协会要对他们有动作,提醒他来着?越想越是这么回事,王小虎不敢怠慢,收拾整齐了,守在阳台,等着玄术协会的进攻,可等了一夜,玄术协会的人也没出招。
王小虎不解之际,迷迷糊糊的和衣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大早上三点闹钟响了,王小虎气的伸手去砸,砸了个空,手腕扭了,早上,从沙发上站起来。左脚不小心踩到了右脚,结果就以膝盖着地摔倒 发出一声惊天巨响。 洗脸的时候鼻涕流出来。结果就和着洗面奶擦了一脸……
按理说这么倒霉,就别出门了,可王小虎不得不出门,因为该交电费水费了,王小虎管穆青青借了自行车出门,阳光很灿烂,天气很晴朗,王小虎推着自行车出了小区深吸了口气,告诉自己要淡定,一个劲的劝慰自己,天将降大任于斯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不必难过,不必忧伤,要坚信,前方总有美好的事情在等着你,没准那天就爆点了呢。
自我安慰完了,刚要上车,忽然有人从后面用双手蒙住他的眼睛,发出善意的笑声,让王小虎猜猜他是谁。耿鉴扬,慎虚……王小虎猜了半天也不对,当他急得喊出了你是小王八的时候,那人才松开手。王小虎好不容易使被捂得生疼的眼睛适应了强烈的阳光,可他发现放在车篓里的包不见了。
好在水电卡都在钱包里,钱没丢,闷闷不乐的朝街道汽,刚到街道交水电费的地方,突然,从街边蹿出一五十多岁的大妈向他撞来,只听哗啦一声响,大妈手中的一只挺大的瓷碗摔了稀碎,大妈当时就坐地上了,一边捶地,一边干嚎,干打雷不下雨的喊:“唉呀妈呀!可要了我的老命了,我这碗可是青花瓷啊,我是奶奶的奶奶的奶奶……给崇祯当宫女的时候留下来的啊……”
很明显这是遇到碰瓷的了,刚想趁机偷溜,围上来两个五大三粗的老爷们,又是作证,又是指责的,很快就围上来一圈人,可王小虎也没撞她啊,心中笃定,这种咋骗团伙应该都有案底,等警察一来,就能还他个清白。
耗着的过程中,大妈人心眼挺好,跟王小虎说不用陪多少钱,还从包里拿出一瓶二锅头,让王小虎喝点压压惊,王小虎心烦意乱的接过来灌了两口,又把酒瓶递给大妈,让她也喝一口压压惊,大妈一个劲的摇头,说不喝,要等警察来了再喝,现在是公了还是私了?
王小虎这才发现自己又他妈进套了,穆青青的自行车赔进去了,还搭上了五百块钱,水电费也没交上,只好挤公共汽车回家。到站时,有一个头发染得很红灯似的小流氓将车门拦住,声称手机在车上不见了。有乘客提议,用别的手机拨打丢失手机的号码,谁身上手机响,谁就是贼。王小虎为了以示清白,把自己的手机递给身旁的红灯青年,红灯青年拿起手机刚要打,一个矮瘦的小子从他腋下钻出去,红灯青年拔腿就追……于是,王小虎的手机不见了。
下了车往家走,被个美女一把拉住:“帅哥帮个忙,前任在纠缠我,你就冒充回我老公吧!”
看她那么楚楚可怜的,王小虎就答应了。进到店里,她对王小虎使个眼色:“老公你等我下,我马上回来。”王小虎爽快地应了。可好久她也没回,于是也准备走人,被营业员一把拉住:“把你老婆的帐结了再走。”
我靠……
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那个臊眉耷眼的小子还在台阶上坐着,跟失恋了一样,王小虎也不知道他在等谁,没准是穆青青变态的粉丝,也没心思搭理他,开了门,进了家,王小虎发现客厅一片狼藉,几个货还在睡觉,旺财扒开了冰箱门在那啃大蒜,王小虎这叫一个恨得慌,你说你一个镇派神兽,吃什么不好,吃大蒜!而且冰箱里面已经被旺财掏的乱七八糟,王小虎过去想把旺财抱到一边去,关上冰箱门。
谁知道旺财吃大蒜吃上了瘾,四个蹄子乱蹬,不小心抓到了王小虎的眼睛,旺财手上扒大蒜,搞得爪子上全是蒜汁,这家伙把王小虎眼睛给辣的,都流眼泪了,模模糊糊的也看不清楚东西,把旺财扔到一边,摸着想到沙发上坐下,却不留心踩到一块他乱丢的西瓜皮,大头朝下栽倒在地上,一下子晕了过去。
正好慎虚起床出来,迷迷糊糊的朝卫生间走,要去刷牙洗脸,看见王小虎趴在地上,脑袋都磕出血了,急忙上前把王小虎扶起来,一边摇晃,一边喊:“小虎,小虎,你怎么地了?”
王小虎磕晕了过去,沉寂无声,慎虚急忙打120,然后想起电视上,只要人昏迷了,做人工呼吸就能救过来,深吸了口气,附身下去要给王小虎做人工呼吸,这当口,威廉林也起来了,看到眼前这一幕,王小虎沉寂无声,脑袋流血,慎虚的姿势很暧昧,以为慎虚要非礼王小虎,扭头举起旁边一个木凳,大喊一声:“慎虚,好大的胆子,竟敢非礼小虎!着家伙吧你……”
对着慎虚光头就是一下,血立刻就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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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三章 晚上
常听人说,倒霉了连喝凉水都塞牙缝,哥几个以前认为不过是一句夸张的形容句子,没想到今儿亲身体验了一把,虽然还没达到喝凉水就塞牙的地步,却也相差不远了,尤其是王小虎简直就是霉运当头,这一天从早上开始就没顺当过。
王小虎醒来后坐在地上发愣,威廉林给慎虚秃头上抹云南白药,闹腾成了如此凄惨模样,耿鉴扬那小子竟然还在睡,这会才打着哈欠走出来,迷迷瞪瞪的奔卫生间,一脚踩到了刚才王小虎踩到的西瓜皮上,身体情不自禁的后仰,又砸了王小虎一个狠的。
哥几个惨遭重创,各个懵懂,王小虎猛然爬起来,想到自己能在玄术协会的人身上贴符,没准对方也有高人能在他们身上下咒贴符,急忙脱光了衣服让几个人看看,身上有没有特殊的东西。
根本什么都没有,而且下咒也不可能,王小虎身上龙虎气息极其霸道,鬼神都无法上身,就更不要说下咒了,可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又是怎么回事?
左思右想之下,忽然想起门口坐着的那个臊眉耷眼的男人,会不会是他搞鬼?王小虎急忙站起来,拉开门往外一瞧,早就没了人影,耿鉴扬也被摔得发蒙,在那掐着手指头算来算去,奇怪道:“最近生平,并无灾厄,怎么就踩到西瓜皮了?”
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都想到了是玄术协会搞的鬼,但又不像,琢磨来琢磨去,得出一个结论,最近点背。大家走霉运,只有这个解释,耿鉴扬却是摇头不语,皱着眉头,像是有什么想不明白,却也没有多说。
既然是走霉运,那就化解了,王小虎灵宝派掌门,化解霉运的法子还是有,但是需要材料。王小虎霉星高照,屋子里的几个也好不到那去,给宅总打了个电话,让他出去买点东西回来,宅总倒是没受影响。带回来一兜子东西,王小虎给每个人准备了红豆八颗。绿豆一把。茶包一个和一个红色的袋子。
挨个洗完澡之后将红豆和绿豆逐个放入红包之中,一颗颗的放,并让每个人在心中默念“身体健康,出入平安”,放好后将茶包放在豆子上。又用准备好的红纸,用毛笔写上“身心平安清静”。折好后一起放入袋中,用红线将封口绑好摆置在床头。
做完这些王小虎还嫌不够,又让每个人输出来三十三颗糯米,将自己的三根头发放入糯米中。三三三代表散散散,再把糯米和头发一起放入红包袋中,然后哥几个一起出门,将红包袋放置离家最近的十字路口,让人和车辆踏过,霉运就会随之散去!
做完这些,不知是心里作用还是什么,哥几个感觉身上都轻松了许多,回到家吃了点饭,该看电视的看电视,该斗地主的斗地主,热热闹闹的一天也就过去了,到了晚上,王小虎身上酸疼,让慎虚和威廉林值班,有事叫他,回到屋子躺床上就睡了过去。
正睡得香甜的不行,砰然屋子外面传来砰!一声大响,接着慎虚一声惨叫,吓得王小虎急忙站了起来,跑到客厅一看,阳台窗户被砸破了,一块砖头飞进来不偏不倚的砸在了慎虚的光头上,要说慎虚也是倒霉,白天已经挨了威廉林一板凳,晚上又挨了这么一砖头,顿时鲜血直流,甚是凄惨。
王小虎吓了一跳,以为是玄术协会狗急跳墙了要硬来!急忙跑到阳台一瞧,就见老刺猬穿着铠甲忠心耿耿的守着,楼底下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顺着被砸坏的玻璃向外一看,就见两帮混混在楼下对峙,有手里拿棍子的,拿着啤酒瓶子的,拿着砍刀的,伸缩棍的……五花八门,双方各有十七八个人,喝的都是醉醺醺的,中间还有两个穿着露骨的女孩子,在两帮人中间拉拉扯扯。
很明显是一帮毛头小子为了两个傻妞在争风吃醋,既然不是协会的人强攻,那也没什么,就算慎虚倒霉呗,作为掌门,手下的堂主挨了一砖头,怎么也得慰问一下,王小虎虚头巴脑的走到慎虚身边道:“瞧瞧,这是怎么弄的,人家打架你就不能离远点?是不是扒头看了?”
“一帮小兔崽子打架有啥好看的,老子正殚心竭虑的想着怎么把门派的业务搞起来,祸从天降啊,祸从天降,小虎,哥们挨打了,你就不管,就这么瞧着?咱灵宝派的义气二字还要不要了?”
“怎么能不管你,来来,哥们给你上点药,瞧瞧,挺好一光头白天挨了一下,晚上挨了一下,离远了一看跟二饼似的……不是哥们不帮你出气,十七八的毛头小伙子,下手都黑着呢,又都喝了酒,忍一时,风平浪静啊……”王小虎一边安慰慎虚,一边在他脑袋上撒云南白药,刚把慎虚的火劝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巧,窗外又飞进来一啤酒瓶子,带着风声,朝着两人呼啸而来。
王小虎感觉到了后面的风声,一扭头,啪!不偏不倚又砸在慎虚的秃头上,来个个满脸桃花开,楼下那帮小子也缺德,酒瓶子还剩点酒根,啤酒沫子混着慎虚的脑袋上的鲜血顺脸直流。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呢,何况慎虚乎,本来就够倒霉的了,接二连三的没完没了谁也受不了,顿时勃然大怒,抄起地上的马扎直奔楼下,嘴里大声喊叫:“卧槽尼玛的,砸老子砸上瘾了是不是?今天老子打死你们……”
慎虚之所以如此勇猛,也是知道王小虎不会扔下他不管,否则就他自己,这口气也就忍了,王小虎也是纳闷,楼下打架,干嘛东西都朝五楼扔?怎么扔上来的?还扔的那么准,明显是霉运还没走光啊,但他却从中得到了一如何避免霉运的法子,只要跟慎虚在一起,倒霉的肯定是慎虚。
王小虎怕慎虚吃亏,急忙让老刺猬去叫醒威廉林和耿鉴扬,一块下楼来打群架,吩咐完急忙跑了出去,这会已经十二点多了,小区大部分人家都睡下,楼下闹腾的厉害,不是听不到,可看见是一帮子十**的小混混打群架,谁也不出那个头,偷着报警。
慎虚气势汹汹的下了楼,指着那帮小子,高声怒骂:“那个不长眼的往五楼扔砖头酒瓶子了?给老子站出来!”大晚上的,两伙混混僵持着还没动手,冷不丁跑出慎虚这么个肥头大耳满脸鲜血的玩意,都吓了一跳,但十**的小子,胆气最足,酒又喝得够多,最怕别人说怂,就有一个金毛,光着膀子,叼着烟,瞧着慎虚道:“我扔的,怎么地?”
小金毛一横,慎虚胆气竟然弱了,讪讪道:“没事,我就是问问。”
“滚你妈的蛋,别在这嘚瑟,要不老子捅死你!”小金毛很横,从腰间掏出个弹簧刀在那比比划划的,慎虚还真就怂了,刚要陪着笑脸回去,听见王小虎登登……的下楼,这要是真回去了,还不得被王小虎和威廉林笑话死,以后没话就得提这茬,何况有王小虎那虎崽子在,怕个毛?
慎虚顿时一瞪眼,大声骂道:“别给脸不要脸,你砸着我了,快给我赔礼道歉!”
“道你奶奶个爪的歉啊!”小混子看出慎虚就是个色厉内荏的主,抢过旁边一小混子的啤酒瓶子朝着慎虚砸了过去,慎虚挺机灵,一躲,正好砸在赶来的王小虎脑袋上,王小虎可不是慎虚,被砸的火气直冒,出来瞪着眼睛问慎虚:“谁砸的我?”
慎虚一指小金毛,王小虎怒吼一声,上去就揍,他一动手,小金毛的同伴自然不能看着,呼啦啦围了上来,手里的家伙朝着王小虎身上不是砸就是打,也亏得王小虎身手敏捷,力气也大,踢飞了两个,打趴下一个,这么会的功夫,耿鉴扬,威廉林,宅总也一哄而出加入了战团。
老刺猬眼见掌门被打了,也是大怒,不敢用长矛去扎,赤手空拳的扑了上来,它个头小,还穿着铠甲,一般人早就觉得不对了,奈何这帮毛头小子都是非主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对,以为是个侏儒,还有专门捡便宜的找上了老刺猬。
有了耿鉴扬和老刺猬加入,多少小痞子也不够打的,三五分钟的功夫,基本就把小金毛的同伙收拾了个干净,另一帮见出来一伙子生力军,甚是生猛,竟然帮他们干掉了对手,也不上手帮忙,就在一边看热闹,还打气,喊加油……
眼见着还有三四个就全都收拾了,看热闹的那帮小子忽然有人喊了一嗓子:“不好,警察来了,快跑……”哗啦,两帮小痞子顿时四散逃窜,王小虎一惊,扭头瞧了一眼,不知道那个缺德,趁这功夫给了他脑袋一酒瓶子,敲得王小虎有点晕,急赤白脸的要追那小子,刚一转身撞到了个挺亮的东西上,再一看,是辆警车。(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四章 二进宫
除了耿鉴扬和老刺猬,哥几个一个没跑了,全被抓到了警局,虽然不是什么大事,还是蹲了一晚上的局子,罚了两千块钱了事,第二天一大早被放出来,王小虎瞧了瞧天上的日头,觉得昨天发生的一切跟做了场稀奇古怪的梦似的。
臊眉耷眼的倒车往家走,半路上车胎爆了,又换了辆车,慎虚钱包丢了……简直是经历了千辛万苦才回到家,见到熟悉的房子,慎虚激动地眼泪都快下来了,刚感慨的说了句,那都不如家好,不知道楼上那家缺德的倒下一盆脏水……
拖着疲惫的身躯上楼,到了五楼就见那个比他们几个还臊眉耷眼的男人坐在家门口向上的台阶上,一言不发,眼神迷茫,就那么静静坐着,几个人上来,眼皮子都没抬一下,就好像他们几个是空气。
昨天王小虎就怀疑这小子有问题,今天见他又坐在门口,确定这小子一定是玄术协会派来的,否则那会有这么巧合他一出现就开始霉运不断?不过让王小虎迷惑的是,这小子什么也没干,就往台阶上那么一坐,哥几个就倒霉成了这个样子,难不成他是扫把星转世?
王小虎朝慎虚和威廉林使了个眼色,示意两人别动,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抱着肩膀臊眉耷眼的男人,男人一声不吭,脸色阴沉,一脸的倒霉像,王小虎瞧了他三五分钟,忽然开口问道:“哥们,你天天坐在我家门口干什么?挡路了你知道吗?”
男人挪了挪腿,还是一声不吭,比慎虚还滚刀肉,王小虎有些束手无策,就算是这男人搞的鬼。可是你看不出来端倪,人家又没上门闹事,就是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难道要臭不要脸的打他一顿,然后抓起来刑讯逼供?
