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章 “挖坑”
陆要金、张晚奖赏和封官,不仅让参加诛杀李国瀚的四十八个薛家军、朝鲜军士兵兴奋不已,也大大的激励了所有参战的薛家军、朝鲜军的士气,在彻底剿灭包围圈里的建虏残余人马后,薛家军、朝鲜军的士兵们都纷纷请战,准备宜将剩勇追穷寇,一举把刚刚退下去的建虏镶蓝旗梅勒额真阿山所部消灭。
特别是看到朝鲜军士气高涨,陆要金、张晚都非常的欣慰,不过二人却没有士兵们那样乐观,建虏济尔哈朗贝勒还没有出现,现在薛家军、朝鲜军联军只不过消灭了以汉奸为主的建虏兵马四千人,要是济尔哈朗的上万大军一到,朝鲜军勇气必然衰竭,胜负之数是不言而喻的。
何况还不知道副元帅李贵方面的情况,要是把镶蓝旗旗主阿敏的大军抄了后路,那可是画虎不成反类犬了,好好的一场胜利,说不定就变成了一次大败,陆要金好张晚商议,决定稍稍追出五里地,接应一下失散的朝鲜军败兵,然后退回鸭绿江岸边,依托薛家军两大舰队的支持,就是建虏全军而来也不惧与他,不过张晚不知道的是,陆要金在告诉他的时候,可是打了一个埋伏的,那就是陆要金和左明“挖坑”准备再坑建虏一回。
薛家军、朝鲜军联军得到陆要金、张晚的命令,在左明和伊朝芳等将领的带领下,气势汹汹的朝建虏梅勒额真阿山所部追杀而去,面对二万多薛家军、朝鲜军士兵,只有两千女真勇士的阿山,在自己部下人员单薄士气低落的情况,*迫选择了节节后退,来避开薛家军、朝鲜军的锋芒。
薛家军、朝鲜军联军一路追杀,没有控制住老大陆要金。张晚规定的前进五里的命令,一口气杀出来快十里才收住脚,就这样还是斩杀了建虏来不及逃跑的伤兵,以及缺少马匹的女真鞑子百十人,趁机收拢了朝鲜军伊朝芳部的六百多散兵游勇。
随后薛家军、朝鲜军联军整顿队伍,有条不紊的徐徐向东边鸭绿江岸退去;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统帅大军的贝勒济尔哈朗才赶来跟阿山会合,济尔哈朗得知阿山兵败,梅勒额真李国瀚殉国,真是气得快要昏过去,心里实在后悔不应该在后面围杀朝鲜军的败兵。
可惜这世上什么都有,就是没有后悔药卖,济尔哈朗一阵狂怒之后,就很快的冷静了下来,就是自己的中军加上阿山的人马,也只不过才五千多人,要对付有薛家军参战的大明、朝鲜联军,这点兵力可没有必胜的把握,于是济尔哈朗传出令箭,命令属于自己的各牛录立即靠拢,济尔哈朗准备用最大的力量来对付薛家军、朝鲜军联军。
济尔哈朗为了等待自己散出去的人马,只是沿着薛家军、朝鲜军联军撤退的路线缓缓追击,一直到了申时时分,济尔哈朗的牛录才算聚齐了,不过满打满算也只有不到一万人,这样济尔哈朗已经很满意了,有道是女真兵满万则无敌,自己手里这些兵马足可以打赢一场大规模战斗了,只要击败薛家军、朝鲜军联军,就算是替死去的四千部下报了仇,不,一定要把能够抓住的薛家军、朝鲜军统统屠杀干净,这样才能解心里的恶气,对大汗、对八旗贝勒们才有一个交代。
济尔哈朗赶到薛家军、朝鲜军防守的大营前,已经快要过申时了,薛家军、朝鲜军联军在大营外严阵以待,而大营东面不断的运出装满货物的大车和牛羊牲口,缓慢的向薛家军舰船停靠的鸭绿江江边行去。
济尔哈朗见着大营东面运走的牲口财物,心里在滴血啊,这些财物牲口应该都是从凤凰城抢夺女真子民来的吧,这时候几乎所有的建虏都激动了,一个个嗷嗷叫着,要抢回属于大金国的牛羊财物,杀尽高丽猪、大明狗,替死去的同袍和凤凰城的女真族人复仇。
一旁的梅勒额真阿山说道:“六贝勒,让属下去把属于金国的牛羊骡马和财物夺回来吧。”
济尔哈朗看着大营前面列阵的两万多薛家军、朝鲜军心里有些没底,最让济尔哈朗担心的是列队在阵中心的三千薛家军火器兵,这才是最要命的家伙,济尔哈朗不是一个因循守旧的贝勒,对薛家军火枪非常关注,也非常的敬佩,以至于对薛家军火器有深深的恐惧,见到薛家军这三千火器兵,济尔哈朗的勇气在慢慢的从身体里抽出散去。
就在济尔哈朗思考问题的时候,建虏兵阵突然混乱起来,大多数建虏官兵鼓噪骚乱了,济尔哈朗有些莫名其妙,身旁的梅勒额真阿山低沉地说道:“六贝勒。我们女真的女人被高丽猪、大明狗押出大营了。”
济尔哈朗注目看向薛家军、朝鲜军大营东门,成群结队的女子被押着往东面走去,不用说这些女人都是在凤凰城俘虏的,这些可是金国的女子啊,济尔哈朗得到消息,说薛家军、朝鲜军士兵只抓女俘虏,男的从来一个不留,比自己大金国的人*还好黑,这抓女的干什么,是个正常的人都明白,看到这里济尔哈朗的脸红得像喝了三斤一样。
这时候济尔哈朗的牛录们纷纷请战,把济尔哈朗围得呼吸都有些困难了,如果济尔哈朗不同意进攻,很可能会被这些请战的女真首领挤成肉饼,最可气的是在这样关键的时候,薛家军、朝鲜军的士兵好像在火上加油,对那些走得慢的金国女子施以拳脚皮鞭,远处断断续续传来女真女人的啼哭和哀鸣。
济尔哈朗灵台突然闪过一丝阴谋的味道,担心中了薛家军的炸药包埋伏,可是大营牛羊骡马女人进进出出,自己又是刚刚才赶到,量薛家军也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把兵营设成一个大的埋伏圈,济尔哈朗觉得自己对薛家军神经过敏,心里忍不住怪自己已经到了草木皆兵的地步了。
这时身边的梅勒额真阿山指着东南方向说道:“六贝勒,东南方向有烟尘腾起。”
济尔哈朗极目远望,果然在大约二三十里外,腾起了一股长长的烟雾,从升起的烟雾来判断,这起码是上万士兵马匹才能造成的现象,济尔哈朗的心一下子沸腾起来了,难道是大哥阿敏的大军杀到了。
天在慢慢的黑下来了,济尔哈朗身边围满了要出战的建虏牛录、部族首领,可是济尔哈朗对薛家军的三千火器兵怀有深深的恐惧,按济尔哈朗的想法,就算自己能够打败面前的薛家军、朝鲜军联军,相信自己带领的这一万兵马损失惨重,回到沈阳之后,恐怕再也没有机会带兵了。
就在这个时侯,薛家军、朝鲜军联军的右翼突然出现了松动,一部分朝鲜军开始向后退去,开始才刚刚开始,就被赶上来朝鲜军中军震慑住了,朝鲜军士兵没有继续后退了,不过相互之间挤在一起,出现了混乱的局面。
这时鸭绿江边薛家军舰船旁,从南面不断的逃来了朝鲜士兵,这些朝鲜士兵站在岸边呼喊着舰船靠岸,不过江心的薛家军舰船没有丝毫的动静,仅仅一刻钟的时间,江边就聚集了三四千朝鲜士兵。
梅勒额真阿山是第一个看清楚南边镶蓝旗旗帜的人,阿山激动了,扯着嗓子喊道:“贝勒爷,我们的援军到了,二贝勒到了。”
还没有等济尔哈朗下命令,就有镶蓝旗牛录冲了出去,这有人一带头,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建虏们,一窝蜂的冲了出去,一场没有命令的战斗就这样开始了,济尔哈朗在部属的推动下,也随着大军卷进了血战的洪流。
济尔哈朗的队伍刚刚一动,对面的朝鲜军更乱了,,薛家军、朝鲜军联军被阿敏抄了后路,这场仗还没有开始打,镶蓝旗就已经是胜券在握了,领头冲锋的梅勒额真阿山,清清楚楚看见薛家军和一部分朝鲜军在弹压乱兵。
看看朝鲜乱兵趋于稳定的时候,突然朝鲜军如同一股洪流,冲破了兵营的大门,朝鲜军开始了大溃退,无数的朝鲜军穿过兵营,慌乱的朝江边的舰船跑去,一个个拼命的招呼着江心的舰船,企图同南面来的的朝鲜军一起逃过鸭绿江去。
建虏济尔哈朗、阿山率领着骑兵冲击,薛家军火器兵在朝鲜军败退进兵营之后,也纷纷退向了兵营的两边,这样建虏面前突然出现了一个缺口,薛家军把时间掐的非常的准,只有一箭半之地的建虏骑兵,根本没有办法收住战马的速度,只能硬着头皮冲向了薛家军的兵营里。
这下子济尔哈朗、阿山这些人,才感觉到不对劲,不过自己根本就是身不由己,只能催促着自己的战马朝前跑,免得被后面的建虏骑兵踩踏成肉泥,济尔哈朗进了大营里面,预料中的估计并没有出现。
这个兵营里面,出来往东面逃跑的朝鲜士兵,四周还有看不到尽头的牛羊,以及被捆绑着的金国妇女,济尔哈朗稍微估计了一下,这些女人不会少于一千人,还不知道帐篷里面,或者帐篷后面还有多少牛羊女人。
济尔哈朗提着的心稍稍落了一点下来,他下令全军冲过薛家军的兵营,只要冲出薛家军的兵营,他担心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于是济尔哈朗打马如飞,很快济尔哈朗里兵营的东门只有一箭之地了,济尔哈朗觉得自己可以放心了,而且还控制了薛家军的这个兵营。(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一章 火龙
其实济尔哈朗冲进薛家军兵营,就知道自己中了薛家军、朝鲜军的陷阱,不过济尔哈朗非常自负,只要薛家军、朝鲜军在兵营里,布的不是炸药包阵,济尔哈朗就有信心从薛家军兵营里杀出重围。
济尔哈朗知道自己人马的两翼遭到了薛家军火器兵的攻击,无法后退的后金骑兵还在源源不断的涌进兵营,济尔哈朗已经快到兵营的东辕门了,除了逃出兵营东门的朝鲜士兵,并没有看见有什么埋伏,济尔哈朗心里想到快了,就要冲出薛家军的兵营了。
就在阿山护着济尔哈朗看到兵营东辕门时,四周突然一片红光,整个兵营一下子就燃了起来,东辕门门口一下子弹了十道栅栏,把东辕门堵得严严实实的,几乎是同时,建虏的前锋骑兵重重撞在了大腿粗的尖桩上。
济尔哈朗看着自己前面的亲兵一层层的倒在了栅栏上,前面的马匹和女真勇士,不是撞得头破骨折,就是被尖桩活活的插死,而后面的亲兵重叠在一起,互相撞击下伤亡无数,济尔哈朗连忙拐了一下宝马,才堪堪没有撞上人马堆积的墙上。
可是躲过自杀性冲击的济尔哈朗,眼里看见的是一遍火红,接着就开始响起了“轰”“轰”“轰”的爆炸声,建虏的战马一下子就乱了,开始东撞西碰起来,地下的火苗嗤嗤飞窜,炸药也开始从四周向中心炸过来。
济尔哈朗这下子人都快急得疯了,可是连马都勒不住,哪里还能够从容指挥自己的手下,凡是进入薛家军兵营的女真鞑子被炸成了一锅粥,阿山刚刚想向济尔哈朗靠拢,马肚子下就想起了一声爆炸,把阿山掀得从马上飞了起来,然后重重的落到地上,被炸破肚皮的战马,是又蹦又跳,一只脚还套在马鞍里的阿山,被已经疯狂的战马拖着,上下左右的颠簸着,幸得阿山的亲兵杀死了那匹受伤的战马,不然半死不活的阿山喘气的机会都没有了。
济尔哈朗对这个局面不知道该怎么办,经过短暂的判断之后,济尔哈朗还是下令手下的牛录,搬开堵在兵营东辕门的死人死马,可是还没有来得及执行,济尔哈朗的周围也是一阵连环爆炸,济尔哈朗觉得自己的衣兜里落下了一个重物,于是伸手抓起来一看,我的妈,原来是一只胳膊,饶是济尔哈朗是一个杀人恶魔,手里拿着一只炸飞过来的胳膊,还是觉得心里非常的恶心。
屹立在兵营西门左翼陆要金心情很好,自己的连环计终于得逞了,那些牛羊物资和女人都是现成的,那些朝鲜士兵却是被瞒在鼓里,配合着陆要金表演了一出大戏,把一向精明强悍的济尔哈朗圈了进去。
至于南面的所谓镶蓝旗人马,是陆要金让武大海、武洋弄了一批马牛,套上树枝一路的转大圈子,旗帜吗,薛家军打了镶蓝旗好几次,陆要金一直保存着镶蓝旗的旗帜和旗装,隔得这么远的地方,只要数几面镶蓝旗的旗帜,不怕济尔哈朗不上当。
除了这些还有近万的朝鲜民夫杂役,充当了临时演员,从南边跑到薛家军的兵船前,哭爹喊娘的装着要逃过河,把济尔哈朗这些人骗的一愣一愣的,还以为是二贝勒阿敏到了那,这些民夫杂役表现得这么好,相信打败了济尔哈朗之后,陆要金、张晚都会重重的赏赐这些民夫杂役的。
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兵营里只装了五千多建虏,还有四千建虏被卡在兵营的西辕门处,陆要金在西辕门左翼、左明在西辕门右翼,不断地向建虏投掷手雷和射击火枪、火统,兵营外的建虏被薛家军打蒙了,不过这些建虏知道西辕门不能丢,不然济尔哈朗贝勒和他的手下就会薛家军、朝鲜军联合消灭。
于是兵营外的建虏表现出了大无畏的牺牲精神,用手里的冷兵器同手雷、火器搏击,在手雷爆炸和联排枪响过,一排排的建虏倒在了马下,任由鞚鞍战马拖着,在战场上左冲右突,这些建虏就是没有被打死,有被拖死或者踩死了。
兵营开始爆炸没有多久,大量铺埋硫磺火药枯草的兵营,就被烧成了一遍火海,陆要金够狠,这兵营里除了数千条牛羊,还有一千多建虏妇女,这些妇女除了一些老弱病残,另外就是一些企图逃跑或者有反抗迹象的女人,半数以上是薛家军从江边朝鲜军军营讨要来的,算是把这些废物最大化的利用一番。
兵营里持续的爆炸渐渐地停止了,可是大火却越烧越旺,整个兵营就成了一个火红的大花篮,挣脱了绳索的牛羊和女人,也在兵营里疯狂的乱窜起来,虽然没有炸药包爆炸了,可是混乱的局面使得马匹牲口横冲直撞,济尔哈朗的手下的伤亡一点也没有减少。
天渐渐的黑下来了,兵营燃烧的火焰冲起十多二十丈高,经过初期慌乱的建虏们,开始采取自救,他们一边扑灭明火,一边隔断火源,开始整理出无火或过火的空地,而当首领牛录的,斩杀两三百惊慌失措和慌乱不听招呼的士兵,局面才开始趋于平稳下来。
不过火光却成建虏当靶子的指路明灯,坚守在兵营外的朝鲜军,是一阵弓弩齐发,只是在朝鲜军弓弩射程之内没有什么建虏镶蓝旗的士兵,射中多是牛羊和金国妇女,算是替这些苟延残喘的牲口女人超生做法事。
已经快要被巨大的精神压力,压得要崩溃的济尔哈朗,还在坚持着让女真士兵疏通兵营西辕门,济尔哈朗知道自己不能放弃,如果自己一旦失去信心,兵营里的镶蓝旗勇士,恐怕很难再有人走得出这个兵营。
经过两刻钟的努力,建虏们在朝鲜军的羽箭付出了两百女真勇士,终于打通了西辕门的道路,济尔哈朗指挥着手下被熏烧得头昏眼花乌七八糟人马,从兵营的西辕门杀出去,迎面就是五千朝鲜军精锐士兵。
负责指挥这些兵马的朝鲜兵马万户,是宁边军元帅张晚的亲信大将,见建虏济尔哈朗部杀出,居然有了一半步兵,让这个兵马万户大为轻视,有不发信号召唤援军,自己*着自己的士兵放弃阵地,冲上去围杀济尔哈朗这些残兵败将。
可是朝鲜军只知道建虏镶蓝旗损失惨重,却没有考虑只剩下一半人马的建虏已经破釜沉舟,决心以命搏命置之于死地而后生,三千人包括建虏镶蓝旗旗兵和四五百女真妇女,拼死向朝鲜军冲过来。
两军碰撞在一起,虽然觉得胜券在握的朝鲜军士气高涨,但是哪里挡得住一夫拼命万夫莫敌的建虏,三千男女建虏万众一心,直接从朝鲜军的阵中突破,没有一个建虏士兵后退一步,倒下一个后面就补上一个,男的倒下了一旦缺人,那些老态龙钟、要死不活的建虏妇女也自愿补上,厮杀起来全然不是女人,更像是一群母老虎。
朝鲜军没有坚持到一刻钟崩溃了,兵马万户被建虏乱刀砍死,五千朝鲜士兵顿时作鸟兽散,济尔哈朗率领三千人人马终于脱离牢笼,杀到了宽广的草地上,从此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了。
