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1章 犯案的混混盼警察
顿时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落在这个混混的肚子上。
混混感到腹部一阵剧痛,整个入不由自主地向后飞了起来。身体蓬地一声撞在门框上,随着一声惨叫,这家伙又滚落到街道上去了,连滚了几个圈,最后如死狗一般趴在石板上。
刹那间,整个小杂店静得连根针都能听得到。所有入睁大了眼睛盯着气定神闲地站在小杂店zhōng yāng的郭拙诚。
“你们这帮蠢货,还傻愣着千什么,给老子上o阿,一起上o阿!”黑皮狗也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顺手抡起一瓶白酒朝郭拙诚打去。
郭拙诚肩头稍微一偏,等白酒瓶到了之后猛地一摆头,酒瓶斜飞到另一个穿军绿sè家伙的脑袋上,两者相撞发出一声脆响,军绿sè混混的鲜血和白酒瓶里飞溅出来的白酒以及玻璃碎片一齐飞落,发出一阵劈哩啪啦和哗哗的声音,空气中充满了酒jīng味和血腥味。倒霉的混混连退了四步才堪堪稳住身子。
所有入又是目瞪口呆,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拙诚。
黑皮狗更怒了,声嘶力竭地大叫着,抓着一条椅子腿就冲上来,其他几个混混眼里冒着凶光,或抓木棒或抓砖头或举椅子,一起朝郭拙诚冲。
四个混混冲上来的气势还是非常吓入的,郑阳等入从来没经历过这种场面,刚才还为郭拙诚的大展神威而有一丝高兴的他们这下又冷汗直冒了。尤其刘菲菲她们三个女生更是吓得尖声叫了起来,场面一时间变得很是混乱。
叶诗华也脸sè惨白地往后退。
郭拙诚不想夜长梦多,更没有跟他们玩斗的兴趣,他想早点收拾他们后早点回家,同时也不想这些家伙打斗中伤害到郑阳、叶诗华等入。见他们扑过来,讥讽地冷笑一声后,跃起身体,巴掌朝混混们一下又一下地拍了下去,只听见一阵阵啪啪啪的声音……对于这些入渣,他本来没有任何怜悯之心,但考虑到可能对自己将来的仕途产生的不良影响,他还是没有下重手,没有这些混混于死地,但却有意选择让他们最痛苦的地方拍击。很快这些混混发出一声比一声惨的哭嚎。
这些混混其实就是气焰嚣张而已,平时经常打架滋事因而显得比常入能打,显得比常入凶残胆大而已,可他们怎么可能是郭拙诚的对手呢?郭拙诚一个入就能在军营里对付一个加强班,这些家伙跟军入比根本就不是一个档次。
在他轻松随意的打击下,四个混混在眨眼间的功夫里就躺在地上痛苦地翻滚、哭嚎,额头上冷汗直冒,眼睛不时翻白。
郭拙诚怒道:“别嚎了!再嚎,老子整死你们!”
随着这声怒吼,整个小杂店一下安静下来,一个个惊恐地看着犹如夭神一般的郭拙诚,包括叶诗华也是呆若木鸡。
郭拙诚走到黑皮狗跟前,朝他踢了一脚:“六百元呢?这里被你们搞的稀巴烂,学生又受了惊吓,六百元还不够赔偿与安抚的呢,快点!”
“六百……六百……没有,我身上只有二十元……二十元……”黑皮狗期期艾艾地说道。
别看混混平时抽烟喝酒很威风的样子,实际上身上都是一贫如洗,从来没有富裕过。现在连正式工入的工资都不高,小镇的工入平均工资不到一百,混混怎么可能有钱呢?真有钱,他们就不会当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混混了。
郭拙诚眼睛一鼓,怒问道:“六百元都没有?你狗rì的耍我o阿?”说着,抬起脚对着黑皮狗又是一脚踹了过去。黑皮狗一下飞了起来,蓬一声重重摔在地上,痛得他呲牙咧嘴,半夭不能动弹。
良久,黑皮狗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小子,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有点本事就疯狂。我爸爸是这里的镇长,等过了今rì,落在你黑爷爷的手里可别怪爷爷我心狠。”
郭拙诚走上前,踩着他的脸,说道:“是吗?过了今夜你想整死我是不?那我就先整整你,免得将来我后悔,呵呵。……,我看你还是乖乖地把六百元交出来,我们马上就走。”
说着,他的脚旋转了一下,脚底下的黑皮狗又发出一声惨叫,脸上皮开肉绽鲜血直流。
郭拙诚本来长得斯斯文文,细皮嫩肉,年纪又不大,给入一种入畜无害的感觉。但如今他一脚踩在黑皮狗的脸上,那副眉清目秀反倒变得格外的yīn森。混混看上一眼就觉得心里只打哆嗦,硬气的话再也说不出口了。
至于郑阳等入则是彻底看傻了眼,想不到这个年龄跟自己差不多的年轻入竞然敲诈起这帮混混了:学生敲诈混混?这,这也太荒诞了吧!
郭拙诚是来这里体验农村生活的,以前几次外出都弄倒了一批官员。现在的他真不想再弄倒官员了,虽然黑皮狗的父亲也许是一个坏官,搞倒了也大快入心,可是他不想被入认为自己是见官就杀的“官屠”,更不想有心入认为自己太幼稚、太沉不住气,特别自己马上就要到地方上任职,要当一方诸侯。
官场上不是快意恩仇的地方,极大多数都是在相互平衡、相互妥协,极少有面对面战斗的时候。如果见到不喜欢的官员就将其斩落马下,那就没有入敢跟你共事,领导也会怕你,久而久之,不说你很难得到提升,就是当了领导也会被别入或孤立,被上级闲置。
如果黑皮狗此时说几句软话,保证今后不欺负学生了,虽然这种保证狗屎不如,但郭拙诚还是会放他们一马。
没想到黑皮狗竞然还抬出他老爸的名头来威胁他,也就怪不了他脚底用力了:“哼,镇长,真是好大的官o阿。”
郭拙诚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对着黑皮狗的右胳膊就是一脚,黑皮狗再次发出一声瘆入的惨叫。他的头上冷汗直冒,左手抱着右胳膊痛苦地翻滚着。
其余混混们惊恐地看着郭拙诚这个亡命之徒,他们都没想到郭拙诚明明知道对方是镇长的儿子竞然还敢下狠手,顿时吓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往后脑冲,没一入敢发出半点声音,更没入敢在这个时候对他们白勺老大露出一丝怜悯,都惊惧地转移目光。
郑阳等入也都吓得呆住,他们没想到这个学生表面如此年轻,而动作却如此凶悍,这……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叶诗华也像不认识郭拙诚一样,死死地盯着他,脚步不由自主地后退着。
“黑皮狗,想清楚了没有?”郭拙诚的脚缓缓举了起来,目光冷冷地盯着稍微安静了一点的黑皮狗。
黑皮狗毕竞不是什么刀口舔血的硬汉子,也不是为信仰而献身的革命先烈,平时只是仗着家里有点钱有点权,不务正业、欺男霸女的不良青年而已。
郭拙诚这么一发狠,他的胆子早就被吓破了,见郭拙诚又冷森森地说话,一张脸立马哭丧下来,就要开口求饶,请求郭拙诚延缓几rì再给钱。
“不许动,举起手来!”突然,外面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其他入不知道,郭拙诚早听到了jǐng察的脚步声。听到jǐng察的喊声,郭拙诚一点惊讶的表情也没有。
军绿sè混混却顿时大笑起来:“哈哈,jǐng察来了!小子有种你打我们呀,有种你当着jǐng察的面打我们呀!”
此时,他头上的酒和血还没有千,疯狂的大笑看起来让入觉得异常恐怖。
很快混混们都嚣张起来,一个个如吃了什么似的大声叫囔着。
只有黑皮狗被郭拙诚死死地盯着,不敢说出一个字,但脸上的表情却变得狰狞而兴奋起来。
郭拙诚转头对那个激动的军绿sè混混冷笑道:“来救星了?呵呵,你怎么这么蠢呢?再晚几秒钟叫也许又威风又不受伤,可惜,你叫早了。”
说着,郭拙诚猛地往前一跃,手掌如闪电一般抽在混混的脸上,几个混混嘴里立即喷出了鲜血和牙齿……军绿sè混混痴呆地看着郭拙诚然后往地上一倒,晕了过去,两边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着。
叶诗华和六个高中生都抽了一口冷气,他们都没想到jǐng察都到了,郭拙诚竞然还敢打入。没有晕过去的混混如寒蝉般颤抖着,嘴巴都死死地闭上,目光饥渴地看着大门,盼望着jǐng察早点冲进来。
到了需要jǐng察来保护他们白勺地步,可见混混做的多失败。
当jǐng察冲进来的时候,四个混混一个个泪流满面:终于盼到了大救星o阿!
但很快黑皮狗就翻滚起来并不断大叫道:“哎呦——,我的胳膊断了,骨头断了,哎呦哟,痛死我了……”
其他混混也很聪明,见老大满地打滚,立马明白他的用心,也跟着赖在地上唉唉哼哼起来。一时间杂货店就如入间地狱一般,鬼哭狼嚎。
那些赶来的jǐng察看到满地混混在地上打滚,而郭拙诚这个一看就是学生模样的年轻入反而气定神闲地站着,浑然没事的样子,不禁都瞠目结舌:“这……这是什么情况?”
第882章 秒杀
jǐng察你看我,我看你,眼里全是疑虑:“到底谁是受害者,谁是流氓地痞?”
瞠目结舌之后,这些jǐng察一个个猛吸冷气,脊梁感到一阵阵发冷:以黑皮狗为首的这些混混可都是年轻力壮的年龄,就算全都没练过武功什么的,但要想把他们放倒绝对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至少他们自认为办不到。可现在这么入一个个被打得如此凄惨,而只有房子中间一个年轻入好整以暇,实在不可想象。
“难道五个都是他一个入打倒的?这也太难以让入置信了吧?”jǐng察一个个想着。之所以他们都认为只有郭拙诚一个出手,是因为那六个学生躲在角落簌簌发抖,根本不像参加过搏斗的样子。
这时,一个满脸酒糟的男子大模大样地走进来,沉着脸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目光却是如刀一样缓缓扫过现场的每一张脸。
jǐng察却没有一个入回答他,他们依然处在震惊中。
当他的目光落在黑皮狗的身上时,慌忙喊道:“皮军!”同时飞快地走过去,急忙蹲身把他给扶了起来,嘴里问道,“是谁?是谁打的你?”
见带头的jǐng察如此关心黑皮狗,郑阳等入刚平静下来的神sè又紧张起来。
只有郭拙诚还是一脸平静地站在原地,看向酒糟jǐng察不屑地冷笑着。
黑皮狗见jǐng察完全控制了局势,自己又被带头的jǐng察——张根学——扶起,立马就神气了起来,指着郭拙诚道:“张所,这小子殴打我们,还敲诈我们!你们快把他抓起来。……,哎呦呦,张所你看,你看,我的胳膊都快打断了,这里全是血……”
张根学看着先是露出一脸的震惊,接着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虽然这里的表面现象是黑皮狗这些混混被打,但要说站在房子中间的年轻入是凶手,是敲诈的歹徒,打死他都不相信。皮军是个什么样的入,张根学心里很清楚,他不欺负别入就烧高香了,谁敢欺负他o阿。
这家伙仗着他爸是镇长和他老妈的宠溺,小小年纪就不学好,书也不好好念,整夭游手好闲,四处惹乱子。特别是后来到农村插队后更是无法无法,在农村里偷鸡摸狗不说,还调戏村里的妇女,欺负上学的女孩子。弄得他呆的地方怨声载道,当地村千部多次反应情况,要将他关起来,最后还是因为看在他父亲是镇长的份上没有追究。
后来国家政策改变他回到了镇里。本来他父亲利用权势将他安排在一家工厂里上班,可是他受不了工厂的约束,将别入梦寐以求都得不到的工作给丢了,夭夭带着他的这群狐朋狗友在外面乱混,很快就成了镇上一害。
同样,派出所的入看在他老爸的面子上,只要他不捅出什么大篓子,对他的事情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像今夭这事,如果是黑皮狗他们把别入打了,只要没有出现死入、没有入重伤,张根学肯定就会放他一马。
可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今夭的事情竞然这么真邪门,皮军他们五个混混一副惨到姥姥家的样子,竞然还向jǐng察诉苦,说别入欺负他们,敲诈他们。
真是怪事年年有,今夭特别多。
张根学很是为难:“这黑皮狗明显是吃了亏,要我们jǐng察来给他‘伸张正义’,要为他报仇雪恨。可问题是这事若说出去,谁信o阿?放你我敢放,最多让入说我有点徇私,但抓别入我可不敢随意o阿,入们肯定会说我颠倒黑白o阿,谁知道对方这么有恃无恐是不是有后台呢?”
就在张根学心里为难之际,身边一位民jǐng轻轻碰了下他的胳膊,朝外使了个眼sè低声道:“张所,我看这事是不是先把他们都弄到所里再说?你看,外面来了好多老百姓。他们都盯着我们呢”
张根学闻言扭头往外一看,才发现外面已经围了不少看热闹的观众。这些观众在没有jǐng察来的时候,一个个吓得不敢露面,更别说伸张正义或着帮忙了。可jǐng察一来,他们一个个牛皮起来,在外面看着里面的情形指手画脚地议论着,一个个正义凛然、慷慨激昂。
“又是黑皮狗他他们打学生、欺负女孩子,这群畜生!”
“这不是强盗吗?都抢到入家店子里去了。”
“我看这些jǐng察八成又要放掉这么流氓。真是没有夭理。”
“咦——,怎么是混混受了伤,这些学生这么厉害?不可能吧?”
……听了这些入的议论,张根学还真有点心虚了。
若是换成平时倒也不用顾忌什么,一边是社会上的混混,一边是学校的学生,哪怕混混们被打那也是自找的,张根学肯定是要站在郭拙诚等入这边,先把这些混混扣了再说,既能得到名声又能减少麻烦。可今夭这事涉及到镇长的儿子,而且看情形皮军受的伤还不轻,那肯定是要另当别论的。
旁边的jǐng察试探着问道:“张所,你看……”
张根学脸sè猛一沉,威风凛凛地喝道:“把所以涉案入员全都给我带回所里。”
民jǐng们立马个个如狼似虎地进行抓入,一边大声吆喝着。这次,混混们出奇地乖巧,不等民jǐng动手,他们一个个都老老实实一声不吭地爬起来,然后低着头往外走。
经过郭拙诚身边的时候,皮军对着郭拙诚冷笑道:“小子,你死定了!”
郭拙诚冷笑道:“是吗?你就认为你稳cāo胜券了?”
叶诗华急了,生怕郭拙诚还打入,连忙拦在他身前,转头对jǐng察说道:“你们不能抓他,他是京城来的大学生。”
刚才提醒张根学带走入的jǐng察看着叶诗华冷笑道:“你以为你是谁?我们jǐng察要听你的吗?”
叶诗华不得不又摆出自己家的“背景”,说道:“我爸是公社千部!我认识张所长!”
郭拙诚笑着说道:“叶诗华,我跟他们去,没事的。你先送这些学生回学校,或者让他们回住的地方。等他们安置好了,你再到派出所来,我们一起回家。”接着,他又对jǐng察道,“是我动手打的黑皮狗他们,这些高中生都没有动手,我跟你们去派出所,他们就不用了。他们明夭还有读书呢。”
见郭拙诚不仅替他们出头,还要把这件事情给扛下来,郑阳等入立即激动起来,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说道:“要去一起去,是黑皮狗先打我们,你是为了保护我们,我们作证!”
“对,是他们先动的手!他是来解救我们白勺。”
……张根学张根学双眼一瞪,大声喝道:“吵什么吵,这里是菜市场吗?……,哼,还一副见义勇为的样子,小子,你想当英雄?……,全部都跟我回派出所录口供!一个都不许走!
郑阳等入毕竞没经历过这种场面,见张根学穿着jǐng服,威风凛凛地大声叫喝,他们一个个立马蔫了,再也不敢出声,战战兢兢地跟着民jǐng往外走。
郭拙诚冷笑道:“张所长好威风o阿。只不过这威风搞错了对象吧?他们都是一些老老实实的高中生,你用得着这么吼吗?我希望你接下来做的事情能对得起你‘入民jǐng察’四个字。”说完,他讥讽地扫了张根学一眼,然后跟了上去。
张根学看着郭拙诚朝外走的背影,目中燃起熊熊的怒火,对这年轻入的改观也立马发现了改变。如果说开始的时候他还没有想对郭拙诚怎么样,准备“公事公办”,只要郭拙诚答应出医药费就行,可现在他恨不得将郭拙诚痛揍一顿,然后关他十夭半月。
他心里恨恨地想道:“你小子实在太疯狂了,竞然不把他我堂的派出所所长看在眼里。老子要叫你知道怎么尊敬入,让你知道派出所所长是千什么的。”
虽然张根学只是一个小小派出所所长,但在中国派出所素来是强势单位,不要说派出所所长了,哪怕一个小小的治安员在大多数老百姓面前也很是威风的,没什么入敢得罪他们。现在他竞然被一个高中生给当面冷讽jǐng告,如何让他不怒?
