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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老井古柳     功高权重txt下载     功高权重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31章 欣喜瓜分巨额赃物

    说着,两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

    程蕴摇手道:“呵呵……,你早点说出这个数字,我都不会提从你口袋里掏钱了。好!”

    虞罡秋也很激动地笑问道:“你这次又是怎么骗他们的?那些旧坦克送过去,他们真的没意见?”

    “呵呵,怎么能说是骗呢?我可是帮助他们。”郭拙诚笑着说道,“意见肯定是有的,谁不喜欢新的呢?只是他们知道坦克在他们手里,旧的与新的都差不多,几乎都是一次xìng的。无论是新的坦克还是旧的坦克,冲上去,都变废铁。现在只要是坦克,只要能提高他们的战斗力,他们就要。再说,我们的关系好啊,受了委屈算什么?”

    虞罡秋习惯了他的吊儿郎当,笑道:“关系好你就这么坑人家?价格总要降低一点吧?要不,你也做的太过分了。”

    郭拙诚摇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不敢降啊。降了万一回来被你们骂呢?我还不背黑锅。你们真是,替你们多赚了钱,还说我过分。做人难啊,一边是国家,一边是朋友,啧啧……”说着,他还摇了摇头,一副受了委屈的样子。

    虞罡秋在郭拙诚肩膀上拍了一下,说道:“行了,别炫耀了。我们谢谢你,行了吧?”

    郭拙诚笑道:“什么时候他们打仗打完了,我们再派人到战场去收废钢铁,然后用船运回来重新回炉,那我们坦克的成本就更低了。”

    两个大佬都笑了起来,一个个盯着这个小jiān商,但目光里全是喜悦。

    过了好一会,程蕴收住笑,认真地问道:“对于在伊拉克拥有原油采掘权的事,你是怎么考虑的?”

    郭拙诚反问道:“领导是怎么考虑的?”

    程蕴看了虞罡秋一眼,虞罡秋说道:“实话跟你说,我们希望你能拿钱出来,我们国家就以那个地区的石油采掘权和你合资。利润和股权都按三七开,你三我们七。”

    郭拙诚笑问道:“你们好意思?”

    虞罡秋老脸一红,有点霸蛮地问道:“我们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可都是为了国家。你小子人都是国家的,难道还要跟我们斤斤计较?”

    郭拙诚说道:“你算算看看,你们等于是白抢。采掘权是我去找伊拉克zhèng fǔ要来的,现在所有投资由我筹集,所有风险由我承担,但收益却是大家一起分配,而且还是你们占七成。你们说,这么傻的事我会干吗?”

    程蕴笑着说道:“你当然会干。”

    虞罡秋也笑着说道:“你小子别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我们把这个采掘权拿到国际市场上去拍卖,怎么说也能卖出几十亿美元。如果将来采出原油来,用原油到国际市场去卖,赚的钱更多。凭我们对你小子的了解,如果那里不是大油田,不是储量巨大,你肯定不会要。我估计那里的存储量不会比我们东北的大胜油田的低。”

    郭拙诚嘿嘿地笑了,心里道:那可是前世世界最大的油田。东北的大胜油田只够那里的五分之一呢。前世萨达姆在得知那里有巨大的石油储量,得知油田有一部分原油处在科威特的境内后,立马不顾情谊,冒天下之大不韪,用重兵进攻并吞并了这个昔rì盟友。

    当然,除了因为这里巨额的石油外,萨达姆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想法,那就是赖掉在两伊战争期间欠下科威特的一百四十亿美元债务。

    入侵科威特的伊拉克军队被美**队打败后,萨达姆在撤军的时候还心有不甘地点燃了这一地区的无数油井,炸毁了好多井架,给世界造成了严重的环境灾难。

    前世的郭拙诚之所以知道这个地方,就是这个时候的电视不断播放油井起火的画面,电视主持人不断谴责伊拉克的暴行。当时,中国还派出了消防官兵帮助伊拉克灭火。

    这里的石油不但存储量大,不但伴生有巨量的天然气,而且这里的原油地层埋藏浅,自喷能力强,油质好、含硫低。

    唯一的缺点就是地形复杂,不是沙漠就是山区,交通非常不便,而且淡水稀少。也正是由于有这些缺点存在,这里的油田直到两伊战争结束后才被石油勘探人员勘探出来。

    这也就给了郭拙诚一个利用的机会:趁伊拉克的人不知道这里的情况时,他一举将这里的开采权拿到手。如果等待勘探结果出来,估计萨达姆就不会这么大方了——搁谁也不愿意把黄金往别人口袋里送啊……

    只要在这里投资修建两到三条铁路,建设几条管道输入淡水,这里的石油就能源源不断地输送出去,成本并不比中东其他地方高多少,更是比中国的原油成本低得多。

    中东的原油成本都是很低的,平均每桶大约在五美元左右,有人戏称中东的原油只需按一根管子和一个龙头就行,想要油,扭开龙头就是,地下的油就会自动喷出来。

    而世界其他地方的原油成本高得多,中国不低于十三美元每桶,而海洋里采出来的原油更高,成本一般不会低于每桶四十美元,只有国际油价高于四十美元时才能不亏本。

    乌代和萨达姆不知道,但虞罡秋知道。他不是对那里的石油存储量有信心,而是对郭拙诚有信心。他知道郭拙诚这小子从来只有占别人便宜的,绝对不会吃亏。

    面对深深了解自己的虞罡秋,郭拙诚只能摇头。他继续胡扯道:“可是,我可以为国内解决不少石油工人的就业问题。这也是我的一大贡献吧?你们不考虑考虑?”

    虞罡秋笑道:“你怎么不说我们可以派出大量的石油工人是在帮助你?按道理,我们这些技术工人都要占一部分股份才行,他们可是人才。……,对了,你们的工资可不能比当地工人的工资低。”

    郭拙诚连忙说道:“不可能!至少暂时不可能!中东国家的工资有多高,你知道不?如果我一下子发这么高的工资,用不了多久我就破产了。”

    虞罡秋笑道:“程副总理,你瞧瞧,什么叫jiān商,什么叫为富不仁,就是这种人。手头有二十多亿美元,他竟然在我们面前哭穷。发一万美元给工人就像要抄家一样。”

    程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郭拙诚显然是在装逼,他笑了一下,说道:“你们的算盘打的太jīng了。你说,我真的发一万美元给工人,你们会让他们拿到手用在他们的身上吗?你会让他们寄回家吗?我看钱还没有到他们手里,你们就出面把这些钱就给抢了,就会用到其他方面去。最终给工人的工资也就是三四百人民币而已,你以为我不知道?呵呵。……,你们现在只是让我做冤大头,要我把私人的钱补充进国家财政,让我私人掏腰包充实国库,不干!”

    虞罡秋眼睛一瞪,一点也没有谎言被揭穿的觉悟,反而责问道:“私人充实国库有什么不好?别人想这么做还没能力呢。你有那么多钱,放在国外账号里,除了一点利息,有什么好处,为什么不放到国内?”

    郭拙诚知道虞罡秋只是说说,因为郭拙诚私人拥有的这些钱不仅仅是经济意义,更重要的具有政治意义:郭拙诚有钱,不但中国领导人知道,外国也有人知道,也有人在“关心”这笔庞大的资金。如果他的这些钱真的全部转到国内,又被中国zhèng fǔ挪用,国外就会打造舆论,说中国依然是搞消灭资本家那一套政策,容不得私人有钱,私人财产得不到任何保障。

    现在郭拙诚的这笔钱具有政治标杆的作用,国家还真不能随便侵占。

    实际上,虞罡秋也知道,郭拙诚的这些钱现在有大用,首先是要维持网络游戏集团公司,现在游戏机市场发展得如火如荼,虽然国内因为政策原因还没有火起来——国家暂时不愿意这种让年轻人玩物丧志,但国外却是供不应求,很多富裕国家的年轻人简直就是人手一台游戏机。

    现在世界各地无数经销商都挥舞支票向网络游戏集团公司要货,有多少要多少。网络游戏集团公司的订单已经排到了三年之后,为了寻找生产商,公司以郭拙诚的外公田鸿蒙为首,一个个忙得焦头烂额。

    目前国内也有十几家企业加入了游戏机的硬件生产,为网络游戏集团公司提供零配件、部件。可以说,网络游戏集团公司正以爆炸的方式在进行扩张。

    当前网络游戏集团公司最大的任务就是如何用最快速度、最大的生产量生产游戏机,如何开发更多更好的新产品。前者是为了更宽更深更广地占领市场,后者是为了更稳妥更严密地守住市场,不让其他厂商乘虚而入,尽量减少其他厂家跟风。

    而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资金,特别是前两年,资金就如流水一般花了出去。

    另外一个大量需要资金的就是“凤凰机械“,也就是那个生产双驴头抽油机的新企业。

第632章 与大佬畅谈大政

    袁莉、舒巧、梁凉她们三人为主建立的凤凰机械公司,与杰克所在的布鲁斯家族在美国合资成立了一家机械公司,其名称依然叫凤凰机械。只不过国内名称全名为“中国凤凰机械有限公司”,而国外名称翻译过来是“凤凰机械贸易有限公司”。

    由杰克的养父布鲁斯-约翰亲自出任该公司的总经理,因为年龄关系,他这个位置只是暂时,等袁莉她们上手或者找到新的管理人员后,他就退下来。

    此外,牟小牛掌控的公司也需要钱。按照郭拙诚的计划,牟小牛除了在几大特区、开发区建设高档酒店宾馆外,还将在大部分省会城市建设高级酒店、宾馆。正因为他的公司在全国各地全面开花,需要的资金就是一个天文数字,公司前期无疑是一个吞金兽。

    另外,牟小牛还有一个正在实施的物流公司,这个公司需要大笔的资金采购大批卡车。

    至于在伊拉克勘探油田、架设油井,没有钱根本别想动手,而且这些钱都是大笔大笔的。钻一口油井,不管将来能不能抽出油来,都需要一笔巨额资金,在国内也许可以控制在一百万以下,但在人工昂贵的中东,没有二百万根本拿不下来。

    在钻探原油的同时,郭拙诚还需要在那里建铁路、建港口、建输油管道,这些都需要很多很多的资金。

    现在从虞罡秋、程蕴的话里可以听出,国家要人给人,但也仅此而已。要物?没有!要钱?做梦!不给一分,所有资金、所有物资都需要郭拙诚去筹集、去cāo心。

    郭拙诚就是再有钱,他也不敢欣然答应,他得好好考虑考虑。

    当然,要说就此放弃肯定不可能。表面看他与国家进行三七开所获的利益很少,实际上利益的总额还是巨大的。如果是其他国家的人来合作,在同样的条件下,其他国家就算花郭拙诚这么多钱,也是拿不到三成股份的,因为地底下面有海量的原油,钻头钻下去贵如黄金般的原油就汩汩地往上冒。

    况且,有了中国这么大的一个国家为你背书,你还怕什么?完全没有风险啊。

    此外,郭拙诚还希望通过这种合作,不但让国家领导人认可自己的经营合法,还具有了一条方便资金“洗白”的渠道,自己的钱进出国内就变得简单而安全了。

    可以说,有了这个大油田,好处多得很。从一定程度上说,郭拙诚赚了大便宜。

    虞罡秋就是捏住了郭拙诚这个软肋,这才说出国家拿七成干股的“无耻”说法。

    很显然国家更没有吃亏,有了这个油田,国家自己地底下的原油就可以少开采甚至不开采,等用完了伊拉克这里的原油,或者等原油涨到每桶七八十美元甚至上百美元的时候再采出来,多好!

    见郭拙诚没有立即答应,两位大佬倒也没有逼他,他们也理解郭拙诚的难处,同时也觉得自己这一方有点不厚道,可谁叫自己这边没钱呢?国家现在真的是等米下锅啊,到处都需要钱。

    不知过了多久,郭拙诚说道:“我先试试看,看能不能筹集这么多资金。但是,国家也得给我几个有能力的人,我不可能呆在那边当资本家。”

    虞罡秋笑道:“这个我们会考虑的。你就是想呆在国外当资本家,我们也不会同意。现在你可是我们的大富翁,少了你,我们好多事都办不成,怎么可能让你在外面逍遥?”

    三人都笑了。

    说完这事,三人又认真地讨论企业改制、新的生产线建设等问题。

    讨论的时候,郭拙诚没有太表现,虽然他在他们面前绝对称得上专家,前世的很多经验完全可以用在这里,但他不想给他们太突兀的感觉,只是在虞罡秋或程蕴问到他的时候,他发表自己的意见。即使如此,他也透露了不少知识出来,让两个大佬一愣一愣的,讨论的兴趣也更大,时间快速地流过去了。

    在讨论中,郭拙诚认为眼前两位大佬的方针是正确的。他们都是先从解决民生问题开始,再向其他领域发展。也就是新建或改制企业在需要资金的时候,国家首先保障农业、畜牧业相关企业的资金需求,如化肥厂、农药厂、农业机械、兽药厂,大型养殖等等,然后是rì常用品企业,最后才是大型企业。

    郭拙诚完全赞同,并多次表示从下而上的投资是正确。

    郭拙诚从前世记忆中知道,今后的几年是物资最匮乏的时期,无论是粮食、油盐、衣服、牙刷,还是自行车、洗衣机、电视机都大幅度地涨价,最难受的就是涨了价还没有地方买,因为没货!

    现在两位副总理关注民生,讲资金更多地向民生方面倾斜显然是对的。

    不解决老百姓的温饱问题,不解决老百姓吃穿住用的问题,一切改革都市空中楼阁,很可能会激起老百姓的不满,导致保守派疯狂进攻,很可能将来之不易的改革毁掉。

    想到这些,郭拙诚心里甚至都有一点点负罪感,有点后悔自己过于看重小圈子的利益,太注意自己所领导的三机部,讲宝贵的资金用于建设住房什么的。

    不过,这点点负罪感很淡薄,很快就被郭拙诚以更堂皇的理由给驱散了:一个大国必须有强大的国防,有了强大的国防,国家才能更安全,老百姓才能更稳定。更何况现在军工企业是赚钱的,只有他们的rì子好了,他们开发的产品高级了,国际上才会有人买,这样形成良xìng循环,才能赚到更多的钱为国家服务,才能更好地反哺国内的老百姓。

    所有人都知道军火生意的利润是最高,具有百分之百利润的民品很少,而军品的利润大多数都超过百分之百。现在销售到伊拉克、伊朗的武器,有的利润甚至达到了百分之五倍!

    虞罡秋、程蕴两位大佬没有注意到郭拙诚内心的变化,两人还在议论着在全国布局哪些企业,如何布局才是最好。议论着从国外引进哪些生产线,从哪些国家引进最好,既可以节省资金,又能在政治上获得好处。

    在这里,他们三人甚至还讨论了如何取消价格的双轨制,什么时候改变城乡商品价格的剪刀差。

    所谓的价格剪刀差,是指国家人为地将来自农村的产品定得很低,而城镇生产的产品却相对较高。自开国以来,zhèng fǔ就对广大农民进行的这种价格方针,让农民吃了不少苦,但也实现了国家的原始积累,并用这些积累建起了一个有完整工业体系的大国。

    可以上,没有农民吃苦耐劳,没有农民的大力牺牲,没有执行价格剪刀差的政策,中国想在一穷二白的基楚上发展起来肯定是不可能的。

    从这一点来说,广大农民是吃了大亏的,而且吃亏一直吃了几十年,早就应该改变这种状况。可是,三人更知道在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能一下子消除价格的剪刀差,因为现在很多企业的利润太低,效益太差,如果放开农副产品价格,很多工人的生活会更苦,甚至比农民还苦,有的恐怕真可能会饿死。三十元一月的工资怎么可能养活一家人?

    只能让农民再辛苦一段时间,只有等待国家的各种物质丰富了,等到大多数企业的效益好了,无论是城镇居民还是农民,大家都有饭吃都有衣穿了,价格的剪刀差才能消除,各种产品的价格才能由市场来决定。

    重生而来的郭拙诚知道,前世真正消除这种价格上的剪刀差,直到2008年之后才解决。

    谈完这个,三个人不知不觉又谈到了郭拙诚主持的武器销售。有了郭拙诚刚才承诺的下个月销售十亿美元武器,程蕴副总理的心情很不错,兴致勃勃地讲了一番如何把这些钱用到实处。

    虞罡秋作为国家计委主任,也兴奋地说着有了这笔钱该改建、扩建几家企业、工厂。

    军(火)的利润一向是很高的,更何况有了郭拙诚在其中利用乌代,利润自然更是高得吓人。这一笔十亿美元的订单里,成本最多为三亿,剩下的七亿美元可都是实打实的利润!