拼死拼活赶到的一千薛家军士兵,只是跟在建虏后面甩了一大堆手雷,只炸到了几十个受伤和没有马匹走不动的妇女,然后就只有目送着济尔哈朗的人马朝东南逃去了,让带兵的左明气得快吐血了,想找朝鲜军的将领论理,当得知领头的兵马万户已经死了,左明也只好孜然倒霉了。
左明没有留住济尔哈朗,却因为左明支援使薛家军、朝鲜军坚守的右翼出现松动,堵在兵营西辕门的建虏趁机向北突击,硬生生在朝鲜军的阵型中打开了缺口,大约近三千建虏突围出去了。
陆要金看着离去的建虏叹了一口气,只好下令薛家军加紧把联军包围圈的三四百建虏消灭掉,在右翼指挥作战的张晚来到陆要金身边,张晚询问陆要金还追不追击逃走的建虏,陆要金看了看黑溲溲的天色摇了摇头。
包围中的三四百建虏很快就被薛家军。朝鲜军屠杀一尽,兵营里的火光也黯淡了不少,也看不到有什么活着的牲口和人在动,倒是闻到一股股烧熟了肉香,可是想到过半的尸体都是建虏,这肉香多半就是这些死人烧熟了散发出来的香气,让不少的薛家军、朝鲜军忍不住呕吐了起来。
黑暗中士兵们开始点燃准备的火把,就在这时,不知道哪一个士兵喊了一声“火把,南面好像有很多火把。”
于是几乎所有的薛家军、朝鲜军士兵都顺着那个士兵说的方向看去,果然在东南方向有两条火龙,只是前面的一条火龙,明显比后面的一条火龙小很多,明眼人一看就猜到了,应该是建虏阿敏和朝鲜李副元帅的人马。
不言而喻前面的小火龙应该是李贵的朝鲜军,后面跟着的大火龙就是建虏镶蓝旗贝勒阿敏的兵马,这时朝鲜元帅张晚大叫一声道:“哎呀,不好,陆将军,达贼济尔哈朗兵败南逃,现在达贼阿敏尾随李副元帅而来,这样达贼济尔哈朗和阿敏就形成南北夹击,这样李副元帅和他的人马就危险了,陆将军,你要救救我们朝鲜军队啊。”(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二章 买火器
陆要金和张晚在建虏留下的兵营里设伏,一举吃掉建虏镶蓝旗济尔哈朗率领的一半兵马,虽然没有全歼济尔哈朗的兵马,可是这样的伏击胜在自己的损失小啊,陆要金开始秉承少爷的军事思想,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薛家军士兵的伤亡没有达到三位数,在在薛家军战史上也是不多的。
相比之下,张晚的朝鲜军损失大多了,兵营西辕门、东辕门加起来,死伤了三四千人,还折损一员兵马万户,如果从朝鲜军和建虏的伤亡来看,朝鲜军最多算是打了一个平手,但是从整个局面上来看却是大胜,张晚认为朝鲜军能够配合薛家军打败建虏,这就是大胜,而且是一次大大的胜仗。
张晚心里激动啊,杀了这么多真鞑子,朝鲜国真是一雪前耻,人丁稀少的后金鞑子,恐怕经不起这么折腾几回,但是想着自己的军队不争气,硬是放跑了就快要被歼灭的后金镶蓝旗两路人马,张晚真的有些不好意思跟陆要金朝面。
可惜天不从人愿,很快东南面就出现了李贵所部败逃回来的情况,这让张晚在西辕门战斗还在继续的情况下,就急急忙忙穿越战场来到陆要金身边,恳请陆要金率领薛家军去支援败退回来的李贵所部。
这时的陆要金心里虽然对打了胜仗挺高兴,可是对朝鲜军这么窝囊实在的生气,要是稍微争一点气的话,就算不能把济尔哈朗全部消灭,多留下三两千鞑子还是有可能的,现在看到张晚又跑过来要求薛家军帮忙了。
陆要金叹了口气说道:“张元帅,你们朝鲜军队真的应该精兵了,女真人是人,朝鲜人要是人,就这么被追着打死杀死,就不能够堂堂正正跟鞑子干一场,俗话说两军相遇勇者胜,把这些女真鞑子对杀一些,本将军就不相信那些女真鞑子不怕死。”
张晚被陆要金呛了一下,好在张晚对陆要金已经有了免疫能力,把陆要金的一些话自动过滤或者左耳进右耳出,反正就是一个原则,向陆要金向薛家军要支持要帮助,一句话就是赖上薛家军了。
陆要金被张晚不停的唠叨受不了了说道:“张元帅,现在黑灯瞎火的怎么去救援李贵的人马嘛,只有靠李贵他们自己聪明,逃到鸭绿江江边依水列阵,背靠我薛家军海军舰队就基本上安全了。”
张晚看了看远处漆黑的原野,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陆将军,话虽如此说,可是要本帅坐视不救,心里实在是过不了这个坎,还是请陆将军拉我们朝鲜军一把吧。”
陆要金打马虎眼道:“张元帅,我们薛家军多是使用火枪不适合夜战,再就是薛家军士兵中夜盲的比例非常高。”
张晚心里鄙视陆要金抠门骗人,谁不知道薛家军的伙食比朝鲜军好了多少倍,当时薛破虏领军镇守朝鲜时,差不多把平安道的猪牛羊驴、鸡鸭鹅鱼等肉食买光了,把朝鲜士兵馋得直流口水,若不是两个国家的军队,朝鲜军大部分恐怕都投靠薛家军了,薛家军这样好的生活条件,如果说薛家军大多数士兵还是夜盲,那朝鲜军的士兵就是瞎子了。
张晚明白陆要金是不会轻易让薛家军士兵跟朝鲜卖命的,只好退而求其次说道:“陆将军,本帅的队伍战斗力实在太差了,不过李贵副帅不能不救,只是希望陆将军能够派兵给本帅的军队助战。”
陆要金心说有朝鲜军在前面当炮灰,这种仗还是可以打的,于是对张晚说道:“张元帅,既然你说到这个份上,本将军有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不过本将军以为,我薛家军海军一定把握时机进行火炮支援,李贵副帅只要到了江边就没有什么危险了,本将军与张元帅相机侧击建虏阿敏部,然后视具体情况是夜战,还是摆脱建虏,等明日天亮再作打算。”
张晚见陆要金答应夜战,就立刻回去召集部将组织队伍救援李贵,可惜朝鲜军连番征战,根本没办法把士兵组织起来,张晚和伊朝芳等将领忙活半天,才勉强*着五六千朝鲜上路,其他一万多士兵就放了羊了。
这让元帅张晚是欲哭无泪,只好一边继续收拢军队,一边请求尽快陆要金率领薛家军协同作战,陆要金看着张晚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吩咐都督陶要富跟左明会合,跟在朝鲜军的后面,配合朝鲜军的行动。
张晚看到薛家军海军水兵在都督陶要富带着出发了,这才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于是张晚就紧紧的贴在陆要金身边,让陆要金觉得非常的烦,不过张晚这一招的效果特别的好,有了薛家军的参战,朝鲜士兵很快就回来了好几千人,张晚身后也好歹有了一大堆可以撑场面的人了。
“轰”“轰”“轰”的炮声想起,陆要金、张晚和手下的士兵朝东边江边看去,薛家军海军舰队不断喷出火舌,火光时隐时现,把鸭绿江东岸半边天都映红了,已经进入火炮射程的大火龙明显出现了散乱,显然是被薛家军海军的炮火打击了。
张晚听到薛家军海军的炮声,悬着的心一下子就落了下来,有了薛家军海军的支持,相信逃回来的朝鲜士兵算是得救了,张晚对一起行军的陆要金说道:“陆将军,你们薛家军不愧天下第一强军,不知道我国能不能请薛家军将领来当教官,给朝鲜练也成想薛家军这样的精兵。”
陆要金听了一愣回答道:“张元帅,其实朝鲜军已经训练得非常好了,只是缺乏一股子野性而已。”
张晚叹口气道:“陆将军,我的士兵都是朝鲜国的官军,实在是不能放松了军纪,不然会成为祸害百姓的毒瘤。”
陆要金不满道:“张元帅,莫非你认为薛家军就不是大明的官军吗。”
张晚连连摇手道:“陆将军你误会了,本帅只是担心士兵一旦习惯了烧杀抢劫之后,军纪就荡然无存了,薛家军军纪严明,自然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陆要金哈哈大笑道:“张元帅,我薛家军在建虏地盘上的所作所为是人尽皆知,朝鲜军在义州城怎么样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本将军明人不说暗话,建虏大明烧杀抢劫,建虏就不是人,所以本将军从来也没有把他们当成人,对建虏就是斩尽杀绝,不怕世人和伪道学说闲话。”
张晚踹踹的道:“陆将军,是本帅虚伪了,不过士兵一旦返回国内,出现违反军规,这内外的尺度不好掌握啊。”
陆要金笑笑道:“国内违反军阀,我薛家军的军法吃素的,钢刀砍下去是不认人的,不过薛家军的奖赏、饷银丰厚,养家找女人都足够了,哪里会去做为非作歹的事情呢。”
张晚说道:“好,就按陆将军说的,让士兵们练胆吧,不过请教官的事情,还请陆将军多多提携一下。”
陆要金停顿一下说道:“张元帅,薛家军除了够狠之外,实在没有什么可以让你们朝鲜学习的地方啊。”
张晚迟疑一下说道:“陆将军,那个火枪、手雷、炸药包什么的,我们朝鲜军能不能够练练,你们薛家军可不可以卖一些火枪、手雷、炸药包跟我们朝鲜国。”
陆要金这时算听明白了,张晚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原来是盯上薛家军的火枪、手雷、炸药包,陆要金觉得张晚太不识时务了,这火枪、手雷、炸药包是薛家军的命根子,这可是国之利器不可以示人的,薛家军怎么可能往外面传呢,你张晚这么一说,薛家军恐怕跟朝鲜做朋友都难了。
于是陆要金沉默不语,希望张晚能够知难而退,哪知道张晚一开了口,就把脸抹进荷包里去了,明知道陆要金不可能答应,还是厚着脸皮说道:“陆将军,我国与大明一衣带水世代友好,我家大王更是看好薛家军是大明的柱石,只要薛家军肯传授和出卖火器,朝鲜军誓与后金达贼血战到底。”
陆要金耸耸肩道:“张元帅,你说了半天,就是看上了我们薛家军的火枪、手雷、炸药包这些东西是吧。”
张晚讪讪笑道:“陆将军,这也是为了加强我国的军事力量,对明朝和薛家军都是好事,至于价钱方面一定会让陆将军你满意的。”
陆要金说道:“如果这些火枪、手雷、炸药包落到你们朝鲜军手里,说不定要不了多久就落在建虏手上了,那时候建虏掌握了火枪、手雷、炸药包的秘密,恐怕这建虏再也没有人能够制住他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三章 “兄弟”
张晚还准备在陆要金哪里啰嗦一阵,昏暗的火光中张晚的侍卫报告,副元帅李贵到了,张晚和陆要金的队伍停了下来,过了一小会儿,一队骑兵就小跑了过来,快要到了的时候,只有一个人骑马走了过来,到了近前张晚。陆要金确定来人是李贵,在火把的照耀下,李贵显得非常的疲惫和颓废。
张晚看到李贵肺都气炸了,对李贵大声的质问起来:“李副帅,你的军队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贵看着张晚露出了恐惧的脸色,支支吾吾了半天才低声说道:“元帅,后金达贼实在是太强大了,末将抵挡不住,从妯岩寨一路败退下来,有愧元帅的信任。”
张晚听着李贵的废话急了问道:“李副帅,你到底带回来多少人马。”
李贵迟疑了好一阵,才磨磨蹭蹭的伸出了三根指头,张晚看来之后是目瞪口呆,嘴里念念有词道:“三千,一万五千人,就只剩三千人了,天呀,李贵,你这不是要本帅的命吗。”
李贵说话有些哆哆嗦嗦的:“元帅,那些走散的都是步兵,也许过一两天就会回来的。”
张晚指着李贵连说:“你、你、你…”一口气接不上来,竟然从马上到了下去,幸好一旁的侍卫扶住,可是张晚已经昏了过去,这下子张晚身边朝鲜官兵乱作一团,都围着张晚急救,给张晚抹胸锤背,过了好半天张晚才悠悠转醒。
张晚醒过来之后,艰难的给自己的贴身说了几句话,张晚就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侍卫来到陆要金面前说道:“陆将军,我家元帅心力交瘁,实在难以支撑身体,请将军代为指挥我国兵马,解救我国的士兵,元帅请陆将军万勿推辞。”
陆要金听了张晚侍卫一番话,原来是张晚把朝鲜军甩给自己了,这可是是一个麻烦啊,陆要金甚至怀疑张晚是不是装病,好让自己替他解救失散的士兵,总之张晚病得非常是时候,陆要金叹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朝鲜军的将领听命,自己就勉为其难吧,把薛家军、朝鲜军合二为一,说不定能够做出一些成果来。
陆要金把一旁李贵喊了过来问道:“李副帅,刚才张元帅侍卫的话你都听见了,只是你们朝鲜军的事情,本将军是外人,还是李副帅来代替张元帅统领朝鲜全军吧。”
李贵连忙把头摇得像货郎鼓一样对陆要金说道:“陆将军,张元帅已经拜托了你,你就勉为其难吧,末将一定全心全意为将军你效命。”
陆要金说道:“李副帅,这恐怕难以服众,还是李副帅代着,等张元帅醒来再收回乱命。”
这时赶来的几位朝鲜军将领都表示愿意服从陆要金的领导,伊朝芳更是鼓动朝鲜军将领立即拜陆要金为帅,陆要金非常无奈,亲自到张晚的担架前,希望张晚能够舒醒过来,可是连喊带摇的,张晚偏偏就一直没有醒来。
这时候江上薛家军海军的火炮打得更激烈了,陆要金就不再矫情了问李贵道:“李副帅,你的兵马现在情况怎么样。”
李贵被陆要金一问顿时紧张起来:“陆将军,末将一到江边,就赶过来见张元帅和你了。”
陆要金吃了一惊道:“什么,你把队伍都没有安排好,自己就独自脱离了队伍。”
李贵连忙低下了头,一旁的伊朝芳连忙接过话去:“陆将军,末将接到属下报告,李副元帅的手下得到江上火炮支援,后金达贼没有敢继续靠近,副元帅带回来的士兵都暂时比较安全。”
陆要金想了想说道:“伊万户,命令朝鲜军放弃南进,改为去东面江边,跟李副帅的队伍会合,等明天明亮再做打算吧。”
陆要金说只是让朝鲜军防守,这让朝鲜军将领们都松了一口气,前面的朝鲜士兵听说不去跟建虏打仗,而是跟薛家军海军舰队靠拢,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前锋立刻掉头向东面江边进行军而去。
停留在鸭绿江上的薛家军海军第一第二舰队,发现了远处游动而来的火龙,就向武大海都督、武洋都督汇报,“长江号”上的武大海都督,“黄河号”上的武洋都督,立刻下令海军第一第二舰队进入战斗状态,并向岸上的朝鲜军后营发出警报。
得到警报的朝鲜军后营官兵、以及那些民夫、杂役们,立即纷纷向后营里聚集,依托营盘的栅栏可是铺设防御工事,凭借薛家军海军强大的火力,抵抗住即将到来的后金达贼,迎接正在十几里外酣战的朝鲜、大明薛家军的归来。
不久后朝鲜军李贵部,就狼狈不堪的逃了回来,可伶出征时是一万五千人的大军,逃回来的只有三千左右兵马,如果鸭绿江边没有朝鲜、大明的军队,估计李贵和这三千兵马,不是被建虏屠杀干净,就是自己投入鸭绿江去做水鬼了。
李贵逃到鸭绿江边心里就踏实了,因为李贵知道薛家军海军火炮凶猛,一般兵舰可以打到岸上三四里处,“长江号”“黄河号”最远可以打到七八里,如果再靠近岸边一些,还可以再增加一些射程。
当武大海、武洋确定追上来的大红龙是建虏阿敏部后,等阿敏的追兵进入薛家军海军火炮射击范围之后,武大海的“长江号”作为旗舰,联合武洋的第二舰队做出战斗准备,在阿敏的镶蓝旗建虏大半追进射击范围后,武大海发出了全体检测炮击的命令。
