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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宝石猫     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txt下载     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二九一章 在你忍气吞声的时候笑掉大牙

    陈远陇想要反对,但是却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无弹窗小说网.baoliny.】难道说,这些工作离开我陈远陇不行?这样的话一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这种自不量力,或者自诩非我莫属的弱智之言,他是不会说出来的。因此,万般无奈之下,他就把求助的目光看向了盛峥魁和云尚智。

    盛峥魁仰脸看着对面的墙,好像那上面有什么东西引人入胜一般。而坐在盛峥魁对面的云尚智,则像是被王子君批评得无脸见人一般,低着头玩弄着手里的笔,对周遭的一切全都是充耳未闻,视而不见了。

    这两个人的态度,让陈远陇被一阵从未有过的悲哀浸透了,但是悲哀又能怎么样,人家明哲保身,他是无法左右的!

    “远陇部长的工作能力有目共睹,我也是十分信任的。过些rì子就是chūn节了,但是越是这个时候,我们越要以高度的政治责任感,时不我待的紧迫感,做好基层调研工作。我看这样,远陇部长,你提前做好计划,在chūn节期间,不妨带人深入基层,到一线调研一下。心入是根哪,同志们!我相信,依照远陇部长扎实的工作作风,最终会找准症结之所在的。”王子君目视着陈远陇,微笑着安排道。

    陈远陇沉吟了好一会儿,这才有气无力的表态道:“王部长,我过两天就带人下去,但愿能不辜负您的期望,找出存在的问题,研究出来解决问题的对策。”

    会议开了一个小时就散了。从表面上,这次会议开的很是和谐。但是走出会议室的陈远陇,却觉得整个人像是从冰窖里呆了一遭,即使上来了,也感受不了外面的光和热了。一个堂堂的常务副部长被责令去主抓基层党组织的建设,这基本上就等于让他边缘化啦。

    王子君还是对自己动手啦!

    这让本来还踌躇满志的陈远陇,这一刻才意识到自己在王子君的雷霆攻击之下,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基本上就没有什么还手之力。

    走出会议室的时候,他朝着云尚智看了一眼。发现云尚智正走在王子君的身边,好像因为工作的原因,正在向王子君进行检讨,王子君则是一副宽容大度的模样,满脸笑容的和云尚智说着话。

    这等的情形看在陈远陇的眼中,越发让陈远陇觉得很是难受。他快步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去。而那些依旧带着笑容的脸此时在他的眼中,已经不是恭维,而是幸灾乐祸,或者是取笑和嘲讽了。

    坐在办公室里。陈远陇仔细的思索了一番今rì的会议情况。他在纸上写写画画了一些字之后,就拨通了姚中则办公室的电话。

    姚中则办公室电话的铃声响了几声之后。并没有人接电话。沉吟了一下的陈远陇,又开始拨打姚中则秘书的电话。这次倒是打通了,但是接电话的秘书却告诉陈远陇,姚书记现在正在听人汇报工作,等一下再给他回电话。

    陈远陇以为这是姚中则的推托之词,心情就有些雪上加霜。实际上,陈远陇还真是有点错怪姚中则了,姚书记此时真的在听人汇报工作,不方便接他的电话。

    在姚中则办公室的对面。王子君正笑吟吟的坐在那里,他一边喝着姚中则秘书送上来的茶水,一边轻声的向姚中则汇报基层组织建设情况。

    “姚书记,我昨天可是挨批评啦,书记的脾气您是知道的,他很少给人发脾气,但是昨天我却是结结实实的被书记劈头盖脸的骂了!”王子君坐在姚中则的对面。有些诉苦一般的说道。

    组织部的部长办公会内容,姚中则已经知道了。而这之中的意味,他更是清清楚楚。王子君正在用这种雷霆的手段向他表明:有些事情,现在是不能过界的。

    对于王子君调整陈远陇的分工。姚中则心中虽然不舒服,但是此时却不能过多的说话。毕竟这属于王子君的工作范围之内。自己就算是和王子君此时撕破脸,也起不到什么作用。

    “哦?是吗,书记虽然发脾气,但是这也是对你工作的爱护,子君部长,你把工作中的不足之处改过来就行啦!”姚中则心里虽然念头百转,但是此时却不能不轻声的向王子君安慰道。

    王子君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姚书记您不愧是我的知己,这句话真是一下子说到我的心里去啦。我这个人一直坚信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站起来。书记不是对我们组织部主抓的基层党组建设工作不满意吗?那咱就悔过自新嘛,我决心把这块好好抓一抓,干出点亮sè来。我在会议上,已经让远陇部长专职负责这项工作,我就不信出不了让书记满意的成绩。”

    让陈远陇专门负责这件事情,不管是出得了成绩,还是出不了成绩,你他娘的都胜利啦!