王小虎还没拿定主意,慎虚忍不住了,这秃驴倒霉的劲头比谁都大,一股子邪火不知道朝谁发泄,见这么个货不死不活的坐在门口,骂骂咧咧道:“谁让你在这坐着了?滚蛋!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抬脚就朝那男人身上踹去。
令人惊奇的一幕出现了。慎虚一脚踹出去并不是多块多有力道,男人还是那个德行,动也不动,但当慎虚脚丫子刚碰到男人衣服上,就听见他双眼猛地一亮。像是有光芒射出来,更为奇异的是。他本来长一张谁都不待见的脸。瞬间变得英气勃勃,一伸手抓住了慎虚的脚丫子,猛然站起来,一伸脚,快如闪电,啪!揣在慎虚胸口。嘭!的倒飞了出去摔在墙上。
男人一动手,踹的慎虚跟烂泥一样,王小虎当然不能看着,顿时也恼怒起来。伸手就去抓男人挺老长的头发,想用膝盖给他一下子,那曾想男人跟鬼附身了一样,裂开大嘴,阿达……一把抓住王小虎胳膊,一脚揣在了王小虎胸口,踹的王小虎胸口一咸,一口血差点吐出来。
威廉林见王小虎挨打,大怒道:“你妹啊!敢打我哥们……”出拳朝男人眼窝子捣去,男人猛然转身一大巴掌扇的威廉林眼冒金星,又一脚把宅总踢晕过去了,瞬间的功夫,几个老爷们就被人拾掇成了这个德行,王小虎刚喘了口气,就见威廉林被扇的摇头晃脑,心里这叫一个气,这辈子都没这么窝囊过,趁着那男人刚扇完威廉林,矮着身子向前一窜,抱住了男人的双腿,一使劲,两人顺着楼梯滚了下去。
王小虎也真是倒霉催的,两人报成一团往下轱辘,每一次王小虎脑袋都磕到楼梯上,磕了个昏头涨脑,却也把他肩膀上纹着的一龙一虎之气震荡的升腾起来,一黑一白两股气息萦绕住他身躯,帮着他遮挡住了大部分的冲击,否则摔下去,不摔个重伤也得摔个脑震荡。
嘭!一声响,王小虎和那男人摔倒四楼拐弯的楼道,王小虎不好受,那男人看上去也不好受,呲牙咧嘴的,磕的一头一脸都是血,晃悠着刚站起来,王小虎疯了,怒吼一声抱住了他,又朝楼梯滚了下去。
威廉林和慎虚也醒过味来了,大呼小叫的冲了下来,要帮王小虎收拾那男人,楼道太窄,又碰上王小虎这么个不要命的疯子,男人知道不妙,两人稍一分开,顺着楼梯就往外跑,王小虎起身就追,身后跟着威廉林和慎虚。
王小虎一马当先的刚冲出单元门洞,身上就挨了一脚,被踹了个跟头,男人根本就没跑,堵在门口偷袭,接着就是威廉林和慎虚都挨了一脚,两人抗击打能力不如王小虎,都是一脚就被踢飞。
男人的那一双腿根钢鞭一样强劲有力,而且更为稀奇的是,此时男人的面容跟坐在台阶上的那个时候完全就是两个人,甚至连身高仿佛都有了变化,如果说先前的男人是个土鳖,现在就是神龙了,气势,神情,状态,一举一动,没有一点相同。
一个人转瞬之间就会有这么大的变化?又不是超级赛亚人,难道还能变身?如果说先前王小虎还不确定男人是不是玄术协会派来的,现在已经完全确定了,普通人哪会有这样的变化,可玄术协会在这男人身上使了什么法门,竟是如此的诡异莫测。
更让人生气的是,这小子得理不饶人,踢飞了慎虚和威廉林竟然追了上去,又给了慎虚一脚,慎虚快二百斤的肥胖身躯竟然给横着踢飞了出去,别看王小虎平日不怎么待见慎虚,但毕竟混了这么久,也拿慎虚当哥们,王小虎就是这种性格,我哥们我怎么打骂都行,别人打骂就不行,用句通俗点的话说,就是护犊子。
顿时窜了上去,高高跃起一拳朝那小子脑袋上狠捶了过去,这一下要是锤实了,定然能把男人放到,但男人身体灵活的不像话,而且特别的机灵,速度也快,身躯斜着一躲,飞起一脚揣在王小虎肚子上。
王小虎强忍着肚子里的翻腾,就地一滚玩命抓住了男人双腿,一声怒吼拔萝卜一样的拔了起来,向外一摔,砰的摔倒旁边的垃圾筒上,男人在厉害也摔得不轻,刚站起来,王小虎大发神威抓起垃圾桶照着脑袋狠砸了下去。
阿达……这种境地,男人竟然还能反击,一脚踹飞了垃圾桶,一脚朝王小虎胸前直踢,嘴里还发出怪叫,跟李小龙相当的像,恍惚的王小虎觉得面对是就是李小龙,可这小子要真是李小龙,他王小虎早就躺尸了,还能撑到现在?
王小虎个虎崽子,性格之中就有凶狠暴戾的一面,只不过是平时隐藏的好,并不显现出来,但打到这会,血液中的凶狠一面早就被激发出来了,竟然不躲,握紧了拳头朝那小子踢出来的脚上狠迎了上去。
啪!一声脆响,拳脚相交,王小虎拳头一麻,那小子单腿直蹦,趁他立足未稳,王小虎急忙扑了上去,用身躯撞到男人,开始打烂架,拳脚并用,男人开始被打得发蒙,紧接着双腿一夹把王小虎夹倒下,两人就在地上厮打起来。
从楼道里打出来到现在也不过就是几分钟的时间,但热闹的人却早就围了一圈,小区里的住户昨天就被一帮混混大晚上折腾的惊魂未定,心生不满,今天一大早,又见王小虎跟人打了起来,立刻就有人报警,巧的是附近刚好有一辆巡逻的警车,正当王小虎和男人打得满头是血不分上下的时候,警察赶到了,分开两人都拷了起来。
更巧的是,赶来的警察还是昨天晚上处理王小虎的那几个,其中一个老警察见又是王小虎,不由得调侃道:“行啊,昨天晚上刚打完,没过瘾,大早上的又来一场,你这是要打遍成京城无敌手啊……”
王小虎急忙道:“警官你听我说。”
“说什么?回局里再说吧。”警察带着王小虎,男人,威廉林,慎虚,又回到了昨天关他们的警局,王小虎看着熟悉的警局,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今天早上刚从这出去,还没到中午,又回来了……
昨天跟王小虎打架的一帮小混混,有的还宿醉未醒,有的刚醒过来,看见王小虎几个人又被带回来了,就有人喊:“哥几个行啊,真没把自己当外人,这是把警察局当成自己家了?又来陪哥几个了,来来,跟哥们说说,咋弄的这一身血,让人爆了菊花了……”
说来也怪,男人上了警车就不在是那个身手高强的模样了,变得蔫吧起来,臊眉耷眼的也不说话,又变回了原来的土鳖模样,男人变脸的速度堪称一绝,这模样,谁也不相信是他主动找事,再看王小虎几个,一个老外,一个满身肥肉剃着光头的慎虚,加上王小虎一身是血,怎么看也不像是老实人,就连老警察看他们的目光都带着不善,王小虎真是有苦无处诉,急忙跟老警察解释:“警官,是这样的,这小子无缘无故的在我家门口坐了两天了……”
“呦!在你家门口坐着,你就打他啊?”
王小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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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五章 八败命
赵大爷说过,生活就像一杯二锅头,酸甜苦辣都得往下咽,王小虎现在对这句话理解的很深刻,也没法不深刻,任谁一天连着进两次警局,都得唏嘘感叹,老老实实的将事情的经过跟老警察说了,就等着惩罚了。
不是什么大事,还是教育为主,罚款为辅,挨了一顿训,又连番的保证,才把几人放出来,王小虎三人回到家,天色已近发黑,进了家门,哥几个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耿鉴扬见他们回来,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笑着问道:“几位兄弟可还安好?”
“安好个屁,连着进了两趟局子,能好的了?对了,早上我们哥几个跟那扫把星,人脑袋都快打出狗脑袋来了,你在什么地方?还有,宅总呢,他没事吧?”
“宅兄无事,昨日大家被带走,我偷溜回来,一直等到天亮,也没见大家回来,昏昏沉沉的睡着了,等醒过来,都到中午了,宅兄拍门我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睡得太死,惭愧,惭愧……”
慎虚跟耿鉴扬在那掰扯,王小虎却实在是被折腾的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晃晃荡荡的回到屋子,倒头躺在床上,全身上下这叫一个舒坦,眼皮越来越沉,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睡梦之中恍恍惚惚的又跟那个男人打了起来,男人像是长了两张面孔,打斗之中,来回的转换,晃的王小虎晕头转向,也不知道斗了多长时间,男人的手臂突然涨长,猛然拍到了他肩膀,王小虎一惊之下,一脚蹬出……
“哎呀。卧槽!王小虎,你睡觉还打梦拳啊,可踢死老子了!”王小虎觉得声音有点熟悉,猛然翻转起来,眼前哪里有什么男人,再一看慎虚被他一脚踹在了地上,在那哎呦呦…… 的叫唤,慎虚见他醒了,怒道:“哥们好心叫你起床,上来就是一脚。你丫是故意的吧?”
王小虎发了会懵,对慎虚道:“知道曹操梦中能杀人不?哥们跟他一个毛病,以后我睡觉你离远点。”
“去你大爷的,还往自己脸上贴金,人家曹操是什么人物。你王小虎是什么人物?……”慎虚坐在地上在那数落王小虎,王小虎也没吭声。毕竟踢了慎虚一脚。心里也觉得过意不去,扭头瞧了瞧窗外,刚早晨啊,这秃驴叫自己干什么?难不成皮痒痒了专门找踢来了?
“别骂了,说,大早的找我干什么?”
王小虎一问慎虚才想起正事。急忙道:“小虎,那扫把星又坐到门口了,早上威廉去买油条看见的,大家都在等你。”
王小虎听说那扫把星又来了。顿时睡意全无,蹦起来窜到客厅,就见哥几个都坐在沙发上愁眉苦脸的等着他,威廉林举着烫的跟猪蹄子似的右手,道:“小虎,这日子没法过了,大早上的去买油条,离油锅进了点,一小子骑车撞了我一下,饭盒掉油锅里,溅起热油,瞧瞧,烫成这德行了,回来在门口就见那小子又坐门口了……”
扫把星也是有名有姓的,叫冯空,还是在警局做笔录的时候王小虎知道的,本以为警察调解完了这小子也就不会再来了,那想到刚过了一晚上竟然又坐到门口来了,而且威廉林个倒霉蛋还把手烫了,这么下去,谁也受不了,可受不了也得受啊,还能怎么样?
人家坐在门口,没碍谁,没惹谁,就算把警察叫来也就是赶走了事,你前脚走,他后脚接着坐在门口,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还嘴,动起手来跟疯子一样,打起来又得闹大,就算合伙都不见得打得过人家,可不赶他走,霉运就一直不断,冯空简直就是个铁头的王八,无处下嘴。不知道玄术协会从来找来这么个货,不打不骂,不吵不闹,就把王小虎几人收拾的束手无策。
明知道是玄术协会搞的鬼,却没有任何办法,王小虎也是头疼,玄术协会出招,不得不接着,沉默了半天,王小虎道:“出去看看,谁也别动手。”
王小虎几人出了门,冯空就坐在右侧的台阶上,弯着腰,臊眉耷眼的,瞧也不瞧几个人,忧郁的脸上都能拧出水来,王小虎哥四个一字排开,跟看猩猩似的,坐看右瞧,也没看出他到底有什么出奇的地方。
冯空也不理他们,任由他们看,过了有那么三五分钟,耿鉴扬咦的一声道:“此人命局好生奇特,你们看,他高颧骨尖耸,鞋拔子脸,俗称寡妇脸。鼻梁低瘪只剩鼻头,太阳穴凹陷,眼尾乱纹……这是八败的命局啊,也称铁扫帚。男子有此命局倒也不稀奇,稀奇的是,他命局之中,丧门星主命宫,渍渍,此种稀奇命局,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耿鉴扬说了个懵懵懂懂,王小虎几人谁也没听明白,慎虚忍不住道:“你不拽文能死啊,说白话文!”
“白话说,此人乃是活着的丧门星啊,八败命的八字又叫毒八字,就像是毒药一样,不仅克己,还克所有人,不知不觉中影响与之接近之人,怪不得大家近几日如此倒霉,这还只是开始,越往后,怕是影响越大。”
耿鉴扬话说到那,冯空终于有了反应,抬头瞧了一眼这个长发飘飘的少年,眼中露出惊讶的神色,但也不过就是一瞬间,就又恢复了臊眉耷眼的模样,也不说话就在那坐着。且不说他八字多牛逼,就这脸皮的厚度,都令人叹为观止。
威廉林听得害怕,他本来就后背纹了个唐僧,倒霉事不断,在加上这么一个丧门星天天在门口坐着,岂不是就没好日子过了,忍不住道:“怪不得咱们倒霉不断,小虎,你学了那么多道术,就没法子收拾了他?”
王小虎苦笑道:“他天生这个命局,不是邪术,我有什么办法?”想了想,对冯空道:“我知道你是玄术协会派来的,不过也太阴损了吧?有能耐继续比道法啊,把你这么个丧门星整来天天往门口一坐,算什么本事?”
冯空臊眉耷眼的瞧了一眼王小虎,瓮声瓮气的道:“怎么不算本事,有能耐你也去协会门口坐着啊,没人管你。”
这就是气人了,王小虎忍不住伸手就要去拉扯他,但随着他手伸出去的一刻,冯空的面目竟然开始跟着变化起来,当王小虎的手要碰触到他身体,整张脸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耿鉴扬看的惊奇,忽然大喊一声:“王兄且慢动手!”
王小虎听到他喊,急忙停顿住,手掌却几乎触碰到了冯空的脸,这时冯空的面容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英气勃勃的面容,完全不再是刚才臊眉耷眼的模样,奇怪的是,只要王小虎没碰触到他身体,冯空仍是坐着不动。
“王兄且收回手来,我去看看。”耿鉴扬开口,王小虎眼睛一亮,这小子一定是看出什么门道来了,听话的缩回手,奇妙的是,他的手一收回,冯空就又变回那副臊眉耷眼的模样,耿鉴扬踱步走到冯空面前,伸手慢慢朝他身上推去。
耿鉴扬的动作相当轻柔,跟打太极一样,一双眼睛却眨也不眨的看着冯空五官的变化,缓慢推手之下,冯空的一张脸又开始诡异的变化,只不过却缓慢了许多,耿鉴扬垂首细瞧,那模样跟看一个心仪的女孩子,一边看,一边嘴里还嘟囔:“印绶格。地支半合木局,故不惧伤官泄气,七杀刑罚,反而为制衡中和,贵。三命通会上说,甲戌生于丁卯时,逢亥月,有才学,显贵。”
“干透伤官,伤官带印为奇才。月时伤官,气傲王侯。年上七杀透出,伤官制杀反为福。时上羊刃,羊刃合杀,英雄独压万人,但有兵刃之灾。显示此人武技压众,但心高气傲。”
“寅与柱中辰卯合化,夺东方一片秀气,八字合化为曲直局,无人能敌,又兼庚为七杀,干杀具旺,武艺冲天。一代天骄啊!东南方辰见柱中之辰,二龙相争,大贵,南方火地制杀,有福。命中元辰,天罗地网等凶神旺相,又有羊刃七杀,不测灾来。日支戌刑开丑库,金出克木,该为早夭……”
“咦,这是一个早就该死之人的命局,为何你还活着?”耿鉴扬手掌也不碰到冯空的身上,满脸都是疑惑,此人命局之稀奇,天下绝无仅有,让他琢磨不透的是,一个人的身上竟然隐藏了两个命局,相辅相成,契合的非常巧妙,而其中一个是一个早就死了的人的命局,而这个人,必然是名扬天下的人物,以武力闻名于世。
更为奇妙的是,耿鉴扬只能推算出此人的命局却推算不出命盘,像是在两种不同的命局背后还隐藏着一个命盘,如此奇妙的命数,不要说百年难得一见,简直就是千年难得一见,耿鉴扬百思不得其解,瞧着冯空愣愣出神。(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六章 请神
耿鉴扬说的玄妙,大家听了个似懂非懂,总的来说,冯空的命局很奇特不是一般人,想来也是,一般人能搞得他们几个如此狼狈?王小虎最想知道的是该怎么对付冯空,这小子就像是一个铁头的癞蛤蟆,不咬人膈应人,用强他就会比你更强,不用强就在门口一坐,搞得你霉运缠身。
耿鉴扬渍渍称奇,却是束手无策,动手不是,不动手也是不是,眼睁睁瞧着这么个玩意无可奈何,心中的郁闷可想而知,无奈之下,王小虎转身回屋,王小虎一走,哥几个谁也不是冯空的对手,也都跟着回屋。
几人围着茶几坐了一溜,各个愁眉苦脸,王小虎仔细想了想师傅教给他的道法,没有破解活丧门星的,又去翻了点鬼录,同样没有,无奈之下问耿鉴扬:“你是黄石公的弟子,有什么好法子没有?”
