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回 高人一等(六十五)并列第三
红军师新任参谋长张培清,之所以想收刘镖的儿子当‘干儿子’,为的也是自已,在他长达二十年的军旅当中,从不选边站队,求的就是孑然一身,但是现在不同了,自已当上了师首长,手下自然也得有老实可靠之人,刘镖本来和他的关系就很好,加之现在他也是接替自已大队长职务的人,有了这样一层关系,在红军师里,他也就不孤单了。
新官上任三把火,刘镖也是一样,他第一把火烧得就是b团下士的考学问题。
‘最近我听说,有的人搞欺上瞒下,我的老排长让你们给胡弄过去了,不代表我刘镖也是一样,你们不是说我这兵军事素质不好嘛,今天我把他带来了,不用验名正身了吧,我就是让大家伙看看,他到底行是不行,’说着刘镖对这‘下士’努了努嘴,他也就跳上了单杠,开始了。
‘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一直喊到了三十,这‘下士’足足一口气来了三十个引体向上。
‘我给大家再重新介绍一下呀,现在这小子是中士了,是我在b团时机关灶的班长了,我决定,今年再让他考一回,我也不问问去年是谁了,收不收礼的,我不管,今年我来了,一切都得公平,不过他特例呀,这是老排长欠我的!’刘镖当然是知道是哪几个人在去年的考学当中,收了学兵的礼物了,他并没有把这些人揪出来。而是且大眼珠子死死地瞪着他们。
‘好,大队长说的好!’没有收过礼的人,自然是痛恨这些歪风邪气的了,大家都拼命的鼓起了掌声。
刘镖见第一把火烧得还算是有成效,第二把火就跟着来了,他对教导大队的教学进行了修改,把原本各兵种的专业科目,改成了‘共同科目’,那就是凡是来教导队学习的战士们,在以后的几个月里。不仅要把自已的专业练好。还得把其它没接触过的专业也练好,就算是不能达到优秀,可也得及格,对刘镖这个有过实战经验的老兵来说。这太重要了。‘一手多能’就是他在红军师里先提出来的。不久传到了红军师的‘司令部’,在张培清的认可下,对全师各个部队。都进行了宣讲教育,以后的军事训练当中,也就多出了几项考核科目。
第三把火,是为刘镖自已烧的,他认为如果经常让干部们回家,事必要为柴米油盐发愁,现在部队生活好了,师里下拨的资金也就多了起来,在张培清担任大队长时期,该建的也就都建了,余下来的钱,他就准备在教导队外墙的一块部队土地上,建一所‘家属楼’,让想搬过来住的家属们,平时就住在那里,这也是刘镖在b团时,引发的瑕想,当时b团没有家属区,大多随军家属们分的房子,也都是由‘营房股’的人员统一调配,这一块,那一块的,不如让大家伙都住在一起,这样可以省些地皮,还能平时有所照应,让干部们无忧,也让这些随军家属们解决了烧火做饭的辛苦,上了楼,用上了煤气罐,还干净得狠。
很快,教导大队的家属楼就拔地而起了,令大家没想到的是,去年收了礼的几个干部,他们不但也分到了房子,还分到了好的楼层,这让大家很是不解,还有人为了这事,来找刘镖进行感谢。
‘谢我干什么?你知道我为啥分给你二楼,我自已上那大五楼不?’刘镖面色铁青的看着来人。
那人摇了摇头。
‘你不是平时爱收礼嘛,以前我不管,现在你上了楼后,就在我眼皮底下干活,你再收一个我试试,看我不扒了你的皮!’原来刘镖是这种想法,他想来个居高临下,看着这些手脚不老实的军官们。
‘大队长,我错了,要不我把东西的钱退出来吧,’那人见刘镖什么事都清楚,只得实话实说了。
‘我早前不都说了嘛,以前的事情,和我无关,从今天开始,你们都得老实点,我可不希望咱们大队里有几个蹲巴黎子的人,’刘镖用他的大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
刘镖做人行事,很让大家伙尊敬,在教导大队里也迎来了很好的口碑,就在学兵们报考军校的统一考试中,往年去的也就是两三个,今年一下子去了八个,足足翻了一番还要多,这让刘镖很是高兴,特别是那b团的兵,他考上的是和刘镖上军校的同一所部队院校,‘参谋学院。’
‘小子,我当初真没看走眼啊,咋的,你学习成绩这么好,咋不考别的学校呀,我都看你分了,还能去更好的,’刘镖破例又请了那兵吃了一回饭。
‘再好我也不想去,我的这次机会,是大队长你给我的,我也要象你一样,做一个公正的人,等我从学校毕业了,我回来给你当参谋,你得要我呀!’刘镖就是这兵心目中的楷模,在他的眼里,他就注定了,他今后也要象刘镖一样,做个正直的人。
‘我公正?我咋就不知道呢,你小子少跟我扯啊,是不是心头没底,怕报高了呀,怕考不上,我就知道,你小子心眼老多了,’刘镖给那兵倒了一杯啤酒。
‘这题我大多数都会,我有几个空还是特意没答的呢,’那兵很是自信,扬头喝光了刘镖给他倒的啤酒。
‘嘿,你小子是不是上脸呀,说你胖,你还来劲了,来,给老子倒一杯,光老子给你倒了!’刘镖一听心中自然高兴,可是为了维护自已的高大形象,他还得说着他的粗话。
‘大队长,这是我给你买的一条表带,我也没啥子钱,你收下吧,’那兵从身上小心翼翼的掏出来一个小布兜。里头一条不锈钢的表带,立刻也就显露了出来。
‘这东西我不能要,你给我买这干啥,’刘镖知道那兵家里困难,这表带有可能就是他一个月的津贴。
‘大队长,我上回看你给大家伙做示范的时候,表带坏了,你用铁丝简单的绑了一下,我也没有钱给你买新表,这表带不是用我家里的钱。是我考学团里退给我的伙食费。上了学我就有学员工资了,这是我的心意,您一定得收下,’双目至诚。表现在那兵的脸上。一点也不过份。这令刘镖不得不收下这表带。
刘镖笑了笑,‘那好,这表带我收下了。可是我也要送你点什么,’说着刘镖从胸前取下了自已的钢笔。
‘这钢笔我有许多,可这一支嘛,是我爹临当兵时给我买的,这么多年,旧是旧了点,不过还挺好使,你就拿着他吧,等你四年毕业回来后,我一定再和你好好喝一把!’刘镖用双手把钢笔送上,这代表不是敬重眼前的战士,而是他的父亲,这可是他爸给他买的。
那兵接过了钢笔,别在了胸前,‘大队长,我记住了,我一定会好好看待它的。’
刘镖足足把几个考上军校的学兵,全都送上了火车,他这才返回到了家中,一进家门,屋子里的热闹情景,就开始了。
‘镖子,你儿子满月也不叫我,是不是还生我的气呢呀!’关建国带着一家三口,拿着礼物来到了刘镖的家中,李玉芳和李想在厨房里做饭,女儿关欣宇则用“拨浪鼓”逗小宝贝玩。
‘我才提了大队长,这客我不能办,省得让人说嫌话,满月和百天,我谁都没请,郭开山我也没叫他,’刘镖早已对关建国没有气了,他让关建国坐下,自已给他沏了一杯好茶,还拿出了香烟和烟灰缸,让关建国使用。
‘这点你比我强呀,怪不得我以前总犯错误呢,’关建国刚想抽出一颗烟抽,但见女儿向他摆了摆手,他又把烟放下了。
‘别说那些没有用的,咋的,带好酒了呀,不会是别人送你的吧?’刘镖一眼就看到了一旁边的礼物。
‘还真是人送的,关悦,你喝不?’关建国的好酒,只有关悦能买的起,她是来靖北看郭开山时,特地给堂兄关建国也带了一些。
‘别的人嘛,我可是不喝,关悦嘛,我妹呀,来,我先打开盖闻闻,这好酒我还真没喝过呢,’刘镖已经好久没有喝过白酒了,平时只就是啤酒了事,这让他很是不过瘾。
李想此时正端上炒好了的菜上桌,见刘镖开酒,马上喝道,‘你少喝点,一喝酒就没够,要不你喝啤的吧,这酒让大哥自已喝。’
‘这可不行,建国是谁呀,我哥呀,我得好好陪陪他,是不!’刘镖抱着关建国的脖子,两人脸一贴,也就和好了。
又逢周日,郭开山提议大家伙陪陪胡副政委去北靖县泡泡温泉,这样有利于胡副政委的身体,现在胡副政委的工作,已经没有象老‘四连长’在军部时那么忙了,于是他邀请了关建国和刘镖一同前往。
车子开到了‘温泉旅馆’山下,刘镖乐呵呵的叫道,‘老哨长,这地方可好了,我想你多泡几回,你的病立马就没了。’
胡副政委看了看自已的身边之人,‘我一个少将,带领着三个中校上山,不会把人吓着吧,我提议,大家把外衣脱下来,放在车里,让司机看着怎么样?’
三人相互看看没有说话,马上就把外衣脱下来了,送到了车里。
胡副政委见三个身穿制式衬衣的‘兵’还有些不妥,‘我也不知道,你们这些都当了部队主官的人,平时还跑步不,这样吧,咱们四个一起跑到山上去,看谁先到怎么样?’
刘镖听胡副政委这么一说,咬牙切齿说道,‘我原本以为是来泡澡的,也就换了双新鞋,老哨长,咱们今天还真跑啊?’
‘镖子,你废什么话,军首长的话,就是命令,老哨长,你说开始吧!’郭开山的鞋子,要比刘镖的好得多,这可是意大利的行货,可他都能舍弃,为的就是迎合胡副政委,让他高兴。
‘各就各位,预备跑!’胡副政委来了个一马当先,他首先冲了过去。
对于和比自已年长十几岁的病人,三人还是有所节制,尽量不超过胡副政委,可胡副政委这回不干了,‘快跑,快跑,咱们今天不得让啊,要拼实力。’
跑上山的第一名,自然还是郭开山了,这和他平时经常练习有关系,加上他的体形,并不象关建国和刘镖那样,当了主官领导后,变得‘快速增肥’了。
第二名是刘镖,他跑过关建国的身边时,还不忘说上几句,‘老关,你这样的身体可不行啊,还欠练!’
在战士时,刘镖每次奔跑,都不是自已的对手,然而事隔多年,关建国跑出了吃奶的劲,还是让刘镖落得很远,最终他决定放弃了,在半路上等着胡副政委,之后两人一同走上山去,算是‘并列第三。’(未完待续。。)
第129回 高人一等(六十六)汤池有约
四个穿着泳裤,袒露着上身的壮汉,赤条条的泡在一个水温适中的汤池之中,有说有笑,很是痛快,所有的游客,都不会把他们同现役军人联系到一起,充其量只是夸赞几句,这四个人可‘够膀的!’
‘怎么样,老哨长,我挑的这地还不赖吧?’郭开山在四人之中皮肤白细,从背后看,可以和十七八岁的小青年相比,泡在汤池之中,面带红润,说起话来,更是齿白唇红,不断的引来邻池的中年女客前来偷眼观瞧。
‘泡着是挺舒服的,还是你小子会享受啊,你平时总来吧,’在这里,不能叫他‘首长’,这样会引来异样的眼光,胡副政委好象泡了一阵子后,病体变得轻松很多,特别是气喘也匀净了。
‘我是来第二回,上回没泡好,这回我得多泡一会,一会你们要是吃饭去啊,先点好菜,上了桌,再让服务员叫我啊,’刘镖是个‘红脸汉子’,一身黝黑,那红脸是越泡,越泡变红,就象喝了好多酒一样,气血顺畅,可谁也不知,他今天是滴酒未沾,天生一副‘关公相。’
关建国也许是最近工作太忙,进得汤池之后,头后仰在‘枕台’上,没过一会,已经睡着了。
‘首,不,老哨长,你看这家伙,一看就是一宿没睡好,我看他呀,一定是昨晚跟他老婆是一夜的酣战,’刘镖知道,关建国为了今天的游玩。周六就没有上班。
‘你瞎白乎啥呢,你以为我睡着了呀,我昨天写了一天的训练提纲,现在总部不是让对训练进行改革嘛,我是想把我从军校里学的东西,也融入到我们团的训练之中去,’关建国一听有人在背后说他,他猛地扬头了脑袋。
‘我说建国,咱们不早就说好了嘛,今天只讲风月。不谈工作。你是不是想在老哨长的面前表功呀,’刘镖哪里会让得关建国一句,现在他们两人之间没有隶属关系,更不算是‘以小犯上。’
胡副政委微笑地看着两人吵嘴。他并没有说话。反倒是郭开山冲着远处的服务员大喊一声。‘哎!你过来一下!’
从上得山来,郭开山很快就发现了‘温泉旅馆’里换了好些子生面孔,就连平日来一见到郭开山的‘汤池部’经理。今天也都不在了,从身穿制服的管理人员,到来回端茶送水的服务员,清一色全都是‘生人’,现在他见一个服务员离他不远,也就招手让他过来一下。
服务员见到郭开山招唤他,也就走了过来,蹲在了郭开山的身边道,‘大哥,你找我有事啊,是要烟哪,还是要水?’
‘我什么也不要,我就是问问你,今天我来,咋没看到你们的经理呢?’
‘你说他呀,病了,请假了,’服务员回答得很是流利。
‘那你们原来的宋总经理,最近来过吗?’郭开山时常还会想着宋佳,现在离宋佳去京城,差不多也有小半年了,他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他只知道她是地质研究所的研究员,这里是县里和他们研究所合干的,宋佳要是回到靖北,一定会来到这里。
‘宋总经理,您说的是宋佳吧?’服务员想了好一会,诡异的眼神看着郭开山。
‘对,就是她,我是她朋友,’郭开山又补了一句。
‘她呀,我还真不知道,我是新来的,要不这样吧,我一会去帮你问问,要是有她的信,我来这里告诉你好吧。’
‘那谢谢你了!’
‘不用谢,哥,你们没别的事了吧?’
‘没了。’
‘那我就走了,我马上就帮你问。’
服务员刚走,关建国就问起了郭开山,‘宋佳是谁呀?’
‘我说老关,你打听这么多干什么呀,说了你也不认识,’刘镖没等郭开山回答,他来了一句,看来他和关建国是杠上了。
‘我能不问嘛,我是关悦她哥,我说郭开山,你别花花肠子又来了呀,这刘雪华刚走,你经常来这里泡温泉,是不是就为了这女的呀?’关建国也是了解到了现在离婚率很高的,郭开山和关悦两地分居也这么多年了,他得帮他妹子盯住了郭开山,省得两人离了婚,他们连朋友也做不了了。
郭开山用手梳了一下自已沾上水的头发,‘怎么和你说呢,女的是不假,不过不是你想象的那样,我的毛病,你也知道,就算是我有这心,我也没有这胆呀!’
关建国透过汤池里清澈的温泉水,看了看郭开山的重要部位,正如郭开山所说的那样,一点起色也没有,‘那可能是我想多了,你别介意呀。’
胡副政委对两人这么几句的对话,很是不解,‘你们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呀,我咋就听不懂呢。’
刘镖拍了拍胡副政委的后背道,‘老哨长,你落伍了,这叫行话,只有他们两个知道!’
就当四个正在有说有笑的时候,服务员带过来了几个也和他一样穿着的人,领头的是个中年大汉,他的穿着是一件灰料子干部服,好象是这几个人的‘领导,’这几个人一路没有做过多的停留,直接来到了郭开山四人泡着的汤池旁边。
‘就是他!’刚才和郭开山对话的服务员,伸手指向了郭开山。
领头的中年大汉向郭开山勾了勾手道,‘是你找宋总经理呀?你和她是什么关系?你先上来一下可以吗?’
郭开山一见到这中年大汉的双眼,心中咯登一下,马上就涌上来一股恐惧感,这感觉从来都未曾有过,就连在边境作战时,喊打喊杀的同时,他也没有过这感觉,今天一见到这中年大汉,他好象有些怯懦了,‘你管我和她是什么关系呀,你是哪的,我凭什么听你的呀?’
刘镖和关建国也把头转向了这中年大汉,只有胡副政委,仍然在自由自在享受着这温泉的‘理疗’。
‘我们是哪的,不用你管,你上不上来,你不上来的话,我们可拉你拉!’刚才和郭开山对话时,是一口一个‘哥’,现在突然转变成了凶脸,他身边的几个人,更是摩拳擦掌,好象是郭开山要是不肯上来的话,他们就会跳下去,生生的把他捉上来一样。
郭开山笑了笑,‘几天没来,你们这里改了行市是吧,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你们~,’郭开山还想继续说他是本县县长的战友,刚说一半,胡副政委推了他一下,他也就闭嘴不再说了。
‘我管你是谁呢,你上不上来,你要不上来的话,我们可要去取竿子了呀,’这些人变得更加嚣张起来,就在不远处的墙角,真的并排立着几根竹竿,平时是干什么用的,谁也不知道。
刘镖见这几个人如此之凶,他气不过的从汤池里站了起来,‘你们到底讲不讲理呀,我们来你们这里,是客人,这点规矩都不懂嘛!’半截的“黑铁塔”,从水中拔地而起,除了中年大汉没有丝毫感觉之外,其他的几个人,都难免后退两步。
关建国也随之从水中站了起来,‘咋的呀?是不是想打仗啊,我看你们几个,还不是个吧,用不用试吧试吧!’
中年大汉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本本,在郭开山的面前晃了晃,‘我们是国安局的,这位先生,你能不能先上来,我们有几句话问你。’
刘镖看都没看那本本,‘国安局的是什么了不起的,我们这首长还在呢,让你们的头过来说话。’
中年大汉早就看出了胡副政委不是一般人,他来到了胡副政委的近前,身子低了下来,很轻声的说道,‘您就是首长吧?’
胡副政委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
‘对不起首长,我们也是执行公务,希望您得理解!’中年大汉说话的声音是不卑不亢,并没有放下架子。
‘既然国安局的同志,想问你几句话,我说开山呀,你就配合一下,反正这里有我们在呢,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胡副政委字字置地有声,周边汤池里的客人,都发起了议论之声,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首长,我先过去一下!’郭开山此时也不能以‘老哨长’称呼胡副政委了,他从汤池里走了出来,披上了浴巾,来到换衣服处,换上了自已的军裤和制式上衣。
当郭开山走出换衣处时,中年大汉仔细地打量了一下他,‘你是当兵的?’
