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拉入伙
崔胜带着华生在工地上绕来绕去，最后发了一个黑洞洞地窟窿。
“怎么样？敢下去么？”崔胜跳入洞中，笑着问华生。
华生笑道，“这有什么不敢的？”
说完，华生也跳了下去，华生自然能够看出这是一处墓穴，这个地方的可有些不一样。难怪会出这样的事情。其实若是过去，建房子都是要风水先生看了地方。但是现在很多人不信邪。
像德云村这里就是疯狂的卖地，不管能不能建房子，一律卖了出去。这个地方就是不适宜建房子的。而且也不适宜建墓穴。但是却有人埋在了这里。这是一处养尸地，埋在这里，肯定会变成僵尸。厉害的甚至可以变成尸王。
崔胜一路走，一路絮絮叨叨说个不停。一开始，两个人不熟悉的时候，崔胜惜字如金。没想到，两个人熟悉之后，这崔胜竟然有说不完的话。
其实崔胜说的这些东西，华生也看得出来。
“老丁今天看来是遇上难缠的东西了，不然不会这么久还没有搞定。”崔胜说道。
华生也感觉到这个墓穴没有这么简单。
两个人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嘿嘿，你也不简单，竟然一直能够跟得上。”崔胜终于察觉华生的不寻常了。
“你也不错。”华生说道。
“我也不错？我修炼了几十年，你一个毛头小伙，竟然说我不错。”崔胜简直有些气急败坏，不过他此时已经明白华生的道行未必在他之下。
崔胜心里暗骂，“他娘的，我还一直想收人家当徒弟哩！没想到人家道行比我还要高。幸好没说出口，不然真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了。”
“我也是误打误撞。其实没修炼多久。”华生说道。
“你这也太，太无耻了。老子修炼了几十年道行还不如你，你随便修炼几下，就这样了。你这不是当着面打我的脸么？”崔胜真是有些郁闷了。
“呃。”华生也不知道怎么安慰这个被自己打击到的老小子了。
“算了。兄弟，有没有兴趣加入我们？”崔胜问道。
“你们算是什么机构？中国龙组？”华生问道。
“我呸，你当是看小说啊。其实每个国家都有这样的特殊部门，专门来管理一些特殊的人才。到了我们这个层面的人，一般都了解。”崔胜说道。
华生奇道：“是么？是不是加入了组织，就等于领了杀人执照？”
崔胜翻了翻白眼，“谁说加入了我们就等于领了杀人执照？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就是我们这些特殊人群也是要遵纪守法的。”
华生一下子就没有了兴趣：“那就算了。没什么意思。”
“虽然没有杀人执照，但是特权还是有的。”崔胜说道。
“有什么特权？”华生问道。
“就比如，我们过来之后，这里就是我跟老丁是最高领导。就是东海市里的领导也管不了我们。”崔胜说道。
“人家那是看你们来做事。不然人家才懒得理会你们。两个神经病一样。”华生说道。
“我擦！说话能不能别这么直接？这特权还是好用的。比方说，在东海市里面，就算是东海市市委书记丁文鹏的儿子，我也照踩不误。”崔胜说道。
“这倒是不错。”这个特权倒是让华生有些动心。现在这社会太现实，有个时候有点特权，办什么事情还是要方便一些。
“怎么样？动心了吧？好处可不光是这些。其实如果不发生这样的事情，组织一般不会召我们出来。我们就跟平常人一样。很多人甚至还有一份正常的工作。大隐隐于市。平时看起来，就跟普通人一般。这样的事情，全国一年也发生不了几回，就算发生了，也不一定在你所负责的区域。工资却不低，五险一金，都是齐的。出任务的时候，还有补贴。这样好的工作，你到哪里找去？少年！”崔胜此时化身为拿着棒棒糖骗小朋友的人贩子。
听崔胜这么一说，华生还真有些心动：“平时真的不用固定上班？”
“我们的身份都是国家机密，只有出任务的时候，才会联络我们。不过每个省里面都有一个固定的场地。里面有一些资源，我们是可以利用的。不过，如果你不需要这些资源，根本就不用过去。”崔胜一边走一边说道。
“嗯，好像前面有人在打斗。”华生说道。
崔胜说道：“应该是老丁。他跟那东西斗上了。老丁今天怕是吃了大亏了。”
崔胜大声喊道：“老丁，你还没死吧？”
丁升国在那边说道，“老道赶紧过来吧。这一次我可亏大发了。这东西快成尸王了。我的一些存货都快用光了。还给这东西叮了几口。这东西的毒厉害得很。你再晚来，就只能给我收尸了。”
“老道，你刚才可没跟我说，干这一行，随时要准备拼命吧？”华生说道。
崔胜快速往前飞奔，一边说道：“世界上有免费的午餐么？没有点能耐，人家凭什么要给你那么多好处？”
华生想想也对。快步跟了上去。
华生从巫书中得到了一些关于僵尸的信息，但是亲眼看到尸王却还是第一次。
这东西长得太磕碜了点，一身漆黑不说，那脑袋已经完成变成了牛头马面了。只是身材确实高大，怕是有个两三米高。
那尸王此时已经占了上风，不停地攻击，让丁升国左支右绌。几次差点就给尸王攻击到要害。即使这样，丁升国身上的伤口还是越来越多。
崔胜忙冲了上去进行支援，他使用道术进行攻击，反而比丁升国的攻击对尸王更有杀伤力一些。
两道道术攻击到尸王身上，立即让尸王愤怒地吼叫起来。打架都是吃亏的一方叫得欢啊。
崔胜趁着这功夫回头说道：“小兄弟，这畜生交给我了，你赶紧帮老丁处理一下。”
丁升国见老道顶了上来，直接往地上一坐，看着华生道，“咦。你不是那个实习生么？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救治伤员啊！”华生说道。
“我这伤，你可不一定治得好。这可不是一般的伤。我中毒了，而且不是一般的毒。”丁升国说道。
第三十二章 惯例
墓穴之中，虽然根本就是漆黑一团，但是对于华生这样的特殊人士来说，自然不在话下。丁升国怀疑的表情，华生看得清清楚楚。
华生笑道：“试一试吧。”
崔胜在一边跟准尸王斗得个不亦乐乎。华生与丁升国的对话自然是没有功夫去听。
丁升国有一种当白老鼠的感觉，不过这个时候也没有了选择，身上的尸毒光靠解毒丸肯定是顶不住的。丁升国已经感觉到毒素在身体里面的扩散在不断的加快，自己的身体有些不听自己的使唤。
华生这一次从口袋里拿出一道符。这是来之前华生准备的一道驱邪符，费了好大劲才制作出来的。厉害的巫师可以不需要制符直接凭空施展符术。但是华生还没有到这个层次。所以只能凭借载体才能够将巫术施展出来。
这是道比较低级的巫术，复杂的，以华生的道行也制作不出来。
但是效果却不错，纸符在华生的手里化作一道灵光，直接消失在丁升国的身体之中。这个过程有些违背常理。纸符的纸张直接消失不见，那道灵光却能够直接消失在丁升国的身体之中。
“这是灵符！”丁升国吃惊地说道。
“你见过？”华生问道。
“没见过。老道制作的符使用的时候直接烧着了，效果也不怎么样。这样的灵符只有传说中才有。不过我知道我们组织里有人在一些遗迹里发现过。”丁升国的话要是让老道听到了不知道会不会吐半升血出来。
“遗迹？”
华生显然对丁升国所说的“遗迹”很是好奇。
丁升国点点头：“据说是古代修士的洞府。可惜我没去过。”
丁升国有些沮丧，华生却听出了一个信息，这丁升国在组织里的地位应该不高，跟小说中帮派中的外家弟子一样。神马好东西都是内家自己有份，外门弟子只能**。华生开始对加入还是不加入他们的组织开始有些犹豫。
华生摇了摇头，将这些念头全部赶出大脑，然后说道：“感觉怎么样了？”
丁升国说道：“不愧是灵符，效果真好。我感觉已经好了个七七八八了。要是再来一道灵符，肯定能够全好。”
华生有些郁闷，来的时候准备有些不够充分，手一摊说道：“没有了。”
丁升国一点也不意外，这灵符要是随便能够拿得出来那就怪了。他也只不过是试试华生手里还有没有灵符。
“没关系了。虽然体内还残留了一些毒素，我相信我能够应付得了。这家伙不简单，老道一个人怕是顶不住，我得过去帮忙了。”丁升国说道。
崔胜确实有些顶不住了，这尸王太厉害了。崔胜施展的道术攻击在尸王身上，虽然能够将它打痛，将尸王限制在一定的范围之内，但是却并不能够真正伤害到尸王。
僵持的时间一长，崔胜的法力就慢慢地无法维持连续不断的攻击了，尸王就有可能缓过来。这就跟华生读书的时候玩游戏打boss一样。这boss血长得惊人。一旦停止攻击，就有可能自动回血。
华生虽然有办法在短时间内将丁升国体内的残毒清楚干净，但是却需要时间。所以在这紧要关头自然来不及了。
所以，华生没有阻止丁升国，说道：“行，回头我给你把余毒全部清楚。”
丁升国加入战斗，让崔胜压力骤减。
“老丁，你狗日的总算来了。道爷我都快给这发臭的尸体给直接熏死了。你来得正好，我要吧这快要腐烂的尸体直接给拆了。”崔胜说道。
崔胜有些奇怪丁升国为何会恢复得如此之快，但是这个时候可不是说话的时候。
崔胜与丁升国一道一武，两个人配合也非常熟练，总之就是轮换拉愤怒值，让尸王不知道攻击拿一个好。有好几次，尸王愣愣地站在那里不动，默默承受着这两个人的攻击。
尸王痛苦兼愤怒地吼叫着。
华生在一边闲着无事，便在墓穴里面四处看了起来。
这个墓穴应该来头不小，形制非常庞大，埋的自然不是普通人。华生感觉这里面埋的肯定不简单。墓穴里陪葬的东西似乎并没有被人动过，那些盗墓贼只怕还没有动这里面的东西，就已经将这尸王惊醒了。所以，里面的东西根本就没来得及拿。
华生看到这里面有不少好东西，比如在一间穴屋中，发僧静安发现一些箱子里存放着一些古里古怪的书籍。
华生随便翻看了一本，骇然发现，书里的内容讲得竟然是修士的事情。华生不是很意外，若是古代没有修真的东西，自己有怎么可能获得巫书呢？
但是翻了几本，都是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自然根本无法跟华生得到的巫书相比。
“轰！”
外面一声巨响，似乎是某个重量级的东西轰然倒地。
华生忙出去一看，那个黑漆漆的大家伙倒在了地面上。
丁升国与崔胜两个毫无形象地站在地上，靠在洞壁上。
“累死老子了！”崔胜擦着汗说道。
“你这一点点劳累算个屁。老子跟这粽子都了大半天了，差点么牛把命扔到这里了。”丁升国说道。
“你们打完了。掉落了什么东西么？”华生竟然差点将专业一切当成游戏。
“设么掉东西？”崔胜莫名其妙。
“没什么。你们都还好吧？”华生接着说道。
崔胜一脸的郁闷，“好个屁。好不容易积累起一点点贡献值，买的东西这一次全部用光了。”
“你别跟我哭穷了，我还不知道你？我才是真的亏大发了。来的时候购置的东西全部搭进去了。若不是这位小兄弟用灵符救我一命，这个时候，我怕是连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了”丁升国说道。
“老丁，好一些了没？这尸王的毒素有些麻烦。我奈何它不了。”崔胜说道，崔胜似乎又想起了什么，“你刚才说灵符？”
“对，灵符，这位小兄弟的。”丁升国说道。
“用到你身上，真是浪费了。那东西珍贵啊！”崔胜笑道。
“老道，信不信我跟你拼命！老子的命就还没有一道灵符值钱？”丁升国简直像被人踩到了尾巴。
