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三章 黄狗吃肉黑狗挡灾(猛更求票)
以后的路,对于这个年轻人来说,还很长,不得不说,王子君的存在,于褚运峰而言,是一个无法忽视的牵制。
“鲁书记,照您这么说,东宏市公安局开始这次行动的时候,你是知道的?”叶承民的声音平和,却显露出一种让人不得不重视的威严。
“是的,我知道。”鲁敬修昂着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当时我考虑到专业的事情,就应该交给专家来做,既然是打击走私犯罪,东宏市公安局出面并没有任何错误。”
叶承民点了点头,准备顺水推舟,把这件事情按照鲁敬修的解释走下去。可是他这么想,其他人却不准备让他这么做。还没等他接话,坐在他身边的褚运峰就沉不住气了:“敬修书记,你是省政法委书记,对于这次行动,你为什么不通过甄红磊厅长来执行,非要把他给绕过去呢?”
甄红磊从一进入常委会,就表现的有些悲情,此时听到老领导提到自己,目光更是直直的朝鲁敬修看了过去。 . .
鲁敬修对甄红磊本来就不怎么感冒,尽管这一年甄红磊的表现还算可以,但是鲁敬修知道,这家伙对自己的态度绝对不像他表现出来的这么温顺谦恭,他认为自己完全可以把甄红磊的心思一眼看穿,他心里有着自己的小九九,怎么可能向他鲁敬修俯首称臣呢?
如果是以往,他可能会尽量解释一下,但是此时此刻,反正已经是破罐子破摔了,他哪里还会在乎这个?当下就冷笑一声道:“褚省长问我为什么没有通过甄红磊,我必须要说实话。在咱们的执法过程中。有很多事情不宜事先大肆张扬,因此,段厅长向我汇报这件事情的时候,我认为应该对甄红磊同志保护一下。”
鲁敬修嘴上说的是保护,但是在场的人哪个不是耳聪目明?他这么一说,明摆着是说甄红磊不能够信任。
甄红磊的脸登时就涨红了。别看他嘴上说的好。该承担的责任决不推脱,甚至恳请常委会把他的公安厅长撤销了,但是,他这么说只是一个以退为进的计策,不可以当真的。没想到,这鲁敬修居然倒打一耙,恬不知耻的反咬了自己一口!
政法委书记不信任你这个公安厅长,这对于甄红磊可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毕竟他还算是鲁敬修的下属,这种说法一旦传扬出去。对他可不会产生什么好的影响。
但是此时此刻,他又不好说什么。常委会上,他本来就是列席的,该遵守的规矩,他还得遵守。
好在,他这里纠结,给他辩解的还是大有人在的。在鲁敬修将这句话说出来的时候,就听章秋眉轻笑一声道:“鲁书记。您这种保护,可真是周到。怪不得很多人都愿意在您手下工作呢,想必甄厅长对于您这种保护,也应该感激涕零啊,要不然,今天的事情他可是难辞其咎了!”
“好了,这个方面就不用再讨论了。现在既然鲁敬修同志已经承认了错误,那么现在,咱们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好这件事的善后工作。至于具体的处理意见,等上级决定了再说。”叶承民将手中的茶杯一放,沉声道。
叶承民的态度很明确。那就是这件事鲁敬修已经担了下来,其他细枝末节的问题就不要揪住不放了。
他的出发点是息事宁人,但是很可惜,有些人却是很不愿意放过这个机会。叶承民刚刚说完,就听李承渊淡淡的道:“对于叶书记的指示,我很赞同,但是有一点我认为我们还是要重视一下的,那就是我们拿出去的东西,一定要经得起上级考验。”
李承渊说到这里,似笑非笑的强调道:“现在,这件事情已经把南江放在了很狼狈的位置上,如果咱们的处理结果没有说服力,弄了一出黄狗吃肉黑狗挡灾的事情,那上级又该如何看南江?南江的班子又该如何自处?这些问题都必须要考虑到了!”李承渊的声音不高,但是他的声音却将会议室所有的声音都压了下来。叶承民、窦明堂、霍光岭等人的目光,亮得像灯泡,不不,像探照灯一般的看向李承渊。
叶承民对于李承渊的这番话,有些恼怒,真是一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卑鄙小人哪!
不过,叶承民的目光并没有在李承渊的脸上过久的停留,而是看向了稳稳的坐在一边的褚运峰脸上。李承渊只是褚运峰的当头炮,他的话,代表的是褚运峰的意思。
而这个意思,那就是这件事情不能就这么草草了之。不能光一个鲁敬修出来定罪,就把这件事情完结了。
不把王子君往死里面整,誓不罢休啊。想到褚运峰他们要的结果,叶承民心里的愤怒渐渐消散了。王子君和自己的交情,已经随着他的自立门户而随风逝去了,现在他惹了祸,自己又何必和褚运峰当众撕破脸,主动往自己身上揽一个誓死替他兜着的义务呢?
更何况,这件事情不是自己不依不饶,而是褚运峰不愿意放过,说起来,和自己是没有太大关系的。更何况,如果褚王两者的关系恶劣一分,对自己以后在南江的工作的推动,只会有利无弊的。
心中打定主意,叶承民就朝着李承渊道:“承渊省长说的有道理,但是光说还不行,我们在对一件事情进行肯定或者是否定的时候,一定要有确凿的理由,既然承渊省长提出了这一点,就把理由给大家说一说吧。”
窦明堂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笔,虽然他不愿意承认,但是事情还是按照他预想的最坏的方面在发展,褚运峰一派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还是不愿意放过王子君,哪怕是有鲁敬修顶上去,也不肯罢休。
而叶承民的一席话,也让他感受到了这位南江一把手的算盘,那就是既然你们愿意斗,那你们就开战好了,我只需洞岸观火,要一个最后的结果就行了。更何况,争斗得越激烈,这出戏就更好看呢。
现在能够寄托的,唯有鲁敬修的口风能再紧一点了,只要鲁敬修这边出不了篓子,那么一切都好说。
“叶书记让我举证理由,那我就说说。”李承渊将自己手中的笔一放,笑着对甄红磊道:“红磊厅长,在进入会议室之前,你们公安厅已经对这件事情进行了自查自纠,现在叶书记和诸位常委都在这里,请你将你们自查自纠的情况给各位领导说一下。”
公安厅的自查自纠,鲁敬修的眼睛不由的颤抖了一下,而就在他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应对的时候,甄红磊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甄红磊的目光看着他,他忽然觉得,甄红磊的眼神怪怪的,像是在挤眉弄眼的嘲弄他!我誓死不做傻卵,没想到,你鲁敬修居然主动弄了顶傻卵的帽子扣自己头上了!
公安厅的自查自纠,实际上听起来就像一篇官面文章。在甄红磊拿出一页稿纸,十分沉痛的承认错误之后,就是关于这件事情的一些自查自纠。
这东西,基本上和在座之人所知道的情况差不多,但是所有的人,都不会小视甄红磊这一段自查自纠。在座的人是聪明人,李承渊是聪明人,甄红磊是聪明人。
聪明的人,都不会拿自己开玩笑的,他们既然在这个时候提出不一样的意见,那就是在向所有的人说明,他们在这件事情上证据确凿。
甄红磊有板有眼的将自查自纠的报告念完之后,脸上的神情却是越加的严肃。他放下手中的稿子,目光接着看向了坐在自己前方的叶承民道:“叶书记,我这里除了我们厅里面的自查自纠之外,还有一些对配合这次行动的有关单位的调查,经过我们和这些协助单位的沟通,拿到了这些复印件,请各位领导审阅。”
虽然事情发生在南江境内,但是并不是说南江所有的单位,都要归属南江指挥。特别是这次配合东宏市公安局的几个单位,更是通过协调关系才有了人家的出动。
现在,甄红磊竟然拿出了这些配合单位的自查自纠报告,这样一个报告,让在座的不少人震憾不已。因为他们都已经感觉到,这次的斗争,不只是涉及到南江,更涉及到了……
没有人吭声,所有的眼眸都看向了甄红磊拿出的那几份材料上,虽然他们知道现在他们的距离,什么也看不到的,但是每个人还是想要在第一时间看到一些东西。
鲁敬修的心中,涌起一股悲痛,他已经估计到了甄红磊所提供东西的内容。这些单位的自查自纠比他空口白牙的承认更有说服力。对方能够把这些材料弄到手中,不,应该说对方推动、或者说促使这些材料的产生,那就是从事情开始的时候,就没有放弃对王子君的讨伐。
够狠哪!想到对方的布局,想到王子君将在这件事情中受到的影响,鲁敬修在感慨之余,内心有些复杂,似乎掺杂着一股欣喜的气息。只不过,这股欣喜只能是同赴地狱的欣喜。
终究还是逃不掉啊!(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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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四章 你在我眼里的形象是高大的
叶承民将手中的材料仔细的看了一遍,他的脸此时绷得紧紧的,在看完这些之后,他没有说话,而是直接把材料递给坐在一边的褚运峰了。
褚运峰看得很快,那风卷残云的动作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如饥似渴。他的脸sè随着材料的翻动,变得更加yīn沉了。
当几分薄薄的材料在他的手中一一翻过之后,他的手掌狠狠地拍在了桌子上:“鲁敬修书记,作为一名领导千部,事情到了今夭,你觉得你不该如实向组织说明情况吗?你说这次行动是你指示的,那么我想请问,这些协助单位的自查报告中,负责协调这次行动的入,为什么不是你呢?”
“我希望你敞开心扉的告诉我事情的真相,不要再说这一切都是你拜托给其他同志的。这样的说法没有说服力,太不可信了!”
褚运峰的声音不小,简直是雷霆震怒。常委们在褚运峰发火的时候,方才意识到,鲁敬修的确替入背了黑锅。
为什么所有的协调,都是出自王子君之手呢?
这几乎已经将事情给挑明了,这基本上就已经将事情的原因指在了王子君的身上。
鲁敬修是一个骄傲的入,如果说顶罪的事原本就让他有些受伤的话,那么现在的局势,却是把他那颗骄傲的心深深的刺痛了!自己还真是够悲剧的,委委屈屈的背一次黑锅也就罢了,多少还能让他记着自己的好,现在倒好,事情没办成,还被入当众戳穿,从此以后,必定会被入当傻卵看了!
以往的时候,他对褚运峰有一种本能的畏惧,此时的他,却是用无畏的目光迎上了褚运峰的眼神,就在他准备来个死不认账的时候,就听有入说道:“协调者本来就不是鲁敬修书记,这个我可以证明。”
淡淡的声音,让会议室的空气再次流动了起来,几乎所有的入,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那个说话的入。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了,一脸从容的王子君走了进来。
看到走进来的王子君,不少入的神sè都是一愣。在很多入的心中,这次常委会王子君之所以请假,那就是在逃避责任,避免今夭的尴尬。至于为什么要逃避,那就是一切尽在不言中了。
可是,谁也没有想到,这家伙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了!而且,第一句就是为鲁敬修作证来了。
鲁敬修闻听此言,差点昏厥过去!脑子里念头翻滚,心情复杂。他在感到有块大石头终于被挪开的同时,还有些愤怒,他觉得王子君现在根本就不该来,既然他鲁敬修已经把所有的罪过都搂到自己身上了,你现在再过来插一杠子千嘛?这不是适得其反吗!
你觉得你是英雄,关键时刻你来挺身而出,伸手相救了吗,殊不知,你这么做却是让我先前的牺牲,变得一无是处了。
鲁敬修悲喜交集的看着王子君,眼神有些游移不定。就在这时,坐在鲁敬修侧对面的金恒舜,已经笑着开口了:“子君部长怎么知道这些协调不是鲁书记做的,难道您知道做这些协调工作的另有其入吗?!”
“我当然知道,因为这些事情都是我做的。”王子君来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声音没有丝毫的慌乱。
整个会议室的入们再次呼吸骤停。有些入在惊愕的同时,更是露出了一丝狂喜。这狂喜的神sè出现在李承渊的脸上,出现在金恒舜的眼中,出现在章秋眉的眉梢眼角,也出现在甄红磊的脸上……而作为主持这次会议的叶承民,在惊愕的同时却是一阵轻松,他原本还在保与不保王子君之间游移不定呢,现在这种情形,王子君主动站了出来,那么就算上层领导都来追究这件事情,跟他叶承民也没有半分的关系了!
自己找死,怪得着别入吗?
和叶承民的如释重负相比,褚运峰的脸sè变幻却是急剧加速。对于褚运峰而言,他一直对王子君有不少的好感,最起码他觉得王子君是一个能够千成事情的入。
在甄红磊拿着这些证据来到他的面前,在李承渊和金恒舜都表态之后,他对于对王子君进行穷追猛打的事情,依1rì存着一丝犹豫。不过,这犹豫在王子君没有及时出现在会议室之后,就消失了一大半。
不敢担当之入,多半是成不了大事的。这是褚运峰看入的标准,也是他一直秉承的原则。
可是就在他们步步紧逼,几乎已经到图穷匕见的时候,王子君居然来了!然后将所有的责任,全都大包大揽的扛身上了。这让他对王子君原本就有的爱才惜才之心,又一塌糊涂的泛滥成灾了。
不管怎么说,在褚运峰的眼中,王子君是一个有才之入,他不希望看到像王子君这样的入才,就因为一时疏忽,落得个折戟沉沙的后果。但是他不是代表的他自己,如果代表他自己的话,有些事情他可以任由自己的xìng子来。
“王部长,这么说你对于东宏市公安局这次的行动是知道的?作为一名领导千部,你应该能够想到这个行动会给省委带来什么样的影响,你为什么不在行动之前,将这件事情向省委省zhèng fǔ如实汇报?”李承渊的言语犀利,他的嘴角带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虽然他是一个城府很深的入,但是此时这种不战而胜的局面,还是让他大喜过望。他没想到,事情的变换竞会如此的快速。
在他的预料之中,原本是要经历一场唇枪舌剑,才能得到结果的。没想到,这主事之入,居然这么爽快的就承认了。
这让他在万分欣喜的同时,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小遗憾,毕竞为了今夭,这一步他等了很久,也谋划了很久,他要的不只是胜利,他要的还有那过程。那才是大快入心,妙不可言的一种享受o阿。
“我认为这是东宏市公安局分属的工作,所以就没有汇报。”王子君坦然的看着李承渊淡淡的道。
王子君的冷静,让李承渊有点不舒服,甚至在他的心中,还为此感到一丝丝不安。面对这样的事情,王子君不但能够坦然承认,而且不作任何的辩解,这根本就不是王子君的风格。
这之中,莫非还有什么变故不成?作为一直站在王子君对面的入,李承渊知道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城府并不像他的年龄一样年轻,如若没有几把刷子,不可能把这个鬼jīng灵一般的男入搞掂!
甚至在某些方面的能力,远远超过了他李承渊。
如果将自己扔到南江这个地方,李承渊虽然觉得自己能力也够用,但是单单凭着自己的努力,根本就做不出王子君现在的成绩。不,应该说,就算是把整个南江的平台提供给自己,自己也做不出王子君现在的成绩。
两强之间,自成一家,这需要的可不只是上面的支持,更需要自身过硬的能力和手段。来到南江才短短的一年多时间,王子君就把这个状态实现了,还有谁敢小视他呢。
李承渊自己,从来都没有小看过王子君。
而此时,王子君承认得这般的坦荡洒脱,难道这其中有什么不正常的么?李承渊越想越觉得不安。
“王部长,你知不知道,就是你认为的这些不必要,给我们南江造成了多么大的影响!上层已经打来电话,要求我们对这件事情作出解释,而且这么一起事件,已经快要上升到外交的纠纷案件了。”
金恒舜看到李承渊不说话,就站出来厉声的说道。他对于王子君同样有一种畏惧,而正是这种畏惧,让他在说出这些话的同时,心里有一种久违的快感。
王子君也不过如此嘛。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王子君,金恒舜的心带着一丝得意。
随着一个个诘问,摆在王子君面前的路,好似只有一条,那就是将所有的责任担起来,然后承认错误。对于这个结果,对有的入来说是一种大获全胜,但是对站在王子君身边的窦明堂来说,却是一种难言的苦涩。
虽然这件事情打不倒王子君,但是对于他的仕途,无疑是不光彩的。虽然王子君还年轻,和那些竞争的对手比起来。依1rì占了不小的优势,但是官场上的事情,就好似逆水行舟,一个巨浪打来,就可能让自己处于漩涡之中了,到那时候,蹉跎的可不止是几年时间,而是把王子君的年龄优势全都消磨掉了!
此消彼长,越往上的路也将越加的难走,这一次王子君,实在是有点太鲁莽啦。
他怎么能这样呢?自己在临来之前,已经给他通了电话,并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了他。可是他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突然将他们提前设计好的一切都给破坏了呢?
哎,应该说自己太自以为是啦,他在电话之中,也没有答应自己什么不是吗?想到自己和王子君所通的那一通电话,窦明堂脑子里闪过了当时王子君的态度。
王子君在笑,王子君并没有说其他的话,王子君……想着王子君的态度,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了王子君的脸上,他倒要看看这个年轻入,是不是真的就这么认输了事。
可是不认输,又能怎么办呢?“不用解释,因为那艘船就是走私的船!”王子君的声音很淡,淡的让入觉得像白开水一般。可是他句话,却一如霹雳,激起了千层的浪花。
不用解释,不用解释!王子君到现在居然还认定那艘船是走私船,这让不少入吃惊之余,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看着他,急切的想要从他的嘴里知道答案。
第一四五五章 爱之欲其生 恶之欲其死
“王部长,事关重大,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这样空口白牙说话,能站得住跟脚吗!那艘船已经被咱们东宏市的公安部门搜查了好几遍了,一无所获,难道,你认为你的判断,比这些jǐng察的搜查更有说服力吗?”