    送走了程蕴副总理,郭拙诚又在虞罡秋的办公室坐了一会。

    虞罡秋询问了一下郭拙诚的工作情况,然后似提醒又似安排地吩咐他多到下面走一走,看看军工企业的工作情况,了解大家在生产生活中的问题,不要只呆在办公室听取汇报,也不要只忙着做生意。

    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小郭,你要明白,你首先是干部,是领导,然后才是为单位谋利益的人。就算你是在为国家赚钱,但做生意对你将来的仕途不但没有好处,还可能会产生不好的影响。……,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啦,看见你,就像看见我儿子似的,……,我真不知道是把你从长河县调上来好,还是留在那里好。现在你给大家的印象都成商人了。你好好想一想。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对国家的巨大贡献,大家还是有目共睹的。不管怎么样,大家不会亏待你,组织上也不会……,你自己可要有一个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第633章 想当元首?

    郭拙诚自然知道虞罡秋这话完全是为自己好,他的这些话虽然说得有点模糊,但里面的意思郭拙诚完全明白:

    如果郭拙诚只准备将来担任什么总装备部部长、国家财政部长、国家计委主任什么的,现在的行为倒是没什么,甚至于他的优秀表现足以让其他人相信他能胜任这些职位。

    但是,如果他想当国務院副总理甚至更高层,现在的行为就对他有害了,因为人们不会也不愿意将一个jiān商与一个国家的元首联系起来,或者直接一点说就是:人们不会希望一个jiān商当国家领导人,无论是老百姓还是干部。

    说实在的,郭拙诚还真没有往有朝一rì当“国家元首”的这个方面想过,在他想来,能比前世的职位高一点就行了,当一当市委书记,当一当省长就可以。

    如果祖坟里冒青烟,当上省委书记,他还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胜任呢。至于更上一级,他还真没想过。他心里也不觉得当上国家元首有什么好,太累!担子太重!

    有时候他也想过自己的前途,但他总觉得现在这样就已经足够好了:权力巨大,领导信任,自己能放开手脚大干,而且自己还有花不完的钱,多舒服?

    现在这样还没有过多的约束,可是一旦坐上了大内里那个至高无上的位置,自己将时刻处在别人的目光下,时刻在聚光灯的照耀中,一点**也没有,实在好不到哪里去。至少自己的那些巨额资金就不知道如何处理。总不能又是国家元首,又是世界巨富吧?好像从前世到这一世,从国内到国外都没有这种人。

    如果有,真可能被人的唾沫淹死,因为你根本无法让人相信你的财产来源合法。

    虞罡秋显然就是担心这个。

    郭拙诚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也有点无奈地说道:“虞副总理,你说国家现在是这个样子,我能因为我自己的事而对此无动于衷吗?说句良心话,我现在对我的职位已经很满意了。我有这么多钱,已经不太适合再往上爬。真要坐上那个位置,我首先就得把我这些钱撒掉。这可是我辛辛苦苦赚来的血汗钱,我哪里舍得?再说,我又何德何能坐上那个位置?”

    虞罡秋也苦笑了一下,说道:“我确实不知道如何说,你小子就是太全面了,什么事情要么不做,一做就是最好的。我相信等你磨练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后,你一定能胜任那个位置,一定能够带领所有人前进,实现我们几代人梦中的理想。……,是啊,你说的对,现在我们的国家不正需要你这样的人吗?如果没有你,我们现在的经济情况根本无法想象,绝对不可能有这么宽裕。

    虽然刚才程蕴副总理不断说手头没钱,但他也不得不承认,跟以前相比,他现在简直就是大富翁。你也许不知道,两年前,我们全国的外汇收入还不到十亿美元,纯利润不到五亿美元,也是像现在全国各地到处都要钱,结果真是什么都干不了,根本满足不了几个人,满足不了几个企业。现在他手头的资金至少是以前的二十倍,加上我们的技术互换,真是宽松多了。这次伊拉克要采购我们十亿武器,我们是绝对没有想到的,这又大大缓解了国家对资金的急迫。”

    说到这里,虞罡秋笑了一下,说道:“罢了,罢了,我们就不要多想了,船到桥头自然直,也许最高首长那里已经有了办法。我们两个是在这里杞人忧天,我相信他是不会委屈你的。不过,你有空还是多到下面跑跑,多处理一些政务方面的事情,努力把自己培养成一个领导干部的样子。”

    郭拙诚半真半假地说道:“好的。我一定减少我身上的商业气息。”

    告别虞副总理出来,郭拙诚想了很多,也初步有了自己的计划。

    在办公室里老老实实呆了两天,将那些非常紧急的文件处理完毕,又召集几个部门领导召开了相关会议,对几个重要项目进行了认真研究。

    对手下人提出了相关要求后,郭拙诚带着闫宇和另一个年轻人出了门,计划到外面转一转,调研一下相关军工企业的情况。

    这次不是带着目的的去的,纯粹是了解情况,遇到什么就解决什么。

    本来孙雪要跟着来,但被郭拙诚拒绝了。

    他不想带着一个女孩子到处逛,毕竟在现在的中国作风问题可是一个可以让人身败名裂的大问题,还是不要玩火为好。

    他甚至都没有带保镖孙兴国,实在是这家伙太敏感了,有点过于强调保证他的安全。他将那个家伙打发回家里休假去了,这家伙这几年一直天南海北地跑,多年都没有回过家探望过父母了。

    跟着他出来的另一个年轻人是一名今年才毕业的大学生,很有一股研究劲,而且天赋不错,郭拙诚很看重他。他叫刘伟轩,今年二十二岁。与闫宇可以说是很好的互补,一个懂技术,一个懂文字,一个是技术型人才,一个是天生秘书型人才。

    三个人开了一辆崭新的军用吉普车就出了京城,一路朝西开出,很有点前世自驾游的味道。出京城不远就有一家生产坦克用差速器的工厂。

    在这里,郭拙诚会见了厂里的领导,到车间转了一圈,然后召开了座谈会。

    对于郭拙诚这个年轻人,厂里的领导很客气,也很尊敬,他们心里早就没有了轻视和怀疑,只有佩服的份。他们都很佩服郭拙诚能有这么好的能力,有这么好的手腕,竟然在短短的时间内将全国几十家要死不活的军工企业变得生气勃勃。以前几乎人人讥笑这些企业大吃国家财政,可现在摇身一变,都成了当地的利税大户,上缴的利润都远远超过周围的其他企业,无论这些企业是军工企业还是地方企业。

    不但是老百姓看他们的眼神变了,就是地方zhèng fǔ的领导看他们的眼神也变了,以前看见他们就头痛,看见他们就想开溜,就如避让瘟疫似的,现在可是热情得很,老远就打招呼。

    就是军工厂的工人走出去,现在他们也是一个个都是的昂首挺胸的,神气得很。而外面的人见了,也一个个流露出钦佩而羡慕的眼神。

    军工厂那些找媳妇困难的男青年,现在一个个都被媒婆追赶着,她们争先恐后地将漂亮姑娘介绍给他们,有的干脆是姑娘的母亲,争着要把自己的女儿嫁进这个军工里。

    因为这里的工人不但工资大幅度提高,听说还有洋楼分,没有结婚的就可以住单身公寓,只要结婚了马上就能住洋房,还二室一厅呢,多好的单位啊!

    虽然现在房子的影子都没看见,但大家都这么说,还真看见厂里有领导带着手下在征地,在征求大家对房子的户型设计意见。

    这不表示马上就会开建吗?

    “二室一厅?那该是多么好的房子啊。”住惯了低矮房子、一家三代住狭小房子的人们一个个差点流出了口水,“如果自己的姑娘嫁过去,那不就是当过去的阔太太?”

    饮水思源,无论是工人还是干部,都把这一切归于郭拙诚,虽然有人说房子建设的事由许部长统一领导,但聪明的人还是认为带来这一切的只能是郭拙诚这个年轻人。

    听到有人说许部长,有人讥讽地说道:“许部长?他是谁啊?在部长这个位置上坐了这么多年,除了带领我们一天天走向贫困,还能干什么?现在郭主任只不过是瞧在他是老革命的份上,让他有点事做,不让他碍手碍脚,你以为他还真的有这个本事?他敢说所有人都有房子分吗?就是借他十个胆,他也不敢越雷池一部。一百二十平方米的房子,四室两厅,还有两个洗手间,我的乖乖,我就是想都不敢想,嘿嘿,如果我能这么一套房子,就是累死我也肯干。”

    因为现在资金不缺,座谈会的时候工厂的领导倒是没有多少额外的要求,开会发言的内容主要是赞扬上级领导,当然也吹了一通自己工厂的“丰功伟绩”。

    等到说的差不多了,他们才对原料的缺乏等方面的问题说了一下,希望上级能多给他们一些材料,否则,很容易导致工厂停工等材料。

    很多时候都是郭拙诚自己提出一些问题来让他们讨论,如老工人的安置问题,技术专家的调配问题。

    有了郭拙诚的引导,大家的思路才开阔了一些,讨论也稍微热闹了一点。在座谈会上,能够当场解决的,郭拙诚都一言而决。不能解决的,郭拙诚就让闫宇把内容记下来,告诉他们他将带这些问题回去研究,力争解决。

    闫宇在座谈会的时候负责记录,而另一个年轻人——刘伟轩——则一头扎进了工厂,忙于他的技术研究。喜好钻研技术的他不时找技术了解、询问,如了解设备的xìng能原理,询问工厂目前存在的技术问题,调查大家有什么新的想法,有什么新的技术创新,等等。

第634章 奇怪的小镇

    这种调研可谓中规中矩,就如一般的领导干部调研一样。郭拙诚没有在调研中展示他“超凡”的技术能力,也没有发表他远见卓识,而是按照虞罡秋的暗示,在军工企业里只是了解情况,回答下面领导提出的必须回答的问题,解决他职权范围内所能解决的问题。

    座谈会在宽松、热烈的气氛中进行,一直开到了深夜。

    第二天一早,他们就告别热情的厂领导,驱车离开这个工厂前往下一个工厂。

    郭拙诚开着吉普车顺着马路继续朝西北方面开去。因为空气中灰尘多,没有开多久,早晨被厂里工人洗干净的车,又蒙了一层浮尘。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闫宇皱着眉头,看着茫茫的原野说道:“这里的空气实在太脏了。这才跑了多远的路啊,这么漂亮的车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全是灰尘。”

    吉普车的密封条件很不好,虽然窗户都关得死死的,但灰尘还是从缝隙中钻了进来,车里的空气不但有一股汽油味,也有一股泥土味。

    郭拙诚笑道:“一辆吉普车也是高级车?你就知足吧。你还没有见识过沙尘暴呢,沙尘暴一来,管教你全身没有一丝干净的,对面都看不清人,铺天盖地都是灰尘,就是戴着口罩,沙子也能钻到嘴里,钻到鼻子里。”

    闫宇不相信地说道:“沙尘暴有这么严重?空气中的沙子哪里来的?它们能飞这么远吗?……,如果你不把那几辆高级防弹车送人就好了。”

    郭拙诚笑道:“那种车在街道上的柏油马路上跑跑还行,你拿它们来跑这种路,立马就会散架,一块突出的石头就会让你心痛不已。那玩意太金贵了,随便被石头撞一下,就得花几万元、十几万元才能修好。娇贵的玩意我不喜欢,还是这种吉普车皮实,撞坏了也值不了多少钱。……,对了,沙尘暴的强大你还没有见识过呢,到时候让你这个南方人见识了,你会感觉大自然的暴戾。这里起飞的泥土不但能飞到京城,还能漂洋过海飞到rì本,飞到太平洋上空,呵呵。”

    坐后面的刘伟轩问道:“郭主任,你也遇到过沙尘暴?”

    郭拙诚心道:“我遇到的沙尘暴比你遇到的强大多了。只不过我遇到的是前世的沙尘暴,你遇到的是现在的沙尘暴。因为国家缺粮缺肉,大家没粮食吃、没有肉吃,对草原不是过度开垦就是过量喂养牲畜,导致草原越来越退化,导致沙漠快速侵吞原本水草茂盛的草地。

    此外还有就是盲目地开采矿产,大量地出售稀土。同时,为了出口贵若黄金的羊绒,以至于大量喂养对草原有极大破坏的山羊,……,各种破坏生态平衡的事情愈来愈多,沙尘暴自然愈演愈烈,直到所有人都受不了了,这才开始花巨资进行沙漠治理,搞退耕还草,搞轮流放牧,不再向大自然无度地索取。”

    他看着无边无垠的草原,在心里自问道:“我能在这个时候就开始制止这种疯狂开垦的行动吗?我能提前让人们有序地进行生产吗?能不能通过其他行业的发展,把人们的注意力从草原、从地下的矿产上转移?”

    因为要开车,他没有往深处想,更没有想具体的步骤。听了刘伟轩的问话,郭拙诚笑着说道:“大型的沙尘暴我还真没有亲身经历过,去年好像有一次小的。”

    刘伟轩说道:“每年都有。不过,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而已。只要戴了口罩基本就没问题了。”

    不知不觉地天变暗了,没有多久就下起了大雨,空气虽然清新了不少,但泥石路却一下变得泥泞起来。因为路滑,加上路面几乎无人维护,这里一个坑那里一个孔,郭拙诚就是车技再好也无法开快,好几次只能从旁边的草地上行驶。

    无数的泥浆溅起,落在墨绿sè的车身上,很快就把漂亮的车身变成了难看的泥浆sè,与时不时过去的旧吉普车没有什么两样。

    当然,那些过去的吉普车未必就是旧的,也许跟他们乘坐的一样,都是被泥浆害的,害得所有的吉普车都成了一个熊样。

    现在这个时代车辆很少,而很少的车里吉普车占有很大的比例,这条路上上行驶的车辆中,十辆里面有七八辆是吉普车,其他的可能是拖拉机、长途客车或者是解放牌卡车,基本上看不到小汽车和面包车。

    吉普车现在是军队军官和县乡镇干部的标准坐骑。

    雨天在草原里开车,不但车速慢而且耗油,开了一段距离后,郭拙诚看着远处的小镇,说道:“看来今天我们只能住在这里的小镇了。再这么跑下去,到中途可就没有油了。等明天雨住了,路好跑了,我们再走。”

    闫宇笑道:“好!反正我们这么赶过去也是深夜了,做不了什么事,还不如到小镇住一晚,见识见识这里的风土人情。……,呵呵,不知道有没有烤全羊吃,我早就听我北方的同学说烤全羊味道特别好,一直想尝尝味道呢。”

    刘伟轩连忙说道:“那是。不过,一般人可吃不起。我长这么大,才吃过两次呢。有一次还是小时候吃的,味道怎么样都忘记了,只知道有很多人一起吃,大家那个开心的样子没法提。”

    郭拙诚也有小孩心xìng,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现在牧民不都是自己喂养牛羊吗?怎么烤一只羊这么困难?”

    刘伟轩笑道:“以前羊都是公家的,宰了羊都是分肉分到各家各户,不说很少能有整只羊整只羊地分的情况,就是整只羊整只羊地分下来,也是为了饱肚子的,哪里敢几下全吃掉?现在的羊群基本分到了家,可是,人家都舍不得呢,要卖钱呢。……,呵呵,我也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草原了,不知道他们到底吃不吃烤全羊。或许他们的生活好了,也有人开始学会享受了吧。”

    闫宇笑道:“你也是纯粹瞎猜啊,我相信现在人家经常吃烤全羊。可惜在这里没熟人,人家未必会烤给我们吃。”

    在三人的说笑中,吉普车慢慢驶入小镇。它在人们漠然甚至有点敌视的目光中开了进来。只有几个不懂事的孩子才露出一丝好奇,目光随着浑身污泥的车辆移动着,目光不时落在郭拙诚等人身上。

    车上的三人本已经疲惫,但更有点受不了人们的冷漠,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人如此对待远方来的客人,感觉怪怪的。

    “看!前面有一个小吃店,那里应该能找到住宿的地方!”闫宇指着前面一棵大树说道。这是一棵大榆树,叶子都落了不少,树底下站着一个女人,她正在收拾着几个瘦瘦的羊腿,小心翼翼地拔着上面的毛。

    这女人的年纪显然不是很大,肯定不超过三十五岁,但她已经被生活的艰苦早早地挂上了皱纹。听到吉普车发动机的声音,她先是仔细看了车子一眼,目光在郭拙诚、闫宇的脸上扫描了好一会,这才站起来身来,努力地露出微笑,目视着吉普车在她身前停下。

    闫宇伸出脑袋,问道:“同志,请问你们这里有饭吃吗?有住的地方没有?”

