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六章 父亲升官
对于科研单位的小型机,郭拙诚不是很jīng通。
不过,这些都难不倒郭拙诚,因为他有著名的粟广笙教授可以利用,有滇南大学可以利用,还有周围的厂矿企业可以利用。
只要他能制订出目标和计划,一切困难都能一步步解决。
信心十足的他拿起笔和纸快速地画了起来:即使骗局失败,不也可以制造出一台有用的计算机吗?
一头扎入技术海洋的郭拙诚一下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一切……在水甸县县城的郭家里,郭拙诚的父亲郭知言坐在餐桌边,有点得意地看着妻子。她正在给两个小杯斟酒,脸上也是抑制不住的喜sè。
田小燕瞟了丈夫一眼,又低头倒着,脸也是红红的:“看什么看?我脸上有花啊?”酒满了,小小的杯子里涌起几朵浪花,几滴酒溅到杯外。
“够了,够了,都流出来了。”郭知言笑着大声说道。
“不就是一点点酒吗?浪费了就浪费了。”田小燕将酒瓶放在一边,先将一杯酒捧送到丈夫手里,然后自己双手也捧起一杯,说道,“来,我祝你……,呵呵,知言,你说我说什么祝酒词好?总不能说升官发财吧?这也太没思想觉悟了。”
郭知言举起酒杯,想了一下,说道:“那就祝我们儿子身体健康,祝你心情愉快。”
田小燕笑道:“好,祝我们的儿子身体健康。祝我们两个心情愉快。干杯!”
“干杯!”老两口将酒杯重重地一碰。
仰头喝下后,一个哈哈大笑,一个咳嗽不止,但两人的心情都是极其愉快的。
郭知言将一块瘦肉夹到妻子碗里,说道:“快吃点菜,压压酒。……,你说,我儿子怎么就是这么一个怪胎?”
田小燕将酒杯一顿,“怒”道:“你瞎说什么了,怎么说他是怪胎?这是聪明,是聪明绝顶,你知道什么,哼,我说你不要得了好就卖乖。”
看着“变脸”妻子,郭知言笑道:“真是怪胎。老婆,看来我们两个还真得认真学习知识,不能让那小子把我们看偏了。”
田小燕得意地笑道:“那是应该的。我现在可不你认真多了,我做的作业连舒校长都说好。你看你,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简直就是敷衍我儿子。”
郭知言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这不是忙吗?”
田小燕将他的空酒杯拿过来,一边斟酒一边不高兴地说道:“忙?就知道你会找借口。等上面的任命一来,你还不更加有借口不学习了?”
郭知言认真地说道:“小燕,你可不要说出去。等上面的任命下来了再说。”
田小燕笑道:“你自作多情吧?我才懒得去跟别人说呢。老郭,你说当县委书记的事多还是当地区副专员的事多?你管农业又管工业,忙得过来吗?我担心你一时应付不了。”
郭知言笑了笑,说道:“慢慢来吧。儿子说了,只要我不贪,兢兢业业地工作,什么官都能当。这次儿子肯定也会大吃一惊,呵呵,想不到他老子又升官了。”
田小燕瞪了丈夫一眼,说道:“看你美的,儿子才不稀罕你当什么官呢。他只在乎你能不能做好。……,这次本来说得好好的,说是在京城会面,一起在外婆家住几天。可怎么就进军营去了?好想他的,不知道他能不能吃军营里的苦头。”
郭知言说道:“男子汉谁不愿意进军营的?有机会当然就得去。以我估计,他寝室里的那个舍友家里肯定不简单,他父亲肯定是部队的首长……”
田小燕看了墙边收音机旁挂着的全家福,目光盯在郭拙诚的相片上,说道:“你们男人也真是怪,军队真的就那么好玩?你说他真的能适应?”
郭知言说道:“肯定能。你看我们这次上京城,你妈妈对他赞不绝口,你弟弟弟媳他们也是对他夸赞有加。你爸爸可是从来不夸人的,但他还是夸了他一遍又一遍,我都感到有点脸红,这么聪慧的小子是我们的拙诚吗?……,你说这小子啥时候学过英语?我可真没发现他啥时候跟着什么收音机学英语了。”
田小燕得意地说道:“这是你儿子的本事,他这么做就是给你惊喜。……,呵呵,那个叫袁莉的女孩子喜欢我家拙诚喜欢得心里去了,如果不是年纪相差太大,我都想……,呸!呸!罪过,罪过,人家可是拙诚的阿姨,……”说着,又大笑起来,“你看我是不是喝多了酒,尽说酒话?呵呵……”
郭知言笑着摇了摇头,也难得八卦一回,说道:“我看那个叫梁凉的不错。我喜欢这种文文静静的女孩子。”
田小燕笑着打了丈夫一下,说道:“你可不许瞎出主意。梁凉这孩子确实不错,就是学什么唱歌、跳舞?我有点……。……,不管了,孩子现在还小,用不着我们cāo心。将来我们也听他的,他选什么女孩子我都喜欢。其实,舒巧也不错啊,屁股大、nǎi子大,将来一定能给我们生几个胖孙子。”
听老婆说女孩的身材,郭知言倒不好意思接口,而是笑道:“我们别瞎cāo心了。”
这时,门外响起敲门声。田小燕看了丈夫一眼,放下碗筷去开门。
“曹县长?你怎么……,吃饭了没有?快,快进来喝杯酒。……,老郭,曹县长来了。”田小燕客气地让开身,延请曹伏昌进来。熟悉田小燕的人从她现在的表情就能知道她并不怎么喜欢这个来客。
曹伏昌说了一声谢谢,拱手朝迎出来的郭知言笑道:“郭书记,恭喜啊恭喜。”
……柳援朝、邓子峰、叶俊辉、陈鹏围等人蹲在一张地图前。叶俊辉拿着一支蒙着黑布的手电筒,几乎挨着纸面划动着。
陈鹏看一会地图,又抬起头看一下夜sè里的山峰,判断着现在的位置。
特战队现在的人数已经扩大到了八十二人,这是后来有首长见特战队不错而强塞进了几个人。虽然人数远远大于一个排的人数,但作为这支部队的最高领导柳援朝的级别依然还是排长,而且正式名称还是代理排长。
现在战士们对他的称呼可谓五花八门,有的喊柳队长,有的喊柳排长,有的喊班副,……自然,喊班副的是原来的那些刺头兵,在这些人眼里,谁也代替不了郭拙诚。郭拙诚是带着班长的称呼离开的,不管他今后还会不会回来,班长这个称呼永远是他的,其他人官再大依然只能是班副。
柳援朝觉得“班副”更让他舒服,什么柳队长、柳排长听起来都没有那种亲切、没有那种充满昂扬斗志的感觉。
他的脑海里不时闪现郭拙诚的身影。
这次演习是在郭拙诚走后没有几天就进行的。是军长听了夏海涛的转述上了心,本来这个演习没有柳援朝他们的份,但心动之下就命令夏海涛将这个特战队安排到已经计划好的演习中。
他们现在属于红军一方,按演习导演部的要求,就是蓝军入侵,红军抵抗。现在战争处于相持阶段,红军即将进入反攻。为了反攻的顺利,红军总部命令特战队执行深入侦察,务必搞清蓝军一个突然消失了的团的具体位置。
红军指挥部根据情报只能推算出这个团的大致方位。
接受任务后,特战队员就开始趟沼泽、穿山林、走山脊。终于来到了A号地区,可与出发前预计的不同,这里并没有蓝军活动的痕迹。
几个军官只好停下来,围着地方商量前进方向。因为意见不一,几个人又爬上不远处的一个山坡,乘着夜sè打量着远处的山脉。
心里无底的柳援朝又想起了郭拙诚:“如果他在这里会怎么下令?是直接往前更快地接近蓝军,还是四下散开搞清了周围的情况再说?”
“柳排长,我们不能再这么朝前走了,再往前走就危险。我们现在对蓝军一无所知,这么贸然冲上去,或许正好落在他们的虎口里。”叶俊辉小声劝说道。现在他自己的排长职位悬空着,兼任了一个班的班长。
旁边的邓子峰看着黛sè的群山,说道:“依我看还是直接冲过去,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这里插进来。躲躲闪闪反而可能误事。如果老班长……”
叶俊辉说道:“你怎么老提老班长?他现在又不在现场,怎么知道情况?”
听到邓子峰说起老班长,柳援朝断然下令道:“继续前进!等月亮天空正中时再停止。”
柳援朝提出的是一个折衷方案,既没有马上转向迂回散开,也没有说笔直插下去。邓子峰、叶俊辉都心里有气,但都不好反对,对着柳援朝敬礼后,各自下去带队执行命令了。
很快,士兵们以战斗队形在树林间行进,尖兵小心翼翼向前搜索前进,后卫士兵也小心的注意身后的情形。
前进了一个多小时,前面出现了一座山谷,山谷两边各有一座不高的山丘。
前面带队的孙兴国突然蹲下来,小声道:“后传!发现蓝军哨兵!人数四人,两明两暗。”
第一九七章 神圣的地位
跟在他后面的一个士兵瞪大眼睛,不相信地问道:“怎么可能?我一个都没看到,你怎么就知道两明两暗?报告错误情报会被关禁闭的……”
孙兴国怒道:“你狗(rì)的怀疑我?老子是特战队的,是老班长亲自教出来的,那时候你狗鸡疤还在你狗屁的jǐng卫连呢。你们真是麻烦,手语学了这么久,还得老子说出来。”
后面的士兵大怒,但还是努力忍住,小跑着往后去了。离开孙兴国好远了,这个士兵才嘀咕道:“不就是一个小屁孩吗?还老班长,他是你祖宗啊,这么尊敬……”
“放你娘什么狗屁?再听见你说老班长是小屁孩,老子抽死你!”一道恶狠狠的声音突然从一丛杂草里冒出。
这个嘀咕的士兵吓得一哆嗦,嘴巴闭上后连滚带爬的走了。因为他听出这个骂人的家伙就是扔手榴弹厉害的家伙,这个叫张剑的家伙真是一个变态,一颗手榴弹能扔八十多米远,简直不是人。
他还记得有一次一个个来自jǐng卫连的士兵对郭拙诚说了一句不敬的话,郭拙诚还没有发火,就被这个变态扔草包一样扔出好几米远,当时吓得这个士兵又是道歉又是求饶的。如果不是柳援朝出面阻拦,说不定这个大块头还会发飙。
现在jǐng卫连来的士兵都知道:郭拙诚惹不得啊!
听了这个士兵有关前面有蓝军的岗哨,柳援朝大喜,连忙带着一班手下前往谷口查看。
孙兴国对着柳援朝等几个人用手比划了几下,然后将嘴巴朝前面努了努。柳援朝很快就明白了他所要表达的意思,而叶俊辉等从jǐng卫连来的士兵基本上是一头雾水。
虽然他们跟着这些“老兵”学习过手语,但远远没有达到完全代替语言的程度。刚才借助月光,只把孙兴国的手语看懂了不到三分之一的内容,见孙兴国轻蔑地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头不理,叶俊辉只好把救助的目光转向柳援朝。
除了手语跟“老兵”差一截,越南语也跟不上“老兵”的步伐。有几个“老兵”现在竟然说出一口流利的越南话,虽然他们一句不懂,但那个从越南回来的华侨脸上赞赏的神sè明白无误地告诉他们,这些人说的越语很地道。
他们这些从jǐng卫连来的士兵现在在特战队真有一种自卑得不敢见人的感觉,以前那种在其他部队面前高高在上的感觉早已经荡然无存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以叶俊辉为首的jǐng卫连士兵只好利用一切时间学,死皮赖脸地追着“老兵”请教,争取早rì跟上这些昔rì瞧不起的刺头兵。
现在谁进军营就能一眼分出谁是哪里来的:昂首挺胸、言必称老班长如何如何、用蔑视眼光看人的,肯定是原来的刺头兵。低头求教、言必称对不起请再说一次、经常说谢谢的,肯定是从jǐng卫连来的士兵。
邓子峰是憨厚人,很有耐心地将孙兴国的手语翻译了一番:“蓝军的jǐng戒分三部分:明哨、暗哨、巡逻队。明哨布置在谷底的大树下,两人。暗哨布置在半山腰,离谷底六十米处。巡逻队十分钟一趟,一个班。也许是因为没有想到我们会来,对方jǐng惕xìng不高,明哨有人抽烟,暗哨一人正在拆解步枪玩,但拆枪的手段生疏,应该是一个才入伍不久的新兵。”
叶俊辉目瞪口呆地看着趴在地上的孙兴国:一是惊讶他刚才的手语表达如此丰富的内容;二是惊讶他怎么侦察得这么详细;三是惊讶这个家伙怎么平时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实在不像有如此本事的人。
柳援朝见惯了他们的惊讶,轻描淡写地说道:“别崇拜了,也就是熟能生巧而已。过段时间你们一样能行。”说着,他看着前面道,“情况就是这样,我们几个人开一个诸葛亮会,下一步怎么办。”
高个子宋军现在也是一名班长,他不以为然地说道:“反正他们现在大意,我们干脆先把他们的哨位摸掉,潜进去搞清情况就走。”
叶俊辉反对道:“万一这里不是他们的团部呢?这不打草惊蛇吗?”
邓子峰点了点头,说道:“依他们现在松懈的样子,我也觉得这里不是他们的团部,最大也就是一个营级单位。真要惊动了他们,下一步我们就难办了,肯定会受到他们的追剿。”
看着陈鹏在旁边忙着布放地图、拿着蒙了黑布的手电在地图上查看,柳援朝对这个刚进军营时的“领导”问道:“陈鹏,你的意见呢?”
陈鹏一愣,想不到柳援朝问他这个小兵。
他在jǐng卫连是班长,但到这里之后,他的班长位置被这里的“老兵”取代了,成了普通一兵,但因为柳援朝尊重他,一直带在身边,不时教他几招。
陈鹏思考了一会,说道:“我的意见是兵分两路,一路由jīng干人员组成,按我们红军指挥部的计划继续前插。另外留下的人员则搞清楚眼前这部分蓝军的情况。各自行动,两不相误。必要的时候他们还可以吸引对方,掩护jīng干队伍的撤退。”
柳援朝认同地说道:“这样好!就这么定了。……,由我带第一组人员绕开这个谷口继续按计划前插,寻找他们的总指挥部,叶俊辉、邓子峰带二组、三组的人留这里,尽量不要惊动对方。”
宋军很郁闷地说道:“绕口这个谷口?太远了吧?”想不到陈鹏这个外来的家伙想出了一个sāo主意,却被柳援朝接受了,他很不忿:这些建议应该由我们“老兵”提出来啊。
柳援朝对地图很jīng通,他看了一下地图,觉得距离确实有点远,就问道:“那你的意见是什么?”
宋军指着北面的大山说道:“直接爬上去,翻过山梁朝里走!这上面应该是个制高点,这面一般爬不上去,对方最多在那里设置了观察哨,防守肯定不太严密。连我们特战队都没想从这里爬上去,他们更想不到。”
几个人眼睛一亮。
“一组跟我来!”柳援朝大手一挥,二十几人弯腰急急朝大山奔去。跑了五十几分钟,他们来到了山脚下。
在月光中柳援朝看看这座山崖:山崖下面是缓坡,长满了各种带刺的树长,长得十分稠密。而缓坡的尽头陡然成了直角,十分陡峭,徒手攀岩虽然平时做过这样训练,可是在夜晚和这陌生的地点,无疑让他有点犹豫。
“让我来吧。”宋军看出柳援朝有点犹豫不决,便主动承担起开路的任务。
“好,你来!”柳援朝此时也下了决心,随即下达了前进的命令。
宋军一拐一跳一跃,就如林中的小鹿一般灵活,几下就冲到了缓坡尽头。
接着孙兴国也冲了过来,然后是大块头张剑。
有了老兵带头,其他人也冲入了有刺的树丛中。因为刺太多,每个人身上的衣服都被刺破,一不小心脸上、手上都会被尖利的刺划破,但是没有人发出声音。
看了看身边的士兵,柳援朝很是满意。
穿过刺树林,宋军抬头看了看山崖上那棵被淡雾笼罩的松树,无言地将背后的背包取下来,拿出一把弩,孙兴国则默契地递上一条绳索。
大块头张剑将箭和绳子绑在一起,一边小心地打结,一边嘀咕道:“就是太垂直了,老子手脚展不开,要不哪有这么麻烦?系块石头往树的丫杈一扔就搞定……”
宋军没有去听张剑的嘀咕,他将弩上紧弦,瞄了一下,放下,又举起瞄准,抠下扳机:“嗦——”
箭带着绳子准确穿过树杈,再shè入乱石中。
宋军嘴里说:“成了!”但还是小心地扯了扯绳子,等箭从乱石中扯出来之后,下垂在树身边。他用力抖了抖绳索,很快,箭枝与起伏的绳索相交。就在这一瞬间,宋军用力将绳索一扯,绳子就死死地扣紧在树身上。
刚过来的柳援朝提醒道:“小心点。小心驶得万年船,别交待在这里,那就惨了!”
