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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寒潭水一色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txt下载     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战初起 第三节 鬼子的消息很灵通!

    冈村宁次的特点就是他是日军中极少数的在军中从基层一步步升上来的高级将领,勤于谋略精于算计是他的鲜明的特长,大战前的无数次推演在日军从华北方面军到下层中队,每天都在进行,别看鬼子还没有调动,这种战争的推演却是进行的细的不能再细了。

    尤其1942年对冀中的“五一大扫荡”,日本军的战争演化达到了极致,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没有一处不沦陷的,日军的铁蹄可以踏上任何一块根据地的土地。

    相比,晋察冀军区十几个军分区各守在自己的那一摊,各自为战,分别抵抗。中国社会小农经济分散保守的一面也展现得淋漓尽致。1943年的春季和随后的秋冬季大扫荡,日军作为“强弩之末”的最后挣扎,依旧配合得十分默契。

    1943年春季开始的这次鬼子大扫荡,与1941年那次夏秋大扫荡有所不同。1941年那一次鬼子像潮水一样涌来,势头凶猛。但持续时间不会长久,因为鬼子部队的粮道被我八路军断了,无食可吃的鬼子兵在根据地抢不到粮食,只能被迫退走。

    但从1943年开始的这次大扫荡有所不同,日伪军从42年起,开始在根据地周边建炮楼,向根据地内蚕食。到了1943年,日伪军的炮楼建到了根据地内。过去的一分区狼牙山抗日根据地,现在随处可见日伪军把守的炮楼子。当年易县境内一些很有点名气的村子:主良村、西白羊、南豹泉、上黄蒿、紫荆关西十里铺村、上陈驿、流井、上庄(石棉矿)等等,特别是一分区的重要驻扎地松山、南北独乐、小兰村。都被日伪军建起了炮楼据点。前后历时三个月时间.

    1943年春。侵华日军开始了对狼牙山地区近100天的“大扫荡”。塘湖、界安、独乐等原一分区八路军主力驻军的几个村子全部沦陷,被日伪军占领并修筑炮楼。饥饿不堪、疾病缠身、弹药缺乏的一分区八路军无力抵抗,只能在黄寿发、徐德操的分别带领下四处转移,躲避鬼子。

    一分区部队虽多,但无力接战,主要是因为体力的原因。部队连续转移,经常露宿野外,接连几天吃不上饭。不能休息,由于发霉的小米、黑豆,致使部队干部战士的体力消耗过度,体质进一步下降。从机关到各团的连队,疟疾、痢疾、肠炎、疮疥、夜盲症普遍流行。有的团部队患病达90%以上。现在不仅是一分区机关自办休养所,连各团、各营、各连都自办休养所。

    1943年,冀中军区撤销,每年从冀中援助冀西地区的几百万斤粮食没有了。一向比较富裕的一分区也陷入极度的饥饿之中。有好几个月时间,一分区根本见不到粮食,都是以黑豆和棒子核充饥。1943年春节。来到一分区的冀中十分区吃不上饺子,春节的饭食每人一碗玉米糊糊。冀中的同志哭成一片。冀中富裕。再贫穷,过年节一顿饺子是没问题的。可一分区不行。杨成武得知,特地吩咐:搜尽库底,也要给冀中的同志吃一顿饺子。

    所以一旦面临鬼子到狼牙山扫荡,一分区无人、无兵可以抵挡。

    4月23日,日军3500多人,进攻狼牙山。黄寿发一反杨成武时期的常态,不要司令部警卫连跟在身边,而是要警卫连在狼牙山上现身引敌追击,帮助一分区机关脱险。在整个一分区,警卫连一向以特殊政策对待,武器装备和粮食供应都是最好的,各主力团早有腹诽。现在黄寿发虎着脸对他们说:养兵千日,用在一时。现在整个一分区能否安危,可就该看你们的了。

    警卫连十来挺机枪一扫,敌人果然中计,紧跟不放。连长吴炎、指导员徐信,以及警卫连全连两百多号人被困在山上。打了半天,弹药不足,吴炎利用狼牙山上的电话热线频频向阜平开会的杨成武告急求救。杨成武远水不及近火,正催促黄寿发想办法救急之时,警卫连在棋盘陀李圆忠老道的亲自带领之下,数百人一起从狼牙山上的天险“阎王鼻子”攀绳脱险,避免了一起“狼牙山百壮士”的发生。

    此时的一分区所属各主力部队,分编成“小团”后以连为单位进行活动。这样的小规模活动当然利于生存,但用杨成武的话来说:“没有攥成拳头打击敌人”,“只强调广泛开展游击战,没有注意在有利条件下适当集中兵力打击敌人,以致根据地和群众遭受到一些不应有损失,这很使人痛心。”

    1942年的晋察冀军区将“大团”改“小团”,以连为单位分散进行游击战,显然是当时恶劣环境逼迫下的无奈之举。结果只考虑到八路军自己的生存,没有考虑到打击敌人和老百姓的生存问题。

    分散中的八路军处于一个“躲”而不是“打”的态势,所以日伪军在43年竟然敢于分散成五六十人的小股在根据地各村庄乱串。鬼子无所顾虑,从易县县城出来,长驱直入,竟然偷袭到处于极其偏僻位置的一分区干河净卫生部医院。那一次,日伪军抓走来不及转移的医护人员和伤员七人,在寨坨村全部杀害,同时杀害游击队、村民一百多人。

    杨成武在阜平开会期间,鬼子的消息很灵通,知道一分区内部不和,两个参谋长政令不一,于是派兵扫荡一分区。紧急之中,晋察冀军区为了加强一分区的领导班子,于是调了一员老资格的政工领导干部到一分区任副政委兼一专区地委副书记,这个人就是李志民。

    李志民来到一分区的时候,一分区的情形很不乐观,一分区老参谋长黄寿发带一摊人,主要是司政机关干部在西边,易县、涞源县的结合部,躲避鬼子;一分区现任参谋长徐德操带另一摊人,地委、行署、教导大队在东边,易满定徐四县的结合部同鬼子打转转。

    群龙无首,一分区电台台长红军干部刘长生就是在这个时候叛变投敌的。在刘长生前后叛变投敌的一分区干部不少,战士就更多了。长期吃不饱饭,是造成大量叛变的直接原因;而看不见抗战胜利的前途,才是当时大量八路军叛变的主要原因。

    鬼子扑空狼牙山主峰的一分区警卫连后,塘湖、界安、独乐等据点的200多名日军,裹挟着近千余群众到西步乐村集合,然后进一步向北淇村一带搜剿,藏在村西山沟里的200多名群众被敌人包围了。中午,日军北淇村人统统推到三丈多深的井里,一层人,一层石头,整整推下去八层人,砸了八层石头。扔到井里的群众共33人,连老人、孩子都不放过,水井变成了血井。

    在凶残的鬼子屠杀和一分区老百姓的惨痛损失面前,杨成武忍无可忍,向晋察冀军区打报告,要求集中兵力打击敌人。否则杨成武对一分区军民也无法交待:你养了那么多军队,为什么不主动打鬼子呢?据杨成武后来说,晋察冀军区在接到了他的电报之后,也受到了各方面的反映,看出自己在前一阶段的安排有点“软了”。于是下达指示,除了广泛进行游击战之外,适当集结主力部队,对日伪军在三百人至五百人以下的部队进行打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大战初起 第四节 地雷阵

    从一分区被鬼子突袭遭到的损失看,杨棒子42年顶着军区的压力没有分兵精简的做法是多么的正确!把部队分的太散,以连排为单位,鬼子的扫荡一开始,一个小队都敢在根据地里来回乱窜的,这在以前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杨棒子的目光也是够毒的,他在二月就把主力一营派驻到了银坊镇,二营和三营都去了平汉铁路西侧,这个部署是非常正确的!

    尤其是一营不仅仅帮助一分区的许多机关和群众退到了狼牙山西南的十一分区辖区,二营还和一分区的老三团等部配合,把满城出来的鬼子挡在了刘家台到赵庄一线,否则让鬼子从易县出来的这三千多人同满城来的两千多人汇合了,整个狼牙山根据地就要遭殃了!

    而一分区此时也开始了反击,先是从阜平赶回的一团和快速北返的老三团、二十五团等部在管头、良岗一带阻击从独乐、松山来犯的日伪军,毙敌八百余人。然后分兵捣毁日伪的坡下电灯公司、涞源煤矿及石门店据点、蔚县上庄据点。随后二十五团在紫荆关南上陈驿拔除日伪军据点。连刚成立不久的保满支队,也假借抬着鬼子伤员的名义混进日伪军的沈庄据点,拔除了这个据点。

    这样大大小小的战斗还发生了上百次,其中打得最精彩的就是杨棒子的二十团和一分区的一团在银坊镇的三战三捷。

    这场战斗还得从走马驿说起。四月二十三日,鬼子的二十六师团第十一联队从易县突然向狼牙山进犯时。这个鬼子的部队番号还是头一次出现在华北战场,是冈村宁次秘密从关东军抽调来的。

    同一时间,在灵丘和涞源的敌第三十六师团第222联队和第224联队分别从灵丘南的小梁沟、紫荆关的南十里铺向红石塄和良岗进犯。从鬼子的行军方向判断,222联队是冲着走马驿来的,224联队很明显是要把紫荆关到银坊镇这条线重新打通。

    一接到水堡乡那边的消息后,杨棒子不仅没紧张,反倒松了口气,为什么呢?因为鬼子是灵丘派一个联队级别的部队向水堡这头来,那他就不会再分兵去上孤山、大营一带了。自己设在南马庄的分区集结地就没了后顾之忧了。

    马上就电令在独峪一带集训的特训营马上起身去走马驿,用最快的速度到达水堡乡一带布防,给特训营的命令是从水堡乡到青龙沟口。这二十公里的山地路,要阻击鬼子一天一夜!

    同时命令在银坊镇的一营把防务交给易涞游击队,全体走银雀沟去青龙沟口,他自己带着警卫连、骑兵连、炮连从川口镇去走马驿。

    而联络的一分区。从紫荆关南下的鬼子就交给他们了。这就是前面说的一分区集中三个团在良岗等地阻敌并消灭日伪军八百余人的那一仗。

    一分区在良岗等地开打的时候,水堡乡那也开打了,杨棒子当初组建的灵南这边的游击大队还真不是吃素的,从桃花洞到红石塄十多公里长得公路上,遍布地雷陷阱啊,连春季枯水期的唐河河道也没放过,到处都是石头地雷和各种各样的陷阱机关啥的。

    第222联队的葛目直幸大佐也是对付八路的行家里手了,这次是一个联队三千人没带不必要的辅助单位出来的。也没有汽车啥的跟着,全是骡马运输辎重。葛目联队长派了一个中队150余人在公路上开路“扫荡”。

    从桃花洞往南还没走上两里地呢,先头部队就踏响了地雷,后面的士兵慌张奔跑,连连被地雷炸倒。带队的指挥官命工兵开路,见可疑的石头就画圈,一路上石头遍地,多如牛毛,数不清,划不完,队伍像蜗牛似的爬行,却仍然两次踏雷,死伤30多人。

    到上河沿村后,葛目大佐一看就这前进速度和死伤率,恐怕还没到走马驿呢,自己的部队就被土八路的地雷炸光了!

    所以在公路和河谷里遇到地雷阵后,一方面紧急从灵丘调来日军新装备的滚式扫雷车,另一方面分出一个大队在汉奸的带领下向东准备翻越大山后从白沟那绕到水堡乡去。

    这边滚式扫雷车还没到呢,那边派出去迂回的部队也遇到了地雷阵了!可别以为这些地雷都是经年累月预先埋好的,这么说吧,山头上到处都是老乡们的眼线,这座山下一发现了鬼子,一打暗哨,对面山上几十分钟上百颗地雷就挂好了!

    前面说过,十一分区和其他分区都在42年的下半年利用鬼子扫荡冀中的阶段,大搞生产、练兵和技术推广,其中有一项技术推广就是造地雷。

    八路军和根据地所使用的地雷要感谢一个人,这位号称是火药科普教育活动的倡导者,旧是八路军总部军工部部长刘鼎。他曾就读于德国格延根大学、柏林工业大学和苏联东方大学,学习工业和军火制造技术。

    抗战期间,他运用所学知识同抗日根据地的实际相结合,在太行山区开创了手榴弹、步枪、迫击炮和火炸药的制造。在武器研制中,他发现地雷是粉碎日军“铁壁合围”和“扫荡”战术的有效武器,就向总部提出了开展“地雷运动”的建议,得到朱、彭首长的赞许,并立即发出“大量制造地雷的训令”。

    1941年3月,军工部在黎城县东崖底村举办了首届地雷培训班,太行根据地各县派武委会主任、游击队长、民兵队长、妇联主任参加,刘鼎亲自讲授地雷的用途、结构、制造、使用和埋设引爆方法,以及开展群众性“地雷运动”的要求,并实地进行表演实验。此后,培训班从各根据地办到县,县办到区乡,区乡办到村,层层举办,受训人员达数万名。

    与此同时,军工部还编印了《地雷制造使用法》、《火药生产与配制》、《各种地雷触发装置法》、《石雷》等科普教育小册子,广为散发,民众拿到这些小册子就能实际操作。在“地雷运动”初期,军工部先后派出“地雷王”石成玉等30多人,深入重点乡村进行技术指导。一场以地雷为载体的火药制造与使用技术的科普教育活动,迅速在抗日根据地展开。

    一个“村村会造雷,户户有地雷”群众性的“地雷运动”很快兴起,各地开办的地雷工厂如雨后春笋,小的十几人,大的近百人,不少乡村还成立了以制造地雷为主的军火合作社。

    装填地雷的火药,由硝、磺、碳配制,其中硝的用量最大,因此,熬硝在根据地遍地开花,十分普及。仅岚县、河曲、保德、宁武、静乐五县就有硝池129处,年产硝3500多斤;兴县孟家坪行政村管辖的25个自然村中,有18个村办起了熬硝点,很多地方的妇女、儿童把熬硝当作副业,创造了许多熬硝的新方法。阳曲县群众发现在陈旧的破砖上,有一种像虫吃过的“砖锈”,扫回少量在火上燃烧试验,证明是硝,于是大量采集,放在锅内溶解熬煎,制成虫硝。此外,还有土硝、石硝、植物硝等种种熬法。硝的源源不断供给为开展“地雷运动”奠定了良好的物质基础。

    在“地雷运动”中,人民群众以自己的智慧和才能,针对敌人的“扫荡”战术,因地制宜,创造出品种繁多的各种地雷。从地雷的外壳材料和形状看,有土铁铸造的铁雷、磁雷,有用青石打造的石雷,还有用家具造的茶壶雷、瓷瓶雷、罐子雷、瓮雷、碗雷;从地雷的爆炸方式看,有踏板雷、踏管雷、踏地皮雷、吊碰雷、挑棍雷、挂雷、地堰雷、弹簧雷、橡皮雷、弓发雷、躺雷、踢雷、拉发雷;

    从地雷的结构和用途看,有三花雷、子母雷、标语雷、看庄稼雷、炸火车雷、炸汽车雷、地枪带弹雷、真假雷、财迷雷、守门雷、扩井雷等等。各种地雷中以石雷产量最多,在山区石雷取材广泛,制造容易,便于伪装,杀伤力强,一枚普通石雷,能炸碎一块500斤重的大石头。当时,群众把打造石雷的方法编成歌谣,广为流传:

    “一块青石蛋,当中打个眼,装上四两药,安上爆破管,黄土封好口,线子在外边,事先准备好,到处都能安,鬼子来“扫荡”,石雷到处响,炸死大洋马,留下机关枪,保卫老百姓,保卫公私粮,石雷真顶事,大家赶快装。“

    地雷战中,群众还创造了许多巧妙的埋雷方法,大摆地雷阵,“遍地设雷,处处开花”,使敌人“走不让走,来不让来”。如在敌人行军的路上,把埋有地雷之处印上车轮痕迹,表示有车已过,没有危险;在无地雷的地段,故意挖出新土或插上红旗,旗上写有“小心地雷”的警语;在狭窄的山路上,用白粉划上许多圆圈,并注明“脚下留神”,这些圆圈有的有地雷,有的没雷,真真假假,虚虚实实,吓得敌人胆战心惊,不敢冒然前进。

    在反“扫荡”斗争中,几乎村村户户都造有看家雷,埋设在门前、屋后、炕头、灶口、柴堆、井口、锅底等地方,使敌人不敢进屋,不敢乱翻,有效地保卫了村庄和家院。后来又统计,日军仅在1943年春季对晋察冀军区的“扫荡”中,就触发地雷1900多枚,死伤2000余人。(未完待续。。)

补充之最艰苦的是哪一年?