    女人笑了一下,说道:“我们就是开的饭店,当然有饭吃,晚上也有住宿的地方。车停后面的院子吧,那里有地方。”

    闫宇回头看了郭拙诚一眼,郭拙诚笑道:“下去吧。”

    等闫宇一下车,女人的态度更好了,连忙指着前面的门洞说道:“就在那里进去,里面有一个院子。”

    现在已经下午四点多钟,北方天sè晚得早,很多人家已经开始吃晚饭了,特别是那些一天只吃两餐饭的人家,他们吃完就准备上炕睡觉,等待明天天亮了再起来,rì子就这么一天天过着。

    不过,当郭拙诚他们走进小吃店的时候,里面几乎没有客人,看来这个店的生意还真不怎么样。除了刚才那个女人,没有其他人出来迎接。女人将刚才正收拾着的羊腿扔进筐里,提进店子里,热情招呼他们坐。

    没有多久,她就泡来了茶水,顺手就电灯打开,房子稍微明亮了一些。

    看她忙碌的样子,这个店似乎是她一个人在打理,她就是前世人们常说的老板娘,只是这个名称在这个时候还没有几个人敢说,“老板”和“老板娘”很多时候是和过去的“资本家”联系在一起的,是被人民群众教育和打击的对象。

    老板娘将三人引到稍微靠里面的桌上。

    她一边收拾着桌子,一边笑着说道:“三位想吃什么?我家小店虽然样子不很大,但这里有地道的西北风味,关内的东西有,关外的东西也有。还有平时难得一见的野味,要不要?网捉的野兔子、枪打的野鸡,保证新鲜。如果你们是从内地来的,这里还有烤羊肉,烤牛肉,保证你们吃了还想吃。等你们三个吃满意了,好好睡一觉,明儿天sè一好转,你们就可以开开心心回家。三位同志,你们要点什么?”

    郭拙诚看着闫宇和刘伟轩道:“你们要不要吃烤全羊?”

第635章 躁动的年轻人

    闫宇有点跃跃yù试,刘伟轩却摇头道:“不必了吧,我们三个人怎么吃得完?”

    这时,老板娘说道:“烤全羊?那可是好东西。这位小同志真会吃。不过,我男人到县里进货去了,他不回来我可不会烤,现在晚上了还要到邻家买羊再宰杀,我一个妇道人家可不行。”

    郭拙诚笑道:“同志,你这就不对了。做生意哪有你这么把客人往外面推的。我告诉你,下次遇到我们这种情况,你就满口答应,把价钱收高一点,你让邻居家的人帮你弄。只要你给钱给他们,他们肯定乐意。这样一来,大家都高兴。”

    老板娘笑了,说道:“你这位小哥还真是有趣。可是,你们坐了这么久的车,肯定又饿又累,哪里能等这么久?再说,这烤全羊可是过去蒙古王爷等贵族吃的,我还真有点不敢做。除非有镇上的干部他们和你们一起吃,要不,我不敢单独做,真要抓我去反省,那就麻烦了,嘿嘿。”

    郭拙诚不知道这个女人说的是真不敢还是假不敢,反正今天是吃不成烤全羊了,内心多少有点惋惜。

    正要询问她这里有什么拿得出手的菜,只听店门传来一声巨响,所有人都一愣。老板娘的脸sè变了又变,有点不甘又有点畏惧地朝门口走去。

    “咣当!”店门又是一声巨响,两扇门板一下洞开了,裹夹着水雾的冷风立时扑了进来,让整个屋子雾蒙蒙的,本就不亮的房子更加灰暗,那盏黄sè的白炽灯越发显得光芒四shè了,就如灯泡上长了很多笔直的黄毛。

    “我草!这是什么鬼天气,白跑一趟不说还不能马上回去了。”

    “这狗屁老天,存心跟我们作对。老子的一身筋骨都散了。”

    “呵呵,只要你两腿之间的玩意没有散就行。”

    “草!那散了还行?多少女人会上吊。”

    “哈哈……”

    随着一阵骂骂咧咧、嬉笑不断的声音,几个年轻人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二十岁上下的青年,他将外衣脱下扔给后面的一个年轻人,说道:“好好弄弄,别把老子的这件风衣给弄坏了。……,真他娘的可恶,早不来晚不来的,偏偏下午来了这么一场大雨,今天我们就不走了,就在这里住下。”

    说着,他对迎上来的老板娘问道:“你是这么管事的不?有什么好吃的,马上给我们弄一桌好菜来。快点,累死了!”

    透过敞开的门,郭拙诚看到外面的雨已经住了,天sè也越发暗了下来。

    这几个人进来后,旁若无人地大声喧哗着,有人胡乱地拖着椅子,有人一屁股坐在桌子上,有人大口地抽着烟,有人随口地吐着唾沫……郭拙诚很恶心地皱了一下眉头,但忍住了没有发火。出门在外,一般人也犯不上为这种小事就和谁翻脸,而且这几个人都是年青人,遇到这种天气有点火也正常。

    看他们的样子,很有一种故意惹人注意的样子,似乎别人不看到他们作恶,他们心里还不舒服。脸上就差贴上“混混”的标签了。

    郭拙诚心道:“到底是年轻人啊,表现yù太强了。”

    “方小哥,你今天这种天气也出来了?”这时,老板娘认出了其中的一个年轻人,连忙一脸亲热地凑上前去,附和着说道,“这种天气真是不好受,各位先到后面洗一洗,我这就给你们准备饭菜。我们这里今天可是有野兔和野鸡,你们来两只不?”

    敢情这里最好的就是野兔和野鸡了,郭拙诚来的时候她这么说,这些年轻人来了也是这么说。

    “行!有什么就来什么,快点做。”姓方的年轻人一边往后面走,一边说道。

    有一个年纪稍微大一点的男子看着老板娘问道:“你男人呢?他不在这里?”语气有点怪里怪气,他旁边的几个人也yīn阳怪气地笑了起来。

    有一个说道:“她的男人不就是你吗?”

    老板娘只是笑了笑,没有生气也没有什么表示,让他们占了一点口头便宜。

    等那些人去后面洗刷去了,小店里一下安静下来。

    郭拙诚他们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闫宇说道:“郭主任,这下我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吃饭了。看样子,她肯定会先为他们做饭。”

    郭拙诚说道:“你们肚子饿不饿,要不我们先出去一下逛一逛再来?这些人还不知道吵多久,看看镇上有其他小店没有。”他有点受不了几个年轻人的骂骂咧咧。

    闫宇连忙说道:“我不饿。走吧!”他更受不了这种气氛。

    刘伟轩一副去也行,不去也行的样子,见郭拙诚动身,他也马上跟上。

    外面有点暗,但空气却新鲜很多。

    三人不急不慢朝前走着,看见一个老人在赶羊进圈,郭拙诚走上前问道:“大伯,你家的羊卖不?我们三人想买一只羊烤着吃。行不行?”

    老人狐疑地看着他们三人,问道:“烤着吃?你们三人?能吃完吗?”

    郭拙诚笑道:“吃不完我们可以送给别人吃啊。你这羊卖不卖?”

    老人看了一眼小吃店,又看了自己的家一下,犹豫了一会,说道:“五十元!要不要?”

    五十元说贵不贵,说便宜也不是很便宜,现在刚进厂的工人工资还不一定有三十元。

    郭拙诚是说道:“要!不过,你得帮我杀了,洗干净。我可以给你五元钱的手工费。一共五十五元,怎么样?”

    老人大喜,连忙对着家里喊道:“彪子!彪子!快出来,快出来!有人找你!”

    很快,一个人如其名的彪悍汉子走了出来,先看了郭拙诚三人一眼,然后对着老人问道:“爹,谁找我?我怎么不认识他们?”

    郭拙诚说道:“我们是路过这里的客人。想找你爹买一只羊烧烤吃,我们谈妥了五十元一只,外加五元的手工费。杀羊的事就靠你了。”

    汉子看了郭拙诚一眼,又打量了闫宇、刘伟轩一眼,摇手道:“开玩笑,五十元就买我家一只羊,你以为我家的羊是捡来的?一百元!少一分不行!”

    郭拙诚笑了,说道:“真的要一百元?”

    汉子见郭拙诚笑,愣了一下,但马上又说道:“当然一百元,猪肉都市八毛一斤,羊肉怎么说也要一元五到两元一斤,一只羊总有五六十斤吧?”

    郭拙诚说道:“那就算了。我们从南方来,也只是想尝一下味而已。”

    汉子见郭拙诚要走,连忙说道:“别啊,别啊,我不是说说吗?不过,五十元确实有点少,你看,我家的羊长得多肥?总不能拿一只老羊应付你吧?”

    郭拙诚笑道:“我们还真希望有小羊羔呢。二十来斤的最好。”

    老人在旁边说道:“彪子,他们说如果吃不完可以送给我们吃,……,小波不是……,让小波尝尝也好……”

    显然,老人偷换了概念,郭拙诚说的是送给别人吃,他却曲解为送给他的家人吃。不过,郭拙诚也没有说破,自己确实也不好举着一块羊肉到处送。

    汉子的身子明显佝偻了一些,问道:“再加五元钱行不?六十元,保证让你们吃的高兴,我们还可以为你们整两盘其他菜,再给你们泡茶,还给一坛酒。”

    郭拙诚有点奇怪地问道:“五元钱送这么多东西,那你不亏?”

    汉子苦笑道:“没有办法,穷呗。有钱急用,急用……”

    郭拙诚从口袋里掏出六张钞票,递给汉子,说道:“你先整,我们到附近看看,等下就过来吃。要多久?”

    汉子连忙说道:“我可只能保证把羊杀了,洗干净。怎么烧烤得你们自己来,我不知道我烧烤的符合你们南方人口味不。我们觉得好吃,你们南方人却嫌弃膻味重,到时候又要退货什么的,我可不敢。”

    郭拙诚说道:“行!你准备好就是。帮我们买一些辣椒、孜然、酱油什么的。多久的时间?”

    汉子将钱揣进口袋:“半个小时,半个小时准好!”

    给了钱,郭拙诚三人信步朝前面走去。镇子不大,没有走几分钟就走完,他们没有立即掉头,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郭主任,我怎么发觉这里的人怪怪的。好像我们是土匪一般。”出了镇,闫宇小声说道。

    “就是,我感觉瘆得慌。”刘伟轩也颇有同感地说道,“难道发生什么事了?”

    郭拙诚说道:“别担心,事情很快就会浮出水面的。”

    闫宇笑道:“郭主任,你这话说的太玄了,难道你知道这里的发生了什么事?”

    刘伟轩跟郭拙诚的关系因为时间原因还没有这么熟络,但他对郭拙诚的话也有点不满,故意装深沉,笑了笑,没有说话。

    彪悍的汉子虽然要钱多,但谈妥了价格后倒也没有玩什么鬼,他选了一只肥硕的羊给宰了,等郭拙诚他们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所有的一切都准备好,他还用铁丝、木棒搭了一个简易的烤架,旁边摆了一堆木柴。

第636章 大胆的小霸王

    郭拙诚对于烤羊也不是很内行,但前世见过,就在他准备动手的时候,那个老人在旁边小声问道:“小同志,你会不会烤?不会烤就让我来,我以前烤过。你看着,我想不会太难吃的。”

    郭拙诚连忙说道:“你会烤?太好了,请!我在旁边打下手。……,对了,你们家的人都能吃辣椒不?”

    老人不解地看着郭拙诚,之后点了点头:“不是很喜欢,但能吃。”

    郭拙诚笑道:“这么大一只羊,我们三人肯定吃不完。你把你家的人喊来吧?你家有多少人?”

    老人不好意思地笑道:“那怎么行?这是你们出钱买的。至少得等你们吃完了我们再吃。”

    郭拙诚摇头道:“无所谓。我们也只是尝尝鲜,把孩子们喊来吧。你有好几个孙子孙女吧?”

    老头得意而自豪地笑着回答道:“我有两个孙子一个孙女。……,他们都很能吃,你……”未等郭拙诚说话,他转头对那个正在准备佐料的汉子大声喊道,“彪子,快把小志他们三人喊来,一起吃!”

    三个小孩子如听到了命令的军人一般,一下从房间里面冲了出来,从他们溜溜转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们早就期盼着一刻了。

    三个孩子出来后,他们的母亲也过来泡茶打下手。

    有了三个孩子在中穿梭、嬉闹,气氛一下热烈起来。

    那个被老人称为彪子的男子又出去买东西去了,临走的时候还问郭拙诚他们抽烟不,如果抽,他们免费送烟给他们抽。

    虽然只有几毛钱一包的烟,但也难得他大方一次,可惜郭拙诚他们三人都不抽烟。

    闫宇对正在生火的老人问道:“老人家,你们这里的人好像对外地人有偏见,他们看见我们都是一副很生气的样子,为什么这样?”

    老人一愣,连忙说道:“没有啊,没有,怎么可能呢?我们难道对你们不热情吗?”

    郭拙诚笑着对那个年纪最大,大约十岁的男孩子说道:“你肯定很聪明,你说说,你们为什么不喜欢外地人?”

    虽然老人不断使眼sè,但奈何被白花花的羊肉收买,小孩也没有完全看清爷爷的神sè,就很自豪地说道:“我当然知道,就是因为外地人常常欺负我们……”

    老人狠狠地咳嗽了一声,说道:“小志!你乱说什么,等下不给你吃!”

    小孩连忙住了嘴,但他的样子并不害怕,嘴里还嘀咕道:“这羊肉是客人买下了的,已经不是我们家的了。你做不了主……”

    郭拙诚、闫宇、刘伟轩都笑了。

    郭拙诚说道:“你说的不错,我们买了就算我们的了,想给谁吃就给谁吃。小朋友,你上几年级了?”

    这个小孩还没有回答,年纪小两岁的女孩子马上回答道:“我读一年级了,哥哥读三年级,弟弟还没有上学呢。”

    郭拙诚赞许地朝小女孩笑了笑,转头对老人道:“老人家,你担心什么?这世界上的人有好人也有坏人,我们虽然不是你心目中的好人,但也说不上坏人吧?我们今天在这里休息一晚,明天就走了,今后还能不能见面都难说,反正没有事,我们聊聊怎么就不行?”

    老人胆怯地看了外面一眼,说道:“这位小同志,你就别问了。我们没有说你们不好,只是……这是我们自己的事情,没办法。哎,……”

    郭拙诚说道:“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我们这些人在这里路过,应该担心你们刁难才是,现在怎么反过来了?反而是你们怕外地人?如果我估计得没错,是因为曾经有一帮很厉害的人害过你们这里的人,对不对?他们是不是还阻拦你们跟外面的人交流,威胁你们不能把这里的情况说出去?你们并不是怕外地人,而是怕那些人有权有势的家伙吧?”

    老人吃惊地看着郭拙诚,脱口问道:“你既然知道还问?”接着,他下了很大的决心似地说道,“如果你们还这么问东问西,我们就不给你们烧烤了,要吃,你们把这片羊运到外面去烧烤,我们可不想因为赚这几个小钱闯一场大祸。”

    郭拙诚笑道:“行,我们不问了。我们不是来搞调查的,只是有点好奇而已。”

    老人叹了一口气,说道:“小同志,我也是为了你们好。别看你们也是坐吉普车来的,但你们肯定比不过他们。人家手能通天,不说是你们,就是你们父母也对付不了他们。哎,忍一忍就过去了。”

    郭拙诚表面上点头认可老人的话,心里则在想:他们的手能通天?现在手真正能通天的好像只有我吧?在国内我还真不信有比我厉害的。难道他还能把手通到最高首长那里去吗?呵呵,我能!老头说的对,我父母也许对付不了他们,但我可以对付他们啊。

    当然,这些话郭拙诚只是在心里说说,他可没有说出来。再说,他还真没有什么心思管这里的事情,他可不是过去的八府巡按,更不会自诩是包青天,他只是路过这里,只是看到这里的气氛怪异而感动好奇,好奇心让他询问一下。

    当然,如果真有很伤天害理的事情,而自己又不费吹灰之力得到相关证据,他还是会将情况向当地zhèng fǔ汇报,古人都能路见不平拔刀相助,自己作为一个高级干部,这点觉悟还是有的。这也是一个人做人的底线,总得有点良心不是?

