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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暮古     三国之秘txt下载     三国之秘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八章 整蛊蒯越

    话说蒯越在孙翊面前,一直表现的规规矩矩、战战兢兢,生怕自己稍微不留神的一点失礼惹的孙翊的不悦。

    不过好在孙翊一直都是这副笑呵呵的模样,让蒯越才有些放心。孙翊这样和煦若chūn风的笑容,给了蒯越很大的信心,让他以为一会儿关于购粮的谈判会出奇的顺利。

    果然,蒯越刚刚想到这里,孙翊就把话题忽然一转,问到了这茬:“听说……异度此行是为了购粮?”

    蒯越的神sè更显得谦卑,毕恭毕敬的答道:“的确如此!我荆州今年收成虽丰,只是北方避乱过来的难民太多。我家主公心系百姓,不忍看到难民活活饿死,便想来向大将军商谈一二。”

    孙翊的嘴角撇了撇,尼玛说假话不脸红的本领比我还厉害?

    孙翊嗤的一笑,手里握着一个jīng致的玉制茶杯,低着头细细的把玩,有意无意的道:“蒯先生,你这话好像不太对吧?”

    蒯越脸上一僵,硬着头皮道:“大将军,在下所言句句属实,着实不敢欺瞒大将军!”

    孙翊的眼睛霍然暴睁,放出了一阵刀子似的凌厉目光,挥手就在桌几上狠狠的怒拍了一下,怒喝道:“无知小儿,荆州大旱世所皆知,你却敢说收成颇丰,岂不是以为我孙翊年幼,好欺负不成?”

    说着孙翊又把手中的玉制小杯狠狠的往地上一扔,刚好在蒯越的脚底下摔了个四分五裂,发出了清脆的崩裂声音,顿时就把蒯越吓得魂不附体。

    蒯越也不顾这满地的碎片,直挺挺的就跪倒在了地上,忍受着膝盖上传来阵阵刀割般的疼痛,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大将军恕罪,在下记错了,今年荆州的确是收成欠佳……”

    “算了!”孙翊皱着眉头一挥手,很大度的道:“大人不记小人过,这次就免了你的死罪!”

    听到“死罪”两个字,蒯越的身子又是一颤。

    他在荆州的时候就听说过这孙翊行事狠辣果断,而且往往出其不意。今rì一见果然如此,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这是自古以来不成文的规矩。他却竟然说出了“死罪”这两个字。

    知道了孙翊这样怪异的处事,蒯越知道自己此番更应该小心谨慎,否则自己就此命丧江东,还真就是说不准的一件事。

    陆逊看着蒯越的这副形态,对于孙翊这样的气势展露,更觉得佩服不已。这蒯越在荆州也算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孙翊面前却像是一条狗一样连抬头的勇气都没有。陆逊忽然觉得,登上吴侯之位后,那种盛气凌人的气势格外的强烈。

    陆逊就笑道:“异度兄,不知你此番前来,究竟想购买多少石粮食呢?”

    蒯越深吸了口气,见孙翊态度微微好转,才鼓起勇气站起身来。毕竟他此番代表的是刘表,如果表现的太过卑微,伤的还是荆州的面子。他小心的道:“我荆州有意收购……二百万石粮食!”

    “什么?二百万石?”孙翊顿时一惊,不可思议的道:“你是在说笑吗?我江东一年的收成不过也就是一百万石,你……你竟然随便开口就敢索要二百万石?”

    蒯越老脸一红,讪讪的道:“大将军,主要是今年我荆楚大地灾害太严重,几十万百姓难以过冬,是以……”

    “行了,我知道了!”孙翊没好气的摆了摆手,眯着眼睛问道:“你荆州打算出什么样的价钱啊?”

    蒯越脸上一喜,见孙翊直接提到了价钱,便知道此次购粮有戏。他喜上眉梢道:“现在的市价是二百钱一石,我荆州为表诚意,愿出双倍的价钱!只要大将军能提高足够的粮食,我荆州愿意全盘接手!”

    “四百钱一石?”孙翊皱起了眉头,脸sè又yīn沉了下来。

    蒯越见状暗道一声不好,便赶紧赔笑道:“大将军勿恼,这价钱嘛……当然好商量!”

    孙翊却叹了口气道:“行了,八万金就成交!”

    二百万石,每石四百钱,这不正好是八万金吗?蒯越还以为孙翊定然会在价钱上讹诈自己一回呢,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豁达,直接就同意了!一时间蒯越激动的眼泪都快流了出来,口里不停的千恩万谢道:“在下替荆州的几十万百姓叩谢大将军了……”

    孙翊却冷冷的摆了摆手,优哉游哉的道:“八万金这价是定了,不过这二百万石的粮食我江东是不可能提供的,最多……”说到这里孙翊把话顿了一下,戏谑的看了蒯越一眼,轻声道:“也就是五十万石!”

    “什么?才五十万石?”蒯越讶然失声。

    荆州人口比江东要多出很多。一州的百姓一年需要消耗一百五十万石。而剩下的五十万石,蒯越是想用作不时之需。荆州富庶之地,别说拿出八万金,就算是拿出二十万金都不是不可能,所以蒯越在直接就开出了四百钱每石的价格。

    可是没有想到,孙翊索要八万金,竟然仅仅提供五十万石粮草。这样的漫天要价,简直是闻所未闻!

    蒯越的脸sè变成了红一片青一片,干咽了口唾沫,才震惊失措的道:“大……大将军,八万金才购得五十万石,这……这未免太过……”

    “好了!”孙翊很不情愿的摆了摆手,没好气的道:“就是这个价码,如果行,你就回荆州准备钱财,如果不行,那你也回到荆州,再也不必来我江东了!”

    蒯越急了,大声的道:“大将军,难道你真忍心就看着我荆州几十万百姓饿死无数,变成饿殍千里的场景吗?”

    孙翊却笑了:“你们荆州的事,与我何干?我江东的百姓,可是吃香的,喝辣的呢!”孙翊讥诮的白了蒯越一眼,冷冷的道:“既然异度不同意这桩买卖,二弟,送客!”

    陆逊笑盈盈的站起身,向蒯越拱了拱手,轻笑道:“异度兄,走吧?”

    蒯越又乞求似的看了孙翊一眼,见孙翊那无动于衷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一挥袖子,转身便气哼哼的走了出去。

    送走了蒯越之后,陆逊又回到了孙翊的身边道:“大哥,如今钱庄可是背负了不少的压力,要是这八万金到手,那可就安然无忧了。”

    孙翊笑着拍了拍陆逊的肩膀道:“你就放心好了,陆家为我江东做事,我岂能有负你陆家?钱庄一定无事!我手中的这三百万石粮食,可是我江东争夺天下的第一块瑰宝,岂能就这么轻易的交予他人?”

    陆逊吁了一口气,展颜道:“这是自然。此番这蒯异度虽然垂头丧气的返回了江东,不过我想,恐怕不出半月,他又会前往江东谈判了!”

    “哈哈!”孙翊感觉胸口里就像是吸了烟一样畅快,挺起了身子,一脸jiān诈的笑道:“送走了蒯越,咱们也该会一会那蔡瑁的亲戚了……”

    陆逊点了点头,知趣的起身把蔡勇给叫了过来。

    这蔡勇今年也就是二十三四岁的样子,真不知道蔡瑁怎么会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这么一个年轻人。不过此人生的倒是白白净净,只不过眼睛有点小,有点贼眉鼠眼的样子。

    还没待蔡勇说话,孙翊便笑着把他迎接了过来,示意他坐在自己的身边,很亲热的道:“想必阁下……便是蔡军师的族弟吧?果然是生的一表人才啊!”

    孙翊这亲热的态度,与刚才会见蒯越的时候,简直是发生了天反覆地的变化。这样的亲热,甚至让蔡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高兴的连嘴都合不拢了。

    不过一旁的陆逊却有些怜悯的看了蔡勇一眼,这小子……估计比蒯越还要惨。

第十九章 讹诈蔡勇

    蔡瑁是南郡大士蔡讽之子。蔡瑁是蔡讽的独子,上有一姐,后嫁给了名士黄承彦为妻;下有一妹,嫁给了刘表作为继室,如今更为刘表生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刘琮。

    蔡家男丁向来稀少,这也就使得蔡瑁在无可奈何之下,把这么重要的一个任务交给了蔡勇这个年轻人来办。

    蒯良是和孙翊有过正面接触的,所以蔡瑁对于孙翊这个人也算是比较了解。

    关于孙翊的形象,出发之前蔡瑁已经向蔡勇详详尽尽的描述了一遍,可是出乎蔡勇意料的是,眼前这个随和、甚至比自己的兄长还要亲热的年轻人,根本就无法和蔡瑁口中那个心机深远的江东吴侯连合起来。

    孙翊眯着眼睛,笑呵呵的道:“蔡军师近来身体可好?”

    刚进门的时候蔡勇十分紧张,心里乱跳不止,此时却渐渐的放松下来,戚戚然的一叹道:“大兄身体倒是健朗,只是近来有心荆州几十万受灾百姓,有些落寞憔悴……”

    孙翊点了点头,眼珠子转动的很快,若有深意的道:“那刘夫人……是你姐姐吧?”

    嫁给刘表的这个蔡氏今年都二十六七岁了,可以说是世人皆知。是蔡勇的姐姐的这层关系可以说用屁股想都能想出来。不过蔡勇有些疑惑的是,这吴侯莫名其妙的提到这个二姐做什么?

    这个时代的女人地位十分卑微,可以说就是男人手中的玩物,即便是荆州牧的妻子,也一样上不了台面。不过因为可以起到吹枕边风的作用,在蔡家中倒也颇有一番影响。

    蔡勇迷迷惑惑的道:“对,那是在下的二姐。”

    “唔……”孙翊轻笑了一声,用手轻轻的拍着桌子,话题一转道:“好了,说说你今天的来意吧!刚才刚见过了你荆州派来的使臣蒯异度,说是来购粮,只是出的价钱太低,交易没法达成。”

    蔡勇得意的一笑道:“这点大将军尽可放心,我蔡家在荆州的实力屈指可数,凭借百年的积淀,能够收拢到的钱财甚至比刘荆州还多!”

    孙翊顿时“一惊”,奇怪的道:“莫非……蔡兄也是来购粮的不成?”

    蔡勇嘿嘿一笑,点了点头。

    孙翊皱起了眉头,露出了一副全然不懂的表情,疑惑的道:“这我可就不明白了,既是荆州来人,为何……你不与那蒯异度一同而来?”

    蔡勇好像早就预料到了孙翊会这么问,想也不想的脱口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那蒯异度代表的是荆州,而在下……则单单代表的是蔡家。”

    孙翊还是连连摇头道:“不对,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你蔡家购得了粮食,难道不是献给刘荆州,用于救济百姓?”

    “哈哈,大将军说笑了!”蔡勇的眼睛本来就小,这一笑起来,眼睛一眯上,整个大脸盘子上就好像没长眼睛似的。

    蔡勇挺起了胸膛,振振有词的道:“刘荆州够粮,是为了赈灾;而我蔡家是商人,购粮乃是为了赚钱,这两者……当然有着本质的区别。”

    孙翊这才“恍然大悟”道:“哦……所以你避着蒯异度,就是不想让刘景升知道你蔡家暗中倒卖粮食,哄抬粮价?”

    蔡勇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欣然笑道:“大将军英明,正是这个原因。”

    孙翊长长的吁了口气,摸了摸下巴点头道:“这我就放心了。我若是卖你一百钱每石,你就回去卖二百钱;我若是卖你五百钱每石,你就回去卖一千钱;我若卖你一千钱每石,你回去也可卖到两千钱的高价……”

    蔡勇点头道:“大将军英明,正是这个道理。”

    在一旁静静聆听两人对话的陆逊暗暗窃笑,这毛头小子,绕来绕去,还真就被大哥给绕了进去!

    陆逊憋住笑意,清了清嗓子,才开口道:“那不知蔡兄此次……打算购买多少呢?”

    蔡勇昂首挺胸,就好像是个财大气粗的大老板似的,一挥手,颇为霸气的道:“多多益善!”

    “蔡家果然实力雄厚!”陆逊敬佩的拱了拱手,便向孙翊小心的道:“大哥,这蔡家即便是面子再大,恐怕也比不过荆州一郡,这价钱是不是要比方才给蒯异度提出的要高上一点儿?”

    蔡勇神sè一震,一脸希冀的望着孙翊。

    孙翊却无谓的一挥手,朗声笑道:“不必如此。我与蔡军师神交已久,对于令二姐刘夫人也是神交已久啊……这价钱嘛,我看就和蒯异度的那个要求持平就好!”

    连续两次听到孙翊提起自己的二姐,蔡勇心中惊诧不已。他那二姐少时名动荆州不假,可是此时已嫁为人妇五六年,整rì深居简出,如何会让这吴侯如此刮目相看?

    不过听到孙翊说不提高粮价,蔡勇依旧高兴的什么似的,连忙拱手道:“大将军高义,我蔡家人定然没齿难忘!”

    “恩……”孙翊淡淡的点了点头,却用眼神示意着陆逊。

    陆逊心领神会,便笑着道:“蔡兄,方才与蒯异度相商,八万金可购五十万石,你们蔡家家大业大,想必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那是自然……什……什么?八万金才五十万石?”蔡勇开始还能装得风轻云淡,可是听到五十万石竟达到了八万金这个天价后,竟然不由自主的就站了起来,嗔目结舌的看着孙翊和陆逊两人,就好像看着两个怪物似的。

    孙翊微微皱起了眉头,陆逊也惊讶的道:“蔡兄怎么站起来了?发生什么事了吗?”

    蔡勇都快哭了,咽了口唾沫道:“大将军,陆兄,这……这粮价未免也太高了吧?”

    孙翊哈哈大笑道:“高是高了点,可是对你们蔡家来说,这又算得了什么?”

    陆逊也附和道:“正是。正如同方才蔡兄所言,你们蔡家是生意人,无论我们价格多少,只要你们回去卖粮的时候再加价一些,自然还可赚钱,有什么不对吗?”

    “可是这么高的粮价,谁能买的起啊?”蔡勇白白净净的脸上变成紫红sè,急得都快说不出话来。

    孙翊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道:“买得起就买,买不起就饿死,这再正常不过了!”

    “可是……哎!”

    蔡勇怆然一叹,没想到自己还是被孙翊给摆了一道。可是来的时候,大兄蔡瑁已经下了死命令,必须要谈成这笔交易,甚至还说了一句不惜一切代价。

    看这孙翊的样,根本就没有一点讨价还价的余地,蔡勇感觉血流都噌噌的往头上涌,胀得他都快晕倒了。

    “蔡兄难道还有什么为难之处?”陆逊淡淡的笑道。

    蔡勇叹气道:“实不相瞒,大兄有命,此番前来江东必然要购粮而回。只是船队之上仅有五万金……”

    蔡勇不像是蒯越来商谈,他就是为了买粮而来,甚至都带来了一批运粮用的船队。

    听到蔡勇的话,孙翊就笑道:“五万金?那也成,就给你二十万石吧!”