    和大家说声对不起,这几日家中忙,孩子考试放假啥的,还有就是俺一直想把手头的资料弄成免费供大家看的,却搞不会怎么弄?等俺磋磨好了再把这些俺和朋友们好不容易整理的资料免费发放下。

    晋察冀抗日根据地最艰难的时期是哪一年?是1942年和1943年。

    因为全国性的抗战打到1942年、1943年这两年,任何有头脑的人都可以看出,中日两国之间正在全力拼“消耗”,尤其是**领导下的抗日根据地,只能苦苦的“熬着”。因为鬼子的大扫荡和对平汉路以西山区抗日根据地的严密封锁,没有任何外援支撑的晋察冀八路军饥寒交迫,几乎到了弹尽粮绝的地步。每天半饥半饱不说,粮食都搞不到,就更不用说部队的军装了。因为搞不到布匹,许多干部战士都穿上了老百姓一样的杂色衣裳。毫无疑问,这与一分区、也包括晋察冀军区所在的地区是当时河北最贫穷的地区是分不开的。

    时至今日,七十多年过去,当年晋察冀军区所在的河北省阜平县仍然是河北、也是全中国极度贫困的地区之一。

    迄今为止,人们都知道,晋察冀军区第一军分区的主要驻地,是在河北易县的南管头一带。虽然对易县来讲,易县西南的南管头一带是易县境内最贫穷的地方,易县的县城、即易州镇、易涞公路一线、易县与冀中定兴接壤的东南部地区,才是易县境内最富裕的地区。但比起易县西边的涞源、北边的涞水、南边的满城来讲。易县还是相对于比较富裕的地区。因为这个地区人口较多。可以提供较多的兵员;物产也算丰富。可以提供军队所需的粮食和物资。事实上,因为一分区指挥机关的存在,易县确实为晋察冀八路军提供了最多的兵员。

    抗战八年,杨成武在易县居住的时间最多,杨成武的夫人赵志珍也是易县人,易县安格庄乡西古县村人。杨成武最初的几个孩子都出生在易县,其中的三个孩子不幸夭折。杨成武应该对易县有更深的感情。

    事实证明,也不尽然。

    1987年9月。由解放军出版社出版的《杨成武回忆录》已经发行了两年时间。此时,还沉浸在抗日战争回忆中的74岁的杨成武突发奇想,要到一分区过去的地方去走一走、看一看。你以为他要到易县来?不是,他去的地方是涞源县。特别是黄土岭战场故址。抗战期间,一分区部队四次攻打涞源县城,一分区部队几乎所有闻名的大仗,雁宿崖、黄土岭、三甲村、东团堡,都是在涞源县境内打的。1937年底,晋察冀军区独立第一师成立,以红军团老底子组成的一分区三团。吸收的第一支成建制的队伍就是曾雍雅为大队长、肖应棠为大队政委的涞源县大队。抗战年间,贫瘠的涞源县只有十七万人口。却为一分区抗日根据地提供了尽可能多的兵员和财力。

    盖棺论定时被称为“卓越军事家”的杨成武,他从军的起点是在红军时期,但成就他成为独当一面的优秀军事指挥家的起点,却是从这个不起眼的河北省涞源县开始的。

    一分区抗日根据地创立之初,河北、山西交界一带的基本经济状况还是比较好的。1937年底,杨成武率领的115师独立团,在胜利完成平型关战役的腰站阻击任务之后,11月,扩编为晋察冀军区独立第一师,由原来的1700多人增加到7000余人。此时已进入冬季。为了解决部队的冬装问题,杨司令责令一师供给处(主任董永清,后来的一分区供给部部长),在新收复的山西灵丘、广灵、浑源、阳原和河北的涞源、易县等县城和集镇收购棉花、布匹,由供给处组织当地裁缝店铺突击制做两个月,才基本解决了部队的过冬棉衣问题。在那一次解决冬装的任务中,新参加八路军的李青川由于熟悉山西、河北一带的具体情况,在采购、加工等环节上出了大力,所以被任命为独立师二团军需主任。

    一个八路军战士的基本装备,包括军帽、绑腿、挂包、棉手套、马搭子、图囊、腰带和棉被。

    到了1942、1943那两年,由于根据地老百姓的财力枯竭、物资枯竭,市面萧条到已经再采购不到布匹,也买不到粮食了。而一直都有完善后勤供应的日本军队的情况要比晋察冀八路军好得多。

    1945年8月,日本天皇宣布投降。但是在中国大陆的日本鬼子兵并没有完全放下武器。9月底,晋察冀八路军、主要是郭天民领导的冀察八路军趁着苏联红军对日本军队的猛烈进攻,驻守张家口的日本军队无心再战之机,一举攻克察哈尔重镇张家口。当连自己部队的军装也无法统一配备的八路军一进入张家口,发现日军仓库里装满了各种各样的军用物资,从武器弹药,到各种粮食、食品,包括大衣、棉被在内的各种服装,都应有尽有,八路军看的目瞪口呆:小鬼子真的是做了长期战争的准备,再打个几年也不成问题。

    反过来说,在1942、1943两年,晋察冀抗日根据地人力和财力的枯竭,都被榨干到了极点。仅拿狼牙山地区的一分区来说,因为人力的匮乏,青壮年的男人都参军了,家里的民兵大都是老弱病残和未成年的半大孩子。一到春耕时间,在田地里走动播种的,几乎都是妇女。也因为投入少,田地里的产出也少,本来就贫脊的平汉铁路以西的山区。现在的产出更加贫乏。无力供养在山区驻扎的那些八路军们。八路军的主要粮食来源。都靠从富裕的冀中平原去背粮供应。由于武器弹药的匮乏,特别由于兵源的供给到了极限,晋察冀八路军再也无法像1939、1940那两年进行主动的大规模战斗,所以到了1942、1943两年,基本上跟鬼子之间没有多少主动性的规模性战斗。这就是说,如果不是鬼子进山扫荡,可以说八路军跟鬼子之间没有大部队的武力接触。因为战场上有了较多的和平机会,这使得晋察冀、也包括一分区八路军可以趁机在自己的根据地内开展自力更生的大生产运动。

    1942、1943两年晋察冀一分区八路军的状况。可以从一分区司令员兼政委杨成武的历史著作中看得出来。

    在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出版的《杨成武军事文选》中,1942年、1943年这两年的军事文选中,都各只有一篇。即:《1942年反“蚕食”斗争总结(1942年12月15日)》和《1943年秋季“扫荡”中日军战役战术特点及我之收获(1943年12月20日)》,留存了下来。

    相比较于杨成武在1942年以前的著作。

    1937年有两篇:《腰站战斗(1937年9月26日)》和《冯家沟战斗(1937年10月)》。

    1938年有三篇:《浑源战斗(1938年2月19日)》、《抗战一年来战斗与工作总结(1938年6月24日)》和《东、西庄战斗(1938年10月)》。

    1939年战事频繁,战果最大,所以那一年有五篇:《三四月份整理训练工作总结(1939年4月30日)》、《大龙华战斗详报(1939年5月28日)》、《塘湖与白堡之线战斗概报(1939年6月3日)》、《易满徐地区20天战斗简报(1939年8月1日)》和《雁宿崖、黄土岭战斗详报(1939年12月14日)》。

    1940年有五篇,与39年相同:《1939年冬季反“扫荡”战役的经验(1940年1月)》、《关于战术上的机动问题(1940年4月)》、《第一期政治整军的几点经验(1940年6月2日)》、《第1军分区关于“百团大战”第一、第二阶段作战总结(1940年10月29日)》和《1940年冬季反“扫荡”作战详报(1940年12月14日)》。

    1941年,日本鬼子更换了华北派遣军司令,冈村宁次上任,接替前一任司令多田骏。晋察冀抗日根据地。特别是狼牙山地区的一分区陷入到极其被动的反扫荡斗争中。这一年杨成武的著作只有两篇:《关于广泛开展游击战与加强基于游击队建设的几点意见(1941年1月16日)》和《浮图峪的伏击(1941年5月1日)》。人们比较感兴趣的1941年秋季大扫荡,其中包括狼牙山五壮士和梯子沟突围。杨成武没有专门的案例分析和报告。但杨成武在四十年后的回忆录中,这一部分是作为一分区抗日战争中的重点内容来写作的。

    然后是艰苦卓绝的1942年和1943年。杨成武每年各有一篇,都是写作于当年的年底,看来是对晋察冀军区的年终报告。

    最值得注意的是,充满苦难和艰辛的1942年、1943年过去之后,1944年一整年,杨成武的著作只字全无,一个字也没有留下。直到1944年秋天杨成武去了冀中,眼看着日本侵略者的穷途末路,这才又焕发了创作的**。仅1945年一年,杨成武留下的有关冀中地道战及作战经验、大反攻的文章有八篇,创抗战八年之最。

    归纳起来,《杨成武军事文选》中,从1937年到1943年,杨成武以狼牙山一分区抗日根据地为历史背景,共创作了十九篇军事著作。这些军事著作,还有这一段不可忽视、更不能缺少的狼牙山区的抗战经历,奠定了杨成武从一个独立团团长,成长成为一个独当一面的军事将领的历史生涯。(未完待续。。)

补充之有空去这些地方看看

    这的很希望大家有时间去这些抗日根据地的旧址走一走看一看,说白了就当去呼吸新鲜空气和锻炼下腿脚了,顺便也带点山货出来支援下老区人民的经济收入。

    有谁能想到,一度在1940年辉煌到极点的一分区,竟然在两三年以后陷入到极大的困境之中,狼牙山抗日根据地在日伪军的围攻之下几乎全部沦陷,成为游击区甚至敌占区。一分区指挥机关被逼得无处安身,最终不得不南迁满城,暂且栖身。

    从易县西南的南管头,现在的狼牙山镇,沿着漕河向东南的满城方向走几里地,就是不起眼的小村周庄。1941年、1942年、1943年,一分区司令部经常驻在这个村子。这也是一分区指挥机关在河北易县狼牙山地区扎根以后的第三个“家”。从河北涞源县进入河北易县的一分区指挥机关,在良岗作短暂安身之后,第一个家是南管头。消灭孟阁臣之后,第二个家放在了风景秀丽的北娄山村。这第三个家,就是漕河边上的小村周庄。这周庄的地理位置也可进可退。一旦鬼子扫荡,一分区司令部要转移,从周庄南去满城县境内的慈家台,既可以走南管头、然后折向西南走上下隘刹那条老路;也可以从周庄往东南,走南独乐、康庄子那条新路。

    为什么不向北边的平西根据地转移了?1940年以前,不是鬼子一有大扫荡。一分区机关就越过涞易公路往北边跑吗?因为杨成武早就发现,涞易公路是一条鬼子管辖区域的分界线。公路以北,归日本张家口的蒙疆驻屯军管辖;公路以南,归日本北平(日本占领后又恢复“北京”的旧名)的华北派遣军、也叫华北方面军管辖。由于这两个方面的鬼子大扫荡是不同步的,所以过去每当华北方面的鬼子到狼牙山进行大扫荡时,一分区就转移到蒙疆方面鬼子管辖的平西根据地去。

    但这一招在1941年以后就不灵了。1941年,华北方面军的鬼子大头目多田骏走了,冈村宁次来了。冈村宁次的招数要比他的前任多得多,也毒辣的多。招数之一,就是北平、张家口同时行动。不留漏洞。招数二。是搞堡垒政策,铁壁合围,严密封锁涞易公路以及所有抗日根据地,把你的出路封死。招数三。是不搞过去局部地区的小扫荡。要搞。就搞数万人同时进行的大扫荡,让你无法招架,无处可躲。招数四。是在根据地搞“三光”政策,烧光、杀光、抢光,让你根本无法安身。招数五,是在游击区、敌伪统治区搞“怀柔”政策,大肆招安曾在**政权和八路军的干部战士,广泛建伪政权、特务组织和汉奸武装。用日本人的话说,是政治、军事、经济、文化、特务的五位一体的“总力战”。

    这几招果然有效,杨司令发现,过去的招数不好使了,平西原本贫困,吃粮尤其困难。加上肖克的挺进军在平西,平西的粮食、物资,远比一分区的狼牙山区要艰难得多,再加上涞易公路的严密封锁,仅从拒马河到易水河一线,就修公路三千余里、筑封锁墙三百余里、建有碉堡八十余座。大部队到平西困难重重,所以一分区也要采用新的招数。

    1941年以后,每逢鬼子出现大扫荡的迹象,杨司令会将一分区的人员分开。老弱妇孺及战线剧社这些没有武装自卫能力的文职人员,组成一个北上支队,转移到平西的山区。留在一分区卫生部各休养所的伤病员,分散坚壁在老乡家里,由地方政府来协助供养。政治部那些没有武装的青壮年文职干部,跟着情报人员到分布在狼牙山区各个网点的情报站点。一分区司令部只留下包括电台在内的机要科、作战科等反扫荡必不可少的人员在杨司令身边。原本1941年以前不常使用的满城县境内的根据地也开始频繁使用了。

    八年抗战年间,一分区根据地的辖区,包括两个县。一个是狼牙山南,以南管头为中心的易(满徐联合)县,另一个是狼牙山北大龙华为中心的龙华县。

    今天的满城县,地域狭小,但过去,解放前的满城县并不是这样。那时的满城县因为靠近华北要地满清直隶总督的督府所在地保定,所以满城县的繁华程度要高过易县县城所在的易州镇。改革开放后的1998年,靠近保定城郊一带的大片原满城县境,被划给了保定市管辖。在保定的抗战历史上记载:“1940年11月26日,我便衣队袭入保定,扰乱敌人召开的祝捷大会,并袭击了敌兵司令部及部分日本商店。一分区政治部侦察员,在保定西关活捉日本津田司令部宪兵两名,缴获步枪百余支,三万发子弹,战马、骡子20余匹,胜利班师。 ”当年三团侦察连指导员王栋、一排长刘贵在年关大闹保定西关,消灭鬼子特务机关时隐藏的大马坊,现在都成为了保定北市区、新市区的一部分,所以我们今天看到的满城县如此狭小。

    正因为更靠近鬼子统治的华北重要城市保定,所以满城的日伪力量是很强大的,防守也是很严密的。这从那些伪军军官的人员构成就看得出来。许多驻满城日伪据点的伪治安军军官都不是保定、满城的本地人,是从北平、天津,以及河北其他地方统一调来的。他们有着保定青苑军校毕业的资历。所以这些伪军官的正规化程度和作战能力,以及部队的武器装备,均要高于那些本地伪军组成的治安军杂牌部队。

