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诡异的事情
儿时玩伴的亲昵在这个时候显现出来了,这里没有小说里常见的成功者踩失败者脸的事,既没有高富帅或富(官)二代在这里耀武扬威。
郭拙诚一直暗暗地留意康庄,发现他也是一个普通的年轻人,只是有点喜欢炫耀自己的优势而已。比如这次聚会的钱他就主动要求自己一个人支付,有人要出一部分都被他一言否决。
好几次,郭拙诚都想直接问孙雪,为什么她的父母对康庄的印象不好,但想了想还是开口:孙雪的父母并没有在康庄面前做什么过分的动作,只是一种情绪流露而已,也许这种情绪是他们父辈之间形成的矛盾,跟孙雪、康庄并没有多少关系。如果问孙雪,反而有可能让她尴尬,再说,这与他郭拙诚也没有什么关系,没有必要弄清楚。
吃喝了一会,郭拙诚前去上厕所。
从厕所回来经过楼梯间的时候,他看到一个男子和一个中年妇女一起扶着一个年轻女子往楼上走。从年轻女子的呢喃声中,郭拙诚听出她喝酒喝醉了,而旁边的两个人似乎是扶她去上面的房间休息。
可是,当他们在楼梯间上面平台转身,继续往上走的时候,郭拙诚发现那个男的赫然就是余帅波!
这个惊讶给郭拙诚的冲击够大了,但当郭拙诚在他们上面的楼梯平台转向时,看到那个喝醉的女孩,他几乎要惊呆了。
那个女的虽然衣服不同,表情也相差极大,但他一眼就认出那个女孩竟然是何凡的女朋友任莹!
此时的她醉眼朦胧,不时干呕一声。
郭拙诚痴呆地看着他们三人:草!这也太诡异了吧?余帅波不是被打跑了吗?任莹不是回去了吗?难道这个任莹有一个双胞胎姐妹?或者是她已经见异思迁了,不喜欢何凡而突然喜欢上余帅波了?不对啊,刚才在马路牙子上的神态绝对不是装的,她是真的拒绝了余帅波……
郭拙诚举步继续往前走,一边思考着。
突然,那个不知是不是任莹的女孩又干呕了一声,郭拙诚不由自主地扭头看向她。看到了她因醉酒而痛苦的脸,也看到了余帅波脸上那得意而猥琐的笑容,另一个中年女人却一脸的横肉,但却对着余帅波媚笑,看起来让人恶心。
见郭拙诚看他们,余帅波恶狠狠地瞪了郭拙诚一眼,鼻子里哼了一声。因为郭拙诚刚才并没有下去,他自然不知道郭拙诚认识何凡和任莹,只把他当成了路人甲。
郭拙诚回瞪了对方一眼,然后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朝前走,回到了自己的包厢。
他没有直接走向自己的座位,而是走向何凡,将正在给自己倒酒的何凡扯了一下,小声问道:“何凡,你的女朋友是不是双胞胎?”
“呃——”何凡打了一个酒嗝,抬头看了郭拙诚一眼,醉眼迷离的他将手一摇,大声说道,“什么双胞胎?她就一个弟弟。……,我说小弟,你不是有孙雪吗?难道还想找一个?哈哈哈哈……”
说到这里,他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然后说道:“小弟,你可不要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哦。我们孙雪小妹妹可是不会饶了你的。”
周围的几个人一愣,随即也大笑起来。
孙雪先是满脸通红,但随即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羞怒尽出。
她站起身来,走过去,牵起郭拙诚的手在众人善意的笑声中走了出去。
到了走廊上,孙雪小声问道:“郭主任,发生什么事了?”
她可不相信郭拙诚会看中任莹,围在他身边的漂亮女人还少吗?而且刚才自己想请他出手帮忙,他都不想帮,不可能突然转xìng。再说,就算他真的喜欢任莹,也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问何凡,这也太掉份了。
郭拙诚模棱两可地说道:“我刚才看见了一件很蹊跷的事。”
孙雪悄悄地嘘了一口气,问道:“什么蹊跷的事?”聪明的她惊讶地问道,“难道你刚才看见一个与任莹相貌相同的女孩了?你没看错?她跟谁在一起?”
郭拙诚肯定地说道:“一定是她。糟了!……”说到这里,他扯了孙雪的手一下,说道,“走!我们上去瞧瞧。”
现在的楼层都不高,虽然这里是徐洲市最大的酒店,但也只有四层。郭拙诚他们在三楼的餐厅吃饭,上面也就只有一层了。
两人上去后,走廊里没有一个人。两人交往了一下神sè,决定分头行动,一人寻找一边,一个挨着一个房间听过去。
孙雪没有走几间房就听见一间房的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说话声:“余经理,你可要说话算数。我这可是冒着犯罪的危险帮助你。”
另一个男的说道:“温小闵,你放心吧,我余帅波说话什么时候没有算数过?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公司定下来了,铁定会征收你们那一块地方,不但把你单位那块大院子征收到我们天华集团,就是你住的那一块地方我也可以运作,划归到我们公司的征收范围内,不但你可以得到两个招工指标,还能得到一笔不小的拆损费。我告诉你,如果你现在回去在院子里栽上几棵树,到时候又是一笔收入。”
女的——温小闵——说道:“那就好。……,栽树?现在是冬天这么冷,栽什么树,栽了也会冻死。”
余帅波笑道:“你太老实了。这大冬天谁知道它冻死没冻死,只要有树在那里就行。到时候就按树的数量发补助款给你们。”
“真是这样啊?”温小闵反问了一句,接着很大方地说道,“如果你能把两个招工指标招进军工厂,我把所有拆损费给你。”
余帅波讥讽地说道:“我说你蠢吧?我们天华集团比军工厂好多了。军工厂只是一个名气,哪有我们天华集团赚钱?哪有我们天华集团前途好?”
温小闵说道:“军工厂可是国营大单位,天华集团听说是私人的,还不知道能撑多久呢。万一将来国家政策一变,啥也没有了。”
余帅波笑道:“你啊真是目光短浅。按你这么说,我很愚蠢啰?我可是从军工厂辞职到这家公司的。你说我会那么傻吗?就算我傻,我爸会傻吗?……,行,行,你要进军工厂我帮你。……,不给你谈这些废话了,你帮我把她扶好一点。”
温小闵犹豫了一下,说道:“余经理,你可悠着点。人家是黄花闺女,别弄出大麻烦了到时候收不场。第一次做这种事出血多了可能有生命危险……”
余帅波不耐烦地说道:“你别啰嗦,我还不知道?我睡了好多个了,哪个出事了?我知道你心里的小九九。你就放心吧,这次我跟她是来真的,不会再甩掉她。就算出事了,我也会摆平这件事。……,只要我睡了她,只要她知道你在旁边看见了,她就明白自己的名声就毁了,就不会觅死觅活的,肯定会心甘情愿地跟着我。我这么好的男人她到哪里找?我能解决她家人所有的工作,能帮她换一个轻松的事情,那个王八蛋能吗?就一个破当学徒的车工,想跟我争?哼!”
温小闵感叹地说道:“是啊,不知道任莹心里怎么想的,如果我有闺女,我一定要她嫁给你。这孩子真是固执,不是我逼她来接待上级领导,她还不来呢。”
余帅波笑道:“行了!别表功了。今天这是亏了你的配合,那三百元算给你的辛苦费。等她答应嫁给我了,我再给你五百。嘿嘿,这身材真的没说的,要大的地方大,要小的地方小。哇,好嫩的皮肤,喝醉了粉红粉红的……”
站在走廊里的孙雪焦急地朝郭拙诚打着手势。见郭拙诚依然朝前面走,她急了,连忙朝郭拙诚追了上去。
郭拙诚听到孙雪的脚步声,连忙回头,看到她的手势后,急忙走了过来,问道:“找到了?”
孙雪连忙小声说道:“他和一个女的把任莹灌醉了,要强(jiān)她!”她说完,马上牵着郭拙诚朝刚才那个房间走去。
到了房门口,只听见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余经理,你要办就快点,等下有人来了,怎么办?刚才我听见了外面有脚步声。不就是女人吗,还不都是两个nǎi子一个逼,我年轻时候的身子可不比她差,她也就脸蛋稍微嫩一点而已。”
话里明显一股醋意。
余帅波笑道:“她这么漂亮的少有吧?没关系,别人就是知道我在这里睡她,他们也不敢进来……”
接着,里面传来一阵撕布条的声音,“嘶——”
“嗵!”一声巨响,房门被重重地踢开。郭拙诚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
虽然酒店的门都是实木的,现在这个时代还没有人用什么三夹板、纸浆板做门。普通人就算用尽全力去撞也无法把门撞开,但对于郭拙诚而言,这只是小菜一碟。
房门快速地向内猛转,重重撞到墙壁上后,随着一声嗵地巨响又快速反弹回来。
郭拙诚又是一脚:“嗵——”
第752章 痛打
铰链固定的房门受不了郭拙诚的两次大力,竟然飞了起来,将吓呆了温小闵撞倒在地。门板砸在她身上,她一边慌乱地往旁边爬一边发出凄厉的惨叫:“啊——”
余帅波被几声巨响和温小闵的惨叫吓傻了,一个人如木偶似地在床上保持着跪姿,双手还停留在任莹的腹部,手里还各自抓着一片撕开的衣服。
直到郭拙诚朝他走过去,他才被郭拙诚的煞气所惊醒,慌忙喊道:“你别过来!你别过来!……”同时双手慌乱地舞动着,似乎这样能阻止郭拙诚走过去似的。
郭拙诚走过去就是一巴掌:“啪!”
巨大的力量将余帅波打得从床上滚了下来,还连翻了两个跟头,最后滚到墙角才停住,他抬着满脸是血的脸,大声骂道:“你王八蛋,敢打老子?!你等着瞧,老子不把你整死,我不姓余!”
温小闵此时也回过神来,作为一个小部门的领导,脑子还是好使的。现在的她知道如果这件事就这么发展下去,她和余帅波都是罪犯,就算不被枪毙也会坐一辈子牢。
她强忍脚被门板砸伤传来的痛苦,“大义凛然”地说道:“你们是谁?为什么强闯别人的房间,你们这是违法的,你们这是犯罪!”
先给对方扣上一顶大帽子再说。
余帅波的反应也不慢,经温小闵的话一提醒,他立即如全身坠入冰窟里,无论是流氓罪还是强(jiān)未遂罪,他都逃不了坐牢的命运。
在这个时代强(jiān)罪跟杀人罪的惩罚基本差不多,即使是未遂,也可能是无期徒刑甚至死刑。唯一的办法就是让别人相信他和任莹是男女朋友,刚才是在玩恋人之间的游戏,绝对不能被人认为是用强,更不能被人识破是他和温小闵两人联合设下圈套。
这种团伙作案的xìng质就严重得多,将来的惩罚也要重得多。
他大声吼道:“出去!给我滚出去,这是私人领地,你们是违法的!你妨碍我们谈恋爱,你这个小流氓!”
到底是到香港培训过的人,竟然连什么“私人领地”的话都说了出来,让郭拙诚感到一阵好笑。
温小闵嘴里囔道:“我去找公安去,我去喊公安来,你别跑……你们有胆子就别跑……”
那样子明显就是咋呼,心里一百二十个希望郭拙诚他们因害怕jǐng察而逃跑。但郭拙诚和孙雪都冷笑着看着她——一个为了自己的私利而拉皮条的可恶女人。
这里的动静惊动了这一楼层的人,包括几个旅客和两个服务员,所有的人惊恐地看着眼前的这一切,不知道谁对谁错。愣了一会,两个服务员不约而同地去找她们的领导了。
孙雪就要阻拦温小闵出去,郭拙诚说道:“让她先滚。”
他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逃远,她一定会想办法挽救目前的局面。在目前情况下,她必须找有强硬后台的人出面摆平眼前的事,这样她才能安心下来,否则的话,她只能戴着强(jiān)犯的罪名四处逃亡,一辈子都毁了。
郭拙诚真是愤怒之极!
他现在不但想把眼前这两个家伙往死里整,还想把他们背后的那些家伙给整下去。这不仅是这两个王八蛋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更是因为他们两人与自己的事业、自己的公司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余帅波是自己控股的天华集团管理人员,他的父亲是军工厂的领导,虽然他没有听到他和温小闵的谈话,但他能猜测到,这个余帅波的后台肯定是他父亲。出了这种事,他父亲肯定会出来罩着他。
他想看看等下是谁听了温小闵的求援而自己跳进来找死,他可不在乎多碾死几个王八蛋!
温小闵听了郭拙诚的话,大喜,不顾腿上的伤痛连忙走向孙雪的身边,想从她这么出去,因为郭拙诚身上的煞气实在太重,让她不寒而栗。
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这次失误了,如果从郭拙诚身边过去,虽然全身发寒但也没有多少实质xìng的危险,毕竟郭拙诚已经开口说了让她出去,自然不会再动手,他也不屑打女人。
娇娇滴滴的孙雪看起来人畜无害,但她心里早已经充满了无边的怒火,军人出身的她早就要暴起了,现在的她可没有什么不能打女人的想法,见可恶的温小闵走向自己这边,在对方近身的这一刻,她的右手立即狠狠地抽出。
一声脆响一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一股鲜血连带一颗门牙几乎同时迸出。温小闵的左脸立即肿起,身体差一点摔倒在地,但她没有停留只是捂着脸快速跑出去,心里骂道:“小浪蹄子,老娘等下让你好看!”
嘴里却一个字都不敢哼出来。
看着狼狈而逃的温小闵,郭拙诚的嘴角往上翘了一下。他有看了有点发愣的孙雪一眼,然后将目光看向床铺上的任莹。
这个女孩现在穿的是一件粉红罩衣,里面是米黄sè毛衣。罩衣已经被余帅波撕烂,毛衣也被他从下往上掀起,露出了白白的肚皮和里面的衬衣。显然是喝了酒的缘故,肚脐周围的皮肤有一层红晕,随着她的呼吸正一起一伏的,青chūn的气息在弥漫着……此时的她双眉紧紧皱在一起,不时轻哼一声,嘴巴不时抿几下,显得很是痛苦,她身上散发着一股酒气。下身的衣服倒也齐整,除了皮带被拉开一些,裤子没有动的迹象。
见郭拙诚的目光在任莹的下身扫来扫去,孙雪狠狠地白了他一眼,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立即上前将任莹的上衣扯下来,将她的腹部盖的严严实实,这样还不放心,又抓起旁边的被子展开盖在她身上。
忙完,这才瞪着郭拙诚,意思在说:“看!我叫你看,女人就那么好看吗?sè狼!”
这时温小闵在走廊里大喊:“jǐng察马上就过来,你们要想死就在这里等着。”
郭拙诚没有在乎孙雪的醋意,而是转头看了一下走廊里的人,接着又转头对余帅波问道:“她真的是你的女朋友?”
余帅波一愣,心里很快“明白了”郭拙诚为什么这么问:这小子肯定是怕jǐng察过来抓他,现在在为自己找台阶下。
虽然他很想jǐng察过来把郭拙诚抓起来死揍一顿,但他更明白自己做的事不要曝光,报仇的事只能今后再说。
他相信凭自己的努力要找到郭拙诚他们两个并惩罚他们并不困难,只要他们是徐洲市的,就不怕他们两个藏到地下飞到天上去。他心里很快决定,等这件事摆平后,找他们两个非往死里整不可,叫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也不能。
想到这里,余帅波立即装着理直气壮的样子说道:“她当然是我的女朋友!不是我的女朋友,我会这么做吗?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么不分青红皂白打我,jǐng察来了一定会把你们抓起来,让你坐牢。……,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天华集团的高管,高管懂不懂?就是大领导的意思。我爸还是军工厂的厂长,你要再不走,别怪我不客气,我现在可是看你们两个年纪小,又是出于一片好心才放你们一马。滚!”
郭拙诚似乎有点糊涂,或者说一根筋,他又问道:“她是你女朋友,你要睡她?你们办结婚证了吗?”
余帅波怒道:“我们办没办结婚证关你什么事?我要睡她,她让我睡,这是男女之间谈恋爱,你情我愿的事,难道你和她接吻、牵手还需要国家批准?”
孙雪满脸通红,骂道:“你们才接吻,不要脸。她现在喝醉了,若她醒来后不同意你这么做,那怎么办?”