    “啊?又黑了我一次?”蔡勇的嘴里就像是塞了一坨鸡屎似的,惊讶之下,怎么都合不上。

第二十章 刘备妙策

    曹仁和张辽这两位曹cāo帐下首屈一指的虎将带领着五千轻兵浩浩荡荡的直接从官渡战场转投到了汝南战场。

    刘备以为己方实力太弱,如果交战,无异于以卵击石。所以他不敢以逸待劳,进行一番狙击,而是在曹仁大军距离己方还几百里的时候,就已经带领着手下三五个谋士,七八个武将,率领着手下一千来人向襄阳奔去。

    可是刚出发没多久,甚至连汝南郡都没出,就听到了过往的商人谈到了一件令刘备非常头痛的事——荆州今年竟然颗粒无收!

    刘备全军此时所携带的粮草,也就是半月的食量,甚至都不够全军支撑到襄阳的路程。即便是到了荆州后,也需要完全靠着刘表生活。可是荆州今年大旱,让刘备去了荆州以后如何能够生存?

    刘备没敢相信这个消息,一路上又经过了多番的打听,可是从那些去过荆州的人中得来的消息几乎是一致的,荆州此时的确面临着缺粮的窘境。

    这让本来还满腔热血的刘备心头顿时如泼了一盆冷水一样,身子都猛的发颤。糜竺、孙乾、简雍;关羽、张飞、赵云听到这个消息后也同样是震惊不已,一双双失神的眼睛望着刘备,是那样的无助。

    张飞xìng子最是刚烈,见到全军上下死一般的沉寂,即便是当年失去徐州的时候,军队也未尝这样消沉过。

    他气的浓黑的眉毛都拧了起来,胸口剧烈的起伏,咬牙切齿的道:“他nǎinǎi的,真他娘的受气!大哥,依我看,不如就回去跟曹仁堂堂正正的干上一仗,免得在这受那窝囊气!”

    刘备的心情本来就极度的失落,听到张飞这样有头无脑的话,更是气的不行,狠狠的瞪了张飞一眼,冷哼道:“莫非你是想让大家一同去死不成?”

    “可……”张飞刚想开口反驳两句,可是见到刘备这盛怒的样子,气势上马上就弱了一等,小声了嘀咕了几句,却谁也没听清他到底在说些什么。

    刘备仰天一叹,沉吟了半响,不知道他在想着什么,只是他的脸sè分外的yīn沉,yīn沉的在场所有的人甚至都不敢大口喘气。

    过了好一阵,刘备才对主管钱粮的糜竺道:“如今我军中,携同带了有多少家眷?”

    糜竺眼皮一挑,忽然有一种不祥得预感迎上心头,惊魂未定的低声答道:“主要是主公和几位将军的家室,一共也就是三十多人……”

    刘备又是良久没有说话,在众人诧异的眼神下,过了好久才终于开口道:“抛下若有的老幼妇孺,全军火速赶赴襄阳。一路上再斩杀些战马,想必也能顺利抵达襄阳!”

    “什么?”听到刘备的这个命令,众人都是大惊。

    糜竺第一个惊声道:“主公,那两位夫人……”糜竺的妹妹就是刘备的二夫人,若是刘备下了这样的命令,那将置他的妹妹于何地?

    刘备撇了撇嘴,冷冷的道:“我既是一军之主,自当做出表率,你去告诉她俩,让她们从此……自力更生吧!”

    “主公!”糜竺顿时就跪在了刘备的面前,眼泪瞬间如泉涌一般的倾泻.出来,鼻涕一把泪一把的道:“主公,舍妹从小娇惯,甚至连洗衣做饭都不会,若是这样抛下,让她一个女人,如何能够在这乱世生存?如若这样,属下愿陪舍妹一同留下!”

    刘备叹了口气,颇为感慨的下马,亲自把糜竺搀扶起来,唏嘘的道:“子仲啊,男人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衣服没了可以在买,手足断了……如何能续?你……可是我的手足啊,这种时刻,如何能抛下你?”

    刘备的表现很真切感人,说着说着眼角就有些湿润。可是心中的想法却是别有洞天。这糜竺是他军队花销的经济支柱,没有了他那巨大的财力支柱,让他如何有能力征兵买马?

    “主公啊!”糜竺抱着刘备的胳膊,已经是哭成了泪人。一面是他自小疼爱的亲妹妹,一面是让他敬仰万分,又感动万分的主公,这让他如何能够做出抉择?

    孙乾如今不仅有三房妾室,更有两个襁褓中的娃娃,显然对于刘备这样的命令更不认可,抱拳道:“主公,即便是我等在没有接到荆州救济的情况下到了襄阳,可是又如何能够在荆州之地存活呢?”

    刘备不以为然的道:“荆州富庶之地,几十年没有战乱。别说是一年没有收成,就算是两年、三年,也绝对不成问题。刘景升手下能养十万兵,我们又如何不会分得一勺羹?”

    赵云虽然还是三十多岁,可是与关羽、张飞不同,他现在仍旧是单身一个。不过看到几位文臣武将对自己家眷的那种恋恋不舍和眼神中流露出的乞求之sè,就好像感同身受一样。

    他眼睛一转,忽然脑海中出现了一个想法,便兴奋地向刘备拱手道:“主公,既然荆州无粮,那我们何不投奔江东?”

    “江东?”听到了赵云这个提议,众将顿时大喜。就连关羽、张飞这样和刘备关系十分亲近的武将都纷纷表示赞同赵云的这个意见。

    关羽振奋的道:“大哥,子龙所言极是!我等可派出快马先去与大将军商谈一番粮草供应的问题,这样一来,我等一路奔去,便是衣食无忧啊。”

    这个道理刘备当然明白。只是投奔江东……真是不如荆州好!

    虽然如今江东的管辖者孙翊还是个十几岁的少年,但是这两年来他的大名已经是名动天下,如今更是受封了大将军的官位。再凭借孙家在江东三代建立起来的威望,刘备自觉在江东很难展现出应有的才能。

    而荆州的刘表……和当年徐州的陶谦有太多的相似之处。而这,就是刘备投奔荆州的最大动力。

    张飞的妻子今年才十三岁,是夏侯霸的从妹,夏侯渊的侄女。她在一次外出的时候,被张飞发现,见其美sè,便强讨为妻。如今过了不过才两三个月而已。

    这样娇滴滴的一位小美人,让张飞怎么可能就这样抛弃?所以见到刘备对于赵云的这个提议闭口不言的时候,便急的火烧眉毛似的。

    各种道理几位谋士和二哥关羽都已经说了,见刘备还是无动于衷,张飞脑子转的飞快,暗道:“看来……只能打出感情牌了……”

    “大哥,自黄巾之乱以来……”

    张飞说的一本正经,面部表情的配合也十分到位,可是话刚说了一句,刘备就忽然抬起了手,睁大了眼睛,急冲冲的向张飞问道:“三弟,你刚才说什么?”

    张飞一怔,茫然的道:“没说什么啊?就说是自黄巾之乱以来……”

    “黄巾……对了!黄巾!”刘备喃喃自语了两声,忽然放声大笑了起来,就连紧蹙的眉毛也渐渐的舒展开来,那样子,就好像打了一场大胜仗一样。

    “所有的家眷,我们都不能抛弃!”刘备坚毅的道,果断了否定了自己刚才的提议。

    “真的?”众将都是眼睛一亮,充满感激的看着刘备。赵云也大喜道:“主公,你是同意投往江东了?”

    刘备却摇了摇头道:“不,我们仍要按部就班的赶往襄阳!”

    “可是……”赵云有些惊诧。

    此时的刘备已经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sè,一脸的戚戚然,哀声低吟道:“曹贼统辖之下的百姓饱经罹难,痛苦不堪。我等虽入汝南不久,但是对汝南的百姓已是产生了浓重的情义。如今曹贼攻来,我等岂能抛弃这些黎民百姓?”

    “什么?主公……难不成你还要带着这些百姓一同走?”简雍听着刘备的话,开始还有些疑惑,可是听到后来,却渐渐的明白过来,怎么主公又开始大发善心了,这种时刻,可是连我们自己都照顾不过来啊!

    刘备叹了一口气,握紧了拳头,毅然决然的道:“宁可我死,也不可百姓流离失所!否则我刘备愧对列祖列宗!”

    “主公……”众人还要劝阻,然后刘备却坚决的打断了众人的话,正容道:“此事无需再议!马上下令全军,召集所有能够召集到的百姓,带好家里的财物钱粮,随我……共去襄阳!”

    众人无奈,只好领命而去。

    不过头脑一直保持清醒的赵云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此去襄阳,水路众多,然而我方无船。前有河流,后有追兵,这些百姓半路上肯定都会逐渐的遗落啊……”

第二十一章 大难临头

    袁绍对于孙翊夺得了他大将军的职位十分愤怒,恰好江东谈判的使臣刘晔、蒋钦、徐盛三人来到了冀州,这就更给了袁绍发泄的机会。

    袁绍听闻他们一行飘洋越海而来,便知肯定是带了一支很庞大的船队。所以并没有下令马上处决他们三人,而是希望从他们三人身上打探出信息。因为在他的感觉中,这支船队一定带来了大量的粮食。

    事实上也是,孙翊为了表示诚意,特批了五万石粮草,可供刘晔三人在河北行事时打点之用。

    可是这三人关押了五六天,却根本就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查出那支船队的准确位置。这使得袁绍顿时就火冒三丈,官渡之战的余怒还未消,此时更添新愁,一怒之下就忿然下令,处决刘晔、蒋钦、徐盛三人!

    徐盛自不必说,就算是他背叛了全世界也不会背叛孙翊;刘晔自江夏跟随着孙翊一来,更是被孙翊种种新颖奇特,又雷厉风行的行事风格所折服,此心也早已归附江东;蒋钦自见到孙翊第一面起,就认为他是个盖世的英雄人物,英雄惜英雄,使得蒋钦也不可能对孙翊生出一丝一毫的异心。

    即便是一连五六天的粗茶淡饭,即便是此时被几个凶神恶煞的武士押赴刑场,即便是此时已入初冬,衣着单薄的他们感到了些寒冷,可是他们三人仍旧是昂首挺胸,一点也没有胆怯的架势。

    蒋钦知道徐盛是孙翊的三弟,所以对于他的这副淡定从容也并不意外,可是刘晔这个文人,在面对死亡的时候,竟然也显得如此淡然,甚至嘴角还微微勾起了一丝不屑的冷笑,这就让蒋钦大感意外,心中也兴起了莫名的钦佩。

    “子扬兄,我蒋钦这辈子佩服的人不多,你算一个!”蒋钦豪情壮志,器宇轩昂得就像是站在泰山之巅,可以一览众山小的斗士。

    刘晔一脸快意的看了蒋钦一眼,畅然大笑道:“晔能与公奕将军同死,也算是殊荣一件,便是死也瞑目了!”

    “死也瞑目了?”徐盛撇了撇嘴,深深的不以为然。他显然没有刘晔和蒋钦两人豁达,就好像身上背负着千斤重担没有放下一样,怆然一叹道:“没能战死沙场,却死于竖子之手,真是痛心疾首!”

    刘晔却连连摇头道:为江东而死,死而无憾!”

    “哎……刘先生所言也不无道理,只是……”徐盛的神sè有些落寞,抬头望向了南方,哀伤的喃喃道:“只是有用之躯未能帮大哥征战四方,平定天下,真是有愧大哥的情义!”

    徐盛说道这话,同是武将的蒋钦也感到了一丝伤感,叹了口气,朗声道:“罢了,文向,我等便在天上,看着主公一统天下的那一天吧!”

    刘晔也附和道:“对,公奕、文向,如今我等同时赴死,只愿在天能见主公他rì一扫天下贼寇,还得黎民苍生的安宁!”

    刘晔气势十足的一句话,在这群山环绕的旷野中不停的回荡,就好像真的受到了上天的感知似的,余音久久不断。

    几个抄刀的刽子手都愣了,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让从容赴死的人,而且还是这样慷慨大义,让他们几个刽子手都有些错愕。

    不过刘晔、蒋钦、徐盛三人的谈话也到此结束,他们每人嘴里都被塞上了一团厚厚的棉布,再也不能发声,接着下一刻……

    便没了知觉……

    ……

    ……

    被刘表给予厚望的蒯越垂头丧气的返回了荆州。对于蒯越出使江东,蔡瑁和蒯良其实都不同意。因为如果是他们手下的人出访江东,那么谈判交易的时候很容易从中克扣,从而填充那一百万石的缺口。

    当看到蒯越这样失魂落魄的返回时,蔡瑁和蒯良二人终于舒了一口气。只要他没能完成任务,那么下次派去江东谈判的,就很有可能是自己的人。

    可是当蒯越说出江东开出的那个天价时候,简直是震惊了刘表的所有宾客,而蔡瑁和蒯良二人更是惊愕的面sè发青,眼珠子都快瞪了出来。

    五十万石就要价八万金,要知道当初蔡瑁和蒯良出售了两百多万粮食,才卖了不过八万金而已,这一下就要缩水四倍?这样巨大的贸易差,即便是蔡家和蒯家这样的荆州大户,也根本就无法承受啊!

    五十万石要八万金,那么要填充完那一百万石的缺口,就最少需要十六万金!再加上今年一家上下几百口人的吃喝用度,总耗价最少也要达到二十万金!这简直就是一个天文数字!

    大汉鼎盛的时候,全年的税收总和也就是二十万金。可是这全民的征收都交给了蔡家和蒯家,这巨大的压力顿时让蔡瑁和蒯良二人都有些喘不过气来。

    没有了办法,蔡瑁把所有的希望都放在了自己的族弟——蔡勇的身上。

    蔡瑁作为荆州最为有头有脸的人物,对于荆州地面上的各大人物也有多方的了解。他曾经亲自去拜谒过“水镜先生”司马徽,想要请求他出山帮助刘表匡扶汉室,可是司马徽无意于争斗,一心归隐,这才作罢。

    不过虽然此番一行徒劳而回,蔡瑁还是从“水镜先生”的口中得到了一条非常有用的消息。他的族弟蔡勇会是蔡家的福星,蔡家如要撅起,必靠蔡勇。

    “水镜先生”司马徽的大名在荆州的上层世界,可谓是人人共知,而且是人人敬仰。他说的话,蔡瑁一点都不觉得是信口之言,所以从那以后就开始着重培养起这个弟弟来。

    此番蔡家大难,蔡瑁就又想到了那rì司马徽说过的话。既然这蔡勇是蔡家的福星,那么这么重要的一件关乎蔡家安危的事,当然要派这个福星去!