郭开山从上衣兜里取出了自已的‘军官证’,递给了中年大汉。
‘r军工兵团副团长-郭开山中校,好,既然你也是公家人,咱们就办公室说话吧,’中年大汉并没有把‘军官证’还给郭开山,而是带着路,手里掐着‘军官证’,他的伙伴则跟在郭开山的后面,给人一种‘压解’的感觉。
眼见着郭开山让人带走,刘镖和关建国显得很是紧张,两人不知如何是好,原来的轻松心情,立马就变得急躁了起来,在汤池当中,不停地运动。
‘你们两人能不能消停一会,要不泡的话,就先上去!’胡副政委一直在闭着双眼,他的耳边是不断的发出‘咕咚咕咚’的声音。
刘镖说了句,‘那好,您先歇着,我先上去拉,’说着他从汤池里也站了起来,上了岸后,连浴巾也没有围,直接奔向了换衣服的地点。(未完待续。。)
第131回 高人一等(六十八)孤家寡人
就在‘京城事件’闹腾的这几个月间,a城的经济,也遭受到了很大的损失,虽然事件过后,改革开放以来,住在a城第一代的商人们,还在为自已的事业进行奔波劳碌时,远在港地生活了些日子的老付,也回到了a城。
‘老鬼!你可想死我了,怎么着,在港地待够了,想回来捞捞骚了吧!’刘升天天夜里做梦都想着老付,老付在他上班之前,就已经在他的办公室里等他了,一推开办公室的门,刘升很高兴的上前就抱住了他,搂抱得很紧,仿佛象似他‘亲爹’回来了一样。
‘升子,我也想你呀,瘦了,瘦了,’老付的精神很好,本身十分消瘦的他,也许是夜里天天‘挤牛奶’,或者是有了亲生儿子的陪伴,他明显胖了一些,脸上也有了些肉了。
刘升对于女人喷香水,是很有体会的,可是没想到,老付回来也喷了香水,虽然味道很淡,但终归比不了女人的香水好闻,他很快就又松开了他。
‘上回我听你打电话说,港地也闹事了?’刘升坐回到了自已的真皮老板椅上,点燃了一颗烟,翘企两郞腿,抽了起来。
‘是,百万人的大场面,我都不敢上街了,你知道,我这老胳膊老腿的,让人碰着就不好了,’老付并没有坐在刘升的对面,他只坐在平时只有客人坐的沙发上。
‘你去好几个月了吧?’刘升是明知故问,现在他忙得狠,老付以前的工作,全都压在了他的肩上。
‘是,有大半年了,你们这里还好吧?’老付微笑地看着刘镖。
‘好,能不好吗,还是老样子。公司又在周边开了几个矿,赚钱跟印钱一样,’刘升实际最近很是头疼,自从开矿以来,不断的发生事故,每个月都得死好些子人,光负责给人赔款的钱,就不知扔出去多少,总而言之,虽说有的赚。可都是矿工用命换来的血汗钱。
‘赚钱就好,我今天来,是打算找你辞职的,这是我的辞职报告,今年在公司里待的时间也不多,工资和分红,我就不要了吧,’老付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牛皮纸信封,放在了刘升的桌上。
刘升一听脸色马上就变得灰白了起来。他鹰一样的眼睛,一直盯在老付的脸上,老付也不回避,依然是微笑看着他。‘想到了,想到了,从你第一天从新子那里说要钱的时候,我就想到了。可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说吧,你想让公司为你这百分之一的干股。给你多少钱呀?’
‘一毛钱,我也不要,我就想安安稳稳地回到老婆孩子身边,过点小日子,安度晚年了,’老付的眼睛移开了,他低着头,不注地说着什么。
‘我同意了,还有别的要求吗?’刘升见老付去意已决,也就收下了这封辞职信,仍进了自已的抽屉里。
‘公司里的事没了,我想把服装城的股份,全都转出去,你要不?’老付这次回来,早就想好了,他准备撤底离开了a城的商界,带着资本转战港地了。
刘升想了想,‘服装城是日新公司的,你要转让股份的话,就等于退出日新了,我看还是和新子商量一下再说吧,正好我今天有空,咱们一块去服装城。’
‘a城服装城’,在‘京城事件’之后,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郭开新很是高兴,对于从自已手里签出去的每一份文件,他都要认认真真的书写起自已的大名,就算是字迹不好看,但他认为,这是代表着一种承认,他郭开新再也不是什么‘劳改犯’了,他就是一个青年企业家,现在他才刚过三十岁。
‘新子,你看谁来了!’刘升自已先走进屋子,他想给郭开新来个惊喜。
‘老付!你好,你好!多日不见,你身体挺好的吧!’可能是和客户谈话多了,郭开新一见到老付,还免不了说几句不能再俗的客套话。
‘你呀你,’老付一边拍着郭开新的前胸,一边用手指着他。
三人坐定后,刘升首先开了口,‘老付说要退出日新,去港地陪老婆孩子,你算算,他还能拿走多少钱呀!’
由于近一两年间,老付总是拿着去港地置业的名义,从日新公司的账上拿钱,现在基本上日新公司的股份,他也只剩下不到一成了,其它的全都划归到了刘升和郭开新的名下。
‘我早就给他算好了,要是按照现在公司的实际资本,再加上他持有的股份上看,还能再拿走一百五十万,’郭开新是个有心之人,他并没有算上今年服装城的利润,正可谓是‘人不为已,天诛地灭’,今年老付大部分时间都待在港地,对公司的事情不管不问,郭开新也就是按照去年年终的资产总和,算出了老付的最后应得的。
‘这么少?新子,你没算错吧?’刘升以为老付最起码也得从日新的账上,拿走四五百万,这一百五十万,确实很少。
‘不少了,新子,我想你要是方便的话,能不能尽管算给我呀,咱们好签定股份转让合同,’老付好象是很满意这个价格,这对他来说,已经不少了。
‘日新公司’从成立之初,到老付离开,也就是几年的光景,三位股东和平分手,老付带着他的一百五十万,离开了a城。
赚一个想两,没有人会嫌钱多,关悦自打成就了千万资产后,旗下生意的速度,也走进了快车道,她在铁西区开了一家最大的‘啤酒批发部’,就在‘a城啤酒厂’的对面,每天从啤酒厂拉出来的啤酒,都要通过她的这个啤酒批发部,再分散出去,她所占的份额,已经占了‘a城啤酒厂’的三分之二还要多了。
‘关总,我看干脆你也把我们厂子给收了算了,省得出了厂子,还得在您这里办手续,’啤酒厂的销售人员。每天都要排着队,来到关悦这里,等待二次托运。
‘我倒想来的,你们厂子是国有的,政府也不卖呀,’关悦一身裙装打扮,尽管此时天气已经不热,可她就要这股劲,只要是见到她的男人,都要停步观看一番。认识的,还会和她闲聊一番,比起丈夫郭开山不能给他的,她想从和外面男人的对话中,也能缓解一下自已的压力,她的外表是‘女强人’,可内心当中,算是点型的需要男人爱抚的那一种。
‘关悦啊,这账是不是不对呀。我记得上次你说发往f市的是一个星期一结,可现在都十多天了,怎么还是欠着的呀?’被关悦任命来‘啤酒批发部’当经理的人名叫‘老苏’,他是关悦的老下级。两人在交通厅差不多有十六七年的工作关系,他算是对关悦最为‘忠心’的,本来可以当副处长的他,还是让关悦给以十倍的工资请了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对谁都好使。
‘我不知道呀,你问下会计。’正在和人聊天的关悦,好象还没散去兴致,她看都没看老苏拿来的‘欠单。’
‘那我去问问啊,’老苏就象个忠实的奴仆一样,没有脾气的回去了。
隔了几分钟,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女人,拿着账本走了过来,‘关总,我这边也没问题呀,是不是您又答应了人家什么事呀?’
关悦这回转过了头,她并没有对这个直言和自已说话的女人生气,反倒是笑了,‘拿过来我看看。’
年轻女人打开账本,走到关悦的身旁,用手捧着让关悦观瞧,关悦和她的脸贴得很近,一会看看账本,一会又看看那年轻女人的脸,最后她笑道,‘不是你的错,我忘了跟你说了,f市那边的人扩大了业务,资金周转不开,上回他们来找我,说可不可以十天一结账,我说都是老关系了,十天干啥呀,半个月,他们乐呵呵就走了。’
‘吓了我一跳,关总,您以后真不能这么办了,这财会制度都立法了,要是出了什么大问题,不得把我给送进去呀!’年轻女人的声音也变低了许多,略显娇滴滴的同时,也在和关悦眉来眼去。
年轻的女人姓‘姜’,为关悦贴身的‘会计总管’,她虽然年纪很轻,但很得关悦的信任,丈夫郭开山不在a城,这还没有对象的年轻女人,就成为了关悦的‘小妹’,两人大多数时间,都是寸步不离,还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关系。
一百五十万人民币的现金,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要是转到港地,不是件容易的事,这里存在着出入境的监管,可老付找就在a城找好了关系,利用特别通道走了出去。
‘都成了,老伙计,这回你可抖起来了,啥时候加入港英国籍呀!’帮老付转款的人,拿出了港地银行的回执,交到了老付的手中。
‘我都多大岁数了,我还不是为了她们娘俩,我可是要埋在国内的土地上的人,我坟茔地都找好了,就在我老家那边,不信哪天带你去看看?’
‘呸呸,晦气,老付我看你越老越不正经了,有句话我本不该说,要是你走了,刘升怎么办呀?’那人好象在探老付的口风。
‘我当年答应郝棍儿帮升子,这么多年了,也该可以了,我也算对得起老郝了,升子不同从前了,现在他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老付叹了一口气。
‘是啊,这个我还真没发现,我就知道,现在吉鸿可干大发了,到处开矿,跟抢钱一样,’对于刘升的做法,a城商界中人早有议论,特别是开矿中死的人数太多,可以盖一片墓地了。
‘我知道你意思,有机会我会劝劝他的,’老朋友的忠告,老付还是能听进去的,这话里话外的意思,他哪能不知。
一天多日不见老付,刘升以为他又是不辞而别,可没想到,这回他又来了,‘我还以为你走了呢,咋的,是不是找我喝酒啊!’没有工作关系,刘升现在也不觉得什么了,他已经翅膀长硬了,可以走自已的路了。
‘喝酒就免了吧,我今天来是想和你说说公司开矿的事,’
‘你是不是听到什么了?’
‘啊,咋了?’
‘要是劝我收手的话,就免开尊口,开矿死人,从古至今,理所应当的事,别说咱们国内了,就说人家老米,还有外头的发达国家,谁能保不齐死几个人哪,难道你让我看着大把的钱不赚呀,我可告诉你了,就算我升子停了手,还有无数的人抢着干,你信不信!’刘升突然间情绪爆发了,老付还没说什么,他就开大呼喊叫起来。
听完了刘升的‘演讲’,老付也就抬起了屁股,‘可能是我老了,老了不中用了,你也长大了,以后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看着老付走出了‘吉鸿公司’的大门口,打了一个出租车离去,刘升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很后悔刚才的大喊大叫,这已经不是第一回了,每当他在外人的面前,指责别人,要么吹牛过后,总会很后悔,现在的他,已经听不进去任何人的意见了,以前老付还能在身边不注的提点他,可现在吉鸿公司从上到下,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对他了,他真的成为了有钱有势的‘孤家寡人’了。(未完待续。。)
第132回 高人一等(六十九)不时之需
作为‘吉鸿公司’的多年军师,老付在对刘升做出了最后的劝诫后,本打算离开a城,几年之间是不打算回来了,可就当他准备回家收拾东西时,郭开新已经在他家门口等着他了。
看着容光满面的郭开新,现在也梳起了‘大背头’,好象就是港产电影中的‘成功人士’,老付笑了,‘你咋知道我没走呢?’
‘不吱声就走,不是你的性格,怎么着,找个地方喝两盅?’郭开新今天开的是进口轿车,属于是少见的一款,他倚在车头部位,说着他的话。
‘今天我不想出去了,我想收拾收拾我老伴的遗物,’老付和死去的老伴,有很深的感情,他几进几出‘a城监狱’,老伴都他都是不离不弃,现在他要远走他乡了,怎么能留下‘她’不管呢。
‘我想到了,今天就在你家里头喝,’郭开新打开车门,拿出了一大包吃食,还有两棒白瓶。
老付见状打开了房门,‘走,屋里喝去。’
自打老伴去世之后,老付没有动她生前的一个地方,除了打扫过几次灰尘之外,还保留着老伴活着时的景象,郭开新进得门来,向老付老伴的遗像鞠了三个躬,方才进入到房间内。
‘我老伴活着的时候,没有得到我什么好,我本想这辈子就孤孤单单的活着算了,谁成想又找了一个,可是我从来也没有让她来过这里,我现在在港地给她找了个好的去处。在一间寺庙里,单独腾了个地方,把这些东西都弄过去。日后还有个念想,’老付早有准备,在港地给庙里施舍了大笔的钱财,人家也就满足了他的愿望,那里不光有屋子穿这此陈年旧物,还有专门存放老付老伴的‘骨灰塔’,遇到佛教节日。还会有高僧为她超度念经。
‘我知道你,阿姨身体一向不好,要是你还想着她的话。我想她在天之灵,也会有所安慰的,她不会怪你的,你都这么大岁数了。晚年有人照顾你。不挺好嘛,’郭开新很会说话,他就不提及老付又生了个儿子的事,离地三尺有神灵,他还是信的。
简单的熟食小菜,普通的白酒,令老付和郭开新喝得很是高兴,也许是有些喝高了。老付又吐出了心里话,‘新子。你的事,我也清楚一些,老婆孩子都出国了,要不你也别在a城待着了,跟我去港地吧!’
郭开新以为老付年纪大了,喝糊涂了,‘我去港地?我连外语都不会说,文化也没有,你是不是想让我去加入黑社会呀?’
老付摇了摇头,大着舌头道,‘升子现在不服管,早晚会出事,我怕他连累你,你要是拿着钱出去了,咱们爷们再干点别的不好吗?’
‘我本来啥就没有,现在我已经相当满足了,别说升子出不出事,就算他出事连累了我,我也心甘情愿,本来这些都是你们给我的嘛,’郭开新并没有喝多,他是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对于和刘升之间的兄弟之情,他看得很重,要比眼前的一切,高得多。
‘那你就不想给老婆孩子留条后路?’老付把脑袋转到了郭开新的脸下头,看着他。
郭开新思考了许久,‘这个我还真没有想过,我儿子现在一年也不少花钱,我一时半会,还真想不到什么招,你主意多,你帮我想想怎么样?’
老付又重新坐正,用右手搭在郭开新的肩膀之上道,‘你相不相信我?’
‘当然相信了,我老服你了,你怎么这么说,是不是有主意了?’对于老付的看问题高瞻远瞩,郭开新早就领教过了,要不是老付出主意成立‘日新公司’,他的资产也不可能积攒得如此之快。
‘那你给我拿点钱,我帮你存着,以防不实之需,你看如何?’老付提出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
‘那你要多少?’郭开新没想到老付会这么说。
‘那要看你能出多少了,对我老付来说,你能拿出多钱,我就能保住多钱,我要是没了,你可以找我儿子去要,’老付大着舌头,好象在说胡话,他的儿子还是个小孩子,要是钱真的没了,郭开新找谁去要呀。
郭开新没有再说话,大口地喝着他的杯中酒,最后他拍了一下大腿道,‘你等我两天!’
由于服装城的流动资金,已经让老付拿得差不多了,现在的‘日新公司’除了这项业务之后,还有很多生意,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太多的资金过来,郭开新本想去刘升那里要些,可是在和老付喝酒期间,也听说了,他好象是和老付之间,有了些不快,为了不想兄弟再次生气,郭开新决定,还是找关悦想办法。
‘三嫂,你能不能先给我串点钱过来呀?’由于平时和关悦之间也有生意往来,郭开新还是敢开这个口的。
‘要多少?’关悦现在各项事业都很红火,资金量很足。
‘五百万,你有没?’郭开新伸出了五根手指头。
‘五百万?老四,你想干什么?’关悦听过之后,差点从椅子上出溜下去,她知道郭开新有钱,可一下子就借五百万,对她这个公司而言,也已经不是个小数目了。
‘你别管了,有没有吧,你要是不想借的话,我再想办法,’郭开新今天本来就是硬着头皮来的,‘好话不说二遍’。
‘有是有,虽然咱们之间是亲戚,可也得亲兄弟,明算账吧,’关悦不管和谁谈生意,都是一视同仁。
‘我把我服装城的股份抵给你,借你半年,我一有钱,马上就还你,’郭开新能让关悦看重的,并且能借他钱的。只有服装城了。
‘那就找律师立字据吧,可我得事先跟你说好了,你把股份押个我之后。我得派个人在你身边待着,你的每一笔账,我都得知道,’
‘那行,就这么定了。’
叔嫂之间的‘法律字据’,很快就办理好了,为了做到万无一失。关悦还找了大哥郭开维,六弟郭开迎做为‘见证人’,最后才把五百万划到了郭开新的账上。
‘老四。你一下子从你三嫂那里借这么多的钱,你想干啥呀?’郭开维万没有想到,这老三家的,老四家的。现在财富竟然是如此之巨。
‘大哥。这生意上的事,你就别管了,和你说,你也不懂,’郭开新正急于寻找老付,好把钱送到他的手中。
‘好,好,我不管。可是我是见证人是吧,看你还不上你三嫂钱的!’郭开维指着兄弟的头。不注地数落着。
老付见到郭开新之时,已经把事先准备好的‘委托书’拿来了,他交到了郭开新的手中,‘新子,这五百万可不是个小数目呀,你真这么相信我?’
‘五百万能买你老付的信用,我看还挺值的,这东西我也不看了,看我也看不懂,你和我说,以后究竟咋办吧,’郭开新看都没看,很快就在委托书上签上了自已的名字,这东西一式两份,他和老付各留一份备用。
五百万的现金,通过地‘地下通道’,又转到了港地老付的账上,这可想而知,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a城商人们,是有股何等的力量。
一切都已办妥之后,老付就押着他已故老伴的骨灰和遗物上路了,他此次之行,要去‘sd’沿海坐船,通过水路,辗转回到港地。
作为老付的现任妻子,‘女会计’也学到了很多本事,在港地的这段期间,她不断的买房子置地,随着港英商人的不断退出,港地的经济,也就显现出了疲态,可是当一些急于转让房产的本港人不知所措时,‘女会计’来到了他们的身边,掏出了大把花花绿绿的钞票,解决了这些人的燃眉之急。
当老付从国内归来之时,‘女会计’还不忘上前给他送上一个‘香吻’,‘事情都办妥了?’
‘办妥了?’
‘那我是不是得先去庙里看看她?’‘女会计’所指的当然是老付前妻的灰骨安放地了。
‘不用了,你和她又不认识,也不熟,还是让她安安静静的待着好了,我托你办的事情,你办得怎么样了?’老付就象以前那样,对待这个现任妻子,在工作上,还是以领导自居。
拿出了所有的房契,老付是逐一观看,最后他长叹一口气道,‘真没想到,这么便宜就买了来,看来你们娘俩以后就不用再受苦了!’
‘女会计’不解其意道,‘人家都拼命的往外卖,你却往家里买,你什么意思呀?’
老付又把郭开新的‘委托书’拿了出来,交到了‘女会计’的手中。
看罢之后,‘女会计’说道,‘看来这新子还真挺实成的呀,这么多钱,全都交给了你,不怕咱们给蹦跑呀!’