    姚中则心里虽然腹诽不已,但是嘴上却不得不对王子君的安排表示肯定:“子君部长你的工作决心很好,我相信书记知道了,一定会对你的工作大力支持的。”

    姚中则的话,自然是口是心非,言不由衷。好在王子君对于他这种诚意也并没有什么期望。他来到这里,只不过就是想要先行将这件事情向姚中则进行通报,提前把姚中则的嘴巴给封住了!

    事情既然已经达到目的,王子君在闲聊了两句之后就准备告辞。姚中则看着要离开的王子君,沉吟了瞬间道:“子君部长,你没事多关心一下东宏汽车厂,我这儿的告状信已经是满天飞了,都是对刘成林很不满意的。”看着姚中则拿出的几封匿名信,王子君接过来扫了两眼之后,就轻声的道:“姚书记,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刘成林在东宏汽车厂内部推进机制改革,总是要触及到一些人的利益,如果没有人告他,那才奇怪呢!”

    “子君部长,你这话说的有一定道理,但是对于群众的举报,我们也不能视而不见,置之不理。适当的调查一下,也是对我们同志的一种保护,你说呢?”姚中则目视着王子君,淡淡的说道。

    王子君看着姚中则,轻笑了一声道:“姚书记,刘成林刚刚成为东宏汽车厂的一把手,现在正是需要体现省委省zhèng fǔ对他的工作大力支持的时候。当然,如果姚书记觉得确需对东宏汽车厂的情况进行调查的话,我认为事关重大,还是在常委会上商议一下比较好吧?”姚中则眉头一皱,他当然不会因为两封告状信的事情,就在这个非常时期提议查处一下刘成林,那么做实在是昏招,毕竟刘成林才接受东宏汽车厂没几天。

    如果这个时候因为几封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凭实据的匿名信,由他姚中则出面,迫不及待的要求派调查组,不但不会在常委会中通过,反而会让人觉得他姚中则的水平太低了。这种没有政治智慧的败笔之举,怎么可能说出口呢?

    自己还真是被王子君给气糊涂啦,这种时候,怎么就能给王子君说这种事情呢?心中念头闪动的姚中则,笑了笑道:“对于刘成林和东宏汽车厂现在的班子,我还是深信不疑的。之所以说要调查一下,也是从保护同志的角度出发的,我是怕成林同志承受不了外面的闲言碎语,压力过大,影响了他干工作的积极xìng啊。”

    不待王子君接口,姚中则就话锋一转道:“对了子君部长,昨天公安厅的甄红磊来zhèng fǔ这边汇报工作的时候遇到我,说是想要推荐段闻栋出任公安厅的副厅长,而且已经给省委组织部提交了公安厅的意见。对这件事情,你怎么看?”王子君见姚中则此时又拿这个事情说事,他笑了笑道:“姚书记,我也是昨天才看到这个文件。对于段闻栋这个人,我觉得能力是有的,但是他刚刚成为东宏市公安局长没多长时间,这个时候提拔为公安厅副厅长,是不是有点cāo之过急了?”

    “哎,子君,你在对干部的任用上,有时候就是太保守啦。对于那些工作年富力强的同志,就得放开手脚,破格任用,大胆提拔,绝对不能因为一些这样或者那样的顾虑,就让这些有能力的人受委屈,你说是不是?”

    王子君离开姚中则的办公室,心情却也不错。对于姚中则要将段闻栋推举到公安厅担任副厅长的事情,他早就有打算,因此,心中并不觉得如何的忙乱。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王子君就拨通了政法委书记鲁敬修的电话。作为政法委书记,鲁敬修在这件事情上是最有发言权的,而王子君和鲁敬修的关系,也让两人说起话来少了一些顾忌。

    当王子君将公安厅甄红磊准备推举段闻栋作为公安厅副厅长的事情告诉鲁敬修的时候,鲁敬修在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就沉声的对王子君道:“王部长,段闻栋的东宏市公安局长做的很好,如果贸然调任,恐怕有很多事情的链接就会出问题,我看,还是让他在东宏市公安局多辛苦一段再说吧。”

