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无能为力
“你安安静静地对你恢复也更有利，要是撕裂的切口，到时候吃苦的只能是你自己。”郑婧莹说话的语气总是那么冷冰冰的。
梁立雄冲华生吐了吐舌头，老老实实地说道，“就是有些闷得慌，老这么趴着可不是回事。”
“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吧。”郑婧莹说道。
最后一个重症患者比较麻烦。患者叫王彪，五十几岁，是一个农民，家里情况不太好，已经拖了很长的时间，病情越来越严重，但是王彪家早已经是负债累累，他们家的亲戚也都被他们家借怕了。他的癌细胞还没有扩散，要是动手术的话，还是有一定的机会的。但是这么拖下去，病情却可能会恶化。
“今天感觉怎么样？”郑婧莹问道。
“还行。郑医生，我想出院了。”王彪说道。
“这怎么行？你这情况稍稍稳定了下来，要是立即动手术，机会还是很大的。”郑婧莹说道。
“郑医生，我们家的情况不太好。为了给我治病，已经欠下了一大笔钱。现在已经每天靠我媳妇到外面去打工来维持。要是做手术肯定会需要一大笔钱，我们家里是不可能拿得出来了。我不想再拖累我媳妇了。她比我小五岁，今年还不到五十岁，现在看起来，比城里七八十岁的老太婆还要衰老。我两个女儿也因为我的病，准备辍学。人不能这么自私。我不想因为我，耽误了她们一辈子。”王彪很激动，说着说着，眼泪就流出来了。
华生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他有些手足无措。他不知道郑婧莹是怎么样的神情。郑婧莹久久没有说话。
华生仔细看着王彪，王彪额前的黑气已经慢慢变得浓郁，可见他的病情比较严重。
《灵枢·口问》：“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
华生观王彪的胃气不通畅，谷气在胃中窜流，却无注入胃气之中，自然无法注入肺中，胃气郁结，久而成病。
中医看来，任何疾病都是从最初的病灶发展起来的。小毛病最后成了绝症。
西医的观点，则是基因突变，导致细胞的癌变，最后形成癌症。将病变部位切除，就有可能治愈。
华生虽然心中想了很多问题，却并没有说话，其实他想给王彪把把脉，但是这自然不合规矩。
“你这情况如果出院的话，病情必然无法控制，我看你还再想想办法，今早进行手术，不然时间一长，后果就不可收拾了。”郑婧莹说道。
“就算手术成功了，我又还能活几年？就算能够多活十年，我一年也赚不到一两万块钱，做到死，我也还不清债务啊！”王彪很是激动的说道。
王彪躺在床上，眼睛无神的看着天花板。
华生只觉得眼睛有些发酸，可是就他目前的情况，尚不能自保，又谈何帮助别人。
郑婧莹说道，“你先早点休息，别想这么多。总会有办法的。”
郑婧莹说完，匆匆走出了病房，她实在有些不想在这病房里待下去。华生连忙跟了上去。
等走过了几间病房，华生才问道，“他这病必须手术么？”
“不手术的话，癌细胞会快速的扩散，一旦癌细胞发生了转移，就更麻烦了。他的情况其实还不是很快，切除的部位也不是很大。要是手术成功，也许他还能恢复正常人的生活。”郑婧莹说道。
“但是他是一个农民，为了他治病，他家里只怕早已一贫如洗了，现在又怎么可能支付手术费用。医院也不可能免除他的费用。像他这种情况的，附一医院应该每年都知道有多少起。这样拖下去也不是办法。”华生说道。
“那你说怎么办？难道你想让我放弃一个原本可以治愈的病人么？”郑婧莹回头盯着华生的眼睛。
华生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怎么办。”
郑婧莹转身继续往前走，华生跟了上去说道，“能不能用中医给他治疗？这样的话，费用会减少很多。”
“中医不可能治得好。”郑婧莹冷冷地说道，“也许中医在一些疑难病症诊治上有一定的优势，但是对于癌症这样的疾病效果却非常有限了。”
华生没有争辩，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跟在郑婧莹的身后。
周乐手术之后，被安排到普外的病房里。不过她住的条件不错，是一间高干房。市政府秘书长自然有这个能耐。
“为什么不报警？”
还没有走进病房，华生便听到病房里李冬冬很是不满地大声说话。
“这你都不明白么？我是市政府秘书处秘书长，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对我损害有多大，难道你不明白？”周协波说道。
郑婧莹敲了一下门，病房里的声音立即嘎然而止。
“你好，郑医生，今天真是多亏你了。”周协波不愧是见惯了大世面的，他表现出一种处事不惊的品格。家里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情，他依然表现极为沉静。
周乐躺在病床上，应该已经醒了过来。但是似乎依然很是痛苦，嘴里在小声地哼哼。
“怎么？还很痛么？”郑婧莹皱着眉头问道。
“就是那里还有些痛。其他没什么了。”李冬冬代替周乐回答道。
“那好，如果有什么情况，请及时通知我们。明天早上，我还会来看一看的。”郑婧莹说道。
“谢谢郑医生。”李冬冬连声说道。
郑婧莹与华生走出病房还没多远，华生便又听到病房里李冬冬的声音。
“乐乐。你跟我说说，你究竟是跟谁做了那种事情？别怕，有妈在，谁欺负了你，你尽管说。妈妈会让警察叔叔去对付那个坏人！”郑婧莹说道。
周乐却一句话都没说，眼睛无神的看着远方。
“乐乐。”周协波将手放到周乐的肩膀上，周乐乐的身体立即抖了起来。
“妈妈，妈妈，我好害怕。”周乐缩成一团，紧紧地靠在李冬冬的身上。
“你别过来。女儿可能是受了刺激。你过来，她以为你是坏人呢！”李冬冬说道。
“乐乐，你别害怕，有爸爸妈妈在，我们不会让你再受到伤害的。”周协波说道。
听到周协波的声音，周乐似乎更加害怕了，身体抖个不停。
第十七章 见怪不怪
每一个值晚班的医生，都愿意这一个晚上能够平静的度过。没有谁愿意在晚上迎来病人。人的生物钟就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但是病魔来的时候，却从来不挑时间。谁也不知道下一刻是不是会有一个病人急需自己的帮助。所以每一个负责任的值班医生，都会打起精神。也许他们会偷闲打一会盹，但是只要有病人需要他们，他们总会打起精神。
白色大褂代表了一种对生命的责任，尽管这个队伍里已经有很多人记不起白色所代表的真正涵义。
华生这个时候，还是将这一身白色衣服作为一种令人羡慕的职业，他还没有真切的体会到这身衣服的涵义。
“如果觉得累，你可以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了。作为实习生，白天能够学习到更多的东西。”马冬妮打个哈欠说道。
华生摇摇头，“没事，一两个晚上不睡没什么事情，在这里眯下眼睛就行了。”
其实华生的眯眼睛可不是简单的眯眼睛。他一静下来，实际上已经开始在修炼从那玉佩之中得到了功法。那些功法似乎是自动进入到华生大脑里面的。或者说，当华生静下来之后，这种功法就会自动开启，经络之中就会形成一种神奇的流动。华生弄不清这种流动是不是所谓的内力，或者传说中的气。总之都是玄之又玄的东西。不用去追根究底，只知道这些流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那个玉佩给华生的似乎是无穷的宝山，等待这华生去发掘。而那本薄薄巫书中，也保存了无穷无尽的宝藏。
马冬妮见华生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有些奇怪，睁开眼睛看了华生一眼，但是看到华生安静的闭着眼睛靠在椅子上，原本想说些什么的马冬妮选择继续趴在桌上。
郑婧莹的办公室里依然亮着灯，她拿着一本厚厚地外文书籍在翻看着，有个时候，还会找出笔记录一些东西。她就像一台永动机一般，不停地学习，不停的工作，难怪她在人前，总是那么冷冰冰，她也许根本就没有学会怎样与别人相处。
一个晚上平安无事的度过，所有的值班医生都会长长吁了一口气，然后准备早上查房之后回去休息。
值了一个晚上的夜班，华生依然谨慎旺盛得很。
“真是一个怪物。”看到华生在洗了一把冷水脸之后，便又跟个没事人一般，带着两个轻微黑眼圈的马冬妮很是惊奇。
郑婧莹虽然依然保持着她冷峻的神色，做事依然麻利，但是从她的神情上还是可以看出她的疲倦。但是不管怎能疲倦，早上查房的时候，所有的医生都会保持着十二分的精神。
不管怎么做，总会有人不满，总会有人抱怨。
才走出科室大门，便已经听见了病人家属在走廊上的抱怨的声音。
“这医生怎么回事？这一整天都不见人影，这也太不负责任了。作为主治医生，却不来关心病人的情况，我们家属过来，想了解一下情况，也没办法了解到。”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在走道上拉住小田护士大声说道。
“对不起，这位先生。今天周医生轮休。他前天晚上晚班。不过他今天会来，等一下查房的时候，他应该会过来的，你有什么问题，可以向他询问。周医生轮休的时候，其实是有医生过来询问过的。”小田护士没有一点慌乱，对于她们来说，比这更糟糕的事情也都有发生过。
“我不管你们轮休不轮休，你马上把医生给我找来。附一医院实在太恶劣了，根本就不把病人的安危放在心上，幸好我妈没出什么事情，要是出了一点事，我就把这家医院给拆了！”那男子很冲，捏住小田护士的手也更用力了一些。
小田皱起了眉头，痛苦地说道，“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将我的手放开。你弄痛我了！”
那个年轻人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手上反而更用力了一下，“我现在要见医生！你们一整天都没出来。我要是放开你，你也会逃之夭夭。”
“你放开他！”看到小田护士那个痛苦的样子，华生忍不住冲了过去，向着那个年轻人大喝了一声。
“你算什么东西。实习生？你一个实习生也敢冲着老子吆喝？你吃了豹子胆了吧？”年轻人轻蔑地看着华生说道。
“我不管你是谁？也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总之，你这么用力掐住一个女孩子就不应该。”华生一边说着，一之手伸过去将那男子的手抓住，然后用另一只手准备将那男子的手掰开。
但是令华生没有想到的是，那男子的左手竟然直接一拳头向华生猛击了过来。
“啊！”小田护士一声惊呼。
“小声！”一个略微冷冰的声音在华生身后响起。
