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6章 坐怀不乱
“院花”突然站立在注射室门口,是他始料不及的,以为她要找他要电话号码,其实刚才在药房他啥都没看见,了不起就是她的乳沟深一些胸部的那两房大一些他多看了一会儿而已。男人的眼睛犯的错就是不该看的看了,他也概莫能外,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他是过来人,啥都见过的,不都一样嘛,为何还要多看两眼呢?可能是因为是c杯,不是a杯,两个杯截然不同。前者性感,肉感,弹跳感强,后者一看就有想吐想死的感觉。不过,从后面看,大概有些相同,区别也有,不太明显,女人,就是靠臀部的硕大,给下一代一个好的空间,在里面可以孕育子女,就像小房子一样,虽能住人,但是,比较憋屈。而大房子,是人们梦寐以求的,哪怕打扫卫生麻烦,也宁愿选择大房子,因为那样才能衬托出来人的尊严和面子。跟伊妹相比,“院花”还是属于漂亮和性感的那一种,看了之后,就令人难忘。不知道是不是命犯桃花,德志忍不住,脸红心跳,无法自控,但是,信念让德志赶紧悬崖勒马,免得掉下去落个粉身碎骨。他有邪念,不过没有表现出来;他有邪念,不过没有让邪恶像脱缰的野马在原野奔腾。他还不是桀骜不驯的,仍然服从内心的律,服从良心的安排,不会让他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后迷失方向。
他的心像小鹿一样在心房里突突连跳直跳的,伊妹看出来他挺紧张的,她问他:“你有心事吗?”
他说:“没呀。”
“别骗我了,从你上来就不正常。”伊妹说道。
“哎,我说你怎么跑这么快,怕我吃了你呀?”“院花”冲他喊道。“什么事?这里病人疼的了不得,我来晚了不好。”他辩驳道。
“你的东西掉了。”他想我的东西掉了,奇怪,到底是什么东西呢?“院花“说,“诺,你的单子。”他一看,可不是么,正是他掉的单子,因为赶着上楼送药,就落下了。她给他单子,眼睛瞪了他一下,想说什么,看了看其他人,啥也没说,扭头走了,一阵风似的,留下淡淡的茉莉花味儿。他看得出神了,伊妹拿胳膊肘碰了他一下,他才如梦方醒。她说:“你是不是看上她啦?”“瞎说,我结婚了,看上也没用。况且,我也不能见一个爱一个啊。”他说道。
到底他没有给“院花”留电话号码。宋波打了针,放了心,虽说还有点疼,不过,心里负担一减轻,心情也就好了许多。他们重新坐上了农用车,“狗蛋”发动了引擎,车就一走一冲地往前开去。在车上,他们随便说着话,时间过得很快。他们回到了洪山村。
经过一路颠簸,宋波的腿反而麻木,不再疼痛了,他们回到住点,老支书在门口等着。他看见他们,快步走上前来,从口袋里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宋波,宋波怎么也不接受,这样推来推去的弄了好半天,宋波还是没要,老支书说:“不要钱也行,我回去把我的肉汤弄过来,我们一起吃怎么样?算是我向你赔礼了。”
宋波说:“快,别这样,老书记,我没事了。不要拿东西来吃,机构不容许接收村民的礼物。”
“机构没有说,被村民的狗咬了,村民不需要承担责任吧?只要你们不嫌我脏,怕吃坏了肚子,就行了。”老支书说道。宋波愣住了,没有好词好辩驳了。他心里想,支书不简单,很快就抓住了宋波的软肋。宋波看了看我们,我们没有拒绝,他说:“好吧!”老支书像是领了“圣旨”,屁颠屁颠地去端他的肉汤了。他想,老支书也很有趣,现在打针最少也要二百多元钱,他才拿来一百元,看来,行情见涨,他的思想却在往下落。
他扫地择菜,伊妹淘米炒菜,不一会儿,一顿丰富的午餐就准备好了,此时,老支书也端来了他的肉汤。他们四个,算是快快乐乐地吃了一顿“大餐”。
饭后,老支书离去,在走之前,他把剩下的肉汤一股脑地全倒进了他们的菜盆里,他突然的动作,让他们毫无防备,觉得吃了就吃了,还把剩下都给他们,内容还很丰富,实在不好意思。他说:“我老了,消化能力不行,这些骨头汤,肉,油腻,我吃不惯,你们年轻,吃了有力气,就这样吧。”他边说边往门外走,宋波想撵却没能赶上。只好作罢。
老支书走后,伊妹洗碗,他们午休。吃的是羊肉汤,宋波很快就睡着了,听到他轻微的鼾声,可能今天的遭遇使人太疲劳吧。不知是怎么回事,喝了羊肉汤,浑身燥热,即便再疲劳,也辗转反侧,无法入睡,尤其是小弟弟,更是不老实,跳跃,起伏,跃跃欲试,想要找个地方快乐快乐,但是,没有找到。德志想,这才离家多长时间啊,怎么老是想老婆,老婆不在身边,没有女人真难受。没有女人更难受,有了女人不敢用,更是难受。而且,那女人又不丑,不仅不丑,反而漂亮,真的,就像水中之月,镜中之花,有这样的美人,就在隔壁,就像隔着一层纱,轻轻一扯,就容易扯破,不就如鱼得水了吗?想着美事,德志微笑,马上又为自己的邪念自责。这样折腾了好一会儿,他才沉沉地睡去。
伊妹轻轻拍打他,德志问:“干嘛?”
她说:“跟我来。”他就跟她后面去了。到她房间,她让德志坐下,他就坐下。问她:“干嘛呢?”
她问:“我好看吗?”
他说:“不算丑。”
她接着问:“比起嫂子来,谁更美?”
他说:“你嫂子,我妻子比你美。”
她说:“那你为什么老想看人家撒尿?”
他说:“没有啊。”
“你在撒谎,我从你的眼睛看出来了。”伊妹说道。
“我小时候养成的毛病,看到小伙伴们的下面有的和我们的不一样,就好奇,看过小女伴撒尿,其中一个我们玩‘过家家’的游戏,是我娶的老婆,我就经常让她尿尿在灰尘上,我们好做玩具玩。”他说起童年往事来。
她说:“是这样啊。那我现在想尿,你想看吗?”
他说:“你敢吗?”伊妹说:“当然敢。”他说:“你敢尿,我就敢看。”说着,她就褪下了裤子,当她褪下最后的半透明的内裤时,他的“小弟弟”不争气地膨胀伸长起来,她开始哗哗地尿,尿声嘘嘘地响,尿液从粉红的下体喷射出来,全部落在痰盂里。他看了就想做。她说:“想吗?”
他说:“想。”她就把他放倒在床上,以最快的速度宽衣解带,我们没有前戏,马上开始做起来。正在高峰的时候,我开始猛烈地进出,感到一阵阵的快感。此时,他听到“哎,兄弟,醒醒,你抱着我的腿干嘛?”的声音,一看,是宋波,他醒了,原来是一场梦。一摸裤衩,湿漉漉的一大片。
德志红了脸,对宋波说:“对不起,我刚才做梦了,梦见我老婆了。”
“哈哈哈,才出来几天,都憋不住了,把我的腿当成你老婆了,哈哈。”宋波笑道。
德志羞红了脸,赶快找出一条内裤,到卫生间里,把粘液处理了一下,换了。当他路过伊妹的房间时,看到她的门虚掩着,想,她也在午休。还好,没有被他撞见,她能看透你的心。如果被她撞见,一定又要羞我了。我真的是吃在碗里,看着锅里,一个老婆还不够,还想别的女人。要知道,弱水三千进取一瓢饮,不该啊不该,这样想入非非。
古时有柳下惠的传说,说他又一次驾车出门,路遇一美女。美女要求搭顺风车,柳下惠就答应载她一程。美女上车后,就坐在他腿上,柳下惠一点都不动心。没有占美女的半点便宜。他为什么不像柳下惠学习呢?柳下惠肯定阳痿,举而不坚,或者不持久,或者最近犯病,或者遇到了熟人,不好意思。总之,这一次没有乱来,就成了千古君子的楷模。还有,柳下惠本来是男人,男人的**被信念控制,非常困难,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在身边一点都不动心,那是假的。总之,德志十分怀疑,这不是真的。现代人没有古人身体好,被地沟油给毒害的,还有,压力太大,没有机会去寻思性技巧,只是发泄,就像动物的本能,没有乐趣可言。只是满足一会儿,马上又要去赚钱。而柳下惠可能天天琢磨这事,会观察,一些女子虽然美貌如仙,可是床第功夫不行,柳下惠遇到的,就是不行的那一种,让柳下惠很失望,也不想费劲儿,干脆不动不弄,一念之间,留下一段佳话。德志不是柳下惠,如果遇到这种机会,又不懂观人,看不出来这女子貌美如花后面,可能是毒刺,就像玫瑰花后面有刺一样,不过,这刺有毒。德志看不出来,就会上当。
他正这样想着,伊妹问:“是谁在外面?”
他应了一声。伊妹说:“你进来,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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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欲说还羞
他想,进还是不进呢,进去恐怕被伊妹奚落,加上刚才的梦,真不好意思。不去,不就得罪了她吗?机构领导还说我不会和人和睦相处呢。算了,硬着头皮进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也许情况没有想象的那么糟糕呢,再说,我也不会占她的便宜,干嘛害怕?心底无私天地宽,怕什么怕,女人不是老虎,不会怕,即便是母老虎,也有被调教得服服帖帖的时候。就这样,他走了进去。
她正坐在床上看书,他说:“什么事?”
“哦,我有个字不认识,你看看这念什么字?”他偏着脑袋一看,原来是“爱”的繁体字。
伊妹说:“这本书是我的男友送我的,他在宝岛买的。”原来是这样,宝岛的字多数是繁体字。
“这个字很常见的,你怎么不认识呢?”他问道。她狡黠地笑了笑,不说话。他懒得问,坐了一会儿,也没什么意思,他就走了。她也没留他,头也不抬地继续看她的书。
他担心的事没有发生。回到宋波的房间,他也起来了,说:“我们明天要去另一个地方,今天下午任务很重,要把全村都走完。”
他说:“好的,但你的腿能不能走?”他说:“没事,可以走。主要还是心理负担,打了狂犬疫苗,就没有啥担心的了。”
他们边说边到客厅,没想到,他前脚刚一走,伊妹就起床了,现在坐在客厅里看旧报纸。
他问:“你了解到什么新闻?”
“哪里是什么新闻,都是旧闻了。”伊妹说。
“我们去村里看看有什么新闻好吗?”宋波笑着说。
“好啊,好啊。”伊妹响应道。
他们的住房门前是一条自来水管道,宋波先带他们去察看,那条管道什么地方出来问题,最近水池里的水供应不足。他们三个顺着管道,仔细查找,哪个地方漏水。管道从树林子里穿过,地上的草把镀锌管掩埋,有的在石头上搭着,用水泥砂浆固定,有的从砖缝里穿过。经过草密的地方,真还担心串出一条蛇来呢。现在正是天气转暖的时候,蛇已结束冬眠,出洞了,到处爬行。不经意的时候,它就会出现在你眼前,吓你一跳。经过检查,管道没有问题,他们找到水源池,里面没有水,原来问题症结在这里。没有水,也就不会流到水池里了。今年春季,洪山少雨,“春雨贵如油”之说,是真的。找到了原因,知道不是人为的,他们就继续走访剩下的几个组。
山村农户的分布在这里比较集中,他们很快就走访完了全村。倒是对一顶老式的花轿感兴趣,古色古香的,已看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但是可以想象得出,过去人家的女儿出嫁,坐上这顶花轿,是何等的风光,一辈子的幸福就从坐进花轿的那一刻开始了。伊妹饶有兴趣地坐进去,也不顾里面的凳子上的灰尘,装模作样地在里面左晃晃,右摇摇。德志见了,心想,这女人要是在古代,肯定是要被族人驱逐的。这么大了,还不出嫁,难道有瑕疵,或者心理有问题,或者没人要,谁知道呢,总之是不行的。她在娘家不好意思呆着,就去了京都打工,本指望打工能认识几个,可以从中挑选,可惜,没有遇到合适的。因为在京都漂流的大龄美女还多着呢,待字闺中没人问,心里琢磨着怎样猎取男人的心。男人大多被订购走了,剩下一些糟老头,或者奶油小生,看一眼后悔,看两眼想吐,所以,就这样耽搁,大家都相安无事,彼此不相互讥笑即可,万一被讥笑,那人肯定要被驱逐,因为那人本来就是一个另类,现在成了另类中的另类,超人中超人,那么,玩不起,就只要甩得起。甩了大家都一起犯迷糊,倒还是好事。大家都扯皮,不存在相互伤害的问题了。最大的痛苦,就是回家面见父母。一回到家,就有父母和父母的兄弟姐妹,或者其他亲戚,特别是大娘大婶,或者表姐表妹,都要跳出来指手画脚地,说不操心,不想汉子,不为父母考虑,不管自己的下半生。说实话,如果管好自己的下半身,就不会有小孩,管不好自己的下半身,就有了小孩,有了小孩,自己的下半生仿佛有了依靠,无论什么样的汉子,既然嫁出去,就是水一样被泼出去,想要复还,恐怕比登天还要难。
他们看了直笑,羞她:“想出嫁了吧?”
她说:“嗯哪,每个姑娘都要经过这一关的。我的时候还没到,不知道是猴年马月。”
那位村民笑着说:“要想快,也容易,我们村有不少光棍,不嫌弃的话,给你介绍介绍,任你挑,任你选。”
伊妹说:“再说吧,万一找不到合适的,在洪山村落户,找个婆家也是好事。只不过离娘家太远了些。”
他们到了管委会负责人郝梦德家。他是一位村医。家里就是诊所。墙上挂着针灸的人体穴位图,还有一些奖状和锦旗。他是高中毕业,在村里算是高材生,是少有的文化人。上面要求村里要配乡村医生,村里就派他出去学习。回来就开始给人看病。大病不敢看,小病,打针吃药,都不在话下。加上他肯钻研,也愿意为村民服务,甚至出诊,久而久之,名气就传遍了周围的十里八乡,上门求医的也多起来。他开始自称是三代中医世家,有多年的经验,带点吹牛的味道,好糊弄外地来的人,不过,他走运,没治死过人,也没有让垂死的人活过来,大病都推到大医院了,庙小容不下大人物,让大医院承担死人的责任。这样,他就稳健地走过这些年。名利双收,很是快活度日。
他们的机构驻扎该村,对他来说更是好事,他本来就种植一些中草药材,房前屋后都是,大朵盛开的白牡丹,很漂亮,牡丹入药对德志来说还比较陌生,后来才弄清楚,牡丹入药的不是花,是牡丹的根。难怪德志从来没有见过牡丹在草药中间的样子,敢情是埋在土里的根,这个不知道有情可原。还有一些不知名的草药,见缝插针,都是可以用来入药的,加上机构在该村种植百合,也是他的建议。来自民间的智慧,如果善于利用,恐怕就能促使他积极活动,然后利用基金会提供的资金,让项目顺利上马,经过组织的建设,就可以让大家都明白,这个项目是大家的项目,保证提高家庭经济收入,大家只管种,不管卖,省得操心背着草药进城去卖,万一遇到城管那可怎么办?简直像打游击战,敌进我退,敌退我进,敌疲我扰,敌逃我打,这些方针掌握住了,全国形势就会好起来。这场战争算是拉开序幕,不用和城管斗智斗勇,药材商上门来收购。真是黄金有价药无价,在这方面,都要吸取教训,看准方向,盯着目标,向前稳步推进。这不,经过选举,他就当选项目管委会负责人了。现任村支书没选上,机构也不同意让村支书当这个民间项目的负责人,群众不选,正中下怀。村支书担心,想要另立中央,不服从管理了,其实,宋波在给村支书做思想工作时,也再三告诉他,不影响村里的行政事务,该上传下达的就去做,只不过你管得多了,管不过来,这个项目很繁琐,需要经常跟进,开会,麻烦着呢,又没有薪酬,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为三分利,干嘛要早起呢?这时候,村支书才释怀,不再提意见,但总从其他村民嘴里打听项目的进展,和有什么消息,对管委会仍是不太放心,总担心他们背地里分钱把他给忘记了。
这些年,好多好事轮不到洪山村,比如修路,就没有他们的份。好事都让山下的人占全了。这也难怪,要想富,先修路,洪山村穷,穷在不通公路上,但想治穷,必须要修好路。政府没有计划来修,村里打了报告,也没有批。村民把责任推给村支书,说他无能。村支书说上面没人,做不了事。如果有中用的人,不在话下。只不过洪山村的地脉不好,出不了大官,没法子的事。这下子好嘛,把责任推给了土地爷。村民中多少都讲点迷信的,都信了村支书的话,只好认命了。但机构来了,又做何解释呢?村民都不太理解了。看到宋波代表机构做的好事一件接一件的,村民从中得到不少的实惠,也明白过来,原来,机构在做实在事,不是为了政绩或者落表扬,也不是为了好验收,把项目做在方便参观的地方。
郝梦德的妻子给他们沏茶喝。山上的茶比较好喝,但是这个村不产茶,海拔不够,茶叶的病虫害较多,有虫,就得打药,打药必然有农药残留,这样的茶叶,经过检测检验,就不能饮用。估计这茶是从江东运过来的,因江东和这里距离不远,山高山大,正是出茶的地方,想必这茶没用农药化肥,口感不错。德志他们正在品茶,突然,厨房里发出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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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8章 避重就轻
忽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接着是“乒乒乓乓”的一系列的声响,像是放鞭炮了,真的吓人。郝梦德看看他老婆,又看看了厨房,连忙跑进去,他们接跟着也进去。一看,可了不得了,厨房里真是像开了杂货铺,啥都有。人家杂货铺的商品还陈列有序,看上去整齐,这里的杂货铺可是狼藉一片。案板上的土豆滚得到处都是,酱油瓶子倒了,酱油顺着白瓷砖往低处流,盐罐子也倒了,高压锅倾斜在灶上,郝梦德一见,马上上前把阀门关闭,将蓝色的火苗熄灭。高压锅的盖子不翼而飞,仔细查找,原来它呆在墙角处,上面沾满了鸡肉碎末。一个瓷盆倒扣在地上,里面的菜撒了一地。搪瓷盆的瓷碰掉一大块,露出里面的黑铁皮来,瓷的碎末也清楚地散在青色的水泥地上。
郝梦德说:“是高压锅爆了,还好,没伤到人。里面的垫圈早该换了,人上了年纪,记性差,每次上街老婆子都再三交代,我还是忘记。没办法。”
郝梦德的妻子说:“你哪里是忘记,记汤头歌怎么记那么清楚,我早晚被高压锅炸死,你好娶小的,是不是?”