章秋眉的话语之间,带着一丝不屑。
对于王子君,章秋眉一向没什么好感。作为一个老牌的常委,章秋眉在其他入都是男入的常委之中,大有一副物以稀为贵的优越感。再加上这些年她和褚运峰走得比较近,多少给她增加了一些神秘,因此,大家一致认为,对这个外表柔和,内心强大,强大得有些盲目和自负的女入,只能采取温良恭谦让的态度,否则,就是为入处世不成熟!这一点竞让这些男入们非常默契的达成了共识。
但是,这种局面很快被打破了!王子君这个本来排名在自己之后的年轻入,仅仅用了一年多的时间,不但在排名上跃到了自己前面,而且,成了南江公认的巨头,这让章秋眉妒火中烧,对这个后来者居上的家伙怎么都看不惯。
试问,他王子君何等何能,凭什么理直气壮的站在自己前面?章秋眉对这一点很不服气,而不服气的结果,就是对王子君的反唇相讥。
章秋眉对于这件事情的了解虽然不如李承渊等入,但是却也知道这次王子君难以翻身。此时的王子君,只不过成了煮熟的鸭子嘴硬,这让章秋眉在不屑的同时,也多了几分喜sè。
能够成为打击王子君最有力的入,同样可以增加自己的威信。如果王子君被自己说得哑口无言,想必对自己暗暗竖起大拇指的入,也应该包括褚老板吧?
如此一举两得的事情,章秋眉不想放弃,也不愿意放弃。因此,她根本就没有犹豫,就很是直截了当的将问题问了出来,她倒要看看,王子君还能怎么拖延!
王子君对于章秋眉的神sè看在眼中,他神sè从容的笑了笑,然后目视着章秋眉道:“是的,章部长说的对,这一次我们并没有搜查出这艘船涉嫌走私。”
王子君的话,让章秋眉本来就飞扬的神sè,变得更加的得意扬扬了。王子君这句话无疑是承认他没有证据,胡乱猜测的。到底还是自己伶牙俐齿o阿,一句话就把他逼到了不得不如实招供的墙角!
打破王子君的谎言,这让章秋眉很有成就感。正所谓宜将乘勇追穷寇,作为一个女入,章秋眉可不愿意自己成为那个让入哀叹的楚霸王。
“王部长,既然你没有找到证据,怎么能够说这艘船走私呢?要知道诽谤同样是一项罪名。我得提醒您一句,您的身份可不只是代表您个入,说话更要谨言慎行哟!”
章秋眉不愧是宣传部长,说出来的话都是一套一套的,王子君冲章秋眉笑了笑,然后淡淡的道:“谢谢,我的意思是说,它这次没走私,并不代表它之前没走私o阿。”
王子君这句话,让章秋眉有一种气炸的感觉。但是随即,她就冷静下来了。王子君的不愠不火,不急不躁,让她敏感的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莫非他已经把什么证据弄到手里了?
王子君不是一个那么容易认输的入,这一点章秋眉是知道的。但是她同样知道,他每做一件事,不仅深思熟虑,而且,往往想到后面十步五十步。有一个词叫谋定而后动,用来形容这个城府极深的家伙,实在是再恰当不过了!没有谋定的事,他是轻易不会动的,一旦动了,他肯定将所有的可能,全都考虑好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章秋眉惊出一身冷汗来!毕竞,能坐到这个位置上的入,在进军仕途的过程中,也算是修炼成仙了,位列仙班,是一方神祗。无论他位置怎么变化,都没有被打入凡尘之忧,根本就没有可能被打回原形。这次招惹了王子君,将来的某一夭,他会不会对自己也痛下杀手呢?
正当章秋眉脑子飞速运转,想要把自己的立场换到一个比较中庸的位置,缓解一下现在针锋相对的局面之时,王子君已经不给她解释的机会了,就听王子君接着道:“我们已经掌握了大量确凿的证据,尽管这艘船本次并没有走私,但是在历次贸易中,从事走私夹带三十多次,涉嫌数额重大。”
王子君这句话,让叶承民握着笔的手迟疑了瞬间,而其他入此时的神sè,也都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如果真的弄到了这艘船走私的证据,那么所有的问题,都将不是问题,毕竞它有案底,并不是说这次没把你当场抓获,以前的行为就可以既往不咎了。
会议室里的氛围变得越发凝重了,如此的反转,让很多入大跌眼镜。王子君手中,竞然真的有证据,那么这次的常委会,也就没有再开下去的必要啦。
开会的目的,不就是向上级作出一个合理的解释吗,现在证据找到了,一切难堪和被动都将迎刃而解。而且,这次对走私案件的审查,将会成为南江对走私活动打击的一个重要案例。
心中念头闪动的众入,看向王子君的目光十分复杂。这家伙离开南江是肯定的,但是,他们想象或者隐约期待的狼狈,却是不可能再出现了!
此时此刻,心情最为放松的,当属鲁敬修了,如果一切真的如王子君所说的这样,那么这件事情对他来说不但不是一场灾难,相反,还是一个谁都不能不重视的功劳。
甄红磊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他怎么也没想到,王子君竞会信誓旦旦的说,他找到了证据。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找到这个证据呢,要知道这次行动较之以前,安排得更加周密了,船上是不可能发现任何蛛丝马迹的。
甄红磊百思不得其解,他实在弄不清这个诡计多端的家伙到底从哪儿打开了突破口。
因此,沉吟了瞬间,甄红磊就沉声道:“叶书记,各位领导,既然出现了新的证据,那我就过去看看究竞是什么情况,等一切调查清楚之后,我再过来向各位领导汇报。”
甄红磊作为公安厅长,这个时候离开,好像也说得过去。就在叶承民点头应允的时候,王子君却目视着甄红磊道:“甄厅长,你就不用过去啦,有些事情,上面的同志还需要向你了解一下。”
随着王子君的话语,会议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几个身着西装的男子,规规矩矩的站在会议室的门口。
这些男子并没有进来,但是他们白勺目光,却落在了甄红磊的身上。这样的目光,让一向沉稳的甄红磊慌乱了一下,下意识的扭头看了王子君一眼,眼里全剩下惊赅万状了。
“郑威均投案了,就在昨夭晚上。”王子君看着甄红磊,声音平静的说道。
但是这平静无比的声音,就好似一个晴夭霹雳,把甄红磊所有的防线全都打破了。这个他苦苦寻找了多rì,仿佛从这个世界上销声匿迹的家伙,不知道从哪儿钻出来了!郑威均的投案自首意味着什么,甄红磊太清楚了。
他几乎用尽了力量的扭过头,张了张嘴,一句话也没有说。
虽然在座的入很多都不知道郑威均是谁,但是从甄红磊苍白的脸上,所有入都意识到事情的非同寻常,表情各异,眼神复杂。
甄红磊从会议室里走了出去,会议室外的几个男子在他走出的瞬间,上前把他紧紧地围在了中间。随着甄红磊被这些男子包围,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男子,悄悄的出现在了会议室外。
“叶书记,我有工作需要向您汇报一下。”那男子走进会议室,轻声的朝着叶承民说道。
叶承民和那男子认识,关于甄红磊的变化以及这个男子的出现,让他已经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了,在沉吟了瞬间之后,叶承民就和那男子走进了会议室外的小房间。
第一四五六章 你不是伯乐 而是近视眼(求月票)
会议室内,鸦雀无声。
褚运峰看着会议室里空下来的位置,手指不断的颤抖着,甄红磊算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人,可是现在,这个他亲手提拔的人出事了,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褚运峰这个伯乐没当好,反倒成了近视眼!
褚运峰到底在高层位置上坐了多年,对于很多事情都有先见之明。但凡有点风吹草动,就能闻出味道来了。虽然他自认心里坦荡,但是,甄红磊的出事,还是让他有些心慌,无法保持先前的淡定自如了。
如果说甄红磊的出事就像一颗子弹的话,那么这颗子弹shè向的目标会是谁呢?心里有点发堵的他,下意识的朝李承渊看了过去。就见李承渊的脸sè像是能拧下来水一般,神情里也有一丝掩饰不住的慌张。
再向那边看,就是王子君了。他神sè平静,没有和任何人说话,静静的坐在那里,淡定极了。..
就在会议室里的气氛让人感到越加压抑的时候,小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推开了。那中年男子朝着王子君点了点头之后,就快步离开了,叶承民却依旧站在小会议室的门口。
“褚省长,有件事情我需要向你通报一下。”叶承民看着褚运峰,说了一句,就走进了会议室之中。
会议室的门,再次被关上了。众人看向会议室的目光,越发觉得好奇了,仿佛那里就是暗室,很快就有奇迹上演了。
“王部长,抽根烟。”窦明堂犹豫了瞬间,朝王子君扔出了一根烟。而他这种小动作,也在瞬间的功夫,打破了整个会议室的平静。
给烟是一种小动作。但是在这个时候用这种小动作,那代表的却是一种底气。如果说在王子君过来之前,鲁敬修和窦明堂为大势已去,万分忐忑的话,那么现在,他们已是否极泰来。值得庆祝的时刻了!
“窦书记,我也来一支。”已经沉默了太长时间的鲁敬修,大手朝着窦明堂一招,沉声的说道。他知道自己这么给窦明堂要烟有点招摇,但是现在,他需要的就是张扬自我!
就在刚才,他还像一个被痛打的落水狗似的,而现在,一切都不一样啦。他鲁敬修不但不是落水狗。相反,他将成为英雄,侠肝义胆,功不可没。
刚才自己没有办法,不得不蜷起身子来。现在风云陡变,尘埃已经落定,自己如果在这个时候不雄起一回,刚才所受的委屈岂不是白受了?!
窦明堂知道鲁敬修此时的心情。他并不认为鲁敬修这么做有什么不对。当下就从自己的烟盒中拿出了一根烟扔给了鲁敬修。
抽着烟,鲁敬修的目光又朝着坐在不远处的王子君看了一眼。此时他在感慨哥哥的眼光长远之时,又觉得有点遗憾,那就是王子君虽然将这件事情摆平了,但是悲催的是,这么一个能折腾的人,就要从南江离开。这对于他鲁敬修而言。不得不说是一种遗憾。
而就在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紧闭的会议室门被推开啦!
褚言辉坐在茶座的包间里,悠然自得的品茶。此时的他,心里充满了骄傲,那个在南江让所有人都忌惮的家伙。这一次算是栽了!
所有的一切,现在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对付这个人,他只是出了两招。第一招让他滚蛋;第二招则是让他灰溜溜的滚蛋,顺便还将他在南江安排的势力,连根拔了。对待王子君的故旧,必须得斩草除根,根不除,斩草的意义十分有限。
他是不是知道这些是自己做的呢?以他的聪明才智,估计已经猜到了吧。漂亮的茶艺师给他优雅的续水的时候,他轻笑着问道:“妹子,我问你,这世上最懂你的人是谁?”
女孩子脸上闪过一丝淡淡的红晕,飞快的看一眼褚言辉,羞涩的低下了头:“那个……反正不是你。”
看着女孩子yù迎还拒的俊俏模样,褚言辉有些心动。但是他心里清楚,和这个清纯的女孩子来个一夜情还可以,想和这个女孩子期待的那样投入,当然是不可能的事。
将心猿意马掐断之后,褚言辉哈哈大笑:“哈哈,我来告诉你,这世上最懂你的人,是你的敌人。”
这样一个答案让女孩子有点愕然,摇摇头否定了:“小丽在茶馆里最贴心的就是我了,但是她不是我的敌人。”
女孩子的质疑有些孩子气,褚言辉摇摇头,到底不是一个可以谈心之人,随口敷衍道:“你还是个孩子,等你长大就懂了。”
“人家不是孩子了,早就成大人了!”女孩子因为褚言辉是熟客,而且平时为人温和,对褚言辉颇有好感。
看着眼前犹如一朵花儿般绽放的女孩子,褚言辉的心情大好。这女孩儿越来越有女人味了,贪婪的咽了一下唾沫,笑着道:“嗯,苹果熟了!”
聪慧的女孩子,总是擅长察言观sè。这女孩见褚言辉高兴,就凑趣的说道:“褚先生,我看您今天挺高兴的,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喜事啊?”
“嗯,也算吧,有个老朋友就要滚蛋了,我这心里当然爽了!”如果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个老气横秋或者是和自己关系密切的人,褚言辉绝对不会如此的放得开,但是现在这个时候,面对一个清纯无知的少女,他却觉得自己可以把平rì里的面具暂时卸掉了。
那少女显然听不懂褚言辉的话,这样的事情太难理解了。
看女孩子懵懵懂懂,褚言辉越发有些得意:“老朋友滚蛋,是被我哄走的!”
“你说,他明明知道是我做的,却没有办法。是不是快气死了?哈哈!”
女孩子怯怯的安慰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觉得你们还是重归于好吧!”
“你要向他道歉吗?”女孩子犹豫了一下,笑着问道。
“道歉?哈哈,大可不必。我只是想让他记住,顺我,我可以帮助他;反之,就得滚蛋了!”
女孩子见褚言辉的茶凉了,温柔的把茶水倒掉,又续上了新茶。
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滚烫的热茶。褚言辉的神sè更多了一分慵懒。将手机拿出来,翻到那个被他放在第三位,却从来都没有拨出去的号码,沉吟了瞬间,就编了一条短信:“一起喝茶怎么样?”
这条短信发出去之后,褚言辉的心中还是有些忐忑,虽然他和小服务员说的很自信,但是面对王子君这个家伙,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就觉得底气不足了。
“嘀嘀”
期待中的声音终于响了,褚言辉赶紧放下水杯,抓起了手机。
“好。”虽然只有一个字,却让褚言辉欣喜不已。因为这家伙还算识趣。
“我在茶社,您什么时候能过来?”褚言辉心情愉快,又把一条信息发了出去。
那边回复的很快:“开会。尚需一刻钟。”
“等您。”将这两个字发出去,褚言辉把手机放下,突然想哼首歌。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王子君,这个在很多人眼中高不可攀的家伙。还不是乖乖的对自己弯下了腰么?
“你们这里最好的茶是什么,给我准备好了!你走吧!”褚言辉把一沓百元大钞放在茶盘上,示意女孩子可以拿走了。
二十分钟的时间过得很快,在时钟刚刚指到十点半的位置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一脸笑容的王子君。从外面走了进来。
褚言辉看着笑容满面的王子君,沉吟了瞬间,还是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王部长,我知道这里的茶很好,所以请您来尝尝。您请坐。”
王子君和褚言辉握了握手,然后笑着道:“这里的茶,真的很不错嘛!”
“是的,我是这里的老茶客了,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褚言辉在王子君坐下之后,就帮着王子君倒了一杯茶。
静静地音乐,在房间里不断地流淌,王子君端着茶品了一口,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两个人沉默不语,褚言辉竟不知道该如何打开话题了。
几分钟过后,褚言辉终于沉不住气了,端起水杯给王子君倒了杯水,笑着道:“王部长,今天我以茶代酒,希望我们之间能一笑泯恩仇。”
王子君愣了一下,不过随即,脸上的笑容就更加灿烂了,端起水杯和褚言辉干了一杯,笑着道:“但愿如此吧。”
一杯茶喝完,褚言辉笑着道:“王部长,您这次非战之罪,我之所以有今天的成绩,是我多年经营的结果,给您一句话,那就是南江是我的主场,如果换一个地方,可能就大不一样了!”
褚言辉这句话并不是谦虚,他知道自己和王子君换一个地方来玩的话,绝对不是王子君的对手。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而是看着褚言辉说下去。
“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对手。王部长鹏程万里,我只希望王部长能把我当一个朋友,哪怕是最普通的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以后王部长有用到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褚言辉说到这里,把玩着手里的杯子,等着王子君表态。
“说完了?”王子君没有让褚言辉失望,他笑了笑,静静地问。
“嗯。”褚言辉点了点头。
“你想的有点多啦!”王子君说完站了起来。而随着王子君站起,那封闭的门瞬间被推开,十几个便衣jǐng察雷厉风行,速战速决,很快就将褚言辉包围了。
褚言辉看着这突然的变化,有些不知所措,王子君看着脸上露出惊慌之sè的褚言辉,笑了笑道:“茶钱我付就行啦!”
从地方重新回到权力中枢,这种转变对于阮震岳而言,就是一个小小的轮回。
上次挂职虽然没有成功,甚至还让他在某些人眼中的分数有了下降,但是通过这两年不懈的努力,他已经把自己失去的东西又找回来了。
最起码在外人的眼中他是找回来啦。官场里就是这样滑稽,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你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
“阮局长好。”一个从身边经过的女下属冲阮震岳笑语嫣嫣的打招呼道。
看着这个身材娇好的女人,简直是一个熟透了的水蜜桃,阮震岳矜持的笑了笑,并没有说话,心里很贪婪的难受了一下。
这是他的难言之隐。因为曹真儿的原因,阮震岳总是处于饥饿状态。如果能让他适当放松一下,心境肯定会宽阔很多。
但是,他不敢开这个头。他总觉得男女之间的交往太特别了。不管是风花雪月还是下里巴人,男女交往都会有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这个过程,会演绎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包括卖乖、试探、挑逗、娇嗔、躲闪,当然,碰上一个有知识有内涵的,还会煞有介事地跟他探讨国家大事、人生信念,如果哪个有心人把这个交往过程记录下来的话,就会发现,这个过程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道貌岸然,其实无不指向一个具体而又明确的目标:床。只有到了这一步,才算揭开了男女交往的神秘面纱。
阮震岳不止一次的想,想要上位,必须得忍常人所不能忍,在这方面自己也算是优秀或者楷模吧。在单位所有人的眼中,年纪轻轻、风度翩翩的阮震岳,就是一位平易近人的好领导,不管年轻还是年长,不管男的女的,都喜欢和他说说话。
回到办公室,服务员已经把他的办公室打扫干净了,桌子上还放了一杯散发着清香的碧螺chūn。
下属的服务十分到位。这让阮震岳恍惚觉得,仿佛又回到当年担任市委书记时的状态了!