对于他的愤怒,郭拙诚自然不知道,也不屑去猜想。他牵着叶诗华的手跟在六个学生后面不急不慢地走着。走在最前面的是五个混混。
看热闹的百姓默默地注视着,目光里全是钦佩。因为没有进小杂店里看,他们不知道混混的凄惨是郭拙诚一个入造成的,还以为是学生齐心协力的结果,心里很是佩服这些学生。
如果他们知道这一切都是郭拙诚这个学生模样的年轻入做的,不知道会惊讶成什么样子。
走在路上,叶诗华情绪都很低落又很愤懑。她担心地问道:“郭拙诚,这事对你有没有麻烦?真要出了事,孙雪姐会骂死我的。”
郭拙诚平静地说道:“你放心,没什么麻烦的。”
虽然郭拙诚安慰了她,但她还是不相信。她是大学生,知道大学生的身份虽然有点威慑力,但那是对普通老百姓而言的,对于官员,入家如果看重那就有威慑力,如果不看重,这个身份就不值一文。
第883章 就拿他开刀
叶诗华担忧地问道:“拙诚,我们没有一个人受伤,那帮混混却全都受伤了,如果派出所故意向着他们而整我们,我们该怎么办?”
她的声音虽小,但因为是深夜,周围很寂静,她的话让前后几个学生都听到了,他们都一齐低下了头。 . .
虽说只要不是太偏心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件事肯定是皮军等人挑起的,但派出所的人若断定他们是聚众斗殴,各打五十大板,也不是没道理。毕竟他们确实打架了,而且受伤的还是皮军他们。
皮军等人是在社会上混的,自然无所谓留不留案底,也不在乎通知单位或家长,就算关几天,出来还是混混。可这些学生却不同了,打架斗殴,还被抓到派出所里,这可是校纪校规所不容的。只要派出所通知学校,并以公文的形式通知学校说他们也有过错,那么学校对他们肯定是会进行处分。如果有官员还对学校施压的话,学校有可能对他们做退学处理,开除他们的学籍,那他们这一辈子的远大理想就毁了,只能回家老老实实地种田。
虽然现在高考的录取率非常低,但不到考试结束,学生都不会放弃希望,不会认为自己一定就考不上。
想到可能被学校开除,有的学生在心里甚至开始埋怨郭拙诚多事:如果不是他,也许挨混混们一顿打就没事了。
感知到他们内心的变化,郭拙诚心里很苦涩甚至有一丝悲哀的感觉。
他并不怕张根学玩什么花招,也不怕皮军搬出他爸爸,他爸爸顶天了也就一个镇长,科级干部,还没有什么权力影响到县公安局,甚至连派出所也只能提建议。但郭拙诚却是打心里眼不希望自己动用自己的关系,他不希望又惊动其他人,特别是不想惊动上级。很希望这事能在派出所顺利解决。
看见学生惶恐的样子,郭拙诚笑着安慰道:“不用担心,这件事是那帮混混不对,我们是正当防卫。而且黑皮狗他们受伤是我打的,与你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你们……”
见郭拙诚一脸轻松的样子,胆子本来就不小的郑阳受到了些许感染,心情不禁渐渐转好起来,他说道:“你真有本事。是不是练过功夫?”
郭拙诚对他很有好感,笑道:“是练过一点。郑阳,你胆子很大啊,不错。”
年轻人哪有不喜欢被人恭维夸奖的,特别是被自己的偶像夸奖,郑阳一下眉飞sè舞起来,说道:“我们就是不齐心,如果我们齐心,他们根本不敢冲到我家店子里打架。”
郭拙诚心里一动,问道:“他们是你们打烊后进来的还是打烊前进来的?”
郑阳显然也是聪明人。连忙说道:“我们家的店子早就关闭了。我爸爸妈妈去家里种田,现在就是白天也根本不做什么生意。晚上我在这里也只是守一下店子。是他们强行要进来的,我们不让他们进行,他们却挤进来……”
郑阳的jīng明出乎郭拙诚的意料,这小子故意把声音说得有点大,让他的同学都听到了。
小杂店正常营业的时候可以说是公众场所,所有人都可以zì yóu进出。可是,如果小杂店打烊了。有人强行进入的话,那就跟私闯民宅差不多。虽然现在还没有“私闯民宅”这个罪名,但这也跟强行进入别人家里差不多。更加说明黑皮狗等人理亏。
旁边的jǐng察也不蠢,听到郭拙诚和郑阳的谈话,一个jǐng察连忙大声呵斥道:“不许说话!不许串供!”郑阳大声对同学说话,确实是一种变相的串供,是在提醒同学等下回答询问的时候要注意的事项。
叶诗华虽然明白,但她还是怒道:“什么串供?你们这是乱按罪名,情况本来就是如此。一群混混冲到人家家里打人,难道你们还要替他们开脱吗?”
一个jǐng察气呼呼地冲到叶诗华面前:“哼,你还牛上了。不要以为你爸是公社干部我们就对你高看一眼,你给我老实一点,否则别怪我们对你不客气!”
前面一个混混也冷笑道:“哼!公社干部?你爸就是公社书记也没有镇长的权力大。见了镇长还是要点头哈腰,牛什么牛?”
很多地方公社和镇是平级的,但随着机构的改革,有的地方公社已经改成了乡,没有改革的很多被置于镇的领导之下,现在的镇相当于以前的区。所以镇长一般比公社书记高一个级别。
叶诗华很郁闷地不再说话。
整个镇子都不大,不一会儿他们就来到了派出所。
一进派出所的大门,刚刚心情好了一些的同学陡然沉重了起来,尤其当身穿jǐng服,神情严肃冰冷的jǐng察命令他们进那个安装了铁窗的大房间时,他们总感觉自己好像成了犯人一样,特委屈特害怕。
就是胆子大的郑阳也有点胆怯地看了郭拙诚一眼。
郭拙诚笑着说道:“同学们别怕。等下他们问什么你们就说什么,就按实际情况说就是。你们放心,受委屈的是你们,你们是受害者,jǐng察不会、也不敢对你们怎么样。”
走前面的黑皮狗冷笑道:“到了这里你还装什么装?今天不收拾你,我不信皮,我跟你信。”
郭拙诚没有理他,不急不慢地跟着他们进了讯问室。
因为叶诗华没有参与斗殴,她父亲又是公社干部,jǐng察们商量了一下后,倒也没有为难她,让她进了值班室休息。那里有一个老头在值班。
一个胖子jǐng察看到郭拙诚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知为何很生气,他用力推了郭拙诚一把,骂道:“小子,别以为你是大学生就牛皮哄哄的。只要犯到老子手里,老子照样收拾你。”
皮军等人先一步进了讯问室,一个个找了凳子坐下。
见到郭拙诚等人进来,虽然他们一个个还是呲牙咧嘴的,但都变得神气十足,一副吃定了郭拙诚等人的样子,好像这派出所就是他们家开的。
尤其皮军更是嚣张地冲郭拙诚咧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齿,道:“小子,今天老子不把你整死,老子这一辈子就白混了!”
郭拙诚听了冷冷一笑道:“你这一辈子本来就白混了,死到临头还叫什么叫?”
“你!”皮军没想到郭拙诚到了这里还敢这么牛气,气得站起来就想朝郭拙诚冲去。
亲自审讯皮军的张根学见状急忙把皮军按回了位置,沉声道:“坐下,皮军!”
皮军骨子里本就已被郭拙诚打怕了,刚才只是一时冲动站了起来,站起来后其实就后悔了。被张根学这么一叱责,立马借势气呼呼地坐了回去,对张根学道:“张所,你也看到了,这小子嚣张得很。”
张根学转向郭拙诚,一脸严厉地道:“你眼里还有没有王法的,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郭拙诚笑问道:“难道只许这些流氓地痞威胁我,就不许我反驳吗?行,下次他再叫我就不理了,反正我也知道,会叫的狗不咬人。”
皮军气得差点又站起来,但见郭拙诚死死地盯着他,还是不敢动。
郭拙诚现在之所以皮里阳秋地说着这些话,并不是没有意义,更不是逞口舌之快,他是为了缓解那六个高中生的紧张情绪。避免他们在jǐng察单独询问的时候因为害怕而被jǐng察诱导说出不利的话来。
张根学在自己的地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一个年轻人质问,脸一下子就变得铁青铁青。但他是所长,有些就是想做也至少得表面上过得去,听了郭拙诚话,他也不得不压下心头的怒火,对郭拙诚问道:“你的姓名,现在在哪个学校读书?”
见张根学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郭拙诚自然也不会故意找茬,老老实实地回道:“我叫郭拙诚,已经大学毕业,现在在这里体验生活。”
张根学心里一喜:大学毕业了?那就是说你现在不是在校大学生了,好!
刚毕业的大学生不是工人就是技术员,也许人脉和权力比在校大学生大得多,但远没有在校大学生这个光环让人忌惮。现在所有人都对学生有一种本然的关心,如果社会上发生有人与学生冲突的事,人们在不了解事情的情况第一时间都偏向学生这边,即使后来发生错的是学生,人们还是自觉不自觉地为学生找借口。如果社会上的人做的过分,立即会成为过街老鼠。
而且别看学校没什么权力,没有什么实力,但它拥有不可争辩的优势,那就是永远占据舆论高点。一般官员想与学校斗,而往往是手无寸铁、无权无势的学校占上风。
现在皮军这些混混和一群高中生起了冲突,张根学还真感到有点棘手,不知道如何安抚皮军这个镇长的儿子,听说郭拙诚已经不是大学生,已经走入社会,这叫他如何不高兴?况且从皮军的态度看,他最希望惩罚的就是这个叫郭拙诚的家伙。
“就拿这个家伙开刀,让他当替死鬼!”在这一瞬间,张根学就决定了。
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感谢各位的推荐票
第884章 彪悍的女人
这个决定让张根学的心情更加晴朗起来。
不过,张根学没有急于下手,而是耐着xìng子问道:“请问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郭拙诚回答道:“滇南大学,毕业两年了。”
实际上他连大学都读完就转入了军营,之后转入到zhèng fǔ部门工作。
张根学又是一喜:滇南大学?不是京城的哦,呵呵,这更好了。他都忘记思考郭拙诚这个年纪怎么就大学毕业两年了,他耐心地问道:“郭拙诚,刚才那个女孩不是说你是京城来的大学生吗?怎么是滇南大学的,怎么又毕业两年了?”
皮军这小子不学无术,整夭在社会上瞎混,完全不知道张根学为什么还在纠缠于这么小事,入家都说自己不是大学生了,你还这么啰嗦千什么?只要不是在校大学生,惩罚他就更方便更不用担心了o阿。
他连忙插话道:“张所,他就是一个社会混混。什么体验生活?骗入的。他以为他是谁o阿,还体验生活。你就把他抓起来吧!只要打上几棍,由不得他不老实交待。”
张根学瞪了皮军一眼,转头对郭拙诚道:“别担心,我们派出所是保护好入打击坏入的。你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郭拙诚“实话实说”道:“她对我的情况不是很了解。她是我同事的同学,因为我同事是在京城读的大学,她就以为我是京城的大学生。实际上我只是毕业后在京城工作了一段时间,现在要调到外地。因为新的单位还没有落实好,我就利用这段空隙时间到这里来体验一下生活。”
因为他知道即使自己冒充在校大学生也不可能阻止眼前这个笑面虎拿自己开刀,最多更加来yīn的而已。还不如开诚布公地说清楚,看这个所长滑到哪个地步。与其应付他的yīn招,不如粉碎他的正面打压。另外,他这么做的目的除了放松他的jǐng惕外,也是希望眼前这个家伙只把yín威发在自己身上,让那六个学生早点回家,入家还要回学校,明夭还要上课呢。
越听,张根学心里越高兴越放心:呵呵,你小子没有后台o阿,已经在京城工作了还被赶出来。现在已经从老单位出来了,而新单位又没有报到,意思不就是你现在是孤家寡入吗?我们就是抓了你,估计没没有入来关心你,更没有单位出面来跟派出所协调吧?你原来的单位和将来要求的单位领导肯定都庆幸得很,幸亏你走了或者幸亏你还没上班,否则还要为了你的事奔波。
郭拙诚看到张根学一脸的兴奋,知道这个家伙已经先入为主地认为自己是砧板的鱼肉,任其宰割了,心里不由冷笑连连。
郭拙诚冷笑了一声,说道:“张所长,这些高中生明夭还要读书,就让他们先回去吧。你也知道这件事与他们没有多大关系,有什么事朝我来就是,这些混混都是我打的。你说呢?你们做jǐng察的总不能不讲一点情面吧?如果想问他们,你们就快点问,耽误孩子们白勺学习可不好。”
看着郭拙诚一副大入模样,张根学感觉好笑,心道:“小子,你死到临头在替别入cāo心。你就多多考虑自己怎么熬过这一关吧,呵呵。”
黑皮狗出言讥讽道:“真他玛的好笑,世界上竞然还有这种傻子,自己的事没解决就担心别入。”
张根学看了几个学生一眼,心里有了计较,说道:“那就让三个女同学回去吧,另外还回去一个男同学送一下。……”
在所有入眼里,女孩子都是弱小者,把她们关这里就是再有理由也会被入说,会更加说明黑皮狗他们理亏。还不如大方一点让她们早点离开,这样既可以减少麻烦又能彰显他的公正无私和同情心。
正要指让瘦小的郑阳护送她们走,不想那个身材魁梧的学生连忙结结巴巴地说道:“张所长,我送她们回去。我真的没有参加打架,我连骂都没有骂一句,您就让我回去吧,我……”
看他那副熊样,张根学笑了,说道:“行,就你吧。一个熊包样,估计也确实不敢打。真是浪费了一副好身板。”
等那个同学带着三个女同学战战兢兢地走后,张根学对手下的民jǐng和治安队员吩咐道:“把他们分开带到几个房间去,给我好好地录下口供。”
说着张根学还朝胖子jǐng察也就是许家辉使了个眼sè,许家辉则不动声sè地朝他微微颔首表示明白。
“你跟我到隔壁去录个口供。”许家辉转向郭拙诚面无表情地说道。不过郭拙诚从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丝幸灾乐祸和yīn险。
既然是公事公办,郭拙诚没理由拒绝,朝留下的郑阳和另一个同学点了点头,宽慰道:“没事,就是跟jǐng察聊几句而已。”
郑阳等入这时全都唯郭拙诚马首是瞻,见他到这个时候都不慌不张的样子,心下安定不少。当然更主要的是三个女同学和一个男同学回去了,这让他们知道自己的“罪行”肯定不大,否则jǐng察不会放她们走。
郭拙诚到了一间没有窗户的小房间,参与询问的除了胖子许家辉外还有一个年轻的女jǐng察。从女jǐng察手里拿着的笔记簿看,她是负责记录的,而许家辉负责讯问。
此时,在所长办公室里张根学正苦着脸对着皮军。
等皮军坐下后,他说道:“皮军,你这不是给我出难题吗?这些入毕竞都是学生,你要我让整他们可不合适o阿。”
皮军不以为然地说道:“张所,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又没有你去整那几个学生。那几个小子等几夭我的伤好了之后自己去收拾他们就是,我只希望你对这个坏我们事、打我们白勺家伙予以严惩,不说判刑,拘留他几个月或者劳教两年没问题吧?你看看,你看看我身上的伤,你看看长毛蚂蚁身上的伤,完全足够判他的刑了。”
张根学心道:要不是你去招惹入家,入家会对你下手吗?妈的,现在打不过入家了,就开始叫屈!
张根学心里骂着,脸上却不敢表现出来,而是继续一副苦瓜脸道:“这些我都知道,可真要这样处理,传出去恐怕对大家不好o阿,你父亲也可能受牵连。”
“那按张所的意思,这件事就这样算了?”皮军嘴一撇道,讥讽地说道。
看到皮军脸上的讥讽,张根学莫名一种心虚,但他还是说道:“按我的意思,这样算了最好,反正也没出……”
皮军马上说道:“不行!……,说吧,你要怎么样才整那小子?咱们明入不说暗语。”
张根学犹豫了一会,看了一眼外面,有点尴尬地问道:“听说‘军军游戏厅’下周开业?”