老付笑了笑,‘我是不会,不过要是我死了呢,你会不会呀?’
‘女会计’又亲了老付一口,‘我虽然也是穷苦人出身,可也不至于发这种损人之财吧,你不会,我当然也不会了,我想我们儿子也不会的。’
老付搂住了妻子,语重心长的说道,‘那就对了,这几天我看,你就不要先去收房子了,再等等,兴许过阵子还能掉呢,这新子的钱,咱们不能瞎花,得给人家攒着,我看升子早晚会出事。’
‘女会计’听后,摆脱了老付的搂抱,‘那你知道升子以后会出事,你咋就不劝劝他呢?’
‘我劝了,他也不听哪,我看我和他的情份,也就算是断了,以后就不要再提了吧,’老付很深沉的走回了自已的房间,这是他多日来的习惯,由于年纪日益增大,他已经享受起这空闲的睡觉时间了。
比起国内‘京城事件’的疯狂,港地也是一样,随着事件的离去,大批的港人,已经不看好未来的港地经济了,大股的人流移民到各个发达国家,正如老付所说的那样,白菜价的物业房产,也就很快就出现了。(未完待续。。)
第133回 扫雷风云(一)闲散人员
事隔数年,曾经在此服役的‘红军团’,在总部那浩浩荡荡的大潮中,已不再存在了,屈指可数的‘红军连队’,也进行了东拉西拽,编进了友军的部队,从军事指挥专业毕业的五弟郭开庆,面临着就是,‘大学毕业’就将‘失业’的困难局面,他只有做过储备干部,回到自已的军部进行挂职,混在一群和他同等命运的人群当中,提心吊胆的度日了。
由于没有实职的编制,郭开庆只好和一群人来到一间大办公室里进行上班,这间‘大办公室’,也不算是什么好的所在,就是一趟平房中,有个三四十平米的面积,支上了两张长条桌,椅子码成一线,上面摆放着当天的日报和军报一类的,以供大家无所事事时翻看。
同屋的有一个‘上校’,三个‘中校’,五个‘少校’,外加两个‘上尉’,大家都是等着给分配工作的,郭开庆在这里是‘少校’,属于是年富力强的一位,他负责每天给屋里人打开水,两个军衔较低的‘上尉’,他们是负责打扫卫生,擦窗户的。
由于妻子陈淑芹的工作很是随意,国安总部特意给了她流动的工作,她是以‘巡视员’的身份,来到这里的,从大西南,跟着丈夫郭开庆上军校,待到两年过后,又从大西南回到了大东南,她也就领着儿子又跟来了,好在儿子郭小庆并不在意,在哪里,他都能找到他的小伙伴,现在郭开庆返回到了军里,他们的家,也就又来到这人头嘈杂的大院里了。
副营级就可以随军,郭开庆现在是正营级,随军家属自然也要给个地方住了。看着‘上校’,‘大校’往上的人家住着大高楼,陈淑芹也很是羡慕,可是没有法子,怎奈丈夫只是军里不起眼的‘少校’了,又没有个职务,所以然,他们只能是人家给分到哪里,就在哪里待着了。
某军军部的所在地,从一个大城市。转变到了另一个大城市,由于这里改革开放之后,划成了经济区,大量的外乡人涌入的同时,地皮也就减少了许多,军部只分到了屈指可数的家属区所在,也就在这一大片土地上,短短的几年间,矗立起了大大小小的建筑。军一级的首长,依然还是‘将军楼’,师团一级的,也都是大大小小的楼房居住。‘中校’,‘少校’,沦落到了末尾,他们属于是。‘高不成,低不就’的尴尬处境,‘少校’以下的没有条件‘随军’。他们自然可以住在宽敞的军营之中,有着很大的办公室宿舍使用,只有象郭开庆这样的无职之人,才能跟着和他同等命运的人,聚集在一个个大杂院内,等待着提升,大家都盼望着,‘有朝一日,混上个大校,上校’什么的,好搬离这个臭气熏天的‘贫民窟。’
“下班了!”一个洗衣服的中年妇女,正在朝骑自行车回来的陈淑芹问好,这女人的汉子是个‘中校’,是军部某个处室的副团级科员,他们家和郭开庆一家,同住在一个大院里。
‘是啊,嫂子,洗衣服呢呀!’陈淑芹每天下班回家,总要路过菜市场买菜,今天她刚发了工资,她准备给丈夫儿子补补,一大条的‘肋排’,就挂在车把上。
‘嘿,你们家不攒钱呀,这么大的排骨,这得多少钱呀!’洗衣服的中年女人,看到陈淑芹从车上拿下的‘肋排’很是羡慕。
‘这也没有多少钱,就二十多块,我打算把它给卤了,给孩子他爸带到班上吃!’陈淑芹把‘肋排’放回屋后,主动帮中年女人拧起洗好的衣服来。
‘我们家可不敢这么花钱,不象你们家,是双职工,我的那点随军费,还不够往家寄的哪!’中年女人好象有些自卑,同样是邻居,郭开庆家是天天吃好的,自已家生活水平实在太一般了。
‘日子会好的,我听孩子他爸说,总部马上要给涨工资了,到时候,啥都有了!’为了开导对方,陈淑芹就把郭开庆他们平时在军部办公室里,议论的话题,回到家里和陈淑芹说的,也就又说给了中年女人听了,其实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传传罢了。
‘是啊,那敢情好,对了老郭家的,你们家那口子快分配工作了吧?’军嫂之间,都称男家的姓氏,后面加上谁‘家的’,一般不直呼军嫂的名字。
‘前两天说是有个营长位置,可没等孩子他爸去找首长说呢,人家喜报就贴出来了,我看哪,一时半会还没戏,除非他们办公室里的人,都走的吧,’陈淑芹还真不盼望着郭开庆找到工作,要是那样的话,他就不可能天天回家了。
‘你们就没想给主管分配的首长送点礼?这年头不送点啥子,人家能想到你们哪?’中年女人虽然没有工作,但她很是事故。
‘没想,也没有,就算是有了,咱也不送,’陈淑芹帮中年女人拧好了衣服,就离开了,不再和那中年女人继续对话了。
‘妈,我回来了!’过了一会,郭小庆背着书包进了院子,他的身边还有一个小女孩,这女孩子也是中年女人的女儿,她家是因为某种原因,要孩子要晚了,所以中年女人她家的女儿,才有机会和新转学的郭小庆在一个班,两个孩子是十分投缘,上学放学都一起走。
‘回家了,妈妈和你说过,第一件事是做什么呀?’陈淑芹一见儿子就高兴,由于在儿子幼小的时候,没有在他身边,现在别提多后悔了。
郭小庆大眼睛看了看妈妈,‘回家了?先洗手,’说着他走到了院子的水池子处,卷起了袖口,哗哗地洗了起来。
‘妈,今天晚上咱家吃啥呀?’郭小庆闻着屋内香气扑鼻。
‘妈给你做的红烧排骨,一会你去小芳家,把她也叫过来一块吃啊!’陈淑芹结婚以来,一向保持着在老家时的工作作风,最初她是民兵排长,只要家里做好吃的,她都会叫民兵前来一同分享,现在也是一样。
‘哦,吃红烧排骨罗,妈,我去叫她呀!’郭小庆去邻居家叫上了中年女人家的女儿,两人一前一后,走向了陈淑芹的家里。
同院的中年女人,在此时一般是不会露面的,自已要出去了,反倒是不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做到心知肚明也就是了,谁家她家里做不了这‘红烧排骨’呢,如果有钱了,她也不会买这‘肋排’,她会买些‘板油’,收了‘荤油’之外,“油滋了”还可以解馋,这又不是何乐而不为的事呢。
看着两个孩子狼吞虎咽地吃着‘红烧排骨’,陈淑芹坐在床上很是高兴,她的忙乎没有白忙,为了和丈夫儿子在一起,她放弃了好几次晋升的机会,以前和自已工作过的同事,一一得到了提拔,升了级,涨了工资还不算,每个人在京城都是大房子住着,就连老同事楚山,现在也成为了总部能力很强的‘处长’,听说为了表扬他的工作,还给他分了一个‘小洋楼’,别提多舒服了,可是现在,陈淑芹只能在这里的‘国安局’里代职,虽然是‘总部领导’,但终究不是实缺,只是工资上,待遇上,好一些罢了。
郭开庆自从回到军里,他就放弃了骑自行车上下班的习惯,原因是天天坐办公室,又不运动,这早晚是事,于是他早上是跑步上班,下午是散步下班,路过下象棋的棋摊,他还是观看一会,约摸时间差不多了,妻子陈淑芹做好了晚饭,他这才不慌不慢的游走到家里。
‘嘿,儿子!你写完作业了嘛,你就玩!’一进得大杂院的门,就看到郭小庆和几个同院的孩子在做游戏,郭开庆大喊了几声,吓得孩子们都让开了通路,赶紧让他过去,因为他长得太吓人了。
‘早就写完了,爸,你咋老回来这么晚呢,你又没有事做,你就早点回来呗!’郭小庆天真得狠,实话实说,令吃完了晚饭的同院大人,都笑得是前仰后合。
郭开庆上去踢了郭小庆一脚,他踢得自然不能太狠,‘老子的事,啥时候用你小子操心了,你就玩吧,玩吧,等你胡子长得和你个头这么高的时候,你就知道哭了!’
‘切,我才不信呢!’郭小庆懒得和老爸继续纠缠下去,他推着老爸快走,好腾出地方,大家接着玩。
陈淑芹是南方女人特有的‘小家碧玉’气质,不管等到多晚,她都要和丈夫一同用饭,今天除了‘红烧排骨’外,还有一个小菜,外加一碗清汤,两人边吃边聊起来。
‘刚才你跟小庆在院里说啥呢,你是不是又打他了?’陈淑芹不提倡对儿子打骂体罚教育。
‘没说啥,这小子敢管老子的事,大小子,打两下没啥,我小的时候,我爹都把我吊到房梁上打,他比我幸福多了!’郭开庆对儿子的教育方法,一向是‘要让儿子怕自已,自已甘当红脸,妻子唱白脸。’
‘那我小时候,咋就没有人打我呢,你们老郭家是不是都是把孩子打大的呀!’陈淑芹虽然很反感丈夫打儿子,但她也并没有因为这事,和丈夫翻脸过。
‘那倒没有,我爹就打我打得狠,其他的人都太奸,就说我三哥吧,他从来都是油嘴滑舌的,我爹没等打他呢,他就哭得不行了!’想起小时候的事,郭开庆觉得很是有趣,他边说边乐,把米饭粒都喷到妻子陈淑芹的脸上了。(未完待续。。)
第134回 扫雷风云(二)甘于木讷
在家里,儿子总是第一个离开家的,他走时,郭开庆还躺在被窝里不想起来,不是他不想起来,压根他起来也没有用,那样本来很是狭小的屋子里,就会有三个人来来回回的走动了,妻子要给儿子做饭,儿子又是要跑到百米之外的厕所进行方便,还得装书包,洗脸吃饭,所以说,他不起来更好,因为只有在梦里,他才会找到自已的用武所在,每天他都会梦见自已指挥着千军万马,冲击在沙场之上,他太需要一份合适他的工作了。
儿子走后,郭开庆才会在妻子的不断督促下,穿好了衣服,刷牙洗脸准备吃饭。
‘这是今天给你带的饭盒,你上回不是说饭不够吃嘛,我特地给你换了个大的,记住了,尽量不要喝生水,我最近听说,咱们市里头哪个污水井都倒灌了,喝了这样的水,会生病的,’陈淑芹每天都要起得很早,不到六点钟就得起来,好在清早做的饭菜,都是头一天准备好了的,她是不想再和院子里的女人们,因为清早争取那少得可怜的水龙头闹出不愉快的事来,几乎每天这种现象都会发生,这早已不是稀奇的事了。
‘今天带的什么样呀?’郭开庆一边吃着饭,一边问着妻子,陈淑芹还在往自已的脸上抹着东西,现在她发现再不保养不行了,眼角已经出现了细纹。
‘蒜苔炒肉,昨天你剩的几块排骨,我也入里头了,怎么了?’陈淑芹一边打扮着自已,一边回答着丈夫的问话。
‘赶明天,你不要给我带肉菜了呀,带了我也吃不着,办公室的那帮人,都是属狼的。给我炒点土豆丝带去就行了,要不带两块大咸菜也行啊!’郭开庆发现了,只要是中午一开饭,准有一群人跟在他的身后,当他打开饭盒时,所有的肉,就已经被人家立马挑走了,看来这些同事不光会打枪,还会使筷子,这筷子功很准。一击就中,他好几回,都是一块肉也没有吃到了。
‘他们乐意吃,说明我炒的好,他们想吃,你就让他们吃去呗,多吃一口,少吃一口的,也饿不死!’陈淑芹从来不在吃上大作文章。
‘哎嗨。你还挺看得开是吧,那好呀,你要是有钱的话,你再给我带一个饭盒。我天天请人吃肉!’郭开庆万没想到,妻子会这么说,他本人都够大方的了,可没料到。他找的这个比他还要大方。
‘行,行,我都听你的还不行嘛。土豆丝我是不会炒的,那东西热二遍不好,明天咱们带蛋炒饭好不好,这人哪,就得平时加强营养,好提高免疫力!’现在的陈淑芹,早已摆脱了村姑的形象,她和城市人没有区别,在某些方面,她已经是超凡脱俗了。
‘蛋炒饭好,蛋炒饭好,我妈打小做这个,我都爱吃没够!’郭开庆也赞同妻子的提议。
陈淑芹是第二个骑自行车离开家的,郭开庆自已也随之锁好了门,他拉了拉筯骨后,开始了奔向军部的晨跑。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南方大多数的时间,都是八点钟准时上班,可是这军队就是和地方不一样,郭开庆所在的军部,也区别于别人,他们是‘八点半’上班,部队大杂院和军部的直线距离,也就是一公里左右,算是来来回回拐的弯路,也就是不到二公里,可郭开庆跑得还很快,每天当他到达办公室时,不是第一个,就是第二个。
‘郭哥,你打水啊!’每个办公室打水的人都是固定的,都属于是‘小字辈’,郭开庆在他们其中,还算是年长几岁的,但他从来也不插队,就排在他应该站的地方。
‘啊,你也打水呀?’郭开庆并不认识此人,这人是个‘上尉’,好象也是从军校刚毕业回来的。
‘今天本不该我打,我是特意的!’‘上尉’面脸笑容,小分头梳得是根根透肉。
郭开庆平时不是好打听的人,但他由于经常看此人打水,也就问了一句,‘怎么的呢?’
‘我已经不在军里了,现在我是某师汽车营的连长了,我今天是学雷锋,做好事!’
‘哦,那我可恭喜你了,对了,你不是学机要的嘛,咋去当个连长,是不是有点大材小用的,’身边又有一个‘上尉’说出了郭开庆的狐疑。
‘机要用的人多少呀,哪能轮得上我呀,我还是感觉到汽车兵好,听说又有油水可捞,还给分房呢,有了房,我也就可以和我对象结婚了!’
看着人家神气的样子,郭开庆心里很不是滋味,他决定去军里问问,看能不能给他分个好的地方。
由于部队整编,原因的小个子干部处长,早已不知去向了,自然也不会有人买郭开庆的账,军里的干部处不是谁都能进的,郭开庆只是在外间,见到了一个干部处的干事,和他说了起自已分配工作的事情。
‘郭开庆,我太知道你了,我从在团里当排长时,我就听说过你的事迹,可是现在的事,让我跟你怎么说呢,我们这里大体都是下面的部队需要什么,我们才推荐什么,象你吧,这么大个战斗英雄,还是个正营职的少校,当连长吧,显然不合适,当副营长吧,这可都是要转业的人干的活,正了巴经的营长,早就在你上军校时,整编时间换了新的了,到现在将打将也就是一两年,都没有到转业的年龄呢,你今天幸亏是找了我了,要是换了我们处长,他不待和你说实话的,我想你还是做好长期空守的准备吧,要不等你升了中校之后,保准有你的位置!’干部处的干事,是时高时低,摇头晃脑,说得吐沫湦子直冒,听得郭开庆也是连连点头,人家确实说的很有道理。
回想起自已如果要等于提级‘中校’,最少还得等上四年,难道这四年都得在大办公室坐‘冷板凳’,想到此。他拉成了笑脸,‘兄弟,我知道你们都有难处,我这人不嫌地方不好,别人不爱去的地方,只管给我,有个事干就成!’
干部处干事拿出了‘空缺表’,从上到下的指着,‘这不适合你吧,这也不适合。不是我说你,你上军校学什么不好,学学炮兵呀,学学坦克呀,非得学什么军事指挥专业,我这里就不缺当营长团长的,我看你还是算了吧,坐办公室有什么不好呀,军里头开大会。首长们在上头一坐,咱们在下头一听,说不定哪天首长看你表现好了,就破格提拔你了也说不定。你还是回去吧,你看,我这还挺多事呢!’
郭开庆看着‘空缺表’,之后长叹了一声‘唉!’离开了‘干部处’的办公室。
正直的人。就是正直的人,他的思想从来也不会转弯,郭开庆怎么会想到。这本‘空缺表’,就是给他这种人看的呢,凡是给干部处长送礼的,很快就会分到相应的工作,郭开庆生硬是出了名的,这些人也不敢向他‘索取东西’,自然也只能这么对付他了。
一个同事找到了工作,离开了郭开庆的大办公室,两个,三个,四个,前前后后,过了三个多月,也就都走了,大办公室内,郭开庆成为了‘最高首长’,他的手下,还有两个‘上尉’,他们就是些‘不知实物’的老古董。
同院的中年女人,从丈夫的口中得知,因为郭开庆不肯送礼,还待在大办公室内等候分配,她也就主动找到了陈淑芹,想告诉她一下,是不是也花点银子活动活动,好尽快让郭开庆补上实缺。
陈淑芹听了之后,反倒是笑了,‘我们家可没钱,别说没钱了,就算是有钱,咱也不送,在办公室里多好呀,读读报,喝喝茶水,一天也就过去了,用不着挨那累,’
陈淑芹的一开口,说得中年女人无言以对,隔了好一会,她这才反应过来,‘我说你是真傻假傻呀,现在部队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是上下都一样,现在是你现在花钱了,补了实缺还能捞回来,咋的也不亏呀!’
一听中年女人说了这句,陈淑芹柳眉一挑,生起了气,‘我们家孩子他爸是老山下来的战斗英雄,不是到哪里都捞的暴发户,要是想捞钱的话,咱们家早申请转业了,我又何必从京城千里迢迢的来到这里来,嫂子,你比我年纪大几岁,我尊重你,可你这话不能再说了,要是再说的话,保不齐我也说些难听的了!’