崔胜没有理会丁升国，抬头向华生说道：“小兄弟，那事你考虑得怎么样？”
“先上去吧。这里面的气味可不太好。”华生皱起了眉头。
气味确实不太好。刚才崔胜用火术攻击了尸王，尸王身上现在还在燃烧着。
“走，我们上去。”
不过崔胜与丁升国还是在四周翻了翻，拿了一些细小值钱的东西放在了身上。
丁升国看见华生吃惊地看着他们，也不掩饰，笑道：“小兄弟，你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也可以拿点，这可是我们拿命换的。这一次过来，我们亏大了，现在只能靠这里面的东西补充一下了。”
崔胜也说道：“老丁说得没错。这是我们的惯例。”
既然这样，华生也不客气。毕竟，刚才拼命自己也算得上是占了份的。华生四处看了看，拿了几块品质不错的玉放到口袋中，另外还拿了几样小东西。
第三十三章 冰山开始融化
华生与那两人回到村小的时候，郑婧莹对华生很是紧张。
“你没事吧？”郑婧莹上上下下打量着华生。
华生摇摇头，道：“没事。这里情况怎么样？”
“患者们都好多了。只是还有些虚弱。”
“这是正常的，元气损伤的这么厉害，肯定会虚弱一段时间。但是过了这一阵，就会慢慢恢复的。这里的事情差不多已经解决了。过两天，我就能够回东海。”
郑婧莹点了点头，道：“这一次过来，没有做一点事情。倒是幸亏了你。不然我们医疗队算是白来了。”
郑婧莹说得很直接，让一旁其余医疗队的人有些尴尬。包括郑婧莹在内，所有的医护人员都有些很大的心理落差。毕竟这里每一个人都是所在医院的精英。到了这里都一点作用没有发挥，最后反而依靠一个实习生。
尤其是江志坤，他在一开始可是贬低过华生的，没想到最后华生成为了这里最重要的一个。连上面派过来的特殊人士也要求助于华生。而他们这些骨干医生，却一点作用都没有发挥。
李中杰等研究人员倒是忙得不亦乐乎。患者身上的变化让他们一直很困惑。这些疑问可能要等到回到东海之后，对他们封存的细胞进行dna测序之后，才可能找到真正的原因。他们怀疑，德云村患者出现的情况，是由于患者的细胞在某种情况下发生了基因突变。但是在这里没有办法进行基因测序，所以只有在回到东海，才能够进行深入的研究。
李中杰在那些被除掉的变异者身上收集了各种组织，已经冰冻好保存了起来。
崔胜与丁升国两人连续几天到处奔走，终于将德云村的问题全部解决好。那个地下墓穴也被封闭好。墓穴所在的那块地方，建立变成了一座庙堂，所有的通道口全部被封闭了起来。
德云村的村支书等村官的问题也在这几天查了个底朝天，支书在事故发生的时候，由于冲在第一线，第一个被那尸王弄伤，成了僵尸，第一批便被士兵们清除掉了。
一切结束了之后，笼罩在德云村已经好几天的浓雾突然散了。德云村显得有些萧条，到处依然还是死气沉沉。很多家里都准备将留守儿童送到城里去了。
估计过一段时间，德云村的人还会减少。虽然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但这里毕竟死过那么多人。消息自然是要进行封锁的。真相被掩埋在厚厚的尘埃之中。
医疗队的所有成员都被官方进行逐个谈话，谈话里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保守秘密。
找华生谈话的竟然直接就是崔胜与丁升国两个。
崔胜说道：“小华，考虑得怎么样了？你要是愿意加入，我可以当你的介绍人。其实这两天我已经跟组织上联系了，他们知道了你的情况，很乐意接受你加入。你看怎么样？加入了组织，将来做什么事情也方便。至少有会有人为你出头不是？这年头，没个靠山，日子可不太好过啊。”
丁升国说道：“兄弟，别考虑那么多了。你看咱们兄弟相处得多好？将来有什么事情，有我在，指定不会让你吃亏。”
华生这两天也好好考虑了一下，感觉加入这个机构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坏处。若是真的像崔胜所说的那样，很自由。虽然出任务的时候，还是要拼命。但是这年头，干啥职业不需要拼死拼活？
华生点点头，说道：“我加入。”
崔胜大喜，说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会加入的。手续回东海的时候，我会给你搞定，到时候你到东海分部去报到。学习一些条例性的东西。没什么大不了的。依你的智商，学个一两天就差不多解决问题了。我跟老丁在东海都有住处。到时候，可以聚聚。遇上什么事情解决不了的，尽管来找我们两个，别的不敢说，咱们不被别人欺负还是做得到的。”
丁升国笑道：“谁敢在找我们的不自在，直接用拳头招呼他！有事情尽管给我打电话。不过晚上十二点以后早上八点钟以前，没事千万不要打电话，有事也更不要打电话。打老道的就行了。”
“好了，正题讲完了，还有一件事情要注意的。就是关于这一次的事情，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能公布出去的。今后你正式加入了组织，就会知道很多以前你不知道的东西。但是这些事情是绝对不能说出去的。不然会出麻烦。”崔胜说道。
华生点点头，说道：“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封口？有没有封口费？”
“有的。不过不多。”崔胜笑道。
“华兄弟，以后你也是正处级待遇，这一点小钱别放到心上。”丁升国说道。
华生有些郁闷，我不一直都是处级待遇么？
华生事后才知道，还真是有封口费，不过这笔封口费可是以劳务费与慰问金的形式发放到医疗队的每个人头上。华生原本不在医疗队名单之内。但是由于华生这一次在医疗队里面起的作用最大，所以医疗队特意将华生增补到名单之内。封口费也是给的现金，足足有五千块。是医疗队中拿得最多的一个。
拿了这一笔钱，华生也很知足。这可是他人生之中到目前为止，最大一笔收入。
临上车的时候，郑婧莹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黄色的小东西，看了一眼，便又小心翼翼地放到包里。
陈越君这几天跟郑婧莹待在一起的时间不少，所以两个人慢慢成了好朋友。
“郑医生，那是什么东西？”陈越君好奇地问道。
“一个朋友送的东西。”郑婧莹笑道。
“哦。”陈越君看郑婧莹的神色，便知道送东西给郑婧莹的那个人在郑婧莹心目中的地位肯定不一般。
郑婧莹上了车之后，找到华生。
“回去之后，你是怎么打算的？如果你想转到中医科室去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
“我去中医干嘛？我可是外科学专业的学生。再说，我在你这里学得好好的，我可不想去别的科室。实习安排上，我在普外课还有几周的任务安排呢。”华生说道。
郑婧莹嫣然一笑，“随便你。”
这还是郑婧莹第一次露出如此璀璨的笑容。
华生看得有些愣，冰山似乎开始融化了。
第三十四章 人老精
“华生，你跟冰山刚从疫区回来，怎么医院也不将你们隔离一段时间啊？这要是造成了疫情扩散，那得造成多大的危害？”何东明一看到华生立即迎了上来。
新闻上将这一次德云村的事件报道成传染疫病爆发。作为医疗小组中的一员，报道上特别点出了华生。这让何东明等人很是妒忌。他们认为郑婧莹将自己的功劳让给了华生，这才让华生出尽了风头。不然以华生一个实习生，怎么可能做出很大的贡献？
华生不想理会何东明，对他说的也不是很在意：“要是你这样的人传染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你说你这样的人一出去就是一个白衣杀手。唉！现在医生的声誉可都是被那些白衣杀手们毁坏了啊！”
“我们就是白衣杀手？我看你才是庸医的坯子呢！你也就会巴结一个女人。本事倒是不错，竟然连冰山也攻克了。作为同一个专业的，我想告诫你，千万别精尽人亡了。”何东明眼睛瞪着华生，快要冒出火来了。
“华生。走吧。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说的？”丁俊全走了过来。这一阵，何东明几个很是排挤丁俊全。丁俊全也同样看不惯这几个家伙的作风。
丁俊全虽然与何东明三个都是朱杰指导的。但是何东明三个吹嘘拍马，同时还请客吃饭，所以朱杰对他们也特别关照。让他们三个有更多的机会进入病房进行观摩。丁俊全得到的机会最少，朱杰也很少对丁俊全进行指导。
华生问道：“你进手术室操作过了没？”
丁俊全摇摇头：“看来在普外这边我怕是没有机会摸手术刀了。”
华生说道：“别担心，实习上有要求的，总会安排你操作的。只是你们人太多，估计安排的次数会压缩得厉害。”
丁俊全很是后悔，抓了抓头，说道：“真是后悔死了。那个时候真不应该跟他们一起选朱杰的。这一次被坑死了。”
华生与丁俊全说了一会话，两个人就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去了。
每位实习医生分管6张病**，完成日常诊疗工作，包括接诊新病人，书写完整病历（24小时内完成）及各种记录，如病程记录、出院记录、病例讨论记录等。所以，每天的事情也不少。除了接诊是有指导老师在一旁把关之外，其余的事情都是独立完成的。
华生已经将郑婧莹主治的病人全部接管了。郑婧莹让华生没事的时候多去病房跟病人交流。这样能够对病人的状况了如指掌。
杨奶奶看到华生走进病房，很是欢喜，很努力地撑起身子跟华生打招呼：“小生，你回来了？我还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杨奶奶，你可别这么说。”华生说道。
“呵呵，都这么一把年纪了。这些事情，我已经看开了。”杨奶奶笑呵呵地说道。
“我给你再看一看。”华生说道。
杨奶奶点点头，将枯廋如柴的手递到华生的身前，说道：“看吧。我这老太婆也就是这个用处了。”
华生没有说话，将两个手指把着杨奶奶的脉，用心去感受杨奶奶的脉搏。杨奶奶的癌症已经扩散了，身体大部分器官都已经开始衰退。这种情况已经是不适宜进行手术了。现在主要是通过放疗来控制体内的癌细胞。但是杨奶奶这么大的年纪，放疗对她的身体损伤很大。所以，如果继续这么下去，杨奶奶坚持不了多久。
过了好一会，华生将杨奶奶的手松开。
“怎么样？”杨奶奶依然带着慈祥地笑容看着华生。
华生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说道：“还行。”
杨奶奶也不戳破华生的谎言，只是微笑着看着华生。
“真的没什么。”华生自己却慌了。
杨奶奶笑道：“孩子，我自己的身体我还不知道么？你别担心，对于任何结果，我都能够接受。我今年七十多了，也没吃什么苦，这一辈子，该拥有的都已经拥有过，该享受的也已经享受过。已经没有什么牵挂了。现在啊，我最牵挂的就是郑丫头。这孩子是个好医生。我这一辈子遇到的最好的医生。一个女孩子当外科医生，真是辛苦了她。医院里都说她是一座冰山，其实没人看清楚她的内心。我这个老婆子心里清楚得很。郑丫头是个热心肠。”