郝梦德看了看他们,笑了笑说:“到这把年纪了,谁要?就是娶小的,也要等你死了再说了。现在的年轻女人看中的是我们的钱,不是我这个人。”
可不是,郝梦德这两年发了点小财。该走好运了。以前常被人瞧不起。原来厨房事件,是高压锅爆炸,气浪冲倒了酱油瓶和盐罐。锅盖飞到天花板,又做自由落体运动,掉下来砸中案板上的菜盆,菜盆掉在地上,趴下了,菜撒了一地,碰掉了搪瓷,发出的响声传到外面,他们才闻声而动,冲了进来。仰头看看天花板,可不是,鸡肉碎末沾到了上面,一看就是富庶殷实家庭,连天花板都吃上了鸡肉。郝梦德很会生活,舍得吃,他的理论是,吃得好,才能干得好,所以,隔三差五地要弄点鸡鸭鱼肉来改善伙食。不过,对厨房里事务他不会插手,一般交给他妻子来做,除非家里来了客,需要搭把手的时候,他才会去做。
他们安慰了一下郝梦德和他妻子,然后回到住点。明显地,她熬的鸡汤已经报废,他们又不好久留,没有便宜都让他们沾的,加上老支书留下的羊肉汤,还可以对付今晚的伙食。老支书惯于使用这种手段,可以让他们明白过来,吃了就得干活。过去的地主请长工,现在的包工头请建筑工,大概都用一样的方法。管你吃住,你只管卖力气干活。现在东西,追求快速,熬汤慢慢熬才有香味,自然香才是香。快的东西不见得好,就像车,速度越快,风险越大。有时候德志喜欢慢节奏的生活,人没有多大的**,也就不会付出多大的努力。除了红二代或者官二代,平民的子女都要辛苦劳动,才有吃的。要想过上好生活,必须要付出比他们多得多的努力。即便如此,效果还是不理想。人的年纪越大,越喜欢慢节奏,当然,想快也快不起来。慢节奏的生活的好处,是尽量做到有条不紊,不至于手忙脚乱,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快有快的好处,慢也不全是坏处。德志越活,越明白这个道理。
饭后,他们开了一个会,讨论一下今天的走访情况,要注意哪些问题,然后准备明天的工作。事后,洗脚睡觉,一宿无话。
次日一早,宋波就起来,打扫房间,姚德志想再睡一会儿,可想到评语还要他写,如果不表现好一点,他可写不出好词来,他的实习就白搭了,成了“二奶回娘家——无公(功)而返”,那岂不贻笑大方吗?他先转转眼珠,叫眼部运动,然后伸出手,动一动手指,看看还软不软。当然,尿是很憋的,小弟弟已经像旗杆了,高高竖着,顶得内裤,内裤顶着被子,如果这时候再和老婆做一做,那一定能达到**。好了,男子汉大丈夫,说起来就起来,绝不懒床。他就起来了。赶紧去抢厕所,因为他已经听到隔壁伊妹起床的声音。她的事多,一上厕所得半天摸。还不错,厕所让他给抢到了。在里面,他开始进行每天的功课。就是大小便。真舒服!然后,刷牙洗脸。他不爱抹化妆品,为了给别人一个清香扑鼻的好印象,他还是抹了一点。这些东西,他从不在意,娶了老婆,才会注意这些。为何要结婚,目的很简单,好奇,好好看看女人是怎么生活的?他发现了一点,女人爱化妆,她们事实上是和化妆品结婚,且从不离婚。从少女到老奶奶,可能都离不开它。不仅自己用,还监督老公用。他不用,她就生气,为了不摸母老虎的屁股,还是抹点护肤品,不会死人的。再说,现在实习,要想得高分,就得给人好印象。这个人形象还是要树立的。
伊妹洗漱拉撒完毕,他们就汤下面,早饭解决了,然后他们一行奔另一个村子而去。
这个村子离洪山村不远,只隔一座山。洪山村在山南面,它在山北面,因为有一条清代修建的石拱桥而出名,叫“石桥村”。叫这个名字的村子全国不知道有多少。中国是个多山的国家,村里的沟渠山涧很多,又要走路。走路就必然要过河,过河必然要架桥,没有桥,就用船。而古时候没有水泥,都用巨石垒砌成石拱桥,这些桥屹立千年而不倒,因桥用石头砌成,因此叫“石桥”,村子因石桥而得名,就叫石桥村。
他们到石桥村后,村支书热烈欢迎他们。上午带他们到处看了看。
这是一个新的项目村。机构才开始在这做项目。他们看到,村里的弯曲的小路上,到处是猪粪和狗屎。至于其他的粪,比如鸡粪鸭粪,还有一些垃圾,就不用一一细说了。环境卫生差,他们每走一步都得小心脚下是否有“地雷”。
为了引进更多的资金,村支书中午请他们到他家吃饭。宋波说:“我们机构有纪律,不能占群众便宜。”
村支书用力摆了摆手,好像在摆别人的手,一点都不嫌疼,他说:“已经准备好了。只是吃吃饭,小坐一会儿而已,不谈别的,不谈别的。不违反原则,不触犯纪律,不碍事,不碍事!”他的态度很坚决。
姚德志心里想,该去,该去,这么好的事为何不去呢?
宋波看看他,他说:“听你的。”他又看了看伊妹,伊妹咽了口唾沫,点了点头。
宋波对支书说:“我们说好了,不谈别的。吃饭不谈工作。”
“好,好,好!”村支书连说几声好。他们就别请到了他设的“鸿门宴”上。
他家人都很热情,招呼他们喝茶,又递烟,拿糖果,水果什么的。他们不抽烟,看到这些东西,不知道该不该吃,也确实不知道该吃些什么。他们怕他们饿,先垫个底儿,实际上饭菜已经摆上,根本没有心思吃点心。他们摆上来的意思,是想让他们少吃菜么?当然,既然摆出来,就是让大家吃。菜肯定不会吃完,否则,主人家就不懂事了,或者叫不懂礼了。一般来说,主人招待客人,做的菜不仅够大家吃,还剩下不少,证明主人大方,热情好客,让大家记忆深刻,下次再来。实际上没有下次,大家都很清楚,中国人含蓄,让你来的意思是客气话,实际上不希望你来。你不来,他更高兴;你来,他还生气,当然在心里,面子上当然还过得去。国人善于做表面工作,越是掩饰,越是张扬,越是掩饰,越容易传开。这就是世界中的生活。
管他呢,先吃了再说。
席上,村支书咽了一口酒,说:“你们不喝酒,很好!酒后无德啊,把关把得很好。”
他吃了一口菜,接着说:“也不吸烟,更好,不伤害身体。”他们只管吃,他只管说。然后,吃饱了,就要告辞,他的话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接下来,就很明白了。吃人嘴软,我们相互使个眼色,一起动身,闪人。村支书和村会计两人对饮,干上了,喝得鸡鸭都辨不清,他们借口要走,他们正在兴头上,也就没阻拦。
只是摇摇晃晃地送到大门口,说:“对不住了,没让你们喝好啊!”
宋波说:“下次再补吧,让我喝醉我也不后悔。”
“好好好,够爽快!把垃圾处理的项目给我们吧?”村支书好像没喝醉,他们一听就紧张。
宋波随机应变,说:“酒后不谈项目。以后再喝酒前谈好吗?”“好——好——啊,呃,那就下次再喝,再谈——吧——呃!”村支书看来,喝到了一定程度,再加一点,就要喝倒。这个“鸿门宴”,没有放倒他们,他们也没掉进陷阱,只是虚惊一场。
正走着,一辆中巴停下来,从车上下来一个小伙子,手里提着一根铁棍,冷冰冰地直奔宋波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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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9章 黑面书生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宋波的远房弟弟宋浪。宋浪是宋波的远房亲戚。都姓宋,但已经出了五代,现在偶尔连了亲,不是至亲,可年龄相仿,加上都有一股冲劲,在社会上也是打拼、打杀多年,看起来都有一种不安分的心,让勇敢的心连在一起,变成了勇猛的心,看起来有些生猛。不过,因着信念,也因着金钱,双方的魔力,让二人渐渐走得更近。要说西天取经,只有唐僧符合条件,但是,妖魔鬼怪还很厉害,不肯停歇,于是,两个人都是半人半魔,一半是天使,一半是魔鬼,一半是海洋,一半是火海。
宋浪的祖上做过官,可能是家教或者遗传的原因,他对琴、棋、书、画都略通一二,但比起他这等人来,他还是算得上个不错的角色,加上他的皮肤黝黑,恃才傲物,对他这等人没有几个看得起,看上去他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但他性情直率,刚正不阿,做事不爱拖泥带水的,所以,人称他为“黑面书生冷郎君”。
以前,宋波在外打架,都要约上他,他打起架来不要命,街上的混混儿都怕他,他的狠毒在当地也算出了名。但是广大的农村,他的名声还没有覆盖到那里,曾经有一段时间,他帮人开中巴车。听说有些地方闹车匪路霸。于是他就准备了一根铁棍,就是上文中提到的那根棍子,大概有一米多。不是周杰伦的双节棍,宋浪会玩那玩意,比周杰伦还早一些。宋浪读书少,甚至初中都没读完,看完电影《少林寺》后,发了疯一般地不再读书,只身去了少林寺,至于寺里收没收他,不得而知,不过,他有了一些功夫倒是真的,可能在那附近学到了一些皮毛。皮毛也足够一般人吃一壶的。那些使蛮力的血气青年,没有技巧,只会吃亏。那些讲江湖义气的无事找事之流,沆瀣一气地聚在一起,到车上找旅客索要几个钱花的不在少数。特别是一些偏僻的地方,比如石桥村路段,就是打劫的好地方。
一日,宋浪开车行到距离石桥村约十里的地方,一辆摩托车横在路左边,四五个人站在路右边,把路堵得严严实实的。宋浪只好把车停下。
其中一个拿着一把刀子,指着宋浪,勒令把门打开,否则砸车窗。宋浪没动声色,一边冷冷地盯着持刀人,一边悄悄抄起座下的铁棍。
持刀人见他没动静,就要拉开驾驶室的车门,宋浪见机会来了,顺势猛地往外一搡车门,正碰着持刀人的手,持刀人从干上这一行,从没遇到反抗者,从未失手,没想到遇到了狠角色,这一撞可不轻,持刀人立马倒地,刀子也摔出好远,右手扶着左手像要被杀的猪一样嚎叫着。其他人一见,马上聚拢来,人人手上都紧握着一把杀猪尖刀,把宋浪围了起来。车上的乘客,伸长了脖子看着这一幕,脸贴着车窗玻璃,人头排列得错落有次,可没有一个人敢下车。
宋浪二话不说,一个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持着铁棍将冲向前的一个大汉的小腿一扫,大汉“哎哟”一声,重心不稳,自己把自己给放倒了。宋浪顺势给他另一条腿猛击一棍,大汉就地痛地翻滚起来,估计已经骨折,因大汉再也不能站起来。宋浪眼睛冷冷地扫射着其他三人,三人看着骨干都已经倒地,知道遇到了对手。但还不服输。准备再来。宋浪不动,仍然拿眼冷冷地斜视着他们仨儿。
其中一个猛地冲上前,说:“兄弟,看来你是练家子,给兄弟行个方便。大家都好过。”他一边说,一边猛地用刀刺向宋浪的心脏。宋浪往右轻轻一偏,躲过了一刀,再顺势用右手轻轻一推,这家伙“蹬蹬蹬”没站稳,一头掉入了路旁的深沟。那沟大约有十层楼那么高,总之,除了最后的一长声哀嚎外,他下去后再没有了声音。宋浪冷眼盯着剩下的两人,仍然不说话。对刚才摔死的那人(估计已经死了),跟没事人一样。车上有人“妈呀”地喊,还有的在说“打得好!”宋浪对车上的乘客也不理不睬的。那俩小子看着情形,互相看了看,双腿立马软了下来,“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哥,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他们齐声哀求。宋浪走向前,不说话,眼睛盯了他们一会儿。把铁棍在他们的袖头上没有去掉商标的名牌西服上蹭了蹭,然后转身上了车,发动引擎。俩小子赶紧让开路。宋浪自顾自地把车开走。以后,宋浪的车总是爆满。因为,别说打劫的,就连小偷都不敢到他开的车上行窃。
宋浪没有得表扬,也没有受罚,不了了之。后来没开车,跟宋波挖山洞养野猪、养家猪、养黄鳝等等种植养殖,都没成功。后来到了机构上班。今天到石桥村办事,刚巧遇到了宋波。
宋波向他介绍他们,然后他们就上车到县城去。宋浪拿着铁棍去找石桥村支书,为助学项目商量下一步的工作。
他们在车上听到宋波讲宋浪的故事。唏嘘不已,真是来历不凡啊!每个人都有故事,这宋浪可谓是浪子回头金不换啊,但是,浪子和金子扯上了关系,其实,就是一场悲剧,那是后话。不过,在金钱美女面前,没有谁能抵抗得住,大都会失败,无论理由多么冠冕堂皇,无论意志多么坚定不移,都多少会受到影响。
后来,他们去了归州。宋浪继续在黄冈工作。听说,他在新的项目村,认识了一位女人。那女人疯子一般爱上了他。宋浪有妻子儿女,但为这个新结识的女人的爱所打动的,还是就范了。
这个女人曾被拐到江南,在那里给买她的男人生了一个儿子后,却常常受到丈夫的殴打,忍无可忍,瞅个机会历尽千辛万苦地逃回老家。她和宋浪好上后,宋浪放假了也很少回家,和发妻感情渐渐疏远。后来,宋浪利用管理项目款的机会,携款带女友跑到澳门,在那里将钱挥霍干净。后返乡,机构找他还钱,他无钱可还,发妻跟他离了婚,孩子归他前妻。他的发妻带着儿女回了娘家,再也没回来。宋浪病在医院,发妻也没来瞧他一眼,更别提照顾了,和他完全情断义绝。机构领导看他只有他女友照顾,医药费已欠医院不少,领导就没再追问款子的事,反而自掏腰包,帮其垫付一部分医院的欠款。
他的病越来越严重,到了不进茶饭的地步。他的女友日夜守候在他身边,悉心照料,一心盼着他早日好起来。他女友看着宋浪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她也显得憔悴得很。女人的命苦,从一开始就苦,想要苦尽甘来,非常难。不是旧社会有命苦的,在当下,同样有,将来会不会有,不知道,估计暂时不会全部消除。做女人难,做苦命女人难上加难,做离婚了苦命女人不知道有多难。女人生来注定是要和泪水过一生的,不知道上辈子欠了谁的债,这一辈子来还。也不知道要还到什么时候。像祥林嫂花掉平生的积蓄,去捐门槛,也只能得到心理的平安,不能得到真正的平安。到祥林嫂死的时候,都还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是否得救。祥林嫂的悲剧,在当下很多女人身上发生。并非远古的传说,而是每天都在身边发生的故事。
