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乱七八糟的混战
焚天将这件事休书一封,顺便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打包然后派人快马加鞭的送给南宫逸风,他不是小人,亦不想破坏东方令的形象,所以他将这个难题交给了南宫,或许凭他的智慧应该能够明白其中的奥秘吧?
看着那信使远去的背影,他心里还是有点不安,于是利用信鸽给楼里的左右护法休书一封,让他们调查一下,有备无患总是没错的,做完这一切,焚天的心依然觉得有些的不安,那种感觉就好像无意中在发现了一个秘密,却不知道那个秘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炸药。
南楼里面只有玄武还在,白虎带着青龙出去不知道做什么去了,朱雀也跟着一起走了,原本玄武也想走的,不过左右护法死活不肯放手,说万一这个时候有任务楼里就一个人也没有了,所以可怜的玄武只好留下来。
接到焚天的信笺,他匆匆的就来了,焚天依然带着那东方令的面具,不过玄武依然一眼就认出这是自家的教主,不过他既然这幅装扮便有自己的缘故,于是半跪下来,等着他的吩咐。
焚天将事先准备好的纸条塞进他的手里,然后玄武便走了,走到一个无人的树林里,纸条上只有寥寥几个字:死亡迷谷,东方令。随手就点燃了火折子然后将那张纸给烧掉了,玄武默默的接受了讯息:调查死亡迷谷的东方令。
他一个人坐在树枝上,死亡迷谷,那个地方不是已经被毁了吗?为什么教主还要去调查那里,而那个东方令,若是消息没有错误的话不是也跟在那个女皇的身边的吗?难道教主终于想通了所以要开始陷害他们?然后独自一个人霸占小皇上?
于是脚尖点着树枝,朝着那洛天飞去,想要去死亡迷谷,首先就要到那鄞州。
独孤遗恨受伤的消息像插了翅膀一样在各国之间飞翔,各国顿时更加的蠢蠢欲动,洛天的南宫易也是,于是将那冯德将军派驻在边疆,于是无聊的南宫敏便请旨出去烧香顺便游览游览。
经过上次那皇浦清平的点评,南宫敏已经沉下心来了,就算自己再怎么不甘愿也已经没有退路了,再说这冯德确实很爱自己,或许自己这一辈子都和那个人没有缘分了吧?不过也好,或许这才是自己该走的路,低头,摸着自己那凸起肚子,满脸的神圣光芒。
马车在经过一个山坳的时候忽然停了下来,她在马车里问道:“何故忽然停车?”按照车程,这才走了一半,而且这天色还早的很,为什么会忽然停车?
那婢女的声音颤抖的厉害:“公公公主,我们遇到山贼了!”
南宫敏抬起一只手打起车帘,秀丽的眉头紧紧的皱起,这天下虽然有些杂乱,可是她这马车以及队伍阵仗一看便是皇家规格,到底是什么人这么胆大,竟然连皇家的马队都敢拦截?
抬头,便看见那整齐的一队人,南宫敏年轻的时候喜欢跑江湖,所以明白其实很多山贼之所以会落草为寇其实都因为家里穷,所以当看见这些衣着并不是很破旧甚至还很有许多配置都比她的侍卫都还要好:“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那为首的蒙面男子似乎有些惊讶的看着那身为妇人却没有什么惊慌失措的女子:“这位夫人胆子倒是不小呢,哼,此山为我开,此树为我栽,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说着他狠狠的挥了一下手里的方天画戟。
南宫敏自然不是吃亏的主,她冷冷的看着他:“哼,这里是洛天的地界,本宫为洛天的公主,这洛天的一切便都是我的,何来此山此树都为你?若是识趣,你最好给我速速离去!”做了这么多年的公主,那些所谓的气势还是有点的。
为首的男子却并不惊讶,只是哈哈的大笑起来,似乎在嘲弄她的无知:“以上只是我们山贼的基本台词,既然我敢下来截,自然心里是有底的。”他玩弄一般的甩着手里的方天画戟,目光里有轻蔑。
南宫敏见他这样,心里倒静了下来:“那你到底要的是什么,本宫还是本宫这个小小的车队?”她调整好坐姿,自从怀孕之后身体便不怎么舒服:“若是本宫的车队我想这一路上上香的贵妇多了去,比本宫显摆的人也多了去,哼”她从鼻孔里冷冷的喷出一口冷气。
为首的那个人眼里划过一抹赞赏,这样的女子世间还真的不多了,可惜,她生在的是这帝王之家,画戟一抬,直指着她的脸面:“既然明白了,想要痛快的便自己解决,否则,哼!”他也回给她一个一模一样的冷笑。
那些侍卫倒是不惧的,毕竟这样的场面还是见的比较多的,但是那些深宫里带出来的宫人却都一个个慌乱起来都将那目光投向那个端坐在上的女子,似乎在祈求她的庇护,可是大家却都忘了,她也只是一个生怀六甲的孕妇而已。
南宫敏将自己的恐慌勉力收起,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想要本宫的性命,那也要看你有没有那个能耐!”她的目光瞟过那一队的士兵,因为只是上香,所以并没有带多少人出来,但是就算是这样,她也不会让皇家的颜面丢地的。
为首的人似乎很欣赏她,于是倾着身子一只手支着下巴,琥珀色的眼中有着笑意:“既然这样,就让你看到最后好了!”哼,就不信杀到最后她还会这么坚强,他最喜欢看着别人惊恐的模样了。
他一抬手,那些山匪便蜂拥而上,和她带来的士兵交上了手,虽然南宫敏带来的士兵不是专门杀人的机器,可是比起那些黑衣却也丝毫的不逊色,只是她们输在了人数上,以及那些专业的杀手和专业的武器之上。
看着那越来越少的士兵,还有宫人,南宫敏的脸色也开始苍白起来,她不是怕,人固然都有一死,但是,她下意识的就摸着自己的腹部,孩子是无辜的,他甚至还没有机会出现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就要和她一起死了呢?
英雄总是在最后的时候出场的,就在那最后的一个士兵倒下的时候,一个藏青色的影子从树林之中飞跃而出,一道银光划破长空挡在她的身前:“何人在此杀人?”欣长的身影让南宫敏有一瞬间的熟悉感觉。
而当那个人的目光落在那个蒙面人的眼睛的时候忍不住愣了一下,随即勾起一个笑容:“连女人都不放过简直是人渣!”他反手一甩手里的长剑:“我倒要来会会你!”哼,正愁没有机会比一比呢。
那首领也勾起一个笑容:“好啊,我倒要让你见识一下,管闲事也是要凭本事的!”他重新的坐直身子,抬起手:“其他人都给我回来在这里看着!”不管怎么样,这玄武的面子还是要卖一个嘛。
南宫敏有些担忧的抬起头,看着那横冲出来的英雄,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自己应该见过他:“这位侠士,还请您小心为妙呢!秀丽的眉毛紧紧的拧着似乎但为他的生死而担忧,玄武回头看着她,一笑:“没事的。”
他忽然那么一笑,让南宫敏彻底的呆住了,这,不是当年的那个少年吗?想不到她寻了他那么多年都没有遇见过,却在这时候给碰到了,她怔仲的看着他,一时忘了该说什么话,只是傻傻的盯着他。
玄武也只是见这个女人眼熟,所以才出来帮了一手,见她这样的盯着自己,于是更加肯定这个想法,于是好奇的问了一句:“我们以前曾经见过吗?”
他只是随意的问了一句话,却让南宫敏忍不住的潸然泪下,他不记得自己,想想也是,当年的自己和他都还是未及冠的少年,又这么多年未见,自然是不认识,于是努力的露出一个笑容:“没事,不认识!”认识便又能怎样,她今生断然不可能负了那冯德的。
玄武也不愿意多想,所以立刻就掉转头持着剑直指那马背上的青龙:“哼,让你见识爷爷的厉害!”早就想跟他一决胜负了,可是教里面有规定绝对不许内斗,不然的话他早就和他拼上个十次八次了。
青龙也乐的很,于是抬手就抽出自己的武器:“就算你们兄弟一起来我也不会怕!”尼玛还自称爷爷呢,简直是找死!
那些围观的乌鸦帮士兵有见过玄武的觉得奇怪这两个人怎么打起来了,也有没有见过的,于是站在一边为青龙加油,于是一场莫名其妙的打劫就变成如今的模样了,南宫敏被晾在一边,那些幸存的宫人都紧紧的围在她身边,似乎在保护着她也似乎在寻求安稳。
南宫敏的目光却紧紧的追随着玄武,他一点都不记得她了,真的不记得了,她这么多年以来的寻找结果却得到这样的结果,可是,就算他不认识她了却还是愿意为了她而冲出来,朱雀,你还是那么善良。
第一百一十五章:东方令的坦白
焚天送去的东西很快就到了南宫逸风的手里,刚开始他还有些疑惑为什么有东西不直接呈交给平儿,反而偷偷摸摸的给他,结果当他看完邮件又打开那个包裹之后终于有些明了,这要么是有人想栽赃陷害东方,要么就真的是东方间谍的正剧。
他将那些东西都扑在地上,衣衫,玉佩,还有一个护腕,很明显这是从一个人身上得来的,而这个人究竟是谁?他拿起那枚玉佩仔细的看了一下上面的图案,那是一种很奇怪的花型,张开的花瓣犹如那一条一条的丝状,跟菊花很像,可是,却又不像。
如果不是菊花的话那就应该是其他地方的花了,异域的花?眉头紧紧的锁着,那异域和东方令又有什么关联?