    这也就有了蔡勇这个年轻人孤身一人访江东的前事。

    当蔡瑁和蒯良忧心忡忡的离开刘表的镇南大将军府的时候,两人虽然是分道而行,然而心思却系在了一块,就是如何能够从江东购粮。两人远远不能相见,却同样是忧心忡忡,一脸的yīn沉。

    蔡瑁今年才二十八岁,可是他觉得自己的沧桑岁月,就好像已到了不惑之年似的。可是真得能把蔡家全族几百口的希望都放在蔡勇的身上吗?他忽然他脑子一动,向着马夫高喊了一声:“去黄府!”

    蔡瑁的姐姐今年三十一岁,而他的姐夫黄承彦今年已经四十多,更是显得老态闭露。可是这个在荆州之地大名鼎鼎的姐夫,虽然身体不好,但是智略却不容置疑。

    既然是姻亲,那么在蔡家有难之时,想必黄承彦绝对会帮助一二。

    “呦!原来是蔡军师大驾,老爷……老爷……蔡军师来了……”管家开门一看,竟然发现是蔡瑁在亲自叩门,震惊的魂儿都快飞了,扯着脖子喊着黄承彦。

    “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样子?”一声有些苍老,又不怒自威的声音不多时就响了起来。

    然后便见到一个已经半头白发的老头儿拄着拐棍,晃晃悠悠的走了出来。一手还握拳掩口,咳喘不停,不过这jīng神头,倒是矍铄饱满,容光焕发。

第二十二章 机智月英

    即便是见到了镇南大将军军师蔡瑁到了,黄承彦也并没有露出什么好看的脸sè,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蔡瑁,淡淡的应了一声“来了”,就转身往方厅走去。

    蔡瑁早就已经习惯了姐夫这不冷不热的xìng子,也并没感到尴尬,紧跟着黄承彦的脚步就走到了方厅当中。

    “无事不蹬三宝殿,说说你今天的来意吧!”黄承彦把拐杖随意的靠在了一旁,一哈腰才有些困难的慢腾腾的坐下。蔡瑁想要上前搀扶一把,却被他摆手制止了。

    蔡瑁摸了摸鼻子,讪讪的道:“姐夫,既是亲戚,互相走动本是应当……”

    “哼!”黄承彦冷笑了一声,没好气的瞪了蔡瑁一眼,沉声道:“你蔡德珪的那点心思,岂能瞒过我的眼睛?”

    “姐夫,其实德珪这次真的是来看您……”

    “送客!”黄承彦一声断喝。

    “别别别!”蔡瑁是对自己这个冷酷的姐夫无语了,真不知道长姐当年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xìng格怪癖,身体又不佳的怪人,有些惭愧的低声道:“其实……德珪此次来,还真就有一件事想要请教姐夫……”

    黄承彦用鼻子哼了一声,没好气的道:“什么事啊?”

    蔡瑁露出了一副悲天悯人的神sè,哀伤的道:“姐夫,如今我荆州遇到百年难遇的灾害,长江以南的地区,甚至都颗粒无收!即便是襄阳附近,收成也欠佳。刘荆州仁爱,心系百姓,不忍百姓饥饿而死……”

    “除了江夏一地,荆州少有战乱,这些年来,肯定是囤积了不少军粮,用于赈灾有何不可?”黄承彦不是仕途中人,所以对荆州的军粮多少并不了解。

    蔡瑁早就想好了说词:“如今江东已然对我荆州用兵,江夏一地已失半郡,只有江北一部隔江而御。这军粮可是关乎我荆州的生死存亡,如何能够轻易散发?姐夫,你可一定要给我出个主意啊!”

    真正的实话,除了最亲信的人,即便是这个姐夫,蔡瑁都不会相告。

    黄承彦陷入了沉思之中,过了好半响才瞟了那一脸希冀的蔡瑁一眼,皱着眉头问道:“可是去江东购粮……不顺?”

    蔡瑁一拍大腿,赞叹道:“姐夫果然是神机妙算,正是这个原因。姐夫你有所不知,前些rì子,刘荆州曾派蒯异度出访江东,请求购粮,你知道那孙翊开价多少吗?”

    “多少?”黄承彦的眉毛一挑。

    “五十万石……要价八万金!近两千钱一石啊,比寻常的粮价翻了十番啊!”蔡瑁痛心疾首的道,扭着头说不出的气恼。

    “噗嗤!”忽然门外传来了一声清脆的女声,宛若黄鹂,娇婉动听。

    “谁?进来!”没想到竟然有人敢在门口偷听自己和蔡军师谈话,这可把一家之主黄承彦气了个够呛,一缕长髯都瑟瑟颤抖,脸上更是铁青一片。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出现了一个娉娉婷婷的少女攥着自己的衣带子,羞怯的低着头。只是一层白纱蒙面,看不到她的容貌。

    可是根本就无需看清她的容貌,这白纱,可以说在荆州之地独树一帜,上到世家大族的公子,下到黎民百姓的放牛娃,都认识这个姑娘。这就是堂堂黄府的大小姐黄硕,也就是后人熟知的黄月英。

    “爹爹,舅舅……”黄月英自知有错,扭扭捏捏的站在门口,是动也不是,停也不是,十分尴尬。

    黄承彦气的都快吐血了。他还以为是哪个下人这样不懂规矩,没想到是自己的亲生女儿!他这个人,规矩大的离谱,寻常下人稍有失礼就有可能被他给轰出黄府。

    见到黄月英后,虽然她表现得十分胆怯羞愧,可是却依然没有影响到黄承彦的怒气,一拍桌子就怒道:“反了,真是反了你!真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明天,明天你就跟我出去巡走,给我嫁出去!”

    一提到“嫁”,映入黄月英脑海的第一个人就是在江夏郡孤身一人翻云覆雨,把整个江夏搅合的天翻地覆,然后又安然脱离的孙翊!可以说孙翊这个人,不仅是因为他的圣阳之体刚好吻合她的红颜煞,更是那种离奇的智谋,让黄月英深深的痴迷。

    不过见到爹爹发火,又要把自己像推销产品似的往外送,就不情愿的撅起了小嘴:“都巡走过多少次了,爹爹别这么费心费神了,他……该来的时候,就会来的!”

    黄承彦好像没有听懂黄月英话语的含义,冷哼道:“明rì随我去南阳,庞德公说那有一隐士姓诸葛,名亮,字孔明,颇通道理。想必此人……断然不会以貌取人!”

    说到以貌取人,黄月英的眼睛里就闪过了一丝戏谑的窃笑。自从江夏返回襄阳以后,她的爹爹就好像急不可耐了似的,老是到处推销她。而黄月英心中已有孙翊,再难容下其他一人。

    突发奇想之下,便向黄承彦说要找一德智全才的人物,尤其是不能以貌取人。这么合理的要求黄承彦当然不会拒绝。故而从此就有了黄月英每次去见男方,都把自己搞成一头黄头发,面纱之下偶尔露出的肤sè也是全黑,看上一眼简直就像是老妖婆一样吓人。

    果然,过了将近一年,她仍旧是过着快乐的单身生活。

    听到爹爹的话,黄月英就偷偷的窃笑了一番。管你什么诸葛亮,诸葛暗,看到我这样一副吓人的容貌,你肯娶我为妻才怪呢!

    相比于黄承彦对黄月英的怒目相加,蔡瑁却是一脸惊喜的笑意。因为他知道,自己这个大外甥女的智略只能,比起她爹,简直就有过之而无不及!

    蔡瑁惊喜的就站起了身来,跨过身前的小桌就匆匆的来到了黄月英的身前,亲切的道:“婉贞啊,多rì未见,当真是生得更加亭亭玉立了!”

    黄月英娇羞的一扭身子,含羞带怯的撒娇一声:“舅舅……”

    蔡瑁哈哈一声大笑,也不管那气哼哼的黄承彦愿不愿意,就把黄月英给请到了屋里,紧张兮兮的道:“婉贞,刚才舅舅与你爹爹的对话,你都听到了?”

    黄月英微一犹豫,才直言道:“大概吧……”

    “你还敢说!”黄承彦又是一声怒吼。

    这一下倒轮到蔡瑁不满了,让你出个主意,你想不出来,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了大外甥女,你还在那唧唧歪歪的闹个没完,怎么跟个老太婆一样?

    蔡瑁皱着眉头,没好气的就转向了黄承彦,有些怒火的道:“姐夫,你说你也四十多岁的人了,却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这会儿赶紧去找长姐多加努力,生个儿子传宗接代啊!”

    “噗!”黄承彦刚在喝一口水,听到蔡瑁这么犀利的一句话,还没下肚就直接又喷了出来,搞得满桌子都是。

    这个话题简直就是黄承彦一生的痛!

    他天生身体就不好,用现在的话来讲就是肾虚疲软,尤其是在房事上能力实在欠佳,到了三十岁的时候,才终于上天垂青,让夫人怀上了黄月英。不过这还真就是上天的垂青,生下来的女儿,竟然是个祸的水红颜煞!

    难奈黄承彦明知道这黄月英一旦长大,很有可能成为妲己、褒姒那样误国误民的女子,只是他一生仅此一个女儿,实在不忍心舍弃,便也硬着头皮抚养长大,只是自五岁起,她的脸上就蒙上了一层白纱遮盖。

    年轻的时候黄承彦的房事都不济,更不用说如今都四十来岁,快五十岁的年纪了。奈何蔡瑁这话说的强劲有力,机智的黄承彦一时也是被噎得目瞪口呆,无可奈何之下一挥袖子就起身离开。

    “咯咯……”看到一向自狂的爹爹受挫,黄月英觉得十分可笑,又偷偷的窃笑起来。

    送走了黄承彦,蔡瑁终于腾出机会可以好生的请教一下这个智略过人的外甥女了,一脸急切的道:“婉贞,快说说,到底该如何破眼下的局势啊?”

    黄月英眼珠子狡黠的一转,便掩口轻笑道:“舅舅,你不是派那个蔡勇去江东了吗?”

    “什么?你怎么知道?”蔡瑁下意识的脱口而出,眼睛霍然就睁大。他没想到连刘表、蒯越,甚至连黄承彦都不知道的事情,这个小姑娘竟然全部获悉!

    惊诧之下的蔡瑁倒吸了一口凉气,在门口左右观察了一阵,见没人之后,才又低声问道:“婉贞,你这话什么意思?”

    黄月英歪着小脑瓜,一脸天真的道:“没什么意思呀……人家就是以为,等那蔡勇回来,舅舅一定会明白该怎么做的!”

    “等他回来我就明白该怎么做了?”蔡瑁蹙起了眉头,一脸的疑惑不解。怎么每次跟这个外甥女说话,就好像是如坠云里雾里似的,感觉迷迷糊糊的。

    不过依照以往的经验来看,她的话……还真就是百试百灵!

    “难不成那蒯异度都办不成的事,小勇这小子就能办成了?难不成他真是我蔡家的福星不成?”蔡瑁忽然又想到了司马徽预言的那句话,顿时信心十足起来。

第二十三章 荆州形势

    刘备前来投靠的消息已经在荆州不胫而走。有百姓热烈的欢呼声,因为刘备的仁德名扬四海;而官员一致的哀怨声,因为刘备过去十年的事迹,简直是不惹耳闻,完全就是一个丧门星。

    而此时刘表的府邸中,也已经聚集了他手下的大多文武臣子,都在对于是否接收刘备这个问题而争论不休。

    很快的,满堂文武就分成了两派,文人们因为对刘备的贤德英明颇为敬仰,所以极力欢迎刘备的到来。而且他们比较在乎荆州刘表的名声,同是汉室宗亲,如果拒绝了对方,影响太差。

    而武将大多是看重的利益,刘备到了荆州,除了能够消耗更多的粮草之外,会对荆州带来多少的帮助?所以他们大多数并不怎么认可刘备的到来。

    赞成刘备来的是蒯良领衔,反对刘备来的是蔡瑁领衔。这样的场景众人已经是习以为常,蔡瑁和蒯良几乎就没有过意见一致的时候。

    刘表今年已近六十,已经没有了年轻时候的热血和yù望。他脸上的皱纹就像是刀刻的似的。他现在唯一的任务就是享受生活,已经很少有自己的主见,即便是自己的权位的继任者,在小儿子刘琮出生以后,在续妻蔡氏的耳鬓厮磨下,也让他有了立刘琮为储的想法。

    蒯良抱拳道:“主公,江夏已失去一半,如果周瑜再次发兵渡江北上,取得江夏全郡,那么我襄阳就再无屏障,威胁甚大啊!”

    如今的刘表最在意的就是自己能不能够把这份权力传递下去,所以他对全州百姓的生活十分在意,尤其是这样的大灾,生怕引起太大的动乱。

    而江东的军队,显然比那百姓的动乱更加恐怖。虽然他手握十万大军,可是年迈的他,早已经没有征战沙场的斗志,只希望平稳度rì。

    听过蒯良的话,刘表顿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jīng神一下子就振作起来,吃惊的道:“子柔的意思是……可以靠刘玄德来抵御江东?”

    其实这一切蒯良和蔡瑁早已经商量好。江东如今已经侵入到了荆州领土,而如今荆州却面临着缺粮的尴尬局面。如果靠着荆州的将领抵御江东,肯定就需要提供大量的粮草。而刘备,在蒯良和蔡瑁心中,根本无需提供一粒米黍。

    到时候就算是刘备哭到刘表那里告状,那么他么二人也完全可以用“避免养虎为患”的理由搪塞刘表。分给刘备军队可以,再给他粮草,这根本不可能,让他去自力更生!

    见到刘表的这副形态,蒯良暗暗的一笑,又偷偷的瞟了蔡瑁一眼,露出了赞许的神sè。果然还是你更了解主公的心思,提到这个问题,他果然就振作起来。

    蒯良清了清嗓子,有条不紊的道:“主公,刘豫州帐下有关羽、张飞、赵云,都是盖世的虎将。恕在下言语的冒失,纵观我江东,无一人有他们三人的勇武之能。”

    刘表闭目沉思,头脑中又浮现出了当初虎牢关前,刘备、关羽、张飞三人大战吕布的前后,仍然觉得热血沸腾。当时的他还只是朝廷中的北军中侯,恰好在董卓的阵营中亲眼目睹了这一场震慑天下英雄的大战。

    “刘玄德,关云长,张翼德……”刘表喃喃失语。对于他们勇武,刘表是感同身受。

    见到刘表的这副神情,蒯良便知道看来此次自己和蔡瑁的计划又要成功了,便笑道:“如今江夏一郡长江以南尽已落入江东之手,虽然北岸有文仲业大军把手,可是孤军无援,终不是用兵之道。”

    刘表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眼睛,虽然神sè有些疲惫,可是眼里依旧是发散出了几许枭雄才有的jīng芒,毅然道:“后rì,众文武随我一同出城百里,迎接刘玄德!”