    过去的满城县,有十来个乡(现在只有八个乡)、几个镇。但真正能称得上根据地的。只有一个乡——刘家台乡。刘家台乡的慈家台村,从38年起就建有抗日政权。从39年冬开始,当河北省易县的狼牙山抗日根据地遭受到日本鬼子攻击的时候,一分区司令部就秘密转移到慈家台村,以及慈家台周边的长角台村和小兰村。此外,满城县的坨南乡一些村庄,比如东赵庄、西赵庄;神星镇一些村庄,比如魏庄;还有石井村等等,虽然建有**河北满城县委机关,一分区主力一团、三团也经常秘密进驻。有时驻扎的时间也不短。但那些地方都是游击区,或者叫根据地的边缘地区,还不能叫作根据地。

    当年,所谓的根据地。最主要的一个标志。就是公开建有**领导的抗日政权。当地老百姓向**的基层政权交公粮。而不是向伪政权交公粮。当地老百姓所从事的所有抗日救国活动都是公开的。建有秘密政权或两面政权的,比如满城县委长时间秘密驻扎在东赵庄,那不叫根据地。叫游击区。而公开建有敌伪政权和敌伪炮楼的地方,是敌伪的统治区,八路军称作“敌占区”。

    1941年10月,日本鬼子突袭我冀中军区原长角台乡芝兰沟根据地,150多名战士、伤病员和白求恩学校的部分护士,以及50多名民兵担架员在转移时全部惨遭杀害。战争停止后,为防止日本鬼子破坏,部分烈士遗体被八路军和当地老百姓掩埋在芝兰沟一带不同地方。

    这说明,即使是有八路军主力保卫的抗日根据地,也是不安全的。遇到有强大的日伪军进攻,武器弹药贫乏的八路军只能转移,把根据地让给敌人。

    如果用今天的眼光来看,从抗战时期敌伪统治的满城县城到抗日根据地刘家台,直线不过五十来里地的距离。尽管是山路,和平时期一个人步行一天,尽可以走到了。从刘家台乡再到小山村慈家台,也不过十来里山路。今天,刘家台,包括过去一分区、三分区、平西挺进军占据的许多过去贫瘠的山区,如今都被开放成风景秀丽的旅游度假村,乘车的游人一两个小时就可以到达。

    1944年2月,从被鬼子占领的狼牙山区转移到慈家台的一分区司令部,原来的根据地只剩下狭长的一条,临时组成了一个“易满徐抗日联合县”,这就是一分区抗日根据地最困难时候的全部家当。几个月后,处在艰难状态的一分区,奉晋察冀军区的命令,调一个主力团到陕甘宁边区参加保卫延安、保卫党中央、保卫**的光荣任务。一分区派出主力老一团,由团长邱蔚、团政委陈海涵带队,奔赴延安。一分区政委罗元发奉命一起同行。当时的出发地就是慈家台南边的刘家台村。

    三团当时驻慈家台东北一带,奉命对易县方向进行警戒。从三团再往前,接近敌人的石井村地区,是张行忠、郑旭煜率领的保满支队。如果从慈家台往北看,当时活动在易县、龙华县、涞水县、涞源县、蔚县的广大地区的一分区部队,稍北边是区队长马辉、政委黄连秋三十四团改编成的二区队,驻地龙华县南、北城司一带。二区队往东是宋学飞、张如三带领的二十五团,驻地是易县东娄山一带。二区队以西是大队长唐凯、政委龙道权、政治主任沈图的抗大二分校一大队。再往西涞源县上庄,二十团。

    杨成武司令员和一分区的几位领导当时已经带领一分区指挥机关转移到易县西边的小兰村。小兰村在易县良岗乡以西,靠近涞源县境。为了给远去的一团送行,杨司令一行人专门赶到慈家台,又从慈家台赶到一团驻地刘家台,为远赴延安的一团送行。

    老一团走后,三团的防区扩大,于是三团团部从满城的坨南地区后撤,前面几个连之间的距离拉得更开了。一团走了,一分区主力还有三团、二十五团。这两个团自打成立,就从没有离开一分区的领导体系。以后郭天民领导的冀察军区成立野战军,这两个一分区的主力团组成一个作战旅。半个多世纪过去,这两个团的后身侥幸依然存在,是六十五军一九三师的五七七团和五七八团。

    44年9月以后,杨司令调到冀中军区任司令员,原三团团长肖应棠接任一分区司令员、新任一分区政委杨士杰、新任一分区副司令兼参谋长马辉、新任一分区副政委兼政治部主任龙道全。

    肖应棠走后的三团,团的领导班子改组。新任三团团长郑三生、新任三团团政委郑秀煜、新任三团团参谋长李长汉、新任三团政治处主任洪璞。郑三生原本是郑旭煜的下级。1938年,郑旭煜在黄寿发、袁升平、邱蔚的手下当营教导员的时候,郑三生还是四连指导员(五连指导员徐信,后来调一分区任警卫连指导员)。39年被陈正湘看中,认为是指挥打仗的好材料,从此不作政工干部、改作军事干部。新组建的一分区司令部、政治部领导机关离开慈家台,移驻在易县良岗的小兰村一带。一分区指挥机关长时间驻扎在慈家台,是因为当时整风运动的需要一个安静的环境。整风完毕,新组建后的三团移驻在易县坡仓。不久,三团由马辉、龙道权带队,与涞源县支队、广灵县支队一起组成北上支队,到广灵县、蔚县、阳原县、怀安县活动。这已是后话了。

    再回到1941年、1942年易县的小村周庄。一分区司令部从原来的大村南管头,转移到漕河边上的小村周庄,为的是在鬼子大扫荡时转移更加方便快捷。

    比起南管头村来,周庄村子不大,但当年的一分区司令部人数更少。司令部住在这个小村子里富富有余。42年精兵简政,原一分区地委书记王国权调走,杨司令同时兼任一分区地委书记的时候,一分区地委机关也驻在周庄这个小村子里。周庄附近的裴庄,是行署机关的所在地,当年叫“一分区行政专员公署”。当年,因为“政府”的事情最多,一分区下属的各地县区乡村政府的干部来行署办事,汇报请示,裴庄这里永远是乱哄哄的,很少有安静的时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战银坊 第一节 初试锋芒

    从上河沿村分兵迂回水堡乡的那个大队,才进山没走上几里地,都能看到白沟村了,前面的开路小队就踏响了地雷,还是遍布于小路左右两侧石头砬子里的连环雷,一下被炸死炸伤了十来个人鬼子。

    这个大队有探雷器,排雷兵打头去排雷,雷倒是没弄出几个来,冷枪的从山梁上,石缝间时不时就射下来,这边一排枪打过去,机枪扫上几个点射吧,除了打的石头直冒烟以外,也没瞧见个人影子!

    前进了五百多米,排雷兵还伤了好几个,并且那对金属地雷有极高灵敏度的探雷器,对石头蛋子的地雷没啥作用!排完雷的区域里,步兵队一过去,轰轰轰地又响了好几颗地雷。

    在这一代阻击鬼子步兵大队的是主要活动区域在白云山一带的灵涞游击大队,这个大队全部都是由水堡、红石塄本地的农民组成的,在杨棒子头回拿下走马驿的时候,这个游击大队的前身,就已经在白云山周边和鬼子战斗两年多了!

    这一带的民风比较剽悍,属于那种有一个人站房顶上一招呼打架了!全村男女老少齐上阵的村落宗族式群殴模式,鬼子还没进中国之前,这块地上的老百姓就和各种军阀、土匪啥的对抗了很多年了。

    还记得灵满专区成立大会上,和杨棒子扎刺的那伙子人不?那就是水堡乡的,和杨棒子一过了手,被弄服了以后。别说,水堡乡这周边的几十个村子,那都是最让杨棒子放心的,只要一成立了由分区和行署任命的游击大队,剩下的事你都不用管,鬼子甭想在这边舒舒服服地进山来扫荡!

    杨棒子下令特训营从独峪走上寨,插到马头关、上泉那的时候,是判断鬼子已经从桃花洞下来,大致的行程是走到这,那么特训营的任务就是在水堡西边建立起阻击阵地。不让鬼子南下。

    可没承想。特训营在樊大胆的带领下,急行军过来的时候,别说鬼子了,连个伪军也没瞅见。一问当地的民兵。说鬼子还在十几里地以外呢!还在和地雷阵较劲呢!

    等特训营把阵地都弄好了。杨棒子带的几个连的部队也到了,一营的那个连也被带到这里时,鬼子的222联队刚刚才到了红石塄!一天才走了不到二十里地路!

    那台从灵丘调来的新式扫雷车。也被弄的瘫痪了,维修的工兵们这会正围着那大铁家伙修呢!

    这所谓的新式扫雷车其实就是加固和加厚了的卡车,在车头的位置那焊上铁架子,装上铁质的碾子,就像压路机一样,去碾压地面,引爆压发式的地雷。一开始确实引爆了十来颗地雷,开出了两米来宽的公路来,这才算从上河沿村到了红石塄。

    但是从红石塄一出来,这新式的滚石扫雷车不起啥作用了,几十米的路面上一颗雷也没扫出来!走着走着,扫雷车身下还冒起了黑烟,被突然的爆炸崩的左摇右晃的!原来土八路们把压发式的绊雷之类的,改成了用线香控制的延时雷了,专门算好了等扫雷车过来时,那线香正好引爆地雷的!

    一炸还是环式的地雷阵!周围一圈大大小小的石头雷炸响了!整台扫雷车被一连串的爆炸笼罩在了黑烟和尘土里,都看不见车影了!

    等到硝烟散尽了,后面的鬼子冲过去一瞧,车里的司机和副驾驶没死不过都脱了一层皮,被爆炸炸碎的车窗碎片弄的满身满脸的都是血道子。扫雷车的四个轮胎瘪了三个,车底虽然用铁板加固做了保护,也被炸的变了形,卡住了传动轴。

    第222联队出发前确实进行了无数次的演练,包括遇到八路的游击队该怎么对付,遇到正规军的八路阻击该怎么对付,沙盘上都演练了许多次了,唯独没有事先演练这遇到地雷阵该怎么办!

    有人该问了,说这土八路哪来的那么多地雷啊,还漫山遍野的都是,按照鬼子在公路和河滩上都不能通行的密度来说,咋的也有几万颗吧,光炸药和火药都得万把斤啊!

    其实啊,中国的老百姓一旦那斗志起来了,聪明才智是任何一个国家民族的人都比不了的!就说从桃花洞到红石塄的二十公里路上,那几万颗地雷实际上是真真假假掺和在一起的。平时假地雷,也就是圆滚滚的石头蛋子,选好了位置,民兵就和上班一样,今天埋几颗,明天埋几颗,当然不是乱埋的,是有规划的选好了区域埋的。

    真家伙能炸的地雷那都是有了敌情才临时在预先标好的埋设地点上,埋下后挂上弦的,那些假地雷都是给这些真地雷打掩护的,算下来一路埋下的真地雷占到全部地雷总数也就二十分之一吧。

    这就很不简单了,几百名游击队和民兵,一千多老乡,就用这些地雷把整支的日军联队阻挡了将近两天的时间只不过才前进了二十公里,刚刚到了根据地的边缘。

    而被迟阻了近两天时间的鬼子们是绝对没有想到会被小小的石头地雷迷糊的进展这么缓慢!

    鬼子们还在想办法怎么把扫雷车修好呢,杨棒子已经把陆续赶来的部队集结好了,从水堡乡向北插入到白沟村东边的山谷里,瞄好了这支穿插的鬼子大队了。

    此时被游击队和地雷折磨了一天的鬼子们,在一个老百姓都没有的小山村里又遇到了麻烦,唯一的水井里填满了石头,还用沙土填死了缝隙。一共十几间院子,除了空空如也的石板房,啥也没有!

    五年多了,再笨的人都学会啥叫坚壁清野了,留下一根柴火那都不行!

    鬼子们只能喝几口自己水壶里的冷水,吃点干粮啥的赶紧睡觉吧,可刚躺下,东边的山地上就响枪响炮了!这一准是八路来了啊!抄家伙打吧!黑灯瞎火的往哪打啊?管他呢,乱打一气子就行!

    东边这没动静了吧,能躺下睡会了吧,没十分钟呢,北面又响枪响炮了!这次的动静还比刚才大!照明弹打上了天,还真就看见冒着烟的大炮口了!这下鬼子的大队长一声令下,步兵炮三发急速射就打过去了,一百多的鬼子还冲出了村口往北面的山坡上进攻!

    也冲上去了,可人影也没一个,那冒着白烟的是用木头刷上油漆做的假炮筒子!中空的木头里是沤烟用的艾草!

    回去吧,还是村里安全,这个中队的鬼子们溜溜达达地就开始下山了,可才走到一半呢,背后又响起枪炮声了!这次可不是铁皮桶里的鞭炮和木头大炮了!那嗖嗖的子弹头和甩过来的炮弹头可是真家伙啊!

    措不及防的鬼子们被一下子打倒了十多个!其余的也不抱怨了也不犯困了,叽里咕噜地满地找掩护啊,这回是真八路来了,你听那机枪声,那小炮声,嗵嗵的!

    村里的鬼子大队长也看到北面山坡上的部队被袭击了,马上下令炮兵支援,让这个遇袭的中队组织进攻,往上攻!

    又是开枪又是打炮的,折腾了十来分钟的火力准备,趴在地上猫在石头后面的鬼子呼啦啦地气了身,又开始往山头上爬了!几十米一跃进,火力掩护后再次交替跃进,二十分钟后,别说攻上山头了!

    四下里一看,除了地上几处才挖的掩体外,连个子弹壳都没有!八路敢情用机枪和小炮打了几下后,在鬼子的火力覆盖还没到来时,早撤走了!

    这下好,大队长下令了,你这个中队就待在北山上吧,给村里的部队做个侧翼掩护。这伙子鬼子气的啊,山头上风大的,没处躲没处藏的,别看春暖花开了,山里一到夜里那是又冷风刺骨啊!

    冷点挤挤就好了,闭上眼休息会吧,可才闭上眼,耳朵眼里又灌进来枪炮声了!这次还真不是北山这个中队被袭,而是东山上又打下来炮弹了!直接落在了村子里,在一处圈着驮辎重骡马的院子里炸了!(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战银坊 第二节 夜袭白沟

    三颗迫击炮弹准确地落在了辎重队的院子里,十多匹骡马当场就被炸死炸伤,还有几个辎重兵和马夫也被炸残了。

    鬼子的炮兵倒是反应挺快的,几分钟后第一批压制炮火就像东山上覆盖了过去,几十颗炮弹飞过去,瞬间在夜幕笼罩下的东山岗就变成了火海!土石烟尘的弥漫了好半天才随风飘散了。

    又派上一个中队往东山上攻了过去,半小时后传下来消息了,东山梁上除了几十个弹坑以外,鬼影子也没有一个,据称再向东的山沟一带好像有人影晃动,问大队长追还是不追?

    这个大队长叫藤川,也算是在中国战场的老兵了,比较老奸巨猾,判断这是八路的骚扰战术,一定在不知道什么地方设有埋伏,等着皇军追过去呢,所以藤川大队长下令不准追击,东山的这个中队就地设防!