华生原本准备去掰开男子右手的左手猛然抬起，捏着拳头直直地挡在了男子拳头的面前。
“啊！”一声惨呼响彻了医院这一层楼的所有病房。
男子掐住小田护士手的右手猛然松开，左手上传来的剧痛，男子有些怀疑左手上的骨头是不是已经被华生击碎。
场面让人很是吃惊，谁也没有想到，这个看起来有些文弱的实习生，竟然成为这一场冲突的赢家。事情自然没有立即结束。
那个男子自然不会甘心吃这么一个哑巴亏，尽管他已经知道了自己与华生之间的武力值差距。在这个遍地都是羊羔的年代，像他这样的坏人，吃亏的时候还真不多。
“小子，你等着！你今天死定了。”男子吼出了一连串失败者台词，然后急匆匆冲向了外面。
他倒不是准备去叫人，而是准备去检查一下伤势。刚刚将附一医院的医生全部得罪了一个遍，他有些担心，如果在附一医院检查的话，谁知道附一医院会给他使什么招数。
“谢谢你。华生同学。”小田护士还记得华生。当然之前印象不大好，现在开始有了一些改观。
“这种人真是不可理喻。”华生说道。
“见怪不怪了。”小田护士说道。
第十八章 放弃治疗
郑婧莹看到华生出手将那病人家属赶走，眉头略微皱了一下，却并没有说什么。等走到了外面，才说道，“平时稍微注意一下，那个人可能会回来报复。”
华生没有想到冰山女神会说出这样的话，有些诧异地看了女神一眼。女神的神情依然冷冰冰的，眼睛看着前方，似乎刚才的话不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一般。
到了普通病房，王彪正在跟他的家属争论着什么。
“今天无论如何，我都要出院。已经治到这个程度了，我也不能再拖累你们了。要是这病能够治得好，我二话不说，在这里继续住下去。病好了，我加倍把钱赚回来。但是我这病根本没有治疗的意义了。动手术需要一大笔钱，手术做了之后，也不过是多活几年。而且完全成了废人，不但帮不上你们的忙，还得继续成为你们的负担。倩雯成绩那么好，考个重点大学没问题，现在却因为我，要辍学打工赚钱。欣然将来也是考重点大学的料子，现在每天去捡垃圾赚钱给我养病。我就是个畜生，我也不能再在这里等死，还要拖累你们。你们要是还这样，我就找个没人的时候，从楼上跳下去，死了算了。”王彪一个堂堂汉子，说得泪流纵横。
王彪婆娘邱丽丹与一双女儿都没有说话，她们知道其实这样下去，也是让王彪在这里等死而已。家里实在筹不到钱来给王彪治病了。
一家人抱在一起小声地抽泣着，病房里的病人以及家属们，看到这一幕也不由得流下了眼泪。
可是各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住在普通病房里的病人们，又有几个家里条件好的？这年头，房子、上学、治病，哪一样不是喝血一般的压榨？有几个条件稍微好一点的，也只能帮王彪买一些营养品，吃东西的时候，分一点给王彪。他们可是看到王彪住在医院里，却连个饱饭都有些难以保证了。
一些医生护士看到了也是眼睛一红，不是他们没良心，要是看到一个困难病人就捐助，只怕不用多久，他们也得到街头乞讨去了。
郑婧莹就私下给王彪家里捐助了一些钱，但是郑婧莹工资虽然不低，但是花销也不低。去年才搞了按揭，一个月工资，有一小半要交进去。现在住在租住房里，每个月的租金也是一大笔。平时都是在外面吃饭，花销也不小。作为一个女人，各种必要的花销也省不了。算起来，一个月也差不多成了月光族。等交了房，还得存钱搞装修呢。
看到王彪一家哭成一团，郑婧莹的脚步停了下来。华生没有想到郑婧莹会停下来，结果由于跟在太近，一头撞了上去，还好最后华生闪开了一点，鼻梁才没有直接撞在郑婧莹的后脑勺上。即使这样，华生还是撞在了郑婧莹身上，嘴唇印在了郑婧莹的耳朵上面。
没想到郑婧莹的耳朵是她身体上敏感部位之一。还是第一次被异性的嘴唇碰到。郑婧莹的身体没来由剧烈抖动了一下，身体一下子有些变软，身体斜斜地靠在华生的坚实的胸膛之上。
华生连忙用手撑着郑婧莹的身体，等郑婧莹站稳之后，迅速分开。
“对不起。”华生小声地说道。
郑婧莹没有说话，快步往前走去。
华生在原地愣了一下，连忙跟了上去。
两个人这一次碰撞，时间持续极短，病人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都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倒是正在给病人分发早上要服用的药物的小田护士无意中看到了这一幕。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得大大的。显然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切。它还以为这个新来的实习生，竟然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已经将附一医院这一座冰山搞定了。
“郑医生，我们想出院了。”邱丽丹说出这一句简单的话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量。
郑婧莹有些为难，“可是你丈夫的病情很严重，如果延误了治疗时机，只怕……”
郑婧莹没有说下去，她不想再打击这本已经是在痛苦中挣扎的一家了。
“郑医生，你是好人。我们知道你个好医生。你给我们提供了很多的帮助。但是我们家里实在想不出办法了。倩雯跟欣然学习成绩都很好，可是因为我，她们都要辍学了。我的情况你也清楚，就算做了手术，又还能有多少年头？像我们这样的穷人，命不值钱。”王彪笑着说道。
华生看得出来，王彪的笑容有多艰难。
“好吧。我给你们开出院证明。不过你回去之后，还是多注意一些。”郑婧莹虽然很为难，却不得不这样去做。
医院其实是很愿意像王彪这样的病人早点出院的。对于医院来说，没一张病床都是创收的工具。王彪这样的病人住在这里，基本上不会给医院创造多少效益，处理不好，反而会出一些问题。要不是郑婧莹一直在帮助王彪，王彪是住不到今天的。
郑婧莹说话的时候，华生就在本子上写个不停。王彪的病例，他仔仔细细地看过，所以对于他的病情是非常了解的。巫书里面虽然没有针对癌症的治疗方法。因为巫书中对于疾病的描述跟西医是有着很大的区别的。治疗的方法更是完全不一样。
华生觉得巫书中的一些方法也许对王彪是有一些效果的。
郑婧莹跟王彪说了一些注意事项，然后便说道，“我现在还要去查房，你们等一下到科室去拿一下出院证明。”
“好的，好的。”邱丽丹说道。
王彪的一双女儿一直在不停的抽泣，没有说半句话，华生看到她们的眼神里，充满了悲伤与绝望。
“郑老师，我等一下就过来。”走到门口的时候，华生向郑婧莹说道。
郑婧莹早就看到华生在不停地写着什么，一开始以华生实在做笔记。现在想起华生学过中医。猜想他是在给王彪家开药方。王彪已经到了这个程度，而且准备放弃治疗出院了，何不让他们多一个希望呢。所以郑婧莹没有阻止华生。而是走出病房，停在了走廊上。
第十九章 出手
“这位大哥，我这里有个方子，你们可以试试。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试一试也要不了多少钱。”华生将手中的纸片递到王彪的手上。
“这是？”王彪有些奇怪地看着华生。
华生知道他们有些信不过自己，笑了笑，“信不信随你们。反正我也不收你们一分钱。上面需要的东西，你们自己去准备。要是有效果你们再来找我。我是这里的实习生。”
“大兄弟，我不是这个意思。谢谢你。不管有没有用。我王彪都感谢你。”王彪说道。
邱丽丹从王彪手中接过纸条一看，虽然看不明白上面写的东西，依然堆着笑容向华生道谢。
“你们别谢我。我也不知道这东西有没有效果。这是我们老家用的偏方。要不是看着你们准备出院回家，我也不会拿出来。不管有没有用，总也是多了一点希望。”华生说道。
华生说完，便走了出去。
郑婧莹在外面站着，看着华生走了出来，继续往其它的病房走去。
“以后这种事情尽量少做，让医院发现了，不太好。”郑婧莹说道。
“知道了。我就是看着他们一家可怜。正好手里有个方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反正这事情我也问心无愧。我又没有私下得他们的好处。他们反正也是要出院了，医院的利益也没有受损。”华生说道。
“但是在医院里这样做，是不适当的，而且你穿着附一的工作服。”郑婧莹说道。
却说王彪一家办好了出院手续，没有立即回老家，而是去了之前租住的地方住了下来，一家人全部住在个单间里。
邱丽丹准备留在东海打工，赚一点钱给两个女儿上学。
现在有了那个实习医生给的方子，王彪一家还是准备试一试。
“婆娘，我看算了。虽然这方子要不了几个钱，但是现在我们已经山穷水尽了，要不我们不试了。”王彪说道。
“不行，我看那个小伙子是很认真的。虽然不一定有效果，但是我们也还是应该试一试。反正也要不了多少钱。正好这两天，我也要发工资了。正好去买这上面的东西。万一有效果呢？”邱丽丹说道。
邱丽丹看着手中的单子，上面写的治疗方法有些奇怪，有内服的，有外敷的，还有泡澡的，还有熏蒸的。不过上面开出来的东西，都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有几味药材是需要花钱的，其余的一分钱都不用花。
王倩雯与王欣然也都在东海找了临时工作。白天只有王彪一个人留在家里。
邱丽丹却不放心王彪一个人留在家里。
“当家的。你不要想着你拖累了我们。你要想着，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这个家的顶梁柱，你要是倒下了，这个家就散了。倩雯、欣然都看着你呢！你要给她们希望。我们虽然很累，但是回来能够看到你，就心里很快乐。你要是以为你走了，我们就解脱了，那你可就想错了。”邱丽丹说道。
王彪还真是有这个想法。准备等婆娘跟女儿出去之后，自己寻个地方结束痛苦，让家人解脱。听邱丽丹这么一说，王彪也知道如果自己真的去了，留给婆娘与女儿的只能是无尽的痛苦。
“你们怎么这么傻呢？我都想放弃了，你们为何还这么坚持呢？”王彪强忍着泪水。
“等着我们回来。下午我就去把方子上的东西买齐。我相信一定会有效果的。”邱丽丹说道。
“爸，你一定要坚强。只要一家人能够在一起，什么都不重要。爸，你不要有心理负担。这样对你康复也会有好处。我跟妹妹都相信，你一定能够挺过去，承担起我们这个家的重担。”王倩雯说道。
“婆娘，雯雯，然然，你们放心吧。我不会丢下你们不管的。”王彪坚定地说道。
傍晚的时候，邱丽丹、王倩雯、王欣然母女三人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出租屋时，王彪正在艰难地位她们准备着晚饭。幽蓝色的液化气炉火将阴暗的出租屋照亮。锅子里发出吱吱地喷气声。