中年女人觉得自已是热屁股对人家的冷脸,赶忙笑道,‘算嫂子多嘴了,我知道,你们两口子在单位里都是硬气,宁折不弯,算嫂子话白说,你当个屁放了就是了。’
看着人家这么说了,陈淑芹也消了气,‘嫂子,我刚才说的太有些难听,你别在意呀,我这人就是这样,眼睛里容不得半点沙子,我看天也不早了,快做饭吧,一会家里人也就回来了。’
‘那好,你忙,’中年女人铁青着脸回到了屋内,看着两家孩子要好的份上,再加上自已女儿经常去人家家改善生活,这女人也就把这气给忍了下去,不和老公说了。
当郭开庆依然准时准点的散步回家时,陈淑芹做好了饭菜,正等他上桌了,才吃了两口,陈淑芹就问起了郭开庆的工作来,‘现在你们办公室里还剩几个了?’
郭开庆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加我仨。’
‘那走的他们都找到位置了?’
‘是啊,都有位置了。’
‘你一开始去,不是说不好分配吗,咋这么快就都走了呢?’
‘我哪知道,就是呀,我还捉摸这事呢,你说说,咱们一个少校不好分配,人家中校,上校的,都有了地方,这上哪说理去呢,’郭开庆还在闷在葫芦里,不知是何道理。
‘你没去找你们主持分配工作的人呀?’
‘找了,我去了好几趟呢,没有合适的,对了,你今天怎么了,咋问得这么多呢,’妻子一向不问自已的工作,今天一连问了好几句,让郭开庆有些烦了。
‘我听说有人为了找好工作,给主管分配的人送了礼,你说是真的还是假的呀?’陈淑芹见平时丈夫总是闷闷不乐,不得已把中年女人对她说的,表露了出来。
‘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要是让我送礼呀,那还不如让我转业呢,我都听说了,我四哥三嫂在a城干得老大了,不就是钱嘛,我想我也能挣,’郭开庆当这个兵,图的就是乐呵,让他去搞那些小动作,还真不如转业。
听了丈夫如此一说,陈淑芹也就放心了,她暗自庆幸,‘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她和丈夫想到一处去了,做人就得有气节,要不然,就不配立足于天地之间,成为英雄。(未完待续。。)
第135回 扫雷风云(三)实来办法
某军军部,光大大小小的办公室就有几百间,庞大的办公群体,很难让人联想到有象郭开庆这样的‘战斗英雄’存在其中,为了能引起军首长对自已的注意,郭开庆决定以自已的方式,给自已找工作,做到不用送礼,也能行。
每天在家中第三个起床的郭开庆,突然间变得勤快了起来,当天刚蒙蒙亮,他就从床上爬了起来,由于儿子住在小床上,只有他和妻子陈淑芹在一个不大不小的床上居住,他一起身,难免会影响到妻子。
‘这么早你干什么去呀?’陈淑芹练武多年,听力和反感能力很好,不用开灯,就能判断出郭开庆在干什么。
‘昨天晚上睡得太早了,出去溜溜弯,一会你起来焖点稀饭,我带油并回来,’此地的油并,郭开庆从来没有吃过,原因是一天三餐,都是妻子给准备好的,他要尝试一下,这东西究竟好不好吃。
南方的天气炎热,清晨起来郭开庆只穿了个跨栏背心,路过早餐摊点时,他扔下了二块钱,‘我先去活动活动,有好的给我留着啊。’
早餐摊点的老板,自然也是见过郭开庆的,尽管他没在摊前买过东西,但也知道他是‘解放军’,‘放心吧,指定给你留着,你要带馅的,还是不带馅的呀?’
‘带馅的!’
军部的大操场,自从搬到这里来,郭开庆从来都没有看到有人跑步,跑在清晰的跑道上,他很是心情舒畅,时不时地,还边跑边唱起来。
‘跑马溜溜的山上,一朵溜溜的云哟,端端溜溜地照在。康定溜溜的城哟~~,’在马场工作的时候,郭开庆是心情最好的一段时间,回想起那‘套马杆姑娘’,他越想越美,跑得飞快,一口气在那八百米的大圈上,买上了四五圈。
待跑完过后,仍然没有天亮,看来真是起来早了。‘那就跳跳障碍吧!’郭开庆自言自语的说着,又跑了几趟障碍,方才又跑回了早餐摊。
看着满头大汗的郭开庆,早餐摊点老板笑道,‘你是不是去江里捞鱼了呀!’
郭开庆不解其意,但见摊主还是对他笑,他也就也跟着傻笑了起来,‘还是早上起来凉快,我的油并好了没有呀?’
‘你先等会吧。这得现炸,放久了就不好吃了,’为了给这第一次光顾的客人服务好,早餐摊主卖了卖力气。在油并之中,加了好多的馅料。
待郭开庆返回家中时,妻子和儿子也已经起来了。
‘儿子,看爸爸给你买啥了?’郭开庆把手提的牛皮纸兜在儿子的头顶上晃了晃。
‘油并。爸,快给我!’郭小庆自然是吃过这东西的,母亲对他很好。刚来这新城市没多久,有名的小吃,和那特有的新鲜水果,也就早就给他吃过了。
望着脸洗得干干净净的丈夫,陈淑芹觉得他好象是变了一个人,‘我说你是不是抽风了,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以后我天天这样,我想明白了,坐办公室好啊,还不用值班,工资一分钱不少拿,看一辈子报纸才好呢,以后早餐的事,就包给我了,我天天给你们带早餐吃,’郭开庆把胸脯拍得三响。
‘得了吧,小孩子天天吃油大的不好,隔三差五还行,你要是有心哪,晚上早点回来就行了,别让我等你吃饭,’陈淑芹一向不喜欢男人忙家中的事情。
‘yes,mdm哈哈,’郭开庆做了个鬼脸,今天全家的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之情。
学雷锋,做好事,这是当代军人的美德,郭开庆想起了新兵时,自已还算是做过一些令自已骄傲的事情,吃过早餐,他早早就来到了军部大门口,抓起立在一旁的扫帚就开始扫。
要是论打扫庭院,军部的战士比郭开庆要提前了许多,原本干干净净的军部大门口,让郭开庆扫得是乌烟瘴气,门口站岗的哨兵,也经常见过郭开庆上班,他自已不敢去说,只得给连里打电话,让连里领导处理这事了。
表现是好的,但要分个地方,负责门卫值勤的‘警卫连’连长接到电话后,跑着就出来了,一见到郭开庆还在那里扫呢,马上上前就制止了他。
‘郭营长,您不是给我上眼药嘛,这马上就要到上班时间了,要是让首长看到了,我可吃不了兜着走呀,’郭开庆是军里的战斗英雄,大多少基层军官都认识他,虽然他现在没有任何职务,可按照他的级别,人家也就这么尊称地叫着他了。
‘我没事,我来的这么早,我帮你们看看,你就让我干吧,’本想在军首长上班之前好好表现的郭开庆,真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让人发现了。
警卫连连长摇了摇头,‘真不行,要是让您继续干了,我想我也快和您一样了。’
见人家没有丝毫的让意余地,郭开庆只好把扫帚又立到了原处,‘我不扫了还不行嘛,我不扫了还不行嘛,’
眼见郭开庆还站着不走,这警卫连连长又说话了,‘军部门前三包地区,一般情况是不允许站人的,我看您是不是往里头点,要是您真的想找首长有事的话,您可以在机关楼前等着,你看怎么样?’
又让人下了‘逐客令’,郭开庆只得一退再退,他站到了军部机关楼的大门前,专等首长们上班了。
见郭开庆走到了机关楼前,警卫连连长还有点不放心,他干脆走进了岗楼之内,透过玻璃看着郭开庆。
时间大约到了八点多钟,军部工作的军官们,陆续通过了大门口,都向机关楼这边走来,郭开庆站立着笔直,凡是见到比自已军衔高的,他都要向其敬一个礼,就算是军衔比他低的,他也会笑容可鞠的和他点一点头。
军首长们终于出现了,郭开庆见到一个挂有‘少将’牌子的人走了过来,他马上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首长好!”
‘少将’觉得很是奇怪,但仍然给他还了个礼,并没有说什么,走进了机关大楼。
有了第一个,就有了第二个,直到机关楼的大厅坐钟指向了8.25分,郭开庆这才跑着回到离机关楼不远的几趟平房处,走进了他的‘大办公室。’
对于郭开庆的表演,同屋的几个‘上尉’都是亲眼看到的,一见郭开庆走了进来,马上都挑起了大拇指,‘郭哥,你真行,我太佩服你了!’
郭开庆志得意满的言道,‘我这叫礼多人不怪嘛,我一没人,二没钱,给首长敬几个礼,我也不跌份是吧,等我这招好使了,你们也跟我学着点,这叫先混个脸熟。’
之后的几天,郭开庆每天都在上班之前,站在机关楼入口处,长此已往,自然会引来议论之声,重新组建的军部首长们,也都听说过郭开庆的大名,也就有人对他进行了过问,当把干部处长找到跟前问话时,一向老道的干部处长,也就轻而易举的搪塞过去了。
机关楼前的这招,足足使用了半个月,本来还对郭开庆抱有希望的同事们,也就开始了他们的风凉话,‘郭哥,我看你还是别去了,你这招也不好使呀。’
郭开庆想了想,‘这招是不好使,可我还有别的招,你们就看着吧。’
趁着午休时间,郭开庆把拖布洗好,对军首长一层的走廊和楼梯,进行了重复的拖拭,当在食堂里用过午饭的军首长们看此情景,自然也是要过问一下了,还是老样子,干部处长依然以‘马上安排’为由,把给郭开庆安排工作的事,给压下去了。
时间又过了一个礼拜,郭开庆终于忍不住了,他闯进了干部处长的办公室,真刀明枪的开唠了,‘我说处长大人,你啥时候给我分配工作呀?’
干部处长不同他的前任,他可是‘雁过拔毛’之人,郭开庆从来也没有给他送过礼,他的这个衙门岂能让他这么顺利的通过,‘你的事不能急,军首长都过问好多次了,马上就有结果了,你就等着吧。’
‘那我得等多久呀?’郭开庆大眼睛瞪着干部处长。
‘最多一个月,我准保给你分配个满意的工作,’干部处长伸出了一个手指头。
在之后的一个月间,同屋的同事们都被迫为了自已的事,夜里去了干部处长家进行‘沟通’,这招的确好使,他们也分配到了合适的工作,离开了大办公室,这硕大的办公室从此,就成为了郭开庆一个人的天下,他还在幻想着他的未来工作是什么样的呢。
‘好饭不怕晚,你们都走吧,都走吧,再过半个月,我指定也能走出这个屋去!’郭开庆感觉到已经快熬到头了,他也就不再担心了。
然而,一个半月过去了,郭开庆还是没有分配到工作,他这下明白了,干部处长就是个喝人血的杂种,回想起同事们所说的那样,他太天真了,想到此,他认为不能这么就便宜了这杂种,他要看看,究竟谁能靠过谁,反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来就来呗,之后他再也没有去找干部处长,又站回到了早晨的机关楼前,中午休息时间,提着拖布,去擦拭军首长的楼层走廊和楼梯了。(未完待续。。)
第136回 扫雷风云(四)虎胆英豪
对于一个庞大的某军军部,组织处长不如干部处长权力大,这还是很少见的,这足以说明,这个干部处长很有来头,看着郭开庆每天的‘卖力’表现,干部处长牙根恨得痒痒,他就没有见过如此的‘刺头儿’,这b究竟是谁生养的呢,咋就这么犟呢。
宁折不弯,是郭开庆从小的做事风格,哪怕是事情办错了,他都会一条道跑到黑,见光擦军首长这层的走廊没有成效,他干脆加上了砝码,把全楼的走廊他都要擦了。
郭开庆的这一举动,可不得了,人心齐,泰山移呀,全军部的军官们,也就把矛头指向了干部处长,对他来说,他基本上激起‘民愤’了。
‘处长,我看咱们是不是把郭开庆给整走了呀,这长时间也不是回事呀,’一向站在干部处长一边的干事,也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外面的人都传开了,都说干部处的人‘不是东西’,让个战斗英雄整天拖地,早晚会有人收拾他们。
‘你怕了?我还没怕呢,这是规矩你懂不懂,这行门利是,可是从古至今流传下来的,郭开庆他我一颗烟都没抽过他的,要是把他这么就放过了,以后还不得有多少人跟他学呢,’干部处长有他的道理,他当然不肯让步了。
举一反三,郭开庆拖了一阵子的大楼后,又想到了新的办法,那就是‘端痰盂’,机关楼的痰盂,全都是放在办公室门外的走廊里,只要是哪位军首长想出门吐痰,郭开庆就会跑到首长的近前,端起了痰盂,让他来吐,这招果然好使。干部处长就在郭开庆‘端痰盂’的第二天早晨,就被他主管的上级首长叫到了房间之内。
‘我说我求求你了行不,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呀!’这首长把干部处长叫来,就是痛头狠批。
‘首长,我做错什么了我?’
‘做错什么了,你还让不让我活了呀,一号二号现在都不敢吐痰了知道不,让一个正营级的少校军官,给他端痰盂,谁敢吐呀。我给你半天时间,你把郭开庆的事情搞定,走吧,’显然这首长也是受了上头的气,他向干部处长一挥手。
干部处长还想为自已辩驳几句,但还是忍住了,回到自已的办公室里,他越想越生气,干脆骂出声来。‘无赖,真是无赖!’
听到里间的处长大声骂人,外间的干事赶忙走了进去,‘处长。你说谁是无赖呀?’
‘我能说谁,郭开庆呗,你来的正好,这事我就交给你了呀!’干部处长把头疼的事情。准备交给这干事去办。
‘处长,这郭开庆跟小老虎似的,我可治不了他。我看您还是找别人吧,’干事以为是得罪人的差事,他马上就推辞了。
‘你想让我找谁呀,非你不可了,你找几个闲差,认为哪个合适,把郭开庆打发走算了。’
‘处长,前两天你可不是这么说的呀,这郭开庆玩的这么大,就这么放了?’对于干部处长的突然转变,干事很是纳闷。
‘不放他怎么办,还让他给咱们拖地,端痰盂啊,我当兵几十年了,咋就叫个小兵伢子给治了,看以后的,郭开庆,你可别犯在我手上,’干部处长咬着后槽牙,发着狠说道。
接到了上级赋予的命令,这个干事找了几个和郭开庆对等的差事后,打电话到了郭开庆的办公室,说是工作分配好了,让他去领‘介绍信。’
对于这举一反三的招数,郭开庆又想出了好几招,本想一个一个试着来,没想到刚到了‘端痰盂’,就给他终止了,看来还是‘狠人怕恶人’哪,他锁好了办公室的门,不慌不慢地来到了干部处的办公室。
为了避开郭开庆,干部处长下午压根就没来上班,郭开庆进得门来,还向里间望了望。
‘你瞅啥呢?’干事问了句。
‘我看看处长在不在,我好和他打个招呼呀。’
‘不用瞅了,他不在,你还是先坐下吧,你看看,我给你找这几个活,你选哪个呀,’干事也算是服了郭开庆,本想着郭开庆就是个‘大老粗’,怎么摆弄都行,没想到他还很有‘内秀’,找了几个损招,就把干部处长给治了。
‘好,我来看看哪,炮团营长,这个我不行,咱不是专业呀,通信团营长,这个也不行,汽车团副营长,这就更不行了,我说你能不能整个好点的,这几样我都不会呀,’由于从头到尾,清一色全是营长副营长的职务,而且全都是‘二线单位’,这让打惯了主力的郭开庆很是不快,没看几眼,就把单子又退回到了干事的手中。
‘不是我说你,你还想要啥的,这些可都是实缺呀,就说这炮团的营长吧,这可是个红军部队,说不定保不齐的,你到了那之后,用不了三两年,就能当个团长啥的呢,’干事也是见惯了挑挑捡捡的人的,对于郭开庆没有送礼就有缺补,他还有些心中不悦,最起码他坏了行事。
‘反正我认为这些地方都不适合我,那这样吧,我等你们处长回来,让他帮我想想办法,’郭开庆离开了椅子,坐到了沙发处。
‘那你就等着吧,他还不一定啥时候回来呢,’干事把单子一放,做起自已的事来。
不停的在干部处的办公室里抽着烟,一边看着报纸,郭开庆觉得这里比他的那个‘平房办公室’强多了,他看到邻桌的空位上没人,上面有个茶杯,也就自来熟的倒水喝了起来。
‘哎,我说你,讲不讲卫生呀,万一这杯子的主人有肝炎呢,’同办公室一直没说话的一个干事,见郭开庆变得放肆起来,他终于开口了。
‘我不怕,反正我没有,我刚进来时,我也没见你跟我说话呀,你咋就管这么多呢。这杯子是你的呀,’一个小小的‘上尉’,和自已一个‘少校’这么说话,郭开庆心里很不舒服,他开始教训起人来。
那人提着自已的茶杯站了起来,‘你行,我干不过你,我躲得总行了吧,我看这办公室就该你自已待着了。’
直到下了班,郭开庆还是没有等于干部处长回来。当干事准备下班锁门时,他也只好退了出来。
‘明天他上班,你早点来吧,’锁好了门,干事匆匆离开了干部处。
有了回话,也算是有了进展,郭开庆高高兴兴的散步回了家,当他路过棋摊时,本想再看一会。可一想到自已马上就要离开妻儿,他也就涌上了愧疚之情,赶紧往家里走了。
‘哎,我都听说了呀。你咋就这么损呢,啥招都用啊,’陈淑芹也在同院的军嫂们口中,了解到了郭开庆这阵子的‘光荣历史’。她虽说不太赞成,但也为丈夫这能屈能伸的勇气而佩服,见郭开庆回来红光满面很是高兴。她也就开提了。
‘你都知道了呀,嘿,看来我这阵子还真没白忙乎,儿子,你知道不知道呀?’郭开庆看着妻子说话的同时,笑呵呵地,就知道她并没有引以为耻,也就转向了写作业的儿子。
‘人家孩子写作业呢,你能不能少说两句呀,来,快吃饭吧,吃完了再说,’陈淑芹给郭开庆盛好了米饭,递到了他的面前。
手捧着饭碗,郭开庆长叹一声,‘我这表演,也快做完了,人家要给我分配工作了。’
‘这么快啊,’陈淑芹听后,心里不是很舒服,有了工作,丈夫也就不能天天回家了。
‘有活总比没活好,来,吃饭。’
次日清晨,干部处长刚进自已办公室的楼层口,就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郭开庆,他立马退了回来,重新站在了一楼的大厅处。
待干部处干事也来上班时,看到处长在这里,也就打起了招呼,‘处长,咋不上楼啊?’
‘你昨天没给他找好活呀,他怎么又来了?’干部处长用手指了指上头。
‘我找了呀,找了好几个,他也不干哪,难不成给他找更好的呀,’干事感觉到很是委屈。
‘那也不能不给他找呀。’
‘那剩下的可都是美差了呀,你不是说等有人出大价钱,才往外放呢吗?’