张剑道:“乌鸦嘴。”然紧紧扯住绳索,对宋军道,“上!”
宋军双手交替抓着绳索,身体如猿猴一般顺着绳索快速地朝上升,几个起落就到了那棵松树旁边,右腿一抬就翻到了大树。
很快,他将背上那根粗大的绳索扔下来,张剑接过过将它绑在身边的一块大石头上,这才大大地吐了一口气。
听到张剑的呼吸变化,旁边的陈鹏心里好受了许多,心道:“草,我以为只有我们这些‘新兵’担心呢,感情你大块头也一样担心啊。”
很快孙兴国顺着新架设的“绳索桥”爬到了树上,与宋军骑坐在同一根树枝上。两人用手语简单地交流了一会后,宋军从树上溜到地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沿着悬崖往上爬去。
这里的悬崖虽然陡峭,但有不少嶙峋的石头可以攀爬。大约十分钟时间,宋军在众人的期盼中终于登上了峰顶。
第一九八章 总参出动
到了山顶,宋军将绳索一头拴牢在一块大石上,另一头抛到崖下。好在这山崖不高,正好抛到孙兴国所在的位置。两根绳索终于搭起来一道从下到上的“桥梁”。
张剑是接孙兴国之后第三个上来的,他小声问道:“你和宋军谈什么?”因为是夜晚,两人又在树荫下,所以两人的手语他没有看到。
孙兴国回答道:“我和他都挺想念老班长的。他教我们的方法,他给我们打造的工具,都很好。如果他在这里就好了。”
第一组的士兵一个个顺着绳索爬了上来。每上来一个人,宋军就小声告jǐng道:“小心!不许发声,上面有敌军。”
“妈的,敌军真是牛气冲天啊,这里竟然连明哨也没派一个。”柳援朝趴在一颗巨石旁,从这里可以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个帐篷,不时有一声呼噜声传过来。
孙兴国匍匐到了跟前,仔细听了一会,回来报告说只有十一个人。
“俘虏他们!”柳援朝和张剑想到了一起,两人同时说道。
这十一个人是一个班,班长姓杨,此时的他就如一只绵羊一样对入侵的恶狼没有一点反抗能力。三更半夜,当他被灯光照醒了的时候,刚一睁眼,他就发现一把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啊,谁?”出于本能,一声惊叫让整个帐篷内的士兵惊醒,可是迎接他们的是黑洞洞的枪口。
“我宣布你们已经被俘虏了!”张剑端着一挺机枪得意地说道。
“不行,我们都已经阵亡了。”杨班长不同意。
他可不愿意当俘虏,在实战中俘虏很容易被敌人拷打、折磨,被干掉的机会很大,还不如死了好,至少不丢脸。为了争取死亡的待遇,他补充道,“我们是因为反抗被杀的!”
反正是演习,柳援朝懒得讲究这些,还是给对方留个面子吧,于是直接宣布他们死亡。
如果审问他们,他们就是不说,反而显得自己无能。
就在他们准备离开这里朝前走的时候,担当尖兵的孙兴国兴奋地转回来,说道:“班副,班副,下面真是敌人的团部!那里灯火通明,一些明显是军官的人在那里来来往往。”
正打量特战队身上穿的特殊衣服、特殊工具的杨班长脱口问道:“你们不知道团部在下面?那你们还费这么大的力气爬上来?真是吃饱了撑的,万一摔下去,还不粉身碎骨?”
这话明显透露出下面就是团部。
但柳援朝他们对这些宣布死亡了的家伙不能打也不能骂,因而也弄不明白这个“死了”的杨班长是无意泄漏了秘密还是故意误导他们。思考了一会,只好就下令道:“大家就地休息,尖兵继续查明情况!”
杨班长本来有点自责,心里埋怨自己泄漏了军机,但见柳援朝一副不相信自己话的样子,心里产生了恨意,冷冷地哼了一声,转身就往帐篷里走。
看到杨班长眼里的嘲笑,柳援朝笑了,对孙兴国道:“情况明了了。下面就是蓝军团部。我们都休息吧,留下值守的人就行,今天也累了一晚了。等天sè一亮,居高临下看清楚情况后就撤退。”
张剑偷偷地对着宋军做了几下手势,脸上露出一丝鄙夷,只是因为月光不太亮,加上宋军的眼神只注意张剑的手势,自然没有看见。稍远处的其他人更不用说了。
宋军也飞快地回了一个手势。两人相视一眼,笑了。
后面的柳援朝听到两人的笑声,好奇地问道:“你们笑什么?”
张剑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没什么。感觉累了,睡觉。”说着,他倒地就睡。
宋军也就势斜靠在石头上睡了起来。
柳援朝知道这两个家伙肯定刚才交流了什么,只是不愿意说给他听。虽然他没有看见他们的手语,但他知道这两个家伙开始想他们的“师傅”了。
柳援朝怀疑的没错,刚才张剑和宋军交流的手语都是与郭拙诚有关。张剑的意思是说如果老班长在的话,肯定会带领大家冲下去,先把敌人的指挥部干掉再说,用不着在这里等到天明。
万一蓝军发现山顶值守的做了俘虏,一定会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虽然特战队员不怕与对方搞阵地战,但面对面的对抗永远没有偷袭好玩,永远没有那种戏耍别人的乐趣。
宋军手语说的意思是柳援朝比老班长还是差了一点,没有老班长的气势,干什么都畏手畏脚,似乎都忘记了老班长以前说过的什么“斩首行动”了。
两个家伙倒也不是真的不服柳援朝,也不是真的认为现在冲进去是最好的,他们只是表露一种希望释放一种怨念而已,他们很希望能在郭拙诚的指挥下行动。
清晨,柳援朝站在山崖上,拿着望远镜,山下面的情况一目了然:山的南面,也就是他们经过的谷口方向,驻扎了蓝军的一个营;山的西边是蓝军的团部和一个营;另一个营在山的北面,只不过距离较远。
团部所在地是个比较空阔的地带,在山口必经之地,蓝军安排了三道防线,纵身的树林里,吉普车往来频繁,那里肯定是指挥中心,在树林后面是炮军阵地,炮镜在阳光下反shè着光芒。
应该说蓝军做了大量的防御措施,大量的假目标做得很逼真,但是因为这些假目标还没有最后完工,站在高处的柳援朝一眼就看出了真假。
盛国忠一边娴熟地按着无线电发报机,一边仔细地聆听着柳援朝口述的情报。
没有几分钟蓝军的情况就非常清楚地呈现在红军首长面前。
几个红军首长大喜,他们脸上的愁容一下甩到爪哇国去了。参谋长与总司令相视一眼后,大声命令道:“记录!红军前指命令:……”
特战队在接到命令坚守山顶的同时,也收到了指挥部发来的嘉奖电。
当柳援朝他们欢欣鼓舞凯旋时,郭拙诚和粟广笙教授一起坐上了去广桂省的火车。随同他们去的还有“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研制小组的人员。他们这次进行科技成果鉴定,不但希望军队的专家能检验这套系统,还希望能检验一下这套系统的升级产品。
在粟广笙教授看来“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更高级,更科学。
在他们卧铺舱隔壁住的是部队的军官,他们是军队派来负责联系、接待和带路的。
这次总参负责的科技成果验收将鉴定地点放在广桂省,粟广笙教授是有点不满的,觉得军队太不尊重他们滇南大学了。按一般惯例,这种验收不是在发明者所在地的附近,就是在京城,或者因为情况特殊必须选择在人迹罕至的地区,比如化学武器、原子弹什么的,一般不会选择人文条件都差不多的邻省。
这不是故意折腾人吗?
对于粟教授的埋怨,郭拙诚装着不知道地劝说了几句。虽然军队的人都没说出鉴定地点放在广桂省的真实原因,但郭拙诚却能猜到,只不过这是机密,他不能说。
明年年初,中越边境爆发自卫反击战,中**队就是从滇南、广桂两省边境出发攻入越南的。火炮称为战争之神,在战场上肯定会大量使用,上次试验的地点是在滇南省,已经证明“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不错,说明它能适应滇南的气候条件,适应那里的环境。
现在将试验地点移到广桂省来,显然就是验证它是否也适应广桂省的气候条件,是否适应这里的环境。
在普通人想来,广桂省、滇南省都是南方,气候条件相差不大,这套系统能在滇南省适应,肯定也能在广桂省也适应。
殊不知科学可不是想当然的事情,即使百分之九十九有可能适应,也必须要试验,验证那百分之一的可能是不是出纰漏。
就如枪械设计制造出来之后,有专门的专家在不同的气温、不同经纬度、不同的海拔高度进行各种shè击试验。外行人会说这类试验百分之九十没必要,但他们依然不厌其烦地进行着。因为他们担心的不是一万次成功,而是担心的那个万一不成功。
万一它们真的出现“水土不服”,那可是致命的,损失的可不单单是金钱,更多的是战士们的生命。
与年轻战士的xìng命相比,孰轻孰重自然一目了然。于是,就有了郭拙诚、粟广笙他们的广桂省之行。
让郭拙诚惊讶的是,军方的目的不仅仅是郭拙诚所猜想的这么简单,他们想的更多更远,他们竟然将一台“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搬进了坦克里!
郭拙诚不得不佩服军队真是敢折腾,亏他们想得出来。
刚走进军队招待所大厅,一个声音惊讶地喊声:“郭老师!你怎么也来了?”
第一九九章 首席少年专家
郭拙诚闻声看出,只见一群明显是老知识分子的人在那里办住宿登记手续,在人群中他看到了一个老熟人——六一七厂的黄副总工程师。与这个厂的王厂长荣升为厂党委书记一样,黄副总工程师也因为功劳而荣升为厂总工程师了。而原来的赵总工程师则因为功劳晋升为厂长,与王书记搭档组成班子。
郭拙诚一阵汗颜,被这么一位老同志喊老师,有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他连忙迎上去握着对方早已经伸出的手,说道:“黄总,你来了。你千万不要叫我小郭老师,就叫小郭。我怕啊,我怕别人将我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给打死。”
黄总工程师笑道:“我就是担心你怕,这才喊小郭老师。否则的话,我早就喊郭师傅了,干脆折衷一下,还是喊你小郭老师吧。你们也是为了坦克的事来的?”
郭拙诚摇头道:“不是。我是为了一个火炮辅助系统鉴定来的。”
黄总工程师惊讶地问道:“那个什么辅助系统就是你搞出来的?小郭老师……不,郭老师,你真是不同凡响啊,连总参都惊动了。不过,也是,我们……”说到这里,具有保密意识的他没有再说下去,反正郭拙诚也明白他说的是坦克发动机的事。
得,弄了半天,人家还是叫郭老师了。
郭拙诚连忙抱拳,说道:“请您别折腾我,您这是折我寿呢。……,我也是一个普通参与者,最大的功臣还是我的导师粟教授。”
这个时候,郭拙诚他们身边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他们都是因为惊讶于黄总工程师这么大一把年纪了,又是德高望重的专家,怎么喊这个一个小屁孩为老师?这小屁孩难道真有什么本事?
一个老专家笑着插话问道:“粟教授?是不是粟广笙?他是我以前的高中同学,这家伙确实有本事,可他什么时候跑到中学部教初中生、高中生了。小伙子,我看你虽然身材高,人长的也结实,但年纪不会超过十五岁吧?你怎么认识粟广笙的?你是他的学生对不对?”
“任烈希,你这个‘对不对’你又在说我什么坏话?”这时,一个慈祥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话的内容似乎在责怪对方,但语气却很高兴。
刚才说话的老专家转身迎了上去,说道:“我说老同学,你耳朵是属狗的?这么多年没说过你,刚说你不负正业,你就听到了。什么时候到的?”
粟广笙高兴地握着同学的手,说道:“到了一会。你什么时候到的?不会也是有什么项目吧?”
任烈希说道:“还不是为你们那个系统做后勤的。”
因为“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是军事机密,大家都只能用项目、系统什么地代替。黄总工程师甚至连郭拙诚是这个项目的技术主要负责人都不知道。
粟广笙看着任烈希问道:“这个系统与你有什么关系,你是做材料的,又不是做半导体材料。如果你是研究半导体材料的,我还真得去找你。”
这时,一个跟郭拙诚一起来的女同志隔着人群对郭拙诚喊道:“郭教授,你的行李已经放到207房间了。等下你直接去207房间就行。”
郭拙诚连忙问道:“我不是住205吗?谢谢你们,我……”
“啊——”几个人都惊呼起来,心里狂呼:这是什么情况,称他为教授?有没有搞错?
就是熟悉郭拙诚能力的黄总工程师也张大了嘴巴。
粟广笙得意地笑着说道:“各位惊讶了吧?哈哈,你们不知道,我们小郭,郭拙诚虽然年轻,但已经是我们滇南大学的正儿八经的副教授了。其实,就是正教授也可以授得,只是因为年龄太小,怕引起轰动而没有这么做。我可以说这里没有一个专家的计算机编程超过他,没有一个专家在数字逻辑方面的知识超过他。
既然我们今天都在这里,组织上也没有提前要求我们不能相互探讨,那我就给你们透露一点点秘密。我猜想大家都是为了鉴定我们学校开发的火炮指挥辅助系统来的,你们知道这套系统是谁开发的吗?就是我们的郭教授!他是这个项目的总工程师,技术总负责人!首席专家,少年专家!”
说到最后,粟广笙教授很是自豪,单瘦的身子挺得笔直。
任烈希死死地盯着郭拙诚,好一会之后还是摇了摇头,转头对着粟广笙,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他就是从娘肚子开始学习计算机技术,也不可能超过你粟教授吧?难道他真是天才?刚才他自己都说了,这套系统是以你粟广笙为主开发的。虽然你的本意是为了抬高你的学生,但也没有必要这么抬高吧?谁信?……,你们说,你们信不信?不信,对不对?”
任烈希最后一句话是对着大家说的,他这个人总喜欢在结尾加上三个字“对不对”。
好几个人都摇头道:“不信。”
甚至连黄总工程师都没有出言为郭拙诚辩护。
有一个老知识分子还振振有词地说道:“怎么可能嘛。我看他也就是一个初中生,撑死一个高中生,估计连英语都没学过。他会编什么程序?……,对了,我想起来了,郭拙诚,你是川昌省高考分数最高的,又是全国参加高考的考生中年龄最小的,当时我们大学去调档都没有成功。你是这一届考上的大学生,我没记错吧?”
他不知道他最后说出的这些话反而让大家开始相信郭拙诚是牛皮哄哄的人了:全国最小的高考生,又是川昌省的第一名,这不是妖孽是什么?
现在还没有人喊出什么全省“高考状元”这个词,还是规规矩矩地说“第一名”什么的。
任烈希见同学粟广笙笑而不语,就知道这小子真的是这套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主要研发者,也真的是滇南大学的副教授。
他笑着抓住郭拙诚的手,摇着,说道:“小郭教授,你在金属材料方面有研究没有?能不能给我支支招?你是全才,对不对?”
显然任烈希说的是玩笑话,是为了掩饰自己刚才不相信郭拙诚的言行。
他万万没有想到,郭拙诚对金属材料还真有“独特”的见解,完全可以在任烈希这个专家面前支招:只要将他在机床厂用过的那些新材料说一说,至少比现在的材料先进了三十年。虽然他不懂具体的冶炼方法,但作为曾经担任过设计所所长的他肯定知道材料的成分,知道它们的物理、化学xìng能。因为这是一个机床设计者所必须知道的,作为军事爱好者,他还大致知道前世坦克上常用的复合装甲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郭拙诚现在显然不会说出来,被人们认为天才可以,但不能太逆天,总得有一个自圆其说的理由,上次坦克发动机的事想出的虽然是一个蹩脚的理由,但多少能够应付,如果自己在马上在这里献宝,在这里高谈阔论,找理由就难了。纯粹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他笑着说道:“任教授好,我听说过您。我爷爷叫郭晋元,是嘉江大学……”
不但任烈希大笑起来,粟广笙也大笑起来,还有一个年纪稍微年轻的中年人也笑了。
任烈希看着郭拙诚笑道:“怪不得,怪不得,我说小子你怎么这么聪明。原来是四个专家教授的后代。我想一定是你爷爷nǎinǎi、你外公外婆的优秀基因都遗传到你身上了,对不对?”