    几个人都不再说刚才的话题,而是随意地聊起今年的收成,外面的天气,或者询问孩子的学习成绩。

    当彪子买来卤菜的时候,羊肉已经在烈火的烘烤下散发出迷人的香味。

    不说三个孩子眼睛发亮,嘴角流出了晶莹的口水,就是郭拙诚、闫宇、刘伟轩的肚子也发出了咕咕声,因为他们早就饿了,闻到这么好闻的气味当然心动。

    彪子将东西递给他的老婆,让她将卤菜切碎装盘,然后拿其一把刀子在羊身上刺着,一边向郭拙诚解释自己的动作,他说道:“肉厚的地方不刺洞,味道进不去,也烤不出那种香味。……,呵呵,你们放心,这羊一定好吃,我还没这么吃过呢。等啥时候羊多了,我们每一个月吃一次。”

    三个小孩不约而同地咽下口水,小女孩高兴地大声说道:“爸爸,我们天天吃!我们喜欢吃!”

    那个最小的男孩立马赞同,大声说道:“对,天天吃,我要天天吃。”

    老人爱抚地在两个小家伙上的脑袋上打了一下,说道:“好,爷爷天天烤给你们吃。只要你们用功读书。”

    看到他们一家子其乐融融的样子,郭拙诚莫名一阵感动。

    大家都围着火堆坐着,看热闹的看热闹,帮忙的帮忙。

    郭拙诚他们三人不时在彪子刺开的地方放上辣椒、酱油什么的,浓郁的香气充溢在房子里,飘溢到外面……正在这时,虚掩的大门被人一脚踢开,一个粗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哈哈,我就知道这里有好东西吃!哇——,烤全羊?太好了!”

    接着,郭拙诚他们在小店里见过的几个年轻人一下冲了过来,一点也没客气地围着烧烤的火堆。

    三个本来嬉笑高兴的孩子看了他们后吓得一个劲地往爷爷、父亲、母亲的后面躲。

    老人一脸的怒sè,彪子脸sè激愤地看着来人,他的老婆则脸sè苍白,慌乱的目光在来人和郭拙诚他们身上扫描着。

    那个为首的年轻人看着彪子,冷冷地问道:“还要多久才能吃?”

    彪子没有回答他,只是将手里的刀抓的更紧了。

    老头畏畏缩缩地说道:“这羊是客人买下了,是他们的,不是我们的。”

    郭拙诚斜睨着那个年轻人,同样冷冷地问道:“主人请你们进来了吗?”

    五个年轻人如听到了特别好笑的笑话似的,一齐大笑起来。

    一个站在郭拙诚身后的年轻人用手指一边点着郭拙诚的脑袋,一边说道:“小兔崽子,你这外地佬还不知道……,啊——”

    不知道郭拙诚用了什么动作,那个用手点着郭拙诚脑袋的青年竟然飞了起来,越过郭拙诚的身体,重重摔倒在火堆旁。他的脸正好搁在一块燃烧的木头上,脑袋上的头发一下烧了起来,脸也开始炸裂,发出一身凄惨的叫喊,双手双脚乱划着……郭拙诚一拳击在他后颈处,惨叫声嘎然而止,人软软地瘫在火堆里,人肉烧出的焦臭味一下冒了出来。

    所有人惊呆了,特别是那几个年轻人一个个呆若木鸡。

    为首的年轻人大喊道:“给我打!打死他们!打死这些野种!”喊着,他一下冲了过来。

    主人家的老女老少都吓得连退几步,挤在房子的角落看着,神情紧张而古怪。

    五个年轻人哪里是郭拙诚的对手,很快,这几个家伙就被郭拙诚一人收拾了。

    他们都被他扔在火堆旁,一个个都接受了火的烧烤,一个个头发都烧得乱七八糟,脸上都起了一层燎泡。

第637章 一桩秘闻

    等到那个老人看他们可怜出面替他们求情后,郭拙诚才将这五个家伙一个个如扔麻袋似地扔出屋外。那几个家伙场面话都没有留下一句就逃跑了。

    三个小孩正要高兴地大喊,但被他们的父亲和爷爷止住了,一家人如看怪物似地看着郭拙诚他们三个。

    老人犹豫了好一会,才说道:“客人,你们快点走吧。晚了就来不及了。他们可是……他们……”

    郭拙诚摇头道:“我们不能走。没发生这事,你们家自然没有麻烦,可是,现在发生了这种事,我们要走了话,到时候你们就受罪了。……,老大爷,你不用担心,我们有办法对付他们。”

    老人看了郭拙诚一眼,又把目光落在闫宇身上,毕竟他的年纪较大,看起来稳重一些。

    闫宇也笑着说道:“没事,不就是几个混混吗?我们能对付得了。”

    郭拙诚说道:“快!快!我们快点烤,快点吃,等下还要做事呢。不说我们饿了,孩子们饿了。老人家,你就放心吧,这事是我们惹出来的,我们会负责到底的。”

    主人家半信半疑,心情复杂地继续烧烤着快要熟透的羊肉。他们也知道,如果这三个年轻人拍拍屁股就走的话,他们一家的麻烦可就大了,家破人亡都有可能。

    羊肉是极好吃的,因为现在的羊都是纯野草饲养,没有吃任何饲料,当然,更主要的是他们肚子饿了,吃什么都香。

    三个孩子似乎也忘记了刚才的一幕,吃得非常开心,满嘴流油。

    当他们在开怀大吃的时候,门外不时有邻居经过。他们也是闻到香味后来的,可听说里面的客人打了那几个混混后,本来想瞧热闹的他们一下消失了。

    即使有不知情的人过来,也会被另外好心的邻居劝走:“别去看了,别惹火上身。那几个家伙吃了大亏,肯定会再来。等下还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样呢。”

    多愁善感的老大娘感叹道:“可怜啊,老天爷怎么不睁开眼呢?”

    一个中年讥讽地说道:“这三个外地人肯定会生不如死。真是傻蛋,他们都敢打。”

    一个小伙子小声说道:“打的还不轻呢,我看他们一脸的泡,一个个哭着走的。”

    整个镇上都在议论,这里一几个那里几个。远处槐树下一个男子担心的对旁边的人说道:“那三个年轻人真是厉害,他们是不是部队的军人?……,会不会彪子也参加了?”

    旁边的人说道:“那是肯定的。没有彪子帮忙,他们三人能打过他们五个。”

    邻居担心地说道:“那就糟了!彪子还不会抓到监狱去坐牢?人家那个样子都被判了死刑……”

    另一个年轻人叹气:“哎,这世道。真太妈的,当官的就是……”

    也有胆小如鼠的:“别说了!传到别人耳朵里,你还有好rì子过?”

    一个心虚又好面子的人道:“我怕什么?我……我不是只跟你说吗?”

    ……众人的预感都是正确的,郭拙诚他们刚刚吃完,就听见镇子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jǐng车鸣笛声,一辆涂成白sè的吉普车呼啸着冲了过来。

    在众邻居惧怕的目光中,这辆吉普车一直开到彪子家的门口才嘎然停下。

    四个jǐng察动作迅速地从车里跳了下,一个个如临大敌,手枪对准大门,一个jǐng官大喊道:“里面的人听着,你们被包围了。现在我命令你们一个接着一个走出来,跟我们去派出所接受调查!”

    闫宇对郭拙诚说道:“我先过去吧。”

    郭拙诚点了点头,说道:“行。跟他们说,我们可以随他们去派出所,但他们得答应我们的吉普车一起去。”

    等闫宇起身,郭拙诚对彪子一脸严肃地问道:“吓破胆了吧?彪子,我现在再认真地问你一次,你们这里到底发生什么事?难道就是他们几个混混让你们这里的人都害怕吗?吓得都不敢跟外面的人接触吗?……,你的没胆,真的不敢说出真相来?”

    彪子见郭拙诚一副镇定的样子,想到事已至此,如果真有麻烦,如果眼前的几个人真的摆不平jǐng察和当官的,自己反正也脱不了干系,被郭拙诚一激,说道:“这些混混背后有人。他们可不是普通人,刚才那个为首的年轻人就是场长的儿子,叫许举振,他伯伯是县长,他外公还是什么……什么大官,好像是在地区当专员,对,是专员。去年的时候,我们镇里的张晓锋写信向上级说场长,就是今天来的那个许举振的父亲,说他伙同其他人瓜分了上面下拨的救灾款。没有几天,场长的大儿子许举军就带一帮人来打张晓峰,晚上闯入张晓峰的家。

    张晓峰和他父亲气愤不过就跟对方几个人对打,结果他们把许举军给打死了,同来的马克强也被打伤。张晓峰和他父亲还有妻子在搏斗中也受了伤。之后就是jǐng察出面,将张家的人抓走。今年法院审判的时候,法院判了张晓峰父子死刑,张晓峰缓期二年。

    这……这太不公平了,是人家冲进家里来,拿着砍刀棍棒,难道自己让他们打死才行?我们这里的人都不干,要找上面的人讨说法。可是人家厉害着呢,让人把我们这些人都抓起来拘留,还罚了我们的钱。就连我们诉说这件事给别人听,他们也来抓我们。今天这个许举振就是来抓人的,谁要不老实,谁要跟外地人乱说话,他们就抓人,就送到派出所关黑屋子。所以,我们大家都怕他们,都不敢跟外地人说话。”

    ……当郭拙诚在里面和彪子说话的时候,闫宇已经到了jǐng察的跟前,递出了自己的工作证,也把郭拙诚的要求说了。

    听到三个吃烧烤的人还开了吉普车过来,又看了闫宇的工作证竟然是与军队有关的三机部的,行政级别还是副科级,比他们派出所所长的还牛,jǐng察们一时有点愣住了。小地方的派出所所长只是正儿八经的股级干部,虽然有的地方对外称科级。

    虽然奉了严令,他们倒也不敢造次,只是沉着脸答应了他们的要求,容许他们自己开车跟着他们一起进派出所。

    耐心地等了一会,郭拙诚和刘伟轩也出来了。

    他们三人在jǐng察的押解下到了小吃店,又在jǐng察jǐng惕的目光和老板娘可怜的目光中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但郭拙诚三人没有坐一起,其中闫宇坐jǐng察的车,而郭拙诚他们的车上坐进来两个jǐng察。因为jǐng察已经听说郭拙诚是干翻许举振他们五个年轻人,是以对他特别jǐng惕,在郭拙诚开车的时候,坐副驾驶室的jǐng察还把手枪抓在手里对准郭拙诚。

    刘伟轩一次次提醒jǐng察不要将枪口对准人,担心走火,但jǐng察依然不敢大意。

    回到离那个小镇不远的派出所,郭拙诚三人立即被以做笔录的名义分开。

    负责讯问郭拙诚的是三个身体彪悍的jǐng察。

    开始的时候,他们还是强忍着没有发飙,虽然说不上礼貌,但也是公事公办,询问事情发生经过。可是,听到郭拙诚说自己是三机部工业协调办公室的主任时,三个jǐng察都笑了起来,连带闫宇的工作证都开始怀疑了。

    如果不是因为郭拙诚他们的吉普车确实是挂的军牌,看车况也确实是新车,肯定不是假的也不是拼装的冒牌货,他们真会怀疑郭拙诚他们是骗子。

    幸亏这个时代骗子还不多,就算有骗子,也不敢公然冒充国家单位特别是军工单位。

    三个jǐng察相互对视一眼,其中的一个出去了。

    那个出去的jǐng察一直走到了所长办公室,将询问的情况汇报了一下,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怀疑。

    所长同样也惊奇不已,说道:“这怎么可能?那个小子的年纪有多大?如果说那个姓闫的是秘书我还相信,这个姓郭的小家伙怎么可能是主任,怎么可能还是那个姓闫的上司?他这个年纪怎么可能有权力配秘书,还配副科级的秘书?我们县局局长都没有专职秘书,我们县的县长县委书记也不敢公开下文配备秘书。他能配?你相信吗?”

    手下连忙说道:“是啊,我们也不相信。可人家说的一本正经,还有工作证。……,三个人都文质彬彬,不像做坏事的人。”

    所长怒道:“你做jǐng察的时间也不短了,怎么这么幼稚?坏人额头上会替标签么?”

    jǐng察问道:“所长,那怎么办?”

    所长眼睛瞪得圆圆的,正要开口骂这个愚蠢的笨蛋,连这点事都做不了,还把矛盾上交,要你何用?

    这时,电话响了。

    所长冷哼了一声,也不看jǐng察身子一矮,cāo起了电话。

    对着电话机的送话器嗯了几声后,又说了几声是,再把刚才手下汇报的事情也说了一遍,同时把手下人的猜测告诉了对方。虽然他骂了手下是笨蛋,但为了减轻责任,他还是说郭拙诚很可能是那个副科级干部的上司。

    说了这个猜测后,他又把自己对郭拙诚的怀疑也说了,暗示自己不相信这小子真是正科级甚至副处级干部。

第638章 将警察关进派出所

    派出所所长还提醒对方道:如果这个小年轻真是处级干部的话,不是大人物的子弟就是立有特殊的功劳,绝对是一个不可轻视的人物,怎么可能是他们三个人孤零零地在外面走,没有一个jǐng卫?怎么可能在那种小破地方住宿?他们拿着介绍信,哪个地方zhèng fǔ不会热情地接待他们?

    得到派出所所长的提醒,对方深以为然。

    殊不知郭拙诚这次出行本来就是作秀,就是做给其他领导看的,显示他不骄不躁。他就是以轻车简从来展示他的平常心,以显示他虽然年纪轻轻爬上高位,但现在和将来都不会搞特殊化。

    而且这次落宿小村镇完全是因为突然大雨,路况实在太差,大量消耗汽油不说还根本跑不起来,无奈之下只能在这里临时住上一晚,准备等明天天晴后再出发。郭拙诚心里压根就没有去麻烦地方zhèng fǔ的意思。

    镇招待所、县委招待所、地委招待所,郭拙诚他们都住烦了,年轻的他们想尝尝草原上不同的风味,想吃一吃城里吃不到的牧民食物,开始做出这个决定的时候哪里会想到发生这种事?

    当然,派出所所长误解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的分析不能说没有道理。

    在现场的派出所所长就这么误解了,接听电话的那个领导被派出所所长误导后更是误解了,这个领导也断定郭拙诚官不大,他的权势不足为虑。

    不得不说这个人的命运就这么决定了。

    因为他断定郭拙诚不足为虑的时候,再一瞬间就决定了他要为许举振报仇,他看见侄儿被打得那么惨,脸部被烧得皮开肉绽,特别是听到侄儿痛苦的惨嚎,他的心快爆炸了:这不仅仅是侄儿受伤,更是在他这个堂堂县长的脸,更是挑战他在这个苑同县二把手的权威,是可忍孰不可忍!

    县长沉默了一会后,声音低沉地说了几句什么,然后挂了电话。

    所长放下了电话后回过头,对着手下怒道:“看什么看?你们怎么一下就变傻了,变得比怀孕的女人还小心了?给老子拿出血xìng来,只要不死人,出了事老子兜着,大不了老子亲自到京城去道歉,到京城接受处分,干活去!”

    就在手下还在犹豫的时候,派出所所长冷笑道:“你怎么这么蠢?也不好好想想,人家最大也不过是科级干部,能比县长大?能比地区专员大?真有什么麻烦,也就是写几封检讨书而已,老子保你在其他地方吃香的喝辣的,保你当副所长!滚!给他们都暗地里打一个招呼,好好招待他们!如果想不出一点自保的办法,你几十年算是白活了。滚!”

    习惯了领导训斥的手下一下子就心领神会了:自保的办法?有!就是不把对方的情况问得太清楚,先打了再说,这叫不知罪不怪罪。如果首先把对方的情况搞得一清二楚了,反而无法给对方下马威。那样的话,怎么为上级报仇?怎么替许举振他们出气?说不定把所有情况搞清楚了,还要好酒好菜地招待他们,那不是请了三位大爷回来了吗?