耿鉴扬皱眉道:“此人命局奇特,绝不是先天而成,必是有人在背后施以秘术,我也看不出个端倪来,倒也不是无解,只要制服他,配以阵法,替他改运,也就破解了秘术。”
冯空相当的能打,跟李小龙似的,连动静都像,想到李小龙王小虎心中一动,急忙上网查了一下,把李小龙的资料调出来,问耿鉴扬:“你看看,他俩的命局是不是一样?”
耿鉴扬右手轻点关节,算了算,咦的一声道:“真让王兄说对了,两人的命局真是一模一样,怪不得我在他身上推算出来的是一个早死之人的命局,这是有人将李小龙的命局契合到他八败命局之中,好厉害,不过以一早夭之人嵌入命局。纵使能得早夭人的气势武力,却也只剩下三成不到……”
三成?三成就够了,李小龙是什么人物,那是顶尖的高手,怪不得打得他们几个跟狗一样,就算是只剩下三成,也绝不是他们能对付得了的,更不要说擒下来让耿鉴扬帮着改运,但不拾掇了冯空,难道就这么耗下去?
他耗得起。王小虎他们可耗不起,斗法这段日子,耿鉴扬不算命了,王小虎不上班了,就凭着以前的老底子吃饭。真拖个两三月,饭都吃不上了。何况就算不出门。家里都能着火,霉运一起,真是防不胜防,谁也受不了。
想要破解,就只能先用武力收拾了冯空,在让耿鉴扬帮他改运。也就解了困局,可冯空身上有李小龙的命局,有功夫在身,他们几个根本就不是对手。王小虎勉强能撑几下子,其它人……
愁眉苦脸之际,王小虎看到了威廉林,眼睛猛然一亮,威廉林是灵骨,师傅教给他的也是请神之术,既然冯空身上可以有李小龙的命局,为何不能请个牛逼的神仙上了威廉林的身,强横收拾了冯空,在改运,不就成了?
想到这,王小虎一把抓住威廉林,用一种吓人的眼神盯着他问道:“威廉,师傅教你的请神术,练的怎么样了?”
“就……就那样?干啥小虎,你这么看着我干什么?”
王小虎嘿嘿一笑道:“威廉,收拾冯空那小子,就着落在你身上了。”
有了办法开始行动,王小虎仔细研究了一下,神力最强的当属关帝圣君,家中请来关帝爷,只要上了威廉林的身,收拾个冯空还不是小菜一碟?
可要请关公就得出门,王小虎几个人实在是被冯空这灾星搞得怕了,生怕再出乱子,想了又想,给元中堂打了个电话,把个情况一说,元中堂很感兴趣,说他店里有一尊清代的关公神像,曾经庙里香火供奉的,最是灵验,让王小虎给了他地址,他亲自给送过来。
趁着元中堂没来,王小虎好顿劝威廉林,让他为师门做一份贡献,威廉林本是有些犹豫,架不住王小虎和慎虚几个人的吹捧,渐渐的得意起来,觉得自己也不是一无是处,当下拍着胸脯说包在他身上。
一个小时后,元中堂敲门,王小虎打开门,顺便瞧了一眼,冯空还在台阶上坐着,元中堂手中捧着个红布包裹着的神像,背了个大包,进了屋子,先是恭敬的将神像放在桌子上放好,然后打量了一下王小虎屋子里的格局,又拿出个罗盘来。
慎虚看的稀罕,问道:“用不用这么麻烦啊?”
院中堂笑道:“关帝爷请至家中,切不可马上供奉,首先要选择一个吉位,神像要面冲大门,关公像左右方要有墙,所谓左青龙,右白虎,关公相面冲大门应与大门有七米至九米的距离才可,否则门口邪风太硬,另外关公相切不可供奉于面对厕所,厨房,个人卧室,饭桌左近,常常有吵闹的处所或是背靠厕所的墙,总体原则就是关公相眼光所处的处所不能有尖物,不能有挡住关帝爷眼光的物体,让关帝爷眼光能看的很遥就行。”
元中堂是风水大家,这么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王小虎也是听得暗自点头,又觉得很不好意思,自打认识了元中堂,光是麻烦人办事,连顿饭都没请人吃过,尴尬道:“元大哥,又麻烦你了。”
“麻烦什么?你和玄术协会的事,我早就知道了,有心想帮你一把,家里老爷子不让,协会里的那些人太过自大了,如今这个年月,有些传承道法就是请人学都没人学了,他们还要打压,实在是鼠目寸光,小虎,我跟你投缘,麻烦不麻烦什么的也就不用说了,这些日子我也是闲的难受,正好到你这凑个热闹,又不是出手帮你,不过是朋友之间互相来往,谁也说不出什么来。”
元中堂的高义,王小虎真是没话说,他又是个嘴笨的,憋了半天就憋出一句话:“以后元大哥有用得着哥几个的时候,尽管说话!”
元中堂知道王小虎的性格,笑道:“以后少麻烦不了你,来来,咱们先把关帝圣君供奉好。”
元中堂找到了吉位,从卧室里抬出个写字台,里里外外擦拭干净,铺上红布,将关帝圣君摆放的底座,与王小虎的头部齐平,所谓举目三尺有神灵就是这个意思,又从背来的包里拿出香炉,花瓶,金元宝,供盘,烛台,一应俱全,想的是相当周到。
又供奉上三盘供果,点燃了三支长香,才掀开遮盖着神像的红布,红布一掀开,一尊关公铜像显露在众人眼前,铜像外表俊朗洒脱,优美自然,比例适宜,神形兼备,表面处理光洁细腻,无砂眼,无刺突,不留雕琢痕迹,胡须毛发等细节部位纹理清晰,着急部分均匀而鲜亮。
好一尊神威凛凛的关帝圣君,元中堂让王小虎取来白酒,斟满白酒三杯,先中后左右,双手持香举过头顶向四方天地神灵各三揖,再面对关公像,带着王小虎几个人三拜九叩,祈祷关帝爷保佑,做完这一切元中堂才松了口气,道:“好了,关帝爷神气归位,剩下的就看你们的了。”
自打元中堂进屋,就开始忙活,直到现在才闲了下来,王小虎急忙把慎虚和耿鉴扬介绍给他,耿鉴扬的来历没说,之说是自己老家的一个亲戚,但元中堂在看到耿鉴扬的时候,看到他腰间的玉佩,明显眼睛亮了一亮,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王小虎又跟耿鉴扬商量一下,耿鉴扬说改运最好是在晚上,漫天星辰之际,找到星位,辅以阵法当可成功,这会不过是中午,王小虎给对面的宅总打了个电话,让他下楼买点菜来,他们几个人里,也就宅总还没那么倒霉,冯空的存在并没有影响他太多,对此王小虎也是不解,问了问元中堂和耿鉴扬,两人的推测是,尽管冯空命局特殊,但后天之术,总是赶不上先天形成,估摸着还是术力有限,只能妨碍三四个人,或者是认准了王小虎几个,多了也不行,冯空再厉害,也没有那么神,否则见过他的人还不都得倒霉?
看来倒霉的也就是王小虎几个人,必有针对,但对方使的什么法子,也就不得而知了,元中堂说到这,面带忧虑的对王小虎道:“请神之术,我多少也了解一点,施术之人身体一定要强健,而且跟自己修行有关,一般初学的只能请一些孤魂野鬼,即使如此,请神之后对身体危害也大,关帝圣君可是正牌的三教之神,威廉能行吗?”
王小虎也有些不确定,道:“师傅说过威廉是天生的灵骨,最适合修炼请神术,他修炼一年顶别人十年,而且灵骨请神,身体危害没有那么大,就是虚弱几天的事,我觉得威廉能撑得下来,你说那威廉?”
王小虎扭头问威廉林,威廉林瞧了瞧自己被油烫了的右手,哭丧着个脸道:“不行也得行啊,不收拾了门口那小子,以后不定发生啥倒霉事呢,我决定了,为了灵宝派,为了哥们几个,我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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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七章 改运
月明星稀,又是一个好天气,终于等到整个城市都沉寂下来,屋子里威廉林头上扎了个红布条,穿了一身道袍,金发碧眼,看上去很是别扭,盘坐在地上存想,所谓,两只红香烛通气场,三柱灵香透云霄。香雾缭绕之中,威廉林渐渐进入一种玄而又玄的状态。
威廉林双手捏诀,心中默念请关帝神咒:“拜请义勇武安王,桃园结义世无双。尽心协力扶刘主,不忘后世保主公 。五关斩将无敌手,古城树下斩蔡阳,水淹七军真妙应……一生义气动乾坤, 弟子一心专拜请。关圣大帝速降临,神兵火急急急如律令 ……”
一遍又一遍的念诵咒语,脑海中不断观想着身后的关帝圣君神威,心无旁骛的用灵觉开始沟通,恍惚间威廉林的眼前出现一个身穿金甲的关帝圣君,手执青龙偃月刀,骑在赤兔马上,前方是万马奔腾,烽烟四起。
关刀缓缓举起,阳光下反射出冷厉的光芒,一骑绝尘中,快如闪电冲进千军万马,当先一个金甲的将军手中长刀刚举起,关刀落下,血光冲天,好大一颗头颅……接着是过五关斩六将,一幕幕仿佛亲自见证着历史。
恍惚中,威廉林像是伴随着关帝爷南征北战了许多年,又像是只有短短的一秒,然而在王小虎几人看来,威廉林身上凛然的气息忽然浓重了起来,那是一种忠义之气,还带着凛冽的杀伐气息,十分的令人心惊,威廉林已不再是那个贫嘴贫舌的老外,神色庄严,犹如战神临世。
请神之术就是请来神明上身。一靠的是灵觉,还有自身的修行,一般浑浊污秽的身躯,神明绝不对降身,而威廉林身上的灵骨,用古代的话说,是修炼仙道最适合的根骨,
如果心性不够坚定,最好不要用请神之术,神灵之气。浩然长存,人的身躯太弱,很难承受得住,而且请来了神灵,也是人神共通之力。一般的恐怕连神灵的一层神力都无法施展出来,威廉林是灵骨。是最好的宿体。但也只能够施展出三成,可是成层就够了,千古武圣,三成神力在身,已是天下无敌。
接下来,一股浩然的力量从天而降。威廉林全身微微颤抖,神情却愈发的庄严起来,这种力量不是普通的力量,屋子里仿佛起了一阵微风。不是阴风,而是无形中一股强大力量涌进威廉林身体之中。
王小虎和元中堂看的心惊不已,虽然知道威廉林是灵骨,与众不同,却没想到竟然与众不同道了这个地步,威廉林身上仿佛笼罩了一层金色的光芒,更带着一股强大莫名的气息,让人忍不住要顶礼膜拜,心生敬畏。
时机已到,王小虎悄悄站起来,打开屋子的门,冯空还是没有走,依旧坐在台阶上,臊眉耷眼的像是要一直做到天荒地老,屋子的门一开,灯光投射出去,与此同时还有一丝强大的力量同样随着灯光宣泄而出。
冯空的面色终于变了,他感觉到了不对,忍不住探头看了一眼端坐在地上的威廉林,威廉林双目紧闭,动也不动,冯空却感觉到了从威廉林身躯里散发出来强大的压迫神力,眼神急剧变化,再也忍耐不住,猛然朝屋子里冲了过来,直扑威廉林。
下一刻,威廉林忽然睁开了双眼,他的双目之中仿佛射出了两道利剑一样的光芒,关公不睁眼,睁眼要杀人,这句话绝对不是随便说说的,关帝圣君乃是武圣,眼睛不睁,为守,不动如山。睁眼,即是开,为攻,侵略如火。
关公是伏魔天尊,杀气特别大,威廉林关帝圣君上身,一睁眼便是凛凛神光,那是冯空能够抵挡得住的,心神一阵乱颤,就这么一恍惚的功夫威廉林站了起来。
阿达……冯空怪叫一声猛然抬腿就踢,瞬间他从一个臊眉耷眼的人变成一个英气勃勃的功夫高手,也就是在这一刻,威廉林猛然大喝一声:“竖子敢尔!”
一声喊如风雷聚集,震得屋子里所有的人耳膜生疼,心中都生出一种无力感,那一刻威廉林真如天神一般,冯空也情不自禁的停住,迷茫的看着威廉林,紧接着,威廉林握拳,怒吼一声,一拳捣出,砰然打在冯空胸膛之上将他击飞,嗷!一口鲜血从冯空嘴中喷洒出来,摔在墙上软软跌倒,再也无力起身。
就在他冯空倒的一瞬间,威廉林跟被抽空了气的气球一样,白眼一翻也软软的跌倒在地。
王小虎一惊急忙上去扶住威廉林,伸手在他鼻子下面试探了一下,呼吸很均匀,但脸色却是惨白的难看,像是失血过多,元中堂也急忙跟了上来,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颗小小的药丸塞进威廉林嘴里,道:“虚脱了,我给他吃了壮气血的药,没有大碍。”
让王小虎信得过的人不多,元中堂恰恰是其中的一个,听他这么说,松了一口气,急忙招呼已经看傻了的慎虚和宅总去拿绳子把冯空绑起来,慎虚早就很透了冯空,闻言去拿王小虎在户外俱乐部登山用的绳子,把冯空捆绑了个结实,打了个死结。又在他嘴里塞了双臭袜子,拿胶带封住了。
慎虚绑紧了冯空,见他还没有醒来,伸手给了一嘴巴,嘴里还骂:“打你个丧门星,让你害的老子倒霉……”还要再打泄私愤,王小虎喊他:“慎虚,他都吐血了,醒都醒不了,你打他干啥?有能耐等他醒了你再打。”
“呸!等他醒了,老子还不打了呢。”慎虚恨恨的停手,王小虎也不搭理他,问元中堂:“元大哥,你是开车来的吧?”
“车就停下你家楼下。”
“麻烦元大哥带我们几个早个偏僻点的地方,先把这小子给改了运。”
元中堂下楼开车,王小虎叫来老刺猬看家,让慎虚宅总在家看着威廉林,和耿鉴扬两个抬着冯空朝楼下走,大半夜的这情形若是外人看到,跟要毁尸灭迹一样,也幸亏夜色深沉,说来也是奇怪,冯空是个成年男人,按理说怎么也得有一百多斤朝上的重量,但王小虎和耿鉴扬抬着的冯空,都觉得轻飘飘的毫不费力,能有五十斤已经到头了。
王小虎也纳闷,一个大活人身体怎么能轻成这个样子?更纳闷的是,协会的人是如何在他身上嵌入两个命局的,要知道人出声就带着八字,命盘就已经确定,想要更改何其困难,难道协会中,真有逆天本事存在的高手?