他忽然猛然的想起,上次去那死亡迷谷就曾经在墙上看见过这样的图腾,不过当时因为跟他也不怎么熟所以没有多加注意,那么,这个还真的就是东方令叛变的证据?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不那么确定,独孤遗恨向来诡计多端,指不定就是他的一个奸计呢。
皇浦清平一向都很信任他们,这个时候若是爆出这样一件事,恐怕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吧?想来这也是焚天特意绕过皇浦清平将这些东西交给他的意思,于是嘴角勾了一下,哼,这焚天也总算是有点脑子。
“来人,准备牌子,本老爷要进宫去见贵妃娘娘!”所以就算这些东西到了他手里他也不能告诉皇浦清平,那么现在唯一能做的便是直接去问好了。
东方令有些奇怪的看着那个进来禀告的宫女,这南宫一向都不怎么待见他的,怎么会忽然要来求见?不过,大家竟然都决定要共同侍奉一个女人了,那么有些偏见放下便放下好了:“让右相大人在偏殿等着,本宫随后就来。”
随意的披了一件外衫便施施然的随着宫人出了门,南宫逸风端坐在太师椅之上,一旁脸红红的小宫女已经给他备上了上好的香茗,见他这副模样东方令更加的奇怪了,这人无事不登三宝殿,这番到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哟,这不是右相大人吗?怎么好好的会忽然想起来见本宫呢?”东方令拖着那长长的衣摆走到南宫逸风的对面坐好:“有什么事情还请右相大人直说。”
南宫逸风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直接从袖子里抛出那枚玉佩:“这个你认识吗?”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东方令,只要他有一点的表情变化都不会脱离他的眼睛,只可惜,要么就是那人皮面具遮的太好,要么就是他掩饰的太好,那东方令,似乎只是在看一个很陌生的玩意。
“这个?唔,上面的花纹我倒是认识,我们教的教花,曼殊沙华,又称是地狱之花,花叶千年不相见,只是这枚玉佩不知右相从哪里得来的?”他无意的抛着那玉佩,似乎在闲聊一样,不过,南宫逸风从来不吃这一套:“既然你不愿意说那我也不想再说什么。”
他起身走到门口,半回身看着那个男子,清冷的笑了一下:“想知道事情,就来找我好了,拿着你的真相!”看来这东方令还真的是有问题呢,他必须要找平儿谈一下,否则,这被卖了,他们还不知道被谁出卖的呢。
东方令抛的姿势僵硬在半空中,然后许久才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已经空荡荡没有人的门口,还是不打算放过他吗?哼,代表着掌门之位的阴阳玉佩,这个时候这块玉佩出来代表什么意思?
皇浦清平原本正在大殿里披阅奏折,听见南宫逸风求见有些奇怪,难得放他一天假怎么还巴巴的送到枪口上来呢?当她看见那南宫逸风的时候就觉得更加奇怪了:“你的表情干嘛那么凝重?发生什么事情了啊?”
最近好像没有什么大事,独孤遗恨忙着治伤也没有什么动静,若是一定要说,倒是那些其他的国家都开始蠢蠢欲动,想不到他们击退了独孤遗恨倒是给了那些小国们希望,有时候她也在犹豫,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
独孤遗恨没有错,大陆确实需要统一,但是不是他那样的统一法,现在独孤遗恨重伤,各国都想取而代之,反而又回到了以前一开始的状态了。
南宫逸风看着皇浦清平有些心疼:“你又有几天没有睡好了吗?眼袋那么重!”顺手就将桌子上凉好的茶给端了起来递过去:“你现在可是孕妇,万事以孩子为重。”
皇浦清平叹了口气,揉了揉有些酸涩的眼睛:“或许我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国王,南宫,我觉得有点累,等父皇一回来我们就走了算了!”
南宫逸风的手微微的僵了一下,然后干干的笑了起来:“平儿,若是离开这里,你会放心吗?将这么一个烂摊子给丢下来,你觉得好吗?”他的平儿心实在是太善良了,见不得那些百姓受苦,可是,这不是她应该背负的。
皇浦清平低头喝茶不说话,她能放下吗?当然能,当时接这个王位就是想借联想的实力去给自己报仇,现在大仇得报,她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呢?可是,南宫说的也没有错,她现在真的能抛下那些城民然后自己一走了之吗?
南宫见她这样也不愿意多逼,于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傻瓜,唉!”他单膝跪倒在她身前:“平儿,你现在还敢相信别人吗?”三年前她被蓉蓉欺骗,所以再也不敢去相信别人,那么现在的她还能还敢相信吗?
皇浦清平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为什么要这么问,对于那些人我自然不会相信,但是你们的话我一定会相信的!”对于那些有疑惑的人她不会相信,可是他们,她愿意试着相信。
南宫逸风将头枕在她的膝盖之上,他不敢说不能说:“平儿,等你父皇回来,我们就走吧,不要管其他了!”或许离开了,他们就不用这样思考这么多了,找一个世外桃源,过着自己想要过的生活,这便是最好的。
从大殿里出来,便看见东方令拖着那碍事的衣服远远的看着他,南宫逸风的脸上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然后慢慢的踱步走到他身边:“怎么,现在愿意说了?”
东方令也用同样冷漠的表情看着他:“我行得正自然不怕影子歪,倒是你,怎么还是没有忍得住去皇上面前给我造谣了?”他的目光里划过一丝的阴狠:“我就知道你跟容不下我,现在终于有机会了?”
南宫逸风似乎在看白痴一样看着眼前的男子:“东方令,我一直以为你是有脑子的,想不到你比焚天更加没有脑子,若是我想造谣,我会将那玉佩交给你吗?我会直接收集好证据然后交给平儿彻底的断了你的后路!”
周围巡视的士兵忍不住的多看了一眼那右相和贵妃,于是南宫逸风勉强收起脸上的愤怒,露出一个风轻云淡的表情:“我不知道那玉佩究竟是什么意思,但是若是想危害到平儿的,我断然不会原谅,东方,自己看着办。”
他转身要走,却被东方令拉住:“等一下,反正也不是什么秘密,我告诉你便是!”他的目光左右的摇晃了一下:“你刚刚给我的那枚玉佩其实是我们教教主的阴阳双佩中的一块,但是当年我继位的时候父亲并没有交给我玉佩,所以当你拿给我的时候我很奇怪。”
“你没有玉佩?”南宫逸风的脑袋里忽然想起什么:“你爹有没有留什么东西给你吗?”
东方令抱着胸分开脚站着一脸的无所谓:“没有吧?反正我也没有亲眼见到他死,只不过我十几岁的时候他忽然就消失了,然后我等了他三年,没有消息我就自己继承了教主的位子!”
南宫逸风一脸错愕的看着他,这么牛叉?不过脑子里却隐隐的有点想法,东方令的爹当年并没有确定死了,而且也没有留下继位的阴阳双佩,现在有人给假扮成东方令的焚天送去玉佩,又给他送了几件衣物,那么,很有可能就说明,那个东方令的老爹其实还活着。
另一边,玄武和青龙打了一半结果却被后来等不及的白虎给打断了,白虎也蒙着面,看着一身劲装打扮的玄武觉得惊讶,她以为这救南宫敏也是他的任务,所以就敲着青龙的头将他给带走了,玄武平白的赢了。
南宫敏羞红着脸,走到他身边:“多谢英雄相救,南宫敏不胜感激!”虽然不指望他们之间还有什么,可是,能和他多相处一会也是好的。
玄武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奇奇怪怪的女子,略一抱拳:“你们要去哪里,现在你们的侍卫都死了,不如我再送你们一程。”可怜这么一个大肚子了。
南宫敏自然是千万个愿意的,于是在宫女的搀扶下她重新的上了马车,几个人越过那些尸体朝着寺庙走去,南宫敏悄悄的打起帘子看着那挺拔的背影,就算是这么多年不见她依然能够记得住他,这是上天给她的赏赐,给她实现愿望的机会吗?
到了山脚下,士兵守卫开始多了起来,玄武策马走到她的马车边隔着帘子大声的说道:“夫人,前面便有士兵相护了,在下还有事情在身,这便告辞了,后会有期!”说完也不等南宫敏说话便策马而去。
端坐在马车里,南宫敏此时已经泣不成才,遇见初恋的男子,可是他却再也不记得自己,算是一种悲哀吗?朱雀,朱雀……她记得那时候有人这么的喊他,可是现在,他们相遇却再也不相识了。
第一百一十六章:被绑架的国君
皇浦清平看着手里的奏折忽然想起什么抬头看着东方令:“对了我忽然想起来,父皇是不是已经从翎国启程回来了啊?”东方令坐在一边替她研磨,听她这么一问也有些疑惑,然后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应该是的,不过从翎国到我们联想似乎也不用这么久吧?”