粟广笙一愣,问道:“‘对不对’,你认识他的外公外婆?”
任烈希点着粟广笙的鼻子说道:“你啊你,刚才谁还说什么如果我研究半导体,他就找我,对不对?”
粟广笙不解地问道:“是啊,我现在就希望采购到高质量的半导体材料。难道他外公外婆是研究半导体的?”
任烈希故意冷笑道:“你这家伙真是骑着马找马啊。我告诉你,我跟他外公不熟,但跟他外婆熟。而且你跟他外婆的关系肯定不差。他外婆叫郝小秀,郝教授,你敢说你不知道她?对……”
粟广笙急忙抓住郭拙诚的手,惊喜地问道:“郝教授是你的外婆?现在她是不是到美国进行技术交流去了?……,怪不得,我说你编程序怎么这么厉害,我说你怎么对电路图、数字逻辑这么jīng通,感情你家里还藏着这么一个大师啊。”
旁边一个刚围过来的人问道:“他爷爷又是什么人物?”
任烈希说道:“他叫郭拙诚,你说他爷爷是不是姓郭?那你说在我们材料领域,有几个姓郭的,又是在嘉江大学的?……,呵呵,想到了,对不对?”
虽然这里的人都是知识分子,都是专家,但一人有四个亲人都是教授却只有郭拙诚一个人,人们不由啧啧称赞。对于郭拙诚的逆天也都开始理解,或者说强迫自己理解。
“这孩子还跟我打埋伏,我看他的档案里没有写他爷爷nǎinǎi、外公外婆的资料,让我差点失去一次更好的交流机会。”粟广笙笑着说道,“现在她外孙抓在我手里,想不帮忙都不可能了,呵呵……”
这些话听在郭拙诚耳朵里,心里不由产生了一种强烈的自豪感。
第二00章 怪异的高层
不过,他知道这些人话里都有故意夸赞自己长辈的意思。实际上,无论是这世还是前世,爷爷nǎinǎi和外公外婆并没有他们所说的这么有名气,如果说外公带有归国经济学家的光环,外婆在京城的研究所工作,多少占据了名声和地理之便而让人有点敬重,而爷爷nǎinǎi纯粹是普通的教授,与身边这些专家们有不小的差距,不可能被他们如此看重。
但郭拙诚不会谦虚,人家夸自己的长辈,唯一的办法就是表示感谢。
郭拙诚自信自己在这世有能力帮爷爷nǎinǎi、外公外婆取得比前世大得多的成绩,至少将来跟身边这些专家们可以平起平坐。
总参组织的科技成果鉴定会第二天就开始了,不出郭拙诚等人所料,进展很顺利。在进行对比组试验的时候,拥有了“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发shè组明显比传统的发shè组快速了不少,准确度也提高了一些。
虽然准确度提高不是很明显,但拥着这套系统的发shè一直没有犯任何错误,每次报出的shè击诸元都正确无误的。只要炮兵观测员测绘的坐标、环境参数正确,火炮基本就能集中目标,误差很小。
而传统组也就是人工组则有两次计算失误:一次是在对环境(风力等级)进行参数补偿时,一个火炮专家凭自己的经验取的数值不科学,导致炮弹偏离目标太远。一次是因为有一名计算人员在计算庞大数据时因为紧张,其中一个中间数据计算错误,导致方向偏转过小,shè偏目标。
如果是在过去,几十发炮弹只有两发炮弹出现误差,算是很高水平的炮击了,完全可以算为优秀水平。可是现在与“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进行对比,这个误差就让人注目了,更加衬托了这套系统的优秀。
完成了“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试验,根据滇南大学科研开发组的建议,总参首长很高兴地同意试验“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升级产品。
这套系统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在原有“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上增加了一台黑白电视机,改变了输入键盘。
不但输入数据人员可以清楚地看到自己输入的数据,而且能方便地调看各种计算结果,能在黑白电视机上一次xìng看到多门火炮的各种shè击诸元。
郭拙诚是重生的,他认为这套升级了的系统跟前世经常见到的计算机系统近似,终于有了一种似曾相似的感觉。
可是,试验的结果却大大出乎郭拙诚等人的意料之外。
虽然粟广笙他们讲的喉干舌苦、兴致昂扬,可总参首长特别是野战部队的首长兴趣寥寥,好几个首长干脆摇头离开,而留下来的那些首长虽然笑容满面,但他们的笑容明显是装出来的。他们之所以脸上布满笑容,完全是因为原来的那套“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好,他们不想让粟广笙教授等人感到难堪,不想影响他们最快得到这个好东西。
对于自己新的成果不被重视,粟广笙教授很不解,很迷惑,再三请求军方的人发表看法后,军方一个参谋人员这才说道:“粟教授,我们没有说你们新开发的系统不好,用起来确实直观,还可以减少cāo作人员,减少cāo作步骤。”
粟广笙教授连忙问道:“是啊。可为什么你们的兴趣都不大?我看你们明显不喜欢它。”
参谋却说道:“主要是你们以前开发的‘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太好了,我们的战士几乎不用专门的培训就可以cāo作。只要会认识基本的汉字、认识阿拉伯数字就行。可你们新开发的系统看起来水平高了很多,可屏幕里面只有英文、数字、拼音字母,没有汉字,我们看不明白,还非得学英语不可。还有,一台这样设备一个人就可以cāo作,数据统一在一个屏幕上,……,不好!”
粟广笙教授惊讶地问道:“数据在一个表格里输入和显示多好啊,又轻松又明了,还不需要按原来那么多的按钮?就是英文单词也没有几个,战士们只需花几天就能记住。我……我不明白……。”
参谋苦笑道:“数据集中在一个表格里,看起来确实方便多了,可是,这样也不利于我们控制啊。万一有士兵因为疏忽大意输错了数字,或者故意使坏,旁边的战士很难在密密麻麻的数据中发现问题,不像原来那套‘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每次输数据都必须按下相应的按钮,其对应的灯亮了,他才能输入数据。因为旁边监视的士兵只需要注意这里就行,有什么错误就能第一时间发现出来,当场就能进行修改。再说,我们炮兵指挥员对这些数据没兴趣,我们只关心这一炮打中没有,打中了好。没打中,马上调整校正,重新发shè。”
旁边一个军官一直在听他们交谈,这时插话道:“还有就是多一套设备,我们就得多花一份心思来照顾它。电视机这玩意太金贵了,万一撞到哪里破了,谁负责?我觉得还是老的系统好,一个小小的箱子连几根线就行,多结实啊。如果外壳采取钢板,就是手榴弹也炸不开,多好。”
几个军方人员快速地点着头。
粟广笙教授木了:敢情高级的东西反而不受欢迎?
不说粟广笙,就是郭拙诚也目瞪口呆。直到这个时候郭拙诚才发现自己有点想当然,把前世在电视里看到的军人大量使用电脑的情景认为是军队现代化必然之路,以为自己开发这套系统肯定会受军队的欢迎,殊不知部队不怕浪费人力,因为他们有的是人,不怕有什么麻烦,只要制订规则就能让士兵完成,他们要的就是简单,要的就是傻瓜型设备。
粟广笙教授则是从显示单元的开发中看到了技术的巨大进步,特别是输入输出技术的跨越式进步,完全摆脱了过去的先纸带打孔,再由读带机读入的繁琐步骤。
郭拙诚自然知道这种输入输出系统的改革可以说是革命xìng的,目前美国已经在逐步普及,而中国尚没有起步。
郭拙诚还知道屏幕上只显示英文会让战士们茫然甚至反感,但他却没有办法让中文显示在屏幕上。虽然他知道中文字符显示的原理,但是他现在没有时间开发这套软件,没有时间建立中文字符库。
而且在他想来开发中文显示还不到时机,现在使用计算机的单位都是科研机构,这里的人大部分对英语并不陌生,即使有个别年轻人不懂,也很快可以在别人的带领下学会,对中文显示技术没有迫切的要求。最主要的是现在国内的计算机还没有带显示器的,开发出来会让人觉得这套技术是天下掉下来的一样,惊疑不定。
虽然军队的首长不喜欢“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升级版,新开发的设备也被军队所拒绝,但总参的领导还得看到了升级版的前景,同意为他们申报军内科技成果奖。里面自然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就是感谢滇南大学对军队的支持不遗余力。
对于这种照顾,粟广笙一口拒绝。他气呼呼地说道:“没有必要!既然你们用不上,我们就不在这里献丑了。我相信升级版中所含有的显示技术一定能找到识货的人,一定能拿到其他部委的成果奖!”
这话得到了很多人的认同,特别是计算机方面的专家更是如此。
滇南大学拿出了升级版,而军队则对“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的应用进行了深化,就是将“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安装在行进的坦克里进行试验。
当然,这套系统不是用来对坦克本身的火炮进行弹道计算。坦克炮属于近程火炮,目前更多的采用直瞄式发shè。虽然前世的主战坦克都安装了弹道计算机,但此时还没有,它是随着中国与美国的军事交流加深,随着红外测距仪技术的进步而逐步出现的。
而且因为坦克火炮的shè程近,没有必要考虑远程火炮那么多参数,因而坦克上安装的弹道计算机要简单多。
至于现在基本上是利用瞄准器材直接瞄准目标进行shè击,其发shè速度由供弹速度和瞄准手的瞄准速度决定,瞄准手完全是凭经验,靠熟能生巧来提高发shè速度和准确度的。
部队将“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安装在坦克里的用意是用来建立一个移动式火炮指挥所,将以前三个帐篷(指挥室、通信室、计算室)浓缩在坦克里。
恍然大悟的郭拙诚看着总参的首长问道:“你们为什么不干脆设计制造一辆炮兵指挥车?坦克的空间太小,就算把火炮系统、弹药室拆掉,也腾不出什么地方啊,太拥挤了。”
总参首长回答道:“来不及啊。我们也没有想到开发什么专业指挥车,我想没有比坦克更结实的车辆了吧?利用坦克改装既快速,又能迷惑不明真相的人,我觉得这是一个好办法。就是不知道你们开发的这套指挥辅助系统能不能经受振幅这么大的颠簸。计算机可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富家小姐,很多研究所的计算机根本不能动,一动就出故障。今天就利用你们在这里,进行全面的试验。郭老师,你有信心没有?”
第二0一章 军长求上门
郭拙诚自信地说道:“只要不是被水浸,不超过设定的温度,不被重物砸,不被子弹或炮弹直接命中,这种颠簸是绝对不会影响其xìng能的。”
总参的领导还领着郭拙诚、粟广笙等人参观了他们改装的移动炮兵指挥所。虽然从外表看坦克没有什么变化,炮管炮塔都保留了,只在尾部增加了一根长长的金属天线。但其内部却改得面目全非,里面只剩下了必不可少的发动机、减速箱、悬挂系统。里面标准配置用的坦克无线电收发机改成了大功率的无线电收发报机,同时将里面的发电机也进行了更换。
“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被他们安装在一个钢架子里,有一主一辅两个桌位,主位让数据输入人员输入数据,辅助位置的人则用于监督和接听炮兵观测员发来的数据。原来的火炮位置则有一张小小的桌子,上面可以摆放地图等指挥用具。
让郭拙诚很惊叹的是,经过这么大型改装,看起来毫不起眼的坦克里竟然塞进八个人,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一个微型的火炮指挥所。
无论它最后使用情况如何,郭拙诚心里都感到很欣慰,为军队能有这么快的反应速度,能够从实战出发考虑问题而高兴。
郭拙诚、粟广笙等人试着在里面坐了一会,感到很难受,个子稍微高一点根本无法站直。但那些军人却毫不在意:“太好了,有了这玩意,我们就可以做到随到随打,随打随撤。敌人想找到我们都难,就算他们发现了,也打不到我们!”
几天后,整个科技成果鉴定会结束,“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当场被评为全军科技成果一等奖,获奖单位主要是滇南大学。
这个所谓的移动火炮指挥所也被评为全军科技成果进步奖,获奖单位一大堆。军队本系统内的几个排在最前面,然后是滇南大学等其他几个大学,可谓人人有份,一时皆大欢喜。
结束时,军方召开了隆重的庆功会。不但滇南大学的领导来了,军方的大佬来了,广桂省地方zhèng fǔ也有几个高官露了面,可以说整个庆功会的规格非常高。
这些高官无一例外被郭拙诚年轻的面庞和坐在首席的位置所惊讶。能够在首席就坐的不是军政方面的高官,就是负责“HY—火炮指挥辅助系统”开发的主要专家,一般专家是上坐不了这个位置的。
郭拙诚其实也不想被人围观,几次提出坐到其他的桌子,但被粟广笙教授和总参的领导劝说或命令下坐这里,不得不一次又一次面对那些好奇的高官们诉说自己的基本情况,面对他们一句句惊叹说着谦虚或感谢的话。
庆功宴快开始的时候,郭拙诚惊讶地看到了柳援朝的父亲柳程智军长。他是被一群人簇拥而来的,看见郭拙诚之后加快了步伐,很远就举起手招呼道:“小郭——”
郭拙诚苦笑一下,急忙离开座位迎上去,双手握着对方早已经伸出来的手,喊道:“柳军长好。”同时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柳程智是人jīng,一下看出郭拙诚的疑惑,笑道:“今天我来这里有两个目的。一是祝贺你们的‘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顺利通过了科技成果鉴定,这个项目是由我们军部的名义向上级申请的,现在总参领导认可了你们的科技成果,也有我们的贡献在里面。我这个军长来拜访总参领导,来慰问感谢你们这些科研人员,应该不算僭越吧?第二个目的就是专门找你,等庆功会之后,我有话跟你谈。”
听了柳程智的话,其他人都惊讶不已:一位堂堂的军长跟一个小孩有什么谈的?就算他是一名专家,那也是一个搞技术的,与你堂堂的军长有什么共同语言?这孩子到底是何方神圣,让柳军长如此器重?他对家人、对手下可是有名的严苛,怎么对这个孩子就这么随和、这么客气?
柳程智不解释这些还好,他这么一解释,反而让郭拙诚心里更惊讶。吃饭的时候,郭拙诚心里都是七上八下的,不时猜测着他有什么事,为什么要找他:“难道他为特战队的事而来?特战队出了什么事?”
庆功会很热闹,大家的情绪很高兴。总参、地方zhèng fǔ、野战军军方、开发组的代表相继上台发了言,郭拙诚作为项目的技术总负责人也上台念了滇南大学早就准备好的发言稿。
接下来就是喝酒吃饭,郭拙诚因为年幼,没有人让他喝酒,他举着白水朝首席上的每个领导都敬了一杯。
宴会接近尾声的时候,柳程智起身对郭拙诚道:“小郭,走!我们做我们的事去。”
在众人狐疑的目光中,郭拙诚跟着柳程智走进了宴会大厅旁边的一间房子里。还没落座,柳程智就劈头问道:“小郭,最近收到援朝的信没有?”
郭拙诚不好意思地笑了,说道:“可能收到了,但我没看,更没有回信,因为我这段时间太忙了。”
柳程智笑道:“小子,听说你收的信比一栋楼的信还多,人家都要专门为你开一个邮局了。要不要上级为你配备一个勤务员,专门为你处理信件?”
知道对方说的是玩笑话,郭拙诚也笑道:“那敢情好。最好能配一个勤务兵,帮我洗衣服什么的,我现在恨不得一天当成两天用。”
想不到柳程智点了点头,说道:“应该的。如果……”
郭拙诚连忙笑道:“呵呵,开玩笑的。真要有这么一个人,我还不尴尬死?……,我的那些信很多只是别人问一声好,我没有必要一封封地回。”
柳程智笑道:“哪些是需要你必须一封封回的?听援朝说,你都有女朋友了,是不是?”
郭拙诚一阵汗颜,堂堂军长竟然这么八卦。他反问道:“你说可能吗?”