胡思乱想的倒了楼下,元中堂的车子已经发动,王小虎不敢把他塞进后备箱,放在后座上,他和耿鉴扬左右两边看护,耿鉴扬又上去拿了点东西回来,元中堂开车直奔郊区,开了一个多小时,耿鉴扬一直瞪着眼看着车窗外的风景,走到一个荒僻的地方,耿鉴扬一指右边有一条小河的地方,眼睛一亮道:“去哪里。”
元中堂将车驶出道路,没多远就在也无法前行,三人下了车,抬着冯空走到河边,元中堂饶有兴致的瞧着耿鉴扬忙碌,这小子勤奋的像只小蜜蜂,又是捧土,又是般石头的,还拿出几样金属的东西,然后对照着天上星辰,用木棍在地上划出一个阵法。
耿鉴扬忙活的看似神秘,元中堂却看出了他要干什么,就是五行调运法,岁运属于先天所定确实不可以改变,但是人的生活方位是可以改变的,再如上格局某人金比较旺,他可以选择北方水气旺而泄之,也可以去东方木气旺的地方,或去南方运用火克掉过旺的金,使过旺的金趋于中和……
耿鉴扬所布置的阵法却更复杂,似是而非,令元中堂很是好奇,仔细看着,这一看不要紧,顿时一惊,耿鉴扬布置的阵法虽然看似简单,却是开门、休门、生门、伤门、杜门、景门、死门、惊门。八门齐全,厉害的是,看似简单的阵法在他的手法下,方圆十里的五行之力竟然汇聚到小小的阵法当中。
元中堂目光随着耿鉴扬而动,越看越惊奇,真不知道王小虎是从那找到这么一个古怪的少年,奇门遁甲运用之娴熟简直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而且他的手法之中,每一下都蕴含深意,不由得让他的心神跟着耿鉴扬的动作而动,往常有些不甚了了的东西,竟然有所悟。
五行之力的汇聚,使得这一小块地方骤然变得不一样起来,耿鉴扬是要借此地五行之力强改冯空身上的命局,其中稍有差错,冯空就是万劫不复的地步,元中堂本想提醒王小虎一下,但见耿鉴扬不慌不忙,胸有成足的样子,还是忍住了没说。
布置完阵法,王小虎和耿鉴扬把冯空抬到阵法中央,耿鉴扬盘膝而坐,闭上眼睛,手中推算着腰间的玉盘,就在这个时候,一道灯光猛然亮起,轰鸣声中,一亮吉普越野冲了过来。(未完待续。。)
一百三十八章 空八字
越野车开来的很猛,不管沟沟坎坎,晃荡着冲了过来,此处荒僻,没有人家,下了公路又走了很远,突然出现辆越野车,径直朝着几人冲过来,除了暗中施术之人,绝不会是别人,越野车来的太凶猛,附近有没有能阻挡越野车的树木石头,关键时刻,王小虎猛然拎起死狗一样的冯空,挡在了自己胸前,是死是活,赌一把吧。
所幸的是王小虎赌对了,越野车根本无视耿鉴扬和元中堂,直奔王小虎而来,强烈的车光晃得王小虎眼前什么都看不到,心中恼怒异常,耳听得汽车轰鸣声瞬间到了近前,下了狠心,双臂的龙虎猛然一动,龙虎之气聚集在中指上面,王小虎想也未想就朝冯空后脑捅了下去。
这一下力气使的足,真要是被捅中了,不敢说捅死了冯空,捅他个白痴一点问题都没有,元中堂猛然拽住了王小虎,越野车在离王小虎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冯刚推开车门跑了出来,大声叫喊道:“别动手。”
要不是元中堂出手及时,冯空不死,也得被震荡得脑子里一片浆糊成了傻子白痴,王小虎愤怒之下猛然转头朝元中堂看去,眼神凌厉如刀,使得元中堂片刻之间竟然不敢与他对视,急忙道:“小虎,你清醒一下!”
王小虎怒火攻心,迷了心智,实在是这几天折腾的不轻,基本没怎么睡觉不说,还要提心吊胆的,好不容易走到了这一步,冯刚竟然要开车撞死他,凶悍之气一起,不管不顾起来。元中堂的话,仿佛一滴清水打在他燥热的心头,一个恍惚,慢慢恢复了正常。
冯刚狼狈,鞋都穿错了,左脚上穿的是皮鞋,右脚上却是布鞋,焦急的跑过来,满脸的汗珠,看样子惊吓不比王小虎轻多少。不用问也知道了,冯空身上的诡异命局肯定是冯刚搞的鬼,怪不得都姓冯。
王小虎跟冯刚交手两次,连心符并没有让他出太大的丑,可见心性之坚。第二次交手就是丧门星冯空,什么都不干只是坐在门前。王小虎几人就连遭重击。可见冯刚不是个易与之辈,王小虎不敢让他靠的太近,阴沉沉道:“你在靠近一步,老子就掐死这王八蛋!”说着话右手抓住冯空的喉结,面目狰狞。
王小虎凶狠起来很吓人,冯刚不敢在动。焦急道:“王小虎,咱们只是比试秘法道术,可别弄出人命来!”
“槽你妈去吧,你开车撞过来的时候怎么不说别弄出认命来?”王小虎梗着脖子怒骂。手指一使劲,掐的冯空双眼翻白,冯刚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口气却缓了下来,道:“这一局,算我认输,冯空的命局只有我能解,你们强行布阵替他改运,只能是毁了他!”
“不毁了他,我们就毁了,冯刚,你这一手玩的漂亮,找这么个丧门星往我家门前一坐,什么都不用干,就能让我们霉星高照,可你没想到竟然能被几个你瞧不上眼的小子给破了吧?说,你来干什么?”
“这一局,冯某认输,从此有你王小虎的地方我退避三舍,协会跟你的交恶,我也不在插手,从此决不再与你为难,只要你将冯空还给我。”冯刚稳了下情绪,向王小虎说出了认输的话。
王小虎会相信吗?跟协会交手这么多次,协会里的人是什么样子他最是清楚不过,就是一帮子无所不用其极的人,对他们来说只有利益,协会的利益和他们自己的利益,只要阻碍了他们利益的就是敌人。
王小虎冷笑道:“我为什么相信你。”
“我发誓,我……”冯刚刚说出发誓,后面的话还没出口,王小虎冷声打断他道:“发誓顶个屁用,如今这年头,发誓简直比喝凉水还轻松。”
“那你要怎样才能相信我?”
冯刚一问,倒是把王小虎问住了,是啊,怎么才能相信他?就算不相信又能如何?难道真能整死冯空?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任侠的古代,弄死了冯空,他王小虎同样吃不了兜着走,但不弄死他,要是这小子再改个命局坐回门口……
王小虎突然发现他有点进退两难,元中堂看出了他的尴尬,朝着王小虎道:“小虎,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把事情做绝了,你要是不相信冯大师的话,我来做个中人,有什么问题你找我。”
有梯子那就下吧,王小虎又不是傻子,何况元中堂的面子也不能不给,装着沉吟一下道:“冯刚,当初是协会跟我过不去,我王小虎可没主动找上们去,灵宝派弱小,也不是任人欺负的,既然元大哥说了,这个面子我不能不给,但我还是不放心,你把冯空这小子的来历说清楚,用的什么邪法说出来,日后我也有个防备,否则我杀不了他,打折他一条腿,也能解我心中一口恶气。”
冯刚肯定认识元中堂,见他援手,感激的朝他点点头,元中堂笑笑,道:“既然冯大师今日与小虎化干戈为玉帛,日后不在冲突,冯空的秘密说出来又有什么打紧,何况小虎也就是问个究竟,我也是好奇,冯大师你看?”
王小虎狠辣,以一己之力对抗玄术协会,有攻有守,算起来协会的损失才是最大,斗到这一步,协会已经斗不下去了,剩下的就是谈判,就算说了冯空的秘密,也只有他才能操控得了,又不是传授秘术,叹息了一下道:“冯空是空八字之人。”
王小虎道术还算是精通,但跟冯刚这一局,对方玩的却是什么命理,命盘,这些懂的就不多了,倒是耿鉴扬惊讶道:“他真是空八字之人?”
王小虎瞧着耿鉴扬跟冯刚两人打哑谜似的你一句我一句的,偏偏谁也不说出个子鼠寅卯来,急忙问耿鉴扬:“什么是空八字,说点我能听懂的。”
耿鉴扬道:“空八字之人,就是没有八字之人,六十年为一甲子,而在六十年头尾交接之际,零时零分落地的婴孩,就是空八字之人,既然是空,当然也就没有命盘命局,只要有术数高手以秘术控之,附身与假八字,便有了与之相应之命局。”
冯刚想不到耿鉴扬竟然知道空八字,露出惊讶神色,自己这一局输的不冤,还是小瞧了王小虎和他身边的兄弟,叹了口气道:“这位小兄弟一点说的都没错,冯空是我而是多年前偶然碰到的,那时候我刚刚出师,四处游历,来到川中的一个小村子……”
或许是为了让王小虎相信,冯刚把冯空的来历说了个一清二楚,二十年前冯刚刚出道,四处游历,去看望川中的一位易学大师,在路过一小村子的时候见到的冯空,当时冯空只有五岁,跟个小叫花子一样蹲在村口哭泣,冯刚以为冯空找不回家了,好心的上前一问才知道,原来孩子的父母去年就已经过世,而他被村子里的视为妖孽,那家也不收留,见了他就赶走……他在附近山上找吃的,实在找不到了,下山来走到这个村子,却不敢进村……
交谈之中冯刚发现,冯空在跟他说话的这段时间,模样竟然一点点变化了起来,变得跟他越来越像,简直比爷俩长得还要像,令冯刚十分诧异,见他可怜带到了他要拜访的易学大师家中,当冯空与那位易学大师接近的时候,他的相貌又变得跟大师很像。
冯刚不知道其中的奥妙,还是大师看出了端倪,说冯空肯定是空八字之人,八字为空,人就跟橡皮泥一样可以塑造,只要他靠近谁,对方的八字就会影响他,他也会变得跟靠近的人基本一样,无论是性格,面相,还是其他什么,所谓近墨者黑,近朱者赤,这孩子近墨就黑 ,近朱就赤,端的是奇妙非常。
冯刚学的就是紫微斗数,只要用秘术将别人的八字嵌入孩子的身体,孩子就会变成该八字那样的人,冯刚能在村子边上捡到这孩子,也说明两人有缘,就这样冯刚把孩子带到了家里,给他起了一个名字叫冯空,收为养子,并没有在他身上嵌入旺自己的命局,而是嵌入了一个极其普通的命局,就是想让他平平安安的度过这一生。
原本以为这辈子都没有用到冯空的时候,不曾想跟王小虎相斗一场,差点老脸丢尽,这些年的养尊处优,高高在上,让他有了倨傲之气,想着惩罚一下王小虎,才有了这几天的事。
冯刚说完,王小虎听得直瞪眼,没想到世界上还有如此奇妙的命局,如此奇妙的术法,看冯刚焦急的表情,不像是说谎,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有什么必要跟自己瞎扯?只能是感叹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元中堂沉默的听完,对王小虎道:“小虎,放了冯空吧,冯大师并没有做绝的心思,不过是在冯空身上下了霉运之局和武局,没用刑,伤,克,死,之局,否则你现在绝不会好好的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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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三十九章 鸟人
斗到这个地步,王小虎身心俱疲,玄术协会同样如此,再斗下去肯定是个两败俱伤的局面,玄术协会经过几十年的发展,现在更像是一个商会,这么闹下去生意肯定会耽误的更多,实在是没有必要,而且现在没有人再敢轻视王小虎了,都觉得王小虎这几个年轻人的确不好对付,再闹下去,不知还会闹腾出什么丢脸的事,也都有些怕了。玄术协会的人不知道他们已经老了,未来必定是属于年轻的一代。
斗不下去了,那就谈吧,上门传达谈判意思的是魏利,那个掮客,这一次玄术协会再没有出幺蛾子,而是客客气气的亲自派人上门送上帖子,约在明日中午锦绣山庄大家坐下来谈一谈,王小虎立刻拒绝了这个请求,直言不相信玄术协会,想要谈,只能是在他王小虎指定的地方,什么锦绣山庄,他王小虎个穷鬼不想去,也不愿意沾玄术协会这个光。
魏利瞧了瞧哥几个住的两室一厅的小房子,眉头忍不住一皱,实在太脏差了点,不过倒也能理解,四个老爷们住一个屋子,又都不是利索人,屋子里要是干干净净的才不正常,在看看站在王小虎身边的几个人,没有一个人身上穿的衣服超过一百块钱的,这样的穷鬼去锦绣山庄跟协会谈判的确是有点丢份。
王小虎拒绝也有他的考虑,首先不知道玄术协会是个什么心思,是真心想要谈判,还是跟上次一样设置重重障碍,暗中给自己个好看,何况那个什么锦绣山庄,听起来牛逼。却不是自己熟悉之地,真要斗起来,地利上就输了一筹,所以绝对不能去,要去只能去他王小虎放心的地方。
魏利是个说客,他做不了主,只能是打电话回去请示,电话那头答应了王小虎的提议,但王小虎却犯难了,谈判总得有个地方。总不能肯德基或是找个拉面摊子吧?起码能挡风遮雨,还得是自己人能掌控住场面的地方。
他一个想到的是元中堂的小店,但太小了,三四个人进去就塞满了,明显不成。忽然想到了红姐,红姐的素面馆装十几二十个人肯定没问题。而且红姐不是常人。厉害的很,跟王小虎也有点交情,不会看着他吃亏,又给红姐拉了生意,双赢啊!
王小虎当即拍板,就在红姐的素面馆谈。魏利急忙给协会打电话,协会也同意了,魏利告辞,王小虎让威廉林和慎虚看家。急不可耐的拉着耿鉴扬直奔红姐的面馆,上次李航的事,还没谢谢红姐援手之恩,这次事也不小,再不去提前打个招呼,可就有点说不过去。
请人办事,礼物先到,王小虎懂这个道理,想着给红姐买点东西,可他也没给女孩子买过东西,谁知道红姐喜欢什么?就给高琪打了个电话,高琪的意思是买瓶香水,但香水这玩意可不便宜,太次的又拿不出手,王小虎穷逼一个,琢磨了一下,花了二百大洋给红姐买了一条大红的围巾。
到了红姐的素面馆,正好赶在饭点上,红姐的小店依然是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里屋的电视剧声音放的挺大,王小虎进了门,招呼道:“红姐,红姐,我是小虎,看你来了……”
门帘子掀开,红姐趿拉着拖鞋,手中拿着个蒲扇晃悠着出来,见了王小虎笑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你小子又惹什么麻烦了?”
王小虎是不太会说话,但口条绝对比耿鉴扬利索,毕竟也干过几天业务员,笑着道:“红姐这是说的啥话,没事就不能找你来了啊?”
“进来吧,还没吃饭吧?等会我给你俩煮碗面去。”也不等王小虎回话,钻进了后屋,三五分钟的时间端了两碗热气腾腾的素面出来,王小虎也不客气,到了这份上,客气就是装了,接过来就吃,一边把买的头巾递给红姐道:“红姐,上次多亏了你,要不是你在我和慎虚就成了饿鬼肚子里的肉丝面了,我也没啥钱,就给你买了条头巾,你看看喜欢不喜欢?”
大红的头巾,火红的颜色,简直是俗不可耐,如今这年月谁还扎大红的头巾?可红姐很喜欢,惊喜的接过来,批在肩膀上,当真是又多添了几分风采,小女人一样的眉开眼笑:“哎呀,小虎弟弟还想着你红姐呢,红姐没看错人。”
要说江湖儿女就是与众不同,王小虎东西送的挺愣,红姐接的顺溜,两人谁也没客气的说上一句谢谢,若是有外人在场,一定会觉得很不可思议,但王小虎,耿鉴扬,红姐,三人却觉得这是在自然不过的事情。
王小虎也是真饿了,呼噜完素面擦了下嘴,都不带说给钱的,真当自己家了,开口道:“红姐,前些日子我跟一帮老不死的们斗法,他们斗不下去了,我也斗不下去了,大家想要谈谈,我觉着谈判的地方得是自己人开的,就想起你来了,我跟他们定了中午就在你这边吃边谈,他们都是有钱的主,进你这个们你要不收他们一万块钱,他们都得觉得你看不起他……到时候咱俩二一添作五,你看怎么样?”
耿鉴扬本以为王小虎只是不放心玄术协会找的地方,没想到还留了这么一手,忍不住道:“你这可有点坑啊!”
王小虎笑道:“都是有钱人,不坑他们坑谁?”