干部处长没等干事把话说完,赶忙上前捂住了他的嘴,‘你小声点行不,反正我不管,这小子不走,我是不能再上去了,我在大礼堂听你信啊,’说完干部处长溜了。
一个很难完成的任务,又回到了自已的手上,干事硬着头皮来到了办公室,和郭开庆打了个招呼,两人就走进了他的办公室。
‘我今天来的挺早吧,你们处长什么时候上班呀?’郭开庆是明知故问,他刚才是看到干部处长的,可是故意这么说。
‘他来不了了,怕你了,跑了,你的活,还得咱们哥俩研究,我说郭哥啊,郭大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你到底想要什么差事,能不能跟我套个底行不?’
‘行,当然行了,你就随便给我个团长干干就行了,实在没有,副团长也行啊,这个我不挑!’郭开庆大言不惭的说道。
干事脑袋摇得象个拨浪鼓,‘这个没有,真没有,你以为我是一号二号首长呢呀,这样吧,我把我能力范围之内的差事,都给你看看,咱们可说好了呀,要是再有不满意的,我可管不了了,别说你找处长了,就算你去找军里带号首长,我看也不一定能给你办好。’
一大列的职务名单,摆放在郭开庆的面前,这次可都算得上是个好差事,不仅有司令部的,还有后勤的,主管车辆的,管燃油给养的,还有管粮库的,随便拿出来一个,都得用大礼来换。
郭开庆仔仔细细地看完了职务名单,还是没有他想要的,他摇了摇头,并没有说什么。
‘我说哥哥,你还真想当团长啊?我这些有好几个,可都能干到副团,几年之内,都不用你转换职务,直提,这还不行啊?’干事万没有想到,这一大堆的肥缺,都没有打动郭开庆的。
‘我是说,这些地方好是好,可都是些吃闲饭的地方,我这人不求啥,干得痛快就成,’郭开庆是不会让这些肥缺给蒙住眼睛的,捞得再多,对他来说,也没多大用。
干事这下可服了郭开庆,向他竖起了大拇指,‘我要是知道你要这个,我就早给你换了个人家不爱要的了,你给我几分钟,让我再想想。’
隔了好长一会,干事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份文件,递到了郭开庆的面前,‘这个是军区的通报,按理来说,让你知不知道也没用,可是这里头有一项,我认为你应该看看。’
郭开庆接过了‘通报’,‘哪一项。’
‘在这呢,西南省军区要成立‘扫雷大队’,现在正组建呢,大队长的人选还没定呢,你要是有意思的话,我想你可以看看。’
郭开庆详细看了看相关的介绍,这‘扫雷大队’隶属于‘西南省军区’,和野战军是两个不相关的单位,上头也没有写可以跨军种调配,‘这个我倒想去,可不知怎么办呢?’
干事收回了‘通报’,‘郭哥,这可是个要命的活,待遇虽好,是个副团,可是相当危险了,你可得想好了,你要想去的话,我和我们处长说说,他有路子。’
郭开庆想都没想,‘你去和他说吧,要是能办成此事,我去定了。’
‘那你先回去听信啊,有了消息,我马上通知你。’
‘好累。’
当干部处长得知,郭开庆想去‘扫雷大队’时,他从大礼堂中的椅子上蹦了起来,‘真是发昏挡不住该死呀,你说说,这郭开庆多大的胆子,真是要升官不要命了,他不想去嘛,咱就让他去,我去和军首长去说,我就不信了,这小子能活着回来!’
平时郭开庆在军部机关楼内种种劣行,虽然很是让人不耻,但军首长们还是对这个战斗英雄有所怜悯,可是主动想去‘扫雷大队’,这真是出乎大家的意料之外,对于某军,郭开庆算是个军事人才,就算是现在不加以重用,可还是锅里的肉,要是外放出去,就成为了别人家的孩子,你就再也收不回来了,就在军首长们的强烈讨论之下,大家还是认为大局为重,也就把郭开庆的情况,通过人事部门中人,通报给了‘西南省军区’,等待着对方的答复。(未完待续。。)
第137回 扫雷风云(五)归建
对于中y边境一线的我国一方许多丛林地区,从抗战时期就有日军,m军,加上**埋设的各种地雷,到了中y对抗期间,更是双方加快了步雷的脚步,从山林之中,不断有惊天闷雷为之炸响,也许是一道闪电,倾盆大雨过后,好多令人观之色变的各式家伙,也就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从此经过的人和牲畜,往往就成为了它们的牺牲品,重则失去生命,轻者失去手脚,中y两国之间签定初步的停战协定后,作为边境一带的‘西南省军区’,也就在总部和‘南疆军区’两级指挥机关的指示下,准备成立一支‘扫雷部队’,对外称之为‘扫雷大队’,定调为副团级单位,可是作为扫雷大队的大队长,‘西南省军区’在自已的下属范围之内,进行了长时间的‘海选’,终究找不到合适的人选,这才利用‘南疆军区’的上级通报,通报全军区所属部队,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人选,充实到这个岗位之上,郭开庆也就是这么进入到了‘西南省军区’首长机关的眼线之内的。
在长达十数年的边境鏖战当中,各军种不断涌现出来的战斗英雄人物,不少人也对这个副团职的‘扫雷大队’的大队长很感兴趣,可是这职位又相当特殊,对待本位主义情况很深的各个军属部队来说,是人才,不会轻易失去的,所以说,真正想来的还算是很多,可自已的‘宗主机关’放不放。那就是两码事了。
当新任‘西南省军区’政委的关某人,从某军军部的来函当中看到了郭开庆的名字时,他高兴的拍了一下子办公桌,把同屋一起工作的秘书,给吓了一跳。
‘二号,您看到什么了,咋就这么高兴呢?’
‘当然高兴了,咱们日思夜想的扫雷大队的大队长,有眉目了,’关政委相当肯定的冲着秘书笑了笑。
秘书看都没看某军的来函。‘您说这个呀。您说好,就是好了,以前这样的来函,咱们也得到了不少。不是对方部队不想要的干部。就是名不副实的军官。我看这本人一见,你准保生气,人家不是看你这扫雷大队有几斤几两的。人家可是看着咱那副团职的帽子来的,那来函的书皮不写得很明白了吗,这是个营职干部,送信的人说,还是个无职的,挂起来好多天罗。’
关政委哪会在秘书的面前多讲,很快在他提议下召开的党委会,也就在当天夜里举行了。
作为‘西南省军区’这个军级单位来说,一号二号首长,都是提级使用的,他们所对应的级别,更是大军区副职,这长达数千里的边境线地区,光地理面积,就占了‘南疆军区’的三分之二还要多,平日来工作都不算忙,可是夜里开会,这还是最近几年的头一回,当各个常委都坐定后,方才知道,今天夜里讨论的事情,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就是那明不见经转的‘扫雷大队’的大队长,有几个首长还有点认为是关政委想显示一下自已的权力,有点小提大作了。
作为省军区的党委书记,关政委太有理由主持会议了,早在前指时期,他就是‘前指’的带号首长,眼前的这些人,大多都是打过交道的,所以说,和这些人说话,一向是以首长自居。
‘各位不要认为我老关太磨叽,这扫雷大队的活,咱们也已经研究很久了,今天还是这件事,大家都瞅瞅吧,这人行不啊?’某军的来函,就在长条会议桌的正中央处,由于开会紧急,没有时间腾写几份,关政委放在桌子的正中央,为的也是让大家不用手拿,也都能看到‘郭开庆’三个字。
‘郭开庆?这人不是咱们省军区的吧?’在本省军区的所辖部队,凡是‘有名有姓’的人,这些首长们都听说过,‘郭开庆’从头到尾,谁也不晓得他是从哪里蹦出来的,更不想是个人,都能担此重任。
‘我说你也不好好看看,这信皮上不都写了吗,是某军军部推荐的,’一个看得仔细的首长,马上就回答了这人的问题。
‘这不是多管闲事嘛,咱们这头的事,他们凭什么往这塞人哪,我看一定是野战军的老鬼们,想把手伸到咱们这里来吧,二号,你可要想清楚呀,’多年军旅生涯,已经把这些与会首长们,锻炼成了世故之人,突然出现在眼前的某军来函,又成为了野战军插手地方事务的导火索。
不可能所有的人都是酒囊饭袋,终于有一人说出了他认识郭开庆,‘这人我认识,在前几年的边境作战时期,很有名,还挺能打,我说二号,他怎么能放在好好的野战军不当,来咱们这里当这个扫雷大队的大队长啊?’
一听有人知道郭开庆是战斗英雄,立马就有人应喝,‘也许是在野战军不得烟抽呢,现在都和平时期了,谁会拿一个从老山上下来的人说事,我看哪,他也是看上了那副团级的帽子了。’
作为本省军区的一号首长,司令员在开会之初,是和关政委通过气的,当大家都你一句,我一句的议论开时,他终于开口了,‘咱们今天晚上开会,可不是研究人家心里想什么,我就是想问问大家伙,这人合适不合适吧,别人的兵咋了,别人的兵放在咱们手里,那就是咱们的兵,你们有几个从当兵的那天起,就是本省军区的名下啊,老领袖当年都说了,‘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走到一起来的,’咋了,你们倒是给我找个合适的人来呀,怕这怕那的,我看哪,这野战军的兵挺好,最起码人家敢来,不象咱们的兵,一听去排雷,吓得都尿裤兜子了!’
一号首长不同于其他的首长,他论威望,论地位,可称得上是一呼百应,刚才他的话说的很是明白,这‘郭开庆’,他是选定了。
“一号说的对啊,这扫雷就得找个硬茬,从战场上下来的,应该没错,你们说是不啊!”马上就有人迎合当权首长说话了。
‘就是,这总部和军区都催了好久了,要是不马上办的话,大首长们都生气了,我看这郭开庆行,就他吧!’
又是一阵议论,关政委见大家都没有了不同意见,把口风都转到了要用此人的事上,他也就做了最后发言,‘我今天和大伙说开了吧,这郭开庆也不是外人,是我老战友家的一孩子,我是看着他在部队里成长起来的,我希望大家能给他一个机会,我想他一定能把任务完成好的,要是出了啥岔子,我关某人负责!’
众人听完后,方才明白,怪不得一号一直在帮二号说话呢,敢情人家是私人关系呀,就这样,在举手表决上,大家都情愿不情愿的,也都举起了自已的小手。
‘兵随将令,草随风,’郭开庆没有想到,这么快就接到了‘西南省军区’的‘调令’,当省军区的车子,开到某军军部时,他也就得先回家和妻子陈淑芹说说了。
对于郭开庆的选择,作为妻子,陈淑芹是从来没有反对过,这次也是一样,尽管她知道,郭开庆此去工作的危险性,但还是给他打好了行装。
‘西边湿气重,早晚多穿点,别一热了,就脱衣服,知道了吗?’陈淑芹看着丈夫,眼含热泪地说着话。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儿,我不知冷知热呀!我走了以后,你得把儿子看住了,前几天我去开家长会,老师都说我了,另一个劲的惯着他,这小了你不舍得打他,大了你就打不动了,你得叫他怕你,知道了不?’郭开庆临行之前,还不忘督促妻子教育儿子的事。
虽然郭小庆年纪还小,但他知道今天发生的是什么事,从郭开庆回家,母亲给他来回来去的收拾东西,他就知道了父亲要离开他们了,郭小庆倚在门口,小眼睛不停的左右移视,此时他很是失落,对今后的生活,他感到很不快乐,家中最重要的一员父亲走了,他心里是空吊吊的。
看着平日来从没消停过的儿子,郭开庆走到他的身边,用大手搂住了他,不停的抚摸他的头,‘男子汉,别哭啊,以后爸爸走了,你得好好跟你妈过啊,不要惹妈妈生气懂不,要是知道你啥时候惹妈妈生气了,看我回来后不扒了你的皮!’
郭小庆也是眼中含泪,但他很是坚强,‘放心吧爸,今后我一定好好念书,听妈妈的话,不会让你有机会回来打我的。’
坐着省军区开来的吉普车,郭开庆离开了这个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他要先去‘西南省军区’所在地的x县报到,在那里,他要组建他的一支‘扫雷大队’,日后任务的严重性,是可想而知的,但他从来也不畏惧困难,在他郭开庆的字典里,压根就抠掉了这两个字,他就是无敌的,地雷算个鸟,地雷算个jb,那就是个球,一颗颗不会炸响的‘球’!(未完待续。。)
第138回 扫雷风云(六)志同道合
郭开庆的父亲要是活着,也许是60多岁,同是抗战时期的老战友,‘西南省军区’的关政委和他的年龄仿上仿下,也就是如今的年龄,这对于部队中的首长来说,在省军区政委当中算是‘高龄’了,但这‘西南省军区’又很是重要,所以说,必须得有个大将镇守,方才令总部的首长放心。
‘中将’,这是个各大军区的副职正式军衔,挂在关政委的肩膀上,足可以说,他是‘德高望重’,望着前来报到的郭开庆,这位老军人的老眼又开始湿润了。
‘报告,少校郭开庆前来报到!请首长指示!’郭开庆当然也能认出关政委是谁了,可是由于屋中还有其他的首长,他也只能这么说了。
‘都不是外人,不必拘谨,坐吧,’关政委并没有把其他的首长对郭开庆进行介绍,而是指了指一旁的沙发,让其坐下。
‘是!’郭开庆就象个新兵一样,屁股贴边坐在了沙发三分之一处,双手则放在自已的大腿上,等待着首长的问好,他好站起来。
‘最近回家了没有呀?’关政委也是郭父的葬礼上去过一家a城农村,因为他知道,现在郭母尚在。
回答首长的问题,作为下级,必须得起立回话,郭开庆立正站好,一字一句的说道,‘今年没回呢,去年前年都回去了,我在学校上学,寒暑假放的多!’
关政委又向他压了压手,意思是让他先坐下。
‘回家就好。回家就好啊,今天把你调来,是为了组建扫雷大队的事,五号,你跟他说吧!’关政委这才把一旁的大校让了出来,他自已则坐回到了自已的椅子上。
对于五号首长的工作布置,郭开庆必须得用笔和本子记录了,这一下子就用了近一个小时,方才结束。
待一切工作都布置完了,几位首长也就走出了关政委的房间。关政委这才又站了起来。‘今天你婶知道你来,一会到我家吃个便饭吧,她也想看看你。’
‘是!’
‘以后没有外人在,你还是叫我叔吧。这样亲切一些。我过两年。也要退了,走,家离得不远。咱们爷俩边走边说话,坐车子坐久了,对身体也不好!’
战争时期结合的伉俪,关政委的老伴,也是认识郭父的,建国之后,她随着关政委是走南闯北,自已的生活,就跟老伴绑在一块了,一见郭开庆走了进来,老妈妈很是高兴,上前说道,‘是开庆吧,喝!这大个,跟你爹长得不太象,不过威武劲还挺象他的!’
‘关婶好!’郭开庆没有敬军礼,而是来了个90度的鞠躬。
‘饭都做好了,进来吃饭吧!’
一个军中高官的家里,都有公务人员进行服务,早在从办公室回来之前,关政委就已经给家里打过电话了,当保姆把丰盛的菜肴上桌时,郭开庆一提鼻子去闻,就知道这东西是‘色香味’俱全。
席间大多讲的都是关政委夫妇和郭父的往事,讲到激动之处,关政委还掉了几滴眼泪,郭开庆只得在一旁进行安慰,尽管他不了解两个老人之前的交情,但也深知,他们的感情一定很深。
次日清晨,当郭开庆来到省军区司令部给他安排的临时办公室时,负责人事管理的干事,早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了。
‘郭大队长,我姓王,是首长指派配合您工作的,’同样是‘少校’,这王干事要显得比郭开庆年轻很多,黄白的面皮上,鼻梁骨架设着一副眼镜,看起来是文质彬彬的。
‘你好,你给我介绍介绍,哪个部队的兵战斗力强啊?’
王少校笑了笑,‘你打我们这里是野战军啊,和你讲明白了吧,下头的部队有的还不如老百姓呢,我光和你说不行,还得亲眼去看,走吧,车就停在外头呢。’
对于前两年的边境轮战,野战军,地方部队,都有前去参战的机会,然而事件已经过了两三年,打过仗的老兵,基本上全都复员了,现在军营里的兵,都是些‘处儿’,平时跑跑步还可以,要是真挑出来看看,还真不行。
来到了最近的城防团,郭开庆在团长的陪同下检阅了他的部队,只见一个个军装是蛮新的,可是没有一个看得上眼的。
‘郭大队长,我的兵怎么样,我知道你要组建扫雷大队,这对咱们这边是好事,我的兵,随你便的挑,想要哪个,就拉哪个去,’城防团的团长很是客气。
‘啊,我就是四处转转,我先合计合计,要是挑人了,今天可是你说的呀,到时候你别不给!’其实郭开庆压根就没有看中他的兵,为了给其保留面子,他也只能这么一说了。
坐在去往下一个部队的路途当中,郭开庆是一语不发,这眼下的困难就是,兵员的如何提点,杂牌军不比野战军,平时训练时间少,组织纪律性又差,他真不敢用这些人。
王少校也看出了郭开庆的难处,‘和你来之前想的不一样吧,我看哪,你就不应该来,你和二号的关系,早就传开了,你有这么好的优势,也不好好利用,要是我呀,早就调到好的去处了。’
“我和二号首长不熟,他虽然是我爹的老战友,但他们那辈子的老人,都很讲原则性,以后要是有人背地里说我的事,我还希望你帮我解释一下啊,”为了和关政委撇清关系,郭开庆并没有生气,他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郭开庆就是个靠自已活着的人。
一连走了几天,省军区大多数的下辖作战部队,郭开庆是走了个遍,是遇到几个合适的。但跟他的三四百人相比,相差也太多了,躺在自已的宿舍里,他准备好好想一想,下一步该怎么办。
没过一会,洗濑完毕的王少校走了进来,他手中还提着一瓶白酒,外加一些小菜,‘我就知道你没去吃饭,来。起来。我陪你整两口!’
对于一个有着文化修养的小白脸,郭开庆压根就没有想到他还会这一些,想见王少校把吃食摆好,他也就坐了起来。‘行。今天先吃你的。明儿我请你。’
不喝不知道,一喝才知道,敢情这王少校是个‘酒缸’。半斤酒下肚,脸色都没变,还是那白白净净的。
郭开庆感觉到有些奇怪,‘你是哪个军校毕业的?’
