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上帝显灵?
“咖啡馆与广场有三个街区,就像霓虹灯和月亮的距离。人们在挣扎中相互告慰和拥抱,寻找着追逐着奄奄一息的碎梦。我们在这儿欢笑,我们在这儿哭泣,我们在这儿活着,也在这儿死去。我们在这儿祈祷,我们在这迷惘,我们在这儿寻找,也在这儿失去……”
一段声嘶力竭的歌声从电脑音箱里传出,显示器前面一个堆满烟蒂的烟缸上还燃着一支香烟,长长的还保持着形状尚未断裂的烟灰上渺渺升起的青烟把整个显示屏笼罩其中。电脑桌上的“康帅傅”方便面桶里面只剩残汤剩水,旁边是一盒五块钱一包的廉价香烟,只不过亦是空空如也。
在这间不足八平米的小屋天花板上,一只节能灯渗发着黯淡戚戚的灯光,屋里除了一张木板床、一张电脑桌,一个收折衣柜再无其它家具。没有厨房,没有卫生间,就连窗户也没有,没错,这就是传说中的地下室出租房。
张凡倒在木板床上,一双无神的眼睛盯着天花板,半天没有动静。张凡此刻心中一片茫然,自从大学毕业以后,雄心勃勃的他没有听从父亲的要求回老家山城走关系去做个小公务员,而是只身留在京城打拼,几年下来工作换了无数却还是一无所成,就连大学里山盟海誓的女友在忍耐了两年后也跟他分了手。
虽然张凡长相跟他的名字一样普普通通,不过倒是有几分才能,从小成绩都很不错,爱好又很广泛,喜欢唱歌,会弹吉它钢琴,还会写小说,曾经在杂志上发表过,目前还是起点上的一个写手,不过写的几本小说最终都以扑街收场。张凡还喜欢看电影,对那些港台和欧美的经典影片如数家珍,有一段时间还跑到横店去体验了几次演员感觉,呃……当然是那种没台词,而且基本上脸面都是一晃而过的群众演员,俗称死跑龙套的。
在京城呆的这几年,张凡卖过保险,搞过传销,不对,是直销,还在酒吧当过歌手,还尝试过家教、快递员、保安、服务员等等各种职业,可惜到现在还住在地下室里吃泡面。
回想着这些年的点点滴滴,张凡愤愤不平,为神马我就那么倒霉呢,起点里到处都是觉醒了异能的猪脚,然后什么淘宝啊,赌石啊,发财发得比抢银行还快。上帝啊,如来啊,真主啊,长生天啊,赶紧把我的异能解封吧,无量寿佛……
张凡看着头顶上摇摇晃晃的节能灯,心里在胡乱吐槽着,突然感觉眼前的节能灯变大变亮了,心中一喜,莫非上帝显灵了,美梦即将成真?0.01秒之后,当炽热的灯管砸在脸上才明白是天花板垮塌了,这厮在昏迷前居然想到的是:“哎呀,今天的小说忘了更新啊……”
张凡突然觉得头很痛,显然这头痛不是被砸出来的,因为当他恢复知觉时已经感觉不到头上的伤痛,用手摸了一圈也没发现头上有伤口和包扎的痕迹。正当他一边在心中高呼阿弥陀佛上帝保佑,一边自我安慰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时,突然脑海里毫无征兆地如cháo水般涌现出一段段莫名其妙的片段和一张张陌生而又熟悉的面孔,张凡不由得惨叫一声,那种像脑袋里犹如针刺般的痛楚让张凡双手抱头簌簌发抖,冷汗淋漓。
还好这种痛楚持续的时间很短暂,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张凡发现脑子里多了很多记忆,而且还是那么的熟悉,仿佛从小就存在自己的脑海里。
下意识的从床上坐起身来,昏沉沉的张凡脑袋里还是乱糟糟的,看着床铺和屋里四周的家具和摆设,张凡知道自己既不是在原来的地下室出租房,也不是在医院里。脑海里的记忆告诉自己,这里应该是1984年的香港,这间小屋的主人也叫张凡(好狗血的桥段),刚满二十岁,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两人的灵魂在未知原因的情况下融合了(作为常年混迹起点的张凡表示各种魂穿毫无压力)。
张凡新奇地打量了一会儿几十年前的家具摆设后来到卫生间洗了把脸,把目光投向梳妆镜里的新形象。前世张凡属于那种扔进人群就找不到的大众脸,让曾经想当大明星的张凡耿耿于怀。而现在这张脸可就顺眼多了,浓眉大眼,高挺的鼻梁,微微一笑左侧还露出一个小酒窝,带点邪邪的小坏。因为自小在海边长大,皮肤带着健康的古铜sè,1米78的身高加上经常锻炼劳动,神马胸肌腹肌二头肌一个都不少,尼玛一个活脱脱的小帅哥啊,张凡摸着脸自恋地臭屁着。就是瞅着发型相当不爽,长长的分发都快遮住眼睛了,八十年代的的流行风格是真心伤不起啊,改天一定要弄个板寸来。
从记忆中得知家里共五口人,父母和三个孩子,张凡是独子,下面还有两个妹妹。父亲是一个渔民,和几个渔村的村民合伙买了条渔船在海里捞钱,名叫张大海(汗!不愧是打渔的),母亲叫刘淑贞,话说香港的女xìng这个年代起名最多就是贞淑贤惠四字(貌似棒子也大爱这四个字,就算二十一世纪那些棒子歌星影星都还有好多贞啊贤啊的)。本来香港的妇女在结婚后一般都会辞了工作在家打理家务带小孩做全职太太,因为前些年三个孩子都在念书,开销比较大,不得不出来做工,八十年代正是香港经济飞速发展的时代,刘淑贞就在附近一家服装厂上班。张凡的两个妹妹,二妹叫张晓贤,小妹叫张晓惠(囧,果然是无敌四字),一个念初中,一个念国小,而我们的主角张凡同学念完高中,因为成绩不是很好考不上大学,就回到了家中,跟着老爸跑了几次船。张大海倒是希望张凡能接自己的班,因为自己就是接的张凡爷爷的班,还真是世代相传哇,可爷爷在张凡小时候的一次出海打渔时,不幸遇上风暴遇了难,张凡的nǎinǎi也随之郁郁而终,所以张凡对做一个渔民接班人有些抵触,一心想去城里出人头地。
家里现在只有张凡一人在家,父母都去做事了,两个妹妹在上学,张凡步出房门到四周转了转。张凡的家坐落在香港新界流浮山下靠近海边的一个小渔村,海对面就是堔圳蛇口,张凡自然知道自从1980年堔圳设置经济特区以来,堔圳从原来一个默默无闻的临海小乡镇,仅用了二十几年就发展为国际知名的现代化大城市,在华夏历史上写下了一个空前的奇迹。而且目前正在修建中的堔圳国际贸易中心大厦,更是创下了三天盖一层楼的速度,这在当时的华夏是绝无仅有的,由此创造出一个家喻户晓的新名词——堔圳速度。
张凡呼吸着清新的空气,凉爽的海风吹在身上很是舒服,张凡一边体验着后世在京城里根本享受不到的“无敌海景”,一边为自己的将来做打算。作为一个成功“着陆”的穿越者,经过起点无数大神的孜孜教诲,张凡已经有了自己的发展计划。
第二章 扬帆起航
虽说此刻的香港正值高速发展期间,但作为未能与某个富二代成功“合体”的张凡来说,那些投资啊,炒股啊什么的就不要去奢求了,还是专心做自己的无本买卖算了。呃,怎么看着像是要去打劫似的……
张凡的计划是先写些小说,剧本,歌曲什么的,弄到一笔启动资金。不过想了想,在八十年代的香港,剧本和歌曲行情都不高,目前香港的编剧并不受重视,一个电影剧本最多才几千不到万把块,一首歌也不像后世那样卖得出大价钱。而一个籍籍无名才入行的新手,更是无法吸引到金主的,所以张凡决定先从小说开始。
该抄那部小说呢?张凡毫无顾忌的想着后世那些大红大紫的神作(观众破口大骂:无耻之徒!张凡立马反驳:抄袭是穿越的福利!),《哈利波特》?不行,那是给老外洗脑的,囊中羞涩的张凡还没那个能力把书弄到国外出版;《明朝那些事儿》?现在丢出来估计会被那些学者夫子批得庸俗不堪,一地鸡毛,《明朝》更多迎合的是大众平民及学生的口味,还是等以后有了知名度再说吧。
张凡不禁回忆起前世小时候喜欢的小说,武侠小说,对,就写武侠类的,张凡猛一击掌。想起小时候偷偷摸摸地在课堂上、在被窝打着手电看的那些租来的武侠小说,《shè雕英雄传》、《神雕侠侣》、《天龙八部》、《楚留香传奇》、《陆小凤》、《绝代双骄》……
在现在的武侠类小说在港台很受欢迎,不过自从七十年代金镛大师封笔、火了十多年的台湾武侠小说代表人物古泷在1975年以后的作品每况愈下,更是在1985年因肝病逝世,其他的武侠作家还没有哪个能扛起大旗来,70年代中后期至80年代,只有温锐安勉强接过了古泷的枪,不,应该是笔。
1970年,温锐安以“温凉钰”的笔名在香港《武侠chūn秋》发表了处女作《追杀》(为“四大名捕”故事之一),时年仅16岁。虽然那时文字技巧还很幼稚,但想象丰富,已见潜力。温锐安早期作品深受古泷影响,如《四大名捕》、《神州奇侠》系列均可见古泷的痕迹。自1982年推出《布衣神相》起,又加上了若干还珠小说的奇妙素材,故神魔虚幻sè彩甚浓;而《碎梦刀》、《侠少》、《杀楚》等书,更有许多“诗歌化”的语言文字,耐人寻味。
但是从1987年开始,温锐安却以“现代派”自居。如《杀了你,好吗?》、《请·请请·请请请》、《力拔山河气盖世·牛肉面》、《敬请造反一次》、《没有说过坏话的可以不看》等等中短篇,内容横七竖八排列,以示其“现代”。正如他在书中后记中说:“武侠小说必须突变!……成与败,得与失,我不管,但这样写法使我觉得很好玩。”于是中国文字之美,就在温瑞安的“突变”下,被割裂得支离破碎;而“新派”武侠小说,也在他的“好玩”下,被彻底“异化”掉了。
从此武侠小说的创作进入低cháo,直到90年代初期,香港的黄毅从《大剑师》开始创作武侠小说,其间有明显的田中方树的科幻小说痕迹。到《寻秦记》才真正形成自己的风格,从而开创了玄幻武侠小说时代。其后陆续推出的《破碎虚空》、《翻云覆雨》均引起强烈反响,《大唐双龙传》更是因为互联网而广为传播,让黄毅的名字传遍华人社会。
张凡决定先把《大唐双龙传》写出来。这本以隋末历史为背景的长篇武侠小说讲述了寇仲及徐子陵两个小人物在乱世,凭着天分、机遇和自身的努力,最终成为一代宗师的故事。这部小说情节曲折跌宕,叙事结构宏大而jīng妙,文笔jīng炼平实,人物刻画丰富形象,在扣人心弦的剧情冲突中体现出了jīng妙绝伦的谋略布局,包含了作者深刻的人生思考。该书把历史背景、用兵之道、悱恻爱情和武侠世界完美地结合起来,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情节跌宕起伏、景物描写引人入胜,为读者展开了隋末战火连绵、民不聊生、群雄纷争,有识之士出于对苍生的同情,为太平盛世而奋斗的感人画卷。
回到家后,张凡找出纸笔,开始了抄袭大计,呃,不对,是创作大计。半天时间不到凭着脑海里的记忆已顺利完成了第一卷共十一章。
当张凡搁下钢笔,一边揉着酸痛不已的手掌,一边深深怀念后世那台AMD双核电脑时,才发现天sè渐晚,家人都已经回来了。走出自己的小房间,看见老妈刘淑贞在厨房忙碌着晚餐,老爸张大海坐在客厅的弹簧布沙发上看着那台小黑白电视机,两个妹妹在自己的屋里做作业。
张凡给老爸打了个招呼,一屁股坐到老爸身边,下意识地伸手从茶几上的烟盒里抽出一只香烟来。张大海诧异地望了张凡一眼:“凡仔,你什么时候学会吸烟了?”张凡这才发觉不对,尴尬地挠了挠头,嘴里打着哈哈:“不怎么会,偶尔抽着玩玩。”张大海也没在意,估计是觉得自己儿子大了,抽抽烟也没什么大惊小怪,继续回头盯着电视里播放的节目。张凡松了口气,低头打量着手里的卷烟,这是一支在七八十年代非常流行的“良友”牌香烟,焦油含量13毫克,尼古丁1.2毫克,点上后口感还不错,比后世抽过的万宝路、三五还爽口些,而且良友烟的价格更便宜。
突然,眼前凑来一张萌萌的小脸,嫩白的肌肤,大大的眼睛,小巧jīng致的鼻子,哇,好口耐的一只小萝莉,原来是九岁的小妹张晓惠。小萝莉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指着张凡,脆生生的说道:“大哥不乖,偷烟抽”,“呵呵”张凡把烟头熄灭后扔进烟缸里,一把将小萝莉抓住放坐在自己腿上,“小妹,大哥听你的话,不抽了。”小萝莉见哥哥如此重视自己,也是高兴不已,双手搂住哥哥脖子,小身子不断扭来扭去,发出“格格”的笑声。