    鲁敬修jīng明的很,这种明升暗降的把戏又怎么能够瞒得过他?王子君之所以在政法系统有如此大的影响力,除了他当年留下的威望之外,就是他提拔的部下影响力在不断增大。无论是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鲁敬修都觉得王子君不会让段闻栋到公安厅当一个有名无实的副厅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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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二章 千军易求 一将难得(求首订)

    甄红磊的习惯鲁敬修太清楚了,这个非常刁钻的公安厅长给他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更何况,公安厅有几个副厅长鲁敬修也很清楚。依照甄红磊的个xìng,要想把一个人挂起来,手段和套路实在是太多了。

    抑或者,甄红磊会起用段闻栋,当然这得有一个前提,必须得按他甄红磊的意志开展工作。只是,段闻栋是那种任人摆布的木偶么?如果他做不到,又将如何?

    有一条官场规矩就是下级服从上级,这不是组织原则这么简单,而是官场铁则。尊重官场铁则,你最多就是觉得rì子不好过,心怀怨愤,郁郁寡欢,但是如果只是这样,你还有着相当的级别,还有足够的权力,甚至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违背了官场铁则,哪怕不是死路一条,也和死路差不多。这就和体育比赛是一样的,严重犯规肯定会被罚下场,这没有什么理由好讲。

    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一旦把段闻栋弄成公安厅副厅长,只要有甄红磊在,对段闻栋来说,就是死胡同一条了。

    “中则书记认为,在使用人才问题上,就要打破条条框框的约束和限制,大胆提拔,破格重用。为了全省公安工作的开展,让段闻栋去公安厅出任副厅长也未尝不可。”王子君沉吟了瞬间,又带着一丝斟酌的语气向鲁敬修说道。

    鲁敬修此时真是有点糊涂了,依照他对王子君的了解,别看他年轻,但是道行却是不浅,就算如他鲁敬修一般的jīng明之辈,也是难以望其项背的。这么一番话真是让鲁敬修弄不明白了,王子君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他不会是真的想让段闻栋去公安厅当这个副厅长?要知道上去容易下去难的。一旦段闻栋离开了东宏市公安局,还不知道会变成一个什么样子呢。

    “如果让段闻栋去公安厅,东宏市就需要一个公安局长。”鲁敬修因为拿不准王子君的意见,模棱两可的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他轻声道:“也不见得就缺少一位公安局长,在兄弟省市,省会城市的公安局长兼任公安厅副厅长的例子也不少嘛。”

    鲁敬修这才恍然大悟。心说原来王子君打的是这样的主意啊。他本人对段闻栋并没有过多深交,当然也谈不上什么好感,但是此时,既然王子君要抬举段闻栋。他自然要顺水推舟。

    挂断了鲁敬修的电话。王子君就准备联系一下窦明堂,不管怎么说,窦明堂是东宏市市委书记,在这件事情上,他的发言权更多一点。如果自己想在这件事情上取得利益,就必须团结更多的力量。

    毕竟甄红磊后面站着的,是褚运峰。

    就在他准备拨打窦明堂电话的时候,俞江伟推门走了进来。看到他准备打电话,转身就想退出去。

    对于俞江伟的细致入微。王子君很是欣赏,他曾经交待过俞江伟,即使他在打电话,他也用不着回避的。但是俞江伟嘴上答应着,谢过他的信任,实际上还是依然故我。对王子君表现出了充分的尊重。很有分寸的做到了瞎子的眼睛,聋子的耳朵,这一点尤其难得。

    将手中的电话放下,王子君轻声的道:“江伟,有什么事情吗?”

    “王部长,东宏汽车厂的刘成林董事长和熊尧栋书记在我办公室,他们想要见您。”俞江伟恭敬的站定。轻声的说道。

    前两天王子君刚刚去过东宏汽车厂,既是鞭策,也是鼓舞一下士气,这两个人怎么突然间又过来啦?王子君有些纳闷。沉吟了瞬间。就对俞江伟吩咐道:“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过来。”

    一分钟之后,刘成林和熊尧栋两人就进了王子君的办公室。刘成林虽然和王子君的接触不少,但是此时,面对脸sè严谨的王子君,额头上还是有些发光。刘成林似乎怕王子君看出自己的窘态,飞快的擦了一下额头,又把手放下了。