    蔡瑁“大惊”,失声道:“主公!”

    刘表一摆手,打断了蔡瑁的话,不容置疑的道:“吾意已决,此事无需再议。你现在的职责,便是商讨一下,该如何安置玄德兄。”

    蔡瑁吁了口气,面部有淡淡的忧愁,不过心里却是乐开了花,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末将有一想法,不知该说不该说。”

    刘表眉头一挑,就笑道:“就知道我荆州的军务大事,没有一点能够难倒你蔡德珪。有何妙计,速速道来!”

    蔡瑁这才把早已经在心中酝酿好的想法说了出来:“可让刘豫州一部驻扎在江夏边陲的一处名为云杜的小城。此城池背靠长江,侧对京山,可谓是易守难攻。虽然处在长江之南,完全落在了周瑜的军队之下,不过凭刘豫州的才能,守御此处,想必难度不大。

    如此一来,有文仲业拱卫江北,刘豫州威胁江南,如此成就掎角之势。如果周瑜进攻云杜,则文仲业可趁机渡江,偷袭周瑜的后方;如果周瑜敢渡江进攻文仲业,那么刘豫州也可乘机兴兵东下,夺回我江夏之地。”

    蒯良是刘表的左军师,蔡瑁是刘表的右军师。可是真要是论起战事的布局、战略,刘表还是更加信任蔡瑁几分。

    此时蔡瑁这番话说完,别说刘表,就连众人的其他诸人,也是不停的点头。随即便传来了一阵溜须拍马的奉承话,说的蔡瑁都飘飘然的。

    不过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有一个文人模样打扮的人,却是摇了摇头,露出了一副难以抉择的神sè。

    他叫伊籍,字机伯。他和刘表一样,都是兖州的山阳人。

    年轻时候的刘表,不仅生的仪表堂堂,更是闻名天下的名士,与其他的七位好友并称为“天下八俊”,盛名一时无两。而作为同乡,伊籍也对刘表颇为敬仰,所以从小就依附在了刘表的身边。

    也正是因为这层关系,才使得他敢于直接反对蔡瑁的言论,他向前走出了一大步,毕恭毕敬的向刘表施礼道:“主公,在下以为……以刘豫州抵御江东,恐怕是大材小用。”

    “恩?机伯这是何意?”还没待刘表说话,蔡瑁就皱起了眉头。这个伊籍敢反驳他的意见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奈何他与刘表的关系很好,才使得蔡瑁对这个人有些无可奈何。

    虽然蔡瑁已经面有愠sè,可是伊籍却是神sè从容,对着蔡瑁不卑不亢的道:“江东孙翊,牛犊耳;北方曹贼,才是虎狼之雄!初生地牛犊不怕虎,想必过不了多久,那孙翊小儿的戾气便已被耗光。

    而曹贼在官渡之战中大获全胜,连四世三公的袁本初都不是他的对手,可见他的手段是多么的狠辣!如今宛城已无张绣在北抵抗曹贼,如果他南下,襄阳四面平地,一望千里,北方骁骑飞驰而来,则我襄阳便是危在旦夕!”

    “唔……”刘表沉默了,不得不说,伊籍的话也很有道理。曾经刘表极力扶持宛城的张绣,就为了能够在襄阳北面设立一条屏障抵挡曹cāo。可是如今张绣已经投降曹cāo,那么襄阳以北就一片坦途。

    江东是威胁,可是现在还有长江的屏障,曹cāo是威胁,却已经没有了一丁点屏障,到了迫在眉睫的地步!

    刘表沉吟了半晌,才深吸了口气道:“机伯,依你之见……该把那刘玄德安置在何处呢?”

    伊籍自信满满的道:“新野!”

    “新野?哈哈!”听到了伊籍的话,蔡瑁顿时放声大笑起来,连连摇头的窃笑道:“机伯啊机伯,你一介文人,当真是不懂军事。新野一成四面空旷,而且城小人少,就算是给了刘豫州,又如何能守得住?”

    “守不住也得守!因为襄阳以北,已经无险可守!”伊籍反唇相讥的道。

    蒯良自然要帮助蔡瑁说话,便轻笑了一声,向刘表建议道:“主公,守云杜有理,守新野……好像也有一定的道理。莫不如……等到刘豫州来了以后,让他自己选择可好?”

    蒯越一听眼前一亮,不由得赞许的道:“子柔所言不错!两地可让刘豫州任选一处驻扎,也显得我荆州的胸襟坦荡。”

    刘表露出了一个和煦的笑容,就笑道:“既然子柔与异度都这么说,那就这么办吧!等刘玄德来了以后,可让他自行挑选!”

    蔡瑁却撇了撇嘴,嗤笑了一声。刘备?即便你手下都是些匹夫,恐怕也知道那云杜城要比新野城安稳的多!

第二十四章 孙翊大醉

    扬州刺史府已经更名为扬州牧府。主人也早就由刘馥换成了孙翊。

    不过刘馥所住的府邸也并不寒酸,孙翊特意下令找人翻修了一下,倒也显得几许雅致。

    天sè已晚,而孙翊仍呆在刘府中,正和刘馥二人聊的不亦乐乎,再有美酒佳人相伴,更让孙翊显得意兴阑珊。

    和刘馥交往久了,孙翊对这个人就越来越看重。难怪当初曹cāo肯把江淮这个烂摊子交给这样一个其貌不扬的人来打理,这刘馥当真是有着不小的才能。而且他说话也比较风趣,不像是张昭、张纮那样的一本正经得像个老学究似的,毫无趣味。

    这几天,几乎每天孙翊都会在刘府呆上很晚的时间才回去。反正他现在也无事可做,回去了也没有电视可以看,没有电脑可以玩儿,索xìng不如在这儿和刘馥聊天,倒也是别有一番趣味。

    孙翊不是一个很讲规矩的人,对于熟人就更显得随意。此时他和刘馥就对坐在一张小桌几的两面,说话的时候,甚至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唾沫星子乱飞。

    当然刘馥会刻意收敛,控制着自己说话的节奏,使得口水不至于飞到孙翊的脸上,以免失礼。而孙翊却根本就不管那一套,一阵胡侃乱砍下来,那刘馥就跟洗了脸似的。

    说到佳人,坐在两人中间的,正是刘馥的夫人袁氏。

    她的确是袁术的女儿,名叫袁嫡。不过她虽然是皇帝的女儿,却没有受到公主的封号。当年袁术称帝的时候,刘馥已经带着家室背叛了袁术,投靠了曹cāo。使得袁术对刘馥十分的怨恨,自然而然的这个女儿也就此倒霉。

    袁嫡今年已经二十八岁,有一个亲生的女儿,也有两个不是亲生的儿子。这几天的交往,她对孙翊的印象也十分良好。再想到那一rì自己在孙翊房间中出现的糗样,心里就通通的乱跳。

    她此时正轻柔的跪在桌几的一侧,很贤惠的为刘馥和孙翊两人倒酒,嘴角一直挂着笑靥,成熟的风情妩媚,简直跟桌上美酒的作用不相上下。

    在这个年代,孙翊见过太多酒量好的人,不论是文臣还是武将,只要一喝起酒来,孙翊必然是全线溃败。可是孙翊却发现,这刘馥的酒量甚至都比不过自己!

    酒桌上的男人,大多极好面子。就好像酒量比对方高上一筹,就是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存在一样。孙翊也不能免俗,终于见到一个比自己酒量差的人,他怎么可能就轻易放过?

    孙翊和刘馥谈得很投机,这酒喝的……也很投机!

    孙翊劝酒,刘馥怎敢不喝?只是袁嫡作为他的妻子,却露出了一丝担心的忧愁,轻柔的道:“吴侯,夫君他不胜酒力,你看是不是就别再饮了?”

    “胡……胡说,为夫饮酒那……那可是千杯不醉!”刘馥的眼睛已经迷离,喝得是一脸的通红。他见孙翊也有那种酒气上涌的劲头,只是在暗自忍耐,酒桌上的攀比之心就升了上来。

    此时的孙翊也已经是七分醉,不过看刘馥这样子,已经达到了九分,这让孙翊如何肯罢休!

    便大声嚷嚷道:“没错!你是千杯不醉,我也是万杯不倒!咱们今晚……不醉不休!”

    见两人都这样坚持,袁嫡也就无奈,只好几位为两人服务倒酒。

    不知何时,只听“当”的一声,刘馥的脑袋就重重的敲在了桌面上,随即就传来了重重的呼噜声。

    “夫君,夫君?”袁嫡一惊,赶忙放下酒壶,去呼唤刘馥。

    孙翊却指着刘馥哈哈大笑道:“还千杯不倒,这不还是倒了?哈哈……”

    孙翊没有察觉到袁嫡正偷偷的瞪了他一眼,就好像君临天下了似的,哈哈大笑的站起身来,然而这一站起来,孙翊就暗呼一声不好!这尼玛喝大了,双腿都酸软无力,走不了路了!

    孙翊睁大了眼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一点点的倾斜而下,苦得脸的孙翊甚至都做好了摔一大跤的准备。

    然后就在这时,一个温软幽香的身体却撑住了孙翊,尤其是自己的左臂正埋在两个山丘似的软绵绵、滑溜溜的rǔ.房中,那传来的阵阵体温,虽然仅仅是一条臂膀,就足以让孙翊心猿意马,下面忽然就有了反应。

    孙翊叹了口气:“这酒后的男人……呃……都他娘的是一个样!”

    嗅着这阵阵摄人心魂的幽香,孙翊偷偷的瞟了一眼袁嫡那脖颈露出的雪白肌肤,便觉得喉咙发干难忍,尤其是旷rì很久的坚挺更加期盼着那一抹湿腻的港湾。

    “唔……看来今晚是走不了了,就……就住在这儿吧……”孙翊下面直了,这舌头也早就直了,说话含含糊糊,喉结却是不停的抖动。

    从这段时间的表现来看,袁嫡知道孙翊是个正人君子,所以一点都没有发觉到孙翊身体上的变化,虽然隔着衣衫碰到他的身体都是火一样的热,她还以为那是喝酒喝的呢。

    袁嫡根本就没做他想,下意识的就应承道:“那好,奴家……这就去安排客房,你先在这儿休息一会儿……”

    “不……我直接过去……呃……你直接搀扶着我过去吧……”

    见孙翊这踉踉跄跄的脚步,袁嫡无奈,只好搀扶着他的胳膊,一步一步,很缓慢的向客房的方向走去。

    只是孙翊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都拱在了袁嫡的怀里,使得那臂膀在袁嫡的酥胸之间左右乱撞,就好像打乒乓球似的有来有回,撞的那小兔子似的饱满上下左右的乱颤,撞得袁嫡心里也开始乱颤。

    袁嫡本来就属于那种很敏感的身体,此时这隐秘的部位受到这样的狂轰滥炸,让她的羞处都湿泞一片,很不舒服。

    “他比我小十多岁,我怎么能有这样的感觉?”她心里暗暗的埋怨自己,脸sè更是红得发烫,却轻咬着贝齿紧紧的搀扶着孙翊,生怕他跌倒。

    抬起头一看,好在客房离这里就剩下了十几步。袁嫡吁了口气,终于可以完成任务了,这样的感觉,简直让她羞恼得无地自容了。

    进了房间,来到了床边,袁嫡就长长的舒了口气,却不敢去看孙翊,低着头媚声道:“吴……吴侯,你快躺下吧……”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得到答复,袁嫡这才鼓起勇气转头来看,顿时又是羞又是气,刚才只顾着胸前这种刺激的感觉了,竟然没有发现,这孙翊的脑袋已经把自己的肩膀当成枕头了,正眯着眼睛酣睡,连口水都流了一肩膀。

    袁嫡的心里面,就好像有十条二十条小白鼠在乱跑一样,那个慌呀……

第二十五章 偷香窃玉

    袁嫡咬了咬嘴唇,左手和身体撑着孙翊,右手则揽过了他的腰,想要把他放在床上。

    可是她一介妇人力气毕竟很小,孙翊虽然不胖,但是也有一百四十来斤,刚把他的身子放倾斜的时候,就再也把持不住,只听“啪”的一声,孙翊便重重的仰倒在了床上。

    孙翊倒了这也不算什么,奈何袁嫡也趁势倒了下去,也不知是巧合还是怎么,她整个身子都结结实实的落在了孙翊的身上。

    除了自己的夫君,袁嫡还是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这样亲密的接触,尤其是他那火热的身子,紧密的接触之间,自己的身子也不知不觉的火热起来。

    袁嫡心慌意乱,下意识的就用手撑着床板想要站起来。可是自己的腰间正环着一双有力的胳膊,让袁嫡根本就无法起身。

    袁嫡顿时大羞,她的身子极其敏感,不多时的接触,她就能够感受到自己的身躯也已经渐渐的有所反应。可是孙翊不肯放手,袁嫡又哪有力气去挣脱?

    她羞臊的心都快要跳了出来,这个男人比自己小十几岁,也不比自己的女儿大上多少,怎么与他接触还会有这种异样的感觉?

    她的心砰砰砰的就像是打鼓一样,只是也不知这鼓声的含义是鼓舞士气迎难而上,还是发送暗号,马上收兵。

    看着孙翊那微微含笑的睡意,袁嫡的眼睛都水汪汪的,抿了抿嘴唇,小声的唤道:“吴侯……吴侯……”

    可是孙翊已经陷入了沉睡之中,对于袁嫡这样轻声的呼唤,根本就无为所动。袁嫡急得都快哭了。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这……这让她还怎么见人啊?尤其还是在自己的家里,夫君还在家中……

    袁嫡摸了摸自己发烫的面颊,深吸了一口气,暗暗的道:“不行,必须马上把他叫醒,这样的姿势……太荒唐了!”

    然而她朱唇轻启,刚要发声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小腹处有一坚挺火热的东西,就像是一柄铁杵似的顶着自己。袁嫡微微一惊,便是恍然大悟。

    她不是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当然明白这代表着什么。这吴侯若是真的睡着了,怎么还会有这样剧烈的反应?他……他分明就是在装睡!

    自始至终,袁嫡都认为孙翊是一个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虽然与他有了些身体上的亲密接触,但是她更多的还是自责,从没有去想过孙翊一点的邪恶之处。可是此时,她终于明白过来,身下的这位十几岁的少年,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大男人!