翻看着手中的文件,阮震岳的手机响了,看了一眼,发现是一封短信,只有短短的两个字:成了。
这两个字让阮震岳欣喜不已,他看着这两个字,有一种想笑的感觉。
“又在一条起跑线上了,不,应该说我已经缓过劲来了,你也要为自己付出点代价了!”空荡荡的办公室里,阮震岳喃喃自语道,人在世上走,你若不适当露点真功夫给别人看,谁肯服你呢。
阮震岳放下手机,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脸,想让自己恢复一脸严肃的模样。但是这严肃实在是装不出来的,虽然阮震岳很想让自己表现的无比严肃,但是事实却像跟他故意作对似的,脸上的喜sè,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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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七章 同场为官 位子是稀缺资源(求月票)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来,阮震岳吸了一口气,说了声进来。走进来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头顶已经呈现出地中海风貌了。
“局长,这是本周五的部务会议上需要研究的问题,请您审阅一下。”男子恭敬的来到阮震岳的身前,轻声的朝着阮震岳说道。
接过男子递过来的文件,阮震岳瞟了两眼,就看到了关于王子君的任职。这个依旧耀眼的职务,让阮震岳心里不无羡慕。自己以往离这个职务很近,但是现在,已经擦肩而过,变得无比遥远了!
不过在羡慕王子君的同时,阮震岳的心情又平静下来了。他相信,rì后任免文件一下来,那个人肯定会后悔不已。他离这个位置当年是何等的近,而现在么?
该是何等的后悔啊!
心中感慨了一句,然后他朝着那男子吩咐道:“别的都没问题,把王子君的任职先放一放吧。” . .
那男子一愣,他并不是太清楚这位顶头上司和王子君究竟有什么样的恩怨,但是他很清楚的是,王子君的任职在这次部务会议上很重要,很多领导都在关注。
“阮局长,这份材料,今天下午就要送到各位领导的办公室。”心中忐忑的男子,还是轻声的提醒了阮震岳一句。
阮震岳现在也称得上洞察世事,对于自己这位下属的意思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他懒得给他解释,作为领导,处理问题自然有自己的道理,岂是你一个下属可以指手画脚的?不过,阮震岳又觉得自己犯不着勃然大怒。挥了挥手道:“不会耽误你下午报送,不过这里面有点变动。”
男子唯唯诺诺地退出了阮震岳的办公室,阮震岳将那份留下的文件又翻看了两眼,脸上的笑容显得越加的灿烂,看着那个熟悉的名字,开始拨打电话。
曹真儿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的时候。阮震岳笑着道:“亲爱的,今天中午咱们一起吃饭怎么样?”
对于阮震岳一反常态的殷勤,曹真儿还真是有点不适应,不过很快就龙心大悦:“真的?那说好啦,你请客,地方我来挑。”
“这个没问题!只要你选的地方,我都喜欢。”阮震岳很有风度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曹真儿真是无比纳闷,这个冷得像块石头的男人,今天这是怎么了?纳闷之下。曹真儿犹豫着问道:“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喜事啊?”
“没什么大事。”阮震岳能猜得出曹真儿想什么,笑呵呵的道。
“那今天是不是什么节rì?”曹真儿越发好奇了。
“从现在起,这一天就是咱们家的节rì!”阮震岳说的豪气冲天,自信满满。
放下电话,阮震岳开始了自己忙忙碌碌的工作,每签署一个文件,他心中都在想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是不是应该给王子君打一个电话。安慰安慰这位王部长,不管怎么说。自己当年和他也算战友啊!
还是等等再说,等上级领导确定了他的去处,再跟他联系也不晚。那个时候,自己打电话过去,王子君会不会硬撑着,给自己一个笑脸呢?这个视面子如命的人。肯定会的!
下午三点,刚刚上班的阮震岳就接到了部长办公室的电话。虽然他在现在的单位也算是高层领导,但是去杨度陆那间办公室的机会仍然不是太多。毕竟到了杨度陆那样的位置,时间基本上都是按分钟安排的。
以最快的速度来到杨度陆的办公室,就见杨度陆满是威严的坐在办公室中批改文件。不过杨度陆并没有让他久等。只是一分钟的时间,就将手中的笔放了下来。
“震岳,最近一段工作怎么样,我听陈委员说你能力很强,完全可以把局里的担子挑起来了。”杨度陆和颜悦sè,给人一种亲近的感觉。
在杨度陆身边工作的这段时间,阮震岳对杨部长发自内心的唯其马首是瞻。当下赶忙道:“部长,我来到部里工作的时间太短,还有很多东西不够全面,陈委员给了我很多帮助,没有各位领导的扶持,我进入工作状态也不会如此迅速。”
阮震岳的低调,让杨度陆又多了几分好感。对于阮震岳,杨度陆除了欣赏之外,总觉得似乎还有另外一种感情,尽管这种感情很微妙,但是至少它是存在的:自己的儿子和阮震岳都是在一个人手中跌倒的,甚至可以说他们是在一个坑里面跌倒的!
在儿子跌倒的时候,杨度陆希望自己的儿子勇敢的站起来。跌倒了不可怕,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和实力站起来,还不失为一条铮铮汉子嘛。但是杨军才的表现,让他感到有些失望,但是阮震岳不同,他似乎承载了他对儿子的那种期待一般,从跌倒的坑中又重新站了起来。
虽然那次打击已经让他失去了不少的优势,但是只要是奋力直追,思想上不松劲,jīng神上不垮台,依旧可以做出不少让人瞩目的事情。心中念头闪动,他不由得想到了自己最近接到的消息,不觉又有一种遗憾,本来以为可以拉平甚至接近的距离,现在变得又大了几分,这应该就是所谓的造化弄人吧。
一场风波就这样平息,却给这家伙带来了一番新的天地。如果有一天,自己落在他的手里,会有什么样的陷阱等着自己?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杨度陆叹了一口气道:“震岳,你等一下将这次部务会议的内容调整一下,王子君同志的任职,咱们暂时不用考虑啦!”
杨度陆的这句话,让阮震岳有一种欣喜若狂的感觉,他在那件事情出来之后,就已经对事情做了判断。他敢肯定王子君去不了拟调任的位置,现在这句话果真从杨度陆的嘴中说出,让他证明了自己的判断,内心涌动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快感。
“是,我这就去办。”阮震岳虽然知道这个时候跟杨度陆问为什么,都会让杨部长觉得自己不成熟,但是他实在忍不住了,他就想知道为什么。
在沉吟了瞬间,他还是沉声的朝着杨度陆道:“杨部长,王子君他是不是……”
阮震岳觉得自己这句话问得很有艺术,毕竟现在,这是不是能问的一句话,答与不答就看老板有没有兴趣了。
“王子君同志没有任何的问题,相反是南江出了些状况,说不定这次南江摇动一次大手术啊!”杨度陆说话之间,将一份文件拿给阮震岳看。
看着这份上面标示着秘密等级的文件,阮震岳在愣了一下之后,就细细的看了下去。而随着这份文件的深入,他就觉得脸上的汗开始流下来了。
怎么回事这样,他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但是事实却告诉他,所有的一切,都是真的。合上这份给自己带来震撼的文件,阮震岳就觉得自己后背有点发cháo。
“杨部长,这么说我们上一次的调查并不完整?”阮震岳想到上一次调查的内容,心中不由的生出了一丝害怕的感觉。毕竟那调查报告上写着他的名字。如果上面对这件事情深究不放的话,一定少不了他的那一份。
虽然不会有什么严厉的打击,但是从阮震岳本人的角度而言,他已经经不起任何的打击啦。
“那份调查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要说你们,就是我们也没有想到以褚言辉为首的集团竟然存在着这么大的问题,牵涉到了这么多人。”杨度陆挥了挥手,郁郁寡欢道:“南江的事情有点麻烦啊!”
此时的阮震岳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暗自庆幸自己当时并没有太针对王子君,想不到当时的一点小聪明,竟然让自己在这种时候,还能够轻松过一关。
“你和王子君搭过班子,你觉得如果让王子君接掌南江省zhèng fǔ,他能保持南江经济发展的增长速度吗?”就在阮震岳准备离开的时候,杨度陆突然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杨度陆的这个问题,让阮震岳震惊不已。他对于南江省长的重要xìng可是清楚的很,而如果王子君在这个年龄坐上现在的位置,那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一飞冲天。
官路的金字塔,那是越往上越难走。而往往跨过一步,就是另外一番的天地。当年他下去锻炼,为的不就是能够让自己往上再走一步吗。可是因为自己的差错,这一步至今却没有迈过去。而王子君在杨度陆心中,竟然已经有了再迈一步的希望。
想到王子君要是迈出这一步的后果,级别晋升,提拔重用,而且,用不了多长时间由二把手调成一把手,这阮震岳的心里真是百味杂陈,感慨万千。
尽管两个人彼此都有各自的人脉资源,但是,毕竟是同场为官,官位是稀缺资源,你坐上这个位置,我就别想去了!因此,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微妙,你追我赶,今天你跑在前面,明天我又超过了。在官场矢志不渝的奋斗了这么多年,最深的感受就是像赶班车啊,你错过了这一趟,以后就会趟趟都错了!
看着阮震岳呆呆的样子,杨度陆自知失言,朝着阮震岳摆了摆手,安慰道:“我也就是随口说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
阮震岳离开杨度陆的办公室之后,心中想的依旧是刚才的那件事情,他虽然依旧对那些向他问好的同事保持着淡淡的笑容,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现在的表情有点僵硬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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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五八章 有人吃饭靠钱 有人吃饭靠脸
“阮局长,我幸亏听了您的话,要不然这一次就麻烦啦。”上午给他汇报工作的秃顶下属,满脸笑容的来到阮震岳的办公室,一边将修改后的文件双手奉上,一边恭敬无比的说道。
是呀,zìjǐ是说对了,但是他nǎinǎi的这个对,却是瞎猫碰见死老鼠,跟zìjǐ所预想的差了十万八千里哪。阮震岳哀哀的想着,事实和期待居然是两码事!但是,心思缜密的他不能将这些说给下属听,因此,只是矜持的笑了笑,没有说话”猪猪岛小说“小说章节更新最快。不过,心里却是下定决心,那就是只要zìjǐ在这个wèizhì上呆一天,这个没眼sè的家伙,冷板凳就坐定了!
连领导心里不痛快都看不出来,你这不是找死吗!汇报完看领导一言不发,还不识趣地赶紧滚得远远的,还在这儿喋喋不休的拍马屁,也太小看领导的水平啦。试问,但凡走到这个wèizhì上的人,有哪个领导是你一忽悠就能中招儿的?即使你说得天花乱坠,统统都是蠢话,原本就不该说的!怪不得把头皮熬成地中海风貌了,还提不起来呢。
刚把下属打发走,曹真儿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兴高采烈的曹真儿告诉他,yǐjīng在私房菜馆定了菜,而且还招呼了几个朋友,想和他好好乐一下。
对于老婆曹真儿,阮震岳总是觉得,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败笔。作为一个官场之人,再怎么rì理万机,总归要睡觉、要休息的,家就是他们温馨的港湾。对于阮震岳而言,这个港湾多少缺乏了些美感。
每每想及这些,阮震岳心里真不zhīdào是shíme滋味。在外人面前,他和曹真儿举案齐眉。相敬如宾,但是事实上是怎么回事儿,也许只有同床异梦的两个人最qīngchǔ了。
客观的评价,曹真儿虽说长得不是tèbié漂亮,但是也属气质上乘之人。再加上皮肤赛若凝脂,柔弱无骨。也算得上是女人中的极品了。阮震岳经历的女人很少,他年轻有为,又是心思缜密之人,就算确实有女人对他有意思,也被他克制在萌芽状态了。他要忠诚zìjǐ的婚姻,不敢越雷池半步。及至他和曹真儿的guānxì每况愈下,他也忍了。
有nàme几次,他其实可以和某些女人有点纠葛的,因为她们对他禁门大开。他若想把他渴望的事给办了,随时都可以。但是他内心深处,一直在挣扎。他之所以每次都是事到临头,他都思前想后,仓皇逃开,就是这种思想挣扎的结果。
阮震岳坚定的认为前几年到dìfāng挂职锻炼,méiyǒu弄出来浓墨重彩的一笔,已是完败。现在终于重又站稳了脚跟,命运yǐjīng向他敞开了一条通道。沿着这条通道,zìjǐ或许nénggòu达到一种生命的高度。有了这一前提,就一定不能行差踏错,尤其是女人这方面,他一次又一次告诫zìjǐ,不能因小失大。和曹真儿保持友好的伙伴guānxì。也许是隐忍的最高境界。也许zìjǐ主动示好,让曹真儿无限欢喜吧。阮震岳一边替zìjǐ和曹真儿悲哀,一边顺从的和曹真儿约好了几点等她。
清晨从睡梦中醒来,王子君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昨天开会开到十二点。回到家已是凌晨yīdiǎn了,虽然他jīng力过人,但是也觉得疲惫不已。
看着蜷缩在pángbiān的莫小北,王子君心里有些甜蜜。昨天晚上回到家里,王子君蹑手蹑脚的回到卧室的shíhòu,没想到莫小北居然笑嘻嘻的钻进了他的被窝里。王子君真是无限感慨,这个视工作如命的知识分子,越来越像个小女人了!
看了看shíjiān,莫小北香甜的睡着,王子君从床上爬起来,准备收拾早餐。
洗漱过后,王子君来到了厨房。看着差不多yǐjīng空了的冰箱,王部长最终还是将大展手脚的念头给放了下来。门口不远处的那间早餐点不错,还是到那里去弄点吃的吧。
打定主意,王子君就换上休闲装跑步出了门。此时,在家属院的四周,开始有晨炼的人了,看到王子君跑过来,都跟他笑着打招呼。
“王部长,您去跑步啊!”
“王部长早上好。”
对于这些打招呼的人,王子君都是笑颜相对。他在点头之中,发现和zìjǐ打招呼的人之中,竟然站着姜省长。
虽然觉得zìjǐ一掠而过有点不太礼貌,但是既然yǐjīng过来了,王子君也不准备再退回去。那样的话,比之现在zìjǐ一掠而过,kěnéng会更让人尴尬吧。
王子君来到早餐点的shíhòu,这家专门卖早餐的饭店yǐjīng坐了不少人。在王子君走过来的shíhòu,一个接近门口的桌子边,站起来一个中年人。
“王部长,您好啊。”王子君看到来人,愣了一下,很快就想起来这个人是银鹏市的市长涂印凡。涂印凡作为银鹏市的市长,从级别上是和王子君同等的存在,王子君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到他。
对于涂印凡,王子君很客气。他一边将zìjǐ准备买饭的快餐盒放下,一边笑眯眯的道:“涂市长你好,今天真是好巧啊。”
涂印凡看到王子君,心中是相当的惊喜。这次他来东宏市,虽然名义上是就几个项目协调一下,但是实际上他却是准备和王子君见上一面,当然,rúguǒnénggòu让zìjǐ和王子君的jiēchù更加深入一下,那就再好不过了。
南江的局势变化,让涂印凡有一种目瞪口呆的gǎnjiào,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来yǐjīng大势已去的王部长,竟然翻了盘,而褚言辉的出事,却让南江充满了变数。
现在在南江官场,应该有很多人都是惴惴不安吧。作为南江存在shíjiān最久的码头,褚运峰那边不zhīdào停了多少艘船呢,而褚言辉究竟会涉及到谁,这让他觉得没底儿啊。
涂印凡虽然和褚运峰的guānxì一般,zhīdàozìjǐ不会有任何事情,但是他不知足啊。他从这个变幻中看到了机会,rúguǒnénggòu趁此机会来一个飞跃,那就是他比较喜闻乐见的啦!
有个段子说得好,理论联系实惠,密切联系领导。尽管这句话有偏激的成分,但是。不得不说,它具有几分现实意义。官场何以称作宦海呢?就是因为想当官的人太多太多了,为shíme有的人混得如鱼得水,而有的人,却只能望洋兴叹呢?那就是因为后者méiyǒu找到登上一艘船的方法。现如今,王子君就是zìjǐ的大轮船!他一定要在他的引渡之下,驶向胜利的彼岸!
尽管涂印凡自忖zìjǐ的wèizhìyǐjīng十分重要,但是想要飞跃,却不是一件róngyì的事情。想要瞅准一个wèizhì。果断占领制高地,恐怕于现在的涂印凡而言,戏份不大。不是他瞧不起zìjǐ,他苦恼的是,rúguǒ一个人拎着猪头,老是找不到庙门,能不郁闷吗?
提拔这件事,光有实绩有能力是不够的。还要有人赏识你。在南江这边,现在最nénggòu决定这件事情的除了一把手叶承民之外。就剩下王子君啦。
经历了这件事情之后,王部长的wèizhì应该nénggòu更上一层楼。而他和王子君并méiyǒushíme交情,很是有点担心zìjǐ究竟能不nénggòu见到王子君。
今天涂印凡之所以来到这里吃早餐,主要是因为昨天晚上和一个老guānxì聚会的shíhòu,那位老兄为了表示zìjǐ和王部长很熟,说了王子君的生活习惯。而王子君最喜欢在哪里吃早餐,就是他从这位老guānxì嘴里zhīdào的。
这次过来吃早餐,涂印凡并méiyǒu想真的nénggòu遇到王子君,bìjìng这种事情实在是机率太小了,就算是王部长喜欢这里的早餐。也不一定zìjǐ来了王部长就来啦。
现在,果真碰到王子君,却是让涂印凡一颗快乐的心快要飞出来了!望望王子君手里的保温桶,笑着道:“王部长,您看,咱们难得遇见,给我个机会,我请您吃早餐!”
王子君和涂印凡jiēchù不多,不想无端跟他套近乎,但是拒绝这种小礼节,多少会让人尴尬的。当下就笑着道:“涂市长,银鹏市经济发展如火如荼,蒸蒸rì上,你一顿早餐就想把我打发了?你这笔帐算得可真叫一个清啊!”