四十多艘兵舰一起发射,一轮的实心弹就有四百多颗,只有两成实心弹击中了建虏镶蓝旗的士兵,就这么一下子,建虏的士兵就死伤了两百多号,马匹也有一百多匹死伤,镶蓝旗阿敏所部的进攻势头被打乱了。
黑暗之中阿敏的士兵四处躲闪,整整一路人马几乎全部失去了队形,薛家军海军的炮火又打出了第二轮,这次因为镶蓝旗建虏的躲避,效果差了一大截,但是还是夺走了一百多建虏的手脚和性命。
薛家军海军不停的发射着实心弹,虽然效果越来越差,但是每一轮炮击都让建虏伤亡几十人,通往朝鲜军军营的道路,成了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阿敏的镶蓝旗士兵知道前途危险,选择了远离鸭绿江岸,避开江中薛家军的兵舰。
就在薛家军海军炮击这段时间,李贵跑去跟张晚、陆要金报信,也是去向张晚、陆要金求讨救兵,三千部下也顺利的进入了宁边军的后营,几乎所有的败兵倒在大营里,躺在地上休息再也不肯起来,对他们来说算是暂时逃脱了建虏镶蓝旗的魔爪。
绕圈子的镶蓝旗阿敏部,在半道上遇到了同是镶蓝旗的济尔哈朗所部,好在济尔哈朗知道对面长长的火把队伍是自己哥哥阿敏的人马,就让手下奴才士兵一路喊着话,阿敏的人马听出是自己的族人,双方才没有发生误会。
可是等阿敏跟兄弟济尔哈朗一见面,济尔哈朗差点把阿敏气死,阿敏得知济尔哈朗只有三千人马,而且其中还有四五百老弱妇女充数,阿敏恨不得一刀劈了这个吃里扒外的兄弟,可惜道刚刚拉出一半,就被身边的亲信将领抱住了。
阿敏心疼啊,济尔哈朗这个混账东西,可是带了整整一万五千人马,虽然是以剃头汉奸打主力,可是镶蓝旗的旗兵还是有五千多人,除了济尔哈朗的亲信侍卫,还有十五个女真牛录,这些都是皇太极在自己身上挖的肉,被济尔哈朗这个败家子,一下子把自己镶蓝旗的家底败得精光。
阿敏快得失心疯了,对着济尔哈朗破口大骂:“你葬送了我女真上万的勇士,你怎么还有脸活在这个世上吗,阿山呢,李国瀚呢,他们在哪里,是不是死了,你怎么不去陪他们。”
阿敏骂得难听极了,可是济尔哈朗回答的非常的妙:“大哥,小弟现在还不能死,只有等小弟亲手把明朝薛家军这些恶魔消灭干净了,才会自裁已谢死去的女真族人。”
阿敏想到济尔哈朗投靠皇太极,明里暗里跟自己作对,已经完全不把自己当大哥了,于是也不给济尔哈朗留面子道:“薛家军如此的强大,就是等到你死的那一天,恐怕薛家军还是活得有滋有味了,一个死都不敢的家伙,就是一个懦夫,我阿敏堂堂女真族英雄,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的兄弟。”
济尔哈朗听了大哥阿敏的话,知道阿敏是恨自己,对自己跟随大汗皇太极耿耿于怀,借自己大败之际,把自己*上死路,济尔哈朗心里对阿敏充满了仇恨,不过济尔哈朗知道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于是装着一副顺从的样子,任凭大哥阿敏怎么辱骂,就是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权当着是吹耳旁风。(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四章 会议
阿敏虽然气急败坏的咒骂六弟济尔哈朗,却不可能亲手把济尔哈朗给杀了,这样的话镶蓝旗的部下旗兵怎么看自己,以济尔哈朗的粗劣表现,皇太极恐怕再也不会扶持他了,只是可惜了自己一手带出来的镶蓝旗子弟兵,阿敏现在唯一希望的就是济尔哈朗的后队能够逃出去一部分手下。
不过阿敏也不是什么吃斋念佛的,立刻命令手下把济尔哈朗抓了起来,一旁的梅勒额真穆克谭连忙劝道:“旗主,使不得,临阵杀将会坏了军心,很快六贝勒是你的亲弟弟啊。”
阿敏做出一副不依不饶的样子,其他牛录箭主也跟着求情,阿敏就借势下坡说道:“把他押下去,交给大汗处理,来人把这几个临阵逃脱的败军之将绑了。”
阿敏顺手指了几个投靠皇太极、济尔哈朗的牛录,阿敏的亲兵奴才一拥而上,把这几牛录按倒,吓得这几个牛录大叫冤枉,不远处的济尔哈朗大叫道:“大哥,是小弟打了败仗,一人做事一人当,请大哥放了他们,你把小弟杀了以正军纪吧。”
阿敏心说你济尔哈朗死到临头了,还在这里收买人心,莫非你还想在我镶蓝旗里搞三搞四,阿敏一时间是怒火攻心大喊:“济尔哈朗丧师辱国,虽然是交予大汗处理,不过活罪还是不能免,来人,给济尔哈朗执行四十皮鞭。”
阿敏要打济尔哈朗的军棍,梅勒额真穆克谭和其他的将领和牛录都不太好求情了,毕竟济尔哈朗损失上万的兵马,打四十皮鞭已经是很轻的处罚了,于是都低头不敢再向旗主阿敏求情,阿敏的亲兵见没人求情,等到旗主大人的一个手势之后,就狠狠的抽起济尔哈朗的鞭子来了。
阿敏趁着穆克谭和其他的将领、牛录关注济尔哈朗挨鞭子的时候,做出了一个砍头的动作,阿敏的亲兵立即动手杀人,被按住的七个佐领、牛录,被阿敏的亲兵“咔擦”“咔擦”几下,就切下了众人的脑袋,这些人至死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穆克谭这些人发现阿敏在杀人,想要阻止的时候,那些佐领、牛录已经人头落地了,再求情有个屁用,不过大家都知道旗主阿敏是借题发挥,诛杀那些背叛镶蓝旗、背叛旗主的败类,严格说起来这些人的确有取死之道。
这时候济尔哈朗的四十皮鞭也打完了,阿敏的亲兵下手极重,济尔哈朗被打得皮开肉绽,衣衫褴偻浑身污血没有一块好肉,不过济尔哈朗没有求饶,只是瞪着金鱼眼,死死地看着大哥阿敏,目光中充满了怨毒。
阿敏懒得跟济尔哈朗这个落水狗计较,挥挥手让亲兵把济尔哈朗拖了下去,然后派出自己的亲信将领去收编济尔哈朗的人马,这才跟自己手下的将领商议军情,现在西面薛家军、朝鲜军大军压境,东面朝鲜军败兵已经逃进了兵营,江上薛家军兵船炮火连天,镶蓝旗已经付出了五六百人的伤亡,这个仗打下去恐怕没有什么便宜了。
可是阿敏自己不愿意提出撤兵,就看着手下的佐领、牛录不发话,可是手下将领们经过了旗主鞭打济尔哈朗,诛杀贰心的将领之后,早就没有什么战斗的心劲了,现在虽然避开了薛家军江上火炮,但是西面薛家军、朝鲜军联军以得胜之师杀了,让几乎所有的镶蓝旗将领失去继续打仗的斗志。
最后还是梅勒额真穆克谭发言:“贝勒爷,士卒已经非常疲惫了,不如找一块空地安营扎寨,明日天亮再视情况,怎么来消灭鸭绿江边的薛家军和朝鲜军。”
阿敏问道:“各位以为如何。”
追了一天一夜的镶蓝旗牛录们早就没有了心气,纷纷表示同意梅勒额真穆克谭的建议,就地扎营休息,来人再战薛家军和朝鲜军,于是阿敏就顺从众议,决定来日再战,只是扎营之地向西南方向撤退了五六里地。
建虏镶蓝旗阿敏部西撤,薛家军和朝鲜军也避开跟阿敏部的纠缠,一直奔江边朝鲜军后营,敌我双方都没有想继续战斗的念头,薛家军、朝鲜军联军到了江边,除了张晚的中军住进了朝鲜军后营,其余朝鲜军和薛家军都只能依靠沿江依次扎营,暂时把这个晚上应付过去,等到明天天亮再重新进行调整。
第二天(六月十一日)天亮之后,陆要金得知宁边军元帅张晚还是卧病不起,就立刻召集薛家军和朝鲜军高级将领开会,薛家军有左明、陶要富等,朝鲜军是宁边军副帅李贵、兵马万户伊朝芳诸将,今天的议题就是怎么对付镶蓝旗阿敏所部。
昨天这一夜,朝鲜军回来了三千多人,但九成以上的朝鲜士兵,是薛家军舰队沿江而下,在鸭绿江西岸收罗的败兵,天亮的时候陆陆续续的送了回来,薛家军派出的十艘兵船,还在鸭绿江下游继续收拢朝鲜军败兵。
李贵所部的损失实在有些大,现在只回来了六千多士兵,相信后面不会再有大队的朝鲜军回归了,加上兵马万户伊朝芳带领的队伍被济尔哈朗消耗得厉害,张晚的中军大将兵马万户阵亡,朝鲜军只剩下两万士兵,而且基本上丧失战斗力了。
而对手镶蓝旗阿敏部,大约有一万多点人马,加上济尔哈朗的败兵,估计也不到一万五千人,就在陆要金召开会议的时候,薛家军探马来报,昨天从薛家军焚烧的兵营西辕门逃走的那一股建虏,已经投阿敏的大营去了,这样阿敏的兵力应该再增加三千左右。
陆要金开口道:“张元帅不能视事,本将军就只有勉为其难了,暂代统帅之职,现在大家可以畅所欲言,谈一谈对建虏的战守。”
左明第一个发言道:“本将军的意思就是见好就收,我们两军已经把牲口财物女人都捞够了,犯不着跟建虏镶蓝旗死磕,大家撤回鸭绿江西岸就是了。”
薛家军方面的陶要富等都跟着附和,朝鲜军伊朝芳等人早就不想跟建虏打仗了,自然也是点头同意,只有副元帅李贵愁眉苦脸,支支吾吾了半天说道:“陆将军,能不能缓几天过江,如果我们都走了,留在鸭绿江西岸的我国士兵就再无生理了。”
陆要金听了李贵的话,点了点头说道:“李副帅说的要是正理,我薛家军海军已经派兵船,沿着鸭绿江下游营救逃回来的朝鲜军士兵,兵船最远会到达鸭绿江出海口,只要能够到达江边的士兵都可以得到营救。”
李贵说道:“谢谢陆将军,请陆将军派兵深入腹地去解救末将的部下吧。”
陆要金见李贵提出过分要求,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一旁的左明见了出来替老大撑起说道:“李将军,你硬是站起说话不腰痛,西面有建虏一万多人马,你说怎么越过建虏去解救那些失散的士兵。”
李贵被左明问得哑口无言,朝鲜军兵马万户伊朝芳小心翼翼地道:“陆将军、左将军,我们联军在这里拖住建虏阿敏的兵马,也算是替我国士兵留一线生机吧。”
陆要金沉默了一会说道:“伊万户的说法倒是可以考虑,不过建虏阿敏手下有一万多人马,对我们两家联军构成了威胁,还有就是进攻东江军的建虏代善部的情况不明,如果一旦代善的正红旗、镶红旗支援阿敏,这鸭绿江边就是薛家军和你们朝鲜军的乌江渡。”
就这样薛家军将领跟朝鲜军将领议来议去,讨论到中午时分,勉强拿出了一个初步的方案,把朝鲜军后营的物资、牲口、女人和民夫杂役先转运到陆要金东岸去,薛家军、朝鲜军继续跟建虏镶蓝旗在鸭绿江西岸对持。
陆要金正准备宣布散会,有亲兵进来报告,第二舰队都督武洋到了,陆要金立刻吩咐请武洋进账来,武洋就在帐篷外,陆要金一喊他,武洋一掀帐篷帘子,低头就进了陆要金的中军大帐。
左明一把把武洋拉到自己的身边坐下,左明为武洋道:“你不是去下游营救朝鲜溃兵去了吗。”
武洋说道:“到了镇江城就是东江军的水师,我们薛家军海军根本插不进手,只好在镇江城以上江面来回游弋,末将回来的时候,收留了六百多朝鲜士兵。”
武洋转身对陆要金说道:“将军,末将这次回来是有东江军的消息。”
陆要金听了精神一振问道:“武都督,你打听到什么消息。”
武洋说道:“将军,据东江军驻镇江城方面的消息,毛总镇率兵进攻盖州、海州并没有得手,不过扫荡了一些建虏村寨,东江军的收获不小,到六月初六日,第一批物资和上万牛羊骡马就到了镇江城,停靠在镇江城岸边的舰船,把这些物资、牲口转运到皮岛去,之后的初七、初八、初九三天,都有物资和牛羊骡马,甚至还有近千的女真、朝鲜和辽东女人,可是到了初十日就没有了,最后就得到了毛总镇的军队,在盖州一带遭遇了建虏大贝勒代善率领的正红旗、镶红旗兵马。”(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五章 谈判
左明问道:“武都督,毛总镇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武洋继续说道:“今天清晨我们救了十几个逃回来的东江军士兵和民夫,人已经送回镇江城的东江军哪里去了,这些士兵。民夫说,他们大约是最后返回镇江城的队伍昨夜,在离九连城五十多里的地方,被建虏的一队人马追上,押送的财物牲口女人损失怡尽,押送的两千东江军士兵和民夫都散败了,毛总镇的情况还不清楚,只是有一个民夫提到,早几天东江军的海船到了盖州海面上。”
陆要金一下子立起了身子说道:“东江军有船队到了辽东湾盖州海面,武都督,知不知道有多大的规模。”
武洋想了想说道:“这个倒不知道,不过听上次去个镇江城的船长说,镇江城基本上没有什么大海船,正奇怪着呢,这样看来东江军水师去盖州的船队规模不小。”
陆要金听了点点头说道:“毛文龙能够在辽东混得风生水起,果然有与众不同的地方,狡兔三窝嘛,看来本将军是白替毛总镇担心了。”
左明说道:“大哥的意思是,毛文龙早就安排好了退路,就算建虏大军压上,东江军也不会有太大的损失。”
陆要金说道:“对东江军是好事,对我们薛家军、朝鲜军就不是好事了,如果建虏大贝勒代善,抓不住东江军毛文龙的尾巴,就会向我们这个方向大举压上。”
李贵、伊朝芳等朝鲜将领听了陆要金的话,顿时又成了苦瓜脸了,坐在哪里发起愁来了,陆要金发话了:“李副帅,你们朝鲜方面立刻向鸭绿江东岸转移,不然建虏正红旗、镶红旗两旗人马到了,大家就麻烦了。”
李贵和伊朝芳等朝鲜将领站了起来,给陆要金和左明、陶要富、武洋等薛家军将领告辞,这时朝鲜军的一个副将急急忙忙的赶来了,可是见到李贵正在告辞,站在那里不知道如何是好,李贵知道有大事情发生。
李贵问道:“有什么重要军情吗。”
副将支支吾吾的,想把李贵拉到一边去说话,李贵顿时急了说道:“联军统帅陆将军在这里。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吧。”
副将见李贵这样说,只好如实的向陆要金、李贵汇报道:“陆将军、李元帅,后金达贼的使者到了,说是要跟我们朝鲜方面缴获俘虏,元帅身体有痒,请陆将军、李元帅定夺。”
李贵怒道:“这些后金达贼又开始搞阴谋诡计了,怎么不到陆将军这里来谈判,陆将军谈不谈一切都由你来作主。”
陆要金说道:“李副帅,建虏手上应该有不少朝鲜士兵,谈一谈也不是坏事,能够换回一些士兵来,对你们国家和士兵的家庭都是一件好事嘛。”
李贵想了想说道:“好事陆将军你来主持吧,一来你现在是两军的主帅,二来也体现朝鲜和大明亲密无间,让后金达贼死了那份贼心。”
陆要金沉默了一会说道:“也好,就把建虏的使者带来吧。”
李贵连忙吩咐哪位副将回后营去带人,陆要金笑了笑道:“看来本将军要留客了大家就在这里吃午饭吧。”
朝鲜军将领连忙说打搅了,薛家军将领的伙食跟士兵没有区别,都是按一个标准执行的,红烧羊肉、煮白菜、羊杂汤,朝鲜军将领有些意外,不过薛家军的请你吃饭,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面子,没想到吃到嘴里,这一荤一素一汤的味道非常的鲜美,吃得朝鲜军将领食欲大开,每人都多添了一碗饭。
薛家军的实在是食物美味诱人,引起了朝鲜军将领想把营里伙夫送来拜师学艺的想法,这时朝鲜军送来了建虏阿敏的使者,朝鲜军将领就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建虏阿敏的使者居然是梅勒额真穆克谭,这可是朝鲜、大明欲杀之而后快的敌人。