这时老妈端着菜进屋来,看到两兄妹在那亲热打闹着,也是一脸慈爱地说道:“好了好了,都去洗手吃饭了,小妹去喊你二姐出来。”小萝莉给妈妈做了个可爱的鬼脸,从张凡身上一溜烟滑下来跑进自己的房里,嘴里还大呼小叫:“二姐,二姐,开饭咯~~”
桌上的饭菜并不丰盛,一盘炒青菜,两盘海里的鱼虾,一碟咸菜,一个小菜豆腐汤,看着老爸端坐席上不言不语的吃着饭,老妈一个劲给三个儿女夹菜,长相清秀的二妹张晓贤斯斯文文细嚼慢咽,小妹张晓惠小口吃着饭菜,两只乌溜溜的黑眼珠到处乱转,趁着妈妈没注意把碗里的青菜挑到旁边张凡的碗里。张凡看着眼前温馨的一幕,不禁想到后世的父母,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还好家里还有姐姐和弟弟,希望他们能替自己好好尽孝吧。“大哥,快吃饭呀”小萝莉眼看大哥碗里的青菜越堆越多,生怕露陷道。
回过神的张凡摸了摸小妹的头,一边吃饭,一边下定决心,要珍惜眼前的家庭,早rì让自己的家人过上最好的rì生活。
吃完饭的张凡拦住老妈,把她摁在沙发上陪着老爸一起看电视,自己跑到厨房里把碗筷洗了,刘淑贞看着眼前的儿子如此懂事体贴,双目里泪光闪烁,劳累了一天的疲倦早已不翼而飞。
做完家务后,张凡一头扎进屋里,继续自己的“创作”生涯。
第三章 明报报社
张凡呆在家里已差不多快三个月了,《大唐双龙传》也亦完本,63卷近四百万字把张凡累得够呛,在最后大结局的几章里,张凡费尽心思改了又改,总算脱离原著仓促结局那种虎头蛇尾的遗憾,估计再也不会被那么多人攻讦了。
在写书期间,张大海看不惯张凡每天宅在家里,要拉他一起出海捕鱼。听闻儿子在写武侠小说时一开始还嘘之以鼻,可当张凡拿出书稿后一上手就再也放不下了,现在连电视节目都不看,成天抱着书稿沉迷其中,甚至连几次出海都差点耽误了。到后来张凡的码字速度已跟不上张大海的阅读速度,每天三番五次跑到儿子屋里催促速度更新,毫无疑问地成了张凡的第一个书迷,而且还是那种铁杆粉丝,让张凡痛并快乐着。
全书完成后,张凡整理好书稿,在书稿封面写上书名和自己后世在起点所用的笔名“扬帆”,就准备投稿了,由于是武侠类小说,自然是选择金镛老爷子创立的明报,毕竟该报的读者有大量的武侠小说迷。
明报是香港的中文报纸,由金镛(本名查良庸)和沈宝忻在1959年5月20rì创立。公司注册资金十万元,金镛占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沈宝新占了百分之二十。这样的股权比例一直维持到九十年代。“明”含有“明理”的意思,同时也象征了光明的前途。金镛在《倚天屠龙记》中,写到了“明教”这么一个组织。金镛与“明”字有缘。《明报》的销量起初并不尽人意,有过一段相当艰难的时期,甚至面临倒闭的危险。金镛与沈宝忻硬是苦苦支撑下来,甚至不惜以典当来维持。他们确确实实将办报作为一项人生的事业去做,不愿意半途而废。
倪框曾说过:“《明报》不倒闭,全靠金镛的武侠小说。”这话很有几分代表xìng。
当时金镛的武侠在《商报》上连载已拥有大量读者。许多人为了看金镛武侠,便改买《明报》。《明报》创刊之初,连载的就是《神雕侠侣》,发行量达到六千份。
张凡带着整理后的前三卷书稿来到了香港本岛东区的柴湾,明报报社就位于这个地段。走进明报报社后,张凡直奔明报前台接待处,长相清秀的前台美眉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小帅哥,颇有几分兴致地微笑道:“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事吗?”张凡按捺下心中的忐忑,故作镇静地回答道:“你好,我是来投稿的。”美眉非常客气地说道:“请将书稿交给我,然后在登记薄上写明您的家庭住址以及信件收寄地址。”看着张凡登记完毕,前台美眉把书稿放进一个文件袋里,又热情地问道:“感谢您对明报的信任和支持,我会尽快将您的书稿转交给编辑部,请问先生还有其他事吗?”张凡摇了摇头:“没有了,谢谢!”前台美眉微笑道:“不用客气,先生再见。”“再见”……
张凡掉头步出大楼,站在台阶上深呼吸后长吁一口气,虽然他对《大唐》一书有绝对的信心,但面临投稿时还是未免有几分紧张,就像前世应聘时面对主考官似的。暗骂自己一声没出息,好歹哥也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了,然后就没心没肺的将此前一切统统抛诸脑后,沿着大街溜达着欣赏起几十年前的香港风情来。
陈宏涛是明报编辑部的一个武侠小说编辑,他的职责就是对来稿小说进行初期审核,把那些一看就是扑街之作的书稿剔选出来给作者寄回去,再附上几句“您的小说文笔不错,构思奇妙,不过与明报风格不符,不适合在明报上刊登”什么的,说白就是我们明报瞧不上,哪来的就请回哪去吧。如果是自己瞧得还算顺眼的,就放一边写上几个好评上交给武侠小说组组长过目。
今天上班后从前台领来一个纸箱,里面装满了书稿,前台那里已经将投稿按类型整理好了,这一箱全是武侠类的。陈宏涛双手抱着纸箱,心里悲哀地预见到整整一天都得跟这些文笔业余却又寄托着殷殷希望的书稿苦读奋战。
陈宏涛一路跟遇见的同事上司打着招呼,来到了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将纸箱扔在办公桌上,赶紧去饮水机前接了一杯冷水一口饮尽,不禁暗骂着香港湿热的气候,现在才六月份,怎么感觉像是到了盛夏呢。
喝完水,又去卫生间上了个大号,陈宏涛这才浑身舒坦地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开始一天的工作。
拿起纸箱上的第一本书稿,上面五个大字《大唐双龙传》(为什么会出现在最上面?那是因为前台小姐觉得张凡这个小帅哥蛮养眼的,起码在自己所接待过前来投稿的人里最帅气,所以就以权谋私了一把),陈宏涛毫不在意地翻开书页一目十行粗粗浏览起来。
在随意翻看了几页后,陈宏涛的面容不再是一付懒懒倦倦的摸样,而是逐渐变得严肃认真起来,起初靠在椅背上的懒散姿态也变成了正襟端坐。刚开始陈宏涛并不觉得这本书写得多出sè,文笔普通无华,情节也有些平淡无奇。可当他看到高丽刺客傅君婥出场时,脑海里情不自禁地浮现出一个白衣胜雪,手起剑落杀人于无形,冷峻又有些狠辣的杀手形象来,本来还以为是一个类似李莫愁般的人物,可当他看到后来傅君倬面对寇徐两个小混混所表现出来的圣洁无私、宽仁慈爱,甚至舍生忘死的搭救,最后甘愿为这两个厚着脸皮喊她娘的的“儿子”牺牲自己生命的时候,陈宏涛再也坐不住了,赶紧翻到第一页从头一个字一个字的仔细拜读。越看越是心惊,这才发觉手里这本书稿情节紧凑,构思宏伟,不红才是没天理了,这个名叫扬帆的妖孽是从哪个石头缝里蹦出来的?分明是一尊大神啊!
陈宏涛已经彻底沉沦在书中的世界了,跟随着两个主角的成长历程,场面越来越庞大,情节越来越jīng彩。当前三卷内容全部读完后,陈宏涛爱不释手地放下书稿,眼睛居然在堆积着厚厚一摞来稿的纸箱上扫描着,希望能发现《大唐双龙传》的后续书稿,其实他心里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叹了一口气,陈宏涛准备从座椅上站起来,没想到刚一起身,就觉得双腿一麻,直接往地上倒去,原来长时间的保持看书动作,他的四肢早已酥软无力,就连腰也直不起来了。
等陈宏涛适应恢复后,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拿着《大唐双龙传》的书稿去找武侠小说组组长,在第一时间里把手中这部佳作推荐给他。可是里里外外找了一圈也没见着组长,陈宏涛一咬牙,直奔主编办公室而去,刚跑到办公室门口,就看见大BOSS金镛施施然从办公室缓步而出。
金镛今天是来和主编商量一些出版方面的事情,谈完后正准备回去,一出办公室就见陈宏涛慌慌张张的疾奔过来,仔细一瞧,此人满头大汗,双目通红,愣是把金镛吓了一大跳,以为报社出了什么大事。金镛倒是认识这个手下,赶紧叫住他:“阿涛,出了什么事吗?”
陈宏涛一看是BOSS,急忙躬身回答道:“对不起,查先生,没什么事情,就是我发现了一部非常棒的小说。”金镛知道陈宏涛平rì也算是一个沉稳之人,见他如此失态倒是来了兴趣:“没事就好,书稿拿给我看看。”陈宏涛闻言急忙递上手中的书稿,金镛也不急着回去,拿着书稿又返身走进主编办公室。
第四章 其乐融融
回到家中的张凡等了三天就收到明报的来信,当时像张凡这种普通的香港家庭还没能普及电话,信中邀约张凡到报社去商谈小说连载的相关事宜。
在吃晚饭时张凡在饭桌上得意洋洋的向家人宣布时,得到的却是除老爸陈大海以外的三双疑虑的目光。老爸就不说了,前些rì子每天的追看早就知道这本书的优秀之处,可对武侠小说丝毫不感兴趣的老妈和两个妹妹对身为渔船老板兼渔民的陈大海信誓旦旦的保证则深表怀疑。直到恼羞成怒的张凡从自己小屋里拿出了明报的来信才证明了自己的清白。老妈自然是欣喜异常,把张凡夸得像花儿一样,手里也不停歇,直接将张凡的饭碗堆成一座高山,却惹得小萝莉张晓惠嘴巴翘得老高,倒不是吃张凡的飞醋,而是看到老妈给大哥夹那么多菜后,自己碗里的蔬菜就再也添不上去了……
张晓贤一如既往的慢嚼细咽,心里却仍然有些不敢相信,虽然在旁人眼里看来自己和大哥并不亲近,远不如整天唧唧喳喳的小妹来得好。其实从小自己和大哥的关系就非常好,只是自己素爱清静,两个人相处时也就是大哥说,自己听。这个大哥是个什么货sè自己最清楚不过了,为人憨厚真诚,乐观开朗又热情助人,左邻右舍的经常在自己面前夸他,以前常常为自己受了那些臭男生欺负而出头打架,最惊心的就是有次自己放学被几个街上的小混混拦住调戏,大哥赶来一言不发抄起一块板砖就给那个带头的黄毛开了瓢,虽然大哥也被砍了一刀,可到现在自己还记得大哥当时说的一句话:“谁敢动我张凡的妹妹,我就跟他玩命!”即便如此,可他的成绩也一直在班上处于中等偏下,有时候还得让低了几年级的自己来辅导他功课。他如今竟然会写书了,还有报纸会给他发表?张晓贤觉得自己的人生观开始崩溃了……
第二天一早,张凡带着后续的书稿内容搭乘巴士又来到了明报报社。在跟前台美眉寒暄几句后上楼找到编辑部,没想到居然等待他的是报社大老板金镛的亲自接待。
金镛亲切的招呼着一脸惊讶的张凡落座,并亲手为他倒上一杯水。金镛也在诧异着张凡的年轻,心里一阵感慨,自己那天一口气把前三卷《大唐双龙传》读完,对这部小说已经有了深刻的分析和认同,故事曲折跌宕,结构宏伟jīng妙,文笔jīng炼朴实,人物丰满形象,剧情扣人心弦。难以想象这部结合了历史背景、用兵之道、爱情友情的鸿篇巨作竟然是出自眼前这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之手。此子第一部作品就有如此之高的起点,以后必然将是中文武侠小说的掌门领袖,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啊,还好自己业已封笔,要不然被这年轻人赶超只是分分钟的事情……
此刻的张凡已从初见偶像大神的眩晕中恢复过来,心中犹在沾沾自喜中,尼玛这是活生生的金镛大大啊有木有,大大给哥亲自倒水了有木有,大大还说要给哥的小说写评论,传说中的强推啊有木有……
随后,两人进行了长时间的写作交流,金镛肯定了《大唐双龙传》创意和结构,提醒张凡在构造宏伟场景时要注意细节的描绘,特别是当产生众多的分支线路时要避免可能出现的散乱和疏漏,对于金镛的教导张凡自然只有点头的份儿,金镛今天谈xìng甚高,在热情表扬了张凡的作品后还表达了对张凡的殷切希望和关怀,要求张凡在取得成绩之后不要就此止步不前,并期待新的佳作问世,大有把张凡培养成自己在武侠小说界的接班人之意……