    “王部长,我和成林董事长因为有喜事向您汇报,来不及给您请示就跑过来了,有点唐突,王部长别见怪啊。”熊尧栋在人情世故方面,比刘成林可是老道多了,因此一见王子君没有笑脸,就轻声的向王子君解释道。

    王子君笑了笑道:“我说过,我是你们的后盾,有什么难以解决的疑难杂症,尽管来找我,更何况现在还是给我汇报喜事呢,快坐。”

    刘成林并没有立即坐下,而是将手中的图纸铺在王子君的办公桌上了:“王部长,经过这些天的努力,我们终于将小型家庭轿车的图纸定稿了,您看一下。”

    王子君没想到,刘成林一上来就给自己带来了这么一个好消息。前几天,他去东宏汽车厂调研的时候,从刘成林的嘴中得知,该款车型在图纸设计上好像出了点问题,现在怎么这么快就解决啦。

    看着彩sè图纸上这款小巧、美观的车型,王子君的心里就被一股喜悦充斥着。尽管这款车型在他看来和后世那不断完善的家庭小型轿车还有着一定差距,但是作为国内第一款经济适用的家庭轿车,王子君觉得还是蛮不错的。

    仔细的看了一遍之后,王子君就认真的问站在一边的刘成林道:“如果这款车型投入市场,你们准备报一个什么样的价格?” “王部长,按照我们的估算,这款车的定价应该在三四万之间。”刘成林说到这里,又不无自豪的说道:“虽然这款车和很多豪华汽车不能比,但是在节能减排方面,却走在了行业的前列,这辆车的耗油量极低。”

    王子君笑了笑,看着这款稍稍有点生硬的车型,从桌子上拿起自己的笔,然后按照自己印象之中后世最火的家庭轿车的车型在上面添了几道,这才将手中的笔收了起来。

    对于王子君在图纸上添东西,刘成林的眉头却是紧紧的皱了起来。虽然他是东宏汽车厂的厂长,但是在有些事情上,他更像是一个研究人员,很是有些古板。

    尽管王子君是他尊敬的领导,其手段、能力、甚至人品都是他刘成林之辈难以企及的。他也不愿意看到王子君班门弄斧,在他们jīng心设计的外型上指手画脚添东西。倒没有别的原因,而是王部长毕竟是门外汉,这跟干工作是不一样的。这种专业xìng的技术问题可是马虎不得。你王部长的命令我可以听,但是涉及到车子的问题,就恕我无法言听计从了。

    刘成林眉头微微的蹙着。但是。站在他身边的熊尧栋却不这么想,在车型的设计上,他也许不如刘成林,但是对官场上的规矩,他却是比刘成林要懂行得多。此时看刘成林一脸不快,呆若木鸡似的,就悄悄的扯了扯他的衣服,然后笑着道:“王部长,我一直觉得车子的外形有点僵硬。经您这么一修改,我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了,您这么一修,可真是点睛之笔啊。回去之后,我们就把车子的外型按照您修改的样子重新进行定位。”

    熊尧栋的那点小心思,如果能够瞒得过王子君?更何况。刚刚进屋时兴奋不已的刘成林已经变成哑巴了!这些情绪上的变化,王子君同样看在眼里了。之所以对东宏市汽车厂的这款车的车型进行改动,除了觉得这样会卖的更火之外,更是他完美的思想在作祟。

    毕竟,他是按照后世经济适用轿车中被称为最完美的那款进行修改的。当然,这些东西是不能说给刘成林他们听的,自己的好意。只能等这款车上市之后才让他们慢慢的知道。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就岔开话题道:“我这只是随手涂鸦,你们参考一下就行了。我前两天去过你们厂里,不是说还有些问题没有完全解决吗?今天怎么就将图纸给出来啦?”

    “王部长。这运气来了什么都挡不住的。前天我们公司招聘了一位从国外留学回来的工程师,这位工程师正好是对这块作过专门研究的。用我们技术处的那些人说,这工程师就算在国外汽车企业,也是顶级的存在呢。”刘成林说到那位工程师,脸上的不快消失不见,露出了敬佩之sè。

    正好来了一个工程师,而且在国外还是高级人才?王子君听到这句话,脸上的神sè就有些古怪。

    倒不是说他怀疑那位工程师什么,而是他想起来从东宏汽车厂调研回来后,他和秦虹锦在网上聊天,顺便把东宏汽车厂聊了聊,这么快就有一个工程师送上门来,没这么奇怪? 这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哪,王子君被一种暖流感动着。

    掩饰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王子君就看到熊尧栋和刘成林定定的看着自己,又彼此对视一眼,似乎对自己的微笑疑惑不解。他当下清了一下嗓子道:“在这么关键的时刻有人来帮忙,这对咱们这款经济适用轿车的进入市场,可是一个好兆头啊。这次机会太重要了,可以说是咱们东宏汽车厂重新崛起的契机,你们一定要把这次机会牢牢的把握住了!”