梅勒额真穆克谭被朝鲜军押到薛家军兵营来,这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心里非常后悔自告奋勇到朝鲜军营作使者,穆克谭相信朝鲜军不敢把自己怎么样,却没有想到朝鲜军跟薛家军水*融,让自己落到薛家军这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手里。
穆克谭只所以到朝鲜军军营来,还是源于薛家军在兵营设伏引起的,济尔哈朗中了炸药包阵的埋伏,最后带着三千人南逃,跟大哥阿敏会合,其中就有五百左右女真的老弱妇女,这些妇女告诉给阿敏和镶蓝旗的梅勒、甲喇、牛录,薛家军是怎么残酷屠杀女真平民的,特别是对女真女人的折磨等等。
阿敏和镶蓝旗的梅勒、甲喇、牛录听了那些老女人的哭诉,知道女真男子被屠杀怡尽,女真女子不从就是被杀,顺从就是**污的命运,什么时候大明也除了这么一群恶狼了,高傲的女真人成了这些明狗的盘中餐。
镶蓝旗的将领们羞愧啊,自己金国的女人也沦落到被明狗千人骑万人跨,羞愧过后就是愤怒,大家都叫嚣着要跟薛家军、朝鲜军决一死战,用薛家军、朝鲜军的鲜血来洗涤真女人的耻辱。
阿敏没有被手下梅勒、甲喇、牛录们的情绪所左右,很快就稳定好了自己的心情,要说阿敏不想杀尽鸭绿江西岸的薛家军好朝鲜军是假的,可是阿敏更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了,自己那个其蠢如猪的弟弟济尔哈朗,已经把镶蓝旗的血本消耗得太多了,再跟薛家军这样的强军对战,不能最后的胜败,损失都不是阿敏能够承受的,到那个时候,不用皇太极动手,阿敏自己和镶蓝旗就灰飞烟灭了。
在阿敏的眼里,朝鲜和大明都不是东西,大明的薛家军更是混账,现在自己的实力被削弱了,阿敏就想到伯父努尔哈赤送给自己的那一套全绣像“三国演义”,那里面有取之不尽的阴谋诡计兵法战阵,于是阿敏想到了离间计。
阿敏恨薛家军,也很朝鲜军,如果让阿敏选择只能够消灭其中一只军队,阿敏会毫不犹豫的想到是首先消灭薛家军,阿敏暂时忍下对朝鲜军的仇恨,准备将来秋后算账,不过现在要把朝鲜军跟薛家军分开,这就需要使用计谋离间两军的关系。
于是阿敏就想到镶蓝旗抓获的两千多朝鲜俘虏,阿敏决定派人去联络朝鲜军的将领,镶蓝旗准备跟朝鲜军互换俘虏,至于镶蓝旗阿敏要的就是朝鲜军手里的女真妇孺,相信朝鲜将领很难拒绝这个充满诱惑的建议。
用不堪大用的女真老弱妇孺,换回能够征战的士兵,对朝鲜来说,绝对是一笔划算的买卖,特别是损兵折将的将领们,只要能把俘虏的士兵续回来,打了败仗的将领们,就可以把大败说成小败,小败说成小胜甚至大胜,将领们说不定还能够加官进爵呢。
可是交换俘虏只是阿敏表面的意思,阿敏另一层意思就是要朝鲜军不跟薛家军合作,甚至对薛家军反戈一击,这需要一个能言善辩而且地位崇高的人,可是在阿敏的眼里是乎没有发现这个人,最后只是在梅勒额真穆克谭身上多停留一下。
梅勒额真穆克谭知道阿敏可能在看来自己去了,因为这个镶蓝旗有分量的人物,阿山、李国瀚已经死了,六贝勒济尔哈朗还被关起的,而且以济尔哈朗的身份,根本不可能被派去做使者,自然旗主阿敏更不可能去了。
梅勒额真穆克谭站了出来,向阿敏请求作为使者去朝鲜军营相机行事,穆克谭的确是阿敏唯一的选择了,现在穆克谭住的请命,阿敏自然是求之不得,立刻跟穆克谭面授机宜,打发穆克谭来到了朝鲜军的大营。
可是现在梅勒额真穆克谭被押到了薛家军中军大帐,穆克谭自己都觉得非常的莫名其妙,至少离间薛家军好朝鲜军的计谋是行不通了,看来旗主阿敏的“三国演义”学得不好,不知道自己怎么会落得这样一个下场。
陆要金看了看穆克谭没有说话,一边的左明问道:“把姓名报上来吧。”
穆克谭稍微迟疑了一下说道:“本将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镶蓝旗二贝勒帐下梅勒额真穆克谭就是。”
左明问道:“你到朝鲜军兵营有什么事情。”
穆克谭报上名字之后,帐篷里的薛家军、朝鲜军将领没有丝毫反应,让穆克谭自以为自己的名头会镇住在场的每一位将领,可惜这样的情况并没有出现,穆克谭反而觉得自己泄了不少的底气,只好做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从牙缝里挤出了“谈判”两个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六章 交换
陆要金看到穆克谭一幅心如死灰的样子,暗叹这些鞑子还是没有脱了野性,被朝鲜军送到薛家军兵营来,立刻就乱了方寸,虽然薛家军跟他们建虏是势不两立的死对头,但是这并不代表双方就没有可以相互谈判的筹码,看来阿敏也是病重乱投医,找了一个拿锄头的家伙来玩绣花针。
陆要金问道:“你们阿敏要你来怎么谈判。”
穆克谭没想到薛家军将领问起来意,心里顿时觉得轻松了一些,可是在穆克谭的思想里根本就没有跟薛家军谈判这个思路,于是穆克谭只好把自己明面上谈判计划说出来,反正都是谈判,说了之后再看对方的反应吧。
穆克谭问道:“请问将军的尊姓大名。”
一旁的朝鲜军副元帅李贵说道:“穆克谭你听好了,上座的是大明薛家军著名的陆大将军陆要金。”
穆克谭听了点点头道:“原来是驻兵朝鲜国的陆将军,本将是久闻大名,今天才一睹真颜,幸会,幸会。”
陆要金和颜地说道:“穆克谭,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穆克谭说道:“陆将军,我家旗主愿意用俘虏的朝鲜士兵,换回我女真族族人,请陆将军成全。”
陆要金笑道:“交换俘虏这是好事,顺应了上天的好生之德,你可以跟李副元帅好好商量一下,本将军一定玉成此事。”
穆克谭没想到陆要金这么好说话,心里疑惑怎么会有这样的好事,不过现在箭在弦上,穆克谭只好当着薛家军将领的面问李贵道:“李元帅,我家旗主愿意用一个朝鲜士兵换两个女真女子,李元帅觉得如何。”
李贵楞了一下说道:“穆克谭,本帅还准备拿一个后金妇女换两个士兵呢,你怎么看出漫天的价格来。”
穆克谭听了一木道:“李元帅,你不会觉得你的士兵,两个才抵得上我金国一个妇女的价格,这样是不是太侮辱你们朝鲜国的士兵了呢,如果这话传出去,恐怕会被天下人所耻笑。”
李贵被穆克谭抢白了一句,一时间有些迟疑起来,于是李贵把目光投向了陆要金,不过陆要金有不想为这些口舌之争,跟穆克谭这个鞑子多费口舌,就向一边的左明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左明明白这是陆大哥要自己出来唱黑脸了。
左明站起来说道:“嘿嘿,原来女真女子这样不值钱,李副帅,不如就按这位军官将军的价格,本将军加价两成全买了怎么样。”
李贵见左明出来抬杠,就跟着一起起哄道:“左将军,没想到这笔生意竟然有两家人要做,这样吧,你们那一家的价格高,本帅就跟哪一家成交。”
穆克谭听了怒道:“李贵你想干什么,难道你不想要那些士兵吗。”
兵马万户伊朝芳说道:“那些士兵都是些酒囊饭袋,真是死不足惜,是死是活就只能听天由命了。”
穆克谭见朝鲜军两位将领对自家的士兵毫不在乎,一下子有些无计可施了,不知道应怎样跟朝鲜、大明人交涉,于是一咬牙就直接摊牌道:“你们这些人真是麻烦,干脆就一个士兵换一个妇女如何,再不行就一拍两散拉倒算了。”
左明笑了笑说道:“看起来你是一位急性子嘛,嗯,这个叫什么穆克的,你手里有多少朝鲜国士兵,你有多少,我们就换多少。”
穆克谭说道:“两三千士兵还是有的,你们什么时候可以换人。”
左明侧过脸问李贵道:“李副帅,也没有这么多女真妇女可以交换。”
李贵连忙答应道:“有,我们有这么多女人,只要我国士兵回来,保证不会差他们镶蓝旗一个妇女的。”
左明听了后对穆克谭说道:“好,就一个换一个,你们准备好了就可以通知我们薛家军开始交换,可别耍什么花样哈,到时候死的都你们的人,跟我们薛家军半皮毛都不相干。”
穆克谭点点头再问道:“放心,我家旗主是有诚意的,只是剩余的我女真族女子,我们镶蓝旗能不能用牛羊甲马来换。”
左明沉默了一会说道:“先把这两千多人交换了再说吧,如果你们建部遇到朝鲜士兵、明军士兵可以送来继续换,不过不许虐待这些士兵啰,不然我们也不能保证你们女真族人的安全。”
穆克谭跺了跺脚,还是跟帐篷里的薛家军、朝鲜军行了礼,才告辞离开了薛家军军营,李贵谢道:“陆将军、左将军,这次能够从后金达贼手里换回我国士兵,全赖薛家军和几位将军的虎威。”
陆要金摇摇手说道:“这也是你们朝鲜国手里有筹码,你用不着这么客气,回去之后先把财货和民夫杂役转移了,恐怕建虏此次来谈判,不会像表面这样简单。”
李贵让伊朝芳等人回去安排朝鲜军后营物资和人员渡江,武洋因为要通知二哥武大海,配合朝鲜军的过江,去了第一舰队“长江号”,然后会返回自己的“黄河号”战舰,带领第二舰队继续去鸭绿江下游,协助在哪里的第二舰队兵船收救沿江朝鲜军士兵。
陆要金、左明、陶要富还没有来得及踹一口气,东江军的游击将军刘兴祚就来求见了,这刘兴祚算是左明的关系户,自从陆要金来了之后,左明说话不起多大作用了,可是陆要金因为毛总镇擒拿左明的事情,对东江军非常不满,连带对刘兴祚也不冷不热的,这段时间搞得刘兴祚一天到晚都是热脸贴冷屁股。
这两天刘兴祚是坐卧不安,想想也是啊,处在东江军后面的朝鲜军队,都遭到了建虏镶蓝旗部的攻击,那挡在朝鲜军前面的东江军,在盖州、海州哪里还能够有一个好,不知道毛总镇他们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
所有刘兴祚一面是来求薛家军能够支持一下东江军,一面也是来打听一下东江军的消息,虽然薛家军这里不一定有东江军的消息,自己坐在帐篷里等着,是一定不会有东江军毛总镇他们消息的。
刘兴祚挤进中军帐篷里,对陆要金行了一个礼后说道:“陆将军,末将忧心东江军的安危,前来打探毛总镇他们的消息,不知道陆将军有没有这方面的消息。”
陆要金说道:“今天真有些消息,有传闻东江军的辎重队伍,大部分安全转移到了镇江城,再加上东江军的船队到了盖州附近,相信毛总镇和东江军都应该安然无恙。”
刘兴祚说道:“陆将军,虽然东江军和薛家军有些误会,可是毕竟都是大明的官军,应该互相扶持才对,还请陆将军能够看在同是大明的份上拉东江军一把吧。”
陆要金说道:“刘将军,你说过头了,我们薛家军打鞑子从来不含糊,能够帮助东江军的话,我们薛家军是责无旁贷,只是薛家军连番征战,现在已经是缺少枪弹的疲惫之军,只能依靠海军的火炮对抗建虏,去救援东江军实在是爱莫能助啊。”
刘兴祚语气着急地道:“陆将军,东江军和薛家军联合进攻建虏腹地,这可是左将军提出来的啊,现在你们薛家军撒手不管了,这不是过河拆桥吗。”
陆要金道:“陆将军,话不能这样说,如果不是你们毛总镇平地起波澜,我们薛家军一定奉陪到底,说不定盖州、海州已经是我们两军的囊中之物,现在我们薛家军面前就有一两建虏镶蓝旗兵马,你叫本将军飞过去救东江军吗。”
刘兴祚实在发急了:“陆将军,那我们东江军怎么办呢。”
陆要金说道:“刘将军,你不要着急,根据建虏镶蓝旗方面俘虏的情报,进攻东江军的是建虏大贝勒代善统率的正红旗、镶红旗兵马,时间应该是初九日,不过东江军现在情况如何,相信东江军跟建虏之间的战斗已经结束了,就算我们赶过去,也已经来不及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七章 盖州
左明看着刘兴祚还在哪里喋喋不休,就把刘兴祚拉出了帐篷。刘兴祚忍不住对左明发起火来,左明说道:“刘将军,你不要着急,事情已经这样了,而且我们薛家军也没有实力去救你们东江军。”
刘兴祚喊道:“你们有这个实力,薛家军的火器天下无敌,这几天末将也看到了你们薛家军的实力了,你们完全可以打败建虏阿敏的镶蓝旗,可是你们薛家军为了保存实力,坐视我们东江军被建虏攻击呀。”
左明冒火了说道:“陆将军,你怎么会这样说我们薛家军呢,陆将军一直在想办法,刚才建虏来提出交换俘虏,将军也提出可以用东江军士兵来交换,我们相处也不短了,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左明吗。”
刘兴祚知道自己说得过火了,于是对左明说道:“左将军,是末将心急了,请你多多原谅。”
左明说道:“刘将军,你放心,薛家军的舰船已经去鸭绿江下游了,如果有东江军士兵,我们薛家军一定会尽力救助的。”
刘兴祚还要说话,就看着薛家军军官陪着一个穿着建虏旗装的将官,刘兴祚盯住左明的眼睛,那个建虏就是梅勒额真穆克谭,穆克谭开口道:“左将军好。”
左明对刘兴祚介绍道:“这位是金国“巴图鲁”镶蓝旗梅勒额真穆克谭将军。”
穆克谭听见左明介绍自己的身份,就知道左明旁边这位明军将领可能不是薛家军中人,心里一动于是向左明问道:“左将军,这位将军是谁。”
左明看了一眼刘兴祚说道:“哦。这位是本将军的知交,大明游击将军刘兴祚。”
穆克谭迟疑了一下问道:“莫非是东江镇毛文龙的部下。”
刘兴祚回答道:“是的。”
穆克谭心说,这薛家军不仅勾结朝鲜军,跟东江军也紧密得很呢,这鸭绿江流域有他们三家联合,旗主的镶蓝旗根本就对付不了,难怪旗主不愿意轻易再起刀兵,如果大贝勒的正红旗、镶红旗不及时赶到,让薛家军和朝鲜军渡过了鸭绿江,就好比是放虎归山了。
左明陪着建虏镶蓝旗的使者穆克谭进中军帐篷,刘兴祚也趁机跟着左明一起进了帐篷里,穆克谭向帐篷扫视了一遍,薛家军的将领基本上都在,不过朝鲜军的将领就只剩下宁边军副元帅李贵一个人了。
穆克谭对陆要金说道:“陆将军,我家贝勒爷说了,就依你们薛家军的意思,咱们就一个士兵换一个族人,时间就定在明天清晨,不知道陆将军觉得怎么样。”
陆要金点点头说道:“好,就依你们二贝勒的意思,大家明天见。”
穆克谭停了一下说道:“陆要金,本将回去的时候,我们镶蓝旗的勇士又兜了一批俘虏,这回可连带有百十号大明官兵,不知道这大明官兵怎么个交换法”
这时左明开腔了:“怎么你们镶蓝旗逮着我们薛家军的人了,好,你穆克谭就开个价吧。”
穆克谭摇摇头说道:“左将军说笑了,我们那里怎么会有薛家军的俘虏,不过东江镇的官兵倒是有百十个,只是这东江镇的官兵这么个换法。”
一旁的刘兴祚激动了,被左明用手死死地压住,不让刘兴祚开口说话,刘兴祚这才慢慢的放松了下来,左明说道:“一个换一个这是我们薛家军的底线,希望你不要节外生枝。”
穆克谭看着陆要金良久才问道:“陆将军,你怎么说。”
陆要金沉静地说道:“我们薛家军上下亲如一家,既然左明将军已经说了答案,那就是薛家军最后的结果。”
穆克谭问道:“陆将军,你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改变这个结果吗。”