    向联队部汇报了情况,远在二十里山路隔着两道大山的联队部的回电是认为不过是土八路的袭扰,让藤川大队不必惊慌,因为据他们得到的情报,八路军在这一带没有主路部队,都是些地方的游击队。

    尽管藤川又详细地说遭到了炮弹的袭击,并且在东面和北面都发现了正规八路的影子,但联队部还是安慰他不必大惊小怪的,加强警戒就可以了,天亮后联队本部将向水堡攻击前进,藤川大队争取尽早过来汇合,这样水堡乡的防御就交给藤川大队,让他们休整两天。

    藤井只好又向南派出了一个小队。占领了南山上的制高点。同时给原先断后的一个小队又加强了人手。这样四面都有了防备的兵力,驻守村庄的大队部和辎重等就稍能安心些了。

    别说这么一布置,还真就消停了,前半夜闹哄哄的八路们偃旗息鼓了,和来的时候悄无声息一样,消失的也是踪影皆无的!

    不管是山岭上的日军们抱着枪挤在一起哆哆嗦嗦地半睡半醒着,还是村子里的鬼子们睡的还挺香的,都没有觉察到危险只不过是暂时离去了。现在才慢慢地靠近了!

    刚才北面和东面对鬼子的袭扰,是杨棒子安排的,用放鞭炮和木头筒子糊弄的鬼子在村里的炮兵开了炮,这下杨棒子带着炮连的几名炮手呢利用鬼子炮兵射击时的光亮,测算好了射击距离。

    带来的三门迫击炮都不用先打一发调整射击诸元,首发就命中了鬼子的辎重队的院子,就打一发炮弹后,三门炮马上就向南转移了。

    杨棒子等来南山布防的鬼子快爬上来时,才带着人往西边山沟里去了,同时在北面、东面刚才袭扰鬼子的部队也陆续按照事先的计划集结到了西面的山沟里。

    计划是由灵涞游击大队在北、东、南三面在地方老百姓和民兵的配合下。封锁住驻扎在白沟村的鬼子的外围。特训营、警卫连、炮连等部集中在白沟村西的山沟里,后半夜三点对白沟村发起攻击!

    在西面正对着村子的一道小土梁上防守的是鬼子的一个加强小队。有四十来人,一半睡觉呢,一半围着篝火守值,防御阵地是在土梁上临时开挖的半人多高的简易战壕,用山上的石头简单地搭了掩体。

    从这道土梁子穿过去,另一个上面有十几处院子的塬台上就是白沟村,直线距离大约三百米左右。要想攻击到白沟村,这道土梁是必经之地,要想绕过去只能从南北两边的山地过去,那边现在都有鬼子驻防了。

    杨棒子的部署是这样的,特训营一连的摸到南土梁下,三点一到,发起突然袭击,拿出平时训练的那点本事来,一个连一百六十多人对小鬼子的四十多人,杨棒子可说了,最多给你们五分钟解决战斗的时间!

    在特训营一连攻上西山梁的同时,其他各部都开始向前运动,其中炮连的位置是西山梁,在一连解决战斗后,马上向白沟村急速射,按照标好的位置和射击诸元,专打鬼子的大队部、辎重队和炮兵阵地!

    在炮连急速射的同时,特训营的二、三、四连用最快的速度向白沟村发起总攻击!警卫连随杨棒子机动,做预备队。

    鬼子这个大队总数在八百多人,并不是标准配置的日军大队,标准的日军甲种师团里的大队有1100人!这个藤川大队是被调走了一个中队的普通三步兵中队配置。

    其中三个中队五百多人是主力步兵大队,一个机炮中队和一个辎重队合起来有三百多人,这算是辅助部队,在去掉重机枪和步兵炮后也能当步兵用,不过战斗力就大打折扣了,大队部还有三十人,这基本就不是战斗部队了。

    头半夜的袭扰后,藤川大队长往东面和北面的山地上各派出了一个中队,又向南面的高峰上派了个一个携带着重机枪的加强小队,同时给西山梁的这个小队也派来了一挺重机枪。

    这样在白沟村里除了他的大队部就剩下半个中队的步兵和辎重、机炮队四百人左右,而杨棒子是想集中特训营和警卫连、炮连等这些近千人的兵力,一举利用夜色突进村子去,近距离地和鬼子缠斗在一起,他们的大炮和机枪就失去作用了!

    特训营的战士们这几个月来,天天是粮食管够的吃,隔三差五的还有肉或者是罐头的加餐,每天除了训练就是吃饭睡觉,那小身子骨一个个地都补的硬朗朗的,都明白领导把自己弄进这特训营,猫在山沟子里与世隔绝的苦练,就是为了将来和小鬼子面对面的时候,能出彩呢!

    所以这帮子战士们再苦再累也不叫唤,大多数人还给自己加料,规定五公里越野跑负重十五公斤,不行!再加五公斤!腿上绑两个自制的大沙袋!

    射击训练时,一般的八路军战士从参军到第一次的实战,基本都没有经过实弹射击训练过,都是练瞄准和射击动作,因为子弹太珍贵了,浪费在训练上吃不消。

    而特训营,杨棒子可是大手一挥,从十一分区的军用物资储备中拨了一万发子弹,供于实弹射击训练,虽然平均到每个人头上就十来发,这就很不错了!选拔来的都是老兵,知道子弹来的不容易,真到实弹射击时,那都是瞄了又瞄,趴半天找感觉的,你看那射击训练的成绩,个个一百米上都是九环、十环的。

    特殊对待确实管用,八路军和鬼子相比,长期处于下风的体能等方面的差距,在杨棒子用物资供应敞开的办法下,很快就弥补上了,要搁平时,五十里山路得走个多半天吧,你看特训营,从接到命令到赶到命令中的集结地,七十里山里跋山涉水的,还得带着全套的武器装备,不到四个小时就到了!

    而他们平时训练的潜伏等技能这会就用上了吧,身上带着伪装一连人都快摸到鬼子的阵地跟前了,在篝火堆旁烤火的小鬼子眉眼都能看清了,在土梁子上来回溜达的哨兵嘴里哼的小调都听的真真的!

    三点钟一到,一连长手里的驳壳枪一扬手就把土梁上溜达的那个哨兵打的翻下了山坡,枪声还没落呢,一百多颗手榴弹就和冰雹一样飞上了土梁子顶,特训营装备的手榴弹还不是大量供应的那种马尾手榴弹或者是边区造的木柄手榴弹,是杨棒子找军区供应部淘换来的阎锡山的兵工厂出的木柄手榴弹。(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战银坊 第三节 机枪对冲

    阎锡山开的厂子造的手榴弹这起码是正规厂家出的标准军工产品,品质有保证的,说炸几十块碎片绝对不可能像边区造一样,一炸两半吓人用行,这一百多颗手榴弹飞上去,那炸出的预制破片基本就把土梁子上织出了一张死亡大网!

    等距离土梁顶就几十米距离的一连战士们冲上去的时候,发现连枪都不用开了,土梁子上的简易工事对这么多的手榴弹基本起不到啥作用,四十多鬼子能拼到一起的都没几个,基本都是血肉模糊烂唧唧的一堆了!

    杨棒子在后面看的清楚,命令炮连上,这帮小伙子刚才就没打过瘾,得了命令,跑的比步兵都快,三下两下的抱着炮筒子就上了土梁,按照早就在脑子里记得滚瓜烂熟的射击诸元调好了炮,三发急速射,九颗炮弹前后脚地就飞向了白沟村!

    西面土梁子上的爆炸声连成了片,把白沟村里的鬼子们确实是惊醒了,纷纷从屋里和帐篷里钻出来看情况互相问呢,藤川大队长也才合眼眯了一小会,也被爆炸声弄醒了,走到院子里往西边张望呢。

    听着像是八路军的手榴弹爆炸,但奇怪的是只有零星的几声枪响,并没有预期的枪声大作的情况出现,就连藤井认为该打响的重机枪也没有动静传过来。倒是空气中有咝咝地些微的声响传进了藤川的耳朵眼里,这老鬼子心里一惊,意识到不好,马上就趴下了!

    “轰!轰轰轰!”也听不清是几声了。反正地面被炮弹的爆炸震得直颤悠。藤川这下明白了。这是八路要发起攻击了!急急忙忙地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街上跑,他刚出了院门,一颗炮弹再次飞来,正打在他刚才休息的屋子顶上,呼呼啦啦地整座屋顶都塌了下去!

    得!大队部一半人被捂在坍塌的屋子里了!藤川也顾不上屋里的人了,在街上就地就开始指挥士兵们组织反击!步兵队的往西开,去村外占据有利地形准备阻击。机炮连的马上调转炮口向西边攻击,重机枪一律在白天选好的屋顶等地架好!

    辎重队的也拿起枪占据院落啥的,准备要抵抗八路的进攻了。这边鬼子乱哄哄的部署呢,杨棒子的特训练三个连呈品字形都已经冲到了村外了!藤川大队那留在村里的半拉中队才出村子还没来得及沿着山坡构起防御线呢,冲上来的八路和他们就面对面了!

    要说鬼子的野战部队的确是不容小觑的,士兵虽然已经不像37年那批老兵们属于一流的了,但是日本的战争军事机器成规模的像造产品一样生产出来的士兵,依然都是职业军人,而职业军人和业余客串打酱油的最大的区别就是看到对手和听见枪响的时候,不是转身逃走。而是挺身而上的!

    八十多名日军步兵,一看到八路在夜色中离着村外的警戒线也就几十米了。八路的机枪也在不停地封锁着山坡上的村口,带队的中队长拔出军刀,直接就下令不守工事,全体冲下去!

    守备村口的任务就交给辎重兵和机炮队的,作为野战步兵,这个中队长认为不能让八路冲进村子里去攻击大队部才是他们的职责!

    担任正面突击村口任务的是特训营的二连,由营长樊大胆亲自带领,他提着一挺捷克造在攻击线的最前面,刚才他们在西山梁丝毫都没有停留,直奔村口来的,就是想抢在鬼子还没有从慌乱中重新组队前,打鬼子个措手不及的。

    三连去了左侧也就是北面,遮断北山同村庄的联系,顺带迂回包抄在村北的鬼子炮兵阵地。四连的攻击位置是南侧,他们是配合二连攻击村口的,南侧的坡地较陡峭,鬼子不一定在那里有较多的兵力打阻击。

    二连的火力配置也是够猛的,全连八挺机枪,现在都在第一线,每名机枪手的身后除了副射手还有一名战士,一旦正副机枪手阵亡,这名战士就得接过机枪来接着打冲锋!

    二十四名投弹成绩最好的战士在机枪手后面,他们的任务是只要是跑到了70米范围内,就得保证每人身上的十颗手榴弹把鬼子的村口阵地给覆盖了!

    说得形象点,特训营的冲锋和其他普通连队冲锋还不太一样,别的部队组织这种攻击时,是全连排成三条线,第一线是散兵线,由两到三人做配合,第二线等于是一个班的负责一条进攻线,而第三线就是一个排是一个扇形的攻击区域。

    这样的进攻有层次,互相能照顾,不会出现整条进攻线因某一点伤亡太大而丧失进攻力量。

    再看特训营,八挺机枪就是八个小组,全连四个排,一个排两挺,等于这两挺机枪在一个排的进攻队形的最前面,在机枪身后才是投弹手和其他步兵等等,三名机枪手,三名投弹手,十六到二十名的步兵,这就是一个小型的攻击集群。

    这八个攻击集群像八个三角形一样,排开在进攻地域里,机枪保持火力优势压制防守方的火力,投弹兵用手榴弹掩护机枪手,后面的步兵跟进前冲,而且每两个三角形进攻集群互相配合,交替上行。

    这都是平时演练了无数次的进攻套路,是从鬼子和**学的德国人的套路里演化出来的,今天头一次实验下。何况在他们的身后还有炮连和重机枪的火力支援,这种火力密度和进攻方式在八路军中还是头一次!

    对不对路那得看效果怎么样!当冲到村口来布防的鬼子发现特训营的时候,双方距离是一百多米,敌我中间是呈三十多度左右的坡地,属于土石混杂的土丘子,没有明显的可利用的石块啥的,基本就是平整的漫坡地。

    鬼子在村口担任警戒和布哨的几名士兵都被西山梁上的迫击炮和重机枪早就打死了,村里出来的八十多名鬼子和仰头进攻的八路几乎是同一时间发现对方的,枪也几乎是同时开火的,这时候效果就出来了!

    三角形布阵的最大好处就是最前面的受弹面小,但是八挺机枪同时开火的威力要比鬼子的步枪火力强的多!行进中的射击即使稳定性不好,但是连续开火保持的火力压制密度瞬间就把坡上的鬼子和打蒙了!

    等到那中队长意识到这次进攻的八路和以往的不同时,坡下的八路投弹手就到了他们能发挥作用的位置了,当机枪不停地扫射着,手榴弹接二连三地飞上来,步枪的子弹也和泼水一样打上来时,鬼子再想就地组织防守已经晚了!

    所以那名鬼子的中队长才下令冲下去,企图用这种自杀式的冲锋来迟阻下八路的进攻速度,给村子里的大队部布防赢得时间!

    小鬼子的两名机枪手也打疯了,抱起机枪一边往山下冲,一边搂着火,和这两名机枪手对着射击的八路的射手,也抱着机枪停都不停的往上冲着搂着火!

    双方的这四名机枪手几乎都是同时倒下的!但是鬼子的机枪手死了没人接替他,因为他的副射手没在身边,而八路的副射手和另一名替补的射手就在正射手的身边,马上捡起机枪来照样不间断的射击!

    就这一点鬼子就吃了大亏了!五十米的对冲距离上,一半的鬼子倒在了机枪的扫射下!剩下的不少还被手榴弹和步枪打死在山坡上,能冲到八路面前的所剩无几!(未完待续。。)

补充之陈正湘与杨成武1

    我所讲述的故事的来源,基本上来自老同志的口述历史,所以这其中有些内容是不能讲的。比如老同志、特别是领导同志私生活中不好的地方,老同志、特别是领导同志个人品质的地方,老同志、特别是领导同志之间的关系,都是不宜讲出来的。

    我不讲,不代表那些有身份的老同志、特别是领导同志不能讲。作为当事人、见证人,他们有权讲出自己的目击事实和看法。引用他们的原话而不是我的议论,完整的体现出那一年代的历史原貌。

    最后,民间修史,不同于官方修史,绝不说“亲密战友”、“革命友谊”之类的假话套话违心话。历史的原貌是什么样子,就应该实事求是的展现在人们面前。不加人为的美化和修饰。这是与在某些领域内盛行的“党文化”截然不同的。

    1945年9月9日,一年前到延安的陈正湘和郑维山、李天换搭伴,跟随在延安参加七大的晋察冀军区司令员聂荣臻,搭乘飞机在山西降落,回到了晋察冀。经灵丘县来到了也就是当时成为晋察冀军区司令部所在地涞源县城。此时的张家口刚被冀察部队解放,晋察冀军区司令部正准备向张家口迁徙过去。

    几个月前,1945年5月12日至17日,冀察军区以六个主力团及地方武装进行了察南战役,围攻涞源县城的部队有二十五团三个连,四十五团二个连及涞源支队。这支混合而成的部队比起杨成武1940年9月进攻涞源县城的一团的实力可差远了。但此时守城的日伪军已丧失斗志。选择了弃城逃走。这座县城刚不战而被解放。

    一年半前的1944年3月。陈正湘从晋察冀奔赴延安,这一段从河北经山西到陕北的路途,他们走了五十多天。在山西过铁路时,陈正湘意外单身一人与敌铁路上的装甲车相遇,面对着指向他的机枪和几个伪军,他非常冷静地转过身去,背对着装甲车慢慢走开。他穿的是日军的皮大衣、戴的是日军的皮帽,从后面看不出破绽。装甲车上的鬼子向他喊话。他只是挥起手臂摆了一下,毫发无伤的慢慢走远,脱离险境。他的沉着冷静再一次救了他的命。