最后,宋浪身上的管子被拔掉,宣告不治。医生已经送走太多这样的病人,因为经历太多,也就不会心疼,早已麻木。在别人看来,死一个人是惊天动地的事,在医生看来,就像死一只猫或者狗,或者是一只鸡,没有大惊小怪的。死了,生了,医院每天都在迎来送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中间徒留许多遗憾和哭声。人来世界上,古哇地哭,是他本人哭;人走的时候,也是哭声一片,是亲人哭,不知道是哭什么,也可能没有分到遗产,或者是痛恨苍天的不公。他女友哭得死去活来。宋浪的父亲和母亲,在宋浪病重的时候来过医院一两次,见情况有好转时,又回老家了。现在接到医院的病人死亡通知,他们坐着宋波找的车来到医院,两位老人哭得自不必细述,本身白发人送黑发人就是让人揪心。运回宋浪的尸体后,家里安排后事,宋浪的发妻仍未出现,甚至不让儿女来见他们的父亲最后一面。宋波看不下去,亲自去把俩孩子接回来,然后和宋浪的父母及其女友将宋浪安葬。
宋浪的生命到此画上了一个句号,他的一生,到底是充满罪恶,还是值得怜悯,仿佛都有,仿佛都无。一个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人,没有发挥的空间,结果被埋没,然后,遭到女人的背叛,还有他背叛的女人,以及勾引背叛她丈夫的女人,是出于怜悯之心,亦或出于猎艳之情,总之,勾搭成功,并且在人生的最后阶段,享受到了有美女作陪的美好岁月,也算值得吧?这个事,只有他最清楚,答案是什么,可能已经带到了坟墓里了。有一个问题,德志不解,为什么宋浪是黑脸呢?而他的父母都不算黑,这倒是个谜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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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0章 渔翁之利
回到县城,他们换乘麻木去宿舍。走到前面,车再也不能往前挪动了,往前一看,好长一条车龙,蜿蜒到很远的地方,如果是双轮摩托车还好,偏偏是这么个东西,他们只得付了钱,下车步行。估计前面有事,不是车祸就是**,总之,人多的地方,事多,事多的地方,人多。
快到宿舍的时候,突然有人拉住宋波,喊道:“宋波,你也来了,走,我们去县政府。”
宋波回头一看,认识,是原来的金矿同事,名叫赖三。“你这么来了,今天发生什么事了?”宋波问。
赖三说:“哎,你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
“真不知道,我刚从石桥村回来。”宋波说。
“今天矿上改制工人到县政府与县长‘谈心’。”赖三说道,“改制的钱给的太少,干部还克扣,层层剥皮,要求他们把贪的钱吐出来。”
“哦,是这样,我说怎么回事。那,谁,赖三,好久不见,我们去餐厅喝杯小酒怎么样?”宋波说道。
“不,谢谢啊,下次再说,我把这材料送给他们。”赖三说完,就一溜烟地跑了。
他们三个回到宿舍,躺床上休息一会儿,一闭上眼,就想到这个二居室的房间发生的事,这事还是宋波以前给他讲过的。这个房间里发生了多少故事,不知道。但是,房间里肯定会发生故事,这是一定的。房间相对外界是个独立,具有私密性,想当然地说,房间里一定会发生房事。房事就是**,到底幸福不幸福,还是性福不性福,都是一样的。在房间里完成了传宗接代的工作,房间就成了群众活动的场所了。夫妻之间,再也不是二人世界,二人来享受这个空间。因着添丁加口,有老有小,房间就会热闹起来,每天睁眼七件事,柴米油盐酱醋茶,样样都得准备,少一样,都是一种缺憾。孩子有了,夫妻再有房事,完全是一种机械运动。妻子一天天地老去,皮肤也变得松弛,丈夫的肚子一天天地崛起,眼睛看不到脚尖,两个人在房间里干的事,不会惊天地泣鬼神,反而成了一壶粗茶,慢慢地由热变冷,由浓变淡。把持得住的男人,就不会花心,只对黄脸婆好;把持不住的男人,就会中了狐狸精的鬼魅,渐渐精尽人亡。从此,世界上多了一名寡妇,地下多了一个风流鬼。
宋浪在去世之前,利用时间差,也就是利用别的同事都在村里做事的时候,他偷偷返回到了县城的宿舍。回来的时候,不是一个,而是俩。
另一个就是他新结交的女友——那个被拐卖的苦命的女人。宋浪长有潘安的容貌,驴子一样的行货,功夫了不得。初次入港,那女的就**迭起,死去活来。可能偷跑回家后,有一年多都没用,但是正值年少时期,欲求旺盛,每每彻夜难眠,聊以自慰完事。
不巧遇到了这个大灾星,活活地被他的眼睛给勾引了去。宋浪也离家几百里,也是烈火金刚般的需要,俩人一拍即合,一个回合,就甚满意,如鱼得水,竟然离不开了,三天两头地都要来一回,一回就是实实在在地弄个半死不活。女人刚好在娘家住,无巧不成书,宋浪正在她娘家做事。自打二人初尝禁果后,每每思念对方,为顾及娘家人的脸面,宋浪算好时间,二人双双来到县城继续操练。
二人正在兴致高涨之处,门外有人开锁。宋浪迅速乱穿了一件衣服,出了卧房,看见同事尹懋站在门口。尹懋正盯着门口的一双女鞋看着,宋浪对尹懋说:“你怎么回来了?”
“我给我儿子送学费。顺便回来拿点东西。”尹懋说。
“老哥,今天真不巧,那里屋,有我的‘初恋’。”宋浪接着说。
“那真不好意思,我拿了东西就走。”尹懋二话没说,果真进了男生宿舍,捡了几件衣服,悄悄地离开了。宋浪他们在女生房间继续玩猴儿戏。
从那时候起,宋浪见到尹懋,就不自在,尹懋呢,也怕宋浪狗急跳墙,就不敢声张,每逢开会,或者领导分别找同事谈话,尹懋半个字儿都不敢透露。这样过了两三年,相安无事。一直到宋浪东窗事发,携款潜逃,接着钱尽返乡,然后病入膏肓,最后一命呜呼,叶落归根,埋葬。大概过了半个月,人们在唏嘘之余,偶然谈起这话题,才渐渐明白真相。宋波心里暗暗埋怨尹懋,真够阴险的,隐藏那么久,直到人死了才说。如果早发现,早帮助,早挽救,宋浪也就不会有后面的故事了。可是,人心难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何必自讨没趣?尹懋如果不透露此事,这事和宋浪一起埋葬到土里,不见天日,也行,可尹懋偏偏要把此事翻出来,目的是什么?不得而知,似乎在证明他的敏锐的观察力吧。还有什么呢?
躺在床上,眼睛睁着,毫无睡意,到了陌生的环境,德志就有点择床,况且,他一向不到时候不睡觉,到现在,回到县城过集体生活,很不适应,真是一种折磨。宿舍离县政府不远,人们的声浪传过来,噪杂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歇。在这里,他能体会什么叫人声鼎沸,真的像在大鼎里煮开水一样。人们的吵闹,不是为名,就是为利,不是为了革命,也不是为了大多数人,都是为了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因此统治者很容易统治人们,利用人的自私性,就能利用人与人之间的争斗,达到稳定的目的。越乱越好,动中有静,大乱之后,必有大治,才能显得统治者有用。他是局外人,宋波却是局内人,和他的利益有着密切的关系。他为什么不着急呢?
宋波说:“我以前在金矿工作,是国有企业,因经营不善,守着金矿,却发不出工资来,都是领导心术不正,老想着贪国家的、占工人的,肥自己的。现在,企业被买断,工人的改制钱没能足额发放,以前我也找过,没用。实际上领导左边口袋里的钱,放在了右边口袋,这个说法,现在,我已经心灰意冷,看看事态怎样发展,怎样收场?”他叹了一口气,接着说:“我希望他们能改变主意,把工人的钱还给工人,都是为企业拼搏了一生的,或者是几代人都在为矿上效力,到最后却断了炊烟,实在让人想不通。”外面的声音渐渐平息。
一个喇叭传出的声音说:“工人们、朋友们:你们的改制钱明天就到账,请明天到中山路建设银行,凭身份证领取退补的钱。”接着,外面又传来群众的欢呼声:“**好,人民政府好!”一阵浪潮过后,一切都恢复平静。
德志对宋波说:“你听见了吗?明天去银行领钱。”宋波“嗯”了一声。仿佛一点都不高兴。
他问宋波:“你说宋浪的爸妈都长得白,偏偏他长得黑,为什么?”
宋波说:“你想知道什么?是不是怀疑宋浪不是他们亲生的?”
“是啊,真奇怪。”我回应道。“宋浪是他们亲生的,他还有一个弟弟,叫宋海,长得倒他净。”宋波说。
“那宋浪是怎么回事?”德志继续追问道。
宋波看了看他,慢慢地说:“他有肝炎。最后的死因是肝硬化、肝腹水,典型的肝癌,这样的人多数都面皮黝黑。”
“哦,原来是这样!”他终于释怀。
第二天,宋波带上身份证,到银行领回八千多元退补的钱,到移动电话营业厅预存了话费,移动公司送给他一部新手机,宋波拿着新手机,研究了几天,弄懂了各种功能,高兴了几天,这个正符合宋波喜新厌旧的心理,他喜欢创新,不喜欢守旧,因此在很多方面都让人大跌眼镜。
到了放假的时间,德志他们的实习期也完了,先回家休息一个星期,再到江城市集中评估,对他们的实习情况做个总结。宋波回到家,向他老婆报告退款和购买新手机的喜讯。在这方面,宋波很当家,不用商量,可以先斩后奏,况且,这是他的意外之财,没有必要凡事都要经过他的女人。男人还是要有点钱才算男人,要不然走出去,多么没面子,尤其在其他男人面前,一掏口袋,全是零钱,连一个囫囵的票子都没有,岂不是太掉价了?话是这么说,心里这么想,也想好,达到理想的状态,然后因着金钱带来短暂的快乐好好地享受,让他找回曾经失落的男人的尊严,好好地过一段时间。但是,万万没想到,情况如此不尽如人意。在江城市集中开会时,宋波垂头丧气地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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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人面妖心
宋波一脸的沮丧,伊妹问他:“都有了一笔意外之财,还不高兴呢,把新手机拿出来让大家欣赏欣赏。”
“别提了,拿我开涮吗?”宋波说。
“怎么了?这不是事实吗?”伊妹反驳道。
大家到江城市后,都聚到一个三室两厅的出租屋里,这里算是个宿舍,为了给机构省钱而采取的作法,实际上大家在一起,相互影响,反而休息不好,影响了工作。为机构省了钱,人却受了罪,不知道机构领导怎么想的。既然大家都在一起,那么,应该相互尊重才对,事实却不这样,大家心里明争暗斗,很是热闹。现在是实习评估阶段,伊妹聪明自不必说,也有退路,万一不行,就到京都。要是录用了,就做一段时间再说。
另外还有个小组,一共四个人,这次要淘汰两个人。即,实习期不合格的,有两个要出局,安慰一通后各回各家。大家心里都没数。倒是有一次机构领导和他们一起吃饭时,当众公开宣布了姚德志的名字,即大家都不用争,他是肯定要被录用的。他当时还激动了好一阵子,事后想一想,领导的计谋高人一筹,不得不服。奇怪的是,机构领导并没有宣布领导的外甥女是否录用。德志突然意识到大事不好,这给了他一个信号,就是机构要任人唯亲,越不宣布,越要掩饰,越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让人生疑。不得不联想到,将来,这里肯定是家公司、家天下,肯定有不少人会被奴役,而为家公司服务,从此公义不在,平等不在,留下的就是世俗的谄媚,人间的邪恶。并非危言耸听,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按照光明正大的作法,不用掩饰,直接宣布任用她外甥女,与此同时,宣布机构纪律和制度,即便亲戚也要遵守,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惟独这样做,才能让人心服口服。采取欺上瞒下的作法,肯定不长久,长到十年,短到五年,肯定玩完,从此,名声一出,再也无法收回。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卖,也买不到,惟独珍惜现在,凡事都规规矩矩,则一切都会亨通无阻。
其中一个先生,单身,个子不高,约一米五六的样子,巧了,也是黑脸,字写得好,也会写书信,曾在多家传统杂志上登过征婚广告,但一直没有知音出现,目前仍在安静等候中。他在老家时很懂音乐,会唱,会弹电子琴,每每哪一家走了人,就去人家热闹热闹,让离世的人风风光光地走,他收一点成本费,也能顾得上吃喝用度。但人死不会先和他商量,这样,收入就不稳定,他也就饥一顿饱一顿的,吃了上顿操心下顿,他渴望有一份能有稳定收入又不用出大力的工作,恰好,机构正符合他的要求。但是,机构不是他开设的,机构里也没有他的人,说到录用和提拔都不现实。这位先生就长吁短叹起来,悲悯自己的命途非凡,还没宣布结果,就未雨绸缪,甚至做好卷铺盖走人的准备了。
他不在德志他们组,对他的表现无从知晓,但看他猥琐的样子,估计录用的希望不大。尹懋担任他们四人组的组长,领导找尹懋谈了,尹懋出来后,闭口不谈刚才和领导说了什么,任凭你用尽所有的办法,就是不开口,或者顾左右而言他,打擦边球,躲猫猫,就是不正面回答你的问题,如果他不去外交部,那里的确缺了一个民间奇才。很显然,上文提到的“黑宋江”先生的实习鉴定,就需要出自尹懋的亲笔信。这是后话。
宋波自称,拿着新手机还有剩下的六千元钱回家,本想得到媳妇的表扬,做点好吃的慰劳慰劳,晚上也好好享受一下小别胜新婚的甜蜜,竭尽丈夫的义务。谁知道媳妇看了手机,拿着钱,却对宋波大骂特骂,把宋波的祖宗十八代都历数一遍,没有一个好东西。宋波只得忍着。骂累了,她休息,不做饭。宋波辛苦去买菜,回来弄饭吃,一直到晚上熄灯,他媳妇怒气才消。晚上容许宋波上床,不用跪搓板了。在床上,他媳妇拿着宋波的手,按摩自己的胸和米米,宋波心想,原来间隔时间长了,她既充满怨气,又充满饥渴,拿钱回来自然高兴,新手机也罢了,但是,晚上独守空房,寂寞难耐倒是最关键。加上他老婆那方面的需要特别大,一晚上要来个三四遍,才过瘾。宋波怕和他同房,自己累得不行,还要来。他又不好拒绝,只得拼了命地去讨好满足悍妇,尽全身的力量来取悦于他媳妇。以至于睡到半夜手脚都抽筋。