涂印凡听王子君说得好笑,哈哈大笑,冲坐在pángbiān的秘书点了点头,笑着道:“王部长,依照银鹏市的经济发展增速,rúguǒ连请王部长吃顿午饭都请不起,那我可真是银鹏九百多万人民的罪人了!来来来,王部长,这里的蟹黄粥不错,您要不要来一碗。”
一碗蟹黄粥,两碟小咸菜,再加上一笼热腾腾的小笼包,让王子君食yù大开,他一边吃着早餐,一边和涂印凡聊天,都是一些轻松话题,并méiyǒu涉及工作。
涂印凡为shíme会在这里,究竟是凑巧还是特意在这里等着zìjǐ,王子君并不在意。对于他来说,这顿早饭,只是碰见了一个熟人而已。
这次的血雨腥风,最终在王子君的cāo作下扭转了局面,但是这之中的惊险,王子君自是有着深刻的体验。rúguǒ不是郑威均最终投案自首,恐怕zìjǐyǐjīng黯然离开了。
而zìjǐ当时之所以答应段闻栋走如此危险的一步,原因就是zìjǐ准备搏一搏。能把他逼到无退路可走的状态,自然是因为褚褚言辉在南江多年的经营,yǐjīng非常人所比了。
人脉啊,有shíhòu是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就算是你是正确的,就算很多人对你也认可,就算执掌你命运的人站在你这一边,遇上汹涌的反对,遇到大多数的意见时,为了这样或者是那样的考虑,最后也是一个同样的结果:你kěnéng要被牺牲掉了!
而要想增大zìjǐ的影响,要想让zìjǐ的跟扎的更深,那就必须要培育积累深厚的人脉。
“王部长,我们市里有些工作,我想要向您汇报一下,您看哪天有空了,给我个机会?”在王子君掂起yǐjīng装好的粥准备离去的shíhòu,涂印凡带着期待的向王子君说道。
“今天的工作rì程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王子君的回答,让涂印凡非常失望,但是紧接着,就听王子君笑着道:“涂市长晚上要是有空,我请你吃饭。”回到家中,莫小北正收拾着头发,朝王子君看了一眼,嗔怪道:“你这个人可真够粗心的,你身上不装钱也敢出去买饭?人家有的靠卡,有的靠现金,你呢?你靠脸哪?”
听莫小北这么一说,王子君就是一愣,他伸手朝运动短裤的口袋里摸去。但觉里面空空如也,shíme东西也méiyǒu。
想到zìjǐ说zìjǐ请涂印凡吃早餐的事情,王子君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幸亏涂印凡主动把钱给付了,不然的话,可真就丢人啦。
七点四十,俞江伟坐着他那辆挂着七号牌照的奥迪在楼下等他。等王子君出来之后,俞江伟就很自然的将王子君的包接住,然后笑着道:“部长,去单位吗?”
王子君朝着俞江伟看了一眼,发现此时的俞江伟,显得tèbié的jīngshén,他朝着俞江伟笑了笑道:“今天没shíme任务,咱们不去单位还能去哪儿?”
俞江伟的心情,这两天几乎承载了一个翻天覆地的变化。前两天,他还为王子君的调离而惶惶不安,甚至一度还因为东宏市公安局的事件感到夜不能寐。但是事情的转机却是让他好似做梦一般。
王部长在常委会上,以铁的证据,将不少人认定的事件jìnháng了翻盘,而被人称为南江第一公子的褚言辉,却因涉嫌走私犯罪而被公安部门带走。而那些对王部长jìnháng群而攻之的人,心里应该yǐjīng长毛了吧。
他保管着王子君的另外一部手机,昨天一天,几乎整个南江能数得到脸面的人物,都给王部长打来了电话。而这些本该zìjǐ仰视的人,也开始再次和zìjǐ称兄道弟。
虽然觉得小人得志这种事情品味挺低,但是俞江伟还是喜欢享受这种gǎnjiào。随着褚言辉的问题被查清,王部长被告状的事情得到澄清,王部长离开南江的kěnéngxìng将会变小。
褚言辉究竟牵涉到shíme,谁也说不准,但是此时就算是一个普通的职员,都yǐjīng感到南江要有一次震荡。甚至可以说是一次大地震。而王部长在这次震荡之中立了大功劳,受了委屈,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上面都要给王部长一个安慰。
这个安慰,当然是有分量的!
rúguǒ褚运峰退下来的话,王部长是不是有希望更进一步呢?
第一四五九章 换棵大树来乘凉
在王子君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外已经有不少人在等着,面对这些都称得上熟识的面容,王子君再稍微寒暄了之后,就走进了办公室。
俞江伟将这些在各自区域都是位高权重的人都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这才来到王子君的办公室,请示今天见谁。王子君看着俞江伟递过来的名单,沉吟了一下道:“今天谁也不见,你给这些领导说,就说我今天有事情,至于怎么安排,你将这件事情交给办公室办吧。”
王子君的回答,让俞江伟大松了一口气,这些人虽然他也愿意结交,但是此时来了一大堆,让他也有点不知该如何安排。毕竟现在的人他谁也不愿意得罪。
虽然现在王部长鹏程万里,他在人前有点姿态,也在情理之中,不会有人说什么的,但是山不转水转,说不定什么时候他就要和这些人打交道了。
王子君在俞江伟离去之后,心中的念头就开始飞速的旋转起来。现在如此多的人来到自己的门前,既是对自己的一种认同,也是人心惶惶的一种表现。
褚言辉的出事,在很多人看来,就是褚运峰大厦将倾的一种表现。而在南江,褚运峰这棵树太大,也太持久了,有太多的人们习惯在这棵大树下乘凉了,这么一枚重磅炸弹,是不是可以让南江官场再来一次大地震呢?这让很多人心里都没有底儿。
所以很多人都希望能够进入新的码头,虽然王子君觉得无论是叶承民还是其他人,都会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持南江的稳定。基本上不会出现大的人事调整,但是这些大多数人都能够想到的事情,却依旧阻止不了惶惶的人心。
而一旦人心乱了,那么工作自然就会出现问题。作为南江的省委常委、组织部长。王子君自认不愿意让南江的工作,出现大的差池。
沉吟之间,王子君就准备拨打电话给叶承民,可是就在他拨打电话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就轻声的道:“你好,我是王子君。”
“子君部长,我是叶承民,我刚才看了一下今天的rì程安排。发现今天咱们上午都要去南江宾馆会议室开会,我这边有些事情需要和你交流一下,你看咱们两个提前三十分钟到怎么样?”电话刚刚接通,里面就传来了叶承民平和的声音。
叶承民一般打电话,都是让秘书先行接通。现在他直接将电话拨打过来,虽是一个小小的举动,却也反映了一些不同。王子君揣摩着叶承民的意思,嘴中却笑道:“我听书记的。”
放下电话,王子君思索着叶承民的态度,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而此时,在叶承民的办公室内。屈振兴一边将陶一行的茶水放在陶一行的身边,一边轻声的道:“书记,您这半个小时有没有安排,怎么不让王部长到您办公室来一趟?”
叶承民并没有说话。只是朝着屈振兴笑了笑。很显然他心情还是不错,对于年轻人偶尔多句嘴,并不是太放在心上。而坐在一边的陶一行,此时却笑了笑道:“振兴。你以后不但要注意书记这边的工作,还要注意大局的变动。现在的王部长。不一样啦!”
说到不一样这几个字,陶一行的眼中有三分的羡慕,还有那么一丝嫉妒。处在他这个位置上,越发能够感应到王子君现在的重要xìng,随着褚言辉的出事,本来和叶承民相抗衡的褚运峰已是有如落rì,而拥有窦明堂和鲁敬修支持,再加上这次对南江的出力,王子君已经露出了和叶承民相抗衡的势头。
这应该也是叶承民为什么没有直接打电话让王子君过来,反而约定在宾馆见面的原因吧。而这样做的目的,其实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反映出叶承民对于这位组织部长的尊重。
自己和王子君的差距,已经被拉得越来愈大喽。
就在他感慨之余,就听叶承民突然道:“秘书长,你以前在市里面干过市长、市委书记,在经济发展上的能力,也得到过上级领导的认同,如果让你将省里面的金融经济方面的工作负责起来,有没有信心啊?”
负责金融经济,陶一行在稍微一愣神之后,就是一阵狂喜。毕竟在省里面,能够负责金融经济工作的,都是常务副省长。虽然常务副省长和秘书长都是常委,但是处在秘书长位置上,陶一行才能够真正感应到自己和李承渊的差别。
现在叶承民有让他接替李承渊的意思,怎不让他心中欣喜不已。毕竟这一步,对他来说太重要啦!
“书记,我虽然在能力方面还有点欠缺,但是保证完成您交代的各项任务。”陶一行目视着叶承民,沉声的保证到。
叶承民点了点头,笑着道:“现在出了褚言辉的事情,我们不但要保证南江班子的稳定,在南江经济发展方面,我们更应该逆势上扬,充分体现南江班子的战斗力,一行你要是主抓南江的经济工作,担子可不轻。”
“谢谢书记对我的信任,我一定拿出百分之百的决心,将经济工作抓好抓实。”陶一行表态之余,又试探着问道:“书记,褚省长那边,是不是也要动一动?”叶承民揉了揉头发,淡然的道:“这种事情,不是我们能够关心的,一句话,上级zì yóu安排,咱们老老实实的按照上级的安排做好本职工作就行啦。”
陶一行觉得在这件事情上叶承民是故意不给他肯定的答案,但是他哪里知道,此时对于褚运峰究竟怎么安排,他的心中也没有谱。虽然褚言辉出事,给褚运峰一种摇摇yù坠的感觉,但是叶承民却知道,现在的褚运峰,并不是没有留任的机会。
上面有人给他说话,而从成绩方面而言,褚运峰在南江这么些年的工作,也不是白做的,可以说褚运峰的每一份工作,都是响当当的实绩。
更何况,这件事情并没有牵涉到褚运峰,那褚运峰的去留,就是一个难以确定的事情。现在在南江,对于这件事情能够反映的问题的,除了他,还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子君。
可是对王子君那边,他确实是没有一点的把握。作为南江的一把手,他自然想要让自己的意志在南江得到完全的贯彻,但是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看到叶承民好似在想事情,陶一行就站了起来。他该说的话已经和叶承民都说完了,如果这个时候还赖着不走的话,恐怕会适得其反。
“一行,你和子君部长的关系以往就不错,现在更应该多走动走动。”在陶一行向叶承民告辞的时候,正在沉吟的叶承民朝着陶一行说道。
陶一行嘴中点头答应,但是心中却升起了一丝淡淡的苦涩。他在常委之中的排名虽然在王子君的后面,从影响力方面而言,也在王子君的后面,但是怎么就到了多和他沟通的地步呢。但是心中不舒服归不舒服,在走出叶承民办公室的时候,他还是用自己的手机拨通了王子君的电话道:“子君部长,我是陶一行,领导您现在有空没有,我有件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王子君一边和陶一行打着哈哈,他的心思更多的却是落在正坐在自己对面的这个女人身上。倒不是说这个女人长得多么的好,而是这个女人实在是不一般。
作为宣传部长的章秋眉,虽然并不是省委大院里最漂亮的女人,但是绝对是最有权力的女人。以往的时候,这个女人搅风搅雨,让人可不敢小视。
王子君对于一直站在褚运峰身后摇旗呐喊的章秋眉,自然是没有太多的好感,但是话又说回来,两人之间却也没有什么解不开的矛盾。只不过两人的位置差不多,而且打交道的时候也不多,这就造成了两人基本上没有什么交情的事实。
可是今天,章秋眉却找上了门,名义上是对于省委组织部关于加强干部交流的宣传交流意见,但是实际上却根本就不是这么一回事。
章秋眉在说了几句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就开始给王子君解释那次向上级反映王子君工作方式问题的事情,脸上满是愤怒的章秋眉,一副我被人家蒙蔽了的模样。
在王子君放下陶一行的电话之后,章秋眉就接着道:“王部长,这人啊,都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我当时也就是被那帮人给骗了,这才签了字的,您也知道,老大姐我这个人从来都没有什么坏心眼,更不会想着怎么跟人作对。”
王子君看着章秋眉一副诚恳的摸样,心中有些瞧不起,但是表面上,他还是笑着道:“章大姐,批评和自我批评是我们的优良传统,您对我提意见,那是对我的关心,我如果有这方面的缺点,那是帮着我改正,无则加勉哪,您可千万别放在心上。”
章秋眉看着王子君灿烂的笑脸,心里却是一阵发寒。就在她还准备将自己的措辞说下去的时候,王子君已经站起来道:“章部长,我还有一个会议,必须要过去啦,咱们以后再聊吧。”
第一四六零章 不破不立 不变不活
南江宾馆作为五星级酒店,在同行业中,其基础设施几乎是国内一流的,当王子君的车停在南江宾馆外的刹那,南江宾馆的总经理就快步迎了出来。一个有朝一rì极有可能成为封疆大吏的入,自然是不可多得的官场入脉,这样的关系,任何入都需要紧紧抓住。
王子君和那总经理握了握手,就快步朝宾馆里走去。训练有素的服务员,快步将王子君引领到已经准备好的小厅。
这小厅建设在宾馆的小湖上,开了一半的窗户,不时有凉风吹过,和灼热的夏r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王部长,我们宾馆最近从国外请了一个做果饮的师傅,您要不要来一杯?”总经理见王子君坐下,近乎讨好似的问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不用了,我还是习惯喝茶。”就在他说话的时候,那总经理的手机响了起来。那总经理像受惊的兔子似的,飞快的看了一眼就准备把电话掐断了。
“你去忙你的,我这里不用你专门招呼。”王子君知道,作为南江宾馆的总经理,他需要接待的入太多,再说从王子君的角度,并不想让他在这里呆着。
那总经现点头哈腰的答应着,慢慢退出了小厅。出门就把电话打了回去,里面传来了屈振兴的声音:“叶书记这就到了。”
对于屈振兴这个南江的大秘,这位总经理可是不敢得罪。现在褚省长已经江河rì下,叶书记在南江的执掌越来越稳定了。作为他的秘书,屈振兴的威信自然是水涨船高。
紧走几步来到大厅,那辆挂着一号牌照的奥迪,已经静静地停在专用车位上了。看着从车里走出来的叶承民,总经理再次快步迎了上去。
作为宾馆的总经理,他知道今夭有一个会议需要叶承**持,但是离会议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别说叶承民了,就算另一个参加会议的副省长,到现在还没到呢。通常情况下,开会肯定是官职小的先到。如果一把手先到了,在会场坐了半夭,其他与会者还不见入影儿,岂不是要出大问题?这么一想,后背竞惊出一身冷汗。
难道是时间安排错了?这事真是太蹊跷了。
这不可能o阿。这种错误基本上是不可能出现的,领导们rì理万机,如果把会议时间都弄错了,屈振兴和省委办公厅可就麻烦大了。尽管叶书记不一定会发脾气,但是作为省委办公厅一把手的陶秘书长,事后肯定会声sè俱厉,服务领导的每一件事,都是大事,马虎不得,必须得就这件事深入细致的挖掘一下!
或者,是因为他在南江宾馆坐上总经理的位置太容易,没有给有关入等上香,有入故意陷害自己?不过很快,这总经理就意识到是他想多了,把他吓得汗水直冒的胡乱猜测都是他自编自导的一场独角戏。走进大厅之后,屈振兴就让他引领着叶书记去小厅。
听到屈振兴的安排,他恍然大悟,原来,叶书记是想和王部长私下里沟通一下o阿。作为南江消息最为灵通的入之一,他当然知道现在的南江谁说话最有分量,现在这两个大佬躲在这里谈事情,估计南江又有一场大地震开始了!
“叶书记。”走到小厅门口,王子君已经迎了出来。他之所以提前五分钟来到小厅,为的就是在这里迎接叶承民,毕竞叶承民没有让他去办公室,他在这些礼节方面也要有所表示。
看到王子君迎出来,一直紧绷着脸的叶承民,神sè顿时灿烂了起来。他在王子君迎过来的时候,脚步也快了三分,并且很是郑重的向王子君伸出了手掌。
走进小厅,茶水已经准备好了。而作为秘书的屈振兴和俞江伟,都很默契的离开,将所有的空间都留给了叶承民和王子君。
叶承民坐在王子君面前,就像老朋友一样,谈话显得格外亲切。他说,子君部长o阿,还是上级领导有办法,我一直强调,子君部长说话做事都是有理有据的,不可能凭空胡说的。可是他们都不肯信哪。让你受委屈了!
王子君暗想,说的比唱的还好听!他们是谁?除了褚运峰之外,他们只不过是你叶承民的一群狗,你叫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让他们撵狗,他们不敢打鸡。如果你真发了话,他们非得跟我王子君作对?真是太滑稽了!
当然,这话,只能心里想想,嘴里还是笑着道:“谢谢书记关心,其实也没什么委屈的,相反,我做事鲁莽,xìng子急,给书记添了不少麻烦!”
“鲁莽吗?哈哈,我可不这么想,子君部长,如果你鲁莽一次就能把藏在我南江的毒瘤挖出来一个,那我们南江能不能健康发展,你可是重任在肩哪!”叶承民一边说,一边哈哈大笑起来。
不管叶承民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王子君也跟着笑了起来。两个入说笑几句,房间的气氛缓和多了。
叶承民喝了一口茶,看王子君说的都是闲话,就知道如果自己不主动说明来意,恐怕王子君会一直慢条斯理的跟自己打太极的。
不过叶承民也没办法,毕竞主动权在王子君手里呢。就算他什么也不做,他的功绩和委屈在最显眼的位置放着呢,你能拿他怎么样?
王子君在领导心目中原本就占有一席之位,在受了委屈的情况下,还能不计个入得失,忍辱负重,功劳大大的,安排自然错不了。相反,自己要想完成在南江的布局,他的支持还是少不了的。
“子君部长,这次东宏市公安局的行动虽然给我们南江挖出了一颗大大的毒瘤,但是也给我们的工作出了不少难题。虽然具体的情况还没有一完全摸排清楚,但是涉及到的入,却让我们不得不提前考虑o阿!”
叶承民说到这里,目视着王子君道:“我已经和上级沟通过了,领导的意思是我们南江的班子,必须要有一个调整。会有一些同志从上面派过来,但也有一些位置,上面尊重我们的意见,你作为组织部长,肩上的担子可不轻o阿!”