    在涞源城,军区分配工作,陈正湘本意是想到冀察军区工作,因为冀察军区所辖的一分区、十一分区,他工作过多年,熟悉那里的情况。但最终分配他去了冀晋军区。

    1945年9月15日到达宣化,蒙老部下晨光招待,晚间宿于晨光任司令员的卫戍司令部。16日到张家口。当年叫“张垣”。17日的日记中写到:“早饭后我到中央医院会晤卢星文同志并参观该院设备。该院原为日本所建,现有医职员等均为日本人所培养。”

    1946年6-7月间。国共内战全面打响。晋察冀军区成立了三个野战军纵队,冀察军区组成的二纵、冀中军区组成的三纵、冀晋军区组成的四纵,每个纵队都是三个旅。分别由郭天民、杨成武、陈正湘任司令员。三个司令员中,两个都是从一分区出来的。另一虽然不是,但纵队的主力却是一分区部队。这三个野战军纵队中,三纵的力量最弱。因为冀中部队的老主力底子在1942年底被吕正操带到了晋绥军区,眼下这支冀中部队都是从地方部队中新组成的。战斗经验不足,还没有形成主力部队所具有的强悍战斗力。

    于是,三纵司令员杨成武就打上了邻居四纵的主意(二纵他惹不起郭天民,郭司令不买他的账)。当时他向老部下陈正湘商量:与陈正湘交换一个旅,用三纵一个新兵旅,去换四纵一个老兵旅。陈正湘好人、好脾气,抹不开老领导杨成武开口,于是同意了。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陈正湘一个旅到了三纵,三纵的一个旅却不过来,当初的信用和约定都没有了。而晋察冀军区此时下达作战命令,却不管你是否缺少一个旅,全都是按一个纵队的部队来下达作战任务。

    陈正湘交涉不成,心怀芥蒂,但又无可奈何。“陈还是从团结的愿望出发,也就算了(王平回忆陈正湘)。”直到晋察冀军区撤退出张家口,聂荣臻将原张家口教导旅(旅长李湘、旅政委张明河)给了陈正湘,才算是补足了这个旅的亏空。

    问题是,这段历史是客观发生的,是真实的历史场景而不是人为编造出来的虚构的历史。你陈正湘不在乎,可旁观者有在乎的,他们也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老红军干部。于是,在陈正湘去世之后,他们留下了这些文字。

    罗文坊是红军政治保卫局干部出身,1939年,他担任冀中军区锄奸部部长期间,冀中的肃反扩大化与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他的回忆还是具有历史价值的。1937年11月,晋察冀军区派邓华、陈正湘到一分区工作,随同去的干部中,罗文坊是其中的一个。罗文坊回忆:当时独立团的二营在紫荆关,营长肖思明。陈正湘一到一分区,就露了一手,他只用了两个连,就打下了易县县城。当时朱遵斌在涞源县当县长,邓华吩咐,立即通知朱遵斌,派牲口到易县来拉战利品。

    王平回忆:“正湘同志非常正直,他对不良的作风是看不惯的。在会上,在聂老总处,别人不敢讲,正湘同志敢讲,所以也得罪过人。有些人那是老虎屁股呀,可他敢摸。”“正湘同志……从不夸耀自己,比如黄土岭战斗中,……战场上是由正湘同志指挥的。”“他亲自指挥炮兵击毙日寇阿部规秀中将,那可是在抗战中我八路军打死日军级别最高的将领,但他从没有因此张扬过。可是有的人却把功劳归在自己的身上。事实就是事实嘛,这么搞有什么意思?”

    罗元发回忆说:“可以说,抗战时期一分区所打的重要战斗,差不多都是正湘同志率一团打的。”

    孙毅回忆:“聂老总对老陈的印象很好。打死日寇中将阿部规秀,那就是老陈亲自指挥打的,并不是别的什么人指挥打的。”

    傅崇碧回忆说:“就我所亲身经历而言,晋察冀军区在解放战争中,四纵打的硬仗最多。一次,军区调四纵的主力去加强兄弟部队,正湘同志毫无怨言,无保留地去办。”

    马辉回忆说:“陈司令指挥的战斗,没有打不赢的。他组织战斗、战役非常细,考虑事情相当周密,所以打一仗胜一仗。”马辉特别强调:“他为人忠厚,非常正直,处理事情没有私心,不分亲疏,一视同仁,秉公而断,他的人品是没有挑的。”

    后来的河北省军区副司令王茂全(今天还活着)说:“抗战初期,一分区打开局面,解放了那么多城镇、乡村,其主要功劳,应该说是陈正湘的。”

    讲了以上这么多,不知道读者们明白了没有?当时的整个晋察冀军区私下里有个议论,说一分区的天下,是陈正湘打下来的。尤其黄土岭一战之后,这样的议论更加强烈,说杨成武贪了陈正湘的功劳。王平上将的话集中代表了这样的意见。这样的议论,杨成武不可能不知道,陈正湘也不可能不知道,聂荣臻更不可能不知道。

    官方记载下的历史,能留下这些真实的史料吗?中国有一句老话,叫:“公道自在人心。”什么时候允许人们说出心里话,那时候就看见了真正的历史。

    所以,执春秋之笔,讲真话,说着容易,做起来难。(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六章 一战银坊 第四节 东挡西杀

    火力和队形决定了这场一百米距离上的对冲战的结果,虽然鬼子是居高临下的冲锋,但是在八挺轻机枪开路的八个三角形的八路军队形前,遭到了从机枪到手榴弹还有步枪的有层次有梯次的火力覆盖,可以说五十米到七十米的这段距离上,每一平方米的空间都承受着几十颗子弹和手榴弹预制破片的穿梭。

    比较幸运的四五个鬼子,包括那名中队长,跌跌撞撞地冲下来了,却发现自己要面对的是至少四把雪亮的刺刀和大砍刀,这是三角形队列中在机枪手们身后的第三排格斗手,专门在有鬼子冲过来时,挺前去拼刺的。

    这些日本鬼子一直认为自己武器装备精良,弹药充足,对付八路军和游击队那是绰绰有余的,从来都是他们撵着八路跑的,实在是没有想到今天夜幕中突然出现的这些八路,火力竟然这么猛!

    实际上杨棒子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日军对火力的依赖了,这一点似乎是所有的正规军,包括**在和红军作战时也存在这样的心理,认为武器装备精良,弹药物资供给充足,这就是取胜对手的首要法宝。

    日军对于火力控制的重视程度还要超过**的,长期起来进行的扫荡和清剿,针对八路军从来都是用火力压制,反复的炮火轰击后,才派出步兵去执行最后的夺占阵地的任务,这种方式屡次失败,但小鬼子就是不长记性!他们始终顽固地认为放上几炮八路就得跑呢。

    今天晚上杨棒子就来个逗耗子的玩法,先是用游击队和小部队在两个方向上反复地袭扰村庄里的鬼子。直到把鬼子逗弄的急眼了。分兵出来占据山头这才算完。

    对村子发动攻击时。快速的行进中就把火力体系配置好了,出来阻击他们的鬼子还想靠步兵的冲击力和武器的近距离的压制,把八路反击下去呢,结果自己在几倍于他们的火力压制下全军覆没了!

    在村子里忙着部署防御的藤川大队长听见村西头山坡那传来的枪声和喊杀声,这么近的距离下这么密集的枪炮声,藤川也是头回听见,他判断按照这种火力程度,八路至少是来了一个主力团以上啊!

    同时从北面和南面也传来了急促的枪声。从枪声来判断应该是八路三面来攻击村庄,和从北山和南山下来救援的部队交火了。

    看样子八路这是想一举拿下驻扎在村子里的大队部,藤川大队长快速的在脑子里分析了下形势,几秒钟后下令,大队部和辎重队马上向东山转移,因为目前就那里还没有交战的情况,八路应该没对那边攻击。

    机炮中队和辎重队各留下一个小队据守院落抵挡来攻的八路,其他人员带上物资和步兵炮和重机枪,马上往东山转移!

    同时还下令北山的那个中队也向村子的东边靠拢,侧翼掩护转移行动。南山的那个小队不要再向村子来了,沿着山脊往东山去。

    此时。村口那里已经打的热火朝天的了,守在村子西口的少量日军正在利用房屋等做掩护,阻击着冲进村子来的八路军。

    日军单兵或者几个人的这种据守村落房屋的阵地阻击战,那还是打得有板有眼的,高低方向射界搭配,火力左右配置,三到五处火力点的交叉,也都是长期实战演练出来的,一上手自然就占好位了。

    就这二十多个鬼子守着的四处火力点,可比刚才在山坡上对冲的那半个中队威胁大多了,仅凭这不到一个小队的拼死掩护,大队部和辎重、机炮等才算是从东边突了出去,被东山下来的部队接上了山,但是大部分的辎重和弹药都被丢掉了,正常这个,逃命时还能从容不迫的带上全部东西的,不是没心没肺的就是底气十足的。

    村子里的院落争夺战还没有结束,鬼子在北山和南山的部队都撤到了东山上,杨棒子也没有想到这鬼子跑的这么快,他原以为小鬼子会死守村子,让周围山下的部队下来救的,这样自己安排在两翼的部队正好可以给下撤的鬼子截击下,用猛烈的火力把鬼子大量杀伤在行进中,使整个鬼子大队陷入被分割包围的态势,混战中,利用天黑争取拿下这伙鬼子。

    但是没有想到鬼子从八路的火力密度上判断是遭到了大部队的围攻,脚底板一抹油直接跑山上去了,村子里还留下了七八十名拼死抵抗的鬼子挡着过不去,所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大伙的鬼子逃上了山。

    战斗就是这样,预想的多么好,事先的图上作业弄得多么完美,都赶不上临时出现的变化,现在问题又摆在了杨棒子的眼前,是收拾完村子里的鬼子后围攻东山呢,还是就此打住呢,再过一个来小时天就大亮了,何况鬼子的联队离此也不远。

    还没想好怎么样呢,村子里的战斗还在继续,杨棒子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

    他不是把派驻银坊镇的一营抽调出三个连也来水堡乡这边参战了吗,一营的部队在青龙沟到水堡一线作为预备队和阻挡日军联队南下走马驿的作用,没来白沟这边参加战斗。

    就在杨棒子的部队突袭白沟村的鬼子大队部的时候,在东边的银坊镇,鬼子也来了同样的一手!

    一分区不是集中了三个团在良岗等地阻击日军第224联队呢吗,打的还不错,一天下来就打死打伤日军和伪军四百多人,目前敌我对峙在良岗一线,一分区还计分兵去紫荆关东南的日军据点,从224联队的侧后去攻击他的补给线。

    可就是这个224联队,见正面沿着公路线的攻击受挫后,派出了一个大队进入到西边的山地里,想从侧面迂回到良岗西南侧后去,两面夹攻防守良岗等地的八路一分区部队。

    可没想到天黑进的山,在大山里转了一天一夜迷了路,竟然顺着南北向的山沟子走到银坊镇的西北山沟里了。

    黄昏时这股鬼子从山沟里一出来,还以为山谷里的这个镇子是良岗呢,比对了半天地图和呼叫了联队后,才搞清楚竟然向南多走了将近上百里地路,跑到八路的一分区和十一分区的交界地来了!

    鬼子本来这两个联队的任务就是像一把剪子的两个尖一样,从东西插入到一分区和十一分区的腹地,纵向和横向联合攻击后,彻底摧毁一分区西部山地的根据地,从而配合从东边和北面围攻狼牙山一分区机关的计划。

    所以不管是良岗还是银坊都是鬼子攻击的目标,224联队的这个走迷了路的大队天黑后就向银坊发起了三面进攻!防守银坊的除了一营的一个连,还有游击队和民兵,刚好还有往良岗给一分区送粮食回来的支前队,一共有五百多人。

    战斗最先是发生在银坊镇西北角的山梁上,是当地的民兵发现山沟里冒出了大队大队的鬼子的,开枪示警后,几名民兵抵抗了十来分钟,就被炮火撕成了碎片,都牺牲了。

    但他们的牺牲是绝对值得的,就这十来分钟,一营四连就集合好了前出到镇北的鬼子据点废墟那,在那里建好了阻击阵地,镇子里的民兵和支前队也帮着老乡们向南转移,同时还派出了报信的去川口告急!

    就在杨棒子他们对藤川大队总攻击的时候,银坊镇外的攻防战也打到了白热化的程度,一个多小时的时间里,鬼子们在炮火的支援下,向镇北的土岗子上的八路的阵地发起了五次进攻!

    当初这里是日军的据点和炮楼子,在银坊镇被解放后,就全部拆毁了,只留下遍地的夯土堆和碎石头,一营四连的战士们就利用这些残土断壁的简易掩体,和鬼子们整整厮杀了一个多小时。

    一营的四个连,都是全团最好的连队,别忘了一营那是杨棒子手里再没有特训营之前,最拿的出手的部队,四连齐装满员一百七十人,轻机枪六挺,枪支弹药都是足量配备的,虽然不少战斗骨干被抽调去了特训营,可全连的战斗力一点都没受影响!

    连日军都惊叹现在的八路是越来越难打了,炮火都把这个土丘子像犁地一样的犁了多少遍了,可只要步兵一进攻,在那些碎石瓦砾土堆中,又冒出了朵朵的枪花!那些衣服被扯烂,满身都是黄土的八路军战士,端着刺刀冲下来的时候,那决死的气势连小鬼子都自叹弗如!

    第五次进攻被打退后,重伤的连长和指导员商量,估计镇子里的老乡们都撤的差不多了,咱们这连队也死伤过半了,在土丘子上挨小鬼子的炮轰吃亏,不如撤进镇子去打巷战,那样小鬼子的大炮就没啥用处了。

    此时日军也在调整部署,士兵们在做短暂的休息,准备下一次的攻击,趁着这档口,据守土丘子的四连带着伤员和牺牲的战友们,悄悄地撤进了银坊镇。(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动如脱兔 第一节 虚晃一枪

    第224联队的这个大队,稍事休整后再次对土丘子上的废墟发起了新一轮的进攻,这次鬼子一改正面进攻了,而是用炮火压制土丘子,两个小队从侧面迂回上去,折腾了半天才发现八路早撤走了!

    鬼子的大队长移到土丘子上,把大队部也设在了这里,从地形看,除了周边的山地,这个土丘子可算是离着镇子最近的制高点了,由于此前这里修建过炮楼和据点,所以土丘子顶还满平整的,稍作整理就把炮兵阵地也设在这里了。

    从望远镜看整个镇子,黑黢黢地死气沉沉鸦雀无声的,这个大队长生性多疑,刚才镇外的八路抵抗的那么激烈,突然就撤走的无影无踪的,他判断这一定是个圈套!下令步兵暂时不要进镇子,用步兵炮轰一轰再说。

    偷袭银坊镇的鬼子是决定天黑时不进镇子里,就在镇外抢修工事,准备在这里截断八路从此地往良岗之间的联系,固守等待西边和北边的部队。

    这时在西边八十里地外的白沟村里,鬼子据守的四个院落,已经被拔除了三个,现在就剩下原来大队部所在的那个院子,这个院子在塬上最高处,是白沟村里唯一的砖石混建的房屋和院落,退守到这里的几十名鬼子把院墙凿出的枪眼,拼命的开枪射击,东山上的鬼子步兵炮和重机枪也能给这里提供火力掩护,一时半会的特训营还真打不进去了。

    这时候,银坊镇遇袭的消息就从川口镇用电台传递了过来,坐守川口镇的老冯已经命令在刘家台、花塔山和一分区部队协防的二营往回赶了。同时下令在川口镇的灵满行署的县大队等赶往了小岔沟一带布防。顺便接应从银坊镇撤下来的老乡们。

    十一分区的主力部队。在东边一部分,在西边一部分,川口镇这里只有一个侦察连留守保护分区机关,这个说啥也不能动,只能抽调一些地方部队往前面顶着去。

    鬼子是不缺兵力,但是没法铺开了占住这些山地,所以总是来回的扫荡。八路呢是把兵力分散开,一是避免被鬼子围上损失大。另外主要就是要护着这些老百姓,红军时期丢掉根据地就丢掉老百姓的惨痛教训,现在是说啥都不能再重演了。

    所以从37年到了冀西北,八路军的首要对民政策就是要护着老百姓,不能鬼子一来自己拍拍屁股走了,留下老百姓任由鬼子霍霍,那以后谁还拥护你?