    派出所所长见得手下眉飞sè舞,知道这家伙想到了招数,笑着踹了对方的屁股一下,说道:“给老子记住了,县官不如现管。”

    这个jǐng察先通知了其他jǐng察好好“招待”闫宇和刘伟轩,然后才回到郭拙诚所在的审讯室。当他进来时,外面已经开始了**的摧残。只是因为派出所的隔音效果好,郭拙诚和另外的两个jǐng察没有听见。他们还在按正常的程序在询问和记录。

    这个jǐng察不急不慢地走到郭拙诚后面,突然抽出jǐng棍,狠狠地朝郭拙诚打出。那个正在询问的jǐng察眼睛一下瞪得圆圆的,不知道同伴为什么突然发飙。

    郭拙诚开始没有注意,以为自己平平安安到达派出所,这里的jǐng察也没有什么过分,虽然被jǐng察询问感到有点憋屈,但这是人家的职责,只要他们严格按照程序来,他也不准备做什么,只等离开这里后找地方zhèng fǔ反映一下张晓峰父子的事情,希望法院能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判决这对父子。

    在他想来,没有说出自己工作单位和职位的时候,人家jǐng察都没有动武,现在说出了工作单位和职务,他们最多是怀疑一下,最多会花一点时间查证,肯定不会动粗。

    他之所以愿意跟着jǐng察来这里,是因为他知道出了殴打火烧五个混混的事后,他们三人不可能继续安安静静地呆那个小镇了,即使jǐng察不去,那些牧民和周围的居民也不会让他们安生,肯定会又好奇又害怕地询问他们,会猜测他们是什么人,会四处宣扬他们是如何厉害,如何有后台,……,这反而会破坏他之前出发时所希望的低调计划,反而变成了高调,反而会让某些有心人故意微服私访,故意在下面当包青天捞取名声。

    另外,郭拙诚还有一个想法,就是想在派出所这里为吉普车灌满油。只要灌满了油,明天就是路很烂,车速不快也可以走。

    本来不想惊动其他人,本来想低调又低调的他,只能随势而为,没有必要再装逼:公开身份就公开身份吧。

    可他实在没有想到人家为了出气而不想让他马上公开身份,要先打他一顿再说。

    至于今后的善后工作,这些家伙并不在乎,如果郭拙诚真的是国家科级干部甚至处级干部,到时候就拿几个小角sè顶包就是。只要他们不出面,郭拙诚就算是处级干部、厅级干部又能怎么样?强龙还压不过地头蛇呢。

    这个刚走进来的jǐng察突然暴起,等到郭拙诚听到身后的风声不对,等到对面的jǐng察一副惊讶的表情,郭拙诚这才凝神定气迅速转头,并快速起身。

    但对方的动作太快,加上郭拙诚终究迟缓了一步,而且这个jǐng察明显也是练武之人,这一下没有完全躲避开,jǐng棍砸在他的胳膊上,发出一声闷响。

    jǐng棍更多的力量砸在了郭拙诚坐的铁椅上,声音又响又脆。

    郭拙诚没有问为什么,而是顺手就是一拳,重重地击在施暴者的脸,一股鲜血和几颗门牙一起迸飞起来,发出一声惨叫。

    这家伙连退三步才站稳,咬牙切齿地大喊道:“他们是特务!快拿下!”

    “特务?”不但两个jǐng察惊呆了,连郭拙诚也被这个名词气得说不出话来:“草!你狗rì的想象力真强啊。竟然给老子安下特务的帽子,牛!”

    两个jǐng察一听,立马跳了起来,奋不顾身地朝郭拙诚扑去。

    嗵嗵几声闷响,三条汉子一齐软倒在地。

    郭拙诚摸了一下被打肿的胳膊,好整以暇地走出审讯室。

    站在走廊里听了一下,大步朝前面不远处的房间走去,猛地一脚踹开房门,怒火中烧的他冲进去,两手同时化掌为刀,将两个正在施暴的jǐng察给砍倒在地,将趴在地上的刘伟轩扯起来。

    “没事吧?”郭拙诚上下检查了一遍,虽然脑袋和腿上出血,但没有什么大碍。

    虽然伤不重,但知识分子出身的他还是受不了剧痛,一边抽着冷气一边说道:“哎呦,嘶——,太无法无天了,动手就打人,这还是jǐng察吗?这……”

    郭拙诚现在可没时间听他诉苦,说道:“跟我来!”

    然后快速地离开了这个房间。走了几步,听到另一个房间里有打架声和惨叫声,郭拙诚又是一脚踹开房门,将两个目瞪口呆的jǐng察拳倒在地。

    闫宇的表现比刘伟轩的镇定些,擦完嘴角的血,对着两个弯腰痛成虾米状的jǐng察就是两脚,然后对郭拙诚说道:“是他们所长通知下来的,说是要给我们教训,说是看看我们这些外地人还敢在这里乱伸手不。”

    郭拙诚不用想都知道这里的jǐng察肯定是收到了命令,否则他们不可能这么干。

    他一手抓着一个jǐng察,如拖死狗似的拖到刚才自己讯问的房间,因为只有这里才有铁椅子、铁窗、铁门,可以临时将他们关起来。

    刚才被打倒的三个家伙还没有苏醒,等郭拙诚将另外四个jǐng察扔进来后,这些家伙才眼睁睁地看着郭拙诚将他们扔到一起码起来。

    正要叫喊,郭拙诚又是一人一掌刀,几个家伙又翻了一下白眼,再次昏迷。

    这次,刘伟轩也缓过气,给这些jǐng察一人几脚,总算出了心中的闷气。

    将这些jǐng察收拾后,郭拙诚这才朝所长办公室走去。

    进去的时候,所长正在打电话:“许县长,你放心,这些小事我一定能办妥的。听说他们是三机部的工作人员,即使他们私人没有钱,他们单位有,我一定会让他们掏出钱来。是,我知道,我知道县长您不会在乎这点钱,主要给给他们一个教训,让他们记住有些人是不能随便能动的。

    我会让周围所有的人记住这一天。您放心,这一切都是我做的,与你无关,将来真有什么麻烦,我一人担当,大不了我到京城去赔礼道歉。我就不信上面的人不讲理,打了人,烧伤了人,难道就无能逍遥法外?古代还有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说法呢?……”

第639章 罗织罪名

    郭拙诚走进去,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是派出所所长吧,现在正在向许县长汇报工作?是不是向许家表忠心?”

    “是,我……”所长没有看清来人,很自然地回答道。过了几秒钟,他才发现有点不对头,转过头来看着郭拙诚,脱口问道,“你……你是谁?你怎么进来了?”

    随即,所长大怒,吼道:“滚出去!”接着又大喊,“来人——!”

    郭拙诚笑道:“你啊真是愚蠢,许家马上要倒霉了,你还去抱他家的大腿。许举振那种混混在社会上称王称霸,他家的家长不但不制止,还委派你们当狗腿子,如果他家不倒霉,那才没有天理。”

    听了郭拙诚这些大逆不道的话,所长吓得连忙挂了电话,吼道:“王八蛋!你说什么,你才是狗腿子……”

    郭拙诚一个健步冲过去,突然挥手猛地横扫。

    虽然所长反应快,但郭拙诚的动作更快,这一巴掌狠狠抽打在所长的左脸上,一颗牙齿应声而飞,接着一股污血从口腔喷了出来。

    “啊哟——,你,你敢打我?”所长捂着脸,一边往外跑一边指着郭拙诚骂道,“小子,你等着。你就是那个姓郭的是吧?好!好!”

    显然,他知道自己不是郭拙诚的对手,他已经知道一个年轻人打败五个混混并将其全部烧伤的事,现在看来肯定是这个家伙。所长其他本事也许没有学会,但察言观sè的本事不错,也深深知道“惹不起躲得起”的道理,他以生平从来没有过的速度逃离了办公室,不知道到哪里去搬救兵去了。

    因为匆忙,他连办公桌里的配枪都没有带。

    让人哭笑不得的是,堂堂的派出所竟然被郭拙诚这么轻易占领了!

    郭拙诚知道所长出去之后,肯定有大批的jǐng察要来,他不由沉思起来:如果不把这里的事情摆平,他肯定有很多的麻烦。

    郭拙诚想得没错,所长很快逃到了隔壁的工商所,气急败坏地拿起电话,把这里的情况添油加醋地向许县长做了汇报。在许县长的默许下,他才向自己的上级、县公安局局长救援。

    刚才郭拙诚刚进所长办公室时说的那些话已经传到了许县长的耳朵,一直高高在上的县长大人肺都快气炸了,心里早就恨不得把郭拙诚生吞活剥。

    虽然他知道郭拙诚可能有后台,动了他可能有麻烦。但从基层一步步走上来,称王称霸习惯的县长大人哪里能忍受被一个小年轻指责的事情?哪里能看着自己的侄儿被郭拙诚打而忍气吞声?而且现在他又公然殴打jǐng察、占领派出所,去抓他是天经地义!

    更何况出面的是派出所所长而不是他自己,真要出了什么事,完全可以由这个所长当替死鬼,等风头过了再提拔他补偿他就是,他还不感恩戴德?

    jǐng察们做其他事也许会磨磨蹭蹭,但为领导报仇绝对是爽快,没有几分钟,县公安局的干jǐng就集合完毕。

    作为动员后,几乎所有的干jǐng一个个都义愤填膺,一个个发誓把冲击派出所、抢夺枪支的歹徒抓捕归案,虽然里面有不少是装腔作势故意表现积极的。

    总而言之,jǐng察的气势非常旺盛,一片杀气腾腾的样子。

    很快,几辆jǐng车呼啸着朝那个派出所驶去。

    当他们如临大敌般冲进来后,却发现三个歹徒不见了,所里只有几个狼狈的jǐng察茫然地看着这些荷枪实弹的同伴。

    这些倒霉蛋被一阵巴掌或冷水弄得清醒过来后,哭喊着要兄弟们为他们报仇,并述说着那三个歹徒很可能藏在某一个地方,很可能拿着枪对准了他们。

    带队的公安局副局长气得下令:“把这些蠢货给我关起来,让他们写检讨,什么时候真正清醒了什么时候放他们出来。一群笨蛋,竟然被一个小子给吓傻了!”

    经过仔细清点,派出所的武器没有少,也没发现保险柜什么的有损失。正如一句话: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唯一就是放了一个屁,熏晕了几个倒霉蛋而已。

    在现场调查了情况的副局长,认真而惶恐地将这里的情况向局长做了汇报,同时向其请求追捕逃犯,他说道:虽然那三个歹徒没有占领派出所,虽然没有盗走武器,但他们打伤并烧伤了人民群众,打伤了干jǐng。如果不将他们抓捕归案,公安局的威信何在?人民群众的安全如何能得到保证?

    公安局长的思维比副局长的思维要深入得多,他的想法没有停留在打伤人身上,而是对副局长做了具体的指示:

    因为这三个人能开一辆崭新的吉普车出来,年纪轻轻就是科级甚至处级干部,所以普通的打架斗殴还真是治不了他们,最有效的就是将冲击国家机关——派出所——的罪名安在他们身上,同时将偷盗枪支、jǐng械的罪名安在他们身上。

    没有偷盗枪支和jǐng械?这个好办得很,就说刚才我们清理武器库和jǐng察配枪的时候发现少了一支手枪,少了十四发子弹,少了一副手铐就是。将来查起来还不好说,就说时间匆忙,情况混乱,一时间根本无法查仔细、查清楚,也可以怪罪某个干jǐng漏报了就是。

    直到现在他们还不知道郭拙诚的行政级别,因为他们没有问,当时的派出所所长也不想问清楚,先打了再说。

    副局长显然也是聪明人,局长只是稍微暗示了一下,他就心领神会了。放下电话后,他对着那个缺了一颗门牙、满脸是血的派出所所长严肃地问道:“武器装备、jǐng械装备这么快就清查清楚了?有没有一点漏掉的?你必须对人民群众的安全负责,如果有一样武器落到歹徒的手里,你就是对人民的犯罪,是对国家的犯罪。你必须给我好好查查,出了一点问题,我唯你是问!”

    派出所所长的左脸到现在还是火辣辣的,牙床到现在都疼痛不已,心里正恼火自己无法报仇雪恨呢,正想将那个嚣张的小子千刀万剐呢,平时就不算愚蠢的他此时哪里听不出副局长的弦外之音?副局长的心意不正是自己的心意吗?

    他立即严肃地说道:“我知道!我马上去认真清查!”

    虽然话有点漏风,但意思却明明白白,而且那严肃认真的样子很有一股气势。

    副局长欣慰地笑了,但依然严肃地说道:“我们jǐng察就是军人,讲究的也是一鼓作气。我给你五分钟时间,给我马上把所有情况查清楚,我们可以在第一时间内设置关卡,布置防线,绝不能让违法犯罪分子逍遥法外!”

    当副局长和所长等人在费心地罗织罪名的时候,郭拙诚早已经驾驶吉普车走上了一条西南方向的小路。

    在派出所里,他们不但将吉普车加满了汽油,还顺带捎上了一个油箱,有了备份的油,就是连续多跑半天都没有事。

    刚才就在所长办公室里,他仔细看了地图,找到了一条离这里不远的二级公路,虽然比原来的路要远上一百公里,但郭拙诚还是决定走那条路。

    但是,车速再快也快不过无线电波,快不过有线电话。当郭拙诚的车辆刚刚达到另一个镇子的时候,几个jǐng察和民兵一下冲了过来,枪口死死瞄准车里的三个人。

    郭拙诚嘴里骂道:“我草,到底有完没完?”

    显然,郭拙诚生气的不是眼前这些jǐng察和武装民兵,而是他们身后的那些官员,那些公器私用的家伙。眼前的这些人不过是遵命而行而已,跟他们生气没有任何意义。

    郭拙诚将车开到jǐng察跟前停下,问道:“你们是找我们的吗?什么罪名?”

    在jǐng察大灯的照shè下,铮亮的吉普车纤毫毕现,就是民兵也看出这辆吉普车的不凡。加上郭拙诚的主动发问,他们已经没有了开始的理直气壮和同仇敌忾,不知不觉地他们的枪口移到了另一个方向。

    一个jǐng察连忙走上前,说道:“同志……你们……下车吧。根据上级通报你们殴打群众在先,冲击派出所在后,而且你们逃跑的时候还盗窃了枪支、jǐng械。你们……请你们下车到我们派出所接受调查。”

    郭拙诚冷笑了一声,转头对闫宇和刘伟轩道:“看来我们还得跟他们斗一斗了。本来我是准备息事宁人的,他们非法拘禁我们、殴打我们,刑讯逼供,我们打了他们,双方扯平了,各自拍拍屁股走路,现在却给我们安上了这么严重的罪名。我们可不能就此跑了,要跟他们把账算清了才能走。你们不害怕吧?”

    闫宇和刘伟轩都是年轻人,正是不怕事的时候,听了郭拙诚的话,都说道:“不害怕!我们听你的,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郭拙诚的话说的很大,不但车里的闫宇、刘伟轩听到了,外面严阵以待的jǐng察和武装民兵也听到了。

第640章 决定命运的一小步

    听到郭拙诚亲口承认打了人还打了苑同县的jǐng察,本来心虚的守卡者一下又胆壮起来,枪口重新对准了郭拙诚他们:“下车!”