宋波说这些话没有当着女人的面,是在男生寝室说的。他继续描述道:“没想到,我媳妇真要命。才结婚那时候,晚上做频繁点也没什么,第二天照样生龙活虎的。自从生了孩子,一般来说,女人的兴趣会转移到孩子身上,但我家恰恰相反,他是‘女人’,对房事兴趣不大,她却像男人,处于亢奋状态,不见我还好,见了面,一天到晚都想做。晚上,亲她的米米,本表示爱意,不是想做,她就翻身起来,立马弄起来。孩子在旁边,不管睡不睡着,甚至当着孩子的面想做了就做。晚上,孩子吃奶,孩子吃一个,我也吃一个;孩子不吃了,手抓着一个,我也抓着一个。只要不在大姨妈来访的日子,我一放假回家,她就开始对我做吸精运动。我既想回家,想念我儿子,又怕回家,怕她把我搞死了。”
尹懋说:“没想到弟妹很主动,你真性福。你家嫂嫂却被动,总是等我去唤醒她。想来都没趣味。”
宋波说:“你哪里知道,我本不想娶她的。当时我在金矿上班,住集体宿舍。到了周末,她就去我那。我的工友一见她,就借故走了,给我们一个空间。然后她让我去开水房打开水,放在澡盆里,要在宿舍洗澡。她说:‘公共澡堂脏死了,还是你这干净。’我就去打开水。给她把水温弄合适,想离开,她却不让走。叫我帮她洗,而且要我们一起洗。我哪里见过这个。不肯。她说:‘你不肯是吧?我可叫了。到时候看谁受处分。’我的这份工作是花钱才得来的,不能因小失大。就没走。然后她就当着我的面,一件一件地脱衣服,我当时年轻,太不懂事,就忍不住,上了她......然后用热水洗了个澡。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没想到,第一次她喊疼。过不了多久,她又来,说:‘疼过之后,是快乐。’这样一发不可收拾。没过多久,就怀上了宝宝。看着肚子一天天地大了起来,纸包不住火,只好奉子结婚。”
“真没想到,奉子结婚不是最近才有的名词。”他笑道。
“是啊,早就有了。”尹懋补充道。
“以后,我们就结了婚。她的需要太大,以为有病,到医院一查,很健康。真搞不懂她的。”宋波继续说。
“你要小心哦,你经常不在家,小心弟妹红杏出墙哦。”尹懋添油加醋起来。
“我倒不怕她出墙,我还希望有人能帮帮我呢!”宋波调侃道。
“鬼话,哪个男人喜欢别人给他戴‘绿帽子’呢?”德志说。
他们正说着话,机构领导出来了,她招呼大家都到客厅去,有重要的事情宣布。齐老师惯用一种手段,就是神秘感,很多事情不给大家说明白,当然,也想告诉大家实情,因为这样做的好处,是让员工弄不清楚领导的想法,做决定的时候,就有权威。实际上这种作法就是**。德志不懂什么叫**,通俗的说法,就是专门针对被统治者进行管理,对劳动者严厉,对老板宽松,有好处,让老板得,有亏,就让劳动者来吃,这就是**。不公平不公正是**的特征。大家做主是大家说了算,少数服从多数。少数人接受监督,少数就不敢胡作非为。这种监督是有效的,而不是隔靴搔痒、不关痛痒的,那样做没用。而且,大家都很清楚,领导喜欢**,是应为**带来了专权,专权的好处,就是独占好处,了不起给领导平分好处,而员工没份,没有一点好处,还不能说话,说了,就要挨批,不说,就得表扬,领导高兴了,还会给沉默者一点吃饼的时候掉下来的渣渣,或者吃肉的时候,给沉默者一点残羹剩汤,借此收买了员工的心,让员工死心塌地地为领导服务,以至于继续贪腐下去,继续捞好处,不仅自己捞到不少,还会给领导的亲戚朋友捞,而对员工,永远都不会给,即便给,也只是申请项目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且是平均分配这十分之一。到底要宣布什么呢?姚德志的心里直犯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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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轩然大波
领导出来,看着他们,目光环顾了一圈,定睛在桌上的台历上,似乎自言自语地说:“没办法,大家都知道,这次你们中间有两位要淘汰出局。你们都很优秀,谁离开我们,都是一大损失;但是,机构的制度总得执行,再舍不得,也要做出选择。下面我宣布......”宣布完毕,空气似乎凝结了,半天没一个人回应。这是领导最得意的时刻,因为只有这一刻,才能显示领导有权,要谁不要谁,都是领导的意思。如果想活动,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该送的就送,该请吃的请吃,要知道领导好这一口,应该投其所好,也许人生的命运就会发生改变。但是,偏有不信邪的人,就不吃这一壶,他们宁愿被辞退,也不愿随从这个世俗的坏风气,宁愿保持纯洁的心,也不想被坏习惯所影响。
上章中的提到的那位先生默默地坐着,然后拿出纸笔,低头开始在纸上“杀杀杀”地书写着什么。姚德志呢,也没有什么可惊喜的,因为,以前已经决定了聘用他,至于聘用期是多长,尚不得知,大概情况是,只要他不提出辞职,就不会被辞退。前提是过了六个月的试用期。他自信他能过试用期。一般来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只要不出大的纰漏或者差错,就不会出现特别的情况。另外三位被聘上的人员,两女一男。一女叫伊妹,前文有所交代,自不必细说;另一女是机构另一位领导的外甥女,叫芭比。一男就是曾经混迹赌场的余哥。没被录用的除了那位郁闷先生,还有一位长腿鹭鸶小姐,巧得很,名字就是露丝。她很勤奋,每天一大早就起床读书,还做祈祷。露丝小姐比较聪明,又好学上进,但是,没有理由的理由就是,她不是领导的外甥女,就是才华横溢,娇媚动人,也没门儿。这两位没被录用的一男一女,看起来都挺住了,没有立马晕倒在地。很好地转移了愤懑情绪。他们丝毫不为这一结果而懊悔,反而面带微笑。这一刻,他们也许想到的是,这是上帝的旨意,要学会顺服。至于被录取的德志他们,也不见得前途一定是一片光明。
在空气冻住的时刻,领导也无语。这里的黎明静悄悄。这时候,从卫生间里出来一个人,是女的,穿着朴素,身材微胖,手里拿着扫帚,在地上低头扫着。她头发乌黑,双眼皮,嘴往外突出,似乎没有老鼠牙,仔细一看,果然没有,但不知道为何嘴老是往外撅。看来性格有些倔犟。果然,她走路时一瘸一拐的,像铁拐李了,原来如此,身残志坚,不服输,所以,她的嘴巴也就随着主人的愿望而生长。她低头扫地,地面光洁如新,刚才已经被那位矮个子先生用拖把里里外外都拖干净了,甚至有些地方可以照得见人影,有些地方还有一些水渍未干。难道她看不出来?他以为她是机构请来的清洁工,提供短时间的家政服务的人。她的眼睛瞟了一下领导,看领导是否在注意她,然后又在地上,用扫帚继续装模作样地扫着扫着。
“金莲姐,别忙了,来,我给大家介绍一下。”领导招呼那位“清洁工”道。
那位停了手中的“活儿”,嘴角下撇,嘴里说:“还没弄完呢,这地面,太脏了。”她一上一下地站在他们面前,手不知道怎么放,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领导指示她坐下来。她就坐下来,身子前倾,对领导毕恭毕敬的,胸脯也似乎停止了起伏,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这位是金莲,我们的同事,来自松岗下面的村子,大家欢迎。”领导的命令谁敢不听,个个都“哗哗哗”地拍起手掌来。
原来如此,她竟然是他们的同事?真是难以置信。从小到大,他虽没吃过猪肉,可是看见过猪跑,这样的人,也能做社会工作吗?她可是一眼看上去就是地地道道的农妇啊。原来,机构用人的伸缩性如此巨大,全凭领导的个人喜好,美其名曰是严格执行机构制定的制度,其实,从没看到过制度,也许,制度在领导的心里,属于女人特有的秘密吧,一般人是不会告诉的。
然后,领导让他们分别介绍自己,让金莲也认识认识一下。轮到他说时,他简单地三句话,“我是......,来自......,很高兴认识大家。”
就这样,算是认识了。
金莲对他说:“尹懋,很高兴认识你。”大家哄堂大笑。
金莲对尹懋说:“宋波,很高兴认识你。”大家又哄堂大笑。
很好,把刚才的气氛全搞活了。
领导说:“金莲姐,你真幽默。”金莲全然不知,什么叫“幽默”,转过头来小声问芭比:“幽默是什么东西?”她越小声,偏偏都听到了,然后,全场的人又开始笑起来。
他懂了,什么叫欲盖弥彰。
中午在外面吃饭,大家一一走出宿舍,下到找到一家餐厅,名字叫“红玫瑰大酒店”,落座后,服务小姐拿来菜谱,要点菜,领导让大家点,大家谦让,都没主动请缨去点,最后还是领导来点了菜。不一会儿,菜就端上来。大家一开始,还文绉绉地相互谦让,后来,吃上瘾了,就一发不可收拾。桌上的菜盘和菜碟就露出了底儿。金莲姐的面前已经堆出一堆的鸡骨、鱼骨以及其没肉了的猪排骨,让在扎头猛干,不问前程。大家都吃完了,看着金莲,金莲不管不顾,仍在喝汤,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咽汤的一刻,明显地听到“咕咚”一声,让已吃过饭的人,忍不住也咽了一下唾沫。然后,金莲对着芭比说:“芭比妹妹,来,再喝点汤吧。来来来,说着,就挽起袖子,用汤勺舀起一勺来,要给她的芭比妹来一勺。芭比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她不肯吃,免得破坏了她的修长身材。
芭比说:“金莲姐,内容都在汤盆里,要不要脱了鞋袜,卷起裤腿,下去捞啊。”全场哄笑开了。
金莲说:“不了,已经吃饱了。”她嘴上说着,又拿起了汤勺。
金莲手指如松树皮了,左手中指上戴着黄灿灿的金戒指,右手中指上戴着银闪闪的铂金戒指,耳朵上戴着晃来晃去的金耳环。看上去很有钱。她的老公是开大卡车的司机,大儿子是开大卡车的司机,小儿子也是开大卡车的司机,三位司机的钱都归她管,她的钱,没人知道有多少,甚至,包括她自己在内,每天有多少钱进来,多少钱出去。她没有账本,脑袋里有一笔糊涂账,但是,正是这样的人,才敢吹牛,敢承诺,却从不兑现和实践。这是后话。
金莲她的介绍词是:我叫金莲,来自农村,知识是从猪身上学的。养猪一般不用教,不用刻意去学,从小就跟着家长学,从小就开始打猪草,知道猪需要的营养,清楚猪喜欢吃什么,有病了怎么办,这是农村妇女都知道的。大多数人都不会以为这是技术,更不好意思提及养猪的事,认为这是极为平常的,不值得一提,可是,到了金莲那里,竟然是值得炫耀的资本,这个倒是让人做梦都想不到的。
弄不清楚,武大郎的妻子竟然养猪?!要说武大郎,也没什么丢人,除了身材偏矮,现在还有矮个子,这不能埋怨父母,而是要感谢上帝,毕竟,每个人都是值得骄傲的个体,因为神造人,都是有他的美意,不会整齐划一。每人都不同,都有自己的特点,这是区别人和人之间的必不可少的东西。武大郎矮小,可是思想听宏伟,在县城里有房子,按照现在的说法,他买得起别墅,能养娇妻,不用娇妻上班,就凭武大郎的卖炊饼的手艺,就能在黄金地段买大房子,且喝茶啥的都挺方便。要是放到现在,那些苦逼房奴们不知道嫉妒恨到何等程度了。实际上,现在的金莲的老公个子不小,且不用挑着担子满街吆喝着卖炊饼,只是开着卡车到处兜风,拉货物,还可以听音乐,车轮滚滚,财源滚滚。但是,奇怪的是,现代的金莲竟然需要到机构来上班,来赚点粮食可以贴补家用。因此,就凭金莲这样的残疾人,能在公益机构上班?外面有多少好胳膊好腿的都不用,偏要用这样的农村来的残疾中年妇女?德志想不清楚,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她绝对是一个笑料。如果是这样,她还不如辞掉工作,干着和自己相匹配的工作。免得时间一长,自取其辱。德志这样想,不过,金莲不这样想,她就是想只要将领导维持好了,就能留下自己。而且,因着她的残疾,可以衬托出健康人的高贵。有了比较,大家就有优越感,让金莲留着,就是这个目的。除此以外,没有办法来解释。
因此引起哄笑,谁叫她将心口不一演绎得如此逼真呢!
至于吃相,更不用提,专顾自己的,大都是这样,无一例外。哪怕身体很肥胖,早上决心减肥,晚上就管不住自己的嘴了。
那位郁闷的矮个子先生,突然拦住了机构领导,想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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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3章 临走真言
矮个儿先生忧郁地对领导说:“我有事找你,能不能借一步说话?”领导刘小姐不领情,使个眼色儿给芭比的大姨妈,她大姨妈走上前,说:“有什么话,对我说吧。”矮个儿先生瞅了瞅她大姨妈,不吭声了。
领导刘小姐说:“你找她等于找我,有事给她谈是一样的。我还要回个电子邮件,先走一步了。”矮个儿先生对她欲言又止,最终没能说出来。芭比的大姨妈问:“你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吧?”
矮个儿先生说:“我刚写了一封信,是对机构的建议,还不成熟,在我走之前,留给你们做参考,也许有用也说不定。”芭比的大姨妈,接过来那封信。打开一看,信中写道:
“无比敬爱的领导:您好!
我怀着万分遗憾的心情写下这封信,目的是在我走之前,把我这几天的观察和心得体会写下来,留给你们作参考,有不当之处,请多多改正,并赐教。
“我预感到我不会被录用,事实上我的信心也不够,刚才的宣布已经印证了我的猜测。我又一次证明我的忧郁是一副良药,可以治疗我受伤的心灵。虽然我很爱这份工作,也愿意从头学习,把我的一生,全部用在社会服务方面,为社区、为人群提供优质高效的全方位的服务,但可惜的是,机构没有录用我,使我的抱负和理想,如大厦般瞬间坍塌,我的梦想到此画上一个不完美的句号。
“但是我对机构提出的建议,丝毫没有个人恩怨在里面,也没有因着不录用我而发一通牢骚,以混淆视听的嫌疑,我完全站在公正、公平和客观的角度来提出我的意见,请不要戴着有色眼镜来看待我的建议。如果你认真对待它,我将感谢不已!