“你随便坐。”柳程智自己走到一张木椅子边坐下,脸sè变得认真了很多,他说道,“援朝前几天带着特战队参加了军事演习,你特战队表现很不错,超过了部队首长的预期。我听了有关人员的汇报后,找他问了一些情况。但他说的不彻底,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特战队的意义,更不知道特战队未来的发展方向。
以我观察,他完全是你赶鸭子上架,他则依葫芦画瓢,并没有完全领会你的本意。他还没有摆脱普通军人的窠臼,仅仅是把自己定位于一名普通侦察兵。通过我进一步的了解,我认为你对特战队的发展有清醒的认识,也有一套长远的计划,你一定知道……或者说你已经预测到了特战队在未来战争中的作用。
另外,我也花了很多时间研究你,我认为你不但对特战队有自己的打算,还是也对未来战争有深入的研究。结合你带出来的特战队,结合你发明的火炮指挥辅助系统,我认为你和援朝、和夏海涛师长、和我都不同,甚至可以说你已经走到了所有军人的前面。这让我很惊讶,也觉得不可置信,所以我赶过来必须亲自跟你谈谈。”
郭拙诚大惊,感觉自己在这个老军人面前一丝不挂,自己的内心被他看得清清楚楚,他甚至感受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他连忙说道:“柳军长,您太高看我了。我一个小孩子能看到多远,怎么可能与夏师长他们相提并论?”
柳程智说道:“我是军人,是一说一。没有想高看你,也不会低看你。我是柳援朝的爸爸,我今天是作为一个父亲,一个父辈来跟你谈心的。我不是想逼你说出什么,也不是想盗用你的思维。我只是想证实一件事,同时如果你愿意,我也想请你帮我私人一个忙,请你帮国家一个忙。”
郭拙诚没有急于说话,只是看着对方。
柳程智也盯着郭拙诚,问道:“你让战士们学越南语,看越南地图,找熟悉越南情况的边民谈话,你肯定是预计到了什么。那么请问,你是如何得出这个结论的?”
郭拙诚反问道:“难道不是吗?”
柳程智点了点头:“与越南的事,有关部门只通知到了师一级,我想你还没资格看到相关文件。你能不能解释一下?”
郭拙诚说道:“事实如此,我没有过多的解释。如果你一定要我解释,那么我可以说是从报纸上分析出来的。越南为了达上苏联的大船,一方面入侵柬埔寨,一方面**排华。而且最近他们又加入了苏联为首的经济互助委员会,配合苏联对中国进行围堵。中国不可能承受南北两线都是敌人的局面。”
柳程智追问道:“就是这些?难道你对国内没有想法?”
郭拙诚说道:“有!但我不能说。或者说国内的理由只可意会不可以言传。”
柳程智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不相信的问道:“能不能稍微提示一下?这里就你和我。”
郭拙诚说道:“柳军长,我知道你心里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我说呢?如果你真要我说,我只能说是出于拨乱反正的需要,我们军方需要这一战。或者可以说,只有进行这一战,我们国家才能顺利地进行改革开放,有些阻碍改革开放的人或制度或思维才能灰飞烟灭。……,你请我帮什么忙?”
第二0二章 与军长讨价还价
柳程智想不到这个小孩子跟自己说这些虚而又虚的东西,但仔细一想他的话又很有道理。对于目前国内的局势,开始掌权的一方为了反击不甘心放权的一方,真的需要一个机会,一个契机,以便名正言顺的洗牌。
而这种事也确实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大家心里明白是一回事,真要说出来,那可会犯政治错误。估计郭拙诚是看着自己是柳援朝的父亲份上才把话说得这么透,但为了保护他自己又不能真的说得太透。
柳程智心里惊讶不已:“不可能吧?他一个小屁孩怎么可能这么懂政治?我作为一名军方高层干部也懵懵懂懂的,哪里像他这么有条理?”
他说道:“好,这些东西太深奥,我就不问了。那你能不能说说你组建的这支特战队将来在战争中的作用?这个没有必要保密吧?”
不料,郭拙诚还是摇头,说道:“柳军长,我不是不想说,更没有藏私的意思。是因为我现在还在摸索阶段,很多问题我还没想清楚。只是知道现在部队的训练太呆板,太千篇一律。我的训练的是好还是不好,我现在还说不清楚。”
见柳程智一副不相信的表情,郭拙诚只好说道:“柳军长,我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想起了《西游记》里有关孙悟空跟牛魔王打架的事。为了取得芭蕉扇,孙悟空钻到了铁扇公主的肚子里,让她束手无措,只能乖乖交出扇子。如果我们也有这么一支部队,那不很好玩,很厉害吗?”
郭拙诚知道前世特种兵的作用,虽然不能如军事专家那样说得深入、系统,但在柳程智面前显摆绝对绰绰有余。但郭拙诚知道领先半步是神仙,领先一步是疯子,他宁愿将来多花时间与柳程智或者柳援朝慢慢地探讨出来,而不是将前世特种兵的理论大吹特吹,表现得比诸葛亮还妖孽。因为他已经打定主意只将军队当走上仕途的跳板,而不是最终目标。
他已经有了让柳援朝将来当他在军队里的代言人、实践者的想法。
柳程智绝对是人jīng,郭拙诚yù言又止的模样他岂能看不出来?只是他不知道郭拙诚到底知道多少想到了多少。
见郭拙诚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就问起了其他事:“你觉得这支特战队的规模还需要扩大吗?还能扩大吗?”
郭拙诚笑道:“柳军长这是明知故问了。我现在只是在摸索而已。”
柳程智笑了笑,说道:“我觉得你的这种尝试很好。也许经过这场战争之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就是现在,我自己都想成为里面的一员。”
郭拙诚心道:这是军队未来发展的方向,能不好吗?他说道:“我也相信经过这场战争之后,我们的军队会脱胎换骨。我相信你我心里的担忧随着战场战争的结束而消除。”
柳程智眼睛一亮,转而问道:“你认为在这次战争中我们国家会受到意味的压力吗?”
郭拙诚说道:“我也看过《三国演义》。我认为三足才能鼎立,只要我国不彻底倒向那一边,或者不给别人有一种彻底倒向那一边的感觉,外面的压力是微乎其微。”
柳程智很认同地点了点头,一副真不理解的样子问道:“为什么你的心思不在军队里?军队是一个可以很好发挥你聪明才智的地方。”
郭拙诚心道:我前世就是在地方从政,对军事连半桶水都算不上,怎么可能扬短避长?再说,中国经过了与越南的战争后,后面几十年都没有战争了,我可不想在里面养老。他说道:“柳军长,你不觉得跟一个小孩谈论这种问题,有点好笑吗?”
柳程智伸手在郭拙诚脑袋上用力敲了一下,说道:“老子现在可没把你当小孩子。跟老朋友私下谈的话都和你说了,你小子还开这种玩笑?难道老子真的就这么不堪,不值得你认真对待?”
听到郭拙诚脑袋上发出的声音,一直站在门口的jǐng卫员大吃一惊,不解地看着这一老一少,两者明显是闹着玩:“一个军长跟小孩子怎么好成这样?”
郭拙诚真不想袒露自己的想法,更不想向外人亮出自己今后的计划。可面对一个大权在握的军长,面对一个对自己寄予厚望的长辈,面对一个对自己穷追不舍的官员,他知道自己必须说出一点什么才能让对方相信。
他想了想,说道:“我并不是对军事不感兴趣,我也曾经梦想成为一名指挥千军万马的将军。但我觉得我不是一个自我约束力很强的,不是一个甘于呆在军营默默无闻的人。我更愿意呆在地方上,施展我的抱负,施展的我才华。我希望有千千万万的农民、工人因为我而生活得幸福,我希望成千上万的孩子因为我而有饭吃、有衣穿、有书读。
我认为将来的战争是一个全方位的战争,现在我国的战争只能集中在地面,而将来更多的集中在海洋,集中在天空。除了我们熟悉的海陆空战争,将来还有电子战、甚至太空战。这一切的一切都建立在科技进步上。
没有强大的科技支持,我们的战士尚未走出军营就可能承受万里之外发shè来的弹道轰炸。没有雄厚的经济支持,我们只能看着我们头顶的天空布满敌人的卫星,我们的一举一动被敌人看得清清楚楚,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这种情况很可悲,但不是不可想象。现在我们国家想造一颗卫星,必须举全国之力才行,而美国有的公司就能制造。我们能发shè十颗卫星上天,对方能发shè一百颗甚至一千颗卫星进入宇宙。
我们能制造出一百颗导弹,而对方能将导弹变为常规武器,就如机枪子弹一样随意发shè。这种不对称只有靠我们可爱战士的生命来弥补,这无疑是我们全民族的悲哀。我们不怕牺牲是对的,但我们不能放任战士们牺牲,他们都是父母生的孩子,或者都是有孩子的父母。
与柳援朝相比,我没有他那种从小就形成的军事情结,也没有他那样从小就把部队当成自己家的思维。让他在军营里生活,他感到很幸福很知足,而我不行。但我不是厌恶军营,更不是一味地逃避,无论是你们在军队,还是我在地方,都是为了这个国家强盛,可以说是殊途同归。”
柳程智说道:“虽然你的话有点危言耸听,但我们确实很危急,应该急起直追。”
郭拙诚说道:“如果我们国家还是这么你斗我我批你,我说的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如果我猜测没错,你是想我回特战队,带领柳援朝他们一起打造出一支不同于其他部队的强军吧?”
柳程智承认道:“是的。这既是帮我私人,也是帮军队帮国家。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在这次战争之后,我们国家为了提高军队的战斗力,一定会大刀阔斧地进行军事改革,大规模裁军势在必行。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裁掉。”
柳程智的思维是跳跃似的,如果郭拙诚不是重生而来,他还真跟不上他的想法。
想起百万大裁军,郭拙诚不由想起了柳程智前世的遭遇,想起他和他的部队在中越边境战争中的平庸,想起在百万大裁军他和他部队黯然而退,也想起他被转业到地方担任省政协副主席后的郁郁不乐……柳程智继续说道:“军队要改革,我也不能袖手旁观。跟你谈了这么多,让我更加坚定了来之前所下的决心。我,尽我所能,全力建设这支队伍。我希望这支部队能经得起战火的洗礼,也希望更多的部队领导从战场上看出其不同。
现在这支部队还不能离开你,需要你的领导。我希望你能再带他们一段时间,将他们训练好了,再带他们在进行一次要求更加严苛的军事演习。等将来战事爆发前,我可以保证让你离开部队,不参加战事。可以吗?”
看着柳程智炯炯有神的目光,郭拙诚没有避开,他认真地说道:“不!”
柳程智脸上不由一阵失望,再次劝说道:“这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吧?学校方面我们军方可以去做工作。如果他们坚决不同意,你可以从这所大学退学。拼着我这张老脸,将你安排到京城的庆华大学、燕京大学去学习……”
为了让郭拙诚进部队,柳程智不惜泄漏了军事秘密:“这也耽误不了你多少时间”显然暗示中越边境战争爆发的rì子快了。
他不知道的是郭拙诚不但知道战争的脚步声近了,甚至还知道战争爆发的具体时间,知道我军的相关部署,就是他这个军长也没有郭拙诚知道的多。
郭拙诚认真地说道:“我的意思是我愿意进入部队带领他们,但我不希望在战争爆发前离开。相反,我希望上战场并一直到这场边境战争结束。但我有两个要求……”说到这里,他没有再说下去,而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柳程智。
柳程智愕然地看着郭拙诚,脱口问道:“什么,你愿意将来上战场?”
第二0三章 你不能阻我升官
郭拙诚没有回答,眼睛依然看着对方。
柳程智又问道:“两个什么要求?只要不太过分,我保证满足。”
郭拙诚认真说道:“这两个要求都很过分。……,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我年纪太小,将来很可能使你为难。”
柳程智听了反而松了一口气,说道:“你的年龄早已经是问题,很多人都认可了你对特战队的指挥。我相信我柳程智,我相信我们军方更能接受你的年龄。想必你也知道,我们部队有特招这件事,在文工团和体育单位七八岁娃娃成为军人的事并不罕见。在我们野战部队六七十岁的老人也有特招入伍成为我们摔打教官的。就是普通士兵,也有不少的士兵只有十五、十六岁,高中毕业无事可干了就让他们到部队来消磨时间。
按过去的虚岁,你也有十三岁了,外表看起来比那些十五六岁的小兵成熟得多。说实在的,我现在都不知道把你看成什么人才好。科学家?神童?还是优秀的军事干部?……,说吧,你有两个什么要求?”
郭拙诚说道:“第一,我希望上级派一个思想过硬,但办事灵活的人到我们特战队当指导员。虽然我们现在的级别只有排级,但我需要上面派来的干部级别大于或等于营级,以实实在在的事实证明上级领导是支持我们特战队的,证明上级是默许或支持我们特战队与其他部队的不同。但是,你们派来的这个领导在军事方面必须听我的,所有训练不能随便插手干涉。在政治上,只要我们没有违反军纪军法,他就得放手让我们做。
第二,希望上级组织在战功酬谢上平等地对待我们和其他部队。不能因为我们特战队的副队长是你的儿子,为了表现你的高风亮节而故意抹杀我们的战功,故意不让我和柳援朝升官。如果你觉得为难,请你将我们调到其他部队,调到一个能公平对待我们的地方。”
柳程智先是愕然地看着这个小孩,接着忍不住大笑起来,说道:“哈哈,想不到你这家伙是一个官迷啊。你就认为一旦上战场,你们特战队就会立大功?”
郭拙诚说道:“铁定无疑。我相信你已经从上次演习中看到了什么,否则也不会亲自过来找我谈话。仅仅凭我个人,我自信还没有这么大的吸引力。”
柳程智微笑着说道:“如果单纯从战果上来看,特战队在这次演习中的表现也不见得如何突出,也就是深入山区找到了躲藏在里面的蓝军。现在说不上是因为他们运气好还是因为他们战术对路。
我之所以看重特战队,是因为他们给我耳目一新的感觉,我发现每一个士兵都是一个dú lì的人,一个都有思路、有想法的人,能够根据地形、地貌、植物来判定方向,能识别是否有人经过等等。虽然我们的侦察兵在某些方面也行,但综合起来就大大不如他们。
在深山老林里,我看到特战队随便几个士兵都能形成一个有战斗力的小队。虽然老兵和新兵之间有矛盾,但他们现在已经能做到将自己的后背交给战友,每个人只安心地负责他们负责的区域或方向。从他们身上我看到了‘各尽所能’这四个字,这很让我欣慰,这也是超过我们侦察兵的一个地方。
我们的侦察兵虽然也是各有各的本事,但灵活xìng不够,每个人的本事几乎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只有力量的大小不同,只有技术的生疏差别。”
显然,柳程智的谈话依然以特战队本事为主,对郭拙诚的要求谈的很少。
郭拙诚不得不提醒道:“柳军长,你似乎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
柳程智一愣,笑道:“呵呵,你是三句话不离本行。我可以答应你!等你重新上任后,我任命你为代理连长,特战队也将扩充为一个标准的连。战后,即使你们特战队没有取得大的战果,我保证你以不低于连级干部的身份走出部队。如果你们在战场真的立了大功,该怎么奖励就怎么奖励,该怎么提拔就怎么提拔。
但你的职位最高不超过副团级,毕竟你太年轻。除非这场战争持续时间长,长到你十八岁时你还在战场上,或者我的上级首长点名提拔你,那我不给你设置任何限制条件。”
郭拙诚笑道:“有柳军长不阻拦我升官就行。……,那派指导员的事呢?”
柳程智说道:“这个更没问题。你要找一个挡箭牌,我总不能不保护你们。你都敢伸手要官,我保护一下我的儿子也不算太自私。再说,有一个稳重的人跟着你们,我能更好地掌握你们特战队的情况。”
郭拙诚白了柳程智一眼,说道:“你怎么不说给你减轻了压力,减少了别人可能对你的中伤。而且,你有了派下来的这个特务,你还可以更快地知道我们的训练秘密。我估计没错的话,他肯定会将我们的一切都整理成文字交给军部,交到你的手里吧?”
柳程智笑道:“咱们都有好处。你看你……小子,一旦你拥有了正式的军籍,你可不要在我面前吊儿郎当,我告诉你,犯了军规我可是要关你禁闭的。”
郭拙诚说道:“柳军长大人,你就这么吝啬?我zì yóu自在的时间不多了。下次见到你,不是立正就是敬礼,说一句就是一个‘报告首长’,你不烦?”