皇浦清平将下巴搁在书桌上,一脸的疲惫:“南宫这个时候回什么医仙谷嘛,等父皇回来我们就一起走好了呗,唉,这么多奏折我要看到什么时候啊!”说着就随手将一本奏折往地上抛弃,什么狗屎的皇上啊,她每天耗在这里的时间都快超过她休息的时间了。
东方令继续开始发呆然后不知道在想什么,南宫逸风自然不是真的回医仙谷,他是帮自己调查那玉佩的事情,若是他提出离开的话恐怕会引起皇浦清平的怀疑,所以南宫便提出自己去,想想,自己好像真的一直都在拖累他们呢。
嘴角抿了抿,除了这一身的武艺,自己还有什么呢?
皇浦清平细心的察觉到东方令的走神,她有些奇怪,这东方令不是一向想单独霸占着她吗?怎么现在那三只都不在了他反而蔫吧下来呢?这些男人一定有什么在瞒着她,哼,最好别背着她做什么坏事,否则,哼哼……
南宫逸风快马加鞭的赶到那鄞州,结果却在那里碰到了刚刚准备走的玄武,玄武原本不认识他的,不过见他也在询问同一件事情便留了心眼,后来二人一探之后才知道应是朋友,于是玄武将自己调查的结果通通的告诉了他。
原来当年东方令的父亲并没有死,而是消失了,所以东方令等了三年没等回来人便自己接任教主,后来许多年都过去了,那个人还是没有出现,大家便认为他是已经死了的,可是,这死了的人怎么会忽然出现呢?
玄武细心的留心到一个细节,当年东方令的父亲据说一心向往权力,并不是很愿意做一个江湖帮派的教主,而那时候,鄞州曾经来过一户大户人家,后来大户人家搬走之后没多久,那个男人也消失了。
南宫逸风忍不住问道:“那户人家姓什么?以后可曾再回来过?”看来,这个大户人家是个问题呢。
玄武轻轻的摇头:“这里是鄞州,所以大户来来往往很正常,而很多大户其实都是一些其他国家官员甚至皇族的化名,我问了一个老人家,他说他只记得当年那户人家姓柳!”
南宫逸风忽然想起什么,柳?若是记忆没有出错的话,三年前他和皇浦清平来到这里,当时就有一个叫柳生的,而那个人,其实就是独孤遗恨的化名,他猛然的睁大了眼睛:“柳生!那么那枚玉佩就是从圣金的皇宫里流出来的。”
而此时,圣金的皇宫里,独孤遗恨虽然因为失血过多,不过精神却还算好:“东方啊,收网吧!”他的眼里划过一抹嗜血的欢喜,皇浦清平,你终于还是不能脱离我的掌握,一想到可以和那个女人一起去死,他就觉得很欣慰。
守在床榻之前的男子两鬓都已经是白发苍苍了,不过看上去还算精神,于是低着头赶紧回复到:“是,皇上!”
老者捏着一只鸽子走出宫殿,伸手一扬,鸽子便拍打着翅膀扑棱棱的飞走了,他抱着胸,看着那越飞越远的鸽子,令儿,不是爹不想帮你,实在是你让爹失望,不愿意来求爹啊!
当年他抛弃了一切跟着圣金的先皇回来,帮他做了那许多的事情终于得到今日的位子,他也曾想过回去看看,可是到了鄞州却不敢再上去,令儿一定很恨自己吧?当年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却不得不接手那沉重的教务。
那鸽子在空中盘旋了许久才慢慢的飞进一个别院里,那清澈的溪水里开满了荷花,白衣的男子冷漠的站在水边不知道在想什么,听见鸽子翅膀扑棱的声音,抬起手,将那小家伙给收进手心,抽出那信笺:如期行动。
英俊的面容上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但是那神情闪过的实在太快了,抬手让那鸽子继续的飞翔,自己则握紧手里的长剑,大步的朝着前院走去,该来的总是回来的,没有什么好逃避的,嘴角苦涩,自己等了这么多年,不就是等的这一刻吗?
“皇上皇上不好了!”这大晚上的,皇浦清平刚打算跟东方令来点小怡情,结果这衣服刚脱一半就听见一个太监慌慌张张的在门口喊不好了,不好你妹啊,姐身体健康着呢:“什么事情这么大呼小叫的!”
随意的披着衣服就往外走:“说完赶紧滚!”真是的,坏姐的心情,回头,看见东方令也披着衣服出来了,赶紧说到:“夜深露重,你赶紧回去躺着,我处理完了就来!”这东方令最近也不知道闹什么,整个人都跟换了个人一样,奇怪的很。
那太监将脑袋磕在石阶上,哭的很是凄惨:“皇上,不好了,太上皇被人劫持了……”
皇浦清平下意识的拧眉:“什么人这么大胆,柳护卫呢?他不是一直都跟在父皇的身边吗?他有事吗?”柳扶疏一直都跟着父皇那么多年,若是父皇被劫持走了,他应该……
“回皇上的话,就是柳护卫劫持的皇上!”那个太监哭哭啼啼的将事情说了一个大概:“那日太上皇正在行宫里和宫女们逗乐,结果就看见柳护卫提着剑就上来了,然后二话不说就将那些宫女全部刺死了,然后拉着太上皇破了屋檐走了啊……”
皇浦清平扭头看着东方令,有些难以置信:“怎么可能,柳扶疏跟着父皇那么多年了,怎么可能忽然就做出这种事情,一定是有人假冒的柳护卫,你们加大力度去找,一定要找到父皇和柳护卫!”
“不用找了!”南宫逸风的声音忽然从黑暗里响起,然后就看见他一身灰尘仆仆的样子:“那柳扶疏其实也是圣金的探子!”他扭头看着皇浦清平:“你还记得三年前在鄞州,当时独孤遗恨化名柳生,而柳扶疏却恰好也在鄞州,你,不觉得奇怪吗?”
皇浦清平还是觉得难以接受:“怎,怎么会,他一直都很忠心的,若不是他,父皇和我都不知道死了几次了,他,他……”现在连南宫都这么说了,她真的不知该怎么为柳扶疏为自己心里的坚持来辩解了:“怎么会这样……”
南宫逸风一将事情想通便马不停蹄的赶了回来,只是没有料到,那独孤遗恨竟然想拿老皇上作为饵料来钓皇浦清平:“平儿,你一定要坚持住,千万不要被打倒,老皇上不会有事的。”
皇浦清平觉得眼前一白:“天,连柳扶疏都会叛变,我还有什么觉得可以相信的?呵呵,我一直都觉得奇怪,为什么父皇那么昏庸,可是他却保护的那么好,原来,原来一直都在这里等着,柳扶疏,我真失望。”
“平儿?太医!!”最后的记忆便是南宫逸风的惊呼,然后便是拖沓的脚步声,皇浦清平慢慢的沉浸黑暗,到了这个时候,有关过去的一切都背叛了她,都背叛了她,蓉蓉,柳扶疏的身份她也是知道的吧?你现在得意吗?我终究还是输了呢。
“皇上只是怒急攻心,并没有太大的问题,只是皇上身体不适于怀孕这点你们也都知道,加上这段时间劳累,还有之前的打击,所以那孩子隐隐已经有了小产的迹象,还请贵妃娘娘多劝劝皇上才是。”太医的声音缓慢的像在唱歌,皇浦清平迷迷糊糊的又睡了过去。
太医的话让南宫逸风和东方令都傻了眼,二人调转目光看着床上那个面白如纸的女子,都忍不住的咬牙切齿,这个小东西真不省心,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爱上了便再也没有办法放手吧?
东方令率先的回过神,露出一个笑:“那行,来人送太医回去!”他三下两下的就将寝殿里的闲杂人等都赶了出去,然后找了一张椅子坐下来:“现在该怎么办?”他抬头看着南宫逸风:“你除了那个还查出什么了?”
东方令这才从皇浦清平的脸上收回目光,坐到他身边,压低声音:“你父亲应该没有死,在独孤遗恨的身边,我不知道他现在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但是希望你不要伤害平儿。”或许知道这个消息的东方令会毫不犹豫的投奔自己的父亲去吧,毕竟缺失了那么多年的亲情此刻就在眼前,没有人会不期望的。
东方令嘲讽的对着他笑了一下:“你以为我会找他吗?我从来都不觉得有父亲和没有父亲有什么差别,他活着和死了跟我有什么关联,现在我唯一的血亲便是清平肚子里的孩子。”
南宫逸风浅浅的看了他一眼:“那孩子是我的!”他苦涩的勾起嘴角:“我已经算过了,孩子是我的。”
东方令的表情怔住,这个时候他跟他争什么呀,于是扭头,不去看他:“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做?”
南宫逸风苦涩的捏着拳头:“孩子没了还可以有,但是,平儿就只有一个,你去问太医要坠胎的药吧!”他扭过头不去看皇浦清平也不看东方令:“给她喝掉,就说是我的意思,我马上召集人马去圣金,随时准备营救太上皇。”
第一百一十七章:功夫散尽还复来
皇浦清平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很亮了,但是寝宫里却一个人也没有,她眯起眼睛,看着那个站在窗口的木雕:“东方?”怎么就只有他一个人,南宫呢?记得,他好像回来了,怎么现在反而不见了?难道,昨天的一切都只是自己的一个梦?
东方令听见背后的声音,于是回过头,眼眶红红的,似乎哭过,她撑着身子好奇的说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她忽然想起之前听见的消息,猛地从床上要站起来:“难道是父皇,父皇他……”难道是父皇出事了?