王少校笑了笑,‘你说我呀,我不象你,上过什么本科,我是专科,还是特批的呢,’
‘敢情你没上过大学呀?’郭开庆知道,在部队里说的‘专科’,就是某个学习班,这王少校的字,他可是见过的,相当之好,他很难相信。
‘是啊,咋的,不象啊,’王少校摘下来了自已的那副眼镜,用嘴哈了一口气,之后擦了擦放在了一边。
‘不象,太不象了,我打想戴眼镜的,都是大学生呢,’郭开庆喝了点小酒,脸上红扑扑的。
‘你说这个呀?嗨,这是副平镜,没有度数,我在机关里工作,瞅人家都戴副镜子,装作好看,所以我也整了一副,你别看这东西不咋的,可我把我老婆给骗到手厘!’王少校开始讲述了他的光荣历史,原来他也和郭开庆一样,属于是战场上提干的那一种,专科的文凭,也就是个‘干部学习班’的结业证书。
见对方的经历和自已差不多,郭开庆高兴坏了,两人更是感觉到酒不够喝,在服务社又买了一瓶后,喝到了深夜。
从配合郭开庆工作,到主动给郭开庆出主意,多日以来,王少校可说得上是十分得卖力,郭开庆总有一个想法,但他不好意思去说,终于在某天鼓起了勇气,就象个谈恋爱的小伙子,向他中意的姑娘表白一样,对着王少校开讲了。
‘老王,你看看我,初来匝道,人生地不熟的,要不是你整天帮我的话,我还真不知该咋办,我有个事,总想跟你说,你想听不呀?’
‘说就说呗,你今天咋吞吞吐吐的,说来听听,我也给你出个主意,’王少校是看出来了,最近几天,郭开庆好象有些心事。
‘你看你,在省军区里,人脉也广,头脑也灵活,要不你再帮我一回,到我这里当个政委咋样?’来到省军区后,郭开庆总认为自已的能力撑不起这副重担,多日以来,见王少校如此的帮自已,他也就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王少校听后笑了笑,‘你真这么想的?’
郭开庆点了点头,‘真这么想的。’
‘你真这么想的也没有用,我才是个副营,不够级,你这个大队长眼前是正营,过了年,下了命令后,你就是副团了,中校一名,我这个副营,再提也就是个正营,你见没见过,有人正营副营当政委的呀?’
郭开庆想了想,‘事在人为嘛,你要是不反对的话,我跟首长去说说,兴许能答应呢。’
‘那你先去说吧,要是能说成了,我就去,反正这机关办公室,我也坐够够的了,有生之年,跟你老郭去博一把,也不算白活!’王少校也有此意。
‘嘿!那你就等着吧,’郭开庆高高兴兴的冲向了五号首长的办公室。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一向是我军管理干部的有效方法,用一个土生土长的干部,看住这个外来的,省军区的首长们,也很是同意,很快,王少校就以副政委的身份,代理政委的工作,正式来到了郭开庆的身边,郭开庆呢,更是很高兴自已得到了有力的帮手,两人开始着自已的组建工作。
经过多日来的系统研究,郭开庆觉得,组建一支新的部队,要从根上抓起,要是从各个部队把老兵调来,没等训练过后,参加工作呢,这些人也就迎来了老兵复员工作,‘传,帮,带’,更是做不到,只有从新兵时期抓起,经过长时期的系统训练,才能使他这个‘铁打的营盘,’一批一批迎来一年一年的新兵。
对于郭开庆的建议,王少校也是支持的,‘这个方法好,老兵油子咱不能要,从新兵时候抓起,练出来的,也是咱们扫雷大队的兵,日后新兵继续来了,他们就是班长副班长,我看最好你再去你的老部队看看,看看野战军的工兵团,能不能给咱们派来几个排长连长,好充实咱们的干部队伍!’
对于王少校的说法,郭开庆还真的拿不准,自已能来这里当这个大队长,军部上上下下都是象扔出去一样,现在再让他回去要人,人家会不会放还不一定呢,‘我和你说实话吧,我在老部队没人,我怕他们不给呀。’
王少校用手指了指天花板道,‘你面子,他们不给,难道首长的面子,他们能不给嘛!’
‘对呀,我咋就没想到呢,我这就去二号家里,我们军的几个首长,在边境作战期间,可都是他的老部下,他的面子,我想应该够大了。’
才走了一两个月,郭开庆又回来了,回来之前,他还特地借了个‘中校’的排子,虽然这回他是来了个‘军衔混戴’,但他过几个月就是了,这也是想让老部队的人看看,他郭开庆‘到哪里都好使!’(未完待续。。)
第139回 扫雷风云(七)新成立的部队
按理来说,随军家属是要跟着军人走的,军人丈夫走到哪里,他们的家就搬在哪里,郭开庆此行去的匆忙,他也就丢下了妻儿自已先走了。
回到某军的军属大杂院,一个硕大的‘将军锁’,挡住了兴致匆匆的郭开庆,从前到后,他没走多久,可是这显然是没有人住了,自已家门前的蜘蛛网,已经是一个挨着一个了。
‘哟,这不是开庆兄弟嘛,几天不见升官了呀!’同院住着的中年女人,从自已的窗户看到了走来走去的郭开庆,她难免要出来吱会一声。
‘是我,嫂子,他们娘俩呢,我看这屋里东西都搬空了呀,他们去哪了呀?’郭开庆很是着急,到了‘西南省军区’后,由于工作繁忙,他又没给陈淑芹的单位打过电话,可没想到,这才一进院,‘家’就没了。
‘打你走的第二天,他们娘俩就搬走了,我们家小芳说,你家小庆也转了新学校了,我看你是不是先上你媳妇的单位问问哪!’
‘好,看我这着急的,嫂子,谢谢你啊,这东西归你了!’本想买些西南的土特产回家,好象老婆孩子乐一乐,可是看来现在也没有必要了,为了轻装简行,郭开庆把东西送给了同院的邻居。
本市‘国安局’的同事,一听说是找陈淑芹的,头摇得象个拨浪鼓,都说不知道,好不容易找了个主管领导,这人也是吱吱唔唔。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不是我不告诉你,这事我真不太清楚,好象是京城总部下达的临时命令,陈同志就不在我们这里工作了。’
国安部门,从来都是迷一样的部门,妻子的‘保密守则’,郭开庆也是看过的,只要接到了上级的命令执行任务,就算是最亲近的人,也不能告诉。可是郭开庆对妻子是并不担心。他主要担心的是儿子,郭小庆正是上学的时候,本来就学习成绩一般,换了个学校。他能不能适应还是两码事。
国安领导见郭开庆要走。他也就把他叫下了。‘你是不是担心孩子呀?’
‘是啊,这老娘们也不事先吱一声,’郭开庆有点想骂人了。
‘那你不如往她爸家打个电话。平时她开口闭口的,都是她爸。’
郭开庆想了想也好,也就通过国安局的外线,打到了陈长者的家里。
‘是开庆嘛,孩子在我这呢,就在乡里头上学,我天天接他送他,你就放心吧,’郭母单身一人生活,陈淑芹自然不会把儿子交到a城去,现在陈父带着儿子,谁都放心。
‘是啊,那爸,那就让你费心了,我没啥事,我就是打电话问问,’为了不让老人家起疑,郭开庆草草挂断了电话。
来想是来个‘衣锦还乡’,可事情真没想象的那么美好,钻进了吉普车后,郭开庆卸下了自已肩上的‘中校’军衔。
‘大队长,你卸那玩意干啥呀?’开车的老志愿兵很是不解。
换好了‘少校’之后,郭开庆苦笑道,‘本不是你的,又何必强求呢,光鲜不是摆给别人看的,自已看过也就罢了,开车吧,走某军军部。’
有着‘西南省军区’关政委打来的事先电话,某军军部的首长对郭开庆很是客气,不仅一号二号首长接见了他,五号首长亲自把郭开庆带到了军属‘工兵团’。
‘开庆啊,你是回到咱们娘家了,放心,咱们军里的人,随便你挑,我知道,前阵子为了找工作的事,你和干部处的人闹得很不愉快,实话跟你说了吧,你刚走,军里就开了批评会,针对干部处长的行为,做了很大的讨论,还给了他个处分厘!’同郭开庆同车,某军五号首长好象也很同情郭开庆的遭遇。
‘我都走了,再难为干部处的也不合适吧,在哪都一样,只要是革命工作,我都会干好的,我当兵就在咱们军,是咱们军的小米饭教我成长起来的,不管走到哪里,这里都是我的娘家,我不恨任何人,’郭开庆是土生土长的某军中人,他把他的青春,大部分都留在了这面军旗之下,虽然说在此期间,也遭受到了很多不公平的待遇,但还是认为,这里是他成长起来的沃土。
‘有你这话就行,我一定回去转告给一号二号,对了开庆,你是不是有个干老丈人,以前在前指呀?’某军五号首长看来对郭开庆的历史很是了解。
郭开庆心中突然一动,忙道,‘是有这么一回事,那是我媳妇的干爹,怎么了,您是不是对我有话说呀?’
某军五号首长长叹一声,‘唉,我和你说,你不能和别人说啊,你老丈人犯错误了,虽然保留了军职和待遇,但是他提前退休了,你要是有空的话,最好去看看他。’
‘好的,有空我一定去,’郭开庆听了个半句,但他知道,一个‘前指’七号首长,副大军区级别,犯了错误,一定不是小事,他这个级别的军官,是不能加以讨论的。
对于跟着郭开庆去排雷,某军工兵团的团首长们也很是支持,先是召开了全团干部的动员大会,郭开庆也在与会之列,他旁听了团政委的教育演讲,待几天之内,他走访了许多向他投来‘自荐信’的年轻军官,从他们之中加以选拔,最后挑出了一批行家里手,也就带着他们回到了‘西南省军区。’
看着一大堆的人,浩浩荡荡的走了过来,王少校跑着就迎了上去,他搂抱着郭开庆道,‘看来咱们的事成了!’
‘成了,成了,我的大队政委同志,下面就看你的了,给大伙讲讲吧,’郭开庆对自已的教课水平自知不如王少校。这稳定人心,可是他当政委的份内之事。
‘好,我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咱们的扫雷大队的营区,首长也批下来了。’
‘在哪?’
‘离这不远,边境某县,也许你以前还去过呢,来,快领着大家伙去饭堂吧,机关首长都在等着咱们开饭呢。’王少校卖了个关子。之后领着这些中坚力量们,走进了省军区的饭堂。
边境某县,一个郭开庆很是熟悉的地方,他万没想到。数年之后。还会来到这里。一个新腾出来的大院,原先是作为省军区后勤部的战略储备库的,这里相当于一个正规城防团大院的二分之一强。宽敞的操场跑道上,堆满了上级下发的作战物资。
战士,这是部队的主体,就当所有的干部到位的第二天,王少校按照郭开庆意思挑选出来的新兵们,也就来到了,这些战士都是入伍半年左右的新兵,他们事先都没有得到去哪里的消息,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稀里糊涂的坐着敞蓬卡车来到了。
有了大队部,就有了副团级的建制序列,在大队之下,设有三个中队,每个中队以下,设有三个区队,区队相当于排级建制,中队对应的为连级,除此之外,大队里还设有‘工程股’,‘军需资料股’,‘卫生队’和‘财务室’,‘工程股’是由从工兵学院借调过来的工程师组成,他们是大队里的核心成员,负责教导培训干部战士如何操作相应的专业器材,‘军需资料股’,是后勤处的‘缩小版’,它起着原来后勤处的作用,只因为‘扫雷大队’只是个副团级的单位,只能设“股”,不能设“处”,‘卫生队’由几名军医外加他们带来的十几个卫生员组成,扫雷是个极其危险的工作,他们就是‘临时的战地医院,’‘财务室’,是省军区机关指派下来主管财务的,他们受着双方面的指挥,只要是谈钱,自然要紧张一些了。
虽然来自工兵团的军官们,大多都是从工兵学院毕业的大学生,可真正用于实战,这些人还要和战士们一样,重新学起,作为‘扫雷大队’的两名主官,郭开庆和王少校也是一样,他们坐在了课堂的最前面。
‘工程股’的成员,从中校到上尉不等,在主讲台一线坐开,知识理论课也就开始了。
‘大家谁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呀?’一个中校工程师,首先从铁制工具箱中,取出了一个‘癞瓜’说道。
‘我知道,这是地雷!’一个新战士没等叫他回答,他就站了起来。
‘很好,咱们的列兵同志,都知道这叫地雷了,我想其他的人,我就不用说了吧!’
‘哈哈哈~~~,’小礼堂中笑声一片。
之后中校工程师就把工具箱里的物件一一取了出来,大到小磨盘大小,小到只有别针那么大的,一一都摆在了拼接成一线的讲台上。
‘谁能一一指出,这些地雷的型号和类型?’中校工程师把眼光转向了坐在下头的军官们这边。
‘我来,’一个少尉走上台来。
‘好,那就你来讲。’
只见少尉把小磨盘大小的拿了起来,‘这是反坦克雷。’
‘这些是反步兵地雷。’
‘这里面有跳雷,绊雷,吊雷,这两个连在一起的是诡雷,这是水雷,这个是定时地雷,这个是二次击发的诡雷,还有这些好象都是反步兵地雷吧。’少尉看来懂得还很多,大多数地雷他都认识。
‘很好,少尉同志,你可以坐回原位了,那大家再看看,这是什么呀?’中校工程师工具箱里的物件还真不少,除了一大堆‘地雷’之后,他又拿出了一些东西。
‘报告,我知道,这是导暴索,’又有一个军官站了起来。
‘很好,接下来我就讲讲,如何用导暴索开辟安全区~~~。’
对于排雷,郭开庆再熟悉不过了,从他当战士时,就已经学过了,在当班长时,他更是对在‘壕堑步雷’很感兴趣,在当时负责防守人员的心目当中,这‘地雷’就是‘神仙’,防步兵地雷,更是防御的好帮手,可当时大家怎么也不会想到,当年埋下来的地雷,现在还得一个一个从土里,林子里,水里清理出来呀,郭开庆的案头上,一大摞的书籍,全是从‘工程股’借来的,他要利用这段理论学习期间,对自已进行‘恶补’,他是这里的最高长官,他要不行的话,下头的人也会不服气,所以说,他要用别人双倍的时间,多研习这些知识,做到理论运用于实践,好好的当个‘土专家。’
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这次大规模的扫雷行动当中,象郭开庆这象的‘扫雷大队’,不只只有他们一支,这些部队的指挥军官,大多都是从战场上刚走下来的老兵,放下了致人死命的手中武器,拿起‘金属深测器’,开着‘扫雷车,’‘扫雷坦克’,整天做着比之前更危险的工作,他大家从不后悔,在现代军人们的心中,他们是危险了,可是通过自已的危险,换来老百姓的安全,这就是值得的,这项工作,一直延续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中后期。(未完待续。。)
第140回 英雄时代
男女之间,犹如是两块‘吸铁石’,一旦对上眼儿了,想让它们分开,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在郭开庆和陈淑芹的感情之中,从前到后,都是女追男,从一开始的女儿入情网,到后来的步步紧逼,从老家跟到了京城,陈淑芹就压根没想跟丈夫分开,可是边境轮战,不得已分开了一段时间,当战争结束之后,陈淑芹又果断的放下了在‘国安’系统所获得的一切,就千里迢迢跟着郭开庆上学了,她甘愿做个陪读的女人,眼看着就有出结果了,可郭开庆又无情的抛下了她,留着她和儿子,在这个陌生的大城市之间。
女人不可能总是理性的,特别是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往往灵机一动的思想,就能主宰着一切,当她希望郭开庆能带她走时,郭开庆连句话都没有留,这点很让她伤心,副营职就可以带随军家属,现在郭开庆已经迈向了副团职的行列,可他临走的一些话,都是让她好好带孩子的事情。
就在郭开庆离开的当夜,陈淑芹哄好了儿子睡觉,自已则无法入睡,回想起自已今后的生活,她给自已做出了几个判断,那就是,第一,她继续带孩子留在这个城市,等待着丈夫有了固定住所时来接她,第二,就是继续带孩子留在这个城市,郭开庆没有接她的打法,第三,就是离开这个城市,成就出自已的事业出来,你郭开庆可以抛弃家庭。她陈淑芹也是一样,必竟她也是一名国家干部,还是一个百战百胜的‘国安女英雄。’
当次日儿子起来找陈淑芹做早饭时,陈淑芹已经不想再起床了。
‘妈,你不让我上学了呀,上午有体育课,不吃东西,我没劲啊!’郭小庆的学习成绩一般,可他最爱上体育课,他是全班身体素质最好的。只有在上体育课时。他才是威风的。
陈淑芹一连几次想挣扎起来,可头沉得要死,‘你先去洗脸,一会妈带你出去吃。’
待儿子洗濑完毕后。陈淑芹脸也没有洗。牙也没有刷。推着自行车,和儿子走出了部队的大杂院。
由于没有味口,陈淑芹早上并没有吃什么。当她把儿子送上学后,这才又懒洋洋地来到了平时她工作的地方。
‘领导好!’
“领导好!”
虽然陈淑芹年轻,可她是个‘老国安’了,走在楼道中,不断的有人和自已打招呼,但陈淑芹依旧是没有精神,好不容易来到了自已的办公室后,趴在桌上又睡着了。
本市的国安系统之内,陈淑芹属于是编外干部,没有特殊情况,是没有人来找她的,众人也知道,这位陈同志能到这里来,为的也是家庭,迟早人家要调回去的,所以说,陈淑芹大白天睡觉,也就算很平常的事了,因为就算是本局的局长,来陈淑芹的办公室前,也要和她打个电话。
‘铃~,’电话响了,陈淑芹看了看,之后又趴下了,看来她是不准备去接了。
一连响了多通,陈淑芹都是依然如故,到后来,本局的副局长都从办公室里出来了,当他敲门走进陈淑芹的办公室时,看到陈淑芹正傻呵呵地看着响着不停的电话呢。
‘我说小陈啊,你咋不接电话呢,京城来的!’本局副局长原来是挨了总部首长的一顿臭骂才下来的,陈淑芹办公室的电话是‘专线’,直通总部机关。
‘京城来的,就京城来的呗,反正我懒得接,谁爱接谁接,’平日来,凡是见到本局的领导,陈淑芹都会很有礼貌的站起来,今天他是一反常态,依旧趴在桌上,连平时最爱穿的制服,都挂在墙上没有换。
‘好,你不接,我来接,’本局副局长上前接下了电话。
‘首长,是我,你说陈淑芹哪,她在,早就上班了,就在我身边呢,啊,让她接电话呀,好,’
‘哎,总部首长叫你接电话!’本局副局长把电话递给了趴在桌上的陈淑芹。
‘哪位,我是,我是陈淑芹,啥,电话响不接,对,没接,首长,你要是想批评我,就批评我吧,处分我也行啊,’趴在桌上接首长的电话,本局副局长还是头一回看到,见也许牵扯重要机密,他也就主动退了出来,之后摇了摇头,又把办公室的门给关上了。
先不说总部首长如何在电话里批评陈淑芹,再说陈淑芹的老同事楚山,现在他正赶往此地,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接上陈淑芹之后,前赴边境某地,破获一起敌特泄密案件。
当楚山走进陈淑芹的办公室时,陈淑芹也是刚放下了电话,一见楚山走了进来,她看都没看,又趴下了。
‘我刚才听这里的人说,你今天有点不对劲,到底怎么回事?’楚山上来就劈头盖脸的申斥了起来。
陈淑芹向楚山笑了笑,‘你让我怎么回答你呢,是想恭喜你又升官了,还是要说上几句风凉话呀,’
强大的口臭气,在陈淑芹的开口之后,喷向了楚山的鼻孔,差点把他整窒息了,‘你多久没刷牙了,这个味,你还是不是个女人了!’