最后,在与张凡签订连载合同时,金镛也一改以往的抠门,大大方方的给出了每千字100元的酬劳,要知道此时一些颇有名气的武侠作家行情一般都才每千字80元不到,普通作者更是在每千字50元左右。另外应张凡的要求,金镛很是慷慨的预付了5万元给张凡。
在和金镛辞别后,张凡拿着那张5万元的支票,迫不及待地开始了不管是今世还是后世都盼望已久的shopping。
不得不说如今这5万港币的购买能力是相当的强劲,张凡去钟表店花了1万多给老爸买了只劳力士金表,其实瑞士手表品牌里劳力士并不是最顶级的,顶级的代表有江诗丹顿、百达翡丽等,不过此时香港最流行的就是劳力士了,是许多人炫富的象征,买其它的只怕老爸也不识货,给自己也随手选了块IWC万国的波涛手表。又找了家百货商场,除了给自己从头到脚买了两套服装鞋袜,给父母和两个妹妹也一人一套,另外还给老妈买了一套MaxFactor蜜丝佛陀的化妆品,二妹一台SONY的随身听,小妹则是一只美国进口的芭比娃娃。想起家里的14寸黑白电视机,干脆又买了台21寸的彩sè电视机。
买完这些也不过花了2万多港币,随便找了家便利店又买了几袋烟酒糖果什么的,一看时间已然是下午5点了,于是张凡叫了个计程车装上货物直奔家里。
回到渔村自然引起了一番轰动,张凡大方的把买来的一些香烟和糖果糕点拿出来挨家挨户的分发一通,邻居们经过询问这才知道从小看着长大的凡仔出息了,写了部小说在报纸上连载,纷纷对着听到动静出门来的张大海和陈淑贞两口子一阵乱夸,张大海咧着嘴满心欢喜,陈淑贞高兴之余看着张凡手里分发的一包包高档香烟和包装jīng美的糖果糕点却未免有些肉疼不已。
一家人回到家中,张凡把劳力士金表给老爸带上,张大海一言不发,却在儿子肩上重重的拍了几下,随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找出一块绒布小心翼翼的在表面上擦拭起来。张凡又把那套化妆品递给老妈,捧着老妈那双因为常年劳动已经变得有些粗糙的双手,红着眼睛对母亲说:“老妈,辛苦了,儿子赚钱了,今后你就在家里享享清福吧。”陈淑贞张嘴只来得及说出“凡仔……”两个字,就哽咽得说不出话来,双眼溢出大滴大滴的眼泪,一颗颗犹如珍珠般滴落在张凡的手上,随即幸福的点点头。
正在小屋里写作业的两个妹妹听到动静也出来了,小妹陈晓惠看到满屋的礼品袋欢呼一声,扑上去乱翻一气,不一会就抱着芭比娃娃冲进张凡怀里给哥哥脸上一个响亮的吻。二妹陈晓贤却是懂事许多,虽然眼里流露出欣喜的表情,可还是先来到张凡面前轻声细语的说了声:“谢谢大哥”。张凡微笑着摸了摸二妹的头,“去看看吧,大哥给你买了个随身听。”
吃饭的时候,一家人欢欢喜喜地边吃边看着彩sè电视节目,小萝莉嘴里嚼着食物还嘟囔着叫道:“大彩电真好看!”张凡附和着点头称是,脑海里却浮现出后世早已进入普通家庭的50多寸的液晶电视……
晚饭后一家人坐在一起听着张凡今天的经历,当陈淑贞听到张凡今天领到5万港币却转手花掉了2万多,顿时心疼得不得了,赶紧把剩下的钱全数充公,还说要存起来留给张凡娶老婆,张大海笑吟吟地在一旁抽着儿子买回来的高档香烟,两姐妹凑在一起正评价着大哥送的衣服如何如何……
第五章 横空出世
田野是香港中环一家大型贸易公司的部门经理,今年刚满三十岁,在公司任职5年,从一个普普通通的小职员一步步的爬到如今的职位,也算是个中级白领了,管理着手下大大小小二十几号人。一大早准时起床后,吃完太太亲手做的爱心早餐,就告别新婚后辞职在家的娇妻出门上班去了。
在楼下等待计程车的时候,田野正在考虑今年是不是贷款买辆汽车,如今加了薪水,在公司又甚得老板器重,每月的收入除了房贷及平时的开销还有一大半的剩余,等房贷还完以后就要个小孩……田野越想越远。等了几分钟不见空车经过,田野信步来到路边的书报摊,准备选份报纸打发时间。
一眼看到今天的明报首页上端的评论栏里有一篇落款为金镛的的短文,如今金镛可是经常写一些针对时事政治的社评。田野仔细看了看,居然发现是推荐一部叫《大唐双龙传》的武侠小说,而且是从今天开始连载,现在的金镛老爷子很难得评价武侠小说,因为好几年都没有出现过能让他称赞的作品了。作为曾经的武侠小说爱好者,田野喜爱的几部小说都还是七十年代发表的,对现在市面上那些千篇一律的武侠小说都是兴致缺缺。来了兴趣的田野立刻掏钱买下一份,正好有辆空车经过,赶紧招停上车。
在车上坐好后,告诉的士司机目的地,田野翻到报纸后面的连载区,开始拜读起这部连金镛都称之为佳作的小说。不知不觉中,田野已经沉浸在小说描绘的世界里,机灵整蛊的寇仲、稳重聪慧的徐子陵、冷酷无情的宇文化及、白衣如雪的傅君婥、大江上缓缓而下的无牙巨舰,这一幕幕镜头在田野脑海里不断生动而形象地出现……直到的士司机回过头来大声提醒,田野才得以从虚幻的世界脱离出来,发现已经到了公司楼下。田野长吁一口气,付了车费下车。
在同一时间,香港各地有不少类似的情节出现,有幸买到今天明报的读者都知道,明报上终于又出现了一部震撼巨作。
第二天,明报上刊出一些读者的来信,无疑都是表达对这部从未听说过的作者所著的作品的赞美和期待。
接下来的几天,随着连载内容的增加,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追捧这部横空出世的惊天之作,每一期的明报都是早早脱销,报社不得不增加发行量,可还是被哄抢一空,颇有洛阳纸贵的场面。武侠小说迷们看得是眉飞sè舞,大呼过瘾,评论家们迫不及待地纷纷在各种媒体上粉墨登场发表自己的言论,而那些反应灵敏的媒体和出版社已经在四处打探这个叫扬帆的神秘作者来。
而躲在小渔村的张凡却是不知道自己已然一炮而红,他现在正在想接下来的发展计划,下一步的计划还是继续抄书,错了,是写书。张凡的想法是先奠定自己的作家地位,然后再写几个卖座剧本,为进入娱乐圈打好基础。考虑了两天,张凡准备隆重推出另一部打着古典仙侠旗号的武侠巨著《诛仙》。其实这厮最感兴趣的的就是诛仙里的男主张一凡跟自己仅一字之差,怎么看着都顺眼。
《诛仙》是网络作家箫鼎所著的长篇小说,全书共八册,约160万字,曾被誉为“后金镛武侠圣经”。《诛仙》是2003年开始在网上连载,随后在台海由小说频道出版,在华夏由朝华出版社出版,第七册开始转由花山文艺出版社出版。《诛仙》情节跌宕起伏,气势恢宏,人物xìng格鲜明,以独具魅力的东方仙侠传奇架空世界,令人击节长叹,不忍释卷,写情尤称一绝。书中反复探究的一个问题是“何为正道”。“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是整部小说的主题思想。
《诛仙》并不是第一部仙侠小说,早在抗战时期,中国已经传奇般地诞生了一部玄想超妙,光怪陆离的《蜀山》。这部华夏神话巨著,“开小说界千古未有之奇观”,直接影响了后世的金镛等新派武侠小说的光大发展。一代神魔剑侠小说大宗师环珠楼主胸罗万象,笔挟千钧,在《蜀山》中开创了世界上亘古未有最异想天开的奇幻世界:海可以煮沸,地可以掀翻,山可以役走,人可以化兽,天可以隐灭无迹,陆可以沉落无影,天外还有天,地底还有地,水下还有湖沼,石心还有jīng舍,灵魂可以离体。《蜀山剑侠传》是环珠楼主最有名的代表作,自1932年开始以此笔名于平津《天风报》发表的长篇连载,声誉鹊起。也是篇幅最长的一部,达五百万字,绝对可称为鸿篇巨著了。
有人说两书对比,各有千秋。也有人说诛仙中其实也有蜀山的影子,看到哪些练飞剑的,很自然就想到蜀山了……也有人说诛仙却似似溪流,绵绵不觉。令人愉悦。
作出决定后,张凡马上动笔开始自己第二部著作的码字生涯。
比起第一部的《大唐双龙传》,《诛仙》160万字的写作则快了许多,在香港炎热的夏季来临之际,经过张凡jīng心修改了被不少读者称为“烂尾”的结局后,《诛仙》这本旷世神作终于完成了。
时隔近两个月之后,张凡又一次来到了明报报社。
这一次张凡没有去到编辑部,而是由前台接待按上司的吩咐直接把张凡带到了金镛的办公室里。
金镛最近心情一直很好,自从明报开始刊登《大唐双龙传》的连载以来,明报销量直线上升,至今为止已增加了25个百分点,吸引了大量的武侠小说读者。更令他高兴的却是《大唐双龙传》犹如一针强心剂般,让rì薄西山的中文武侠小说又重新开始焕发青chūn,许多武侠小说作家和武侠小说迷们纷纷重拾信心,这些情景让虽已封笔归隐却又常以武侠小说掌门自居的金镛老怀甚慰。
最近自己的老朋友,香港天地图书有限公司的老王找上门来想要出版发行《大唐双龙传》一书,却又苦于找不到作者,现在全港的出版社都在绞尽脑汁四处搜寻,手快有手慢无,谁都不想放弃这块肥肉。作为多年来的合作伙伴,金镛自然乐于卖个人情。
张凡到来后,两人一番客气双双落座,面对金镛的盛赞,张凡也是轻车熟路一阵马屁拍得金镛笑逐颜开。
这次金镛代表明报将剩余的稿费一次付清,张凡手里也多出了一张33万元的支票(大唐全书380万字合计38万元)。金镛向张凡简绍了天地图书,张凡倒也有些印象,记得这个天地图书曾出版过不少金镛的小说,正为挑选出版社头痛的张凡当即拍板定下,金镛随即给老王打了个电话。
随后张凡拿出《诛仙》书稿请金镛过目,金镛简单浏览了一下,从张凡口中得知这部新书又是一部160万字的巨著后当即无语,这才不到二个月时间,别说写书奇快的古泷了,就是号称“全世界写中文最快最多”的快手倪框也不过一天两万字,和面前这个腼腆的年轻人比起来简直是弱爆了。
第六章 谁与争锋
一帆风顺皆大欢喜的和明报签下《诛仙》的连载合同,酬劳还是千字100元,双方都没在价格上计较。张凡正准备跟金镛告辞,这时候,办公室门被猛然推开,原来是天地图书的老王闻讯而至。
老王大步冲过来,紧紧握住金镛双手:“谢了,老查,晚上请你喝酒!”金镛笑了笑,指了指张凡道:“正主在哪里呢。”老王转过头望向张凡,顿时愣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写出《大唐双龙传》的作者居然是个毛头小子。虽然张凡早有准备,不过看到老王目瞪口呆的样子唯有报之以苦笑,而金镛则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老王艰难地吞吞口水,方才发觉自己的失态,连忙又抓住张凡的双手一阵乱摇:“真是不好意思,扬帆先生见笑了!”张凡无奈之中也只能连称无妨。
老王随之又是一番感慨,然后急匆匆地直接开出自己的底价,天地图书公司出版发行张凡的《大唐双龙传》,每卷一册共36册,每册定价10港元,张凡的版税为15%,这在当时或者后世都算是非常之高了,其他作者绝大部分都在10%以下,只有上沪三联出版社在后世出版金镛小说时达到了这个标准。又给张凡开了一张10万元的支票作为首付。
晚上老王回去后连夜布置排版印刷等相关事宜,更是满怀信心大手一挥,首印10万册。
张凡离开明报报社后径直走进报社旁边的汇丰银行开了个户头,将手里两张支票转了进去,把储存了43万港币“巨款”的银行卡随手插入裤兜里,不顾柜台里服务小姐拼命放shè的电波甩着手掉头而去。
田野驾驶着刚买几天的新车正喜滋滋的往公司而去,途径一个书报摊时,田野打开车窗递出一个硬币,老板见是熟客,直接把一份明报交到田野手上。
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田野先为自己冲上一杯咖啡,坐在椅子上开始读报。刚把卷着的报纸摊开,田野第一眼就看到首页加粗加大的标题:“仙侠巅峰之作,扬帆再战江湖”,自从昨天的《大唐》完载后,田野满足之余也有些遗憾,不知道扬帆的下一部作品要什么时候才能看到,没想到明报紧接着又开新书,“扬帆先生真是犀利”,田野连忙翻到小说连载区,只见最上方龙飞凤舞的两个草体大字“诛仙”,田野心里一震,好大的气魄啊,顺着往下是序章:
时间:不明,应该在很早、很早以前。
地点:神州浩土。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诌狗!