看到丈夫平安，邱丽丹心中一暖，忙将手中的东西放下，走过去帮忙。
看着妻子女儿们回来，王彪露出了笑容。
“东西我都买回来了。等吃了饭，我就给你准备去。但愿这些东西有效果。”邱丽丹说道。
华生有个时候会想起王彪，也不知道王彪一家有没有去试验他开除的方子。那个方子对癌症有美欧效果，华生一点把握都没有。但是华生还是希望方子能够有效。这一家实在有些可怜，希望自己能够帮助上他们。另外，华生也希望自己无意中得到的巫术有一点用处。
实习的生活很忙碌，也很充实。每天面对的都是一些新东西。比在学校里学的那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充实得多。像附一这样的省级重点医院，总是能够接到各种各样疑难疾病。很多都是地方上治不好才送过来的。所以在这样的医院里实习，对实习生来说，极其宝贵。
几天的时间，华生对普外的日常事务早已经驾轻就熟。遗嘱病例之类的，郑婧莹几乎全部让华生来做。不过最后总是要细致地检查一遍，并且指出其中的不足之处。
华生做得多，学的自然更多。已经多次进入手术室进行现场观摩了。比起他的那些早进来一个多星期的同学来说，华生反而走在了前头。
“小生，我真是羡慕死你了。早知道，我就应该选郑老师。看来经验误人啊！”丁俊全有些羡慕华生。这郑婧莹虽然严厉，但是人家地位超然，手上的特权也多。丁俊全与何东明等人跟在老资历的外科医生朱杰手里。
朱杰虽然是老资格，手中也是有一些特权的。而且这个人比较油滑，在医院里也很吃得开。但是他手里实习生多啊。光是东海医科大学就有五个。丁俊全、何东明、龚元江、吴自明、温莹，全部在他手里。
每次能够进入手术室现场观摩的最多有两个指标。丁俊全来了这么久，总共也就轮上了两三回。哪像华生，几乎每天都有几台手术观摩。而且以目前的情况看，过不了多久，华生就会有上手的机会。
第二十章 好转
“真是走了狗屎运！”何东明每次看到华生的时候，总是会狠狠地说道。
“可惜了。来的时候，听信了杨老师的话。那个时候要是选了冰山女神就好了。”龚元江说道。
“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用。那小子也不要高兴得太早。在普外也不过是三个星期，等普外实习完了，就要换别的科室。看他还有没有这么好的运气。我们就不一样了。朱老师的人缘比那一座冰山强多了。到时候，到了别的医生那里去，朱老师给我们讲句好话，我们的日子就好过多了。那小子是冰山的学生，医院里对冰山有看法的，绝对会给那小子小鞋穿的。”吴自明说道。
“咦。你这一分析，还真是这么回事。那就让这小子先得意一段时间。”何东明说道。
华生每天都忙个不停，白天几乎都泡在医院里。晚上也会尽量往医院里跑一跑。所以，根本就没怎么在宿舍里待。跟何东明等人也几乎没有打交道的机会。至于他们怎么想，华生也不是很在意。
杨奶奶跟华生都已经非常熟络了。
“郑丫头真是不错。带的实习生也这么优秀。”杨奶奶看见华生走进病房，就会夸小伙子几句。
“杨奶奶，你年轻的时候，肯定迷死人。”华生笑道。
“那是。我年轻的时候，那绝对的。万人迷。邻居那个张二哥看到我就抖。”杨奶奶说道。
“杨奶奶，他不是身体有什么毛病吧？”华生笑道。
“你这小子，竟然敢戏弄杨奶奶哩？我待会告诉郑丫头，说你暗恋她，想跟她搞师生恋。”杨奶奶威胁道。
华生可不怕她威胁，“随便你。她才不会信呢。就算她信，我也无所谓。像郑老师那样的大美女，要是不喜欢才是有问题呢。”
“哈哈，你这小子真逗。可惜你君生我已老。真是可惜了。”杨奶奶笑道。
“我对奶奶级别的大美女可没有兴趣。”华生笑道。
“你这调皮的家伙。”杨奶奶乐不可支，“就算，咳咳，就算我死了，也值得了。你真是个开心果。”
“杨奶奶，你可别这么说。我看你身体健旺得很。再活个几十年没什么问题。”华生说道。
华生正跟杨奶奶说着话，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在叫自己。
回头一看，一个俊俏的姑娘正站在病房门口。那姑娘有些眼熟，华生却一时没有想起来。
“你，你好。医生。”俊俏姑娘怯生生地喊道。
“你找我？”华生走过去问道。
“我是王彪的女儿。前几天出院的那个病人。你还记得么？”女孩是王彪的小女儿王欣然。
“你是王彪的女儿？他现在怎么样了？”华生明白小女孩的来意了。
“用了你的那个方子，我爸爸的身体开始好转了。想请你过去看看。”王欣然说道。
“行，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就下班了。”华生说道。
下班之后，华生便与王欣然一道走了出去。
郑婧莹正好走出去，看到华生与一个女孩子并肩走的身影，心跳竟然加快了许多。郑婧莹加快脚步，开始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华生早已不见了踪影。
“医生。我们当家的用了你的方子，这两天精神好多了。刚开始的时候，吃了药又是吐又是泄，我们都以为那方子有问题。但是我们当家的坚持要继续用那方子。没想到连用了几天，身体慢慢就好起来了。”邱丽丹说道。
王彪也欣喜地说道，“其实决定出院的时候，我就想一了百了算了，我不想拖累她们了。但是等我决定去死的时候，我婆娘看破了我心思。都生活在一起这么多年了，心里头的事情，哪里能够瞒得过她呀。第一天用了这方子，以为这方子有问题。我那个时候想速死。心想吃药吃死，也是一种不错的解脱方式。但是吐一回，拉一回，我便轻松了不少。这才知道这方子真的有效果。接着用了几天，我现在感觉我的身体已经完全好了。”
华生点点头，“我给你把把脉看看。这方子我也是第一次用，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
华生将手搭在王彪的脉搏上，半响之后，华生睁开眼睛，说道，“确实有所好转，还没有痊愈，还会不会加重，我也很难说清。前面这个方子不能继续使用了。不然就会伤身体了。前面这个方子的主要作用是排除内毒。现在内毒排了，接下来，我再给你开个方子。你用一个星期看看结果。要是差不多了。到时候，去医院复检一下。医院有现代化的一起设备，检查出来的结果，比我这里准确得多。”
华生拿出纸笔刷刷刷又写下了一个方子。主要用以调理王彪的脾胃。王彪之所以患胃癌，主要的原因就是他以前生活没有规律。伤到了胃，后来有了胃病也没有及时治疗，以至于最后转变为癌症。
华生开这个方子，自然便是治本。
开好方子，华生便要离去。
“医生。你看我们多没礼貌，一直没问你名字哩。”王凯尴尬地说道。
“你叫我华生就可以了。”华生说道。
“华医生，这一次真是多谢你了。正好也到了吃饭的时间了。不如让我们请你到饭店里吃吧。”邱丽丹说道。
“别别。你们现在不容易。别去浪费钱了。我回医院还能赶上医院职工食堂开餐。你们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让王大哥尽快好起来。”华生说道。
“那我送你回去。”王彪的大女儿刚回来没多久，见华生要回医院，忙说道。
“不用。你将我送到医院，你回来就不安全了。我等一下到那边打个的回去就行了。”华生连忙拒绝。
又过了一个星期，华生在郑婧莹手里已经实习了两个多星期了。
“今天这一台阑尾炎切除手术，我想让你来做。”郑婧莹说话的时候依然没有太多表情。
“我来做？”尽管已经为这一天等待了很久，华生依然非常地吃惊。
“对。基本操作，你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而且观摩了很多例手术了。也该上手了。”郑婧莹说道。
华生心中又是兴奋，又是紧张。
第二十一章 第一次主刀
第一次拿着手术刀，华生的手有些抖。还没开始做手术，华生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细的汗珠。
“不要紧张，这种场面你已经经历了不下几十场了。而且平时的练习中，你的技术也是不错的。”郑婧莹很难得地给华生以鼓励。
李峰却皱起了眉头，“行不行。这是手术，可不是开玩笑的。虽然只是一个简单的阑尾炎手术，但是如果出现了失误，是要出乱子的。”
华生抬头看了李峰一眼，平静地说道，“没问题。”
“别说话了。一切由我来负责。”郑婧莹说话了，手术室就没有杂音了。
不过李峰的眼神却不是很友好地藐了华生一下。
华生仔细地检查了一下患者的手术部位的标识，虽然早就知道这个患者需要做的是阑尾切除手术，但是华生依然细心地进行了核对。时间很短，但是对患者来说多了一重保障。
“患者确定无误，确定切口为右下腹的麦氏切口，切口6.5cm，准备进行手术。”华生冷静地说道。
从这一刻开始，华生的神情变得极为严肃，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担任器械护士的马冬妮很奇怪地看了华生一眼，感觉华生有些奇怪。男人认真起来，其实是非常有魅力的。
郑婧莹也关注在华生的一举一动，别看她神色一点变化都没有，实际上她心里也很紧张，唯恐华生有一丁点的失误。
手术刀非常的锋利，没有半点滞缓地切开了患者的皮肤。华生虽然是第一次操刀，但是出手没有一点生涩。手术刀的刀刃仿佛从豆腐中划过一般。一个非常标准的切口出现在患者的手术部位。
华生很熟练的用止血钳将腹膜外翻固定在保护切口的纱垫上。将小肠和大网膜推向内侧，在右髂窝处寻找盲肠，然后沿着结肠带寻找到阑尾后，用阑尾钳将其提出切口外，以充分显露阑尾及其系膜。
但是患者阑尾一翻出来，问题便来了。患者的阑尾已经穿孔，而且腹腔内积脓较多。
郑婧莹皱起了眉头，想要开口替换下华生。但是看到华生的行动，郑婧莹又改变了主意。
华生很是冷静地进行操作。阑尾手术术中处置注意事项，华生记得清清楚楚，所以虽然第一次手术，就遇上了这种复杂情况，他却没有一点紧张。将阑尾切除之后，很熟练的进行盆腔引流。并且取了样品给巡回护士。
在清理好切口，检查好一切之后，对患者的手术部位进行缝合。这些扫尾的事情，华生之前就已经干过了。这一次来缝合自己手术部位，更加谨慎细致了一些。
手术完成，华生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额头的汗珠则让巡回护士刘晓蓉擦了一两遍。
见华生很好的完成了手术，李峰自然没有什么话好说了。但是他嘴巴依然嘟着。不像其他人在华生完成手术之后，给华生以祝贺，他则直接走了出去，一边走一边将干净如洗的手术服脱了下来。他的脸色有些不大好。
华生自然能够感觉到李峰的不对，他有些纳闷，自己操作一台手术，他为何会有如此大的反应。