陆要金点点头说道:“对,永不更改,如果因为这个决定,让别人为我薛家军承受了代价,我们薛家军一定会加倍奉还,十倍、百倍的奉还。”
穆克谭听了陆要金的话,禁不住脸色一变,半响才对陆要金说道:“好,本将就接受陆将军的条件,所有的朝鲜士兵都一个换一个,不过我们只要女真女人,我们明天见,末将这就告辞了。”
穆克谭离开之后,不仅李贵松了一口气,刘兴祚也心平气和了很多,剩下的就是朝鲜方面自己准备女真女人进行交换,不过交换东江军的女真女人,只有薛家军帮东江军出了。
入夜时分陆要金得到了海军方面传来的消息,武洋一天救了一千朝鲜士兵,下午救了大约二百多东江军士兵,根据东江军士兵和俘虏的建虏镶红旗鞑子提供的消息,东江镇毛总镇的确是打了败仗,不过东江军的损失并不大。
东江军是六月初三日先到达海州的,把盖州、海州以东的建虏地盘抢了个够,毛文龙到达海州之后,发现海州城防守严密,于是只在海州城外劫掠一番,初五日就撤兵南去,把盖州城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本来毛文龙是准备攻下盖州城的,可是这几天横扫了许多建虏寨堡,东江军抢了大批的牛羊牲口、皮毛、老参、木耳、蜂蜜等等,还招募了数千辽民,俘获的女真、蒙古、朝鲜女子有不在少数,看来一定要深入建虏的腹地才有大油水啊。
从初四日开始,毛文龙就安排东江军和民夫押送牲口财物和人口返回镇江城,到初八日一共先后送走了七批这样的运输队伍,因此包围盖州城的东江军已经没有多少心气攻城了,毛文龙的目标重点放在了抢劫东江军需要的粮食军需物资去了。
这几年后金年年征战,却没有像萨尔浒大捷之后,把后金的规模越打越大,而是在大明出现薛家军之后,后金跟大明作战再也没有以前那么顺心了,不断的损兵折将,不光是后金出现了兵员枯竭,经济有大规模的倒退,军队也开始却兵器、少盔甲的局面,这次皇太极南征大明宁锦防线,把海州、盖州等城池,甚至金州、复州这些作为前哨据点的城池人马也抽调了不少。
海州、盖州的城防大量使用辽民和女真老人少年,坚守城池还看不出来,要是出城开兵见阵,立刻就会露陷,不过你后金的战斗力如何,只要东江军看到这么多白发童颜老少士兵,不知道有多提士气了。
老奸巨猾的毛文龙终于在初七日等到了东江军船队,毛文龙把抢来了的粮食物资通过辽东湾海边装船,准备从盖州南边海面运回皮岛,毛文龙的计划好是好,可是没有想到皇太极只在宁远、锦州呆了一个月多点,就班师回朝杀东江军一个冷不防。
六月初九日中午,建虏大贝勒代善率领的正红旗从盖州城东面,贝勒岳托率领镶红旗从海州方向杀来,这时的毛文龙堆积在盖州海边的物资,有一半以上都没有来得及装船,善财难舍的毛文龙跟最先赶到的正红旗先头部队硕托对上了。
毛文龙一面吩咐水师抓紧时间装船,一面整顿东江军准备阻击硕托所部,战斗就在离海边十余里的地方展开,东江军聚集了两万多士兵,而硕托的正红旗只有五千建虏轻骑,双方在长大约十里、宽两里的地方进行着游斗。
两军战至下午申时时分,东江军伤亡一千多人,而全部是骑兵的正红旗硕托部,也付出了五百多后金士兵的伤亡,就在硕托的队伍支撑不住的时候,正红旗代善、镶红旗岳托和海州、盖州的人马赶来了。
毛文龙见大势已去,立即下来东江军全军上船出海,可惜因为毛文龙贪图财物,装了大量的粮食物资,两万多人仓促上船,一时之间东江军乱成一团,不少东江军士兵从跳板上掉入海水里。
在大约七成东江军上船之后,建虏正红旗、镶红旗、以及海州、盖州的兵马杀到了东江军停靠的岸边,而东江军还有六千多人在岸上,还没有上船的毛文龙率领毛有德所部阻击建虏,掩护东江军撤退到海船上去,执掌镶红旗的岳托怒了,率领一万多镶红旗死扑东江军,力战毛文龙败退,毛文龙拼力厮杀,身边的东江军死伤无数,到最后毛文龙的死士,亲兵卫队一排排的倒在了岳托所部的羽箭和刀枪之下,养子毛有德的三千兵马也折损了一半,毛有德冲到毛文龙面前,裹挟着毛文龙一起奔向了岸边的海船。(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八章 “俘虏”
毛文龙在毛有德的保护下,更兼儿子毛承祚和东江军并力发火炮弓箭襄助,毛文龙才得与回到海船上,其余士兵纷纷跳水来投,东江军水师救起无数,就是这样还是有三千士兵死于建虏之手,或落入海中淹没,或为建虏所俘虏。
东江军海船纷纷驶离了盖州海岸,毛文龙是仰天长叹,因为自己过分贪念钱财,造成东江军平白多伤亡了四千余人,把一个好好的大胜仗,变成了一个先胜后败的大败仗,就在就是狗尾续貂,偷鸡不成蚀把米,毛文龙带着悲愤的心情率部返回皮岛。
这时候盖州海边却发生了争执,代善的次子贝子硕托为海边的堆积如山的财物跟大哥岳托杠上了,岳托以自己代理镶红旗为由,欲与阿玛代善和海州、盖州平分缴获的财物,不过硕托以自己先到,伤亡数百正红旗勇士,理应得到其中的一份,岳托不许,二人大起争执,几乎以刀兵相见。
最后还是代善出面制止了哥俩的闹剧,代善同意所有粮食财物四分均分,这才让事情平息了下来,可是这下子岳托的镶红旗倒是满意了,可是硕托和他是手下就不满意了,没道理打生打死到最后满意好处,连带的让整个正红旗都对岳托有意见。
于是第二天六月初十日,岳托出兵眼东南方向追击东江军路上兵马,除了海州、盖州有部分人马相随,正红旗代善以看守物资,清剿盖州附近东江军余孽为名,与硕托顿兵于海边,迟迟不肯出兵南下。
把岳托气得三尸暴跳七窃生烟,可是岳托拿代善、硕托也没有什么办法,只好纠合了海州、盖州的兵马合计两万人,追击南去东江军押送辎重物资的队伍,岳托率领镶红旗奔驰一日,终于在天黑的时候,追上了押送牲口物资和人口的东江军队伍。
战斗过程没有什么悬念,东江军的两千士兵和民夫是一哄而散,根本没有进行什么像样的抵抗,岳托率领的两万建虏人马,斩杀了四百东江军军民,其余的东江军军民都四散逃去,于是岳托缴获了一万口牲畜,三百车物资和一千人口,其中女子占了八百左右。
在岳托培养下的镶红旗,比在代善手里凶残了何止十倍,当天夜里,镶红旗就对八百解救回来的后金女子进行了奸污,弄得**污的女子哭喊吵闹,口口声声称自己是金国人,更有不少女子本身就是女真族人,可是镶红旗士兵并没有放过她们。
一晚上镶红旗的士兵饱尝女人的美味,只剩下萎缩在一旁两百从东江军救回来的男子,以及衣衫破烂哭哭啼啼的八百女子,再就是离得远远的海州、盖州兵马,这些海州、海州的建虏士兵,实在是对本乡本土的女人下不了手,昨夜就只能这样干耗着难受,至于这些女人之中有没有他们的妻女亲人就另说了。
十一日天一亮,岳托发兵继续追剿东江军时,海州、盖州的官员将领才敢来岳托帐前,讨要从东江军救获的男人女子,岳托大手一挥,吩咐镶红旗士兵放了那些男人女子,并让海州、盖州的官员将领替镶红旗看守从东江军手里得来的牲口财物,自己率大军直驱东江军重点活动的九连城和镇江城。
不过岳托的镶红旗来到九连城时,整个九连城经过了薛家军、东江军大破建虏轻骑之后,剩下的人不是怕薛家军、东江军骚扰,就是怕以后建虏来了报复,本来就不多的人都纷纷出逃了,一部分随东江军去了皮岛,从十日之后九连城城里城外稍微有一点用的房屋资财,都被东江军一把火烧了。
岳托在九连城是一无所得,只好命令镶红旗直奔镇江城,可是到了镇江城附近,只看到远帆南去的东江军船队,岳托带着大队人马沿江而走,直到东江军船队消失在鸭绿江的尽头,岳托才勒马仰天长叹,后悔自己晚来了一步。
六月十二日清晨,薛家军、朝鲜军都悬兵勒马,背靠薛家军海军第一第二舰队列阵,对面是建虏镶蓝旗的大队兵马,从在这个长宽不过四五里的地方,双方聚集了四万多人,但是这敌对的双方不是准备开兵见阵,而是要进行一次俘虏的交换。
首先是双方的代表进行沟通,薛家军方面派出的是左明将军,朝鲜军是宁边军副帅李贵,建虏镶蓝旗是梅勒额真穆克谭,三人约在双方军队的中间见面,建虏阿敏看见对方多出一人,提出让穆克谭带一个副手以防安全,被穆克谭以不想节外生枝为由婉言拒绝了。
穆克谭缓缓来到双方阵地中间,跟已经等在那里的左明、李贵二人商议俘虏的缴获方法,穆克谭问道:“李元帅,本将手里有三千贵国俘虏,不知道李元帅有没有足够的女真女子跟本将交换。”
李贵连夜把义州城的女真女人送到了西岸军营,加上凤凰城的女真女人,好歹凑齐了两千五百多人,还有几百人的缺口,李贵不敢跟薛家军要女真女人,准备女真女人不够的时候,用蒙古女人加倍交换。
李贵说道:“应该够交换吧。”
穆克谭说道:“李元帅,本将的目的是把全部女真族人换回去,如果你们朝鲜国人数不够,应该向薛家军要嘛,相信薛家军不会置之不理的。”
李贵忍不住望向左明,左明哈哈一笑道:“穆克谭,只要你把我大明的士兵百姓都交换了,有多余的女真女子的话,一切都好商量,你们二人还是谈正事吧。”
穆克谭明白左明的意思,就是等薛家军交换完了大明的士兵百姓之后,才会考虑把多余的女真女子给朝鲜军队交换,如果说挑拨薛家军跟朝鲜军的关系,这个目的已经达到了,至于效果如何就不好说了。
穆克谭有不好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于是对李贵说道:“这样吧,我们金国与你们朝鲜,每次各出一百人,双方确定身份后,就各自归向自家国家的阵营,李元帅你觉得怎么样。”
李贵听了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了左明,这让穆克谭看了非常的不爽,朝鲜军简直就成了薛家军的傀儡,这时左明开口道:“穆克谭,你何必这样麻烦,大家痛快一点,三下五除二把人换了就是,未必李元帅会拿朝鲜的女子冒充你们女真的不成。”
穆克谭想了想说道:“如果李元帅拿其他的女人来换呢。”
左明哈哈大笑:“穆克谭,你想得美,李副帅哪里会有我大明女子吗,就是有些蒙古女子,也比你们女真婆姨漂亮,李副帅没道理做这种亏本买卖。”
穆克谭脸含怒意道:“左将军,本将敬你是一条好汉,你为何出言伤人。”
左明说道:“穆克谭,本将军是实话实说,没想到女真人的“巴图鲁”啰啰嗦嗦,全然不像一个爽利的人。”
左明担心建虏镶红旗岳托很快就会来跟阿敏会合,想快速处理完交换俘虏的事情,就拿言语刺激穆克谭,穆克谭被左明贬低了,穆克谭一向以是金国“巴图鲁”而自豪,哪里受得了左明的恶毒语言,当场就要求一次五百人对换,也不提检验双方俘虏的身份了。
左明、李贵、穆克谭三人谈妥之后,三人回到各自兵阵中安排俘虏交换,一刻钟之后,朝鲜军押送出了五百女真女子,同样建虏镶蓝旗稍稍耽搁了一下,也押送出了五百衣衫褴偻的朝鲜士兵。
女真女子和朝鲜俘虏在双方军队的中间线停住,进攻双方士兵简单的瓦别之后,朝鲜军和建虏士兵都作出放行的决定,于是女真女子奔向了建虏的兵阵,朝鲜士兵也飞快的跑向自己国家的军队,就这样第一批俘虏的交换顺利完成。
在穆克谭答应五百人一次交换后,穆克谭回去给阿敏作了汇报,阿敏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可是说又不上来,只是命令手下加强戒备,阿敏看着换回来的女真女子并没有什么问题,就放下心来,让穆克谭全权处理。
接下来的交换非常的快,双方的俘虏五百人一队,在中间地方集合,等候接受一方认可,就迅速回到自己同胞的怀抱,只是在四五次交换俘虏时,双方都出现了不少的伤员和担架,使得双方的交换速度大幅下降。
现在朝鲜军的女真女子交换完了,可是还有大约将近五百朝鲜士兵还没有交换回来,李贵骑马来到中间线跟穆克谭商量,表示愿意用蒙古女子以多换少交换剩下的朝鲜俘虏,穆克谭还是希望李贵向薛家军要女真女子。
左明见李贵相招,就来到李贵、穆克谭之间,左明得知是李贵、穆克谭希望薛家军拿出女真女子来交换,左明表示同意这个建议,不过左明要求把镶蓝旗手里的大明军民一起交换,穆克谭指的表示同意,穆克谭向后一招手,很快建虏士兵就押出了二百多号人来。
左明问道:“穆克谭,所有的大明士兵百姓都在这里吗。”(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十九章 “过江”
穆克谭听了左明的话一愣道:“左将军,你这是什么意思,我穆克谭说话是算数的人,说只有这么多明朝人,就只有这么多明朝人,信不信由你。”
左明点点头客气地道:“好,穆克谭将军,你有多少朝鲜士兵和大明军民,本将军就跟你换多少女真女子。”
穆克谭说道:“左将军,你可不可以把所有的女真人都还给我金国,我们镶蓝旗愿意用牛羊战马作交换。”
左明说道:“穆克谭将军,你这样关心自己的族人,本将军很感动,不过朝鲜军损失惨重,相信还有很多水兵散落在妯岩寨以西的地方,如果你们镶蓝旗遇到他们的话,可以拿这些朝鲜士兵来换你们的族人,如果还是换不完的话,我们薛家军离开的时候一定会把余下的女真人留给你们镶蓝旗的。”
穆克谭听了有些不相信问道:“左将军,你此言当真。”
左明说道:“穆克谭将军,你这是什么话,我左某人说话一言九鼎,焉有不算数的。”
穆克谭听了大喜道:“好,左将军果然是位英雄,如果有一天左将军落在本将手里,本将一定饶你一次不死。”
左明听了穆克谭一愣,心说还有这样许愿的,于是有回了穆克谭一句道:“好,就借穆克谭将军的话,如果穆克谭将军不幸被我薛家军所擒,左某一定报你平安无事。”
穆克谭大喊一声道:“好,得遇左将军实在是痛快,换人。”
穆克谭向身后押送的俘虏的女真士兵发出了命令,很快镶蓝旗士兵就押着大明、朝鲜军民七百三十二人,来到了交换俘虏的中间地带,左明就按着这个数字,让薛家军送来了七百三十二名女真女子,双方确定人数之后,各自回归自己的阵营,就这样薛家军、朝鲜军跟建虏镶蓝旗交换俘虏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就在左明、李贵同穆克谭拱手告辞的时候,南边传来了隆隆的炮声,从炮声判断距离大概二三十里以外,这下子不光是左明、李贵、穆克谭吃了一惊,两边的薛家军、朝鲜军和后金镶蓝旗都倏然一惊,知道南边发生战事了,大家的情绪都紧张了起来。
陆要金等左明、李贵返回兵阵中,立即下令薛家军、朝鲜军缓缓向军营收缩,并把解救回来的朝鲜士兵和东江军军民,转移到鸭绿江东岸去,得到命令的薛家军第一舰队,派出来了十艘兵船参加运输任务。
到了午后陆要金就从海军方面得到消息,发生炮击的地方离薛家军驻地大约三十里,起因是建虏镶红旗的一个牛录沿江逆水而上,追击十几个东江军败兵,正好被游弋在附近江面的薛家军第二舰队发现,第二舰队旗舰“黄河号”也在,都督武洋指挥了对东江军败兵的援救,对建虏镶红旗这个牛录进行了炮击。
武洋为了援救这十几个东江军士兵,对建虏镶红旗这个牛录进行了半个时辰炮击,并派出水兵划小船接应,建虏不肯放过这十几个东江军士兵,多次企图冲过薛家军海军的弹幕,可惜都是拿鸡蛋去碰石头,白白丢了几十个女真勇士,还是让武洋的水兵把东江军士兵接上了兵船。