红姐也笑:“你红姐三个月没开张了,除了你们上次来吃饭,还没收钱,小虎不错啊,还想着你红姐呢,你这弟弟姐姐真没白认。”
“那是,自打我见了红姐就觉得投缘……”王小虎刚说到这,觉得有点不对,红姐移步到了他的面前,皮笑肉不笑的,虽然笑的很好看,心中却涌出一丝不好的感觉,果然红姐笑眯眯的走到王小虎跟前一把抓住他衣领子拎了起来,恶狠狠的瞧着他道:“这会想起你红姐来了,跟人斗法那么好玩的事,你咋就没想起你红姐来,是嫌你姐姐我本事小吗?”
王小虎有点懵,想都没想道:“你也没跟我说要搀和啊,真要有你,我们哥几个何至于如此狼狈?”
“我不说,就能把你红姐忘了吗?我还没说帮你收拾饿鬼呢,你咋想起你红姐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红姐天天闲的看长腿欧巴,你以为长腿欧巴真那么好看?那是你红姐没事干,等哪天你红姐闲疯了,抓两个长腿欧巴当宠物给你瞧瞧。”
王小虎跟红姐认识的偶然,到今天也不过是第三次见面,红姐是深藏不露的高人,厉害的连高琪都不敢招惹半点,王小虎以为就是个豪爽的小女人,挺大气的,没想到说翻脸就翻脸,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更扯淡的是,理由竟然是跟人斗法这么好玩的事没叫她……
王小虎还能说什么?什么也说不出来啊,早知道红姐闲成这个德行,找来当外援,玄术协会那帮老家伙还不早就给干趴下了,胜利者就是他王小虎啊,还谈判个屁?
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是没用,王小虎眼珠子一转,忽地一笑道:“红姐喜欢热闹,你早说啊,不瞒你说,我跟一日本人定了个三年之约,要用咱们的道术去会会他们的阴阳术,红姐有兴趣没有?”
“算你小子有良心,就这么说定了,去日本玩你要是不叫上我,咱们就绝交。”
红姐一松手,王小虎跌坐在凳子上,红姐那一瞬间的气势让王小虎心悸不已,这种感觉他还是第一次遇到,那是一种他无法抗衡的力量,像是瞬间就能让他万劫不复,心惊之下,不由得脱口而出:“红姐,你到底是什么人?”
红姐笑眯眯的坐到凳子上,摇着蒲扇,听到王小虎问,道:“我说我是良家妇女你俩信吗?”
王小虎摇摇头,耿鉴扬也摇摇头,红姐一拍大腿:“我就知道你们不信,实话跟你们说了吧,你红姐是个鸟人!”
咳咳……王小虎咳嗽连连,满心期待的等红姐说出来历,没想到给自己整了这么两个字,鸟人可不是什么好话,西方形容天使,东方可就是骂人了,水浒里面李逵动不动就是贼厮鸟,你个鸟人,那都是骂人的话。
红姐见王小虎咳嗽连连,脸涨得通红,摇着蒲扇道:“小虎,你红姐可没骗你,我真是个鸟人,以前我只是鸟,现在是个人,不是鸟人是什么?”
“那红姐以前是只什么鸟?”王小虎懵懵的问。
“自己猜去,说出来多没意思!”
鸟人姐姐……王小虎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他怕再在红姐的素面馆待下去会疯掉,急忙岔开话题,跟红姐商量了一下明天谈判的事,拉着耿鉴扬就走,红姐很淡然,来就来,走就走,
“红姐我走了啊,咱们明天见。”
看着红姐挥了挥手中的蒲扇,王小虎突然有种冲动,开口问道:“红姐,有没有兴趣加入灵宝派?我给你个长老干干!”(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章 谈判
回到家王小虎把哥几个都召集齐了,开了个会,首先庆祝了一下灵宝派抵挡住了玄术协会的各种进攻刁难,也充分说明了邪不胜正这一真理,如今的情形是,玄术协会看似庞然大物,不可撼动,其实并不是铁板一快,也不是各个都有真本事,有真本事的几个基本上被王小虎的反击搞的灰头土脸,赵大师被饿鬼缠身,降头师至今脑袋上的包还没消,冯刚的空八字也被破解。
最厉害的几位都被斩于马下,玄术协会其余的会员已不足挂齿,却也不可大意,张庆和当初离开的几位并未出手,不知道深浅,玄术协会虽然因此耽误了不少生意,少挣了不少钱。他们几个同样如此,但灵宝派打出了自家的威风,名声已经闯了出去,赶紧了解了这件事,就可以斗志昂扬的去挣钱了。
这也是王小虎同意谈判的原因,总不能跟协会的人没完没了,冤家宜解不宜结,也不能真搞出人命来,现在解决正是最佳时机。
接下来就是选出谈判代表,主要话事人,闹哄哄你一句我一句的,太难看不说,也容易引起混乱,代表人选脸皮一定得厚,而且不能太强硬,还得能说会道,谈判的原则是,绝不能服软,也绝不被招安,对方要是能赔点精神损失费那就最好了……
人就这么几个,威廉林不行,老外,不好沟通,耿鉴扬年纪太小,宅总不懂道法,王小虎太强硬,那就只有慎虚个秃驴了,其实慎虚早就跃跃欲试了,他在红螺寺附近坑蒙拐骗了这么多年。做梦都没想过能有一天跟京城中的玄术大师坐下来说说话,更别说是平等的谈判,这事要是办妥了,他慎虚就算得上是一号人物了。
慎虚兴奋的胖脸通红,当下拍着胸脯子应下了差事,发誓绝不给灵宝派丢脸,争取该争取的权益,谈判的地方有了,人选有了,也就等着明天了。这几天折腾的疲累,都早早回去休息,等待明天,只有慎虚拽了耿鉴扬神秘兮兮的嘀嘀咕咕。
第二天,天公作美。蓝天白云,哥几个打扮的焕然一新。都把自己最好的衣服翻出来穿在身上。慎虚秃驴神情肃穆,穿着一身青色的道袍,带着个棒球帽……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红姐的素面馆,到了近前一瞧,门前一溜的豪车,红姐搬了个板凳坐在门口。拦住了好几个人,妖娆妩媚的磕着瓜子,脚底下放了个旅行大包,里面满满的摆着一摞摞的鲜红大票。看来生意不错。
看到王小虎带着哥几个走过来,协会里一个会员苦笑着对王小虎道:“王掌门,今天这地方你找的不错啊,进门就一万块钱,这是什么高档会所啊?”
话里带着怨气揶揄,倒也不怪这个会员,实在是红姐太狠,一大早上就搬了个板凳在门口等着,也不知道在那找了块小黑板,用粉笔写了几个大字,红姐素面馆今日酬宾,进门一万,非诚勿扰,还别说几个字写的古香古色,相当的漂亮。
不用说,协会的人也知道是王小虎出的幺蛾子,但怎么都没想到,这小子竟然打起了谈判的主意挣钱,这是穷疯了吗?就这么荒僻的地方,这么个破素面馆子,一碗面能卖到三十,就可以回家烧高香了,竟然进门就是一万,还不包括茶水饭钱……
钱是不多,可这口气咽不下去啊,太明目张胆的坑了吧?先来的几位会员自然不愿意给,想要给红姐来点厉害的瞧瞧,也让她知道知道来的是什么人,可没想到,一动起手来更坑,什么术法到了红姐面前,都跟小孩子挠痒痒一样,根本连人家的边都靠不了,红姐一发威,却又谁都受不了,其实红姐也没干啥,就是一瞪眼,一双明亮的眼睛里竟然出现两团小小的火焰,瞧谁烧谁,而且极其的阴毒,并不是烧的你嗷嗷直叫,就烧你身上有毛的地方,一会的功夫,协会就有三个人被烧成了秃头,胡子都烧没了,看上去跟刚剥了壳的鸡蛋似的,其它的地方却是丝毫无损,都感觉不到热。
红姐一手控火的功夫使出来,玄术协会的人就知道红姐是位高人了,还是他们根本得罪不起的高人,聪明的立马去取钱,很爽快的拿出钱来还能趁机跟红姐聊上几句,倒也好理解,这么狠的女人谁都不愿意得罪,混个脸熟,以后也有个说话的余地,何况一万块钱对这些会员来说,真的是九牛一毛。
有聪明的就有不聪明的,跟王小虎搭话这位就觉得冤枉的慌,虽然还是让助手去取钱,但看到王小虎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那知王小虎根本没有半点惭愧的意思,瞪着眼睛道:“钱又不是我收的,这年头你进那家店是不要钱的?何况你知道红姐是什么人吗?能进她小店的门,都是你们几世修来的福气,花点钱算什么?别给脸不要脸!”
噎的那会员直翻白眼,又不敢再跟王小虎起别扭,哼了一声不搭理他,红姐看见王小虎哥几个,朝他们摆手,娇笑着道:“小虎,来的人不少了,你可是来晚了。”
王小虎笑道:“穷人,连的都打不起,倒车来的,比不上人家各个宝马大奔的……”说着话到了店门口,瞧了瞧地上的大票,眼冒金星,这钱挣的也太容易了吧,真没想到协会的人如此听话,那是不是应该……
王小虎心事重重的进了小店,里面已经坐了二十多个人了,大部分的会员都到齐,尴尬的是花了一万块钱进了店门,竟然连口白开水都没有,就那么干坐在小店的破凳子上,王小虎一瞧,该来的都来了,连张庆老爷子都在,既然当初老爷子说没交情,那也就不用打招呼了。
协会的人占据了小店南面的位置,把北面留给了王小虎,南面为尊,协会这帮老不死的在这样的细节上都不甘示弱,让王小虎觉得很是可笑。
小店不大,挤了二十多人,基本上满了,人虽多却是寂静无声,连个咳嗽的人都没有,都在静静的互相打量,王小虎这边,王小虎,威廉林,耿鉴扬,慎虚,宅总,穷吧嗖嗖,一股子市井之气迎面而来,简直就是乌合之众,可就是这些乌合之众竟然跟协会斗了这么些个日子,而且你来我往的并没有落了下风,实在是让人难以理解。
有感叹的就有心生警惕的,王小虎虽然落魄,但是……他们年轻啊,各个都是二十出头的年纪,而且心齐,只要有本事,就能熬下去,可协会这些人呢,老了啊,日暮西山怎么跟日出东方比?有心的就想趁这个机会尽可能的跟王小虎把恩怨化解了,最不济也要把自己摘出去。
这么坐着也是尴尬,王小虎朝慎虚使了个眼神,慎虚会意,咳嗽一声,仰首挺胸出来,坐到灵宝几人的最前面,做出一副悲怆神色,朝着窗外注视良久,那神情做派跟死了爹似的。
慎虚会装逼敢装逼,这是众所周知的,但没想到这么大的场面还装的像模像样的,颇让王小虎对他刮目相看,协会的一帮会员却是目瞪口呆,不知道这是要玩那一出,协会排出来谈判的,也是个脸皮厚,能说会道之人,掮客魏利。
魏利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却没见过谈判现摆个pose,而且还摆的这么不伦不类莫名其妙,忍不住朝着慎虚抱了抱拳,道:“我是魏利,受协会委托,来跟灵宝派的各位谈一谈。”
刚说到这,还没等接着说下去,就见慎虚猛然抬头,一脸的愤慨,猛然一拍前面的饭桌,嘭!的一声响,动静整的挺大,所有忍不住都是一愣,这是要干什么?
却见慎虚仰首挺胸,戈指对着魏利大声道:“我派掌门贤明,宽宥德高,所传大道,四方宾服。率我等行净道,施秒术,展仁风,扶疾苦。令京城升平,护万民安康。奈何玄术协会,仗势欺人,肮脏一气,巧言吝啬,鼓动唇舌,煽动,骤起波澜。使京城之地祸乱不堪,灵宝遭无妄之灾 。此玄术协会之罪也。”
慎虚说的慷慨激昂,玄术协会的人都懵了,忍不住东瞧西看,这是那蹦出来这个玩意?胡言乱语个什么?王小虎也懵,感情慎虚昨天晚上拉着耿鉴扬就学了这么个东西,而且明显是背下来的,他也没这个文采,肯定是耿鉴扬帮他写的。
忍不住瞧了耿鉴扬一眼,就见这小子面带微笑,朝着慎虚微微颔首,像是对自己这个临时徒弟很是满意。
这逼装的有点过了,王小虎挺尴尬,没想到这一段完了,慎虚竟然气势更壮了起来,大声道:“尔等妄称正道,却是穷兵黩武,抱残守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因嫉妒我灵宝大道,不思开荒求教,以求长远,竟举打上家门,蛊惑民心妖言于天下。我掌门慈,许条件若干,奈何贪狼性甚,不领寥寥真言之恩,反变本加厉,辱我灵宝门人,欺我灵宝无人。灵宝上下无不震怒,门下弟子笔讨兵伐,誓斩奸邪,除魔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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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一章 握手
慎虚慷慨激昂,阴阳顿挫,大有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味道,慎虚这辈子装逼无数,就数这次装的最爽,竟然把所有人都镇住了,却不知道,对方并不是被他这番背了半晚上的说辞镇住,而是被他的傻气所镇住,忍不住都看了一眼王小虎,不知道他是从那找来的这么个二货。
王小虎也觉得尴尬,咳嗽了一声,慎虚却还是得意洋洋,居高临下的瞧着魏利,魏利挺无奈,王小虎这边不按常理出牌,让他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应对,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我受协会的委托,来跟灵宝派谈谈,先前互相不了解,产生了许多误会,双方也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协会的意思是,王掌门加入协会,会费吗,可以先欠着,等以后有了补齐就行……”
王小虎皱眉不语,听魏利话里的意思,怎么像是灵宝派输了似的?还是那副德行,仿佛给了他王小虎天大的面子,还要让他入会,会费先欠着……
又是招安那一套,忍不住打断了魏利的话,道:“入会是不可能的,我王小虎跟你们斗了十几天,要是被你们几句话就招安了,以后还怎么混?别说废话了,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因为玄术协会的主动找事,打压后进,使我们灵宝派损失很大,无论是财力上还是精神上,玄术协会必须要做出补偿,并承诺以后大家相安无事。”
“小虎,你别,这有我!”慎虚挺着急,昨天晚上大家说好的他主要谈判,装逼装的正爽,王小虎插话。很是不乐意,王小虎朝着慎虚点点头,慎虚咳嗽一声道:“我们商量过了,钱不在多少,在个态度,随便赔偿点,这事就算过去了。”
灵宝派要赔偿,不过是虚张声势,也是谈判的一个筹码,否则谈着谈着连个退路都没有。实在难看,估摸着协会也不会给,那时候,再让一步,钱不要了。也显出灵宝派的诚意,就此相安无事。也就皆大欢喜了。
王小虎不知道的是。对于协会来说,钱根本不是问题,问题是王小虎加不加入协会,加入协会不管曾经闹得多凶,都是协会内部的事,协会的脸面也就保住了。要是王小虎不加入协会,协会大张旗鼓的来谈判,变相的就是认输,协会的威望也将大打折扣。这是协会万万不想看到的。
协会的这些会员之所以能给红姐钱,一部分是原因是不想得罪红姐,在一个也是变相的帮王小虎一把,谁都知道他穷的不行,给点钱,卖个好,你愿意拿出来做会费自然是好,不愿意拿出来,就当是补偿王小虎这段时间的损失了,其真实的目的,还是想让王小虎入会。
但王小虎却是绝对不会入会的,若是刚开始的时候,温言软语,王小虎没准就加入进去了,可斗到了现在,王小虎要是加入了协会,一帮子兄弟怎么看他?外人怎么看?灵宝派的名声还要不要?真要被招安了,王小虎恐怕自己都瞧不起自己,更不要说别人了,灵宝派再穷那也是有根骨的,不是你个什么狗屁协会扔根骨头就屁颠屁颠跟上来的魏利。
王小虎加入协会已经不可能,这就是分歧,分歧就绝对不是谈判能够谈的拢的,尽管慎虚和魏利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双方仍坚持自己的底线,谈了两个小时,愣是没谈出个什么来,协会那边的人也越来越不耐烦。
这么谈下去,就算是谈到明年也谈不出个结果出来,周阳一直忍着性子,他实在是看不起王小虎这帮子乌合之众,觉得协会之所以这么窝囊,是因为协会里面的人心不齐,本事都没使出来,才让王小虎钻了空子。
听着听着忍耐不住,拍着桌子对王小虎道:“王小虎,别给脸不要脸,协会已经退让到了这个地步,你还想怎么样?还真把自己当孙猴子了?你要是孙猴子,协会就是如来佛祖,不愿意搭理你,蹬鼻子就上脸啊你这是……”
本来谈的好好的,还没到撕破脸皮的时候,何况真要撕破脸皮还谈个屁?再说你周阳凭什么就代表协会了?协会很有几个人看他的目光中充满了讨厌,不过现在是一致对外,也不能拆台让外人看了笑话,所以谁也没说什么。
王小虎听到周阳的话,阴笑着道:“这不是要用我师门金印抵押,借我钱的周大师吗,你也用不着张嘴协会闭嘴协会的,你们协会还没牛逼到那种地步,真把自己当朝廷天宫了?不客气的说,就算你们协会真是天宫,老子就当孙猴子了,闹上一闹,你能怎么地?来来,让我瞧瞧你这个如来佛祖怎么压制住我。”
王小虎见到周阳就来气,见他张嘴协会闭嘴协会的更来气,他跟协会斗了这么长时间,周阳这个货一直躲在后面,很少出头,跟缩头王八似的,现在仗着人多在这大呼小叫的,何况贪图他师门金印的仇还没报,就要给他个难看。
王小虎气势汹汹的站起来,周阳以为协会总的人会跟他同仇敌忾,却没想到,谁也没吱声,登时有点下不来台,上前也不是,不上前也不是,张庆叹息着开口道:“周阳啊,你就去比试一下吧,你这么多年的练气功夫都白练了?”