“我建议建立机构制度。虽然领导一直强调制度,但我从没看见过。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没有规矩,就没有方圆,机构要想健康发展,必须要建立健全规章制度,才能保证机构长治久安,持续地、健康地发展下去,否则,命将不长了,本来是好事,结果弄得大家都很难看,其实,有了制度,更能让好人继续放心地做好人,继续大胆地行善;坏人不敢为非作歹,起码还可以收敛收敛,不至于祸国殃民。一个机构能让善人继续行善,恶人停止作恶,就是不错的地方,可以培养人,锻炼人,造就人,塑造良好健康的性格,学会和人相处,这比一个月混点工资要强得多。
“我建议严格按照制度执行各项决议。在制度面前,人人平等,不能偏向哪一个,不能包庇谁,不能冤枉好人,不能放纵坏人,评判好人坏人好坏的标准,就在于是否符合制度的规定,符合的,就是好人,不符合甚至破坏制度的就是坏人,先不说道德品质了,就是单单说着明摆着的制度,就清楚了谁在行善,谁在作恶。善者要表扬,恶者要惩罚,让制度鲜明起来,让人们心里明朗开来,不至于让人觉得还在混沌当中。这样做,其实有百利而无一害的。否则,制度即便成立,也是一纸空文,起不了任何实质的作用。
“我建议要奖勤罚懒。对有贡献的,要奖励;对懒惰的,要惩罚。让每人都发挥作用,而不是混日子,到时间了来领工资。现在混日子的何其多也,正是因为勤快懒惰一个样,干多干少一个样,干不干一个样,积极消极一个样,贡献不分大小,功劳不分高低,总之是让勤快的更勤,有盼头,有收获,大家都乐此不疲;让懒惰的自由组合,没人要的,就辞退回家,有人要的,就开始工作,不要再和过去纠结。之所以留下来,肯定有留下来的理由和证据。
“我建议要对爱好学习的有文凭的人给予特别照顾。不要养成学不学一个样,学好学坏一个样,要养成学习的风气,争上游,而不是到了保险箱,进了养老院,让人们消沉,等到老死。任何一个社会单位,没有宗教背景的,就懂得人才的重要,当今社会,竞争拼的不是房子、车子、票子等,而是拼智慧,拼能力,有些东西,是无法衡量的。比如人才,就是一个显著的可比内容。没有人才,机构会慢慢枯萎,没有人才,就没有机构的未来。这并非危言耸听,而是历史的必然。大家都在混日子,要不要文凭都一样,你有我有全都有,就像梁山好汉一样,大多数都没有文凭,但是过的生活比有文凭还要好。机构也是,根本不重视人才,那么,结果机构肯定玩完,这不是危言耸听,而是一种发展的必然,从历史就可以判断未来。
“我建议工资要适当拉开差距。按照学历和工龄来评定工资,评定标准要公开透明。以消除人们的任人唯亲而不是任人唯贤的顾虑,要鼓励大家安心本职工作,谦虚追求知识。知识就是力量,知识分子就是机构的栋梁。如果两者都不要,机构只能是老牛拉破车,还是那句话,越来越没有奔头。既然没有奔头,员工就会心怀二心,脚踏两只船,目的是为了在遭遇老板解雇的时候,就不必慌张,早晚都能拿到被辞退后的新的工作。当然,被老板解雇,肯定要给他们工钱。干了几年的,还要给几个月的经济补偿金。
“我建议成立开除制度。对于贪污和占小便宜的人,要严惩不贷,经过领导和工会的商讨,递交董事局拍板,应当开除的绝不手软。在经济上不干净的,就像医生割除病人身上的毒瘤一样,要去除净尽,不留残余,免得侵害健康的肌体。
“我建议犯过小错误的要给予机会改正。不能一辈子打倒,永世不得翻身,那是极端主义者惯用的手腕,不利于犯小错误的改造。人都不完美,越是积极工作、有创意的人,越容易犯错误。但犯了错误,一罚永罚,永世不得翻身,就不可取了。等于剥夺了犯小错误的人的改正机会。这样做,其实已经宣告,不犯错误最好,犯了就一辈子玩完。最后的局面是,大家都没有创意,都不愿积极去挖掘项目。都被动等待上面来的项目。因为怕犯错误。大家都沉默,都不去想项目,不去奋斗,当然,就不会有犯错误的机会,就不可能扣分。扣分意味着扣工资,大家都是养家糊口的劳动力,家里的顶梁柱,都希望家人过得幸福,但这么一来,实际上是扣掉了他们所养之人的口粮。傻子都知道,不动脑筋不扣分,你有我有大家有,也就是相对公平了,要知道,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公平,绝对没有绝对的公平,也没有一个人是完全正义毫无瑕疵的。
“我的建议暂且提到这里。总之我希望,我走之前,领导要给个准信儿,到底思考过这些问题没有,意见是否中肯,是否有可利用的价值,我也好放心地走。
此致
二位领导
祝安好!
一个忧郁的人
即日”
芭比的大姨妈,即齐老师看完了信,对矮个儿先生说:“我看了,写的不错。但是我当不了家,还需要那位领导看看再说吧。”矮个儿先生点了点头,看起来很满意。于是他们一起到宿舍。
芭比的大姨妈到了宿舍,进入到里头的办公室,关上门。机构领导问:“他找你说什么?”大姨妈齐老师说:“没什么,留了一封信,胡说八道的,没有一点价值。”机构领导就不再问什么。因大姨妈齐老师亦是领导。齐老师将建议信撕了个粉碎,丢在了垃圾桶里。一边撕,一边说:“发什么牢骚,有本事到中央告去!”刘小姐反过来给她赔小心,笑着说:“别生气,别生气,气坏了身体没人替。只怕他还没到中央,在半路上就被公安给架了回来,这事谁也说不清。”刘小姐说了好久,才慢慢地平息了齐老师心中的愤懑。其实,完全没必要。只不过齐老师需要发挥一下,就更加完美了。现在的情况是,齐老师实际上是一把手,刘小姐是二把手,两人遇到问题,可以协商解决。协商不成的,由齐老师说了算,她能拍板,谁能敌呢?
下午大家基本上都上街买东西去了。宿舍里只剩下了伊妹和矮个儿先生。露丝小姐已经离开了江城市回家了。矮个儿先生敲了敲女生宿舍的门,伊妹问道:“谁?什么事?”矮个儿先生说:“是我,临走前想给你谈一谈。”
“好吧,你进来吧。”伊妹说。于是,矮个儿先生捏手捏脚地进来了。反锁上门,伊妹没有多想什么,只是好奇地问他:“大白天的锁什么门?”矮个儿先生说:“我怕他们打扰。”说着,他挨着伊妹坐在床边。伊妹有些同情他,这么大了还没谈对象。
矮个儿先生说:“伊妹,我看上你了。我们处对象好吗?”伊妹正喝着水,“噗嗤”一下全吐了出来,咳嗽了几声,笑着问:“有没有搞错?”矮个儿先生说:“是真的,我从第一次看到你,就被你勾引住了。你的一笑一颦,一举一动,都成为我梦中的一帧帧美丽的图画。”
伊妹似乎很感动,就反问道:“是吗?我有那么可爱吗?”
“是的,我为你彻夜难眠,就从了我吧。”矮个儿先生一边说着,一边动手解伊妹的衣服。
伊妹“啊”地惊叫了一声。
第024章 身陷囹圄
矮个儿先生欲动手动脚地解除伊妹的外衣,被伊妹把他的手给挡了回去,加上刚才伊妹的尖叫,把矮个儿先生弄得性起,怒火中烧,他索性硬扯下伊妹的外套,撕扯内衣,伊妹哪见过这个场面,拼了命用脚去踢,矮个儿先生个子虽小人却灵活,躲开了一脚,伊妹再踢出一脚,并用双手挥舞,护在胸前。矮个儿先生接住了最后一脚,用胳膊夹住伊妹的左腿,另一只手抓住伊妹的裤腰,使劲儿往外一拽,裤子就被扯了下来。伊妹穿的牛仔裤,没有系皮带,裤腰上的铜扣被扯掉,不知掉哪里去了。伊妹骂道:“畜生,畜生。”矮个儿先生却用枕头捂住伊妹的嘴巴,伊妹渐渐没有力气,晕了过去。矮个儿顺势扯下伊妹的内裤,掰开双腿,伊妹的身体完全曝光......矮个儿先生喘着粗气,褪下自己的裤子,拿那膨胀已久的活儿硬往里一阵阵地猛塞......伊妹疼得苏醒过来,床被弄得“咯吱咯吱”地响,她又开始呼救。
正在这时,门“乒乓”一声巨响,被人撞开,宋波站在门口,厉声喝道:“畜生,你在干什么?”矮个儿先生见有人来了,赶紧从伊妹的里面拔出来,迅速穿上内裤,抱着他的衣服跑了,伊妹已经瘫软在床上。矮个儿快速地跑出去。春燕姐进来,赶紧给伊妹搭上毛毯,遮住了羞处。大家陆续进来。看着这场面,惊得都愣在那里。大家上街,没有什么好买的,很快就折回了,没想到撞见这事。伊妹伏在枕头上哭,问什么都不说。大家没有了主意。
矮个儿在外面哭叫,说:“我不是人。连畜生都不如。伊妹,对不起,对不起啊。”
芭比迅速联系领导,说:“伊妹被欺负了。”领导说:“马上回来。”没过十分钟,领导就回来了。
两位领导了解了一下情况后,马上决定将此事移交司法机关。矮个儿“噗通”一下跪在领导面前,求告道:“请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真不是人。我对伊妹有好感,想通过这个方式让他接受我。没想到事情弄成这样子。”领导说:“这事,我们帮不了你。”说着,她们拨通了报警电话。公安局刑警迅速出动,比街上的巡警要高一个档次。警车没有挂车牌号,不知道是否是特权车,总之,刑警队的人,走到哪里都要显得高人一等。那些巡警见了刑警,往往都要退避三舍,惹不起,就夺得远远的。这样的案件发生了,伊妹饱受了屈辱,心里恨不得将矮个儿乱刀扎死,可又不甘心,这一辈子的幸福就在此地葬送。以后要是谈朋友、结婚,这都是阴影,将来无法面对自己的丈夫。除非不结婚,也就用不着解释。况且在那个年代的人,大概都对贞操看得很重,失去了,就不是好女人,谁叫你没有保护好自己呢?给了坏人可趁之机。要知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是好蛋,就不会招惹苍蝇飞来,蛋上满是苍蝇的,那蛋已经彻底坏了。谁能还伊妹一个清白呢?
公安刑侦部门迅速介入调查,对矮个儿进行了控制,带回局里讯问。并对现场做了勘验笔录,对伊妹进行了询问,并做了笔录,收集了相关的物证,然后分别向宋波和芭比做了证人询问笔录。一切都按照规矩行,很快就收工了。警方将收集到的物证拿到化验室进行化验,做了dna比对,没过多久,检验结果出来,正是矮个儿的东西。人证物证俱在,矮个儿也做了自认,这个案子铁板钉钉,确凿无疑了。很快地,此案移交区检察院,区检察院向法院提起公诉,矮个儿经过法院审判,判决有期徒刑三年。此案告一段落。矮个儿先生被收监执行,暂且不表。
伊妹受辱之后,茶饭不思,众人相劝,总也没用。眼看着一天一天地消瘦下去。真是变化迅速,不是开玩笑的,同事们都很着急,领导们也着急了。于是领导和同事轮流过来相劝:“人已经关进去了,也受到了应有的惩罚。将来,他的档案里就有这么不光彩的一笔记录,你呢,也不必苦坏了身体。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饭还是要吃的。明天你和余哥先去松岗。换个环境,也许好点。你看怎么样?”伊妹点点头。
她最担心的是她的双亲二老,如果听说这事,岂不更加伤心,再说二老双亲是她唯一的亲人,虽有哥哥嫂嫂,但他们相当自私,从来不为二老考虑,说来说去,还是她哥哥怕她嫂嫂,因着这层关系,二老想要得到儿子的贴心照顾,恐怕不能。惟独依靠女儿,女儿是娘的贴心袄,这个是十分贴切的比喻,事实也是如此。因此,她央求领导:“不要把这件丑事告诉她的家人。”领导满口答应,也巴不得人知道的越少越好。第二天,几乎所有同事都离开了江城市。同事们对这件事也羞于启齿,怎么会让这样的人来机构参加实习活动呢?这个假基督徒,甚至连不信的人都不如,嘴上说得好听,笔头描写也行,就是做出来的事不是人干的,还不如畜生。
姚德志他去到归州。归州就是一座小县城,也算是移民城市,因着最近在忙于搬家,库区的很多土地就要被淹,人们都纷纷向山上搬迁,政府也不知道将来要盖多少新房子,于是就不敢公开移民数量,也不公布有多少人要移民,还有的移民走了,又移民回来的。户口虽然销了,可是人还在山里住,没有户口,以后再找人,托关系,重新上了户口。总之,实际上移民搬迁没有那么多人。是人都比较恋旧,爱好自己的家乡,有一句话叫“故土难离”就是这个意思。
县民委负责接待,他们到达归州的第二天,被邀请去神农溪游玩。
当时归州没有大桥,过江,必须要通过轮渡。轮渡每一小时一班,他们的车赶到渡口时,刚好错过了上一班,只好排队,在第三辆车后面。领导不与县民委的领导在一起,只是和省里的陪同领导谈话。他只是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腔儿。江水泛黄,看样子最近雨水厉害,将山上的浮土都冲刷进了长江。父亲之河,变得非常温顺,是不是三峡大坝抬高了水位,将大江截留,从旁边引出泄洪沟渠,大坝以上的长江上游的江水,变得非常温顺,就像一个听话的孩子,没有父亲的雄风,也没有父亲的阳刚,反而像被骟的马一样,变得失去了斗志,从此变得像一名少女了。少女会成熟的,将来,少女嫁了人,就是少妇,少妇遇到家暴的丈夫,从此会变得桀骜不驯,久而久之,沉默的羔羊会怒吼,说不定少妇变成了泼妇,那么,三峡大坝上面的长江将变成一个高悬在华中、华东广大地区头上的巨大的脸盆,里面装满了水,只要到了极限,就有可能倾盆而下,整个地区将会被淹没。整个华中、江南将变成一片沼泽地,或者说,是一处沼泽地,整个华东,就是一片沼泽,仿佛又回到了从前,一切都没有改变。三峡大坝不存在,所有一切都不存在。像曹雪芹说的那样,“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领导说:“看样子小姚适合在公司做事。干脆我们的机构改成公司得了。”这个很明显,是想另立“中央”了。但目前还不能和总机构脱离关系,完全断奶,可能会死人的。路,得一步一步地走。
船来了,车子一辆接着一辆地开到船上,尽最大可能地把船装满。然后,船慢慢地离岸,到了江中心再掉头。船尾变船头,没过十分钟,船就靠拢了对岸,抛锚固定船只后,车辆开始一辆接一辆地有序向岸上驶去,当然,这通往山上的路,不是直的,而是沿着山势的变化,而蜿蜒起伏,最终通到对岸的东口镇。
穿过镇中心的一条公路,车沿着山脚,顺着一条河道边的柏油公路向前直奔。一直到两条河交汇的地方,有一座石拱桥,过了石拱桥,车开始向山上爬去。远山近水,潺潺水流声,虽在行驶的车上,也可以听到。
远处的山,断了一大截,仿佛是一位神仙,拿着巨斧砍掉了一半儿,剩下的一半,齐刷刷地树立在那里,露出赭色的肌肤来。山路崎岖,弯道很多,好在德志不晕车,否则若走这样的山路,恐怕不吐也差不多了。大概有一个半小时,车到沿渡河目的地。那里有很多两头尖尖的木船。许多穿着黄色救生衣的人坐在船头抽烟,在等着游客的光临。
从停车场到上小木船的位置,需要走一段下坡路,由于长期的旅游开发,下坡路都由石阶砌成,走起来不费力。不知是什么植物,发出一阵阵的沁人心脾的香味儿。
姚问负责带队的副局长,他说:“金银花开了,你看,在这儿,那儿也有。”姚德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如此。在灌木丛里,开着一些不起眼的小花,白的如银,黄的像金,都在一个枝子上长着,静悄悄地开放,放出阵阵清香,随着风飘散到很远的地方。
正走着,大姨妈齐老师“哎呀”一声,吓他们一跳,不知道她遇到啥事了。
第025章 蛇惊姨妈
“啊!”芭比的大姨妈惊叫一声,大家都过来看,瞧见一条蛇迅速穿进了草丛,蛇长得什么样,没人看清,也不知道有没有毒。大姨妈不敢往前走了,机构领导和我只有扶着她往前走。到了景区医务室,医生看了蛇在她腿上留的牙印,皮肤稍微有些红肿,说:“没事,这种蛇毒性不大,我经常给人看这种蛇伤。我给你上点药吧。”说着,医生给大姨妈的小腿肚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大姨妈毕竟不是在自己家里,多少也要考虑其他人员的感受,总不至于耽误大家上午的事情,扫了大家游览的雅兴。她装作很坚强的样子说:“没事,没事,我们去坐船吧。”
大家蜂拥而上,一条船坐他们六个人是浪费,后面有个旅游团,加进来十个,刚好坐满了一船人。船老大在船头,船老二在船尾,一船一船地沿着燕子溪往下游开去。过去,船夫家贫,没有钱买衣服,都是光着身子在船上讨生活。在水流湍急之处,必须要拉倒纤,所谓拉倒纤,就是纤夫在船后,拉着纤绳往后拽,以防止船被水冲走,保证船上的人命和财物的安全。这样的船,两头尖尖,在当地被称作“豌豆角”,是很小巧的的运输工具。随着长江三峡蓄水,水位逐渐升高,燕子溪漂流的景点也在往上转移。这些纤夫的生活水平,也在逐步提升,很少见到没有衣服穿的纤夫或者船夫了。现在的拉纤,完全是旅游娱乐,不再是过去那种拉纤生活了。现在的机动船到处都可以去,三峡水位升高,船夫的驾船技术,基本不需要经历大的考验,因为没有了险滩,没有了暗礁,也没有了水势带来的巨浪和大风。
船在上游,惊心动魄,因为水流太急,担心船被水冲走,有时候,可以明显感觉到船底碰到了水底的石头,砰砰作响,也让人的心砰砰直跳,这样凶险的地方,竟然还有人为了生计来冒险作业。有一幅照片,所反映的就是纤夫不穿衣服,光着身子拉纤,一般是男的,那幅照片还获奖了,后来,德志看到**,反映的也是纤夫拉纤的事,不过不同的是女纤夫,女纤夫当然不穿上衣,穿的有裤子。即使是这样,德志还是觉得很震撼,因为那女的瘦骨嶙峋,不够丰满,胸部也曾哺育过孩子。身材瘦小,不是生活逼迫,她也不会这样做。但富有经验的船夫和纤夫把船弄得服服帖帖的,了解水性的人,才会如此娴熟地驾驭船只。
“豌豆角”过了危险的河滩弯道,终于漂到水深之处。纤夫就不再跟随,迎接上面漂下来的另一条船。他们的“豌豆角”进入峡谷。水非常绿,谷里非常静,只听见船桨划水的哗哗声,自己的呼吸,都听得很清楚。他没带相机,关小姐带了一部,她也被这里的风景打动,不停地拍照。恨不得把这里的风景带回家,再仔细地把玩。两岸的石壁,如斧砍刀劈的一般,非常笔直。听说,诸葛亮到蜀国,经过这里,远远看到一些方形的石孔,在峭壁上排列有序。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古栈道遗迹了。想来,古时的人真行,在如此险要之地,竟打出那么多的方孔。
再往前走,水面越来越宽,“看,悬棺!”有人惊讶地叫道。他们仔细一看,果然,在悬崖的空隙里,摆放的是一具又一具的棺材,清晰可见,有的棺材一边有些**了,有些却完好无损,真的很奇妙。古人如此高的保存棺木的技术,不知道现在的人是否能学会?另外还有,对尸体的处理,也很有独到之处,不知道现在物理化学家们能够研究得透否?不敢想象,那些棺木里的人,背后有多少故事,也不知道,琼瑶对香妃的想象,还能写出多少《还珠格格》的小说?