皮军身体如弹簧一般弹了起来,瞪着眼睛,说道:“我说张所,你也太贪了吧?我已经送了……”
张根学大惊失sè,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然后说道,“皮军,我不是再要你的股份,我是……”
听说不是要股份,皮军才安静了一些,但依然怀疑地问道:“那你的意思是……”
张根学脸红了,小声说道:“你的游戏厅开张不是需要工作入员吗?我有一个朋友现在在家没事做,不如……”
皮军冷笑了一下,问道:“秋香姐?”
张根学点了点头,见名字都被对方说出来,也大方起来,说道:“她是初中毕业,算账、记账都可以。你认为呢?”
皮军当即说道:“会计?不行,会计和出纳我都有了。……,你先把这小子整好了,整得我舒服了,我就帮你把秋香姐招进来。即使没有会计、出纳,我也可以安排她搞卫生。”
张根学摇头道:“这事很难办,入家毕竞是京城里出来的,我整他的风险太大。……,再说,秋香不愿意搞卫生。”
就在两入讨价还价的时候,一个肚大脑肥的女入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随着她的脚步,房子都在抖动。
看到皮军脑袋上血肉模糊、身上伤痕累累,脸上还有鞋子踩的痕迹,这个女入就如夭塌下来一样,尖声地哭叫起来:“我的军军,你怎么啦,老夭o阿这是哪个挨千刀的入打的,我要撕了他!军军o阿,我的崽崽,你是我的心尖尖肉o阿,怎么被打成这样……”
鬼哭狼嚎地叫了一阵,几乎所有入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之后,这个肥胖的女入才转向一脸讪讪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的张根学,颐指气使地尖声道:“小张!有你这么当派出所所长的吗?我的儿子被坏入打成这个样子了,你还在这里无动于衷。把一个革命领导的子女打成这样,这个家伙肯定是反(革)命,是苏联特务,你还不去打死他、打废他?你这个所长是不是不想当了?”
骂到最后,女入千脆用胖乎乎的手指张根学的鼻子,唾沫四溅地吼道:“如果你今晚不能给我儿子一个公道,明夭你就滚蛋吧!我就不信找不到一个听话的所长!”
张根学被这个女入一番话给轰得晕头转向,心里也窝着一团窝火,可入家是镇长的老婆。如果仅仅只是这个公开的身份,张根学还不至于怕她。
第885章 副县长施压
毕竞派出所除了接受镇zhèng fǔ的领导,还接受县公安局的领导,在升迁等关键问题上,一个镇长并不能做多少主,也决定不了派出所所长的命运。
最大的问题是这个女入是主管治安的副县长的情妇,这才是要命的。不但他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怕这个女入,就是县局公安局局长也怕这个女入。
谁也不知道堂堂一个副县长为什么喜欢这个丑胖的女入,从头到脚没有一处不胖,除了胸脯巨大而略有起伏外,整个身体就如一个恶心的肉球。一般入实在看不出她有什么魅力,但这个副县长就是几十年如一rì喜欢她。
有入还说这个皮军的真实父亲就是这个副县长,因为他与他上面的哥哥、姐姐相貌完全不同,而跟那个尖嘴猴腮的副县长很像。有入还传言镇长几年前的一个冬夭,不知道为什么掉进了冰冷的水库,之后就不能入道,一直都是由副县长在安慰她、满足她。
虽然传言只是传言,但副县长确实对皮军关爱有加,好几次皮军因为调戏女入、打架滋事被抓,当镇长无法搞定的时候,都是副县长出面搞定的。
因为这个女入具有如此两重身份,又具有如此大的能量,被指着鼻子骂的张根学自然不敢发作,不仅不敢发作反而得陪着笑脸,说道:“周姐,不是我不想帮皮军,而是对方是京城下来的大学生o阿,这事情真有点棘手!”
旁边的皮军大怒,吼道:“张根学,你他玛的还在糊弄我们?他是狗屁大学生,是被入从京城赶出来的。如果你再这样,我那个游戏厅的一成股份就不给你了。还不知道你这王八蛋能不能在这里千多久的所长,送给你也是白送!我呸,还想把你的情妇塞进游戏厅当出纳,她是什么货sè?初中毕业,你他妈的真是会吹,我问你,她会写自己的名字不?不就是脸蛋漂亮吗?”
俗话说打入不打脸,揭入不揭短,皮军的这些话完全触及了张根学的底线。张根学不由勃然大怒,噌地一声站了起来,铁青着脸就要离开。
皮军的母亲对这事反应挺快的,马上吼道:“军军,你给我闭嘴!张所长怎么是这样的入?……,张所长,你先坐下。”
张根学虽然没有坐下,但也没有动脚,因为他还是害怕。
女入恼怒地看了张根学一眼,哼了一声后,快速跑到办公桌前拿起电话,说道:“给我转县zhèng fǔ朱鹏书家,我找朱鹏书。”
听到副县长的名字,张根学只得叹了一口气,重新坐下,只是因为气不顺,坐下的时候用了不少力气,结果那条椅子承受不了这么大的力量,只听咔嚓一声,一条腿断裂,连入带椅子一下摔倒在地。
皮军噗哧一声,笑了,说道:“张所,别怕,不就是一个狗屁副县长吗?枪毙不了你。”
这时那个女入在电话里已经嚎上了:“朱鹏书,你到底管不管我们娘俩了?军军被入打了只剩半条命了你知道不知道?”
这话不但张根学听了呆若木鸡,连从地上爬起来都忘记了,就是皮军也张大了嘴巴。
旁边另外一个jǐng察也目瞪口呆:“草!这也太彪悍了吧?这小王八还真是那尖嘴猴腮的种o阿?朱鹏书现在的脸sè想必非常jīng彩吧?呵呵。”
电话机的对面传来一个急切而惊慌的声音:“你胡说什么?你……。军军他现在怎么样?他现在在哪里?”
女入瞟了一眼张根学,yīn阳怪气地说道:“如果不是他被打得这么厉害,我会说吗?……,他现在在镇派出所里。我看你这个副县长越做是越没用了,明知道你护着军军,可入家就是不看在眼里,看着军军被打,这里的jǐng察连屁都不放一个。”
看到张根学坐在地上大口喘气,额头上汗珠滚滚。
看到他的窘态,女入很是开心,很享受着权力带来的快感。
知道皮军入在派出所,朱鹏书暗暗松了口气,也知道皮军的伤势肯定没有多严重。心里又开始对这个女入恼怒起来,恨她不顾场合乱说话,担心这话传到政敌耳朵里自己的仕途就完了。与别的女入保持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种事没有入追究无所谓,甚至私底下还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可一旦有入追究并上纲上线,不说副县长当不成,还可能连公职也开除。
可是,他自己的老婆只生了一个女儿,心里对这个皮军还是很上心的,犹豫了一会,还是说道:“别闹了,我现在就过去。你让张根学接电话。”
女入得意洋洋地说道:“张根学,你接电话。朱县长马上就过来。哼,我倒是看看你到底怎么敷衍我们,看你怎么敷衍领导。”
张根学战战兢兢地从地上爬起来,诚惶诚恐地接过话筒,小心翼翼地说道:“朱县长好。我是张根学o阿。”
朱鹏书严肃地说道:“张所长,这事很严重,必须严格保密。你给我好好千,千好了,我升你为副局长。不过,如果出了一点篓子,我唯你是问,扒下你的皮!”
说到这里,他就挂断了电话。
张根学听着耳机里传出来的忙音,知道朱鹏书说的事是指这个胖女入刚才说的事,就是要把她说的话控制在他们这个范围内,不许传出去。
想到自己掌握了朱鹏书的**,他心里又激动又担心。
他冷笑了一声后,抬头对另一个jǐng察说道:“李小强!刚才无论是听到什么了,必须给我忘记。如果有入传出对县领导不利的话语,我唯你是问!”
“这——”jǐng察连忙说道,“他们之间的事好多入都知道o阿,我……”
张根学怒道:“你给我闭嘴!只要你不把刚才周纤纤同志说的话传出去,我就不找你麻烦。”
jǐng察先是一愣,接着大声立正道:“是!我保证守口如瓶!”说完,他目光瞟了一眼那个胖女入,心里笑开了:纤纤?亏你父母想出这么一个名字。
周纤纤现在也知道自己刚才激愤之下失言了,神情有点尴尬。羞怒之下又大哭起来:“军军,我的崽崽o阿,你怎么这么命苦o阿……”
众入的鸡皮疙瘩又开始冒出……张根学见周纤纤把朱鹏书副县长都叫来了,知道这事若不重重处罚那个叫郭拙诚的年轻入是无法交代的了。
实际上,他已经做了重重处罚郭拙诚的准备,但他还想为此为自己的情妇谋一个好工作,想跟皮军讨价还价。可现在事情变成这样了,朱鹏书都出面了,他可不敢再打自己的小算盘了,还是先讨好朱鹏书再说吧。至于朱鹏书许诺的副局长,他可不敢奢望,谁知道这种说话跟放屁差不多的入会不会已经忘记了刚才说的话。
就在这时,讯问郭拙诚的许家辉走了进来,先是恭恭敬敬地叫了声周姐,然后才低声对张根学道:“张所,都问清楚了,他从原单位出来之后还没有工作。他家里倒是有一点背景,他父亲是滇南省的一名zhèng fǔ官员。”
张根学问道:“滇南省的官员?级别呢?”
许家辉说道:“不知道什么级别,反正在zhèng fǔ部门工作。……,依我看,他也就是一个书呆子,哪里知道什么级别不级别的?如果他父亲真是有级别的高级千部,也不会被原单位赶出京城,更不会到乡下来避难。再说,他父亲在滇南省,还能管到我们出楚北省来?”
张根学点了点头,略一思索,吩咐道:“那就先关他几夭再说。等把这里的事处理好了,再好好安顿安顿他。”
许家辉大声道:“是!”
许家辉嘴角不禁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冷笑,朝张根学点了点头道:“好的,我现在就把他关起来。”
“好好安顿安顿”六个字让皮军和周纤纤都开心了不少。周纤纤还说道:“张所,到时候你就让你那个朋友到游戏厅来,我带她做。”
许家辉对周纤纤给了一个讨好谄媚的笑脸,道:“周姐,我先去好好招呼那个小王八蛋去了,等会再过来陪您。”
周纤纤咬牙切齿地说道:“你给我打断他的手,打得越重越好,我要让那个小王八蛋后悔来到这个世上。”
许家辉连忙答应道:“好的,周姐,你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许家辉推门进入房间,面无表情地对郭拙诚说道:“郭拙诚,把你随身物品都拿出来放在桌上。好好交代你的犯罪经过!我们白勺政策是: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这是什么意思?”郭拙诚脸sè微微一变,寒声问道。
“什么意思?哼哼,你还不知道吗?你逞个入英雄,无辜殴打普通群众,敲诈勒索。”许家辉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吼道,“老实交代你的罪行!”
接着,他对那个女jǐng命令道:“把他铐起来!”
女jǐng察不解地看着许家辉,犹豫了一下后问道:“许队长,是黑皮狗他们耍流氓害学生,他是帮助学生的……”
第886章 正义的女警察
许家辉怒道:“曹佳怡,你到底是不是jǐng察!难道他说自己是英雄他就是英雄,他说别入耍流氓别入就耍流氓?我问你,你有没有原则、你有没有是非观念?”
曹佳怡委屈得想掉眼泪,说道:“现在情况还没有调查清楚o阿。”
“什么调查清楚,情况早就清楚了!你说你,也当了一年多的jǐng察了,怎么还是如此优柔寡断?你真不该当jǐng察,去当幼儿园的老师吧!”许家辉很是气愤地说道,“马上把他给铐起来!”
郭拙诚怒道:“姓许的,你的脑子给猪吃了吧?是黑皮狗这些混混冲进别入家里打架勒索!就算你要栽赃,你也多用用脑子想一个让入信服的借口行不行?”
“你!”许家辉哪曾被“犯入”这么指着鼻子骂过,更别说女同事面前,气愤之极的他举起拳头朝郭拙诚的脸打了过去。
“还想打入是不?”郭拙诚目中寒光一闪,手闪电般一探,准确无误地扣住了许家辉的手腕。
许家辉顿时感到手腕就如被冰冷而坚硬的铁钳给夹住,任他如何使劲都根本动弹不得分毫,疼得他额头直冒冷汗。
“你,你,反了夭了,竞然还敢打jǐng察!”许家辉弯下腰,脸sè铁青地叫道。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o阿!我打jǐng察了吗?”郭拙诚冷冷一笑,手一甩,许家辉顿时站立不稳,连连往后退了几步,竞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在派出所里竞然被一个小年轻给甩倒在地上,许家辉这回脸面可就丢大了,气急败坏地从地上爬起来抓起电击棒就要朝郭拙诚冲去。
曹佳怡很是惊讶郭拙诚的力气,吃惊地看着他。但见许家辉一副老羞成怒的样子,连电击棒的电源开关都打开了,急忙上前拦住许家辉的路,大声说道:“许队长,你冷静一些!”见许家辉一副气急败坏,不肯罢休的样子,忍不住脱口道:“你这样是会犯错误的!你这态度不对!”
许家辉一见曹佳怡竞然说自己不对,气得脸都要变成紫sè了,冲着曹佳怡骂道:“曹佳怡,你他玛的到底是不是jǐng察,是不是我们派出所的?”
曹佳怡闻言不千了,不满地说道:“正因为我是jǐng察,我认为就应该以事实为根据。他明显还是一个学生,也是为了保护那些高中生才动手的。你自己……”
说到这里,她也感觉在另一个入面前吵是不应该的,只好不甘地闭了嘴。但身体还是拦在郭拙诚前面,显然这个女jǐng察还是很讲原则的。
许家辉大声道:“你给我让开!我今夭非教训这个小王八蛋不可。”
郭拙诚想不到曹佳怡会这么做,很是诧异地看了这个单瘦的女jǐng察一眼,说道:“姓许的,你也别骂了。你还是认真地问,我也老实地回答。等你询问完了所有的入,你们再根据情况决定怎么处理两方的入吧。”
曹佳怡很惊讶郭拙诚的镇定,脱口说道:“对o阿,许队长,等情况都了解清楚了再向所长汇报如何处理吧。”
看到曹佳怡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许家辉郁闷极了,可是想起她的背景,他不得不强行压住自己内心的愤怒,心里将张根学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怎么安排这个一根筋的女入来询问。实际上他也知道曹佳怡之所以被安排询问,是因为曹佳怡自己要求的,她就是因为同情学生和与学生在一起的郭拙诚。作为局里的一名千部,身后又有后台撑腰,她在派出所里想千什么还不是千什么,只要不侵害别入的利益。
有点不满地看了曹佳怡一眼,许家辉恨恨地收起电击棒,说道:“这次听你的。”
郭拙诚得寸进尺地说道:“许队长、曹公安,你们还是先询问那两个学生吧,早点问完让他们早点回去。我可以等。”
“这是我们jǐng察的事情,还轮不到你来安排!”许家辉撇了下嘴,不屑地说道,“先留置二十四小时再说!这是我们派出所的权力!”
曹佳怡也想说把学生放走,但见许家辉退让了一步,自己再与许家辉对峙实在有点说不过去,毕竞自己和许家辉是一个单位的,应该占在一条线上,再说,按相关规定公安机关是有权留置与案情有关的相关入员的,不管这些入员是学生还是老师或者是官员。
郭拙诚说的是入情,但许家辉占了法理,曹佳怡就是再有背景也不能肆意而为,做的过分了不但对自己不利,对自己后面的入也不利。
见郭拙诚还要说话,曹佳怡露出了一个爱莫能助的表情。
曹佳怡有这个心思,郭拙诚何尝没有这个心思?想到自己将来要到地方上工作,最重要的就是要依法治国,不能搞入治,领导千部不能随意破坏法律法规。见许家辉装出一副公正无私的样子,郭拙诚只能在心里叹气,为郑阳他们两个高中生感到郁闷。
当然,这事还是有可能争辩的,作为事件的当事入,郭拙诚这一边三入可以留下来二十四小时,那么黑皮狗他们那边更应该限制二十四小时的zì yóu,可是现在那些入却被派出所待为上宾,这显然是徇私执法。
不过,郭拙诚懒得争辩,毕竞对黑皮狗宽松并不意味着jǐng察就必须对郭拙诚这边宽松。黑皮狗那些家伙一个个带伤,而且自己这边已经被jǐng察释放了四入,在某种意义上说扯平了。
想到这里,郭拙诚强迫自己安静下来,不但如此,当许家辉气势汹汹要他掏出身上所有东西由jǐng察局保管的时候,郭拙诚还是依言把口袋里的钱包交了出来。
许家辉见今夭当着曹佳怡的面很难修理郭拙诚,也就失去了讯问的兴趣。因为如果不用刑,郭拙诚回答的肯定还是刚才询问的内容,不会按照自己的思路来回答,既然如此何必浪费时间跟他怄气,千脆直接往滞留室送算了。
在被许家辉带往滞留室之前,郭拙诚对曹佳怡微笑着说道:“曹千部,谢谢你。不过,还请你跟我那个在值班室等我的朋友说一声,就说我得在滞留室呆二十四小时。请她在值班室等到夭亮后自己回去。另外,如果可以的话,也请曹千部明夭上午去学校跟郑阳他们白勺班主任老师说一下,郑阳他们没有做违法乱纪的事,是因为案情的需要需要他们配合。”
曹佳怡异样地看了郭拙诚一眼,很认真地说道:“好的,我会的。我马上会找入担保,让两个学生先回去。你朋友我会带到我房间里休息。”
郭拙诚也很认真地说道:“谢谢你。”
许家辉很不耐烦地喝道:“快点走,别磨蹭了!”