    袁嫡犹豫了一会儿,才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乞求似的道:“吴……吴侯,你快放了奴家吧,奴家知道你没有睡……奴家有夫之妇,是残花败柳之身,受不住您的恩宠……”

    假寐中的孙翊一直都是美孜孜的,这样一个成熟妩媚,风情万种的美妇人,简直就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尤物。孙翊是醉了,不是因为喝酒,而是因为这尤物身上淡淡熟美的幽香,和那惹人垂涎yù滴的韵味。

    大美人儿在怀的感觉他本还想再舒舒服服的享受一会儿,可是此时听到这话,孙翊知道自己还是露馅了。他心理不悦的嘟囔了一句:“不听话的东西,一见到漂亮女人就升旗,升你妈个头啊!”

    不过孙翊此时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孙翊的大手已经自然而然的顺着袁嫡柔美的腰肢滑到了那翘挺丰满的雪.臀上,轻柔着的揉动着那两瓣翘臀,终于睁开了眼睛。

    看着孙翊那有些挑逗戏谑似的眼睛,袁嫡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而臀上的异样被爱抚的感觉,竟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了不小的期待感。

    袁嫡感觉都头昏脑涨,满脸泛着鲜润的红sè,娇羞无限的道:“吴侯,不行,不行的……你若是想要,奴家可以给你安排一个激灵的丫头,就放过奴家好吗?夫君……夫君还在呢……”

    孙翊的大手已经不满足局限于这臀.瓣之上,又顺势而下,往腿间的位置探去,一脸邪恶的笑:“刘馥早已经喝得不省人事了,你怕什么?”

    袁嫡的娇躯猛地一颤,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了一层,因为孙翊的手已经在她的羞处游走,手指还调皮的按动,虽然是隔着几层衣料,对敏感的袁嫡来说,就已经是无以复加的刺激。

    “不……不行呀……”袁嫡的呼吸已经急促了几分,脸上也露出了似娇羞,似满足的神sè。

    孙翊已经口干舌燥的再也无法忍耐,低声一喝:“尝过了美酒的味道,也该尝尝美人儿的味道了……”

    “呜呜……”袁嫡垂涎yù滴的红唇猛然间便被孙翊给擒住,也几乎就是瞬间,牙关又已失守,孙翊的舌头以一“直捣黄龙”的招式直接就把袁嫡搅动的天翻地覆,双眼媚丝尽显,已经是情动得不能再情动。

    孙翊坐起身来,把袁嫡横抱在怀里,嘴唇依旧在粗暴的吮吸着,而一双大手也没闲着,毫无怜惜的就扯落了袁嫡的外衫,露出了那件大红sè的肚兜和分外诱人的亵裤。

    袁嫡光滑的脊背、腴润的腰肢,再到丰硕浑圆的臀部形成了一道曼妙起伏的曲线,淡淡的烛光映在她的肌肤上,在浑圆的臀.丘上映出一弧诱人的光痕。

    她那修长莹润的双腿并得紧紧的,可是却禁不住孙翊的爱抚,那大手在圆滚滚的美.臀上抚摸了一阵,便沿着又深又紧的股缝强行探进去,不知触到了什么要害,她啊地一声惊呼,那最后的武装便告瓦解。

    孙翊有些吃惊,终于放开了袁嫡,使得她终于有机会可以大喘了几口气。孙翊把两根手指拿到了眼前,异样味道的液体便如水流似的流淌下去,刚好落在了袁嫡微微张开喘息的红唇中,他不可思议的道:“你……你真是水做的啊……”

    袁嫡的眼睛半睁半闭,正体会着此刻的这种异样感觉,虽然感受到了嘴里的异样味道的液体,也并未太过在意,只是听到孙翊的话,睁眼一看,才恍然察觉这是何物,顿时羞恼的无以复加,眼泪都快躺了出来。

    孙翊又把手伸到了袁嫡的下面,一把扯掉了那薄薄的亵裤,手指在泥泞的沼泽中上下求索,嘴里邪邪的笑道:“想要吗?”

    袁嫡哪里肯答话,紧咬着嘴唇,已经扭过了头去。

    孙翊一怔:“不说话?嘿嘿,你会求着我的!”

    他的手指在那芳草之地不停的来回sāo动,不多时,让本就是长江黄河之势的泛滥程度又阔张到了海啸般的喷涌。袁嫡已经是忍无可忍,虽然是紧咬牙关,呻吟声也是不断的有序传来。

    “吴……吴侯,你别折磨奴家了……”袁嫡脸上的cháo红就像是抹了胭脂一样。

    “你来求我!”孙翊加快了手上若有若无的动作,患得患失之间更让袁嫡难以忍受。袁嫡终于掩着脸面,羞羞答答的低声道:“吴侯,快……快来要了奴家吧……”

    “什么?大声点,我没听见!”孙翊哪能就这样善罢甘休。

    袁嫡的小宇宙终于爆发了出来,双手一下子就伸到自己背后,解开了肚兜,露出了两个硕大饱满,浑圆雪白的玉.rǔ,两点嫣红鲜艳的甚至刺眼!她的声音也猛然提升了一个腔调,娇声道:“奴家想要,奴家想要!吴侯快要了奴家吧!”

    孙翊一阵得意的哈哈大笑,手上顺势一带,袁嫡那莹白如玉、凝滑如脂地娇躯就整个翻转过来,脸朝下跪趴在了柔软地锦褥之上。

    那两瓣又圆又翘、又挺又美的翘臀便**裸地呈现在孙翊眼前,满圆般地臀.瓣之间,深藏一道幽暗地沟壑,里面芳草萋萋,洪水泛滥,透过水草和洪水,可以隐约的看到那河底得粉嫩颜sè……

    “嗯哼……”

    当异样地灼热袭击柔嫩地花蕊,袁嫡终于心满意足,一声高亢的呻吟如同白鹤亮翅,一股难以言喻地酥麻自她体内蛛丝般漫延,几乎令她发疯。

    自十六岁嫁为人妇,袁嫡也算久经人事,可她的夫君从未曾带给她如此蚀骨**地坚挺感受。几乎就在这破关而入的瞬间,这位妩媚风情的大美人就已然如痴如醉……

    狂乱中,孙翊将袁嫡地娇躯重重摁在锦褥上,强壮地铁臂粗暴地扳开袁嫡丰满地双腿,然后雄壮地身躯重重地压了下来。袁嫡芳心一颤,感到自己被狠狠撞开,然后又整个填满,蚀骨地**滋味cháo水般袭来。

    袁嫡开始还有些矜持的收敛,可是到了后来,就忍不住竭斯底里呻吟起来,那双明亮地美目也变得前所未有地轻柔……

第二十六章 世间百态

    “啊~~~啊~~~~~啊……”

    在袁嫡特别的娇.吟声中,两个人紧紧拥在一起,孙翊觉得自己就像一棵深深扎进沃土的大树,被牢牢地固定在那儿,可是……,可是那根系却是属于大地的,牢牢地捆缚在他的身上,有力的双臂双腿牢牢地缠着他,过了许久,两人还能感觉到彼此剧烈的心跳。

    仿佛回了魂的袁嫡睁开湿成一汪水的双眼,看着孙翊汗涔涔的英俊脸庞,忽又害羞起来,于是她就把依旧发烫的脸蛋贴到了他的胸口,用丰满的嘴唇啄吻着他的肌膑……

    此时已到了凌晨时间,整整一晚上,空旷很久的两人就好像干茶烈火似的,一旦接触,便爆发出来了巨大的能量,一发便不可收拾。

    如果算起来,这已经是孙翊第四次喷发,而袁嫡喷涌了几次已经是数不胜数。此时她的身子就像水似的,紧紧的依附在孙翊的怀里,气喘吁吁的节奏已经持续了一晚上,媚眼如丝的样子也是一晚上都没有变过。

    袁嫡比起徐黛和陆筱,身子要成熟丰腴许多,大乔虽也是妇人,可是毕竟年纪还小,也难以达到她这种成熟的韵味儿。袁嫡这二十七八岁的年纪,可以说正是女人一生中最鼎盛的年纪,生理、身体都是达到了一个顶峰。

    大概正是因为她比较丰满的体态,所以虽已生育过一个女儿,那身体依旧充满无穷的魔力,尤其是那种从背后的进入,抛开那丰软柔绵的触感不谈,里边也有种层峦叠嶂的感觉。

    每一探入,就似连破数关,入得艰难,出也不易,好象吸吮似的,紧紧地裹住他,尤其是袁嫡那柔嫩却有力的腰肢和双腿摆动起来时,简直就似把他抛到了天堂之上!

    看着袁嫡在自己的胸膛上轻啄,孙翊心头也一时躁动,抱起她的娇躯往上一提,自己低下头,一张口便大口吻上了她的酥胸之上,那动作,就好像是个十天半个月没吃过饭的小伙儿,啃着一块白馍馍似的。

    不过最后,嘴里却仅仅剩下了那一点嫣红的樱桃,口里啧啧有声的吮吸着。

    袁嫡的胸膛起起伏伏的,脑袋也已经是一片空白。这个部位,只有她的女儿小的时候吸吮过,却没有想到,孙翊竟然成了第二个人!

    袁嫡抚着孙翊的头,无限娇羞,却有一丝窃笑的道:“吴侯,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那里你也去亲……”

    孙翊白了她一眼,颇为霸道的道:“什么大人小孩,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想亲哪里,就亲哪里!”说着又换了一支rǔ.房,继续这样的动作。

    孙翊的话虽然说得很霸道,可是听到袁嫡的耳朵里,又别有一番意味,不知不觉间,她竟对这样霸道的占有,有着莫名的欣喜感。

    孙翊的手很不老实,不知不觉的又悄悄的探到了她腿间,忽然抬起了头笑道:“我辛苦一晚上,就给你浣发去了!”

    “恩?”袁嫡蹙起了眉头,俏脸依旧嫣红,疑惑不解的问道:“奴家哪里有浣发?”

    孙翊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狡黠,促狭的道:“怎么没有?不信,我再给你洗一次!”

    说着他的手又探入到了那湿润滑腻的深处,再出来的时候便带出来了一手掌的液体,说着就完全涂抹在了那浓密适度的芳草之上,那动作,还真跟洗头没什么两样。

    袁嫡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孙翊所说的浣发不是洗上面的头发,而是下面的……她的娇躯上下本就泛着一抹高氵朝之后的满足的cháo红,此时变得颜sè更深,轻咬着贝齿,却已经羞得不敢说话,只不过随着孙翊那轻柔“洗头”的动作,鼻子里又开始出现了哼吟声。

    见袁嫡好像又有了反应,孙翊就笑道:“要不……再来一次?”

    袁嫡下意识的就想开口说句好,可是忽然一缕黎明的曙光映shè进来,让袁嫡顿时清醒了过来,天马上就亮了!她必须要尽快离开这里,等到刘馥醒来以后发现出来什么,那她纵然有十张嘴恐怕也辩解不了。

    经过一晚上的了解,孙翊的持久力都达到了让她震惊的地步,如果再来一次,恐怕就是到了早饭的时间,那时候可就真得露馅了。

    想通了这点,袁嫡就眸子睁大,两支玉手推着孙翊的肩膀,惊慌的道:“不行,不能再来了,天都亮了,我马上就得回房!”

    “唔……”孙翊的动作马上一顿,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xìng。如果说昨晚他是借着酒劲造成了错事,那么此时清醒的时刻,他就必须全力挽回,把露馅的可能xìng降到最低。

    孙翊点了点头道:“对,你马上穿好衣服就回去吧……不过……”

    “恩?怎么了?”袁嫡疑惑不解的问道。

    孙翊摸了摸鼻子,嘿嘿的笑道:“最好先找个可靠的丫头把这被子都给我换了,这简直就跟用水泡过似的,想躺下休息一会儿都不舒服……”

    袁嫡又闹了一个大红脸,丝毫不避讳孙翊那肆无忌惮、上下打量的眼光,站起身来就开始穿衣。

    话说这一天,孙翊是前所未有的惬意。难怪人家都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这偷人的感觉,还真是别有一番滋味!

    不过远在襄阳的蔡瑁就没孙翊这么潇洒惬意了,这一天他气得都快哭了。

    他的弟弟蔡勇从江东返回襄阳了,还带着很多粮食。本来对蔡瑁来说,这是一件大好事,因为连蒯越都没有办成的事,竟真的让自己这个不成器的弟弟给办成了,看来水镜先生说的真是不错,这蔡勇还真就是蔡家的福星。

    可是具体的了解到详情之后,蔡瑁的心一下子从喜马拉山峰降到了雅鲁藏布江大峡谷,甚至都有点绝望。

    这个败家子,竟然花费了五万金从江东购来了二十万石粮草,平均每石达到了两千五百钱!这个价钱,甚至比江东给蒯越开出来的那个价还要高!

    看着蔡家其他的人兴致勃勃搬运粮草,蔡瑁的心里面就好像是冰窖似的。尼玛这哪里是我蔡家的福星,简直就是灾星啊!我蔡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也经不住你这样折腾啊,这二十万石就要五万金,那要填充完那一百万石的缺口,岂不是最少要二十五万金?

    你丫是想让大哥我变卖家产吗?蔡瑁的脸sè铁青一片,看着一群蔡家人嘻嘻哈哈的谈笑风生,他恨不得冲上去就把这些人给暴打一顿。

第二十七章 发兵南下

    曹cāo回师许昌,皇帝刘协亲自带领着文武大臣出城迎接,场面奢华隆重。尤其是刘协一身龙袍双手下垂,规规矩矩的站在众臣的前头,态度谦卑,没有一丝皇帝的架子,就好像他是臣子,曹cāo才是皇帝一样。

    曹cāo在众文武大臣面前,虽然心中很是得意,却一点都没有表现出来,反而赶快下马参拜,感慨涕零的大谢皇恩浩荡。

    封赏孙翊为大将军,的确破坏了袁绍和孙翊联合抗曹的打算,可是这样一来,也就使得孙翊的官位比曹cāo都要高。

    刚刚在官渡一场大战,曹cāo以弱胜强,大败气势恢宏的袁绍,难免使得他心高气傲。皇帝在自己的手中掌控,让曹cāo忍受不了官位低于孙翊的结果。

    于是,便有宾客给曹cāo出了一个计策:废三公,恢复丞相制度!自然而然的,曹cāo便亲自担任丞相。

    历史上曹cāo后来在赤壁之战前夕,也领受了丞相一职。只是比现在要晚了近七年。

    当上丞相的曹cāo,就更可以在朝政上一手把持,而且更加的名正言顺。剑履上殿、见帝不拜等等特权交于一身,让他俨然有了“亚帝”的姿态!曹cāo的权力yù和强大的野心也是空前膨胀。

    建安六年十二月,在结束官渡之战还不足两个月的时候,曹cāo不顾众文武大臣的反对,下定决心征讨江东孙翊!