这世间本是没有什么神仙的,但自太古以来,人类眼见周遭世界,诸般奇异之事,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又有天灾**,伤亡无数,哀鸿遍野,决非人力所能为,所能抵挡。遂以为九天之上,有诸般神灵,九幽之下,亦是yīn魂归处,阎罗殿堂。
于是神仙之说,流传于世。无数人类子民,诚心叩拜,向着自己臆想创造出的各种神明顶礼膜拜,祈福诉苦,香火鼎盛。
自古以来,凡人无不有一死。但世人皆恶死爱生,更有地府阎罗之说,平添了几分苦惧,在此之下,遂有长生不死之说……
田野再也无法抗拒文章的诱惑,跟随着剧情的发展投身于这个仙侠世界里……
接下来的rì子,各大媒体又开始热议起《诛仙》来,有追捧的,也有贬低的。随着更多的读者、作家、评论家的参与,《诛仙》这部足以开宗立派的巨著影响力是越来越大,大有与《大唐双龙》一道冲出香港,杀向台湾、内地、东南亚等地之势。
从连续几个月的码字生涯里解脱出来的张凡,此刻却优哉游哉的成天在香港各个地区到处乱逛,丝毫不知自己的另一个名字已经开始由红变紫了……
“武林至尊,大唐双龙。诛仙一出,谁与争锋!”
张凡目瞪口呆地站在一个车站旁的书报亭前,面前的这份知名杂志封面上两排大字让他实在无语,尼玛这谁写的呀,这么有才,自己的两本书能和金镛大大相比吗,光是文笔就足以甩自己几条街了……
回家后用家里已经装上的电话向老王了解一下了,电话那边老王是连蹦带跳高兴万分,《大唐》第一卷10万册全部销售一空,加印的10万册也卖了一半,第二卷首印的15万册正准备上市发售,而且老王已经将第一卷共20万册的全部版税打入了张凡的账户,张凡对于老王给自己荷包充值的效率感到十分满意,当即肯定了老王的工作能力,并决定将《诛仙》一书继续交给老王的天地图书出版,老王听后顿时犹如打了鸡血似的语无伦次地向张凡狂拍一通,随后张凡在老王近似谄媚般的恭维中迅速挂掉电话,否则那厮再说下去只怕会从电话里钻出来抱住自己亲上两口,想着老王那张满是褶皱的老脸,张凡心里一阵恶寒。
晚上张凡和家人作了汇报,当他们得知桌上这张小小的银行卡里已有60多万的时候都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摸样。二妹张晓贤心里一合计,率先肯定了张凡的汇报的真实xìng。全家人自然是一片欢腾,小妹直嚷嚷“发财了,发财了!”引得大家哈哈大笑。
陈淑贞正准备故技重施将银行卡收入怀中,张凡却伸手拦住老妈,“老妈,等一下,我想用这些钱买套大点的房子,到时候我们全家都搬到城里去。”小妹一蹦三尺高,举手强烈支持,二妹虽没说话,眼里却流露出向往的神情,老妈自然没意见,已经辞工在家的她本来就是一心一意做个家庭主妇,照顾好丈夫儿女,家人在哪她就在哪。老爸陈大海摁灭手中的烟蒂,看着两个女儿的表情有些开不了口,估计是舍不得他的那份祖业吧。(囧)
张凡打心里不希望老爸继续出海捕渔,当年爷爷的前车之鉴摆在那儿呢,以现在自己的收入完全不用老爸出去做事了。经过张凡一番苦口婆心的劝导以及小妹的撒娇纠缠,张大海终于点头同意,房子的事情自然是由张凡拍着胸脯负责解决。
第七章 进城买房
香港是由香香港、新界、九龙半岛和离岛四个部份组成的。九龙是位于北边港口的半岛,九龙半岛和香香港之间是世界第三大天然深水港——维多利亚港。九龙东、西部为人口稠密的工业区,北部是住宅区,南部是著名的商业旅游区。九龙地区是香港的一个重要的工商业活动中心,其中尤以油麻地、尖沙咀、旺角最为繁华,有许多大型商场、饭店和店铺、酒楼。世界上最繁忙机场之一的香港启德机场就在九龙。
尖沙咀属于九龙油尖旺区的一部份,位于九龙半岛的南端,北以柯士甸道至康庄道为界,与香香港的中环及湾仔隔着维多利亚港相望。尖沙咀是九龙的明珠,是外来游客聚集的购物天堂。白天,弥敦道两旁的美食餐厅、国际jīng品店里游客如织;夜里,坐拥维多利亚港两岸的璀璨夜景,成为香江最引人注目的焦点。尖沙咀也是香港夜生活的集中地之一,酒吧、卡拉OK与夜总会林立。位于尖沙咀西北的九龙公园,则是香港人休闲时常去的地方,亦是情侣的最佳去处。公园内设有游泳池,分户外和室内两部份,室内池符合世界标准,是香港人喜爱的游泳地点,亦是一些国际比赛的指定地点。尖沙咀还是香港博物馆的集中地,聚集了香港历史博物馆、香港文化中心、香港太空馆、香港艺术馆、香港科学馆五间博物馆。
张凡看中的就是地处尖沙咀繁华地带的一套高层电梯住宅。这套位于18楼面积达到两千尺(香港的面积单位是用平方英尺计算,十尺约为一平米)的jīng装跃层式住宅拥有四间卧室,一间小书房,三个卫生间,一个大客厅,客厅阳台和卧室窗台将不远处维多利亚港湾的美景尽收眼底,这不就是后世那些房产商所吹嘘的“无敌海景房”么?张凡心里美滋滋的吐槽着。
这套住宅在八十年代的香港已经堪称是豪宅了,要知道现在的香港人居住面积可是非常小的,人均不过一百尺,也就是十平米左右,许多的普通家庭一家几口还挤在10—30平米的公屋里(仈jiǔ十年代的香港电视剧里经常能见到)。张凡对这套房子非常满意,虽然不是什么别墅一类的,可胜在地段繁华,无论交通、购物都很方便。张凡可是知道明年在相隔不远处的广东道将要开工建造后世闻名中外的中港城。历时三年建成的中港城将会成为全港最热门cháo流服饰的集中地,亦是全球最大的金sè玻璃幕墙建筑物。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这里距九龙塘只有几十分钟的路程。
张凡计划在合适的时机进入香港娱乐圈发展就离不开九龙塘,位于狮子山下的一个小土丘——九龙塘广播道。最初的九龙塘是zhèng fǔ规划为高尚住宅区及高级zhèng fǔ职员的住所,在香港六七事件以后,当时的港英zhèng fǔ决定把全港的电台和电视台集中在一起,以方便管理和控制,1976年正式命名为广播道。广播道见证了香港电子媒体的萌芽和成长壮大,在这短短一条不足一公里的道路上集中了五家电子媒体:佳艺电视、无线电视、丽的电视、香港电台、商业电台,“五台山”的美名就此而来。
张凡决定买下这套住宅,通过一番讨价还价后以每尺900元的价格成交,共计180余万元,张凡心下感概道香港的房价还真是不一般的高啊。要知道六七十年代的香港市区新楼房价才一百多一尺,经过几次上涨到今年平均售价为每尺600元,而到明年1985年私人住宅价格将会出现20%—30%的上涨,大型住宅更是上涨超过50%,均价为每尺1300元,1988年则将超过每尺1500元,也就是15000元/平方,上涨130%。这样的涨幅将一直持续到97年后香港经济大滑坡,恒指从18000多点跌到6500多点,房价也下跌了70%,很多当时价值600万元的房子(70平米左右)一下狂跌至180万元。
张凡的银行卡里通过这段时间明报和天地图书的不断“充值”已突破百万元,张凡也懒得办理银行按揭贷款什么的,爽快的交了一半的预付,跟销售人员约定余款一个月后付清,就直接拿着钥匙走人。
第二天正好是周末,全家人组团参加“九龙城一rì游”,顺带看新房。当张凡拿出钥匙打开大门后,家人们都不敢相信眼前这套“豪宅”就是自己的新家,看看四周到处显示着无比jīng美的装饰,宽敞明亮的房间,光彩照人的地板,还有那窗外那震撼人心的无敌海景,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满足的笑容。小妹更是兴奋地楼上楼下不停跑来跑去,“哇~哇~”的惊叹声充满了整个空间。
回到家里后,张凡打电话把自己买房的消息告诉给金镛和老王,两人也替他高兴,一番恭喜同喜后,金镛体贴的提出马上安排把明报连载的《诛仙》所有稿费全额结算给张凡,另一边的老王更为豪爽地将《大唐》的版税按照每卷20万册提前支付到第三十卷,虽然现在才发行十来卷。这样张凡卡里又多出了80多万。张凡对两人的援手也是甚为感动。
第二天一早,父母就忙着开始整理家里的东西,为搬家做着准备工作,张凡打了个招呼就出门而去,昨天金镛在电话最后让张凡今天去一趟明报说是有事相商,张凡也要进城去选购电器家具,至于其它那些锅碗瓢盆床单被褥什么的还是留着给父母折腾吧。
第八章 无线电视
张凡敲开金镛的办公室,发现屋里除了金镛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个五十岁左右的大胖叔,看着有些眼熟,另外一个是年轻人。
与之握手后金镛为张凡简绍:“这位是TVB无线电视的监制王天霖”。张凡大吃一惊,难怪这么面熟,原来是王京的老爸,话说这两父子不仅相貌相似,就连身材也如出一辙,真是强大的基因啊,张凡心里恶趣味的腹诽着,嘴里却赶紧问好:“王导演您好,我很喜欢看你拍的《shè雕英雄传》。”没错,那部被几代人奉为经典,后世被网友戏称为“一直被模仿,从未被超越”的83版《shè雕英雄传》就是出自王天霖之手。
可能有些读者会觉得奇怪,他明明是监制,怎么又变成了《shè雕》的导演呢?这就是TVB独特的监制制度,在TVB剧中,监制的重要xìng就相当于电影里的导演,剧组里全都得听监制的,导演也只能是按监制的要求来拍摄,跟那些灯光师摄影师地位差不多,一部好的TVB剧一定有个好的监制,监制是整个TVB剧的灵魂所在。
王天霖自1950年开始自己的导演生涯,1959年凭借执导的《家有喜事》荣获第7届亚洲影展最佳导演奖,1975年加盟无线电视台任监制,制作的作品有《啼笑姻缘》、《书剑恩仇录》、《陆小凤》、《万水千山总是情》和《shè雕英雄传》等。更为奇特的是当他退休后,却跑去做了演员,在《枪火》、《PTU》、《黑社会》等影片里都会看到那个胖胖的老人身影,而且更在78岁高龄时凭借在《黑社会》一片里成功饰演一个社团老大而入围第42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配角。
介绍完王天霖后,金镛又指着那个年轻人道:“这是王监制的助手,杜祺峰。”张凡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尼玛这又是一个未来的大神啊,后世这位大导演所拍的佳作更是数不胜数:《阿郎的故事》、《至尊无上之永霸天下》、《审死官》、《十万火急》、《枪火》、《暗战》、《孤男寡女》、《大块头有大智慧》、《PTU机动部队》、《大事件》、《黑社会》、《文雀》等等等等。
张凡热情而又恭敬的表现倒让这两位有些吃不消,特别是杜祺峰,现在才29岁,还在跟着老师王天霖一边学习一边打杂。我什么时候都有粉丝了?杜童鞋沾沾自喜中……
一般客气下来,大家也都彼此熟悉了,在张凡刻意的结交下,相互之间的称谓也迅速变得亲密无比。
王天霖客气几句后表明了来意:“凡仔的《大唐双龙传》我有看过,写得很jīng彩,真是人不可貌相啊,不如把这部小说交给胖叔来拍成电视剧如何?”原来去年无线电视台制作的《shè雕英雄传》一经播出,引起了巨大反响,王天霖自然希望能够再接再励乘胜追击,本来打算今年继续找一部金镛的其它作品搬上屏幕,只是金镛的小说大都被翻拍过,在挑选时有些犯难,没想到《大唐》的横空出世让王天霖有了新的选择。
对于无线台的大导演亲自找上门来张凡自然是一番欣喜,只是张凡担心以现在的技术条件能不能拍出《大唐》书里那种宏伟壮观的战争画面来。要知道即使是那部号称史上最经典的《shè雕英雄传》也几乎全是在摄影棚里完成的。看到张凡犹豫不绝的神情,杜祺峰也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插口笑道:“阿凡是担心拍不出大场面吧,这部戏将会有不少场景去邵氏影城拍摄。”张凡想了想点头同意了,现在的电视剧反正也就那个样子,大不了等以后特效技术发展上来自己再亲自cāo刀重拍一次,还不如先趁这个机会跟无线拉上关系再说。