东方令赶紧一个身形转移挪到她身边扶住她,一双兔子眼睛瞪着她:“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不是,不是这样的,南宫已经去了,他说不会有事的,你就不用担心了,好好的修养身子吧,太医说你太疲惫了。”
说着让她重新的在床上坐好,然后转身从桌子上端起一碗已经熬好的药:“喝药吧!”他的手有些颤抖,孩子,父亲对不起你,对不起……
皇浦清平接过药碗,奇怪的看了一眼东方令:“这是什么药啊?”感觉好像和以前喝的药不一样呢,药味闻进身子,忽然就觉得很不舒服,于是将药碗往东方令的手里一塞,自己则扭头掩住嘴巴作呕状。
东方令见她这幅模样,没有忍住,一滴泪就那么的滑了出来,孩子,不是爹娘不要你,真的,真的是没有办法啊,爹爹也想见到你,也想抱抱你,可是娘亲的身体实在太弱了,爹爹不想没有娘,宝宝,你要原谅你娘。
皇浦清平低着头,所以没有看见东方令的表情,她捏着鼻子,对着他挥挥手:“把那个什么药端下去,我不喝,刚刚只是闻了一下肚子就不怎么舒服,去把太医找来,这什么破药啊!”
东方令却执着的站在一边:“这是坠胎药!”他的声音飘忽的好像随时要飞走一样:“清平,你必须要喝,不然孩子和你都保不住!”
皇浦清平猛的回头看着他,却现在他已经潸然泪下了:“你,你胡说什么,怎么可能,宝宝在肚子里好的很,怎么会保不住,你,你休骗我,南宫呢?他是医仙谷的神医,他不在我什么都不相信。”
东方令扭过头,不让自己流泪的模样被看到:“他走了,去圣金营救老皇上,清平,这是太医下的方子,你的身体实在太弱了,毒素加上劳累过度,孩子和你,我们只能选择保一个。”
皇浦清平呆了,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摸着自己已经凸起的小肚子,宝宝就在里面,可是现在自己却不得不放弃,这是什么道理,凭什么凭什么?
“没有其他方法吗?”她慢慢的平静下来:“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我找来,我就不信了,这么多太医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那么,我养他们还有何用,有何用啊!”她说着,忍不住将手边的枕头被褥全部都丢了出去,这是她的孩子,还未出生的孩子。
于是一帮子的年轻的老的太医全部都被召集起来,皇浦清平微微的装扮了一下,勉强没有之前那么落寞:“朕今日召集各位来此的原因想必大家应该有所耳闻吧?那么,能拿出方子的,就请走,拿不出的,朕觉得,那张嘴也没有进食的必要了。”
她不会花钱养一群废物,美目狠狠的从那一群太医的脸上划过去:“朕有的是时间和你们耗,来人,关宫门,今天,讨论不出结果谁也不要回去。”
那些太医一看好嘛,今天是得不出结果谁也走不了了,于是都赶紧围到一起商量起来,东方令就那么安静的站着,若是有希望,他也不想那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连一面都没有见着就和自己告别,只要有办法,他也想他活。
一个稍稍年长一些的太医在大家期盼的目光中走了出来,然后跪下来:“陛下,其实坠胎真的只是下下策,但是上上策的是,皇上不同意的用法啊!”他们也不想这样的,但是上次一谈那解毒的法子她便不愿意,他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皇浦清平拧眉:“什么法子?”为什么自己会不愿意呢?看着太医那吱吱吱呜呜的样子,她忽然想起来好像有过一次太医说过:“你是说让我自散武功解毒?”以前也有人建议过她将武功散去,然后将身上的毒素给解了,可是,她不愿意。
大家的沉默便是对她这个反问的承认,皇浦清平的眉头拧的更加的深了,她不愿意放弃武功因为她觉得如果放弃了武功就好像被拔了爪子的猫咪一样,再也没有任何的威胁了,她不想这样,但是,若是和孩子相比……
“那,如何散功?”皇浦清平只是犹豫了一下,便朗声的说到,东方令站在她身后猛烈的颤抖着,她,终于愿意散功,愿意相信他们了吗?
太医一看事情竟然还有转机于是都很高兴起来:“老臣这里倒是有个方子,比较温和,皇上现在是怀孕体制,一切还是以小皇子的安全为第一要务吧!”既然能散功那便是最好的了,呜呜,苍天有眼啊。
东方令上前一步紧紧的捏着她的手:“清平,你放心,此生断不会亏待你的。”
皇浦清平倒没有什么感动,于是抬起头露出八颗牙齿:“你敢辜负我南宫还有焚天和赵成勋都不会放过你的,唔,对了,还有宝宝,宝宝也不会放过你的,哈哈,到时候你就等着被追杀吧!”
东方令抱着她的脑袋声音哽咽:“自然不敢,此生此世……”他还想说什么感人的话,可是到了嘴边却只能说哽咽。
皇浦清平轻轻的拍了他一下:“注意形象啊,焚天的形象都被你丢尽了,哈哈……”闵元卿,或许你说的对,我只有舍弃了一些才能得到更多,嘴角上翘,计算她没有武功了又如何,她还有宝宝,和她的四个爹爹,她依然得到很多。
东方令才不管呢,他吸了一下鼻子:“等我们将你父皇救出来我们就一起走了,好不好?”带着宝宝,找一个世外桃源,再也不要为这些事情烦恼。
“好!”皇浦清平闭上眼睛,就这样,好了。
太医的药不是一次性的,要断断续续的喝上好些天,但是皇浦清平实在不想一个人傻傻的坐在这皇城里等消息,于是和东方令合计一下,二人悄悄的就微服出去了。
焚天也收到皇浦清平的飞鸽,于是抛下那群士兵,走了,反正连皇浦清平都不要做皇帝了,他这个将军做了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走呢,一想到可以和她lang迹天涯就忍不住的开心。
赵成勋也收到皇浦清平的计划安排,不过他当兵这么多年,操行自然不是焚天那种人能比的了的,所以他决定准备好了再走,一想到自己可以和那个小丫头整天的厮混在一起,原本焦躁的心情也都安定下来了。
赵子龙敏锐的察觉到父亲这几天整个人都变了,好像整个人都年轻了,反而是大娘,苍老了许多,他不说话,只是默默的观察着,从那一天被父亲说了之后他就开始认识自己,然后决心要将自己培养成一个和父亲一样厉害的将军。
赵成勋走到赵子龙的身后,看着他练剑,时不时的指点一下,赵夫人已经换上了一般的衣服,再也不复当年那个盛气凌人的女子,端着那洗好的瓜果走了出来:“都来吃水果吧?”第一次随军到了这里,看见以前从未见过的夫君模样,想来,也不知道之前的那段经历是好还是坏。
赵成勋看了一眼赵子龙,然后说道:“今天暂时就练到这里好了,休息一下。”或许走了之后再回来的机会就少的很吧?看着那个被风沙吹的皮肤有些干燥的女子赵成勋叹了口气:“润平,我拖个关系让你回京师吧,这里不适合女人。”
赵夫人倒水的姿势顿了一下,然后才慢慢的笑开:“没事的,这里也没有女人,总要有个人来照顾你们父子的。”
赵成勋按住她的手,不让她继续动作:“润平,你其实不用这样,我会恳请皇上再给你指一门的,到时候封你一个夫人的头衔自然没有男人敢轻视你。”
赵夫人手里的水罐子从桌上滑了下来,然后她抬起头,脸上具是泪水:“你就那么迫不及待的想要摆脱我吗?我知道,你从来都没有爱过我,但是,就看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的份上,能不能不要对我那么残忍!”
长辈的谈话,赵子龙自然是不敢多说什么的,于是低下头,假装什么都没有看到,他知道,父亲为了皇上肯定什么都愿意做的,那么,他肯定也不会留大娘在身边的,甚至,他觉得,父亲连这个位子都不会呆长远。
总有那么一个人你会愿意为她放弃一切的,扭过头看着那高远的天空,曾经的自己不是差点也沉迷了吗?若不是父亲将自己带到这里,恐怕自己也被皇上迷惑了吧?不,不应该叫迷惑,那是爱,自己恐怕也会爱上皇上,爱上那个坚强的女子吧?
第一百一十八章:最后的阴谋
皇浦清平和东方令到的时候,焚天也不早不晚的同时到了,三个人在客栈里汇合,焚天将那个好些时候没有见的女子抱在怀里:“怎么又瘦了这么多?”连精神都没有以前那么好了,手指无意的探过她的脉搏忍不住惊讶的说道:“你的武功……”
皇浦清平淡淡的笑了一下:“没事的,刚刚太医说孩子要紧!”将头靠在焚天的肩膀上:“就算没有武功你也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焚天伸手用力的揽着怀里的女子,没有说话,其实皇浦清平身上的毒一直都是他牵挂的事情,可是她不愿意放弃,他便也不想逼迫她,现在她终于为了孩子想清楚了,那么,也算是解决了他一个心事了吧。
东方令从窗口朝着外面看去:“你们觉得这圣金的国都这样算不算是一种异常呢?”