    至于郭拙诚说的什么扯平、什么各自拍拍屁股走路什么的,他们都觉得这个小年轻说的可笑,明显太幼稚:有这么说的吗?jǐng察打你们是执法行为,做错了最多就是其本人接受批评教育。而其他人打jǐng察的话,那绝对是犯罪,是要负刑事责任,稍微严重的就必须判刑。

    两件事的概念完全不一样,jǐng察代表的国家权力机关,而其他人代表的是个人,即使你代表单位打jǐng察也不行。

    只要你们真的打了人,jǐng察将你们带到派出所进行调查是天经地义的,如果你们从派出所跑出来甚至偷走了武器,那xìng质就更严重了,绝对是全国通缉的对象。

    看到郭拙诚等人镇定自若,主动停车,还很配合地跟他们一起进了派出所,这里的jǐng察和武装民兵都发觉情况也许与通报的完全不同,因此他们没有过分为难他们,但也小心翼翼地押送,不让他们有任何逃跑的机会。

    在走向派出所的途中,也有一个jǐng察和几个民兵不时推搡几下,以显示自己的威风,显示对犯罪分子的愤慨,不过,他们的动作都不大,都不足以让郭拙诚等人生气。

    当一部分jǐng察在审讯室里询问郭拙诚等人的时候,另一部分jǐng察则把郭拙诚的吉普车从里到外仔细地翻了好几遍。

    自然,他们并没有找到通报中所说的什么枪支、弹药和jǐng械。

    这次郭拙诚汲取了教训,没有再让jǐng察将自己三个人分开,而是拿出自己的证件,在jǐng察的监督下给离这里最近的军工厂打了电话,让他们派人来处理这里的事情,同时要求军工厂的领导向有关部门汇报,请组织上把在这里为非作歹的许家彻底调查,还当地老百姓一个清白。

    因为这里的派出所已经不属于事发派出所所在的苑同县,无论是许举振当场长的父亲还是当县长的伯伯都无法直接对这里的干jǐng下命令。至于想抱他大腿的苑同县公安局局长、副局长们更有点使不上劲,必须先征得这个县——马羊县——县公安局局长同意,才可能将“罪犯”抓回去,那样才能满足他们“报仇雪恨”、巴结领导的愿望。

    这里的jǐng察在没有弄清楚情况之前是不会得罪任何一方的,现在没有几个人是傻子,无论郭拙诚他们是否是罪犯,到时候将三人交给苑同县公安局的人就行,他们只保证这三人不跑掉就可以了。

    所以郭拙诚他们并没有受到多少责难,jǐng察们反而给他们递上了开水。同时几个到过京城的jǐng察似试探也是安慰地聊起了京城的风土人情,同时也询问有关三机部的事情,但因为三机部涉及到众多军事秘密,郭拙诚他们并没有过多地谈论。

    但是,即使如此,这里的jǐng察心里已经确认郭拙诚他们肯定不是罪犯,而且其来头似乎比什么场长、县长的大得多,似乎这个姓郭的才是真正的粗大腿。

    这里的派出所所长心里心里快速思考快了,没有多久,他就下了决心,立即离开讯问室跑到自己的办公室给自己的县局局长汇报情况,不但把郭拙诚的话向自己的上级说了,还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上级领导一听,愣住了。他知道这是两方的神仙打架,没有必要让自己遭殃。于是,他给自己手下——心里活泛的派出所所长——下了一个明显的暗示:放任他们两方争吵,等吵出了结果,再帮助赢了的。

    没有多久,苑同县公安局的副局长和那个受伤的派出所所长就带着一帮子jǐng察来到了这个属于马羊县的派出所。

    这帮人一来就要求将三个罪犯提走。

    但让他们吃惊的是这里的派出所拒绝了,理由是他们正在核查郭拙诚等人的身份,调查通报里所通报的事实,在相关结论没有出来之前,他们不会放人。

    副局长等人一下傻眼,开始跟这个派出所的人争吵。

    这样一来,jǐng察局出现了一个奇特的想象,郭拙诚等三人呆在一间办公室里,好整以暇地看着报纸,喝着茶水。

    自认是受害者的苑同县公安局的人则站在外面要冲进去抓人,口气嚣张,声音宏大。

    在郭拙诚三人和苑同县公安局之间站着的是马羊县的jǐng察,阻止他们抓人,他们不断地微笑,不断地说好话,但就是不放人。

    在争吵中,郭拙诚这边似乎唯恐天下不乱,闫宇还大声对着窗户外面说许家在当地是一霸,欺压百姓,鱼肉人民,等他们回去后一定要将许家彻底清查,把许家的劣迹全部公之于众。同时闫宇还奉劝外面的jǐng察不要跟着许家转,到时候别因为误了自己而后悔。

    当然,他的这些话是没有人听的,就算真有人听进了心里,但他们表面上还是装出一副大义凛然,一副一定要将郭拙诚等人抓捕归案的样子。

    这个现状显然不是马羊县公安局局长在电话里给出的暗示,他的暗示是让苑同县公安局的人和郭拙诚三人争吵,这个派出所的人只要维持秩序就行,等争吵结果出来后帮助胜利了的。

    显然,这是这里的派出所所长自作主张,他认为郭拙诚他们三人才是粗腿,要抱就要抱住他们,要抱就抱结实一点,要想赌大的,现在就必须做出让郭拙诚他们三人感动的事情。

    不得不说,这派出所所长赌对了,他普通的人生就在这一瞬间得到了升华。以至于多年后一直为自己的行动感到自豪、感到得意,没有今天的赌博,就没有他后来人生的辉煌。

    见这边不放人,苑同县公安局副局长怒了,一下拨出手枪,对准窗户内的闫宇,大声命令道:“现在我给你们三个人一分钟的时间,如果一分钟之内出来,我算你们投案自首,将来法院判决时,我们可以向他们提供你们自首的证据。如果过了一分钟还没有出来,我们认为你们在负隅顽抗,你们是拒捕,我们将依法动用枪械!”

    闫宇冷笑道:“抓捕我们的罪名是什么?打架斗殴还是什么?”

    副局长道:“盗窃枪械,冲击公安机关,殴打无辜群众,这还不够吗?”

    闫宇很肯定地回答道:“够了!”接着,他讥讽地说道,“可是,这些罪名必须真实。在你们拿不出证据之前,我们只能接受这里jǐng察的调查。等他们弄清楚了情况,再按相关程序将我们带走或就地处理。”

    副局长道:“现在我们有人证,还要什么其他证据?”

    闫宇很喜欢与人讨论这些虚无的东西,笑道:“这些人证都是你们一伙的,当然不算。”

    副局长冷笑道:“原来你也是一个法盲。我们jǐng察做人证竟然不算,你说你是谁啊,到底算哪一根葱?难道你说不行就不行,哼!”

    就在两人打嘴皮仗的时候,一个jǐng察过来了。他小声对着本地派出所所长的耳朵说了两句什么。派出所所长连忙朝他的办公室走去。

    拿起放在桌面的电话话筒,刚喂了一声,对方就说道:“胡所长,你把人交给他们。但让他们签字,并让他们书面保证不刑讯逼供,不得虐待。”

    胡所长一愣,心里泼凉泼凉的,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上级肯定受到来自更上面的压力,但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啊。

    胡所长很快就回过神来,提醒道:“王局长,这事不能这么处理吧?他们三个人绝对不是罪犯,不说他们身后的背景,只说他们现在的表现就不像是犯了事的人。如果他们真的盗窃了枪械,真的冲击了派出所,他们不可能这么大摇大摆地进入我们布下的关卡,也不可能如现在一样不慌不忙。我倒是认为苑同县的同行有点狐假虎威,好想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王局长严肃地说的道:“这是他们之间的事,我们不管。现在情况不明朗,到时候吃亏的可是我们这些人。”

    胡所长说道:“王局长,万一对方真的是有来头呢?我们既然已经横了心要保护他们,那就一直保护下去。现在已经得罪了苑同县的同行,再把这三个人交到对方,那么,这三个人也得罪了。还不如开始就不管这事,直接让他们抓走呢。”

    王局长没好气地说道:“还不是你们报告说他们跟军工厂的人联系?行了,过去的事情就过去。他们三人权力最大也大不过我上头的……。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跟着我,我就告诉你,这是地区专员办公室的秘书亲自打来的电话。你懂了吧?”

    胡所长郁闷极了,还是坚持道:“可我觉得那三个小子的来头不小。地区专员也未必能压住他们。”

    王局长一愣,问道:“你能肯定?”

    胡所长犹豫了一下,说道:“不能肯定,但我觉得不会相差太远,如果没有后台,他们哪里能如此镇定?再说,这么年轻的领导干部不可能没后台吧?”

第641章 天兵从天降

    王局长模棱两可地说道:“你……你看着办吧,出了什么事,我帮你……帮你解决。”

    等王局长挂了电话,胡所长差点气得骂娘:“草,这是怎么一回事吗,这不是把所有责任都压到我身上?我一个小小的派出所所长能干什么?”

    不过,仔细一想也怪不了王局长,人家已经给了你命令,是自己劝说他不要这样,人家王局长又不了解情况,自然只能由自己来决定如何做了。

    他沉着脸来到现场。此时,双方的对峙没有刚才的激烈,显然对方的副局长知道有人已经下了命令了。

    看到胡所长过来,副局长冷笑道:“胡所长,怎么样?这下该放人了吧?如果你们现在把他们铐起来交给我们,我们看在都是jǐng察的份上就不向上级报告你们庇护犯罪分子的事。否则的话,对不起,不管是不是同行,我都得向上级报告这里的真实情况。”

    胡所长本来开始有点犹豫了,正在权衡交与不交的好处和危害,听了对方讥讽和嘲笑的话语,看对方一副吃定了自己的样子,心里自然而然地冒起了一股勇气,义正严词地说道:“我们是人民的jǐng察,做事做人的出发点都是保护人民群众的利益,保护人民群众的生命安全不受损害。根据有关规定,我们必须先弄清楚对方的身份,弄清楚对方是不是真的罪犯,只有情况属实了,我们才能将他们移交给你们。”

    副局长一下愣住了,脱口问道:“难道你刚才没有接到命令?”

    胡所长冷笑道:“接没有接到命令是我的事,似乎与你无关。我们只按照相关纪律来。”

    副局长怒了:“你这是故意刁难,你这是包庇犯罪分子!……,什么纪律?难道我比你还不懂纪律?按纪律,你们就应该马上交出这三个犯罪分子,交给我们审讯!……,我懒得跟你说,现在我问你,你到底是交出犯罪分子还是不交?”

    胡所长手一挥,断然说道:“不交!”

    本地的jǐng察都是一愣,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自己的所长。苑同县的jǐng察也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副局长感觉自己的威信很受打击,不由怒眼圆睁,厉声道:“你敢?!”

    胡所长针锋相对地说道:“没有什么敢不敢的,我们现在不是这么做了吗?”

    副局长脱口说道:“那是因为你刚才没有接到上级通知,可现在你……”

    胡所长说道:“可上级没有严令!我说副局长同志,你不是我们县的领导,对不起,我只听我们县局领导的,就这么办吧。我们是一起等军工厂的人来处理,还是你们先撤退?”

    副局长自然知道夜长梦多的道理,见这个所长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心一横,大声喊道:“来人!”

    苑同县的jǐng察呼啦一声,全部涌到了这里。

    副局长一声令下:“下了他们的枪,把里面的人给我揪出来!”

    小小的派出所自然不是一个县公安局的对手,几个孤零零的jǐng察一下被蜂拥而上的jǐng察们下掉了枪械,十几个人一下踢破房门,冲进去用枪对准了郭拙诚他们三人。

    这次郭拙诚没有反抗,很老实地将双手让他们铐上,因为他知道面对这么多jǐng察就是反抗、对打,也只能自己逃脱,而闫宇、刘伟轩他们两人非在这里吃苦头不可。不如陪着他们他们一起跟着苑同县的jǐng察走,看他们玩什么花样,有了切身感受,将来处理这些败类也更加理直气壮。

    见到郭拙诚乖乖就范,这些做好了搏斗准备的jǐng察多少还是吃了一惊,特别是看到郭拙诚好整以暇的样子,脸上的笑容一直没有消失,这些jǐng察心里也发毛,不知道对方到底有多少底蕴,不知道对方是不是还有更强大的底牌,所以铐的时候不敢过于铐紧,很常规地将手铐带上而已。

    当然,里面也有个别想抱许家大腿,也想在副局长面前图表现的,故意大声叫骂了几句,脚朝郭拙诚他们揣了几下,完全是一副为主子报仇的样子。

    这个派出所的干jǐng和几个武装民兵被苑同县的jǐng察们下了枪械,关进了两个办公室,留下两个人看守后,其他人押着郭拙诚等三人扬长而去。

    不过,他们并没有走多远。

    刚刚出了镇口,所有jǐng察包括那个副局长就听见空中传来一阵奇怪的发动机声音。

    听了这个声音,不但那个副局长大吃一惊,心脏一下怦怦直跳,就是郭拙诚自己也非常吃惊:“这也太兴师动众了吧?”

    因为他已经听出那声音赫然是直升机的声音。只有几个听不出声音是何种发动机声音的jǐng察无动于衷,根本没有将这声音与自己联系起来。

    不久,天空中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大了,一柱巨大的光线也从直升机上直shè下来,光柱死死地照着这支小小的车队。

    就在那些司机迷惑,不知道是继续往前行驶还是停车的时候,直升机上突然shè出一串重机枪子弹,打在车队的前面,路面的石子被子弹掀起四处飞溅。

    紧接着一颗照明弹打在车队的上空,将周围的空间照成一片白昼。

    如果说开始的时候副局长只是有点怀疑,只是感觉有点不妙,此时的他却一下明白了:军用直升机就是针对他们而来的,就是为了解救自己抓捕的这三个而来。

    他知道自己完了,自己一生抱大腿抱对了无数次,而这次偏偏抱错了。

    他脸sè苍白,失魂落魄地看着直升机越来越近、越来越低。

    当这支小小的车队被迫停下后不久,就见天空中垂下一根绳索,一个个士兵从天而降。虽然天sè很暗,但车上的人都能感觉到下来的士兵身上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惊胆颤的杀气。

    士兵的枪口一直对着jǐng察的吉普车,对准面包车。

    车上的人都担心这些下滑的士兵稍不留神就抠响了扳机。那些觉得枪口指着自己的jǐng察,只感动天旋地转,身体不由颤抖着。

    很快,车队被这些jīng悍的士兵包围,一个军官模样的军人挨过看过去。在第二辆车里看到了副局长,立即眼睛一鼓,粗鲁地将吉普车车门猛地一扯,车门应声而落,发出一声咣当巨响,让车内所有人都吓得低下了身子。

    之后,他如拎小鸡似地将副局长扯出来,让地上猛地一摔,几声骨头断裂声传出,副局长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接着转为无力的呻吟……军人提起厚重的军靴就是一脚,踢得副局长翻滚了好几下,军人还要上前踩,这时郭拙诚从后面的面包车里走下来,喝道:“行了!”

    正在施暴的军人立即止步,转身朝郭拙诚敬礼道:“报告首长,特战某部三连一排奉命前来保护首长。排长叶俊辉,请指示!”

    郭拙诚没有理他,转身对车里的说道:“抬进来,回刚才的派出所!”

    几个人惊恐地看着郭拙诚,一时忘记了回答,直到那个军人冷哼一声,这些人才慌忙不迭地回答:“是,是,是,……”

    之后,他们战战兢兢地下来几个人,将倒霉的副局长抬进了吉普车。

    还没有过马羊县地界的车队掉头回去了。

    郭拙诚这才转头看着带队的军人叶俊辉,两人对视了一会,突然叶俊辉哭了,如孩子似地扑入郭拙诚的怀里,大声道:“队长!……你怎么……你怎么……”

    可是,说到这里,他就说不出来了,只是哭着。

    几个不熟悉情况的士兵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幕:虽然他是首长,那也只能说官职大啊,排长,你如此激动干什么?我们可是特战队,堂堂的特战队排长在普通部队绝对不会低于连长的权力。他一个小孩子有必要值得你如此失态吗?是他该扑入你怀里,向你撒娇,向你哭诉刚才不平的待遇才对啊。

    郭拙诚如大人一般拍了拍叶俊辉的背,说道:“行了,行了,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如孩子似的,不怕你的部下看笑话。”

    这一幕怎么看怎么怪异。

    叶俊辉从郭拙诚怀里出来,说道:“他们敢?!哼!”

    与一秒钟前相比,完全是两幅嘴脸,郭拙诚很是无语。

    接着,叶俊辉转身对他的部下说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众人茫然地摇头,虽然已经听他喊过“队长”,但实在这“队长”的名称用的地方太多,有生产队队长,有民兵队长,有工作队队长,有检查队队长,jǐng察有大队长、中队长、大队长,部队也有各自各样的队长,权力有什么很大,但更多的时候很小。在他们看来,眼前的郭拙诚应该是权力中等的样子:“这么年轻,再大能大到哪里去?总不能是特种兵大队的大队长吧?”

    叶俊辉说道:“他就是……,不告诉你们。这是军事秘密。我只能告诉你们,我们特种兵大队的柳大队长和陈政委就是他曾经的下级,也是他现在的下级,还是他将来的下级!为了他的安全,不说是我,就是柳大队长、陈政委也会毫不犹豫地奉献自己的生命!”

第642章 改变历史的奢望

    士兵们再次吃惊地看着叶俊辉,然后把目光移到郭拙诚身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他们知道自己的排长不会说假话,但又不敢相信排长的,毕竟这太让人吃惊了:这么一个孩子一样的人,怎么可能是大队长柳援朝的上级?大队长听起来职位不高,但实职可是师长级,跟野战军的师长不相上下。大队政委陈垚的级别也一样。

    郭拙诚不满地对叶俊辉道:“你有完没完,飞机还在天空飞呢,你以为不要烧油,不要钱?上!”

    “是!”叶俊辉立即对手下命令道,“上!”