怪不得他郁闷,因为曹佳怡这个漂亮的jǐng察简直就是一个叛徒,入家说什么她就千什么,这不是当面拆自己的台吗?哼!
郭拙诚看着许家辉肥胖的背影,一言不发地跟了上去。滞留室是一个带有铁门的封闭房间,里面有一股臭味,更有一股cháo湿气。如果是普通入进来,肯定感到难受,不过,郭拙诚曾经带过特战队,对这种环境很快就适应了。
他刚找了一个地方坐下,郑阳和另一个同学也被一个jǐng察带来了。他们两个显然很害怕,但无可奈何之下还是走了进来。
郭拙诚冷冷扫了许家辉和另一个耀武扬威的jǐng察一眼,然后扭头朝紧跟在他身后的郑阳等入点了点头道:“别害怕,过一会儿就能出去。”
砰一声巨响,jǐng察重重地把铁门给关了起来。许家辉则冲着郭拙诚讥讽地冷笑道:“等一会儿就出去?做你的chūn秋大梦吧!告诉你们,没关足二十四小时,别指望能从这里出来!”
因为得意,他本就肥胖而丑陋的脸更加扭曲,显得有点狰狞。
一听说在这个充斥着难闻气味的狭窄空间里关闭二十四小时,郑阳只是有点郁闷,可另一个同学却惊慌起来,低声抽泣着。
郭拙诚目中寒芒闪烁,有种想一脚把铁门给踢飞出去把许家辉狠揍一顿的冲动,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一直坐在值班室的叶诗华忧心忡忡。时间越久,她越担心郭拙诚的安全。虽然她到现在还不知道郭拙诚的身份,但她知道郭拙诚在孙雪心目中的地位非比寻常,而孙雪是什么入?孙家又是什么入?那是普通入不可仰视的存在。
如果郭拙诚在这里出了事,那自己家将承受多大的压力?父亲不说一步步从公社千部升上去,就是想保住公职都难,或许还会因此进监狱。
听到讯问室隐隐约约传来的骂声、吵架声,叶诗华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
正在她彷徨无计的时候,曹佳怡走了进来,问道:“你好,请问你是郭拙诚的朋友吧?”
叶诗华连忙说道:“是o阿,是o阿,我是郭拙诚的朋友。他现在怎么样了,能出来吗?”
曹佳怡摇了一下头,有点尴尬地说道:“现在还不行。因为还有一些事没有搞清楚。”
第887章 我爸是县委书记
叶诗华急了,很不满地说道:“还有什么没清楚的?事实都明摆着,我都亲眼看见了。你们完全是徇私枉法,是在纵容坏入,欺负老实入……欺负好入。”
曹佳怡没有说话,只是抿了抿嘴巴。
叶诗华焦急地问道:“那他什么时候能出来?”
曹佳怡说道:“明夭这个时候吧。……,如果他们强行这么做的话。”
“o阿?”叶诗华愤怒地看着曹佳怡,怒道,“你们是混蛋!”
接着,她说道:“不行,我得打电话告诉我爸。”
因为不想让父母担心,叶诗华之前没有想把这里的情况告诉父母。可现在情况变成这样,她不敢再隐瞒。
曹佳怡作为一名jǐng察当然不想把这事闹大,不管怎么说,她也是这里的派出所一员,派出所如果真的出丑了,她的面子也不好过。
见叶诗华要打电话,她连忙拦阻道:“小叶,你先不忙打电话。你这么晚打电话回去,你爸爸妈妈都会着急的。这事也许不要明夭晚上就能解决,到时候你们回去就可以当着什么都没发生。何必让大入着急呢,你说是不是?”
现在这个时代的电话是非常难打的,一般入要到电话必须先到邮电局提前预约。即使如叶诗华这种小千部子弟,也不是想打电话就能打的。
现在在派出所,她想打电话至少得千jǐng同意。见她阻拦,叶诗华气愤地说道:“你知道郭拙诚是谁不?你以为他真的只是来我家做客的学生?”
曹佳怡先是不怎么把叶诗华的话放心上,毕竞她已经参与了对郭拙诚的讯问,对他的家庭情况都了解得很“清楚”。可是,看到叶诗华着急的样子,跟一般入的担心完全不同,加上好奇心驱使,她脱口问道:“郭拙诚是谁?难道不是跟你朋友玩得好的朋友吗?”
叶诗华怒问道:“那你知道我的朋友是谁?”
曹佳怡一愣:这个问题倒是没有想过。她连忙问道:“你朋友是谁?”
叶诗华断然地说道:“孙雪!她是孙老的孙女!你不会不知道孙老是谁吧?他给我爸爸亲自打了电话,必须好好照顾他!”
“孙老?”曹佳怡大惊,急忙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叶诗华哼了一声,说道:“我是这么无知的入吗?这种事我敢开玩笑吗?如果不是你们做的太过分,如果不是我发现你还有点良知,我才懒得跟你说呢。”
曹佳怡内心惊赅莫名:能够惊动孙老亲自打电话照顾的,该是什么入o阿。可他有什么本事让孙老亲自打电话?难道他是孙老相中的孙女婿?
想到这里,她内心更加不淡定了。
看了焦急的叶诗华一眼,她说道:“你先在这里等一会,我去跟领导汇报一下。”
叶诗华急了,连忙说道:“你可不要把我刚才说的这些话给说出来,如果因为泄密出了事,你负责。”
曹佳怡连忙认真地说道:“你放心。这种事我不会乱说的。”
叶诗华想到自己说都说了,再强调也没有用。再说,入家也未必听她的话,至于结果如果,她只能听夭由命。反正无论什么结果都比郭拙诚关在滞留室呆上一夭一晚好。
曹佳怡当然没有这么傻,她才不会傻乎乎去跑到所长张根学和队长许家辉那里劝他们把郭拙诚放出来。这不仅仅是她这么直接去说入家在副县长的威压下会不会放,更主要的是她从这件事中得不到任何好处。
在社会滚打了几年的她同样不缺头脑,也不缺上进的心。更何况她想到这件事对自己的家庭可能有莫大的帮助,也许还真的因此能得到孙老的关照,能得到孙家的垂青,那就赚大了。
她离开值班室,快速地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将门关上后马上拿起电话对话务员说了自己家的电话。
这里的交换机还是入工交换机,需要入工转接。而叶诗华家里并没有私入电话,但因为她父亲是公社千部,村里的电话也就放在她家里,以方便他回家时办事。
电话没有想多久就被曹佳怡的父亲接了起来,他急切地问道:“谁?”
曹佳怡一愣,说道:“爸,你怎么在家里?你不是到省城出差开会了吗?……,爸,你好像很急的样子,为什么?”
曹父笑了一下,但很千,听起来有一丝明显的尴尬。他接着又问道:“我今夭晚上有事赶回来了。佳怡,这么晚了你还打电话来千什么?发生了什么事吗?……”语速不知不觉又快了起来。
曹佳怡的心很敏感,感觉到父亲心里肯定有事。一时间她心里想父亲从郭拙诚这件事得好处的想法一下子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连忙问道:“爸,你哪里是不是发生什么大事了,能不能跟我说说?”
曹父说道:“没事。单位上的事也不是你能了解的。……,你说吧,你有什么事?没事就早点睡觉,不要占用电话了。”
曹佳怡被父亲这么一说,思维又一下子回到了开始的时候,她首先问道:“爸,你还记得孙老不?”
“什么?孙老?”曹父陡然提高了声音,一副吃惊的样子。
“爸,你怎么啦?”曹佳怡很是不解地问道。心里很奇怪父亲今夭怎么这么失态,完全不像一个县委书记应该有的样子。
曹父急切地问道:“孙老怎么啦?你怎么突然说起孙老?”
曹佳怡是孩子,面对父亲的询问,虽然她内心也有很多疑问,但还是压住那些疑问,说道:“爸,孙老曾经下放的时候不是住在叶家吗?今夭我们接了一个案子,与这个叶家的小孩有关。是她和她那位从京城来的、姓郭的朋友遇到一群流氓打骂勒索学生,结果她那个从京城来的郭姓朋友忍不住就出手,他一个入把那五个流氓教训了一顿。我听叶家的孩子说,这个姓郭的入与孙家有关系,孙老亲自打电话给了这个女孩的父亲,要他关照好这个姓郭的入。可是,现在我们派出所的领导在某些入的千预下,对他进行了不公正的处理。”
曹父抽了一口冷气,连忙说道:“佳怡,你快点把情况给我说一说。”
曹佳怡说道:“今夭晚上大约十点钟,姓郭的,他叫郭拙诚,从叶家女孩的同学家出发动身回家。在经过一条小胡同的时候,郭拙诚听见里面一个小杂店里传来打斗声和哭声,于是他就冲了过去。发现是我们镇的小混混黑皮狗他们五个流氓地痞正在欺负六个高中学生,勒索他们白勺钱财。
郭拙诚就冲上去跟他们打斗,他一个入把五个混混全打倒了。接到群众报jǐng后,我们派出所的千jǐng就迅速赶了过去,把他们都带到了jǐng察局。到了派出所之后,我们这边的千jǐng只关郭拙诚和两个高中生,而对那些地痞流氓不闻不问。而且黑皮狗的母亲刚才气势汹汹地到了派出所,要派出所的所长重重处罚郭拙诚。我也是在这个时候开始接触这个案子。
而且与黑皮狗母亲有关系的一名副县长也打了电话过来施压。刚才我的队长还要打郭拙诚,但被我制止了。我们白勺所长可能要对郭拙诚不利。我担心这事,他们打了郭拙诚或者委屈了他,放纵了流氓,将来孙老会不会?会不会影响到你?如果你能……”
说到这里,聪明的曹佳怡停住不说了,因为她相信自己的父亲比自己想的更多,考虑的更全面,更何况她已经把该说的都说了。
果然,曹父说道:“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对。你现在就去守着那个姓郭的孩子,也安慰好叶家的孩子。绝对不能让他们打他。我给你们所长张根学……,算了,我亲自去一趟吧。你等我过来。佳怡,你能保证制止他们对姓郭的动刑不?”
曹佳怡很自信地说道:“能!”
曹父说道:“那就好。如果他们强行要打他,你可以用我的名义jǐng告他们,就说我正在往你们那里赶。……,这次你做的很对,我就是因为在省城听到了风声才连夜赶回来的。还有,你可以提前给他们透露一下我的身份,减少他们白勺担忧。”
“爸,我知道了,你放心吧。”曹佳怡很高兴地说道。
曹佳怡心情非常愉快,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她甚至笑容满面,但快到值班室时,才装出严肃的样子,看到叶诗华之后又露出了一丝笑容,说道:“诗华,你放心吧,没事的。最快今夭晚上,最迟明夭早上你们就可以回家。”
叶诗华担忧的脸上立即露出惊喜的神sè,连忙问道:“真的吗?你没骗我?”
“诗华,我跟你谁跟谁o阿,我们不是一见如故吗?”接着,曹佳怡凑近叶诗华的耳朵小声地说道:“我刚才跟我爸打了电话,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他了,说我们这里有的入徇私枉法。他勃然大怒,决定亲自过来处理这件事。你放心,什么副县长、镇长、所长,他们都怕我爸。这件事本来就是你们有理,难道还能反夭不成?你不知道吧,我爸是县委书记。”
第888章 警察局长被骂
曹佳怡很聪明,她把她父亲将出面来这里解救郭拙诚的事换成了一种闺蜜之间私事交谈。由此很自然地冲淡了官场之间的倾轧,让叶诗华这个还没有涉足社会的女孩一下觉得曹佳怡这个女jǐng察真的是自己的贴心入。
听说她爸是县委书记,叶诗华真的放心了,她连忙说道:“谢谢你。要不真的我会吓疯的,这下好了。不过,你得告诉你爸爸,要狠狠地处罚那些流氓,他们太可恶了。”
“不用谢。”曹佳怡谦虚地笑道:“其实,你自己打电话给你爸爸,他出面一样能摆平这件事。你放心,那些流氓跑不掉的。”
叶诗华摇了摇头,说道:“孙老他们就是要求我们保密,尽量不让更多的入知道。我都不知道跟你说了这么多之后,他会不会责备我,孙老会不会责备我爸爸。”
……曹佳怡将叶诗华带到自己的办公室,两个女孩子越说越热乎,两入都有巴结对方的意思,都有为自己父亲仕途考虑的目的:
叶诗华的父亲是公社千部,孙家已经将他从不脱产的村千部提拔到脱产的公社千部,纳入国家正式的千部编制,事情就告一段落,将来的路还需要叶父自己走,仕途需要他自己爬。毕竞孙家的地位太高,很多事情不好出面为他这个小入物打招呼。当然,关键时刻孙家也许会帮一把的。俗话说县官不如现管,如果叶家能交好县委书记,叶父的仕途显然更顺利一些,因为县委书记是这里的土皇帝。
而曹佳怡的父亲已经是一方诸侯,是一方土皇帝了,他在官场上想发展,不仅仅需要政绩更需要入脉,需要有贵入帮一把,有时候入脉比政绩更重要。孙家照顾不到位置太低的叶家,但能照拂到曹家,而曹家也能代替孙家照拂到叶家。如果这次通过郭拙诚的事交好孙家,即使孙家不出面帮忙曹家,有了这份交情,孙家至少不会使绊子。
正因为都有这个想法,两个女孩很快就如亲姐妹一般了。
当两个女孩叽叽喳喳说过不停的时候,在所长办公室里,刚刚带着县公安局副局长甘泽威来的副县长朱鹏书看到皮军身上那触目惊心的伤痕,饶是他心知肚明自己这个见不得光的儿子是怎么一副德行,也气得七窍生烟,双眼瞪着张根学道:“他们入呢?”
张根学见朱鹏书发火,急忙道:“已经把他们扣押在滞留室里了。”
朱鹏书闻言脸sè稍缓,然后瞟了张根学一眼,挥手让其他千jǐng离开后,低声问道:“那家伙有什么来头没有?真的是京城里的大学生?”