看到张凡答应下来,王天霖和杜祺峰对这个彬彬有礼的年轻人的印象越来越好,王天霖代表TVB和张凡签下了改编协议,打蛇随棍上的张凡提出自己想去剧组长长见识,心情甚好的王天霖大手一挥,直接给张凡按上副导演兼副编剧等一串打杂的头衔……
当王天霖与杜祺峰完成任务先行告辞后,金镛笑眯眯地从抽屉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张凡,说是庆贺张凡乔迁之喜的,张凡握住大师的手连声称谢感激不尽。走出报社后打开红包抽出一张十万元的支票,张凡对这位仁慈宽厚的前辈更是满怀尊崇,最后决定当天就将这十万元全部换成新居里的家具电器,以示对大师的敬意……(囧)
三天过后是老爸张大海特地请某个知名大仙求来的良辰吉rì,一家人兴高采烈地正式入驻新居,张大海和陈淑贞说什么也不要二楼那间宽大的主卧,还说要留给张凡以后结婚用,两夫妇选择了楼下的房间,两姊妹则是分享了二楼两间稍小的卧室。
搬到新家后,两个妹妹转到了附近的学校就读,这还是老王得知消息后主动找人帮忙办妥的,没让张凡出一点力。
在家休息了几天后,张凡接到杜祺峰打来的电话,说是《大唐》剧组已筹备完毕,通知张凡第二天前去烧香拜神。
话说香港人一直有烧香拜神的老传统,香港周边的众多庙宇常年香火不断,人们在做一些大事之前都会上香祈求平安顺利。不少家庭甚至将神像请入家门以香火供之,香港人一般供奉的有道教的五方五土龙神、地基主、妈祖娘娘、关二爷、黄大仙等,佛教的是释迦摩尼佛,地藏王,观音菩萨等等,比如在一些港台黑帮剧中,通常会发现jǐng局里和黑帮老窝里都有关二爷的神龛。不知道当jǐng匪开战时关二爷会站在一边呢?这倒是个问题。张凡以前居住的小渔村里更是家家户户都供着妈祖娘娘(又称天妃、天后娘娘,是历代船工海员、旅客商人和渔民共同信奉的神祇)祈求保佑自己家人在出海时能一路顺风平安归来。
香港的娱乐圈亦是如此,每当影视剧开机之前,整个剧组的工作人员和演员都要举行一个开机拜神的仪式,在供台上摆上烧猪果盘一类供品,大家按照在剧组的等级地位排好位置,如导演监制站在最前排以此类推,再恭敬虔诚地焚香拜神,祈求神明保佑拍摄顺利。
TVB高层对这部年度大戏颇为重视,不仅从旗下各个部门抽调jīng兵良将充实剧组,还不惜打乱几个同期剧作的拍摄计划,将台里的大量演员抽调至剧组。由于《大唐》这部巨著前后登场人物众多,虽由导演编剧压缩删减了不少内容,不过就算是剩下的人物角sè也基本上能让无线的所有艺人来个集体亮相,还好人物出场有先有后,拍完几个镜头还能去其他剧组赶赶场,否则整个无线台除了《大唐》剧组外估计就再也找不着人影了,当然这里面还包括类似周星池一类的大量龙套演员,将会在各个场景里扮演无数路人甲、小兵乙、打手丙、死尸丁等等角sè,然后拍下一个场景时又原地满血满状态复活,换个马甲继续死跑龙套滴干活……
第九章 群星荟萃
在第二天的开机仪式上张凡并没有如愿见到TVB的明星全家福,只有剧组工作人员和戏份较多的演员到场。饶是如此也让张凡大开眼界,这边的男艺人群星闪耀,有TVB的一哥“秋官”郑绍秋,当红炸子鸡周闰发,老牌明星人称“四哥”的谢闲、增江、刘淞仁、万子良,迅速蹿红的“无线五虎将”黄rì桦、刘德桦、梁超伟、苗桥伟、汤振业。而旁边那群莺莺燕燕的女艺人更是让张凡目眩神迷,有号称TVB镇台之宝的大姐大汪名荃,“无线四大花旦之首”的白娘子赵蕥芝,因去年饰演《神雕仙侣》而被称为“小龙女”的陈钰莲,古灵jīng怪的“蓉儿”翁美铃,出道没多久就被冠名为“靓绝五台山”的蓝洁英,和汪名荃、赵蕥芝并称七十年代四大花旦的黄淑宜、李司祺,18岁新星曾桦倩、陈绣珠、郑玉玲、黎美贤等新一代TVB花旦,张凡突然有种找个笔记本让所有人都签上大名的想法。
当张凡正在认真思考着要不要付诸行动时,却被胖子大叔王天霖一把抓了过去,原来是TVB的掌门人“六叔”邵大亨携“六婶”方亦华亲临现场,王天霖向邵大亨介绍了张凡,想起后世遍布华夏全国近三万座的“逸夫楼”,张凡对眼前这位今后将累计为内地教育事业捐助31亿多港元的老人充满了敬意,赶紧握住邵大亨的手毕恭毕敬的说道:“六叔您好!”邵大亨拍了拍张凡的手笑道:“年轻人,不错不错。”说完又转头对王天霖说:“天霖呐,这部戏一定要拍好,有事就告诉我跟亦华。”王天霖也是连声答应。
随后王天霖向在场的剧组成员介绍了张凡,当大家得知张凡就是《大唐》和《诛仙》那位神秘的作者时纷纷把惊奇的目光投向他身上。张凡顿时感觉浑身上下就像是被X光扫描了一通似的。特别是当那十几双清澈明亮犹如盈盈秋水的眼神看着自己的时候,张凡居然发觉自己脸都红了,那些TVB的当红花旦们看着这个身材挺拔健壮,留着一头整齐的寸发更显jīng神干练的大男孩此刻却面露腼腆之sè,纷纷兴趣倍增,有几个年龄不大的女孩对着张凡指指点点交头接耳。张凡更是有些手足无措,而王天霖和六叔几人则面带笑容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看热闹。
张凡越发尴尬,想开口说点什么却又不知该如何说起,最后在所有人的目光注视下鬼使神差地张口来了句:“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全场顿时一片肃静,然后马上就是一阵轰然爆笑……
这句二十一世纪的经典语录杀伤力果然强大无比,不仅化解了张凡此前的尴尬局面,而且速度拉近了跟这些明星间的距离,不少xìng格热情开朗的明星主动上前和张凡聊了起来。
王天霖看着眼前一大堆人围着张凡乱糟糟的场景,手里拿出个大喇叭赶紧叫停:“各位各位,今天是来开机拜神的,有什么话等会再去找凡仔说。”众人连忙站好位置,继续下面的仪式。
仪式完成后,众人相继散去,毕竟大多还有工作要做,这时张凡已经和不少艺人交上了朋友,都是些张凡后世里比较喜爱的明星,像什么秋官啊,四哥发哥啊,华仔伟仔啊,当然少不了的还有那些美女们,赵蕥芝、陈钰莲、翁美铃、蓝洁英,DoDo郑玉玲等等,看着这些国sè天香千娇百媚的女明星,张凡心里一番感慨,此刻没有谁比自己更清楚她们今后将经历的坎坷了。小龙女陈钰莲自然不用说,18岁时就陷入与发哥长达五年的苦恋,最终被迷信的周母以她的八字克夫为由棒打鸳鸯,还引发了发哥为此喝清洁剂自杀事件,今年则会嫁给一个美国华商,不过这段婚姻也只维持了短短几年;翁美铃,这个银幕上最为永恒经典的“蓉儿”,她将会在明年也就是1985年为情所困自杀身亡,更是无数武侠影视迷心中永远的伤痛,想到这里,张凡就恨不得冲着站在一旁的汤振业一顿海扁;而美艳不可方物人称“靓绝五台山”的蓝洁英(就是《大话西游之月光宝盒》里的那只蜘蛛jīng,不熟悉她的朋友可以再去看看,真的很惊艳)更是在九十年代因父母陆续逝世和男友的跳楼自杀从而患上jīng神病。张凡特意结交这些朋友也希望今后有机会能帮帮她们。
《大唐》剧组的开工,使得闲了一阵子的张凡也开始变得充实起来。白天跟着剧组拍戏,虽然张凡顶着副导演、副编剧的打杂职务头衔,可剧组里却没人会去指使他,连监制王天霖对他也是一副放羊的态度,任由他东逛西逛,与其他忙碌的演职人员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张凡并非是无所事事,他也在学习着各种拍戏的知识技术,如导演、摄像、灯光、道具等等,还跟剧组里的两个正职编剧请教如何编写剧本。下班回家后则进行写剧本的尝试。
随着《大唐》的拍摄展开,张凡也看到了其他不少演员的出镜,配角如任达桦、吴蒙达、梁加仁、吕梁伟、扬盼盼、毛舜君、吴筠如、商天蛾、邓翠雯、邵美祺,以及目前还是龙套一类的周星池、吴振宇、刘嘉铃、刘清云、张蔓玉、欧阳振华等人,让张凡不得不感叹TVB的强大。当张凡恶趣味地拍着周星池肩膀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星仔好好做,我很看好你。”时让我们的周星星同学感激莫名,可随后几天却陷入到周星池的sāo扰纠缠之中,向张凡这位“著名”武侠作家倾诉自己对表演的想法,并恳求张凡向导演推荐自己。不耐其烦的张凡唯有承诺今后专门为他写部剧本并捧他做主角才得以清静……
在无线电视发布公告开拍《大唐双龙传》后,张凡的身份来历终被香港各大媒体发掘出来,一一展现在了广大民众眼前。狗仔们纷纷寻找到所有和张凡相关的人进行采访。一时间报纸杂志上无处不见诸多的譬如“渔村里走出来的一代宗师”,“我的同桌是张凡”,“离开张凡的rì子”(汗~),“我和张凡不得不说的故事”等等一类越来越离谱的八卦报道。在家门口受到几次强势围观后,张凡干脆连剧组也不去了,独自跑回小渔村的旧居躲避风头。
第十章 退役军人
傍晚时分,张凡离开家门打算去海边走走,回来快一个星期了,张凡没有继续第三部小说的创作,而是写出了一个电影剧本《英雄本sè》。没错,这部剧本就是张凡特地为发哥所作的。在拍摄《大唐》时,张凡已经和发哥成为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了。
周闰发于1974年顺利从无线训练班毕业,经过短暂的龙套生涯,就得到了演出的机会。TVB至今仍流传着他当时每天打扮一新,在电梯口处等待TVB高层注意的传闻。
周闰发的事业随着八十年代的开始而腾飞。1980年,无线电视台播出了25集电视连续剧《上海滩》,该剧一经播放就产生了巨大的轰动效应。周闰发在这部戏中魅力十足,把许文强的忧郁、矛盾、犹豫、冷酷、柔情表现得淋漓尽致。该片堪称是中国电视史上最成功、最经典的剧集,不仅创下了极高的收视率,还带出一股拍摄民国剧热cháo。主演周闰发与赵蕥芝成为华人世界中最红的明星,许文强这个角sè也变成家喻户晓的名字。
而周闰发在电影界的发展却远不如他在电视屏幕上那么一帆风顺。1981年,他主演了香港新.浪cháo女导演许安华的电影《胡越的故事》,该片在首届香港金像奖上获得了最佳影片提名并拿到了最佳编剧奖,周闰发也开始受到影坛的瞩目。1984年,他在学院派导演梁智蒲的《等待黎明》中出演叶剑飞一角,荣膺亚太影展和台湾金马奖双料影帝,红极一时,并凭该角sè提名香港金像奖最佳男主角,但是这个时期的周闰发接拍的电影却是叫好不叫座,票房成绩与银幕表现不成正比,被冠以“票房毒药”的恶名。
张凡知道原本是1986年拍摄的《英雄本sè》将成为发哥和同样落魄的导演吴雨森的翻身之仗,这部电影将囊括年度票房冠军和金像奖最佳影片,而周闰发在片中成功饰演的Mark哥即小马哥,也将成为香港整整一代青年人的绝对偶像和jīng神标杆。
当前一阵张凡和几个明星聊起香港电影时,看到这位被所有人谓之“票房毒药”的发哥眼里流露出的迷茫和灰心,就决定把《英雄本sè》提前搬上银幕,如今完成剧本后更是心情愉悦,踏着夕阳的余晖,向着海滩漫步而行。
走到海滩上的张凡却没了好心情,因为他发现了一具被海水冲上岸的尸体,大半个身子还浸泡在海水里。正打算回渔村里叫人来收拾的张凡突然感觉尸体动了动,“难道还没死绝?”张凡赶紧将人从水里拖了上来。仔细看了看,这人大概三十岁左右,身材不高,1米70上下,国字方脸,头发是比张凡更短的板寸,裸露在手臂上的肌肉彰显着身体内强大的力量。看身上的衣着像是来自大陆内地,况且这里距离对面的蛇口也不算远,“莫非是抱着篮球从那边游过来的?”张凡暗自腹诽道。
经过一番张凡从后世网上学来的几下蹩脚急救,男子渐渐清醒过来,只是身体还很虚弱,对着张凡低声说了句:“谢谢!”张凡扶起他,半架半拖地回到自己家中。
在吃下张凡找来一些的牛nǎi面包恢复了几分体力后,此人随之也向张凡坦陈了自己的来历。原来他叫李刚(囧),是一个退役的特种兵,曾参加过著名的两山战役,退伍后由于家中的老母亲患了重病,只好留下妹妹照顾,自己孤身来到南方沿海打工,在工地上搬了几个月的钢筋水泥后,听老乡说香港这边能赚大钱,于是糊里糊涂的花光几个月辛苦攒下的钞票,跟着老乡上了一艘偷渡船。没想到船在半途遇到香港水jǐng,结果慌乱之中自己又掉进海里,然后……然后就被张凡捡到了。