柳程智道:“我烦什么?军队本来就是这样。”
谈完,柳程智笑眯眯地走了。
粟广笙在第一时间里找到郭拙诚,劈头问道:“小郭,他是不是要你到军队去?”
郭拙诚对这个老头的敏感很佩服,承认道:“是的。我答应了,过去几个月的时间。”
粟广笙急了,大声说道:“你怎么能答应呢?你明明是一个科研人员,一个对国家对社会有巨大贡献的科学家,怎么能去当士兵呢?不行!不行!你这一去就是羊落虎口,他们不可能放你回来的。你以为他们答应几个月就真的只有几个月?不可能!”
说着,他转身就走:“我就知道他不怀好心,单独找你谈,利用你的幼稚哄你答应。我得找赵启东去,让他出面回绝他。哪有这么浪费人才的嘛,哼!真是不像话。”
老头去的时候风风火火,回的时候垂头丧气,嘴里喃喃地说道:“人不能太优秀,不能太优秀啊,都成香饽饽了……”
不知军方是怎么做工作的,第二天上午赵启东校长亲自找郭拙诚谈话,询问他是否真心想去部队。如果内心不希望去军队,赵启东表示他可以向军方说明,让军方放弃让他参军,并保证不会给他带来任何负面影响。
郭拙诚想不到这么多人他的事cāo心。不缺年轻人雄心的他还是表示自己自愿到部队呆一段时间,并申请休学一年。
赵启东叹了一口气,说道:“好吧。既然你愿意,我也不能说什么,你年纪小,去部队磨练磨练也好。说句内心话,我希望你能在学术界、科技界发展。我相信我的判断,只要你潜心于科研,你绝对可以成为一位著名的科学家,将来的成就就远远超越粟教授,超越我。不过,若想学校放行,你还得征得你父母的同意。你家里把你交给我们,我们得为你的父母负责。”
郭拙诚的父亲虽然是地区行署副专员,但他并不知道战争即将爆发,见军方如此重视儿子,知道儿子本事的他很爽快地同意儿子休学一年去部队。在他看来,去部队锻炼一段时间对儿子的成长有好处。于国于民都有利的事情,为什么不做呢?
电话很突然,但赵启东的小九九没有得逞。
郭知言还在郭拙诚的请求下,同意马上签署同意儿子休学进部队的书面意见书。
当郭拙诚告别yù离开时,赵启东校长突然问道:“小子,你是在耍我们吧?”
郭拙诚愕然地看着这位令人尊敬的校长。
赵启东冷笑道:“你把我们滇南大学当棋子?”
郭拙诚心里一激灵,面对这种聪明人,他还是装傻地说道:“赵校长,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到部队只不过是呆一段时间而已,怎么说得上利用滇南大学?我很希望滇南大学将来还能如现在一样一如既往地支持我。”
赵启东说道:“支持你肯定是支持你,但你这么做给人一种被卖了还帮你数钱的感觉。我心里不是滋味啊。”
郭拙诚连忙说道:“我现在是自己卖自己,哪里敢卖你啊?”
见赵校长一副痛心的样子,郭拙诚诚恳地说道:“赵校长,其他的我不想说什么,我只能说这个时代是澎湃的时代,这个时代是大有作为的时代,这个时代是我们应该积极进取的时代。伟人说过,自信人生二百年,会当水击三千里。我想尽我所能做出一番事业,请赵校长支持。”
赵启东把目光投向窗外,似乎自言自语地说道:“你非池中之物,我知道你有风云际会的时候,但想不到你的路是这么走的。人的心只有一颗,人家是一颗红心两种准备,而你却是一颗红心无数种准备,能行吗?仅仅其中的一件就足够让人熬尽一生的jīng力……”
郭拙诚心里怦怦直跳,他不知道这个校长怎么知道自己这么多事情,更不知道他知道到什么程度,他含糊着说道:“路,终究有人才能成为路,险处有危险,但也有极美的风光。”
第二0四章 官升两级
赵启东笑了一声,说道:“小子,我跟你谈抽象,你就跟我谈具体。我跟你谈具体,你又跟我谈抽象。我懒得跟你打机锋了,我也不想寻找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现在我请你稍微说一下你的那个骗局,让我分析一下成功的可能xìng。”
郭拙诚想不到校长知道了自己跟粟广笙教授的谈话,当时他可是以开玩笑的方式说的。他心道:“难道粟广笙教授上心了?”
虽然赵启东他们这么做,有挽留自己的意思,但郭拙诚对这些有名望的知识分子如此重视自己的意见,心里还是很感动。
于是,郭拙诚从美rì等西方国家对中国技术封锁的特点谈起,分析了我国半导体技术的现状,谈到了大规模集成电路制造的难点,同时还“预测”了今后几年电子计算机的发展状况,以及计算机在有关行业的应用……。
谈完这些,郭拙诚还把自己为什么设计骗局、骗局所需的道具如何获得、如何进行舆论宣传以引起西方国家的注意、如果骗局失败如何减少政治影响等等方面,坦诚地谈了自己的想法。
开始的时候,赵启东只是抱着一种好玩的心理来听的,只要郭拙诚做的不是很过分,如果这个“骗局”里的技术进步有一定的可取之处,他就会支持。可是,听着听着,他发现这个绝对不是一个骗局这么简单,不管这个骗局是不是能骗到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郭拙诚的思路和对计算机的定位都是革命xìng,有极强的指导意义和现实意义。完全可以说,如果中国的计算机技术按照郭拙诚所说的思路进行开发、研究,中国在这一领域绝对能取得长足的进步,在计算机应用上很可能与西方国家平起平坐!
赵启东激动了,有点失态地说道:“小郭,你这个思路太棒了!”
郭拙诚高兴地问道:“你是说我们真的骗倒美国佬?”
说实在的,他对能不能骗到西方国家,心里还真没有底。美国的星球大战计划能骗到苏联,那是以美国为主体,全方位地对苏联进行技术欺骗,里面可是有很多实实在在的高科技,有很多苏联无法赶超的技术,这才让苏联上当,继而走上军备竞争的不归路,最后导致庞大的苏联帝国崩溃的。
他现在是单打独斗,即使有重生的知识做底,力量也是极其薄弱,成功的可能xìng很小很小。但如果将滇南大学拉上自己的战车,希望就大了许多。
赵启东一脸尴尬,说道:“我说的是你对未来计算机的描述,是这个思路太好了,我完全赞同。能不能欺骗美国,我真不敢说。如果你一定要我说,我只能老实告诉你,成功的可能xìng微乎其微,人家不会只看到一台设备xìng能好就会认为我们的技术达到甚至超过他们的水平。”
郭拙诚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心道:我的赵校长,未来计算机的发展本来就是这么发展的,我只是实事求是地描述了一下,你能不赞同?
看到郭拙诚脸上的失望,赵启东说道:“小郭,这个骗局成功不成功已经是小事,如何让我们国家的科学家顺着这个思路研究计算机才是大事,如果这样,我们就能在这一领域跟上西方国家的步伐。技术落后不是靠引进几台先进设备就能赶超的,我们只能一步一个脚印地努力。我赞成你对粟广笙教授说的那番话:不能制造大规模集成电路,我们就全力以赴研究它们的应用,把它们的功能用到极处,然后反过来促进大规模集成电路的设计和制造。”
郭拙诚哭笑不得,他拿自己安慰粟广笙的话来安慰自己:我的赵校长,我说那些话,是不希望粟广笙教授他们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去摸索。你知道我脑海里有很多很多超前的知识吗?别人拿了美国的几台先进设备也许没什么用处,而我可有大用。我可以把它们养成能生金蛋的母鸡,能用这些金蛋孵化出一只只炫丽的凤凰!
他知道这些话不能说,就是说出来赵启东也不会相信。还是继续按原来的思路来实施这个骗局吧,也许有了滇南大学的帮忙,有了粟广笙教授在8080芯片仿制中的经历,有了在国外培训计算机的外婆,有了外公过去的红粉知己詹妮的帮忙,这个骗局真能取得一定的成功,能购买到几台高科技设备。
赵启东当然也不反对骗局的进行,只不过他将郭拙诚的最终目的——骗得美国人出售高科技设备——当成了副产品。在他心里,能买到高科技设备就买,不能买到也无所谓,只要中国在计算机研究上不走弯路就行,这才是最重要的。
赵启东郭拙诚所说的先大力宣传粟广笙教授的科研成果,特别是宣传他在8080芯片仿制过程中的贡献,让国人和外国人“知道”滇南大学有很强的集成电路研发能力。
由滇南大学公开出版发行有关Z80微处理器的技术手册,预测Z80芯片在工业方面的应用,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滇南大学已经完全掌握了Z80微处理器的内在技术。
这些都是为下一阶段,滇南大学能制造计算机做技术铺垫,等郭拙诚设计的计算机出来时,其他人不会感到很突兀。
谈到最后,赵启东又说道:“小郭,我真的不想你加入军队。军队有几百万士兵,有你一个不多,缺你一个不少。如果你加入军队后进行从事科研,我还可以理解,可听柳军长说,你进入部队后,要当普通的军官,带领一个连队进行训练,我觉得你这是捡了芝麻扔掉了西瓜,得不偿失啊。”
郭拙诚说道:“就当圆我当将军的梦,就当我去锻炼身体,磨练意志吧。我想有了这段军旅生涯,对我今后的人生发展有好处,能够让我将来面对困难的时候都勇往直前。我还年轻,就算真的耽误半年、一年,那也问题不大。赵校长,你说呢?我倒是觉得每个大学生在进入大学前进行几个月甚至更多一段时间的军训也有好处。”
前世大学生军训都成了惯例,郭拙诚此时拿来作为一个劝说赵启东的理由。
赵启东说道:“我不是反对你短时间进军营。我担心的是你一旦进了军营,一旦训练部队出了成绩,他们就不会让你走了。让你当一辈子的军事主管,让你指挥千军万马。那时候,意气风发的你还记得有科研任务等着你?”
郭拙诚笑了:“呵呵,赵校长真是对我有信心啊。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指挥千军万马,我还真可能不会回到书斋里搞科研。不过,我可没有这个雄心,你就放心吧。”
赵启东无可奈何地说道:“到时候再说吧,我也看不准你将来会怎样。”
……粟广笙动身之前也找郭拙诚谈了很久,他依然对郭拙诚进入军队耿耿于怀。说了好一会之后,又问郭拙诚有什么需要他帮忙的。
郭拙诚想起眼前的大佬是电子领域的专家,就试探着说了一个设想,问粟教授能不能利用微处理器设计一种大功率全频段跳频发shè电台,并简单说了一下它的功能。
粟广笙眼睛睁得大大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这么大的功率,这么大的频宽,不是造成信号污染吗?虽然能压制敌人的通信,那我们自己通信怎么办?”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一下看出了它的应用。郭拙诚笑道:“粟教授,我就是要造成大面积信号污染,让周围所有人开不了电台,将周围所有的电台全部干扰、屏蔽。”
粟教授仔细想了一下,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掌握主导权,随时可以关闭噪音发shè,可以利用这段时间发shè真正的信号,而敌人却不行。……,不过,这个频率跳动的难度很大,这么快速地变换,不但对功放管的质量要求很高,对数字通道芯片的要求也很高,Z80芯片倒是可以承担相关的数据处理。我找找兄弟单位,估计只要将多台机器组合起来能基本实现你的目的,但时间方面我无法向你保证。”
郭拙诚已经很满意了,连忙说道:“谢谢,只要你有心就行。其实,这个未必不能作为我们将来为军方开发的一种新产品,时间长点没关系。”
听到这里,粟广笙教授又叹了一口气,说道:“小郭,你脑瓜这么聪明,为什么要参军呢?你看你随便说出一个意见就是一个非常好的创意。”
郭拙诚的脸微微有点发红,实际上他刚才提的就是前世几乎人人都知道的电子对抗概念的雏形。电子信号压制技术以前就有,只是郭拙诚希望将以前的压制技术与现在的计算机技术综合起来,生产出一种更先进的压制设备,以实现一定程度上的单向透明。
同时也是给粟广笙教授一个任务,让他有事做,免得他不在学校的时候,这个老头什么时候又冒出仿制什么微处理器的念头来。
参与科技成果鉴定的科学家、专家、技术人员、总参领导以及军方领导离开后没有多久,郭拙诚就接到了军方的命令。
在这纸命令里,郭拙诚被任命为军队连级干部。相比以前的排长,跳过副连级而连升两级。让郭拙诚迷惑不解的是,上级命令他就地等待特战队的到来:“特战队怎么到这里来?”
第二0五章 我是来征服你们的
这个时候还没有恢复军衔制,军队干部之间一般以职务等级来区分,如排级干部、连级干部、营级干部等等。郭拙诚在军中大佬的关照或者说干预下,成了一名连级干部,与普通士兵相比,也就是军装的上衣多两个口袋而已。
看到命令上说特战队将乘火车来广桂省,郭拙诚总感觉有什么不对头,感觉有些事情失去了掌控:“一支一百多人的小部队,为什么千里迢迢地从滇南省运到广桂省?”
他不相信这支部队过来是因为他目前在广桂省,更不相信这支部队过来是为了方便参战,参加几个月之后爆发的中越边境战争。
广桂省固然是中**队攻入越南的出发地,但滇南省一样也是出发地。
郭拙诚想不明白为什么之后就没有再想,而是阅读随命令一起来的相关资料:特战队经过了一轮扩充,人数由原来的八十多人扩编到一百二十人。这一百二十人还不包括炊事班、司务长等人员。相关后勤工作由地方部队负责。
不出意料,柳援朝被任命为副连长,而指导员则由一名新分来的军官担任。他叫陈垚,在他的职务“指导员”三个字的后面还带了一个括号,括号里面写着一个“兼”字。至于他自己本来的职务是什么,任命书上没有体现。
根据上级安排,特战队暂时归属于51军132师817团,由该团直属。该团的团长姓甘,叫甘建新。
他看了特战队的资料,不由大吃一惊,特别是知道这个特战队的主官竟然还是一个孩子,而里面的战士有不少是高官的子弟,心里更是不爽,很头痛今后如何对待这些老爷兵。
虽然他也知道这支部队暂时归属自己管,但一旦这些老爷到处闯祸,到时候上级领导可不会管临时还是永久,非得将他骂得狗血淋头不可。
心情烦躁的他带着团政委一起找师首长,请求将特战队划出去,或者划归到下面的某个营里,反正就不愿意当这种部队的直接领导。
得到的结果就是被师长狂骂了一顿,说他们不敢担担子,遇到困难就躲,不是一个团结的有战斗力的领导班子。直到做了检讨后,师长才放他们回来。
临走的时候,师长才悄悄地告诉他们,这支特战队是上级压下来的,就是他这个师长也没顶住。师长叫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在后勤上满足他们的特殊要求就行,其他的不用多管。
坐在回团部的车里,甘建新心里对这个无良的师长腹诽了好久:“草!骂我们的时候那么义正严词,原来你一样是软蛋,一样怕麻烦。”
郭拙诚拿着上级命令到817团报到,遇到的自然不会有什么好脸sè。只不过这种脸sè被满脸的惊讶掩盖了,就是知道了郭拙诚年龄的团长和政委都吃惊地张大嘴巴,更别说其他不知道情况的军官了。
一个个相互打听找人询问,最后才知道这个孩子真的是特战队的主官,不是上级命令搞错了,而是他们少见多怪。
在他们看来个子高高、肌肉结实的郭拙诚年龄大约是十五六岁,如果他们如团长、政委一样看了档案的年龄,估计心脏会从嗓子眼跳出来:尼玛,不到十三岁的小孩当连长,真的没搞错?
甘建新这个团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得到了郭拙诚的不少材料,确认他的后台并不硬,与柳援朝、陈垚等人相比,他还是弱势者。他只有一个刚刚当上地区行署副专员的父亲。但他的资历却可以用辉煌来形容,完全可以说他能担任这个连级主官,完全是自己的原因:
全国年龄最小的大学生、川昌省最高高考分数获得者、在改进坦克发动机方面做出巨大贡献、舍身保卫大坝拯救了无数生命和国家财产、主导开发了“HY—001火炮指挥辅助系统”、创建不同于侦察连的特战队、……即是出于考验,也是出于了解,团长甘建新命令郭拙诚为战士们讲一堂课,内容由他自己决定。
郭拙诚知道他们对自己的能力很怀疑,当时就爽快地答应下来,而且表示马上就可以开讲,无须回去准备后。
团长和政委也是爽快人,立即下令手下战士们进会堂开会。
等勤务兵带郭拙诚去会堂,甘团长对政委说道:“我就不信一个小屁孩能讲出什么道道。等下我和你就坐下面当学员,让他一个人站台上,看他能不能镇住场子。这小子一点也不懂得谦虚,能带好一支部队?哼!”