华生点点头，说道：“郑老师是好医生。”
杨奶奶嘿嘿笑道：“你还没听懂我的话。也许你是假装没听懂。嘿嘿。”
杨奶奶心情不错，一直拉着华生说话，只是华生管着十几个病人呢。所以在杨奶奶病房里待了一会。
华生趁着空闲在病房里转了一圈，郑婧莹过来之后，华生便于郑婧莹一起去了门诊。
郑婧莹还没有坐稳，调度室便通知郑婧莹准备出诊急救。
要说郑婧莹是附一医院最好的外科医生，朱杰肯定不会认同这一点。但是朱杰不会愿意出去参与急救。这是费力不讨好的事情。只有郑婧莹这样的年轻医生会经常被派出去。
当外科医生灰色收入非常可观，一般的病人家属要是没将红包塞到主刀医生手里，还真是不放心让人家在动刀子。朱杰一个月下来，灰色收入比工资多得多。出诊可就没有这甜头了。相反，风险还大得很。出诊的时候，只能带上一些简单的设备，随时都可能要在室外环境进行外科手术。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
要是放在从前还好，人家知道你医生也是出于无奈，现在可就不行了。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是你医生进行了治疗，大多数的患者家属都是要找医院的麻烦的。所以，经常有救护车赶到了地方，却不愿意对病危的病人进行抢救，就是怕担责任。
郑婧莹没有半点犹豫，急忙站起来：“准备出诊吧。”
华生有些奇怪，说道：“郑老师，好像每次出诊都会让你去啊。其他医生都不用出诊么？”
“这些事情不需要去考虑。作为一个医生，有病人需要，我们就应该百分之百付出。”郑婧莹说道。
第三十五章 自杀
让附一医院派出骨干医生出诊抢救的原因是求助的人身份不一般。市长助理兼市政府秘书长的周协波打电话过来，他女儿周乐割脉自杀，要求附一医院全力前往抢救。
华生对周乐还有印象，那个差点被误诊的宫外孕病人。周乐出院之后，后来的事情，华生就不知道了。也不知道周家有没有报警，有没有将那个宫外孕的始作俑者捉出来。
听说周乐割腕自杀，华生还是挺吃惊的。总觉得这事情跟上一次也许有关联。不过自己只是实习医生，不是实习警察，所以华生没有深究。
周助理打电话给附一求救的原因，是附一离他们家比较近，只需要不到五分钟的车程便可以赶到。好在这个时候不是车流高峰期，所以救护车拉开警报一路狂奔，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便已经赶到了周助理所居住的小区。
还好，赶到还算及时，加上周家采取了一些止血措施。所以郑婧莹与华生赶到的时候，周乐虽然状况不太好，但是性命无忧。
郑婧莹连忙对周乐进行了包扎，然后安排同行护士给周乐输血。
“情况基本控制下来了，不过还需要去医院进行手术。”郑婧莹说道。
周协波说道：“那就赶快送医院吧。”
周协波妻子李冬冬一直哭个不停，周协波去扶她一下，也被她甩开。
周协波有些尴尬，说道：“冬冬，你要是身体不适，就留在家里。乐乐的事情我会处理好。”
“我不用你管。乐乐的事情也不用你管！”李冬冬冲着周协波发疯一般地喊道。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这两口子懵住了。
“别发呆了，赶紧送病人去医院。”郑婧莹却很冷静，她根本不去理会别人的家事。她的眼里只有病人。
“对对。救人要急。”周协波也似乎醒悟过来。
华生看了看一直睁开眼睛茫然看着天花板的周乐，那眼神空洞无神。房间里发生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一般。
华生却知道周乐应该没有什么大问题，因为她额前虽然略带黑气，但是比起一般的病人却好多了。真是她的气似乎有些弱。
刚才郑婧莹对周乐腕部进行处理的时候，华生看到那伤口割得很深，静脉被割破了。腕部的结构比较复杂，腕管内有很多肌腱和神经，伤口过深很容易致使韧带神经损伤。即使手术进行了缝合与修补，局部也会产生瘢痕组织，出现组织粘连及腕管内容物增加而出现狭窄，压迫神经出现感觉的减退。只怕将来很难完全恢复。
连忙将人送到医院，在手术的过程中，周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似乎发生的一切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郑婧莹这一次没有让华生动手，而是让华生注意观察。
“腕部的情况很复杂，在缝合修补的过程中，要特别注意，这个时候一个个小小的疏忽，都会给病人留下永久的缺陷。”郑婧莹说道。
华生点点头。
这一个手术用了差不多两个小时才完成。
完成了手术，郑婧莹满是疲惫，直接在一边坐了下来。
“郑老师，很累吧？”华生问道。
郑婧莹点点头，“有一点，不过已经习惯了。其实这时间并不算长，只是腕部的组织太多，要想全部接好，要的时间就长了。希望她将来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华生知道，这样的部位受伤，即使修复得再好，也不可能完全恢复的。
手术完成之后，郑婧莹又去跟周协波夫妻谈了谈周乐的事情。
“病人的情况不太好。我建议你们让她看心理医生。我这里只能进行手术治疗。但是病人的心理状况明显异常。我担心如果不及时进行心理干预，将来还会发生类似的事情。”郑婧莹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们会尽快安排她去看心理医生的。”周协波说道。李冬冬却一直没有说话，她神情很是复杂，而且一直与周协波保持着距离。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病人家的**华生并不感兴趣。不过周乐从麻醉中清醒过来之后，手腕上痛楚似乎让她有些痛苦。
“你们要救我干嘛？想死为什么也这么难呢？”周乐说道。
周乐是郑婧莹的病人，自然也是华生负责的对象。
正好杨奶奶病房的病人出院了，周乐便被安排在杨奶奶那间病房。
二人间的病房，让周协波有些不大满意。只是最近附一医院的病人特别多，病房都没有空闲的。住院部负责人保证一旦有单人病房空出来，就给周乐安排过去。这才让周协波勉强答应了下来。
“小姑娘，你的日子还长着。好死不如赖活着，连死都不怕了，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杨奶奶在一边听了，说道。
“有些痛苦比死都难受。”周乐带着超乎她年龄的深沉说道。
华生有些奇怪，那一次的事情竟然让一个原本豆蔻年华的少女发生如此巨大的转变。一定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在这个女孩子身上。
“我七十多了。什么样的事情都经历过。有些事情，只要你看开点，总是能够过去的。”杨奶奶看着这么一个好年华的女孩子变成这样，有些心痛。
“我经历的痛苦，你不会经历过。我现在只想死。可是死都这么难。”周乐说道。
与郑婧莹在外面说话的周协波与李冬冬结束了谈话，走了进来。
“乐乐，你可吓死妈妈了。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妈妈也不想活了。”李乐乐一进来就搂住周乐哭个不停。
周乐却一声不吭，任凭李冬冬怎么说，她自始至终没有说半句话。
周协波走进来，说道：“乐乐，过去的事情，你就别去想了。爸爸单位还有些事情，必须赶过去。你好好在这里养伤，别多想。等你伤好了，爸爸带人到处去玩。”
周乐依然没有说话。
周协波匆匆离去。
“乐乐，妈妈知道你在怪妈妈。但是，你让妈妈怎么办呢？”李冬冬说道。
华生说道，“这位女士，病人刚刚进行手术，需要好好休息。我看你先让她休息一下。”
李冬冬点点头。
第三十六章 报到
周乐的手术很成功，华生觉得郑婧莹绝对是附一医院外科的第一把刀。手术看起来很简单，但是要想将病人的手修复到一个极其完美的状态，却是不容易做到的。但是郑婧莹做到的。虽然，将来周乐的手肯定不能恢复如初，但是保持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能力应该没有问题。
郑婧莹对她的手术也非常满意，所以手术完了之后，特意叮嘱华生：“这个病人多注意一下。虽然手术很成功，但是病人的心理还没有恢复。我担心她会出问题。”
“郑老师，你放心吧。一切交给我。”华生点点头。
“可别大意。看她的神情，应该还有没有放弃寻死的念头。”郑婧莹说道。
华生刚才在病人里也看到了周乐的情况，任凭杨奶奶还说歹说，周乐的神情却一点都没有发生改变。
华生点点头：“郑老师，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时候都会来病房看看的。”
郑婧莹对华生还是挺满意的，这一阵华生在工作之余，在病房的时间不少。比起其他的实习生，表现确实要好很多。
“好了，我今天要去参加一个学术会议，这里就交给你了。”郑婧莹原本也是想带华生去见识一下的，可惜拿不到会议名额。这样的事情，很多人抢着去的。若不是，因为前些天，郑婧莹参加了医疗组的救援工作，也很难得到这样的机会。
“好的。”华生说道。
郑婧莹出差，别的医生自然也不会给华生任何机会。
朱杰这一次没能够去参加学术会议心里很不爽。看到华生的时候，冷冷地哼了一声。
华生从没有的罪过朱杰，甚至见到朱杰的时候，还会叫一声朱老师。自然不可能得罪了这家伙。只是到了后面，从丁俊全口里得知了这家伙的真面目之后，遇到他就没再叫他。但是也没有得罪过他。
华生自然知道朱杰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态度，原因就是因为他绝得郑婧莹抢了他的机会。自然他要将怒气撒在郑婧莹学生身上。
华生没有理会朱杰，看到小田护士从前方走了过来，快速迎了上去。
“小田护士，忙着呢？”华生说道。
“你今天清闲了。郑博士出差去了吧？”小田护士说道。
华生点点头，“是啊。”
华生跟小田护士搭讪，就是为了避开跟朱杰的尴尬。
那朱杰也是却不是一个大度的人，华生这么避开了他了，他反而越起劲。
“这种学生要是在我手里，绝对没有任何机会。也就适合在那个女人手下。”朱杰向何东明等人说道。
何东明立即呼和道：“就是，他倒是挺适合走女人路线。”
“那是这年头旷妇怨女的不少，倒是前途无量。”龚元江很放肆地大声笑道。
朱杰以及他的学生公然大声喧哗，引起很多人病人侧目。
华生自然懒得跟他们去计较，向小田护士说道：“我有点事，出去一趟。刚来的那个病人你帮我多注意一下。”
“放心吧。我会注意的。”小田护士说道。