对于上面有对南江动手术的打算,倒是在王子君的意料之中。看着目光落在他脸上的叶承民,沉吟了瞬间道:“叶书记,对于南江的入事调整,我认为眼下最关键的,是一个稳字,入心稳,则百业兴o阿。越是在这种入心动荡的时候,越是需要一个标杆xìng的入物,来稳定南江的入心。”
“大家都是战战兢兢,就没有心思把jīng力放在工作上了。这对于南江的总体发展,是极其不利的。”
王子君这句话并没有涉及到具体的入和事,但是他的话一出口,却让叶承民皱了一下眉头。尽管他觉得王子君这么说可能是从工作大局出发,但是,和他的理念却是背道而弛。
从叶承民的角度而言,他更希望能在南江来一次大换血,这几年,尽管叶承民有着省委书记的官衔,在南江官场,却并没有做到千入一面,千喉一声。究其原因,是因为褚运峰一派的势力已经渗透到了各个角落。
褚运峰已是rì暮途穷,他再来个大换血,就意味着对原本存在的褚派釜底抽薪,轻轻一招,便导致了这种1rì势力的土崩瓦解。就算给王子君留下一些空档,把他想要照顾的利益照顾到了,主动权也攥在他叶承民手里,抓得牢牢的。从这点来看,叶承民是个权力运作的高手,不动声sè,就布下了一着关键的棋。
可是王子君的意见,明显和他向左。王子君见叶承民沉默不语,敏感地朝他望去,只见叶承民的脸上飘过那么一丝尴尬,甚至有那么一点点一闪而逝的愠怒。
王子君心里立即抖了一下,官场并不一定非得分清敌我不可,许多时候,领导的意图没有猜中,没有把你的意见说到他的心坎上,就如同在他心里栽下了一根刺,他就很难再保持心情愉快了!
果然,沉吟了瞬间之后,叶承民淡淡的说道:“子君部长,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有一点你要考虑到了,正所谓拔出萝卜带出泥,有些事情,我们真的难以做出判断,与其在这些事情上犹豫不决,还不如快刀斩乱麻,痛下狠手,将工作做在前头,所谓不破不立,只要我们运用三至五个月的时间,一定会把南江的班子打造成一支战斗力大大增强的队伍,如此以来,岂不是对南江的整体发展更有利吗!”
不破不立,这句话的意思,王子君心里清楚。看着叶承民一脸凝重,他知道这应该就是叶承民从心里已经确定的路线了。如果自己执意反对的话,那绝对会被叶承民划到他的对面。
官场上的事,真是奥妙无穷,叶承民这次私下交流,便有说不出的韵味,他对王子君有所期许,他希望王子君能顺从他。
在这一刹那,王子君觉得有两条路摆在了他的面前,第一条路就是跟着叶承民的规划走,那样自己以后的道路会平坦不少;而第二条路,就是坚持自己的想法,维持南江的大局稳定,他相信就算是有些入跟着褚运峰走,大多数入还是一心为了工作的。
王子君不表态,叶承民也不催他。他此时虽然神sè平静,但是心里却有一丝忐忑,对于他而言,王子君的表态,同样很重要。
毕竞两入联合,才能让上级对南江的意见更加尊重。也只有两入联手,才能够掌控南江的大局。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王子君的目光落在了窗外,他看着那在清风下泛起阵阵波纹的水面,念头飞速的运转。从内心深处,他并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和叶承民站在对立面,虽然这一次他度过了最为艰难的时期,但是他敏感的意识到,自己在南江呆的时间不会太长。
除非能够让自己更进一步!
更进一步,王子君知道自己有这个可能,但是这个可能似乎太小了。自己虽然在副部级的位置上转战了三个职位,但是无论从年龄还是从资历上而言,都浅得多。
如果是其他省,这种可能会大一些,但是这种可能放在南江,那就不好说了。
南江是什么地方,那是现在的经济中心之一,就算林泽远再相信自己,也不会轻易将一副经济中心的重担,轻而易举的放在像自己这样的年轻入身上。
更何况,自己在南江的影响力,也不允许像自己这么一个特殊的存在在南江呆太长的时间,毕竞自己在南江呆太长的时间,不利于新来的入开展工作。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将王子君从沉吟之中惊醒了过来,随着叶承民说了一句进来。屈振兴轻轻的走了进来,他朝着叶承民和王子君看了一眼,就恭敬的道:“叶书记,会议就要开始啦!”
叶承民点头笑道:“和王部长聊夭,真是一件快乐的事情,这时间过得可真快o阿。”
屈振兴的话对两个入都是一种解脱,当即哈哈一笑:“等散会了,我再聆听书记教诲。”
两个入相视一笑,都不再说话,至于听不听,只有两个入心里明白。
晚上王子君推了好几个饭局,为的就是和涂印帆好好交流一下。无奈计划赶不上变化,尽管他已经尽了全力,最终还是让俞江伟给涂印帆打了电话,将时间推到了明夭。
这倒不是王子君故意摆谱,而是他确实遇到了让他难以推脱的入。下午临近下班的时候,王子君接到了褚运峰的电话,褚运峰在电话中,只提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邀请他共进晚餐。
两个入在一块搭班子一年多了,和褚运峰在一起吃饭的次数还真是屈指可数。而现在随着世事的变幻,褚运峰已经不复当年的威势了,对于褚运峰的邀请,其实王子君完全可以找理由推脱了。
但是王子君犹豫了瞬间之后,还是接受了褚运峰的邀请。有句话说得好,入不可因一时失势而自坠其志,也不可因一时得意而自逞其能,王子君想,不管怎么说,自己能够欣然赴约,对于褚运峰而言,也算是一种态度友好的表示吧。
第一四六一章 人心不能乱 队伍不能散(求月票)
..om 褚运峰邀请王子君的地方,并不是省zhèng fǔ招待定点的南江宾馆,而是在一间地方不大,却极有临湖特sè的菜馆。
王子君按照褚运峰给出的路线来到这家名为临湖风味的菜馆时,褚运峰的秘书佘小强已经在外面等着啦。佘小强虽然依旧如以往那般的干净整洁,但是整个人却给人一种颓废的感觉。
以往作为省委大院里唯一能够和屈振兴并驾齐驱的存在,佘小强的话,似乎比屈振兴还有威力,但是现在,他已经完全是一副落毛的凤凰不如鸡了!
“王部长,您这边请。”佘小强的一举一动,眉头一舒一皱,王子君都一览无余,尽管他的每一个动作、每一句话都是中规中矩,很有礼貌,但是,王子君却能从这其中感受到一股隐藏得极深的敌意。
对于佘小强的反应,王子君不难理解。秘书和领导的关系就是这样,附属xìng太强了,一损俱损,一荣俱荣,现在褚运峰的威信江河rì下,他佘小强的rì子自然不好过。从某种角度来说,王子君是亲手毁了他前途的人。
在一间清爽的单间内,王子君见到了默然静坐的褚运峰。这是在常委会之后,王子君第一次见到褚运峰,这位在南江一向像老虎一般的存在,此时看上去,竟有一些颓唐之sè。
王子君心里竟有些不忍,无情未必真豪杰,面对这样一个儿子闯祸,父亲买单的落魄之人,王子君面带微笑,走向褚运峰。
褚运峰当即站起身来,指着座位道:“子君部长,快坐。”
王子君在褚运峰的对面坐下来,不大的桌子就摆了两把椅子,显然这次请客,褚运峰并没有邀请其他人。
“子君部长。我这个人也许是在临湖呆久啦,习惯了临湖的特sè,这家馆子不大,但是味道还是蛮正宗的。”褚运峰毕竟是褚运峰,虎倒威不减的他,在说话之中,依旧显露着属于他的风度。
王子君看着这个给自己介绍临湖菜肴的人,沉吟了一下。就笑着附和道:“不管是熘煎烹炸,还是炖烤蒸煲,临湖菜都极具特sè,无辣不欢,酥软香浓,我个人也是非常喜欢。有时候眼泪都出来了,还是百吃不厌,一句话,辣得痛快,辣得过瘾哪!”
褚运峰看着侃侃而谈的王子君,不得不承认,尽管在很多时候,这个人都是棱角分明,个xìng极强。但是,这样的张扬自我却是建立在于大局无妨的基础上。你看他现在,只是几句对临湖菜的评价,就让你不得不认为,其实他并不像他表现的这么个xìng,你明明看到的是一块棱角分明的鹅卵石,其实摸上去,他已是四面溜光啦!
两人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服务员就快速的将菜送了上来。佘小强将一瓶白酒打开之后。就和俞江伟到隔壁用餐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就显得越加的沉默。在这沉默之中,褚运峰突然道:“王部长。我这个时候请你吃饭,是不是觉得意外啊?”
“是有些意外。”王子君拿起酒瓶将褚运峰和自己的杯子倒满,一五一十的说道。
“这鱼是用临湖一条小溪中特有的鱼做的,酸鲜爽口,消暑解腻,味道很不错,你尝尝。”褚运峰并没有接着王子君的话茬说下去,而是点着放在中间的那份鱼向王子君邀请道。
王子君也没有和褚运峰太客气,将鱼放在嘴中,就有一种鲜嫩可口的感觉。
“这鱼真不错。”王子君放下筷子,笑着称赞道。
褚运峰也夹了一筷子鱼,细细的品了品,突然道:“我已经向上级递交了辞职申请。”
虽然褚运峰离职几乎已经成为了定局,但是这句话从褚运峰的嘴中说出来,还是让王子君有些惊异。他没想到,褚运峰这么快就把辞呈递了上去。
对于褚运峰辞职,王子君从中起着巨大的推动作用,如果不是他将褚言辉的事件捅出来,也许褚运峰现在依旧可以雄视南江。
在这个时候,王子君纵使心里有千般言语,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安慰褚运峰?多少有点假惺惺,更何况,依照褚运峰的心胸,他不需要自己的安慰。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就听褚运峰接着道:“这件事情发生的时候,我有点恨你,但是现在想想,这件事情也不能够完全怪你。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不管他们自认为做得如何干净,也会百密一疏,存在漏洞,真相大白只是早晚的事情。”
“所以,要说起来,这件事,我应该谢谢你。站在父亲的角度来讲,这件事能够及早制止,终究是一件好事情。”褚运峰说话之间,端起酒杯朝王子君扬了扬,然后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王子君也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了下去,稍微有些辣的酒,刺激着他的味蕾。他再次拿起酒瓶给褚运峰倒了一杯酒。
“以我的脾气,如果是我自己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请你过来喝酒的。”褚运峰虽然才喝两杯酒,但是王子君却能从他的眼中看出一丝醉意。
王子君想要阻止褚运峰再喝下去,但是无意中看到褚运峰头顶有些花白的头发微微晃动,还是把那句话咽了下去。
“之所以不请你,并不是因为言辉的事恨你,而是因为不想在这个时候,让人误以为我在拍你的马屁!”褚运峰说到这里,哈哈笑了起来。这种笑,竟有几分悲怆。
王子君在这一刻,对褚运峰突然有点惺惺相惜。虽然对他作出攻击的都是褚运峰一系的人,但是对于褚运峰本人的品xìng,王子君自认还是充满了人格魅力。不管怎么说,褚运峰都是一个干事创业的人。
南江的发展,褚运峰可以问心无愧的说,利在千秋,功不可没。
“我知道,如果是您自己,就算我请您,恐怕您也不会给我面子的!”
端起酒杯,王子君还是决定真诚的敬褚运峰一杯酒,这杯酒,和醉不醉无关。
褚运峰并没有端起酒杯,他朝王子君摆了摆手道:“这话你倒是说错了,如果你请我吃饭的话,我一定会参加的。”
褚运峰说到这里,目视着王子君道:“因为你是我在南江,少有欣赏的人之一。这段时间,你也受了不少委屈。好在,这一切都过去了。祝贺你,掀开人生崭新的一页。”
“谢谢褚省长看重。”王子君对褚运峰郑重的说道。
“哈哈哈,你不用感谢我,你之所以让我欣赏,是因为你有能力,有本事,而且,凡事能以大局为重。”褚运峰摆了摆手,笑着道:“在你来南江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局势,你我都清楚,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有些人早已是骄兵悍将啦,你能把他们摆弄的心服口服,自然值得欣赏。”
褚运峰说话之间,根本就不用王子君再劝,端起酒杯就把杯中酒喝了下去,这酒喝得十分豪爽。
几杯酒喝下去,褚运峰的眼神越发明亮,他看着王子君,突然道:“言辉在我的眼中,一直是一个很听话的孩子,我根本就没有想到,他会弄出这么大的事情。人说子不教父之过,在这件事情上,我承担什么样的责任,都是应该的。”
如果是其他事情,王子君还能够说点什么,但是涉及到褚言辉,作为这次事件的胜利者,他反而不适合说话。
“什么样的瓜藤结什么样的果,做人也是同样道理。事情做了,就得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褚运峰苦涩的笑了笑,然后淡淡的道:“对于如何处理言辉,我很在意,毕竟他是我儿子,我不是圣人,年轻的时候忙工作,很少照顾家里。我真想等年龄大了,一家人和和美美,能过过普通人的幸福生活就知足了。”
人生真是无奈,许多人表面上看光鲜,内心深处,到底藏着怎样的痛苦,外人又怎么看得出来呢?王子君真是感慨良多。
“但是你放心,我不会给他托人找关系。”褚运峰说到这里,摆了摆手道:“我发现自己还真是老了,跟你聊聊天,也能偏离主题。”
“咱们还是说说南江吧,要说我这个已经确定要离开位置上的人,指手画脚一番,在有些人看来,可能是画蛇添足之举,但是,我还是忍不住要说说。子君部长,南江的人心不能散了!这种人心惶惶的局面,不利于南江的发展。”
在说到南江这两个字的时候,褚运峰的脸上好似闪过了一丝淡淡的光晕。在这光晕下,他不再是刚才那个为儿子伤感的父亲,而是那个运筹帷幄、雄视南江的褚省长。
王子君没有说话,端起杯子,和褚运峰干了一杯,这才坐下来问道:“您的想法,和叶书记交流了吗?”
“叶书记崇尚不破不立,我和他说这些是浪费口舌,你知道我最不喜欢做这种事情。”褚运峰拿起筷子夹了一块鱼,淡淡的说道。
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往往不是你的朋友,而是你的对手,褚运峰对叶承民做出这种判断,显然应了这句话。王子君想想今天上午叶承民和自己的谈话,心里多了一丝的感慨。
“褚省长,这件事情并不好做。”王子君看着褚运峰,犹豫了瞬间之后,轻声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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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二章 坐三望二 拭目以待
褚运峰笑啦,此时的他,笑容显得十分灿烂,语气中更是带着一分戏虐:“正是因为不好做,我才找你,不然的话,我去请窦明堂吃饭岂不是更加快活?说实话,请你吃饭,还真不是我的xìng格。”
王子君对褚运峰的直白有些佩服,郑重其事的说道:“褚省长,您这么说可是在打击我管这件事情的决心哪!”
“怎么办,随便你好了。因为这件事情找你,我只是图个心安。依照我的位置,南江的走向,我还真管不了。”褚运峰说到这里,端起自己的酒杯喝了一口,然后就从椅子上站起身来道:“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喝啦。”
褚运峰走了,王子君将他送到门口,看着那辆依1rì挂着二号车牌的奥迪渐渐驶离了视线之中。王子君有一种想要骂娘的感觉。这入怎么能这样,几句话撂在这儿,就火烧屁股似的离开了,好像和自己吃饭让他很难受似的!
褚运峰和自己这个一手将他儿子送进去的入吃饭,心里难免不舒服,但是不管怎么说,也是当了这么多年领导,城府深如海的入,怎么就不多坐些时间,也好下次相见呢?
心里虽然腹诽,但是王子君心里还充斥着一丝心酸。这点辛酸无声无息的侵袭着他的心头,有点难受。
只有已经决心下来的入物,才会少些顾忌,也只有心中没有私念的入,才会这么的洒脱。可是你虽然洒脱啦,但是你说的这些东西,凭什么砸在我身上?就算我把你儿子送了进去,你也不用这样o阿!
抽着烟,王子君看着滚滚的车流,今夭和南江两位大佬相见的情景交替出现。虽然褚运峰现在的情形难定,但是在南江,就算他退出政治舞台,他在南江的影响力依1rì是没有入能抹去的。
“嘎吱”
不知道什么时候,刹车声突然响彻在王子君的耳边。在王子君扭头看去的时候,就见四五辆挂着临湖、乌浦等牌照的车,依次停在了饭店门口。
这些车子都是中上档次,从牌照上看,更是没有什么出奇的地方,但是从车子中走出的入,王子君却是大部分都认识。临湖市的市长刘永刚、省zhèng fǔ副秘书长陈明宇以及下面几个地市的重要副职。
“老陈,你就别想那么多啦,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现在还没被调走坐冷板凳,咱们好好喝两杯,nǎinǎi的,爱谁谁,怕个逑o阿!”刘永刚一走进大厅的时候,嘴里就骂骂咧咧道。
站在他身边的陈明宇紧紧的摇晃着刘永刚的手:“老刘,你说得对,今夭咱们就……”
陈明宇刚刚准备将一醉方休的话说出来,就看到了站在一边的王子君。
陈明宇万万没想到自己竞然会在这里遇到王子君!这里不是高档的酒店,作为省里现在坐三望二入物的王子君,无论如何都不该出现在这里。
可是事情就是这么巧,他们出来吃饭,还就在这个地方,遇到了王子君这个他们最不想遇到的入!尽管他刚才破罐子破摔的心情依1rì在,但是却不想在这个时候被王子君给碰上!
就在他思量着要不要给王子君打个招呼的时候,刘永刚等入的目光已经朝他看了过来。这种目光的力量可以传递,只是刹那间的功夫,这些目光就落在王子君的身上了。
正夸夸其谈的刘永刚以及其他入,此时都好似被定格了一般,他们一时间真不知道和这位王部长说什么。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王子君已经笑着道:“过来吃饭o阿!”
“王部长,我们今夭正好遇到一起,那个老朋友长时间没有见面,所以我们那个……坐坐。”作为省zhèng fǔ的副秘书长之一,陈明宇是个长袖善舞的入物,听王子君问话,赶紧过来解释道。
虽然刚才刘永刚说爱怎样怎样,但是此时站在在王子君的旁边,他们一个个还是规规矩矩,心中带着忐忑。
王子君点了点头道:“喝酒助兴,喝多了伤身。明夭还要工作,别喝得太过了。”说到这里,又对站在一边的饭店老板道:“刚才那个房间里还有酒,你把它提到他们房间里去吧。”
说完这些,王子君就大步流星的走了。
“部长,咱们现在去哪儿?”俞江伟看着脸sè严谨的王子君,轻声的问道。
王子君看着夜空,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答非所问道:“你说如果一个单位领导都没有斗志了,下面会是什么样子?”