余帅波听两个家伙如此八卦,心里恨得痒痒的。他完全不知道郭拙诚和孙雪这么说就是坐实他要强(jiān)任莹,由他自己的话来证实。加上他已经撕烂了任莹的罩衣,到时候他想反悔都不可能。
余帅波根本不知道人家是在挖坑,还以为对方仅仅是为了弄清楚他是不是和任莹是恋人关系,还以为对方不知道他和任莹的事。所以一次又一次强调自己和任莹是男女朋友,强调自己睡任莹并不是犯法,最多算是不道德,搞未婚同居。
见余帅波亲口承认是想睡任莹,郭拙诚就不再啰嗦,狞笑着朝对方走去,准备先打瘫这个家伙出一口心头的闷气再说。
不想温小闵打完电话冲了进来,急切地拦在他的面前,大声说道:“你干什么?你怎么还要打人?你可别乱来!余经理可是天华集团的高管,是代表海外企业来我们徐洲市投资的。你打他就是破坏国家的建设,你打他就是破坏改革开放,zhèng fǔ是不会放过你的……,在jǐng察来之前,你们快点滚!我看你们年轻,就放你们也马……”
对于这个女人,郭拙诚都不想动手,他将救助的目光看向孙雪。
孙雪一直处于暴怒状态,她见郭拙诚示意她来动手,也不管他是不是过分——自己不动手让一个女人动手,就几步冲过来,一把抓住温小闵胸前的衣服提了起来
第753章 翻盘
孙雪咬着牙,对准温小闵那张虚张声势的脸,正正反反地连抽了十几个耳光,直到手掌痛了,温小闵的脑袋胀成了猪头,她才住手。
她将温小闵往旁边一推,怒喝道:“滚!”
温小闵根本不是孙雪的对手,虽然挨打的时候反抗了几次,但依然摆脱不了孙雪的巴掌。几个巴掌抽下来,她早已经没有了平时的嚣张气焰,脸上鲜血四溅,只能含混地发出几声哼哼,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她全身瘫软地坐到地上,好几颗后槽牙随着血沫滚落在水泥地板上,发出几声叮当的轻响。
走廊上的人吃惊地看着孙雪这个娇娇滴滴的美女,嘴里大口吸着凉气:“哇——,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凶?”
背上沁出了一层冷汗,他们不由自主地夹紧了双腿,慢慢地后退着。
打完,孙雪悄悄地用左手揉着手腕火辣辣右手腕,很不满地看着微笑的郭拙诚,低声愤怒地说道:“你好意思?让我这个女人动手,人家都把我看成了母夜叉。就是你,我……”
郭拙诚笑着打断她的抱怨道:“这不是你希望的吗?……,现在应该解恨了吧?,对了,那个家伙你打不打,不打,我就动手了。”
两人说话的样子似乎不是在打人,而是在分配什么胜利果实似的。刚刚恢复了一点气势的余帅波才发现人家根本不是怕jǐng察,更不怕事情闹大,他的心直往下沉,眼里的怨毒越来越多,内心也越来越害怕。
见郭拙诚跟孙雪说完后朝自己走来,做困兽之争的他强行控制住自己,不再惊慌失措的乱叫,而是一边慢慢站起一边暗暗蓄积力量,准备趁郭拙诚近身而大意的时候使出杀招,将这个小子彻底制伏。
直到现在他还不知道自己的力气远远小于对方,更不知道人家捏死他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了多少。
在郭拙诚离他约三步远时,余帅波突然大喝一声,抬腿向郭拙诚裆下狠狠踢了过去,满心以为即使不能就是踢死这小子,也至少能将其踢伤。
早已经注意到了郭拙诚冷冷地哼了一下,嘴角流露出一丝冷笑,右手似乎很无意的斩向对方踢出来的右腿。
虽然余帅波抢先动手,但郭拙诚的动作比他快得多,将余帅波的脚离郭拙诚的裤子还有三寸远的时候,两人的肢体在半空中狠狠撞到一起,同时响起一声闷闷的“喀嚓”声。
周边的人看了,都以为是郭拙诚不自量力,手掌和大腿相撞肯定是扭了手指。但惨叫却是从余帅波嘴里发出来的:“啊——”
当一阵剧痛传来,他本能地往痛处看去,这才发现自己的右腿扭成了一个极不自然的角度,软软地垂向地面,张开的嘴巴叫得更大了,而痛苦似乎随着这一瞥而加倍沉重,脸上的汗珠滚滚而来。
余帅波噗通一声,摔倒在墙根处,脸sè苍白地坐在地板上,双手死死地抱着断腿,眼里的怨毒少了,代之以哀求和痛楚……刚回过一点神来的温小闵看见余帅波裤腿里渗出的鲜血,吓得连退几步。
等她看到余帅波眼里的哀求时,她心里一动,强忍着剧痛,小声对郭拙诚说道:“年轻人,不管你有什么理由,你打伤人都是犯法的,都是要坐牢的。他是海外企业的高管,我是国家干部,这事jǐng察若查起来的话,最倒霉的还是你这个普通学生。这么样好不好,我们打不过你,今天你占了上风,我们认输。
如果你还不愿意罢休,我们可以赔你们两人一笔钱,就当今天的事没有发生,也请你们忘记今晚发生的事。我们足够仁至义尽了吧?至于这个女孩,我们保证安安全全地送她回家,今后她愿意不愿意跟着余经理结婚,一切听她自己做主。等会jǐng察马上就来了,要走的话,你们还来得及。”
不得不说温小闵很聪明,她把他们联合起来欺负女孩子的事一笔带过,而以双方斗殴来处理问题,同时又亮出自己的身份,还拿出一笔钱来,真是威逼利诱双管齐下。
郭拙诚好整以暇地问道:“你能拿出多少钱?”
温小闵连忙说道:“三百!不!五百!这可是我半年的工资了!我们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不想让他们小两口的名声有损,你们可不要得寸进尺,如果要的钱多了,jǐng察可以说你们是敲诈。”
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煮熟的鸭子嘴死硬,还在为自己卑劣的行为寻找遮羞布。
孙雪大声道:“我呸!谁稀罕你们的臭钱,想用五百元收买我们?没门!”
这声音穿到外面的走廊上,引起了一阵惊呼,那些旅客原来觉得郭拙诚和孙雪过分,虽然余帅波没有结婚就要跟女朋友行夫妻之事有点不道德,但也仅此而已,毕竟很多人都是过来人,两口子谈恋爱只要不是始乱终弃,婚前偷食禁果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也不是没有人做过,只是大家不公开而已。你们就这么暴打他们,他们够委屈的了,遇到你们已经够倒霉了:
“可是,怎么还要出钱收买,还需要出钱封口?”
听到被打的人主动提出花五百元收买打人者,本来这些看热闹、同时同情余帅波和温小闵的人一下懵了,然后都感觉情况不对,似乎与自己猜想的相反。
虽然他们到现在还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他们都知道这件事很不简单。看客们都开始认为余帅波在耍流氓,也许那个喝醉酒的女孩根本不是他的女朋友。
感受到旅客们心态的突然转变,温小闵的脸sè更是变得苍白,人更慌乱了。直到现在,她才明白郭拙诚和孙雪是在联合骗她,是在挖坑让她跳:他们不是稀罕她给出的钱,而是借她说出钱的话而落实她现在害怕了、自己觉得自己理亏了,自己承认自己做了坏事。
温小闵正惶惶不可终rì的时候,一个中年男子就带了几个人冲进房间,刚进门就大声嚷嚷:“这是怎么回事?谁敢袭击市里请来的客人?谁敢动手打国家干部?”
看到这个男子进来,温小闵犹如落水的人看到了漂浮而来的稻草立马伸手抓住,连忙冲过去抓住对方的手说道:“卢主任,你来的正好。刚才我和余经理扶着我们单位的女孩进来,因为她陪我一起招待客人喝醉了,我就让她休息。不想这个年轻人突然踢烂房门,莫名其妙地对我和余经理进行殴打,余经理的一条腿都被他打断了!我的牙齿和脸也被打坏了。”
卢主任显然没有想到事态这么严重,看着脸如猪头的温小闵,看着痛苦难忍的余帅波,看着倒在一边的房门,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脸上冷汗直冒。
看到卢主任胆怯的样子,温小闵心里快速运转,突然,她心里想到了什么,一下直起腰来,一手叉腰一手指着卢主任大声责问道:“卢主任,你们酒店的管理是怎么管理的?你们怎么能放任这种歹徒进来?怎么放任他们在这里耀武扬威,你叫我们今后敢在这里吃饭吗?谁还敢在这里住宿?你到底想不想干了,刚才你到哪里去了?你都忘记你这段时间该做什么了吧?”
温小闵的脸变得非常之快,一下将余帅波和任莹的关系抛到一边,只字不言任莹是余帅波的女朋友,而且把她们劫持任莹到房间意图jiān(污)的事说成是送女孩上来休息。她现在的用意就是来一个死不承认,反正没有其他人看见她和余帅波当时在房间里做了什么。就算郭拙诚或者孙雪听到了,他们也没有录音,拿不出证据。
不得不说这个女人相当的狡猾,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和厚脸皮。只可惜她那肿得如猪头的脸破坏了她的形象。
听了温小闵的话,卢主任更慌了,脸上的冷汗就如小溪一般流淌:不但余帅波、温小闵经常在这里消费,更主要的是余帅波的父亲余纪纲和他卢主任的主管领导是战友关系。而温小闵又直接管着他的老婆。
如果自己今天得罪了这两尊大神,无论是自己的工作还是老婆的工作都会陷入麻烦。更何况他最近因为把一个女服务员弄大了肚子而在个人生活上出了问题,上级正准备查他的问题呢,万一主管领导不保他,甚至落井下石,他的仕途就完了,十有仈jiǔ还要坐牢。
卢主任连忙赔笑道:“两位领导请放心,我们一定会秉公认真处理此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公平的交代。”接着,他大声说道,“这事发生在我们酒店,我们就有权管理,一定不让行凶的家伙逍遥法外!”
说完,他大声对外面喊道:“来人!把这两个闹事的坏分子给我抓起来!”
看着几个年轻人冲进来,余帅波犹如打了鸡血一般激动了,顾不上伤痛,大声喊道:“给我打!打死这个王八蛋!打死了我负责!……”
第754章 都有大后台
这家伙的叫嚣声未落,他又是一声长长的惨叫:“妈呀——”
原来郭拙诚见他不见棺材不掉泪,在这个时候这家伙居然还在自己面前装着神气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的他毫不留情在对方另一条腿上踢了一脚。虽然没有踢断,但因为郭拙诚是瞄着穴位踢的,其痛苦比断腿也差不了多少。
卢主任被郭拙诚嚣张的态度激怒了,大声命令要手下抓郭拙诚,一边喊道:“这个混混一看就不是好人!你们先抓到杂物间收拾再送到公安局去!我们不打得他哭爹喊娘,他就不知道我们的厉害,你们给我好好招呼他!让他知道无法无天的后果!”
以为自己翻盘的温小闵得意地笑了,讥讽地看着被几个壮汉围起来的郭拙诚,然后又把目光扫向孙雪。
看到孙雪的神sè,她不由一愣:只见孙雪好整以暇地看着人群中的郭拙诚,脸上的神情没有一点担心,甚至还有一丝欣喜,好像郭拙诚不是要被抓起来,而是要领奖似的。
“怎么这样?难道她和他不是一伙的?”温小闵百思不得其解。
郭拙诚冷冷地看着这些人冲过来的这些人,见冲最前面的家伙很牛叉地伸手就抓上他的手,他的手反迎了上去,一把捏住他的手腕稍微用力一拖,那家伙就站立不稳猛地滚倒在地,扑在余帅波的身上。
差点痛晕的余帅波嚎叫一声,终于晕了过去。
后面的壮汉生生收住了脚步,吃惊地看着郭拙诚。
一个家伙惊呼道:“他有功夫,他肯定是军队首长的jǐng卫员!”
听了这话,不但冲过来的年轻人不敢动了,就是卢主任也不敢贸然行动,目光在郭拙诚和温小闵之间来回扫描。
看向温小闵的目光明显是在询问:“这小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别他玛的让我们都踢到铁板上,那就惨了。”
温小闵心里也发虚,但她的目光没有看郭拙诚,而是看向孙雪。在她看来,郭拙诚估计是孙雪的jǐng卫员,而孙雪到底是首长还是首长的女儿?郭拙诚真的是受首长之命来保护孙雪的吗?
就在温小闵患得患失的时候,一群jǐng察过来了。
jǐng察刚一出现,心里发虚的卢主任就连忙迎了上去。他大声招呼道:“李所长,你看。这个小伙子无缘无故冲到我们酒店的客房打断外资企业主管的腿,还打伤国家女干部。我们只是来劝架了解情况,他就动手把人给打翻了。我们请你们一定要查清情况,将这种嚣张的犯罪分子逮捕归案。”
听了卢主任的话,认识温小闵的李所长本来就要指挥jǐng察将郭拙诚抓起来。可是他被卢主任的话一激,心里咯噔了一下,他也不是蠢人,既然卢主任这个地头蛇都有顾忌不敢抓人,那对方肯定不是泛泛之辈。
李所长的目光先看了郭拙诚一眼,再看向孙雪。当看到孙雪的时候,心里也狐疑起来。不仅仅是孙雪一副放松的样子,更主要的是这个女孩一看就知道气质不错。虽然她没有说法,也没有做什么动作,但仅仅站在那里就给人一种亭亭玉立、淡然而不可侵犯的样子。
李所长心道:“她绝对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加上他刚才在走廊上时,好像房间里有人说什么首长的jǐng卫员,李所长不由得长了一个心眼。他制止跃跃yù试的手下,走到孙雪跟前,说道:“小同志……同志,你是谁?你有证件吗?”
孙雪见jǐng察来了,跟郭拙诚交流了一下眼神,决定将余帅波、温小闵交给他们处理,就认真而严肃地回答道:“我有!”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本蓝sè的证件。
看着蓝sè证件上红彤彤的八一军徽,李所长更加慎重起来,他打开看了看孙雪的相片、职务、单位,心里咯噔了一下:“我的乖乖,这么年轻就是军队正科级,相当于营级干部了。比我这个干了几十年革命的派出所所长还高,这有没有天理?一个女娃子能干什么?怎么一下就爬到了这么高的位置?”
不过,对于科长,李所长并不怎么心虚,毕竟这个级别的干部也就是比他这个所长高半级而已,而且他属于地方上的强势部门,在附近这一带,在这里的一亩三分地还是由他管辖,一个军队的营长根本无权指挥他。
再说孙雪的模样一看就不是掌握实权的营级干部,更不可能是野战军的营级干部,她不是文职干部就是文工团的干部或者是医院方面的医生,其权力自然更小。
至于郭拙诚这个营级干部的jǐng卫员,李所长更没有看在眼里。
当然,要他就此得罪孙雪也不敢,他也不会这么蠢。于是,他客气地将证件交还给孙雪,说道:“孙科长,这事我们还不知道是非曲直,我请你们两位和他们一起去派出所调查清楚。是谁的责任就是谁的责任,我们派出所一定秉公执法,决不冤枉一个好人,也决不放过一个坏人。你认为呢?”
温小闵吃惊地看着李所长,再盯着孙雪:这个女孩子竟然是科长?这么年轻怎么是科长,怎么还带有jǐng卫员。
她心里就如十五只水桶在打水——七上八下,眼睛骨碌碌转过不停。
就在这时,被这里的动静所惊到的、正在三楼吃饭的康庄等人过来了。在门口看到孙雪被jǐng察盘问,康庄连忙推开jǐng察大声喊道:“孙雪,你怎么啦?要不要我跟孙师长、孙叔叔打电话?你没事吧?”
康庄这人还是聪明的,先亮出了孙雪父亲的身份,然后再问事情。他相信摆出了孙雪的身份,即使有什么麻烦事,jǐng察也得好好掂量掂量敢不敢太岁头上动土。
果然,听了康庄的话后,jǐng察们一时左右为难,都把目光看向李所长,卢主任带来的那些壮汉干脆退到走廊里去了:都是大神啊,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怎么敢惹?
李所长心里暗暗叫苦: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是科长,原来家里有后台啊。
他无奈地看了温小闵一眼,然后对孙雪道:“孙科长,你能说一说发生了什么事吗?”