按说,独孤遗恨带走了老皇帝就应该料到他们会追过来,可是现在整个皇都都没有设置任何的关卡,甚至连一点异样的味道都没有感觉,这,简直平静的不像话:“而且,南宫的信号进来之后就没有了。”
焚天将皇浦清平松开,也走到窗口,朝着外面看了一眼:“我也觉得,按说这个时候这里应该风声鹤唳,但是现在却平静仿佛是一滩水一般。”
皇浦清平的武功已经在路上散的差不多了,她走到两个人的中间跟着一起朝着外面看去:“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里已经是独孤遗恨的囊中之物,所以他才会这么放心,而南宫,恐怕已经落尽他的手里了吧?”
东方令扭头看着那个冷静的女子,有些不安:“那我们该怎么办?”若是连聪明的如南宫都被抓住了,那么他们岂不是也是人家的鱒上肉?
皇浦清平冷冷的笑了一下:“恐怕我们一进这皇都便已经被人盯上了,”她的目光紧紧的盯着那个守门的侍卫:“这个已经不是我们进来的时候那个人了!”她嘴角嘲讽的勾起:“独孤遗恨这一招倒是来的精明,我们必然会为老爹而来,而进来了,便是他的猎物。”
焚天皱眉:“那应该怎么办?”或许大家都忘了,其实联想国最聪明的人不是南宫逸风,而是这个女人,皇浦清平,她拥有着最为冷静的思绪和缜密的心思。
皇浦清平很自然的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然后淡淡的笑起来:“自然是等着别人上门了,我现在不宜奔波,既然他把我们都引来,肯定不会将我们就这样晾着的,与其东奔西走犹如那无头的苍蝇,不如以逸待劳,哼。”
东方令也慢慢的安静下来,目光在客栈周围的几个点都看了一下:“那独孤遗恨倒是自信的很,就留了那么几个探子,哼!”
皇浦清平重新的坐回椅子上:“因为我们既然来了,他就有理由相信我们不会无功而返,现在不仅父皇在他手上,连南宫都很有可能落在他手里,这一仗,似乎他是有胜无败呢。”只是,这一切都是虚的,人生之所以这么精彩,那是因为人生充满了意外。
东方令忽然想起一件事:“对了,南宫可能还没有来及告诉你,圣金的右相有可能就是我的父亲!”他不想对皇浦清平有任何的隐瞒,而且现在也不是隐瞒的好时间:“要不我去找他?”
皇浦清平有点惊讶的看着他,不是说他的父亲死了他才继位的吗?怎么会又变成这右相了?不过见他随时会冲出去的样子,她赶紧抬手拦住他:“你傻啊,若是你父亲真心想要帮你,他自然会帮你,若不是,你去,只能是羊入虎口。”
焚天也赞同皇浦清平的意思,他依然靠在窗口:“不然由我去?”三个人里面恐怕只有他最擅长这个吧?毕竟他是杀手出生的,对于如何的隐藏自己,应该是最得心应手的。
皇浦清平摇头:“不要,我们三个人谁也不要出去,不要分散开了,哼,独孤遗恨想跟我们玩心理战术,谁又怕谁?”他若是想要自己的性命,应该不会让自己这么顺利的就进来,除非他还有什么特别的要求。
一想到那个变态,皇浦清平就觉得浑身不舒服:“谁也不要离开谁,就这样,否则倒时候我们不仅救不到别人,甚至还会将自己搭进去,这便得不偿失了。”而且那独孤遗恨得了溃血之症,耗时间,怕的可不是他们。
东方令和焚天这才都安静下来,于是三个人干脆很安静的在客栈里过起了生活,仿佛没有注意到外面诡异的一切,皇浦清平一边积极的调理着身体,一边状若无意的收集着这个皇都的信息,包括每一条小道和巷口。
回到客栈里,她便凭着记忆将白日里看到的画面都给画了下来然后复制几张,交给焚天和东方令,以方便日后的逃离用。
独孤遗恨听着手下的汇报觉得很有意思,此时他已经失血失的浑身都冰凉苍白了,只是凭着一口气耗着:“那个女人,还真有意思呢!”他大口的喘着气,看着站在身边面无表情的男子:“怎么,会心疼吗?我的好弟弟!”
柳扶疏面无表情的恭立着,没错,他也是独孤家的一个私生子,和蓉蓉一样都是被遗弃的卒子,安插在别国的弃子。
独孤遗恨抬手,对那鬓发花白的男子说道:“请,请三位进来吧,呵,再不进来,我就要没有时间了。”而此时,床尾的位子上,以为雍容的女子端坐着,她就是独孤遗恨唯一的胞姐,当年下嫁给翎国的公主,独孤青烟。
柳扶疏不去看他假装他已经死了,不错,当年当他还是襁褓里的孩子的时候就被独孤家的人送到了联想,后来又被一步一步的安插在皇上的身边,他一直被信任着,却不了,自己竟然在最后的时间背叛了他。
独孤青烟叹了口气,看着自己的弟弟:“你又是何苦呢,她的心里又没有你,就算勉强带走她,也不会幸福的。”这个弟弟从小就执拗,对于认准的东西说什么也不肯放手,只是这样对谁都不是一件好事啊。
独孤遗恨拉着自己胞姐的手,露出一个虚弱却又有些撒娇的味道的笑容:“我,我这一生,一生鲜少有这么喜欢的人,姐姐,你就让她来陪我,陪我好吗?”
独孤青烟只是轻轻的拍了拍他的手背没有说话,这个傻孩子。
皇浦清平很快就被带来了,她看了一眼那病床之上的人露出一个冷漠的笑容:“想不到那曾经叱咤一时的圣金国主竟然沦落到这样的地步,真是可怜可惜可叹啊!”她嘴上说着怜悯的话,眼睛里却忍不住的射着飞刀。
在场的人却没有人对她的无理表示任何的意见,独孤遗恨有些欣喜的见着她:“我说过,你是我的,所以我一定要得到,得到你,若不是独孤蓉那个蠢货,你,或许已经是我的妃子,妃子了。”
皇浦清平对于他的话不置可否,只是冷冷的看着他,哼,她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与其和那么女人争一个男人,不如她现在快快乐乐的和这四个男人在一起,多好。她的目光落在那站在一边柳扶疏身上:“这位,应该就是您另一个流落在外的兄弟了吧?”
柳扶疏微微的躬了躬身子,却不打算多说话,这种情况并不适合他说话,他将目光继续落在那金色的帘帐之上,似乎决定要将雕塑装到底。
独孤遗恨看着她那微微凸起的肚子:“里面,应该有一个,一个和你一样可爱的孩子吧?我能摸一摸吗?”不知为什么一见到皇浦清平他就觉得自己的精神好多了,连说话也没有之前那么痛苦了。
皇浦清平像躲避什么瘟疫一样避开他的目光,绕到东方令的身后:“哼,跟你不熟,现在我也来了,可以把南宫和我父皇都叫出来了吗?”
独孤遗恨点点头:“皇姐,麻烦你了。”他示意独孤青烟起身,独孤青烟这才从焚天的身上念念不舍的收回目光,然后提着裙子朝着外面走去,独孤遗恨在她的背后说道:“姐姐很爱祝云栖,若是你答应他留下,我便让你们都走,怎么样?”
独孤青烟的脚步差点栽跌倒,扭头,看见那不苟言笑的侧脸,便知道自己弟弟注定要失败了,皇浦清平不会舍弃任何一个人,同样的,他们也不会舍弃她,这样的感情,她已经没有办法去参与了。
南宫和老皇帝被关在一起,所以被带上来也是一起的,见着皇浦清平并不惊讶,只是见着那只差一口气便要死去的独孤遗恨倒是惊讶起来,他怎么就这么要死了呢,他们都还以为他很生命力旺盛呢,不然那些诡计是谁想起的呢。
独孤遗恨看着他们倒是猛烈的咳了起来,那些人都面不改色,唯一真正担心他的只有独孤青烟了:“恨,你没事吧?”
独孤遗恨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现在,人到齐了:“那就,跟着我一起死好了!”他伸手,扳动床边的一个扣子,于是皇浦清平站的那个位子还有他的床都整个的翻了过去。
皇浦清平只觉得天旋地转还没来及反映便给焚天和东方令紧紧的抱住,黑暗中,她什么也看不见,只闻见一股腐朽的臭味,怀孕的妊征一下子便犯了起来,她一边落下一边作呕起来,南宫没办法只能抱着老皇帝焦急的喊道:“平儿你没事吧。”
独孤遗恨的声音在黑暗中显得非常的低弱:“没事?到了这里的人都不会没事的,你们,就陪着我吧……咳咳……”
第一百一十九章:怪兽
他开口说话便被那焚天听音辨位的找到了,于是抬手一探将那个垂死的男子从床榻之上拎起来:“快放我们出去!”
独孤遗恨此时却已经有些癫狂了,他哈哈的笑着:“你以为这里是哪里?历代君王的葬生之地!”他慢慢的闭上眼睛:“也罢,你们都是人才,由你们来祭奠我圣金的列祖列宗也算是对得起吧,呵。”
皇浦清平是孕妇体制,所以这样阴臭的空气立刻让她不舒服起来,她一手扶着墙,一边就往地上蹲坐下去,因为没有了内力的相助,所以她甚至比一般的人都还要脆弱:“咳咳,南宫,你快来看看,我很不舒服。”
南宫逸风赶紧就上前轻握她的手腕,然后大惊失色:“平儿你竟然为了孩子自废武功?”他忍不住的后退一步:“你……”
皇浦清平不悦的收回手:“怎么,不可以吗?”腹部忽然一阵绞痛,她惨白着脸,汗水从额际滑落,她努力的仰着头:“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我,我……”我会觉得这孩子似乎在远离,她不是已经放弃了武功也将体内的毒素清楚了一大半,为何,为何还会这样?