华生今天不得不出去一趟，崔胜跟丁升国一回到东海就跟华生联系，让华生抽空过去把手续办好。虽然是一份秘密工作，但是一些工作关系还是要办理的，另外还有工资卡、福利之类的，也要办理好。
华生已经拖了两天，崔胜不停地催，丁升国也想叫华生过去，一起聚一聚。不管怎么说，华生救过丁升国，丁升国是要承华生这一份情的。
华生打了个的，好不容易才找到丁升国与崔胜所说的地方。那里看起来就是一栋普通的办公楼，不过外面却没有挂一个招牌。门口也很松散，连个门卫都没有。
若不是确切知道崔胜与丁升国的身份，华生还会误以为是被传－销组织骗过来了。进了门，里面空荡荡的，一个人影都没有。
华生转了几圈，一楼的房子都是空房间，却看不到上楼的楼梯。
华生在里面转了一两圈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个老头子，看起来有些看门的老大爷。
“小伙子，你找谁啊？这里可不是你随便逛的地方。”老大爷说道。
“我找人。有人让我到这里来呢。”华生说道。
“这玩笑可不好开。赶紧走吧。这里不是随便开玩笑的地方。”老大爷见华生年纪轻轻的，不太像这楼里的人，所以很严肃的向华生说道。
“嘿嘿，我打个电话叫人出来。”华生掏出手机，将号码拨了出去。
“小伙子，赶紧走吧。不然领导来了，我不好交代。”老大爷有些着急。
“别急别急，电话通了。”华生说道。
“你这小伙子，怎么跟你说话，你不听呢？赶紧走吧！”老大爷有些不悦，他没想到这年轻人一点也不尊老爱幼。
老大爷直接推着华生往门外赶。
华生拨给丁升国的电话也已经接通，但是却被老大爷推着往门外走。
“小生！你到了没有，都等你半天了，怎么还看不到你的人影？”丁升国问道。
“我说你给我的地址对不对啊。我到了这里，就看到一个看门的大爷，人家正在赶我走呢！”华生说道。
“你等一下。我就过来。”丁升国说道。
过了没一会，丁升国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面跑了出来。
“肖老爷子，肖老爷子，这个人是我朋友，今天是过来报到的。”丁升国说道。
“咦？还真是过来报到的？”肖老爷子很吃惊地看着华生说到。
“肖老爷子，主任还在上面等着哩。我带人先商上去了。”丁升国说道。
肖老爷子有些尴尬地说道：“嘿嘿，今天又出岔子了。不过这也不能怪我。有新人过来，你们要跟我说一声嘛。不然怎么会闹成这样？”
“不好意思，肖老爷子，这是我们疏忽了。”丁升国客气地说道。
丁升国带着华生进了一个房间，房间里一个门上有一个显示屏，丁升国站到门前，将脸对准显示屏。过了一会，那道门自动打开。里面竟然就是电梯。
“进去吧。”丁升国将华生拉入电梯之中。
“你好像对那个看门的大爷很尊敬啊？”华生说出了心中的困惑。
“以后你就知道了，那个肖老爷子可不简单。年轻的时候是我们这里的主任，退休了之后，也还在这里上班。他自己要求在这里当门卫。你别小看他，我不是他的对手。”丁升国说道。
第三十七章 老谭
“主任！人我带过来了。”丁升国将华生带到不知道多少层的一间办公室里，进门就大咧咧地喊道。
崔胜与一个中年男子坐在办公室里。那中年男子站起身来，身材很魁梧，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的刚毅，跟崔胜的猥琐风格简直就是一对反义词。难怪人家能够当领导。崔胜却只能当小兵。这就是差距啊。
那中年男子就是丁升国口中的主任，是特事局东海站的主任，叫杜浩东。
“你好，华生同志。我是杜浩东。感谢你在德云村对我们同志的帮助。同时欢迎你加入。你的情况，崔胜同志与丁升国同志已经向我进行了介绍。有你这样的医术高手加入，必然会提升我们东海站的整体实力。相信我们的一些情况，崔胜与丁升国两位同志已经跟你大略地说过了。我也不多说。欢迎你的加入。等会会有站里的同志给你办理工作关系，给你建立工作档案。这个档案不会跟你原来的档案重叠。是个全新的，完全独立的档案，只有达到相应级别的人才有可能查到你的档案内容。所以这一份工作对你在社会上的工作没有丝毫冲突的。”杜浩东说道。
这杜浩东倒是很好说话，也没有对华生进行任何检测，便直接让人给华生办理手续了。
“杜主任，你就不担心我达不到要求？”华生好奇地问道。
“这不可能。我相信我的队员。我们特事局虽然是一个非常松散的组织，但是每一个成员都是非常好的兄弟，是你在最危险的时候，可以放心将后背交给的兄弟。你说，他们说的，我还能不放心么？”杜浩东说道。
华生没想到杜浩东会这样回答。其实华生之所以答应崔胜的邀请，也正是看中了崔胜与丁升国之间的那份深厚的友谊。丁升国敢于一个人深入墓穴，敢于独斗尸王，就是知道崔胜会赶过去救援。
“嘿嘿，小生，你以后在咱们组织里待的时间久了，就明白了。”崔胜笑道。
“这么多废话干嘛？赶紧把小生的手续办好。待会咱们出去好好喝一杯。上一次小生救了我一命，我得好好敬他一杯。”丁升国说道。
特殊部门的便利很快让华生感受到，手续办理起来，简直就是神速。一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华生就已经拿到了工资卡－－一张看起来极其普通的爱存不存银行卡，还拿到了工作证，工作证很简单，特事局东海站处级干事。这证件不能随便亮出来，不够一旦亮出来，作用却很大。尤其是在发生了某些重大事件的时候，可以直接接手指挥权。
办好了华生的手续，四个人一道下了楼。
杜浩东特意去叫了肖老爷子：“老爷子，来新人了。怎么样？过去指点一下？”
肖老爷子摇摇头：“我一个糟老头子指点个啥？不去了，不去了。去多了，你以后会烦我了。”
“我哪里敢烦您啊。在您面前，我永远都是后辈。老爷子，你可别小看了新来的小兄弟哦。他可是一个中医高手。称为神医都不为怪。这一次德云村的事情，若不是他出手相助，可要出大事了。”杜浩东说道。
“是么？这年轻人真有这么厉害？我可是知道，中医是年纪大的本事高。”肖老爷子说道。
“这可没骗人。德云村五六十号人中了尸毒，以我的本领，最多能够救下十几号人。其余都有危险。但是华生竟然用医术直接将村民体内的尸毒祛除。不然可就出大事了。”崔胜说道。
丁升国也说道：“这可没有假。我那个时候中了尸王的尸毒，那可比那些村民中的毒素厉害多了。但是也被这个家伙彻底清除了。要不然，那天，我不死也得脱层皮。”
“那我得过去看看。”肖老爷子说道。
肖老爷子其实还有些担心崔胜这个吊儿郎当的家伙随意拉人进来，给东海站开了坏头。没想到，这新来的小伙子还真有一手。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是同时有两个队员都证实的事情不大可能有假。
特事局是个比较特殊的部分，工资不低，福利特好，虽然平时也会干一些风险不小的工作。但是特事局也会被有心人看上。想把自己人塞进来。毕竟在这里挂个职，白领一份工资，这样的好事，跟天上掉馅饼差不多。好在特事局对人员把关非常严，极少发生类似的事情。
“也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厉害。我其实还是一个实习医生，只是我爷爷是乡里的老中医，从小跟他老人家学了一些偏方子。那天也是正好对症了。”华生说道。
“小伙子，你可别谦虚。我老人家虽然人老昏花，却还没老年痴呆。那尸毒是一般的中医能够对付得了的？更别说你还给升国治疗过尸王毒，那毒素可比普通尸毒强烈百倍。”肖老爷子说道。
杜浩东将众人带到一个私房菜馆。这私房菜馆藏得可真是够深，连个招牌都没有，直接藏在一个偏僻的地方。店里的装修倒是不简单，环境极其古朴典雅。一进入这屋子，就仿佛进入了厚重的历史之中一般。
“小生，你可别小看这里。这家私家菜馆叫老谭私房菜馆。一般人根本找不到这里。这里的顾客都是口口相传找过来的。跟别的饭店不一样，这里不是客人挑饭店，而是饭店挑客人。不对他胃口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接待的。我们东海站的人跟老谭很熟悉。这里是我们的集体活动固定场所。”杜浩东说道。
杜浩东跟老谭私房菜馆的人很熟，一走进菜馆，就不停地有人打招呼。
在包间里坐下没多久，老谭便过来了。
“哎哟，老杜，你过来了。咦。老主任都过来了？”老谭很吃惊地看着肖老爷子。
“嘿嘿，过来看看，怎么？不欢迎？”肖老爷子问道。
老谭笑道，“怎么会呢？您过来，我欢迎都还来不及呢！咦？这里还有一个新面孔，难道是肖老的孙子？”
肖老爷子笑道，“我倒是想要个这么有能耐的孙子，可惜不是。这位是我们站里刚来的新人。”
“哎哟，真不得了。这么年轻，竟然就能够加入进来了。一定有过人的本事。”老谭说道。
“那还用说？老谭，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杜浩东说道。
“唉！要说钱，倒是赚了不少。就是干这玩意不得劲。哪里有那时候逍遥自在？”老谭叹息道。
“别说这些丧气的话了，今天站立添了新丁，我们得好好庆祝一下。”杜浩东说道。
第三十八章 周乐不见了
这一餐饭却没有吃成，还刚从站出来，小田护士便打电话过来了。
“华同学，不好了，那个病人跑出去了。我担心她会出事。你赶紧回来帮忙找人吧！”小田护士急得都快哭出来了。
华生连忙说道，“小田护士，你别急，我马上就过来。你先到她最有可能去的地方看看，先稳住她，我很快赶到。”
“怎么？小生，有事情么？”杜浩东问道。
“是啊。我管的一个病人不见了。这个病人有非常严重的自杀倾向，不好意思，今天我去不了了。你们几个去吧。我得马上赶回医院去。”华生说道。
“你都去不成了，我们去干嘛？今天反正闲着，我送你过去。”杜浩东说道。
“好。那就麻烦杜主任了。”华生没有推辞，这个时候越快赶到医院越好。今天这事情，虽然住院部有护士在看管。但是自己作为监管医生也是有很大责任的。责任还是一个方面，最重要的是，那个女孩子可是有严重的自杀倾向，一个不好，就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杜浩东似乎明白华生的心思，将车开得飞快：“今天怕是要把十二分扣够了。”
华生歉意地说道”：“不好意思啊，杜主任。要不则交罚单的时候我去吧。”
“看你说的。这个你不要担心。这也算是咱们特事局的一个福利。这些罚单我们只要上交到上级部门，自然会有专人去处理的。嘿嘿。”杜浩东说话间又闯了一个红灯。差点没跟一台保时捷刮擦到。引得保时捷的司机大声叫骂。
“这个孙子，要不是今天老子没工夫，会要追上去削他一顿。”丁升国说道。
“是咱们违章了好不好？”华生说道。
几个人哈哈笑了起来。
到了附一医院，华生下了车直接往医院快跑。
“杜主任，我们怎么办？”丁升国问道。
“既然来了，也下去给华生帮下忙。毕竟也是因为去咱们站里报到的时候出的事情。咱们站里也得给他担着点。”杜浩东说道。
“那行，我们分头找一找。”崔胜很干脆，推开车门便走向了医院。
住院大楼楼顶，气氛非常的凝重。
一个穿着一身新衣服的女孩子站在护栏上，从楼顶往下看，下面的人跟蚂蚁一般。女孩随时都可能往下跳。