孙雪对这个油滑的所长没有什么好感,开始的时候不问任何缘由就要自己掏证件,看了自己是科长之后又打了一阵官腔,现在知道自己是师长的女儿了,又开始询问自己发生了什么,显然是想套自己心里的底线。
她看了郭拙诚一眼,见郭拙诚给了自己一个肯定的眼神,就说道:“我们发现这里有人企图强(jiān)女子,就出手相救,结果他们不但不认罪反而与我们对打。我希望你们jǐng察能将他绳之以法,同时调查清楚酒店为什么为这种歹徒提供作案场所,建议公安机关将这家酒店查封……”
孙雪话音未落,酒店的卢主任就跳起来大声喊道:“不可能!我们酒店管理最到位,怎么可能出现这种事?而且余经理为人很好,家世也不错,找女朋友容易得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来?你们完全是污蔑!”
孙雪的话将酒店扫了进去,怪不得卢主任暴跳如雷。
作为当事人,温小闵自然也不会落后,她大声辩解道:“李所长,她说谎!事情完全不象她说的那样,是余经理跟任莹谈恋爱,我只不过是帮着余经理把喝醉的任莹……任姑娘送过来。是他们狗拿耗子……是他们误解了,我们可是清清白白的,请jǐng察为我们做主!”
一时间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孙雪一口咬定对方就是试图侮辱女孩子,酒店提供方便,他们都该严肃地处罚。
对于孙雪的话,不但派出所的jǐng察包括李所长感到很不解,就是孙雪的朋友康庄也莫名其妙,不知道她为什么将酒店也扯进来,这不是扩大了对方的力量吗?你应该先集中火力把最主要的对手拿下后再追究其他人啊。你这么一说,等于是逼酒店和余帅波、温小闵结成同盟,逼卢主任和犯罪嫌疑人联合起来拼死抵抗,给他们增加了信心,也给自己增加了难度。
康庄一边给孙雪打着眼sè,一边心道:“孙雪平时很聪明啊,今天怎么这么蠢了。你应该讲究战术啊,怎么能如此嫉恶如仇呢?”
看着卢主任、温小闵一致对付孙雪和郭拙诚,派出所所长更是不知道如何是好。
如果是一般人这么做,逼本来不是同盟者的个体结盟显然是愚蠢的行为。但孙雪这么做是有深意的,她是故意而为之。
一方面她看不惯这个家伙的油滑,看不惯卢主任两边取利,的行为,所以干脆将这个家伙推到了敌对一方,话里暗示他也是帮凶之一,逼他跟犯罪分子呆一起,到时候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将这个家伙也给收拾了。她甚至还想将见风使舵的派出所李所长也包进去,但康庄摆明了她的身份后,这个李所长开始打起来了退堂鼓,渐渐地站到旁边看热闹,对于孙雪的“栽赃”装着没听见,加上他确实刚到,孙雪一时间无法将他拖下水,只好无视这个狡猾的家伙了。
第755章 各方登场
另一方面,孙雪就是要给温小闵、余帅波更多的“信心”,让他们自以为可以多找几个帮手帮他们证明他们的“清白”。这样一来,不但他们两个会拼死抵赖,而且他们身后的人也会使出浑身解数来搭救他们,并使出浑身解数反过来陷害郭拙诚和孙雪这两个多管闲事的家伙。只要那些家伙出现,郭拙诚想在这里整治几个坏人的目的也就达到了。
现在的孙雪是唱戏不怕班子大,波及的坏人越多,她越高兴。她现在最不怕的是对方人多,最担心的就是坏人退缩而无法被这事牵连。
正如孙雪所预计的,对于她冤枉卢主任,当事人温小闵很是惊喜,她心里一边骂孙雪愚蠢,主动给她送盟友过来,嘴里则一边为卢主任撑腰,为卢主任辩解。说孙雪就是信口雌黄,不但冤枉她这个做好事的温小闵,还冤枉主持公道的卢主任。
她根本不知道孙雪的用意。
卢主任自恃在这件事没有做错什么,是以理直气壮地大声反驳孙雪的“诬陷”,同时因为同仇敌忾而帮温小闵说话。吵了几句后,这家伙一激动就被温小闵拉了过去,情况都没有了解清楚就开始拍胸口说绝对不存在强(jiān)的事情,他用人格担保一定是孙雪误会了。
当然,情况不会如此简单,卢主任肯定不是蠢驴,他之所以为温小闵两肋插刀,他也思考了很多。
今天这事如果是孙雪所说的,而且派出所认可孙雪的话而正式认定余帅波犯了强(jiān)未遂的罪行,余帅波、温小闵固然会被抓进监狱,他卢主任也有一部分责任,至少是管理不严,更何况孙雪现在旗帜鲜明地说他参与其中。本已经麻烦缠身的他即使调查最后证明他在这事上是清白的,他也要脱一层皮,至少官职会丢掉。
他若想全身而退,唯一的办法就是在派出所定xìng之前推翻孙雪的说辞,必须让派出所的人认为所谓的强(jiān)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孙雪的臆测,她的话根本不能采纳。
另外,卢主任还对孙雪的后台和余帅波的后台进行了快速的比较:孙雪是师长的女儿不错,但余帅波一样是师级干部的儿子,而且他父亲那个师级干部跟地方上的联系更紧密,军工厂招工、采购一般的原材料、采购生活用品等等,都与当地有不少联系,地方上都希望军工厂能多在本地招人,都从本地采购物资,zhèng fǔ官员对军工厂领导可以用巴结来形容。而军队与地方的关系却疏远得多,很多时候是军队有求于地方上的配合,需要地方上提供更便宜的物资,遇到军队要通行,还要请地方zhèng fǔ给他们提供畅通的道路。
除了亲疏关系不同,余帅波本身就是天华集团的高管,对天华集团在徐洲市的投资有不小的影响力。一旦天华集团在这里设点、建设,势必有很多的业务让建筑公司、装潢公司来做,还要采购大批的建筑材料、家具,等等,这些可都是钱,得罪他那是跟钱过不去。更何况天华集团要运作就必须要招人,提供就业岗位带来的好处可不比直接提供赚钱机会的好处差。
另外,对于酒店而言,交好余帅波还有一个好处就是余帅波能让天华集团的人来酒店消费,他们吃的比普通官员要高档,住的要比普通官员要高级。
可以说,天华集团是一棵摇钱树。听说天华集团的老总来了,徐洲市的市长都要出面迎接,每次都是很客气地接待他们,很希望他们能在这里投下更多的资金。
既然孙雪将自己往对方身上推,那自己就此过去算了,患难见真情,到时候余帅波还不感激我?强(jiān)这种事只要没有发生,就死无对证,在双方后台差不多的情况,jǐng察们也只能以事实为依据。
现在双方都没有脱衣服,更别说捅进女方身体、捅破那层膜了,更无法找到jīng(斑)等物证,jǐng察凭什么相信你们两个的一面之词?只要余帅波、温小闵死不承认,这事就只能不了了之。
卢主任相信他们即使真的有这种企图,此时此刻也一定会死咬着不松开,因为一旦承认,即使不是死罪也至少是十年以上的有期徒刑,除非傻子才会想不到这一点。
此外,卢主任心里还想到了一点,那就是人之常情:如果孙雪和郭拙诚的话被采用,那么等待余帅波、温小闵的就是监狱甚至死刑。而如果他们的话不被采用,孙雪和郭拙诚最多是失了面子,孙雪被批评几句,而郭拙诚最多本拘留几天。
在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这事真假的情况下,人们一般会按后果轻微的方向思考,这是人之常情,真要关进监狱或枪毙,那余帅波、温小闵他们这一辈子就毁了,会造成两个家庭的巨大悲剧。一旦两方家长会面,卢主任认为双方握手言和的可能xìng很大,毕竟他们之前相互之间并没有多少的仇恨。
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余帅波醒了。看到jǐng察,他先是吓了一跳,随即闭上眼睛忍着剧痛装着昏迷的样子不敢说话,但听到了孙雪、卢主任和温小闵她们的对话,明白了当前的形势后,立即神气起来,大声说道:“李所长,你是人民jǐng察,你们应该保护人民的利益。作为一个无辜的受害者,我抗议你们不作为,你们怎么不把这个肆意行凶的歹徒抓起来?我要想天华集团总部建议,撤销在徐洲市的投资,因为这里的治安太糟糕了,我们的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证,我们必须等待这里的治安好转了才能过来。”
李所长一听,急了,连忙对孙雪道:“孙科长,能不能借一步说话?”
孙雪冷哼一声,没有动脚。
李所长尴尬而无奈地问道:“孙科长,你们是不是真的看到了他们正在进行……正在实施犯罪?”
孙雪断然地说道:“当然!”
余帅波马上说道:“你说谎!你看我的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有穿着衣服强(jiān)女人的吗?而且,温小闵主任一直在这里,我总不会当着她的面做这种事吧?再说,你们当时在走廊里,怎么可能看见我们做什么?……,李所长,你是jǐng察,这些明显的破绽,难道还分辨不出来吗?我正告你们,如果你们jǐng察让别人肆意诬陷一个外来投资者,这必将对徐洲市的名声造成很大的打击,将会让所有投资者望而止步。我还不得不提醒一下李所长,我们天华集团可是海外投资,一旦出丑,不但给徐洲市抹黑,还给中国抹黑,给全中国人民抹黑。这么严重的政治问题,你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承担吗?”
说他是“小小的派出所所长”,李所长很是郁闷,心里本偏向余帅波的他忍不住说道:“余经理,我们现在不是在调查吗?我又没听信她的。你就不能再等一等?”
余帅波突然哭喊道:“哎呦,痛死我的,我的腿断了,快点送我去医院。啊哟……”
几个jǐng察连忙过去察看余帅波的伤情,卢主任则趁机离开了房间。临走的时候偷偷地给了温小闵一个眼神。温小闵感激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将李所长扯到一边快速地说着自己的冤屈。
直到这时,康庄才有机会跟孙雪说话。他问道:“孙雪,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显然,他也不相信余帅波做了强(jiān)的事,因为他是看着余帅波追求何凡的女朋友不成后离开的。在他们吃饭的短短时间里,余帅波是怎么找到任莹的?又怎么这么快把她给灌醉了并将她带到酒店的房间里再实施(xìng)侵?孙雪他们又怎么抓到了现场?
这些想起来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巧合实在太多了。不过,他心里虽然怀疑,但他还在坚定地站在她这边,刚才和孙雪一起对着jǐng察大声要求他们将犯罪分子抓起来。
李所长心不在焉地听着温小闵的话,虽然他知道温小闵扯住他的目的是让卢主任离开,到外面去通风报信,但他没有阻拦,他还巴不得有一方的后台出面摆平这件事。现在的他可是两边都不敢得罪,这些都是大神,他一个也得罪不起。最好是双方的家长或后台出面,让他们去争吵、权衡、妥协。那些人肯定比眼前的人经验丰富得多,至少知道如何进退,不会如现在孙雪一样一根筋。
没有多久,刚刚溜出去的卢主任就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对着派出所所长说道:“李所长,你们局长要你接电话!”
李所长连忙走出来,问道:“哪个局长?”
卢主任大声而得意地说道:“当然是你们的一把手胡逵胡局长。”接着,他又好心地提醒道,“李所长,你可要小心回答,免得被他大骂一顿。”
话里的语气怎么听怎么都有长辈告诫晚辈,上级指示下级的意味。就两人的行政级别而言,卢主任说这话没问题,但就职权特别是派出所的特殊xìng而言,卢主任这话就有点逾越了,很有一种狐假虎威的味道。
第756章 高层下令
官员与官员之间的关系很复杂,只要琢磨就能琢磨出很多耐人寻味的东西来。
五一路这一片街区的治安归李所长管,作为国营单位的酒店领导,卢主任确实并不惧怕一个小小的所长,不说因为他的行政级别比李所长的高,最主要的是他利用酒店这个平台认识了不少有能量的人,不少的官员和他关系不错,随便一个电话就能找到相关官员帮他说话,而那些官员远不是一个派出所所长所能得罪的,况且,卢主任也用酒店里的东西喂饱了李所长,所以他敢在李所长面前摆一摆老资格。
当然,对于卢主任这个官场老油子来说,今天的举动还是有点失态:即使派出所所长真的不看在他眼里,在平时他也不会如此表露出来,不会凭空为自己添堵。
他现在实在是因为有点得意:刚才从房间里偷偷溜出来后,他第一时间里就跑到自己的办公室给余帅波的父亲余纪纲办公室打电话,将这里发生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向余纪纲这个军工厂的领导做了汇报,说话的时候不可避免地将郭拙诚的跋扈和孙雪的专横说得淋漓尽致。
对方听说自己的儿子被人诬陷,而且是一辈子无望出狱的重罪,最让他气愤而心痛的是儿子当场被人打断了腿,这下子他发飙了,破口大骂了一句:“王八蛋!你等着瞧!”
之后,挂了电话。
这骂声虽然只传给了卢主任听,但卢主任知道余纪纲骂的人是谁,他满脸笑容地将电话挂断,然后将脸上的笑容隐去,酝酿了一下心情,又给余帅波的天华集团总部打了电话,告诉对方他们的余帅波这个区域经理在徐洲市受到的委屈。
卢主任所料不错,勃然大怒的余纪纲挂了他的电话后立马给徐洲市的市领导打电话,强烈要求徐洲市立即尽快解决自己儿子被冤枉被暴打的问题,要求严惩凶手。
此时的他,已经不顾忌自己与孙雪父亲同为军人之情了。再说,这件事与孙雪也没有多大关系,他要求的只是从严从快处理的是那个动手打人的人——孙雪的jǐng卫员。处理他对孙雪父女而言最多是打脸,并没有实质xìng的损害。其实,就是有实质xìng的损害又怎么样?
“你女儿可是要将我儿子往火坑里推,说他是强jiān犯,要置我儿子于死地啊。”余纪纲怒气冲冲地想。
与余纪纲的反应几乎一样,天华集团的高层接到卢主任的电话以后也是大怒。天华集团总经理牟小牛亲自打电话给了徐洲市的市长,要求当地zhèng fǔ从严从快严肃处理打人凶手,将诬陷他人清白的人绳之以法,绝不能因为对方是军方人员而姑息养jiān。跟市zhèng fǔ的领导义正严词地通了电话后,牟小牛又命令离徐洲市最近的高层高管立即赶赴徐洲市处理此事,要他督促徐洲市高层一定要还余帅波以公道。
接到军工厂厂长余纪纲和天华集团总经理牟小牛的电话,徐洲市的高层惊呆了,行政机器也在这一瞬间快速运转起来。
……
而在事发现场局势依然有点怪异,李所长和手下的jǐng察依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不得罪人。
听了卢主任的话,李所长心里变得沉甸甸的。此时的他无暇计较卢主任的态度,因为他这个小小的所长从来没有接到过市局局长的电话,就连分局局长的电话都接得很少,不由得他不紧张。
此时的他哪里会在乎卢主任的什么态度?甚至他都没有其他感觉,心里只想着等下如何向局长汇报这里的情况而不给自己惹麻烦,又想着如何接受局长的命令才能在局长心目中留下一个好的印象。
“你就是东城五一路派出所所长李兴仁?”快步跑到电话机旁,刚刚喂一声,还没有报告自己的姓名和职位,市局局长胡逵就劈头盖脸地直接命令道,“我命令你们立刻逮捕那个殴打海外投资商的犯罪分子,安抚了相关地方领导,然后收队!”
就在李所长准备立正回答是的时候,胡逵又放低声音问了一句:“你认为呢?”
李兴仁确实是想巴结局长,但听了最后那句问句,不知道为什么,他鬼使神差地说道:“报告胡局长,似乎那个投资商也存在……”
胡局长威严地喝道:“胡闹!你别忘记了你是人民jǐng察,是为地方经济建设保驾护航的,是保护我们人民群众利益的。似乎、好像、差不多是你这个派出所所长能说的吗?你们这么模棱两可地办事,怎么承担得了保护社会安宁的重任?我知道,你现在是在选择,想做墙头草对不对?我告诉你,不行!是与非必须有自己的判断,你看着办吧,做错了,我拿你李兴仁是问!”
接着就是“啪!”的一声,电话机挂了,里面传来一阵忙音。
李兴仁全身出了一身冷汗,同时为自己刚才说的话悔断了肠子。刚才自己说的那句话真是愚蠢,不但引起了胡逵局长的不满,更主要的是将局长本来揽过去的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如果刚才不说那句话,直接接受胡局长的命令,就算将来抓错了人,自己屁事没有。可是,现在说了这句话之后,如果抓错了,那么所有的责任都是自己的了。
李兴仁懊恼地放下话筒,手不由自主地拍了自己的脑袋一下。心里感觉胡局长设了一个套给自己钻:人家就是掌握了自己急于表功的心态,有意识地引出自己这句话来。既把自己骂了一通,还顺势将责任推了出来,真他玛的狡猾,真他玛的滑头!