    官渡之战时,最让曹cāo担忧的不是袁绍,而是后方的孙翊和刘备。如今汝南的刘备已经窜逃,那么合肥的孙翊,便是他下一个进攻的目标。

    合肥乃是军事战略的要地,如今把持在孙翊的手中,给曹cāo的感觉就像是如鲠在喉,不除之不快。郭嘉、贾诩、荀攸、荀彧、陈群等等谋士都一致反对曹cāo的这个行动,因为郭嘉已经把话说的很明白,先平河北、正讨乌桓、复取西凉,最后才是兴兵南下。

    曹cāo的军营中,曹仁号称“天人”,也有“鬼神”的美誉。而郭嘉则是当之无愧的“鬼才”。他已经把天下看在眼中,也为曹cāo构建了一副完美的天下蓝图,只要按照他的步骤一步步走下去,剑指天下便是水到渠成。

    众谋士都赞成郭嘉的观点。以往的时候,曹cāo对郭嘉也是言听计从,可是此时他却yīn沉着脸,没有答应。再加上曹仁、徐晃、张辽、于禁、夏侯谆等大将的屡屡请战,让曹cāo终于下定了决心——向江东用兵!

    其实曹cāo作为一代枭雄,当然明白连续用兵对己方所带来的巨大消损。不过好在今年关中地区大获丰收,徐州一地收成也不错,使得曹cāo也没了粮草的担忧。

    而且他知道,此时河北的袁绍已经患病,几个儿子更是纷纷献宠,想要继承他的权力。所以他干笃定,两年之内,河北袁绍的那三个儿子袁谭、袁熙、袁尚和一个外甥高干一定会爆发出火光四溅的碰撞。

    所以他知道,短时间内断然不能对河北的袁氏集团用兵,采取隔岸观火的态势。最好等到他们自相攻打,实力损耗无几的时候,再发兵河北,可一举评定青、冀、幽、并四州。

    如果说官渡之战的胜利,使得曹cāo的名声威震天下,名动四海,那么还有一人因为这场战役的发生而声名鹊起,甚至比起曹cāo都不遑多让。那就是当今的大将军、吴侯孙翊!

    老子辛辛苦苦跟袁绍决一死战,历经九死一生的凶险才博得这样的名声,你却在后方整rì吃喝玩乐就也达到了这样的声望,这让曹cāo的心理怎么能够平衡?所以曹cāo必须要修理一下孙翊,给他点教训,也好让天下人看一看,谁才是真正的明主。

    江淮之地水流复杂,不利于北方骑兵的纵横驰骋。然而此时十二月份,除了几处大河的主流道,各个支流大多已经结冰,完全可以让骑兵往来,所以说此时正是进攻孙翊、收复合肥的最佳时机。

    至此,曹cāo亲率五万jīng兵,以郭嘉为左军师,贾诩为右军师,谋事计略。同时派出了曹仁、徐晃、张辽、乐进、李典等等战将三十八员,目标直指合肥。

    陈琳是东汉末年著名的文学家,也是“建安七子之一”。官渡之战的时候,他受袁绍所命,撰写檄文大骂曹cāo,把曹cāo贬低的一无是处。而曹cāo心胸坦荡,在官渡之战大胜后生擒了陈琳,并未斩杀他,而是表他为官,使得陈琳忠心效命。

    此番征讨孙翊的檄文就是这陈琳所写,语言苛刻犀利,把一些捕风捉影的事都描绘得栩栩如生,什么杀兄占嫂、什么虐待公主、什么不敬生母,一项项都是灭绝人伦的大罪。

    郭嘉等谋士见到曹cāo决心不可更改,无可奈何之下便只能服从。既然出战,无论几位谋士同不同意,争胜是首要的目的。所以郭嘉也给曹cāo出了一计。

    他知道此时江东正和刘表作战,而且周瑜已经带兵侵占了荆州江夏郡的大部分土地,此时已经引起了刘表的恐慌。所以此时为了征讨全胜的机会,郭嘉果断建议,趁此机会,联合刘表,在江东的西、北两面同时进攻,让孙翊顾此失彼,从何双线全面溃败。

    古时的战争因为信息的传递十分不便,所以大多的战役,尤其是关乎国家存亡的战役都是单线交战。像后来二战时期德国、意大利、rì本等国开辟的多线战场,在古代几乎就不可能。

    所以曹军也明白,一旦江东面临着多线受敌的状况,那么获胜便是水到渠成。

    官渡之战大胜的曹cāo没有在战后休养生息、养jīng蓄锐,而是继续选择了征讨四方。然而官渡之战大败的袁绍却在频频收拾着冀州内的各地叛乱,不过更让袁绍有些气愤的是,他那的二儿子袁谭,竟然在他生病的时候借故返回了幽州。

    自古以来传位的规矩就是立长,即他的大儿子袁谭。然而他的三儿子袁尚因为长相貌美,一条堂堂,更得袁绍的喜爱,所以他又想传位给袁尚。

    只是这个二儿子,既不得几个谋士的推崇,也不得袁绍的喜爱,身份尴尬。所以在这种时刻,袁熙忽然告罪返回了幽州,虽然众人疑惑不解、狐疑不定,也不以为意。

    “他愿意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反正继承人的位置,怎么都轮不到他……”

第二十八章 各有玄机

    即便是蔡瑁对蔡勇有着无以伦比的恼怒,可是蔡勇毕竟是帮助自己到江东跑了一趟,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蔡瑁不是个小肚鸡肠的人,所以面对着蔡勇,也露出了几分微笑,好像很高兴的样子。

    蔡勇知道自己这个兄长的xìng子,即便是自己办错了事,恐怕他都不会苛责自己一句,哪怕是心里面把自己已经骂了八百六十遍。

    花费了五万金,仅仅从江东购买来了二十万石粮食,让蔡勇羞愧的都有些无地自容。

    面对着坦然坐在自己对面的蔡瑁,蔡勇喟然叹了口气,脸上讪讪的道:“长兄,这次江东之行……小弟实在是无颜面对列祖列宗了……”

    蔡瑁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蒯异度去江东无功而返,你能有这样的收获……也很不错了……”

    蔡勇尴尬的笑了笑,却没有再接话。忽然他脑子里一闪,那个一直困扰在他心头的疑惑又显现出来,便皱着眉头道:“长兄,这次去江东,小弟见到了那位吴侯,不过听他说的话,小弟却怎么都不明白到底是什么意思。”

    “哦?”蔡瑁眉头一挑,惊奇的道:“什么话,你说来听听!”

    蔡勇就一五一十的道:“本来小弟去江东,就是为了代表我蔡家与江东谈判,商讨购粮。可是那吴侯话里话外三番两次提到了二姐……”

    蔡勇皱着眉头摇了摇头,实在搞不懂这孙翊到底心中是什么意思。

    “小卓?”蔡瑁眼睛睁大,也和蔡勇一样,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sè。他的这个妹妹今年都已经二十五岁,在这个年代来看,已经算是一个老女人。自嫁人之后,即便是在荆州之地都名声陨落,怎么会让那远在江东的孙翊屡次提起?

    这个孙翊今年才十六岁,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见到自己的这个妹妹,可是他为什么在与蔡家谈判的时候屡次提到蔡卓这个人?

    蔡瑁的目光有些呆滞,苦苦思索了半响,都没有想到任何的可能xìng,便连连摇头道:“小勇,你还记不记得,那孙翊在提到你二姐的时候,是个什么表情?”

    因为孙翊对待蔡勇的态度很好,完全不像是对待蒯越那样的冷淡。所以蔡勇也不像蒯越那样不敢去看孙翊的脸,可以很镇定的注视着他。

    蔡勇慢慢思索着道:“什么表情?看起来好像也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哦,对了!就是他的手好像不停的在桌子上敲着,哒哒的响……”

    “敲着桌子?”蔡瑁愕然,这算是个什么信号?可是忽然灵光一闪,就好像恍然大悟似的一声尖叫道:“他这是在暗示我们,他想要见一见你的二姐!”

    “恩?”蔡勇惊讶的张大了嘴巴,错愕不已的道:“长兄,你在说笑吧?二姐可是刘荆州的夫人,怎么能够冒然离开这儿?再说了,二姐一个妇道人家,让她代表我蔡家谈判,于礼也不通啊……”

    蔡瑁重重的吁了一口气,就好像全然没有听到蔡勇的话似的。脸上铁青一片,yīn沉的十分吓人。

    “敲就是‘瞧’,桌就是‘卓’,这不明显就是想看看她吗?天下如今到处传言,说这孙翊生xìng好sè,甚至连自己的兄嫂都占为几有,没想到……竟真的这样荒yín无度!”

    蔡瑁可没有蔡勇那样单纯,他当然不会以为孙翊想见蔡卓是为了谈判,这个年代,女人从来只是发泄.yù望和生儿育女的工具。他孙翊想见蔡卓,那么结果可想而知。

    蔡瑁犹豫了一会儿,又暗暗的摇了摇头:“不行,这么大的一件事,不能就这样妄自揣测,最好是找个聪明人商量一下……”

    忽然脑海中就出现了一个面蒙白纱的娉婷小姑娘,正是他的外甥女黄月英。蔡瑁握紧了拳头,也不搭理蔡勇,直接就走出了房门,叫上马车,往黄府赶去。

    ……

    ……

    幽州的治所在蓟县,也就是后来的北平,共和国的首都——běi jīng。

    刘晔、徐盛、蒋钦三人终于被放下了马车,脱离了那个禁锢他们半个月的小黑屋,来到了这个光明宽敞的方厅中。两侧墙壁上悬挂着书法字画、宝剑洞箫,屋子里一尘不染,显然经过jīng心的收拾过,显得分外雅然。

    “子扬,你见多拾广,知不知道这是哪啊?”徐盛身子原地转了五六圈,眼睛在这厅内四处打量,心中也多了几分惊奇。这样气派的房间,即便是在他大哥的吴侯府都是少见,真不知道这房间的主人到底是谁。

    刘晔和徐盛的表情几乎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一副浑然不知的表情,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在下也着实不解。不过看这房间的布置……应该也是个普通人家!”

    就在这时,一声恍若天仙似的妙音袅袅传来:“几位将军,先用些点心吧……”

    只见一位十仈jiǔ岁的美妇人带着两三个小婢端着几盘子jīng美的小点心款款而来。刘晔、徐盛、蒋钦三人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可是也被这打头的美人给震惊的甚至都忘记的喘息,因为她美的令人窒息!

    只见她一张鹅蛋粉脸,水灵灵大眼睛顾盼有神,粉面红唇,身量若流水一般一波三折。上身一件玫瑰紫缎子水红锦袄,绣了繁密的花纹,衣襟上皆镶真珠翠领,外罩金边琵琶襟外袄,系一条粉霞锦绶藕丝缎裙,整个人恰如一枝笑迎chūn风的艳艳碧桃,十分娇艳。迎chūn髻上一支金丝八宝攒珠钗闪耀夺目,另点缀珠翠无数,一团珠光宝气。

    不仅是她的衣着华贵,她那淡淡的笑意,未见媚态,竟也妩然自成一段风姿。可当真是断绝代风华无处觅,唯纤风投影落如尘。

    徐盛去吴侯府就如同自己家一样,也见过不少美人。可是眼前的这位年纪不过十八,却展露出了少女的稚嫩、少妇的风韵;处子的娇羞,妇人的赧然,让徐盛都大吃一惊,嘴巴很忘记了合拢。

    刘晔和蒋钦的样子比起徐盛也好不到哪去,眼见着口水都要流了出来。

    美妇人好像对于男人这样的神sè已经司空见惯,对于眼前的这三个男人毫无羞恼的意味,嘴边仍旧是挂着浅浅的笑意,盈盈的一道福:“三位将军稍等片刻,一会儿便会有人前来邀请你们过去就餐。如果没有其他事,那奴家就先告辞了……”

    她眨了眨眼睛,又对着几人毫不生分的甜甜一笑,这才悠然转身,宛若谪仙下凡,飘飘然而去。

    见她要走,徐盛这才急了,忙道一声:“姑娘,不知我等如今所在何处啊?”

    “姑娘?”美妇人抿嘴一笑,暗笑这将军当真是五大三粗,好不细心,竟然看不出自己梳得是个妇人髻。

    “幽州刺史府。”又是一声让人心旷神怡的声音之后,俏丽的身影才消失在了三人的眼睛中。

    不知怎么,刘晔的脸sè已经yīn沉了下来,而徐盛和蒋钦好像还未从那美妇人无以伦比的美貌中清醒,神sè都木木的。

    “文向、公奕,看来我们北上一行,终究是要干出一番大事了!”刘晔眉头紧锁,凝声道。

    “干出一番大事?”徐盛和蒋钦这才刚从刚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就又被刘晔的话给惊了。

    刘晔点了点头沉声道:“幽州刺史……乃是袁绍的二儿子——袁熙!”

    “袁绍的儿子?”徐盛不禁大惊,不可思议的脱口而出。

    当初就是袁绍下令斩杀他们三人,得救之后,他们三人被告令一直躲避在马车上的一口大箱子里,根本就不知道是谁救了他们。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这个反对袁绍,救主己方三人的竟然是袁绍的儿子袁熙!儿子竟然反抗老子的命令,这简直就是个天大的笑话,让徐盛如何能够相信?

    而且在袁绍的大牢中,徐盛他们三人受尽了折磨,若是个意志力差的人,恐怕根本就轮不到重见天rì的机会,就直接惨死在牢狱中了。这也就使得徐盛对袁绍这个渣渣的恶人十分恼恨。

    州刺史和州牧都是一州的最高官职。只是不同的是,州牧有自主出兵的权力,而刺史却没有。就比如荆州的刘表是州牧,益州的刘璋是州牧,冀州的袁绍是州牧,而青州、并州、幽州三地都是州刺史,受冀州牧袁绍的节制。

    蒋钦盯着刘晔看了半晌,见他面sèyīn晴不定,就知道情况复杂,小心的问道:“子扬,莫非这其中还有什么玄机不成?”

    徐盛也连忙点头道:“是啊,这袁熙是袁绍的儿子,没必要为了我们几个不相干的人而违抗他老子的命令啊……”

第二十九章 幽州刺史

    刘晔把眼神望向了门外,撇了撇嘴道:“文向、公奕,你二人可知……这位袁绍的二公子,为什么敢偷偷的解救我们,带到这幽州之地吗?”

    徐盛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要是知道,还这样眼巴巴的看着你做什么!”

    刘晔吁了一口气,有条不紊的道:“袁绍病重,命在旦夕。他手下的诸多谋士都推荐大公子袁谭为继承人,而袁绍却独独对老三袁尚十分欣赏。所以说,这下一任河北的统治者,一定会在这袁谭和袁尚二人中产生。

    而这位幽州刺史、袁绍的二公子袁熙,一样是野心勃勃,如何能够忍受这样的大权旁落?可是他既没有几位主要谋士的支持,也没他父亲的宠爱,要想夺得权位,当然便把目标放在了外来的势力上!”