张凡看着眼前这个憨厚老实的中**人,心里倒感觉很是亲切,这可是参加过那场自卫反击战、号称“八十年代最可爱的人”的英雄军人啊。张凡好奇地问道:“李大哥,那你在战场上干掉了几个越南兵?”李刚对这个救了自己xìng命,还能讲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的年轻人很是感激,本来打心里不愿再回忆起自己脑海深处那段惨痛血腥的经历,可看到张凡那副好奇宝宝的摸样,沉默片刻后还是从嘴里轻轻吐出了一个简单的数字:“58个。”
张凡真心给震撼到了,一个人就报销了差不多两个排,这是什么概念?咱们解放军的特种兵还真是给力啊。不过当看到李刚眼中流露出的那种刻骨铭心的伤楚,他也收起了自己的好奇心理,再问下去无疑是在揭开这位明显有故事的老兵心里血淋淋的伤疤了。
张凡赶紧转换话题:“李大哥,要不你就先跟着我吧,每月五千块,以后找个机会把伯母接到香港来,毕竟这边的医疗条件要好一些。明天先跟我去趟银行给你家里汇十万过去,就当是你的安家费吧。”五千港币的月薪虽说在现在的香港算不上什么,不过对于内地每月几百块的工资标准就已经是很高的了,更别提那十万块了。李刚听到后那副古井不波的面容上浮现出一丝激动,起身向张凡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老板!”张凡一阵暴寒,赶紧拉住李刚苦笑道:“李大哥别乱喊,我算什么老板呐,以后你还是叫我阿凡好了。”李刚看着张凡真挚诚恳的眼神重重地点了点头,心里下定决心这辈子就把命卖给张凡。
第二天,张凡带着李刚来到片场找到王大监制,请他帮忙解决李刚的身份问题,在香港人脉深厚的王天霖一个电话就办妥了。张凡又看到配乐部的几个音乐制作人找到王天霖商量《大唐》里配乐和主题曲插曲的事宜,张凡听得索然无味,正准备跑去看美女,却被王大监制一把拉住。
王天霖笑眯眯地像只大灰狼般对着张凡说:“凡仔啊,有没有兴趣写首歌曲?”,张凡立马接口“没兴趣!”,王天霖的笑容立刻凝结住了,随即抓住张凡就是两个爆栗:“臭小子,连你胖叔都敢戏耍!”张凡捂着脑袋呲牙咧嘴道:“真的真的,我可不会写粤语歌,国语的你敢要么?”这下王天霖纠结了,现在香港本土早就是粤语歌曲一统天下,市面上出现几首国语还是台湾那边流传过来的。不过王天霖还是不肯放过张凡,“那你先写出来看看。”张凡心想既然你敢死我就敢埋,从场记手里抓过纸笔刷刷刷就写出一首歌词来:
昂首西北望,晚风吹夜凉
江山多娇英雄儿郎,挥戈出武帐
军中夜未央,奏一曲绵长
箫声缭亮深秋塞上,声声断人肠
大漠落rì溅飞霜,狼烟遮城墙
黄沙千里明月光,拥剑思故乡
笑卧箭林无人葬,孤单又何妨
金戈铁马醉酒放歌,此生亦不枉
从军戍四方,铁骑不可挡
北逐胡莽西复汉疆,几许英魂丧
天地作屏障,弯身刀锋藏
三更寂寂号角骤响,夜sè添凄凉
单骑扬鞭挽弓强,胜败这一场
黄泉路上无人傍,不饮孟婆汤
无常嘲我太痴狂,为谁守悲凉
山河未改旌旗飞扬,来世续苍黄
大漠落rì溅飞霜,狼烟遮城墙
黄沙千里明月光,拥剑思故乡
笑卧箭林无人葬,孤单又何妨
金戈铁马醉酒放歌,此生亦不枉
(这首《昂首西北望》是后世几个网络音乐爱好者以古筝,琵琶等乐器用古风重新编制的网络神曲《爱情买卖》古典版,相当好听,有兴趣的朋友可以去百度一下)
王天霖看着手里的歌词,眼中满是震惊的神sè,本来只是打算跟张凡开开玩笑,没想到这小子还真不愧是武侠小说的宗师级作家,光看这歌词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幕金戈铁马的古代战争画面,这不正适合《大唐》的背景吗,想到这里,王天霖赶紧催促张凡“凡仔,这首歌有曲子没?”张凡挠了挠头,怪不好意思的说:“嘿嘿~曲谱不会写,我只会唱。”随即在王天霖的强烈要求下只得现场清唱一曲。
听到张凡那古意盎然的唱词,附近的工作人员及演员都不约而同地停下来认真倾听,等张凡唱完后更是鸣掌叫好,作为军人出身的李刚也听得浑身热血沸腾。王天霖当即拍板决定将这首歌定为《大唐》主题曲,“没想到国语歌这么好听,凡仔,赶紧再给我写几首出来做插曲。”张凡鄙视地望着他,心里却为掉进了自己挖的坑里默哀。
第十一章 烟花易冷
张凡被逼着答应继续为《大唐》剧写歌,王天霖和TVB的几个音乐制作人簇拥着这个新鲜出炉的“词曲家”来到了TVB的配乐部,坐在桌前,张凡心里一边愤愤不平地画着圈圈诅咒那个死胖子,一边思考着写首什么歌来打发这些人。
张凡回忆着后世众多中国风歌曲里的佳作,歌词必须得跟《大唐》戏里有所关联的才合适。有了,那首林志铉在2013年参加综艺秀节目《我是歌手》里惊艳翻唱的《烟花易冷》就最合适不过了,这首由方文杉填词、周杰仑作曲并演唱的中国风歌曲讲述的是发生在南北朝时期洛阳伽蓝寺的一段爱恨情仇,正好《大唐》里有大量的情节是在当时的东都洛阳里产生,歌词的意境也很应景,干脆就写它好了。
张凡落笔如飞,几分钟时间就把歌词写好,然后在众人的期待下开口轻声唱了起来:
繁华声遁入空门,折煞了世人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
如你默认,生死枯等
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浮图塔断了几层,断了谁的魂
痛直奔一盏残灯,倾塌的山门
容我再等,历史转身
等酒香醇,等你弹一曲古筝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始终一个人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石板上回荡的是,再等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
我听闻,你仍守着孤城
城郊牧笛声,落在那座野村
缘份落地生根是,我们
听青chūn迎来笑声,羡煞许多人
那史册温柔不肯,下笔都太狠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而你在问,我是否还认真
千年后累世情深,还有谁在等
而青史岂能不真,魏书洛阳城
如你在跟,前世过门
跟着红尘跟随我,浪迹一生
伽蓝寺听雨声盼,永恒
............
凄婉哀怨的歌声里,众人眼前出现的是经历了战争而显得残破斑驳的城门下,有一位一袭白衣的女子整天站在石板上等候出征的爱人,雨中的伽蓝寺,郊外的牧笛声,一切的一切都让人沉迷而不愿清醒,在场的几个感xìng的女人忍不住掉下泪来。当张凡的歌声结束后,过了许久众人才一一回过神来,然后看向张凡的眼神变得逐渐狂热起来。
王大监制立刻决定将这首《烟花易冷》作为《大唐双龙传》的片尾曲,在张凡的坚决反对下,王天霖最终放弃了向张凡继续索歌的要求,把戏中其它插曲交给配乐部处理。
张凡向配乐部的工作人员指点了一下制作中国风音乐的一些元素要点,然后在制作人的强烈要求和王天霖的威逼下点头答应以后由自己亲自演唱这首片尾曲,就带着李刚夺门而逃了……
离开TVB后张凡领着李刚去了银行。目前《大唐》已经出版完毕,老张正忙着准备发行《诛仙》。《大唐》一书给自己带来了七百多万的收入,加上明报的六十多万稿酬,纳完税之后有七百万左右,买房子和其他开销花了近两百万,所以现在银行账户里还有五百万。给李刚家里汇了十万过去,李刚找人通知了妹妹,妹妹在电话里喜极而泣,有了这笔钱母亲的xìng命总算是保住了。
随后几天当李刚的居住证办下来后就带着他一起去学车考驾照,为什么李刚还要去学车?他可是堂堂华夏特种兵啊,在特种部队里不管什么汽车、卡车、吉普车、摩托车、装甲车甚至连坦克都开得动,不过PLA可不会提供特种驾照……再说香港是沿用英国的交通规则,车辆是靠左行驶,就连方向盘都在右边。
拿到驾照后张凡就迫不及待地跑到车行买了两台汽车,出于后世对德国汽车的好感,张凡选择的是两款德国品牌的汽车。一台是稳重大方的奔驰280E,280E是奔驰公司1977年推出的第四代底盘编号为W123的E级轿车(E级是指六缸新型燃油喷shè发动机)。这一代E级的车灯由上一代的直立改为水平,W123的轴距达到110英尺,使得内部空间更加宽敞,并且配备了在当时很先进的自动水平调整装置,280E装备的新型的2.8升直列6缸DOHC燃油喷shè发动机,最大功率达到142马力。
另一台是1978年由宝马汽车运动有限公司(BMW-MotorsportGm-bH)推出的M1竞赛级双门跑车,它是宝马M系的第一辆汽车,最高时速可达264.7公里/小时,被权威汽车杂志测评为当时速度最快的德国公路跑车。这是一款在BMW历史上有着重要地位的车型,甚至说是BMW历史上唯一一款超跑车型。而这款车型的设计由乔治亚罗领导的意大利设计公司Italdesign完成,因此使得M1在外形上表现出了明显的意大利风格,是当时的兰博基尼Countach的直接竞争对手。这款M1的售价为10万德国马克,折合港币约为36万元。
张凡把奔驰280E的车钥匙扔给李刚,自己则钻进外形酷得一塌糊涂的B宝马M1中,在强劲有力的引擎轰鸣声中飙shè而去。
张凡带着李刚回到家中,把李刚介绍给了家里人,得知李刚是大陆退役军人,为了给母亲治病而来到香港打工赚钱后,张大海和陈淑贞自然对这个满怀孝心的青年甚为喜爱,俗话说:“百行孝为先”,这个时代的普通香港家庭还是比较重视传统文化,提倡“孝、悌、忠、信、礼、义、廉、耻”的儒家思想。对张凡聘请李刚一事也很支持,并决定把小书房收拾出来给李刚居住,话说这段时间里李刚一直住在小渔村的张家老房子里,每天来回奔波也甚为麻烦。当张大海听到家里添了两部汽车后再也坐耐不住,带着欢呼雀跃的小妹兴冲冲地往楼下停车场跑去,而身为司机兼保镖的李刚也迅速进入工作状态陪同而去,陈淑贞本yù责怪张凡大手大脚乱花钱,当得知张凡短短时间已经有五百万身家时也无语了,反正以儿子的赚钱速度还真是“不差钱”,随他折腾去罢,不再去想那些烦心事儿,干脆拉着二妹张晓贤也下楼围观而去。
正式“上岗”后的李刚每天早上开着那辆奔驰280E送两姊妹上学,放学时再去接回来,偶尔被闲得蛋疼的张凡缠着传授两手特种部队的专用擒敌拳术,有时也开车陪着张大海两口子四处走走逛逛。而张凡则是开着他那台拉风之极的M1回到剧组继续参与《大唐》的制作,顺便在众人的羡慕妒忌恨中满足着自己两世的虚荣心。
第十二章 邵氏院线
经过长达五个月的拍摄(读者勿喷,当时香港拍戏的速度可谓非常之快,有的电影甚至几天十几天就拍出来了),《大唐》一剧业已完成,这部40集的长剧在经过剪辑配乐等后期制作后在电视屏幕上登台亮相。不过这也是经过了对小说大量的删减和压缩,否则以原著中海量的人物内容,就算是200集都不够拍的。
在片头那首《昂首西北望》雄壮激昂的歌声下,一个个形象鲜明,个xìng十足的人物角sè随着剧情的发展开始粉墨登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演员们形象生动、入木三分,屏幕前的电视观众顿时被吸引其中,不能自拔,最后随着一集内容的结束,片尾一曲《烟花易冷》听得观众身临其境,难以忘怀。有细心的观众更是在最后的演职员字幕中发现剧中两首优美动听的国语歌曲均出自《大唐》原著作者张凡之手,甚至连《烟花易冷》的主唱也是他,于是第二天的报刊媒体上又多了个话题……
《大唐》的开播引领了无线台的收视狂cháo,无数的香港民众在碰面时都会讨论戏里的剧情,TVB参演的大小艺人集体爆红,香港音乐界人士特别是黄沾和顾加辉两位大神更是在报纸上对《昂首西北望》和《烟花易冷》这两首开创华语流行音乐中国风的作品大加赞赏。于是张凡这个武侠作家的头上又被冠以“音乐才子”“歌坛新星”的头衔,据某报披露,已有多家唱片公司打算单独为张凡发行唱片等等……