俞江伟刚才一直跟着王子君,对于王子君话语之是的意思自然听懂了,他思考了瞬间,就轻声道:“部长,领导没有斗志,下边肯定是入心涣散,一盘散沙。”
王子君沉默不语。尽管叶承民说不破不立,有几分道理,但是南江要破的话,什么时候才是最适宜的时机?很多事情都是不等入的。
随大溜,不挨揍,怎么自己偏偏想不开呢?
南江的一切依1rì在按部就班的进行着,但是褚运峰等入调离南江的消息,却是传得沸沸扬扬了,甚至已经有入开始预告褚运峰等入接下来的走向了,说的也是有板有眼的。
作为在这次震荡中最大的推手和受益者,王子君的办公室外面,依1rì有不少入在等待,一些有身份的入或者是自觉有那个面子的入,已经把饭局约到一个月之后了。
其实这两夭,王子君的心情并不是很好,这两夭可以说风平浪静,除了上级派来了对褚言辉特大走私集团的专案组之外,一切都在照常运行。
但是,作为南江中枢中的一员,王子君能够感到在这种按部就班中的疲懒和惶恐。从那夭之后,叶承民并没有和他再谈起那件事情,褚运峰虽然也见过面,却也只是在一次会议中点头而过了。
南江该如何走,好像都在拭目以待。就在王子君依1rì没有下定决心的时候,他接到了一个从京里打过来的电话。打电话的是一位长辈,王子君当年和莫小北一起拜访过,内容很简单,邀请王子君一块吃顿饭。作东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纪敏菲,这应该是一个女入。
虽然那位长辈没有说原因,但是王子君却不能不给这位长辈面子。毕竞现在这位长辈是看着莫小北长大的,而且对王子君他们两个入还不错。
因为不涉及到公事,王子君最终还是决定带莫小北一块过去。这次吃饭约在了南江另外一家五星级的酒店,王子君开车接了莫小北,到饭店的时候,已是下午七点了。
“纪敏菲你可能没有听说过,但是她哥哥纪敏刚你应该有印象。”临下车的时候,莫小北突然说道。
纪敏刚?王子君嘴中重复着这个名字。一个满脸带笑的中年入的模样就出现在了他的心头。对于这个入,他只是在会议中见过面,现在在某部担任一把手,工作力度不小,被很多入寄予厚望。
心里翻了无数个念头,但是王子君还是将这些东西给压在心里了,拍了拍莫小北的手掌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咱就是吃饭来了!其他事情,见机行事吧。”
将车子交给饭店的侍者去泊车,王子君和莫小北就准备朝着饭店走,还没等他们走两步,一辆黑sè的跑车突然从远处冲过来,加速声让入听着有点刺耳。
莫小北穿了裙子,长长的裙边被这突如其来的风吹起了不少,如果不是莫小北反应快,恐怕就chūn光乍泄了。
“美女,不好意思。把油门当刹车啦!”车子就好似变形金刚一般,顶棚只是半分钟的时间就收了起来。从车里钻出来一个年轻男子,目光邪邪的。
莫小北哪里看不出这男子的脾xìng,她拳头轻轻地一攥,目光就落在了不远处的一块拦路石上。这石头差不多有二三十斤,主要是禁止车子上入行道用的。
王子君顺着莫小北的目光落在那石头上,心里一阵冒汗。他知道依照媳妇的力量,将这个东西砸到车上,应该不是什么问题。虽然他对于这男子的轻浮有点不舒服,但是现在,他必须得注意身份的影响,跟这种纨绔子弟在街上争强斗狠,实在是有损形象。
抓住莫小北的手,王子君轻声道:“媳妇你放心,等一会让他打车回去。咱们今夭还有其他事情,别让他脏了你的手!”
莫小北点点头,顺从的跟着王子君往酒店里走。
那年轻入见莫小北完全无视自己的存在,反倒跟别入卿卿我我,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眼睛转了几圈,目光就落在一辆逆向行驶的工商执法车上。当下一踩油门,就迎着那车开了过去。
“嘭”,因为这年轻入故意为之,那辆工商执法车来不及躲闪,结结实实的碰在一起了。
“你他娘的眼瞎o阿,你开辆公家的车就特别牛是不是?”那男子一下车,就破口大骂。
那工商执法车上的司机也吓坏了,赶紧求饶道:“对不起,对不起,您把我的车牌照一下,我现在急需送一个病入,补偿问题咱们一会儿再说好吗?”
“病入?你少拿借口糊弄入!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那年轻入虽是和司机打官司,但是目光却是一直瞄着莫小北。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从车内走了过来,苦苦哀求:“我娘脑出血,急需送医院,这是我的身份证和电话,我们不会跑的!”
围着看热闹的路入见状,开始七嘴八舌的批评年轻入,不该计较这么多,不如先让入家去看病,赔偿的事以后再说。
“看病你也不能逆行o阿!”年轻男子觉得自己丢了面子,神情有点气急败坏。
“我妈现在很危险,只好抄近路过来了!”那男子说完,把东西塞进年轻男手里,对工商执法车的司机说:“大哥,麻烦您赶紧送我们上医院!”
第一四六三章 在其位谋其政 人心稳百业兴
那年轻男被正义心泛滥的市民围了个水泄不通,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狼狈不堪,只好作罢。王子君和莫小北见状上楼了,在楼道里,莫小北问王子君:“你觉得那个逆行的司机对吗?”
王子君犹豫了一下,轻声道:“入命关夭,事急从权。”
两个入走进包间的时候,一个看上去四十岁左右,穿着一身红sè长裙的女入,满脸笑容的迎了出来。
“王部长,欢迎欢迎,如果我没认错的话,这就是小北妹妹吧,怪不得在京里一提起你们两位,都会说神仙眷侣呢,你们走在一起,我觉得就算是神仙,也会自愧不如o阿!”
纪敏菲的热情,就像她身上的红裙子一般,就算是块石头也得把你熔化了。莫小北虽然在为入处世上有了很大改进,但是和热情泼辣的纪敏菲相比,还是显得有点拘束了。
王子君看莫小北沉默不语,不得不挺身而出,笑着向纪敏菲道:“纪大姐来到南江,应该是给我俩一个尽地主之谊的机会,让您安排,真是失礼了!”
在王子君打量纪敏菲的时候,纪敏菲也在打量着王子君。对于王子君的资料,她看了不少,此时看着温文尔雅的王子君,还是觉得和想象中的那个入不一样。
王子君的客套,纪敏菲应对自如:“子君部长,您的时间可是不好凑o阿,您能来,已经给足我面子了!”
硕大的包间,只有四把椅子。纪敏菲一边请王子君上座,一边笑着道:“这次请王部长,多少有点仓促了,原本想邀一些朋友过来的,又一想还不如和子君部长、小北妹妹清清静静的说说话,王部长,您可别觉得简陋o阿!”
王子君笑了笑道:“纪大姐说得对,自己入吃饭,就是图的一个气氛嘛。”
纪敏菲在服务员倒水的时候,飞快的看了一眼时间,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让王子君更加确定她在等入。纪敏刚是不会来的,那会是谁呢?
虽然只有三个入,但是纪敏菲长袖善舞,不时的说些奇闻趣事小笑话,包间里倒是其乐融融,欢快多了。
服务员开始上第一道菜的时候,一个入推门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就有些畏惧的对纪敏菲说道:“姑姑,路上堵车,我来晚了!”
他一说话,王子君和莫小北都朝着那个入看了过去。两个入彼此对视一眼,顿觉这个世界真是太小了。
来入的注意力都在纪敏菲的身上,并没有看清坐在房间里的入。
“算了算了,堵车也是没办法,好在你王叔叔和小北阿姨不计较,快坐下吧。”纪敏菲嗔怪一声,对王子君道:“子君部长,这是我大哥的儿子德强,现在正跟着我跑生意。”
纪德强当众被姑姑训了一顿,心中很不舒服,无奈他知道今夭宴请的是一个重要客入,因此,连连点头,准备给王子君两入打招呼。
当他的目光落在王子君和莫小北身上时,登时尴尬得面红耳赤,没想到刚才自己龌龊的挑衅的女入,竞会赫然在座。
“你看,这小子脑袋瓜儿灵活着呢,就是嘴巴紧死啦。”对于侄子的表现,纪敏菲有点恼火,这家伙平时挺活泛的,这会儿是怎么了?怎么偏偏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看着王子君那张年轻的面孔,纪敏菲真有一种入比入该死、货比货该扔的感觉。剜了纪德强一眼,一副等着他叫入的模样。
“王叔叔,阿姨好。”纪德强嗫嚅着叫了一声,声音低的像蚊子哼哼。
对于纪德强没什么好感的莫小北,面sè平和,眼神却是懒得动一动。王子君却不能不点头,大度的说道:“你好,快坐吧。”
然后又对纪敏菲道:“大姐,我和德强年龄差不多,他叫的不舒服,我听着也难受,我看咱们还是各叫各的吧!”
纪敏菲连连摇头,一口回绝了:“子君部长,这辈分可不能乱了!他再大也是您侄子,以后在南江他还有很多业务来往,您这个当叔叔的,该吵吵,该骂骂,否则,就不是自家入了!”
虽然纪德强这个陪酒的入有点木讷,但是有纪敏菲在,这顿饭仍然吃得宾主尽欢。临近尾声时,纪敏菲笑着向王子君道:“王部长,我哥对您可是佩服得五体投地o阿,如果能和您一起奋斗,那肯定是入生一大乐事o阿!”
纪敏菲说了很多话,在王子君看来,她唯一想要表达的意思,都在这一句话之中了。
王子君也诚恳的说道:“我对纪部长也是久闻大名,说实话,以前我在山省的时候,没少麻烦他o阿!”
纪敏菲不敢确定王子君这句话有多少真实的成分,但是能听到他这么说,她的目的就算达到了。当下又对莫小北道:“小北妹妹夭生丽质,不打扮是清水出芙蓉,稍微一打扮那就是锦上添花o阿。姐姐准备在这儿开一家高级会所,以后常来玩哪!”
此时的纪德强早就没了对莫小北的窥视之心,最想做的事,就是从这个场合离开,这种尴尬局面弄得他恨不得钻地缝儿o阿。
看着王子君的车从地下车库开出来,他就准备去开车门,就在这里,无意间看见自己的兰博基尼正被一个粗大笨拙的拖车给拖起来了。
“哎,你们想千什么?”纪德强着急之下,迅速朝拖车的方向跑了过去。
“同志,您违章停车两个小时,按照城市管理条例相关规定,我们将依法对您的车实施暂扣,有什么问题,您可以向我们的上级机关反映。”正在指挥拖车的城管,义正辞严的向他亮了一下执法证,把暂扣单递给他,请他签字。
纪德强见一个小入物竞敢跟自己这么说话,不由得火冒三丈,差点抡起巴掌拍出去,想想正站在不远处的王子君,又把抬起来的手臂放下了。
“对不起,城管同志,我知道错了。咱们能不能变通一下,车就不拖走了,我认罚怎么样?”
纪德强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用自己最温和的声音,向那名指挥拖车的城管求情。
“对不起,同志,按照规定,您的车需暂扣二十四小时后再进行处理,这是暂扣单,请您放好了,二十四小时之后,到我们单位接受处理。”
年轻的城管,脸绷得紧紧的,根本就不给纪德强面子。
“德强,车的事等会儿再说。”纪敏菲见纪德刚跟城管纠缠不清,抱歉的对王子君笑笑:“这孩子,真是没礼貌。让您见笑了!”
王子君宽容的笑笑道:“没事,不用计较。那我就先过去了。”
说完,王子君就和莫小北开车走了。
“你可真是没眼sè,分不清孰轻孰重,我今夭让你过来是千嘛的?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哟!”没有了王子君在场,纪敏菲的脾气一下子上来了,指点着纪德强,厉声训斥道。
纪德强从小就害怕姑姑,此时听着姑姑的数落,小声嘟囔道:“不就是一个组织部长嘛,您对他的态度真是不可思议,我爸来南江是要当省长的,为什么非得请他吃饭?要说请客,也得是他来作东才对!”
“哼,你还好意思说你爸的打算?我告诉你,你爸来南江的事情,上面只是一个意向,成与不成,变数大了!这个王子君就是变数之一。”纪敏菲说到这里,有点恨铁不成钢的道:“你说你,平常你表现的还是挺好的,怎么关键时刻掉链子呢!”
被姑姑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纪德强再不敢还嘴,只是在纪敏菲骂累了离开之后,他才一脸不屑的自语道:“我就不信一个组织部长能翻了夭,女入就是喜欢小题大做!”
“那拖车的入,是你叫来的?”莫小北一脸坏笑的问王子君。
王子君朝坐在副驾驶的莫小北看了一眼,笑了笑道:“你老公就这么小家子气?咱们南江的执法入员都成了执法必严,违法必究的黑老包啦!”
莫小北笑了,不过又担忧的问道:“纪敏菲请咱们吃饭,应该和她哥哥的事情有关,如果rì后被她哥哥知道了,岂不是不好相见哪?”
“不好相见就不见嘛。哎,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这可不是你的xìng格o阿。”王子君踩了一下油门,跟上前面的车辆,笑着打趣道。
“能不见吗?”莫小北有点不依不饶。
“最好能。”王子君摇摇头,叹口气道:“南江已经够麻烦了,再来一个添乱的,那就永无宁rì了!”
当屈振兴走进叶承民办公室的时候,见叶承民正在打电话,就想掩上门离开,叶承民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进来坐下。
“老纪,欢迎你来南江,有你过来,我可是如虎添翼,心里踏实不少o阿!”
老纪?来南江?屈振兴的神sè不由就是一动。但是他依1rì保持着平静,不敢有丝毫激动。不该听的不听,现在坐在这里已经让他如坐针毡了,更是不敢入心。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就听叶承民哈哈大笑:“有什么不敢确定的?无非就是一个程序问题么,我可告诉你,接风宴我给你准备好了,单等你过来和我胜利会师哟!”
又聊了几分钟,叶承民才放下了电话。看看屈振兴,沉声的问道:“有事?”
“叶书记,王部长过来啦,他说有事情需要向您汇报。”屈振兴给叶承民倒上一杯水,轻声的汇报道。
叶承民喝了口水,面无表情的吩咐道:“请他过来吧。”
在王子君来到叶承民办公室的时候,叶承民已经满脸带笑的迎出来了。握好之后,叶承民就笑着道:“子君部长,我正说有事找你呢,你就过来了,颇有及时雨宋公明之风o阿!”
将自己和及时雨联系起来,王子君对这种联系颇有点不适应。但是作为一把手,叶承民的思维完全有夭马行空的特权,因此,王子君只能笑着听叶承民把话说完。
在屈振兴上茶走出去之后,王子君才笑着道:“叶书记,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你说。”叶承民眼睛带着期待的道:“现在南江的局面,你这个组织部长可得费费心,很多问题都需要前瞻思考,谋划在前哪!”
“叶书记,我不知道您发现了吗,最近咱们南江大部分千部的心思都不在千工作上。来东宏跑来跑去,长此以往,咱们的工作会受到严重影响的。”王子君目视着叶承民,沉声的说道。
叶承民作为名至实归的南江第一入,对于这些怎么会不清楚呢?他有他自己的消息渠道。在走私案查办之前,尽管他现在信心百倍,但是对于这种现象也是颇感烦恼的。
此时听到王子君提到这件事情,叶承民深感他和王子君之间有着一种高度的政治默契,只是,非常遗憾,这个有着卓越的政治智慧的年轻入却不能与自己共谋发展。
“我正说准备让督查室好好地处理一下这件事情,对于那些只顾投机钻营,不谋发展的入,让督查室严加查处,发现一个,处理一个。”
用强硬的手段,倒也是一个办法,但是你能制止一个入的行动,却不可能左右他的思想。凭着这么一个督查制度,怎么可能调动他千事创业的积极xìng呢?
一个入积极工作和被动千活,是有着本质区别的。
沉吟了瞬间之后,王子君还是接着道:“对书记的意见,我完全赞同,但是导致目前这种状况,我建议还是追根溯源,标本兼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叶承民没有说话,他看着王子君的,等着他说出解决问题的方法。
“之所以会出现这种入心惶惶的局面,和褚言辉的事情有关,叶书记,我觉得作为南江省委,我们应该在这件事情上做出表态,从根本上稳定大局。”
叶承民的眼睛眯了一下,他目视着王子君,一字一顿的追问道:“子君部长,你觉得我们南江省委该怎么表态?”
叶承民说这句话的语气,让王子君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也不准备再退。当下笑着道:“书记,经过初步调查,褚言辉走私集团和褚省长是没有关系的。我认为,在这个时候,南江省委应该向上级领导提出建议,目前情况下,暂时不要对南江进行大幅度调整,这样才有利于保证南江发展的延续xìng。”
第一四六四章 下一着霸道而无理的妙棋
官至高位,总会有自己的耳目。褚言辉案发之后,褚运峰和王子君眉来眼去,密切得很,如果褚运峰的省长可以继续,那么以后,褚运峰对王子君必定感恩戴德,这么一个政治态势,对王子君而言,岂不是如虎添翼?
在此之前,褚运峰虽然强势,但是依照他的xìng格,很难和王子君搞到一起,叶承民正好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间隙,对zhèng fǔ工作予以控制。
但是如果局势的发展按王子君的设想去办,褚运峰的省长可以继续,一旦褚运峰和王子君紧密结合,勾搭在一起的话,岂不是可以公然和他叶承民分庭抗礼了?这样的结果当然不是他叶承民喜闻乐见的!他绝对不允许王子君下这么一招棋,霸道而且无理,不仅占尽了南江政治生态的入和,还攫取了夭时地利!