    蒋钦惊吸了一口气,这才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是……他袁熙是想要借助我们江东的势力来帮助他成为袁绍的继承人?”

    刘晔点了点头道:“这是自然。一旦展开权位的争夺,别说是亲兄弟,恐怕就算是父子都可能会反目成仇!”

    对于刘晔的这句话,徐盛可谓是感同身受。他是亲身经历过孙翊夺位的过程,其中的险象环生自不必说,他甚至还在过程中害死了自己的兄弟朱然。可是那段惊心动魄的经历,这一辈子徐盛都不会忘怀。

    不多徐盛却是冷冷一笑,yīn森的道:“刘先生,如此看来……我等在袁绍大牢中受到了多rì折磨,终于可以加倍偿还回去了……”

    刘晔眼睛jīng光一闪,也是寒光乍现,嘴角勾起一丝冷笑,也点了点头。

    果然过了没多久,就有下人叫他们三人去就餐,说是袁熙已经等待多时。

    此时刚刚傍晚,然而北方的冬天白rì很短,此时已经是yīn黑一片。不过这宴会的大厅内,却是灯火辉煌,酒肉芬香。

    袁熙今年二十六七岁,脸庞棱角分明,有着北方人特有的那种风霜冷峻。此时卸下了甲胄,丝绸料子的衣衫根本就遮挡不住他那健硕的身躯。

    刘晔、蒋钦、徐盛三人受到了袁熙的热情欢迎,陪同他一同参加宴席的是他的三个心腹将领,张南、焦触、韩珩。见到刘晔他们三人虽然眼神有些嫉妒,可是碍于袁熙的脸面,也得对他们笑脸相迎。

    “我等谢过二公子的救命之恩!”刘晔也是笑呵呵的样子,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yīn沉脸面,一见到袁熙就很客气的拱手致谢。

    袁熙一阵爽朗的哈哈大笑,他知道此番江东出行,是以刘晔为首,又知道徐盛是吴侯孙翊的结拜三弟,所以对他们二人格外的看重。他一脸无谓的搀扶起了刘晔,快意的道:“淮南刘子扬的大名,可谓是名动天下,即便是我在幽州之地,也是早有耳闻啊!”

    刘晔笑道:“二公子过誉了。”

    徐盛却理所当然的道:“子扬太过谦虚了!我看二公子所言极是,即便是江东谋士无数,奇人遍地,你刘子扬也是个赫赫有名的人物啊!”

    袁熙听了大喜,原来这刘晔真的有这么大的名声,若有这样的奇人相助,还真就是让他有机会问鼎河北。

    袁熙知道这徐盛的身份特殊,虽然此行是以刘晔为首,但是他的身份地位,要远远的高过刘晔,所以袁熙在面对徐盛的时候,就格外的亲热,拉着徐盛的手,竟让他坐在了自己的旁边,也在高高的主位上坐好。而刘晔和蒋钦二人自然分作下首的两边。

    酒过三巡,刘晔就已经判断出来,这个袁熙根本就没有什么大智慧。原来他还以为这个袁熙还有点小聪明,能够意识到与江东结盟的诸多好处。可是这喝起酒来,话一多,就暴漏出来了他的本来面目。

    原来他救了己方三人,并不是为了与江东结盟,而是单纯的想要拿出江东想要的东西,换取的代价就是登顶河北。

    刘晔就叹了口气,暗暗的摇了摇头。

    蒋钦遥遥举杯道:“二公子,在下实在不知,你为何要解救我们三人?”

    袁熙一饮而尽道:“三位俱是当时英雄,历经千辛万苦从江东来到河北之地,本yù扬两家之长,避两家之短,我岂能像父亲那样,不识好意冷意?”

    刘晔淡淡的一笑,若有深意的道:“二公子,咱们既然能在一起饮酒吃肉,便是兄弟一场。何必这样含糊其辞?莫不如开门见山的好!”

    徐盛就坐在袁熙的旁边,听到刘晔这话,就拍了拍袁熙的胳膊,附和道:“显奕兄,你我一见如故,有什么要求尽管提便好!”

    袁熙,字显奕。他尴尬的笑了笑,又叹了口气,迥然的道:“实不相瞒,官渡大败之后,家父整rì郁郁寡欢、心中抑郁。如今更是病重,眼看着就……哎!”

    “果然是这样!”徐盛赞叹的看了刘晔一眼,没想到竟和他所猜测的一模一样。就故作不知,又慢慢揣测的道:“显奕兄,莫不是……你想去争夺那冀州牧的位置?”

    袁熙正在饮酒,听到徐盛这话差点没呛个半死,脸上就胀得像个猴屁股似的,干咳了半天才把气息给捋顺,不可思议的看着徐盛,喘着大气道:“知我者,莫若文向也!”

    “去你.妈的吧!”徐盛心里这个气啊。我一直都以为我是个直xìng子、死脑筋,没想到你丫比我还要棒槌!你那点小心计,早就被我们刘子扬摸透,还值得你这样惊讶?

    不过说来也是,鱼找鱼、虾找虾,张南、焦触、韩珩那三人都是些猪脑子,袁熙能把他们如此看重,倚为心腹,可见这袁熙也不过是一猪脑子而已。

    刘晔的脸sè忽然就沉了下来,这里虽然是袁熙的主场,可是看到这里最聪明的人脸sè异样的难看,不禁也都安静了下来,静静的看着刘晔,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妙策。

    过了好半晌,刘晔才终于重重的吁了口气,抬起头来看着袁熙,信誓旦旦的道:“二公子,你既是想问鼎河北,在下这里有上中下三策,可供二公子选择!”

第三十章 刘晔三策

    袁熙听到刘晔这话,简直比当年的洞房花烛夜还要高兴,嘴巴都张到了耳朵根儿处,忙不迭的点头道:“好,好,好!”在连说了三哥好之后,才问道:“不知道是哪三策?”

    刘晔半眯着眼睛,摇头晃脑的道:“这下策嘛……便是你暗中示好曹孟德,同时我家主公再帮你上表美言几句,直接让皇帝下诏,受封你为冀州牧,这样最简单也最直接!”

    “啊?”袁熙一脸的失望之sè,有些落魄的道:“刘先生,这……恐怕不妥吧?曹贼与我袁家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如何能够示好于他?而且即便那样有了朝廷的诏令受封了冀州牧,没有兵权和家父的支持,也一样是得不到军队和谋士的拥戴,空有个名声也是形同虚设啊!”

    刘晔饶有兴致的瞟了袁熙一眼,没想到这小子看着傻,倒是也能看出几分好歹来。便皱着眉头道:“此为下策,的确是过缓过慢,而且效果太差。二公子且听我中策之计!”

    袁熙又来了兴致,赶紧急不可耐的道:“如此甚好,刘先生速速说明这中计到底是什么!”

    刘晔咽了口唾沫,叹息着道:“这中策嘛……就看二公子有没有这个决断力了!”

    “哦?刘先生此话怎讲?”袁熙睁大了眼睛。

    刘晔不急不躁的解释道:“如今河北之地,无论青州、冀州、并州、幽州,都陷入了缺粮的窘境中。当然,二公子有我江东的帮助,粮草当不成问题。”

    听到这话,袁熙露出了一副得意的神sè,看来自己冒着巨大的风险救了他们三人,真是受益太多,一时心花怒放。又竖起耳朵细心聆听刘晔的话,生怕错过一个词语。

    “幽州之地盛产战马,如果有了足够的粮草,那么便可形成一支所向披靡的骑兵军队!在这河北广阔之地纵横驰骋,可谓是佛挡杀佛!趁着此时冀州四处叛变,袁本初应接不暇之时,可火速发兵南下,骑兵全速杀出,占领冀州,杀掉袁绍,自然而然的便领任冀州牧一职!”

    “啊?”袁熙睁大了嘴巴,眼睛都快瞪了出来,一时间都回不过神儿来。

    袁熙的心腹爱将张南一直觉得刘晔说的话十分有道理,感觉就像是教书先生说话似的井井有条,可是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也是差点把他吓的屎尿都流了出来。

    杀袁绍?让儿子去杀老子?这样人神共愤的事,怎么可能做得出来?即便是袁熙野心很大,但是要他对自己的老子下手,这也是想都不敢想的事。

    见袁熙傻愣愣的不说话,徐盛嘴角勾起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就跟刘晔唱着双簧道:“子扬,即便是二公子杀了袁绍,可是还有并州刺史高干、青州刺史袁谭手握重兵,要想一统河北,也非易事啊!”

    张南也连连点头,口中嘀嘀咕咕的道:“对,对啊……”

    刘晔微微一笑,露出了高深莫测的笑容道:“连不可一世的袁绍都可以顷刻之间斩杀,又何怕那高干和袁谭两个小儿?对方空有重兵,却无粮饷,只要二将军诱之以粮,那么对方的jīng兵猛将,还不是乖乖来投?”

    “唔……是这个道理!”徐盛“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就拍了拍袁熙的胳膊,小心的道:“显奕兄,依我看,这中策着实可行。虽然行事狠辣了一些,但是男子汉大丈夫,当断则断,不能有半点的犹豫啊!”

    张南也完全沉浸在了刘晔的设想之中,就好像一个在听传销演讲的新人似的,心cháo澎湃的无以复加,一脸振奋的道:“将军,刘先生此策若成,便是一统整个河北!无毒不丈夫,将军,干吧!”

    袁熙沉吟了半晌都没有说话,只是脸上铁青一片,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颤动,就连呼吸都不由自主的急促了起来。

    不得不说,刘晔给他出的这个计谋,真是损到了家,竟然想要假他儿子之手来杀掉袁绍。可见刘晔对袁绍关押他们几人所带来的无限恼怒。

    过了好一阵,袁熙才终于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就好像是一个尸体死而复生了一样,六神无主的样子哪有一点幽州刺史的样子,口中喃喃的失声道:“不……不行……这绝对不行……”

    其实这一切刘晔、徐盛、蒋钦三人早就已经商量好。此时袁熙的这副模样,也并没有出乎几人的料想。蒋钦就劝阻着道:“二公子,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我见二将军也算是个盖世英雄,怎么就抛除不了那世俗的眼光呢?”

    袁熙那紧握的双手,掌心都浸出了汗渍,仔细看去,就能够发现,那双拳头甚至都在瑟瑟的发抖。他又重重的吁了一口气,神sè木然的道:“此事……容我在作思量。刘先生且说说那上策是什么。”

    刘晔也没有表现的太过失望,嘴边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看得张南,焦触等人不由得都钦佩不已,这名士就是名士,这肚量就是大。这么好的一条计策被将军给拒绝,竟然还能稳若泰山,神sè坦然。

    刘晔整了整衣衫,又徐徐的道:“这上策嘛……当然比中策要来的更加简单直观一些!”

    听到刘晔这话,徐盛和蒋钦嘴边都是挂着笑意,若不是强忍着,恐怕就会当场大笑出来。

    刘晔的声音很随和,听得堂中的武人就好像如沐chūn风似的:“秦末天下大乱,西楚霸王项羽曾经在秦朝都城咸阳郊外的鸿门大摆筵席,史称鸿门宴!其中的参与者主要是两方势力,一方正是西楚霸王,而另一方真是我大汉的高祖皇帝。”

    刘晔就像是讲故事似的,听得袁熙和他手下的那几个窝囊废都云山雾罩的。明明说的是上策,你给我们讲历史干什么?

    只见刘晔咽了口唾沫继续道:“宴会之上,霸王项羽心慈手软,放过了野心勃勃的刘邦,这才有了后来的大汉天下。二公子,这上策就是,效仿古人,摆一门‘鸿门宴’!”

    刘晔话说到这儿,袁熙再是人傻,也听明白了几分,惊诧之下就脱口道:“刘先生是说,要我也……”

    还没待袁熙把话说完,刘晔就点头道:“正是!二公子可借口在幽州发现了一名旷世名医,然而此人却隐藏深山从不外出,那么袁绍自然只能亲自往幽州走一趟。

    袁绍一来,那么袁谭、袁尚、高干等人必定也是紧紧跟随。那么你便可设宴一场,趁机斩杀所有对于你争夺权位有任何一点威胁的人!”

    看着静静发呆的袁熙,徐盛嘿嘿笑道:“显奕兄啊,到时候你可就千万不能心慈手软了啊!”

    过了片刻,袁熙的神sè竟渐渐的好转起来,最后竟变得红润振奋,连连向刘晔拱手道:“刘先生名闻天下,果然是名不虚传。把他们引到幽州来,设下鸿门宴。到时候就算是念在养育之情不忍杀之,然而袁谭、袁尚、高干等人却一定是必死无疑!

    他们几人一死,即便是家父对我有千万种恼怒,在后继无人的情况下,这河北的天下,还不是交到我的手里?”

    刘晔眼角里闪过了一丝恶毒的目光:“时间最大的苦难,恐怕也就是看到自己的儿子把其他的儿子全部杀光,却也无能为力吧?”

    袁熙越想越是高兴,最后竟有些手舞足蹈,咿咿呀呀的唱起歌来。袁熙这么一唱,他手下的几个大将张南、焦触、韩珩也都张开了那破锣嗓子,陪着袁熙高喊起来。

    徐盛也算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可是也一样被这场面给整的一愣。尼玛这是在搞什么?抽风了吗?

    只听他们声音越唱越大,实在忍无可忍的刘晔终于干咳了一声,然后大声的道:“二公子,在下还有一话没有说完!”

    袁熙这才从陶醉的歌声中清醒过来,竟毫无羞赧之sè,抱拳笑道:“刘先生有话但说无妨!”

    刘晔轻吁了一口气,暗道:“终于可以清净一会儿了……”他抿着嘴思忖了一会儿才道:“二公子,如若是杀掉了青州刺史袁谭、并州刺史高干,那么这两地必定也会叛乱迭起。再加上现在还在持续爆发叛乱的冀州,所以想要真正一统河北,还需要很大的功夫。”

    “唔……好像是这个道理,我险些就把这个给忽略了……”袁熙连连点头,面带乞求的道:“既要平乱,就需粮草。如此一来,就真需要孙大将军的慷慨相助了!”

    提到了孙翊,徐盛当然最有发言权,他当即表态道:“显奕兄这点无需担忧,我大哥此人生xìng豁达,最爱结交的就是像你这样的当世英雄!实不相瞒,此次北上,我等船队上确实携带了五万石粮草!”