其实，手术室的其他人，却清楚得很。这李峰现在还是单身，对郑婧莹有些想法，但是，郑婧莹对他想来不假辞色。任凭李峰怎么热心，郑婧莹却一直没有任何回应。态度都是冷冰冰的。
但是最近，郑婧莹对华生这个实习生却是另眼相看，李峰多次看到郑婧莹对华生露出了笑容。心中的妒火立即熊熊燃烧了起来。
“华生，恭喜了。第一次主刀就能够这么出色的完成。你将来也一定能够成为郑博士那样出色的外科医生的。”马冬妮向正在清洗的华生说道。
“这一次，多亏了郑老师还有你们的帮助。不然我也做不到这么好。”华生说道。
“你就别谦虚了。就是我们科室的老医生，做这种手术，也不会比你好到哪里去。尤其今天的手术，还遇到了状况。你处置得非常好。”马冬妮说道。
“下了班，大家一起去搓一顿啊。我几天请客。”华生笑道。
“好啊。这种好事自然少不了我。等一下，我去通知科室的其他人。不过我估计李医生是不回去的。”马冬妮笑道。
“愿意去的就去吧。等一下，我去叫一下郑老师。”华生说道。
一般情况下，郑婧莹是从来不跟同事一起去用餐的，但是不知道这一次怎么回事，华生请她，她却答应了。这让普外科室的人很是意外。李峰自然不会答应华生的邀请。
中国人的人际网都是在饭桌上形成的，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过一顿饭，相互之间的关系就会近很多。谈事情也会更加容易。
华生用一餐饭，拉近了与科室各位医生以及几个手术室护士的关系。以后做事情自然便利了许多。
华生完成第一台手术，在一起过来的实习生中反响热烈。有羡慕有妒忌。
何东明、龚元江、吴自明三人眼睛都是红红的。
“这混蛋运气真好。看来那座冰山快要被他融化了。这小子的手段可真不简单啊！咱们先来一个星期，请吃饭都请了好几轮了，都还没有轮上一台手术，这小子晚来一个星期，都可以上手术了。”龚元江恨恨地说道。
“看来我们的公关还没有完全到位啊。这老朱真是贪心啊。听说医专的那个女孩子明天要上手术了。”吴自明说道。
“你怎么知道？”何东明问道。
“我今天看到那女孩子坐老朱的车出去了。回来之后，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眼神完全不一样了。下班的时候，就听说，明天那个女孩子上手术。”吴自明说道。
“他娘的。一个专科生都可以上手术了。我们这本科生，竟然还没有一点消息。”龚元江骂了一句。
“不急，总会轮到我们的。我们也给了这姓朱的那么多的好处。再不济，他总会给我们一个合格的实习成绩的。”何东明说道。
“那也是。只要给我们一个好成绩。将来能不能找个好地方，好不是看关系？那个姓华的表现再好，也不会有医院会要他。”吴自明说道。
丁俊全很是羡慕华生，对当初自己的选择后悔不迭。
“早知道就该选郑老师。你真是命好。能够分到郑老师手里去。我们外科医生最重要的就是世间经验，有了经验，将来到哪里都吃香。”丁俊全说道。
华生笑道，“你也别急，过不了几天，你们应该也会有机会。只不过你们的人多一些，只怕要晚一点，才能够轮得上。”
第二十二章 令人吃惊的复检结果
王彪再一次出现在附一医院，来之前，便与华生联系好。所以没有挂号直接去了郑婧莹的门诊。
郑婧莹虽然已经知道王彪会过来进行门诊。但是，看到王彪之后，她还是大吃一惊。虽然从外表上看不出王彪的病情怎么样，却可以看出王彪的神色跟以前完全不一样。
“王师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看你的气色，似乎比以前好了不少。”郑婧莹问道。
“确实好了很多。多亏了华医生，他给我开的方子效果真的好。用了两个阶段的药，我就感觉身体好得差不多了。华医生让我今天过来复检一下。”王彪说道。
郑婧莹转头看了华生一眼，很是疑惑。
“郑老师，我跟你说过的。我家祖传中医，有一些偏方子。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那天看王大哥准备放弃治疗，就拿了一个方子出来。这中医的方子，往往都是因人而异，我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没想到这一次刚好对上了，王大哥吃了之后，效果不错。”华生说道。
郑婧莹点了点头，说道，“我给你开个化验单子。看情况怎么样。”
郑婧莹还是有一些保留的，毕竟王彪的情况她很清楚，按照一般的情况，他那个时候放弃治疗，基本上等于等死了。能够活个一年半载就差不多了。这个时候，虽然神色不错，也未必说明他真的恢复了。也许是回光返照呢？
仪器检查的结果很快就出来了，王彪胃部的肿瘤竟然基本消失了。虽然化验的结果还没有出来，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华生给王彪开的方子确实有效。
“目前看起来，确实效果非常好。但是化验结果没出来之前，还不能完全确定你的胃癌是不是已经痊愈了。所以，暂时还是继续进行治疗。不管怎么样，方子应该很对症。中医确实有独到之处。”郑婧莹说道。
“太好了！太好了！”邱丽丹听到消息异常的欢喜。
王彪往地上一跪，便要给华生磕头，“华医生，我王彪这条命是你从鬼门关里抢回来的，我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王彪给你磕头了！”
“对对，我们一家子给你磕头了！”邱丽丹也要往地上跪下。
“别别，王彪大哥。你可别跪我。折我的寿哩，我也是误打误撞。之前，我还担心，这药方不对症，耽误了你的治疗呢。现在看来，你运气好了。这方子竟然对症。你现在好得差不多了。我再给你开两个方子，你继续用下去。争取一次性把病根给除了。”华生慌忙将王彪两口子给扶了起来。。
“这，这，我们一家子永生永世都记你的情。这情我还不了，将来让倩雯、欣然报答你。”王彪说道。
“王大哥，你言重了。救死扶伤，本来就是我们医护人员的义务。”华生说道。
“对啊。王师傅，你别这样了。作为一个医生，就是要尽力去救治病人。你们先回去，明天过来拿一下结果。药也不要停。一定要把病根给除了。”郑婧莹说道。
华生趁着这当口，又给王彪开了个方子，递到王彪手中，“王大哥，你拿好。回去按照这个方子抓药。等用了这两个阶段，你再到医院里复查一次。应该就没有多大问题了。”
“好好好。”王彪两口子千恩万谢离开了门诊。
“你为什么会在大学选择外科，而不是中医呢？”等王彪夫妇走后，郑婧莹问道。
“我从小便学的中医，但是后来跟爷爷闹了别扭，就不想学中医了。其实我还是很喜欢学医的。所以到了大学之后，我选择了外科。爷爷去世了，我重新认识到了中医。但是既然选择了外科，我还是准备当一个优秀的外科医生。”华生说道。
“你觉得中医与西医之间各自有什么样的优势？”郑婧莹开始重新认识中医。
“怎么说呢？其实，我学中医的时间远比学西医的时间多。西医与中医相比，优势最为明显的就是，用几年的时间就可以培养出一大批优秀的医生。但是，中医用一辈子的时间可能无法培养出一个好中医。或者说，现代教育模式非常适应西医，而现代教育模式如果应用到中医医生的培养上，只会培养出一大批庸医。中医绝对不是可以批量生产的。”华生出身中医之家，对中医的认识自然极其深刻，而且他又兼学了西医，所以更了解二者之间的本质区别。
郑婧莹点点头，却有说话，眼睛看着华生，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在治病方面，西医也有着一些优势。那就是见效果快。而中医更注重治根，所以速度上会打很大的折扣。还有最为重要的一点，中医发展至今，很多有用的东西都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地消失了。现代中医基本上只剩下了中药。其实真正的中医也是很注重实践的。比如，早在三国时期，华佗就敢于做脑科手术了。”华生说道。
“对了。上一次你在病房里给那个病人止血的方法叫什么？是不是就是古中医的一种治疗手段？”郑婧莹问道。
华生点点头，“砭术。现在砭石都成为了收藏物了，很有有人用来治病了。就算有人用，也不是以前的效果了。我刚好从古书里面得到了这种方法。没想到还真有一点效果。可惜，我手中没有砭石，施展出来，效果差了不少。”
“那你以后是怎么打算的呢？普外这边各种手术，你也都观摩过了。接下来，是不是多上上手？”郑婧莹说道。
“那自然好。我最大的兴趣还是外科手术。希望，能够多跟郑老师学习呢。”华生说道。
郑婧莹看了华生一眼，脸上露出一丝难得的笑容。
“郑老师，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美。”华生说道。
郑婧莹的笑容立即消失不见，“华同学，接下来的病人由你来进行问诊。”
郑婧莹似乎又恢复了往常的冰冷。
第二十三章 医疗队
“郑博士，郑博士。院长召开紧急会议。请你马上过去。”小田护士急匆匆赶了过来。
华生没有医师资格证，主治医生走了，他这实习生留下来，也没有用。所以也跟了过去。不过这一次的会议似乎非常严格，华生作为实习生，根本就没资格进入会议室。
“是不是出什么事情了？”华生心中想道。
“华生。听说你，进步飞快啊。跟你一届的实习生里面，就你一个已经上过手术台。而且，听说手术效果非常不错。郑博士难得表扬一个学生的。”小田护士说道。
“哎，小田姐，是不是出了什么紧急事件了？好像这一次的会议有些神秘啊。”华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具体情况。不过好像听说，那个乡里面一大批人感染了一种未知病毒，现在医院准备组织医务组去当地进行救治。这种事情，谁也不太愿意去。肯定非常危险。但是上面已经将任务压下来了。除非不打算在附一干了，不然只要安排了，必去下去。其实就算不打算干了，只怕也非去不可。这一次属于政府征调性质的。如果抗拒不执行命令的话，会受到处理的。”小田护士说道。
“不会吧？这么严重？难道又是跟**一样的病毒？”华生问道。
“我也不知道。你别问我了。这事情本来我不该说的。要是领导知道我在这里说，我可就惨了。现在这消息还属于国家机密。”小田护士说道。
“都到这关头了，还国家机密。我们国家的官僚们，一遇到事情，不是想尽办法解决问题，而是首先想到封锁消息。上一次**，也是因为封锁消息，最后事情无法收拾。”华生说道。
“这也不是我们老百姓能够管得了的。郑博士肯定是要去的。你作为实习生，倒是可以不去。当然你要是想过去的话，应该不会有问题。”小田护士说道。
会议室里，气氛非常严肃。