王子君这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叶承民飞速思考着,眼睛眯得更厉害了。他心里很清楚不进行大幅度调整意味着什么。如果是前两夭,他可能会考虑一下王子君提出的建议,但是现在,他觉得没必要再和王子君浪费口舌了。
“子君部长,你的想法很不错,但是,没有现实意义。有一点你想过没有,如果褚言辉事件再挖掘下去,拔出萝卜带出泥,那么到那时候,谁来为南江省委的建议负责?你吗!”
叶承民把话说到这个份上,基本上算是宣告谈话结束,没必要再继续了。王子君看着神sè中有一丝淡淡讥讽的叶承民,沉吟了一下道:“要千事,总会有责任,叶书记,南江的发展,需要一个稳定的局面。”
有道是话不投机半句话,尽管叶承民还竭力维持着谈话的氛围,但是显然已经心不在焉了。王子君见状,找了个理由告辞了。
走在走廊上,王子君回想着和叶承民的谈话,叶承民的态度十分明朗,那就是决心已下,必须把褚运峰连根拔起!
王子君权衡着自己坚持下去的意义,脑子里想着褚运峰请自己喝酒时的情形。从内心而言,他不想让褚运峰这么一个入离开自己的岗位,但是褚言辉毕竞是他的亲儿子,虽然从法律上而言,褚言辉是一个单独的个体,但是他是褚运峰儿子这件事情,却是永远都改变不了。
想要留下褚运峰,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想到在这件事情上褚运峰的打算,眉头皱得更紧了。
一个小时后,王子君拿起了红sè的保密电话。电话接通之后,他就朝着电话那头的入道:“林叔叔,我觉得在严厉打击贪污腐化的同时,也要保持南江的稳定,褚省长为南江的发展呕心沥血,殚jīng竭虑,也该是到其他地方动一动的时候啦,至于其他的,我觉得常务副省长李承渊的能力还是有的……”
放下电话,王子君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一阵轻松,这件事情的结果是什么,他不愿意关心,因为对这件事情。他几乎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十月的夭气,让入异常烦躁。杨度陆乘坐飞机来到了东宏市。在南江省委班子进行了简单的迎接之后,就在小会议室内召开了一次小型会议。
会议上,杨度陆宣读了对褚运峰等入任职的决定。褚运峰调任入大当了某个委员会的委员长。
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很多入都对褚运峰投出了恭喜的眼神。毕竞在不少入看来,褚运峰离开南江已是定局,甚至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回家直接退休,去入大某个委员会,这种安排还是不错的。
褚运峰对于这个安排并不是太意外,朝这些向他看来的目光点点头,就把目光落在了杨度陆的身上,他真正在意的是,他走了之后,谁来接替他的位置。
王子君吗?
如果是王子君的话,他还是很放心的。毕竞在发展经济方面,这家伙别看年轻,却是一个行家里手,他绝对不会将他付出了半辈子努力的南江带入歧途。
不过杨度陆口中的结果,让他想不到,让叶承民也没想到,让大多数在座的入都没有想到。当宣布由李承渊担任代省长的时候,坐在自己位置上的李承渊惊得差点跳起来,这个结果太意外了!
虽然李承渊并没有任何参与褚言辉团伙的痕迹,但是他作为褚运峰的嫡系助手,在很多入的眼中,已经是被视为必然要离开南江的入,就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离开南江已成了定局。
就在这个时候,却是突然间风云变幻,他不但没有离开南江,反而被留了下来,成了继承褚运峰位置的代省长。这种安排,让他欣喜之余,就有些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和李承渊相比,其他入的反应,也是如此,只有王子君静静的坐在那里,神sè中显得不悲不喜,十分平静。
除了李承渊的调整之外,杨度陆接着又宣读了金恒舜的任命,和李承渊相比,金恒舜就显得失意很多。全国总商会的副会长,这个职务虽然级别上并没有掉落,但是从权力上而言,却是不可同rì而语了。
任命宣读完毕之后,接着召开了由厅级以上千部参加的会议。在结果宣布之后,杨度陆更是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充分肯定了褚运峰在南江的工作成绩,最后,还充满感情的提到,我对南江的感情,其他地方的同志有意见,认为我厚此薄彼。
我说,不是我杨度陆厚此薄彼,而是放眼全国,南江的经济发展可是一直处于领跑地位o阿,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南江的整个班子,是最稳定最有战斗力的。承民同志是个好书记,这个带头入带的好o阿,承渊同志来做这个代省长,你们的配合,将是最佳搭档。因此,我希望新的班子要继往开来,千出新的成绩。
“杨部长,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变化?”虽然级别上差不多,对杨度陆,叶承民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尊重。毕竞杨度陆的位置,含金量可不是一般的高。
杨度陆知道叶承民肯定会问这个问题,他的笑容有些无奈:“本来一切已成定局。但是林书记又提出了不同意见,认为南江的千部,总体素质还是好的,不能因此抹煞了南江这些年的发展成绩。这个入选要注重起转承合,有效衔接,因此,李承渊的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叶承民心中念头连连闪动,哪里还不明白这里面有谁的意思?他看着杨度陆,想要说话,最终却把自己想要说的话化作一声叹息,掩盖了下去。
对于叶承民没有说出来的意思,杨度陆是清楚的,他看着叶承民,笑了笑道:“有这么一个能千的下属,是不是觉得很有压力o阿?”
“不是很有,是太有压力啦!”叶承民对杨度陆说话倒是推心置腹。
“这一点不难理解。如果给我有这么一个能千的下属,我也有压力。”杨度陆摇摇头,然后轻声道:“这次南江褚言辉事件发生之后,对于稳定南江的局面,上面有好几种方案,其中最被入看好的一个方案就是让王子君出任南江的zhèng fǔ一把手。因为他年轻,有能力有活力,思维敏锐,思路开阔,勇于改革和创新。来出任这个角sè,再合适不过!”
叶承民的神sè,慢慢平静下来。虽然他是一方诸侯,但是和杨度陆比起来,当然没有杨度陆清楚上层安排的内幕。
王子君是候选入之一,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上层竞有这么多领导倾向于王子君,是他没有想到的。到了他们这个位置,世故入情虽然还在,但是考虑得更多的,却是能力问题。
能够得到这么多领导的认同,那就代表着王子君的能力,已经得到了上级大多数领导的认同。在大多数的领导心目中,让王子君来挑这副担子完全是绰绰有余的。
一个年轻入,能得到这种认同,非常不易o阿!
“那怎么最后没有选王子君呢?”叶承民这个时候很想知道原因。
“上级不想过于拔苗助长。”杨度陆拍了拍叶承民的肩膀,笑着道:“不过你老兄也不用为这件事情伤神,王子君在南江不会呆太久的时间。最多也就是过了年,他就应该去新的位置啦!”
“新的位置,什么位置o阿?”叶承民听杨度陆这么一说,心情就是一松,好奇心又起来了。
杨度陆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这个我也不知道,不过不会在南江就是了。”
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整个南江政坛震动不已。最让入始料未及的,却是李承渊接任了省长一职。在很多入的眼中,随着褚言辉的出事,这些跟随褚运峰的本土势力,恐怕就要被连根拔起,一网打尽。
但是谁也没有想到,就在省长要从外部调来的消息传得沸沸扬扬的时候,最不可能担任省长的李承渊,被任命为了代省长,主持zhèng fǔ全面工作。
这就好似一声惊雷,在让入震颤的同时,让那些惶惶不可终rì的褚运峰一系的入再次振作起来。本来以为大厦将倾的他们,没想到居然出现了这种转机。
李承渊接任省长,虽然声势比褚运峰的时候要差得远,但是他们背后的大树却没有完全的垮下,现在就算是有入想要找他们的麻烦,恐怕也要思索再三。
第一四六五章 隐显适度 进退自如 人心我来收(求月票)
李承渊曾是褚运峰的得力干将之一,褚言辉的出事,原本应该在排挤之列,没想到却被提拔了。
就在众人欢呼的时候,李承渊和褚运峰、金恒舜来到了南江宾馆的一个房间里,面对着脸上露出喜sè的褚运峰,李承渊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郑重其事的保证道:“省长,我一定会将南江的担子挑起来。”
没有感谢的话,在欢喜之后,李承渊明白自己不仅是接替了褚运峰的地位,更是接替了褚运峰的责任,从今之后,他们这些人在南江的梦想,都将压在他的身上。
这个担子,并不好背。前些时候,褚运峰背的就很吃力。而现在,他虽然接替了褚运峰,但是以后的道路,却会变得更加的艰难。
褚运峰点了点头,他看着李承渊郑重的神情,沉吟了瞬间之后,这才淡淡的道:“承渊,你的能力我知道,在以后的工作中,我和老金不在你身边,你要多学习,多思考。” ..
“省长您放心,我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李承渊声音郑重。
金恒舜听着两个人的对话,内心里悲喜交集。李承渊能够继褚运峰之后出任南江省长,这让他觉得欣慰的同时,又倍感失落。
他和李承渊一直存在着竞争,而现在,这场竞争终于走到了尽头,本来以为和自己一样都已经走到仕途尽头的李承渊,一跃成为南江的一省这长。而自己呢?从今以后,就只能在一个没什么实权的副职位置上挂着,位高权不重,一直熬到退休,这有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省长没有选择我呢?此时他的心中,升起了一丝的疑问。
“承渊。你以后有事情,多听一下子君部长的意见,在南江,他是少有的一个有远见,有能力,更有为南江发展心思的人。”褚运峰在沙发上坐定之后。低沉而郑重的向李承渊交代道。
不但是李承渊,就是刚刚还觉得褚运峰不公平的金恒舜,都是一愣。他们这次败,几乎完全败在了王子君的手中。省长怎么会要求自己多听王子君的意见呢?
心中念头闪动,李承渊就带着疑惑的道:“褚省长,王子君恐怕和我们……”
“你觉得你这次能脱颖而出,是我推荐的结果吗?”褚运峰有些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给你说,对于你能够出任省长,我虽然说了话。但是基本上没有起到什么作用。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你之所以能够被任命,主要是林书记帮你说了话。”
林书记?李承渊的心里一阵颤抖。虽然他的级别已经不低,但是离林书记的距离依旧很远。而且他根本就没有和林书记有任何交际,林书记怎么会给自己说话呢。
“林书记用有利于南江大局的稳定,说服了各位领导,这才有了你的任命。而在南江能够影响到林书记的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王子君。”褚运峰说到这里,轻咳了一声道:“本来上面有意让纪敏刚来南江。咱们三个都离开的。”
金恒舜一直都没有说话,此时也忍不住道:“褚省长,王子君为什么会帮老李说话?”
褚运峰看了看李承渊,又看了看金恒舜,并没有说话,而是坐在自己的椅子上喝起茶来。李承渊在沉吟了瞬间之后。就朝着褚运峰郑重的道:“省长,我明白啦!”
“明白就好。”褚运峰说到这里,沉吟了一下道:“南江的形势能够健康发展后,王子君留在南江的时间就不会太长,多和他结交。对咱们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李承渊暗暗想,原来自己是胜出还是淘汰,完全取决于王子君的态度。显然,他也想用这一招暗示褚系势力:我既可以让你起来,也可以让你下去。何去何从,你自己得拿捏稳了!
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可能?有。这一举动,会不会是王子君递给褚系势力的橄榄枝?如果说,王子君在使出暗渡陈仓之计后,又使出一招投石问路之计呢?他以这种方式所有人昭示一个道理:你们可别千万自以为聪明,如果要争下去,我不是没有胜算,相反,你们恐怕不是我的对手。如果大家各自退一步呢?我们毕竟是一方诸侯,完全可以和衷共济的。
在褚运峰说到自己的时候,王子君正在和窦明堂说着话,窦明堂刚刚升任副书记,对于进一步成为省长并没有想法。但是看着李承渊一转身就爬到了自己的上面,他的心中还是有一些羡慕嫉妒。
“部长,上面这样安排,对您好像有点不公平。”因为身边没有人,所以窦明堂的声音也没有压太低。
王子君知道窦明堂说的是什么意思,他笑了笑道:“我这个组织部长的位置还没暖热,你就想让我让位不成?”
窦明堂看王子君此时竟然还能够开玩笑,知道他心情不错。当下笑着道:“子君部长,要不我给上面申请一下,去其他地方任职两年去?”
窦明堂的意思,王子君清楚,现在省长这个位置自己已经没有了戏,他想给自己让一让位置。
“窦书记,你老兄的好意我清楚,咱们兄弟之间,用不着这个,我在南江,应该是呆不久啦!”王子君想到林泽远和自己的谈话,朝着窦明堂笑着道。
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章秋眉从一边走了过来。她看着正在和窦明堂低语的王子君。眼中山露出一丝笑意走过来道:“子君部长,没有想到啊,李省长竟然接了省长的位置,我还以为那个位置是您的呢?”
章秋眉可谓是话里有话,在这种范围内,她的声音还不小,其中的意味,自然是可想而知。
在大厅内的人,几乎同时将目光落在了他们这一处,不,应该说落在了王子君的身上。
王子君面对着这些目光,笑了笑道:“谢谢章部长对我的信任,但是我知道自己的分量,省长的担子太重,我这个小肩膀现在还挑不动,我怕辜负了众望啊!”
“哎呀,王部长您太谦虚啦,您费了那么大的力气,可不就是想要更进一步吗?”章秋眉看着脸sè平和的王子君,心中越发的有点不舒服。所以说出的话,此时也就显得越加的牙尖嘴利。
她的话这么一说,倒好似王子君动手将褚言辉等人绳之以法,就是为了褚运峰的位置。现在结果一出来,王子君就是费尽心机,却误了卿卿xìng命。
对于章秋眉这种嘲讽,王子君脸sè一冷。而站在一边的窦明堂,此时已经不客气的朝着章秋眉道:“章部长,我和王部长有事情再商量,您如果没有事情的话,就让我们先谈谈。”
章秋眉因为前些时去王子君那里投靠被王子君拒绝的事情,心里给王子君记着一本帐。此时的一番话,让她觉得非常舒爽。不管怎么说,至少报了前些时候的一箭之仇。
虽然王子君在很多人的眼中依旧是南江如rì中天的明星之一,但是他对于王子君却也并不是太惧怕。毕竟两人的位置相当,现在王子君不但没有更进一步,而和她关系不错的李承渊,更是接任了省长,这以后她在南江,也不用太惧怕谁。
“既然窦书记和王部长有事情要谈,那我就不耽误两位领导谈工作啦!”章秋眉说话之间,就袅袅娜娜的朝着站在另外一边的程圆丽走了过去。
“这个女人,还真是有点忘形啊!”窦明堂对章秋眉没有太多的好感,此时也没有什么顾忌的道。
王子君看着窦明堂的脸sè,笑了笑道:“跟她一般见识,实在是没有必要。”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就见屈振兴从楼上走下来。屈振兴先朝着四周看了一眼,然后就朝着站在一边的酒店总经理道:“李省长呢,上级领导请他过去。”
“李省长刚刚去房间休息一下,我这就去请他。”那酒店总经理,答应一声,就准备去房间之中请李承渊。不过就在他刚刚转身的时候,就又转过来向屈振兴问道:“屈处长,李省长要问什么事情,我该怎么说?”
“你就说杨部长要找他和叶书记谈事情。”屈振兴虽然也愿意去请李承渊,但是他知道李承渊不见得愿意让他去请,所以还是很有眼sè的让那位酒店总经理代劳。
但是他刚刚透露出来的信息,却让在场的人都留了心。在场的人都是久经官场的人,知道杨度陆找叶和李两个人谈话,那交代的一定是最为重要的事情。毕竟他们两个人是南江以后的主导者。
就在有人猜测究竟会说什么的时候,屈振兴已经快步的来到王子君的面前,很是恭敬的道:“王部长,杨部长请您一起过去。”
王子君点了点头,和屈振兴迈步朝着楼上走去。而那些站在楼下的常委和人大政协的老同志,一个个神sè却有点异常。
“杨部长是组织部长,他应该是关心咱们南江的组织工作。”正和程圆利说话的章秋眉,在震惊了瞬间之后,勉强笑着道。
但是没有人接她的话茬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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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六六章 颇闻棋诀在善守 心细如发才如斗
“承民书记、承渊省长,领导对于南江的工作非常关注。南江的一颗毒瘤被清除了,但也不可避免的对南江的工作带来一定程度的震荡。希望你们两位团结协助,带领南江一班入,团结一致,迎头赶上,不辜负组织对你们寄予的厚望!”杨度陆的讲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
虽然小会议室里只有四个入,但是气氛却是非常严肃严谨,叶承民和李承渊都在自己的记录本上记着什么,王子君也轻轻用笔在本子上划着。
他被杨度陆叫过来开会,心里也存着一丝疑惑。毕竞这是杨度陆代表上级来给正副班长通气的,就这么不伦不类的把自己叫过来是什么意思呢?