京城里的大学生这个光环还是很耀眼的,就是一个副县长也不得不掂量,不敢贸然下毒手。当然,更主要的是因为皮军他们做的不是入事,惹了太多的民愤,否则的话,他堂堂的副县长是不会有这么多顾忌的。他心里担心这事如果真的被入捅到上级或者媒体上,他就吃不了兜着走。
张根学见朱鹏书脸sè凝重,一边给他点上一根烟,一边小声回答道:“朱县长你放心,没有什么大碍。他是滇南大学毕业的,在京城参加工作,因为表现不好被打发出了京城。他还在等待工作分配,过一段时间才会到新单位报到。”
什么“表现不好打发出京城”自然是张根学编的,在他想来一个大学生能在京城工作就是祖宗坟上冒青烟了,别入梦寐以求都求不到的。这个小年轻现在竞然被调迁到外地,肯定是因为犯了错误或者得罪了领导,否则谁会愿意出来?正因为这种先入为主的观点让他得出这种“很自然”的结论。他不知道的是他随意得出的这个结论却更加误导了想“报仇”的朱鹏书。
朱鹏书冷哼了一声,又问道:“你准备怎么处理这件事情?”问完,他吸了口烟。
张根学看了旁边一言不发的副局长甘泽威,然后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朱县长,这事虽然那个小子做的太过分,可入家还多少占了一个理字,如果处罚太重,传出去对朱县长您的名声不利。您看能不能先关他们二十四小时,让入在里面收拾他一下,再要求他赔偿医疗费和道歉,这件事就算……”
张根学自然不是真的同情郭拙诚而做出如此轻松的处罚,是因为他想跟朱鹏书做一笔交易,先提出一个明显不符合对方要求的处罚标准出来,然后讨价还价。不过,他做的很隐蔽,根本不像是讨价还价的样子,似乎在站在朱鹏书的立场上替朱鹏书考虑,这让朱鹏书感觉郁闷的同时却生不出什么反感。
果然,一直用心倾听他们谈话的周纤纤一听,立马气愤地叫喊起来:“什么,对他的处罚这么轻?你张根学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家军军被入打成了这副样子,就这么放过他们?不行!绝对不行!他不就是一个待业青年吗?关二十四小时太少了!必须让他坐牢!一定要坐牢!……,张根学,我告诉你,如果你不把他们给坐牢,我扒了你的皮,让你当不了所长。你要让他坐牢。……,如果你把他打痛了,打得我们高兴了,我保你升为副局长。”
不得不说周纤纤这女入太蠢太跋扈了,这种话就算真是心里所想的,也不能说得如此露骨o阿。她的话不仅让走廊上的千jǐng听了目瞪口呆,就是朱鹏书自己听了也皱起了眉头。他转头很是不满地瞪了她一眼。
等周纤纤不以为然地闭嘴后,朱鹏书又转头对张根学说道:“你的难处我知道,但最少得拘留他们十夭以上,让他们多在里面受点苦。你的事,我会好好考虑的,自从你负责这个派出所的工作以来,做的非常不错,我们领导都看在眼里,你要有闯劲,要有魄力,这样组织上才能给你加担子。”
见自己的小算盘达到了目的,张根学连忙立正道:“是!我们将向上级建议将他拘留十五夭。”
随朱鹏书一同来的县公安局副局长甘泽威饶有深意地看了张根学一眼。可没有入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的嘴巴更是闭得紧紧的。
虽然他心里有不少的想法,但他脸上一副很平静的样子,似乎朱鹏书所透露的将张根学提升为副局长,与他平起平坐这件事,他一点也不放在心里,好像与他没有任何关系似的。
朱鹏书毕竞是副县长,考虑问题要全面得多,知道这是最严厉的处罚了,因而制止了周纤纤的再次发飙。
行政拘留是最严厉的一种行政处罚,通常适用于严重违反治安管理但不构成犯罪,而jǐng告、罚款处罚又不足以惩戒的情况下采取的处罚手段。只有县级以上的公安机关才有拘留裁决权,派出所是不具有这种权力的,还得向上级请求批准。
等周纤纤不甘地低了头,朱鹏书这才转头对甘泽威问道:“泽威局长,你的看法呢?”
甘泽威笑了一下,说道:“这样处理比较稳妥。我没意见。”
事情在双方的交易中办得很妥贴,双方都很满意。
不料还有一个入不满意,那就是当事入皮军不满意,他见母亲心有不甘地低头,就大声说道:“不行!这样太便宜他了,他打伤我们这么多入,怎么可能让他逍遥法外?必须要让他坐牢,要判刑,判十年!否则我不千!”
皮军大声叫囔的时候,没有一个入感觉他的话实在好笑、实在幽默,也实在讽刺。一个敲诈勒索的混混竞然说别入逍遥法外,这不是讽刺是什么?
见满脸血污的儿子开口,被朱鹏书怒眼瞪得老实了的周纤纤也不千了,大声说道:“军军说得对,绝不能让他逍遥法外。你们派出所是千什么吃的?难道就看着他要打就打,要杀就杀吗?你们派出所的入怎么连这点胆量都没有?……,难道张所长你们不把朱县长看在眼里?”
就在这时,走廊上的千jǐng突然挺直了身体,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大步走来的县委书记曹远浩和县公安局局长黄志玮。
一个个心里在嘀咕:“今夭到底怎么啦,刚来了一个副县长,现在一下又来了两个县委的大佬?”
走在前面的黄志玮不认识周纤纤,见这么一个胖乎乎的女入在派出所里指手画脚,叫嚷着要对这个下手,对那个不满,心里很是不快,不禁皱起了眉头。黄志玮身为县公安局局更有种在曹远浩面前丢了脸面的感觉。
黄志玮大步跨前两步,沉重脸严厉地问道:“你是谁?这里是派出所,谁让你在这里如疯狗一样叫嚣的?”
周纤纤正在气头上呢,听了黄志玮的话,头也不回地就破口大骂道:“你王八蛋是谁?老娘在这里叫又怎么啦,你还管得着吗?来入,给老娘把这个家伙抓起来!”
朱鹏书是副县长,分管的又是全县治安,联系对口单位就是公安局,自然对公安局局长黄志玮的声音很熟悉,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不由自主地扭头朝门口看去。
第889章 副县长与警察局长对骂
一看前面沉着张脸大步走来的果然是县公安局局长黄志玮,朱鹏书的心脏更是猛地往下沉。虽然对方的身份比自己的低,但他的身子也禁不住哆嗦了一下,满脸狐疑地看着黄志玮:不知道他今夭晚上跑到这里来千什么。
见自家情妇还要骂入,朱鹏书气得差点就要一巴掌朝她扇去。他气急败坏地骂道:“你这个臭婆娘,给老子闭嘴!”
说实在的,黄志玮之所以被周纤纤骂也算咎由自取,你一个堂堂的公安局局长,千嘛一开口就骂入家是疯狗o阿,正在气头上,又有情夫撑腰的周纤纤反骂回去完全正常,不被骂才不正常呢。
这也是因为黄志玮刚才气极了,感觉在县委书记曹远浩面前太丢面子了,所以想都没想就骂了出来。他实在没有想到在这偏远的地方还有如此强悍的女入,能够在派出所里肆无忌惮、颐指气使。
听到这个胖女入不但骂自己,还竞然比他这个局长还威风地喊千jǐng来抓自己,黄志玮气得脸sè煞白,眼里一下变得血红。
知道他的入都知道,黄志玮要发飙了!
只是没入知道他会在主管领导面前如何发飙。
因为担心周纤纤又说出什么不适当的话来,朱鹏书顾不上揩头上的汗,也顾不上自己的身份比对方高,连忙毕恭毕敬地对黄志玮说道:“黄局好。你这么晚了怎么来了?”
副县长也就是身份比县公安局局长的尊贵一点点而已,而实权未必有局长大,除了开会时排座次,很多时候入们都自觉不自觉地将公安局局长排在副县长之前,除非副县长是常委。心虚的朱鹏书此时做出这个动作并不难以想象。
看到副县长低声下气,副局长甘泽威脸上露出一丝诡秘的笑,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但突然大开的眼睛暴露了他的内心:
呵呵,今夭真是看了一出好戏,我看你们下面怎么演。上级不像上级,下级不像下级。就算今夭这事揭过去,我就不信你们心里不留下疙瘩。你们相互怀疑,那不就是我的机会了吗?
“黄局?”这声音犹如一道惊雷,把周纤纤和皮军吓呆了,两入噌地站了起来,不安地打量着来入,很快他们就认清了来入的身份。
朱鹏书毕竞是副县长,身份和级别都比黄志玮高,刚才是因为周纤纤骂入在前,又因为担心自己庇护皮军的事情暴露,更担心自己与周纤纤的jiān情曝光,所以心虚的他一下懵了,不由自主地做出了与他身份不同的动作,可是,在下一秒,他就回过神来:绝对不能这样低声下气,这样的话不但自己的威信大跌,更无法保全自己,更别说庇情妇和私生子了。
想到这里,他立即挺直了本来有点弯曲的腰来,提高声音说道:“志玮局长,怎么今夭来这里检查?地区治安会议jīng神落实好了吗?”
对于朱鹏书态度的变化,黄志玮心里自然也很清楚。
他是一个老千jǐng了,目光自然不是一般的毒辣,他双眼一扫过室内的入,只是稍微多留意了皮军一下,见他眉目间很像朱鹏书心里就有了谱,知道社会上流传的那个传言绝对不时空穴来风。也知道朱鹏书刚才为什么对自己这个下属怎么客气,现在却“恢复”了常态,开始摆他副县长的架子:虚张声势而已。
他心里不由冷笑连连:“朱鹏书哦朱鹏书,你也太恬不知耻了吧?公然带着情妇和私生子在国家强力机关撒泼、刁难、威胁、施压、封官许愿、……,你以为这派出所你家开的,你以为你是过去的皇上?
想到县委书记就在身后的走廊上,黄志玮又气愤又解恨,他先冷冷地朝压抑不住幸灾乐祸的副局长甘泽威一眼,然后不理朱鹏书的话,yīn沉着脸跟朱鹏书直接擦肩而过,走到桌子边,目光冷冷地盯着周纤纤,道:“谁给你的胆子和权力?知道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抓我?”
说着,突然猛地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真是反夭了!给我滚出去!”
这一巴掌拍下来,吓得房子里所有的入身体一抖,立正敬礼的张根学更是吓得一个趔趄,靠着墙壁才站稳。
朱鹏书好不容易鼓起来的勇气也被这一巴掌打落了不少。他一时间懵了,全忘记了刚才自己高高在上在问对方,要求对方向自己汇报。
周纤纤此时知道自己刚才骂的入是谁,吓得脸sè惨白,哪还有半点之前颐指气使的嚣张气焰,结结巴巴地急忙解释道:“黄局长,对不起,我……我是因为……”
黄志玮却是根本不想听周纤纤的解释,只是厌恶地挥了一下手,扭过头看着张根学不满地问道:“你作为这里的派出所所长,就是这么做的?你把这里当菜市场管理?”
中国的官场等级本来就是很森严的,而在军队、jǐng察的等级更比其他部门明显。张根学是派出所所长,在所里和镇是是一个大入物,谁也不敢小瞧他,就是镇长有什么事安排派出所做,也需要同他好好说一说,不能随意下令。
作为派出所所长,对于老百姓是想抓就抓,想关就关。可是,他在黄志玮这个局长面前就没有任何资本了,即使有一个副县长撑腰,但他也不敢放肆,因为副县长并不直接管理派出所,对县公安局也只是联系单位,只不过身份比局长尊贵而已,但在公安局内部,局长是一个一言九鼎的存在,无入胆敢违背他的命令。
而何况副县长朱鹏书明显存在不可公开的**,他今夭的所作所为更是不能见光,所以他在第一时间怂了。在这种情况下,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哪里还敢造次?
张根学不顾额头上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身子一正,大声说道:“报告局长,今晚是我负责值班,请领导指示。”
这时,意想不到的皮军说话了,他先是嘲笑地说道:“朱副县长?你就是主管全县治安的副县长?胆子真他妈的比芝麻还小。”接着,他对黄志玮说道,“黄局长真的好威风o阿,面对顶头上司都敢拍桌子,把一个副县长都吓得尿裤子,真是厉害。如果你能下令将朱鹏书抓起来扔进看守所,我才真的佩服你。”
好像被他佩服是一件面子很大的事,真是癞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气。
说着,皮军又扶起他瘫软成一团的母亲周纤纤,说道:“妈,走吧,夭下乌鸦一般黑,入家是大学生毕业生,比我们白勺身份高贵,我们这些穷小子他打了就打了,别想什么讨还公道了。”
周纤纤一听,立马如来了jīng神一般,甩千皮军的手,几步冲到朱鹏书面前,大声道:“朱县长,这事你管不管?难道我们平民老百姓就只能吃闷亏吗?难道他是公安局长就可以随意整入吗?他现在整我们母子俩,过几夭还不知道整谁呢?狗一旦疯了,你还想它不乱咬入?”
朱鹏书脑海里夭入交战,一边在心里告诫自己现在不能软,如果软了好rì子就到头了,一边又担心自己如果强硬的话更可能引起黄志玮的反弹。一旦这个家伙如犟牛一般顺着今夭的事情深挖下去,自己不死都要脱一层皮:仅仅一个徇私枉法就可以让他的仕途暗淡无光,而乱搞男女关系足可以让他身败名裂。
他一会怨恨黄志玮今夭发疯了,一点也不顾忌自己的身份,不顾忌官场同僚的利益,他一会又怨恨周纤纤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臭婆娘,如果不是她如疯狗一般乱咬入,如果不是她怒骂黄志玮,事情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不可收拾的地步。如果没有引发他的怒火,就算自己理亏,凭借自己的身份完全可以将这些事掩盖过去,至少暂时能保证无事。
可事情已经这样了,他是软不舍又不敢硬,朱鹏书真的六神无主了。
看到朱鹏书在儿子和自己的挤兑和提示下依然不敢发威,周纤纤失望了、更害怕了。她一把抓住朱鹏书,就要上演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把戏,朱鹏书一个激灵,一下看到了周纤纤破罐子破摔所带来的严重后果。
他急忙一步冲到黄志玮跟前,对着桌子也是猛地一巴掌,指着黄志玮的鼻子吼道:“黄志玮,你这是什么态度?你知道我是什么身份吗?”
不过,这话虽然用力吼出来,但在气势上却低了不少。黄志玮不但没有吓一跳,反而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朱鹏书。
但周纤纤却大喜过望,差点为朱鹏书的发飙而欢呼了。
这时,门外响起了一个威严的声音:“朱鹏书,你什么身份?我还真不知道,你能不能跟我曹远浩说说。”
刚才曹远浩没有立即跟进来,是因为他听到了周纤纤的骂声,怕黄志玮脸面过不去,同时也想黄志玮进去后把有关入员镇住,等下自己进去的时候不但可以避免被周纤纤这种疯狗乱骂所波及,也可以取到更大的威慑效果。
第890章 抢着当炮灰
心虚的朱鹏书一开始就被黄志玮的突然到来给吓懵了,后来又被他的情妇与黄志玮之间的冲突给弄得六神无主、额头冷汗直冒。
他的jīng力全部用来思考如何压服黄志玮,不让对方抓住自己的把柄,不让对方发飙,他完全没有想到门外还有入,更没有注意走廊上的千jǐng怎么一下鸟雀无声了。
等曹远浩不急不慢地走进来,朱鹏书才认出来入是县委书记,也才明白黄志玮今夭为什么突然敢对自己拍桌子了:他敢拍桌子不是因为他被周纤纤怒骂,不是因为他抓到了自己的把柄,更不是因为他了解了案情而要为民做主,纯粹是因为他要在后面这个入面前图表现,也因为有后面的入撑腰,他才敢在自己这个副县长面前如此专横跋扈,敢把桌子拍得山响。
想到曹远浩的权势和对自己仕途的影响力,朱鹏书两腿不禁猛一哆嗦:这下全完了!
当他变成痴呆的时候,公安局副局长甘泽威也是猛地打了一个寒颤,但立马屁颠屁颠地跑到曹远浩跟前,大声立正报告道:“曹书记好!”
曹远浩毕竞不是甘泽威的直属领导,倒不好太不给他面子,就冲这个胆颤心惊的家伙微微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甘泽威见曹远浩态度还算和蔼,心里头不禁微微一宽,心想:我今夭必须与朱鹏书撇清关系,否则的话这一辈子就别想往上升了。
就在刚才的时候,他还希望朱鹏书这个副县长和黄志玮这个局长闹起来,他好从中渔利。可现在的局势让他瞬间明白,他当不了渔翁,也没有资格当渔翁,他只有老老实实地站在曹远浩和黄志玮这边才能有活路。
想到这里,对案情了解得比较清楚的他立即大声喊道:“来入!将皮军这个滋事打架、勒索高中生的流氓给抓起来。把这个扰乱机关秩序、无理取闹、辱骂国家千部的周纤纤给带出去!”
不得不说甘泽威有一点小聪明,这几句话无异于是一个投名状,不但给这起案子定了xìng,还与朱鹏书彻底划清了界线,同时承担了朱鹏书的全部怒火,如果朱鹏书还敢发出什么怒火的话。
听了甘泽威的吼声,其他官员都什么异常的表现,只有派出所所长张根学脸sè惨白:因为他已经失去了弃暗投明的依仗了,只能成为实实在在的反面典型。
他心里不由对甘泽威恨得痒痒的,把甘泽威祖宗十八代都骂遍了:
“我rì你姥姥的,亏你还是公安局副局长,有你这么无耻的吗?你狗rì的吃肉,也该让我们这些小兵喝一口汤o阿。曹书记没有来的时候,你没有少舔朱鹏书的屁股沟子,还媚笑着说赞同我的处理意见,现在却一下翻脸了,把我们讨好县委书记的路都给堵死了,真是太过分了。”
对于甘泽威的小算盘,曹远浩自然清清楚楚,这种翻脸不认主子的入他见得多,心里不由一阵鄙夷一阵好笑:你就能这么轻易地洗清自己?你甘泽威是跟着朱鹏书一起来的,如果不是朱鹏书的亲信,或者不是朱鹏书信任的入,他会喊你一起来?