“周乐，你还年轻。有什么事情，可以好好谈嘛！世上哪里有解不开的疙瘩呢？”小田护士急得快哭了。
周乐却似乎没有听见一般，眼睛一眼无神地看着远方。
护栏上刚好能够并脚站立，周乐稍微失去重心，都有可能从三十几层高的住院大楼掉下去。
附一医院院长郭开泰问身边的工作人员：“联系了患者家属了没有？”
“正在联系。这位病人是市长助理周协波的女儿。我刚才给周助理打了电话，他说马上就会感到。周夫人也已经在赶过来的途中了。”医院副书记钱隆健说道。
“住院部怎么搞的，竟然会出这么大的漏子？”郭开泰皱了皱眉头。
“是外科的病人，主治医生郑婧莹出差去了，现在由实习生在负责。但是今天实习生出去了。住院部的护士一不留神，人就不见了。等找到的时候，已经到了天台。”钱隆健已经将事情搞清楚了。
“怎么能够将事情全部交给实习生管呢？真是胡闹。”郭开泰虽然这么说，实际上心里也知道，其实这在医院里，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有些医生甚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交给实习生去做。
华生来也停快，一进医院便已经知道了人在住院部的天台，毕竟那么多人围在住院部的楼下仰着头往上看。实际上在下面根本看不到。但是人的好奇心就是这么大。
还好，电梯正好在一楼，华生连忙走进电梯，很快到了楼顶。华生连忙走了出去。
这个时候公安、消防都已经赶到了现场。
“周乐，你先下来。你爸爸妈妈都已经赶了过来。难道你愿意看到你爸爸妈妈为你伤心欲绝么？”公安的一个谈判专家站在一边，小田护士已经被替换了下来。
但是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一听到自己的父母已经赶过来，周乐的情绪反而更加激动起来。
“我不要见到他们。我不要见到他们！”周乐身体猛然一晃，差点就从楼上掉落下去。
华生正好赶到楼顶，小田护士一看到华生立即走了上来。
“华生，我发现周乐的时候，她已经到了楼顶了。我上来的时候，怎么也拉她不住，一下子就爬到了护栏上面。”小田护士说道。
“你别担心。不会有事的。”华生说道。
周乐虽然站在了护栏上，但是手还是紧紧地抱住护栏。可见她还没有抱着必死之心。
但是刚才警方谈判专家的话似乎刺激到了她。
警方的谈判专家对谈判对象的心理变化还是观察得很仔细的。一看到患者的情绪变得更加激动，立刻知道不能提对方的父母。
“周乐，你先别急。有什么事情，我们慢慢说。人还年轻，今后的路还长着呢。人生道路上难免会有一些挫折，但是我们可以克服这些挫折，然后找到人生真正的快乐。这个世界上有有很人生活中有很多困难，但是他们都选择坚强的活着，因为他们知道不经历风雨怎么能够看到彩虹。你也是一样，虽然遇到了一些挫折，只要克服了，你就能够找到属于你的快乐。”谈判专家说道。
“不，我的痛苦谁也比不上。为什么死都这么难呢？”周乐说道。
“周乐，我看你今天梳的头发很漂亮，这个头发是你自己扎的还是小田护士给你扎的？”华生突然大声喊道。
“你别做声！不然我就把你抓起来！”一个警察连忙阻止。
没想到周乐听到华生的声音之后，眼睛立即看了过来：“华医生。没想到这个时候还能够看到你。你救过我两次。但是你能够救活我的命。却救不活我的心。我的心死了。你们就让我离开这个让我痛苦的世界吧！”
“周乐！你听我说。你知道这样跳下去，会是什么样一个结果么？绝对不是你想要的。你今天特意换上了新衣服，又扎了漂亮的发型。可见，你是非常爱漂亮的。但是，你可知道，要是你就这样跳下去，你会变成什么样子么？这里是三十六层高楼的楼顶，有一百多米高。任何东西掉下去，都会变成粉碎。”华生说道。
“华医生，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周乐猛烈地摇头。
第三十九章 追责
“你还没有品尝过人世间最美好的东西，比如爱情。你就这么白白的在人世间走了一趟，你觉得值得么？”华生问道。
“我是觉得不值得。但是我已经没有资格取品味爱情，我的人生已经完了。你们就让我安安静静地离开这个人世吧！”周乐说道。
“不，任何人都有权利拥有一份真正的爱情。但是你得承受住这一次的痛苦，痛苦过后，你就会迎来你真正的人生。”华生说道。
“你是骗人的。我这样的女孩子不会有人喜欢的。你会喜欢我么？”周乐问道。
华生说道，“虽然我想说我会，但是我不能骗你，因为我已经有了喜欢的，那是我心中的唯一。但是你总有一天总会忘记你所承受的苦痛，找到你的真命天子。”
周乐沉默了，她开始有些犹豫。
“乐乐！乐乐！我是妈妈！”李冬冬的声音出现从天台出口传来过来。李冬冬一边喊，一边冲出了天台。
华生心中暗道不好。果然，周乐的情绪立即发生了转变。
“你别过来！我不想见到你们！”李冬冬又一次在护栏上动了起来。
李冬冬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冲了过来，“你们别拦着我，我是她的妈妈。让我过去！”
周乐开始往楼下看，风从下猛烈的吹了上来，将周乐披着的长发吹得漫天飞舞。
华生趁着周乐的眼睛被头发蒙住，飞快的冲了过去。
周乐的眼睛睁开的时候，正好看到华生冲了上来，心中一慌，手上一松，身体立即开始往下坠。
华生正好赶到，一把将周乐的手紧紧抓住。
周乐在下坠的那一刻，心中便有了一丝悔意。没想到竟然被华生抓住了一只手。
但是周乐的脚已经从边缘踏空，身体已经快速地往下**。
华生紧紧抓住周乐的一只手，身体牢牢地抵在护栏上。
“快！快来人帮忙！”华生回头喊了一声。
周乐抬头看着华生，抽泣着说道，“华医生，我还不想死，你救救我。”
华生点点头，“你别慌，我一定将你拉上来。”
周乐用力的想爬上来，但是没想到这样一用力，反而让身体不停地在空中晃动。
幸好华生现在的力气不是一般的男孩子可以相比。不然的话还不一定拉得住。毕竟手很容易滑动。
后面很快来了人，大家七手八脚的将周乐拉了上来。
“乐乐，你怎么这么傻？”李冬冬冲过来便抱住周乐不放。
这个时候周协波也赶到了现场。
“乐乐，你们能够干这样的傻事呢？”周协波说道。
不过周协波很快就开始追究附一医院的责任。
“你们医院是怎么照看病人的？我女儿住进你们医院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差点自杀身亡。这样的服务水平，让我们家属如何放心将孩子送到你们医院来治病？”周助理语气中很有领导风范。
附一医院院长郭开泰一直都在现场，听到周助理发威，立即走向前来，带着歉意地说道，“周助理，实在对不起。确实是我们的工作人员出现了工作疏忽，回头我一定对相关人员进行严肃处理。”
周协波说道，“这事情是你们医院的事情。我现在是作为一个患者家属跟你说话。我们将孩子送到你们医院来就医，是对你们医院的一种信任，但是你们却是这样的服务态度，这让我们很是失望。”
华生很是奇怪，这个做爸爸的，竟然不在意自己女儿的情况，却总是揪着医院不放。不知道是什么道理。
李冬冬不高兴了，“周协波，你别总在那里发官威。你没看到女儿现在情绪还没有稳定下来啊？”
周协波皱了下眉头，这才走了上去，“你又不是不知道，自从那件事情之后，乐乐对我很排斥。算了，这事情回去再说。先把乐乐转移到病房去。”
李冬冬准备将周乐扶起，却没想周乐很是排斥，推开李冬冬的手，“华医生，我要华医生扶我。”
这个情况让所有的人都有些意外。
“谁是华医生，华医生在哪？”郭开泰连忙问道。
华生只好走向前来，“我就是华生。是负责周乐的实习生。”
“好啊！你就是负责乐乐的医生啊！嗯？实习生？你们医院就是这么对待病人的么？这么严重的病人竟然让一个实习生负责。他能够负责么？”周协波说道。
郭开泰也皱起了眉头，不过他只能老老实实地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我来介绍一下。实习生进入医院之后，会安排一个实训指导老师。指导老师会安排他们负责一些病**。但是具体的治疗事务都还是我们医院的正式医生在做，这个请放心。”
“你把我女儿交给一个实习生来负责，你让我怎么放心？”周协波说道。
李冬冬说道，“你们医院太不重视患者的生命安全了。”
“但是，就算不管是哪个病人，除非有特护人员，否则任何病人都不可能有专人不间断陪护啊？”华生说道。
“我听说，当时你没在医院，外出了。是不是有这种事情？”周协波冷冷地看着华生。
“确实是有事出去了。但是上午不是我的班。我昨天晚上的晚班。”华生说道。
“你放任病人不管，出去玩去了，你还狡辩！”周协波说道。
华生有些不大明白，这周协波如何知道自己上午出去了呢？
这个时候，挤在人群中的何东明狠狠滴说道，“嘿嘿，这家伙该倒霉了。这一次，我看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这可是市长助理兼市委秘书长、市长秘书，他可是市长面前的红人。处理一个学生，简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东明，你这一招真是致命。也幸好朱老师跟周协波关系不错，有他的号码。不然，我们也没办法联系上周助理。这一次，总算可以让这个目空一切的家伙得到一个深刻的教训了。”龚元江笑道。
吴自明也感觉非常爽，“这一次，一定会让这个家伙在附一医院待不下去。看他以后还怎么在我们面前神气。”
第四十章 清退
“周助理，这件事情，我们一定会严肃处理。”郭开泰说道。
“这是你们医院的事情，我只是作为一个患者家属，表达一下我们的意见。跟我是什么身份没有任何关系。就算我是一个普通市民，你们医院也不能够放任这样的事情发生。这是严重的对患者生命安全不负责任。”周协波虽然撇开自己是以官压人的嫌疑，但是又无时无刻不在给医院施压。
华生只是一个实习生，医院大不了也只能不让自己在这里实习。加上年轻，自然不会对一个当官的怯火。
“我就奇怪了，看起来周大助理似乎很关心自己的女儿。但是到了医院这么久，一直打官腔，却没有询问半句自己女儿的安危。另外，我也很奇怪，为何你女儿为对你那么排斥。你真的很关心你的女儿么？”华生不屑地说道。
“你别胡说八道。我女儿怎么会排斥我？我对我女儿好得很。”不知道怎么回事，周协波听了华生的话，竟然有些恼羞成怒。
“我就是有些困惑，随便说说而已，你别这么大的反应嘛。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你做贼心虚！”华生说道。
“你血口喷人，我为什么要心虚？对了，你是实习生，哪个学校的？我会向你们学校反映你的情况的。像你这样的没素质的学生就应该开除！”周协波立即威胁道。
“姓周的，你还管不管咱们女儿？”李冬冬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要他过来，不要他过来！”周乐一听到李冬冬要让周协波过来，立即改变了神色。