张庆开口是提醒周阳,你练气功夫不错,用你的长处跟王小虎比划一下,不一定就输,也能为协会涨点面子。张庆早看出来王小虎是个硬骨头,加入协会肯定是不可能的了,心里也觉得窝囊,玄术协会自成立以来,从未遭到过如此挫折,虽然对他张庆来说,不管是那方面都没什么损失,但毕竟他也是协会的人,替协会着想,也没有错。
周阳也不傻,明白了张庆的意思,他练气至少有三十多年的功夫,比一下力气还是做得到,王小虎就算是打娘胎里就练道,能有几年?让他知道一下厉害也好,也给自己涨涨脸面,当下朝王小虎冷哼一声道:“就握个手吧,看看你有多大的力气,就要闹天宫了?”
若是比什么周易八卦的,王小虎真不见得敢接招,但比力气可不怕,虽然听出了张庆话里的意思,不就是周阳练气功夫很强,要给他个下马威,他王小虎可不是吓大的,笑道:“那就握个手吧。”说完伸出手臂相互扭动,活动气血,一边暗暗默念咒语:“禹步治道,蚩尤避兵。 青龙夹毂,白虎扶衡。 荧惑前引,辟除不祥。 北斗诛罚,除去凶殃。 五神导我,周游八方。 当我者死,逆我者亡……”
王小虎双臂纹着的龙虎随着他的动作轻轻颤抖起来,龙虎之气在王小虎的导引之下引入到右臂之中,周阳走过来,伸出了手,同样是运了一口气,就在两人双手将要握在一起的时候,张庆感应到了王小虎身上的龙虎气息,惊讶的一愣,刚要开口提醒周阳注意,两人的手掌已经握在了一起。
周阳运气使劲一握,王小虎的手掌跟钢铁铸就的一般,动也没动不说,竟然还有些铬手,王小虎笑着对他道:“你岁数比我大,我尊老,让你三次!”
咦!有点门道,周阳不敢大意,又暗运了一口气,使劲一握,王小虎仍然是纹丝不动,笑着对他道:“第二次!”
嗯!周阳脸色涨的通红,将几十年的练气功夫全都凝聚到右手,忽然大喝一声,右手使劲,这一声喊有先声夺人之势,王小虎稍有放松,怎么也能捏得他痛叫认输,却没想到,王小虎仍然是一幅笑眯眯的样子道:“第三次了,该到我了!”
说完眼睛一瞪,溜圆,狰狞道:“当我者死,逆我者亡……”右手一用力,咔咔咔……几声碎裂的声音响起,一阵阵的剧痛如同一枚大铁锤不断敲打着周阳的心神,龙虎二气相交,别说他周阳的手指是骨头和肉做的,就真是钢铁铸成的也能给你摁出手印来,顿时尾指和无名指的骨头被王小虎捏的粉碎。
王小虎已经是手下留情了,真要废了他,不要说只是两根手指,整只手的骨头都能给他捏的粉碎,周阳眼前一阵阵发黑,疼的动弹不得,眼睛睁得大大却是没有半点神彩,就连呼喊的力气都没有了,模样相当的怪异,王小虎凑到他耳边,轻轻道:“这是你的贪图我灵宝派法器的报应!”
看似王小虎是在跟周阳耳语,声音却很大,大的足以让屋子中的每个人都听得清楚,随即王小虎收回了手,对着还在那瞪眼不动的周阳抱拳道:“承让,承让!”
周阳还是一动不动,张庆看的出来他这是因为剧烈疼痛之下,运气之下,收不回来,堵在胸口了,要是不赶紧替他拍出胸中淤积的气息,怕是以后就真的废了,再也顾不得矜持,急忙上前,右手朝周阳后心猛然一拍。(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二章 撞大运
说句实话,当初张庆对王小虎不是很在意,他在意的是威廉林,想收为徒弟的也是威廉林,威廉林一身灵骨,很是难得,是修道练术的好料子,虽然已经过了十几岁的最佳时机,却也比常人修炼更快,王小虎就显得太过普通了,像是一个刚出山的野孩子,一身的荒莽气息,却又哪里想得到,才两年不见,王小虎不仅成了正宗道门的掌门,而且成长到了这个地步。
俗话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但也不用这么夸张吧?练气几十年的周易,竟然被王小虎捏碎了两根手指,要不是他出手,指不定还要丢多大的脸呢,有那么一瞬间张庆突然有点后悔,当初若是在劝说一下,诚恳一些,是不是现在威廉林和王小虎都是他的门人了?
如今王小虎已经是一派掌门,是能跟他平起平坐的人物了,有的时候人真的没有长前后眼,要知道王小虎能出息成这样,一张老脸当初豁出去又能如何?
现在也只有唏嘘的份了,张庆救回周阳,就有周阳的助手上前扶着去了医院,张庆沉浸在懊悔之中,沉默无声,协会最厉害的几个都出手了,谁也奈何不了王小虎,简直就是折戟沉沙,所有目光都朝他看了过去。
王小虎捏碎了周阳两根手指,心情这叫一个舒畅,他是有意为之,就是让玄术协会的人看看,他王小虎睚眦必报,得罪了他,就要做好被反击的准备,也是告诉他们,王小虎不是可以轻辱之人,就是杀鸡给猴看。
玄术协会的这帮猴子果然被他镇住了。都在等张庆拿主意,到了这个时候也只有张庆还没露一手,也等于是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张庆何尝不知道,他在协会这么多年,无法置身事外,瞧了瞧王小虎,沉声道:“王掌门,到了现在,再说别的也没意思的很了。不如这样,你我比试一下,要是你赢了,从此协会再不提要求,各走各的路。要是老头子侥幸赢上那么一手,你就要加入协会。”
不管怎么说。张庆都救过王小虎和威廉林。当初登门协会的时候,老爷子也没为难他,这个情面总是要还的,但加入协会是不可能的,面子要给张庆留下,还不能输。王小虎觉得有些头疼。
沉默了一下道:“张老爷子,我王小虎不是个不懂得恩情的人,你这么大岁数了,何必亲自出马。玄术协会那么多人才,就好意思让你出手?就算他们好意思,我也不敢跟你动手,不如咱们今天就当叙旧了,从此以后各走各路,你看如何?”
张庆摇头道:“说什么恩情不恩情的,当初救你和威廉,也是受了故宫研究院的邀请,这个情分你记得,我很欣慰,可我在协会这么多年,总不能看着协会憋屈,王掌门道术精妙,我也是佩服的很,就切磋一下吧。”
王小虎摸着鼻子半天没说法,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张庆执意要比,不答应不给面子,答应了又不能输,赢了他还是不给面子,何况比什么?肯定是比玄学方面的,真要整点理论啥的,他王小虎也不会啊,要是用强,那就不是比道法,而是比武了。
王小虎里外不是,有些不知所措,张庆也不逼他,静静等着他回话,王小虎左瞧瞧,又看看,心里暗自算计,要是执意不比会如何,要是比,比什么?瞧来瞧去,看到了耿鉴扬,猛地想起这小子有一个特殊的本领,那就是不管天多黑,地多暗,耿鉴扬从来都没绊过脚,或是撞上过任何东西。
为此王小虎也问过他怎么知道前面有什么,耿鉴扬的回答是,天下之物不出五行,他对五行天生敏感,瞎了也能感觉到前面是五行的那一行,下意识的就会躲避,就算是黑胡同里骑摩托,耿鉴扬都保证不带撞上任何东西的。
王小虎灵机一动,有了主意,对张庆道:“既然老爷子要比,比什么可得我拿主意。”
“由得你。”张庆笑着答应,他皇家供奉的传承,各种道法秘术都有涉猎,王小虎前两年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这两年虽然不可同日而语,但真要斗法,张庆也不怵他。
王小虎也笑:“咱们不斗法,我跟你动胳膊动腿的也不像话,伤了你老爷子我可就成了罪人,不如这样,是输是赢,让老天来决定,来个公平的,你看怎么样?”
“哦,怎么个公平法?怎么个让老天来决定?”张庆也好奇了起来。
王小虎嘿嘿一笑道:“我这比试有个名头,叫撞大运,双方各自派出一个人来参赛,是输是赢,看老天的意思。”
“跟老头子打什么哑谜,快说!”
“咱们晚上找个树林,我派个人,你派个人,用黑布蒙上眼睛,划定个界限,然后一声令响,双方派出去的人就朝树林里猛跑,谁先撞到树的算输,都撞不到树,最先跑到终点的算赢,这就是撞大运!怎么样老爷子,够公平吧?敢不敢应战?”
王小虎说完,不仅是玄术协会的人目瞪口呆,就连威廉林几个都瞠目结舌,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个念头,太儿戏了吧?
张庆却是明白王小虎的意思,他是不愿意跟自己动手,才想出这么个办法,说什么撞大运,说什么让老天来决定最公平,比试的还不是道术,就看谁在这种情况下有办法了,既然对方已经出招,那他就得接招,不过撞树这样儿戏的比试用不着他亲自上阵,只要在后面拿个主意就行,王小虎想出的法子也算是两全其美。
既然王小虎是好意,就得接着,难不成真不要这张老脸了?
张庆道:“好,既然王掌门说出了比试的法子,我玄术协会接着就是,择日不如撞日,我看就今天晚上吧。”
定了晚上子时,离红螺寺不远的小树林相见,张庆带着协会的人浩浩荡荡的走了,离开红姐的小店,一是要商量一下该用什么法子,在一个谁也不敢在红姐店里多待,进个门都一万,要是吃碗面还不得个三五万的,有钱是有钱,那也不是这么个挨坑法。
送走了协会的人,王小虎一把抓住耿鉴扬:“小耿子,今天晚上输赢就看你的了。”
耿鉴扬叹息一声道:“从你说出这个办法,我就知道比试的人一定是我,不过小虎,你真有信心一定能赢吗?”
王小虎突然想起一句很装逼的话,沉声道:“我胸有猛虎,细嗅……”嗅啥玩意竟然想不起来了,颇有些尴尬,慎虚见他憋的难受,补充道:“细嗅月季。”
王小虎道:“对,细嗅月季!”
今夜的月色很好,不是十五,还没有全圆,显得有些幽清,往日里根本无人来的小树林,今天却显得很热闹,玄术协会的人一拨,王小虎的灵宝派一拨,各自摩拳擦掌,等到子时,一切都安排妥当,前方小树林五百米处是终点站,双方各自派出一个人守在终点。
王小虎这边派出的当然是耿鉴扬,这小子还是那副模样,大裤衩子,白体恤,不同的是换了一双跑鞋,协会那边出的是一个二十出头十分精壮的年轻人,不停的在那压腿热身,看上去特别的专业。
玄术协会请来的还真是一位专业的短跑运动员,不同的是,在这位运动员的身后,贴着一张黄符,操纵者是协会当中一位灵识特别强大的会员,他只要闭上眼睛,心神依附在运动员身上就能感应到前方任何的障碍物,在用操纵傀儡术的方法,使运动员及时做出反应。
双方准备好,各自眼睛蒙上厚实不透光的黑布,一声开始!耿鉴扬刚一动,运动员已经箭一般的向前疾驰而去,速度快的吓人,更吓人的是,前面杨树林密密麻麻的,竟然无法阻挡住他半点,兔子似的左闪右躲……
人都跑了一半了,耿鉴扬才刚到小树林,这么下去,片刻间的功夫也就输了,王小虎急的头上冒汗,本来以为十**稳比试方法,竟然出了茬子,不由得朝玄术协会那边看去,就见一个三十多岁的会员盘坐在地上,闭着眼睛,手指轻轻动弹,四周有其它的会员守着。
王小虎眼睛一亮,知道关键就在这小子身上了,想了想从兜里掏出打火机握在手掌心,向张庆老爷子走了过去,张庆老爷子防备着王小虎,见他过来急忙迎了上来,就是怕他出手,王小虎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笑呵呵问道:“老爷子,你想不想知道修武校尉如今在何方?”