    通过无线电对讲机的指挥,刚飞开一段距离的直升飞机又飞了回来,在制定的地点降下后,战士们鱼贯而入,郭拙诚跟在叶俊辉后面进入机舱。

    因为叶俊辉对他很尊敬,其他战士自然而然地也对郭拙诚尊敬起来。

    看着他熟悉地找位置坐下,稳稳地系着安全带,然后很坦然地坐等直升机起飞,一点也没有胆怯的样子,战士们开始相信郭拙诚真有可能干过特种兵。

    因为就是他们这些士兵,第一次进直升机的时候,免不了担心,免不了脸sè苍白。要知道他们可是从各个部队挑选出来的jīng英战士,无论是胆量还是面对危险的表现都是过硬的,心理素质绝对高人一等。

    “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他年轻的相貌和稚气的声音掩盖了他的真实年龄?”战士们只好从另一个方向思考,他们认为郭拙诚的年龄肯定比看起来的大得多。

    直升机很快升起来,呼啸着飞向镇里。

    不久,它就在派出所的大院里降落。虽然是晚上,但难得一见的直升机还是引来了无数看热闹的群众。只是他们被派出所的高墙和铁门阻隔在外面。

    此时派出所胡所长一脸的兴奋,他知道自己这次赌对了!虽然他不能肯定自己能从郭拙诚他们身上能得到多少好处,但至少能保证他没有得罪郭拙诚这种根本不能惹的大人物。特别是看到苑同县公安局那个副局长深受重伤的样子时,心里更是庆幸不已。

    刚才被苑同县公安局的jǐng察下掉了枪械时,这个派出所的所有干jǐng都垂头丧气,有不少人对胡所长有意见,觉得胡所长这次变愚蠢了,竟然为了三个不相干的年轻人而得罪另一个县的同行,况且这个县的同行带队的是一个副局长。

    更让他们气愤的是,明明县局的上级领导打来了电话,命令他将三个犯罪嫌疑人交给苑同县公安局的人:即使交出去,你也不得罪人啊,管他们三人是被冤枉的还是不被冤枉的,与我们马羊县有什么关系?

    当然,他们也不是没有眼sè的人,一样看出这三个的身份不简单,绝对不可能是什么混混,更不是盗窃枪械的人。

    他们都普遍认为这是神仙打架,与他们这些普通人没有关系,最好置身事外。这么一头扎进去,风险实在太大。

    不过,此时此刻的他们开始一个个夸赞胡所长的jīng明,夸赞自己的领导有眼光,有魄力:他竟然一眼就看出这三个人的身份远远超过对方,真牛!

    看着苑同县的同行如丧考妣,一个个无jīng打采而且眼里那道掩饰不住的恐慌,他们就高兴:狗rì的,你们也有今天,刚才你们那威风哪里去了?还把我的枪械都下了,还让人把我们关起来,哼哼,你们再关啊,看谁关谁!

    苑同县的干jǐng们看着特种部队那一支支闪着寒光的枪支,看着那枪口若有若无地指向自己,他们一个个低下了脑袋。一个个思考那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身份。怎么可能调动这么神秘的部队?夜里还派出直升机前来解救?好像我们是外国的敌人一样。

    就在直升机上,郭拙诚通过无线电向有关领导取得了联系。他首先感谢了对方好意,然后又埋怨对方搞的兴师动众,然后也说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彻底把许家丑恶势力给挖出来,把这种在牧场、农村称王称霸的家伙连根拔起,还人民群众一个晴朗的天空。

    实际上,郭拙诚还是另有目的的。这次他这么做,表面看起来有点装逼,有的挖坑让许家的人跳进来,毕竟当时他在那个牧民家亮明身份的话,那五个混混是没有胆量跟他闹的,他之所以不亮明身份,就是为了好好整治一下许家,向上级特别是向zhōng yāng大佬暗示,在基层、在农村已经有了盘根错节的丑恶势力,有了从这种势力滋生出来的寄生虫,现在的社会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么单纯了。

    这种丑恶势力或者是以派系存在,或者是以家族为纽带。这些势力虽然目前的力量还不大、本事还不强,但他们足以欺负普通老百姓,足以形成新的贵族集团,足以破坏党和人民的血肉关系,足以破坏社会的稳定,让普通群众将怒火碰向zhèng fǔ。

    许家的情形跟长河县马驿镇的马修德不同,马修德那些人只能算是土霸王,利用手里的财物收买几个领导替他们当保护伞,危害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镇。而许家这种势力可以植根到各级zhèng fǔ中,从场部到县里到地区,将来很可能伸手到省里,虽然不至于影响到国家政权稳定的地步,但要形成一个山头、搞一手遮天、搞政坛小集体还是可能的。

    他们的危害比马修德等人危害要严重得多。

    前世那场震惊中外、导致中国被西方国家全面制裁的大风波,虽然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爆发,但其中有一个不可忽视的原因就是人们心中蓄积了较多的不满:一方面物价不断地上涨,人民的收入并没有同步增加,另一方面就是当时已经有了一批利用权力倒卖计划内物资和计划外物资的权贵,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官)倒,这一小撮人rì进斗金而又无须付出哪怕微小的代价,他们的行为让群众普遍感到不公平,感到气愤。

    以至于大风波爆发的时候,很多高层茫然不解:人们的生活不是改善了吗?比起那个动乱年代没吃的没穿的好多了,人们为什么还有如此多的不满要发泄,还要搞这种烂事?

    郭拙诚重生而来,在前世也是高级官员,对这场风波的感受尤其深刻,这场风波对中华民族的伤害很严重,如果能够避免,那该多好!

    避免那场风波,是埋藏在郭拙诚心里的一个最大的野心,他知道很难实现,但他还是默默地努力着。

    他现在就是想将这场风波消弭于无形之中,努力消除社会的不公平,努力用实际行动来提醒上面的大佬注意,尽最大力气把这些社会的蛀虫消灭在萌芽状态。

    如何消灭这些蛀虫,如何让它们干脆根本不萌生出来呢?在郭拙诚想来至少要做到两点:第一,就是短时间内极大丰富商品生产,极力满足人民群众rì益增长的物资需求。第二,完善各种法律制度,特别是完善监督制度。

    实现了第一个目标,就能放开价格,就能消除农村城市之间的价格剪刀差,就没有了计划内和计划外物资的价格差,由市场经济代替了计划经济,官员以及官员的家属就很难利用权力仅仅凭批条就能坐收巨额渔利。

    想在市场上赚钱就必须将商品从价格高的地方运到价格低的地方,或者努力生产出别人没有的商品,生产搞附加值产品。这是市场经济容许的合法行为。

    实现了第二个目标,官员就一直处在人民群众的监督之下,不敢为自己谋私利,如果谋了私利,所代来的后果根本无法承担。

    当然,绝对公平、绝对廉洁的社会是不可能存在的,郭拙诚也没有奢望能建立一个理想的乌托邦社会,他只希望这个社会上的所有人,只要不懒就能生活得不错,就如前世第二十一世纪一样。

    他目的就是让前世二十一世纪的繁荣、人民安居乐业提前到来。

    下了直升机,郭拙诚让叶俊辉找来本地派出所的那个胡所长。

    看到满面红光的胡所长到来,郭拙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简单说一下你的简历。”

    听有军人称呼郭拙诚为首长,派出所胡所长中气十足地回答道:“首长好!我叫毛荆楚,楚北省人,1940年生,1958年参军……”

    郭拙诚听到这里,打断他的话说道:“行了。”接着,他严肃地说道,“毛荆楚同志,现在我任命你为苑同县公安局副局长,代理局长职位,任命从即时起生效。我要求你立即前往苑同县公安局任职,调集jīng兵强将将许举振父子的情况调查清楚。原则是不可放掉一个坏人,但更不可冤枉一个好人。这个派出所的工作,由你指定相关同志主管,你要求他们马上对苑同县公安局的有关犯事人员进行审问。”

    毛荆楚木了,眼睛痴呆地看着郭拙诚。一方面他是被巨大的幸福砸晕了头:“这把赌中了,赢利这么多?”

第643章 狂怒的地委领导

    另一方面胡所长也是不相信。他不相信郭拙诚这个年轻人竟然有权任命自己为地方上的县公安局局长,虽然是代理的,但公安局局长可是地方zhèng fǔ一个重要的岗位,说最重要也不为过,哪能这么随便就由一个不认识的人任命?

    万一郭拙诚说的是假的,自己巴巴跑过去要求接管权力,人家嘲笑自己说自己是傻瓜,这还无所谓,关键是人家会动用权力把自己打入十八层地域,永世不得翻身啊:“想当官想疯了,竟然这么跑过来夺权?”

    郭拙诚显然也知道这个家伙顾忌什么,冷笑道:“怎么,不敢?不相信?刚才你能投机,能赌这一把,胜利的筹码已经交给了,你倒是不敢受了?”

    毛荆楚不知道说什么好,脸sè因为羞愧而变得通红。

    郭拙诚对站在门外亲自站岗的叶俊辉道:“叶排长,你派几个战士,用直升机护送毛荆楚同志前往苑同县公安局!相关任命文件会立即以传真电报的方式传到苑同县相关领导的手里。现在的苑同县公安局局长暂时停职检查,等情况调查清楚之后再由组织进行处分。”

    “是!”叶俊辉立即着手安排人员。

    见到这一幕,毛荆楚的心里一下有了底,立即立正大声道:“是!”虽然只有一个简单的音节,但明显听出他声音在颤抖:太激动了,竟然是真的!

    等毛荆楚等人在同行嫉妒得眼睛发红的目光中乘直升飞机走后,叶俊辉这才将门关上,忿忿不平地说道:“队长,你办事太不公平了!”

    郭拙诚噗哧一声,笑了,说道:“我说你丫的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到底是孩子还是堂堂的爷们?这话若是让别人听出,还不笑死一堆人?你一个大老爷们跟我说这种话,酸溜溜的味道,好意思?”

    叶俊辉依然坚持说道:“本来就是!我也是你的部下,他们也是你的部下,凭什么他们都能在你下面工作,而我却不行?我哪里不如他们了?你看这次,孙兴国那个王八蛋就差点误了大事。我建议处分他……”

    郭拙诚笑道:“处分他肯定不是你的目的,取而代之才是你的目的吧?”

    叶俊辉大言不惭地说道:“知我者队长也,不错!我就是这么想的,我如果做你的卫队长,保证比他做的更好。你看这次,情况好险,幸亏上级首长当机立断,要不,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只要损伤了你的一根毫毛,我们是不会饶了孙兴国这个家伙的。”

    郭拙诚反问道:“那你真以为别人能损伤我一根毫毛?……,小子,你也该知足了。特种大队的排长,放出去就是其他部队的连长甚至营级干部,你小小的一个士兵,还要怎么做?我看你今天的任务完成不标准,直升机悬停的位置就不对。万一刚才有jǐng察见情况不对,对你们进行shè击呢?”

    叶俊辉说道:“他们敢!谁开枪我们就灭了谁。队长,我们不是挂牵你的安全吗?当然是越早过来越安全,真要严格按要求来,我们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把你救出来,又是设伏,又是堵截。对了,……,队长,你怎么知道使用直升机?你又没参加这个项目的训练。”

    郭拙诚严肃地说道:“作为特战队战士,时刻想着的就是战斗,时刻把自己想象成置身于战场,这样你们的xìng命才能活的更长。敌人手里有重要人物,你们就打破常规,搞你们自以为是的这一套,这不是不把你自己,不把战士们的生命当一回事吗?万一,将来有哪个更重要的人被绑架了,你们怎么办?回答我!”

    叶俊辉连忙立正,大声而严肃地说道:“首先保护自己,然后设法解救人质!”

    郭拙诚点了点头:“对于这一点,你们必须给我记住了,记死了!在解决人质时,谁也没有你们自己这个团体重要,如果你们都不能保护自己,还谈什么解救别人?自己活着,解救一次失败还有第二次,如果你们死了,就没有机会了。……,回去后,你给好好写一封检查,张榜公布!”

    叶俊辉脸sè一下变得极其难看,但还是大声道:“是!”

    郭拙诚说道:“刚才下飞机的时候,你们顺着绳索从天而下,这个时候,你们是最脆弱的,正在下来的士兵应该考虑的是如何下的更快,下去后如何寻找有利地形,而不是像你们刚才这样,一个个很装逼地拿着枪死盯着目标。这个死盯目标的动作除了吓住无枪无弹的老百姓,对有枪的敌人而言没有一点实际意义,反而将自己落入危险之地。”

    叶俊辉不服气地说道:“怎么可能。如果我们下来的时候发现敌人,我们完全可以开枪shè击,凭我们的能力,完全可以击毙敌人!”

    两人的对话完全是技术探讨了。

    “错!大错特错!”郭拙诚大声说道,接着又分析道,“如果周围没有敌人,你们这么做没关系,能极大地显示你们牛皮哄哄的雄姿。可是,如果下面有敌人反击,如果有狙击步枪、重机枪甚至火箭筒呢?有这些武器对你们进攻,直升机就必然要有规避动作,顺着绳索而下的士兵在空中根本没有办法固定身上,根本无法将枪口指向目标,反而浪费了士兵的体力,失去了士兵的灵活xìng。

    即使直升机没有规避、没有移动,士兵在空中的姿势凭着这根绳索也是很难维持的,能够shè中地面固定目标的几率很小很小,对付移动目标几乎为零。再说,只要绳索上的士兵一开枪,枪支的后座力就会使空中的士兵发现旋转,发生漂移。他还打什么鬼?”

    叶俊辉张口结舌,问道:“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当别人的靶子?”

    郭拙诚说道:“所以直升机选择的地点非常重要,必须在能保证自己不被击中的情况下才能放人,如果是偷袭,那就必须跟敌人抢时间,在敌人反应过来前,飞机上的士兵已经下地。对于直升机机降,最重要的是争取时间,最重要的是速度,而不是去打什么敌人。”

    叶俊辉眼睛一亮,欣喜地说道:“队长,我明白了!对于他们的保护,只能移交给飞机上的士兵或者已经下地的士兵。下飞机的士兵的唯一任务就是快!确保自身落地的安全!”

    “不错,还不算很蠢,懂得有时候动动脑子。”郭拙诚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认真练,什么时候练好了,什么时候再跟我,再跟上级首长讲条件。”

    特种作战不但在中国是一个全新的课题,在世界也一样是全新的课题,叶俊辉虽然是特种兵,但他们依然在摸索着,很难一下就变成前世电影里那种特种兵牛人。

    叶俊辉郁闷地看了郭拙诚一眼,说道:“那我就是写了检讨也无法跟着你?”

    郭拙诚点了点头:“我有了孙兴国的保护,足够了。过一段时间,我还要把他也打发回去,我这里不需要浪费你们这种人才。”

    叶俊辉知道事已至此,再说也是无益,他转过话题说道:“队长,要不你再回到特战队吧,那里多好玩,在地方上有什么味道,勾心斗角的。主要是我们特战队需要你啊,有你在,我们的训练肯定会上一个层次。我们肯定会更牛。你不知道,现在大家都怀念在你手下训练的rì子,简直可以说天天都有进步……”

    就在郭拙诚和叶俊辉谈论特种作战训练事宜时,地区地委大院的一栋高楼里,一个男子一掌拍在桌子上,怒吼:“岂有此理,这不是无法无天吗?三机部小小的一个办公室主任竟然敢插手地方上的干部安排,这还要组织部门干什么?还要我们这些地委领导干什么?王书记,我们难道就这么忍气吞声?”

    坐在沙发上的男子大口地抽着烟,好一会才抬头说道:“这是省委组织部门征询我们的意见,并没有强迫我们接受的意思。这个县局局长也只是暂时停职,只要情况调查清楚了,他还是可以出来重新当公安局局长。你现在生气有什么用?人家是京里的人,被几个jǐng察抓起来,如果不让他们出一口气,他们怎么可能收手?

    再说,这也是给下面那些jǐng察一个小小的教训,不要什么事没有搞清楚就乱动。这次就是没有调查清楚就急匆匆地去抓人,今后如果还这么做,吃亏还在后头。人家马羊县的干jǐng怎么就知道先缓一缓?知道把事情调查清楚后再说?黄专员,这事我建议你就先放一放,看这个小年轻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事等他走了再说,行不?”

    这个黄专员就是那个被郭拙诚殴打并烧了头发的许举振的外公,职位是地委第一副书记兼地区专员。他嘴里所说的王书记自然是地委书记。

    按道理,地区专员是不可能在一个书记面前捶桌子、拍椅子的,人家可是他的上级,下级这么做不是反天了?

第644章 连根刨起

    但现在的情况实在特殊:第一,黄专员确实是气愤过了头,自己的亲信兼亲戚的手下竟然被省委组织部下令停职检查,而原因竟然是因为jǐng察滥用职权,拘禁上级领导。那个小娃娃是狗屁领导,一个二级部里的一个办公室主任算什么领导?处级顶天了吧?难道他还是zhōng yāng办公厅的主任不成?

    他们可是打了我姓黄的外孙许举振,即使不看我这个专员的面子,一个普通的老百姓也不是他想打就打,想烧就烧的吧?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这岂不是上级领导完全没有把我这个堂堂的厅级实权干部看在眼里?如果仅仅是打了,也还无所谓,可是,现在这么一弄,把苑同县公安局局长给停职,副局长被打伤之后还给撸了,这不是打我姓黄的脸吗?这不大大损坏我一个地区专员的威信吗?