政委思想觉悟自然高一些,但也就高一些而已,他说道:“不好吧。毕竟他是新来的同志,情况还不熟悉。……,到时候他到上级首长那里告状怎么办?让罗营长陪他一下,你说呢?”
甘建新反对道:“告状?我还巴不得他去告状。上级首长又不是不知道我甘建新是什么人,会听他的?不要怕。”
政委笑道:“好吧。我还真想看看他到底有什么能力。”
在等待战士们进会堂的时间里,郭拙诚决定给他们讲一讲狙击手的特点和有关技巧。
所有的士兵都知道狙击手的作用很大,但在他们心里都有一个错误概念,都以为只要枪法好就能当好狙击手,就能在战场上猎杀敌人,偏偏忘记了狙击手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
看到郭拙诚稚气未消的脸,战士们的反应和军官们的反应完全一样,一个个不可置信地看着郭拙诚,然后再询问身边的人,想弄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想明白为什么他竟然穿着干部才能穿的军服。
一时间会堂里一片嗡嗡嗡的声音,就如里面是一个大马蜂窝。
等人到齐后,坐在台下的团政委从座位上站起来,大声说道:“同志们,我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我们团从后天起多增加了一个特殊的连队,这个连队的名字就叫特战队。大家鼓掌欢迎!”
等掌声响过后,团政委又说道:“特战队的连长就是现在大家看到的郭拙诚同志。郭拙诚同志虽然年纪小,但知识水平高。团党委为了提高大家的战术水平,今天安排了郭拙诚同志为我们讲课。希望同志们认真听,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郭拙诚同志肯定能给大家满意的答复。现在开始讲课!”
他的这话与其说是介绍,不如说是鼓动,鼓动战士们拿问题责难郭拙诚。郭拙诚知道团长、政委等人心里打的小九九,但他并没有生气:谁叫自己年龄这么小、特战队里的人身份又那么敏感呢?
等甘团长一坐下,郭拙诚大声说道:“同志们好,刚才团政委已经介绍了我。我就不多说了。现在我对大家敬一个军礼,我尊重了你们,也请你们尊重我。”说着,他大喊一声,“敬礼!”
笔直的身躯、标准的动作,让不少战士默默地点了点头,刚才因为团政委结束讲话而发出的议论声也小了许多。
郭拙诚笑着说道:“看来我这个办法还有点效果,不过,这个办法有点被动,不是靠我的真正本事让大家心服口服,好像我就知道玩这些小聪明似的。”
大家脸上一阵莞尔,但又不敢笑出声来。甘团长也忍不住微笑着。
郭拙诚接着说道:“其实,大家别看我年纪小,可我的教龄不短,讲课对我而言是家常便饭。去年我在家乡给参加高考的高中生当老师,辅导他们学数学。刚开始,他们也和你们一样不服啊,也是在下面议论纷纷。有人还大喊:一个小娃娃懂什么?回家去!因为他们不是军人,可没有你们这么有纪律,也没有你们这么讲礼貌,一个个直爽得很。有一个男学生还大骂学校领导,骂他们是骗子,没有老师拿一个娃娃来充数。结果呢,我只用一个办法就把他们摆平。你们知道我用的是什么办法吗?”
见战士笑着摇头,郭拙诚说道:“不信?其实很简单,要让学生心服,当然是用知识来打败他们。我让他们全班的学生出数学题,谁能难倒我,我立马道歉走人。结果他们推举出来的几个人都没有难倒我,就是使出浑身解数也不行。于是,他们服了。我征服了这个班,又征服了下一个班,最后所有的学生全恭恭敬敬地喊我‘郭老师’,当时我可很有成就感的哦。今天我能不能征服你们呢?”
一个战士举手喊道:“报告!”但他的目光却落在甘团长身上。
郭拙诚笑道:“现在我是老师,甘团长和你们一样是学生。在这里我的权力最大,你站起来说,什么事?”
战士噌地站起来,大声道:“报告!我们这里的人都不是大学生,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是不是吹牛。难道要我们也给你出数学题吗?”
郭拙诚先让他坐下,然后说道:“这位战士胆子大,但听课不认真,或者说他想问题有点滞后,有点一根筋。……,我现在给你们讲的是军事知识,不是给你们上数学课。既然是军事课,我这个当老师的当然得用军事技能来征服大家。同志们,你们说是不是?”
第二0六章 少年军官登台
战士们争先恐后地喊道:“是!”
但也有人加上一句:“你行吗?”如果不是团长、政委在这,估计他们还要在“你行吗”的前面加两个字:“小子”
郭拙诚大声说道:“到底行不行,大家等着瞧。现在我举第二个例子,今年夏天,有一位叫夏海涛的师长曾经笑着问我:小郭啊,你敢不敢带刺头兵啊?我以为这位师长是说着玩的,就打肿脸充胖子,开玩笑似地说道:这有什么不敢,刺头兵也是兵,肯定能带,而且能带好。我还说我带一个班的刺头兵能干翻整个jǐng卫连。
其实,我当时是吹牛,毕竟我没带过兵。哪里料到我们这位师长竟然是一个善于挖陷阱的人?听了我的话后,他邪恶地一笑,,立马就任命我班长,扒拉给了我二十多名刺头兵。
当时我一下傻眼了,连忙问道:夏师长,您这么做是不是太草率?
你们猜夏师长怎么说?他笑着说道:小郭,军中无戏言。如果你愿意关一个月的禁闭,你就毁约。他脸上的笑容比狐狸还狡猾。
你们想想,我这么年幼,长得细皮肉嫩的,怎么可能关一个月的禁闭?还不让我瘦成一具骷髅出来?
为什么他祭出关禁闭的办法呢,这里面也有一个典故。那就是在之前他和我比试枪法,当时约好了,谁比输了就关谁的禁闭,虽然他一个‘鹰眼’的绰号,意思是说他的眼力跟翱翔在高空的老鹰一样,但绰号终究只是绰号,跟我的真本事没法比。结果比赛之后,他自己气鼓鼓地进了禁闭室。
为了报这一箭之仇,他就想出了这个歪招。当时他只关了一个晚上的禁闭,而给我的期限却是一个月,真是不平等条约啊。没办法,我只好咬牙上任了,去一个废弃的军备仓库当首长,刺头兵的首长。同志们,你们说我这么一个小孩,到一堆刺头兵中当领导,该是多么地凄惨。”
战士们一个个笑了起来,连甘团长也乐了:这小子真能吹啊,嘴巴里能跑火车。这家伙如此吊儿郎当怎么可能是科学家?怎么可能得到上级首长的重视?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那些战士却有不同的感受,他们觉得这个小孩子是xìng情中人,很对他们的胃口。能够干翻一个堂堂的师长,将堂堂的师长关禁闭,不管真实xìng如何,能说出来就足够他们这些小兵爽歪歪了,就如前世在网络上看YY小说一般。
战士们心里那种疏远感和抵触情绪一下减少了很多,现在的他们都停止了议论,一个个聚jīng会神地看着自吹自擂的郭拙诚,期待他的下文。
郭拙诚继续吹牛道:“我是和一名大个子士兵去的。当然,他也是新兵,是和我住一间寝室的大学校友。到了仓库,你们说他们怎么会欢迎我们两个毛头小子呢?他们没有骂,更没有打,一个个表现都很文雅,仅仅是两个字:不理。
草,他们都不理我,没人喊我班长,我这首长当的也忒没劲啊。你们说,我好不容易当了官,辛辛苦苦跑过来却没有一人理我,心情会好吗?这也太落哥儿们的面子了吧?怎么办?打!”
所有人一惊,愕然地看着这个小孩,连刚才听说他是大学生而产生的惊讶都不见了。
郭拙诚大声说道:“我们是战士,但同时也是男人不是?你们说男人解决面子问题的时候,哪一招最简单?赤膊上阵呗!结果三拳五脚,我们两个就把他们二十几个人给干趴下了。虽然跟我一起去的那个大个子士兵受伤了,但最后的胜利属于我们两个。
不过,那些家伙依然不肯喊我班长,喊我什么呢?喊我师傅,哭喊着要我教他们的武功。让我发了好几次脾气,这些家伙这才喊我班长。不容易啊,同志们。”
看着郭拙诚那副苦海深仇的样子,会堂里的所有人都把嘴巴张开成了一个标准的O字型,眼睛瞪得大大地看着这个孩子:草,你们两个能干翻二十几个刺头兵?你们这是违反军纪知道不?
刚才那个举手的士兵又一次举起手,大喊道:“报告!”
郭拙诚摇头道:“别说了,浪费时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是想说我吹牛把牛皮都吹破了,对不对?我告诉你,这个班的士兵就是被我用拳头和棍棒带出来的。我带的这个班在与师jǐng卫连派来的加强排进行比武时,他们除了站军姿强过我带的班,其他的都没法比。武装越野,我们的部队打转回来了,他们才刚刚到达回程点。野外交战,我们将他们全灭,还俘虏了随同他们观战的首长。比枪法,我们鄙视他们。比投弹,他们仰视我们。就是比吃饭,他们也比我们吃的少。拳头大的红烧肉,我们嘴一张,没了!都进肚子里了,他们还在那里细嚼慢咽。”
见战士们大笑,郭拙诚说道:“这个班被师部命名为特战队。师部命令jǐng卫连那个比输了的加强排编入我们的特战队,我就当了排长。后来特战队参加了军部举行的一次军事演习,因为战绩很好,队伍再次扩充,成了一个标准的连级建制,我自然就被任命为连长。两天之后,他们将乘火车到这里来,你们有幸,或者说不幸,将与他们进行对抗演习。”
除了甘团长,几乎所有人都啊了一声。
郭拙诚得意地说道:“前面我说的是不是吹牛,同志们今后有机会证实。而对我们特战队的历史,甘团长看了有关档案,他可以作证”
甘团长没有站起来作证,反而摇头苦笑。
但从甘团长的脸上,战士们都知道郭拙诚所言不虚。再说,这种事是说不了假话的。
郭拙诚看众人眼神都变了,就说道:“我的本事很多。我敢说你们这里枪法比我好的不到三个。赤手空拳能够将我干翻在地的不到五个。所以,我可以毫不惭愧地说,我有资格站在这里给你们上课,让你们认真听讲。
闲话说了这么多,现在言归正传。我今天所讲的内容是怎么当好狙击手。首先,我问一下你们,当一个狙击手最应该注意、或者说最重要的条件有哪些,下面请几个战士回答,,请各位先想想,想好了再举手,每个人可以回答三个条件。……,好,请你、你、你、还有你来回答。”
第一个战士大声说道:“报告,狙击手最重要的是好的枪法!还有就是要有一支好枪。回答完毕!”
郭拙诚问道:“还能想出其他的没有?”
这个战士思考了一下,又补充说道:“报告,还有就是要有高度的思想觉悟。”
郭拙诚背上差点出汗:怎么问出这么一个条件来了?
第二个战士大声说道:“首先是要有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思想。第二才是最好的枪法。第三就是枪支包养得好。”
郭拙诚说道:“你说的都是前面那名战士已经说过的,我已经听见了,不需要你重复。你说说你自己的想法。”
这个战士大窘,有点口吃地说道:“我说的是……最重要的是思想好,这个……这个必须排第一。另外补充一点就是要善于观察外部环境,特别是风力。”
郭拙诚只好说道:“我们做所有事情都要有高度的思想觉悟,这个大家就不要重复了,要永远记在心里、刻在心里。我现在的要求是战士们都有高度思想觉悟的情况下,我们当狙击手的还要注意哪些重要条件。”
第三个战士果然没有再说高度的思想觉悟,而是直接了当地说道:“枪法好!会计算!观察仔细!”
郭拙诚点了点头,又指了另一个战士问道:“请说。”
那个战士说道:“要有感觉,能提前知道目标往哪个方向运动。还有就是要胆量大,面对敌人要沉着冷静。另外一个就是不要让敌人发现自己。”
看没有人举手了,郭拙诚说道:“好。我的问题到此结束提问。归纳起来,你们对一个狙击手的要求是:极好的枪法、好的枪支、会观察并利用环境、有感觉,等等。你们猜猜,我会怎么评价你们所说的。”
战士们都没有说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满脸笑容的郭拙诚,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小子那笑容是嘲笑。
众人不解:“难道这些错了吗?没有好的枪法、没有好的枪支,怎么能算狙击手?怎么能shè杀敌人?”
郭拙诚说道:“我可以说你们错了!或者说你们根本没有抓住重点。”
面对众人包括甘团长在内的不服的目光,郭拙诚转身在黑板上写了两个字:“耐心”
郭拙诚转头看着众人,大声说道:“对于狙击手而言,最重要的是耐心。只有你有了耐心,你才可能心如止水,趴在垃圾堆里呆上三天三夜,只为shè出那颗夺命的子弹。只有有十足的耐心,你才能躲在别人想不到的对方,逐渐让敌人放松jǐng惕,你的子弹才能命中目标。也只有有十足的耐心,你才能在遇到异常情况的时候冷静地思考寻找最好、最安全的办法。”
一个战士举起手,未等郭拙诚喊他,他就大声说道:“趴在垃圾堆里三天三夜才开一枪?还不如死了算!”
几个士兵连连点头附和:
“就是,还不如死了算。”
“是啊!”
“趴在垃圾堆里太窝囊了。我不干!”
第二0七章 团长服了
郭拙诚看着那个战士问道:“现在我问你,你敌人用三天三夜的等候来换你的xìng命,你愿意吗?”
所有人包括那名战士一愣,都不由自主地摇头。
郭拙诚说道:“好!你不愿意,显然是因为你感觉这样吃大亏了。那你用三天三夜的等候来消灭敌人的生命,甚至是敌方的高级军官,你又有什么抱怨的呢?你赚了大便宜!你应该为此欣喜,为此感到骄傲!可是,……,你为什么说还不如死了算呢?”
那名战士不服气地说道:“战场上哪里能给你三天三夜的时间?冲锋号一吹,大家哗地冲上去了。一分钟都不给你,你冲慢了,最多给你一个打扫战场的机会。”
郭拙诚说道:“战斗真的这么顺利?喊一声冲就能拿下阵地?”
那么战士自豪地说道:“当然,因为我们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我们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郭拙诚背上又冒出一层冷汗。
看着那个洋洋得意盯着自己的战士,郭拙诚只好环顾左右而言他,说道:“这位战士似乎政治学习没学到位,或者说没认真学。你难道没有学过‘战略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敌人’这句著名的真理吗?我们现在是在讨论战术问题,你这么轻敌,会给革命造成巨大损失。幸亏你没有首长,否则,让你指挥部队打仗,那只能吃败仗。”
那个战士愕然地看着郭拙诚,自以为得计的他想不到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政治学习不认真可是很严重的一件事。他大声争辩道:“我的政治学习很好!我们中国人民解放军就是不可战胜的!”