    得知银坊镇被鬼子至少一个大队偷袭的消息,杨棒子决定不再和白沟的鬼子纠缠了,在对等兵力的情况下,要想吃下一个大队的鬼子。目前看就算特训营的战斗力得到了印证,确实提高了很多。可是还不是这种正面进攻时防守的鬼子对手。

    杨棒子想反正也沾了便宜了,老子伤损几十人,换了你小二百人,还缴获不少的物资弹药的,够本了,再说了,这么一打,南面红石塄那的鬼子联队恐怕也不敢轻举妄动了,只要他们能在这一带滞留个一两天的,照样还能找到机会咬上他们一口!

    趁着天光还没有大亮,杨棒子下令各部交替掩护撤退!让工兵连在往西边撤的路上又布下了十来颗地雷,让灵涞游击支队的同志们不要停了袭扰鬼子们,主力部队悄悄地向红石塄转移了。

    天大亮前,整支部队越过红石塄的公路,南下穿插到青龙沟后,营连长问是不是休息下?杨棒子摇摇头,指了指东边,告诉大家伙,现在银坊镇里的一营四连估计都快打的剩下最后一个人了,咱们还有心思睡觉吗?不说特训营了,你一营的三个连都在这呢,那可是你们的兄弟部队!

    大个听完脸红了,他是想的特训营这些弟兄们都打了一夜了,该休息休息的,毕竟还有六十里地的路呢,就算跑到了,人也累的够呛了,马上投入战斗就怕体力不支啊。

    没想到特训营的不领这个情,人家可说了,别看你一营的部队待命没参战,俺们打了多半宿,敢不敢比试比试,现在就拉开架势急行军,看哪个先到银坊镇!

    比就比,大个没被调去特训营本来就不服气呢,再说了一营这帮人打硬仗的时候,特训营还没影呢,现在伙食枪炮弹药的都是成了全团的头一份,大个早就眼红了!

    杨棒子想拦都拦不住,一营和特训营呼啦啦地撒开丫子已经跑出去了!得!都不累那就走吧!他自己带着炮连和工兵连这些部队在后面紧跟慢赶的。

    不到四个小时,六十里山路跑完,特训营和一营几乎是齐头并进地赶到了小岔沟,竟然两个营一个掉队的都没有,倒是炮连和工兵连那帮人稀稀拉拉地被拉出去十多里地,杨棒子带着的警卫连也很争气,没被落下,全员到达了。

    命令部队休息半小时,吃饭喝水打个盹,杨棒子这么下令是因为隔着山头能听见银坊镇那边还打的热闹呢,那说明一营四连没被吃掉,再说灵满行署的县大队就在这呢,说鬼子占了半个村子,还没往小岔沟这边过来呢。

    事实的确如此,一营四连退守银坊镇后,天都大亮了,鬼子才开始对镇子发起了攻击,并且从北面飞来的敌机也来参战了,低空扫射投弹的,镇子里不少房子都被炸塌了,还燃起了大火。

    鬼子没敢天黑着的时候进镇子,可给四连留下了宝贵的两个小时的时间,利用这两个小时,四连还能战斗的人都算上,八十一人,重新做了人员的分配,每五个人编成一个小组,每三个组算一个战斗小分队,一共编了六个战斗小分队,在面对鬼子进攻的正面成梯次地放了三个小分队,成品字形部署,镇子南面放了两个小分队,剩下一个由指导员带着作为预备队。

    分发了储备在镇子里的弹药,各战斗小分队就进入了预设地段,房上房下,院里院外,街里街外,利用银坊镇的砖石混建的房屋,两个小时一点没闲着,就构筑好了巷战的工事了。

    鬼子飞机的轰炸和步兵炮的轰击,没把镇子里的战士们怎么样,家家户户都开挖了地窖和藏身藏东西的地洞,许多还是战士们帮着挖的呢,门清的很,鬼子飞机来的时候,除了留下几个观察哨,都进地洞里躲避去了。

    当鬼子第一次投入进来一个中队的步兵时,别看镇子被航空炸弹和炮弹毁的不成样子了,可等鬼子分成北、东、西三路散兵线一挨近镇子,从废墟断墙和院落里射出来的子弹,那可真是防不胜防啊!

    别以为八路军的特长是满山跑,错了,其实那都是误会,看很多的军事回忆录,八路军的转移一多半都是为了把鬼子兵引到他们的方向来,那主要是为了不让鬼子去追老百姓的。

    单看八路军和日军的交战记录中,村庄的防御战和山地平原的阵地战那也是数不胜数的,比较著名的有陈庄防守战,韩略村之战等等,都是依托村落和日军展开巷战。巷战鬼子的飞机大炮的起不上多少作用,反倒是八路这边拉近了和鬼子的武器装备的差距,本乡本土的打得更顺手!

    银坊镇里的四连就是这样,一营过完年就被派到这里了,一住两个多月,早就和镇上的老乡们厮混熟了,哪条是死胡同,那条胡同里有几户,谁家是套院谁家是独院,这些战士们清楚的很,所以打一枪换一个地方那说起来太简单太容易了,往往都是一个五人小组挡着鬼子半天,换了地方闹不好都是转到刚才挨打的鬼子后面去了!

    一上午的时间,第224联队这个战斗力颇强的野战大队竟然才占了三分之一的镇子,这还是八路主动收缩兵力放弃的边缘院落的。

    杨棒子站到小岔沟的山头上瞭望银坊镇的时候,正是镇子里双方打了一上午,都收缩了下防线,休整的时候,杨大司令也没想到一营四连这么牛啊,一个连不到两百人硬是在野外和镇子里顶了小鬼子整整一个大队近千人八个小时了!

    这里面也有他杨棒子的功劳啊,这小子公开就宣布,哪支部队能打仗老子就特殊照顾他们!一营老资格,仗也打的多,武器装备全团他们先挑,弹药每个战士长枪子弹150发!这简直就是土豪啊!要知道当时的八路军各部队平均下来每个战士还不到三十发子弹呢!

    有差距才有竞争力!要不二营和三营在大营镇、孤山之战中打的那么猛呢,没点战绩能挂在胸前,别说子弹没人家多了,吃饭都吃不上干的!

    就因为杨棒子的另眼相待,一营的四个主力连队个顶个的都是土豪配置,除了每名战士携带的150发子弹外,一营三个连走的时候,还给四连留下了一份储备弹药和口粮,没想到还真就派上用场了,否则按照这种战斗强度,就八路军那三十发子弹的配置怎么打得了巷战的?(未完待续。。)

补充之朱遵斌案与陈正湘1

    中国人民大学的名嘴社会学教授周孝正说过:历史学研究的是“尘埃落定”,当事人都不在了,当事人的子女也都不在了,你可以用理性的头脑,而不加进感**彩去研究这段历史才行。周教授还说:研究“尘埃飞扬”现象的,是社会学。

    所以,目前研究晋察冀史,为时尚早,因为许多当事人的子女还都活着,这些人一定会带着感**彩看当年的问题。我的本意,不想同任何历史人物过不去,翻他们的老底,而只是为了准确还原那一段晋察冀战争年代的历史原貌。

    以前的几篇故事讲过之后,如“抽丝剥茧”之后的“图穷匕见”,朱遵斌一案的实质也显露出来。所谓实质,包含有三层意思:一、百团大战是陈正湘离开一分区、杨成武亲自指挥的第一次战役,杨司令非要打胜此战不可;二、涞灵战役中的一团不给力,表现不佳,直接影响到战绩不佳,这是朱遵斌被撤职的主要原因;三、1940年底一团领导班子的更换,实际上是从“陈正湘班子”更换到了“杨成武班子”。

    1945年延安召开“七大”。“七大”的晋察冀代表团会议上,参会的晋察冀代表对聂荣臻群起攻之,发动大批判,口吻之尖锐,聂荣臻亲自介绍入党的纪亭榭不由得跳起身来,与攻击聂荣臻的干部们面对面大吵起来。

    攻击聂荣臻的众多口实,其中一个就是朱遵斌问题。

    朱遵斌致使聂荣臻不高兴的,有两件事。一件是反顽战斗结束后。晋察冀部队撤回来之前。八路军总部首长要做总结。看当年一团的营教导员回忆:“朱总司令表扬了我们参战部队。可是刘师长就很严格的批评我们部队纪律不严”。

    下面还有:“刚过正太路,敌铁甲车来了,天已大亮,我们边走边打,还好没有伤亡,只是把我骑的马惊跑了,干粮衣被全丢了。部队回到平山休整几天,聂司令员召开营以上党员干部大会。总结南征,严格批评干部中的错误和缺点,印象深刻的是丢了文件箱。没有召开过清查战利品和款项的会议。”

    聂总一向比较注意总部朱、彭、刘、邓几位老总对晋察冀的评价。批评一团,也就是批评了他聂荣臻。而部队管理中出了纪律松懈、作风疲沓的问题,团政委的责任是主要的。所以聂老总对朱遵斌印象不佳。战后,一团还没有回到一分区,聂老总对一团政委朱遵斌的批评已经到了杨成武那里。

    第二次,就是朱遵斌1942年在晋察冀军区高干会议上的“掀桌子”事件。朱遵斌修养不够,丘八脾气,匹夫之勇。点火就着,不知道“小不忍则乱大谋”的道理。做不到“卒然临之而不惊。无故加之而不怒”的境界,所以事后吃亏,是必然的。换了修养极好的陈正湘和老谋深算的杨成武,都不会做到当众“掀桌子”的那一步。

    以后,当我看了更多的有关材料之后,我才发现杨成武比起聂荣臻,有更充足的对朱遵斌表示不满。其主要原因,主要产生于涞灵战役中一团的表现。更重要的,这原因也涉及到一个关键性人物陈正湘。

    陈正湘,湖南新化人,祖上是念书人,因抽大烟、赌钱,把家业败了,沦为穷人。因为贫穷,陈正湘15岁当兵,在唐生智的部队里。他在一分区时,常往卫生部跑,因为看上了学生出身的女医生康捷。他为了掩饰自己的勤跑,曾对康捷的上司卢星文解释说,他最初一当兵,就是卫生兵,那时叫“看护兵”,所以对看护有感情。逗得卢星文身边的小看护兵李英武咯咯地笑着说:“明明是来看康医生的,直说不就得了呗,陈团长可真会找理由……”。

    1939年11月初,涞源县雁宿崖战斗打响的之前,杨成武、赵志珍结婚的一年之后,陈正湘与康捷在一分区结婚。同一时期结婚的还有罗元发,不过他是在抗大二分校结的婚。几天后的黄土岭战斗的同一时间,杨成武的长女杨易在一分区卫生部的水泉村休养所出生。

    震惊中外的雁宿崖、黄土岭战斗之前,1939年8-9月,一分区还发生了一件机构变动的大事,这就是在军分区之下、各团之上,成立了一级叫做“支队”的军事机构。身经百战的红军老资格团长陈正湘与土匪司令赵玉昆同时被任命为一分区下设的两个支队的支队司令。说是一支队司令员陈正湘指挥了黄土岭战斗,而不是杨成武直接指挥战斗,主要根据由此而来。

    一支队下辖两个主力团,一团和三团。一团团长陈正湘兼任一支队司令员、三团团政委袁升平兼任一支队政委。原一团团政委王道邦调走,担任赵玉昆五支队政委。王道邦走后,经陈正湘提名,原一团总支书记朱遵斌接任一团团政委。我想,把朱遵斌看作是陈正湘的人,应该与此有关吧?

    如果不带感**彩的回顾这段历史,人们不禁会问:成立支队这一级指挥机构的目的是什么?是为了安置陈正湘和赵玉昆吗?赵玉昆是土匪司令,安抚一下可以。但陈正湘的资历、功劳和能力为什么不能当一分区副司令呢?

    陈正湘1930年参加红军,但因为已经在旧军队干了几年,军事技术全面,起点很高。没两年,就被提拔为营长,此时的宋玉琳、王茂全在他手下当排长,马辉是测绘员。陈正湘1935年一度在杨成武的四团任团长(耿飚的后任),与团政委杨成武当过搭档。以后当团长时,还与团政委罗元发当过搭档。1937年红军云阳誓师,改编成八路军,杨成武是独立团团长,陈正湘是一一五师下面一个主力团的副团长(团长杨得志),邓华是那个团的政训处主任。邓华既然可以当得一分区政委,陈正湘的功劳更大,作用更大,为什么当不得一分区副司令员?而被那个名义上分管一分区卫生部和供给部,实际上什么都不管的一分区副司令高鹏占据了位置。这合理吗?为什么?