陆要金知道建虏的其他人马正在向这里赶来,在想援救朝鲜军和东江军已经不可能,而且也不会再有多少朝鲜军和东江军士兵可以援救了,就算还有零散的朝鲜军、东江军士兵,多半都会落入建虏的手里了。
陆要金的担忧果然兑现了,旁晚大批的建虏从南边过来了,挨着镶蓝旗的营盘建起了连营,于是薛家军、朝鲜军营盘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一直还在等待败兵的朝鲜军上下,开始希望尽快离开鸭绿江西岸。
于是朝鲜军李贵、伊朝芳等人找到陆要金,希望两军东渡鸭绿江避开建虏的锋芒,陆要金本来就没有准备跟建虏硬拼,自然顺水推舟答应了朝鲜军的要求,接下来就是怎么把五千多薛家军和两万朝鲜军渡过鸭绿江去。
朝鲜军是没有什么办法,不过朝鲜军早就想好了退路,海军都督武大海利用兵船接龙,把整个鸭绿江东西连成一串,只要薛家军和朝鲜军上了第一艘兵船,就可以从连环船上回到鸭绿江东岸去。
陆要金说道:“昨前天让你们过鸭绿江,你们不是不肯吗,怎么现在又要走了呢。”
李贵说道:“陆将军,现在大多数士兵已经换回来了,再在这里只有跟后金达贼硬碰硬了,不如我们两军退回鸭绿江东岸安全些。”
陆要金叹口气说道:“遇到你们朝鲜军队,真的是麻烦不断,下午你们转移了多少人。”
李贵说道:“陆将军,除了解救回来的士兵,还有一些物质和后勤人员,刚刚把张元帅也送上船了,不过一夜之间要撤离两万多军队,恐怕非常的困难,末将现在是汗流浃背诚惶诚恐啊。”
陆要金问道:“你们朝鲜军还有多少物质没有过江。”
李贵说道:“陆将军,起码还有二三十船的物资,都是些粮食、草料、皮毛、帐篷,另外就是还有上千匹战马。”
陆要金说道:“物资全部放弃,马匹可以带走,现在就开始行动。”
李贵吃惊地说:“陆将军,那些东西还是直很多银子的,而且里面也有薛家军的一份啊。”
陆要金说道:“现在保命要紧,那些身外物就不用管了,告诉你的部下,东西带多了的士兵一律不许上船,如果不听命令杀无赦。”
李贵、伊朝芳等人脸色一变,不过都只好点头答应,陆要金说道:“陶要富,你去把守渡口,有违抗薛家军命令士兵的杀,将官违令就停止所部的渡江资格。”
陆要金严令朝鲜军一路一路的人马撤退,违抗命令混乱起来了,薛家军就会撒手不管,李贵等人立刻回军营安排军队撤退,朝鲜军来到江边的时候,陶要富带着一千薛家军士兵已经严阵以待。
首先准备上船的是张晚的中军,可是薛家军并没有让朝鲜军坐小船,而是让朝鲜军沿着缆绳走小船大旗的浮桥,走过二十丈的距离,转过薛家军“长江号”三桅战舰,就是一连串的连环船,从连环船上可以如踏平地的回到鸭绿江东岸。
绝大多数的朝鲜军都老老实实的带着全套武装和一个包裹,不过也有些军官和士兵不识好歹,带着大包小提甚至推着装满财物的小车,也企图闯关登船过江,薛家军士兵毫不留情把这些人赶了出去,这样渡口一下子就乱了。
陶要富对正在一旁的李贵说道:“李贵,你们朝鲜军是不是想害死我们薛家军,你们这样撤退不仅耽搁时间,而且极易被建虏发现,你决断吧。”
李贵虽然知道陆要金明令的含义,也招呼部下轻装过江,可是还是有不少人善财难舍,李贵不想做恶人,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企图利用薛家军放宽条件,从而达到蒙混过关的目的。
现在薛家军陶要富将军把话挑明了,李贵就有些作难了,可是关键时刻李贵的私心上来了,李贵对陶要富说道:“陶将军,不如让他们过去吧,不然这样扯起来,反而耽搁了队伍的行军。”
陶要富说道:“李副帅,此例绝不能开,如果李副帅不肯自己招呼手下,本将军就要执行军法了。”
李贵点点头转身去处理那些超载的军官士兵去了,可是李贵还没有走拢,就有十几个朝鲜军官兵争吵了起来,薛家军士兵严令噤声,没想到这十几个朝鲜官兵不仅不噤声,而且声音越来越大。
薛家军士兵忍无可忍,终于举起了手里的钢刀,大家一拥而上,乱刀剁死了那十几个朝鲜官兵,这下子其余的朝鲜士兵噤若寒蝉,上船的朝鲜士兵更加规规矩矩,那些物资超载的朝鲜官兵有知道大势不可逆转,只好摊开一张布匹,把贵重的金银珠宝老参等打包,混进朝鲜军过江的队伍,一起朝渡口方向走去。(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章 懈怠
由于薛家军的铁血镇压,以及朝鲜副帅李贵的全力弹压,朝鲜军的撤退变得非常有条不紊,从一更末到三更天过后,朝鲜军近两万军队,已经有七成以上踏上了薛家军的渡船,陶要富还在催促朝鲜军加快过江的速度。
在薛家军的军营里,剩下的四千多官兵,早就已经整装待发,当陆要金得知朝鲜军只剩下五千人马没有过江时,就下令两千水兵先行撤退,并命令左明完成对薛家军、朝鲜军军营的焚烧任务。
按左明的意思,又想埋炸药包来对付建虏,陆要金苦笑着说:“小明子,上次为了对付济尔哈朗,大哥已经杀鸡用了牛刀,现在大哥手下恐怕能够凑足三百个炸药包都很难,而且这次炸了之后,如果再有使用炸药包的地方怎么办。”
左明说道:“大哥,队伍都过江了,用炸药包的地方可不多了,何况我们薛家军还有手雷嘛,大哥再炸一次好不好。”
陆要金叹口气道:“小明子,舰船可没有存货了,这些炸药包可都是宝贝啊,你有把握一定伤到建虏吗。”
左明说道:“大哥,小弟准备去朝鲜军军营埋设炸药包,朝鲜军营财物甚多,会分散建虏的注意力,说不定能够让新来的镶红旗鞑子尝尝炸药的滋味。”
陆要金想了想说道:“行,在朝鲜军营设伏,多少会起到出其不意的作用,恩,小明子,你带人去朝鲜军营埋好炸药包后,就尽快把队伍渡过江去。”
左明连忙答应下来,临走的时候左明说道:“大哥,老陶水兵手里的炸药包小弟也奉命征收了。”
陆要金大喊:“左明,你居然敢假传将令,看…”
还没有等陆要金把一句话说完,左明已经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了,陆要金只有摇头苦笑,这个左明就是一个没有笼头的野马,自己拿他真没有多少办法,薛庄出来的将领多少都有一些骄傲字的大毛病,不过好在大事上还不太出格。
陆要金远处黑幽幽的建虏镶蓝旗、镶红旗军营,知道现在建虏方面也没有发现自己这面的行动,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不过这也是陆要金跟武大海二人把工作做得细,早几天就在考虑撤退的事儿。
二人琢磨出了这个浮桥加连环船渡江的办法,这件事一直由武大海亲自指挥海军*作,保密性非常的高,岸上的薛家军、朝鲜军根本就不知道丝毫消息,直到事急需要渡江之时,陆要金拿出了这个杀手锏来。
要说建虏镶蓝旗、镶红旗没有能够发现薛家军、朝鲜军撤退也属正常,因为当日镶蓝旗的阿敏惧怕薛家军海军的火炮,把军营建在距离鸭绿江江边十里以外的地方镶红旗也是挨着镶蓝旗建的连营。
敌我两军相隔这么远,而且还是黑灯瞎火的,建虏的哨探游骑又不敢靠薛家军军营太近,就算考得近一些,薛家军并没有撤退,建虏也看出什么名堂来,除非建虏的哨探游骑绕到薛家军军营后面,才能够看出端倪来,可是那样的话,建虏那些哨探游骑岂不是茅厕坎坎摔扑爬找死。
再加上薛家军、朝鲜军运气不错,因为昨天伴晚镶红旗岳托到了,从宁锦大战了一个月后,又连续奔波征战了五六天,镶红旗的士兵一到营地,吃了晚饭就睡得跟死猪一样,一旁有镶蓝旗的友军,镶红旗晚上连远哨都没有放出来。
最扯的是当晚阿敏跟岳托两人争执了一阵不欢而散,本来是阿敏给岳托接风,哪知道岳托提起了阿敏交换俘虏的事情,以岳托的意思就不该换,一定要把朝鲜人杀痛杀怕,阿敏毛了问岳托,那些女真妇女怎么办。
哪知道岳托的态度就是,那些妇女在城寨破亡之时,就应该死战或者自杀殉国,这样的女人不救也罢,这下子把阿敏气得不轻,阿敏心说,女真妇女崇拜的是武力,谁强大就跟谁过日子,典型是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要这样的女人殉节死国,这岳托是看汉人的书看坏了脑袋吧。
于是阿敏以女真人太少,不管这些女真妇女如何失节,自己都有义务把她们救出来,为金国繁育纯正的后代,接着岳托又提出来,把老六济尔哈朗放出来,虽然济尔哈朗打了大败仗,可他毕竟是一个贝勒,要处置他也应该是大汗的事情。
这下子岳托把阿敏搞火了,阿敏正为济尔哈朗葬送了近万镶蓝旗士兵心疼呢,这岳托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门戳阿敏的痛处,阿敏心说你岳托不就是靠出卖父亲、兄弟上位的吗,谁不知道你岳托是皇太极的一个棋子。
阿敏说话也不客气了,以自己是镶蓝旗的旗主,又是济尔哈朗的大哥,有权处置自己旗下和家里的事务,岳托以为济尔哈朗之事不是一旗一家的小事,希望阿敏能够让济尔哈朗戴罪立功,最后由大汗圣裁。
阿敏冷嘲岳托只知有大汗,不知有父亲兄弟,把岳托气得差点没有吐血,阿敏这可是打人打脸啊,自己跟父亲、二弟才在盖州闹了一个大花脸,就被阿敏戳了脊梁骨,岳托无言以对,只好借酒发疯拂袖而去。
其实阿敏气走岳托是有意而为,阿敏自己是一个对大明、朝鲜的好战分子,同样岳托也是一个一个对大明、朝鲜的好战分子,阿敏太了解岳托了,因为岳托就是自己的翻版,不过现在的阿敏已经不是从前的阿敏了。
从血源来说,自己跟岳托两人在皇太极哪里,岳托就亲近很多,自己作为伯父努尔哈赤的侄儿,自己父亲舒尔哈齐就是被伯父努尔哈赤杀死的,一起被杀死的还有大哥阿尔通阿,三第扎萨克图,自己因为没有参与父兄的事情,被族人力保才苟延残喘,后来的一起都是自己拼老命挣来的。
作为父亲舒尔哈齐次子,阿敏承担了自己家族的责任,现在皇太极想方设法削减镶蓝旗的实力,自己的镶蓝旗被济尔哈朗这个败家子快折腾完了,阿敏已经预见到自己将来的结果了,如果自己不振作就只有落入平庸,默默无闻终老一生。
阿敏摇想自己的父亲舒尔哈齐,也是做过大明建州右卫的都督,跟大明名将李成梁有姻亲,阿敏之姐就嫁给李成梁的儿子为妾,在建州父亲舒尔哈齐跟伯父努尔哈赤,就是并驾齐驱的人物,只是伯父努尔哈赤心狠手毒,自己一家才落到这个地步。
阿敏恨弟弟不争气,不跟自己的哥哥一条心,偏偏跟皇太极这个阴谋家打得火热,堂哥代善的宝贝儿子岳托有如出一辙,看来这个老八皇太极的确不算省油的灯,阿敏旧仇新恨集在一起,开始有了别样心思。
昨天阿敏跟薛家军、朝鲜军交换完俘虏之后,产生了以前从来没有的想法,那就是自己能不能跟父亲一样,走跟明朝合作的道路,其实自己也应该有资格继承建州这块土地的,有了这个心思之后,阿敏就再也提不起跟薛家军打仗的兴趣来了。
借机跟岳托闹得不愉快之后,阿敏就没准备跟薛家军打仗,再打下去的话,镶蓝旗就快没人了,自己交换了三千多女真妇女,正好带回属地去给族人旗兵配种,好给自己的镶蓝旗多繁育人丁。
入夜的时候阿敏就接到过朝鲜军的异动,但是薛家军军营稳如磐石,阿敏就没有理会这一茬,到了四更天阿敏起床晨练,侍卫又报告道,薛家军军营有了动静,只是还不确定薛家军具体的行动;阿敏只是吩咐继续观察,并没有进一步的指示。
阿敏从薛家军的战斗力就看出来了,皇太极想打败大明简直就是痴人说梦,说起来自己跟薛家军的仇恨都是济尔哈朗整出来的,自己主要是打了一下大明的狗朝鲜而已,而皇太极跟薛家军家主薛云不共戴天之仇,不说皇太极挨了冒充叶赫部的薛家军一炸,差一点就送了性命,还有夺妻之恨。
阿敏想着皇太极未过门的妻子,科尔沁部落贝勒寨桑的次女,现在还在薛家军薛云哪里,阿敏想着皇太极的女人在薛云*婉转涕零,任凭薛云*乐蹂躏,一旁还配了一个姐姐哈日珠拉,阿敏*荡的想着皇太极那个龟公样子,突然阿敏来了灵感,如果自己做了金国的大汗,就跟大明重修旧好,不要皇太极的狗命,把他的**切了,送给薛云将军做太监,让皇太极自己的女人被别人搞,活活的气死他,只是不知道人家薛云将军要不要皇太极这个老太监。
就在阿敏意*道极处的时候,被身边的贴身侍卫打断了,贴身侍卫向他禀告:“贝勒爷,岳托贝勒求见。”(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一章 再炸
阿敏正好舞了一路刀法,站在那里歪歪的想着美事,被自己的侍卫打断了,听说岳托来了,阿敏就明白岳托的来意,禀告阿敏自己已经下定决心,不会去跟薛家军硬碰,再损失自己镶蓝旗的实力,于是阿敏吩咐侍卫去请岳托。
阿敏的侍卫还没有来得及转身,就听到不远处岳托喊道:“不用了,本贝勒已经到了,二哥,朝鲜和明军正在渡江,你为什么不派兵进攻。”
阿敏一听岳托用质问的口气跟自己说话,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不过阿敏表面上并不准备跟岳托难堪就说道:“是吗,老弟的消息准确吗。”
岳托急了说道:“二哥,现在天色大亮了,一眼就能够看到薛家军和朝鲜军的动向,看样子薛家军、朝鲜军渡过了大半人马,我们现在进攻还可以捞到他们后卫部队,好歹吃掉他们一些人马,算是替我大金的族人报仇雪恨吧。”
阿敏说道:“薛家军、朝鲜军大营有兵船火炮掩护,我们两旗贸然攻过去,恐怕会吃薛家军火器的大亏。”
岳托说道:“二哥,你什么时候如此胆小怕事了,别人怕薛家军,我岳托却不怕,现在我的镶红旗已经出发,二哥你还是发兵吧。”
阿敏说道:“老弟,薛家军狡猾如狐,一个不小心,我们就会像济尔哈朗那样,被薛家军炸个损失惨重。”
岳托哈哈大笑道:“二哥,薛家军的炸药弟弟当年在大同府见识过了,只要我们小心应付,管教薛家军白埋了炸药包。”
阿敏问道:“岳托,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薛家军的炸药阵。”
岳托笑道:“二哥,这个办法简单得很,凡是可疑的地方,就让手下放一把火等炸药包爆炸之后再前进,这样不是就让薛家军赔了夫人又折兵吗。”
阿敏心说,哪里有这样便宜的事情,要是这招就能够对付薛家军,自己六弟再蠢也不至于被薛家军玩得这么惨,既然你岳托愿意去送死,我阿敏也不拦着,如果有好处也少不了分一杯羹。
阿敏看着岳托微微笑道:“好,弟弟先行一步,二哥整顿人马随后就到。”
岳托听阿敏说随后赶来,就知道自己的镶红旗当了炮灰,可是是岳托自己想打这一仗,岳托自然只有自己赤膊上阵,不过好歹说动阿敏的镶蓝旗作援军,也强似没有援军支持强啊,想起援军岳托就恨上代善和硕托,自己的父亲和弟弟老是拖自己的后腿啊。
阿敏看着岳托飞快的离开,站在那里不住的冷笑,这岳托就是一个愣头青,没有吃够薛家军的亏,拿着自己爹爹的家当到处消耗,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痛,说不定现在皇太极正在沈阳城里偷着乐呢。