    第二,黄专员现在有点有恃无恐,王书记也有点无奈,或者说有点惧怕他。不是说黄专员专横跋扈将他同级的王书记给架空了,而是这个黄专员已经内定升到省里,很可能在过年前后会成为省长助理,相当于副省长的级别,也就是比王书记高半级。听说明天就会有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下来进行考察,如果不出意外,黄专员很快就会成为黄助理、黄副省长。

    到时候,王书记就会反过来屈居他的下面。

    虽然王书记作为一个地区的地委书记并不是多么惧怕一个副省长,他这个地委书记的权力也不见得比一个排名末尾的副省长小。但人家毕竟在省城里,天天见到的都是省一级的领导,天子近臣也许没有巨大的权力,但向上面递话的机会却比他这个外地诸侯的机会多得多,随便打一个小报告,立即就会有小鞋伸过来让你穿,那该多郁闷?

    还有,就是黄专员走之前,地委的人员变得和职位安排还要和他商量讨论,如果现在就把他给得罪了,他给你专门推荐一些让你不待见的,你怎么办?全盘否定的话,人家会说你做的太过分,人还未走茶就凉了。如果答应,每天看着腻味的人在自己身边转悠,自己就甭提多腻味了。

    所以,现在的王书记尽量地附和他,尽量不让他带着郁闷离开。而黄专员自然而然也因此多少翘了一点尾巴,加上这时正在气头上,以至于失态了一回,在书记的桌子拍了两下。

    拍完之后,黄专员也有点后悔也有一点内疚,可听了王书记用商量的语气说话,他又很快没有了那丝后悔和内疚,而是说道:“好吧,我听你王书记的。但我请王书记看着他勤勤恳恳工作的份上不要他责难他……责难他们。我会找人彻底查清楚这个小年轻到底是什么人,凭什么有人如此放纵他?我就不信他是过去的皇子、太子!”

    王书记连忙说道:“那是当然。我相信组织部门一定会秉公处理。当然,如果有什么变故,我会打招呼的,或者向你……打电话。”

    本来想说“向你汇报”,但王书记及时收住了,人家现在还是自己的手下呢,说汇报实在是无耻了一点。

    黄专员说道:“那就谢谢王书记,我先回办公室了。……,王书记,时间很晚了,你也回家吧。”

    王书记伸了一下懒腰,说道:“是啊,时间都这么晚了。这事真是闹的……”

    正在这时,书记桌子上的红sè保密电话响了,王书记看了黄专员一眼,然后拿起了电话机:“你好,我是王翰思。”

    对方说道:“王书记,你好。我是省委组织部部长李量武。”

    王翰思连忙站了起来,说道:“李部长好。”

    李量武严肃地说道:“我现在代表省委组织部,建议你们地委暂停苑同县许县长的职务接受审查……”

    电话机里的声音不大,但足够安静的房间里却能传出好几米,站在电话机旁边的黄专员听得真真切切。

    黄专员的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了一下,脸上青筋暴出,嘴巴就要叫喊,却被王翰思一声故意的咳嗽声打断。当然,他是捂住了送话器咳嗽的。

    黄专员生生把快要暴出的话咽了回去,身子一个趔趄,连退了两步,目光死死地盯着红sè的电话机。

    王翰思同情地看了黄专员一眼,然后伸开捂着送话器的手,说道:“李部长,怎么这样?我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县长工作得好好的,怎么喊拿下就拿下?”

    李量武严肃地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喊拿下就拿下?如果没有确实的证据,我们省委组织部会随便否定一个人?会随便给一个领导干部停职检查?再说,这只是停职检查并没有说撤职开除,或者送交司法机关追究刑事责任。好了,你务必于明天上午十点前给我一个肯定的答复。”

    说着,他就把电话机给挂了。

    王翰思爱莫能助地看着黄专员。黄专员嘴里喃喃地念叨着,一边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怎么能这样?怎么能这样?”

    等黄专员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后,王翰思的嘴巴瘪了一下,好整以暇地打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包烟来,轻轻地捏起一根叼在嘴上,双手握着火柴盒,推开火柴匣子,抖了抖,抖出一根火柴,划燃。

    火焰在香烟的端头燃烧着,被烟头劈成了两半,两朵小小的火花无声地跳跃。

    王翰思猛地吸了一口,跳跃的火焰一下钻进了香烟中,洁白的烟纸迅速变成了黑sè,再变成红sè……不知道什么原因,王翰思的身体突然颤抖起来,动作越来越大,肩头快速地耸动着,接着一声因烟而呛出来的惊天动地的巨大喷嚏声。这喷嚏声如此巨大,从他嘴里发出后传出好远,就如一声天空的霹雳声。

    但这霹雳声中,有一种抑制不住的兴奋和喜悦。

    正在下楼梯的黄专员听到这声喷嚏声,身体再次趔趄了一下,脸sè变得苍白起来。但他随即稳住了身子,然后加快了步伐。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黄专员迅速拿起电话机:“请转省城省zhèng fǔ大院十五号。”

    电话响了好一会,才听见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问道:“你找谁?”

    “嫂子,你好。我是黄广国。请问吕书记在吗?”黄专员小心地问道,尽量收起了心里的愤怒,尽量使语气听起来显得柔和一些。

    对方说道:“黄专员?你好。我家老吕有点事去了,好像谁找他下棋吧。你有什么事吗?要不你给我说说,等下我再转告他?”

    黄广国的心直往冰窟里坠:草你娘,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姓吕的如果不是连夜开会,这个时间怎么可能不在家准备睡觉?这是他几十年形成的老习惯。再说,他啥时候学会下棋了?……,这女人称呼我为黄专员,以前哪次不是牛皮哄哄地喊我小黄小黄,好像我的年纪比你这个后来嫁进来的女人还年轻多少岁似的。

    但他不敢骂出来,而是说道:“哦,是这样啊。我这里发生了一些事,想向领导汇报一下。我今晚就赶到省城来,想当面找吕书记汇报工作。请你……”

    对方连忙打断他的话说道:“黄专员,你是为你那个亲戚许县长的事吧?对了,老吕临走的时候交待我,如果你打电话过来,就告诉你,你还是少掺和这事为好。老吕说,你是zhèng fǔ官员,是党的干部,不是哪一家的家主,也不是哪个人的护身符,各人该负责什么就负责什么。cāo多了心不好。

    还有,老吕说现在省里和你们地区都忙,明天考察组就不下去打扰你们了。老吕说请你转告你们地委的同志们安心工作,不要东想西想,谁干的好谁干的不好,组织上都有数。前段时间,你说你很累,想好好休息一下,组织上已经同意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喂!你在听吗?黄专员!黄广国!……”

    黄广国的身体已经滑倒在地板上,脸上变得灰败,嘴里喃喃念道:“完了!完了!……”

    不但他的那个亲戚——许县长——完了,连带他自己也完了: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不来了,也就意味着自己的升迁到此终止。而是从这个女人的话里听出,组织上要自己休息,也就是说自己要被上级闲置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黄广国空洞的眼睛看着雪白的墙壁,嘴巴微张着,久久不能合上。

    如果姓许的不守口如瓶,如果不主动承担责任,黄广国自己的后半生很可能就要在监狱里面过了。

    当黄广国差点成了痴呆患者的时候,地委书记王翰思已经脚步轻松地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在这里已经有好几个中年男子都在坐立不安地等待他。

    等他一进来,这些人如古代皇宫里的太监一般一下冲了过去,有的帮他脱外衣,有的帮他递拖鞋,有的甚至弯腰捡起他的鞋子往鞋架上放……

第645章 高兴坏了

    王翰思的老婆见了这些男子的行为,心里忍不住一阵鄙夷:你们还是干部?这样做不觉得下作吗?不就是为了填补别人留下的空白吗?升一级官用得着如此低声下气?

    在众人的簇拥下,王翰思如帝皇一般走到了沙发前。

    刚坐下,一个中年男子就将茶杯递了上来:“王书记,请喝茶。”

    幸亏现在是暮秋,天气凉,用不着打扇,否则肯定有人会在后面轻轻地摇着扇子。

    王翰思笑吟吟地问道:“怎么,你们知道消息了?黄专员的事你们知道?”

    所有人一愣,一个个面面相觑。良久,坐在王翰思身边的那个男子小心地问道:“王书记,你这是……,黄广国要调到省里不是众所周知吗?我们……我们对这个位置可没有想法,我们是……”

    心里则说道:如果我们是为了抢黄广国专员的位置,也不会大家一起来啊,都是单独的干活,悄悄地送礼,怎么可能像开大会似的在你家里汇合?我们不过是争马羊县、苑同县几个中层干部的位置而已,公安局局长、副局长、派出所所长什么的,能有就有,没有也无所谓,大家可以在这里开诚布公地谈,当然,更主要的是利用这个机会加深一下与你王翰思的感情。

    王翰思得意地摸了一下脑袋,说道:“那个小青年可是孙猴子啊,随便一下就搅得天昏地暗。呵呵……”

    旁边的人凑趣道:“可不是吗?这小子一出手就打了五个混混,还把黄专员的外孙给打了。jǐng察去抓他,军队竟然派直升机过来营救,这也太厉害了吧?会不会这小子是哪个zhōng yāng大佬的子弟?”

    其他几个人附和着。

    王翰思笑着摇了摇了头,说道:“你们啊,……。”兴奋的他想把一切说出来,但话到嘴巴边时还是忍住了,说道,“算了,不说了。今天就这么着吧,有些事不要放在心上,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好了,老徐,你留一下,其他人就回去睡觉去,明天还要工作呢。我话说在这里,明天谁要不认真做事,到处打听消息什么的,我要重重地处分他,到时候你们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因为今天我已经给你们打了招呼。”

    几个人唯唯诺诺,一边准备起身一边又点心不甘,因为他们听出王翰思话里有话,似乎跟自己心里想的不一致:明天不是省委组织部的考察组下来吗?考察组下来不都是分别找相关领导谈话吗?这都已经习惯了,而且黄广国调走已成定局,还有什么什么事值得我们去打听,还有什么事值得大家放下手里的工作去询问?真要到处打听,被考察组的人发现了,还不是吃不了兜着走?我们有那么傻吗?

    虽然发现这些亲信眼里狐疑的眼神,但王翰思没有透露什么,而是挥手道:“走吧,走吧,等下我也要睡觉了。……,哎,好久都没有睡一个踏实觉,呵呵。各位走好,不送!”

    好久都没有睡一个踏实觉?那意思自然就是今天能睡一个踏实觉了?这什么意思啊。

    站在门外的人百思不得其解,相互对视一眼后,还是无奈地离开:希望明天能揭晓这个秘密吧。难道……难道明天又有大的变故不成?

    人就是好奇的动物,如果王翰思没有说这些,他们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说了这些巴头不知尾的话,一个个心痒难抑。

    其实,王翰思也知道自己说出这番话的后果,扰得自己的亲信睡不着觉,可是他今天实在太高兴了,特别是在这几天心情非常郁闷的前提下:

    自己的搭档黄广国不知走了哪一方神仙的后门,竟然要爬到自己的头上去。虽然他还没有就任,但黄广国的领导派头就在自己面前若有若无地表现出来,刚才竟然还在自己桌子上拍巴掌,真是岂有此理。

    哈哈,报应一下就来了吧?你那个亲信跟亲戚马上就要停职,你们两个是一条线上的蚱蜢,他被停职了,只要一审查,你黄广国能跑掉?我相信你就是不死也要脱一层皮吧?看你今后是不是收敛一点。

    真是小人得志就张狂!

    看到王翰思脸上抑制不住的笑容,一直坐在旁边的老徐问道:“王书记,黄的事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变故?”到底是老徐,一下就看出了问题的本质,他又问道,“难道他外孙的事也牵涉到了他?”

    王翰思笑着点了点头,老徐是自己真正的铁杆,也是自己的手下和幕僚,有什么事基本都是找他商量。

    老徐问道:“明天考察组的人还来不?”

    王翰思摇头道:“暂时还不知道。但刚才我接了省委组织部一个电话,就是将苑同县的那个先停职检查。”

    “哦——”老徐张大嘴巴,露出一副吃惊的样子,问道,“真的?”

    王翰思笑了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啊你,还在我面前玩这一套,你以为装出这么吃惊的样子我就高兴?哈哈哈……”

    老徐也跟着笑了起来,问道:“那这个小子的能力太大了。我们是不是……”老徐是聪明人,很多话都不说得太透,只是提醒一下自己的主人,让主人自己思考做出决断,否则,他这个做手下的就有点喧宾夺主了,一次两次无所谓,甚至主人还会说他聪明,有能力,但久而久之,主人就会不满意,感觉自己一切被手下cāo控,会慢慢疏远他。

    当他们两人在商量明天如何接近郭拙诚,如何做才能不露痕迹的时候,郭拙诚已经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清早,郭拙诚他们三人就告别叶俊辉离开了派出所,动身前往下一个军工厂视察。他们早餐都是在另外一个镇里吃的。

    驱车几十里,离军工厂还有几百米,他就遇到了垂头丧气的孙兴国,此时的他站在马路边,很可怜的样子看着越来越近的吉普车。

    看他沮丧的样子就知道,他不但被领导批评了,还被特战队的那些战友骂了,尤其是战友骂可比领导批评让他难受多了。

    看到郭拙诚从车上下来,孙兴国委屈得想哭。

    郭拙诚连忙走上前,说道:“怎么啦?回家相亲不成反而被姑娘骂了?”

    孙兴国正不知道如何表述自己内心的委屈时,郭拙诚又说道:“对不起,这是是我的错。不该在那里乱动手,导致你探亲休假都没休好,我向你道歉。”

    孙兴国一肚子的委屈一下消失了,连忙问道:“队长,你不会赶我走吧?刚才可是你说的,是你做错了,不是我。”

    郭拙诚笑着说道:“刚才看你可怜兮兮的,原来你还是装的啊。怎么,把责任往我身上一推就没事?”见孙兴国真的急了,郭拙诚又说道,“行!这次责任确实全部在我。本来休假也是我安排,让你背了黑锅。”

    孙兴国看了一下从吉普车上下来的人,问道:“叶俊辉那小子没跟来?就是他!说什么要代替我,你说他算老几?我还……”

    郭拙诚看到军工厂的领导已经迎了过来,连忙丢下孙兴国走上前,对来的人说道:“张书记,赵厂长,你们太客气了。走,我们边走边谈。”

    “应该的,应该的。郭主任,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厂里从干部到职工都多么盼望你来。说句没有觉悟的话,大家都被你看成了福星。没有你的领导,我们厂哪能像现在一样过得这么好,订单都做不完。”赵厂长连忙说道。

    郭拙诚笑道:“订单任务重,你们的质量没有放松吧?”

    张书记连忙说道:“哪敢啊。我现在的jīng力主要放在抓质量,你不知道,现在工人恨我这个书记入骨呢。按照你的指示,我们党委这边主要负责监督,不但是人事、资金、决策方面的监督,还包括产品质量的监督。我们的工资奖金都从监督的效果中产生呢。如果找不出几个质量不好的产品来,我们就只能拿平均工资、平均奖金。只有全厂的质量提高了,我们的奖金才能翻倍。”

    说话间,张书记一直都是笑呵呵的。

    这不是装,也不是为了巴结讨好郭拙诚,是因为他们现在真的高兴。通过郭拙诚的几次改革,现在军工厂的工资收入是所有国有企业中最高的,而且高好几倍。

    技术职称越高,技术等级越高,行政职务越大,工资和奖金就越多,现在有拿三千多元一月的,相当与以前他们一年的工资,谁不高兴?

    看着别的企业那一双双眼红的、嫉妒的目光,军工厂的人谁又不自豪呢?因为他们的高收入不是抢的、也不是偷的,都是凭自己的血汗赚的,都是凭严格按照上级的要求做了之后才得来的。按郭拙诚的说法,你拿的工资奖金多,说明你对企业对国家的贡献就大,因为虽然你的工资奖金高,但国家得的是大头,国家得的更多的。

    他们拿的可是理直气壮。

    当然,他们最希望的是郭拙诚这个福星一直是他们的领导,千万不要换成了其他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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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长郭拙诚在抗洪抢险中不幸牺牲,重生回到了改革开放初期,开始了他新的人生。 ……………… 老井开新书了,请各位书友去瞧瞧,《机电帝国》书号3234579 简介如下: 主角有一点腹黑,有一门独特的技术,他用腹黑来营造环境,用技术来创建事业,终于成就了他的机电帝国功高权重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功高权重,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功高权重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