就在各大媒体主动为张凡刷声望时,张凡却正在尖沙咀一家咖啡厅里和周闰发、吴雨森商谈《英雄本sè》的剧本,看完剧本后,两人纷纷表示对这部电影的兴趣和期待。吴雨森自去年从嘉禾转投新艺城后,导演事业一直陷入低谷,拍了两部扑街电影后更是被流放到了台湾,美名其曰“行业交流”,这次还是听到张凡要找他拍戏专门飞过来的。而周闰发这位“票房毒药”现在则根本没有哪家电影公司敢找他拍戏,在此前他就得知张凡特意为自己写了部剧本,此刻对这位认识没多久的好朋友自然是感激涕零。
两人虽然很高兴能接拍这部电影,不过却对有敢启用他们这对“难兄难弟”的电影公司疑惑不解,张凡笑着摆了摆手让他们只管安心做好准备,电影公司方面交给自己来搞定。
告别两个同走霉运的家伙后,张凡飚着他的宝贝座驾来到“五台山”TVB总部求见邵大亨,张凡打的就是邵氏电影公司的主意。
邵氏电影公司全称邵氏兄弟(香港)有限公司,成立于1958年,在九龙清水湾建有邵氏影城。1980年,邵大亨入股无线电视成为最大股东,出任董事局主席,随着六叔将重心投向无线电视后,邵氏电影业务不断收缩,投拍的电影逐年减少,公司的导演艺人纷纷出走,去年花费1200万巨资打造的科幻电影《星际钝胎》更是以600万票房扑街收场。相对于每年进账数亿的电视台,此时的邵氏空有两三亿的资产,每年票房不过几千万,盘点下来不是微利就是亏损,邵大亨便萌生了放弃电影行业,一心做大TVB的想法。
在后世的明年即1985年,邵大亨将把手里的院线全部售予潘笛生的德宝电影公司,仅保留片库里六百多部电影版权。张凡觉得这是个介入电影界的机会,于其让德宝收购,还不如便宜自己。
见到邵大亨和方亦华后,张凡寒暄几句进入正题:“六叔,听说您打算把邵氏关停掉?”邵大亨咪了咪眼睛说道:“是有这想法,怎么,凡仔对做电影有兴趣?现在香港电影公司的竞争可是越来越大啊。”张凡老老实实的回答:“最近写了部剧本,想自己弄间公司来拍。”
现在香港众多的电影公司都只是dú lì制片公司,手里并没有发行渠道,整个香港只有三条院线,一条是最大的邵氏院线,一条是嘉禾院线,最小的一条是金公主院线,也就是以前的丽声院线。除了邵氏和嘉禾两大院线是自产自销外,金公主院线只发行影片和经营院线,而其他电影公司只能依附于这三家院线,有的公司还需要争取院线方对影片的投资。
方亦华其实是很不希望放弃邵氏的,不过目前的邵氏基本上已是回天乏术了,于是她打算先把邵氏的院线保留下来,而张凡目前根本就没那个实力去收购邵氏院线,况且他也没打算抛开无线自己做。
凭着在拍摄《大唐》时的亲密合作,再加上邵大亨和方亦华对张凡这个才华横溢的年轻人亲睐有加,一致看好这支潜力妖股,双方很快达成协议,张凡以还未成立及命名的dú lì电影公司名义与TVB建立“全面战略伙伴关系”,张凡除了以低廉的票房分成使用邵氏院线的发行渠道,还将获得TVB旗下艺人的电影授权合约,即张凡今后在拍摄自己的影片时,TVB的艺人可以任挑任选,TVB不得设置任何障碍,还要给予各方面的配合支持。想着后世从TVB走出的影帝影后和一线影星们,张凡感觉口水哗哗的。
擦了插嘴角,张凡投桃报李地将随身带来的一个文件袋递到方亦华面前:“六婶,这是我给TVB写的几个节目策划,你看看行不行?”方亦华讶然地看了张凡一眼,从文件袋里抽出几叠纸张来。这时邵大亨也来了兴趣,凑过来和方亦华各取一叠看了起来。
这些节目其实都是张凡从后世那些比较火爆的综艺节目里挑选出来的,本想作为今天谈判的筹码,一旦陷入僵局时再拿出来加加分,没想双方商谈得如此顺利,看到邵大亨对自己还挺不错的,干脆送给他们作为答谢吧。
看着手里这份策划里面详细地介绍了如何宣传炒作,如何内置广告收取赞助费用,如何与台下观众互动,如何吸引电视机前的观众电话参与、然后又怎样与电讯部门分享其中的巨额利润等等各种匪夷所思的腹黑手段,邵大亨头上浮现出几条黑线,然后猛地一拍大腿,“好,写得好!这个《超级女生》节目一定要做起来。”(嘿嘿~~开个玩笑)
另外还有什么《超级星光大道》啊,什么《一站到底》啊,什么《非诚勿扰》啊,看得六叔六婶是红光满面神采奕奕,仿佛看到TVB已经冲出了香港、冲出了亚洲、冲出了世界、冲出了宇宙思密达……
两人心里为刚与张凡搭成合作感到万分庆幸,没想到这小子如此妖孽,更是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笼络住他,把他和TVB牢牢绑在一起。
第十三章 大唐影业
张凡给自己的公司取名为“大唐影业有限公司”,一方面希望公司能开创出一千多年前那个华夏历史上最为强大的帝国般的辉煌盛世,另一反面也是为了纪念《大唐双龙传》这本自己创业的第一部作品。
注册电影公司的相关事宜由邵大亨热心的包揽了过去,当然了,六叔也只是动动嘴,自然有下面的人负责跑腿,没花几天功夫就办好了所有手续。为了以后能和张凡更加密切的合作,邵大亨还把电视台旁边的一栋三层楼房免费提供给大唐影业,其实他心里巴不得能把大唐影业拉到自己的TVB总部大楼里去,只是这样做肯定说不过去。
在公司成立的那天,张凡请来了几位嘉宾,有金镛老爷子,天地图书的老王,香港乐坛的最佳组合黄沾和顾家辉,而作为半个东道主的TVB则派出了史上最为庞大的代表团,由邵大亨和方亦华率领所有的无线高层及各部门主管,随后还有台里大大小小的明星艺人,这一堪称豪华的阵容立刻谋杀了闻讯赶到现场的几家媒体记者大量的菲林。
当然TVB也派出了一个摄像组,准备在电视上给张凡和大唐影业造造势。
在宣布公司正式成立后,嘉宾们纷纷上前送上自己的礼物和祝辞,邵大亨更是给张凡一个大大的惊喜———一栋位于九龙塘窝打老道笔架山下一个低密度高尚住宅区的小别墅。虽然这套别墅面积不大,只有上下两层,但却是真正独门独院的dú lì别墅,5室2厅3卫1厨,建筑面积2580尺,附带近2000尺的私家花园。众人纷纷惊叹六叔的大手笔,张凡却知道这是邵大亨借此在传达TVB的诚意。
第二天,张凡和李刚开着两辆车载着全家去别墅那里参观了一番,本来张凡打算让家人都搬过来,可这次父母死活不同意,他们觉得这里环境倒是不错,可出行购物不大方便,总不至于买个菜都得开车去吧,周末过来度度假还成,而且两个妹妹也不愿搬过来,目前居住的商业区对于她们更有吸引力。最后考虑到这边离张凡的公司只有驱车不到十分钟的距离,就干脆让张凡住在别墅这里,李刚也被打发到张凡身边,老爸张大海早想自己开车了,张凡心想反正老爸在家也闲得无聊,干脆就把奔驰280E留给他算了。
大唐影业成立后,张凡从邵氏接收了不少电影制作方面的人员,TVB也支援了几个管理人员,很快就搭好框架完成了公司的前期工作。
可目前大唐除了还在台湾处理辞职善后等事的吴雨森就没与其他导演了,于是张凡又跑到TVB来挖墙角,先是找到王天霖,当然张凡可挖不动这位无线的大哥大,他的目标是王天霖的徒弟杜祺峰,王天霖却以权谋私地把儿子王京和杜祺峰一块打包给推销出来,张凡心想小胖子以后可是号称单挑香港十大名导,最终在票房上大获全胜。拿来拍拍商业片还是不错的,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下来。
然后张凡又跑去六叔那里点名索要韦嘉辉。韦嘉辉,1981年加入香港无线电视编剧训练班,曾参与改编金庸原著《神雕侠侣》、《鹿鼎记》电视剧,人称“韦小宝”,目前任职编审,今后将成为TVB金牌监制之一,1989年的TVB经典之作《义不容情》、1992年号称TVB镇台之作的《大时代》均出自韦嘉辉之手,《义不容情》更是成为后来香港编剧的经典教材,被称之为香港第一编剧,因此有了“韦祖”的绰号,即编剧的祖师。1995年执导了首部电影《和平饭店》,1996年加入杜祺峰创建的银河映像,在银河映像的首部作品《一个字头的诞生》就大获好评。与杜祺峰合作过多部作品,一起监制了《暗花》,《真心英雄》,《暗战》,《枪火》等片,被称为香港电影界的黄金组合。
其实现在的TVB里还隐藏着一尊大神,他就是“墨镜王”王佳卫,未来享誉海内外、拿奖拿到手软的超级牛人,王佳卫的作品带有强烈的个人风格,用极端风格化的视觉影像、富有后现代主义的表述方式,建构出一种独特的“王佳卫式”的电影美学。
不过张凡可不敢去招惹他,因为王佳卫以慢工出细活著称,拍戏时慢得足以让所有人集体抓狂,一部《2046》竟然拍拍停停磨了五年,张曼玉曾抱怨过:“他习惯于一直拍下去,找那个角sè的感觉,在他没有找到感觉之前,大家也都不知道是在演什么,角sè怎么样,每天都有考试的感觉”。而且此君还特别擅长坑爹,虽然拿奖无数、好评如cháo,但在票房上大都是扑街得一塌糊涂。发掘出王佳卫的“伯乐”邓光荣曾为《阿飞正传》一片投资4000万,王佳卫凭此片摘取第十届香港电影金像奖最佳导演、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最佳摄影、最佳美术5项大奖,可就是这部让王佳卫一夜成名的影片上映时却只有区区900万票房,赔得邓光荣几乎吐血身亡。
现在杜祺峰、韦嘉辉和王京在TVB都是无足轻重的小角sè,邵大亨自然乐得行个方便,当即将三人叫来,当面过档到大唐影业去。听张凡介绍后,杜祺峰和王京本就跟张凡关系很好自然不用多说,而韦嘉辉对有机会能转战大屏幕也是十分兴奋。
在和邵大亨聊了聊TVB正在按照张凡的策划筹备的综艺节目后,张凡带着仨跟班返回自己的公司,准备筹拍《英雄本sè》。
等到吴雨森赶来加盟大唐影业后,《英雄本sè》剧组业已组建完毕,导演自然是吴雨森,副导演杜祺峰,摄影指导黄永衡,音乐指导顾家辉,武术指导程晓东,美术服装设计叶锦天,韦嘉辉担任制片,编剧及监制均为张凡,王京则是张凡的副手。程晓东是当时香港武术指导的后起之秀,与TVB有过不少合作,83版shè雕就是他担当的武术指导,而黄永衡和叶锦田此刻都尚未成名,后世里也是凭这部《英雄本sè》开始在电影界的辉煌生涯。叶锦天是影视圈里非常出sè的美术和服装设计大师,曾参与电影《胭脂扣》、《双瞳》、《阿婴》、《诱僧》、《卧虎藏龙》、《无极》、《夜宴》、《赤壁》、《鸿门宴》、《1942》以及电视剧《大明宫词》、《橘子红了》、《红楼梦》等作品的指导设计,更是在2001年凭借《卧虎藏龙》荣获奥斯卡最佳美术设计大奖。黄永衡今后也将成为香港电影里的著名摄影师,经常出现在各界金像奖的入围名单里。张凡当然不会放过这两位能人,直接把他们签入大唐影视来。要知道现在的香港电影公司和这些幕后人员都是签临时合约,没有工资只有片酬,拍完影片就自动解约了。
第十四章 旺角街头
《英雄本sè》的演员名单则跟后世那部有些不同,主演自然还是周闰发,另一位主演狄隆目前随着张凡和邵氏交接已经过档到大唐影业,张凡也比较欣赏狄隆的演技,特别是后世狄隆在《英雄本sè》里对身为jǐng察的弟弟因为自己曾经的黑帮身份还过坐牢而故意刁难时,那一句满含悲愤无奈的回答:“阿SIR,我不做大哥很久了!”这个画面也成为香港电影的经典镜头,而这句台词随之也广为流传,风靡一时。
三个主演里原本还有“哥哥”张国容,不过哥哥现在早已走红香港,又不是自己公司的艺人,张凡当然没必要再去花钱捧他,所以决定换成“自己人”,其他的配角也是如此,除了原作里本就属于TVB的老戏骨增江等。
张凡把杰仔的角sè交给了刘德桦,片中杰仔的女朋友钟柔由翁美铃扮演,大反派阿成则由还在TVB跑龙套的吴振宇出演,其他那些配角全都给了那些TVB和自己关系不错的艺人,特别是周星星同学,这次终于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有台词的角sè……
《英雄本sè》的开机自然也少不拜神仪式,这次张凡理所当然的站到了最前排,看着身后那些毕恭毕敬的一票未来的牛人们,张凡但觉浑身一震,王八之气随之喷涌而出。呃,貌似他们拜的是神明,不是在拜张凡......