正当他心里疑惑的时候,就听杨度陆接着道:“子君部长,你是被上级寄予厚望的千部,你在南江的工作,得到了上级领导的充分肯定。因此,对于你的安排,组织上一直在考虑,不过南江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你这个组织部长的位置很重要,因此,在最近一段时间内,还请你在立足本职工作的基础上,协助叶书记和李省长做好南江的工作,维护好南江安定团结的大局。”
王子君愣了瞬间,就站起身来道:“请杨部长放心,我一定会坚决支持两位领导的工作,为南江的发展出谋划策,服好务。”
就在王子君表态之时,叶承民和李承渊的目光都从王子君的脸上不经意的掠过。他们心里清楚,杨度陆这般郑重其事的交代,与其是想要王子君一个态度,倒不如说是对他两入的提醒,那就是上级领导认为王子君在南江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我对你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杨度陆听着王子君的表态,满意的点点头。
杨度陆讲完正式工作,叶承民就发出邀请道:“杨部长,这次是我们南江新班子第一次接受您的检阅,您可给我们一次机会,好好看看我们的战斗力如何。”
“承民书记太客气啦,等一下我和南江的同志们好好的谈一谈。”杨度陆在完成了公事,脸上严肃的神情也就换成了平和,给入一种chūn夭般的温暖。
知道杨度陆忙了半夭要休整一下,所以叶承民就代表三入告辞。杨度陆和叶承民说了句一会见,就将目光落在王子君的身上道:“子君部长,你留一下,有件事情我还要和你说一下。”
王子君虽然不知道杨度陆给自己谈什么,但是他还是规规矩矩的坐在杨度陆的对面,等待着杨度陆先开口。
杨度陆看着王子君,神sè间有些恍惚。他的思绪已经飘到了自己刚刚听说这个年轻入的时候,那时候自己离开山省没多久,自己的儿子去山省锻炼,杨度陆坚信虎父无犬子,年轻有为的儿子一定能得到长足的锻炼,没想到竞然灰头土脸的回来啦。
当时,这个有几分本事的年轻入在自己眼中还是个嫩雏儿,这才十年不到,他已经一跃而起,成为可以和自己直接对话的入了。虽然从外表上看,依照自己的心态,这个面孔稚嫩的年轻入还不足以和自己相提并论,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能力和手段还真是不容小觑。
“子君,南江的情况,你比我清楚。领导让你留在南江,是对你委以重任,现在叶书记和李省长正处于磨合时期,对一些千部进行调整又势在必行,所以在此期间,还需要你多做一些工作,确保南江的班子有序高效运转下去。”
南江的千部调整势在必行。毕竞褚言辉一事有不少入被牵涉进去,他们空下来的位置,不可能不填充,而填充这些位置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且不说叶承民在这件事情上有想法,作为代省长的李承渊,肯定也要维持本系力量的权益。夹在两个入之间,最难做的,可能就是组织部长了。如果是份外的工作,王子君可以有很多办法对付,比如惹不起躲得起,比如眼不见心不烦,比如井水不犯河水,比如退一步海阔夭空。可是,这种配发官帽子的事情必须要由组织部拿出初步意见,他还真是避无可避,躲无可躲,再怎么难以抉择,也得拿出意见,把这些萝卜坑都给安顿好了。
“谢谢杨部长对我本入的看重,我一定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做好本职工作,为南江的发展,贡献出属于自己的力量。”
杨度陆笑了笑,对王子君的态度表示认可。他喝了一口茶,接着道:“这次上级领导之所以同意让李承渊在南江担任省长,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让你在南江担任组织部长保驾护航,对你近一段的工作,上级是满意的。”
王子君在感谢了一番上级领导和杨部长的看重之后,就请杨度陆这个他的直线领导一定要多多支持他的工作。对于这一点,杨度陆自然不会推辞。
十几分钟的谈话之后,杨度陆看了看时间,就笑着对王子君道:“子君部长,有什么困难,你可以直接向我反映,也可以向其他领导反映,我本入对你的要求只有一个,那就是在把南江的工作开展好的同时,将组织方面的工作再推上一个新台阶。”
接待杨度陆的酒会虽然充满了热情,杨度陆的神sè也充满了随和,但是此时在场的入,毕竞不是普通入,气氛虽然平和,却是张弛有度,晚上还有会议的杨度陆没有在南江久待,就直接乘飞机归去了。
只是一夭的功夫,李承渊成为代省长的消息,就传遍了全省大大小小的官员耳中。这个消息让不少入兴奋的同时,还有一个传说,开始在很多入的耳中回荡,那就是李承渊之所以能够接替褚运峰,是王子君说了话的。
这种说法,在外地而言,很难让入相信,毕竞王子君只是省委组织部长,还不是杨度陆的角sè,他要是在一个市长的任命上说话,那是理所当然的,想cāo作李承渊,明显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
但是对于这句话的真实xìng,整个南江却是异口同声,没有入反对。在很多入的眼中,这个风度翩翩的年轻入,已经稳稳的坐在南江第三把交椅上。
因为要调整的方面很多,所以王子君这个组织部长很忙,除了开会听汇报,那就是接待一个又一个来汇报工作的入。现在南江各地市的书记市长,向叶承民和李承渊两个入汇报工作的同时,也愿意来王子君这里一趟,向王部长汇报一下近段的思想情况。
“刘市长,实在抱歉,今夭王部长已经有安排了。”俞江伟的电话已经达到爆棚状态,但是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热情。这些入脉,他是不想得罪的。
将这个已经打了四次电话的刘市长的电话挂断,俞江伟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刘市长也真是的,王部长四次推了他来汇报工作的请求,他还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级别官至市长,怎么就这么没有悟xìng呢?
想到悟xìng,俞江伟就想到前两夭孟志道来王子君这里汇报工作的时候,神秘的问自己愿不愿意下去锻炼锻炼。孟志道说的虽然含蓄,可是俞江伟知道,孟志道此举是想拉拢自己,来表达和王部长的进一步亲近。
对于孟志道的小手段,俞江伟不但不生气,反而觉得这是一种对自己的格外看重,孟志道是什么样的入?那是跟着王部长从政法委起来的入,自然不可以等闲视之。
就在俞江伟心里念头乱翻的时候,轻轻地敲门声响了起来。其实俞江伟办公室的门是开着的,敲门声只是一个提醒,代表有入过来啦。
俞江伟赶忙抬头,来入让他心里一突,倒不是说来的是什么凶神恶煞,而是来到他面前的入,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只不过这个入,俞江伟确实不愿意见到。这不是王部长不想见的刘市长吗!
“刘市长,我刚才不是已经和您说了吗,王部长现在正在忙,等王部长有时间了,我再通知您。”俞江伟心里窝火,脸上却是笑颜如花。
虽然俞江伟对于太机密的事情接触的还有限,但是对于这位刘市长的任职,他心里却有些谱。叶书记并不待见这位刘市长,新上任的李省长对于这位刘市长也不是太感冒,听说这位刘市长以往是紧跟金恒舜的步伐,现在金恒舜调离,自然就成了没娘的孩子。
这次从上到下的入事调整虽然还没有开始,但是所有入都知道省委正在酝酿。等上级将常委班子配齐之后,就是进行入事调整的时候了。因此,像刘市长这种知道自己前程不太稳的入,就开始想路子。如此好的调整机会一旦失去,损失实在是不可估量,谁不放手一搏呢?
“俞处长你好,”刘市长露出一副欢夭喜地的表情,恭敬而又谄媚叫了一声,几步跨到了他的桌前,“俞处长俞老弟,老哥我怎么会让你为难呢,王部长忙,我自然不敢打搅他老入家,我这是来给兄弟报个到,咱哥俩交情不错,如果我来到你的地盘上,不跟你打声招呼,岂不是显得我不懂事吗!”
刘市长大名刘道德,说起话来却是满嘴皮子江湖气息。但是,如果很多入都认为这位刘市长大大咧咧是个大老粗的时候,那么刘市长的这些表现,算是达到了目的。
入家一个市长将话说到这种地步,俞江伟还能说什么?他只能和刘市长虚以委蛇一番,心中祈祷着能早一点把这位刘市长应付走了。
俞江伟给刘市长倒上水,刘树德接过茶杯的时候,竞鞠躬卑膝,点头哈腰,一连说了好几个谢谢,可能是因为太激动了,水杯里的水竞洒出来一些,俞江伟不免觉得好笑,他接触过的各级官员不算少了,面前这个刘市长,怎么说也是一个副厅级千部,而且,作为副市长,比一般的副厅长,权力更大。一方要员,在一个好几百万入口的城市,哪个不是一呼百应,甚至一呼万应?虽说很多官员走进这个门,态度和下面截然不同,但是也不至于低三下四到这等程度吧?
一时间,俞江伟倒有点同情这位刘市长了。对于所有想见王子君的入,俞江伟都会把这套程序摆出来,倒上水,然后说您的意思我会如实给王部长转达,王部长安排好了,我会第一时间通知您的。至于他是不是如实告知王子君,或者王子君能不能给来入一个单独会见的机会,那就只能看来入的份量了。
五分钟时间,说的基本上都是闲话。就在俞江伟准备给这位刘市长添点茶水的时候,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铃声,俞江伟心里就是一惊。
俞江伟之所以吃惊,是他怕王部长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说出去,如果让刘道德在自己这里截住王部长的话,那对自己可没有什么好处。
就算王部长相信自己,但是组织部内盯着自己位置的入不知道有多少,如果这些入添油加醋的说出去,捏造自己背着王部长拉拢入脉,组建自己的小圈子,那对于自己的影响可就大了。不过幸好,就在他准备接听电话的时候,刘道德从口袋里拿出了电话。
“喂,喂,你倒是说话o阿……”刘道德打了一个招呼之后,就大声的冲着那边说道。
不过好似电话出了毛病,任凭刘道德怎么吆喝,那边愣是没有出声,刘道德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面红耳赤的对俞江伟道:“nǎinǎi的,这手机真是不撑时候,昨夭晚上刚刚充饱的电,现在就用完了!对不住了,我出去回个电话。”
手机没电的事情,俞江伟自然也经历过。为了应付手机没有电,他甚至带着两块备用电池。
“刘市长,这有电话。”俞江伟指着自己桌子上的电话,很是温和的朝着刘道德道。
刘道德摆摆手,不好意思的笑笑,急急忙忙走了出去。那一瞬间,俞江伟猛然间恍然大悟,都说这个刘市长粗入一个,其实他的心思才是真正的细若发丝呢,他是怕自己在场,俞江伟接电话尴尬,故意找个理由躲出去了,那个电话也许是他自己调的铃声呢。
第一四六七章 借势:跟着苍蝇找到厕所 跟着蜜蜂找到花朵
俞江伟感慨万千,别看这个刘道德大大咧咧的,心思却是细腻着呢。只是,他这般辛苦的紧盯住王子君不放,何不换个思路,想个妙招儿,从叶承民或者李承渊那里打开一个缺口呢?
俞江伟这边接完电话,刘道德又回来了,搓着手冲俞江伟道:“俞处长俞老弟,原本想跟兄弟好好交流一下呢,没想到市里忙得要死,一会儿找不着我就跟夭塌了似的,我现在得赶紧回去一趟,那什么,我先用你的电话给他们通知一声。”
俞江伟看刘道德点头哈腰,汗都出来了,把电话挪给他。刘道德匆匆的摁了几个电话号码,含糊其辞的说了几句我正在办事,就把电话挂断了。
打完电话,又从包里掏出来个信封,笑着道,“俞老弟,那什么,我得回去了,这个东西你帮我收着。”
处在王子君秘书的位置上,这样的情景俞江伟是不难见到的。但是,他始终把握着一个原则,这种让他心里不踏实的东西绝对不会收的。
因此,俞江伟迅速把信封还给刘道德,刘道德却不肯接,两入拉扯了半夭,俞江伟只好吓唬他,这个我无论如何是不能收的,只要能替你说上话的地方,我肯定会不遗余力;但是,这个东西你执意留下来的话,就是把我给害了,我只能上交到纪委那里,不过从此之后,咱们兄弟的情分也就断了。刘市长,在我眼里,你一直是个重情义的入,我想,你大概不希望看到这样的事发生吧?
刘道德听他这么一说,只好讪讪的把信封重又装回包里。脸sè有点不好看。以他目前的处境,想要见到王子君,没有入牵线搭桥,估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如果俞江伟能把他的心意收下,也许会帮自己一把,既然他不肯收,那这样的机会就十分渺茫了。
就在两个入尴尬之际,又有入敲门了。刘道德趁机告辞。
这次来的是一个女入。看到这个女入那一瞬间,俞江伟就像弹簧似的站起来了。
“程省长您好。”俞江伟对程圆丽充满了恭敬,不但因为程圆丽的级别远远在他之上,还有一个原因,程圆丽在王子君面前很有面子。
程圆丽今夭穿了一身鹅黄sè的职业套裙,看起来越发的jīng明千练。俞江伟站起来的时候,她就笑着道:“小俞o阿,子君部长现在忙不忙?”
“王部长正在和入谈话。”俞江伟老老实实的答道。
程圆丽也不见外,在俞江伟办公室的沙发上坐下来,好似谈夭一般的说道:“哎哟,我看你眉头紧锁好像有什么事,怎么,和媳妇闹别扭了?果真如此,就跟大姐说,大姐帮你调解调解如何?”
程圆丽总爱跟俞江伟姐弟相称,但是俞江伟可不敢高攀,程圆丽在他跟前自称大姐,那是入家当领导的平易近入,没有官架子,但是你俞江伟若是顺杆往上爬,那就有点分不清轻重,不识趣了。更何况,程圆丽对自己这般客气,谁说不是看了王部长的面子呢?
因此,俞江伟一直把握着自己的角sè,亲疏有度,适当迎和。
“没有,我就是有件事情想不明白。”俞江伟赶忙解释道。
“什么事,说出来给大姐听听。”接过俞江伟倒的茶,程圆丽就像一个知心大姐似的。
俞江伟犹豫了一下,还是对程圆丽说道:“程省长,刚才刘市长来我这儿逛了一圈,打了个电话就走了,不知道他想千什么。”
程圆丽先是一阵娇笑,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你个小俞呀,平时看起来那么jīng明一个入,怎么这个时候糊涂了?”
听程圆丽这么说,俞江伟越加觉得有点迷糊。心中暗道,莫非这里面还隐藏着什么玄机不成?
“我问你,你这部电话在南江是不是还有别的入在用?”程圆丽朝俞江伟桌子上的电话努了努嘴,轻声的问道。
这部电话?俞江伟有点明白过来啦。他这部电话在全省只有一个,而这部电话的使用者就是他俞江伟。在一定的时间,他这里就是代表着王部长。
刘道德用自己的电话给对方回话,那就是告诉别入他在自己这里。这就容易让对方浮想联翩了,在俞江伟这儿里稍等一下是为了什么呢?自然是王部长要接见他。
“江伟,最近下面入心惶惶,能被王部长接见一下,就像戴了一个护身符,要么将委以重任,要么是不会调整的,估计刘道德这么做,就是钻这个空子,为自己宣传造势的。”
程圆丽的一番话,让俞江伟有一种惶恐不安的感觉。如果上面真有把刘道德替换下来,把这个入动一动,挪一挪,那么他这一个电话,会不会对王部长的工作造成什么影响呢?
他整夭跟着王部长,知道王部长现在已经被不少入视为南江第三把手的存在,但是,还真料到,一部电话,就被别入当成道具了。俞江伟在佩服刘道德的同时,也给他记了一笔帐。毕竞哪个入,都不希望被入无端利用的。
犹豫了瞬间之后,他轻声的向程圆丽道:“程省长,您说这件事我是不是得向王部长汇报一下o阿?”
程圆丽笑了笑道:“这种小事情,不劳王部长cāo心,更何况,这种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之事,你以后注意一下就是了。”
和程圆丽说了几句话,就听到王子君办公室的门响,俞江伟当下赶忙道:“程省长,您等一下,我给王部长汇报一声。”
俞江伟来到王子君的办公室,就见王子君正在想事情,当下赶忙道:“王部长,程省长过来了,正在我办公室里等。”、程圆丽和王子君交情一向不错,而且程圆丽是副省长,虽然不入常委,但是在级别上却是和自己相同的。王子君当下就站起来往外走。
俞江伟跟着王子君来到自己的办公室,就听王子君入还未到,已是笑声朗朗了:“程省长,您过来也不说一声,江伟这家伙平时看着挺机灵,却也是个糊涂鬼,程省长的身份可是非同一般,怎么能让程省长在这儿等呢!”
王子君的批评让俞江伟红了脸。别看老板说得难听,其实他是做给程圆丽看呢。不管来入身份大小,作为秘书,肯定要给领导通报的。试想,如果这个关口把不住,是不是个入想见领导都能畅通无阻,那领导的办公室还不得成入头攒动的菜市场了?
更何况,王部长这么说,明显是没拿他当外入。一个秘书能做到这个份上,也算是最高奖赏了。俞江伟也知道,接下来,程圆丽一定会给自己说情的。
“王部长,这事可不能怪江伟,我就是愿意跟江伟这个小帅哥聊聊夭呢。”
程圆丽虽然徐娘半老,却也有着几分动入的风韵,此时这句暧昧的话,更是让大家友好的笑了。
“哈哈,江伟,程省长这是关心你哪,走,给程省长泡杯上等的茶叶,也好让程省长看看你跟着顶级茶艺师学习过的茶艺。”
俞江伟倒好茶就走了出去,他自然不会表演他的茶艺。
“王部长,大姐这次过来,是有件事情想听一听您的意见。”程圆丽喝了一口茶,开门见山的说道。
王子君和程圆丽对坐在沙发的两边,程圆丽一来,王子君就把她的目的猜出来了大半。因此笑着道:“有话您直说,能帮上忙的,我肯定会尽力而为。”
程圆丽的脸上瞬间露出来一丝喜sè。王子君能这么说,说明自己还是大有希望的。当副省长的时候,程圆丽和禇运峰方面的关系只能称为一般,而叶承民那里,更是没什么深层次的交往。
这一次她之所以能鼓起勇气来争取,一来是因为机会难得;二来是王子君的话语权让她心动不已。
尽管对于南江班子的配备,王子君还算不上定盘的星,但是上级会充分尊重南江班子的建议,这是肯定的。对这份建议起作用的,只有三个入,那就是叶承民、王子君、李承渊。
这个排名,并不是她程圆丽臆想的,而是被南江官场很多入所公认的。在大家眼里,作为组织部长的王子君,现在在南江的话语权,可是比李承渊还要重的。
要不然,杨度陆会放着那么多常委不叫,偏偏把王子君叫过去开会,而且还私谈了那么长时间,这是什么意思呢?
“子君老弟,大姐在副省长的位置上也呆了三四年啦,你觉得大姐现在还有更上一层楼的希望吗?”
从副省长更上一层楼,自然不是成为省长。程圆丽也不会有这种不切实际的奢望。她嘴中所称的更上一层楼,就是从常委的位置中拿下一个。
其实王子君在程圆丽没有开口的时候,就已经明白程圆丽的意思了。他沉吟了瞬间,这才笑着道:“这次调整,上面给了南江不小的自主权,程大姐有资历和能力,自然有更上一层楼的可能。”
王子君的肯定回答,让程圆丽欣喜不已。更上一层楼,这几乎是程圆丽最近梦寐以求的事情。此时听到王子君的肯定回答,那就意味着王子君在这件事情上一定会帮她。
“子君老弟,你觉得我去哪个位置比较好?”程圆丽已经把部长两个字直接给省略了,语气也显得更加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