南宫逸风忽然将双掌置于她的背后:“这里的空气并不适合人类,而你又是孕妇,自然会不舒服。”他将自己的内力通过双掌运送进她的身体:“我们赶紧找出路吧,不然平儿你……”
皇浦清平的身体一向不是那么好,这里又很明显的会让人觉得呼吸不顺畅,而此刻皇浦清平的身体是最虚弱的,自然不能多呆。
老皇帝这时候也紧张起来,毕竟自己的女儿和外孙可都在这里呢,他皱着眉:“我倒是听说过,独孤家的人死了并不是葬身在皇陵的,难道真的是全部埋在这里就在历代皇上的龙床之下?”
男人们的眼睛逐渐的习惯了黑暗倒是看的清楚了一些,他们四处的看了看:“这里三面都是墙,只有一条道走到底。”
独孤遗恨此时倒是慢慢的清醒了,他干咳了几声:“前面劝你们不要去,否则会后悔的。”他勾起嘴角,露出一个轻笑:“前面有妖怪哦,会吃人的,啊呜一口就会把你吃掉,哈哈……”
焚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若是这样,第一个被吃掉的就是你!”他回头看了那些男人们一眼:“走吗?”若是留下便只有困死在这里一条路,而往前走,或许有独孤遗恨嘴巴里说的妖怪,但或许,也是一条生路。
南宫逸风将皇浦清平给打横抱起,然后走到他身后:“走!”他低头看了一眼焚天手里的男子,嘴角阴冷:“带上他,若是有怪物就拿他来祭奠那个怪物好了,哼!”这样的男人只配葬生怪物的口腹。
独孤遗恨却丝毫不觉得恐惧,他慢慢的闭上眼睛:“那你们要离我远点了,那怪物最爱鲜血的味道!”他的伤口因为坠落和焚天并不温柔的抓弄已经重新的裂开了,然后鲜血不停的从伤口里欢快的溢出,鲜血弥漫。
皇浦清平觉得脑袋更疼了,她将头埋进南宫逸风的怀里:“离他远点我头疼!”那血腥味让她觉得有种不详的感觉,南宫逸风看了一眼焚天,两个人默默的交换了眼神,其实大家现在唯一的想法便是若是能活一个人,那就让清平活下去好了。
焚天用轻功离他们更远了,皇浦清平从南宫逸风的肩膀里看着那个背影似乎会随时消失在黑暗里心里更加的慌乱:“南宫,别让焚天离我们那么远!”她想了想:“不然就直接将那独孤遗恨用拳击的力量不断的朝前抛好了!”
她身边的几个男人忍不住的满头黑线,清平啊,你的心真的好狠啊,再怎么样那也是一个人啊!
就在大家心情逐渐的开始放松的时候,前面忽然就传来一声嘶吼,那腐臭味顿时更加的浓烈起来,焚天的身影僵硬在那里:“不要过来!”他没有回头,声音却有些颤抖:“你们后退,看看有没有其他的退路!”
他的恐惧像那冰冷的泉水一点点的浸透身后的每一个人,皇浦清平脸上的笑容慢慢的定下来:“怎,怎么了吗?”
就在她话音落下的时候,那狭窄的甬道里传来一声尖锐的嘶吼声,石壁上的灰尘都纷纷扬扬的落下,几个人顿时都灰头土脸起来。皇浦清平勉力从南宫逸风的怀里挣脱下来,站在地上,和大家一起防备的看着前方。
巨大的脚步声一步一个轰隆,那沉重的脚步声似乎踩在大家的心尖上,所有人的背后都被冷汗给深深的浸湿了,却兀自挣扎着不让自己的胆怯传达给在场的其他人,皇浦清平紧紧的咬着牙,甚至连那朱唇上被咬出血印都没有注意。
焚天右腿向后划了一个半弧,抬手将那垂死的圣金太子狠狠的投向那漆黑的黑暗中,两盏大如灯笼的眼睛忽然眯了眯,然后就听见“嘎吱嘎吱”的咀嚼声,空气里的血腥味更加的浓臭,而独孤遗恨则连挣扎都没有。
皇浦清平更加的想呕吐了,但是她努力的压抑着,现在这样的时候,似乎并不是柔弱的时候。
那怪物将独孤遗恨咀嚼完之后,似乎就已经满足了,随后调转头向另一个方向走了,焚天慢慢的松开手心,此时的掌心里已经密密麻麻的布满了汗水,他松了口气,扭头看着他们:“好像,暂时度过一节了呢。”
皇浦清平的神经却从未有过松懈:“这里似乎只有一条路,而那怪物竟然能够到这里吃完人就走,就说明这几乎就是一种惯性。”她咬咬牙,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一般:“我以前曾经看过一些关于历代王朝的故事野史的书,里面,也曾有过一些的记载。”
“据说,当年独孤寒从灵兽岛带走的不止是一只巨大的公兽,其实还有一只小兽,只不过那只小兽是因为身体太弱,所以并没有受到南宫家的人关注,知道这件事的人并不多。”她的嗓子有些干哑:“我一直也以为这只是那些人的杜撰,可是……”
可是现在看来竟然是真的了,原来,他们一直将那灵兽养在这皇宫的后面,皇浦清平脸色苍白,现在,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他们,到底要玩什么把戏!”为什么竟然将那么危险恐怖的东西养在这里,是想死还是在下一场更大的棋局。
南宫逸风倒是比任何人都镇定的更快一点:“这独孤遗恨一死,那独孤家便只剩下了独孤青烟这么一个女子,圣金便算是完了吗?”
皇浦清平的脸色苍白的比任何时候都要厉害:“不,他们还有,还有更厉害的血脉,柳扶疏,你们忘了吗?那个可以将自己隐藏那么深刻的男子,又岂是一般人所能有的,独孤遗恨只是表面的王,或许,一开始他们要扶立的就是那柳扶疏!”
若不是他,蓉蓉怎么可能也会那么巧的被送到联想的王宫里,就算圣金想安插探子也不应该安插在那个最昏庸的联想国王身边吧?这只是一种变相的栽培,若是独孤遗恨没有什么失误,他便是圣金高高在上的王,但是,若是有异动,他就可以放出神兽,平定反叛,然后再有柳扶疏出面,制服那神兽。
皇浦清平觉得呼吸都有些急促,她紧紧的握紧手腕上的一个哨子模样的东西,这是当年她和蓉蓉结拜无意中被柳扶疏看见时他送的东西,叛徒,原来最大的叛徒不是蓉蓉,是他,柳扶疏,她从未怀疑过的一个人。
就在几个人还有些颓丧的时候,焚天已经一个来回了,他的面色依然不怎么的好:“刚刚跟着那怪物走了一段,独孤遗恨没有骗我们,前面真的没有路,只有一个巨大的溶坑,那怪兽似乎就是一直居住在那里的。”
皇浦清平努力的让自己振作起来,她靠在南宫逸风的身上:“现在就算回去也没有路,毕竟如果这是历代皇上葬身的地方就不会设定出去的口子,往前走,看看有没有什么转机。”她的心空落落的,不安的感觉就好像那黑暗一样弥散。
这似乎是唯一的方法,所以大家都保持着沉默小心翼翼的朝着甬道的另一头走,因为是为怪兽设计的,所以甬道非常的高,皇浦清平一边走一边逼着自己想想还有什么方法可以从这里脱身。
腐朽的味道越来越浓,几乎连呼吸都难以持续了,当一行人走到那传说的巨大的坑的时候,那怪物似乎正在沉睡,墙壁上点缀着许多的夜明珠,莹莹的光芒照的那个怪物倒也不是那么恐怖,只是一身坚硬的铠甲让皇浦清平忍不住的想到穿山甲。
它盘着尾巴似乎已经陷入酣睡,男人们的表情都有些惊恐,毕竟亲眼看见这样的怪物恐怕没有什么人能面不改色的吧。
皇浦清平忽然想起,若是这怪物能在这里活这么多年,那么肯定需要很多的空气,这里虽然气味难闻但是最起码不是那种很多年都没有新鲜空气的感觉,她四处的看了看,这说明,有哪里是可以通气的。
焚天走到她身边,小声的问:“清平,你在看什么?”这里除了那个大坑是有点光的,哪里都是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的吗?
“这怪物若是想活下来,必然需要两样东西,一是空气二是水,这是存活的必备条件,所以我想这里一定会有出口的。”她知道,这世间除非是死物,否则都会需要那两样的东西的,一旦有那两个,就说明这不会是一个密封的环境。
第一百二十章:脱身
南宫逸风走到她身边,拧眉:“但是这里看上去似乎真的没有。”他忽然盯着皇浦清平的头发:“等等,你的头发是向上飘着的,那么说,气流是从那底下传来的!”他敏锐的看见皇浦清平的几根头发从下往上轻飘飘的飘着。
所有人将目光落在那沉睡着的怪物身上,难道出口是在那里?