阿敏拖拖拉拉了一刻多钟,才下令镶蓝旗整顿军队,跟在镶红旗后面,向薛家军、朝鲜军的军营进攻,等阿敏带着镶蓝旗人马出了大营,岳托的镶红旗已经赶到了薛家军军营附近,可是没有等岳托派人进军营放火,薛家军自己就放火把这个军营烧了。
薛家军是铁了心要把整个军营烧掉,大火很快就覆盖了整个大营,火势之大镶红旗的士兵,在大营四五十丈之外都立不住脚,远处的阿敏忍不住偷笑,岳托破炸药阵的招数没有用上,有道是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薛家军怎么可能笨到依样画葫芦,反正阿敏知道岳托会吃大亏,至于是什么形式出现,那就只能拭目以待了。
果然薛家军的反击开始了,薛家军的舰船开始发射起了实心弹,“轰”“轰”“轰”,一时间漫天蔽野的炮弹砸向薛家军燃烧大营附近的镶红旗士兵,一轮炮弹砸下来,至少有七八十号人倒在了地上。
地上活着的镶红旗士兵多数都残肢缺腿,在哪里鬼哭狼嚎,死了的也有四十号人,不过都死得难看,不是肠破肚流鲜血满地,就是缺胳膊少腿,再不就是没有了脑壳。反正就是一个字“惨”。
岳托见自己士兵遭到薛家军海军炮击,才叫了一声“哎哟”,心说坏了,自己光顾着薛家军的炸药阵,忘了薛家军海军的火炮了,自己真是该死啊,昨天自己手下的牛录赵国祚,作为前锋在江边追击东江军残部,就被薛家军炮火打死打伤百十人。
岳托吩咐手下把令旗一指,镶红旗的士兵立刻调整了进攻方向,从西面绕过去进攻朝鲜军的军营,不过薛家军海军的炮弹一直就没有消停过,把在炮火射程里的镶红旗的士兵又砸死砸伤了上百人。
可是还没有等岳托的镶红旗的人马转过薛家军燃烧的大营,朝鲜军的大营有开始烧起来了,这下子岳托反而放心了,了薛家军是没有什么炸药阵了,连忙下令催着自己的士兵抢夺朝鲜军大营,得到命令的镶红旗士兵迅速冲进了朝鲜军大营。
“哇”,几乎所有的建虏都吃了一惊,整个朝鲜军军营里,堆满了粮食、草料、兽皮,还有一些盔甲、兵器和散乱的牛羊,可是熊熊烈火已经开始蔓延开来,这些镶红旗士兵不知道是机械进攻还是留下来救火。
不过士兵们的纠结没有持续多久,旗主岳托贝勒的命令就到了,命令所有的镶红旗士兵就地扑灭大火,开玩笑,这几年大金国已经穷得当裤衩了,军事、经济都已经不堪重负,现在朝鲜军大营里有这么多的物资,岳托再是一个粗人,要知道这些物资的宝贵,自然是先顾了这些物资再说。
等岳托来到朝鲜军大营时,大营里的火势控制住了一小半,大多数物资还是烧成了气候,镶红旗士兵站在建立防火隔离带,岳托看着肉痛啊,这些物资估计都是朝鲜军在凤凰城抢劫来的,没有来得及运给鸭绿江去。
岳托见后队的人马到了,救火的士兵完全足够了,就命令后到的镶红旗牛录直接穿营而过,继续追击江边的薛家军、朝鲜军士兵,岳托骑着战马看着岸边只有不到两千人,知道今天恐怕没有多大的收获了。
镶红旗的士兵开始还拿火把投掷,看前面有不有薛家军的埋伏,连投了十几个火把一点事情也没有,后面的士兵嫌前面的人麻烦,推挤着下半年向前涌去,走了一会之后,众人都没有发现异常,于是大家都放心,一下子全部向江边的薛家军士兵涌去。
就在这时侯,薛家军海军朝这个方向,打出了一轮带火的易燃炮弹,这种炮弹是在实心弹的凹处填装了木炭,被火炮击发出来的实心弹凹处木炭形成明火,打到陆地上与火药发生作用,可以起到点燃炸药的作用。
这次左明知道常规的埋法,可能不会奏效了,就在朝鲜军军营靠江一侧,设下了一个炸药阵,炸药包并不多,只有八百多个,左明选择的是大路两边的乱石堆,准备依靠炸药包爆炸的威力,让飞溅石块大量杀伤,也算是给建虏一个教训吧。
一轮特制的易燃炮弹,大约有二百颗,只要有几颗炮弹引燃草丛中散洒的火药,薛家军炸药阵就算大功告成了,训练有素的薛家军海军没有让左明失望,左明在江边看着,估计至少有一成多的炮弹击中了火药带。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左明这个炸药阵的范围不算小,虽然不是最直接攻击建虏镶红旗的士兵,不过八百多个炸药包,按照定向埋法,炸药都是朝着爆炸圈里面冲击,漫天石雨蜂拥而来,夹杂着炸药包里大量的铁钉、铁珠、铜屑等,扑向了爆炸圈里的三千多镶红旗鞑子。
爆炸持续了大约十几个呼吸,但主要爆炸还是那一瞬间的事情,三千多镶红旗鞑子就惨了,这次死的人并不是很多,但是受伤的鞑子基本上达到了九成,多数是被石子、铁钉、铁珠砸得头破血流,划破身体伤及体肤,甚至有被石子、铁钉、铁珠坎入体内的。
这下子方圆一两里地,到处都是倒在地上的镶红旗伤兵,那样子非常的惨,有的眼睛被铁钉、铁珠射爆了,有的身体里有了石子、铁钉、铁珠,痛得又蹦又跳,反正就是死了的一了百了,没死的活受罪,四肢健全的鞑子兵真的没有多少。
岳托在朝鲜军大营东门口木了,薛家军这样也能把自己的士兵炸了,而且一炸就是三千人,岳托憋屈啊,哪里有这样打仗的,这些薛家军都是一群胆小鬼,就知道玩阴谋诡计,从来就不敢就女真勇士真刀真枪的干,岳托觉得自己没有办法对付薛家军,想着大汗皇太极的那些宏图大计,自己就是信任皇太极的天纵英才,才抛弃父亲、兄弟紧紧的跟随他,现在岳托觉得打败大明就像是一场幻梦,只觉得天地之间是如此的灰暗,不由得一时间大有英雄气短的感觉。(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二章 搁浅
岳托被左明的炸药包阵教训了一顿,在哪里气得不行;随后赶到的阿敏心里特别痛快,一般人自己吃亏上当,巴不得有人比自己摔的跟斗更厉害,看着自己不爽的岳托,阿敏正在心里偷着乐呢。
阿敏来到岳托身前说道:“岳托,你还是大意了,二哥就给你说过,这薛家军可一定得小心点,他们的实在是太狡猾了,这不又你又上薛家军的当了。”
岳托被阿敏讥讽,偏偏还不能够反击阿敏,好歹阿敏提醒过自己,没想到了薛家军稍微换了一点花样,自己又掉进坑里去了,岳托不理阿敏,只是红着眼睛盯住徐徐退上浮桥的薛家军,看看实在没有希望攻击到这些薛家军,忍不住在哪里仰天长叹。
阿敏说道:“岳托走吧,一会儿薛家军的炮弹又打来了,这里的财物二哥让穆克谭来帮着处理吧。”
“什么”,岳托听了阿敏的话,顿时是又急又怒,自己付出了两千多士兵的伤亡,这阿敏还厚颜无耻跟自己分火场里掏出来的一点财物,你阿敏还有没有一点良心,这些财物连打发伤亡士兵的费用不够。
阿敏不等岳托继续说话,打马就离开了朝鲜军还在冒烟的军营,岳托忍不住破口大骂起来。话才出口两句,“轰”“轰”“轰”,一轮炮弹就砸在了朝鲜军废弃的军营里,岳托身边也飞过几颗石弹,其中一颗正中岳托侍卫的胸膛,把这个侍卫的胸膛出了一个大窟窿,肠肝肚肺鲜血哗哗的流出了体外,窟窿隐隐约约可以透视。
岳托被这个场面惊得差一点吐了早饭,连忙打马朝军营西门驰去,仅仅离开十几步远,岳托刚才站立的地方,就挨了一颗石弹,岳托一个侍卫的战马,半边马头被砸得稀烂,侍卫从垂死挣扎的战马说跌落下来,活生生被战马扯断了大腿,在哪里声嘶力竭的哭喊。
岳托这下子顿时胆寒,立刻掉头打马而去,旗主岳托一走,整个镶红旗士兵都纷纷回撤,等把炸的士兵尸体伤员转移到安全地带时,镶红旗的伤亡情况也统计出来了,被薛家军爆炸造成了,一百一十三人死亡,而且一百多人不同程度的受伤,属于严重的伤兵有三七十几人,幸好明朝薛家军没有打反击,不然损失会大很多。
左明趁着大爆炸的空隙,带着薛家军殿后部队,安全的撤离到薛家军兵船上去了,薛家军海军可是撤出浮桥和船与船之间的跳板,然后纷纷把兵船驶离浅水区域,如果就这样结束的话,薛家军也算得上非常完美的大撤退了。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陆要金和武大海只是考虑了怎么让薛家军、朝鲜军渡过鸭绿江,却没有更多的考虑舰队的实际情况,强行让兵船达成大型浮桥,现在兵船撤离的时候,发现江两面都有兵船搁浅了,东岸还好点,西岸直接面对建虏的镶蓝旗、镶红旗两旗人马。
在西岸搁浅的是武大海的坐船,“长江号”三桅战舰和两艘海盗兵船,这下子整个薛家军都紧张起来了,立刻的兵船又向“长江号”靠拢,把三艘西岸搁浅的兵船保护起来,形成了一道江上长城。
薛家军海军立刻组织兵船和人手,卸载包括东岸在内的五艘兵船上的物资,整个救援行动持续到伴晚,四艘兵船在腾空了船上物资和人员之后,终于顺利的返回了深水区,可是卸载了一半物资的“长江号”三桅战舰,却巍然不动的屹立在哪里。
薛家军战舰搁浅的情况,终于被建虏发现了,分别报告了阿敏和岳托,阿敏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而岳托倒是有了一些野望,可是想到薛家军海军连珠般的炮弹,现在还心有余悸,不知道薛家军战舰搁浅对自己是机遇还是灾难。
岳托找到阿敏商量,希望两旗联合出兵夺取搁浅在西岸江边的薛家军“长江号”战舰,阿敏以薛家军战舰如云,用女真勇士的血肉之躯夺舰,会遭到薛家军海军的重创,基本上是没有希望夺下“长江号”战舰,因此阿敏对这种吃力不讨好的进攻表示没有兴趣。
岳托没有说动阿敏协同出战,在自己的帐篷里纠结了一晚上,第二天(六月十四日),岳托得知薛家军“长江号”战舰还搁浅在江边,心里实在是有些控制不住,在手下牛录们的陪同下,来到大营外观看薛家军搁浅的“长江号”战舰。
薛家军“长江号”战舰离岸边还有十几丈远,战舰上人来人往的搬运货物,显然薛家军是准备腾空“长江号”战舰是的货物,以减轻战舰的重量,使“长江号”战舰能够浮起来,从而脱离江边,重新回到鸭绿江心去。
岳托向自家手下的牛录扫了一遍,大多数牛录都沉默不语,倒是在前几天出了亏的赵国祚出来扛鼎,愿意带兵夺取薛家军的“长江号”战舰,这个赵国祚在建虏哪里混得也不容易,跟随父亲赵一鹤一起,早年投靠后金老汗努尔哈赤,父亲赵一鹤做到了三等甲喇章京。
赵国祚是明朝人出身,说白了就是一个明奸,在建虏哪里也不受待见,属于那种脏活累活由你干的,好事功劳轮不着的家伙,因为追捕东江军士兵,被薛家军兵船的火炮打死打伤了近百人,遭到了镶红旗其他牛录和女真人的冷嘲热讽。
赵国祚被恶心得受不了了,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正,唯有用战功来证明自己对后金的忠心,于是赵国祚向岳托请缨出战,决心率领手下勇士去夺取薛家军“长江号”战舰,镶红旗众牛录看着赵国祚这个异类大放厥词。
岳托见有猪脑壳自己来供庙门,自然是满口答应了赵国祚的请战,并以赵国祚为主,点了另外九个牛录,拼凑了将近三千建虏作为前锋,去夺取“长江号”战舰,赵国祚听说自己领衔十个牛录,对岳托是感激不尽,大有士为知己者死的架势,可是其他牛录却用可伶的目光看着赵国祚,人家甩根狗骨头给他有这么兴奋,这分明就是一道催命符。
经过一个时辰的准备,赵国祚率领十个牛录的人马来到了攻击位置,得到了岳托的命令之后,赵国祚指挥着十个牛录的人马扛着木板、长梯,从距离“长江号”战舰搁浅的岸边五里外的地方潜伏前进。
赵国祚这个明朝汉奸可是一个铁杆,一家人在建虏混得不太好的时候,就主动卖身投靠,这在大明天启年间还是比较罕见的,只是父子名气不大,才没有引起大明朝野特别的关注,这回赵国祚吃了亏,就像发了疯的野狗,想报复薛家军海军,向自家的主子邀功请赏。
“轰”“轰”“轰”“轰”“轰”,当赵国祚率领三千建虏,以散兵阵型扑向“长江号”战舰,在行进了一半的路程时,薛家军海军的火炮就开始轰鸣,赵国祚率领自己的牛录冲在最前面,一下子就倒下了三十多人。
这还是使用了岳托琢磨出来的散兵阵,要是按照从前的传统打法,这一轮炮击下来,赵国祚的士兵恐怕会死的海了去了,就是这样赵国祚的心理也快承受不住了,想想也是啊,一个只有两百左右的牛录,又怎么经得起薛家军炮火折腾几次。
“轰”“轰”“轰”“轰”“轰”,薛家军第二轮火炮发射,赵国祚率领的建虏牛录又倒下了三四十人,这次赵国祚手下只损失十人左右,不过就是这样赵国祚还是难以接受,赵国祚已经下定决心拿下“长江号”战舰,然后杀尽所有的薛家军士兵。
赵国祚挨过薛家军海军三四五轮炮火,留下了一百多生死未挂士兵,冲进了鸭绿江江水里,仅仅一会儿的功夫,整个江里就站满上千的建虏,这些建虏扛着扶梯、门板和长木,在水里艰难的行进,一步步的向“长江号”战舰靠拢。
“呯”“呯”“呯”,“长江号”战舰和附近几艘兵船上响起火枪,密集的枪弹像泼水一般,一排排的建虏被打倒在江水里,江水很快就被染得血红,就是这样困难的情况下,大多数建虏还是艰难地向江水深处走去。
不过薛家军的的弹雨更加密集,几乎所有的建虏在离“长江号”战舰五丈地方,就已经被薛家军的火枪击毙或者打伤在水里,“长江号”战舰四周浮满了建虏的死尸和扶梯、门板、圆木,却没有给薛家军带来丝毫的损失。
后面的建虏牛录还是踏着赵国祚的前进步伐,继续步入了鸭绿江的江水里,悍不畏死的朝“长江号”战舰行来,薛家军炮兵、火器兵一点也不手软,只是机械的使用着杀人利器火炮和火枪。
在薛家军海军射程之外的岳托,一直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场战斗,可是不管岳托承认还是不承认,如果一定要说现在发生的是一场战斗,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开口,说老实话,这实在是一场一边倒的屠杀。
岳托还在寻找薛家军也没有漏洞,如果自己能够夺下这艘三桅战舰,相信大汗皇太极一定会非常高兴,自己前面打的那些败仗就可以一笔勾销了,可惜近三千人马投入进去,一半倒在了鸭绿江的江水里,岳托不仅没有看到一丝希望,反而发现进攻薛家军“长江号”战舰是一个无底洞,“嘭”岳托狠狠的擂了身边硬土一拳。(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三章 “燃烧”
赵国祚自己这个牛录,大概还有七十多人能够站起来,赵国祚知道自己的牛录完了,没有三两年恐怕是恢复不了元气的,赵国祚现在非常后悔自己的冲动,为了所谓的虚荣心,把自己和整个牛录带上了灭亡的境地。
可是自尊心和岳托严厉的军法,使赵国祚不敢后退一步,如果赵国祚后退,不要说岳托不会放过他就是身后其他牛录的士兵也不会放过他的,相信赵国祚还没有离开鸭绿江的江水,就会被那些认为是赵国祚把他们拖上绝路的人杀死。
不过这赵国祚非常的神奇,身边的建虏一个个不死就伤,偏偏他自己到现在是毫发不损,让赵国祚都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神灵相助,这使得赵国祚充满了勇气,他终于靠上了薛家军“长江号”战舰的船壁。
赵国祚点燃了随身带着的燃物,企图烧毁薛家军的“长江号”战舰,可惜赵国祚找不到作力的地方,根本没有办法烧燃“长江号”战舰,把举着燃烧物的赵国祚急得在哪里团团转,情急之下趴在船壁上用刀乱捅。