虽然他喊的声音很大,但明显听得出有点心虚。其他人见了这个情况,一下没有继续顶撞的心思。
感觉到这个变化,郭拙诚笑着对那个尴尬而有点慌乱的士兵道:“这个大家都知道,用不着你提醒。坐下吧,只要你今后加强政治学习,一定能取得进步的。”也不等对方反应,他接着说道,“枪法好,枪支好,那都是外在因素。虽然也重要,但不是最主要的内在因素。如果可能,你只要潜伏得足够好,你的耐心足够强,也许你用一支手枪就能干掉敌军一个重要人物。就如一名高超的刺客,什么工具都能用,什么场合都是杀敌的地方。
当然,我不否定外表因素的作用。作为狙击手,也需要好的枪法和好的枪支,有了它们,他的能力才会更大,作用更显著。我的意思是,我们只有把善于忍耐的刺客和百发百中神枪手结合起来,这样才能培养出一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狙击手来,而不是拿起枪就shè击的普通战士。下面我就来讲讲这些方面的内容,讲一下大家感兴趣的远距离狙杀……”
整个会堂里只剩下郭拙诚侃侃而谈的声音:
“早在17世纪初光学仪器发明的同时狙击手的发展即已经开始了,但在整整两个世纪中战术狙击技术的发展却因为枪械工艺发展缓慢而未曾崭露头角。直到美国dú lì战争期间美国义勇军的一位夏普少校带领一队dú lì、高机动xìng的枪手,以当时来看是不可思议的长距离jīng确狙击shè杀了多名英军高级军官,多次以及小代价挽回一场战役的局势,这才让人们注意到了狙击手的存在和他们的意义。
随着战场越来越惨烈,军事技术越来越发展,狙击手及狙击战术在战场上越来越受到重视。有时候一个狙击手所取到的作用不亚于一个排、一个连甚至一个营的作用,其在敌方心里造成的心理yīn影特别是畏惧感更是远远超过一支连队。
其实单就战果而言,一个狙击手的作用也是非常大的。例如在在整个斯大林格勒战役期间,苏军的狙击手瓦西里—扎伊采夫就取得了一人击毙149名德军士兵的战绩,至二战结束时,他总共消灭了400名德军士兵。
在朝鲜战场上,我志愿军在冷枪冷炮运动中,特级功臣张桃芳单兵出击33天,击发436发子弹,毙伤214个敌人,创造战场上最高个人纪录。作为一个士兵,他所创造的成绩永远值得我们在座的同志们仰视。
所有人都知道,战场就是你剥夺我的生命、我扼杀你的生机,敌我双方为了追求胜利而用尽一切手段。战场上没有愚蠢的人,没有哪一个人会在有力量的时候站在你面前对你说:‘我在这里,你开枪吧’,除非他事先设置了陷阱。
为了消灭敌人,我们不但要跟敌人比勇气、比枪法,更应该比耐心。狙击手往往只为了开一枪而潜伏或爬行一整天,有时还可能什么也找不到,你是否能一枪不发而放弃任务?有时你见到目标而开枪的机会只有三秒钟,假如你在做白rì梦,吃饭又或者其他无谓事情,你便失败了。
你必须整天保持不动以避免敌人的发现。这听来十分容易但做起来却十分困难,好比一个初学钓鱼者要将鱼钓留在水面以下超过三分钟是不可能的,因为他们总想要把鱼钩提上来看看。
要保证你发现目标而不是被别人发现。为了不让敌人发现,无论是残垣断壁间,还是污秽不堪的下水道口,或者在野外的茅草丛中,甚至是粪坑旁,都是狙击手理想的潜伏地。
潜伏和等待是辛苦的、是无聊的、是苦闷的,但又是必须的,与能保住xìng命相比、与最后的战果想比,这点辛苦算得了什么?大家可以想象一下,一个穷凶极恶的敌方将军,他在战场上顽固而狡猾,每每总能在我们取得胜利前一刻想出对付我们的办法,能够让我们的努力付之一炬,我们很多战士因为他的指挥而被敌人shè出的子弹打死打伤。
就在大家一筹莫展的时候,我们的狙击手在污水沟里潜伏了几天几夜,最后将经过那里的那个敌方军官击毙。你们说,这是不是多么庆幸的狙击、是不是多么有价值的行动?
当然,除了耐心,还要有细心。细心又是耐心的孪生姐妹,相辅相成的。对一名优秀的狙击手来说耐心和细心就是他成就一切的基石。狙击手每次行动前必须做好行动计划、规划行动路线、想好在出现意外的情况下或者任务失败的情况下如何撤退,选择哪条路线最安全。在潜伏的时候,你要小心望远镜或瞄准镜的镜片会反shè阳光;shè击之前,你要考虑到风速和风向对子弹飞行的影响;各种不同的天气、温度、rì夜环境下进行不同高度、距离的shè击跟通常条件下的shè击是两码事。……”
两个小时的课讲完,很多战士依然意犹未尽。讲课期间没有人再起哄,也没有人去质疑郭拙诚的资历。
就是台下的团长和政委也不得不承认郭拙诚有一手,比他们有水平多了。
……到了规定的时候,特战队乘坐的火车进站了。郭拙诚超越其他接站的军人朝前面走去。
看到郭拙诚站在站台上,柳援朝、邓子峰、张剑、宋军、孙兴国、盛国忠、刘向阳等人都一起冲了出来。特别是张剑,因为块头太大,冲出车厢门的时候将正在出门的士兵带得转了一个圈,好赖不赖地将这个士兵的背包带着朝外推,结果门框卡在背包和士兵中间,将车门的通行空间减少了三分之一。
可怜而xìng急的张剑竟然就这样被卡住了!
进退不得的张剑只急得大喊:“放开啊,放开啊,还不放,老子揍死你……”
那个背背包的士兵恰好是从jǐng卫连过来的,对这个大块头早就又畏惧又不满。本来刚才自己被他猛撞,心里就不舒服,现在他自作自受卡住了竟然还威胁自己,怒了,骂道:“你蠢驴啊,连一张车门都跨不过。快滚,老子也出不出了!”
挡住了后面士兵的路,更多的人骂了起来,里面不但有来自jǐng卫连的,也有来自原来的刺头兵。如果是平时,也许他们会各自成团对骂,刺头兵帮助张剑找回场子。可现在不同,外面有他们一直想着的老班长呢,不骂你狗rì的骂谁?
犯了众怒的张剑心里倒是不怕,但一时间他竟然无计可施,着急之下,低声下气地对那个背背包的士兵说道:“老弟,我是蠢驴,我是蠢驴,你把背包松开好不?我下次请你喝酒。我给你烟,给你烟。我要急见老班长……”
那个士兵急了,如果张剑破口大骂他不怕,大不了大家对打一顿。他最怕的就是这些老刺头兵yīn人。如果这些家伙白天跟你难得的露出笑脸,晚上你就要小心。以前就有人看到老刺头兵对他笑,他以为人家是欣赏他,高兴了半天,结果晚上睡得正香的时候,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扔到了营房边不远处的臭水沟里。
等你破口大骂,准备赤膊上阵搏斗一番的时候,那些家伙振振有辞地说是搞偷袭训练,还一本正经地批评你睡觉的时候jǐng觉xìng不高,让你不爽的同时更气得吐血。
第二0八章 郭拙诚的绝招
很多来自jǐng卫连的士兵都受到过这种让人深恶痛疾的“照顾”,而且这些刺头兵特混蛋,每次营区大搞环境卫生的时候,其他地方都搞得干干净净,连树荫里、灌木丛中都没有一片垃圾,但就是那条臭水沟不许清理,jǐng卫连的士兵主动去搞卫生,都会被骂走。
这些刺头兵不但不将里面的垃圾弄走,这些王(八)蛋还有事无事地朝里面撒尿。
那里一年四季、一天二十四小时都臭气熏天。
现在看到张剑如此放低身段,这个战士急了,连忙说道:“张大哥,你必须发誓不把我扔臭水沟,我就放你过去。否则,我就是不放!”
张剑见柳援朝等人已经和郭拙诚握手了,着急的他只好收起脸上的怒sè,装出一副要多善良就有多善良的口气说道:“我保证不把你扔进臭水沟。如果违誓,我自己也躺臭水沟里。”
听了他的保证,这个战士不但没有高兴,脸上反而布满了更多的怒火,他吼道:“好啊,既然你不仁,那老子就不义。”他边吼边扯住张剑的手往里面拖。
他之所以听了张剑的保证不喜反怒,是因为张剑这些刺头兵们对臭水沟毫不在乎,很多次训练的时候,他们还主动躲里面。问他们,他们还振振有辞地说如果连这种臭水沟都能躺,将来还有什么地方不能躺的?还有什么脏的地方不能藏身的?
很多时候刺头兵处罚人,把被处罚的倒霉蛋扔进臭水沟的同时,他们自己也跳了下去。当然,更多的时候是他们用脚踩着或者用屁股压着jǐng卫连的那些倒霉蛋,弄得“新兵蛋子”连脑袋带鼻子、嘴巴都是脏兮兮的,狼狈的样子让刺头兵开怀大笑。
这个战士显然高估了自己的魅力,没有搞清楚身后的人为什么一边倒的支持他而反对张剑。他以为自己占理,以为自己一下得到了大家的同情,殊不知大家都是急于要下去,不得已而反对卡住车门的大块头张剑,并不是因为他做得对或做得好。
他与张剑讨价还价的行为,特别是将张剑往车里扯的动作,激怒了车厢里几乎所有的人。车厢里的人一起转移了火力目标,恶言恶语一下子铺天盖地地朝他扑来,有的战士干脆举起了拳头朝他身上招呼。
这个战士傻了,痴呆地站在哪里:尼玛,这是什么情况?
张剑刚准备狂揍对方一顿,突然感觉身体松动了。狂喜之下,他再也顾不得找那家伙的麻烦,如疯牛般冲过去,嘴里大喊道:“师傅!班长!老大!我来了——”
在他前面的柳援朝、宋军、孙兴国被他撞得东倒西歪,一个个忍不住破口大骂。
张剑对他们一律无视。
郭拙诚微笑着朝张剑伸出手。
就在这家伙欢天喜地双手迎上来准备握住时,郭拙诚突然出脚,只一扫,张剑庞大的身子一下飞了起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摔到在地。
郭拙诚冷笑道:“那么宽的车门都通不过,你这种笨蛋也配到我们特战队来?滚!”
宋军、孙兴国、盛国忠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嘴里连连说道:“不配!不配!该滚!该滚!……”
摔倒在地的张剑飞快站了起来,揉了揉臀部,面对众人的嘲笑,他不但不郁闷,反而嘴巴笑得裂到后脑勺了,嘴里高兴地说道:“师傅,师傅,你的武功大进啊,恭喜,恭喜……”
郭拙诚哭笑不得地说道:“就凭摔你这一招?老子几年前就行了,用不着什么武功大进。张大块,要不要尝尝我的其他本事?”
张剑连忙说道:“别,别,师傅,我知道你厉害。……,嘿嘿,能不能教我几招?一招就行……”
宋军等几个家伙也是眼冒绿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郭拙诚。
郭拙诚板着脸说道:“老子又不是街上卖杂耍的,哪里来的一招又一招,老子只知道一招,就是打人!快点整队!”
柳援朝连忙立正道:“是!”
看着这些平rì在自己面前威风凛凛的家伙在这个小屁孩面前如老鼠一般小心翼翼,特别是看到块头巨大的张剑被他不知用什么手段轻易地摔出去,那些jǐng卫连的士兵一个个不由得不小心起来,一个个心里不断将他们印象中的凶神恶煞与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小孩重合起来,一遍又一遍告诫自己不能被他表面的样子所蒙蔽。
团里为这支连队举行了一个简短的欢迎仪式。在这次仪式上,连指导员陈垚正式在战士们前露面。这是一个jīng干的小伙子,大约二十六七岁,说话做事风风火火的,不像一个做思想工作的。
郭拙诚希望的是一个级别高的干部,至于他是不是适合做思想工作,他并不在乎。在他看来陈垚这种人更好,肯定有担当,不会总拿政治思想工作来制约他。也许柳程智就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才派他过来的。
整支部队的人数到达了一百二十三人。都是实打实的战斗人员,炊事班、司务长等人由地方部队解决。部队的补给完全由上级解决,无论是伙食标准还是弹药消耗指标,都明显高于其他部队。
部队只休整一天,郭拙诚就此带领他们开始了训练。
考虑到新兵都是从jǐng卫连抽调来的,郭拙诚并没有立即带着他们长途越野、荒地潜伏,而是搞起来了高处背摔、四人扛巨木的训练,以提高他们相互之间的融洽力、亲和力、责任感以及协调能力。
所谓背摔训练,就是事先用长木立起一个高达四米的门字形架子,士兵从旁边爬上去,站在最上面的横梁上,然后仰面倒下。下面有几个士兵用手接住。倒下的士兵会不会受伤,全靠下面的士兵是不是全力以赴接好。这不仅仅是锻炼仰面倒下士兵的胆量,更主要的是让这个士兵完全放心自己的战友,他们一定会保护好你。
而扛巨木训练更简单,就是四到五个士兵扛一根笨重、粗大、光溜溜的树干。必须每一个士兵都用力,否则就会有人受伤,以培养士兵的责任心。
这些训练项目虽然很简单,但效果很明显。加上郭拙诚年纪虽小,他的本事让人刮目相看,每次训练都是身先士卒,休息时还露几手,比如将强壮的士兵摔倒,教士兵几招拳法,这些“亲民”手段使整支队伍的融合力大大增强。
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爬滚打,士兵们再也没有以前那种泾渭分明的界线了,无论是以前的刺头兵还是后来的jǐng卫连士兵,都成了一个整体,他们一天天变得彪悍起来。
就是陈垚也不例外,很多时候战士们包括郭拙诚都忘记了他是指导员。
看着他们慢慢呈现出一副“天下独有,舍我其谁”的神态,早有准备的郭拙诚开始给他们以劣xìng教育:
他把队伍分成三个小队,分扎在不同的地域,某天晚上突然命令其中两个小队乘夜sè偷袭另外一个小队,将那些大意者不是捆起来就扔进河水里。到了白天,他还命令这些被“俘虏”了的士兵在cāo场上罚跑。
等到晚上,又换一个小队继续玩这些似乎只有小孩子玩的把戏。战士们休息不好,睡不好,就是睡觉都必须睁一只眼睛,以至于一个个苦不堪言。
但是,随着袭扰次数的增多,士兵们越来越有经验。明哨、暗哨、陷阱等防御手段层出不穷,潜伏、惊扰、冒充等偷袭手段不断更换。
防守的一方坚决不让敌人得手,偷袭的一方非得让防守一方出丑不可,双方无时无刻不在斗智斗力,战士们无时无刻不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么破绽……在这种“游戏”似的训练中,孙兴国成为双方抢夺的对象。因为这个家伙的听力有点变态,不论你是悄悄地走路还是有意加重脚步声,他一眼就能听出那个声音是谁发出的。如果有人不经意间咳嗽了一下,更糟,不但姓名知道,连方位、距离甚至连对方的心情都能揣摩出来。
可以说,有了他,防守的一方力量倍增,往往偷袭的一方还离好远,孙兴国就已经发出了jǐng报,防守就设置了陷阱等对方钻进来。
有了他,偷袭与反偷袭就失去了悬念,也让战士们的兴趣大减。
最后,郭拙诚只得将孙兴国这个变态单独调出来,不参加任何一组,而是命令他趴在地上专门负责汇报双方的进展情况。
其他战士的兴趣又来了,但孙兴国自己却变得郁闷无比,只能当jīng彩的节目旁观者。
除了这些协作训练,郭拙诚还加强了手语和越南语的学习,加强了边境地区,特别是越南境内的地图识别。这些地图都是军长柳程智特意安排人给他们送来的,很多还是中国抗美援越时留下来的,纸张都发黄了。
不是部队保管不好,主要是当时谁也没有想到中国与越南还有翻脸的时候。当时中国和越南可真是同志加兄弟的关系,相互之间好得不得了,为了装备越南军队,中国还将装备自己主力部队的武器弹药收上来交给他们。
真可谓国家之间没有朋友,只有利益。
第二0九章 横空出世
等战士们相互之间配合很融洽后,郭拙诚根据他们的特长将他们分成更多更细的小组以训练不同的项目:狙击战更多地训练狙击,火力支援组更多地训练如何加强火力配合,陷阱组专门研究陷阱的布置和发现,侦察组专门训练如何寻找最有价值的目标……在训练中,郭拙诚发现上级调来的陈垚确实是按照自己以前提出的要求对士兵的训练不插手、不发表意见、积极参与到训练中,而且这个人善于思考,善于总结。郭拙诚每根据前世的记忆导演出一个训练项目,陈垚就能想到这个项目所包含的意义。
有时候郭拙诚自己都不知道这些项目有这些意义,总觉得陈垚有往他脸上贴金的感觉,弄得他不时脸红一下。
特别是私下里和对方交谈时,听到陈垚嘴里说出一句句赞叹,郭拙诚都不得不谦虚一下:“陈科长,我真的没有想这么深,我只是觉得这么做好玩。”
现在郭拙诚已经知道陈垚是从军政治部下来的,职务是科长,实权还不小。
陈垚严肃地说道:“我知道你想在我这个领导面前谦虚,但谦虚过分了就是骄傲,就是保守,就是藏私。如果没有这么多深意,你怎么能想得出来,想得这么完美?”