而上面,右相一脸呆滞的看着那忽然封闭的地砖,他瞬间就好像老了很多岁,他上前一把捏住独孤青烟的脖子:“你们答应过不伤害我的儿子,为何,现在却将他也一起带下去!”他不是不知道这必死的机关,可是,可是他没有想过他的令儿也会掉下去。
独孤青烟的表情又能好到哪里呢:“哼,那个疯子的想法谁又能猜的到,你以为,我愿意事情变成这样吗?”就算再伤心,她也希望他能好好的活着的,但是那个机关是历代君王才能知道的秘密,就算她是他的胞姐也没办法。
右相转身,攻向柳扶疏:“快将他们救上来!”他后悔了,权力算什么,他为了那该死的权力将他曾经最珍惜的东西都弃之如履,可是现在,他后悔了。
柳扶疏的武功不弱,他抬手将那攻来的一掌给轻轻的挥开,然后退后三步:“这机关的厉害难道右相不知道?”他的心一直都很冷,冷的几乎没有感觉:“路是他们选的,有进无出,还是右相想下去陪他们?”
“我想你下去陪他们!”说完就招招毙命的朝着柳扶疏攻过去,独孤青烟自然不能让别人在自己的面前攻击自己的亲人,于是水秀一甩也加入了战局。
地底的几个人则小心翼翼的看着那个沉睡的怪物,东方令从身上扯下一个丝线,然后朝着那大坑的上方一抛,果然看见那丝线飘飘然的就浮着飞了起来,于是大家的脸上重新的出现了喜悦的表情。
皇浦清平盘着腿坐了下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把那个怪物引出这个地坑,你们不觉得奇怪吗,刚刚它到了我们的面前结果却只将那垂死的独孤遗恨给吃了并没有理我们!”
“难道是它只吃独孤家的人?”东方令大胆的猜测到:“不然我们下去试试?”没有人反驳也没有人支持,大家都安静的看着那个巨大的怪物。
皇浦清平也低着头看着那个怪物,忽然想到什么:“我们这里谁的轻功最好?”大家思来想去最后将目光落在焚天的身上,这里这么多人,只有他的武功是最好的,皇浦清平起身:“你敢不敢跟我一起下去!”
她此话一出,在场的四个男人都忍不住的出声阻止:“不可以!”且不说她现在正在怀孕,就说她之前刚刚废去武功,谁也不敢带她去冒险啊。
皇浦清平慢慢的将目光划过那些关心的面庞:“没事的,这不是还有焚天吗!”她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焚天会好好保护我的,不然我们都会被困死在这里。”
东方令冷冷的笑了一下:“如果这样,还不如让我跟焚天下去,这个至少我们都会武功也不会那么危险!”他的目光落在那挺起的腹部换上一个温柔的眼神:“再说你现在还在怀孕呢,要是有个万一,该怎么办!”
老皇帝也点头称是:“对啊对啊,不如让我这个老骨头下去,要是有什么意外就吃了我好了,你们还年轻,还有希望。”见到这么多优秀的男子愿意为那个小女儿去死,他真的很高兴,有人那么的爱她。
皇浦清平知道跟他们说不通,于是一拉焚天的手便朝着那深坑给跳了下去,焚天赶紧双手护住她,运气将那臭气劈开。
三个男人暗暗的惊呼了一声,不过又不敢太过于大声,生怕惊醒了那个怪物,毕竟对于这个未知的怪物大家谁也没有底。
焚天带着皇浦清平落到底下,那怪物的呼吸声很大,几乎要震聋了耳朵,皇浦清平用衣物蒙住鼻子,拉着焚天的手小心翼翼的沿着那坑的边缘走,好在这怪物似乎卫生习性还不错,所以坑里面并没有什么大便残余什么的,只是那家伙的口气实在不小。
走到它尾部的时候,皇浦清平忽然蹲下身子,一只手小心翼翼的覆上那地面,除了那怪物的心跳呼吸声,还有一种不属于它的震动,细细缓缓地,皇浦清平露出一个惊喜的表情:“应该是地下暗河!”
焚天也蹲了下来,将内力加在手心,然后触碰那地面,果然能够感觉到一股平和的流动感觉在这地砖之下,他抬起头朝着上面点点头,上面的众人终于松了口气,然后大家都纷纷的点点头,示意他们继续。
皇浦清平却忽然走到那怪物的身体附近,焚天扭头,吓得心肝差点都碎了,他一把将那个不知死活的女子给抓进自己的怀里:“你干什么!”
皇浦清平很自然很无辜的说道:“既然证明了这下面有暗河,那么出口一定就在这里,所以出口必定是在那怪物的身下!”
焚天狠狠地瞪着她:“就算在你也不能这样冒险啊!”他深吸一口气:“让我去,待会我将那怪物给弄醒了你就带着南宫他们一起出去!”换而言之他想自己引那怪物走,这样,至少还能保全大部分。
皇浦清平红着眼睛看着他:“你想死我不成全!”她握紧男人的手:“一起来一起走,嗯?”
东方令和南宫逸风带着老皇帝也下来了:“既然出口在这里,那大家就一起拼一拼好了!”
南宫逸风显然比他们还要乐观一点:“大家先不要急着送死,我倒是觉得这怪物并不是一个残暴的东西,先不要刺激它,等我们找到那口子再说。”他记得那岛上的怪物似乎好像都没有什么特别残暴的,一般只要不受到攻击便不会主动出击别人。
他的目光又看了一眼那个怪物,不过他回岛的时间真的不多,所以知道的也不多,只能希望大家的运气不要那么差。
皇浦清平想了想,走到那怪物的头部,这让几个男人都忍不住的深吸一口气,这个死丫头胆子还真不是一般的大啊,再这么下去他们这几个男人不是被这怪物吓死而是要被这丫头吓死了。
皇浦清平却挣开他们的手,固执的走到那怪物的面前,于是几个男人都只好也跟着她走到那里,皇浦清平着了迷一般的看着那个沉睡的怪兽,其实若是按照皇浦清平这样一个拥有现代人思维的人来看,这家伙长的很神话里的独角兽其实很类似了。
不过独角兽浑身都是柔软的毛发而这个东西则跟穿山甲一样浑身都是坚硬的铠甲,东方令和焚天交换了一下眼神:“清平在想什么?”
忽然,那怪物仿佛有感应一般的哼了一声,几个男人都吓得出了一身汗,南宫更是眼疾手快的将那个女子护在自己的怀里,只不过虚惊一场,那怪物只是换了个方向继续的睡,南宫狠狠的白了皇浦清平一眼,这丫头怎么会那么不知轻重呢。
皇浦清平忽然回头看着那个虚胖的老头:“父皇,先如今独孤遗恨已死,清平的愿望也算是达成了,所以出去之后这皇位清平还是要交还给你的。”她微微的露出一个笑容:“我想带着我的夫君们一起走,这里,不适合我们。”
老皇帝一听她这么说,忙露出讨好的神色:“怎么会这样呢,清平你做的很好啊,要是你走了,联想会继续的混乱下去的,你可千万不要丢弃你的这些臣民啊!”打死他也不想重新回去当那个劳什子的皇上了,没意思透顶。
皇浦清平背过身不去看他:“父皇,你觉得什么时候你的意愿会影响过我吗?”她抬起一只手朝着那沉睡的怪物:“此举,不成功,我们便全部葬身于此!”
四个男人来不及阻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浦清平将自己的手掌放置在那怪物的鼻翼之上,湿润的感觉让她有些恶心,不过现在为了活命已经没有办法了。
五个人都摒住了呼吸,然后看着那个巨大的怪物一点点的睁开铜铃一样的眼睛,刚刚睡醒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它似乎心情不怎么好的朝着皇浦清平狠狠的嘶吼了一声,巨大的咆哮声让五个人的耳朵都差点失明。
地面,原本还打的很狠的三个人都止住了收,面色苍白:“是,是那个怪物的嘶吼!”这个声音独孤青烟忘不了,小时候她就曾经看见父皇将她们的母后投进那个陷阱,然后许久就听见那怪物的嘶吼。
右相则彻底的失去了力量,他一下子跪倒在地上,已经,已经来不及了,对吗?他的令儿,此刻已经死在那个怪物的嘴巴里,眼眶中老泪纵横:“令儿……”他苦命的令儿啊!
柳扶疏的眉毛不自觉的拧了拧,怎么会这样,按说,应该不会啊,他给她的东西,难道她没有带着吗?扭头,一双大眼睛里是理不清的情绪。
半个月后,联想国老皇帝继位,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出现在皇宫里的,也没有人知道和他一起掉落在陷阱里的皇浦清平等人去了哪里,而他似乎对于那段记忆也没有了,只是迷迷糊糊的知道自己要回来做一名圣德的皇上。
一个月后,一直奉公守法的赵成勋赵将军忽然不告而别,而对此,老皇帝并没有因此而责备赵家,却反而提拔了赵子龙,这让朝堂至少的那些墙头草一下子都疑惑起来,这老皇上难道又在玩什么把戏?