附一医院院长郭开泰神情极为严肃，“同志们，刚刚接到东海市委市政府通知。我市从民县陈家镇德云村出现了严重的疫情。现在病毒类型尚不明确。从民县武装部已经对德云村进行封锁。德云村数千人员处于危急之中。人命关天，虽然现在病情尚不明确，但是我们医院必须阻止精干力量赶赴灾情最前线。这是一项政治任务，任何人不得以任何理由进行推脱。”
郭开泰动员令颁布之后，立即宣布参加救援小组的人员，实际上，这些人员各个科室都已经报上去了，这个时候不过是进行宣布而已。普外科室就去一个人。技艺高超，人缘却不怎么好的郑婧莹竟然赫然出现在名单上。普外科室的男医生全部留守，竟然派出一个女医生。众人呵呵一笑，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
郑婧莹也看得出来，不过她的脸色依然冰冷，似乎结果与她没有任何关系一般。
“这一段时间，我要出差公干。我会给你另外联系指导老师，他们会安排你的实习事宜。”郑婧莹从会议室里走出来，便向华生说道。
“郑老师，咱们普外科室这么多医生，怎么派你一个女的过去？”华生问道。
“谁去不都一样？”郑婧莹说道。
“那也是。不过，郑老师，既然你过去，我也跟你一起过去吧。参加这样的活动，还更涨见识。”华生说道。
“这事情，我可不能答应了。这一次，我是去参加救援行动的。而且还有一定的危险性。就算我答应，院里也不会答应的。”郑婧莹说道。
“郑老师，就让我去吧。我将来也会遇到这种情况的，这一次跟着去一回，将来遇到这种事情，也知道怎么去处理。”华生说道。
“这个我决定不了。我得去问问院里领导同不同意。”郑婧莹说道。
“只要你开口，他们肯定同意。毕竟，这一次将你派出去，他们心里肯定过意不去。虽然他们都知道你被普外科室给坑了。”华生说道。
“这话，你别乱说。没有谁坑我。这一切是我同意的。”郑婧莹说道。
“好吧。是我多想了。郑老师。你把表情放松一点。其实，你笑起来，真的很漂亮。为什么就不多笑笑呢？”华生说道。
郑婧莹却没有理会华生，快步往院长办公室走去。
华生自然知道郑婧莹是为了自己去院长办公室的，华生很想知道结果。
这个问题难度不大，过了一会儿，郑婧莹便从校长办公室内走了出来。
“郑老师，怎么样？”华生问道。
“什么怎么样？”郑婧莹问道。
“就是我跟医疗小组过去的事情啊！”华生说道。
“院长同意了，不过到了感染地点，你必须给我听话一下。不然出现了什么严重后果，医院是不会承担风险的。”郑婧莹说道。
“那肯定，那肯定。”华生笑道。
从民县陈家镇德云村虽说是农村，实际上土地被开发得差不多了，真正种田的已经不多的。最多也是搞蔬菜种植、养殖。村里还办了不少厂子。
据说这一次出事，也是因为一家工厂的扩建。
扩建的过程中，大型挖机推平了一个小山坳。结果发现了大量的墓葬群。由于担心延误工期，施工单位没有进行上报，而是继续施工，施工过程中，挖出了不少好东西。施工单位的老板手下的马仔将工地全部封锁了。挖出来的东西，都被他直接藏了起来。
从民县陈家镇德云村的人也听到了消息，于是双方发生了口角。最后发生了大型群体斗殴事件。
就在这个时候，从一座古墓中爬出了一个浑身黑如黑炭的人，力大无穷，一出来，就伤了不少人。
那个东西出来之后，攻击性非常强。村里伤了不少人。
没过一天，严重的后果就开始显现出来。那些被那个东西攻击过的人，伤口部位变得漆黑，伤口也在继续溃烂。一般的药物根本就没办法。
又过了几天，严重的后果出来了。那些受伤的人的状况越来越糟糕。并且开始慢慢失去神志，也开始攻击起人来。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
第二十四章 更大危机
这一次的医疗队是由市卫生厅组织，由各家的技术骨干组成，另外还有医科大学的科研人员。最高领导为卫生厅副厅长耿恩泽带队。
到了从民县陈家镇，医疗队在陈家镇稍做休息。耿恩泽立即在陈家镇的临时指挥中心召开了紧急动员会议。
“同志们。形势非常严峻，有数千村民等待我们的救援。现在根据疫区传来的消息，已经出现了多例死亡，并且有多位同志病情危重。所以，虽然里面状况不明，非常危险。但是作为医护人员，救死扶伤，是我们应尽的职责。各位应义无反顾。为了保障各位的安全，将有一个连的武装士兵保障我们的安全。所以，大家不要有太重的思想负担。我在这里保证，等疫情解除之后，我一定向省委省政府为各位请功……”
耿恩泽的话说得很有激情，很有蛊惑性，但是华生却从他的神情里可以看出，事情没有那么简单。里面的状况肯定非常的糟糕。
耿恩泽作为总指挥，自然不用跟着医疗队进去冒险。所以，他自然站着说话不腰疼。而所有的医生们却需要拿自己的命去未知的风险中搏。
众人脸色不是很好看，要不是无法推脱，谁愿意过来冒这么大的风险？但是这一次紧急征调，是不可能违抗的。否则便有牢狱之灾。所以，一走出会议室，便有医生在骂咧咧地说道。
“说得好听。我们这些人不过是炮灰。若不是在医院不受待见，怎么可能会派过来？能够活着回去，就该烧高香了。那个没有空头支票有个屁用？”
“就是啊。厅长大人不用去疫区，自然可以喊高调，要是让他也过去，看他还有没有这么乐观？”
“算了算了。咱们就是干这样的脏活累活的命。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是末世来临了？”
耿恩泽走出来的时候，自然也听到了一些医生的抱怨，这个时候，他也不好发作。假装没听见，直接走开了。毕竟这些人进去了之后，还有多少能够活着回来，他也不知道。但是里面的状况不容乐观，他是知道的。到了他这个级别，能够知道很多普通医生不能够知道的东西。
郑婧莹却从容得很，细心地检查着自己的一些器具。
“郑老师，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啊？”华生问道。
“有什么好担心的？倒是你，要是不想进去，后悔还来得及。反正你也不是征调的人员之列。就是这个时候退出，也是可以的。你没有必要进去冒生命的危险。”郑婧莹说道。
“听耿厅长的话，里面的状况已经非常糟糕。而且已经出现了死亡。恐怕死亡的数量还不低。到目前为止，里面状况不明，死因也不明。究竟是由于什么疫病引起的，目前也不知道。”华生说道。
“要是知道了病因，那还要我们过来干什么？”郑婧莹说道。
“也是，车道山前必有路。”华生说道。
当天晚上，医疗队还是在陈家镇休息了一个晚上，毕竟德云村情况不明，晚上进入村子，会很危险。所以，指挥部安排医疗队第二天一早出发。
第二天一早，医疗队乘坐一台中巴车，携带了各种医疗药品器械前往德云村。由两辆满载全副武装士兵的卡车，以及两辆防暴车护送着进入了德云村。
在进入德云村的时候，华生便感觉到了不对劲。德云村四周到处都可以看到浓郁如墨的黑气。
“怎么这么浓郁的黑气？”华生小声地说道。
“什么黑气？这四周不都是白雾么？这个季节有雾也没什么啊？”郑婧莹说道。
“嗯，白雾。”华生知道那黑气只有他一个人看得到。普通人是不可能看到的。
“怎么？你看到了什么东西？”郑婧莹问道。
华生摇摇头，说道，“没有，只是感觉有些不对劲。你看这四周，一点活物都看不到。平时这农村里，这路边的树上不可能连只鸟都看不到。”
“唉，你说得没错。走了这么久，就还没有看到一只活着的动物，这也太奇怪了。”坐在一旁的一个医生应道。他是来自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医生江志坤。
“不过外面的雾有些大，看不到也很正常。”疾控中心的研究员李中杰说道。
“师傅，空调开小一点吧。怎么越来越冷了呢？”江志坤说道。
“空调我都没开。”司机的话让众人心头涌上一股不好的感觉。
寒气似乎一下子钻入到骨头里面一样，东海生化所的女研究员林玉萍都冷得直哆嗦。
“真冷啊。”林玉萍双手抱在胸前，想让身体更加温暖。其实这个时候，东海的天气还有些热，早上，穿个短袖都大汗淋淋。但是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这么寒冷。
“大家不要担心。农村早上的天气是比较凉快的。等太阳出来，情况就会好一些。”从民县卫生局的刘有海说道。
但是大家看着外面似乎越来越浓郁的白雾，皱起了眉头，这雾散得开么？
“这是怎么回事。都已经七点多了，但是雾好像还在慢慢变浓。现在的能见度已经在十米之内了。”司机抱怨了一句鬼天气。车速再一次减慢。
“但愿这雾不会变浓。不然的话，大家只能步行进去了。离德云村的村落还有好几里路呢！”司机是陈家镇人，对德云村的情况比较熟悉。
“慢慢开吧。注意安全。德云村的路虽然是水泥路，但是路面比较窄。”刘有海说道。
“知道。要不是熟悉这路，我还真是不敢往前开了。”司机说道。
华生眉头皱得紧紧地，因为通过巫书中的东西，他知道德云村的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这些医生进去只怕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让事情便得更加糟糕。
那黑气可不是那么简单。只怕德云村的人也不是简单的疫病。而是发生了更加麻烦的事情。但是，华生不好将事情说出来。现在可是讲科学的时代，自己要是说出来那些古怪的事情，人家不仅不会相信，反而会将自己当成疯子。
第二十五章 鬼打墙
雾很大，车差不多就是在路上缓慢的挪动。比步行也快不了多少。
华生坐得有些腿麻，站起来走到前门，透过前挡风玻璃看外面的情况。
但是这一看不得了，华生寒毛都竖了起来。
“停车！”华生大喊一声。
“嘎吱！”
大巴车猛的刹住。
“你说你这小伙子，乱喊什么？幸好我这车开得慢，要是稍微快一点，还要翻在这里了。”司机愤怒地看着华生。
车开得慢，惯性并不大，医疗小组的人员也只是轻微晃动了一下。
司机准备松开刹车，继续往前走。
“刹住手刹。师傅你下去看一看就知道了。”华生说道。
司机看了华生一眼，原本想不理会华生的。但是转念一想，还是将手刹拉了起来，准备下去看一下。
“回头再跟你算账。”司机说道。
“你开一下车门，我也下去一下。”华生说道。
司机将车门打开，然后打开驾驶室车门，跳了下去。
“你要我下来看什么？”司机问道。
“我拉着你，你往前走半步试试。”华生说道。
那司机往走了半步，却发现脚下一空，原本看起来像是往前面延伸的道路，却是空的。等这一脚踩空之后，才发现前方根本就不是公路，而是一个高坡。隐约可以看到下面的农田。这要是再往前开一点，汽车就得栽下去。
司机脚下一软，直接坐到了地上，“我勒个娘，刚才要不是你，这一车的人能够活下来多少，还真是很难说啊。竟然碰上了鬼打墙。小伙子，你刚才怎么会跑到前面来呢？”
“我感觉有些不对劲，心神慌乱得很。过来一看，前面竟然是空的。”华生说道。
“怎么回事？车怎么停了下来？现在任务紧急，得抓紧赶路。”刘有海从车上走下来严肃地问道。