郭拙诚只好默认了,总不能说:“陈科长,这是前世我从电影里看到的,是从我小舅子嘴里得到的。我纯粹是照葫芦画瓢而已。”
陈科长的另一个本事就是善于发现士兵的特长,什么孙兴国听力好、宋军目光敏锐、张剑手榴弹扔得远、盛国忠闭着眼能边聊天边发电报、柳援朝方向感极强、陈鹏沉着冷静、……,等等这些表面上的东西他如数家珍,就连某个士兵用左胳膊匍匐还是用胳膊匍匐速度快,谁心灵眼快发现陷阱厉害,他心里都有一本账。
每次战士们调整分组的时候,郭拙诚都听取他的意见,尽可能地按照他们的特长将战士们分配到合适他们发挥的小组。有时候连战士本身都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超过别人的特长,直到按照陈垚的命令做了几次,才又惊又喜地投入新的训练中。
另外一个好处就是这个陈垚上过正规的军事学校,与郭拙诚、柳援朝这两个军事主官野路子出身完全不同。正因为是经过了科班培训,他能将郭拙诚灵机一动想出来的一些土办法与他在军事院校学习的正规训练方法结合起来,实现两种方法的互补,两种方法可以相得益彰。
很多时候,郭拙诚甚至有一种将训练交给陈垚来指挥的念头,但只要他出现这个苗头,陈垚马上就拒绝了。他说自己掌握的办法太正规,效果肯定没有郭拙诚想出的办法好,而且战士们以前就是那么训练的,让他指挥只会让部队的训练倒退回去。
至于郭拙诚体罚身边、打骂士兵,这些明显违反纪律的行为,陈垚每次都装着没看见、没听见。
柳援朝有次笑问他:“陈科长,你这种选择xìng遗忘可不像一个政工干部啊,不怕将来上级处分你?”
陈垚笑道:“人家是师傅打徒弟,自古皆然,我管干什么?你没看见那些被打的战士好像中了彩头一样?转过背人家嘴都笑裂,我会傻乎乎地管吗?两边都不讨好。”
柳援朝又笑问道:“难道上级派你来是为了讨好的?”
陈垚再次笑道:“如果你不满意,下次你违规了,我就认真对待。”
……对于这个灵活掌握政策的陈科长,郭拙诚、柳援朝自然都很喜欢。
三人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唯一的就是陈垚对自己的出身讳莫如深,也从来不打听柳援朝、郭拙诚的身世。
这天午后,郭拙诚和陈垚、柳援朝正在挨个检查战士们挖的掩体,甘团长手下的一个营长乘吉普车过来。郭拙诚连忙走过去敬礼后问道:“文营长,怎么样?”
文营长一直很郁闷,自己带的营竟然被上级安排配合这个从外省调来的特战队进行训练。他跳下车,冷哼了一声后,说道:“龙青山准备完毕,可以开始了!”
郭拙诚点了点头,转身朝柳援朝命令道:“全特战队集合,全副武装朝龙青山进发!”
柳援朝立即转身执行命令。
文营长惊讶地问道:“现在就去?我们准备的车辆要明天早上才能来呢。我来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同时商量一下明天出发的有关事项。”
郭拙诚回答道:“无需车辆,今天急行军,今晚必须拿下龙青山!”
文营长更是吃惊:“你们还没有吃饭吧?走到那里都快天亮了,你们哪里还有jīng力、体力爬山?我们jīng心准备的那些东西又有什么意义?我们……”
郭拙诚打断他的话说道:“文营长,请你马上乘车回去,晚上九点前我们一定赶到!”
那口气就如他是文营长的上级似的。
文营长如看怪物似地看着郭拙诚这个小孩子,直到他身后的一个军官轻轻地扯了他的衣服,他才想起自己的营是配合这个连的。他只好说道,“好,我们马上就走。不过,郭连长,我们可不会等你们太晚,最多等到晚上十点。战士们还要睡觉呢,只有休息好了,我们明天才有jīng力配合你们。”
郭拙诚已经转身走了,此时柳援朝嘴里的哨子已经吹响:“全队集合——!”
文营长一边上车,一边嘀咕道:“怎么可能,他们难道是铁打的?刚在训练挖掩体,又马上进行四十多公里急行军?到了目的地还能进攻?……,到底是年轻不懂事,哪有这么带部队的?真不知道上级首长为什么派这么一个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当连长。”
旁边那个军官看着正在整队的士兵动作迅速、jīng神饱满、体形彪悍,不由说道:“也许他们真的创造奇迹。”
因为特战队的训练是保密的,即使文营长等人也不了解他们的实际情况,虽然他也来过几次,但每次看到的都是乱哄哄的训练场面,与他们那种整齐划一的训练完全不同。文营长虽然没有看不起这些背景不一般的士兵,但总觉得他们与自己心目中的好兵完全不是一回事,觉得他们太懒散,太随意。
这也是文营长不乐意配合这支小部队的一个重要原因。
文营长虽然不乐意配合,但对于上级的命令却是不折不扣地完成。这次龙青山的准备可是很充分,不但完全按照郭拙诚的图纸准备了无数刁钻的陷阱,准备了多层阻击、多层埋伏,甚至他还要求他的士兵故意设置了新的难度,他真想看看这群被一个娃娃领导的老爷兵兵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一分钟后,士兵排列整齐,与柳援朝进行值星交接后,郭拙诚跑到队伍面前大声说道:“今天进行实战演习!我命令你们在三分钟内收拾工具、领取干粮、枪(支弹)药,目标龙青山!”
“是!”战士们齐声大吼。整齐的声音震得文营长吉普车的玻璃簌簌直响。
坐在这里的文营长一愣,有点不相信地看着他们,身体也不由自主地挺直了,然后大声道:“回去!”
司机挂上档,加大油门,绿sè的吉普车如一道绿sè的闪电急驰而去。在它的身后,一百二十三人排成三列纵队,犹如一条蛟龙,扑向龙青山。
因为他们的军服特殊,都是花花绿绿的迷彩服,因为他们异常彪悍,一个个jīng干利索,因为他们身上配备不同的奇形怪状的武器工具,更因为他们气势如虹,这支部队一路上吸引了无数人的目光,公路两边的军民都猜测着这支部队的来源与他们的目的。
急行军两小时后,部队进行了简单的休整,喝水、吃饭、上厕所,二十分钟后又继续急行军,直到这个时候,有些体力稍弱的人才开始有点累了。
晚上八点四十三分,特战队一百二十三人全部达到龙青山脚下。因为是南方,这个时间天sè并没有完全暗下来。
站在山顶上的文营长举着望远镜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他在镜头里看到郭拙诚有点稚气的脸,这才相信这个事实。
他不得不感叹道:“jīng兵啊,真是jīng兵。……,一个个看起来兵痞一样的家伙,怎么这么强悍?”
没有人回答他,因为他的手下也惊讶不已,也同样感到不可思议。
在山脚下稍微休整了一会,郭拙诚大声说道:“前面的龙青山就是我们今天演习的目标地,我希望你们把这场演习看成实战。上!”
全队士兵立即分成了几个分队,在各自军官的带领下向山头摸去。
突然一名战士惊呼:“地雷!我踩着地雷了——”
这个士兵的喊声刚完,另一个士兵大喊道:“我的天,这里还有竹签阵!”
“这里有长矛阵,这矛真的能动!”
“啊!竹箭——”
……因为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战士们大喊大叫几乎乱成了一团,甚至还有人带着哭腔喊道:“连长!师傅,这是真的还是假的?啊——”
一个战士滑入了一个被枯叶掩盖的土洞,里面传来一声大叫:“哎哟——,疼死我了。木棍扎中我屁股了,好臭啊,谁他妈的拉屎在里面?”
第二一0章 对决团长
这些惊恐叫喊声让郭拙诚不由一阵汗颜,但他没有阻止这些家伙叫喊,他反而希望这些家伙的叫喊能制造出一种恐怖气氛,更加能锻炼手下的士兵。
至于演习之后,他是不会吝啬自己拳头的,非把这几个大喊大叫的家伙给狠揍一顿不可:狗(rì)的你这么乱叫不是暴露目标吗?你不觉得丢人,老子觉得丢人,还他妈的特战队,普通士兵都不如。
突然,左上方一个土包传来一阵阵机枪声:“哒哒哒……”
一排排子弹从南扫到北,子弹就在战士们的头顶上掠过,子弹尖啸的破空声振得耳膜生痛,无数的树叶、树枝从半空中飘落下来,有一棵拳头大的树枝被子弹斩断,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妈啊,是真打啊!”
“万一……,啊——”
战士们吓得纷纷趴在地上,不少人脸sè苍白。
以前他们不是没有进行过实弹训练,但都是在已知开枪者是自己的战友、知道子弹落点的情况下进行的。
可现在的情况完成不同,那些开枪的枪手是谁都不知道,也不知道对方下一枪会打到哪里。谁也不知道哪里是安全的、哪里不安全的,万一那些家伙失手打错方向了怎么办?
就是以前老刺头兵都有点头皮发麻:“若是机枪后座力把肩膀顶痛了动作走形,或者机枪手自己心里压力大,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夜sè中谁能保证没有流弹shè入人群中?”
更让人吓得心惊胆颤的是,前面突然爆炸了一颗手榴弹,伴随着震耳yù聋的声音,碎石、泥土如雨点一般落下……就是郭拙诚自己也是一愣,心里骂道:“你们这群家伙真是惟恐天下不乱,连真手榴弹都用上了,不怕老子的兵吓出尿来?”
在郭拙诚的计划里,并没有使用真手榴弹的计划。这玩意可不比枪支,子弹可以控制方向,手榴弹的弹片绝对是四下乱飞的。
显然文营长等人只是想给特战队一个下马威,炸响了这枚手榴弹之后,后面扔出来的都是演习弹。
看到战士们一个个趴下,机灵的士兵开始寻找掩身之所,有的士兵利用树干、石块躲起来,有的甚至开始快速地后退寻找安全的地方隐藏。
经过了一段时间的惊恐后,战士们慢慢地适应了“战场环境”,他们开始重新朝上爬去,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掉入陷阱里。同时注意着头顶上子弹的弹道,注意那些纷纷下落的树枝、竹块……不久以后,他们开始按照训练时的方法,开始建立机枪阵地,开始有人突击、有人掩护、有人吸引敌人火力。那些狙击手们也开始进入角sè,枪口准星瞄准了吼叫的机枪位置。
重机枪手扫视了一个弹链后马上转移位置,在新的对方布置阵地,以免被敌人的炮火轰炸。
只可惜他们都只有空包弹,抠下扳机只能发出声音而不能shè出子弹。但他们的反击做得有模有样更有型。
当他们前面遇到地雷带时,战士们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用手榴弹排雷,指挥官也提醒前进的士兵尽量踩着弹坑前进,整个战场开始“有条不紊”起来:
“一排左边跟上!”
“二排这边!”
“三班炸开石头!”
……直到这个时候,演习真的像战争了。连导演这场演习的郭拙诚自己也开始进入角sè,指挥一部分战士正面进攻,一部分战士侧翼迂回,狙击手配合火箭筒拔除敌火力点。
实际上,郭拙诚自己对指挥战斗也生疏得很,好几次发出命令都情不自禁地看一下不远处的陈垚。
他不是担心自己发出错误的命令,错误不可怕,谁没有错误的时候?而是担心发出让人莫名其妙的命令,充分显示自己是菜鸟,这可是会贻笑大方的。
在陈垚看来郭拙诚的指挥还算中规中矩,除了经验不足,其他都还有模有样。这主要得益于郭拙诚这段时间看了不少陈垚带过来的有关军事指挥方面的书籍,不时向陈垚请教有关战场指挥方面的问题。
看着战士一个个“顺利”地朝山顶逼近,郭拙诚心里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冲啊——”不知道谁大喊一声,接着无数的战士从各个掩身之处站起来,弓着腰走着之字路朝上冲去。
“啊——!”山顶一个人痛呼着,厉声吼道,“你们干什么?哎哟——”
接着又一个人大喊:“我是文营长!叫你们的郭连长来,啊——”惊叫声和身体摔在地上的噗通声几乎同时发出。
郭拙诚急忙大喊道:“演习结束!演习结束!”
等他跑上去,只见山顶上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地的人,一个个哼哼唧唧的。
趴在地上被人用脚踩着背部的文营长大喊道:“姓郭的,有你们这么恩将仇报的吗?老子的部队可是辛苦了好几天,专门配合你们训练,现在你们竟然这样对待我们。”
郭拙诚挥了一下手,笑道:“你给我们这么多惊喜,我们也给一点惊喜给你们。……,文营长,多谢了。这次准备得真不错。……,全体都有——,向首长和五营的战士们——,敬礼!”
这次五营动用了一个多连队为特战队做准备,文营长更是亲自督促,出力不少。
文营长哼了一声,从地上爬起来,拍打了几下胸口地灰尘,走到郭拙诚跟前,有点不相信地问道:“郭连长,战场真有这么……这么复杂?”
除了参加过几次导演好的演习,文营长真不知道战场的滋味。
郭拙诚自然也不知道,但他说道:“你肯定比我知道得多。复杂未必,但危险更甚。”
文营长笑了,说道:“你小子牛。带出来的果然是jīng兵,一个个小老虎似的嗷嗷叫。我的兵可达不到这个标准。什么时候抽空到你们连队住几天,跟你们同吃同住同训练,看看你的真正高招。”
郭拙诚说道:“高招没有,但随时欢迎领导前来指导。”
后来郭拙诚又组织了几次这种模拟战场的演习。白天、黑夜、晴天、雨天、长途奔袭、仓促接敌、……,他和陈垚、柳援朝等人不断给自己出难题,尽可能地模拟各种情况下的战斗环境。
但他们所期盼的大规模军事演习却没有举行,原因是中越边境的形势越来越紧张。不知道是因为上级担心调动大量兵力进行演习会打草惊蛇,会让越南知道相关军事情报,还是因为部队首长让各部队潜心练兵,上级一直没有组织进行大规模的演习,命令部队自行组织战术训练。
随着局势的紧张,军队大规模扩编,以前的乙类部队全部由新战士扩编为甲类部队。部队军事主官为了这些新兵忙得天昏地暗,很多部队连帮助新战士进行队列训练、熟悉枪支的时间都紧张,更遑论组织什么大规模演习了。前世的时候,很多新战士到部队没有一个月就在战场牺牲,到部队仅仅学会了打枪而已。
特战队的编制没有任何变化,他们的训练依然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早上拉练、上午素质学习(手语、越南语、器械使用、地图作业等等),下午战术训练(shè击、潜伏、武装泅渡等等)、晚上偷袭防守,过几天搞一次实战演练或野外生存训练……但在进行坦克、卡车驾驶训练时,郭拙诚和顶头上司甘建新团长闹出了矛盾。
在郭拙诚心目中,特战队就是前世的特种兵,他们不但要熟悉步兵的枪械和步兵的技能,还要熟悉炮兵、坦克兵、通信兵甚至卫生兵的装备和技能,即使他们不能达到专业炮兵、坦克兵、通信兵等技术兵种的水平,但至少懂得基本的cāo作。
接到郭拙诚报告的甘建新却不这么想,他认为部队就是部队,最强调的就是纪律,最重要的就是分工明确,应该各司其职各负其责。
他对特战队的士兵进行潜伏训练、狙击手培养、实战演练等等很赞同也很支持。他很佩服郭拙诚能想出各种各样他闻所未闻的新办法,但他反对特战队搞什么坦克驾驶、搞什么火炮特别是远程火炮的发shè,对郭拙诚提出的让每一个士兵都能cāo作无线电台更不赞同。
面对郭拙诚的坚持,甘建新痛陈特战队这是越俎代庖,是贪多贪新。他甚至说特战队这是浪费国家财产,是想出风头,是搞个人英雄主义。
甘建新原以为自己把问题说得这么重,说得这么严肃,郭拙诚会见好就收,甚至会主动道歉或者做批评和自我批评,但让甘团长没有料到的是,郭拙诚根本没有退让的意思,他干脆越过他而直接向他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军长郑志龙——提出了这种“无理”要求。
让甘建新团长气得差点吐血的是,郑志龙军长竟然不顾他的反对而欣然同意,还亲自下令从相关单位调出了一个坦克连和一个炮兵营过来,命令这两支部队配合特战队训练,另外命令师后勤部做好后勤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