    祖上是念书人,这样的人智商就绝对不会低。陈正湘是非常聪明、也非常有天赋的一个人,从他善于指挥作战和勤于用笔就看得出来(陈正湘的儿子是学者,也是继承他们家族聪明的基因)。老将军罗文坊曾评价晋察冀军区领导干部,说在他看来晋察冀只有两个真正懂得打仗的军事家,一个是陈正湘,另一个是文年生。

    可能许多人都读过一分区出来的干部蔺柳杞写的长篇小说《长城烽烟》。这本描写黄土岭战斗的小说,歌颂的主人公是杨成武,言语到了肉麻的地步。几十年后,蔺柳杞重写《黄土岭战地旧景》一文,重新回顾那段历史,你认为他有变化了吗?没有,他依旧热情歌颂聂荣臻和杨成武,对实际上指挥作战的陈正湘只字不提。我认为,作为一个当时在一团担任教育干事,又亲身参加过黄土岭战斗的知名作家,蔺柳杞这篇战地纪实性的文章明显存在瑕疵。因为蔺柳杞的这本书和这篇文章贬低和抹杀了陈正湘在黄土岭战斗中的杰出作用。

    不管是因为什么原因,不管是本人要求走的,还是晋察冀军区的组织调动,总之,黄土岭战斗结束的两三个月之后,被认为是一分区最能打仗的陈正湘走了。而且走的十分蹊跷,一去不回。正是一支队司令陈正湘的突然离去(1940年1月),促使五支队司令赵玉昆叛逃(1940年2月),接着是一支队参谋长杨上堃及几个支队红军干部的叛逃(1940年3月)。(未完待续。。)

补充之朱遵斌案与陈正湘2

    研究1940年初的那一段一分区史,如果孤立地看问题,这些叛逃行动都只是一个个独立的现象。似乎互相没有关联。但你只要作为一个具有前后逻辑关系的整体来看,问题就显现出来了:他们原本是相互关联并具有因果关系的。

    罗文坊回忆:赵玉昆在易县最先见到的红军领导干部,就是陈正湘。1937年11月初,邓华、陈正湘、罗文坊一行人从涞源县来到易县的紫荆关,与独立团肖思明的二营会合的时候,闻知易县县城里还没有鬼子,只有保安队的时候。陈正湘当即下决心,二营用一个连守紫荆关,两个连打易县县城。这一打,果然得手。八路军打下易县县城,一些易县县城的青年学生在八路军影响下出县城往西,到达当时独立团二营控制下的西古县村,参加了方国华带领的地方工作团。

    西古县村,就是杨成武夫人赵志珍的老家。当年参加方国华地方工作团的,除了赵志珍,还有陈正湘的夫人康捷,易县学生齐尧。

    当时二营这两个连攻打易县县城的时候,有一支易县当地的农民军就近观看。罗文坊说,当时问起来,才知道他们是易县城南赵玉昆的队伍。陈正湘当时找赵玉昆谈话,做工作,对赵玉昆随后参加**领导的河北农民游击军起了关键作用。

    陈正湘1940年初离开一分区,在晋察冀军区赋闲住了一年多时间,这期间,他最后一次指挥一团是晋东南“反顽”斗争,又一场打得很不错的成功战斗。直到一年多后的1941年8月,陈正湘才被任命为四分区司令员。这是一个与杨成武在职位上相同的位置。陈正湘绝不可能在一分区得到的领导位置。

    你仔细核算一下。1937年的10月底-11月初,邓华、陈正湘、罗文坊(还可以包括上蔡铁根)等几个红军领导干部一起来到一分区,两年多之后,这几个红军领导干部一个不剩,都走掉了。“反顽”作战结束,1940年6月,陈正湘带一团回到晋察冀,但再也没有回到一分区。值得注意的是,不仅陈正湘,8月22日开始百团大战的第一阶段。一团也却始终没有出现在一分区部队的行列中。直到9月涞灵战役开始,一团才出现在涞源县的战场上。

    现在到了事情的主题,1940年的百团大战,是一分区没有了陈正湘指挥部队的第一次战斗。杨成武一定要表现出自己的军事才能:让你们全晋察冀都看看,没有了陈正湘。我这个一分区照样能打好仗,而且还要打得更好。

    百团大战第一阶段。一分区打的是井陉之战。杨成武亲自指挥三团打的是井陉煤矿中的一个矿——新矿。因为战斗带有出其不意的突袭性质,虽说是攻坚战,三团一营损失很大,但总的来说对手是中国矿警(事后得知鬼子仅有12人),战斗力不强,八路军又有内应。最后这一仗达到了作战的目的。攻下了井陉新矿(老矿区和阳陉煤矿因为各有几十鬼子兵把守,都没被攻占),还给聂老总带来一段佳话。

    问题就出在第二阶段的涞灵战役。这一仗杨成武亲自拟定了作战计划,同时指挥几个主力团作战。事先侦察的结果鬼子人不多,战斗力不强。从涞源县城、三甲村、东团堡的鬼子分别有130多、150多、170多。杨成武出动三个主力团,应该能消灭这三股鬼子。

    可偏偏侦察出了问题,涞源县城的鬼子增至五百,早在百团大战第一阶段八路军出击正太路时,涞灵地区的日军便有所察觉,各据点相继增加了兵力,仅涞源城兵力就增加到了500人,而城外的东团堡、三甲村等据点也增至百人左右。日军为了防范八路军的袭击,纷纷加固工事,储备粮食弹药,加强戒备。鬼子方面已有防备,带有出其不意性质的偷袭不可能了。最重要的,按照抗战时期的战斗力对比,八路军一个团两千余人不是这五百鬼子的对手。

    宋玉琳、朱遵斌带领的一团在涞源城下碰了钉子,铩羽而归,应该在意料之内,毫不奇怪。一团22日夜间开始进攻,23日就停攻涞源,集中兵力进攻外围据点。

    日军记载说:9月23日,共军晋察冀边区独立第一师杨成武部约二千人、迫炮三门、重机枪一挺、轻机枪十五挺,进攻插箭岭,日军独立混成第二旅团独立第四大队第二中队约130人。防守作战七昼夜,日军伤亡惨重,孤军奋斗,而保全插箭岭阵地。

    28日张家口日军增援,八路军从涞源县撤退,改攻灵邱。日军在驻浑源、灵邱间枪风岭警备部队37人,与驻南坡头日军一个中队,遭八路军击溃,据点被占领。10月9日,日军增援部队到达,将据点夺回。10月以后,东线易县、定县、保定等地日军增援,有合围一分区之势。1940年10月10日,八路军主动撤出战斗。持续18天的涞灵战役至此结束。

    解放军军事理论家郭化若在《论百团大战及其胜利》的文章里说:“‘百团大战’第二阶段,我军把攻占敌人据点作为主要目标,不适当地强调了阵地攻坚战,在一定程度上违背了游击战争的战略、战术原则……我也付出重大的代价。”

    后来被日军缴获并引用的1940年10月29日写给晋察冀军区的《冀西第一军分区司令部战斗详报》(在《杨成武军事文选》中被命名为《第1军分区关于“百团大战”第一、第二阶段作战总结》),实际上是一份非常有水平的总结报告。敌我之间各种长处、短处分析得十分透彻。在这份总结的最后,杨成武强调:“最大的缺陷是牺牲精神不足及决心不当。必须强调干部平时的战术学习。”

    看到这里,你会明白:杨成武要的是邱蔚领导下的三团攻占东团堡战斗中那样不顾一切损失的牺牲精神。一个团三个营,打到最后不满一个营也不足为奇的牺牲精神。

    现在,可能谁都会明白:什么叫“一将功成万骨枯”了吧?

    在这之后,杨成武还有一份报告给晋察冀军区,这就是《1940年冬季反“扫荡”作战详报(1940年12月14日)》。之后,就开始解决一团的领导班子、特别是团政委朱遵斌的问题了。我认为,杨成武从严治军是没有错的。只是在给团政委朱遵斌定罪上不很合理。

    1940年12月,杨成武经过反复考虑之后,决定更换一团的领导班子。这也标志着一团“陈正湘时代”的结束和“杨成武时代”的开始。直到不久前我才知道,除了团一级班子,营一级班子也被更换。那位晋东南“反顽”战斗时担任一团二营教导员的干部,一团班子改组后被调到察南支队,任地方部队干部。

    一团领导班子更换的第二年,1941年,诞生了狼牙山五壮士的英雄事迹。

    以后发生的故事,众所周知,不用我细说了。

    陈正湘晚年,极力为朱遵斌一案平反。陈正湘是极其聪明的人,经过这几封与当年老战友的书信往来,他非常清楚,1940年朱遵斌那一场公案,在证据上是子虚乌有。虽然所有人都没有直说,但究其原因这桩公案的产生与他陈正湘的离去是分不开的。如果朱遵斌因晋东南“反顽”战斗中的贪污问题而被定罪,他这个带领一团的最高领导人难逃其咎。

    查清了,即使没有平反,又有何遗憾?起码在历史上留下了清白。

    我党的干部制度从来是以政治界限划线,而不是以道德水准的高低来划线的。所以,在我党历史上的各层人物,有的道德水准很高,有的道德水准则很低。别的人不提,仅陈正湘这个历史人物来说,应该是一个道德水准很高的人才对。(未完待续。。)

补充之朱遵斌案与陈正湘3

    作为一个同当事人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一分区史研究人,我最初接触朱遵斌一案的有关史料的时候,对杨成武充满敬佩之心。因为我认为他在对他的老部下朱遵斌的问题上采取了慎重和拖延的态度。

    先从事情的起因谈起。

    1940年的2-3月间,一分区发生赵玉昆叛逃事件后不久,接管赵玉昆原塘湖一带驻地的是三团,那一团哪里去了?当时一团两千余人在团长宋玉琳、团政委朱遵斌带领下,奉命集中阜平,同四分区五团(团长陈祖林、团政委肖锋)在一起,组织南进支队。南进支队司令员陈正湘、支队政委四分区政委刘道生、支队参谋长晨光。加上来自冀中军区的一个旅,冀中军区司令员吕正操亲自带队,奔赴晋东南参加八路军总部直接指挥的“反顽”战斗。

    在这场连续的战斗中,陈正湘指挥的一团、五团都表现不错。特别是一团,在3月8日的关键战斗中,宋玉琳、朱遵斌亲自带领一团的二营、三营,直接冲进朱怀冰九十七军军部,将朱怀冰的老巢一锅端掉,活捉了朱怀冰的参谋长和三姨太。

    问题就出在一团将朱怀冰的老巢端掉时,并没有缴获到大量钱财或“金银细软”。这是后来杨成武怀疑朱遵斌并给朱遵斌定罪的重点。因为自红军时期起,军队打仗与筹款是紧密结合在一起的。这可是养军队的活命钱。到了八路军时代,这个传统也延续了下来,八路军打到哪里,缴获品就是“以战养战”的经济基础。

    1940年6月陈正湘率南进支队返回晋察冀(罗文坊回忆说,南进支队回来前。刘邓首长要将能打仗的陈正湘留下来,聂不同意),无论陈正湘还是老一团,都没有回到一分区。这期间我们知道的,是一团被留在四分区所在的平山县,聂老总领导进行总结休整。所以在1940年8月开始的百团大战的第一阶段,一分区的部队行列中没有出现一团的身影。

    最初,当时在晋东南或回到晋察冀军区有没有提出朱遵斌“贪污”的问题,看来是没有。因为在涞灵战役以前朱遵斌不曾有任何问题出现。

    按照常理,如果是朱遵斌真的在“反顽”战斗中犯了经济问题。那应该当时就会被提出来,起码支队司令陈正湘会有所耳闻。但他一点也不知道。一团从晋东南一回到一分区,杨成武如果接到举报说朱遵斌有经济问题,那应该当机立断马上采取组织措施,将主要当事人聚集在一起问个明白。而不是非等到涞灵战役结束后。在“反顽”过去了七个月之后、回到一分区四个月之后才采取组织措施。“捉贼捉赃,抓奸拿双”。时间越长。这问题就越难查清。

    进一步说,如果聂荣臻感到朱遵斌的问题事态严重,而且掌握有朱遵斌贪污的确凿证据,那一团从晋东南一回到晋察冀军区,不必非等到回一分区,作为军队最高领导人的聂荣臻就有权在晋察冀军区采取措施。人赃俱获才是最重要的。一年后才割马鞍子获取罪证。结果任何罪证也未获得,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令人费解。

    所以在我看来,事情明摆着,聂老总对一团晋东南战斗中的朱遵斌印象不佳。对杨成武一再施加压力,要杨成武对朱遵斌采取措施。所以,聂老总的定性和催促,无疑是杨成武后来严厉处治朱遵斌的主要动因。但杨成武自从宋玉琳、朱遵斌带领一团回到一分区,在时间上一拖再拖,并没有采取任何组织措施。从9月的涞灵战役开始打一直到年底,杨成武是“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拖了整整四个多月,直到实在拖不过去了,才在年底对朱遵斌的问题采取措施。

    杨成武认同聂荣臻对朱遵斌的评价,并不是一开始就盲目认同的,他要有一个观察过程。对杨成武来说,好比“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这个在实践中的观察过程长达四个月之久。最后杨成武认同聂荣臻的判断,主要就是一团在涞灵战役中的不佳表现。

    如果在今天客观地问:当年,杨成武对朱遵斌的怀疑有合理性吗?当然有。而且有先例。杨成武怀疑朱遵斌犯经济问题,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事出有因。因为在这之前一团也出过经济问题,而且犯错人也是老资格的红军干部。

    1939年秋,杨成武、袁升平召开一分区“反不良倾向”营以上干部会议,就是将一团1938年4月-8月东征冀中期间两个私分500元法币的一团红军营级干部(一个是外号“大洋马”的教导员、一个是特派员)以严重处分。当时一团的两个领导,团长陈正湘、团政委王道邦,并没有因此承担领导责任。

    1938年4月一团东征期间,陈正湘任团长,团政委王道邦,一营营长曾保堂、教导员朱遵斌;二营营长宋玉琳、教导员黄文明;三营长马辉、教导员郭延林。我一直在查找这三个教导员中是哪一个犯了经济问题,谁的外号叫“大洋马”,但未能查出。也许当时犯错的那位教导员另有其人。那位直接隶属于保卫科领导的特派员也未查出。

    还有一件往事,也是杨成武怀疑朱遵斌犯有经济问题的重要动因。

    1939年1月,杨成武带领一分区部队消灭狼牙山的土著军阀孟阁臣。在孟阁臣司令部老巢,现场缴获到的钱财和金银,数量之大到难以想象的地步。所以杨成武猜想,朱怀冰这远大于孟阁臣的山西土著军阀被消灭,再不济,没有大量的金银财宝,几百万法币还是要有的吧?哪会想到这朱怀冰如此“廉洁”,以至一团干部汇报:“有人信口开河说缴获款上十万,宋(宋玉琳团长)说十几万,马(马青山团参谋长)说二十万,朱(朱遵斌团政委)几次复信说总共五万三千多元,上缴分区四万,团里留下一万三千多,在晋东南招待开会慰劳伤病员等花掉三四千元,其余交团供给处保管。”

    朱怀冰如此“清廉”,一团缴获的钱数如此之少,难怪杨成武不相信了。所以杨成武怀疑朱遵斌从中贪污也不奇怪。但搜查的结果,却令人失望。

    陈正湘口述当年的搜查结果:“朱遵斌同志为此事当时被搜了身,连马鞍、被子都被翻了,结果只找到12块钱和两只随身多年的金戒指……”没有证据,按今天的规矩,是不能被定罪的,但当年可不是这样(几十年来一贯如此),没有证据,照样可以定你的罪,最后“宣布朱遵斌犯有贪污罪,开除党籍,判刑关押一年。”

    如今,半个多世纪过去,至今没有人能回答这个问题,到底贪污是真是假,都没有人来谈。已经出版的《聂荣臻回忆录》和《杨成武回忆录》中,更是一字不提。此案就这样被搁进晋察冀的抗战历史,成为一件历史的悬案。

    作为一个一分区史的研究者,如果不能发现这是一个“糊涂案”,那反而就不正常了。

    这是一件没有人证和物证的贪污案,可以定罪的赃款一点没有,最后是根据朱遵斌认罪态度的不好来定罪的。谁都清楚,战斗中侵吞数额巨大的战利品,是一种“职务犯罪”,并非一个人的力量所能完成的,必须要求“团伙犯罪”,所有当事人或领导班子集体介入才行。这在今天**的各级党政军及国企中出现的**案例中屡见不鲜。众目睽睽之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伸手必被捉。作为团政委的朱遵斌贪污犯罪,身边的那些干部战士们不知道是不可能的。我猜想,也许应该有一个我们今天所不知的举报者仍躲在暗处。如果真的没有举报者,那这件案子可蹊跷了。

    当然,朱遵斌始终态度不好,不服罪,甚至当众顶撞晋察冀军区领导,掀翻桌子,这构成了晋察冀军区最终为朱遵斌定罪的主要原因。

    朱遵斌发脾气,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在场的红军领导干部很多。李钟奇的回忆:1942年,晋察冀高干会议上,有人“发脾气,当众掀翻了桌子”,李钟奇特别说:“我这里不说这人是谁,反正不是一般的人。”陈正湘当时也在场,他说:“有话摆在桌面上讲,掀翻桌子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嘛。”

    我好奇的是,朱遵斌发脾气掀桌子这件事,朱遵斌的子女也知道。此事证明:事发不远的历史情节的确是隐瞒不住的。

    我们今天所看到的陈正湘的两封信件,当年在晋东南战场上指挥南进支队的陈正湘对缴获到的战利品中是否有大量钱财并不知情,所以他要详细追问当年的事情。当时南进支队领导分工,陈正湘带一团、刘道生带五团,所以刘道生对一团是否缴获到钱财也不知情。今天陈正湘关心的,是当年给朱遵斌定罪的罪状是否合理?道理很简单:如果没有此事,或夸大此事,朱遵斌一案就是冤案,非要被平反不可。(未完待续。。)

补充之朱遵斌案与陈正湘4

    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主要是八十年代初期到1989年以前,是陈正湘积极为朱遵斌呼吁平反的主要时间。此时,陈正湘1982年离休,正是七十已过,接近八十的年龄阶段。同样在这一时间,1986年,《聂荣臻回忆录》出版,1987年,《杨成武回忆录》出版。陈正湘自己的回忆录在1990年出版,这使得他能够重温抗战期间的那段历史,仔细检讨自己的一生。

    陈正湘离开一分区的时间很早,比朱遵斌离开一分区还早一年的时间。陈正湘在一分区时间从不搞团团伙伙,没有隶属自己的小团体帮派,所以今天回忆陈正湘的那些抗战干部中仅有一个魏巍。

    1940年赵玉昆叛变,一分区支队一级的机构设置被取消,陈正湘开始赋闲,在一分区卫生部副部长卢星文的医治下调理自己神经衰弱和头疼的病(陈正湘夫人康捷是卢星文的手下医生)。时间不长,他干脆离开了一分区,住到了晋察冀军区医院。此时,在晋察冀军区的干部级别中,他已经是师级干部。1945年9月底,陈正湘从延安回来,到了张家口,他首先到冀察军区卫生部医院看望卢星文。在卢星文的带领下参观医院接收的全套现代医疗设备和日本医生护士。

    这封信很感人,我看了后也对比我的不足之处。我是不是也像老前辈一样实事求是、讲真话,不势利眼,同情受害者。

    文中是陈正湘亲自执笔。错别字照原样保留。在后面我做了校正。括号中的省略字是原子弟隐藏掉的。我知道删掉的是什么字,但依这位子弟的意思,还是将原字隐藏起来。

    x x x 同志:

    你好。握别不觉五年了,近来你与你爱人身体怎样?一切还好吧?同志嫂是否在工作岗位?第三代有几个了?