陈淑芹坐正了身形道,‘你管我呢,总部首长刚才给我下达了指令,没说我归你指挥吧,我可告诉你老楚,以前你是我的手下,现在虽然不是了,但我也不归你管,我们是配合行动知道不!’
楚山怕让陈淑芹再把自已熏着,躲开了老远,他坐回到了沙发上,‘既然你都接到命令了,你说吧,接下来咋办。’
‘你去给我找辆卡车,我要把我家的破烂齐对一下,一会我去儿子的学校办转学手续去。我执行任务,把儿子留在这里,我不放心,我要送回老家去,’陈淑芹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台镜,照了照自已。
‘你叫我去给你找车?行,我服了你了,接下来呢,你说吧,’楚山这几年来很是风光无限。不管走到哪里。他都是总部特派人员自居,只有在陈淑芹的眼前他不行,因为这陈淑芹知道他的底细,知道他是怎么‘抖起来的。’
‘你说的事。我早就派人跟着了。我这几年在这一片。也安插了不少我们自已的同志,别的不用你管了,你就等着抓人吧!’陈淑芹很自信的离开了办公室。
跟随楚山一直前来的京城国安人员。全都不认识陈淑芹是谁,眼看着这女人教训了‘楚头’一顿,这些人还想给他打个抱不平,一见楚山出来了,就有人上前开说了。
‘楚处,这女的是谁呀,咋对你都这么横呢!’
楚山看了看,是这两年跟自已的得力助手,‘她呀,就这样,我可跟你们说好了,以后少说没用的,别得罪她,我来之前有人和我说了,她男人走了,这越是失恋的女人,就越可怕,现在她是头,以后全听她的,知道了吗!’
让几个三十来岁的大老爷们,去听一个不到三十的小少妇,同行的几个国安人员相互看了看,没有再说什么,有人敢紧去联系车了。
经过几天的辗转,陈淑芹把儿子交到了父亲陈长者的手中,‘爸,小庆先跟你待两年,你可别惯着他呀,我和他爸工作太忙,没时间照顾他。’
陈长者由于常年习武,身体还算是硬朗,‘自已外孙子,你就放心好了,对了淑芹哪,你有空也和开庆说一说,你们两个一起去看看你干爹,前阵子他突然上咱们家来的,看样子好象出了什么事,虽然没说,可他说想你和开庆,知道了不?’
对于干爹,陈淑芹简直不敢相信,他会来这穷乡僻壤,‘啊,有工夫我给我干妈打个电话,要是有空啊,我一定和开庆去看他们,这个我知道了。’
放下了儿子,陈淑芹也就可以轻装上阵了,多年来,她虽然一直表面上充当郭开庆的‘陪读’工作,但是由于她是总部下派的特殊专员,每到一处,都会罗织起当地国安系统的关系,从当地的各级政府,到偏僻的乡镇,特别是边境一带,这几年来都有着很高的成效,楚山是先她一步去往边境某县的,在陈淑芹的远程操控下,也就轻易的抓住了他们要找的人,可是令他们没想到的是,这人并不是‘主犯’,‘主犯’另有人在,说是一个操着东北口乡的胖子,外边的人都叫他‘上校’。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老郭家的‘老五’郭开庆,前往边境进行‘扫雷’,五儿媳妇陈淑芹,也又重新回到了她所喜爱的‘国安工作岗位’上去,她在未来几年,也都盘踞在这边境一线,中y的战争还没有完全结束,在y国的邻国,又出现了一场又一场的国内动乱,这些动乱份子逃出该国后,就利用我国的边境地区进行集结,搞着一些不可容忍的阴谋,陈淑芹和楚山在这里‘坐镇’,为的就是把这些人一往打尽,特别是那个和他们打着多年交道的‘上校’,据可靠情报得知,此人就是‘小胖’,可他一直也没有露面过。
老郭家的郭开维,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带领着a城警队,基本肃清了a城所有的黑社会犯罪团伙,除了转做正行的刘升集团外,大街上已经没有‘棍儿’的存在了,老百姓个个都‘向钱看’,以前所流传的打架斗殴故事,也就成为了各家各户的茶余饭后的谈资,当谈及到刑警队的‘郭鬼子’时,大家都免不了的竖起了‘大拇哥’,说他就是英雄警察的代表。
老郭家的郭开迎,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主管a城警队的扫毒组织,他的业绩也是很有建树,不仅多次得到警察总部的表彰,还迎得了本市主管领导的赞扬,大家都一致认为,郭开迎就是未来的‘警界一哥’,但现在他还很年轻,资历尚浅,还得历练一些。
老郭家的大姐一家,平平凡凡度过了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他们家迎来了几名新的成员,那就是‘大女婿’‘二女婿’,还有‘大外孙子。’
老郭家的郭开新,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末的这段时期,商场上获得了大笔的财富,但是这些钱都要往外去散,一会他会把它汇到远在英国的妻子和儿子,一会他会把它,汇到‘薜姑娘’那里,让她做服装鞋帽生意,一会他还会主动汇往日本国,给他的神经病女人使用,尽管这女人多次打来长途电话说,她已经够了,不再需要了,可郭开新还是要汇钱的。
郭开新剩下的‘零钱’,不久也找到了它的用处,那就是每到夜里,总会有些主动上门的年轻女人找到他,想让他在经济上‘帮帮忙’,郭开新自然是‘笑纳’了她的**,过后也会满足她所提出的条件,但是这种买卖,一个人只能有一次,郭开新可不是想找的人,他所给的钱,往往会是‘上千块’,‘上万块’,只要人家提出合理的借钱条件,他在有能力的范围内,都有所满足,除了一个女人之外,她就是曾经帮过他修车的女人,这女人也找他借过钱,但他并没有‘上过她’,而是直接就把钱借给她了。
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是个英雄辈出的年代,从改革开放,到老山轮战,又到最后一年的‘京城事件’,人人都可称之为英雄,可是时间终要过去的,谁都一样,随之而来的,就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了。(未完待续。。)
第一集 新春佳节
上个世纪九十年代第一个春节,a城郊区农村的一个胡同口,排满了大大小小的车辆,这长达数十米的壮观场面,在这个小村庄里还不多见,从进口的高级轿车,到迷彩绿挂着伪装网的军车,从嗷嗷三响的警车,再到大工厂的通勤大客车,总之这体现了这胡同其中一家的‘声势浩大’,也体现了这家人口的激增。
‘这谁家呀,把路都堵死了,还让不让人过了!’一个来自外地的‘准女婿’也许是第一次登门,条件一般的他,心里略显自卑,他也就开始说风凉话了。
一个同行的年轻女人言道,‘这是咱家半拉老郭家的,每到过年都是这样,这都习以为常了,到了咱家那块就好了,不远了,就在前边。’
老郭家的房子,还是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二儿子郭开明所盖的,时隔数年,灰灰的瓦片,依旧是那样的古香古色,然而把他们放在屋顶的男人,却早已不在了,就连郭开明留下的妻儿,也跟在a城消失了一样,渺无音信了。
老郭家今年回家过年,年老年少的已超过了四十多人,算是到的很齐的一次了,从长房郭开维一家,到末房郭开迎一家,家家都是车来车往,没有一家没有开车来的。
郭母已年过六旬,但身体还算是硬朗,此时她现在火炕之上,跟着大女儿,大儿媳妇,三儿媳妇‘看小牌’呢。
比起郭母好赌,老郭家的子女个个也是一样。在屋子的地上,摆放着二桌‘麻将’,一桌是‘老子辈’的,四个人当中,有大哥郭开维,三哥郭开山,四哥郭开新,五弟郭开庆,另一桌则是‘少子辈’的,在‘大桌’上不了场的六弟郭开迎。只好陪着‘少子辈’玩着。和他一起的还有郭家大姐的大女婿,郭家长孙郭小春,外加郭开维的准女婿,他是郭开维自已挑的。以前是派出所的大专毕业民警。现在跟着郭开迎在市里的‘扫毒组’工作。
和这些男人们好玩相比。厨房里的女人们是很是凄惨,在郭家大姐夫的带领下,从英国归来的四儿媳妇。从边境回来的五儿媳妇,郭开迎的妻子六儿媳妇,再加上郭家大姐的两个女儿,都在忙乎着这几十个人的吃食,‘春节’的假期虽然只有五天,可这五天的吃食,全得这几个人准备,难免会出现好多发牢骚的事情。
‘四嫂,我就说你吧,你啥时候回来不好呀,非得赶上春节回家,咱们老郭家的说道你也不是不知道,你不是回来活挨累嘛!’同宗过来帮助的同村女人,算是郭父三弟的儿媳妇,她是让‘老家’派过来的,专门配合老郭家的女人们做饭的。
初称之为‘四嫂’的,是郭开新的妻子邵琳琳,最近两年她和儿子一直在英国,陪读儿子念书踢球的同时,她也在当地开一家咖啡馆,过着也是中产阶级的生活,此时她虽然腰系着围裙,但高档的苏格兰韵味的毛衣,还很是咋眼的,‘不回来咋办,我要是再不回来的话,你四哥就要给我们娘俩断供了,他想见儿子,但又怕坐飞机,只能我们母子回来了,不挨累咋整,这是老郭家的规矩,我自从嫁到他们家那天起,大嫂二嫂就不做大家伙的饭了,我看哪,要想以后咱们不挨累也行,除非~~。’
‘四嫂,除非什么?’郭开迎的妻子,要比这些人小上很多,她就象小女孩那样,求知心理是相当的强烈。
‘除非老太太没了呗,’邵琳琳对郭母很有看法,自打和郭开新离婚的那天起,郭母就不待见她了,和郭开新复婚后,更是连她倒的茶都不喝。
郭家大姐夫打小失去父母,到了老郭家后,更是把这里当成了家,多年来,他是任劳任怨地干着活计,不仅把所有的小舅子都培养成人后,他还平日来收拾老宅的菜园子,今见邵琳琳这么说郭母,他也就不干了,‘老四家的,你越说越不着调了呀,大过年的,你是不是想挑事呀!’
大姐夫比邵琳琳的年龄大上一轮还要多,邵琳琳见他批评自已了,也就搞怪的吐了吐舌头,不再说下去了。
南方人和北方人的吃食,一向不一样,作为初次回到老家过年的五儿媳妇陈淑芹来说,还真的不太习惯,特别是大冷天去外头上厕所,满身武功的她,总要先去叫下丈夫,让郭开庆去陪她,今天也是一样,‘老五,你出来一下!’
在打牌方面一向不如其他兄弟的郭开庆,被叫时正得了一把大牌,他恋恋不舍地看着它们,最后向身边‘卖单’的二侄儿郭小二说道,‘你帮五叔打一把,你可记住了,别点炮了呀!’
郭小二的个头,是突飞猛进,都高过了郭开庆,他笑着说道,‘五叔,你走吧,放心,对付这些老将,我还是有办法的。’
一边在帮妻子‘把风’,一边还在寻思着自已的那把好牌,郭开庆边想边乐,嘴上露出了笑容。
蹲在厕所里的陈淑芹,依旧受不了这里面的环境,她边解手,边说着埋怨话,‘我说今年过去回我爸家吧,你非得回东北,这下好了吧,我天天都这样,实在受不了了!’
郭开庆没有吭声,他还回忆着刚才打牌时的错误,在他的脑海当中,感觉到有好几副牌都没有把握住,要不然也不会输得这么多。
‘老五,你还在嘛,我跟你说话呢!’陈淑芹又来了一句。
‘在,我在,你和我说啥子来的。’
‘我说明年过年得去我家过,你说行不?’
‘那哪能行啊,这大家伙都在老家过年,明年还得在这过,人多,热闹,’郭开庆想都没想,回复着妻子的问话。
解好了手,提上了裤子,陈淑芹从里面走了出来,‘刚才你四嫂可都说了,明年她是不准备回来了。’
郭开庆毫不在意的说道,‘她爱回来不回来,反正有我四哥在就行,我算是看透了,不姓郭,就不行,你看我儿子没有,这一看就是我养的,在这帮小孩子里,就他最冲!’
的确象郭开庆所说的那样,郭小庆没回过几次东北,可这次一回来,就搅得全村乌烟瘴气,不是今天堵了谁家的烟筒,就是跟着几个年长的堂兄去河边‘炸鱼’,他经常提着郭开庆小时候玩的‘自制气手枪’,游走于村子周围,二毛钱一合的‘铅弹’,足可以打下十多只的‘家鸟’,但他从来也不独吞,爱和小伙伴们一起分享,这一点上,他和郭开庆小时候很象。
‘包饺子’,是全国各家各户的必备美食,可老郭家足足要包到过‘正月十五’的饺子,‘一兜肉馅’,更是老郭家的传统,在上个世纪六十年代,最为困难时期,也没有间断过,那时郭父已经被打倒,但他还是有本事在‘大年三十’的当天,弄回一条肥得流水的猪肉来,让全家吃上一把好的,现在到了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家家收入富足,可这‘一兜肉馅’,还得坚持着,每到这时,所有的成年成员,也就都放下了自已的‘玩劲儿’,来到大馅盆前,包上几个饺子,也就是过年了。
‘妈,今年是不是也得包几个零铜子啊!’郭开维一向不爱凑热闹,但是自打郭父西去后,他就以长子的身份,想着好些子家里的传统了。
‘包,不是几个,是一个,一个最够了!’郭母包的是牛肉馅的,她老家在热河,从小到大都吃这个馅的,只是到了a城后,家里孩子多,吃不起牛肉,才改吃猪肉的。
‘老五,这个你来,你不常回来,这个任务归你管了!’郭开维从母亲手中接过了还有体温的‘五分钱’,喊叫起了郭开庆。
‘大哥,这么艰巨的任务,咋给我呢,要不给三哥吧,他也不经常回来!’郭开庆身着的军官冬常服上,挂的是‘中校’军衔,作为‘扫雷大队’的大队长,他是实至名归。
‘老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老三马上就要调回来了,过了年后,就留在a城了!’郭家大嫂是个‘万花筒’,老郭家的事,就没有她不知道的。
‘调回来了?三哥,这你就不对了呀,你调回来了,咋都不和我说一声呢,你藏得够深的呀!’郭开庆也回来有几天了,大多空闲时,都是三哥问他的事情,可郭开山对自已的事,也就一笔带过,很少去说。
‘有啥好说的,平调,平调,靖北那边我也待不下去了,我走了,好给别人腾地方,’郭开山同样也是‘中校’军衔,他和五弟入伍时间差上好几年呢,因为提干较晚,他是第五年才提的干,郭开庆是第三年,这样两个人就缩短了二年的距离,加之郭开庆可是副团职部队的主官,按照有关《条令条例》规定,他是提前‘简拔’的,所以说,中校和中校,不细说,不细论,也就分不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二集 头柱高香
对于大过年说出自已工作上的事,郭开山也只是略加一两句,郭开庆是能深刻体会这部队中的事情,他也就不再继续问了。
《春节晚会》,依旧是老郭家过年不可缺少的一项,一边围在饭桌上吃着美食,一边看着电视,由于人口众多,不仅向邻居借了桌子,凳子也是不可缺少的。
郭母今天头一回没有跟儿子们坐在一起,围绕在老人家的周围,分边是郭家大姐,郭家大嫂,三儿媳妇,四儿媳妇,五儿媳妇,六儿媳妇还有几个年长些的同村同宗女人,这些女人都是孤孤单单者,不是没有了男人的,就是没有了儿子的,来到老郭家过年,这也不是头一年了。
在男人们的桌上,自然也得分上两桌了,郭氏兄弟加上大姐夫和几个同村同宗的老男人,他们也就是和郭母那桌的一家子,他们算上一桌。
‘少字辈’,在上个世纪八十年代初充当了主力,郭家大姐家的两位女婿,加上郭开维家的二个儿子,一个准女婿,也就多多少少又凑齐了一桌。
最为热闹的当属郭小庆他们了,在这桌上男女孩子都有,大口大口地喝着‘山葡萄汁’的他们,已经丢弃了他们父辈的‘大白梨’和‘大山楂酒’,还算是吃得很是开心。
到了夜里九点多钟,几乎就在同时,‘大哥大’的铃声一起响着,郭开山这才发现,不光妻子关悦有这玩意,四弟郭开新,四嫂邵琳琳都有,到了后来,大哥郭开维也在儿子的通知下,打开了包包,拿出来了一个。郭开迎就更不用说了,就这样,老郭家成为了,‘大哥大’聚会,人手一个,好不热闹,拜年的,关心的,问候的话语,让在桌的两个‘中校’失去了光泽。仿佛他俩已经置身世外了。
‘妈,快听,大舅电话!’郭开迎现在也已经跟着郭母兄弟联系上了,随着两岸的交往紧密,用这‘大哥大’,可以听到电话了。
‘啥?你大舅来的,你别唬你妈了,’郭母哪里会信。
‘真的,真是大舅。大伙都别吵吵了,让妈接电话,’为了让郭母清楚的通话,有眼力见的郭开维‘准女婿’。还把火炕上的气窗打开了,也许这样‘信号’能够好一些。
‘是小妹吗?我是哥哥!’大哥大另一头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
‘哥,是我!’哇的一声,郭母哭了起来。旁边的关悦和郭家大姐,赶忙把老太太扶住,关悦还用手摸着老人家的后背。
‘过年了。你还好吧!’
‘好,好,你也好吧!’
‘我也好,我就是想告诉你一声,我回内地探亲的请求,已经批下来了,我打算天暖和了,就飞过来!’郭母兄长说话的语速很慢,但能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很是清楚。
‘是啊,那可太好了,正好我现在身体还行,你回来了,我陪你走走。’
‘那咱们就见面再唠。’
‘好,好,’挂断了大哥大,郭母已是泣不成声了。
关悦见此情景,赶忙劝道,‘妈,这是好事呀,你有啥可哭的呀,大舅这回回来,可是政府同意了的,到时候大家伙都陪你们回到老家,咱们也祭祭祖,这样不挺好嘛!’