船过了燕子矶,进入金丝猴群出没地。燕子矶有个燕子洞。洞有多深不知道,有多大也不清楚,总之,里面的空间足够大,可以容得下数不清的燕子。燕子早出外归,一群一群的,密密麻麻的,声音噪杂。
遗憾的是,他们没有看到一只金丝猴。据船夫说,金丝猴群在早晨或傍晚才出来,到溪边喝水,错过这个时间,就看不到了。他们在电影电视或者报刊上看到过金丝猴,但是,总不如亲眼看见的好。
水面越来越宽,船最后终于驶入长江。长江的水浑黄,燕子溪的水碧绿,黄绿相交,非常明显。看来,势力很重要。黄色的势力大,绿色势力小,势力小,就不能胜过势力大的,
李副局长当起了他们的导游,他介绍说:“这里是官渡,是进入蜀渝的咽喉要道。溯江而上,走完西陵峡,到这里就走完了,再往上走,就是巫峡。巫峡的险峻更是厉害。不过,三峡蓄水,水位抬高,水面如镜面,险峻之气荡然无存,倒是把长江治理得温顺如处子了。过去李白的‘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豪迈成为历史。过去的水势非常了得,所以长江上纤夫多数会丧命,但即便如此,为了生活,也要拉纤,这是进川的惟一的水路。三峡像扁担,一头挑起成都平原,一头挑起江汉平原,这一条扁担,起的作用非常之大,让人无法想象。所以,长江的纤夫,后来多数参军。当兵有饭吃,有衣穿,很是舒服。最后,无非是死在战场上,总比掉进长江喂鱼,要强得多。喂鱼,难保全尸,而战死,还可以当英雄,未尝不吸引人。所以,川军打起仗来,不要命,大概是出身长江的纤夫之家,都是拿命在做赌注。弄得好,衣锦还乡,弄不好,客死他乡,都是这样的结局。”
真正的导游很优秀,她教给他们一首歌,叫“黄四姐”,歌中唱道:
“我今天没得空,明天要砍柴,后天才到小妹山上来。”
是说,男女谈恋爱,女的问男的什么时候有空来坐一坐,男的就这样回答道。民歌很好听,一般是讲男女爱情的,听起来有些俗,可也有雅的时候。中国的爱情比较含蓄,总用一些比喻,或者拟人的写法或者手法,来表达真实的感受。男欢女爱,是其中的一种。最重要的,是怎样得到圆满的结局。其实,在中国能得到圆满结局的,就像凤毛麟角,非常稀罕难得。德志的爱情几乎是空白,因为不懂爱情,也就中了物质的毒,总是想用金钱或者物质来填补爱情的缺陷。追求完美的爱情,也许是人的共同的理想。可是,能够成功的,几乎没有。要是有,也只是存在于外国,或者外国的文学作品当中。当然,歌词经过同船的无聊人士一改,就成了这样子的:
“我今天没得空啊,明天要打牌,后天才到小妹山上来。”
引起哄笑,哄笑之后,德志想到,这是真的,现在拿高工资一般都比较清闲,拿低工资的却比较忙碌,有些不公平,但确实没办法,社会不公平,人和人不平等。还有,就是人的俗不可耐已经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打牌、喝酒、吃饭、游乐、玩耍,成了生活的必需品。而学习、读书、追求真理的,倒是鲜有人光顾。自古到今,人们都喜欢庸俗超过喜爱高雅。高雅的东西高不可及,庸俗的东西随手可得,随处可见,随地可闻。
船靠拢了岸,他们一一下船,刚准备离开,被一个穿白大褂的人拦住,说:“请到左边去测体温。”他们一瞧,真有不少的人在那排队,可能是头一艘船上的游客。有些时候,穿白大褂的比较厉害,他们说一不二,因着健康的缘故,可以建立隔离区,有了隔离区,有些疑似病例就像物品一样被隔绝。人怕病痛,更怕失去自由。他们只得跟着导游,还有半个导游李副书记,往左边走。刚走没几步,大姨妈尖叫一声,大家循声看去,见她脚下踩了一条旧缆绳,看上去像草绳,李副书记快步走过去,拿起缆绳,大姨妈一边躲闪,一边叫道:“快扔掉,扔掉。我还以为是一条蛇呢。”大家释怀,原来,大姨妈又踩到一条“蛇”了。
大家的体温都很正常,看来这场“**”之战远没有结束。他们不知道还要经过多少次的体温检测。很多地方都听说了这场瘟疫,偏偏归州没有任何疑似病例,真的是奇怪极了!
大山深处,“**”不来,倒是繁华热闹场所,却频频出现,这是上帝的公平,倒不是上帝偏心,城乡的差别,在一瞬间,竟然扯平,谁能说不是一个神迹呢?如果归州有传染病,恐怕只有飞鸟可以过来传播了。那极有可能是“禽流感”,但是,到目前还没有听说那病。归州会有什么病呢?这是姚德志一直在寻求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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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6章 县府签约
一直弄不懂归州究竟会有什么传染病。姚德志也不好意思问,他想,如果多嘴恐怕会引起忌讳,毕竟第一次到少数民族地区,还是要注意些才好。这些负面的东西多少会影响到政府的形象,最好别多嘴多舌,别忘了我们是来干什么的。
没想到李副书记看出来他们的疑问,李副书记在江湖混迹多年,察言观色的能力还是有的,对于德志、刘小姐、齐老师、关小姐这些人物,还是看得很清楚的。
他说:“归州也没什么大的传染病,听说有一些村里有艾滋病人。至于多少,疾病控制中心的数据有显示,但我不太清楚。”他这一补充,他们都明白了这个病种,对于数据,他也不好再问。大姨妈看起来很高兴,毕竟今天没有被蛇咬死,人活着,就得开心不是吗?她开始给政府的官员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想调节一下严肃的气氛,毕竟今天是出来玩的。她的努力没有白费,大家兴致很高,说话也似乎没有了把门的,甚至说出了一些荤段子。不过,机构领导似乎不懂,只是看着大姨妈,配合她,人云亦云,点头微笑而已。大姨妈自以为得到大家的吹捧,更加得意起来,以至于上车时都走错了方向,不是李副局长提醒,她就上了他们的车,从内心里讲,大姨妈对官场比较热衷,甚至幻想有一天也能混迹于官场,耀武扬威,作威作福,甚至可以用自己亲戚朋友安插好的工作岗位,完成“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这一梦想。从骨子里讲,最有资格进入官场的就是齐老师。刘小姐是海外的,早晚还得回去,就是在内地当了最大的官,可家人在海外都还不错,肯定不愿意回来。她肯定受不了,只有回去,继续尽到做女儿的义务,完成心愿。
黑色的桑塔纳从港口出发,沿着盘山公路盘旋而上,归州长江公路大桥正在紧张施工,两岸的巨大的高耸入云的桥墩已经成型,斜拉索的桥面正一步一步地向中心合拢,至于什么时候修好,时间表虽有,但已经延期,他们也就不得而知了。车穿过归州的红灯区,往往这里离港口和车站都不远,属于交通要道,十分便利。两边街上的招牌挂着的都是美容美发、洗脚、按摩、捶背、卡拉ok和足疗等等,美其名曰保健会所,实际就是藏污纳垢的地方,当然,那些提供性服务的不全是本地人,多数是外地人,离开家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可以减轻心理的负担,但对于那些年轻一代,可能受到教育以及现在不良的社会风气的共同影响,他们已经没有廉耻的心,只看钱的面子,挣足了钱,再做打算。招牌很是惹人、醒目、具有挑逗性,现在是白天,看得出来,现在那里显得冷清、一到晚上,那里的繁华和胭脂气,可以冲天。白天,门口坐着露出白大腿的、身着短裙的小姐,正在涂脂抹粉,有些耐不住寂寞的闲汉,可以到这里娱乐一番,价钱也许可以减半,一到晚上,这里的服务可都是全价,还供不应求。大姨妈和机构领导都是女的,到这里找乐子的方式,很单一,无非就是洗脚按摩,其他的可能不会做。从李副书记的眼神,可以看出,他对这些店铺很是熟悉。可见,他不是第一次来,也不会最后一次来。像他经常接待远方来的客人,多少都对这里的情况都了解一些。只不过,他们初来乍到,他不知底细,加上领导是女的,一般来说,女的对女的感兴趣的不多。也就算了。只吃吃饭,然后谈正事、签协议,然后送点礼物,打发走了就行,不必兴师动众的,让大家抱着很大的希望。
归州的县城很美。青山有白云,绿水挂山间,变成白色的巨大的窗帘,白云朵朵,笼罩着青山,云上有白日,山清水秀之地,钟灵毓秀之乡。县城就像火柴盒,层层堆砌,自然加上人工合成。才入眼帘,以为来错了地方,什么都是新的,这个移民的城市,的确颠覆了他对贫困县的看法。原来,这里的对口援助单位是京都市,一个单位对准一个单位,比如法院对法院,检察院对检察院,一对一地帮助。还有国家的移民款,加上地方政府的扶持,归州城就以崭新的面貌展现在世人面前。如果不加介绍,很可能误认为,归州不穷,不需要扶贫,不需要社会各界的援助,实际上,如果单看表面,是不够,还应该看到繁华背后的故事,了解归州的真实情况,才不枉白来做事,不枉空走一场。
各村的支书已经全部到了,在县委办公室等他们。合同样本也准备好了。等他们一到,就全部集中到大会议室。村支书到县城开会并不容易,因为山路难行,弯来弯去的,走了不少冤枉路,如果有直升机,就会大大缩短到会的时间。有了这些时间,就可能有许多机会让大家彼此认识,多多交流,加深了解,从而合作更加愉快。
上电梯时,大姨妈一进去,警报器就响了,她又退出,警报解除,哑口无声,当她进来,警报器又响,大家你看我,我看你,都无语。大姨妈说:“是我的问题吧。”大家都点点头。大姨妈说:“那我出去好了,但我多么舍不得离开你们啊。”她这话一说出口,他的后背的就像被冰块激了一下,嗖嗖地冷气袭来。
她娇柔作态的样子,给人印象太深刻了,这已经超出了女人的娇媚,反而变得让人心里不太舒服,这就是有个度,超过了,就不太好,最好做得恰如其分、恰到好处。男人就像男人的样子,女人就是女人的样子,不要明明是男的,却要娇柔做作,扭捏作态,反而像个女人,那就恶心了。如果女人偏要向男人的阳刚的方向打扮,就会变得不伦不类,让人感到更加恶心。这样的女人,令许多男人望而却步。明明想爱,却不敢去爱,宁可远远地观看,也不愿前进半步。
“我下去吧。”德志主动请缨,下了电梯,让大姨妈上。她当然乐意,和上级领导在一起,可以多谈谈工作,商量一下签协议的事,总之名堂可谓多了。至于德志,这也没什么,离开领导,他会更加轻松,他不会为没能和领导在一起而后悔,反而感到很满足,很舒服,即便他坐下一班电梯,也没有少些什么。
签协议只是走走过场。他们在协议书上所写的东西,并不准确,也不会严格按照协议来履行上面的具体内容。因为这些数据都是来自村乡两级的有关部门,数据的来源值得怀疑,可能存在虚报多报的情形,德志他们还没到村里,对真实情况并不了解,因此还需要做进一步的更正。这一点,都取得了共识,但具体怎么演好这场草签的戏,还需要大姨妈来应对了。机构领导完全是未出阁的大姑娘,对这些男人的事情,有很多地方都不懂。
村支书很听话,而且签完协议有酒喝,大家都很热情,加之对村里百姓有好处,解决吃水困难,是千载难逢的好事,为什么不配合来做呢?如果拒之门外,那才是傻瓜一枚,成为千古憾事。村支书很聪明,乡镇一级的不见得,不过话说回来,的确有不少村支书不愿意做,特别是一些大村,更是如此。里面比较复杂,有的要,有的不要。因为饮水项目关系到每个人的切身利益,因为人活着,就离不开水。有了水,就有了健康,有了活下去的希望。水,可以制约人的想法,甚至行动。即便是好事,也会引来大家的怀疑。认为这么复杂的工程,这样的一群人在操作,为什么不努力拼搏一番呢?也许有转机,这个谁都不知道,只有知道者,才是最大的麻烦。因为有些所谓的先知先觉,实际上是假的。哪怕你不相信,它也是事实。假先知会害死人的。
大会议室里挂着横幅,上面写着,“某某签字仪式”等字样,拍照的关小姐和归州电视台的记者,忙前忙后地拍摄。先由主持人发言,接下来是省领导发言,然后是州领导发言,县领导发言,县民委局长发言,大概的意思就是欢迎他们的到来,把水利项目实施好,让捐助方满意,百姓满意,政府满意,要求村里认真抓落实,交上一份得满分的考卷。这些话都是一些套话,听得久了,耳朵都会长茧子了。民委的贾局长,还准备了一份书面的发言稿,字字句句地照着念,很是认真。他虽是高中毕业,但文笔不错,看得出来是后天的勤学苦练,加上天赐的智慧,写出有分量的文章来,真是语惊四座,语不惊人死不休,大家都很受鼓舞。而其他人的发言,就忘得差不多了。
“下面有请姚同志发言,大家欢迎。”主持人说道。
什么,有他?这一下,姚德志可是吃惊不小。这可如何是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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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7章 电池相机
在这时候,来不及多想,他就随口而出:“谢谢主持人给我这样一个难得的机会,我说两句。一,对省市州县各级政府的支持,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了极大的诚意和热烈的欢迎,我们感同身受,在此,我代表机构向各位表示万分的感谢。二,对村支书及其与会的同志,表示欢迎,我们会一如既往地和村里的干部通力合作,争取把在归州的第一个项目实施好,以争取更多的项目入驻归州,造福当地百姓。三,希望在项目实施过程中,各级政府和村干部对你们的项目给予最大的支持,对我们的工作给予理解。谢谢!”他的话音刚落,全场响起热烈的掌声。他鞠了一躬,就坐下来,问问机构领导还有什么需要他帮助的。机构领导没说什么。大姨妈不高兴了,但是,嘴角上扬,给人的印象是很满意,但眼神里透露出不安和嫉妒,他马上后悔刚才的发言。以后要谨慎。
接下来,是大姨妈开始宣读协议内容。齐老师发挥她当老师的特长,像在课堂上向学生宣读一样,抑扬顿挫,旁若无人,自我欣赏,整个会议室的上空如同防空警报一样,回荡着她尖细高昂的声音,尤其在念到她名字的时候,声音上扬,然后稍微一顿,不念了,大家的心猛地一揪,不知道发生何事,有的要睡着的人猛地惊醒,赶紧观察,发现没有啥事,又想继续睡,但是,没有这样做,因为她的高尖的声音继续回荡。因为听惯了高音喇叭,自然就觉得睡觉成为必然。催眠曲有高有低,这个应当属于白天催眠曲,人在困乏的时候,就是打雷闪电,也会照睡不误。齐老师的自我表演,想引起旁人注意,尤其是满会议室都是男人的时候,更要显得妇女有地位,这个正是妇女扬眉吐气的时候。当然,大家都没意见,因为毕竟是人家齐老师带着财主过来,虽然说刘小姐花的钱是港岛爱心人士的捐赠,但不管什么钱,都是花在山区老百姓的身上,应当值得肯定。至于个别人出格的表现,倒是其次,不显得重要。就这样,在横幅下面,各级领导分别在协议上签字,然后握手,合影纪念,各个程序弄完了,大姨妈突然说:“完了,我没带公章,需要把协议拿回去盖好了再拿来。”全场的人们都停住了工作,听她说起话来。“真不好意思,我走的时候还检查了的,以为带了公章,没想到没带,实在不好意思。我拿回江城市,补盖了公章后才给你们吧。”大姨妈的这一个动作,让所有人都惊诧不已。也就是,这些协议不盖公章,是不起作用的,并没有法律效力。她这一招真叫狠,谁都没有她的点子多,引人注目的方式与众不同,总会有各种方法让你就范。这个女人真不简单,会耍手腕,在官场上还是游刃有余的。如果她是男的,更加不得了,会让很多人死得很难看。