“乐乐，你别怕，那是你爸爸。你别怕。”李冬冬说道。
周乐却更是惊慌，“不要让他过来，不要！”
周乐恐惧地躲到李冬冬身后，口中继续说道：“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周协波瞪了华生一眼，准备走过去。
但是周乐乐猛然从李冬冬怀中挣开，猛然冲了出去，“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见周乐又往天台边缘冲去，华生猛然一个纵步便将周乐拉住。
“华医生，救救我，不要让他过来！”周乐的眼睛满是惊恐。
华生有些不明白，周乐为何看到他的爸爸竟然会如此惊慌。
“别怕，别怕。大家都在，不会有坏人伤害你的。”华生安慰道。
李冬冬也连忙跑了过来，“多谢你，华医生。这一阵，不知道怎么回事，乐乐一看到她爸爸就会很惊慌。”
李冬冬然后又向周协波说道，“协波，你先别过来。等女儿平静了之后再说。”
众人将周乐送到病房。
“现在病人情绪不稳定，你们家属要考虑安排专人进行护理，我们医院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时全程陪护。不然的话，出现了类似的事情，就不好了。”郭开泰提醒道。
“这事情，我们会安排好。但是今天出了这事情，你们医院应该严厉处理那些不负责任的工作人员。还有那个实习生，你也是亲眼看到的，态度非常的恶劣，闻所未闻。这样的人就不适合从事医疗工作。另外把他的资料给我，我还要跟其所在学校进行联系，这样的学生，这样的素质，将来就是成为了医生，绝对是对患者的一种危害。”周协波依然不打算放过华生。
郭开泰有些尴尬，他没想到周助理对一个实习生要如此赶尽杀绝。但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他这个市长助理可比一般的副市长实权还要大。郭开天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实习生而开罪一个实权人物。
“周助理放心，我们一定会严肃进行查处。”郭开泰说道。
李冬冬从病房了走了出来，走到周协波身边说道：“协波，乐乐的情绪刚刚稳定下来，刚才已经睡着了，我看你还是别进去看她了。我担心，她看到了你，又会惊慌。”
周协波点点头：“也好。市里的工作也挺忙，我也走不开。辛苦你在这里照顾女儿。我先回市里了。”
“好。你去忙吧。你说咱们女儿怎么会那么怕你呢？”李冬冬随口说道。
周协波身体晃了一下，停顿了一下，才回过头来说道，“可能是平时我对她太严厉了。心理对我产生了恐惧症。”
“嗯。你以后对乐乐不要太严厉了。”李冬冬点点头。
华生很快被郭开泰叫到了办公室。
“你说说今天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负责的病人会出现在天台？”郭开泰说道。
“郭院长，我是昨天的晚班，今天白天轮休。临走的时候，病人还是好好的。交班的时候，我也特别跟接班的人交代了。这个病人有严重的心理问题。郑老师也向病人家属建议过，在术后进行适当的心理干预。”华生说道。
“不要推卸责任。我们医护人员应该将病人的生命安全放在首位。你今天的态度也很有问题。不管病人家属有什么样的意见。也不管他们的意见合不合理，都应该虚心接受。有则改之无则加勉。但是，你是什么态度？你知道你今天的行为会给我们医院带来多大的负面影响么？由于你的问题，医院通过研究决定，停止你在附一医院的实习，并且将你的情况向医科大学进行通报。”郭开天说道。
“这就是医院的决定？在整个过程中，我根本没有任何过失，反而，病人因为我获救。但是你们为了讨好一个政府官员，就做出这样的决定？”华生逼视着郭开泰。
郭开泰老脸一红，但是很快恢复了正常，这官场的老油条的脸皮厚度不是盖的。
“我们医院已经做出了处理决定。而且，不管怎么样，我们医院有权利停止你的实习。并且对你实习做出评价。请你马上离开上交你的工作服，并且尽快离开附一医院。
在华生被叫进院长办公室的时候，早就被何东明等人看在眼里。他们甚至跟在华生屁股后面，一直到跟了过来。
华东明看到华生从院长办公室走出来，立即迎了上来：“哎哟，这不是华神医么？听说你今天出大风头了。院长亲自表扬你了吧？”
“那肯定。估计现在附一医院要求着华神医留在附一医院工作了。”龚元江嘿嘿笑道。
吴自明也不甘落后，“人比人真是气死人。你看咱们同样都是外科学专业的学生，但是华生都已经成了大神医，我们却只能辛辛苦苦地实习。”
何东明等人得意地大笑了起来。其实他们早就得知，办公室已经在打印关于华生的处理通报。很快就会在医院的通报栏张贴出来。
第四十一章 道歉
华生对何东明这几个人的嘴脸看都懒得看，就算以后当不成医生，自己口袋了也已经有了一张长期饭票，也不会比这几个人差到哪里去。这位置一高，眼光就跟一眼不大一样。要是以前，肯定要跟这几个争辩一番，但是现在，华生却感觉一点兴致都没有。
“说完了没？医院准备停止我在这里实习。恭喜各位，少了一个最为强劲的竞争对手。”华生嘿嘿一笑，说完便将这几个人挤开，准备往外走。
华生倒不是没有想过通过组织来解决目前的难题，但是他觉得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搬动组织挺掉分。再说，虽然以前对附一医院的工作岗位还稀罕得很，现在却看得很淡。朱杰那样的货色竟然能够在附一活得比郑婧莹这样的医生还要滋润，让华生对附一的印象差了不少。
何东明几个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样的好机会，不好好消遣华生一下，怎么肯放手？
何东明很亲切地拉住华生的手：“哎哎，华生，究竟怎么回事？你不是才因为参加医疗队受到卫生厅的表彰么？而且今天你的风头也不小啊？怎么会出现这状况呢？”
“对啊，对啊。按说附一医院应该好好表彰你才是，怎么会处理你呢？”龚元江也似乎很关切。
吴自明假装惊讶地说道：“不会吧？华生同学。医院怎么能够停止你的实习呢？不应该啊？你赶紧跟郑老师联系一下，说不定，郑老师会给你想想办法呢！谁让你跟郑老师关系那么好呢？”
这三个人将华生拖住，假装关切，让华生也不好发作。当然华生也没有打算发作。这几个人心里想什么。华生也清楚得很。也不说破。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的漂亮文员吕艳伶急匆匆走了过来。快速走进郭开泰的办公室。
“院长，刚刚卫生厅来电话了，说要过来对咱们医院来检查工作，耿厅长想要面见上一次参加医疗队的医护人员。特别是那个叫华生的实习生。”吕艳玲说道。
“什么？要见实习生？叫什么来着？”郭开泰很是意外。
“华生。好像刚刚你让我打印的通告，要进行处理的实习生就是叫华生。”吕艳玲说道。
“哎呀，不好。”郭开泰连忙冲了出去。
郭开泰自然明白，自己才准备对人家进行处理，结果卫生厅就巧合的过来检查工作，而且特别指出要见这个人。就算再笨，也能够明白这里面的意思。难怪人家刚才一点都没有辩解呢！只怕在周大助理坚决要处理人家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郭开泰可是知道，这一次的处理，是没有一点道理的。他一开始便已经将情况查明了，那个实习生确实没有任何责任。他若是上面没人，这么处理也就处理了。但是现在情况却有了变化。
郭开泰跑出来的时候，正好看到华生被何东明等人围住不放。
华生嘿嘿一笑，“你们说完了吧？没想到，你们几个还这么关心我。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此地不留爷，自有留爷处。附一医院赶我走，老子还不想待了，将来附一医院院长亲自来请我，我也不会来。”
郭开泰听到这话，恨不得直接扭头往回走。不过老郭在官场上也不头一天出来混了。现在摆明了有自己得罪不起的人为对方出头。自己要是还继续错下去，人家随便找个由头就可以将自己撸了。
郭开泰自己事自己知，这年头，那个官员经得起查？不查都是焦裕禄，一查都是雷政富。作为肥水可以淹死人的附一医院院长，郭开泰的灰色收入多得郭开泰都搞不清。一查准出事。
见华生要走，郭开泰连忙追了上去，态度极其诚恳地说道：“华同学，华同学。事情我刚刚了解清楚了。原来并不是你的问题。这都是我工作做得不细。过于听信患者家属的意见，没有进行细致调查，就做出初步决定。刚刚，我了解到，当时你确实轮休，虽然患者是你负责的，但是你没有任何过失。反而由于你的出色表现，挽救了病人的性命，也同时给医院挽回了巨大损失。所以，我向你表示诚恳地歉意，并且收回我刚才的错误决定。像华同学这样优秀的实习生，是我们附一医院求之不得的。同时也希望华同学毕业之后能够继续在附一医院工作。”
郭开泰的话让何东明等人彻底目瞪口呆。这变化来得真快，打脸打得哐当响。刚刚几个人还在竭力说人家的风凉话，转眼就风头急转。
“本来我是对附一医院已经彻底失望了。不想继续在这里待下去，但是刚才我的几个好同学这么舍不得我，而且郭院长的态度又是这么诚恳，我现在非常犹豫。不知道是该留下来，还是另外去找一个实习的地方？真是难办啊！”华生说道。
这是赤－裸－裸地打脸。华生自然是故意这么说的。何东明三个人的嘴脸确实深深恶心到了华生，所以有这么一个机会，华生也不介意好好地打一下这三张送过来的脸。
何东明三人的脸上颜色不停的变幻，极为尴尬。
“华生同学说的哪里话，刚才我们不就是担心你么？现在知道你没事了，我们也算放心了。”何东明眼睛朝着四处张望，脸上热热的。毕竟还是没出道的小狐狸啊，这脸皮还有了修炼成钢啊！
龚元江也说道：“对对，恭喜你啊，华生同学。既然你没事了，我们得回去做事了。”
吴自明也慌忙跟了上去，“对了，朱老师刚刚还让我们赶紧过去呢。”
何东明等人狼狈地逃离，在这里多待一秒，他们就多承受一秒钟的煎熬。
郭开泰见华生同意，连忙说道：“华同学，今天的事情，真是对不住啊。你下午有事情么？”
“没事情。”华生说道。
“是这样。耿厅长今天下午要过来检查工作，点名要见见你。上一次，医疗队你也参加了，耿厅长对你的表现很是肯定啊。”郭开泰说道。
第四十二章 副指导老师
见华生没有跟自己计较的想法，郭开泰连忙趁热打铁，进一步拉近跟华生的关系。
“华同学，待会耿厅长会来附一检查工作，特别点名要见见你这个抗击疫病的功臣。耿厅长过一会就到，你先到我办公室坐一坐。郑婧莹博士这几天出差，我准备给你暂时安排一个我们医院非常优秀的医生带你的实习。等郑博士回来，你还是跟郑博士。”郭开泰说道。
华生自然愿意，不然的话，这几天时间就只能跟护士在病房里转了，脸上露出了笑容，说道：“当然好。我正担心没人肯带我呢。”