‘妈,老三家的说的对呀,我们平时竟听别人说回老家祭祖了,我们还没有见过呢,这回趁着大舅回来,咱们也来一回,咱们家车多,再坐上几十个人也能坐下,您别哭了,一会还得给您磕头呢!’邵琳琳也想趁此机会,和郭母缓和关系。
郭母拉着邵琳琳的手道,‘妈以前对不住你,你别放在心上啊,你爸你妈在英国待的还惯吧?’郭母在邵琳琳回来之后,从来也没有找过她单独谈过话,今天好象是‘回光返照了’。
邵琳琳很乖巧的说道,‘我爸妈还行,那边和咱们这边差不多,冬天也挺冷的,不过现在不冷。’
当电视上零点的钟声敲响之时,屋子里的席面也早就撤下了,空荡荡的堂屋之间,火炕上只坐着郭母一人,其余的人,都在别的屋子里准备着。
‘大哥,开始吧!’排在郭开维的身后,郭开山提醒起了郭开维。
‘好,那就开始,大家伙都准备了呀,女的都在屋里待着别动,男的姓郭的,都到院子里去!’郭开维的声音虽然不高,但很是有力,虽然别家的鞭炮声已经响起,但老郭家丝毫没有着急的意思。
没有了郭父,郭开维郭开山兄弟就是第一代了,此时在院子的正中央处,早已放上了‘郭氏宗祖’的牌位,随后就是‘给祖宗献礼,上香,跪拜’了,
一切祭品都摆放完毕后,郭开维上前捻了几柱香,点燃之后,插在了香炉之上,走回原位后,他大声叫道,‘郭氏先祖在上,尔等郭氏子孙在下,~~~~~~”
跪拜礼节都进行完毕后,男人们也就走到了郭母一屋,首先给郭父的遗像牌位上香磕头后,又转向了郭母这边。
‘母亲在上,大儿子郭开维给您磕头了,祝母亲身体健康!’郭开维首先给母亲磕了头,之后站到了一边。
‘妈,三儿子郭开山给您磕头了!’郭开山是紧随其后的。
之后四儿子,五儿子,老儿子一一磕了头,站到了一旁。
‘奶奶,大孙子郭小春给您磕头了!’作为第三代,郭小春长得可畏是‘貌似潘安’,一米八几的个头,一向是当今女孩们追逐的目标,现在他也结了婚,妻子是郭开维给指定的,是某区财务局长的女儿,和他家还算是门当户对。
‘奶奶,二孙子郭小二给您磕头了!’郭小二和他哥哥一样,也是一米八几的个头,他的外表很象郭开庆,块头大的要命,现在的他,打算今年入伍,成为第三代第一个当兵的人。
由于郭开明家的郭小松失了踪。郭小山就依次排到了前头,‘奶奶,你四孙子郭小山给您磕头了!’
郭小山的后头是郭小庆,他是‘郭小五’。
由于生孩子让郭开庆抢到了前头,郭开新家的郭小刚,就成为了‘六孙子。’
直到郭开迎家的郭小迎上前时,年纪最少的他,好象还不太习惯,‘奶奶,我忘了。我是几孙子来的!’
‘哈哈哈~~’小孩子的话,引来了在场所有人的大笑。
郭母早在年前,就已经换好了‘利是钱’,由于老人的钱,都是儿女们给的,她自然也不能发的太多,‘一分钱’黄色的纸票,她足足换了好些,儿子是不用给的。可孙子还是要的,每个孙子得到了‘一百张’的‘一分钱’,这都是不能再新的‘新票’了,虽然这些小孩子都看不上这钱数。但新钱,还是都爱的。
之后郭氏兄弟坐在了一排长条凳上,郭开维居中,上首为郭开山。下首为郭开新,后面站着郭开庆和郭开迎,他们接受了‘少字辈’的‘集体磕头。’
‘一人一百。都别乱花呀!’郭开维发起了自已的‘利是钱。’
由于是事前商量好的,大家也都一样,每人一百。
一个长辈给上一百元,加起来就不是个小数目了,这要远比郭母给的‘小毛票’强多了,孩子们欢喜的出去放鞭炮了。
郭开山看着孩子们放的鞭炮,搂着自已的妻子道,‘今年这鞭炮可能又是咱们家第一了吧!’
关悦言道,‘我昨天拉过来一个132的,今天老六也来了一车,我看嘛,这足得放到天亮了。’
郭开山咋巴了几下子滋味道,‘我记得当年为了一挂小鞭,还和老四打了一架,现在儿子他们可真幸福了,再也不用为放鞭炮的事情发愁了。’
关悦趴在丈夫的耳朵边上小声说道,‘上回你打电话说,说你好了,这是真的假的呀?’
郭开山也学着妻子的话说,他也趴在了关悦的耳朵边上,‘不信咋的,全是泡温泉泡好的,哪天回去试试,你不就知道了吗!’
关悦好象听后很是喜悦,她用手勾着丈夫的手臂,两人一起观赏起了‘少字辈’们燃放的烟花。
就在大家都在观看着放鞭炮时,郭开庆拉着妻子,正赶往村子里的寺庙,他打算“趁清”,上第一柱香。
陈淑芹并不知道丈夫拉自已奔跑是何意,她边跑边说道,‘咱们都走了,你不看孩子了呀?’
‘看他做甚?我小时候比他小多了,我也没见我爹我妈看着我呀,你就跟我来吧!’
来到了庙前,由于僧人已经休息了,大门紧闭,透过‘山门’,只能看到‘大雄宝殿’那些许的灯光。
郭开庆脱下了自已的军装叠好,纵身跃起,跳到了里面,把‘山门’的插销打开,放了妻子进去。
对于进香,陈淑芹也不是头一回了,她上前走到了香案前,点燃了几柱插好,之后来到了‘签筒’处,她想求些签。
各玩各的,郭开庆对这‘小香’自然是不感兴趣,他准备去‘偷’高香,辗转走了好几个去处,终于让他找到了一人多高的‘高香。’
看着丈夫用点燃玉米杆的方式,再来点燃这高香,陈淑芹有些担心,一旦是火起,事必会引来寺里的僧人,她来到丈夫的身边道,‘前头不有香嘛,你整这大家伙干嘛?’
‘人为一口气,佛争一柱香,大过年的,不来大的不痛快,你离远点,别烧着衣服了,’好不容易把高香点燃,手捧着它在大殿前拜了又拜,之后才依依不舍地插在了院中那硕大的香炉之上。
‘谁,你们大半夜的,怎么进来的呀?’一个削青了的老和尚提着灯笼走了出来,由于这里不是‘僧房’,还真没接电灯。
‘郭老五,你是谁呀,初一上柱香不行啊!’令陈淑芹没想到的是,郭开庆没有害怕,反倒是硬气得狠。
来人一听是‘郭老五’,马上声音就和气了许多,‘是老五啊,你啥时候回来的,上吧,上吧,每年这头柱香啊,都是你们家老六来上,今年也行,你上也是一样的,’看来这老和尚好象是有些怕郭开庆,他说完就想转身要走。
‘你等等,这香我也不白上,这里有二百块钱,你拿去好了,’‘利是’的规矩,郭开庆还是懂得的。
老和尚接过了郭开庆递过来的一叠‘大团结’,自言自语道,‘都说老郭家的孩子仁义,果真不假,看来呀,你们还得有钱,还得升官!’(未完待续。。)
第三集 麻将酣战
对于大年初一祈福上香,本村有本村的规矩,郭开庆和陈淑芹多少年都不在家了,他们自然不知道,对于这‘头柱香’谁都想上,可是为什么大家都不去上呢,只因为全村的人,都想让‘郭老六’去上。
郭开迎,又号‘郭老六’,在本村算是个‘明白的后生’,常言说的好,‘好狗护山林,好汉护三村,’郭开迎就是关建国之后,又一个让村里人佩服的,尤其是在帮助村里人的份上,只要是哪家有难处去找他,准保能办成,而且不收‘利是钱’,大多都往里搭。
老郭家郭母信佛,这是很早就传开了的,老家有老理儿,小儿子是‘奉灶之人’,所以说,郭开迎每到大年初一,准保带着妻子来寺院里上香,由于大多数村民都得到过郭开迎的恩惠,所以说,也就没有人再和他争了,对于寺院里的和尚,更是因为郭开迎给的‘香油钱’高,不见他来,是不会开‘山门’的。
就当郭开庆和妻子陈淑芹有说有笑的返回时,正巧遇到郭开迎夫妻往这边走。
‘五哥,还是你早啊,怎么着,寺里有人嘛?’郭开迎手提着手电看路,见郭开庆走了过来,把手电递给了五哥。
‘我偷摸进去的,你也去上香啊,去吧,去吧!’郭开庆不以为然的说道。
目送着郭开庆夫妻走远,这时妻子才说上了话,‘老六,你说你五哥知道不知道咱们也去上香啊?’
郭开迎随口言道,‘应该不知道吧,五嫂是南方人,我想五哥也就是带她看看热闹,走吧,该咱们了。’
‘我可是找王金和帮你算过了。这几年咱们村里的头柱香,就得你上,今年换了别人,一定会出事,你五哥能不能阵住呀!’女人一向狐疑,她把王金和早年之前所说的话,说了出来。
‘能出啥子事嘛,你总一惊一咋的,五哥也不是外人,不都是老郭家的嘛。这才过了半夜,我想佛爷还没睡醒呢,以后这样的话少说,别坏和气。’
郭开庆走后,寺院里的老和尚也就没有再睡去,而是在‘山门’内的‘耳房’坐着,一见郭开迎夫妻进来,他也就主动迎了上去,‘老六。你今年来晚了!’
‘不晚不晚,你不就说我五哥刚走嘛,我知道他先来,他不常回家。我让让他!’郭开迎向来能做到谦恭忍让,大过年更是如此。
‘还是你们哥们好啊,头柱烟一时半会还烧不完,要不进我那屋里。唠会磕?’老和尚本想把郭开庆上的那柱高香拔了去,可一听郭开迎是让着兄弟来的,虽然院内的巨型香炉足够大。但还同时上不了两柱高香。
‘不了师付,我五哥过几天就走,我十五再来,今天我们就在佛前上上几柱也就是了!’郭开迎把事先准备好的‘一千块钱’,双手奉到了老和尚的手中。
老和尚很愉快的收下了钱后,又道,‘谦事不恭好品德,钱财散尽还复来,郭老六,大雄宝殿里请!’
老和尚领着路,郭开迎首先进入了‘大雄宝殿’,行完了佛礼后,退了出来,妻子这才走了进去,她在家里早先写好了‘上告’的‘文书’,也就在老和尚手中,当场焚化了。
随后几天,男人们成宿隔夜地打着麻将,女人们不停的准备着吃食,小孩子们更是玩得不亦乐乎,关悦是在自已家里住的,为了让陈淑芹住得舒服,她也就把她和郭小庆,领到了自已的娘家。
止住到一座‘小二楼’近前,陈淑芹免不了的叫了一声,‘喝!关悦,这是你家呀?’
‘咋的,淑芹,还可以吧,我爸我妈不爱在城里头住,我也是为了我和儿子回来得劲,才盖了这个,怎么着,进去吧,’关悦现在是财大气粗之人,花钱就象流水一样,从不吝惜。
‘妈,三大娘家我都看了,她家可算得上是村子里最好的房子了!’郭小庆趴在妈妈的耳朵边上说道。
‘你们娘俩小声低估什么呢,妈,来客人了!’关悦自然是听到两人说的什么了,她虽然心中暗喜,可也是一语带过,夜已深了,她也坚持不了了,几天来的连轴转,郭母也倒在火炕上补起觉来,看来这‘看小牌儿’,一点也不比打麻将轻松。
‘哟,你们别说啊,我来猜猜,你一定是郭小庆吧,你爸是郭老五?’关悦母亲抱起了郭小庆一连亲了好几口,老人家不比平常的农村老妇,这老女人是天天刷牙的,而且用的还是港产的牙膏和牙刷。
‘叫奶奶!’陈淑芹见关悦母亲如此客气,也就没有抱回儿子的意思。
‘奶奶过年好!’
‘哟,这小嘴,过年了,奶奶也不能白叫不是,这有个红包,你拿去买糖去啊!’事先早已打好了招呼,关悦母亲也就把红包,塞进了郭小庆的小兜兜里。
二层小楼,每个房间都有火坑,可这火坑并不是用柴禾烧的,而是用煤来供热的,小型的锅炉,就在仓房当中,一连排的土制暖气,是关悦专门找‘建筑设计院’的工程师设计的,最为奇特的是,这厕所就在室内,这让陈淑芹略感舒服。
‘大姨,你家整得挺高级的呀,这‘洋井’也在屋里呀?’陈淑芹见到好东西,当然要称赞一番了。
‘我不知道啊,这都是闺女给整的,说是放在外头怕冻,来,这边是厕所,你要是用完了的话,按这噶,也就冲下去了,’关悦母亲深知,厕所对女人来说是最重要的,也就直接把陈淑芹带到了这里。
‘还是个坐便,可以呀,我说三嫂,你还挺会享受的,这得不少钱吧?’
‘合rmb一万的,是我和我妈去港地挑的,国内的不好,这下水也是我专门找人坐的。直通到村头的排水沟里,’关悦的确很会生-活,她现在每一样东西,不是港产的,就是日产的,基本上已经不买国货了。
郭氏兄弟的麻将酣战,足足打过了48个小时,在此期间,兄弟五人是谁累了谁下,车轮之战。二天二夜下来,胜负已分,郭开维打的最好,他差不多赢了三千多元,郭开山和郭开新是本本,输的钱大多全是郭开庆的,郭开迎是后上的,他也输了一些,但不多。
又过了一天。当陈淑芹还在关悦母亲家做着美梦之时,郭开庆突然间跑了进来,他话也没说,直接翻开了陈淑芹的手提包。
尽管儿子还在熟睡。可陈淑芹的听力还是超常的,虽然天还没亮,但她知道屋里已经进了人,她的第一表现是。‘小偷’,可马上就又打消了,‘是开庆吗?’
‘对。是我,我说你钱放哪了?’郭开庆这才把屋里的灯打着。
‘钱?你要钱干什么?’
‘废话,输了呗,快给我,他们还等着我呢,’郭开庆的双眼通红,血丝已经布满了,此时他真象个‘赌徒。’
陈淑芹一骨碌翻身下炕,‘这包里没有,我给你的三千多,你都输了咋的?’
‘嗯哪,头两天我点子挺好的,可就昨天点了几个大炮,你再给我两千,我指定把本给捞回来!’
‘两千?钱全给你了,你都输了咋办,你不回去了呀,’陈淑芹本想给丈夫拿钱,可心中一想,也就不再继续了。
关悦住在隔壁的屋子,本来入夜之后,院子的大铁门已经上锁,还有狗进行看守,可听到陈淑芹这屋有动静,她也就起身过来了,‘老五,你啥时候进来的,院子里的狗咋没叫呢?’
郭开庆笑了笑,‘你说这狗呀,他怕我,这村里的狗都怕我,三嫂,没事,你睡去吧。’
关悦把陈淑芹拉到了一边,‘是不是老五又输了,找你要钱呀?’
陈淑芹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
‘给他,让他输去,郭老五,这一点你真象你们老郭家的人,输了死活也不认账,要多少,你说个数,媳妇没有,三嫂我给你!’关悦是看着郭开庆长大的,从小她就是以‘三嫂’自居,对待下头的几个小叔子,他是绝对有发言权的。
‘那行,三嫂,你给我先拿三千,过了我还你,要是全输没了,我回部队给你寄回来,我郭老五从不欠账,’郭开庆今天是非要钱不可了,不管谁给都行。
关悦的钱,哪里都有,在陈淑芹这个屋子,她也放着钱,只见她就象变魔术一样,从一个大牛皮纸信封里取出了几捆‘大团结’道,‘三千哪行啊,还是五千吧,三嫂的钱,都有记号,你沾了我的财运,保证能把输的赢回来,拿去吧!’
‘谢谢三嫂!’郭开庆接过了钱,头也没回,就跑出去了。
‘三嫂,你看看他,他这回输了咋办呀,和你说实话吧,这五千也太多了,我们两口子还真还不起,’陈淑芹不得已说出了实话,因为她和丈夫回家,只准备了五千多,现在已经花的所剩无已了。
关悦笑了笑,‘谁让你们还了呀,看我的,’只见关悦从隔壁取出了‘大哥大’,拔了几个号后,开始了大吵大叫。
‘是我,你三嫂,我不找郭老三,我找郭老大!’关悦闭着眼睛都知道,这几个兄弟间的‘战果’,郭开维是牌场上的老手,在外头打麻将都不输的人,回家也就更厉害了。
‘是大哥吗,你这个郭老大是咋当的,打土豪呢呀,要是打土豪你也得找我们家的来呀,你有能耐赢郭开山,郭老四,郭老六都行,你就欺负穷的呀,我可告诉你,大过年的,你别让我找你不痛快啊,我刚借给了老五钱,你当大哥的看着办吧,挂了!’关悦今天是气急眼了,也可能是想在陈淑芹面前显示一番,她来了个‘胡来。’
关悦的这通电话果真是好使,当郭开庆返回牌桌上时,没用几个小时,就把几天来输的钱,全赢回来了,当次日关悦和陈淑芹起床时,他乐呵呵地跑了过来。
‘汪,汪汪!’院子里的狗,见天已大亮,也就厉害了起来。
‘哎,看这狗哎,晚上来人不叫,大白天吵吵,三嫂起来了没有呀,三嫂起来了没有呀!’郭开庆没有急于走进去,只在门前大喊,他这一喊可不得了,那狗吓得又跑回了狗窝,不敢再出来了。
关悦手提着牙缸走了出来,‘听着了,你大清早奔丧呢呀,是不是又输没了,又找我借钱来了呀!’
郭开庆嬉皮笑脸地说道,‘哪能呢,还真象你说的,你这钱真是灵,有记号,我拿着它们一开始没抽出去几张呢,就带着我原来输的跑回来了,三嫂,给,这是你借我的本!’
关悦接过了钱,放屋里炕上一摔,手持着牙刷,挤上了牙膏,‘以后对你媳妇客气点,别整天五五扎扎的,进去吧,你媳妇也起来了!’
郭开庆推门直接走到了陈淑芹的屋子,把兜里的‘大团结’都掏了出来道,‘儿子,还睡呢呀,快醒醒,帮你老爸数数钱,你老爸我赢了!’
郭小庆半睡半醒让人打扰,但见到满炕的钱后,他也兴奋了起来,‘我爸赢罗,我爸赢罗,我爸是最厉害的!’
陈淑芹明知是关悦电话起的作用,但为了在过年时,给丈夫鼓劲,她也就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不是你厉害,是三嫂借你的钱厉害,人家可是做大生意的人,不象咱们,赢点钱就没够了,咋的,不玩了咋的?’
郭开庆躺在火炕之上,这才感到了睡眠不足的感受,‘不是不玩了,是他们都跑了,大哥接到电话说,是出了什么大案,好象是有个老头让人给扎死了,非得他回去不可,老六也是,人家领导也没找他,他也跟着去了,三缺一,只得不打了,一会吃饭别叫我呀,让我睡会!’
“老五,你说谁死了?”关悦刷完了牙,正巧听到这一句。
‘没说是谁,只说是个老头,对了,我四哥也想去来呢,我四嫂没让,’郭开庆又稀里糊涂的说了几句后,鼾声也就大了起来。
‘是谁呢?老四还真去?’关悦自言自语地说着。
陈淑芹是外乡人,她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这时郭小庆正在穿衣服,她打算领着儿子去郭家老宅帮忙,帮女人们做早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