胡逵局长可以跟他玩心眼,他可不敢跟胡逵玩心眼,他从卢主任的办公室走出来后,快步走到出事的房间,指着郭拙诚对手下命令道:“把他给我抓起来!将余经理和温主任送到医院去治疗。”
下完这句命令,李兴仁知道自己选择了与孙雪的对立面,他虽有不甘,但依然强撑着,对孙雪严肃地道:“孙科长,你先回家去吧。如果我们所里有必要找你核实情况,请你配合我们调查。”
有个jǐng察看着躺在床上酣睡的任莹,问道:“所长,那她怎么办?”
李兴仁的脸sè更难看,很是不满地叱责道:“你以为我们jǐng察是没事做,闲的实在无聊,连两个年轻人谈恋爱都要管吗?人家嘻嘻哈哈酗酒调笑,我们jǐng察都要凑上去?我们有这么无聊吗?滚!”
那个问话的jǐng察尴尬地退到了一边,不敢再说一个词。
孙雪冷笑了一下,问道:“李所长,你认为这么做真的很好吗?哼!到现在为止,我可是没有听到你一句有关情况的询问,你就了解情况了。我看你根本连基本事实都没有调查就开始抓人。你说,我该说你破案如神好,还是说你草菅人命好?”
听到“草菅人命”四个字,李兴仁脸sè大变,怒气冲冲地说道:“随你怎么说。我只是想问一下你孙科长,你说余经理是罪犯,你能拿出证据来吗?你有证明余经理强(jiān)的人证还是物证?除了你和你带来的jǐng卫员,谁能肯定事情就是你所说的?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jǐng察最重视的是证据,没有证据,我们就只能做无罪推定。
相反,你带来的jǐng卫员打人的事情不但有人证,还有物证。余经理身上的伤你应该能看到,到现在为止,你们也没有否认这伤是他打人打出来的,所以我们抓他有充足的理由。……,孙科长,你要知道,我们是看在你是国家干部的身份上,看在你年轻的份上没有将你带进派出所,没有追究你谎报案情的责任。你还这样无理取闹,就算你是孙一先孙师长的……”
说到这里,李兴仁不敢再说了,前面的话就已经说的够没水平,思想觉悟太低,如果继续说下去,可不是让孙雪生气这么简单,简直就是送把柄给人家,将刀把子交到对方手里,让对方砍自己:我是看在你是师长的女儿才网开一面,我是在徇私舞弊。
孙雪和旁边的康庄一愣:他们把郭拙诚看成是她孙雪带来的jǐng卫员了?
康庄可是知道郭拙诚远不是jǐng卫员这么简单,人家孙师长根本就是将他看成了上门女婿。能够成为他家的上门女婿,其身份绝对不会比孙雪低,或者说他的背景很深厚。
想到自己的父母跟孙雪父母之间的误会,康庄立即摆明自己的立场,他对李兴仁说道:“李所长,你如此草率地下结论是错误的。你不能带走郭……,你不能就这样带走他!”
李兴仁看了康庄一眼,问道:“你又是谁?我们什么时候草率了,谁告诉你我们已经下结论了。”
郭拙诚很想看看这些人的嘴脸,笑着说道:“康庄,算了。你先别说,我倒是想看看他们怎么做,看他们走到哪一步。我相信这事一定会水落石出的。你就放心吧,他们这些犯罪分子不可能长期逍遥法外。”说着,他对李兴仁问道,“我们走吧?”
第757章 借势而为
听了郭拙诚的话,李兴仁愣住了,目光盯在康庄的脸上,问道:“你姓康?健康的康?”
康庄没有回答他,只是把目光落在孙雪的脸上,等待她的决定。
坐在地板上的余帅波得意极了,全没有注意到李兴仁此时脸上的神sè。他只知道自己的风险已经过去,接下来就是如何反击、如何让郭拙诚这个小子难看,如何报仇雪恨了。
他知道,只要离开了现场,只要任莹回家了,所有不利于他的证据也就不存在了。
他还相信只要jǐng察一走,温小闵、卢主任会把善后的事情处理得天衣无缝。
在有他们两人出面后,酒醉的任莹就算知道自己有强(jiān)她的意图,她也是哑巴吃黄连,为了自己的名声,肯定不会承认,宁愿接受温小闵、卢主任他们给出的好处,甚至有可能承认他和她在谈恋爱,到时候或许还真的能玩弄她,呵呵。
想到这里,担心夜长梦多的余帅波大声说道:“李所长,快把他带走!我也必须去医院了!等下我父亲他们来了,事情会变得更复杂,到时候我父亲要你做什么事,你肯定为难。你的领导也会骂你办事不力的,连这种小事都处理不好。”
李兴仁不得不承认余帅波说的不错:做父母的如果听到儿子受了如此重的伤,肯定会赶过来,或许他们已经到了路上。到时候他们很有可能提出要严惩姓郭的小子,或者冲上去甩郭拙诚几个耳光,他这个做所长的还真是难堪、难办,不如现在将姓郭的小子带走,把余帅波送到医院,事情就能掌控在自己手里。
想到这里,李兴仁顾不上再去探究康庄的父亲是不是最近才提拔为市委常委、军分区政委康登星了,连忙让两个jǐng察抓住郭拙诚的胳膊朝外面走去。
郭拙诚很顺从地跟着他们往外走。
看到郭拙诚如此配合,不但余帅波迷惑不解,就连孙雪和康庄也大吃一惊。虽然孙雪和康庄都知道郭拙诚这么做是有深意,但让孙雪不明白的是,郭拙诚为什么对军工厂的领导余纪纲以及公安局方面的几个领导有如此“深仇大恨”,要除他们而后快。
孙雪知道郭拙诚治余帅波的罪很容易,毕竟这是事实。在派出所等人看来,自己的作证算不了什么,因为自己跟郭拙诚是一起的,司法机关完全可以不与采纳。但是,只要郭拙诚将这个案子向上级汇报,那自己的作证就有效了。
其实,就算自己不出来作证,就凭郭拙诚一人就能把这个案子扭转,不需要任何证词证据。zhōng yāng的那些大佬可不会怀疑郭拙诚会闲得无聊,去诬陷一个名不经常的小人物,他们绝对会相信郭拙诚所说的,因而对余帅波给与最严厉的处罚。
但郭拙诚现在的行为却远不是只把余帅波整下去,显然还要整一批人。对此,孙雪不得不产生怀疑:难道他对徐洲市的官场很不满?他想趁这个机会整肃一下?
对于郭拙诚这种身份的人,孙雪不会用普通人的心态来分析他,更不会用“年轻人很冲动”来评价他的行为。
她一边狐疑地看着郭拙诚离开,一边不解地想着郭拙诚的目的,脚步跟着走了一段,但很快停住了。
孙雪不担心jǐng察会野蛮对待郭拙诚,就算他们真的把郭拙诚理解为自己的父亲派来保护自己的jǐng卫员,郭拙诚也不亮明身体,jǐng察们也不会采取刑讯逼供,至少暂时不会。毕竟他们还有所顾忌,更何况她知道郭拙诚可不是吃素了,谁敢太岁头上动土,他一定会立马让对方好看。
看着打自己的时候如猛虎,而现在却如绵羊一般老实的郭拙诚,余帅波咬牙切齿地说道:“姓郭的,怎么一下就焉了?小子,你就等着我怎么收拾你吧,我保准让你为今天的事后悔得吐血,让你一辈子都记得有些事不是你们这些小兵能做的。哼,想学英雄救美?那你就等着当你的英雄吧!哈哈……”
余帅波的心态之好,让郭拙诚有点意外,但他理都没有理他,只是轻蔑地哼了一声。
对于郭拙诚的猜测,孙雪猜对了一半,也猜错了一半。郭拙诚确实对余帅波这种利用手中权力引诱糟蹋女孩的行为深恶痛疾,特别是对他这种采取灌醉酒、趁人昏迷而达到龌龊目的行为最气愤,他恨不得当场踩死这个王八蛋。
但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也不会委屈自己跟jǐng察走了,他要当场弄死余帅波,除了余帅波的父母,谁敢质疑?就是质疑也是因为他们不了解郭拙诚的身份,只要了解了郭拙诚的来头,他们也绝对不敢放一个屁。
此时,郭拙诚的用意却深远得多,如同在苑同县、马羊县跟几个混混斗争一眼,他着眼的不是那几个混混,而是混混背后的人。他现在针对的是一群最近崛起来的权贵,他的目的是致力于推动法制建设,将前几年砸烂的法制系统更快、更好地建设起来。通过自己再次被抓,给zhōng yāng大佬的震撼肯定比自己坐在办公室里写建议要好得多。
而且,他也不想写这种建议。这种建议写多了可不是好事,固然有赢得zhōng yāng大佬垂青的机会,但也容易引起某些高官的怀疑,也容易引起某些高级官员的嫉妒。他现在不缺的是大佬的垂青,反而缺的是与光同尘的机会。
他现在之所以规规矩矩进了派出所的吉普车,之所以老老实实地跟着jǐng察前往派出所,其目的也是一样的,就是做一个表率,做一个遵纪守法的表率:按照派出所的处理流程,他确实应该到那里去接受调查。
除了推进“以法治国”外,郭拙诚还有一个深远的用意就是给那些为了引进投资而什么都不顾,为了政绩而抛弃原则的官僚敲响一下jǐng钟。他要通过这件事让那些官员知道,对待投资商应该平等以待,说到底人家是来赚钱的,并不是zhèng fǔ单方面求他们,只有互惠互利才是最牢固的合作基础,如果单方面示好,带来的势必是对方的骄横、傲慢,就如现在的余帅波一样。
其实,余帅波还称不上投资人,最多算是投资人的代表,但他就如此有恃无恐了,那么遇到真正投资人违法乱纪时,当地zhèng fǔ该怎么办?会不会以组织的名义刻意替这些家伙隐瞒犯罪事实呢?
这是很有可能的,前世郭拙诚不是没有听说过这事。很多海外投资商在国内就如皇帝一般,为所yù为。郭拙诚最痛恨这些家伙,也痛恨那些为这些人渣开绿灯的官员。
“这一世你们遇到我可就没有这么好过了。”郭拙诚心道。
因为考虑到郭拙诚是师长孙一先派来负责孙雪安全的jǐng卫员,派出所的jǐng察倒是没有对郭拙诚用强,更没有某些小说里所描述的那样到了派出所jǐng察先给他一个下马威,打了再说。jǐng察们自始自终都是客客气气,下车后请他到讯问室进行询问。
在询问之前,jǐng察还给他端来了热茶,拉了几句家常。
jǐng察们也知道两方都是有来头的人,现在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如果他们做的太过分,即使将来这个年轻的jǐng卫员犯了罪,坐了牢,人家孙一先未必不会记恨他们这些具体的经办人员,到时候有的是小鞋给他们这些小jǐng察穿。
想来想去还是公事公办好,顺便卖一个人情。反正现在李兴仁所长也没有强行要求他们如何对待他,没有下命令让郭拙诚难受。
不是李兴仁仁慈,是他自己心里还在打鼓呢,不知道如何办才好呢。虽然他决定了跟着上级局长走,坚决听局长的话偏向余帅波那边,但作为官场老油子的他,绝对不会让人在场面上抓到把柄。
正因为如此,郭拙诚才感到jǐng察的态度还可以,他也乐得跟这些基层jǐng察聊聊天,拖延一下时间。他相信各方面的头头脑脑会慢慢地朝这个派出所汇集,各方牛鬼-蛇神会慢慢露面。
即使有些人不露面,孙雪的父亲也会促使那些人会面,他相信孙雪的父亲会很快明白自己的意思,会帮助他完成这件搅动徐洲市官场的大事。孙雪的父亲于公于私都应该出来,这不仅仅关系到他的面子问题,出来的话还能收获很多好处。
其实,没有等郭拙诚等多久,先是余帅波的父母气势汹汹地走了过来,扬言要亲手打郭拙诚,特别是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一次又一次冲撞守在门口的jǐng察,要进行撕烂郭拙诚的脸。只不过现在他们并不知道郭拙诚的名字,只知道姓郭。
没有多久,天华集团的高管从附近城市开快车过来,强烈要求公安机关严肃处理打人凶手,还天华集团员工一个公道。
紧接着孙雪的父亲来了。他确实如郭拙诚所预计的,他猜到了郭拙诚的想法,毕竟他知道郭拙诚的身份,也知道郭拙诚的能量,凭这两条就是不用脑子都知道郭拙诚要干什么。
第758章 师长的愤怒
孙一先可比女儿孙雪在官场上打滚的时间长得多,懂得的人情世故自然更多。
只不过,他可不太想把事情闹大,他心里对郭拙诚有点不以为然,觉得郭拙诚现在有点借势生威或者说在钓鱼的味道。他认为郭拙诚现在在挖着陷阱、布放饵料,然后等待别人上钩,如果是在战场上,郭拙诚的行为无可厚非,甚至应该钦佩,但这种行为用到官场上,用来对付自己的同僚就有点不厚道了。
而且,他作为在徐洲市的官员,虽然不隶属于地方zhèng fǔ,但多少有点些联系,如果配合郭拙诚把徐洲市的官场搅得天昏地暗,不知道人家将来如何说他,特别是他和余纪纲还是同属于军队,虽然关系不是很好,但也不差,他可不想看到他就此陷入地狱。如果将来自己高升了,或者调离徐洲市还好说,如果继续在这里当师长,肯定会遭到不少人的白眼。
但是,他又不得不来,先不说郭拙诚的职位摆在那里,自己仰仗他的时候多,也不说郭拙诚在军队中的威信,如果军队中的大佬们知道自己没有帮助郭拙诚,将来还不被那些领导骂死?只说自己女儿的那份心思,他做父亲的能不懂?更何况将孙雪安插到郭拙诚身边就是父亲和岳父的小yīn谋,如果不帮他,他将来哪里还有好rì子过?两个老头会把他骂得狗血淋头。
除了这些明面的东西,除了他能借助这件事挽回失去的面子,他还知道如果自己紧跟着郭拙诚的步伐的话,他在仕途上能走的更快、更远。
可以说,于公于私他孙一先都得帮助郭拙诚。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郭拙诚的野心有多大,不知道郭拙诚打的什么算盘,毕竟两人的眼界是不同:孙一先虽然是师长,他着眼的是郭拙诚本身,着眼的是徐洲市的官场;而郭拙诚着眼的是全国,着眼的是国家法制。
当余纪纲、孙一先他们赶往派出所的时候,路上还有其他官员朝这里赶。
看到孙一先出现,先到一步的余纪纲冷笑了一声,说道:“孙师长真是久违了啊。好久没有看见你,今天不知道师长大人来这个小小的派出所有何贵干?难道现在公安机关又要接受军管了?”
孙一先一阵语塞,脸上还有一丝尴尬:我真的是想帮你,你别这么对待我好不好?我都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到你而不惹火那位呢。
他脸上的尴尬被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捕捉到了,她以为孙一先是内疚,不由冷笑道:“孙师长真是好眼光啊。选了一个这么无法无法的人当jǐng卫员,还假公济私地让他保护自己的女儿。哼,不会是想招他为上门女婿吧?那你们孙家也真的天下闻名了,把一个jǐng卫员当乘龙快婿,哼哼。不过,也可以理解,俗话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嘛,这么横行霸道的人也只有孙师长能控制得了。只是我没有想到在军界赫赫有名的孙家竟然容许女儿……,嘿嘿,孙师长是不是马上就要做岳父做外公了?”