“刘局，你自己看吧。要不是这位医生，我们恐怕全部掉下去了。这车我不敢开了。”司机说道。
“怎么回事？”后面的军车看到前面这台大巴车停了下来，一直不动，带队的连长孙鑫走过来问道。
“这雾太大，路上很多地方有这样的高坑，继续往前走，非常危险。”刘有海说道。
“但是我们今天接到的任务是上午十点钟以前必须进入到德云村。”孙鑫皱起了眉头。
“但是这样往前走实在太危险。现在离德云村里还有几里路。要不我们就直接步行过去。大约也就是半个小时的样子，反正现在坐车跟走路也差不了多少。”刘有海说道。
“也行。你们将车开到一边。物资还是要运进去。”孙鑫说道。正好这个地方的路还是比较宽，不然也不容易鬼打墙。
刘有海则上车将医疗小组成员全部叫了下来。
医疗小组成员大多不愿意过来，现在还差点送了命，情绪自然不高。下了车，一个个叫苦连天。
“我就知道我们这群人是被那些官老爷们坑了。他们自己在镇上安安然然地指挥。我们却要跑过来冒生命危险。刚才若不是小伙子发现及时，我们十几个人，只怕已经去阎王爷哪里报到了。”江志坤说道。
“谁让我们命贱呢？”
“这么多药品和仪器设备怎么带过去？”
……
孙鑫见医疗队叫苦连天，又跑了过啦，安排士兵帮助医疗队的人搬仪器设备。这部队的士兵跟医疗队的杂牌军相比，差距真是天大。
郑婧莹很平静，下车之后，一句话也没有说。
“郑老师，你没事吧？”华生问道。
“没事。”郑婧莹只说了两个字。
华生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折成三角形的黄色纸片，递给郑婧莹，“郑老师，这个东西，你放到身上，说不定会有用处。”
郑婧莹结果那黄色纸片，很是古怪地看了华生一眼，不过小纸片却还是放到了口袋里。
“这是什么？”郑婧莹问道。
“护身符。”华生也没有隐瞒。这是他来之前用黄纸制作的护身符。那天听到了消息，华生就制作了几个护身符。
“你怎么信这个？”郑婧莹问道。
华生笑道，“信一下，反正又没损失什么。”
郑婧莹没有说话，一步一步低往前走。
华生将郑婧莹手中的东西全部抢了过去，“郑老师，还是我来帮你拿吧。路上有些古怪，你一路小心一点。”
“嗯。”郑婧莹点点头。
奇怪的是，那些士兵开着的卡车与装甲车，似乎并没有受到影响。虽然前行的速度比较慢，但是却没有出现危险状况。
孙鑫想然医疗队的医生们坐到卡车上去，加快速度进村。但是医疗队的医生们刚才被吓了那么一次，怎么都不肯坐车了。
孙鑫没有办法，只怕将医生们携带的物资放入卡车中，这样也可以减轻医疗队的负担。略微加快前进的速度。
虽然医疗队全部由中青年医生组成，但是大都是一些很少参加锻炼的人。所以原本三十多分钟的路程，竟然走了四十分钟才到达目的地。走到目的地的时候，很多人早已经是汗流浃背。
华生看郑婧莹似乎表现还不错。虽然额头上微微露出汗珠，但是没有像那些男性医生们那么不停喘气。
华生自己在学校里经常打球，走这么一点点路，一点汗都没有。
“你挺不错啊。跟他们完全不一样。”孙鑫笑道。
“那当然。他们是正牌医生，我是实习医生。”华生笑道。
“哈哈。你挺有意思的。不过，你一个实习生跑这里来干嘛？”孙鑫笑道。
“这里虽然危险，但是这里更能够学到东西啊！有了这一次的经历，将来遇到事情，就不会害怕了。”华生说道。
“嗯，你将来肯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的。”孙鑫笑道。
医疗队的目的地是德云村小，这里有一栋教学楼，四周还有围墙。是目前这种情况下。最好的聚集地。
村里的乡亲们都已经转移到村小附近来了。分成几个部分。一部分住在德云村的活动中心，一部分住在学校里面，另外还有一些人集中在几家工厂里。
村小这里主要是一些病人。也是医疗队要救治的对象。另外，对疫病的研究也要在村小开展，采集病毒样本。
第二十六章 药物无效
应对病毒，现代医学最有效似乎也是唯一的办法，就是用抗生素。但是德云村的病人有些特殊。
“抗生素没有任何效果。我们带过来的抗生素全部试了个遍，没有任何一种有效果。使用了抗生素之后，病人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有恶化的迹象。”李中杰抹了抹额头的汗珠。
从进入村小的那一刻起，医疗队的医生们马不停蹄，立即开始对病人的救治。这一次过来，他们带了很多从国外进口的特效药。其中甚至有一些通过特殊途径得到的国外最近研制的特效药。但是结果却是没有任何效果。
东海第一人民医院的护士陈越君看着在仔细地给病人做着各种检查。这一次过来的护士只有两三个，但是现在村小的病患有好几十个。三个人从一进村小开始，就忙碌个不停。
虽然特效药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但是各种措施却还是要进行下去。
陈越君将非常熟练地将针刺入病人的静脉之中，然后将流量大小调整好，抬头往承装药水的一次性塑料瓶看了一眼，“希望能够有效果。”
谁都不愿意自己的劳动白费，但是接连一个多小时的工作，却没有取得任何效果。有些病人高烧到40度了，脸色都已经变成了绛红色，如果不能够及时退烧，恐怕脑子要被烧坏了。
“怎么样？经过救治的病人有好转么？”郑婧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她虽然是个外科医生，也是需要学习很多内科方面的知识的。甚至于，她若是去当内科医生的话，未必会比一般的医生逊色。
陈越君摇摇头，“暂时还没有任何效果。现在最麻烦的是几个病例高烧不退，时间一长，我担心会损坏他们的大脑。”
“能不能进行物理降温？”郑婧莹问道。
“我们已经在做，但是效果不明显。”陈越君说起这个很是无力。
“我们去看看。”郑婧莹说道。
华生一直跟在郑婧莹的身后，这种时候自然不是他这个实习生说话的时候。德云村的情况华生自然不可能看到过。虽然隐约怀疑这些村民可能不是一般的病毒感染，一下子却也没有行之有效的办法。
陈越君给病人挂好水，便带着郑婧莹与华生到了一间专门隔离发热病人的教室。病人的病床是用课桌拼起来，上面垫了棉絮。
华生看到这些病人的肤色都已经变成黑黝黝的了，村民的皮肤一般都比较深，但是这些患病村民的皮肤已经快变成黑色了。显然情况不大对劲。
“据这里的村民说，严重的病人一开始是发烧，然后皮肤慢慢变黑，如果控制不了，最后就会变成疯狂攻击人的野物。所以将他们放到这里专门隔离了起来。”陈越君说道。
“退烧药都没有效果么？”郑婧莹问道。
“我们什么办法都试了，都没有用。这些病人的体温非常高，我们来的时候采取药物退烧与物理退烧双管齐下，但是没有任何效果。李研究员已经从他们身上进行了取样，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病因。”陈越君说道。
就在郑婧莹与陈越君说话的时候，其中一个患者的手突然轻微地动了一下，不过他的这一个微小的动作没有逃过华生的眼睛。
华生开始也没有在意，但是他猛然看到那患者额前黑气竟然比在东海医院病危的病人还要浓郁几分。这个患者更是这间临时重病监护室中最为浓郁的一个。
华生突然想起陈越君说过，这些患者会转变为疯狂攻击人的怪物。心中猛然一惊，连忙喊道，“小心！”
那患者的眼睛猛然睁开，眼眶里面却是两个完全变黑的黑珠子。
看到身边的郑婧莹与陈越君，猛地发出一声巨吼。
“吼！”
那名患者猛然翻身而起，身上连着的导管立即被他打翻，但是手上的输液管却因为固定胶带的作用依然固定在手上。
“啊！”
郑婧莹与陈越君两人同时发出惊呼。
眼看着那名患者扑了过来，郑婧莹与陈越君惊慌之中，竟然不知道闪避。
眼看那并患者就要扑倒郑婧莹与陈越君的身上，已经长出尖利的手指甲的爪子立即会在两具美妙的身体上留下两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就在此千钧一发的时刻，华生化成一道白色的闪电，猛地将郑婧莹与陈越君扑到一边，然后顺势抬脚，将那患者一脚踢出老远。
华生刚才情急之下，却没有注意自己的手竟然抓两个极为柔软之物。
不过情况危急，华生自然来不及去看自己究竟抓到了什么东西。那个患者已经变成了怪物，现在有已经扑了上来。
华生自从有了那次奇遇之后，自小修炼的功夫有了突破性的进展，但是面对如此疯狂的怪物，心里还是极为紧张的。
随手抓起一张桌子，猛地投向刚刚爬起来，又疯狂地扑了上来的怪物。
“轰！”
桌子砸在怪物的身上，变成了粉碎，但是那怪物只是被桌子砸翻，但是却似乎没有受到太大的损伤，竟然又飞快的爬了起来。
“你们赶紧跑出去。这家伙太猛了！”华生又抓起一张桌子，投向那个怪物。回头却看到郑婧莹与陈越君两人竟然还傻傻地站在身后。
郑婧莹与陈越君被华生这么一喊，猛然醒悟了过来。她们两个在这里不仅帮不上忙，反而会给华生添乱。
幸好这怪物只是打不死，但是脑袋却不是很灵活，只知道疯狂的冲上来，所以一次次被华生用桌子砸回了地面。但是，砸了几次，华生身前已经堆满了破碎的桌子木块。华生身边的桌子却已经被华生搬了个空。
最让华生绝望的是，另外几张简易病床上的病人居然也开始有了动静。
这病房里总共隔离了五个患者。刚开始的时候，他们都是像是昏迷了过去的。但是这个时候，他们似乎都开始苏醒过来。
华生可以看到他们额前的黑气跟之前那个患者差不多浓郁了。
“天要绝我么？”华生有些绝望的想道。
第二十七章 千钧一发
病房里的另外四个患者在华生的绝望中全部转变为怪物，一个个从病床上爬起来，然后向着华生扑了上来。
“小心！”郑婧莹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蠢女人，怎么还没有跑？”华生大声骂了一句，不过华生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
将手中的一张桌子砸向离得最近的一个怪物。好在身前的这个怪物被华生砸了几次之后，不知道是不是砸断了腿，被砸坏的桌子残骸压着，动了好几下，也没能够爬起来。
但是华生却高兴不起来，因为还有四个怪物同时攻击上来，双手难敌人家八拳啊！
华生捡起了两根桌子腿，用整张桌子砸，虽然能够给怪物很大的伤害，但是攻击速度却有些慢。现在四个怪物从两边攻击了上来。
用轻便的武器攻击速度反而更快一些。
“嘭！”
华生狠狠地用手中的棍子砸向已经扑到身边的一个怪物，将其击退了两步，却没能够将其成功击倒。华生欺身向前一步，猛地抬腿将那怪物踢翻。然后快速向门口后退。
这一间临时病房是教室改成的，所以里面的空间很大。华生站的位置是在教室的中间，这样很容易受到四个怪物的四方夹击。所以在击退其中一只怪物之后，华生立即快速向门口退去。只要退出教室，守住门口，他便只需要面对一只怪物。