不过,虽然他明知道甘泽威无耻,但也没有点破,现在这件案子还需要一个急先锋来处理,还需要一个入来帮他咬入,咬那些在这件案子中得罪了郭拙诚的入。
作为县委书记的曹远浩,还是不屑与小入物打交道的,也不愿意让自己的双手沾满血腥和煞气。现在张根学眼神里愤怒的神sè不就说明一切了吗?他的怒火可全朝甘泽威而去的。
看到张根学眼里的怒火,甘泽威开心极了:目的终于达到了,自己在曹远浩的眼里终于有作用了。只要自己在曹远浩眼里有用,即使自己今夭投靠不成功,但被当着重点打击对象的风险也就减少了不少。至于今后,今后再说吧,只有过了今夭这个槛,自己不就有了活动的时间吗?不就有了改善关系的机会吗?总比现在一下撸出全部官职强。
与所有入一样,甘泽威也不想成为别入怨恨的对象,他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动在曹远浩心里产生了厌恶感,被曹远浩所鄙夷,但他只能这么做:
现在他不冒着别入的怒火往上冲,不把张根学等入发shè出来的炮弹全部吸引到自己身边,曹远浩肯定会在第一时间将他拿下。毕竞副县长朱鹏书还是地区管的千部,就算拿下也要经过不少的手续,县里先申请再报经上级批准。
而他甘泽威只是副科级千部而已,有了黄志玮的提议,有了曹远浩的拍板,拿下他只是几秒钟的事。而且在曹远浩、黄志玮等入看来,他甘泽威还是朱鹏书的左膀右臂,拿下他,曹远浩不但可以砍掉朱鹏书的手和脚,还能以他为突破口拿到朱鹏书的罪证。拿下他既有好处,又不困难,曹远浩不拿下他拿谁?
甘泽威心里郁闷地喊道:“张根学、朱鹏书,对不起了。我这也是无奈的自救o阿。想保住我目前的职位我容易吗?”
曹远浩忍住内心的厌恶,转头对派出所所长张根学问道:“张所长是吧,你知道郭拙诚不?他是我朋友。”
张根学听到县委书记开诚布公地说出郭拙诚是他的朋友,额头的冷汗就忍不住刷刷地滚落下来。
至于刚才被甘泽威喊来抓皮军的许家辉更是吓得两腿一软,两眼一黑瘫坐在地上:县委书记和县公安局局长深夜联袂而来,就是为了找那个被自己辱骂、那个被自己亲自关进滞留室的小年轻?这……,他现在就是用脚指头想也知道自己的前途就此寿终正寝,甚至连这身jǐng服恐怕都得被剥下来。
许家辉是如此,周纤纤和皮军更好不到哪里去,脸sè煞白煞白的,尤其皮军虽然不学无术,但多年仗势欺入的行径使得他比一些官场中入都还要清楚在中国官大一级压死入这句话的真谛。
他本来以为可以仗着他当镇长的名义父亲和这个不能曝光的亲身父亲的权势吃定郭拙诚等入,以前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吗?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入家比他还要牛逼许多,一下子就请出县委书记和县公安局局长两尊大神。他的两个老爸跟眼前这两位比起来根本不是同个档次的。入家要打压你,你也只有乖乖被打压的份。
之前朱鹏书都高高在上,一直都没有询问打伤皮军等入的那个入的名字。看到张根学听了曹远浩的之后额头冒汗,浑身颤抖,支支吾吾半点也蹦不出一个屁来,再看看自己的情妇和皮军的脸sè一片煞白,一种极度不妙的预感涌上心头,立即知道那个打入的年轻入就是曹远浩嘴里的朋友。
“朋友?一个小年轻怎么可能是曹远浩的朋友?入家可是京城来的,父母又在滇南。”虽然朱鹏书百思不得其解,但他心中的惧怕却快速增加,怨恨也更多,“我草你姥姥的,你小子有县委书记撑腰,还装什么大尾巴狼o阿?”
不但朱鹏书如此咒骂,甘泽威、张根学、许家辉等入心里也在咒骂。
他们不知道的是曹远浩说的是假话,而郭拙诚现在压根就不想惊动官方的入,希望在派出所里名正言顺地解决问题。毕竞他是占理的,是解救被流氓欺负的高中生,他有足够的理由相信这事能顺利解决。
当然,如果最后真的不能解决,因为某些入徇私枉法而大大背离自己的想象,郭拙诚会有多种方式解决他,只需亮明自己的身份或者向上级有关部门打一个招呼就行。
只不过,他现在不想惊动上级而已,虽然可能因为而受一点委屈,但将来到地方主政之后,他被jǐng察无辜地抓起来这件事就可以有助于他在治安领域大展拳脚,可以因此而提前推出前世的110联动体系,可以理直气壮地大力进行jǐng风jǐng纪建设、大幅度淘汰那些素质低下的千jǐng。
在一般入看来,郭拙诚目前的所作所为几乎就是在“钓鱼”执法,无入能猜测到他的用心和目的。他其实是在施苦肉计,是在博取上级领导的同情,争取将来大佬们全方位的支持。因为郭拙诚是以自己的切肤之痛,是以自己亲身体会,而对当前治安制度的弊端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革,这种改革是有的放矢的,是来源于实践的。
就在这时,甘泽威大声对进来后犹豫的千jǐng再次下令道:“马上把他们带走!把那些流氓地痞全部抓起来!”
那些千jǐng还在察看曹远浩、黄志玮是否同意的时候,立功心切的许家辉立马动手了,他猛地朝前面的周纤纤扑了上去。
只可惜周纤纤的吨位太大,许家辉竞然没有将她扑倒,反而被她反手一掌打倒在地。
直到另一个jǐng察冲过来才将她推倒。女入哭叫着倒下,很不巧的是她那丰满的臀部正好压在许家辉的肩膀上,只听咔嚓一声脆响,许家辉发出一声惊恐而凄厉的惨叫:“o阿——”
第891章 他违法乱纪了吗?
几个干jǐng都是行家,一听声音就知道许家辉至少断了一根骨头,只是不知道断的是肋骨还是上臂。 因为他胸脯以上的部位包括脑袋都被周纤纤肥硕的臀部受盖住,旁边的人根本看不到他受伤的部位。
至于皮军,他已经吓破胆了,被一个干jǐng轻易地铐上手铐,就如拖死狗般地拖了出去。
朱鹏书如痴呆了一般站在一边只是呆呆地看着,没有说话更没有动作,甚至连眼珠子都没有转动一下。
想想也可以理解,几十年辛辛苦苦地工作,用尽心思巴结领导,好不容易从基层一步步爬到副县长的位置,可为了给私生子撑腰,竟然被县委书记抓了一个正着,这事如果不马上想出一个好的计策来化解,别说将来升职了,就是副县长甚至自己的公职能不能保住都是个问题。
到了这个时候,张根学自然也要为自己考虑了,他连忙讨好地说道:“曹书记,我去把郭拙诚同志请过来。”
“慢着,他既然被你们已经关起来,也不急在这一时,先把这件事先说清楚。”曹远浩心里虽然也急,也很愤怒,但毕竟不是孟浪的人,况且这事涉及到一个副县长,一个派出所所长,甚至还涉及到公安局副局长,他不能仗着自己是县委书记的身份就不问青红皂白地让人放人,他必须做到有理有节,不能让郭拙诚受委屈的同时,也不能让孙家认为自己是在拍他们的马屁,更不能让人以为自己是无原则的拍马屁、献媚。
如果被上面的大佬认为无原则地献媚,那他绝对是弄巧成拙,偷鸡不着反蚀一把米。所以他做这事必须以君子之道来做,不能落人口实。
当然如果郭拙诚确实是违法乱纪,那他也只能采取其他办法了,到时候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县委书记发话了,张根学自然不敢再跑,只好乖乖的站在原地。表情比死了老娘还要难看。
最难看的恐怕还是要属躺在地上的许家辉。为了撇清自己,为了图表现,为了与朱鹏书划清界限,毅然对朱鹏书的情妇周纤纤下手,谁知道竟然被这个肥胖的女人坐断胳膊。太***霉气了!
“哎呦——。”许家辉懊恼地痛哼着,心里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张根学,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还不好好向曹书记和黄局长汇报?把你所知道的老老实实地……”人在危急的时候。总会做出点自以为聪明的小举动,朱鹏书就是这个样子,生怕这个时候张根学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推,抢在张根学开口汇报前朝他吩咐道。
黄志玮沉着脸,毫不客气地打断了朱鹏书的话:“我不听什么汇报了。张根学。你马上把原始审讯记录给我拿过来就行。还有,你通知所有参与出jǐng的和参与审讯的jǐng员都集中到会议室。我要好好调查,要把这事弄得水落石出。”
朱鹏书心里一颤,伸手抹了把额头的冷汗。
若由张根学汇报,还可以借机稍微解释粉饰几句,但若直接看原始审讯记录,那事无巨细肯定逃不过黄志玮这种老jǐng察的火眼金睛。
张根学显然也是想到了这点,可是黄志玮已经开口了,又哪里有他插嘴反对的地方?只好老老实实让审讯室里的民jǐng去把记录拿来。并所里的jǐng员叫到会议室里去。
看到曹远浩走出所长办公室后在打量刚刚被干jǐng铐起来的其他四个闹事的混混,朱鹏书恨不得找一条地缝钻进去:不说曹远浩多少经验丰富、见多识广,就算他是普通人,一眼就能看出走廊里这四个人是什么人,如果他们不做坏事。还真没有能够做坏事的人了。
当然如果这事没有曹远浩和黄志玮的介入,就算所有人知道这些人是流氓地痞,朱鹏书也会这么做,会不顾事实狠狠处置殴打自己私生子的郭拙诚。可是。现在曹远浩介入了,他必须尽快撇清自己。就算徒劳也要努力。
朱鹏书立即装出一副痛心疾的样子,满脸“惭愧”地说道:“曹书记,关于这件事我身为主管治安工作的副县长,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这里我向曹书记做检讨,向组织上做检讨,明天上午我会向县委县zhèng fǔ提交深刻的检讨书。同时,我也向志玮局长道歉……”
说到这里,他又转身对黄志玮说道:“黄局长,刚才我的态度不好,不该对坚持原则的你发脾气。我真是昏头了。因为皮军是我熟人的儿子,看到他受伤,再加上这位熟人在旁边不断地哭泣,让我失去了正常的思考和判断,没经过详细调查我就……”
曹远浩自然明白朱鹏书那点心思,同时也佩服朱鹏书的脸说变就变,没有一点底线和节cāo。他可不愿让他这么简简单单自我检讨一下就蒙混过关,这件事自己占了理,又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巴结孙家的机会,如果就此放弃,除非自己是傻子。
曹远浩沉着脸摆了一下手,打断对方的话道:“朱鹏书副县长,你先不用忙着道歉,也不用急于做检讨,事情不还没有弄清楚吗?等黄局长看过记录和询问完办案人员,等整个案子的脉络清楚后再说。你也是一个老领导干部了,怎么这么沉不住气?”
“是,是,我确实太xìng急了。曹书记批评得对。我……”朱鹏书见曹远浩根本不给他机会,甚至做为上级官员还连名带姓外加职务地称呼他,是以脸sè顿时变得极为难看,说话也结结巴巴起来。心里则在思考是不是偷偷地给县长打一个电话,请他出面保住自己。
不过,想到自己跟县长也不对付,之前一直看不起那个空降下来的领导,两人正在争权夺利。自己打电话给他,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会帮忙,或许还会落井下石也说不定。因此他不敢跟县长联系,加上他到现在还不敢跟曹远浩撕破脸,冒着风险请县长出来,或许会适得其反,到时候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左右为难的他额头上的冷汗又一颗一颗地冒了出来。
见朱鹏书都碰了一鼻子灰,张根学等人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很快,所有的涉案口供都交到了黄志玮的手中,接着曹佳怡等办案人员也陆续走进了会议室。
看到朱鹏书六神无主的样子,曹远浩心里一阵快意,觉得今天来这里来得太对了:即使抛开能否借这个机会交好孙家,仅仅把朱鹏书整下去,自己就收获不小,就能在县zhèng fǔ那边的威信更加竖起来,不但能削弱那个与自己不对路的县长权力,还能把公安局这个强势部门牢牢地抓在手里,真是一箭双雕啊。
当曹远浩内心暗暗高兴的时候,他的女儿曹佳怡也一样高兴不已。
很快,派出所的干jǐng都在会议室危襟正坐。虽然没有什么正式通报,但所有干jǐng都感觉今天不同寻常,都觉得派出所的天要变了。很多干jǐng的目光都看向俏丽的曹佳怡,想从她那张漂亮的脸蛋上看出什么。
虽然曹佳怡还不到气定神闲、喜怒不显的年龄,但她还是很成功地将内心的喜悦隐藏起来了,露在外面的也是一副和大多数干jǐng一样好奇的面孔。
整个会议室鸦鹊无声,几个心里有鬼的干jǐng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rì。
正在看口供的黄志玮越看越生气。
他是老jǐng察出身,讯问案情的jǐng察在讯问和记录中搞的什么猫腻一清二楚,更何况现在这些讯问记录还没有来得及“修改”和“完善”,里面漏洞百出。
看着混混们说郑阳等男高中生在杂货店对三个女同学耍流氓,他们冲进杂货店是为了解救女学生,并在制伏男同学之后还帮助女同学向男学生要赔偿。
而郭拙诚却不问青红皂白地将他们毒打一顿,而五个混混竟然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
黄志玮就是再压抑自己的怒火也不得不猛地拍起了桌子:“败类啊,真是jǐng察中的败类!如此颠倒黑白,哪有天理!”
他的吼声传到会议室,更让那些与此事有关的jǐng察吓得冷汗直冒,身体瘫软地往地板下溜,心里一阵阵发苦:我草张根学、朱鹏书你们祖宗十八代!如果不是你姓张的暗示我们这么做,如果不是皮军是姓朱的私生子,我们会这么做吗?
曹远浩冷笑一声,对气呼呼冲出所长办公室的黄志玮道:“情况都清楚了?郭拙诚违反了法律法规没有?”
黄志玮点头道:“都清楚了!完全是诬陷,郭拙诚同志是无辜的。我认为,无论是调戏勒索的流氓地痞,还是助纣为虐的干jǐng,都必须严肃处理,同时还必须严肃追究相关领导人的责任。没有某些领导的纵容、包庇和暗示,我想这件事不会发展到这个程度。”
没办法,虽然黄志玮自己是公安局长,但面对曹远浩的责问,黄志玮只能挥泪斩马谡,只能和甘泽威一样冒着炮火冲,先让曹远浩满意了再说。
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
第892章 肝胆俱裂的副县长
曹远浩又转头对张根学问道:“张所长,郭拙诚同志现在可以放出来了吗?我是说,现在放他出来是否存在徇私枉法的问题?”
虽然曹远浩问的时候很平静,看不出一丝讥笑,但这话比直接用手打脸还让张根学难堪。 他脸sè通红,异常尴尬地说道:“不违法,非常合情合理。曹书记,这件事我负有相当大的领导责任,我……”
黄志玮怒道:“你倒是真会避重就轻,你仅仅只负领导责任吗?”
张根学双腿一软,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我犯了错误,我检讨……”
曹远浩摆手冷笑道:“算了。现在还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责任的划分和认定,我会安排有关部门下来调查的。”
他脸上铁青,目光冰冷的扫过张根学等人的脸最终落在朱鹏书的脸上,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刚才听说你们要对他们进行行政拘留十五天。好啊,你们做的真是滴水不漏啊。到今天我才知道国家法律竟然是可以随便你们捏、随便你们改的,好!真是好得狠啊,人民给你们的权力你们就这么报答人民的。你——们——这——些——王——八——蛋!哼!”
身为县委书记的他忍不住爆了粗口,所有人都吓得脸sè苍白,双腿如面条般往下座,朱鹏书更是将脑袋低到裤腰上去了。
黄志玮厉声道:“张根学你这***,还不快带我们去把郭拙诚同志和其他受委屈的同学接出来?”
张根学急忙抹了把头上的冷汗,提起两条有点不听使唤的大腿,一边惊慌地往前面走一边说道:“是,是,我马上去。”
曹远浩怒哼了一声,举步跟上。
黄志玮愣了一下,也连忙跟了上去。
朱鹏书见县委书记、县公安局局长都亲自去接那个小年轻和两个学生,虽然不明白他们是装平易近人还是真的在乎对方。但他更是吓得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儿,他才猛地一咬牙几步冲到铐住手腕的皮军的衣领,甩手就是几个耳光“啪!啪!啪!……”
“哎呦——”皮军听到了也看到刚才的一幕,心里知道事态很严重,知道自己等人大祸临头,也知道朱鹏书都无法保住自己,但剧痛实在难忍,几个耳光甩在脸上让他一下失去了理智。破口大骂道,“我草你朱鹏书的祖宗!你***敢打老子,老子跟你没完……,哎呦——”
见儿子嘴角喷血。周纤纤也不干了,冲朱鹏书叫嚷道:“朱鹏书,你瞎眼了,没看到儿子身上有伤吗?你老乌龟自己没本事,干嘛拿儿子出气?有本事你跟姓曹的干啊,和他来一个鱼死网破,那才是大男人。”
见这个时候周纤纤还护着儿子,还敢说出与曹远浩对着干的疯话,朱鹏书又吓又急。慌乱地冲着她骂道:“疯婆娘,闭上你的臭嘴!这小崽子这样胡作非为都是你惯的!”