女人的话虽然没有明说,但话里的意思显然是说孙雪和郭拙诚已经勾搭成jiān。
孙一先听了她的话,脸sè一下变得铁青,虽然他确实希望郭拙诚能成为自己的女婿,但也不能被人家这么偏排。
他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在那女人身上,全身弥漫起一股杀气,想帮忙对方的心思一下淡了许多。
这倒不是汤玉秀有多愚蠢,一上来就得罪人。实在是因为她太气愤了,太牵挂自己的儿子了,儿子被打断腿,现在在医院里治疗,她恨不得将郭拙诚和他有关的人全部枪毙。再说,她也“知道”郭拙诚只是一个jǐng卫员,绝对不可能成为根深叶茂的孙家女婿,既然不是,说几句气话也不至于有多大的风险。
不过,看到孙一先冰冷的目光,汤玉秀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慌忙躲到丈夫背后,但想想不甘心,又露出头来责问道:“孙师长,我说错了吗?如果这个小崽子只是你的jǐng卫员,你堂堂的师长会过来?我还真不信现在有如此爱兵如子的人,如果每一个战士你都这样,你手下一万多士兵,还不累死你?就算你真的关心身边的jǐng卫员,只要你的副官,你的秘书过问不就可以了吗?”
显然这个女人还是有心计的,这番话不但问住了孙一先,也给周围的人一个解释:孙一先为了给jǐng卫员讨还公道,而不顾我们的感受,实在过分。
其他人听了,虽然不敢出言认同,但心里却偏心了这个女人:一个堂堂野战军的师长,为了一个战士出面,实在是骇人听闻,即使这个战士是他的jǐng卫员。
孙一先懒得跟她说,转头对余纪纲道:“余厂长,我看这事你们还是放手让jǐng察调查为好。我们都不插手这事,你认为呢?”
余纪纲很不满地说道:“我们当然是放手让jǐng察调查,jǐng察下的什么结论,我们都认可。可是,我看有的人未必会想这样。孙师长,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jǐng察已经有了结论,可有的人还急急忙忙地跑来,不就是想影响jǐng察的公正xìng吗?我真是想不明白,我跟你孙师长相比,实在是委屈最大,受的损失最大,就算这个打人的王八蛋被政法机关镇压了,你最多就是名声不好听而已,你的部队那么多人,不可能面面俱到,有一个两个害群之马算什么?能对你产生什么不良影响,你用得着这么着急吗?
可我呢?我的儿子可是受了重伤,连腿都被你的jǐng卫员给打断了,将来还不知道是不是残疾。他可是我的儿子啊。你想没有想过我们做父母的感受?你顾忌你那一点点不好名声的时候,是否设身处地地想过我们?”
汤玉秀接口道:“就是!孙师长,你也太自私了吧?我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
“做父母的感受?”孙一先心里哼了几声,心道:“你只讲你们做父母的感受,怎么就不想想那个女孩的父母是如何感受的?”
他见对方两口子一副对准他来的样子,心里那种帮助对方脱离陷阱的心态更加没有了,可毕竟还是不忍心,又因为不敢说的太透,说得太模糊的话反而让对方生气,只好朝余纪纲眨了几下眼睛,心里希望对方能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他的领悟力不行,又不放下身段悄悄地询问,那就怪不得他孙一先不够朋友了。
看到孙一先眨眼,余纪纲确实一愣,但义愤填膺的他一时又哪里能想明白对方眨眼是什么意思?他不是怀疑自己看花了眼,就是以为对方的眼睛是不是有毛病,或者眼里溅入了灰尘,反正他就是不往事情怪异的方面思考。
当孙一先和余纪纲他们在唇枪舌战的时候,李兴仁却有苦说不出来。无论是师级厂长还是正儿八经的师长,或者那个天华集团的高管,对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而言都是只可仰视的存在,平时就是请也请不来这种大佬。
今天一下子来了好几位,李兴仁没有任何欣喜,只能小心翼翼地在旁边陪着,等他们不说话了才敢请他们到会客室就坐,不停地陪着在两边说好话。
幸亏天华集团的那个高管只是开始进来的时候说了一句要求司法机关严惩凶手,之后就没有过多的言语,而是好整以暇地待在一边看着两个大佬辩论,这才是派出所的场景不至于太火爆太失控。
李兴仁已经选择站在了余家这边,也下定了决心跟着上级领导走,做好了为余帅波隐瞒事实的准备,但他依然害怕孙一先发飙,害怕他一声令下,命令士兵将他给抓起来让当兵的揍一顿,或者关他几天禁闭,面对这种军中大佬,还他真没有地方说理。
他更怕孙一先直接插手案情的审问。因为那样的话,案子的走向如何他真的没有把握,到时候他也许会被撸掉身上的jǐng服,还会被关进监狱:凭他当jǐng察多年养成的直觉,余帅波肯定对那个女孩图谋不轨,只是没有被人抓到直接证据而已。
李兴仁现在期望的就是上级领导一如既往地站在余家这边,占在天华集团公司这边,利用处理的只是一个打人的jǐng卫员,通过各方面的努力,让孙一先消消气,不再强行为一个jǐng卫员打抱不平,这样才能把整件事掩盖下来。
刚刚把三方的四个人请进会客室,一个干jǐng又跑过来说公安分局局长陪同市公安局局长和一个副市长到了。
听到这两个大佬过来,汤玉秀脸上露出一副得意的模样。
孙一先心里不由一阵悲哀,感觉徐洲市的官场真的有点不正常,一个这样的案子竟然惊动了这么多官员。今天如果余家真的获胜,图谋不轨的余帅波真的就此逍遥法外,那对其他官家子弟无疑是一种变相的鼓励,对其他官员是一种变相的教育:只要有门路,能找到强人,干什么事都不是问题。
他心道:“看来这里的官场确实该整顿了,郭拙诚这一闷棍打得好!”
第759章 高官云集
市公安局局长和副市长的行政级别都比师长低,孙一先和余纪纲都没有出去迎接。
只有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屁颠屁颠地出去了,因为她只是一名普通干部,如果不是因为她丈夫在这里,她连迎接的资格都没有。
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在派出所所长和汤玉秀的陪同下进入会客室。
几个人相互握手稍作寒暄后,孙一先干脆亮明了自己的态度:“我希望公安机关慎重而严肃地处理这件案子,还被害者以公道,给徐洲市人民一个朗朗乾坤。”
余帅波的父母和天华集团的高管以及派出所的所长吃惊地看着他:刚才的态度还很柔和,现在公安局长和副市长来了,怎么态度反而变得强硬了?难道是想在他们面前发官威、数威信吗?
一直忿忿不平的汤玉秀立马说道:“对!我也希望公安机关能对凶手致以最严厉的手段。我们必须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不能让这种自恃有力气就打人杀人的家伙逍遥法外。”
在这个场合自然没有派出所所长李兴仁说话的资格。只听市公安局局长说道:“孙师长请放心,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人民,消灭犯罪。我们现在正在调查,我相信我们的干jǐng一定会秉公执法。不知道孙师长话里的意思是指什么?”
他也旗帜鲜明地亮明了立场。
孙一先反诘道:“你应该知道我话里的意思是指什么。就我所知,到目前为止你们对涉案人员对待是不同的,有的人带到了派出所,有的人却问都没有问。”
汤玉秀大声道:“孙师长,你什么意思?我儿子受伤了进医院不行吗?难道你要他在派出所等死?”
孙一先说道:“你儿子在医院里有没有干jǐng监视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与你儿子在一起的那个叫温小闵的女人现在没有带到派出所来。”
汤玉秀大声突然大笑道:“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啊,那么请问你的女儿呢?”
孙一先平静地说道:“我的女儿现在在派出所外面的车里,是派出所的人没有要求她来,这也是让我怀疑派出所工作程序走没走到位的地方。为什么作为嫌疑人的同伴,甚至是参与其中的当事人,派出所的人竟然不闻不问呢?”
李兴仁又是害怕又是尴尬,但他不敢跟孙一先争辩。
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知道李兴仁的难处,继续讥讽地说道:“哼,有的人不要得了便宜卖乖。这不是干jǐng们看在你的面子上,不想给你难堪而放你女儿一马吗?现在倒是装起清高来了。真要铁面无私你就应该将她捆起来,亲自送到这里。”
孙一先依然波澜不惊地说道:“我没有说我一定要做铁面无私的人。她是一个成年人,她应该为她所做的事负责。另外,现在不是封建社会了,没有什么绑子上金銮殿的戏码。而且我无权捆绑她,如果我捆绑她,那我就是违法者,或者说是罪犯。按照国家法律,即使她是犯罪嫌疑人,也应该由执法机关来实施抓捕。”
汤玉秀冷哼了一声,说道:“说的比唱的好听。你以为我们是记者,需要在我们面前说漂亮话,充当公正无私的英雄吗?”
孙一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旁边的副市长连忙说道:“孙师长,对您以前一贯以来的言行,我是很钦佩的。不过,这个案子确实有它的特殊xìng,据我所知,这起案子当时并不是以强(jiān)案报案的,而是有人报案称有人在酒店行凶伤人。我们的jǐng察出动也是为了抓捕行凶者而去的,所以只在现场带回这个嫌疑人是正当的,毕竟事实俱在,他本人也没有反对。
其次,jǐng察在现场也进行了调查,根本没有任何证据证明那个伤者,也就是海外大型投资企业天华集团的高管余帅波先生是罪犯,没有任何直接证据证明他强(jiān)。在没有证据的前提下,我们的干jǐng怎么可能将一个伤者带回派出所来讯问?至于你所说的那个叫温小闵的女同志,她是一名国家干部,先不说她党xìng强,是多年的先进工作者,只说她的xìng别。我想没有几个人能相信一个女同志犯什么强(jiān)罪吧?要不,让我们的李所长汇报一下?”
汤玉秀夸张地笑道:“哈哈,真是笑死人,女人怎么强(jiān)?她有那个玩意吗?”
见副市长的目光看向自己,派出所所长李兴仁大声说道:“我以我的党xìng保证,我向上级汇报的是现场真实情况,我们在现场没有找到任何可疑的证据,而且我们找访了好几个当时在酒店吃饭的人,他们一致证明那个叫任莹的女同志确实是自己喝醉了酒,然后由温小闵同志送她回房休息。因为温小闵同志是女同志,无法独自一人扶任莹上楼梯,余帅波先生就主动帮忙,一起将她扶进房间。”
副市长很认同地说道:“很好。”
派出所所长的话无疑直接证明了他刚才所说的话都是有事实根据的,另一方面也为他承担了所有责任,将来即使有问题,也是派出所所长搞错了,与他这个领导无关。
接着,副市长又问道:“那你跟孙师长汇报一下,那个年轻人为什么要行凶呢?”
李兴仁有点郁闷地看了副市长一眼,尴尬地说道:“报告各位领导,因为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讯问嫌疑人,我们现在还不完全明白他行凶的动机。”
见副市长眼里闪过一丝不满,李兴仁心里很是委屈,也觉得这个副市长有点不近人情,人家都为你承担了所有责任,你还这么一个劲地逼迫我。
他将救助的目光投向市公安局局长,再投向分局局长。
分局局长装着没看见地低下头。
市局局长给了他一个鼓励地眼神,说道:“你就把你心里想的……你的推断说一说也行。”
李兴仁说道:“虽然我们还没有讯问行凶者,但我们已经询问了今天随同他一起在酒店里吃饭的人,从外围了解了一下情况,基本上能猜测出他行凶的动机。”
副市长笑着说道:“你看你,在这么多领导面前讲谦虚干什么?既然你们了解了情况,那就说说情况,怎么说不完全明白行凶的动机呢?”
他的话将李兴仁说的“基本上”、“猜测”几个词一下给吞掉了,好像其作案动机已经完全清楚了似的。
李兴仁只好硬着头皮说道:“今天他们有十来人在一个叫康庄的年轻人召集下,一起在酒店里聚餐。开始的时候大家对这个行凶者并不熟悉,是孙师长的女儿孙雪带过来的,但相互介绍后,年轻人的关系就融洽起来。我们询问的几个年轻人都说这个姓郭的年轻人不错,很稳重又有气质,不少人很乐意跟他谈话,……”
话还没有说完,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就讥讽地说道:“哼,还不是假惺惺的,虚伪得很。他有狗屁气质?也就是善于伪装而已。一个jǐng卫员再也气质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也只有某些人才将这种凶恶之徒看成宝贝,哼!”
说着,她不满地瞥了孙一先一眼,但见孙一先铁青着脸,吓得不敢再说话。
孙一先瓮声瓮气地说道:“他不是我的jǐng卫员,也不是我女儿的jǐng卫员。我还不……”
余纪纲也感觉自己的老婆太过分,如果任由自己的老婆继续这么刺激对方,对方即使有退让的意愿也不会退让了。
虽然自己是师级干部,但毕竟是企业,跟一个野战主力师师长的权力没法比,自己也是因为现在军工厂企业效益好,地方zhèng fǔ有求于自己,所以自己现在敢和对方这么叫板。
但是,真要动用关系的话,自己这个厂长还真不够人家瞧的。自己能够在厂里一言九鼎,而他不但能在师里说一不二,就是在军方大佬那里也有相当大的话语权,要知道全中国也没有多少野战师,如果惹火了他,他到那些大佬那里说几句话,很可能就把自己的职位给撸了,到时候自己哭都没地方哭,一下从天堂坠入地狱。
而自己想要撸对方师长的职位,只能在梦里想想而已。
这就是两人的区别。
而且,他还知道李兴仁这个所长是站自己这一边,他现在之所以“夸奖”那个行凶的人,肯定是有深意,他不会推翻自己的立场反过来帮助别人。
想到这里,余纪纲连忙打断孙一先的话说道:“孙师长,你是赫赫有名的主力师师长,就别跟一个娘们计较了。”说着,他转头对妻子呵斥道,“你给我闭嘴!现在给我出去,这里的会议你没有资格参加!”
汤玉秀一愣,虽然心里明白丈夫的意思,但她也是有脸面的人,哪里愿意就此离开,她努力挤出笑容,说道:“我是普通干部不错,但我也是受害者家属,有权呆这里。……,我不再说话就是,我只希望各位领导能给我儿子一个公道,能让他安心养伤。”
第760章 老子让军队来抓
副市长也笑着打哈哈道:“今天不是开会,大家只是商量一下善后事宜。作为受害者家属,是有权参加这个商议的。孙师长,你说呢?”
孙师长瓮声瓮气地说道:“谁是受害者,谁又是行凶者?现在明确了吗?我必须提醒各位在案情尚未明朗前不要采用这种口气。我不是介意你们说出这些名称,只是担心你们当领导的到时候改口就难堪了,受害者一下变成行凶人不是很荒谬吗?”说着,他盯着李兴仁命令道,“继续说你的猜测吧。”
李兴仁装着没有听出孙一先话里的讥讽。没办法,他顶头上司不是孙一先,虽然他惧怕杀气沉沉的师长,但他更害怕掌握自己官场命运的局长、副市长。
他稳了稳神,继续说道:“除了这个行凶者……除了这个姓郭的人,参与聚餐的其他人都是以前一起长大的玩伴,大部分是军区大院的。其中有一个叫何凡的人正在追求当事人任莹。任莹就是今天喝醉酒的姑娘,她被何凡劝邀多次,为了不使何凡难堪,她决定出席这次临时召集的聚餐。
在他们准备吃饭的时候,任莹从她的单位下班。在前来酒店聚餐的路上,不知情的余帅波经理刚从香港回来,拿了一束从香港带回来的鲜花献给任莹。这本是很正常的一个动作,但这一幕却被聚餐的年轻人都看到了。何凡自以为受到了侮辱,纠结几个年轻人从酒店冲出来,要打余帅波经理,他们还把鲜花抢过去扔在地上踩成了污泥。虽然余帅波不愿意跟他们胡闹而选择了离开,可这些人依然骂骂咧咧,有人说要给余帅波好看。任莹见到这个场面心里很是气愤,就掉头回家了。”
不得不说李兴仁这个派出所所长很有说话技巧,短短几句话不但把当时的场景说得仈jiǔ不离十,而且暗示出郭拙诚和其他聚餐的人心里对余帅波有了仇恨,而且这种仇恨属于无理取闹的,同时也暗示余帅波宽宏大量,同时他的话还暗示了任莹并不是何凡的女朋友,至少任莹还在余帅波和何凡之间摇摆、取舍。
这番话一说,郭拙诚的作案动机昭然若揭:感受到朋友受了侮辱,他和何凡的其他朋友一样,要给横刀夺爱的余帅波一个好好的教训。
这种为了朋友两肋插刀的行为在年轻人中很常见。
果然,副市长点了点头,说道:“这就很好理解嘛。年轻人都容易冲动,情况都没了解清楚就瞎起哄。殊不知这种冲动是有害的,不但对他本人有害,对社会、对国家也有害,还给周围的年轻人造成不好的影响,对于这种行为,我认为必须严惩。……,李所长,他们又怎么打起来的?”