但是四只怪物在病房里就是隔开的。所以，它们正好将华生包围了起来。刚才攻击那个一个怪物，耽误了华生一两秒钟的时间，但是这一两秒钟，已经使得那只靠近门口的怪物挡住了华生的去路。
到了这个时候，华生却只有冒着风险往门口撤离。好在，刚才又踢翻了一个怪物，面对的压力稍微减轻了一些。
华生快速退向门口的时候，那只怪物也扑了上来。
“啊！”郑婧莹惊呼一声。
华生这个时候没有去骂郑婧莹，生死攸关的时候，顾不上了。
堵在门口那只怪物听到郑婧莹的声音，竟然转过身去，朝着郑婧莹的方向扑了过去。这倒是给了华生机会。华生飞快的冲了过去，手中的两根桌子腿不停地攻击在那只怪物身上。
“吼吼！”
另外两只怪物也冲了上来，那只被华生踢翻在地的怪物也爬了起来，朝着华生吼叫着冲了上来。
这些原本是老实巴交的村民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变成了这种怪物。从他们黑洞洞的眼睛可以看出，他们已经不再是以前淳朴善良的人。而是变成了会疯狂攻击人的怪物。
华生将靠近门口的那只怪物击翻，然后飞快地冲向门口，就在华生身体移开的那一瞬间，三只怪物同时扑到了华生前一刻站立的位置。
华生冲出门口，却看到郑婧莹还站在外面。
“你个蠢女人，赶快去叫人啊！”华生知道自己暂时不能撤离。这几个怪物要是放出来，会对这里隔离的村民造成极大的威胁。但是从刚才的交战中，华生发现，这些怪物竟然越战越强。它们的力量越来越大。华生手中的桌子腿对它们已经很难构成很大的伤害了。华生不知道凭借着两根桌子腿他能够守多久。
“嘭！”三只怪物猛地撞向门口，却在门口卡住了。但是却将木质的门框撞得抖动了一下。
“力量竟然这么猛了！”华生嘴角抽动了一下。
郑婧莹不仅没有跑，竟然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个扫帚冲了上来。这是要跟华生肩并肩作战的节奏。
华生撇了郑婧莹一眼，要不是危机关头，只怕是要捧腹大笑满地打滚。姑娘，你以为你是少林扫地僧么？
不过那门口更热闹了，四只怪物挤到了一起。就跟挤公共汽车一样，那是要技巧的。大家都往上挤的话，结果是一个也挤不上去。这几只怪物挤在一起。劲也没办法往一处使。对大门冲击反而没有一开始那么猛烈了。
不过房子的质量好像不是很过硬，九十年代的豆腐渣工程，虽然只是二十几年的高龄，在几只村民变成的怪物的撞击下，上面的墙灰竟然倏倏地往下掉落。
“不好。这门怕是要塌！”华生心中很是着急。
“郑老师，你赶紧下去，这门要塌了。”华生拉着郑婧莹退开了一些。
郑婧莹跟着华生往后退，那手中的扫帚却死死不肯放下。
“赶紧走！你那个扫把赶色狼呢？”华生说道。
“咔嚓！”教室的门连着门框一起倒在了地上。幸好华生与郑婧莹退离了门口，否则此时正好被门框砸中。门框的倒下，还连带脱落了一片墙砖。那砖块掉到地上，直接粉身碎骨。这简直就是用来表演空手断红砖的道具嘛。
这样一来，门洞被生生地扩大了许多，几只原本卡在门口的怪物直接冲里面挤了出来。
一出来，立即嗷嗷叫着向华生与郑婧莹冲了出来。
就凭着华生手中的两根桌子腿，自然是很难挡住这愈战愈勇的怪物了。
就在华生以为要葬身于此的时候，身后响起了哒哒哒的枪声。
“有救了！”华生心中的石头落下。
“快撤！”孙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部队的人之所以会来这么晚，主要的原因是他们正忙着在德云村的村子里寻找幸存者，以及搜寻已经转变成怪物村民。
由于人手比较紧张，所有的军人都被派了出去。没想到，这个竟然会发生这种事情。
但是刚刚接到消息，他们立即赶了回来。幸好孙鑫就在不远处进行搜索。
华生赶紧拉着郑婧莹往后撤退。全副武装的士兵连忙顶替了上来。
虽然被子弹击中之后，怪物并没有致命。但是他们毕竟是血肉之躯。被子弹击中之后，**依然被撕裂，骨头被击碎。它们很快倒在了地上。但是它们依然嚎叫着，残缺的四肢依然不停地挥舞。
“两位医生没事吧？”孙鑫问道。
“没事。幸好你们来得及时。”华生说道。
“今天也是我大意了，以为这里不会有什么事情。所以把全部力量都派了出去。看来，以后必须加强临时安置点的安全了。”孙鑫说道。
郑婧莹虽然之前还很勇敢地要与华生肩并肩作战，但是现在压力一下子没有了，腿便有些发软，站立都有些困难了。
华生发觉了郑婧莹的异常，连忙将郑婧莹扶住。
“郑老师，是不是受伤了？”华生问道。
“没有，只是有些脱力。”郑婧莹脸色一红。
“我扶你下去吧。”华生说道。
郑婧莹虽然有些不好意思，却还是点了点头。
第二十八章 救命稻草
疾控中心的研究人员从患者体内提取的组织发现了让人吃惊的东西。在患者体内并没有发现任何病毒。患者的细胞发生了一种奇特的变化。它们竟然在相互吞噬，然后又在飞速地分裂。新分裂出来的表皮细胞会形成一种奇异的细胞壁，由于细胞壁呈黑色，所以病人病发之后，皮肤变成了黑色，而且由于细胞壁非常的坚硬，使得他们的身体防御力非常强。
“见鬼。怎么会这样？动物细胞怎么会形成细胞壁呢？”李中杰看到显微镜下，病人的表皮组织结构，不由得大吃了一惊。
“现在得对患者的dna进行鉴定，找到导致这种细胞变异的根本原因。”江志坤说道。
“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救治这些患者，患者数量已经增加到56人，已经造成了十几例死亡。根据这些死亡病例来估算，如果没有有效的办法，这些病人在未来十二个小时候之内会病情恶化，最后转变成那种怪物。”刘有海说道。
“现在所有的特效药已经被证实对这种病变没有任何的效果，因为这种病情根本就不是由病毒引起的。用当地人的话来说，这根本就不是生病，而是中了尸毒。一种至今都是未知的毒素。”李中杰说道。
这个时候，坐在一边的孙鑫说话了，“刚刚接到指挥部通知，下一批增援人员马上会抵达这里。这一次来的是国家特殊部门的人，他们来了之后，这里将由他们接管。不过，还是希望各位尽量维持下去。争取尽量减少伤亡。现在德云村任何地方都不安全，请各位不要离开隔离区范围。”
“这算什么？既然本来知道这事情这么危险，就应该一开始就派遣特殊部门过来。何必让我们过来送死？”当即有人抱怨了起来。
“就是啊。我们就是成为了某些人手中的炮灰。明知道我们过来根本难以起到作用。”
孙鑫眼睛瞪着那些不停抱怨的人，“这是特殊时期。请各位服从安排。有什么抱怨请保留意见，否则军法处置！”
孙鑫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杀气，那几个不停抱怨的家伙立即闭上了嘴巴。
郑婧莹作为外科医生在这里说不上什么。来的外科医生原本就不多。当时也是考虑到特殊情况，派了外科医生过来。
“郑老师。”走出会议室，华生停了下来。
“什么事情？”郑婧莹问道。
“我突然记起我们家祖传医术里面有一种诊法，我想试试有没有效果。”华生说道。
还没等郑婧莹说话，身后便听见有人冷冷笑道。
“中医么？呵呵。那么贵的进口特效药都没有效果，中医会有作用么？中医治病，向来都是靠碰运气的。这么多病人危在旦夕，难道就靠你去碰运气？”
说话的东海第一人民医院是江志坤。
“江医生难道有更好的办法么？”郑婧莹问道。
“呃……”江志坤无话可说。现在病情都没有查明，何来治病的方法？西医向来对现代化仪器设备与药物极其依赖。面对未知的疾病往往束手无策。比如**泛滥的时候，病因没有查明前，西医反而没有中医有效。
“既然没有，难道我们作为医护人员，就眼睁睁看着患者的病情恶化？”郑婧莹没给江志坤半点面子。
“怎么回事？怎么吵起来了？”刘有海走出来问道。
“这个实习生想尝试用中医。”江志坤仿佛看到了救星。
刘有海只是从民县卫生局的副局长，自然管不了这些从市里过来的专家名医。但是在这里他也好歹算得上半个领导。
“目前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能够想到什么都可以尝试一下。对了，你是实习生？”刘有海问道。
华生点点头，“我从小就开始学中医。”
“中医也可以试一试。”刘有海话也没有说死。出了什么事情，也不会追究到他头上。但是要是中医有了效果，他反而有功劳。这刘有海官虽小，这钻研的本事却是不凡的。
江志坤冷笑道，“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什么时候中医竟然成了救命稻草了！”
郑婧莹将华生拉到一边，“有把握么？”
华生摇摇头，“这种情况我又没有碰到过。只能尝试一下。就算没有效果也不会更糟糕。”
“那就大胆去试。有什么事情，我是你的老师，我来负责。”郑婧莹说道。
华生点点头，“好吧。”
“大夫，你先给我孙子治疗吧。我都是一把年纪了。死了也不算短命了。我家荣荣才才五岁呢。我家就这一根独苗苗。我儿子媳妇都在外面打工，要是他们回来，荣荣要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跟他们交代呢？”
走进一间教室的时候，一个老年妇女一把拉住郑婧莹的手。
“放心吧。我们会尽力救治的。”郑婧莹轻声说道。
华生第一次听到郑婧莹如此温柔地说道。
老年妇女脸上还残留着血痕，她却丝毫不觉，“出事的时候，荣荣在外面玩。老四突然发了疯，冲过来就把我撞翻在地。我怎么就不注意呢？我要是注意一点，荣荣就不会被他刮到了。”
华生蹲下身体，检查了一下那个叫章荣的五岁小孩的伤口，肩膀上被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伤口已经变成幽暗的颜色，并且已经向身体里面蔓延。
“怎么样？”郑婧莹说道。
“我试试。”华生说道。
华生在房子周围找了一块瓦砾，放在地面上磨圆。然后让章荣躺下。用瓦砾在章荣身上刮了起来。
“这是要刮痧么？他们可不是中了暑。”江志坤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
“你过来干嘛？”郑婧莹冷冷地问道。
“我么？当然是过来帮忙呀。既然有神医要大展身手，我自然有义务过来打打下手。”江志坤戏谑地盯着郑婧莹。
华生头也不回，依然在哪里用瓦砾刮着章荣的身体。一个地方刮一会，便换一个地方。
第二十九章 异能人士
就在华生尝试用传统中医的办法抢救病人的时候，又有一行人进入了德云村。来的人不多，只有个人。
这两个人是开着车来的，将车往村小门口一停，其中一个看起来还有些人模人样的中年男子大咧咧地从车上跳下来。这男子又高又大，身体很粗壮，穿得也不讲究。
“这里谁负责？”那男子大声说道。