说完,他又甩了皮军一个嘴巴,咆哮道:“我草你老妈,现在知道痛了,你以前都干嘛去了?老子这一辈子都给你王八蛋害了。”
皮军作恶一生哪里受到过这种委屈?他也大声怒骂道:“朱鹏书,你这个老混蛋!不要以为老子是你的私生子你就敢打老子。有本事你就再打。老子也豁出去了,非把你做的丑事全给说出来不可!哼,老子耍流氓打架斗殴最多坐一辈子牢而已,而你这个老yín棍非得吃枪子不可!你***打啊,再打啊,看***谁先死!”
见事态越发严重,看到皮军一副鱼死网破的样子,朱鹏书还真不敢再打了。站在一旁喘粗气。
周纤纤的丈夫是镇长,这么多年来她也多少懂得一些官场常识,现在见他连宝贝儿子都打,再蠢也知道现在的情况不同寻常,必须用常人所不能忍的耐心来接受这一切,否则真的会全部完蛋。
她愣愣看着朱鹏书。犹豫了好一会才小心翼翼地道:“鹏书,这件事会很严重吗?会不会影响到你的升职?”
“升职?升你妈的狗屁职!现在都这样了,所有坏事都落到了老子身上,能不坐牢老子就得回家烧高香了。”说到这里,朱鹏书心里又是一阵气愤,对亲自掀开他有私生子事情的皮军气不大一处来,抬手就要对着皮军的脑门一巴掌甩下去,但手到半途停止了,只是恨恨地对着瞪着两只血红眼睛的皮军骂道:“小王八蛋,等会你给老子老实点,别***乱说,否则老子当场就打断你的狗腿。”
见朱鹏书这样说,周纤纤再也顾不得护着儿子,一脸惊慌地问道:“啊,那怎么办?那怎么办?”
朱鹏书厌恶地看了周纤纤一眼,一时间竟然骂起自己真是一头蠢猪来,怀疑自己怎么会看中这个长得如此丑陋的女人。
他说道:“现在还能怎么办?先稳住他们再说。……,我们先放低姿态给那个小杂种道歉去。”
说完拽着皮军也匆匆追了出去,皮军这时候痛得呲牙咧嘴也不敢哼半句,那些残存一线希望的混混们见他们的老大跟死狗一样被他副县长给拖了出去,个个低下了脑袋,脸sè苍白:“连他的私生子都被整成这样,我们这些小混混更逃不了惩罚。这可怎么办?”
周纤纤看着朱鹏书把自己的儿子恶狠狠地拽出去,犹豫了一秒钟后就急切地扭着她那肥胖的水桶腰气喘呼呼地追了上去。
在空气污浊的滞留室了,除了郭拙诚,两个中学生都耷拉着脑袋,就是胆子不小的郑阳也显得沮丧、气愤和担忧。
时间在沉闷中悄然流逝,三个人都静静地坐着,没有一人说话。
突然间,外面突然响起了嘈杂凌乱的脚步声,似乎有很多人急匆匆地朝他们这边走来。郑阳和另一个学生全都惊讶地抬起了头。
郭拙诚却依然郁闷地沉着脸,脸上甚至有了更多的凝重:从对方急匆匆的脚步声可以听出,外面的情况发生了变化,应该是有人迫不及待地来释放他。
虽然他希望自己和郑阳他们早点出去,但他希望的不是以这种方式出去,不希望是因为来自上来的压力派出所才释放他们的,他希望是派出所自己内部按照法律法规来将他们合法释放。
如果真的是合理合法地释放,郭拙诚知道派出所的干jǐng不会如此急匆匆慌慌张张地过来。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郭拙诚对公安干jǐng的特点都有一定的了解,他们是国家强力机关的典型代表,即使再放下身段也有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态。
对于普通老百姓,他们都有一股天然的优越感。如果释放被错抓的他们,一般情况下也是从容不迫地、问心无愧地释放,释放之前还会以教育者的口气教训老百姓几句,教育他们出去后遵纪守法,不要滋事打架,同时还可能jǐng告这些无辜者一下:如果下次再被jǐng察抓进来将严肃处理等诸如此类的话。
对于来自上面的压力,郭拙诚虽然不愿意,但他知道也不是不可能。第一,上级组织一直在关注着他,虽然没有派人相随,但过一段时间了解他的情况是肯定的,绝对不会真的放任不管,因此上级有可能发现他被jǐng察抓了。第二,叶诗华并没有被jǐng察控制zì yóu,如果她给她父亲打电话,她父亲肯定会第一时间向上级报告。这样,即使上面没有安排暗中保护的人员,上级组织也会立即向下施压。
只不过郭拙诚这次猜错了,他所猜测的两种情况都没有出现,而是他没有猜到的第三种情况:是因为曹佳怡为了让她父亲跟孙家接触而打了电话,曹远浩在省城开会的时候得知孙家有人下来体验生活而决定插手,可以说这是一个郭拙诚也没有料到的变数。
“郭拙诚,他们是不是来打我们的?我听说谁要进了派出所都要打一顿。”郑阳旁边的那个同学慌忙说道,目光惊恐地看着脚步声传来的方向。
郑阳也担心地看着郭拙诚。
郭拙诚挤出笑容,平静地安慰道:“不要害怕,他们不是来打我们的,是来放我们出去的。”
郑阳和那个同学异口同声地问道:“真的?”
话里充满了惊喜和不信。
见郭拙诚点头,郑阳连忙急切地问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他们不管皮镇长和……”
郑阳的话还没有说完,门哐当一声被打了开来。
在两个学生忐忑不安的目光中,派出所所长张根学急急忙忙地走了进来,满脸堆满了笑容,一边走一边朝郭拙诚等人点头哈腰道:“郭拙诚同志,两位同学,你们受委屈了,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看着对方伸出的手,心里本就失望和气愤的郭拙诚怒道:“滚!看见你这样子就恶心。你不知道你这种前倨后恭的动作太丢你所长大人的脸了吗?看见领导哈腰,看见不能得罪的人也哈腰,请你有点骨气行不?”
郭拙诚这手一挥是含了怒气的,点头哈腰的张根学顿时不由自主地往边上踉跄两步,然后面如土sè地站在一边,连屁都不敢放一个。
感谢最佳能源、zswdbb、你懂得。。。、皓矾的打赏,感谢小莎鱼、明陈、韦驮、lion100的月票,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
第893章 狂怒的县委书记
张根学既害怕郭拙诚一点也不肯原谅,同时也惊讶他的力气有这么大。
郑阳和另一个同学见之前还牛哄哄,拽得尾巴翘上夭,自以为老子夭下第一的派出所所长张根学像个奴才一样点头哈腰,真的是过来道歉并放他们出去的,不由目瞪口呆。
看到对方被郭拙诚甩退了几步,还是不敢发怒,两入对郭拙诚的佩服真是无以复加,眼里都冒着星星了。
就在这时,曹远浩、黄志玮先后到来。虽然郭拙诚和郑阳他们都不认识这两个入,但从他们白勺衣着、气质可以判断,来的两个入不简单。
黄志玮率先走上一步,先朝郭拙诚立正敬礼,然后说道:“郭拙诚同志你好,我是县公安局局长黄志玮,对你和两名同学受的委屈,我在这里代表县公安局向你们表示真诚地道歉。对于你们见义勇为的行为,我们将提请有关部门进行表彰。对于以皮军等流氓地痞,我们将依法从严从重地处罚。郭拙诚同志,你受苦了,请容许我对你说一声对不起。”
郭拙诚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郑阳等入却再次呆若木鸡:我的夭,县公安局局长向我们道歉?这……怎么可能?
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头呢。黄志玮接着说道:“郭拙诚同志,这位是我们县的县委书记曹远浩同志,他听到你们白勺事情后连夜赶过来看望和慰问你们。同时给我们公安机关下了最严厉的指示,指示我们公安机关一定要把这件事尽快解决好,让你们满意,让入民群众满意。”
曹远浩伸出双手,对郭拙诚说道:“郭拙诚同志,我代表县委县zhèng fǔ向你表示歉意,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处理这件事,一定会给你和其他同学一个满意的交待,这件事无论涉及到谁,只要有徇私枉法的行为,我们就追查到底,绝不会让你们白勺苦白吃了,也绝不会让坏入逍遥法外。”
郭拙诚再次苦笑,接过曹远浩的手摇了摇,说道:“远浩书记,这事我就不表态了,只要不让群众寒心就行。”
郭拙诚的话在郑阳两入听来没什么反应,反正他们早已经被刚才的这一幕吓得痴呆了,他们白勺脑瓜一时间还想不明白为什么是这样。
张根学虽然是派出所所长,但也不是很明白郭拙诚的话包含了什么意思,唯一的感受就是郭拙诚这个小年轻太牛皮了,面对县委书记的低声下气都没有任何激动,还能够镇定自若、波澜不惊地应答自如。
当然,郭拙诚的这种镇定更让他感到遍体寒流:这小子肯定见过大世面。
可是,对于黄志玮这个县公安局局长和曹远浩这个县委书记可就有大不同的感受了,可以说震惊不已。他们不但感受到了郭拙诚身上弥漫出上位者才有的气质,而且还从他的话里听出他的级别似乎比县委书记的级别还高。
“远浩书记”这四个字可不是一个年轻入能够说的,也不是一个年轻入在正常情况下会说出来的,他这么随随便便地说出官场用语,其语气跟一个地委书记,一个地区专员一般,难道是高级千部不成?……这……这怎么可能?
要么是郭拙诚是傻子,或者不懂入情世故,要么他具有比自己更高的级别。
黄志玮迷惘而不解,曹远浩也惊诧莫名:显然郭拙诚不是傻子,也不是不懂入情世故的入,那就只剩下一种解释了——高官!
但这个解释让曹远浩一点也不相信,因为郭拙诚的年龄太小了,跟他旁边的两个高中生年纪差不多,甚至看起来还小一些,只是气质有夭壤之别而已。
他努力将脑海中的印象排出,最后认定郭拙诚是因为孙老的孙女婿而自觉将自己抬高了地位,认为自己高入一等。
想到这里,曹远浩内心产生了一点点不满,感觉他是在拿孙家的虎皮做大旗,在装大尾巴狼,是在摆他在京城大衙门里工作过的架子。
他内心冷笑道:“小子,你以为你在京城里的大衙门工作过就高入一等?老子可是掌管几十万入的县委书记,一方诸侯。如果到京城办事,我也许会低声下气,现在你可是在我的地头上。如果不是看在孙家的面子上,我才不会这样对你呢。”
不过,他是官场老油条,心里再有气也不会在脸上表露出来,更何况他还想结交孙老呢。过了一会,他说道:“郭拙诚同志,你说的对,我们白勺宗旨不就是全心全意为入民服务吗?你放心,我们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给同学们一个公道。你回去后好好休息,到时候我们会组织有关部门召开表彰会,会邀请你和同学们参加。”
这些话显然是以领导的身份对下属或者对群众说的。不知不觉间,曹远浩把自己摆在了高于郭拙诚的位置上。
在他想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你就算再有后台,就算真的是孙老的孙女婿,但你还不是处级千部,行政级别还没有我高,我现在是代表zhèng fǔ在跟你说话。
郭拙诚已经习惯了被别入误解和轻视,所以对曹远浩扳回局面的行为没有什么反感。
相反,他内心有点惊讶:“从他的话听出来,曹远浩还把我当一个涉足未深的年轻入看待,以为我在乎表彰会什么的,说明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o阿,他这么晚了为什么急匆匆地赶过来为我们主持正义?奇怪。”
嘴里却平静地说道:“谢谢远浩书记,你们就不要给我什么荣誉了,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因为我的体力大,能打,事先就知道收拾几个混混不需要什么力气,更没有什么危险。你们应该好好表彰像郑阳同学这样的好学生,如果不是他们不顾危险阻止那五个混混欺负女同学,情况还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感觉到郭拙诚又将局势扳回去了,曹远浩不禁有点失神。
他看着镇静得有点过分的郭拙诚,心里不由怀疑起来:“难道他真的是高级千部?这怎么可能o阿。”
就在这时,朱鹏书已经拽着皮军过来了。
看着曹远浩和黄志玮毕恭毕敬的样子,看着张根学如丧考妣惊恐地看向郭拙诚的样子,他哪还敢迟疑,随手又当头给了皮军一巴掌,骂道:“小杂种,还不快给几位同学赔礼道歉?”
皮军刚才被朱鹏书一阵劈头盖脸的耳光打得怒火直冒,但此时看到县委书记和公安局长在这里,胆子又虚了,不顾身上的巨痛,慌忙不迭地朝郭拙诚等入弯腰鞠躬,嘴里不停地念叨道:“对不起,对不起,我该死,我该死……”
郭拙诚哪里不知道朱鹏书现在是在演戏,是在演苦肉计,表面看很谦卑但他们在内心里还不知道怎么骂自己。
他厌恶地把手一摆道:“别做这些恶心动作了!你们现在这么做只是让你们自己白白多受一点苦而已,没有任何意义。滚!”
朱鹏书见状急忙上前道:“郭拙诚同志,是我不对,是我们管教不严,我们今后……”
曹远浩见朱鹏书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xìng,还想替自己洗脱,气得当场就指着朱鹏书的鼻子怒斥道:“朱鹏书你闹够了没有?刚才在外面那么闹,你还不觉得丢脸吗?你以为你还配是一个国家千部吗?你以为这真是只是你们管教的问题吗?你以为你避重就轻就能解决问题?滚不滚?不滚我让jǐng察将你拖出去!你不知道羞耻,我们知道!”
朱鹏书一时间呆立当地,身体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
曹远浩却连理都不理朱鹏书,转向郭拙诚说道:“郭拙诚同志,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郭拙诚点了点头,然后扭头冲郑阳等入道:“我们走吧。”
听了郭拙诚和声和气的话,郑阳等入顿时浑身热血沸腾,一种说不出的自豪感油然而生,走路都扬眉吐气的。
“朱县长,现在我们怎么办?”看着郭拙诚、曹远浩等入离去的背影,张根学哭丧着脸问朱鹏书。皮军也眼巴巴地看着他。
“怎么办?我还要问你们是怎么办的案呢?”朱鹏书此时正有股气没处发泄,再想起张根学连入家来头也没问清楚就下手,害得他受到牵累,就把一肚子气往他的身上撒,冲他骂了一句什么,然后急匆匆地追了上去。
现在可不能因为县委书记不待见自己就真的离开,还得厚着脸皮贴上去,必须寻找一切可以谅解的机会。因为心情急迫,朱鹏书都没有再理皮军了,冲出去的时候还因为周纤纤进来,两入发生了撞击,将周纤纤撞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周纤纤痛得眼泪横流,但知道事态严重的她一句话也不敢骂。
看到朱鹏书急匆匆地跑开,怀有同样心思的甘泽威也急忙跟上。
“妈的,什么东西,老子落到现在这样地步,还不是你朱鹏书和你的私生子惹的?现在你竞然还问老子怎么办案的?……,哼!逼急了老子,老子就豁出去!”张根学看着周纤纤和皮军抱在一起痛哭,心里一阵恶寒,朝地上狠狠吐了口痰后,一把抓住皮军的胳膊就猛推,“走!给老子老实交代你做的所有坏事!”
第894章 身份如此显赫
在曹远浩和黄志玮一左一右陪同下,郭拙诚来到了所长办公室。 . .
在那里,郭拙诚没有再矜持,他先让其他人出去,只留下了曹远浩和黄志玮。关上门之后,他拿起所长办公室的电话,对里面的话务员说要接省委办机要室,等了几分钟接通后又对着接电话的人说了一串数字。
因为现在是晚上,电话的长途中继很空闲,所以郭拙诚一打就占到了电路。
过了几分钟,等对方报出一句问话,而郭拙诚又回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接着对方非常客气地询问他有什么事情吩咐。
郭拙诚在曹远浩惊讶的目光中说道:“我是郭拙诚。因为在柳湾县这里遇到了一些事情,现在柳湾县县委书记曹远浩同志想证实我的身份,请你们帮我证实一下。”
曹远浩心道:我什么时候要证实你的身份了?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怀疑这个小年轻的心思被对方看破,所以没出言反对。
见郭拙诚把话筒递给他,他有点忐忑不安地走到电话机边,拿起了电话:“喂!”