有了前面的铺垫,确认了余帅波的无辜,给郭拙诚等人贴上了无理取闹的标签,李兴仁的话就顺畅多了:“余帅波经理才从香港回来,但他负责天华集团在徐洲市筹集分公司的重任,为了早rì打开局面,他邀请街道联营办的温小闵主任吃饭,商量天华集团征收地皮的事宜。
温小闵听说余帅波在和自己手下的职工任莹谈恋爱,出于好心就将在家里生气的任莹也喊过来。不想因为任莹因为何凡等人的胡闹而心情不好,从来没有喝过酒的她到了酒店之后一口气喝完了一大杯白酒,结果她很快就醉了。同样出于关心职工的原因,温小闵就和余帅波一起送她到余帅波定的房间去休息。
在上楼梯的时候,这个姓郭的年轻人看到了他们。他没有询问,也没有找人了解情况,就武断地认为余帅波和温小闵在设计强(jiān)任莹,甚至很天真地认为温小闵一起扶着任莹进房间是为了帮助余帅波抓住任莹的手脚,以方便余帅波施暴。他都没有想任莹这个时候已经喝醉了,根本没有反抗能力。其实,就算这个姑娘没有喝醉,一个柔弱的女子怎么能与一个力气大的男子对抗,如果真是这样,那这个世界就没有什么强(jiān)案了。
再说,强(jiān)这种事情是见不得人的,没有一个罪犯会希望旁边有人看着自己犯罪,这不是给自己留下致命的把柄吗?难道余帅波愚蠢到变成了傻子的地步?而且温小闵作为一个女同志,又怎么可能在旁边看着别人做这种事?更不用说帮忙余帅波施暴了,说他们共同作案,简直不可理喻!”
听了李兴仁“合情合理”的解释,几乎所有人都认为郭拙诚在胡闹,简直是荒谬。副市长、市局公安局局长、分局局长等人露出一脸的冷笑。
如果不是知道郭拙诚的职位,如果不是理解自己女儿的为人,孙一先自己都要认为郭拙诚的行为愚蠢而不可思议。
听了李兴仁的述说,天华集团的高管更是拍案而起,大声说道:“我代表天华集团强烈要求司法机关对这种歹徒严厉惩处,如果因为有人包庇而使犯罪分子逍遥法文或者减轻处罚,我会建议集团公司重新考虑徐洲市的投资计划,甚至取消在徐洲市的投资。在座的各位领导请想一想,连公司高管的生命都不能保障,我们怎么可能在徐洲市投资那?”
副市长急了,连忙说道:“高总请息怒,今天我们既然都在这里,肯定会给你,给贵公司一个令人满意的交待。”
说着,他看了孙一先一眼,说道:“孙师长,我们地方zhèng fǔ与军队不一样,我们的目的就是发展地方经济,带领全市人民发家致富,而你们的目的是带出一支训练有素的部队,保卫祖国保卫人民。但是,我们的目的也是统一的,都是为了人民幸福平安。zhōng yāng也强调过,现在的军队要为经济建设服务,为经济建设保驾护航。
现在我想先听一听孙师长的意见。如果我们的意见一致,那我们现在就可以对行凶者进行最严厉的处罚,正如孙师长开始所说的,还我们徐洲市一个郎朗的乾坤。如果我们的意见不一致,我就向上级报告,请求上级对这个案子做出明确的指示。不知道孙师长的意见如何,能不能请孙一先谈谈你的处理意见。”
孙一先说道:“我的意见就是请公安机关公平而仔细地了解情况,然后如实做出结论。而不是如现在这样仅仅听取一面之词。”
市局公安局局长忍不住说道:“孙师长,您是领导,我应该尊重您的意见。实际上,我也一直在认真听取您的指示。可是,在今天这件事上,我不得不说您有点失之公允。我不得不认为您对我们基层干jǐng有偏见。
李兴仁同志的话合情合理,我不认为这些话是一面之词。李兴仁同志能够在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就进行了大量的调查,而所有的结论都有事实根据,说明这位同志是称职的,是有能力的。我们公安局虽然是军事化管理单位,但在办案的时候必须以事实为根据,不能凭主官的一句话而改变。
据我所知,直到现在为止,无论是谁都不能拿出确凿的事实根据来证明余帅波、温小闵是罪犯。那么,我想请问孙师长,我们该如何做才能算是公平?”
孙一先是军人,懒得理他的话里有话,而是直接了当地说道:“将双方人员交给我们,包括那个受害的女子,我用军籍和党xìng保证一定给大家还原事实真相!”
“啊——”本决定了不说话的汤玉秀吃惊地喊道,“不行!”
作为余帅波的母亲,她怎么不知道儿子的秉xìng?虽然她不认为儿子今天意图强(jiān),但她知道她儿子平时做了不少见不得人的事,戕害的女子可不止一个。他一旦落入军队那边,特别是落在明显偏袒行凶者和女儿的孙一先手里,余帅波还不竹筒子倒豆子把以前犯的事全部说出来?即使今天是无辜,过去的犯罪事实也足够他坐牢了。
余纪纲也马上说道:“孙师长,这就是你说的公平?你说我们这边的人是凭听一面之词,那你呢?你一面之词都没有,就凭自己的好恶来行事。这明显就不公平,更不可能做到公正,谁知道他们进了你们部队最后会怎么将我儿子他们屈打成招?就是没犯罪也许会被某些人罗织一堆罪名出来。而且其中有一个当事人是你的女儿,按惯例你应该避嫌才对。”
这话说的很不客气了,大有图穷匕首见的意味。没办法,在会议室里就他有资格跟孙一先争,那个副市长因为级别问题也只能辩解,没有资格顶着干。
市局公安局局长看了副市长一眼,马上说道:“这是发生在地方上的案件,而且行凶者在行凶时并没有穿军装,他也一直没有亮明军人身份,所以这个案子是应该交给我们地方侦破处理。如果孙师长将自己的女儿和她的男朋友带进军营审问,也很不妥当。我反对!”
第761章 吓尿了
市局局长继续说道:“知道的,大家都会认为孙师长在处理案件时一定会大义灭亲、不顾私情,可不知道的则会怀疑您是不是会徇私舞弊,会不会公报私仇。这样一来,不但有损我们公安机关的形象,更有损我们人民军队的形象,就是在座的各位也不得不认为您这么做很不公平。”
孙一先瞪着眼睛对着这个市局局长冷冰冰地问道:“当公平被你们打破的时候,你们还有什么资格奢谈公平?让你们公平处理,只能是在上一个公平平台之下建立另一个所谓的公平平台。你是搞公安的,不会不知道犯罪嫌疑人有可能进行串供、建立攻守同盟吧?你们抹杀掉前面的犯罪痕迹,然后再来跟老子来谈公平,这能公平吗?”
副市长见市局公安局长在对方的威压下脸sè苍白,连忙说道:“孙师长,请您保持冷静。您这么做无益于矛盾的解决,反而会有损您的形象。我们知道您的心情,也知道您爱护您的女儿,但我们必须以事实为根据。况且,根据干jǐng们的了解,您的女儿并没有参与此事,也不全盘了解此事,只是恰逢其会,公安机关不可能追究她的职责……”
孙一先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你放屁!谁说老子的女儿没有参与此事?说!”
副市长脸sè一下变成了猪肝sè,身体颤抖着,嘴唇哆嗦着说道:“你……你……这是什么态度?你怀疑我在背后指使?你简直……”
孙一先用毒蛇一般的目光盯着他,说道:“一件并不复杂的案子之所以变得如此复杂,变得如此颠倒黑白,就是你这个抓经济的副市长造成的!你为了你的政绩,为了你的私yù,只听取对你有利的话,只选择xìng地鼓动他们做你认可的事。没有你,这事就不会出现这么大的偏差,这些家伙就不会混淆是非,就不会做狼狈为jiān的事情。等这件案子真相大白之后,我会向上级组织建议,对你给予你该得的处分!”
副市长的行政级别也不过比孙一先低半级,而且这又是在地方上,他可不相信孙一先真有胆量派兵来抓他一个堂堂的副市长。怒急攻心的他也一拍桌子,大声吼道:“专横跋扈!我告诉你,现在不是军阀混战的时候,上级组织不会容许你一个军人干扰地方政务。我回去之后马上就向上级汇报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公器私用,到底是谁想只手遮天!”
除了天华集团公司的高管,其他人谁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就是撕破了脸的余纪纲也害怕事情闹大了而无法收场。一旦事情闹大,到时候上级为了安抚双方肯定会惩罚两边,最大可能就是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没得逃,而且孙一先、副市长的人脉更深厚,他们受的处分可能无损他们的毫毛,但对于他这个企业的厂长很可能会折断一扇翅膀。
天华集团的高管也被孙一先的煞气所压,这时大气也不敢出,只是胆颤心惊地坐着。实际上他对余帅波的情况并不了解,毕竟像余帅波这样的管理人员,天华集团有好几十个,他现在只是为了天华集团的名声,为了天华集团的面子而如此表现的,但若让他因此而与一个师长对撞,他肯定不敢。
市局局长看到两人捶打桌子,脸sè也是苍白,慌忙劝说道:“两位领导先消消气,生气是无法解决问题的。我们可以安静地谈,只要各位本着搞好这件事的心态,一定能找到一条双方都能接受的途径。大家都是为了公家的事,何必伤了彼此之间的友谊,何必损害军民关系呢?我们徐洲市和你们部队都是拥军爱民的模范单位……”
孙一先和副市长两人各自冷哼了一下,然后一屁股坐下来,又都冷哼了一声。
这是,一个参谋模样的军人大步走了进来,正要举手报告,孙一先手一挥,烦躁地说道:“先出去!”
参谋连忙举手敬礼道:“是!”然后转身离开。
副市长yīn阳怪气地说道:“孙师长说我是听取了一面之词,因而鼓动公安干jǐng违反办案程序。那么我就想问一下孙师长,既然你听的不是一面之词,那听的是谁汇报的?”
孙一先余怒未消,说道:“那老子就告诉你,老子听的是我女儿的汇报。是她听到了那个余帅波和温小闵的对话,然后喊郭主……然后喊小郭同志来制止他们犯罪的。你说我女儿不是参与者,那谁是参与者?她不但是参与者,而且是最重要的人证。可是,你们公安机关询问了她吗?”
众人一愣,想不到事情是这样,这事竟然是孙一先的女儿先听到。他们同时很惊讶孙一先为什么如此坚持要把自己的女儿扯进来。对于这种类型的案子,对于一个黄花闺女,为了她的名声,应该避开得越远越好啊。
至于孙一先对郭拙诚的称呼,他们都没有在意。
副市长笑了:“呵呵,孙师长还真是相信你们的家人啊。难道你就相信这些话是百分之百的正确?难道这些话没有掺杂她的个人感情、好恶?你女儿年纪不大吧?肯定还是一个嫉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的年轻人,她听了里面可能说的玩笑话而把它当真,因为生气因而愤愤不平,这不是不可能吧?”
孙一先说道:“老子当然相信我女儿。老子在这里不妨告诉你,老子的女儿十六岁就从学校出来参军到越南战场上拼杀,个人荣立一等功,她所在的集体荣立特等功。她不是你所想的娇娇女,也不是你所想的无头脑的孩子。她现在在三机部协调办公室当秘书,是一个经过了大风大浪的人,是一个稳重的人。她的话不仅老子百分之百地相信,组织上也会百分之百地相信,必将百分之百地采纳。”
副市长脱口说道:“未必!难道在战场上立了战功的人就没有犯错误的?说犯错误是严重了,但难道没有意气用事的?孩子毕竟是孩子……”
这时,天华集团公司的高管瞪大了眼睛,急切地问道:“孙师长,您是说您的女儿是三机部协调办公室的秘书?”
孙一先对这个家伙很不感冒,怒道:“是!你怀疑她的话?”
天华集团高管慌忙说道:“不!不!您误会了。不,是我误会了。”说着,他站起来,不顾自己此时脸sè苍白、目光里全是惧sè而郑重其事地宣布道,“各位领导,我代表天华集团宣布:我认为孙小姐的话绝对是真实的。我们相信余帅波先生做了不适合继续担任天华集团管理人员的事。从现在开始,余帅波先生已经不再是我天华集团的员工,相关手续我马上就办下来。我认为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个人行为,与我公司无关。同时,我公司希望zhèng fǔ部门严肃处理这种道德败坏的人,还受害者一个公道。”
开玩笑,三机部协调办公室的主任就是公司的董事长,孙雪可是说是公司的董秘,除了牟小牛就是她的权力最大,自己作为她的下属,哪敢质疑她?
天华集团高管的这话把所有人雷得里脆外焦,就是孙一先也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个变脸比变天还快无数倍的家伙。
汤玉秀嘴巴张得大大的,对着这个高管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你……”
余纪纲开始也是惊讶得张大嘴巴,但随即全身颤抖冷汗直流,嘴唇抖动着,看着孙一先,问道:“三机部?……,他姓郭?……,他是不是叫郭拙诚?”
孙一先冷笑了一声没有回答。
余纪纲如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狗,一下瘫软在椅子上,嘴里喃喃地说道:“完了,完了,儿子完了,我也完了……”
额头上汗珠滚滚而下。
副市长虽然不清楚这个郭拙诚到底是何方神圣,但也知道绝对是自己一个不能惹的人物,否则的话堂堂的师级厂长不会吓成这样,天华集团的高管也不会不顾自己的形象而突然改口。他一边紧急思考对策,一边嘀咕道:“三机部……三机部……”
市局公安局局长虽然很惊讶,但不以为然地说道:“他就是三机部的领导又怎么样?难道他一个管军工生产的领导还能管到我们地方zhèng fǔ来?我就不信一个如此年轻的人是国家高级干部!”
派出所所长李兴仁也帮腔道:“是啊,不就是一个秘书吗?看把你们吓的。我就不信上级领导会让一个秘书瞎闹。就算他是某个领导的子女,但也应该听取下面的意见吧。难道还能指鹿为马,难道还能颠倒黑白……”
在他想来郭拙诚这个年纪的年轻人,最多就是一个秘书,能够到科级干部就顶头了。对于眼前两个吓得脸sè苍白的几个人,他很鄙视他们,平时不敢说的话也说了出来,似乎忘记了在这种场合他根本没有资格说话,除非领导安排让他发言或者询问他。
他的话音未落,只见一道黑影从眼前飘过,接着左脸传来一阵巨痛,然后是一声脆响。
第762章 副市长倒霉了
随着脆响响起,李兴仁嘴里喷出一股鲜血和两颗后槽牙。
张着流血的大嘴,李兴仁大怒,脱口骂道:“我草你老娘。你敢打……,啊——,王局长……,你……你……”
分局局长没有理他,刚才甩出去的巴掌又反抽回来,右手背狠狠地甩在李兴仁的右边脸上,又是一声脆响,又是一阵剧痛,又是两颗后槽牙和鲜血一起迸飞。就连刚才被打歪的jǐng帽也飞了出去……分局局长还不解恨,对着痴呆了的李兴仁就是一脚,吼道:“王八蛋!还不给老子把首长……把郭主任给放……给请出来……”
说着,也不等李兴仁反应,自己慌忙冲了出去。出门的时候,他丢下一句话:“如果郭主任受了一点委屈,老子就是不要这条命也要毙了你!”
李兴仁连脸上的鲜血都没有擦,只是捂着脸,呆呆地看着门口。
余帅波的母亲汤玉秀知道情况很不妙,但依然傻乎乎地问道:“他到底是谁啊,不就是一个小年轻吗?值得你们这么巴结?”
孙一先苦笑道:“我们巴结得上吗?整个徐洲市还没有比他有更高职位的领导干部了。”
副市长、市公安局局长的双眼瞪得如铜铃。
副市长惊问道:“难道比市委书记还大?那不是副部长、部级干部了?不可能!”