修武校尉是协会的看家灵兽,他这么一问,果然吸引了协会的其它会员,忍不住都朝王小虎这边看过来。
王小虎要的也就是这么一瞬间,手中凝聚了龙虎之气,将手中的打火机朝操纵运动运的协会会员弹了过去,嗖的一声正打在那会员脑袋上,偷袭来的突然,那会员一惊,心神一泄,手下一松,前方树林中突然传来一声哎呦!叫声。
不是耿鉴扬的声音,王小虎松了口气,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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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四十三章 影院
陈德友最近很开心,投资五百万的亿达影院终于要开张了,影院是他一手投资,一手建设起来的,位置虽然不是在市区正中心,却是在繁华的商业街上,影院的前身是一家ktv,因为一场大火,烧成了白地,陈德友接手盖了这家影院,也是因为他从小就是个影迷,喜欢看电影,喜欢沉浸在电影的世界中,很小的时候就梦想拥有一家自己的影院。
几十年的打拼,他成为了一个很优秀的商人,但儿时心中的那个梦想却愈发的强烈起来,他打算六十岁就退休,把所有的生意交给儿子打理,自己就去当一个放映师,跟老伴守着影院,恰好ktv一场大火之后,腾出了地方,让他有了实现梦想的机会。
夜幕降临,陈德友带着老伴,走进了刚装修好的影院,他没有让放映师立刻播放电影,而是亲手抚摸影院里的每一个座椅,每一个设备,有那么一瞬间他挺为自己骄傲和感动的,曾经梦想的,终于亲手实现了。
五十五岁的陈德友像是个孩子,手里捧着可乐,爆米花,带着老伴静静等待电影的开始,再没正式对外营业之前,他要独自享受一回,当影院的灯光暗下来之后,陈德友也安静了下来,大屏幕上开始出现画面。
电影是一部爱情老电影,胶片是借来的,但陈德友看的很舒服,也渐渐沉浸在电影当中,随着剧情的进展,电影也放到了一半,就在这个时候,眼前白色的屏幕忽然晃动了几下,相当的轻微。像是起了一阵风,更像是平静的湖水中有一层涟漪。
陈德友没有在意,或许是设备没有调好,或许是老胶片出了点问题,可他忽然发现,整个影院像是突然变得寒冷起来,此时已经是秋天,影院中并没有放空调,更奇怪的是,紧急通道两旁写着安静两个字的灯箱。开始闪烁,幽绿的灯光忽明忽暗,像是电力不稳。
整个屏幕变黑!停电了?陈德友急忙扭头朝放映室喊:“老张,老张,是不是停电了?快去看看怎么回事!”老张以前是国营电影院的放映师。退休之后,被陈德友请来。陈德友喊声很大。老张却没有半分回应。
漆黑的环境下,什么都看不到,人的情绪很容易变得焦虑,陈德友刚站起来,大屏幕忽然出现了一点光芒,隐隐约约的。一个女人唱戏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丝竹声声,鼓板阵阵,依依呀呀。简单而单调的伴奏,女人的嗓音很细,飘渺的像是从云端传下,更像是相隔了几百年的时光。
整个电影院在戏曲声中慢慢的变化起来,就像是一场真实无比的3d电影,而他正身处其中,光线越来越明亮中,整个影院在一点点的变化,四周装修的墙壁,以一种肉眼看得见的速度在剥落,倒退……
所有精致的椅子,变成了一排排的木凳,而竖着屏幕的前台,变成了一个古老陈旧的戏台,时光仿佛倒退到了几十年前,空荡荡的剧场,不真实的场景,前台上面的顶棚独自亮着一盏并不明亮的灯泡,投射出昏黄的灯光洒在下面的舞台上。
灯光中一个装扮好了的女子正在一字一句的清唱:“休看他筵前笑呵呵,他珠泪行行肚里搁。
不是他一封书信把贼破, 我一家性命怎得活? 倒赔妆奁也曾说过,他不想姻缘想什么?当时仰望如饥渴,今日把同心结儿狠狠地割。 如今烦恼犹自可,这久后的相思可奈何? 若不是母亲旁边坐, 我待把知心话儿对你说……”
声音飘渺之中带着苍凉,戏是京剧,西厢记的一出折子戏,却是被女子唱的百转千回,心酸不已,女子婀娜的身影摇摇晃晃,每一步,每一个动作无不是讲究到了极点,有那么一瞬间陈德友恍惚了,很想看看女子的面容。
而女子也像是感觉到了他心中所想,慢慢转头头来,脸谱描彩,戏服头冠,勾抹得根本辨认出本来面目,女子的声音很轻,一腔一句唱的很认真,很动情,唱出了个一女子的悲苦,痴情,悲凉,如泣如诉。
不知为什么陈德友突然很心疼,心疼于戏台上那个女子的凄清,竟然情不自禁的朝着台上走了过去,原本的戏境,忽然变得说不出的诡异恐怖。他的老伴忽然尖叫起来,猛然拽住了他的手,尖叫声刺破了舞台上的咿咿呀呀,竟然出现了一个短暂的寂静。
陈德友被老板的惊叫声惊醒,在向舞台上看去,依稀仿佛那个女子仍然在凄清的唱着,也就在这个时候,两夫妻的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呆板单调的声音:“她唱的好听吗?”声音冰寒阴冷,陈德友哆嗦了一下,扭头去看,就见一个脸色惨绿惨绿的小女孩对着他歪头在笑。
“啊!”惨叫声响起,陈德友拽着老板的手朝外就跑,所幸的是门并没有关上,两人头也不敢回的逃出了影院,耳边依稀的仍是咿咿呀呀的凄凉,外面的灯光和来往的人群让陈德友恍惚不定,看了一下表,九点半。
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自己投入了巨大心血资金的影院,满心惊恐。老伴却软软的跌倒,脸色惨白,呼吸困难,刚才那一幕,竟然把她的心脏病勾了出来,陈德友急忙拨打了儿子的电话,夜更加的深沉了起来,气派的影院还没有开业,在秋风落叶中显得有些凄凉。
三天后陈德友找到了元中堂的小店,他很疑惑这样一个小小的店面,里面真的有高人?抱着一试的念头还是走了进去,进到店里,他就看到一个穿着极其嚣张衣服的年轻人正在那泡功夫茶,见他进了来微笑的点了点头,也没说话,只是做了个请的手势,示意他随便看,接着继续泡他的茶。
陈德友找到元中堂是一位老朋友介绍的,告诉他这是个有真本事的,不是一般的江湖骗子可比,而且收费也不高,现在看到元中堂一副淡然的模样,闻着小店里熏香的味道,忽然觉得心里安宁无比,隐约的相信了几分,却还是在小店里转了一圈,看着架子上面的各种法器,神像,想起那晚上发生的事,忍不住开口道:“请问,你是元中堂,元大师吗?”
元中堂早就看出来陈德友不是来买东西的,笑着道:“只是守着个小店过日子,大师什么的可不敢当,请问老先生是?”
“是德盛集团的老吴介绍我来的,他说你是个有本事的,我最近碰到了一件很怪异的事,元大师要是能帮我解决了,酬劳定然不会少的。”
元中堂笑着道:“酬劳什么的先放在一边,你请坐,咱们一边喝茶一边听听你遇到了什么为难的事。”
影院里发生的事对陈德友来说,简直就是一场永远不会醒的噩梦,现在只要他一闭眼睛,仿佛就能看见那个脸色惨绿惨绿的小女孩站在他的面前,笑着问他“好看吗?”
“事情是这样的,我在柳树街盖了一家影院……”
元中堂听他说完事情经过,沉吟不语。这样的情况,他无法判断影院到底是怎么了,不知道他看到的是幻觉,还是鬼物作祟,一个地方出了邪事,风水,气场,都会引起这种反应,不一定就是冤魂作祟,忍不住问道:“施工的时候有没有发生怪异的事情?”
“施工一直很顺利,工钱我也都按时给的,从没拖欠过一分钱,施工队活干的也挺细致的,你说会不会是上家火灾中死了的人作祟?”
“影院的前身发生过火灾,死过人?”
陈德友道:“烧死了几个年轻人,听说是什么选秀节目的分会场在ktv举办,可我看到的却是一个女人在唱京剧。”说到这突然犹豫了一下道:“守门的老张说,自从影院建好之后,晚上九点多必定有女人唱戏,十一点之后,就有人开始唱流行歌曲。”
“既然是出事的地方,为何还要盘下来,既然盘下来了,为什么不做场法事?”
“我在商场上这么多年,一些规矩禁忌也是懂的,盘下来之后请了周阳周大师来给看的风水,帮着做了场法事,周大师帮我设计了影院的风水走向,全都是照他说的做的,还在影院广场设置了一个喷泉,周大师的说法是,零堂得水局,财运亨通,旺财风水局,收了我一百万,出事之后我给周大师打电话,他助手接的,说周大师前阵子受了点伤,在泰国疗养,只能是等他回来再说,可是,我不敢等下去啊,影院这两天闹腾的更厉害了,只好过来请元大师帮着拿个主意……”
话说到这个地步,元中堂已经无法拒绝,却还是歉意的道:“既然是吴老介绍来的,怎么也要跟你去一趟瞧瞧,但实在不巧,今天晚上我就要陪师傅去趟秦岭,实在是没有工夫,不过,我倒是认识一位朋友,是真正的道家传承,不管是风水上面的事,还是驱邪避煞,他都是真正的行家……”(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四章 生意
王小虎最近很忙,忙着做生意,忙着跑手续,与玄术协会一战过后,灵宝派的名头渐渐打响,接了不少的活,大多是一些疑神疑鬼之类的,恶鬼索命之类的还真没碰上,钱挣的也不多,倒是耿鉴扬和慎虚算命的事业蒸蒸日上,钱挣的不少,总之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
干了两个多月,加上熊超的钱,注册公司足够了,没想到却是处处碰壁,处处刁难,怎么都审批不下来,王小虎知道是协会里的人暗中捣鬼,也没有个好办法,毕竟双方息战了。
说起来双方斗的凶猛,最后却不了了之了,并没有真的分出个输赢来,各自偃旗息鼓,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使得外面看热闹的人很是纳闷,到底谁输谁赢?
看似是王小虎这边沾了便宜,但也说不上赢,协会也认了怂,该过去的就让他过去了,毕竟都在京城混,低头不见抬头见,真要闹得太狠,对灵宝派并没有好处,如今的玄术协会也就只能在暗中使使绊子了。
王小虎接到元中堂的电话,带着威廉林找到了陈德友,陈德友见王小虎如此年轻,还带着一个金发碧眼的老外,心中多少有些顾虑,如此年轻的掌门大师,能够解决的了影院的事吗?
王小虎早就被陈德友这种目光看的麻木了,几乎找他办事的人,第一次见到他和威廉林都是如此模样,笑着道:“元大哥把事情的前后经过跟我说了,陈老板,包子有肉不在褶上,我年轻是年轻了点,也不见得就比那些大师差多少。你若是不放心,咱们先办事后收钱,要是还不放心,另请高明也成。”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陈德友也没话说,影院的事不解决了无法开业,五百万的投资天天戳在那一天天的干赔,任谁也着急,王小虎说的倒也没错,成不成的得看效果。当下就把影院的钥匙交给了王小虎,道:“王掌门,影院的事就拜托你了。”
王小虎笑笑接过了钥匙,影院的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敢打包票,毕竟鬼神之事变化太多。当天晚上王小虎和威廉林打了个车到了商业街,下了车就见影院建设的相当气派。就是黑着灯光显得有些落寞。与周围热闹的商铺形成强烈的对比。
威廉林瞧着王小虎道:“不会又跟前几次一样,疑心生暗鬼吧?”
“进去看看就知道了。”王小虎带着威廉林朝影院走,影院大门紧闭,卖票的地方有一个小屋,里面出来个老头,看见王小虎和威廉林。电筒就照了过来,大声问道:“干什么的?”
“我们是陈老板请来的。”王小虎伸胳膊挡了一下强烈的光芒,随后电筒光芒转移到别处,前面站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穿着很朴素,一看就是那种老工人,应该就是陈德友说的放映师张师傅,王小虎怕他不信,拿出手机给陈德友打了个电话,张师傅接了,带着两人进了影院到了自己值班的小屋,对王小虎道:“怪事都出在放映厅里,其它的地方没事,你们两个随便吧,走的时候叫我一声。”
张师傅挺淡定,王小虎很好奇,问道:“大爷,影院闹腾的那么厉害,你就不害怕?”
“有什么好怕的,我这辈子就没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不怕半夜鬼敲门。”
张师傅话说的气壮,王小虎微微点头,一个人只要没坐过坏事恶事,问心无愧,身上自然就带着一种凛然之气,儒家讲是浩然之气,道家讲心神安定鬼神避让。王小虎瞧了瞧手机,刚九点,听陈德友讲,怪事都发生在九点半左右,他和威廉林来的有点早,正好跟张师傅聊聊,毕竟他天天守在影院,怎么也比陈德友知道的多。
威廉林从兜里掏出盒烟来,递给张师傅一支,道:“老师傅,你家是那的啊?”
张师傅接过烟,点着了,吸了一口,见王小虎和威廉林并不像别的大师那样高高在上,跟他拉家常,觉得挺受用,让两个人坐下,道:“我家就在这附近,人老了,又闲不下来,陈老板请我,我就来了,都是小市民,日子不好不坏的,能多挣点钱补贴家中也是好的,哎!儿子不争气,挣不了几个钱,贷款买的房子,指望不上……”
人老了话就多,威廉林问了一句,张师傅说了一堆,王小虎和威廉林倒也耐心听完了,张师傅说了半天也觉得说的多了,咳嗽一声,挺不好意思的道:“你看看我,人一老话就多。”
“没事大爷,反正还不到时间,闲着也是闲着,大爷,你一个人守夜,这两天出了什么怪事没有?”
“没怪事也不会请你俩来呀,影院啊,一到了晚上九点以后就变得寒冷,比外面的温度至少要差上五度,总有咿咿呀呀的女人唱戏,唱的是西厢记,可等过了十一点,就又换了,变成了流行歌曲加摇滚,你别说,唱京戏的还能听进去,唱流行歌曲的真就是鬼哭狼嚎啊,我也不去看,就在这小屋待着,但是听的很清楚,我琢磨着,一定是当年被烧死的那几个年轻人,死的冤枉,不愿意走呢……”
王小虎眼睛一亮,终于说到了关键的地方,急忙问道:“大爷,当年发生了什么事,烧死了几个?你跟我俩说说呗。”
“三年前的事了,三年前这地方还是个ktv,规模挺大的,也是一个有钱的大老板投资的,生意非常好,开了不到一年,大白天的忽然起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死了七八个在里面参加选秀的小歌手,死的那叫一个惨啊,烧的都跟炭似的,听说大老板因为消防没做好,被抓了进去,还罚了不少钱,地方就腾了出来,直到陈老板看中了,投资盖了影院,你说也是怪事,盖楼的时候什么事都没有,盖完了也快开业了,就出来闹腾……”
“大爷你亲眼见过影院里的那些……吗?”王小虎没说鬼字,张师傅却直到他问的是什么,摇摇头道:“我除了能听到声音外,没看见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兴许是我老眼昏花了。”
王小虎笑了笑,鬼跟人的频道不一样,真要见鬼,那管你是不是老眼昏花啊,但既然张师傅没见过鬼,也就说明影院里闹腾的看似厉害,但都不是些厉鬼,解决起来应该不费什么力气。
鬼之一物,就是人死之后的魂魄仍然有执念,停留不走,或者因为风水地理的缘故,滞留人间,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对付鬼物也无非几种方法,杀,镇,压,散,度。王小虎继承了灵宝派之后,师傅曾经对他说过,上天有好生知德,妖魔鬼怪也是六道众生,道门慈悲,能度的不散,能散的不压,能压的不镇,能镇的不杀,做法,关键是化解怨气,使之超脱,不在留恋人间,才是功德,上天才会护佑。
王小虎明白这个道理,有些鬼执念在身,无法超脱,已经够可怜的了,上来就杀,与杀人无异,所以王小虎出手向来都是化解,超度,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带旺财在身边的原因,旺财远古凶兽,见鬼吞噬,与灵宝派宗旨不合,所以王小虎也就让旺财和老刺猬看家护院。
又聊了会,张师傅知道的就这么多,低头给王小虎和威廉林倒茶的时候,王小虎看见他脖子上挂着个红绳,恍然明白为什么没有鬼物招惹,必然是家中人给张师傅在大寺庙里求了护身符,再加上胸襟坦荡,自然没有冤魂恶鬼纠缠。
既然张师傅能够自保,王小虎也觉得安心,要是真碰到什么恶鬼冤魂,起码不用担心他,不知不觉的也就快到九点半,果然就像张师傅说的那样,影院的温度一点点降了下来,这种变化不是突然起来的,而是一点点的转变,不注意根本就感觉不出来。
也是该办正事的时候了,王小虎捏诀开了阴眼,手指在双目上各自点了一点,慢慢睁开,这时从外面突然起了一阵阴风,来的不算急,带着一股子邪气,威廉林急忙抓住了王小虎,王小虎睁开眼,就见影院外面三三两两的好兄弟赶集一样的飘忽着进了影院。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竟然朝着王小虎几个人飘了过来,站在售票口的玻璃窗外,伸手递出一张冥币,王小虎看的纳闷,这是要买票进场吗?就在他犹豫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影院里面忽地传来一阵锣鼓声响,然后那个老头飘忽的钻进了放映大厅,王小虎瞧着窗口那张冥币心神不定,下一刻,二黄,丝竹的伴奏响起。
王小虎镇定了一下,对张师傅道:“大爷,我进去看看,有什么事再叫你。”
“去吧,小心点,有什么事喊我,我就在这……”张师傅嘱咐了一句,王小虎微笑点头,拉着威廉林朝放映厅走了过去。(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五章 评委
王小虎之所以带着威廉林去放映厅,也是因为从外面飘进来的这些好兄弟,并没有太过凶恶之辈,大多数是一些上了年纪的,相貌保持相对完好,没有太浓烈的冤煞气息。
听张师傅话里话外的意思,影院的前身是个ktv,烧死了几个年轻人,可他看到的却是外面来了不少好兄弟,跟张师傅说的相差太远,到底因何闹鬼,也只能是实地考察一番,这会正好是九点半,也再无好兄弟进来,锣鼓的节奏已经开场。
威廉林一身灵骨,感觉最是敏锐,影院的温度下降,他很快就感觉到了不对,一边跟着王小虎朝放映厅走,一边有些惊慌问道:“小虎,应该不少吧?”
王小虎拍了一下他肩膀道:“师门的金印都挂在你胸前了,什么玩意敢不长眼睛靠近你?何况还有哥们在你身边呢,怕什么?就当看戏了!”
“谁……谁怕了,哥们就是问问,这些日子咱哥俩东奔西走的,见过的还少了?”