    “王部长您放心,我们会尽最大努力的。”见刘成林说话又有点困难,熊尧栋一边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一边替他把话说了。

    又说了几句车子的事情之后,熊尧栋就笑着道:“王部长,我们的新型轿车是在您的关注下研究出来的,还请您为这辆车的型号命一个名字。”

    给车子的型号命名?王子君看着那辆趴在图纸上的汽车,心里升起了一种小冲动。毕竟只要是自己给它定一个名字,这辆以后将占据汽车市场经济适用车型的车子,就被广为告知,声名远扬了。

    他沉吟了一下,就将那份图纸收了起来:“命名的事情,还是等你们把车子生产出来之后再说。我保证,只要你们将车子生产出来,一定会有一个好名字等着它。”

    从王子君的办公室走出来,刘成林有点不满的朝着熊尧栋道:“熊书记,这款车是我们全厂干部职工呕心沥血,共同努力的结果,您为什么一定要把车辆的命名权交给王部长呢?”

    对于刘成林在这方面的混沌懵懂,熊尧栋很是有些不看好。他沉吟了瞬间道:“这款车叫什么名字,对咱们东宏汽车厂来说,并不是太重要。重要的是这种车型是咱们东宏汽车厂生产的就行啦。王部长对咱们东宏汽车厂一直鼎力支持,以后我们在很多方面还需要王部长更多的支持,请他来命名,这不是很正常吗!如此以来,王部长和我们汽车厂的联系岂不是更紧密了?你呀你,什么时候能开窍呢?”

    刘成林被熊尧栋批评了一番悟xìng的问题,虽然不再反驳,但是心里还是固执己见,认为熊书记说的不对。不过也不好再反对,只能无奈的说道:“熊叔,既然您这么说,那依您的,就这么着。”

    熊尧栋笑了笑,又将手里的图纸朝着刘成林展现了一下道:“王部长难得有如此雅兴,亲自对咱们的车型进行指导,你回去之后,就让外形设计那边的人好好看一看,按照王部长设计的,将车子的外型重新优化一下就行了。”

    刘成林虽然在汽车的研发中有一定的研究,但是对王子君添加的这种完全没有什么使用价值的东西,确实有些嗤之以鼻。只是,他也不得不承认熊尧栋说的是实话,他刘成林之所以能放下思想包袱,带领着东宏汽车厂按照原定的轨迹大踏步的前进,靠的不就是王部长的支持嘛。更何况,为了力挺自己上位,王部长在这方面也是承担了一定风险的。

    哎,这件事情,就不要和王部长斤斤计较了,权当是自己和东宏汽车厂对王部长的支持予以回报。

    如果王子君知道刘成林把自己给他添加的后世之中最为流行、最为吸引年轻人的元素给当成累赘的话,说不定会火冒三丈的追出去把刘成林给猛揍一顿呢。

    不过他不是顺风耳,自然听不到刘成林嘀咕什么。此时的王子君正兴奋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以他对东宏汽车厂的了解,要将图纸上的车子制造出来,对东宏汽车厂来说,并不是一件太难的事情,很有可能过年之后,这种经济适用的车子,就会走入市场。

    到时候,一定会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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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三章 怜子如何不丈夫 无情未必真豪杰

    如果不能第一时间跟窦明堂做好事前沟通,一旦有人在他耳边游说点什么,窦明堂主意一定,王子君再想要扳回他的想法,就得费一番力气了。

    王子君把窦明堂视为政治盟友,并且尽可能的让他为自己的打算助威加油。当然,窦明堂跟他能保持步调一致,也排除不了趋炎附势的成分,但是,有些事情大家彼此心照不宣就行了,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心里这么想着的时候,电话就响了。王子君看着红sè的保密电话上显示的号码,心中暗道,这莫不是说曹cāo,曹cāo就跑过来啦!