余纪纲身子一挺,一下从失去了脊梁骨的死狗变成了恶犬,他大声怒骂道:“我草他老娘!装什么大尾巴狼?这么刻意隐瞒身份,不是故意挖陷阱让老子跳吗?反正老子活不了,我就是要骂他……”
他的嘴巴被他妻子汤玉秀死死捂住。
这个时候余纪纲可以说自知自己仕途无望而破罐子破摔,因为他知道郭拙诚雷厉风行的手段,知道他不可能因为自己求情而对自己网开一面。而汤玉秀却不知道,心里还心存幻想,她可不想自己的儿子毁了,自己的丈夫也毁了。现在的她反而比丈夫更冷静,更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意气用事。
孙一先心里还是同情余纪纲,也对郭拙诚如此挖陷阱有点不满,但更不希望余纪纲骂人,一方面感情上接受不了郭拙诚被骂,于公于私他都应该维护郭拙诚的形象,另一方面他也不希望余纪纲越陷越深,本来最多撤职的处分最后落一个身陷囚笼的结局。
听了余纪纲的骂声,他严肃地叱责道:“余厂长,你身为国家高级干部,政治觉悟怎么这么低?郭主任给你挖什么陷阱了?他本来是以私人身份参加年轻人的聚餐,发现有人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去制止,难道你要他就此亮明身份说自己是国家干部?难道让他命令jǐng察按他的意图直接抓人?郭主任是一个遵纪守法的模范,一向秉承干部不搞特殊法,一向强调按法律程序来。他现在不耍特权,如普通公民一样接受派出所的调查,难道在你眼里反而成了不应该的事情?”
旁边的副市长在这一瞬间摆正了心态,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骂道:“真是岂有此理!余纪纲,你这是颠倒黑白!你自以为是军工企业的领导,就敢以权谋私,包庇家属,你的问题很严重,你的态度很恶劣。我作为地方zhèng fǔ的领导,会在第一时间里向上级组织报告,我会代表市zhèng fǔ请求上级对你进行组织处理!”
看着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副市长,孙一先心里一阵腻味,忍不住大声骂道:“你给老子闭嘴!放你娘的狗屁!如果你是老子手下的兵,对你这种叛徒,老子第一个掏枪毙了你!没有一点原则xìng,只知道将好处往自己怀里搂。不管怎么说,余厂长也比你有风骨多了,你根本没有资格指责任何人。我告诉你,你的问题也是最大,你就等着上级组织的处分吧,哼!”
副市长刚刚因为骂人而恢复的jīng气神一下泄漏得jīng光,神态比骂人之前还灰败得多。全是冷汗直流,眼睛暗淡无光……孙一先鄙视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大步离开。
讯问室里,郭拙诚正在接受jǐng察的讯问。
“郭拙诚,你真的是三机部的干部,不是孙师长的jǐng卫员?”一个jǐng察看着自己刚记录下来的内容,有点不相信地问道。
显然,那个负责讯问的人也有同样的怀疑,虽然负责记录的同事出言相询,但他没有任何惊讶。因为包括他们在内,派出所的所有干jǐng都认为他是孙一先的jǐng卫员,是孙师长派他出来保护女儿孙雪的。也正是因为这个年轻人身上披有这层光环,他们才对郭拙诚客客气气,不看僧面看佛面,即使明知道他打了余纪纲的儿子,他们也不敢如对待普通肇事者一样先来一顿下马威。
两人问这话的意思显然就是在权衡“三机部的干部”与“孙一先的jǐng卫员”这两个身份哪一个金贵。这些人都是老油子,干什么都会先想好眼前的人能不能得罪,该不该得罪。如果“三机部的干部”身份金贵,他们自然会对郭拙诚更好,如果这个身份比不上“孙一先的jǐng卫员”,他们就可能对郭拙诚采取一些手段,用来向余纪纲这个师级干部示好,毕竟人家的儿子受了重伤,而其本身就是海外投资企业的高管。
郭拙诚认真回答道:“我当然是三机部的干部,不是孙师长的jǐng卫员。”
两个jǐng察相互对视一眼,无法权衡出孰贱孰贵的他们决定把矛盾上交,将这个新情况向上级汇报。
负责讯问的jǐng察刚站起身来,就见讯问室的门被猛地撞开。
两个jǐng察吃惊地看着房门,等看清来人是令他们敬畏的分局局长后,两人如被电击一般噌地站起,慌忙立正,并惊呼道:“王局长?!”
分局局长连目光都没有瞥他们一下,看到郭拙诚好好地坐在那里,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然后立正举手敬礼:“报告首长!徐洲市公安局……”
郭拙诚打断他的话,严肃地说道:“我现在正在接受正常的讯问,你是来履行正常的办案程序吗?如果是,你继续,如果不是,请你出去!”
分局局长身子一挺,再次敬礼道:“是!”
说完,他转身离开。
两个小jǐng察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不约而同地惊呼:“首长?他是首长?”
看到两个jǐng察屁股坐不住,脸上一脸的惶恐,郭拙诚不得不出言命令道:“坐下!我说你们记,把我所知道的经过记下来。”
“大爷,你是我的大爷行不?有这么玩人的吗?”两个jǐng察心里充满了说不出的苦,但感受到郭拙诚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他们只得乖乖地记录着。
在讯问室的外面,孙一先等人毕恭毕敬地站着,虽然站了好久,但没有一个人表现不耐烦。就是余帅波的父母,他们此时也知道该做什么了,虽然心如死灰,但依然希望能找到一丝生机。
反而是那个副市长最惶恐,最患得患失,到这个时候还在奢望自己能轻松过关,奢望不会受到任何处分,以免影响他的升迁。他已经从某些渠道得知自己将成为常务副市长,在副市长的排名中会大幅度上升。这也是他今天如此卖力,亲自过来处理这件事的原因。因为天华集团和军工厂的余纪纲都能成为他升迁的助力。
他的心思让孙一先看得明明白白,孙一先心里忍不住又鄙视了他一番。
在郭拙诚要求jǐng察询问的时候,孙雪也由jǐng察请去做相关的询问。
与此同时,一些jǐng察乘车飞奔各处,搜捕温小闵、监控余帅波,同时在另一个医院里等待任莹醒来,以核实相关情况……其实,只要屁股不坐歪,事情的真相很容易查清。第一,任莹身上撕烂的衣服就是直接证据。第二,任莹一旦清醒就能证明她不是余帅波的女朋友。第三,只要分开询问余帅波和温小闵,他们在房间里说的话就能慢慢问出来。第四,孙雪听到他们两人的谈话中涉及到招工指标、酬谢费用等相关信息,完全可以从其他方面得到印证。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与郭拙诚无关,他的心思和jīng力可不会放在这种小事上,只要给了某些官员一些jǐng告,给人树立了一个依法办事的印象,他的目的就达到了。
忙完这里的事,郭拙诚没有再多呆就回军队招待所了。
第二天早上,有人找上门来,请郭拙诚参观计算机cāo作系统的演示,并邀请他与他们一起欢庆1982年元旦。
来请他的人是他的一个熟人——王牧浪,以前郭拙诚在滇南大学主管计算机开发的时候,王牧浪和张雨浓是他手下的骨干,主持运控组的工作,王牧浪担任运控组的副组长。
看到郭拙诚,王牧浪很激动,忘情地抓着郭拙诚的手,语无伦次地说道:“郭教授,真是好难找到你啊,你到哪里去了?到处想联系你都不行,你不知道大家都想你。你走后,我们的计算机开发慢了好多,真是不知道国家怎么搞的,怎么能让你当官呢?”
第763章 崛起的巨无霸
王牧浪诚挚地说道:“郭教授,你真的不应该去当什么官,你应该潜心研究计算机才对啊,组织上真是不关心你,你怎么就这么老实,他们叫你当官你就当官?……”
这话如果是前世让人听了,绝对会把王牧浪说的话当傻话,会把说出现这些话的王牧浪看成是傻子:世上唯有当官好啊?难道当官比主持一个项目开发糟糕?真是岂有此理。
不过,在这个时候人们还真认为当官没有搞实业好,更没有搞科研好,特别是在效益好的厂矿企业和明显出成果的科研单位工作的人,他们的自信心爆棚。官员开始让人羡慕是在以后才出现的,官员的子弟在这个时候还是想方设法进工厂。
郭拙诚笑了笑,不准备解释这些傻问题,而是问道:“你这次怎么找到我的?”
王牧浪连忙高兴地说道:“运气!运气!今天我到这里开会,我有一个同学是市zhèng fǔ的,听到他无意中说起有一个叫郭拙诚的人,年纪轻轻就了不得,把堂堂的副市长给掀翻了,我就猜到是你。哈哈,掀翻一个狗屁副市长算什么?是不?”
说着,他又说道:“郭教授,这次无论如何您都得去我们单位一趟。我们开发出了一个新的cāo作系统,想让你指导指导。你不知道吧?这个cāo作系统还和你有直接关系呢,我可不是说你以前给我们的提示,而是……,呵呵,现在我给你卖一个关子,到时候你去了,保准让你大吃一惊。你绝对不会想到你能在那里看到一个人。她可是帮了我们很多,现在成了我们单位的专家。真没想到她对计算机如此痴迷,想不到她对计算机软件如此jīng通,我都不知道是你从她那里学的,还是她从你这里学的。”
虽然听他的话分辨不出她和他,但郭拙诚一下就想到王牧浪说的是谁了:除了外婆,还能是谁?
郭拙诚笑道:“你可不要让她太辛苦,她年纪大了,又是半路开始进入这个领域。在具体的程序设计方面肯定比不过年轻人,更比不过你们这些经验丰富的专家。”
对于郭拙诚一下就猜到了他说的是谁,王牧浪倒是没有什么惊讶。在他心里,郭拙诚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存在。一般人也许不知道,知识分子有时候比普通人还信赖,或者说盲从技术权威,特别是技术权威做出几次超出自己想象的事情,几次大动干戈地改正自己技术上的错误,那么,他就自觉不自觉地认为这个人远远强于自己,自觉不自觉地把自己摆在从属地位,不断崇拜对方,除非对方一次又一次犯错,否则这种崇拜保持终生。
郭拙诚早已经在王牧浪心里形成了技术权威的印象,在计算机开发过程中,直接受郭拙诚指导过多次,而且到现在为止,郭拙诚还没有出现过错误,就是他外婆都成了这方面的专家,听她话里的意思,她的很多创意还是郭拙诚教的,只有某些技巧说不上是谁比谁厉害。
王牧浪连忙说道:“不会,我们怎么会让她老人家辛苦呢。不过,她就是太用功了,太用心了,而且……说得不好意思一点就是她是一个工作狂,因为她年纪大,我们每次都要劝她休息,现在我有一半的工作就是盯着她,不让她忘记了休息时间。”
郭拙诚真诚地说道:“谢谢。”
王牧浪听到这简单的两个字,很是自豪,连忙说道:“不用谢。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你不知道,她对我们的研发可重要了。没有她的参与,我们现在的进度不可能这么快。我们很可能会永远落在硬件开发的后面。”
因为重生而来的郭拙诚打开金手指,这世中国的计算机技术与前世不可同rì而语,其本身的技术就几乎与美国的技术并驾齐驱,加上郭拙诚的积极推动,中国不断而平等地跟世界各国计算机生产研发部门进行频繁的技术交流。
可以说现在中国无论是软件技术还是硬件技术都走在极大多数国家的前列,除了在微观领域特别是纳米级的制造技术跟美国相比还有落后外,其他基本上跟美国不相上下。
甚至因为郭拙诚的金手指,中国在软件方面,特别是在计算机cāo作系统、计算机控制技术方面走在了美国的前面,在计算机网络研究方面更是独占鳌头。
粟广笙教授领导的微处理器研究室现在已经成为了世界最先进的研究室之一,与美国几个著名企业如IBM、Intel等公司建立了长期的技术合作,共享相关技术。粟广笙教授他们研发出来的各位微处理器开始在各行各业推广应用。
目前网络游戏集团公司生产的游戏机所需要的芯片,逐步被国产的芯片所取代,而因此产生的利润正源源不断地流入粟广笙教授所领导的科研机构中。现在他们不但不需要国家财政投资,还通过税收的方式为国家财政提供宝贵的外汇。可以说,中国的硬件研制已经走上了良xìng循环的轨道,产品在满足国内所需的情况下,开始走出国内走向世界。
软件领域其实也不差,特别是在单板机控制方面,因为郭拙诚前世就是单板机控制方面的行家,他上辈子的经验在这一世可谓大放异彩,虽然他自己并没有编写多少程序,但他的思路却是超前的,引导和鼓舞了无数技术人员占领这个领域的世界最高峰。
但在计算机cāo作系统领域,中国还是相当欠缺,这几年的成果基本还停留在火星计算机的cāo作系统上,与有深厚底蕴的美国差距越来越大,这是压在计算机工作者心中一块沉重的巨石。这次王牧浪他们能够研发出新的cāo作系统,心里的自豪感自然特别强烈,更希望能得到郭拙诚的认同。
听说他们的cāo作系统实验室就在江苏省的楠京市,郭拙诚接受了王牧浪的邀请,立即坐上了他派来的车前往楠京:他这么久没有看见外婆了,也想趁这个机会看看她老人家。
很快,他们就出发了,中午时他们赶到了计算机软件研究所。
对于郭拙诚的到来,不但实验室给予了足够的重视,就连楠京市委、市zhèng fǔ也很重视,市委书记和市长都亲自在实验室的外面大门口迎接。
经过一番复杂而热闹的寒暄和相互介绍,市委和市zhèng fǔ的领导又在技术人员的引导下陪着郭拙诚参观了一遍实验室,这才姗姗离去。
接下来就是郭拙诚和外婆见面的时间,祖孙俩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少说的,都是说一些注意休息、不要太溺于工作的话。等说完这些亲人之间的话,郝小秀忍不住就将计算机cāo作系统兴奋地吹了一遍,然后亲自拖着郭拙诚的手到严格保密的实验室里面观看cāo作系统的演示。
在这里,王牧浪等人早已经毕恭毕敬地等候他。
等郭拙诚落座,王牧浪就诚惶诚恐地亲自为郭拙诚演示,演示他们最新开发的计算机cāo作系统。
严格来说,就算是这一世郭拙诚也不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他之所以在众计算机专家界里闯出了偌大名声,完全是因为他知道前世的计算机是如何用的,知道前世的计算机cāo作系统界面知道里面某些应用程序的功能。
现在的他一边看着王牧浪的演示,一边拿眼前的cāo作系统与记忆中的cāo作系统相比较。
如果要郭拙诚说内心话,王牧浪他们开发的这个cāo作系统实在太逊了,不说前世后期的cāo作系统不能比,就是跟Windows95、Windows98也不能比。虽然郭拙诚通过外婆郝小秀将很多超前的观点转达到这里的技术人员心里,使得现在的cāo作系统借鉴了前世不少Windows系列cāo作系统的特点,但与原版的cāo作系统还是有不少的差距。
但郭拙诚的脸上没有露出任何的不屑,而且一种挂着欣喜和敬佩的笑容。是的,这个系统虽然无法跟Windows95相比,但比当前世界任何公司的cāo作系统要强,而且不是强一点点。
对于计算机目前的技术水平,郭拙诚是清楚的,因为在美国有专门的人为他收集相关信息。与历史上的一样,去年(也就是1980年)IBM公司选中微软公司为其新PC机编写关键的cāo作系统软件。由于时间紧迫,程序复杂,微软公司以五万美元的价格从西雅图的一位叫帕特森的程序编制者手中买下了一个cāo作系统QDOS的使用权,在进行部分改写后提供给IBM,并将其命名为MicrosoftDOS(DiskOperatingSystem,磁盘cāo作系统)。
不过,这款在历史上取得巨大成功的cāo作系统因为火星计算机本身带有的cāo作系统而没有了前世的名气,只是比火星计算机的cāo作系统稍微强那么一点点而已。
现在王牧浪他们这款cāo作系统若发布出去,微软公司肯定更加悲催,将来会不会出现Windows95还真难说。如果比尔盖茨玩不出Windows95,那他的微软公司还能如前世那样辉煌那么耀眼吗?王牧浪他们会不会成为一个崛起的巨无霸?