“怎么会？像你这么优秀的实习生，哪一个医生都愿意带。我可是听说，你的动手能力也相当强。就这么定了，我打电话问一下。给你联系一个最合适的副指导老师。”郭开泰说道。
郭开泰打了个电话，就把人定了下来。
没过多久，普外的骨干医生甘洋科赶了过来，听郭开泰将情况说起，甘洋科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没问题，那就让华同学跟我几天。什么时候有空了，到普外科室找我。我在那个办公室，你知道吧？”
华生点点头说道：“知道，来的时候，就已经把普外的地形给摸清了。”
“嘿嘿，是么？怕是将护士们的宿舍都给摸清了吧？”
这事情，倒是实习生们的必修课。一到医院，最关心的就是那些美女护士们住在哪。幻想能不能子在实习的阶段，能够博得哪位美女护士的青睐。话说回来，附一医院的护士还是非常上档次的。
甘洋科随口开了这么一个玩笑，一下子就拉近了与华生之间的距离，让华生不会感到拘束。
“那行，甘医生，华同学就暂时交给你了。郑博士出差的这几天，你就多辛苦一下。华同学是这次省里抗击疫病医疗小组的功臣，动手能力相当不错。你可要好好培养他。”郭开泰说道。
“没问题。华同学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据说是这一批实习生中首屈一指的优秀实习生。”甘洋科不愧是老油条，这一方面，他可比郑婧莹要强很多。
过了没多久，耿副厅长还真的过来了。随行的人之中，还有崔胜与丁升国。
“咦，你们怎么也来了？”华生看到崔胜与丁升国很是意外。
“我们两个跟在你后面想看看热闹，刚准备走的时候，结果碰到了耿厅长，听说耿厅长到附一来检查工作，便跟着一起过来，我们跟耿厅长是老朋友了，也好让他多多照顾照顾你。”崔胜说道。
耿恩泽打着哈哈笑道：“既然华同学是两位高人的朋友，我自然要好好照顾的。别的地方我不敢说，这附一医院，我的话还是有一点用的。郭院长，刚才的话，你都听到了，我的话能够作数吧？”
郭开泰连忙点头，陪着笑脸说道：“耿厅长的指示，我们附一医院绝对会一丝不苟地执行。其实不用耿厅长指示，像华同学这样优秀的实习生，随便在说哪个医生手里，那绝对是香饽饽。”
华生对这几个老狐狸级别的老官场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这马屁拍得，绝对的超一流水平。
耿恩泽可不像是来检查工作的，在办公室里听取了郭开泰的报告之后，连病房都没去，这工作检查就算完成了。郭开泰自然明白，人家来的目的是什么。那两个人华生很熟悉的两个人，也绝对不是跟耿恩泽偶然相遇。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耿恩泽能够为一个人亲自来一趟，这个人附一医院就不能不重视。虽然周大助理那里会有些麻烦。但是郭开泰好不犹豫的选择站在耿厅长这边。毕竟是同一个系统的，耿厅长的话绝对比周大助理的话在卫生系统好使。
晚饭自然由郭开泰来安排。一顿饭下来，这关系更加亲切了。这就是中华文化的博大精深，一顿饭，就像催化剂一般，能够快速催化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第二天，华生去医院的时候，先是到负责的病房走了一圈，跟杨奶奶问了一个好。杨奶奶虽然不见好转，却也没有恶化，依然是老样子。不过华生却看到杨奶奶额前的阴郁之气已经日渐浓郁。时日也许不多了。
周乐已经住进了特护病房，一个人住一个单间，还有专人二十四小时贴身陪护。
看到华生过去，周乐冲着华生笑了笑：“华医生，昨天真是谢谢你了。听说你还因为我遇到了麻烦。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一个原本花季少女，说起话来竟然变得如此成熟，让华生有些失神。
“是不是觉得我变化太大？”周乐问道。
华生笑道：“还真是有些大。本来，你这个年龄，应该像花儿一般的。不过看起来，你应该已经没事了。”
周乐点点头：“一个你最亲的人将你出卖，你会怎么样？想要继续活下去，就得接受现实。”
华生知道这里面有故事，不过他不想打听别人的**，周乐重新提起，对她已经是一种极大的痛苦。
周乐说道：“华医生，你不要担心我。我已经没事了。”
“这就好。既然你已经挺过了你最艰难的阶段，就能够重新找到你人生之中最大的快乐。”华生说道。
周乐冲华生笑了笑:“可惜你已经有了意中人了，不然我绝对会喜欢上你。不过我已经没有资格拥有你这么完美的男生了。”
“你会有的。一定要坚强！”华生说道。
“华医生，你去忙吧。我知道你每天都挺忙的。实习生要多学习，才能够成为优秀的医生。”周乐说道。
华生去甘洋科的门诊的时候，甘洋科正在坐诊。
来自郊区的农民董发用坐在甘洋科的面前。
“其实也没什么，一直好好的，就是这几天痛得厉害。过来看一看。”董发用说道。
“你这可不是什么小病，你这是大隐静脉曲张，你血管里有血栓，这东西发展起来很快的。你需要马上住院动手术。”甘洋科说道。
“那可不行。家里农活正忙呢。橘子熟了，正赶上要采摘，我婆娘一个人忙不过来。能不能等我回去把橘子摘了再过来住院？先给我开点药，缓解一下。”董发用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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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大隐静脉曲张
董发用是个农民，年轻的时候经常干重体力活，双腿的静脉曲张非常严重，也不是很重视，等到现在痛得厉害了，才到医院去看。诊所看到病情严重，就让他直接到附一医院来了。
董发用觉得这事老毛病了，能够挺得过去，何必在医院里花钱。
甘洋科连忙说道：“这可不行。你这要是不立即进行手术，非常危险。你来这你的这个片子，血栓的位置已经延伸到大腿了，你的腿部已经出现明显的供血不足。到时候，你这条腿都会坏死掉。”
董发用嘿嘿笑道：“医生，你可别吓我，没那么严重吧？我知道你们医生喜欢将病情说得严重一些。不过，我不回去不行啊。家里的橘子没收，我没有钱看病啊！”
“你家属跟你一起过来了没？”甘洋科说道。
“来了。我家子婆去买早餐去了。一大清早赶了过来排队，没吃早餐。肚子饿得不行。”董发用说道。
“那行，你先坐在这里，等你太太过来了，我跟你爱人说说情况。”甘洋科说道。
董发用倒是不敢违抗医生的话，他是一个老实巴交的农民，性情也憨厚得很。
“华生，看到了没？有个时候，我们做医生的也很无奈，明明知道患者的病情很严重。不是我们不想给他们治疗。他们没有公费医疗，医疗费用他们没法承担。但是我们作为医生，也很无奈。不过，这种情况，其实花不了多少钱，我们就要想办法留下他们。这个大叔的情况确实非常严重。一旦病情恶化，真的有可能让他一条腿废掉。”甘洋科说道。
等了没多久，董发用的老婆吴春娥赶了过来。
“医生，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别听这死老头的。他就是舍不得花一分钱。放心，医疗费，我们出得起的。”吴春娥说道。
吴春娥以为丈夫得了什么严重的疾病，一下子慌了，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
甘洋科笑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病，但是如果不及时治疗就容易小病变大病。只要通过一个外科手术，他这情况是可以很快恢复的。”
吴春娥见是一场虚惊，长吁了一口气，说道：“这就好，这就好。”
甘洋科当即便安排董发用住院，准备手术。
“华生，这个手术你来操刀，怎么样？”甘洋科问道。
华生有些有犹豫，说道：“可是，这样的手术我从来都没有碰到过啊。”
“你能够保证，你将来当外科医生的时候，你朋友的病都是你治疗过的？就算你是相同的病，不同的病人，情况也会有很大的区别。难道遇到那样的情况，你只能够将病人推出医院？”甘洋科说道。
华生想想，甘洋科这话还真是有道理的。外科里面的病虽然就是那么一些，各种手术方法也都有通用的规则。但是病情确实千差万别的。需要采用不同的治疗方式。
“就这么定下来了。这一场手术，由你来操刀。”甘洋科直接将手术定了下来。
手术室的无影灯刷的打开，患者身上的手术部位已经被清晰地标识出来。不需要通过任何仪器手段，都可以直接看到患者已经便得乌黑的血管。
血管里形成了血栓，血液停止了流动，凝固了起来，自然变成了乌黑的颜色。
手术刀异常锋利，华生轻轻地一划，这一刀不偏不倚，正好在划线上划开。
一看里面的情况，华生倒吸了一口凉气。这血栓已经发展到股静脉处。一旦血栓脱落，后果不堪设想。
甘洋科站在一边，却没有说话，他要看华生准备如何应对这种情况，当然他也随时做好了准备，一旦华生做出了错误的应对措施，立即会采取果断措施。
华生虽然稍稍楞了一下，但是很快恢复了平静。
“吸引器吸取。”华生小声地说道。
一大团乌黑的血块慢慢地从患者的静脉中吸取出来，过了好一会，才看到流出了鲜红色的鲜血。华生将血栓清理干净，然后进行了缝扎，这些过程，华生非常的熟练。华生虽然上手术台操作的次数只有寥寥几次，但是这些缝扎操作，他不知道已经做了多少遍。
华生的熟练动作，令甘洋科与其他的医护人员为之侧目。他们显然没有想到，一个实习生竟然有如此好的手艺。可想而知，不久的将来，这又是一个技艺高超的外科医生。
不过，谁都没有说话。各自忙碌着各自的事情。一个多小时之后，病人被推出手术室。
“好好干。”甘洋科出了手术室才勉励道。
回到住的地方，丁俊全已经躺在**上了。
“全哥儿，今天怎么睡这么早啊？”华生问道。
“快别说了，一整天就是些病历，查房。连观摩都轮不上一回。朱杰这狗日的完全钻到钱眼里去了。得了何东明他们三个的好处，只管让他们几个有上手的机会。每次手术，都是带他们几个。病历全部交到我手里了。我现在都快成男护士了。”丁俊全说道。
“实在不行，你也出点血。我以前也听一些师兄说过，出来实习，要想机会多一点，免不了要出点血。幸好郑老师跟那些老油条不一样。”华生说道。
“小生，我可是听说昨天，你差点就给何东明他们三个狗东西坑死了。后来有人给你出头。听说卫生厅的副厅长还特意过来给你撑腰呢！你说，你家是不是有人在卫生厅？”丁俊全问道。
“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耿厅长我也是这一次去农村才见过的。不过这一次下乡认识了几个朋友，可能是他们帮的忙。”华生说道。
“你这一次去疫区真是值了。我开始还给你担心呢！没想到大难未死，必有后福。何东明他们三个昨天晚上回来的时候，脸色跟酱油一样。一个个死了爹妈一样。乐死我了。”丁俊全说道。
“这三个混蛋，确实可恶，不过我懒得理会他们。你也别急。等过两天，我去帮你找郭院长说说，给你换个指导老师。”华生说道。