立即里面传来一声异常威严的声音:“你看,我这里是省委机要室。请问你是县委书记曹远浩同志吗?”
虽然有一点怀疑,但曹远浩不由自主地立正,神情严肃地回答道:“我是曹远浩。”
对方似乎猜到曹远浩不相信,就主动说道:“你的工作证代号是不是‘政43015’?持枪证是不是‘枪02301’?”
这两组数字不但是对方向曹远浩证明身份,同时也是在验证曹远浩是不是真的曹远浩。听了对方的话,曹远浩的身体再次一振,同时看向郭拙诚的神情一下复杂了很多。他认真回答道:“我的工作证代码是‘政02301’,我的持枪证代码是‘枪43015325’。”
这种回答方式只有在特殊情况下才进行,就如特务接头似的,曹远浩再也没有任何怀疑了。
对方等待了几秒钟,然后严肃地说道:“曹远浩同志!我代表组织要求你不得泄漏今天所听到的。”
显然对方也确认了曹远浩的身份。
“是!我以党xìng保证,严守今天的秘密。”曹远浩内心怦怦直跳。心道,“难道这个年轻人是高级特工?”
对方已经说话了:“刚才说话的年轻人是党的高级干部,行政级别副部级。组织上准备将他从三机部代理部长的位置调整到另外的岗位。目前他在农村体验生活,在他没有提出要求的情况,你们不许打扰他。但当他提出要求。你们必须无条件的服从并全力以赴完成他交待的任务。在预感到无法完成时,可以向地委或省委救援。当他的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你们必须不惜一切代价保证他的安全,并在第一时间内向地委省委汇报。为了方便你的工作。为了消除其他同志的怀疑,明天省委会以密件的形式向你们地委发出公函,地委书记王振滔同志将会将公函直接交到你手里。注意,这是组织交给你的政治任务,必须完成。”
“是!”曹远浩内心惊骇。但声音却异常严肃地回答道,“我保证遵照执行!”
对方很快挂了电话。
曹远浩拿着话筒半天都没回过神来。良久,他朝郭拙诚立正,声音有点颤抖地说道:“郭长,对不起,我不知道……”
郭拙诚摆手道:“我是郭拙诚,一个普通的大学毕业生,现在在农村体验生活。”
“是!”曹远浩再次认真地说道,“我明白。”
黄志玮虽然没有听清楚省委机要室那边传过来的话。但他听到了郭拙诚打电话说的话,也听到了曹远浩打电话说的话,如果还不明白郭拙诚是一个来头极大的人物,他就不配当一个公安局局长了。
他见曹远浩看向郭拙诚的目光充满了敬畏,他的目光也同样敬畏。但比曹远浩多的是胆怯。他一边猜测着郭拙诚的身份,一边真正为自己的仕途担心起来:这次出事可是在他管理的派出所里出的,如果这个年轻人一定要深入追究责任的话,他绝对跑不脱。
郭拙诚又说道:“今天的事你们自己处理。我唯一的要求就是请你们依法办事,在具体处理时讲良心。另外。对于他们几个学生的事情,你们还得从实际出发,勇敢的学生要表扬,但对那三个女生的名声要保护,不要让社会上的人对她们议论纷纷,以免影响她们的学习和生活。”
曹远浩一愣,以前他们可没考虑过这些,但他连忙说道:“你放心,我们一定会认真考虑的。……,郭长,对于朱鹏书等人的处理,你有其他指示吗?”
郭拙诚没有回答他,而是对黄志玮说道:“你安排一辆车送我们一下。”
“好的,好的,我马上去安排。”说着,黄志玮屁颠屁颠地跑了出去。
很快,外面响起了一阵压抑的说话声,没有多久一辆吉普车的发动机声音就在门口处响起。
郭拙诚伸手对曹远浩道:“曹书记,有机会再见。”
“再见。”曹远浩连忙伸出两手握着郭拙诚的手摇了摇,说道,“郭长,真是对不起。”
很快,安排好事情的黄志玮又过来了,和曹远浩一起一左一右地陪着郭拙诚朝门口走去。经过会议室的时候,叶诗华也从曹佳怡的办公室出来了,她吃惊地看着郭拙诚和他身后的两个大干部。
郭拙诚朝她笑了一下,说道:“我们现在就走。你还有什么事吗?”
叶诗华失神地哦了一声,目光从他们几个人身上收回来,快步走到会议室门口朝里面的曹佳怡打着招呼。
里面的干jǐng都将目光看向门口,看到县委书记、公安局局长竟然异常客气地陪在郭拙诚身边,而且一句恭谨的样子,他们一个个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都是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心里都在惊恐地想:“我的老天,这小子是什么来头?不会是省长的儿子吧?今天他在这里受了委屈,到底会怎么处罚我们?”
就是知道郭拙诚不平凡的曹佳怡也一副惊呆了的样子,xìng感的小嘴成了标准的o型。
顺着叶诗华的目光,郭拙诚也看到了会议室里危襟正坐的曹佳怡。想起她当时与许家辉争执,不许许家辉无故铐自己的情景,心里决定帮她一把。于是,他笑着说道:“曹书记、黄局长,那个女干jǐng好像叫曹佳怡吧?说来我还得好好感谢她。今天还多亏了她仗义执言才没有让那个叫许家辉的队长给我戴手铐,也没有遭受他的电击之苦。虽然她心里也打着小算盘,但还没有泯灭良知,还守着法律的底线。这女干jǐng能够与她的领导据理力争,能够坚持原则,很不错了。在这里,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请你们两位领导弘扬她的这股正气,把这个派出所的风气扭转过来,好好表彰和奖励她一下。”
听了郭拙诚的话,曹远浩又是惊讶又是尴尬,但更多的是喜悦,他连忙说道:“郭长,这是她应该的做的,不值得夸奖。”
郭拙诚看了曹佳怡的相貌又看到曹远浩的表情,很快明白了曹远浩为什么这样说话。他问道:“曹书记,她不会是你闺女吧?……,呵呵,看来曹书记教子有方,在家里以身作则好,严格要求自己和家人。你就不要谦虚了,古话说‘外举不避仇,内举不避亲’,连古人都能这样,我们表扬和奖励自己的人就更应该理直气壮了。”
曹远浩连忙说道:“谢谢,我会更加严格要求她的。”
公安系统出现这种事情,黄志玮的心情也一直很不爽,现在见郭拙诚总算对派出所的一位干jǐng做出了正面的评价,心情不禁好了很多,加上曹佳怡是曹远浩的女儿,他心里一动,当机立断地朝曹佳怡招了招手,喊道:“曹佳怡,出来!”
曹佳怡公安局长朝她招手喊她,急忙站起来朝外面走来。
黄志玮很和气地对有点莫名其妙的曹佳怡说道:“曹佳怡同志,今天晚上你的行为已经证明了你是一位经得起考验的好干jǐng,是一位合格的干部。现在组织上交给你一个重要的政治任务:立即安排人员突击审讯以皮军为的地痞流氓,尽快把情况梳理清楚,要深挖他们的违法犯罪事实。相关会议等下再召开,所里暂时由你负责安排一下,等会会有县局的同志过来交接。”
曹佳怡是个聪明的女孩,也是一个小官迷,见黄志玮这样说,哪还不明白自己升迁的机会到了?如果接下来做的事情让领导满意,自己的升迁不指rì可待吗?
她的小脸蛋激动通红通红的,急忙把胸一挺,双腿一并,朝黄志玮敬了个礼,大声道:“报告局长!我保证完成任务!”
说完之后,曹佳怡感激地看了郭拙诚一眼,朝叶诗华悄悄地打了一个招呼,然后转身召集民jǐng分配任务去了。
郭拙诚看到她雷厉风行的样子,笑了,心道:也算在这里结了一段善缘吧。
感谢stevenkel、最佳能源、ma4408809230、zswdbb、皓矾的打赏,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
第895章 中央大佬
黄志玮的声音很大,足以让会议室和跟在他们身后的所有人听见,外面的人不必说,会议室的人都一个个羡慕地看着兴奋的曹佳怡,但没有一个人嫉妒,至少表面上没有,更没有一个人反对。 很多人都眼巴巴地看着她,有的甚至露出了媚笑,希望她能高看自己一眼。所有的人都知道曹佳怡的机会来了,那个来历不凡的小子看重她,谁叫她运气好,正好与许家辉对着干呢?
跟在曹远浩、黄志玮身后的张根学见黄志玮直接剥夺了他的所长职权,又说等会儿有县局的同志过来交接,整个人就彻底地傻了。他知道自己的仕途到头了,至于这身jǐng服还能不能穿在身上,还得看运气,还得看上级究竟要追究到何等程度。
彻底傻掉的显然不止张根学一人,刚刚在其他房间里偷偷跟县长联系上的朱鹏书副县长同样也傻了,也彻底慌了。刚才县长面对他的投诚和求情,只是在电话里讥讽地回答他:“朱副县长,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向组织坦白你的错误吧,争取早rì得到组织的宽大处理……”
碰了一鼻子灰的他挂了电话出来,正好听到了黄志玮剥夺张根学权力的话,由张根学再联想到自己,他的心直往下坠。
……
郭拙诚带着叶诗华在曹远浩、黄志玮等人热情的目光中坐上吉普车朝叶家驶出。
叶诗华坐后面,郭拙诚坐副驾驶室。
看到驾驶员战战兢兢的样子,郭拙诚笑着说道:“别紧张,开慢一点没关系。反正只是回去睡觉,时间来得及。”
说着,他还扭开了车上的收音机,很快里面传出了一他异常熟悉的歌曲——《烛光里的妈妈》,听着梁凉那甜润的歌声,郭拙诚不爽的心情一下好了很多。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女子。
此时,叶诗华的心情也很不错,刚才上车的时候,曹远浩握着她的手摇了摇,悄悄地跟她说了一声谢谢。虽然她不知道这声“谢谢”会给自己的家、会给自己的父亲带来多少收益,但她知道收益一定不会少。听到这歌,她立即跟着唱了一起来。
虽然她的歌声没有梁凉的甜美但清纯,而且就在咫尺。让郭拙诚和司机都感到很舒服。
歌声之后,收音机里播报时事新闻综述:“……有记者从英国国防部和阿根廷zhèng fǔ了解到,就在六小时前,英国海陆空三军经过严密配合。动用一万多官兵终于全面占领了南乔治亚岛。在这次战斗英军共死伤官兵三千五百多人,毁损飞机三十六架,大型战舰三艘,其中‘考文垂号’驱逐舰沉没、‘加拉哈德爵士号’登陆舰沉没、‘竞技神号’航空母舰遭重创。阿根廷方面同样损失惨重,死伤官兵四千余人,一千余官兵被俘。另有四十八架飞机被击落,还有五艘战舰被击沉,其中包括‘贝尔格拉诺将军号’巡洋舰、‘圣达菲号’潜艇。
有军事专家指出,虽然本次战斗英军获得了最后胜利。也达到了占领南乔治亚岛的战略目的,但其损失却远远超过英国方面的预期,也大大出乎国际社会的预料。这次战斗双方的损失并没有数量级的区别,如果加上上次英国特混舰队在阿根廷空军的打击下几乎全军覆灭,自战争爆发以来,英国的损失反而远超阿根廷。
阿根廷由一个众所周知的军事小国一夜之间成为了军事强国,这让所有军事专家们迷惑不解。很多专家怀疑是因为英事力量衰弱造成的。但也有专家指出,这是因为阿根廷人民团结一心,不畏强权,善于利用手中的优势,这才取得这么大的战果。有记者前天采访了阿根廷空军司令拉米-多佐,他向记者表示阿根廷上下都有与英军决一死战的信心,他说‘我们宁愿死去,也不愿蒙受耻辱’。对于对于这位17岁就加入阿根廷空军。去年才接手司令一职的老飞行员而言,没有甚麽比保卫祖国更重要的了。
相对阿根廷的众志成城,英国方面却一筹莫展,巨大的损失不但让他们的军队难以为继,更麻烦的是引来了国内民众的指责,伦敦等大城市开始了规模巨大的示-威-游-行。很多学生和民众喊出了惩治无能军官。解散现zhèng fǔ的口号。
面对内外交困的局面,撒切尔相与美国总统里根通了电话,一方面请求美国的军事援助,一方面请求美国调停。应中华人民共和国zhèng fǔ国防部长的邀请,英国国防大臣将于明天上午正式对我国进行访问,将与我国就有关方面的问题进行商讨……”
虽然中国zhèng fǔ站在中间立场,在这个时事新闻综述里似乎也不偏不倚,但仔细分析的话,还是能看出中国是同情阿根廷的,为阿根廷取得如此巨大的战果而高兴。另外,也在话语间暗示阿根廷两次战斗都取得巨大成果,是因为存在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对于这个秘密,郭拙诚自然知道得很清楚。虽然没有收到有关英国和阿根廷的战争通报,但他可以想象得出,阿根廷能够击沉英国的军舰绝对是因为拥有了玛德莱娜公主送过去的yj-801反舰导弹。也许,英队击沉阿根廷的军舰,同样是因为英国购买了中国的yj-801反舰导弹。
想到收音机里这些遮遮掩掩的话语,郭拙诚笑了。
如果不是因为在吉普车里,如果不是因为身边有一个陌生的司机和一个不关心国际大事的叶诗华,他真想大笑三声。
“英国啊英国,这下惨了吧?呵呵……”郭拙诚在心里痛快地想着,“前世的时候,你们那么轻松地就摆平了阿根廷,这一世可就不会这么容易了。现在都快六月份了,你们才拿下一个小小的南乔治亚岛,这可是万里长征的第一步,离你们收复主岛的目标可是非常遥远。你们前世面对的是阿根廷那群兵败如山倒的病鸭子,可这一世遇到的却是士气如虹的猛虎,不崩掉你们几颗牙齿,不折断你们几条腿,别想让阿根廷军队投降。你们终于放下昔rì‘rì不落帝国’的臭架子开始四处求人了?呵呵。”
想到英国求美国帮忙,求中国帮忙,郭拙诚马上想到了中国这次会如何趁机宰对方一刀:“中国这次至少会在香港前途问题的谈判上占据全面主动吧?不知道会不会把香港提前收回来?好期待哦。”
他接着想道:“被中国反舰导弹打得没脾气的英国zhèng fǔ应该会抱怨中国吧?我们中国最希望他们抱怨了,抱怨越大,抱怨越公开,中国的军工产品就能卖得更火。呵呵,参战双方都需要中国的反舰导弹才能取得战果,都受不了中国反舰导弹的打击,那该是一副多么美好的情景,更是一个多么震撼世人的广告。……,如果他们不愿意公开抱怨,不愿意帮我们做广告,我们自己是不是请西方记者来抱怨?这种软广告文可比我们自己到处推销好得多。”
如果英国的相和阿根廷的总统知道郭拙诚此时幸灾乐祸的心情,不知道会有什么想法:敢情我们两个国家拼死拼活,就是为了给你们中国的武器做广告啊?
想到这一世中国能在马岛战争中获得如此多的政治利益、经济利益,郭拙诚的心头充满了自豪。因为这些利益的获得,有郭拙诚不少功劳,他出了不少的力气。
郭拙诚是这么想的,zhōng yāng大佬们也是这么想的,就在郭拙诚和叶诗华顺利回家后躺在床上呼呼大睡的时候,京城一处戒备森严的房子里依然灯火通明。
接到英国zhèng fǔ立即派国防大臣前来中国访问并希望与中国高层进行有关问题讨论的请求后,zhōng yāng的大佬们也立即召开了紧急会议,商讨应对办法。
他们不是怕英国人来责问为何向阿根廷出售yj-801反舰导弹,也不是想帮焦头烂额的为英国zhèng fǔ想应对危局的办法,而是在思考如何利用这个机会从英国人身上割更多的肉下来。不得不说这些大佬在郭拙诚的影响下都比前世也比以前自私了很多,以前的他们可不会做这种落井下石、趁火打劫的事情。
现在英国国防大臣迫不及待地到中国来拜码头,肯定是英国皇家海军吃足了中国反舰导弹的苦头,他前来这里的目的就是请求中国不要再向阿根廷输送反舰导弹和其他导弹武器了,同时他们自己则想从中国获得更多这种导弹。
除了军事上的请求,英国还对中国有政治上的请求,那就是希望中国在国际上,特别是在安理会上支持英国、美国提出的对阿根廷的禁运方案;希望中国不反对、不干涉英国在阿根廷扩大战争规模;希望中国不对他们国内民众与zhèng fǔ之间的矛盾说三道四;希望中国不要在政治上、jīng神上甚至物资上支持爱尔兰共和军的分裂行动,……,等等。
感谢各位的订阅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