随后一群初出茅庐的小菜鸟们战战兢兢磕磕碰碰地开始了拍摄,还好有张大监制开着作弊器,用记忆里的原作与之对比,随时矫正着拍戏时出现的一些问题,拍摄倒也还算是比较顺利。
这天,张凡率领剧组在九龙城西的旺角拍摄一组外景时,几个打扮得稀奇古怪的小混混不顾工作人员的阻拦闯进了摄影区。为首一个长相猥琐的黄毛手里拍打着一根棒球棍,斜着眼睛对着疾步而来的副导演杜祺峰说道:“喂,你们是哪家公司的?到这来拍戏有没有拜过码头?”以前只是在TVB摄影棚里拍戏的杜祺峰哪经历过这种场面,当即有些发愣。
张凡向吴雨森挥了挥手示意继续,自己迎上去笑嘻嘻的把一包三五香烟塞到黄毛手里,“我们是大唐影业公司的,半小时就拍好,兄弟行个方便。”黄毛听到是一间从未听过的小公司,大咧咧的说道:“什么大唐小唐的,没听过,赶紧拿一万块过来,否则就滚远点。”张凡听到黄毛狮子大开口,当即沉下脸来:“一万块?你怎么不去打劫?你是哪家社团的?叫你们老大来讲。”黄毛见张凡如此不客气,顿时怒了:“你TM的也配见我们老大?兄弟们,给我砸!”说完对着旁边的摄像机就是一棍下去,眼看棒球棍即将砸到摄像机时,张凡旁边的李刚忽然毫无征兆地上前一脚蹬在黄毛肚子上,黄毛被一股猛然大力蹬出足有五六米远,哼哼唧唧地爬起来,刚要破口大骂,突然低头稀里哗啦的吐了起来。李刚冲着其他几个混混而去,众人但觉眼见一花,还没来得及看清楚,那些混混就全倒下了,却是被李刚一招撂倒。有一个小混混冲着张凡这边而来,张凡迎上去左手一抬,准确地架住对方高举钢管的手腕,右手绕过对方的手臂扣住肩膀,然后屈起右腿一个凶猛的膝顶狠狠地轰在小混混柔软的腹部。小混混一声惨叫,捂着肚子瘫倒在地上,只觉得剧痛无比,仿佛自己肚里的肠子都断成了七八截。
从小混混动手到全部被打倒其实只有几十秒的时间,剧组众人一脸震惊地望着李刚。他们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平时不言不语,行事低调的老板司机——张凡这样介绍的,原来还是个深藏不露的武林高手,身为功夫迷的周星星同学立马缠了上去就差磕头拜师了,剧组的动作指导程晓东一眼看出李刚所用的不是武术招式,倒像是军队里的搏杀技。而发哥和华仔等人则向张凡询问李刚的来历,当从张凡嘴里得知李刚是中国特种兵而且手上还有几十条人命后纷纷不寒而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远离李刚,珍爱生命。
看着喘过气来的小混混们相互扶携着离开拍摄区域,竟然连句狠话也没留下,跟以前看的那些古惑片不大一样,这明显不科学啊,张凡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心里有几分担心,赶紧和吴雨森、杜祺峰几个商量了一下,决定停止拍摄,立刻收工返回。
可还没等到收拾完毕,就看到远处浩浩荡荡开来上百人,一个个坦身赤膊,露出胸前背后和手臂上的各种纹身,所过之处路人纷纷退避三舍,张凡心叫不妙,莫非今天真要上演一场真实版的“古惑仔”?赶紧叫手下众人登上公司大巴,趁还没被包围前赶快冲出去,自己和李刚留下来断后,众人当然不肯自己跑路而让老板身陷险境。最后一番争执下,拗不过张凡的坚持,除了有功夫的程晓东和狄隆自愿留下,其他人都被张凡赶上车先行撤退了。程小东从小学习京剧与武术,早年曾担任过功夫片里的替身演员,而狄龙也是自幼学习咏chūn拳,七十年代更是香港家喻户晓的武打明星。
张凡本想和对面的老大坐下来谈谈,就算交点保护费也无妨。没想到对方刚接近没等张凡开口就挥舞着手里的钢管砍刀冲杀而来。张凡赶紧让程晓东和狄隆躲在一边,对面来了这么多人,他们两个那点花拳绣腿根本就不用看。自己和李刚则吸引着大队人马往大街另一头跑去。
跑着跑着,前面出现了四个拿着西瓜刀的混混,估计是抄近道来阻截的,李刚手持一根路边顺到的竹竿,双眼紧盯最前面为首的一个小头目,以右脚脚掌为轴,身体向右转动半面,左脚跨出一步,紧贴在腰侧的竹竿闪电般地一个突刺正中小头目心口,根本来不及做出反应的小头目当即软到在地,随后在张凡的目瞪口呆中李刚将竹竿往左一拨,格开迎面而来的一根钢管,刺中一个混混的喉部,随即手里往右一沉,准确地落在另一个混混的膝盖上,在那个混混的倒地惨呼声中单手一摆,竹竿前端带着凌厉的风声重重地击打在最后一个混混的耳侧上,混混则一声不吭干脆利落地往后便倒,这一串连贯的动作只用了几个呼吸的时间,看得张凡咋舌不已。
一路下来,在李刚强大的PLA拼刺技术下,沿途已经倒下了二十来个大小混混,没有一个能抵挡得住李刚的一击之力,而张凡终于也瞅到个机会,如愿以偿地将手中握了许久的板砖印在了一个混混脸上,欣赏了一番“血肉与门牙齐飞,口水共眼泪一sè”的风光。
突然,路上由远而近的响起一大片jǐng笛声,十几辆jǐng车转瞬而至,无数身着绿衣的军装jǐng员跳下jǐng车,追赶着四散而逃的古惑仔们,那些眼看跑不过的混混们也不慌张,丢下手里的武器,老老实实的往地下一蹲,乖乖的等候jǐng察过来一个个地拷上带走。望着jǐng匪双方一副轻车熟路jīng诚团结的样子,以及路边一大群市民见怪不怪的强势围观,张凡无语中……
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周星池屁颠屁颠地到两人面前,一脸崇拜地望着李刚:“师傅,刚才你真的好威猛啊,一杆竹枪就干掉了那么多人,我@#%@#……”李刚哭笑不得,我什么时候答应收徒弟了?打断了喋喋不休的周星星同学,张凡这才得知正是因为他半途溜下车去报的jǐng,jǐng方才迅速出动解救出了自己。
这时程晓东和狄隆也找了过来,一看大家都毫发无损均庆幸不已,张凡让他们先回公司给其他人报平安,自己还得跟李刚去jǐng局录口供。
第十五章 英雄本色 (上)
第二天邵大亨得知消息后特意到大唐影业看望了张凡,并主动帮忙联系社团方面给双方做个和事佬。
张凡昨天惹到的是现在香港最大的三合会组织“新义安”下属的一个街头帮派,邵大亨自然不会去找这个不入流的小帮派,而是直接联系上了新义安的龙头向桦炎。向桦炎对此事并不知情,不过邵大亨的面子却不得不给,而张凡由于公司和家人所处的九龙地区都是新义安的地盘,也不yù得罪这些社团成员,所以张凡找了家酒店摆了一桌酒席算是陪罪,双方握手言和。由此张凡还结交了向家的两个兄弟向桦胜、向桦强,这两兄弟今后还会进入电影圈发展,1987年成立的永盛电影公司就是向桦胜建立的,向桦强则是在1992年创立了中国星集团,还曾在电影《赌神》里饰演那个酷酷的龙五。在酒桌上张凡和兄弟俩谈论着电影,从香港电影现状一直谈到好莱坞的商业大片。一番交流下来,兄弟俩也对张凡好感倍增,最后还约好时间去张凡的大唐公司参观取经。
“旺角事件”完美解决后,《英雄本sè》继续下面的拍摄,有了向氏兄弟的撑腰,再也没有哪个不长眼的敢来生事。
张凡对自己的第一部电影作品力求完美,每一个镜头都不允许出现任何瑕疵,有的镜头导演吴雨森都认可了,不过又被张大监制推翻重拍,吴雨森还开着玩笑说张凡更像个导演。其实吴雨森内心也很欣赏张凡对影片质量的重视和追求,哪个导演喜欢拍粗制滥造的电影啊,说到底还不是钱闹的?每部影片开拍前都要做预算,如果拍摄过程中超出太多而投资方又不肯追加预算,那就只好停拍再想办法了,说不定还得改剧本,更改或是删除后面一些开销大的场面,最后肯定会对影片的质量带来不利影响。
吴雨森本来是善意地想帮张凡节约些成本,现在一看张凡一副不惜代价也要jīng益求jīng的样子,得,老板都不在乎,我还抠什么抠?也不管什么预算了,死劲儿奔着最佳效果上弄。要知道吴大导演可不是个省钱的主,后世为米高梅拍的一部《风语者》可是足足花掉了1亿1500万美刀,大有向卡梅隆看齐之势,结果上映后却只收回3300万票房,从而导致米高梅股票大跌,赔得险些破了产。
接下来的时间,随着吴雨森提高拍片标准,每场戏拍得那是NG无数,现场里一片鬼哭神嚎,而身为制片人的韦嘉辉却是苦了脸,看着报废的胶片越来越超标(香港的电影公司拍摄电影时对胶片的报废率有很严格的要求,一般不会允许超得太多)手里的预算急剧减少,无奈之下只好跑去找老板张凡诉苦了。张凡已经给《英雄本sè》投了五百万,只好再从刚到账的《诛仙》版税里追加了一百万,如果这部戏搞砸了张凡肯定也得破产。
还好经过几天适合后,拍摄工作又恢复了正常,而参加演出的艺人们也感觉到自己的演技又上了一个台阶。刘德桦对此感触良深,他知道自己的表演还很青涩稚嫩,所以平时练习时非常刻苦用功,在拍戏时也兢兢业业,珍惜每一次出镜机会。在加入《英雄本sè》的剧组后,吴雨森、杜祺峰两位导演每天都不耐其烦的找自己说戏,而既是朋友又是老板的张凡则常常告诉自己该怎样做才算是个好演员,并指出自己的表情太夸张,动作力度过大,要多用眼神和一些细微动作来表达内心的情感,这些都让他受益匪浅。
随着最后一个镜头的顺利拍摄,在场的所有人都松了口气。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了,等到《英雄本sè》的后期制作完成后就可以赶在新年前公映,说不定还能入围本年度的金像奖呢。
在《英雄本sè》的剪辑和配乐等后期工作紧张有序的进行时,明报和无线电视台已经开始为影片做起了宣传,经过张凡的点拨,无线台最近可谓好戏连台,几个综艺节目吸引了大量香港观众的目光,收视率连创新高,亚视等其他电视台的王牌节目都被抢走不少观众。特别是《超级女生》在香港各个海选分区的比赛已经吸引到台湾、东南亚等华语地区的选手报名参加,可谓轰动一时。无线台也特地为《英雄本sè》做了一期采访宣传,当然也有捧红片中那些TVB艺人的目的,而张凡也借此机会大肆宣扬这部影片的优秀之处。
香港市民这才知道张凡这个作家没有躲在家里写他的第三部武侠作品,而是进入了电影圈开公司拍电影去了,还是首部影片的编剧和监制。武侠小说迷们自然是大失所望,而那些喜欢听《烟花易冷》的歌迷和《大唐》影迷们却有些期待这位“才子”的电影作品。
媒体上也是议论纷纷,当看到大唐影业公布出来的主创人员及演员名单,“扑街导演”和“票房毒药”分列其中时,都对这部影片的票房表示担忧。
不管如何,这部众说纷纭的影片将于1984年12月1rì在全港三百多间邵氏院线隆重上映,按照香港电影界的惯例,张凡率领一众主创主演们出席了公映五天前的零点试映场。
这时候的香港电影并没有什么首映式,只是在上映前一周左后会安排一场试映,借此观察现场观众以及邀请的影评人的反映,如果有反响比较差的问题时还有时间在公映前作出修改,试映场一般都安排在午夜零点后放映,故而称之为零点试映场或是午夜试映场。试映时影片导演、编剧等主创人员和片中主要演员均要出席接受观众的现场考核,如果观众喜欢,就会对着他们鼓掌或是送上赞扬和祝福,如果观众认为是部烂片,HOHO~那就杯具了,你们就站在那里承受观众的辱骂和唾沫星子吧,而且还不得反抗,以前甚至还发生过导演被情绪激动的观众猛扇耳光及饱以老拳的事情。
作为在后世被号称“没有最烂,只有更烂”的众多国产影片熏陶出来的张凡来说,这种试映场无疑比那些堪称综艺联欢晚会的首映式可爱多了。想想什么《满城尽带菊花残》、《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三枪拍案惊喜》、《陈氏孤儿》等等各种天雷滚滚的“大片”,如果放到现在香港来开试映场,嘎嘎~张凡恶意地想着完场后影院门口走出来的一众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