吕轻侯终于被得以重用,皇浦清总算是可以扬眉吐气一番。
第一百二十一章:番外,幸福的生活
皇浦清平抬手将那个沉睡的怪物给惊醒,当怪物清醒的时候,它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让所有人忍不住的后退一步,只有皇浦清平依然直直的看着它铜铃一般的眼睛毫不畏惧。
怪物见她没有什么反映于是又吼了一嗓子,南宫逸风一手捂住耳朵,一手将自己的内力输送给皇浦清平,生怕她被这么一嗓子给吼坏了。
皇浦清平却依然站的笔直,她微微的抬起手腕,摇了摇手里的小挂饰,那怪物却好像看见什么好玩的一样,收起自己那残暴的模样,歪着脑袋伸出一个小爪子,只是它实在太大了,那个小爪子还是很大,比皇浦清平的手掌还要大。
它的指甲尖点了点那个小银饰,然后龇了龇牙齿,很可爱的样子,然后又点了点,就好像一个孩童得到了什么有意思的玩具。
东方令的眼睛比较尖,他一眼就看见那怪物的身下真的有一个井口大小的洞洞,而那里此时好像还正冒着新鲜的空气一样,那怪物从坐起来开始,这里的空气就清新了不少。
皇浦清平一边笑,一边小声的说道:“我用这个将它引开,你们护送我父皇出去!”她其实并不知道这个该怎么用,但是她想到这个是柳扶疏给她的,而柳扶疏又是这个圣金暗定的君主,那么他给的,应该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所以,这一局,她蒙对了。
可是三个男人都没有动,谁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撇下清平,皇浦清平回头,看着他们:“你们在干嘛,都听不懂我的话吗?”她柳眉一横:“快走!”而此时那怪物却因为她的分心而不高兴的又吼了一嗓子,皇浦清平暗暗地有些心惊。
南宫逸风想了想,将东方令和焚天都推到那老皇帝的身边:“你们先带着他走,我来善后!”三个人里面,东方令和焚天都是技术性的,而他则是智慧型的,留下来,或许还能帮得了她。
皇浦清平没有回头,狠狠的说道:“你也走!”这里能留下一个就是一个,最好不要有人陪她。
不过她的意见并没有被三个男人采纳,南宫固执的选择留下,若是让她这个么一个弱女子留下来他们做不到:“快送皇上走吧!”他背对着他们说道。
焚天和东方令只好扶着那个被吓晕了过去的老人走了,其实他们更想将这个人给丢下来,然后陪着皇浦清平,但是他们知道若是真的违逆了皇浦清平,恐怕谁都得不到好处吧,于是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带着老皇帝走了。
皇浦清平拿着那个小挂架一点点的引着那个大怪物移开那里,然后将那个洞口露出,怪物似乎对于那三个人并不感兴趣,南宫逸风一直守在皇浦清平的身后,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皇浦清平用眼角瞄着他们都下去了,然后露出一个笑,转着身子将自己也往那里移去,结果怪物却好像看透了她的心思一样尾巴一甩竟然将那个洞口给堵住了,皇浦清平一口气差点没憋死自己,臭怪物。
南宫逸风则在这个时候左右的在看看,既然它不想他们从那里走,那他就找找有没有其他出口,就在这时候,那怪物忽然好像对于这样的游戏腻味了,于是猛地嘶吼一声,南宫逸风赶紧将那个女子从怪物的口中给抱了出来,然后连退几步,怪物铜铃一样的眼睛盯着南宫逸风,似乎对于他的从中捣乱很不爽,皇浦清平瘫软在南宫逸风的怀里,身上密密的出了一层汗,,她握紧手里的银饰,原来这也不是完全的保护政策啊,南宫逸风忽然说道:“我带你飞!”
皇浦清平还不能理解为什么会这样,就看见那在屋顶上的一个细小的印记,她忽然就瞪大了眼睛,竟然和手里的玩意有着某种致命的相似,她抬手将那个银饰就塞进去,按照小说套路,这一定是逃生的机关。
果然听见轰隆隆的声音,那屋顶忽然就开了一个口子,南宫逸风一脚蹬着墙面然后就上去了,皇浦清平回头,看见那个巨兽,忽然觉得它竟然隐隐的有点可怜的样子,灯笼一样的大眼睛里水汪汪的。
房顶很快再次合上,重新呼吸到干净的空气,顿时觉得心情好多了,她扭头,看着那青山绿水:“南宫,我们从今天开始就新的生活了!”她开心的抱着南宫逸风:“你再也不用看那些头疼的奏折了!”
她的手,触碰到一片滑腻,还有些粘粘的,抬起,却发现手心里都是一片殷红,南宫逸风没有说话,只是几个起落然后停在一棵树下,皇浦清平将自己的手给伸到他的面前,眼睛是伤心,是失望是难过:“我,最不想的事情便是你受伤。”
眼泪不听话的从眼角滑落,她却没有理会:“我宁愿自己死也不想看见你们为我受伤,南宫,你那聪明为什么要让我难过呢。”
南宫露出一个惨白的笑:“没事,我是医仙谷的人嘛,医仙谷可是阎王爷都害怕的地方,”他伸手想去摸她的脸,皇浦清平赶紧握住,原本温热的手此时却冰凉一片:“南宫你不要有事,你答应我不要有事!”
这时候那几个从下面走上来的人也都聚集起来,焚天看了看四周然后小声的说道:“这里是圣金的皇宫后山,想不到那密室竟然是建在这里的。”他蹲下身子,看了一眼南宫逸风然后拉着皇浦清平就起身:“我们走吧!”
皇浦清平嚎啕的哭了出来:“可是南宫,可是南宫……”她扭头进过却看见某人面色红润的站起来:“呃,好吧,我错了,那血不是我的……”他转过身,背后很恶心的背着一个胳膊的残骸,皇浦清平认得那个衣袖是属于独孤遗恨的。
大悲之后的大喜往往来的比一般要要强烈一些:“南宫逸风你想死吗?”她窝在焚天的怀里,抬脚就朝着南宫的身上招呼,南宫也不躲,事实上,他只是想借着这个机会探一下皇浦清平对于欺骗究竟还有多少介意,现在得到这样的结果,他很满意。
老皇帝被东方令清除了记忆顺便也下了一些指令,然后皇浦清平就大摇大摆的带着三个相公回到死亡迷谷的那个悬崖之下,其实对于那里,东方令还是有点介意的:“清平,不弱你就呆在我们这里好了,那么深的悬崖万一跳下去就真的没命了。”
他可不想没有死在怪物的嘴巴里却自己活生生的摔死了,南宫也有点担忧:“平儿,你现在怀有身孕,这么剧烈的运动真的不适合你,不弱,我们回医仙谷?”
焚天倒是没有想那么多,抱着皇浦清平就准备往下跳,结果被拦住了:“我觉得吧,不然我们还是先在这里等一等赵成勋?”南宫逸风的脑子比一般人来的要快,或许赵成勋来了能劝住她,不然的话就干脆全死好了。
等到赵成勋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后了,皇浦清平将国粹教给了三位夫君,于是三位都很沉迷,于是三个人拉着孕妇一枚开始每天每夜的搓麻将中,因为神医说了怀孕的初三个月是不能有房事的,所以关于皇浦清平夜宿问题暂时还没有提上议程。
当赵成勋过来的时候发现的便是这么一群乌烟瘴气的四个人,尤其是那个小孕妇,脸都瘦成什么样了,还整天的打牌,不要命了吗?
他一把将皇浦清平从男人堆里给扒拉了出来:“你出去买点菜做点饭,看看你们都瘦成什么样了!”他左右看了一会便大致的懂了,然后除了前八拳比较不顺手,后来简直是如有神助。
当皇浦清平做好饭的时候赵成勋已经陷进去了,于是四个男人正好可以玩的很尽兴。
于是这么一副情景很快的便出现了:慈母十八拉:“焚天,吃饭了,南宫,吃饭了,东方,吃饭了,赵成勋,吃饭了……”一圈四个人喊下来,谁都不理她,于是只见皇浦清平双手一搭桌子母老虎附身:“三个数不吃饭便掀桌子了!”
然后四个人会在她数完三之前消失,但是同时也会在五个数以内的回来,然后继续,桌子上便只剩下一片狼藉。
皇浦清平无数次的想咆哮:她是女强文的女主啊,为什么每天要伺候四个男人吃喝拉撒,她要回联想国,要叱咤风云,要美男无数啦!当然,这句话她还没有喊出口就被身下的几个小毛头给团团围住。
“娘亲,大宝的衣服脏了,我已经堆在门后了!”
“娘亲,二宝的肚子饿了,爹爹们吃的太快,二宝没有吃饱……”
“娘亲,小宝想喝奶……”
皇浦清平真的好想抓狂啊,这三个小毛头怎么还不长大啊,火大的很简直。
牌桌上,四个男人也很苦恼,怎么办,不知道是他们的种子太好还是皇浦清平的土地太肥沃,这除非在怀胎期间,否则的话很容易就种上,三个小毛头已经很辛苦了,他们可不想要更多的小毛头来分享皇浦清平。
所有人将目光聚集到南宫的身上:“有药吗?”南宫深沉的摇摇头:“都是些伤身体的,与其吃那个,不如就这样让她生呢,毕竟是我们的血脉啊!”然后他就遭到了其他男人们的围攻:“放屁,三个有两个是你的血脉,不要脸的臭医生!”
皇浦清平回头,看着相处很融洽的四个人,忽然觉得其实这样也很好,不用那么高高在上,就这样,和喜欢的人,一起做这喜欢的事情,或许有争执,但是,却是最美好的存在。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