    今去信除问候外,主要是请你回忆一下,四零年南下打朱怀冰时,关于缴获法币款项及由此引起的关于xxx同志的一些事情。当时一团缴获的那些钱究竟是多少?宋玉林(宋玉琳)、朱尊斌(朱遵斌)、马金山(马青山)、罗胜旺、邓可运(朱利的前任一团政治处主任)、杨明辉(政治处副主任)等几位团里的负责同志是如何处理的?是否组织了点验小组?谁负责清点的?部队北返时,团直属队随哪个营走的?回到分区后一团开会没有?对钱的问题是如何研究处理的?哪些同志向分区汇报的?

    上述问题请你认真回忆一下。要本着对组织对同志高度负责的精神,实事求是地,能回忆多少算多少。xxx同志为此事当时被搜了身,连马鞍、被子都被翻了,结果只找到12块钱和两只随身多年的金戒指,后被处理(省略11字),致使蒙受不白之冤达四十五年之久,不仅自己一生受到影响,就连子女们也受到株连。对这么一位二九年参加革命的老同志,大家有责任帮他搞清楚。

    天气冷了望你夫妇多多保重。别不赘。

    谨祝安好。

    陈正湘86.11.8

    (因xx同志的地址不详。劳你把我写给他的信写上地址转给他,多谢。又及)

    信应该是完了,可是未完,下面又是密密麻麻的小字,和前面字体截然不同,前面字体飘逸,一看就是工作人员写的。但是,信纸下面的小字,是陈司令员亲手写的,字体很像爸爸,他们那代人好像都是那种字体,团团的,揪揪的,挤在一起不太好认,信很长,正面不够,又写在背面。

    内容如下:

    近几年,我再三给朱尊斌同志写信询问:七日早饭后,我得悉一团缴获了一批款,我即骑马跑去询问你们缴获的确实有多少?你们说还来不及清点。我叫你们立即由司、政、供组织清点小组负责清点,待清点完后,即将实数报支队,待请示聂总或集总首长后,再行处理。除留一个连警戒掩护清点外,其余立即准备出发,继续向合涧追击,拟当晚在该地宿营,清点完毕后即赶到合涧归建。但直到返回分区,也未得到团里的确数报告。以致产生以讹传讹,有人信口开河说缴获款上十万,宋(宋玉琳团长)说十几万,马(马青山团参谋长)说二十万,朱(朱遵斌团政委)几次复信说总共五万三千多元,上缴分区四万,团里留下一万三千多,在晋东南招待开会慰劳伤病员等花掉三四千元,其余交团供给处保管。

    有人说,是邓可运同志和你向分区首长汇报缴获款项,(省略10字),说宋、朱未参加汇报。真的是这样吗?朱说他临去校学习前一再要求分区首长面谈,请对他在一团工作四年当中,由于那些缺点或错误,请不客气地给予批评指正。但均遭拒绝面谈。当他到军区政治部报到后,突遭搜身连衣被马鞍子都被仔细搜查,结果值从口袋里搜出搜出十二元法币和边区币,另有两个保存多年而约一钱重的金戒指。虽事实如此,但仍听信分区的报告,当即宣布(省略16字)处分。从此他被戴上犯严重错误的帽子,栽了45年的冤案,致使他抬不起头,每当调到一个新的地区,组织上首先就看到他这顶冤帽——那段历史结论。因而不得重用,两年前还是一个省的公安厅副厅长(现已离休)。

    十一前他爱人带着申诉报告,请求查核哪段冤案历史,对保留的尾巴,请求彻底平反。我们这些了解他的一些老同志,应本着历史唯物论,实事求是地帮他把问题搞清楚,也是我应尽的责任。你说对吧?

    因常睡眠极少,故常头疼心烦意乱,写信不成句,而且很吃力,今夜就写这些潦草的意思,希体谅。

    等待你早日复信,以便将各有关同志的意见核实综合供法院参考。

    正湘11.8日晨草附

    (注:陈正湘1993年12月2日病故,此时距他病故还有七年。)

    (下面这几行是子弟的话)还有,爸爸给陈司令的信的草稿,有几句话,没写在复信中,断断续续的,大致是:

    “打完仗后,召开营以上干部会,一、五团及冀中部队都参加了,朱总司令、刘师长、聂司令员到会讲话。朱总司令表扬了我们参战部队,可是刘师长就很严格的批评我们部队纪律不严”。

    “刚过正太路,敌用铁甲车来了,天已大亮,我们边走边打,还好没有伤亡,只是把我骑的马惊跑了,干粮衣被全丢了。部队回到平山休整几天,聂司令员召开营以上党员干部大会,总结南征,严格批评干部中的错误和缺点,印象深刻的是丢了文件箱。没有召开过清查战利品和款项的会议。”

    看爸爸写的信,我都急死了,搞不清他说什么,比陈司令员的文笔差多了。也怪不得出问题,程序缺失,说不清了。也可能是集总、刘师长批评叫聂总很没面子,朱政委顶缸了。但是陈司令员那种负责的态度真叫我感动。他在秘书写的信上加的那些内容,那一簇簇的小字,“今夜就写这些潦草的意思”、“晨草附”,一夜未眠,叫人真的心疼!

    注:今天,2014年3月18日,无意中发现,此文在《张家口在线》>> 新闻首页 >> 关注张垣 >>中,点击达到了浏览:12842 。有这么多人阅读了此文,感到吃惊。(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七章 动如脱兔 第二节 静若处子

    眼看着日军休整完了,一会吃完午饭准得轮换上来新的部队,接着肃清镇子里的八路,此时特训营的营长樊大胆和一营的营长大个都要求带部队下去冲击下鬼子,利用鬼子还没发起新一轮的进攻前,救出四连也打鬼子个防不胜防。

    可杨棒子摇摇头,沉默了一分钟后,命令大个挑一个战斗力最好的排出来,带上充足的弹药从东南的小土沟子悄悄地进镇子里去,告诉四连的弟兄们,再坚持一个下午,他杨棒子就带人把外面的鬼子整崩溃了!

    樊大胆和大个面面相觑了好一会子,才算明白点了,此时突然用大部队去攻击鬼子,晴天白日的,鬼子也会把你进攻的兵力和路线啥看的清清楚楚的,两下现在又是兵力对等,对鬼子行不成包围态势,一口吃不下,闹不好又打成胶着状态了。

    派小部队补充进去,带进去弹药啥的,又把大部队到达的消息带进去,里面的人必定受鼓舞才能坚持到天黑,利用夜色对打了一天精疲力竭的鬼子包抄过去,准能一举击溃这股鬼子。

    一连一排顺着荒草掩盖的土沟子刚刚进到镇子里,和四连的人汇合上,鬼子就改变了战术,又派了一支带着重机枪的小队,绕到镇子南面,堵住了通往小岔沟的路,也就是说,再晚一会就派不进去人了。

    有了一连这个战斗力最强的排支援,尤其是他们背来的机枪和弹药,给即将弹尽粮绝的四连就像打了强心针一样。一根手指头被子弹削掉的指导员。听说杨棒子带着特训营和一营等部队都赶到了。别提多高兴了!刚才都给战士们开会了,准备拼光了拉倒,谁都不做逃兵和俘虏,最后一颗子弹要留给自己!这下好,主力打回来了!

    有那细心的鬼子就发现了,上午只剩下一挺还在断断续续开火的八路的捷克式轻机枪,才过了中午,就变成了三挺了!等等!八路也有掷弹筒啊!北面的小队才在破房子后面集结。准备分成几路穿插进镇的,就挨了两发掷弹筒的弹丸!

    看来镇子里的八路还留着一手呢!鬼子大队长下令,天黑前必须拿下银坊镇!这次使用的是南北封锁,西路突破的战术,企图在炮火的支援下,用平推的战法自西向东的把镇子里的八路赶出去,逼的他们只能走东边的大野地去,那里只要几颗炮弹就能把他们炸成碎块!

    可鬼子没想到一个加强排四十多人已经悄悄地到了镇子里了,在鬼子集结部队分成巷战小队前,一上午都在防守的八路军竟然率先发起了进攻!同时从北、西、南三面对日军发起了反冲击!在机枪和手榴弹的配合下。居然把正在调换部队的日军打的措手不及的,被迫后退了!被鬼子攻占了近一半的镇子夺回了大部!

    鬼子可真没想到他们认为就剩下残兵败将的那一小撮八路。竟然还能组织这么凶猛的反攻来,气急败坏之下,又用炮火轰击了整整四十分钟后,基本轰平了多半个镇子后,这才派步兵推进镇子里!

    结果一下午日军士兵们又陷入到了处处挨冷枪,到哪都挨打的境地,四个步兵中队全部都轮换了一遍了,最后两个中队两个中队的进去,结果还是不能把八路从镇子里赶出来!这种几百间房屋的镇子,即使被炮弹炸塌炸毁了,投入的兵力越多,也越吃亏!相对狭小的空间里,集中的兵力越多,反倒暴露在敌方枪口下的越多!

    几乎所有的步兵中队也都筋疲力竭了,好不容易占下了三分之二的镇子,八路军似乎只能在镇子的东南角上的几处院落还有抵抗了,可惜,天黑了!

    这又不是冷兵器时代,来个挑灯夜战的,日军大队长只能下令用两个中队把镇子的东南角四面围上,不能放走一个八路,其他部队撤出镇子,到土丘子周边安营扎寨的休整吧。

    走了上百里路,又打了一天的仗,确实是很疲劳了,何况从枪声判断,镇子里残余的八路也没多少了,据情报说八路的主力都在北面和东边呢,这一带到目前为止除了点土八路再没有其他八路的武装部队了,所以鬼子大队长还比较的放心大胆的就待在这了。

    杨棒子中午安排大个挑一个排进镇子去后,就告诉樊大胆,收容随后赶来的部队,全部带进小岔沟西边的山坳子里,那里是个头小肚子大的山沟子,藏人没问题,天上看不见,告诉部队全体睡觉!不到晚上天黑不准起来走动!

    饭也不在这里做,告诉所有的炊事班,后撤六里地有个杨家庄,上那做饭去,做好了挑回来!

    一千多人就这么静悄悄地猫在山坳子里,头挨头脚挨脚地睡上大觉了,呼噜连天也没事,天上的鬼子侦察机也瞧不见听不见的,反正领导的命令就是睡觉,睡到天黑起来吃饭!

    一个人静悄悄地容易办到,一千多人都静若处子的闷头睡大觉也确实不多见!

    天一擦黑,各部队的炊事班们挑着挑子就赶了回来,实实惠惠的干面烙饼,热气腾腾的小米南瓜粥,敞开了供应,可劲地造,这玩意扛饿啊,打起仗来身上才有把气力的。

    吃饱喝足了,杨棒子看看表,七点,太早了,这会鬼子还没睡呢,得给他们找点事做啊,还不能从外围派部队去,这样容易打草惊蛇,在镇子里闹比较好。

    喊过来樊大胆,告诉他,挑三十个最好的特训营战士来,拿出那套演练多时还没用上的特种作战技术来,进去搅和搅和去!

    一听轮到他们上了,这下樊大胆中午没抢过一营饿郁闷可算缓解了下了,其实杨棒子是考虑特训营对银坊镇的地形什么的不太熟悉,白天进去万一他们打的太猛,把鬼子弄得太伤自尊了,一下子退走了就不好玩了。

    三十名战士做好伪装了,樊大胆要亲自带头去,杨棒子不同意,这下樊大胆还不干了呢!说你杨司令在这呢,正面进攻啥的你都说了算,俺又插不上嘴,这小分队进去摸鬼子还不让俺去啊!

    杨棒子一想也是啊,他在这呢,特训营怎么用都是他说了算,樊大胆是够郁闷的,还不如让他痛快痛快呢!

    “只准小打小闹,不准大打出手,只准热闹热闹,不准没完没了!”这是给特训营小分队的指令,樊大胆一听就明白了,直接问杨棒子,大队几点发起进攻吧,杨棒子想了想说半夜12点,得嘞,樊大胆说了,那俺就折腾到十一点!给鬼子留一个小时睡熟的时间。

    聪明人和聪明人说话他就省劲,不像和那榆木脑瓜子的说话,交待好几遍也听不明白,这樊大胆本来就是个自由自在的主,让杨棒子挖过来去赶了两趟驮子队还好悬没被党内处理了,放出来以后呢就鼓捣这个特训营,仗都没捞上打,这回可逮着了!

    小分队借着夜色既没去镇南的小土沟子,也没去西边的鬼子步兵队的身后,而是贴着山梁子悄悄地绕到了镇北的土丘子那,这帮小子该不是瞄上鬼子的大队部了吧!

    还真不是,要是端了鬼子的大队部可就违反了杨棒子说的小打小闹的原则了,樊大胆听了一下午小鬼子的隆隆炮声,早就起腻了,他第一个要下手的就是鬼子的这四门步兵炮!(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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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7142/ 第一时间欣赏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 作者:寒潭水一色所写的《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为转载作品,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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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介绍:
三万多鬼子汹汹而来!三光!无人区! 关禁闭的八路连长临危受命,率领一支特殊的犯人小分队,一路血战!突出重围! 且看寡妇的儿子为啥喊杨棒子爹? 劁猪的为啥要仇杀国军小上尉? 卖唱的瞎子背负怎样的血海深仇? 舌如巧簧的说书人竟藏着惊天的秘密?······ 鬼子来了!管他啥囚犯啥民团啥八路的!老少爷们一起上!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杨棒子和他的囚犯小分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