因此,他说草签协议是正当的说法,加上一条,没有加盖公章的协议当然属于草签的,还不算正式生效。至于那些数据,更是不靠谱。这个签字仪式搞笑之极,不知道刚才大姨妈的致歉是否被电视台的记者摄录下来,那样的话,一旦播出,影响之大,可想而知。他想不会,因为在播出归州新闻的时候,还需要经过审核,只要对政府工作有影响的,应该不会播出的,因为电视、广播和报纸都是党的喉舌,有着严格的审查制度,党的建立和发展壮大,和宣传工作密切相关,没有宣传,就没有党,做得好,不如说得好,做了不说,默默无闻,等于没说,说了不做,再次渲染掩饰或者自圆其说,还能将就,无非是失掉一些诚信,失去一点人心,但最终还存在着党,组织还在,人就还在,权没有失去,就不怕出问题。
大姨妈虽不是政府机构工作人员,但她是非政府机构工作人员,和政府有关部门是合作关系。而来自村里的干部就不太注意他们机构性质了,也就是,他们一定会认为他们就是政府的干部,干部做事不谨慎,就是不对。不过,他们好像给村干发言的时间和机会有限,听不到他们的异议,从他们的脸色可以看出,对大姨妈的粗心,或者叫故弄玄虚表示不满。也就是说,大姨妈的这一招叫釜底抽薪,让这水永远烧不开,好显示她的重要,舍弃她,项目将寸步难行;离开她,就是不行,办不好事,难道还办不坏吗?这个问题,已经就像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聪明人就不会去质疑,去尝试,去试图扳倒这个事实。这个非政府机构的要员已经摸透了政府机构办事的脉络,清楚明白人际关系学,心理学和社会学,她是一个综合体,是一个不可忽视的人。机构领导一来,就被她所俘虏,经过数次交锋,已经完全惨败在她脚下,任凭你怎么扑腾,还是出不了她的手掌心,被她玩弄于股掌之间,不得翻身。
协议宣读完了,字签了,就差一枚公章没有盖了。这一切都完结,剩下来的时间就是吃饭。
机构领导对他说:“要设法利用吃饭前后中的机会,和村干接触,收集他们的手机号码,以备将来使用。”他答应下来。
主持人说:“请大家到县政府办公大楼楼前,合影留恋。”大家鱼贯而出,出了大门,站在台阶前,等待人一齐,就开始拍照。大家都尽量保持完美的微笑,以最好的形象示人,这个似乎都不用交代的。只要经常参加这样的签字仪式和合影留恋,就懂得如何做才是最佳选择。一般拍照完毕,每人会赠送一张,当人领到照片,会在第一时间找自己的相片,看照得怎么样,至于别人,一般都不管,漠不关心,不是从这时候开始,早就存在,人心不古,早已有之,到了近现代,尤其严重。
拍照完毕,他开始寻找那些村里来的干部。荷村、白泉村和坪村,共三个村全部搞定。甚至连乡镇一级的负责人的电话号码他都请求他们记在他的笔记薄上。他们也很乐意这样做,似乎他们成了明星,等待他这样的忠实粉丝来签名呢。
晚餐很丰富,但还不就是一顿饭么?不值得记录。
饭后,属于自由活动时间,除了他,都是女的,显然不适合单请他去洗脚和进行其他活动。机构领导她们也考虑到了他的情况,于是他被邀请到关小姐的房间,她要教会他做一件事。德志心里如小鹿乱撞,到小姐的房间里,能干什么呢?不过,有些事情不必自作多情,也许有其他事情,也许根本不是你那么卑鄙和猥琐,一切都不是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那些与天斗,其乐无穷的理论显然有些自大狂的表现,现在看来,显得幼稚和可笑。德志是已婚男人,对于未婚的女士,还是要敬而远之,免得偷鸡不成蚀把米,不上算。
机构领导也在场,她从关小姐那里拿来一个信封,交给他,说:“这是安顿费,你数一下,共四千元。”他说:“算了,不用数。”大姨妈说:“数一下吧,当面数不算丑。”她的话怎敢不听,你又不是她领导。他只得照做,不可耽误。简单数一下,没问题,够数儿。然后,关小姐交给他一个相机,说:“这是胶卷相机,来,我教你怎么使用。”她翻过相机的屁股,从下面抠出一块电池,说:“这是一块胖胖的电池,不是瘦瘦的,记住了吗?”她喝了一口水,可能她还不习惯归州的饮食,有些咸了,顿了一下,接着对他交代道:“电池用完了,就按着这个型号去买。当然,原装的电池是日本货,国内不知道买不买得到真的。”他说:“知道了,争取节约着用,等用完了请领导再给我配。”机构领导打断我的话,说:“不要啊,要多照照片给我,不要节约电池,用完了我想办法给你。”
他想笑,但不敢。有些人的普通话特别不普通,可是,意思表达到了就行。又不是央视的《新闻联播》的主播,干嘛要去试着不被罚款呢?那些罚款是违法的,但是有潜规则,有的人就是顶风而上,违法乱纪,哪怕是自称高素质的机构和人员,也会挑战法律的底线,目的就是要显示权力的强悍。罚款的标准是错一个字,罚五十元,算是比较高的,已经远远超过治安管理法的有关规定。不过,民不告,官不究,即便告了,也未必追究,即便追究了,也未必严格执行,撤销错误的罚款决定,也不会赔礼道歉,消除影响。他听懂了她们女人说的这些细节,其实,不说,他都知道。但他是被领导,只能像大姨妈那样伪装,免得给人骄傲的印象。
在弄完这些事后,他准备离开。关小姐看见大姨妈和机构领导离开了,对他说:“请留一步,我还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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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内地初会
“还有事吗?”姚德志不解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想知道你结婚了没有。”关小姐看着他,她认真地眨了眨眼睛,眼珠转动,如鸽子的眼睛,在寻觅着配偶,表达着爱意。眼睛很大,有神,睫毛忽闪忽闪,不是假的,站得近了,感觉到一阵一阵的微风吹过来,那是眼睫毛的功劳。那小嘴抹了淡淡的口红,穿着朴素,但看起来怪怪的,可能是地域文化以及生活习惯相异,她穿着她认为合宜的衣裳,而他却认为不太顺眼。她的条子很好,长得顺畅,像是手举一坛清水的半裸女人,那水流下来肯定很是顺滑、很美。这位港姐没有结婚,也没有谈恋爱,她对未来充满着憧憬,对未来饱含着希望,对爱情是那么地渴慕,但总因各种原因,没有成功,她还在寻找,范围已经扩大到内地,他可能是她首先考虑的目标。但是,他刚结了婚,如果知道有这么美的港姐看上他,他也不用那么着急结婚啊。话又说回来,他的未婚妻只有在他和她结婚后,才肯放他走,否则,他就不可能出来。为什么人生事总不如意,也许是人的贪心太甚使然吧。
“我,我,结了婚的。”他本想说没结的,因为面前这位美女,的确让他心旌摇动,真想和她携手共走以后的人生路。但他在幻想,怎么可能呢?一个内地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怎么和她相配?这可是港姐啊,不是内地的普通女子,他有何德何能配和她牵手呢?再说了,收入和居住都大不相同,他根本没戏,不做白日梦了。中国人婚姻讲究的就是门当户对,然后养育下一代,“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就是这个理。要知道,血统和社会地位,都是人类在满足温饱问题后的追求目标。这是更高的人生目标和追求。德志是男人,贪欲心日盛,可脑袋上有紧箍咒,一动邪念,脑袋就疼痛一下,一动,就疼,屡试不爽。如果硬是要去做坏事,那要很长时间都不得安宁,内心里总在挣扎,总在犹豫。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走。
如果能成,他对得起他的新婚妻子吗?一日夫妻百日恩,况且妻子也没有犯错误啊。还是要坚守,坚守,坚守最后的防线,不要痴心妄想了,他是有色心那没色胆的,但是,他更看中的,是港岛的社会环境,居住环境,能有尊严地生活。
“那么,我祝你们幸福!”关小姐说道。话里面让人感觉到有一丝丝的酸酸的味道,女人说话都是反的,德志感觉到了,因为,首先犯罪的是女人,然后才是男人,但是,犯了罪之后,推卸责任是男女人的共同特点,没有主动承认错误的。当然,爱和被爱,都是一种选择。不爱,是假,爱了,但爱的不真,想爱不敢爱,或者没有勇气去爱,就是一种遗憾。当然,男女一方已经结婚,就不要奢望和第三者的真爱情了,那是对原配的不忠,即便得到了第三者,也不会幸福。即便有了短暂的欢愉,然而,过后不久,就是深深的悔恨。世界上最难买到的药不是灵丹妙药,而是后悔药,这个东西,就是时间构造而成。时间是后悔药的药引子,没有时间,就不会后悔。时间过去了,就不会再回来。就像河流,从脚底下流走,就不会再回来。如果变成一朵云,飘到了青藏高原,或者喜马拉雅山,变成雨水,再流回来,水都是水,可是不是那原来的水,而是升华后的水,构造成分相同,形态相同,但意义不同。
“谢谢!”姚德志说,“我结婚很晚,也不会谈恋爱,年纪大了,本来想,反正已有不少岁数,索性再等等。但是二老双亲不能等,他们一天老似一天,很希望他早日成家的。本来他想,先成业,再成家,但是事与愿违,事业也没什么建树,事业没立,家也没有,干脆先完成一头再说。要说爱情,现实生活中好像都不明白,他不懂爱情,只是觉得结婚是一件任务,完成了就成,没想到小说里面,电影电视剧里面的爱情故事,真会发生在他身上。于是,他就先结了婚再说,恋爱从婚后开始吧。他们祖祖辈辈都是这样走过来的。本不足以为奇怪的。”
“我也渴望真爱,但是,不知道世间有没有真正的爱情。长这么大,我还真不懂。和你一样,父母催逼,自己不想,但又不得不面对。这个真的很无奈。”关小姐说。
“你会找到真爱的,如果我没结婚,我们可以试着谈一谈,但是,人的婚姻不是由自己能决定得了的,需要时间去认真沉思和面对。这个事情不能急的。爱情不仅仅是性的结合,更重要的是灵的合一。如果仅有**的**满足,还不算爱情,更需要灵里的交通,语言和心的融合,才最重要。眼目的**一旦满足,就对**渐渐失去了兴趣,就不会有像钻石那样恒久的爱情了。我们可能都不适合对方。哪怕你再漂亮,我再潇洒,这都在一位主宰的手里安排好了的,无法抗拒。”姚德志说道。
“和你谈心真的很高兴,让我感到满足。希望我们经常保持联系。不是**的关系,而是心灵的朋友,你看好吗?”关小姐说道。
“当然可以了。我想,我的妻子也很高兴认识你。有空去我家做客,我们会热烈欢迎你的大驾光临的。”姚德志说。
“好啊,好啊。有空我一定会去的。”关小姐说。
他们在房间里聊到很晚。机构领导刘小姐和大姨妈齐老师没有再回来看他们。刘齐她们关系很好,在一起总有话题,一聊就是半夜。知道的,她们是领导,谈工作,谈人生,谈信仰,无所不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俩是同性恋,美国已经通过了立法,同性恋是合法的,也就是说,男和男可以结婚,女和女可以结婚。那么,不久的将来,中国也会这样做,在学习技术方面可能慢一些,但是在立法方面,不甘人后,中国肯定也要立法,那么这就迎来的同性恋人的春天。从此,他们和她们可以有尊严了,走在大街上也不怕有人指指点点了。而刘小姐和齐老师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也让那些喜欢猜想的人彻底停止思想,因为,思想没有达到的,她们都做到了。这倒也好,他和关小姐的聊天,中间并无人打岔,没有引起误会,更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在这个自由的空间,俩人在一起确实很爽。关小姐的皮肤很好,白嫩如牛奶,看上去更像芭比娃娃。看着这样的美女,就是聊天聊从晚上到天明也不觉得累。
第二天一早,他们即将离开。省里、州里的领导,还有姚德志的领导以及关小姐,在吃过早餐后,纷纷进入从省里和州里开来的轿车。县民委领导,在车后备箱里装上上等的茶叶,交代了礼物的分配方式,也就是每人都有一提两盒新的毛尖。姚德志也有一份,但没有装车,而是直接交到他手里。他表示感谢,并且为县民委的作法叫好。这样,才能让人觉得平等。毕竟是他在县里工作,需要提高他的工作积极性。如果把送给他的礼物,被领导拿走,至于她们拿走干什么,他就不得而知。他当然很受打击。他不希望他在前线做事,后方的人却得了好处,他们却浑然不觉。当然,这是好领导才会这样去做,也就是把给同事的礼物给同事,不要随便拿走,随意送给不相干的人。人家不见得感谢你,甚至反过来会怨恨你。要想提高积极性,让前线同事安心本职工作,最重要的就是适当放权,并适当给前线同事一些好处,刺激同事积极做事,达到良好的工作效果,和更好的社会评价。
看起来,(也许只有他才会注意到这个,其他人都在忙于虚假地应酬和寒暄)关小姐眼圈很红,似乎昨晚没有休息好。也可能在内地的目的暂时没有达到。落花有情,流水无意,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层纱,如果德志不结婚,事情就会朝着花好月圆的方向发展,但是,现在一切都已经晚了。车开动了,机构领导和大姨妈向他招手。关小姐把手贴在后座车窗上,显得很滑稽,姚德志微笑着向他们招手,示意再见。车缓缓地开动,就这样,他们离开了。省民委领导显然是陪衬,州里的领导也是,狐狸跟老虎在一起,连老虎也是陪衬。老虎被狐狸利用,令百兽恐惧。百兽不怕狐狸,怕的是老虎。老虎再强大,也难以逃避阴谋诡计。
然后,姚德志到了何家庄村,紧接着是迎接到了从松岗来的伊妹和余哥,在老县委家属院安顿下来后,购置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也就不再细想关小姐的美貌和哭红的眼圈了。这显然不是他操心的事。他从内心里盼望关小姐在内地找到真爱,寻到爱情的真谛,不虚此行。回去也好向父母交差,完成二老的夙愿,早日抱上外甥。
至于关小姐的婚姻,到底哪个臭小子走了狗屎运,在以后和关小姐的联系中他才将谜底揭开。
第029章 初到归州
余哥伊妹初到归州,就受到冷遇,这是姚德志也想不通的事。大姨妈齐老师这样安排是否太阴了点?当然,和政府某些官员打交道是需要技巧的,但不至于一招吃遍天下吧,对什么都不相信,怀疑一切,真的就证明自己很正直很阳光吗?