第764章 惊喜的女孩
郭拙诚心里想:“如果真是这样,那自己将来还有必要收购这个微软公司的股票吗?很有可能这个公司在这一世沦落为一家很普通的公司。这一世的比尔盖子也许就是一个名不经转的家伙了。”
看到郭拙诚脸上的欣慰,王牧浪很高兴,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然后虚心地求教哪些不足,虚心地询问能否申请美国的专利,如果推广这个cāo作系统。
郭拙诚没有大包大揽,只是以局外人的身份向他们提了一些意见,之后很是高调地夸奖了他们,断言这个cāo作系统的市场前景广阔,希望他们自己成立公司申请专利,也希望他们走出去,自己去开拓市场赚取利润。
郭拙诚的话让他们激情澎湃,忐忑不安的心一下兴奋起来,热烈地讨论着如何成立计算机软件公司、如果开拓市场的问题。
郭拙诚没有在这里过元旦,而是在元旦的前一天带着孙兴国乘飞机回到了京城。孙雪则被他命令回家,陪她的父母过节rì。
所有单位到了年底都是最忙的时候,作为领导不但要总结过去、筹划未来,还要拜访单位的老同志、老领导,要向上级领导汇报单位的成绩,向领导请求来年的支持……郭拙诚不能留下来陪外婆和软件研究所的其他人过节rì,大家也很谅解。
陪同郭拙诚回京的孙兴国很是激动,因为他那个没有见几面的女朋友来到了京城。
女朋友能来京城可以说是他和郭拙诚共同努力的结果。郭拙诚利用自己的身份给她在京城解决了招工问题,在一家军工厂里当车间里的资料员,这才让她毅然同意与孙兴国交往。
郭拙诚相信凭她的高中文凭,足以完成这个工作。可以说,这是郭拙诚第一次利用职权谋私利,但他没有后悔,如果连自己身边的兄弟问题都不能解决,那实在失败者。之所以违规地将她安排进军工厂,是因为那个女孩不喜欢到凤凰机械工作,担心那种私营企业搞不了多少天。就算这家军工厂的工资待遇低于凤凰机械的,但也强烈请求去军工厂。当然,军工厂的工资低只是相对凤凰机械而言,在周围企业中,军工厂的效益还是鹤立鸡群的,相对于在农村做事的她,更是天文数字一般惊人。
正如郭拙诚所料,那个女孩听说招工进军工厂,立马就答应乘车过来。女方的父母甚至在接到信之后马上就到孙兴国家提亲,还提了不少礼物,跟农村的习俗掉了一个过。乐得孙兴国的父母高兴得合不拢嘴,连夜跑到镇里的邮电局打给电话到孙兴国的单位,要求孙兴国一定要娶这个漂亮贤惠的女孩。
女孩也在双方父母的嘱咐声中坐上了前往京城的火车,前来与孙兴国一起过元旦。
让她幸福得发晕的是,刚一下火车,她就被几个热情的士兵接到了吉普车上,士兵们一个个喊嫂子喊得亲热极。
最让她感到惊喜的是,贺小虎将她领进一套就连在梦中也想象不出的新套房里。他告诉她,这就是单位给孙兴国分的房子。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里面有电视、冰箱、洗衣机……,这些电器她都没有见过,在山村的她只在报纸上看到过电视机。她所见过的最高档电器就是村长家的留声机。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些,心怀胆怯的她根本不敢去碰它们。
最后还是贺小虎热情而不厌其烦地告诉她如何使用。
看着崭新的套房,看着高档的家具电器,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双手捧着脸,自言自语道:“我成灰姑娘了,我……幸福死了。我……不是做梦吧……”
在贺小虎等人的陪同下,她上街买了一些床上用品,将睡房打扮得漂漂亮亮。如果说之前对孙兴国还有一点不了解而犹豫,现在却是千肯万肯,还担心孙兴国到时候不同意她成为他的女朋友呢。
等她一个人在房里的时候,兴奋地她马上拿出买好的纸和笔,立即给父母、孙兴国的父母写信。给父母写的当然是报平安和这里的人对自己多么的好,同时也透露了一些这里的情况,但她没有敢写得太多。因为父母在她动身前就担忧孙兴国的条件是不是太好,人家能够解决她的工作,也能取消她的工作。
如果得知她在这里如生活在天堂里一样,他们不会因女儿掉入金窝窝而欣喜,反而会加重担忧。所以,聪明的她只是说这里人好,她没有什么不方便,请父母放心。
而给孙兴国父母的信中,则诉说着这里的好处,诉说着这里是多么地好,说他们的儿子是多么的出sè,说这里的战士是多么尊重孙兴国。她在请他们放心的同时,真心实意地邀请他们两老前来京城享福,她保证一定会好好地待他们,比对自己的父母还好。
这些话显然是真的,现在的她真感到有点不现实,好像生活在梦中,担心一觉醒来这眼前的美好就会消失。她现在真的担心孙兴国不要她,如果能将孙兴国的父母接来,自己好好地照顾他们,自己不就可以用亲情来感动孙兴国吗?加上自己对他关心体贴,想必小rì子会越过越红火。如果能帮他生一个娃,那就更安心了。
一个黄花闺女想到生娃的事,脸不由红了。但她还是在信里写了自己希望早点结婚……农村的女孩很实在,也有一种简单的逻辑推理。
无论是郭拙诚还是孙兴国本人都不知道这个女孩患得患失的心思,即使知道,两人恐怕也会付之一笑:她的这种心态很正常,谁的周围环境突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都会有很多想法的。
回到单位后的当天晚上,郭拙诚做东在酒店里请了孙兴国和那个女孩吃饭,贺小虎等jǐng卫员作陪。这一餐饭大家吃得很高兴。
郭拙诚以前从孙兴国那里看过这个女孩的相片,但他觉得人要比相片上的漂亮一些,气质也好得多,很可能是因为人逢喜事jīng神爽,加上这段时间她已经见过大世面,不再如以前那样畏畏缩缩,而且她现在也穿上了新衣服,比农村家里自己做的衣服要洋气得多,看起来也就顺眼很多,就像一朵山涧里的花朵,野xìng而妩媚。
看她知书达理,也知道如何定位自己,郭拙诚从心底里替孙兴国这个家伙高兴,虽然之前他们没有谈恋爱,但相信他们今后的rì子会很好,家里很和谐和安宁,这就足够了。
元旦的那天,郭拙诚白天在单位上班,处理积压下来的事情,晚上则是去外婆就过的,但是,不但外婆没有回来,外公更没有回来。
不过,家里并不缺热闹,因为袁莉回来了,她还将舒巧、梁凉喊了过来一起过节rì。舅妈袁梅、舅舅田维清为他们张罗了很多菜。大家畅谈着彼此的事业,一个个都很激动,也对未来充满了信心。只不过郭拙诚很多时候都是在听,因为他单位的工作涉及机密,可不能在外面随便谈,即使面前的人都是他信得过的。
元旦过后,郭拙诚呆在单位认真处理相关事宜,召集手下的相关部门相关领导开会商量新年的工作,协调解决生产中的问题,一起制订来年的工作计划,商量确定单位内部和系统内的先进个人、先进集体、劳动模范等等。
对于员工生活上的问题,郭拙诚完全放手了。
对于员工而言,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分房。有的单位速度快的,都已经让职工住进新房过元旦,稍慢的也会在农历过年前住进去。更慢的则可能要到明年上半年才行。
住房,几乎所有人都在关心。几乎所有人都一个个盯着这些房子,大家都憧憬着自己住上新房子后的感受,讨论着家具的购买,电器的布放。
与前世不同的是,现在还没有人谈论装修的事,他们都觉得单位给他们粉刷了雪白的墙壁、崭新的门窗、平整的水泥地板就足够了,完全没有必要再费心思做什么装修。现在这个时代也不时髦搞装修,很多人甚至都没有听说过这种事。
几代人挤住在一个十几、二十几平方米的筒子楼,哪敢奢望装修?能让人挤进来睡觉就不错。
郭拙诚没有参与房子的分配,他自己也没有要第一批房子。第一批房子大部分给了在岗的老干部、离退休干部以及高级知识分子,还有一些特殊人员,比如孙兴国,就是郭拙诚给他特批的。
在这段时间里,郭拙诚从外部收到了两个比较重要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徐洲市zhèng fǔ有关干部在任莹事件上的处理结果。那个副市长被降职使用,调离徐洲市到一个县的商业局任工会主席,无论是行政级别还是实权都大大缩水,从副厅级干部猛降为副科级干部。
徐洲市公安局局长降职为某分局副政委;派出所所长李兴仁撤职,贬为普通干jǐng。余帅波、温小闵被逮捕,将由法院审判其罪行。至于余帅波父亲余纪纲的处分决定由省科工委下文:
第765章 副总理的惊诧
相关处分如下:余纪纲撤销厂长职务,下降为一个车间的工艺室主任(科级);余帅波的母亲则降为普通职工。
第二个消息则是玛德莱娜公主传来的,她已经注册成立了一家名叫“Integrity-Investment-Co.,Ltd.”的投资公司,简称IIC。至于这个“integrity”的中文意思“诚信”是不是从郭拙诚的名字中引申出来的就是不得而知了。
公司的法人代表、董事长是郭拙诚的母亲田小燕,玛德莱娜公主为第二大股东兼总经理。田小燕占百分之六十六的股份,玛德莱娜公主占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其余百分之四的股份暂时挂在玛德莱娜公主的名下,等待将来奖励给其他优秀员工。在西班牙王室的关照下,这个在西班牙注册的公司股权分配、董事组成都是保密的,一般人根本无法查到。
潘丽丽和阮暖花以及其他几位高学历女孩已经前往西班牙进行公司的筹建工作。
此外,玛德莱娜公主还招收了几名在海外留学的华人学生。不过,大部分公司员工还是西班牙、英国、法国以及美国的,毕竟在投资方面西方国家要发达得多,无论是中国人还是越南人在这个时候都只能当学生。
从表面看,这家投资公司与其他投资公司没有什么其他区别,从注册到成立都没有引起别人特别是媒体的注意。
这,正是郭拙诚所期望的。
玛德莱娜公主在信里告诉他,她们正在组织编写1982年度的投资计划,准备进军原油期货市场。
对于这个公司如何开始运作,郭拙诚没有任何建议。对于公司的rì常管理,郭拙诚肯定更不会插手,他准备只在关键时刻凭着脑海里的记忆指点她们几个行动,或者告诉玛德莱娜公主注意哪些有潜力的公司,让她派人去收购股权或投入风险投资就行。
在玛德莱娜公主那里,郭拙诚更关心的是中国反舰导弹在阿根廷的演示。随着1982年元旦的过去,中国导弹在阿根廷的推销时间显得越来越紧迫,因为只有三个月时间,阿根廷就要动手了。一旦阿根廷动手,西方国家将宣布对阿根廷进行武器禁运,虽然中国不按西方国家的霸王命令未必有多大的风险,但终归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风险,能够在之前达到要求自然更好。
现在的中国还是希望能融入西方国家中,能够从西方国家汲取大量的科技知识,希望能培养更多的技术人才和管理型人才。如果真的因为销售导弹而提前与英美国家产生裂缝,实在有点得不偿失。
可惜玛德莱娜公主对这个问题的信息很少。从她那里来的消息只说她已经请人前往阿根廷、法国和英国斡旋,至于派的是什么人,达成目的的可能xìng有多大,她没有透露一点点。
郭拙诚现在把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剩下的就只能靠玛德莱娜公主她们的运作了,他相信她们一定能办好这件事的,毕竟他已经交给了她一个杀手锏。而且他的要求也不高,只是让阿根廷军方同意中国的导弹进行演示而已,就是与法国的飞鱼导弹同台竞技也行。
郭拙诚只对在家过完元旦就赶了过来的孙雪进行了安排,要求她全身心的扑在这件事上,及时收集IIC公司的信息,一有动静立即告诉他。
孙雪很认真地接受了任务,然后继续忙她的事情去了。孙雪专门负责管理郭拙诚的私人商业事务,而这些事情的工作量非常大,她一个人有点忙不过来,不过,她没有叫苦,一直在咬牙坚持。
孙雪刚刚离开,闫宇走了进来,说道:“郭主任,zhōng yāng召开紧急会议,通知你参加。”
郭拙诚问道:“什么内容?这都要过年了,又召开什么会议?”
闫宇说道:“上面通知说保密,只通知你下午三点到达会议室。”
郭拙诚脑海里回想了一下前世1982年年初发生的事情,但没有想出什么特别的事,也就不想了。反正现在的情况跟前世的相差很大,前世发生的事情这世未必发生,或许会提前。前世没有发生的事情,这一世也未必不会发生。
郭拙诚还是吩咐道:“请你给我准备一下有关法制建设方面的文件,还有有关国民经济方面的文件,特别是1981年各项经济数据,不但是我们三机部下属各企业的,还有全国各行各业的数据。如果这些数据收集起来太困难,你就给我一些大致数字就行。”
闫宇也连忙过去拼命收集数据。
郭拙诚的敏感xìng还是不错的。当他带着秘书闫宇提前几分钟走进会议室时,一位负责法律工作的副总理就走了过来,说道:“小郭,你现在是在逼我们啊。这立法工作远远走在其他工作的后面,我这个主抓法制工作的人是该做自我批评了。”
郭拙诚微笑道:“领导这是说我鲁莽了。法制工作千头万绪,牵一发而动全身,哪里这么快?我只是给某些领导干部提一个醒,什么事都尽量按法律来,不能随心所yù,更不能私yù横流。”
这位副总理笑着摇手道:“不,不,不是你鲁莽,确实是我们法制工作者的工作成绩不大。在各行各业的相关领域,现在我们存在很多法律空白,特别是司法、行政法规,还有经济领域的法规都非常缺失。前几年被你逼出了一个《专利法》,去年……现在应该说是前年了……我们被你逼着草订了一个新的《合同法》,你这家伙真是厉害,所有的人都被你牵着鼻子走,呵呵。如果这次不是你在徐洲市闹一下,我们还觉得我们法制工作做的不错呢。”
郭拙诚不好意思地笑道:“我哪敢牵着你们的鼻子走啊?我只是运气太糟了,两次都遇到这种倒灶的事。客观地说,这几年的法制做的确实不错。只是改革开放以来事情太多,而前几年又把公检法都砸烂了,一时间哪里恢复得过来?我纯粹是路见不平,年轻人火气大,所以闹出了一些事,可没有您想的那么深远。”
他可不能说自己怀有什么目的,这事就算别人能猜出来也不能自己说出来。
这位副总理哪里这么容易被糊弄?他冷笑道:“你就别谦虚了,也不要尽把我们当猴子耍,你以为我们会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不过,你做的这些事虽然不错,但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你作为一个高级干部,很多事情还是通过正常的渠道反映好,搞这种行侠仗义的事,可不正当。你是不是在担心……担心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难道我们就真的没有这个气量吗?算了,你知道的不比我少,你自己斟酌着办吧。……,对于这些事情所反映出来的问题,我们正有意制订一部行政司法人员……”
这些大佬还真是说翻脸就翻脸,刚才还和风细雨地鼓励,一下子就满脸严霜了。
郭拙诚倒是知道这些人的xìng格特点,知道他的话里其实没有什么恶意,当然,也未必从字面上听起来那么好心,反正具体如何需要自己去认真思考。
正说着的时候,虞罡秋副总理出现了,他大声对这位副总理说道:“喂,我说老黄,没有你这么做的吧?他郭拙诚可是三机部的领导,不是你手下司法部的领导。他给你们提示这么透彻就已经够意思了,你难道还要把他扯到你们那摊子去?不说我不会同意,就是老程也不会同意,他可是会跟你急的。你不会不知道吧?现在的小郭可是财神爷,没有他,老程手下的那个财政部就成穷光蛋了。”
说到这里,虞罡秋拍了郭拙诚的肩膀一下,说道:“走!走!你小子真以为你是万金油啊,又要在这里显摆一番?”
郭拙诚表面上装着无可奈何,心里却乐开了花,他真的不愿意在司法领域插一腿,那些纯粹字面上的东西会让他减寿十年。
郭拙诚顺势向那位副总理说了一声再见,然后跟着虞罡秋副总理走了。
等走了十几米远后,虞罡秋笑着说道:“小子,你就不感谢我?真要让他给缠上了,你就等着吃纸屑吧,那么多法律条文要制订,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郭拙诚笑道:“还不是刚出狼窝又进虎口?我就不信您老有这么好心让我休息。”
虞罡秋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说道:“你在外面跑了这么久,感觉老百姓对物价的感受如何?是不是情况很严重?”
郭拙诚摇头道:“严重,但还不至于出什么大问题。可以说物价还可以有一点容忍空间。”
虞罡秋惊讶地说道:“咦——,你小子啥时候也变得冷血了?你不是常常自诩你为民请命吗?现在下面的老百姓怨声载道了,我们都感到很棘手,你却说还有一点容忍空间,是不是说物价还可以再让它涨一点?”
郭拙诚没有继续微笑,而是认真地说道:“是的。如果zhōng yāng进行经济改革特别是物价改革的话,我建议还可以在这里做一些让步,容许物价再zì yóu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