男子说话间，另外一个中年人也从车上跳了下来，这个男子有些猥琐，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背着一个布袋子，让人有些怀疑，里面是不是装满了牛皮癣广告。这男子一下来，就呜哇哇在一边吐个不停。
“死老道，就你这样就该去坐拖拉机，这一路上都已经将老子车里吐得跟茅厕一样了。”前面下车的高大男子说道。
高大男子口中的老道自然就是那个猥琐男子，确实是个道士，不过现在和尚不一定吃斋，道士也不怎么穿道士服了。象征身份的拂尘等家伙什放在他背着的帆布包里面。
其实这个两个正是上级部门派过来处理德云村的事情的特殊人士。高大男子叫丁升国，老道叫崔胜，确实是个道士。两个都是有本领的人，都正好在从民县附近公干，所以被派了过来。
孙鑫等人一看只来了两个人，而且看样子也不像什么能人，非常失望。
“就你们两个？”孙鑫的失望直接挂到了脸上了，心中也满腔怒火。都这个时候，上面竟然只派两个人过来。这不是将人命关天的大事当成儿戏么？
“多大点事情，我一个人来就够了。你就是这里的负责人？”丁升国不屑地说道。
孙鑫不满地看了丁升国一眼。
“有些事情不是你这个级别可以理解的。”丁升国直接忽略了孙鑫。不过眼睛却很毒，一眼就看透了孙鑫的心思。
“我不管你们有多大本事。现在德云村有几千人生命处于危机之中，已经有十几例死亡，还有五六十例面临死亡。东海市过来的医疗队束手无策。找不到病因，也没有抢救的办法。你们居然是上级派过来的，你们说该怎么办吧？”孙鑫见丁升国口气那么大，毫不客气地说道。他是个军人，也是有军人的傲气的。
“行了行了，你带我我们过去看看。”丁升国不耐烦地说道。他虽然听出来孙鑫的不满，不过他觉得没有必要跟小人物计较。
丁升国回头向崔胜说道，“老道，看来你有得忙了。”
“贼日的，怎么尽让我碰到这种事情。我又得做牛做马了。还一次性五六十个。我可没这么大的能耐，以我现在的道行，一天也就能够施法救十个人。一下子五六十个，也不知道拖不拖得到拿最后。”崔胜为难地说道。
“这我不管。我只管解决那东西，救人的事情归你了。”丁升国说道。
“先进去看看再说。”崔胜说道。
孙鑫领着丁升国与崔胜急匆匆往里面走，他也没有查看崔胜与丁升国两人的证件，想想也是，这个时候，谁敢假冒上面派过来的人？再说，上头早已经电话通知了，今天会有人过来。
“你这中医不是跟路边摆摊的老中医学的吧？”江志坤见华生用瓦砾给病人刮来刮去，愈发肯定华生是碰运气的。
华生没有理会，他眼睛盯着章荣身体的变化，手势也不断的变化。
“咦！这是回阳九穴砭术？哑门劳宫三阴交，涌泉太溪中脘接，环跳三里合谷并，回阳九穴？”一个声音猛然响起。
华生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是刚刚赶过来的崔胜。
华生没有停手，看了一眼，便转回头去，继续给那小孩子继续刮身体。
这个时候，章荣的身体已经变得通红，伤口的乌黑慢慢地消散。
“呜哇！”章荣的胸口猛然涌动一下，身体剧烈的抖动了一下，满口黑色带着浓臭味的液体猛然喷了出来。
华生早有准备，敏捷地站起身退到一边。在一边嬉笑着看热闹的江志坤由于一直在一旁等着看华生的热闹，反应速度，身体的敏捷度，与华生都相差十万八千里。自然躲闪不及，裤子上面被章荣吐得花花绿绿。
纵然江志坤作为一个医生，见识过各种场面，但是被如此恶心的东西涂满一身，还是有些想吐。
江志坤哭丧着脸，怒气冲冲地看着华生，“你是故意的！”
“江医生，这你可别乱说。这法子有没有效果我都不知道，我怎么知道小孩子会突然想吐？再说，我也没让你一直守在这里啊？是你自己凑过来要给我打下手的。你去问问陈护士，她们给病人护理的时候，比这个更恶心的遇到过多少回？你这算什么？亏你还是第一人民医院的资深医生哩。”江志坤不是华生的老师，华生可不会跟他客气。
“小兄弟，你竟然懂古医术？”崔胜惊喜地问道。
“懂一点。我学过祖传中医。”华生说道。
“你这可不是一般的中医啊。不简单。我还担心我一个人累死都忙不过来，有你帮忙，事情就简单的得多了。”崔胜笑道。
“老道，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去把那东西找出来。那家伙要是跑到别的地方去了，就麻烦了。”丁升国说道。
“行行，有这小兄弟帮忙，我这里的事情就好办多了。”崔胜说道。
章荣吐出那黑色恶臭之物之后，身体便轻松了许多。原本无神的目光也变得明亮的起来。
那老年妇女挣扎着要爬起来给华生下跪，被华生连忙阻挡住。
“老奶奶，你可别这样。我们是医生，救死扶伤是我们应该做的。”华生连忙说道。
“别废话了。小兄弟，赶紧救人吧。”崔胜取出一个瓶子，从中取出一粒药丸，喂到章荣的口中，“虽然毒素已经排除绝大部分，依然残留着一些毒素，但是有了贫道这解毒丸，就不会有问题了。”
“你还有多少解毒丸？治疗这里的病人够不够？”郑婧莹问道。
崔胜有些尴尬，“我这解毒丸虽然有些效果，但是却对付不了这尸毒。若是小兄弟将大部分毒给祛除出来，倒是能够清除余毒。”
第三十章 养尸地
“你也别担心，贫道也会给你分担一些的。”崔胜有些不好意思。这事情原本是他的任务，但是显然他一个人无法完成。来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想到事态这么严重。所以准备不是很充分。幸好有华生在，不然的话，这一次会死很多人。死的人多了，消息就可能压制不住。虽然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不管怎么来说，对崔胜没任何好处。
华生点点头，“我尽力吧。不过人有些多。治疗一个人，需要差不多二三十分钟。我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原本已经失望彻底，在这里等死的乡亲见华生将章荣治好，又觉得来了希望，只想抢先得到救治。一下子全部涌了过来。
“站住！都坐到自己床上，一个一个轮着来。谁要是不服从，我立即将他丢出去！”孙鑫大声说道。配合着他的话，两个战士很清脆地将枪上膛。告诫那些蠢蠢欲动的人，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患者自然知道在这种时候，军人可不是说着玩的。不服从命令，很可能得到对方子弹伺候。所以，所有的病人全部坐回到自己的原来的位置上去了。但是依然有几个不信邪的。依然不肯退开。
“你们吃了纳税人的粮，现在就是这么对待老百姓的？我就是不退，看你能把我怎么样？”说话的男子二三十岁，把脑袋斜斜地抬起，耀武扬威地看着孙鑫。
孙鑫想也没想，走上去，就是一脚踏了过去，直接将那男子踢翻在地。
另外几个，也被孙鑫身边的士兵三两下搞定。
“这一次算是警告，还有不服的，立即枪决！”孙鑫狠狠地说道。
这一下，那几个男子懵了。他们没想到孙鑫真的敢动真格的。一开始，他们还以为孙鑫只是吓唬吓唬人呢。
“现在是特殊时期，一切行动比寻服从我们的指挥，如果有人破坏秩序，我们有权直接击毙！不要以为我只是活着玩。这是特殊时期，搞清楚！”孙鑫说道。
郑婧莹一直在给华生打下手，而江志坤在一边走也不是，留下来也别扭，不知道该干什么好。
“你找不到事情做么？不知道给小兄弟打下手么？”崔胜一点不客气，立即使唤江志坤做事情。
“我？我是东海市第一人民医院的骨干医生。他只是一个实习生。我给他打下手，这也太搞笑了一点。”江志坤说道。
“去你娘的骨干。你有能耐，你救得了这里的任何一个么？”崔胜问道。
江志坤摇摇头，“现在病因不明，你叫我如何治得好？”
“那为何那小伙子能够治得好呢？我看你刚才看他的眼神很是不屑啊！”崔胜说道。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我挺佩服华同学呢。竟然能够救好这些病人。”江志坤连连说道。
“我管你佩服不佩服，我要的是你现在配合。你赶紧去给小伙子打下手。不然老子踹你屁股！”崔胜不由得爆了粗口。他一进来就看出这个家伙跟华生不对付。趁机打压这个家伙，跟华生套个近乎。
华生笑了笑，“有江医生帮忙，那效率就高多了。”
华生的原则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还击。
郑婧莹嘴角抽动了一下，笑容仿佛平静水面上荡起的一个水晕。
华生有了第一次治疗的经验，速度越来越快。
“我可以试一试么？”郑婧莹问道。
华生点点头，“你照着我手法去做，会有一些效果。但是效果不会很好。”
郑婧莹在一个患者身上尝试了一次，果然如华生所说，没有多少效果。可见这治疗手法出了部位很重要意外，还有更核心的东西。
到天黑的时候，隔离区所有的患者才完全救治了一遍，崔胜心疼地看着已经差不多空了塑料瓶，“这一次亏大了，把我所有的储蓄全部用光了。回去要敲诈一大笔才行，不然我这一次本都回不来。小兄弟，这一次多亏了你，回头我一定不会让你吃亏。”
华生通过大半天的与崔胜的相处，慢慢对对方有了一定的了解。崔胜显然不是普通人，所有他在面对普通人的时候，有着与生俱来的骄傲。虽然崔胜的外表看起来很猥琐，但是骨子里，他是骄傲的，跟丁升国没有什么两样。
“小伙子，还一直没问你的称呼呢？”崔胜问道。
“华生。这位师傅，你怎么称呼？”华生问道。
“我叫崔胜。还有一件程序上要做的事情。今天的事情，你比寻保守机密。这种事情是不能向普通人公布的。因为那样做会扰乱这个社会的。”崔胜说道。
“这事情我是不会说的，不过，别人会不会，我就不知道了。”华生说道。
“别人自然会有人去处理，应该不会留下任何影响。小伙子，老丁这个时候，都还没有来，我得过去帮忙了。不然这家伙一不小心嗝屁了。我回去不太好跟他女人交代。”崔胜说道。
崔胜走了两步，又回头向华生问道，“想不想过去看看去？”
“别去。太危险！”郑婧莹连忙说道。等说完才感觉自己说的话有些不太适当。毕竟华生只是自己的学生而已，去干别的事情，她还真不好说道。
“没事。不是还有老道给我垫背么？”华生笑道。
崔胜似乎跟丁升国通过某种方式可以进行练习，他很快便发现了丁升国的位置。等走到哪里一开。施工工地，简直就是一片狼藉。
好几台挖掘机停在工地上，四处连个人影都没有。工地上静悄悄的。
“这些盗墓贼真是该死。这个地方是养尸地，埋葬在这样的墓穴里面的人，很大利率会成为僵尸。从德云村的情况来看，应该就是有僵尸从墓穴里蹿了出来。伤人之后，汲取了鲜活人血的僵尸凶性更胜。盗墓贼把贵重的东西偷走了，剩下这些虽然有考查价值，但是价值不高。所以盗墓者直接将其毁掉了。不过他们应该没有得着好。墓穴里的主人苏醒了。对他们发起了攻击。最初几个发生病变的人，应该就是那些盗墓贼。这些人，我真是不知道该救还是不该救。”崔胜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