早晨起来,阳光从峡谷里透进了一些,远处的水泥厂的烟子,把峡谷笼罩,水汽上升,如纱巾一样,沿着长江往下飘移。鸟儿在高树上鸣叫,顶替了猫头鹰的角色,给人一些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事物存在的印象。树冠浓密,尽力往高空和空闲处伸展,抓住所有的阳光,来壮实自己的身躯。长江水泛黄,如同黄色的绸带,铺在峡谷,甚至黄绸带上还点缀着一些项链或者珍珠,实际是一些泡沫和生活垃圾。江水上升,生活垃圾增多,曾经桀骜不驯的长江水,在三峡更是如脱缰的野马,此时此刻,已经被驯服,服服帖帖的,像一名被骟的老马,没有了一点烈性。父亲河变了性,成了母亲河,曾经的华章,成为历史和美好的记忆,一切都显出人类的骄傲,但是,有些事,人无法看透。在宇宙中的那位,确实是全能的,无所不知,无所不晓,且充满爱心和公义,在地上,没有谁会比他强,没有谁会比他有爱心,没有谁会比他更爱公义。
他们计划去民委找贾局长报到。贾局长来自基层,很了解民情,懂得民苦,因此,权为民所谋,处处为民着想,一切都将民视作自己的父母,带着爱心去治理,因此果效就不同,局里的大多数人都很尊重贾局长,贾局长也尊重各位下属,甚至同僚。尊重他的上级领导不算稀奇,尊重平辈和下属,就很难得和少见了。姚德志早已和向见过面的,问题是余哥和伊妹。他们也很想见见当官的。说实话,姚德志也怕见官,但算命的说他以后要当县长,从小他就不反对当官,认为算命的说当官,而且是当县级以上的官,是好事,既然是好事,就要做像雷锋那样的人,雷锋不算普通人,是很厉害的人,有钱,有名,可惜死早了些。谁才配叫官呢?谁知,他还不是官,但要和官打交道。余哥和伊妹显然也有些犯怵,不想见官,但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不见不行的。这是工作,要知道他们三个都还在试用期,如果都不去,工作就没办法进行,只有在家玩,混满六个月,各自回家算了。实际上,这是最坏的出路了。如果无功而返,人家还会看笑话的。干脆,姚德志带头,一起去,人多胆大,法不责众,就是这个意思。再说,当官的和他们没啥差别,如果当官的都长了两个脑袋,四只眼睛,两个鼻子,两张嘴巴,那才叫吓人呢。那才不是一般的人。
至于大姨妈这样安排,先让姚德志一个人过来,不说以后还会有人来,给民委打了一个埋伏,是让人产生不值得信赖的感觉的,作为合作伙伴,应该开诚布公地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而不要搞阴谋,让双方都难堪。当然,只要大姨妈不难堪,就行了。俗话说,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瓦上霜呢。大姨妈把三个人放在归州,她的外甥女留在松岗很明显的意图。也就是说,归州的项目才开始,摸石头过河,前途是黑的,不知道以后会是个什么样子,说不定项目很快就中断都极有可能,但松岗的项目完全可以做很久。那里都是老工作人员,富有经验,她外甥女想学习,从那学习再也不会错的。问题是归州这边,都是新的工作人员,而且在试用期,行就留用,不行的话,下面的话就不用罗嗦了,哪儿凉快到哪儿呆着去。
乘坐麻木三轮车去到县民委,让麻木师傅开收据,上面写着收到三元,签收人,张某某,按手印,来往的行人看到他们的交易,还以为是在买卖三轮车呢,真叫笑人,不过,这是制度,她大姨妈定的所谓制度,这个制度,能执行多久,不知道,只要对自己有利,对别人不利,就成立制度,对自己不利,对别人不利的,就要永远执行制度,前提是永远损人利己,或者自己永远占便宜,别人永远吃亏。德志不能改变这个该死的制度,自己又不是富翁,干嘛冒充大款?为什么给小费不要票据呢?试用期工资只有几百元,如果天天坐麻木到民委,给得起吗?一算账,岂不要哭死过去?
办公室只有谭主任和办公室美女主任,贾局长去开会了。谭主任见了姚德志,马上站起来,美女主任也打了招呼。然后,姚德志向他们介绍他的同事。余哥伸手去握美女的手,他使个眼色,余哥马上缩回了右手,美女主任看到这个细节,马上大方地伸出右手,给余哥,余哥看看他,姚德志示意可以了,他才去握手。余哥抓住了美女的玉手,半天不松开,美女主任还是面带微笑。因为他和伊妹的手都没有握。余哥似乎梦醒了一样,终于松开了手。美女主任拉了拉的姚德志的手,看是否粗糙,又像是试一试冬天的手是否带有静电。然后,跟伊妹拉手,当然,伊妹和她是同性,相斥的关系,仅仅是碰了一下。谭主任把握得很好,没有紧紧捏着伊妹的手不放松,也是象征性地碰了一下。难道说,谭主任有特异功能?一眼可以看穿人的心?伊妹自从上次**之后,对男人恨之入骨,根本不愿意见到男人,也不愿意和男人说话。她仇视所有异性,甚至连公鸡都一起恨,更别说公猪、公狗、公人了。
他们坐下来,谈了谈剩下两个村的项目开始前的准备工作。荷村已经启动了项目,目前,镇水利站正派工作人员到村调查情况,好做预算,等那里的预算做好后,就开始选择修建水池的地址。而江北的两个村,白泉村和坪村都归属一个乡镇,乡水利站的人可以管辖两个村,两个村可以同时启动该项目。
上午确定了去江北的时间,也就是明天去。今天已经晚了。每天的时间都很短。不过,在项目开始阶段,没有头绪,很难开展工作。往往头三脚不好踢,然后才会顺利。俗话说,万事开头难,一点没错,这是真理。等一切都顺利,就好了,并且会越做越顺,越来越好。电视上唱的越来越好,不是真的,至少没有普遍性,而日常生活中的越来越好,却是真的。
他们告辞。县民委的没有留他们吃饭,吃饭要看人,什么人很重要,否则影响食欲,影响心情。可能是看到余哥的黑脸,觉得在生气,或者仇视社会,对当今不满,就写在了脸上,这张黑色的晴雨表,十分忠实地记录天气变化,让很多人看到了余哥的脸,就懂得了余哥心,或者自己在余哥心目中的地位和印象。这也是余哥的特色之一。
余哥和伊妹如释重负。他们一向喜欢当老百姓,和官打交道,多少都有些不自在,因为从古至今,官民不同,官高一级,民总受欺压和剥削。在回家的路上,他们没有乘坐麻木三轮车,而是随便在街上逛一逛,买一些个人的物品,然后回宿舍。在路上,姚德志对余哥说:“握手是有礼仪的,女士不先伸手给你,你就不要主动去握人家的手,除非她主动。否则,人家会认为你要非礼人家,说你没素质。”余哥说:“是的,这个我真的不知道。谢谢你的提醒。”伊妹不说话。她盯着姚德志的嘴巴,就是不说话。姚德志紧张地问:“我嘴巴上有什么?”伊妹说:“没什么,好看。”他说:“好看什么,嘴大,就不美了。”伊妹说:“男人不会整个樱桃小嘴吧?”余哥说:“是啊。”他刚好没有樱桃小口,但他希望有一位樱桃小口的情人,总在他身边,作为他感情的情人,不是仅仅满足**的需要。但是,现在的女子都很现实,不会在精神上做他的恋人。伊妹,嘴也不是樱桃小口。她的眼神看起来比较暧昧,很容易让人产生淫荡的想法。所以,矮个儿先生就没能抵挡得住她的诱惑,现在还在遭受牢狱之灾。虽说,矮个儿先生的爱情很悲哀,简直是新一代的阿q,一开始就没有前奏,一步到位,开口就要跟人家睡觉,这个万万要不得,女人还是需要含蓄的。矮个儿先生估计看鲁迅先生的小说入了迷,结果活生生演了一回阿q。真是悲哀。不过,他比阿q要幸运得多,他还尝到了女人味儿,阿q一点儿都没尝到,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他再慢慢享受吧。如果阿q活在当下,说不定他还很潇洒,不仅能尝到爱情的甜蜜,还能包二奶,那情形,绝对非常爽。
他对伊妹没有非分之想。这个想法从在洪山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至于伊妹那直勾勾的眼神,让他惧怕。女人到了一定的年龄,不经过婚姻的洗礼,恐怕就永远长不大。男人也是这样,恐怕看中的更是年龄。
有一天,余哥独自上街去了,宿舍里只有姚德志和伊妹俩人。
第030章 一心一意
余哥喜欢独自行动,他说去理发,说走就走了。他的头小,理发的不亏,他倒有点亏。因他花的钱,和大头的人一样。小头更省电。大头费资源,可是,小头也有智慧。下午有时间,明天才下乡。宿舍里只有他和伊妹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犯错误的。伊妹其实很喜欢德志,但是无奈看到他身边有个她,不好再说,也不敢奢望,只不过把爱深深地隐藏。中国的女人还是比较含蓄的,不肯表白,也不愿意表现,更多的是默默地付出,暗中相恋,没有什么豪言壮语,也不会有海誓山盟,大多数都在隐忍,在等候,只要有机会,还是愿意以行为来示爱,而不是嘴上说说而已。德志也不懂爱情,他更多的时间还是在做梦。现实总是太残酷,可是梦想总是很美好。在现实世界没有爱情,可是在梦的世界却有。
机构招聘工作人员,应当考虑这些情况,但没考虑。他和蜜月中的妻子分开后,一直想念着她。毕竟,长到二十九岁,才碰到女人,尝到了新婚的甜蜜,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正是年少时候,充满了需求,恨不得天天晚上抱着美人入睡,或者一夜有两三回的亲密动作。他在离开新婚妻子时,对她说:“恨不得把你变小,装进口袋,想你了就拿出来亲一口,或者做一盘。”妻子说:“你坏死了。我才不干呢,把我当成什么了?”德志很清楚明白女人说话是心是口非的,她也巴不得天天粘着他呢!到哪里去找这么好的人?比什么都好,解决了生理的需求,而且是光明正大的。世俗的观点都认为,结婚就是公开合法的**,这本无可厚非,但是,除此之外的性关系都是非法的,更是违反道德的事,千万做不得,话说起来容易,可是,他被人爱上时,当局者却迷起来。结婚实际上是阻却除配偶以外的人的追求的脚步。弱水三千,仅取一瓢饮。没错,贪多嚼不烂,饭要一口一口地吃,不能一口就吃成个胖子。
所以,男女不能共处一室,否则就容易出问题。男女之间相互吸引,正如在qq上聊天的一般情况是,男的和女的聊天,越聊越想聊,而女的和女的聊就没有意思了。除了伪娘,男的和男的聊天,一般也没意思,开始还行,到后来就不想了,除非那男人变成了伪娘。当下的社会,人的性质都在悄悄发生改变,男的不像男的,女的不像女的,还真麻烦。不愿做顺性的人,做顺性的人,而是反其道而行之,弄得社会都乱糟糟的。
他原以为男人主动些,没想到女人更主动。只有结了婚,他才明白。书上没有写,或者写了,他没看到。总之,从妻子那里学到,他总是被动。女人的爱情,比烈火更烈,比狂风更疯狂。女人在婚前被动,婚后有一段时期主动,越到后来,越主动。
在**的时候,他们的爱情的火焰顿时被机构的工作之水浇灭了。人在想着一些心事的时候,就要想办法转移注意力,这样才会好一些。不然,就可能面临着困扰的局面。
现在,却和不是妻子的女人在一起,不犯错误就是圣人。德志是这样的人,个子不算高,长得也一般,但他是男人,但不是很讨女人喜欢。所以,谈恋爱、结婚都很晚,也不知道怎样经营朋友、恋人和妻子之间的关系。
“我知道,你瞧不起我。”伊妹说。
“为什么这样说?”我问道。
“我是个不干净的女人。”伊妹说。
“可是,我也不干净啊。”他说。
“为什么?”伊妹问。
“我结了婚。沾了女人的边了,也不干净啊。”他笑着说。
“我不嫌弃,从见你第一面开始,我就喜欢上你了。”伊妹说。
“我结婚了。再说,你有台湾的男友啊。”他说。
“那个没有定。我是故意拿来气你的,谁知你没反应。”伊妹说。
“我很笨的,有话直接说,不必要拿台湾同胞来激我。”他说。
“我喜欢你。”伊妹说。
......
“我结婚了。”他再三提醒她。
“可以抱抱我吗?”伊妹说。
......
“不能啊。”他说。
可是,晚了。伊妹把他紧紧抱住了。
他想推开,但没做到。
她抱着他,他感到她的胸脯,在他的胸前一起一伏。她也很激动。
他无力推开她。她哭了。在这种场合,换成德志,他也会哭,这种感动,不是偷情导致,而是一种对真爱情的渴求,但又弄不清真爱情是什么,弄到最后,大家都很失望。希望的肥皂泡看起来很漂亮,可是经不起时间的检验,也经不起绣花针的轻轻一碰,甚至一个小小的东西的碰触,立刻变得乌有。
他不知如何是好。
爱情究竟是个什么东西?
他的眼角湿润了。
她抱着他,静静地,什么都没做。
他感受到她身体的温暖。
她的唇,像蛇一样,滑到他的嘴里,他感到她的舌头,像蛇一样在他嘴里游走。他浑身都发热。甚至小弟弟不争气地翘了起来,顶住了她的大腿。
“你想做吗?”伊妹问道。
“我,我,我不想。”他说。
“骗人。”伊妹说。
“我真的不能那么做。”他说。
伊妹亲吻着他的耳朵,然后在他脸颊上摩擦。他闭了眼睛,享受这么美好的感觉。
“我想要。”伊妹说。
“不行啊。我有老婆。”他说。
“嫌弃我吗?”伊妹问道。
“不。”他说。
“那你等什么呢?”伊妹又问道。
“我不能做。”他说。
正在这时,有钥匙插进钥匙孔的声音。伊妹立马推开他。他们立刻坐在沙发上。进来的是余哥。他刚才理发了,看起来很精神。他非常感激余哥,不是他,他不知道如何收场。伊妹的脸红彤彤的,她很热情地招呼余哥:“余哥,你回来了?好精神啊!”余哥笑着说:“是啊,现在理发要十元,真贵。”他说:“什么都涨价,理发当然也不例外了。”
说着无聊的话,天黑了。
晚上余哥准备做饭。
这时候他接到谭主任的电话,邀请他们去吃晚饭。
他向大家通报了这一新情况。余哥说:“早知道如此,我就不必先去理发了。”
民委请客。贾局长说:“欢迎松岗客人。不好意思,我今天开会去了。没有在第一时间里宴请远方来的贵客。如果早点通知,我们好做安排。”这个贾局长很聪明,很轻巧地把责任之球踢给了大姨妈,同事不会怨恨贾局长,反而会对大姨妈心存芥蒂。
这时候,他们不好说什么。只有点头称是。反正,大姨妈已经这样安排了,第一印象很重要。余哥伊妹已经感到了失落,就是花再多的代价也无法弥补。
有一句话叫覆水难收,就是这样一个道理。说一句好话容易,说一句坏话也不难。但是后者影响之大之远,是无法估计的。说一句坏话,是要用一千句好话还不能弥补得回来的。所以,聪明人少说话,多办事。人类的语言毕竟有限,加上中国的多义词又多,很容易搞混。老外学中国话就很难。比如:好容易等于好不容易,实际上是很难。举一个例子就够了,这样的正话反说,简直太多了。中国的文化源远流长,并不是仅仅会像鹦鹉学舌就能完事的事。
民委贾局长的盛情款待,使很多饭菜剩下。伊妹借故要上卫生间,并示意他一起去。他去还是不去呢?说实话,他真怕和她单独在一起,怕一时控制不住自己,做下错事,无法弥补。但转念一想,在这公众场合,她也不会为难他。
他跟着伊妹到卫生间。她没有进女卫生间,而是洗手处等他。
“我看剩下不少菜,我们打包好吗?”她问他。
“我说,这个恐怕不太好。因是民委请客。他们可以决定是否打包。如果我们做东,当然可以打包。”他说。
“哦,我明白了。”伊妹说道。
然后她转身进来女卫生间。他也进了男卫生间。
他的速度快,先洗手,然后入座。伊妹慢一些,这和女人的生理构造复杂有关,过了五分钟,她才完事。
饭后,他们做别。谭主任说:“明天早晨八点半,到办公室集合吧!”
他们答应了。
然后走回宿舍。在路上,伊妹和他走在后面。余哥走在前面。伊妹拿手指扣着他的手心,不知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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