王小虎本不想带着威廉林来,如今灵宝派的事业开展的还算顺利,慎虚全力照顾耿鉴扬,宅总照顾网站的同时还要写作,也不能让威廉林整日在家待着,再一个,王小虎想的是他不可能照顾威廉林一辈子,让他多学点东西,起码有事能够自保。
不光是威廉林要多学点东西,王小虎同样如此,跟柳生麻衣的三年之约,剩下不到两年,若是一味的闭门修炼,经验就会差上很多,只能是一边做生意,一边修炼。理论的东西王小虎已经掌握的差不多了,差的也就是实践。
拿话刺激威廉林也是怕他产生畏惧的心思,人与鬼相遇,胆气一定要壮,否则就会处于下风,这就像是两个人打架,胆气足,不怕死,气势壮的,总能占到上风。胆气一泄,身体就虚,好兄弟见你好欺负,就会忍不住戏弄一下,或是欺负欺负。这也是为什么民间被附身的撞鬼的多是一些气虚体弱的女子。
走到放映室门口,王小虎停下脚步检查了一下身上带的东西。该带的都带了。想了想,取出几张黄符,遮掩住威廉林身上的三盏灯,也遮掩住了自己身上的三盏灯,如此一来,就跟好兄弟没什么区别了。准备妥当,推开门率先走了进去。
一进了放映大厅,王小虎就感觉到了里面的阴凉,带着死气和沉寂。因为没有开灯,王小虎的双眼看什么都是带着惨绿的色彩,放映大厅与外面恍惚的就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他的眼前,没有豪华的装饰,没有大屏幕,座椅全无。
竟然就是一个老旧的舞台,舞台残旧,像是早就荒废了许久,舞台下面是板凳,马扎,坐着几十个老老少少,每个人都像是活人一样聊着天,还有小孩来回追逐,此情此景哪里还像是一个现代设备齐全的高档影院,简直就是几十年前戏台下面的众生百态。
锣鼓点中,咿呀呀……一声长腔响起,丝竹声中,舞台上面突然就有了光芒,头顶那昏暗的灯泡,只映照在戏台上寸许之地,一个女子就那么忽然的出现,正是陈德友描述的那样扮相,描眉画彩,根本瞧不出本来的面目。
“寒窑内哪有菱花镜,水盆里面照容颜。老了老了真老了,十八年老了王宝钏……”
凄凉婉约的唱腔、恳挚的深情一下子就把王小虎威廉林带入到了戏里,戏是武家坡,讲的是:出身高贵门第的妻子王宝钏独居破瓦寒窑十八年,在困顿中写下血书,托鸿雁寄往西凉。薛平贵得信,告别代战公主,急返长安,在武家坡前遇见王宝钏。夫妻分离十八年,容颜难辨,不敢贸然相认。薛平贵借问路试探宝钏,王清贫艰苦,坚守贞节,逃回寒窑。薛平贵赶至窑前,细说缘由,赔诉前情,夫妻才得相认。
又是一出折子戏,唱的让从未听过京剧的威廉林和王小虎愁肠百转,女子的低吟浅唱,反复辗转,一个字一个字的曲折回旋,身躯缓缓转动之间,竟然使得王小虎和威廉林流泪了,女子仿佛是在传递一个信息,她在等一个人,她就像是王宝钏一样在等待,在等待中生,在等待中死……
有人说,戏台之上,六七步九州四海,三五人万马千军;更有人说,戏台小社会,人间大观园,没有戏台,不唯戏无以演,神无以奉,为一村之羞也,在这样的戏台之上,王小虎和威廉林沉浸其中,一时间忘记了自己身在何处,来干什么,就觉得心里酸楚楚的难受。
泪流满面之际,忽地两人身侧啪啪!拍手的声音响起,把沉浸其中的威廉林和王小虎吓了一跳,扭头一看,身边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穿着一件老旧的碎花小褂,笑嘻嘻的看着他俩,女孩子的面容其实还蛮可爱的,但那一张脸却是惨绿惨绿的。
“好看吗?”女孩子呆板毫无生气的声音响起,威廉林蓝眼珠子一转,憋了口气没敢说话,从怀里掏出个柳条鞭,柳条能打鬼,乃承自南海普坨山,那观音大士所携带的,就是那白玉玉净瓶和清净杨柳枝,天下杨柳,皆是出自这清净杨柳枝,故这杨柳有驱邪避鬼之能。
威廉林抽出柳条鞭是因为心中惊惧,没等动手,就被王小虎一把抓住了胳膊,威廉林去瞧王小虎,却见他带着笑容对那个脸色惨绿的小女孩道:“好看啊,唱的真好,小朋友你叫什么名字啊,经常来看戏吗?”
小鬼出现的突然,王小虎虽是心中一惊,却也不如何害怕,他眼前看到的一切,说明影院的确有问题,但源头是什么,没有半点线索,灵宝派有灵宝派的规矩,想要处理好这件事,就要找到事情的源头,有因才有果,解决了因才有好的结果,否则就算强行镇压,不能从源头解决的话,只能是越来越糟糕,激起枉死之人心中的怨煞之气,麻烦就大了。
王小虎笑呵呵的问,小女孩歪头看了看他,见他不像是什么坏人,道:“我叫胖丫,唱戏的是苏姐姐,她唱的最好了,哥哥你们是外地人吗?穿的好古怪啊。”
影院内的阴暗气息非常的晦涩不明,阴气沉重,这种情况下王小虎还有心思跟个小鬼在那聊天,威廉林突然觉得很佩服,他可没有这个胆子,更不会这么做,就凭这个胆量,灵宝派的掌门也只能是王小虎来做,既然王小虎心有定计,威廉林就在一边看着。
“你也不胖啊,怎么起了个胖丫的名字?”王小虎笑呵呵的问,真有点邻家大哥哥的样子。
“不胖才叫胖丫的啊。”小女孩很天真,显然并不知道自己已经不在人世了,王小虎内里暗自叹息一声,却不明白,女孩肯定是枉死的,为何身上却没有怨恨的气息?
“胖丫呀,戏台上唱戏的苏姐是京剧演员吗?”
“苏姐不是演员,她是真正的角,苏姐姐好久没上台了,今天是她第一次上台呢……”
果然是个有故事的……鬼!关键之处一定在胖丫嘴里的苏姐姐身上,王小虎还要再问,忽然一股炙热的气息从戏台上传了过来,王小虎悚然一惊,抬头去看,就见戏台上的苏姐身躯上忽然燃烧了起来,如同浴火的凤凰,火焰之中她仍在痴痴的唱着,剧烈的火焰迅速席卷住了整个戏台,连同戏台下面看戏的人群。
紧接着他身边的胖丫也像是一块突然融化的冰,瞬间消失,王小虎眼前猛然一黑,如此强烈的变化使得他急忙拽着威廉林倒退两步,睁开双眼,眼前的景象骤然又是一变,不再是斑驳老旧的戏台,而是一个华丽的圆台,上面摆着一个麦克风,四周的灯光五彩斑斓。
从圆台的一边上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子,穿着时尚,染着头发,看样子是精心打扮过的,胸前挂着一把吉他,有些紧张的站到麦克风前面。
突如其来的巨大变得,使得王小虎和威廉林惊疑不定,按照威廉林的意思,赶紧离开,但王小虎没搞清楚变化所在,自然不会走,定定站在那里不动,却见那年轻人有些手足无措的对着他和威廉林鞠了一躬,磕磕巴巴道:“评委老师好,我叫赵琦,今天带来的参赛曲目是一首中国风的歌曲,烟花易冷。”
评委?王小虎忍不住瞧了瞧身边同样惊骇的威廉林,那个叫赵琦的盯着他俩,并不开始,像是在等待他俩的回应。
王小虎咳嗽一声,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像评委,轻声道:“我们期待你的演唱。”
“谢谢评委老师!”赵琦又是一鞠躬,唱了起来:“繁华声 遁入空门 折煞了世人,梦偏冷 辗转一生 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 生死枯等,枯等一圈 又一圈的 年轮,浮图塔 断了几层 断了谁的魂,痛直奔 一盏残灯 倾塌的山门,容我再等 历史转身,等酒香醇 等你弹 一曲古筝……”
歌声响起在这个沉寂的夜晚。(未完待续。。)
一百四十六章 调查
鬼唱歌听过吗?很多人应该在恐怖电影中听过,但那不过是配音师整出来吓唬人的,其实鬼唱歌没有电影里表现的那么阴森恐怖,不好听是肯定的了,因为没有生气,只有死气,尤其唱的周董一首很凄凉的歌曲,就更加的没人气了,就剩下鬼气森森。
眼前的一幕,应该就是当初ktv选秀的片段,选手看上去很正常,并不是一幅恶鬼的样子,但唱的却实在不敢令人恭维,王小虎有些纳闷,为什么苏姐同样是鬼唱戏,却能唱的他和威廉林泪流满面,眼前这小子唱的歌挺熟悉却让他有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煎熬着听他唱完,那小子也不走,瞪着眼睛看着王小虎,相当的忐忑不安,王小虎也纳闷,不明白看着他干什么,威廉林选秀节目看的多,凑到王小虎耳边道:“他等你点评呢。”
我靠,真把我当评委了?王小虎哭笑不得,他是来抓鬼驱邪的,不是来给鬼当评委的,但事情没搞清楚之前,只能是嗯了一下,捏着嗓子道:“你唱的不错,很有希望进入下一轮。”
“谢谢,谢谢评委老师,小伙子很激动,一个劲的鞠躬。”转身朝后面走去,趁这功夫,王小虎问威廉林:“看出点什么端倪来没有?”
“关键还是在唱戏的那女的身上,不过我有点搞不懂,闹鬼就闹鬼吧,没听说过两拨在一个地方闹腾的,看不明白,小虎,你看出什么来没有?”
王小虎当然没看出什么来,否则也不会问威廉林了,闹鬼见的多了。没见过两拨一起闹的,看起来还很和谐,九点半唱戏,唱完戏选秀……很是莫名其妙,要知道野兽有领地之分,人和鬼也同样如此,拿人来说,每个家就是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领地,是不容外人侵犯的,鬼也是一样。人死后执念不散,就会停留原地,一个地方闹鬼闹的在凶,大多数只是一个,或是几个。也是因为即使有死在同样地方的,总会分出个高下。凶的镇压住普通的。不可能是两拨一起闹腾,俗话说一山不容二虎,放在鬼物身上也是一样的道理。
两拨鬼都不凶,不但不凶反而保持了生前的特点,令王小虎不解的是, 两拨。一拨起码死了几十年,另一拨也死了两三年,要闹腾早就该闹腾了,怎么偏偏影院盖好之后才闹腾?
王小虎没看出来起因。又走上来一个乐队,四个人,主唱,鼓,吉他,贝斯,穿着破烂的牛仔裤,同样的管王小虎和威廉林叫评委老师,然后嘶吼了一曲无地自容,唱的王小虎差点无地自容,再也待不下去,拽着威廉林朝外走。
情形就是这个情形了,该怎么破解,王小虎却要好好想想,两人来的从容,走的同样从容,并没有什么东西阻止他们离开,也没有凶狠的扑上之类的,就那么大步走了出来,张师傅见他俩出来,迎上前问:“小伙子,没事吧。”
“没事,大爷,跟你打听个事,你知道几十年前这里有个唱戏的叫苏姐的吗?”
“没听说过,以前这里是老工人文化宫,我小的时候就有,没少到这来玩,要是老邻居,应该听说过……”老人一个劲的摇头。
“谢谢你啊张师傅,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回头再过来!”王小虎跟老人又聊了几句,也没问出什么线索,带着威廉林离开,两人没着急回家,找了个羊肉窜的摊子,要了两瓶啤酒,三十块钱的肉串。
喝了酒的威廉林话有点多,对王小虎道:“小虎,我看那些东西没什么可怕的,不如直接收了得了,收了超度一下,也算是功德。”
王小虎摇摇头:“都不是凶恶之辈,怎么收?我瞧他们的样子,根本就不知道自己不在人世了,仍然沉浸在生前的环境当中,这是执念,执念不分善恶,恶念造恶果,普通的执念却只能害他们自己了,咱们晚上看到的这两拨没有害人,强行收压,有损阴德,只有从源头上找了,帮他们了解了心愿,自然也就走了。”
源头只能是先查清楚唱京剧的那个苏姐到底是怎么死的,王小虎清楚看到女子身上着火,整个戏台瞬间被大火吞噬,几十年后,成了ktv的这里同样毁于火灾,源头就在女子身上,只有先解决了女子的执念在解决了参加选秀被烧死的年轻人,才算是功德圆满,否则这里肯定还有悲剧上演。
有了方向,开始行动,王小虎带威廉林回家,第二天开始调查关于苏姐的事,或许是因为年代太过久远的缘故,影院附近竟然没有人知道关于苏姐的存在,想来也是,繁华地带,几十年早就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附近老人还健在的,实在是少之又少,张师傅都算是老土著了,他都不知道,别人就更不知道。
王小虎有些束手无策,求助于宅总,看看能不能在网上查出点什么资料,宅总网上找了好久同样没有一点线索,没有线索就无法化解苏姐的执念,王小虎唉声叹气的,宅总实在看不下去了,道:“我去区里的档案局查查,兴许能有点线索。”
宅总出马,一个顶俩,下午的时候宅总就兴冲冲的带着一叠复印的资料回来,高举着对王小虎道:“小虎,你一定猜不到苏姐是怎么死的。”
这么快就有线索了?王小虎很是惊讶,对宅总的本事很是钦佩,道:“行啊,小瞧你小子了,以后再有这种事,就你出马了……”
“什么本事啊,看档案的是一四十多岁的大姐,人老珠黄了都,哥们为了调查这件事,花二百块钱给她买了一套化妆品,礼物开道,又不是查什么机密的事,当然帮忙了,这些复印件都是她帮着打印出来的,以后再有这事,门里得给我报销,这次就算了……”
王小虎忙不迭的答应,抽出档案一看,并不很全,因为历史原因,加上搬迁,一些纸质的档案损毁相当严重,宅总拿回来的只不过是一部分,就是这一小部分,也是让王小虎看的目瞪口呆。
苏姐名字叫苏木卿,年纪二十八,上面记载文化宫起火的原因,竟然是敌特份子破坏伟大社会主义的一起阴谋,根据档案上面所说,54年的十月一号,那天是建国五周年庆,工人文化宫张灯结彩,白天庆祝完了,晚上一帮京剧票友举行了个联欢晚会。
晚会八点开始,进行的很热闹,唱了几出后,有人认出了文化宫打扫卫生的苏木卿,档案上记载,苏木卿在解放前是福祥戏班的当家花旦,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误被关了三年,出狱后被政府分在她以前一直唱戏的戏台,后来改成工人文化宫里打扫卫生。
至于犯了什么错误,档案缺失,更让王小虎惊讶的是,苏木卿原本是一国色天香的女子,出狱后毁了容,人也苍老的厉害,头发白了一半,当天自娱自乐演出的票友在解放前很多都看过苏木卿的戏,有人认出了她,就让她上台唱一出。
苏木卿开始拒绝,后来文化宫的一个干事说她是资本主义,留恋以前的风光虚荣,不跟群众打成一片,在那个年代,这个罪名足以让一个人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严重的甚至失去自由乃至生命。
刚从监狱出来的苏木卿被逼无奈,只好到后台装扮上,正好是晚上九点多,当时文化宫里还剩下二十多个人,大部分是票友,还有两个跟着爷爷来的孩子,她先是唱了一处西厢记的折子戏,行家就是行家,身段嗓音一出来,立刻就把一众票友镇了,听得意犹未尽,掌声很热烈,让苏木卿再来一折。
苏木卿沉默的摇头要下台,又被文化宫的干事给拦住,话说的很不好听,无奈之下苏木卿只好又唱了一折武家坡,兴许是感叹自己的命运凋零,又或者是藏着什么心事,一出折子戏几乎就是用生命在演绎,懂戏的全都沉浸其中无法自拔。
也就在这个时候,奇异的事情发生了,凄凉唱腔之中,苏木卿的身上忽然冒出一小团蓝色的火焰,围绕在她身边,像是一小团的磷火,但在舞台灯光下面,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点,她仿佛也没有感觉到,随着她身段的婀娜,猛然间巨大的火柱冲天而起,火势起的相当突然,而且温度极高,几乎就是瞬间就将文化宫的舞台以及方圆百米的地方全部笼罩起来。
惨剧就这么发生了,当时在文化宫内的所有人,只有两个人没有被烧死,一个是十四岁的少年黄少兴,一个是看大门的邱大爷,以上的资料,大部分来自两人的口述。
资料就是这么多,透露出来的信息却是不少,王小虎看完,忽然想到一个词,惊讶的看着宅总道:“人体自燃?”
宅总点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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