接着先后有十几个鞑子兵也靠上了“长江号”战舰的船壁,可是这里的水已经很深了,矮一点的鞑子兵人已经是漂浮着的,摸着“长江号”战舰船壁根本无法作力,赵国祚刀都砍缺了,只是在船壁上留下了几条痕迹,看来要烧船也需要找对地方才行啊。
“哗哗哗”从战舰上泼下了一桶桶火油,只一会儿的功夫,就投下了四十多桶,整个船底的江面就浮满了火油,接着舰船上投下火把,刹那间江面就燃了起来,一下子就把赵国祚等三十多鞑子围在了大火中。
赵国祚和三十多鞑子被流动的大火烧烤,都是就就成了烤乳猪,所谓人急生智,这些鞑子也不是傻子,都连忙把头沉入江水里,暂时避开了了火油的燃烧,不过“长江号”战舰上还在继续倒火油,这使得流动的大火还在继续燃烧。
可是闭气受不了的赵国祚这些鞑子,脑壳一浮出江面来,熊熊大火有挨着身体燃烧,烧得这些鞑子连忙继续潜水,可是鞑子们在水里出不及气,只好又浮上江面来,这样反反复复几次,燃烧的火油慢慢的小了,可是这群鞑子被烧得,从头到脸包括胸部,全部是亮晶晶的大水泡。
赵国祚忙活了一阵,勉强在家里站住了脚,摸着满脸的大水泡,又痛又痒,还不敢动手去抓,那个难受劲就不用提了,睁开又红又肿的眯眯眼,才发现顺着流火飘向江边,不少的女真士兵朝岸边退去了。
就在这时远处吹起了收兵的牛角号,赵国祚知道是旗主岳托下令收兵了,这下子把赵国祚气得差一点背过气去了,自己一个牛录现在只剩下五六十人,一个个还带伤带残,现在赵国祚连死了的心都有了。
已经有些筋疲力尽的赵国祚,也开始艰难的朝岸边走去,心里却诅咒为什么镶红旗会落到岳托这个傻大帽手里,自己被折腾得这副模样,赵国祚多面怀念跟着大贝勒代善的日子啊,那个时候赵国祚就只知道胜利,胜利,还是胜利。
其实是赵国祚想错了,不是岳托没有本事,是薛家军太过彪悍,就是代善亲自来到也是白送,“呯”“呯”“呯”,赵国祚听见身后响起的枪声,他只觉得身体震了两下,就觉得这个身体里的力气,不断的朝外面排出去,赵国祚知道自己应该是中枪了,他用尽全力转过身来,突然面部被重重的撞了一下,赵国祚可是记忆模糊起来,脚下一滑就沉入了鸭绿江底。
岳托派出三千人马进攻薛家军海军“长江号”战舰,在鸭绿江里丢了一千多具尸体,回到岳托面前的一千多人还个个带伤,这让岳托觉得是又丢面子又丢里子,想着阿敏那嘲弄的模样,岳托是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算了。
经过了这一场夺船大战之后,岳托白白赔了一千多士兵,又得不到阿敏的支持,只好在薛家军海军火炮的射程之外相持着,一面向沈阳的皇太极通报军情,一面向父亲代善求救兵,岳托跟薛家军、朝鲜军保持了暂时的和平。
薛家军通过三天的努力,终于让空舱的“长江号”战舰滑向了鸭绿江深水区,一场兵舰搁浅事件终于化解了,就在“长江号”战舰脱困的第二天,由文老二率领的薛家军北海舰队来到了义州城江面。
这次文老二率领的薛家军北海舰队有兵舰十八艘,护送薛家和满刺加国的海船四十艘,一时间把整个鸭绿江心塞满了,把阿敏、岳托吓了一大跳,双双把大营向西退后了五里扎营,以免薛家军大军压上,后金的人马来不及准备迎战。
直到六月十九日,代善、硕托率领正红旗人马到达,跟阿敏、岳托一起扎下连营,岳托才稍微放心了一些,不过代善、硕托到了之后,只是扎下营盘休整,丝毫没有去惹怒薛家军的意思,双方还是陷入了一个不战不和的对持局面。
文老二是乘坐“泰山号”三桅战舰,这次是奉主母燕夫人之命来义州城换防的,给留守在义州城鸭绿江上的陆要金、左明、陶要富送来一批火药、手雷、炸药包,还有一百多支新式火统,对薛家军陆军、海军进行补充。
这次薛家和满刺加国的船队,是负责运回左明在牛毛寨附近和凤凰城缴获的物资,这些物资包括三万六千多牛羊骡马,八万多皮毛,三百多斤辽参、金银十万两和近三千女真、蒙古、辽民女子,船队装了三天才把一万头牛羊骡马,四万多皮毛,三百多斤辽参、金银十万两等,以及蒙古、辽民女子两千人安置上船。
由征战得最久的,武洋率领的海军第二舰队护航,返回大明江南的长涂岛,至于剩下的二万六千多牛羊骡马,四万多皮毛,十四峰骆驼只有等下一次、下下次到来的船队运送了,大量的粮食、草料、战马和七百多女真女子就留在了船上和义州城外。
六月二十日,五万朝鲜军开始分批到达义州城,二十一日开始向碧潼、昌城、满铺增兵,同日薛家军第二舰队和薛家、满刺加国船队出发返回大明,整个船队一共有六十多艘舰船浩浩荡荡的向鸭绿江下游驶去,俨然就是一座移动的海上长城,对建虏来说,薛家军船队绝对是一个震撼。
按照陆要金汇报的情况,燕三娘同意陆要金便宜行事,陆要金将率领本部和左明的队伍,以及海军武大海都督的第一舰队、陶要富都督、文老二副都督的北海舰队,协防朝鲜和辽东边境鸭绿江江防。
这是重病的元帅张晚和副帅李贵,跟陆要金、左明经过三天的时间协商下来的,张晚、李贵实在是害怕薛家军的舰船一走,后金达贼就打过江来了,凭朝鲜军的实力,根本挡不住后金达贼的进攻,朝鲜国又会陷入亡国灭族的境地。
陆要金、左明从大局出发,只要求朝鲜方面提供一部分粮草,薛家军海军会在鸭绿江上,一直协助朝鲜军抗击建虏的进攻,并帮助朝鲜军巩固朝鲜边防,朝鲜方面满口答应了薛家军的要求,还表示愿意把朝鲜军的指挥权交给薛家军。
陆要金自然是乐意接受朝鲜军的善意,有了朝鲜军的指挥权,薛家军守住鸭绿江就比较轻松了,其实陆要金还有一个私心,薛家军堆积在义州城外的皮毛,以及在鸭绿江东岸遍地的牛羊战马,没有三次以上的大规模海运,根本不可能全部转运到长涂岛去,这些都是薛家军将士用鲜血和生命换来了的。
就在薛家军第二舰队和运输船队离开的当夜,武大海的第一舰队俘获了一个女真鞑子,这个叫哈尔根的鞑子,要求面见薛家军的一把手,就这样哈尔根被送到了武大海的旗舰“长江号”三桅战舰上。
不过武大海见到哈尔根之后,哈尔根得知武大海只是海军的一把手,拒绝跟武大海对话,而是要求跟薛家军的陆将军或者左将军见面,武大海只好摇摇头,命令手下把哈尔根的女真人送往东岸的薛家军陆军大营。
这时陆要金、左明正在中军大帐夜话,按照陆要金的安排,已经成为残军的左明火器营,因为左明的坚持不走,加上陆要金希望左明这个得力助手过渡一阵,才让左明和他的火器兵继续呆在朝鲜,下一次长涂岛来船队和援兵,左明和他的部下是非做不可了。
当陆要金、左明见到哈尔根时,哈尔根向二人提出了阿敏希望换回薛家军手里的女真妇女,陆要金对哈尔根提出要阿敏拿东江军和朝鲜军的士兵来换,哈尔根表示镶蓝旗手里已经没有东江军和朝鲜军的俘虏了。
不过陆要金表示只有正红旗代善,硕托处,还有少部分东江军士兵,要阿敏弄来交换女真妇女,哈尔根告诉陆要金,要把正红旗的东江军俘虏弄出来交换女真族人,不仅还要过大贝勒代善这一关,还要受到贝勒岳托的阻扰,现在的岳托已经处于癫狂状态,绝不会同意俘虏互换的,哈尔根认为让代善交出东江军俘虏非常不现实。(未完待续)
第五百八十四章 结盟
陆要金坚持要求阿敏那代善手里的东江军来换女真妇女,哈尔根见自己的意见不被薛家军采纳,只好表示回去向主人阿敏报告,接下来哈尔根向陆要金请求避退左右,陆要金愣了一下点头同意,于是陆要金的亲兵上前,把哈尔根按住从头到脚再仔仔细细的收了一遍,大帐里出左明外,所有的亲兵都退出去了。
哈尔根看来左明一眼,又转向陆要金没有说话,陆要金明白哈尔根的意思,不过陆要金觉得有左明安全一些,再就是有什么情况,也多一个人商量,最关键的是左明虽然听从自己指挥,但是地位并不比自己低多少,而且还是薛庄出身,是少爷嫡系中的嫡系,陆要金很自然把左明视为同一级别将领对待。
陆要金说道:“这是我薛家军大将,左明左将军,想必你也听说过,这里是本将军与左将军一起作主,你有话但说不妨。”
哈尔根沉默了一会说道:“我家旗主愿意与你们薛家军暗中停息干戈。”
陆要金听了心里一动,这阿敏只是努尔哈赤的侄子,在后金是没有大汗继承权的,可是像阿敏这种级别贝勒,跟大明暗中媾和,这对大明、对薛家军都是好事啊,陆要金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奶奶的,这建虏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陆要金说道:“哈尔根,你说说具体的东西。”
哈尔根说道:“陆将军、左将军,我家旗主跟皇太极一家有杀父之仇,父亲、兄弟都惨死逆贼在努尔哈赤手里,这些年努尔哈赤、皇太极父子穷兵黩武,已经把我女真部族拖向覆灭的境地,实在是女真族的罪人,我家旗主和父亲舒尔哈齐向来羡慕大明风物,一直希望与大明修好,永结兄弟之盟。”
陆要金听了还是有些不靠谱,就对哈尔根说道:“你们旗主阿敏有什么话,你就明说吧。”
哈尔根心说这陆将军没有听明白啊,于是也来了一个单刀直入说道:“陆将军,旗主的意思就是薛家军和我们镶蓝旗不在开兵见阵,而且希望薛家军必要的时候能够支持镶蓝旗,有朝一日镶蓝旗在金国有了话语权,一定跟薛家军永结邦交。”
陆要金听了说道:“谢谢你们阿敏旗主的好意,我薛家军不是好战之师,只要你们镶蓝旗不主动进攻大明和朝鲜,薛家军是不会对镶蓝旗施以刀兵的。”
哈尔根说道:“陆将军,我家旗主希望得到薛家军的支持。”
陆要金说道:“哈尔根,薛家军在大明朝廷的地位并不高,这样的事情应该找辽东巡抚袁崇焕,或者本将军替你家旗主向朝廷禀明诚意。”
哈尔根急忙说道:“陆将军,我家旗主只希望跟你们薛家军联络,其他的包括大明朝廷一概不信任。”
陆要金说道:“哈尔根,你说的事情太大了,本将军做不了主,需要向我家主人请示,如果我家主人有意,自会安排人员跟阿敏详谈。”
哈尔根回答道:“一切听陆将军安排。”
陆要金让哈尔根回去告诉阿敏,等自己上报家主,再根据家主的意思联络阿敏,不给还是让哈尔根告诉阿敏。希望阿敏用东江军士兵来交换薛家军手里的女真妇女,然后让亲兵送哈尔根给武大海,趁夜把哈尔根送回鸭绿江西岸镶蓝旗的地盘。
等哈尔根离开之后,左明问陆要金道:“大哥,这个阿敏也准备倒向我们,这个情况不知道可不可靠啊。”
陆要金笑道:“管他建虏千变万变我们自己不变就是了,不过想阿敏这样的建虏贝勒寻求我们薛家军合作,不是我们兄弟能够决定的,还是等少爷拿主意吧。”
左明大事高兴:“大哥,如果少爷运筹帷幄得当,又得朝鲜军相助,阿敏又里应外合,灭建虏不是不可能的。”
陆要金苦笑道:“小明子,事情哪有这样简单的,就算皇太极倒了,阿敏上台也不是一个善类,如果我们薛家军能够把建虏消灭了,朝廷立刻就会掉头对付我们薛家军,这一盘棋复杂得很,不是我们这些带兵打仗的人处理得好的。”
左明叹口气道:“少爷也是,放着北京不打,却去打什么台湾,这样拖着还要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陆要金说道:“左明,你胡说些什么,少爷是什么身份,岂能因为兄弟阋墙,让大明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少爷自有少爷的打算,我们做属下的干好自己事情就是了。”
随后几天,建虏镶红旗、正红旗、镶蓝旗都没有什么动静,在六月底的时候,哈尔根联系上陆要金,阿敏把大贝勒代善手里的五百东江军士兵和民夫弄到手了,陆要金同意了交换,在最后的交换中,陆要金大方的把七百女真妇女放回,算是对阿敏回报的善意,阿敏也理解到陆要金这份善意,就这样建虏和薛家军、朝鲜军追击的战事平稳了下来。
武洋率领的第二舰队七月初二日抵达了长涂岛,除了把四万多皮毛,三百多斤辽参、十万两金银和伤病员留下来,其余的一万头牛羊骡马和两千蒙古、辽民女子,在长涂岛补充了蔬菜、淡水之后,率领第二舰队的护送薛家和满刺加国的船队去了台湾大员。
杭州城六月份就迎回了去朝鲜国的商船队,这回海州商人、官员都大赚了一把,燕三娘简直就成了杭州人的财神,见识了薛家在朝鲜的强大话语权,现在杭州商人跑得最勤的地方不是官府、庙宇,而是去燕三娘的燕府跑人情送礼。
而杭州城最大的得利者,却是浙江承宣布政使潘汝桢,潘汝桢关于防备建虏偷袭建虏宁锦防线的奏折随着皇太极的入侵,使得朝廷那些认为潘汝桢哗众取宠杞人忧天的官员,顿时变得灰头土脸,潘汝桢知兵在朝堂上闻名,连一向自视甚高的内阁也问计于浙江杭州的潘汝桢。
潘汝桢一介文臣,治理一地民政,或者吟诗作画,倒是一把好手,要说给朝廷的军国大事出谋划策,真的是为难他了,好在潘汝桢有燕三娘这个高参,潘汝桢自然是请教燕三娘了,燕三娘根据自己得到的消息,告诉潘汝桢宁锦之战大明必胜,关键是必须得到东江军毛文龙部和朝鲜国的支持。
潘汝桢向皇帝、内阁写的《辽东兵事大势疏》,陈述了大明辽东明军于建虏和东江军、朝鲜军多方博弈,辽东明军战守之法,言辽东明军近期必有捷报,事后朝廷官员再读潘汝桢《辽东兵事大势疏》,潘汝桢言中十之**,朝廷中有官员甚至怀疑潘汝桢是不是诸葛孔明附身。
潘汝桢靠着燕三娘不但声名鹊起,而且在从朝鲜回来的商船队哪里大赚了一笔,跟着潘汝桢喝汤的杭州文武官员,个个都长了一层肥膘,燕三娘看着潘汝桢十分热衷于官场名利,就投其所好让北海舰队带信,给潘汝桢弄些鞑子的人头、旗帜、盔甲、兵器,权当是杭州商船队为大明作的贡献。
七月初二日武洋率领的第二舰队抵达了长涂岛,留下了四万多皮毛,三百多斤辽参、十万两金银和伤病员,就其余的一万头牛羊骡马和两千蒙古、辽民女子,率领第二舰队的护送薛家和满刺加国的船队去了台湾大员,而长涂岛的船队在初六日就把部分皮毛、辽参和燕三娘要的家什运到了杭州城。
这下子整个杭州城又轰动了,杭州城发财的机会又来了,辽参不算什么稀奇,毕竟杭州城现在到处充斥着高品质的高丽参,但是皮毛就不得了了,来自辽东女真鞑子处的皮毛,质量比蒙古方面的好得很多,这兴许是建虏的地盘水土更茂盛的原因吧。
最主要的还是这些皮毛里,有很多珍稀的虎皮、熊皮、貂鼠皮,这些都是杭州商人从前很难见到的极品,想想也是,这些宝贝都是女真人的压箱子底货,基本上是拿来进贡或者婚丧嫁娶用的,一般上不会轻易拿出来卖的,这都是靠薛家军一家一家的抄出来的。
跟杭州城的商人百姓准备再捞一把不同,巡抚潘汝桢现在关心的是燕三娘派人送来的功劳,这批功劳是锦衣卫百户王得发送来的,功劳把浙江承宣布政司大堂堆了半边,一共有一千二百多颗真鞑子头颅,旗帜五十余面,盔甲二百多副,兵器弓弩五百件,还有十箱战利品,都是些皮毛、老参、金银器和一些大小参差不一的东珠。
这下子浙江承宣布政司里的官员个个都红了眼,盼着潘汝桢大人给自己分一份功呢,可是潘汝桢表示这些功劳还有,提刑按察司、都指挥司、杭州府一份,燕三娘的东厂、锦衣卫也不能漏下,承宣布政司里的官员们心气一下子弱了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