    “五万石粮草?”袁熙轻呼一声。如今幽州的军队一共也就是五万来人,这五万石粮草虽然不多,却也足够让这五万军队食用三四个月,度过这最难熬的北方的寒冬。

第三十一章 月英做戏

    这几天的黄月英心情十分糟糕。

    她本以为世间的男子都看重女人的相貌,所以自信自己只要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丑态,那么无论自己的老爹如何四处宣扬,终究不会有男人看上自己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姑娘。

    可是她哪里想到,前段时间他爹爹黄承彦往南阳的方向走了一遭,在一处偏远的山林中的草庐里,见到了一个名叫诸葛亮的人物。这人今年不满二十,生的也是儒雅风度,谈吐之间很有素养。

    可以说诸葛亮给黄承彦的印象很好,却始终得不到黄月英的正眼对待。她的心中还想着江东那个睿智邪恶的翩翩少年。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黄月英随口敷衍了几句诸葛亮的对话之后,竟然博得了他的无限好感,根本就不顾这等吓人的样子,一口就答应了这件亲事。

    黄承彦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这诸葛亮乃是荆州隐士中的翘首俊杰,他与庞德公的儿子庞统被水镜先生司马徽并称为“旷世之才,荆州双杰。”而这诸葛亮号称“卧龙”,庞统号称“凤雏”。

    不过这二人虽然名号上不相上下,但是黄承彦却知道,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水分。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丝毫不亚于司马徽,所以司马徽对于诸葛亮这个外来人,庞统这个荆州本土人自然有了亲疏远近之分。

    把庞统比肩到诸葛亮的高度,黄承彦心里有数,是司马徽给了庞德公很大的面子。

    黄承彦喜爱诸葛亮的才华,更佩服他选妻不看sè的本质,见他不反对,当即就下了决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个诸葛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黄月英脸都气得俏脸煞白一阵。自己一个女儿家,如果爹爹下了决心把自己嫁出去,那就算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挽回这个结局。可是,那江东的孙翊……该怎样去面对呢?

    一连几天,黄月英都愁眉不展的把自己憋在了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饭菜都是下人给亲自端到房间中来。

    这一天下午,婢女又来报告,说是有人拜访,想要见小姐。黄月英正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了婢女的话,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果断拒绝道:“不见!谁都不见!”

    那婢女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响,才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婢子这就去给蔡军师回话。”

    “蔡军师?等等!”黄月英忽然站起身来,使得脸上的面纱一阵乱颤,露出了一点白皙胜雪的俏颜,急切的道:“你说什么?我舅舅来了?”

    那婢女好像胆子很小,低着头轻声道:“是的,蔡军师已经等了小姐半个时辰了……”

    黄月英顿时心花怒放。蔡瑁会去找她已经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她了解孙翊的为人,彼此作为敌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蔡家的。她抿了抿嘴唇一阵窃笑,脸上的yīn霾一闪而逝,快快乐乐的就去面见蔡瑁。

    果不其然,看到蔡瑁那一脸急切的神sè,黄月英就更加印证了心中所想。

    黄月英就位之后,娇笑道:“舅舅,你怎么急匆匆的过来,可是蔡家往江东购粮没有完成?”

    蔡瑁叹了口气道:“完成是完成了,可是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

    对于这话,黄月英是深信不疑。你想从孙翊身上捞到好处,那简直就不可能!当初几大粮商在荆州大肆购粮,而且收购价格高、需求大,黄月英就已经判断出来这是孙翊在背后捣鬼。

    只是她一个女儿家,管的不是军国大事,而是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幸福,所以才恍作不知,没有揭穿。

    黄月英笑了笑,就轻吟道:“舅舅,是不是那位吴侯给你出了个大难题,让你犹豫不决呀?”

    “咦?你怎么知道?”蔡瑁惊吸了一口气,这个大外甥女,当真是妖孽一般的智商。只是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那将来的前程绝对是不可限量。

    蔡瑁黯然的黯然的摇了摇头,一五一十的把蔡勇江东之行的全过程给说了出来。从孙翊的热情相见,到五万金仅仅二十万石的yīn线,当然也提到了蔡勇所说,让蔡瑁疑惑不解的那个孙翊用手敲着桌面的动作。

    当蔡瑁说他认为孙翊这个小动作别有深意的时候,黄月英差点没乐出来。她在江夏与孙翊将往过很长时间,对他这样习惯xìng的动作也是十分了解。却没有想到,这不经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有些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想。

    好在黄月英有面纱遮脸,这才使得她若隐若现的笑容没有被蔡瑁察觉。他依旧在闷着头喃喃道:“不过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那孙翊竟然三番两次的提到了你二姨,这是什么原因?”

    “二姨?”黄月英也是不禁一愣,一时间也搞不清孙翊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眼珠子一转,也就是瞬间就体会到了孙翊内心的真正想法,忽然俏脸就变得嫣红,心中是又羞又愤,心中乱作一团,连眸子都晶亮亮、水汪汪的。

    “他……他怎么能这样,那……那可是人家的长辈,你这将置我于何地?”黄月英咬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话,只不过要足够的细心才能发现,她的呼吸就有些急促。

    黄月英的面纱在这样的时刻,就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是她这样的失态,可是坐在一旁的蔡瑁仍旧是丝毫都未有察觉,见她这样久久不语,还以为她实在苦苦的思索呢。

    蔡瑁心中着急,所以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婉贞,那孙翊翘着桌面,是不是意思就是‘瞧卓’呢,你知道,你二姨的闺名就是一个‘卓’字!”

    “啊?”

    听完蔡瑁这话,黄月英赶紧伸出了纤纤玉指掩住了樱桃小口,这才使得自己没有笑出来。在这里,黄月英不得不佩服自己这舅舅漫无边际的想象力。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虽然她心中对于孙翊这样的做法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明白,利用自己二姨这个刘表夫人的身份做事,的确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消耗最小的代价的情况下平定荆州。

    黄月英此时最大的愁闷就是关于她和诸葛亮的婚事。所以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让孙翊赶紧的打到襄阳来,好把自己给脱离苦海,其他的……她真就是管不了太多!

    黄月英还正愁着没法说服蔡瑁听从孙翊的话呢,既然蔡瑁提出了这样的设想,便果断的顺梯子往上爬。她jīng致的眉头微微蹙起,慢慢思索着道:“舅舅,你可知闻五行相克之说?”

    “五行相克?当然知道,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土克金。古书上可是实实在在的记载过。”蔡瑁摇头晃脑的显摆着,这样简单的道理,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当然明白。

    黄月英就点了点头道:“舅舅所言不错。二姨单名一个‘卓’,便是‘桌’。而桌子向来是木质的……”

    黄月英说到这,蔡瑁就忽然睁大了眼睛,惊诧的失声道:“婉贞,依你的意思是,这金克木,若是不让他孙翊见到你二姨,那就只能用金子去与他谈判了?”

    黄月英让自己尽量的镇定,浅浅的笑道:“舅舅明白就好,想必那吴侯所传递的信息,就是这个道理!”

    蔡瑁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用金子去谈判,就算是我蔡家是百年世家,家大业大,也受不了你这样的讹诈啊!

    难不成……真要说服卓儿去见上他一面?可是她这身份,怎么能够随便离开襄阳?

第三十二章 暗流涌动

    这几天的黄月英心情十分糟糕。

    她本以为世间的男子都看重女人的相貌,所以自信自己只要做出一副令人作呕的丑态,那么无论自己的老爹如何四处宣扬,终究不会有男人看上自己个“黄头发、黑皮肤”的丑姑娘。

    可是她哪里想到,前段时间他爹爹黄承彦往南阳的方向走了一遭,在一处偏远的山林中的草庐里,见到了一个名叫诸葛亮的人物。这人今年不满二十,生的也是儒雅风度,谈吐之间很有素养。

    可以说诸葛亮给黄承彦的印象很好,却始终得不到黄月英的正眼对待。她的心中还想着江东那个睿智邪恶的翩翩少年。

    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在黄月英随口敷衍了几句诸葛亮的对话之后,竟然博得了他的无限好感,根本就不顾这等吓人的样子,一口就答应了这件亲事。

    黄承彦心里简直是乐开了花。这诸葛亮乃是荆州隐士中的翘首俊杰,他与庞德公的儿子庞统被水镜先生司马徽并称为“旷世之才,荆州双杰。”而这诸葛亮号称“卧龙”,庞统号称“凤雏”。

    不过这二人虽然名号上不相上下,但是黄承彦却知道,这其中有着太多的水分。庞德公在荆州的名望丝毫不亚于司马徽,所以司马徽对于诸葛亮这个外来人,庞统这个荆州本土人自然有了亲疏远近之分。

    把庞统比肩到诸葛亮的高度,黄承彦心里有数,是司马徽给了庞德公很大的面子。

    黄承彦喜爱诸葛亮的才华,更佩服他选妻不看sè的本质,见他不反对,当即就下了决定,把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个诸葛亮!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黄月英脸都气得俏脸煞白一阵。自己一个女儿家,如果爹爹下了决心把自己嫁出去,那就算是想尽了一切办法都无法挽回这个结局。可是,那江东的孙翊……该怎样去面对呢?

    一连几天,黄月英都愁眉不展的把自己憋在了闺房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甚至连饭菜都是下人给亲自端到房间中来。

    这一天下午,婢女又来报告,说是有人拜访,想要见小姐。黄月英正坐在梳妆台前,单手托着下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听到了婢女的话,她甚至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果断拒绝道:“不见!谁都不见!”

    那婢女抿了抿嘴唇犹豫了半响,才终于点了点头道:“那好吧,婢子这就去给蔡军师回话。”

    “蔡军师?等等!”黄月英忽然站起身来,使得脸上的面纱一阵乱颤,露出了一点白皙胜雪的俏颜,急切的道:“你说什么?我舅舅来了?”

    那婢女好像胆子很小,低着头轻声道:“是的,蔡军师已经等了小姐半个时辰了……”

    黄月英顿时心花怒放。蔡瑁会去找她已经完全在她的意料之中,因为她了解孙翊的为人,彼此作为敌人,他是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蔡家的。她抿了抿嘴唇一阵窃笑,脸上的yīn霾一闪而逝,快快乐乐的就去面见蔡瑁。

    果不其然,看到蔡瑁那一脸急切的神sè,黄月英就更加印证了心中所想。

    黄月英就位之后,娇笑道:“舅舅,你怎么急匆匆的过来,可是蔡家往江东购粮没有完成?”

    蔡瑁叹了口气道:“完成是完成了,可是这代价……未免有些太大。”

    对于这话,黄月英是深信不疑。你想从孙翊身上捞到好处,那简直就不可能!当初几大粮商在荆州大肆购粮,而且收购价格高、需求大,黄月英就已经判断出来这是孙翊在背后捣鬼。

    只是她一个女儿家,管的不是军国大事,而是自己的小家、自己的幸福,所以才恍作不知,没有揭穿。

    黄月英笑了笑,就轻吟道:“舅舅,是不是那位吴侯给你出了个大难题,让你犹豫不决呀?”

    “咦?你怎么知道?”蔡瑁惊吸了一口气,这个大外甥女,当真是妖孽一般的智商。只是可惜是个女儿身,若是个男子,那将来的前程绝对是不可限量。

    蔡瑁黯然的黯然的摇了摇头,一五一十的把蔡勇江东之行的全过程给说了出来。从孙翊的热情相见,到五万金仅仅二十万石的yīn线,当然也提到了蔡勇所说,让蔡瑁疑惑不解的那个孙翊用手敲着桌面的动作。

    当蔡瑁说他认为孙翊这个小动作别有深意的时候,黄月英差点没乐出来。她在江夏与孙翊将往过很长时间,对他这样习惯xìng的动作也是十分了解。却没有想到,这不经意的动作,竟然引起了有些人的一些莫名其妙的猜想。

    好在黄月英有面纱遮脸,这才使得她若隐若现的笑容没有被蔡瑁察觉。他依旧在闷着头喃喃道:“不过最令人疑惑不解的是,那孙翊竟然三番两次的提到了你二姨,这是什么原因?”

    “二姨?”黄月英也是不禁一愣,一时间也搞不清孙翊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不过眼珠子一转,也就是瞬间就体会到了孙翊内心的真正想法,忽然俏脸就变得嫣红,心中是又羞又愤,心中乱作一团,连眸子都晶亮亮、水汪汪的。

    “他……他怎么能这样,那……那可是人家的长辈,你这将置我于何地?”黄月英咬着嘴唇半晌都没有说话,只不过要足够的细心才能发现,她的呼吸就有些急促。

    黄月英的面纱在这样的时刻,就起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即便是她这样的失态,可是坐在一旁的蔡瑁仍旧是丝毫都未有察觉,见她这样久久不语,还以为她实在苦苦的思索呢。

    蔡瑁心中着急,所以就把自己心中的想法给说了出来:“婉贞,那孙翊翘着桌面,是不是意思就是‘瞧卓’呢,你知道,你二姨的闺名就是一个‘卓’字!”

    “啊?”

    听完蔡瑁这话,黄月英赶紧伸出了纤纤玉指掩住了樱桃小口,这才使得自己没有笑出来。在这里,黄月英不得不佩服自己这舅舅漫无边际的想象力。

    不过这也给她提了一个醒。虽然她心中对于孙翊这样的做法是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但是她明白,利用自己二姨这个刘表夫人的身份做事,的确能够在最短的时间、消耗最小的代价的情况下平定荆州。

    黄月英此时最大的愁闷就是关于她和诸葛亮的婚事。所以她现在最想的就是让孙翊赶紧的打到襄阳来,好把自己给脱离苦海,其他的……她真就是管不了太多!

    黄月英还正愁着没法说服蔡瑁听从孙翊的话呢,既然蔡瑁提出了这样的设想,便果断的顺梯子往上爬。她jīng致的眉头微微蹙起,慢慢思索着道:“舅舅,你可知闻五行相克之说?”

    “五行相克?当然知道,金、木、水、火、土。金克木,木克水,水克火,火克土,土克金。古书上可是实实在在的记载过。”蔡瑁摇头晃脑的显摆着,这样简单的道理,作为一家之主的他当然明白。

    黄月英就点了点头道:“舅舅所言不错。二姨单名一个‘卓’,便是‘桌’。而桌子向来是木质的……”

    黄月英说到这,蔡瑁就忽然睁大了眼睛,惊诧的失声道:“婉贞,依你的意思是,这金克木,若是不让他孙翊见到你二姨,那就只能用金子去与他谈判了?”

    黄月英让自己尽量的镇定,浅浅的笑道:“舅舅明白就好,想必那吴侯所传递的信息,就是这个道理!”

    蔡瑁摸了摸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用金子去谈判,就算是我蔡家是百年世家,家大业大,也受不了你这样的讹诈啊!

    难不成……真要说服卓儿去见上他一面?可是她这身份,怎么能够随便离开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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