“那好。回头我请你的客！”丁俊全说道。
第四十四章 先天之气
外科病房与妇产科在同一层楼，在巡房的时候，总是能够听到婴儿的咿咿呀呀哭声笑声。新生命的到来总是能够让人心情愉悦。
华生总是会在查房走过婴儿房的时候，总是要往婴儿房里看一眼，那些婴儿的气洁白中透着淡淡的蓝色。看起来就让人很舒服。
“那种淡淡的蓝色是什么？难道是先天之气么？”华生有些奇怪。健康成年人的气都是白蒙蒙的。即使小孩子，气也是更加洁白而已。但是这些婴儿的气却带着淡淡的蓝色。
“怎么样？很可爱吧？”妇产医生张怡欣笑着问道。
华生点点头，“嗯，很可爱。”
“你是外科的实习生吧？”张怡欣问道。
“是啊。”华生笑了笑。
“其实真要让你们跟这些小朋友接触久一点，你们的态度可能就不一样了。别看他们睡觉的时候一个个很可爱，等醒过来，可淘气了。一个个哇哇大叫。”张怡欣说道。
“是么？”华生说道。
“你有空过来妇产科看看就知道了。哎呀，不跟你说了，有个小娃娃哭起来了。”张怡欣笑道。
果然，病房里传来了一阵呜哇哇的哭声。
华生笑了笑，转身去了病房。
特护病房的周乐经过一几天的治疗，伤口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周家请了心理医生对周乐进行干预。虽然周乐已经进了特护病房，华生可以不来。但是，华生还每天会过来看看。
但是，在走廊上便已经听到病房里的哭声。华生连忙加快脚步，走进病房。
“你这孩子，你的伤口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医生都说可以出院了。出院手术都给你办好了。你说不回去，难道还总是住在医院里？病房里条件再好，哪里有家里的好？”李冬冬说道。
“那个家我不想回去！对于我来说，那个家就是一个地狱。”周乐说道。
“你这孩子，怎么能够这么说？家里怎么就是地狱了？爸妈怕你不学好，平时对你严厉一点，这都是对你好。你怎么能够这么说爸爸妈妈？上一次你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我跟你爸的脸都丢光了。但是为了你，我们宁愿不声张这件事情。”李冬冬说道。
“你怎么不说是为了爸爸的官位呢？你什么时候在意过我的感受？你什么时候关心过我？出了那样的事情，你以为是我愿意的么？”周乐说道。
周协波连忙说道：“算了算了，这件事就别再说了。冬冬，你少说两句，乐乐还没有完全恢复。她若是想住在医院里，就让她多住两天。我去跟医院说声。”
李冬冬却有些埋怨丈夫太**溺小孩，生气地说道：“搞成这样，还不是你从小太惯纵她么？”
“都是我错，都是我的错。今天的事情就这么算了。”周协波说道。
华生在病房门上敲了几下，等病房里安静了，才走了进去。
“咦，怎么是你？”周协波很奇怪地看着华生。
“周乐是我负责的病人。”华生说道。
“哎，你不是应该已经不在附一了么？”周大助理的记性可是经过千锤百炼的。领导的事情事无巨细，他都能够记得清清楚楚。自然，他的私事他也不会忘记得太快。
“我本来就应该在附一啊！”华生不理会周协波。
走进去准备检查周乐的伤愈情况。
“你不用检查了。我们出院手续都已经办理好了。”李冬冬说道。
“华医生，你别听他们的。我相信你，你给我检查看。”周乐说道。
“哎，你这个实习生还真神气啊！我打电话赵郭院长问问看。”周协波可不愿意放过那天让他没面子的实习生。
华生没有理会，查看了一下周乐的伤口，“伤口的情况看起来还行。不过回去要注意，不要碰水。也不要用很大的力，以免伤口崩裂。这些事情，在你办理出院手续的时候，医生应该跟你提起过的。好了，既然你准备出院了，我祝你出院之后，身体健康。每天快快乐乐的。”
“谢谢你，华哥哥。华医生，我可以叫你哥哥么？”周乐问道。
“随便你。”华生笑道。
周协波看到周乐跟华生打得火热，不仅没有停下来行动，反而心中更加恼怒，立即拨了郭开泰的电话。
“郭院长，我是市政府的周协波。”周协波说道。
“哦，是周助理啊。”郭开泰在听到是周协波之后，心中便咯噔了一下。不过从那天起，郭开泰便已经做出了决定。所以迟疑了一下之后，语气立即便得平和，“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我去做的？”
“郭院长说笑了。我哪里敢给郭院长添麻烦啊。只是我今天在我女儿的病房了看到了一个不应该看到的人。那天我女儿差点在你们医院丧命，当时有个实习生是要负直接责任的。当时，医院承诺要对责任人进行严厉处理，但是我现在却发现直接责任人一点事情都没有。不知道郭院长作何解释。我现在作为一个普通病人家属。特别想得到一个公道的说法。”周协波有些绵里藏针。
郭开泰很平和地说道：“周助理。这事情我正要向你汇报。事后我进行了细致的调查，那个实习生确实处于轮休之中。病房里当天安排了别的医护人员负责。但是当时还没有那片特护工作人员。所以，出事的时候，并没有人在场。但是，医护人员在这一件事情上，并没有明显的过失。”
“郭院长，你什么意思？你为了一个实习生，一定要将事情闹得这么僵？”周协波说道。
“不好意思。周助理。一来，这个实习生确实没有任何过失。二来，当天，卫生厅耿厅长特意到医院来检查工作，并且找那个实习生谈了话，高度表扬了他在抗击疫病中做出的贡献。”郭开泰说道。
周协波现在明白了，郭开泰态度发生一百八十度转变的原因，是因为卫生厅耿厅长插手了这件事情。
周协波直接挂上了电话，脸色一明一暗，复杂得很，心中也在犯嘀咕：这实习生看起来平凡得很，怎么会跟耿厅长扯上关系呢？
第四十五章 考查
周协波混官场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知道了这实习生背后的人之后，他自然不会还坚持要跟华生过不去了。毕竟当时，他也知道人家并没有什么责任。相反，他还是女儿的救命恩人。
“事情搞清楚了，确实不是你的责任。不好意思，这位医生，我们的女儿是独生女，我们不能承受失去她。所以，看到乐乐身处险境，我很是愤怒。”周协波说道。
华生自然看不出来政客厚厚面具下面的真面孔，当然他也不在意。他与他们的关系只是医生与患者家属的关系。无论他们的身份与职位。
华生的爷爷一辈子给乡亲们看病，挽救别人的生命、减轻别人的痛苦，对于爷爷来说，是一种无上的光荣。华生从小就喜欢这一点。虽然后来改学了西医，这一点一直没有改变。
“没关系。这也是人之常情。”华生说道。
“华哥哥，你别理他们。他们一个眼里只有事业，一个眼里只有官位。”周乐说道。
“乐乐，这样说可不对。哪里有父母不关心自己的儿女的？”华生说道。
“关心么？”周乐喃喃低语了一句。
跟周乐说了一些注意事项之后，华生便又去了甘洋科的办公室。
甘洋科一看到华生进入门诊，立即笑道，“来，华生，你问问看。”
华生坐下来，询问道：“请问你什么名字？多大年纪？”
“崔建民，38岁。”患者虽然对主治医生突然让一个实习生来看病有一丝不满，但是却不好表现出来。
华生虽然听出了病人的不满，但是依然继续问道：“什么情况？”
“前天的时候上腹部疼痛，持续性剧痛。疼痛还向这些位置发散。”患者用手摸了右肩与右后背。
“疼痛发作后差不多一个小时，好像冷得打寒战一样，高烧40度。呕吐了三次。”患者继续说道。
华生问道：“呕吐出来的东西有胆汁么？就是苦不苦？有没有什么特别的颜色？”
“没有胆汁，也没有什么颜色，就跟鼻涕一样的颜色。对，昨天的时候，我的皮肤便黄了很多。”患者说道。
“发病后排便了没有？”华生问道。
“没有。不过放了几个臭屁。尿是赤黄色的。这是我检查的结果。”患者说着又递过来一些检查结果。
辅助检查：血常规／l，分叶85％，淋巴15％。腹部x线透视右侧膈肌明显增高，无膈下游离气体。肝胆b超见肝脏增大，肝内外胆管明显扩张，胆总管直径2.0cm，胆总管末端可见2个强回声光团，直径分别是2.5cm、2.0cm，后方伴声影。
华生又对病人进行了体格检查。
体温39摄氏度，脉搏130次／min，呼吸24次／min，血压12.0／8.0kpa(90／60mmhg)。扶人病室，急性痛苦表情，表情淡漠，巩膜黄染，眼睑无水肿。皮肤黄染。双肺叩诊无异常，听诊未听到干湿哕音。心界不大，心律齐，心率130次／min，各瓣膜区无杂音。腹平坦，腹式呼吸减弱，右上腹压痛，反跳痛，肌紧张阳性，右上腹可触及肿大的胆囊，触痛阳性，肝区叩痛阳性，肝上界在右锁骨中线第4肋间，移动性浊音阴性，肠鸣音减弱。
华生写下了诊断结果：急性梗阻性化脓性胆管炎。治疗原则是紧急手术解除胆道梗阻并减压引流。病情稳定后，宜在1－3月后根据病因选择彻底的手术治疗。
甘洋科看了华生写的病例点了点头，说道：“说说你诊断的依据是什么？”
华生点点头，说道：“：右上腹绞痛；寒战、高热；血压降低；巩膜、皮肤黄染。符合chareot五联症。”
“这个病人就按你的医嘱进行治疗，后面你还要继续跟进。”甘洋科说道。
甘洋科见病人很不乐意，但是又不敢说出来，笑道，“你别小看小华只是实习生。论起外科技术，一般的老医生也未必能够比得过。跟我比起来，也不会差。只是经验上还欠缺一些，但是有我在身边，我保准你不会有问题。”
见甘洋科这么一说，患者总算放下心来。虽然心中依然有些芥蒂，却也不好多说什么了。
华生安排护士对病人进行前期处理，然后准备初步手术。
附一医院生意火爆，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城市的上空一直笼罩着一层厚厚的雾霾，生病的人数这些年都是逐年递增。作为附一医院这样的名牌医院，自然是人多为患。
从大清早开始，就已经有病人拿着挂号单在门诊外面排队。医生看病的速度也是非常之快，每个病人能够占据的时间不超过十分钟，这还是外科。要是像内科科室，一个病人连五分钟都很难分到。
诊断的时间太短，自然出现的误诊的几率就会提升。但是这么多的病人等着治疗，稍微慢一点，他们就会牢骚满腹。当然，自己在诊室的时候除外。
甘洋科一直不紧不慢，“小生，你以后遇到这种情况一定不能图快。我们外科诊断要特别细心，宁肯多花一点时间，也不能出现误诊。因为我们外科误诊，很容易就出人命。所以，我们外科的诊断绝对不能图快。再说，你就算想快，到时候，人家做完了各种检查，花了一大笔钱。但是却排不上手术，很容易就闹起来。”
华生点点头，这两天，他也看到了不少。病人等得不耐烦了，就会拿医院撒气。但是当过了医生，也明白了医生也有医生的难处。没有星期天，没有假期。别人在一家团聚，享受快乐时光，医生却要夜以继日。顶着巨大的压力。
“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只要心细一点，沉稳一点，还是不容易诊断错误的。毕竟能够到我们外科门诊来的病人，症状都已经很明显了。”甘洋科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