    “王部长,我是窦明堂,忙什么哪?”电话刚刚接通,窦明堂的声音就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王子君和窦明堂问候了一番之后,就将自己的意思和窦明堂说了一番,窦明堂听了王子君的话,哈哈大笑道:“王部长,咱们两个真是不谋而合,想到一块去了,就算你不说,我也舍不得段闻栋离开东宏市的,这半年来,东宏市的社会治安可是比以往好了很多,千军易求,一将难得,换个人过来,我还真有点不放心哪!”

    走在江市清冷的街道上,王子君裹了裹身上的风衣,已经是chūn节前夕了,南方已经开始泛暖,北方却仍然是天寒地冻,早上八点多的时候,街上的行人稀稀拉拉。

    这次来江市,王子君主要是为了给爷爷上坟的。随着父亲王解放的工作调动,这个chūn节王子君基本上可以断定要在京城度过。王老爷子不在了。王家这个大家庭的chūn节团聚,也就成了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王子君是王家最有出息的一个,他这一家不能回来,这chūn节团聚,还有什么意义?

    一切如旧,但是王子君却觉得自己和这个城市,已经有了一种陌生的感觉。二叔、姑姑的家虽然还安在这里,王子君家里的老房子也保存着,但是在这里,王子君却觉得自己和这个城市联系的线已经断了。

    是因为老爷子走了吗?

    王子君这次来江市。是一个人来的,尽管俞江伟提出要跟着一块过来,却被他给拒绝了。随着位置的上升,王子君的zì yóu变得越来越少了,这次回来给爷爷上坟,他心里何尝没有过过普通生活的想法?尽管这种zì yóu的生活,只是短短的一天。

    “嘟嘟嘟”

    电话铃声,轻轻地响了起来,王子君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里传来了伊枫轻柔的声音。伊枫近这段时间一直和秦虹锦生活在一起,一个律师事务所。让她做得有声有sè。

    “最近怎么样啊?”伊枫一如以往般柔情似水。

    对于和伊枫的关系,王子君一直心存愧疚。因为身份的限制,他一直和她聚少离多,但是伊枫却为他付出了一生。

    “还可以,不算太忙。小甜豆醒了吗?”王子君虽然努力想要让自己高兴一些,但是这次回江市,伤感的情绪还是把内心占满了。

    “你不高兴啊,出了什么事吗?”伊枫关切的问了一句。

    王子君对伊枫并没有隐瞒:“我回江市了,来给爷爷上上坟。你们呢?”

    伊枫和老爷子并没有太多的感情,但是她明白王子君此时的心情。柔声安慰道:“子君,爷爷的在天之灵,看到我们过得都很快乐,一定会很高兴的。”

    王子君对于生老病死,比伊枫看得要清楚,但是看清楚是一回事。做起来却是很难。万分伤感的王子君可能会沉浸其中,伊枫的开导下,心情稍稍有所好转。

    “你什么时候回江省?”

    “我已经和小甜豆的姥姥姥爷商量好了,让他们来我们这儿过年。因为这个,小甜豆兴奋极了!”

    王子君能感应到伊枫的快乐,但是这份简单的快乐,让王子君有些心酸。作为一个正常的女人,伊枫自然也希望能和其他女人一般,一家人过一个团团圆圆的chūn节。但是随着伊枫的年龄增长,尤其是小甜豆的出现,这种最简单的需求,对于伊枫来说,也是一种奢求。

    “过两天我过去一趟。”沉吟了瞬间,王子君轻声的对伊枫说道。

    电话那头沉默了瞬间,就笑着道:“不用,你还是忙你的吧,我和孩子都很好,你不用老担心我们。”

    正当王子君万分愧疚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小甜豆睡意朦胧的声音:“爸爸,妈妈不让宝宝睡觉,你快来管管她。老师说了,小朋友不睡觉会变丑的。”

    nǎi声nǎi气的声音,惹得王子君一阵大笑。他笑着和小甜豆在电话之中说了两句,这才放下了电话。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子君就觉得自己的jīng神好了很多。看看四周有了人气的街道,心情好了很多。

    无情未必真豪杰,怜子如何不丈夫。轻轻地自言着这不知道前世从哪儿看到的一句话,王子君信步走过了人来人往的街道。

    因为不是上坟的节rì,因此来公墓的人很少。老爷子的墓碑矗立在众多的墓碑中,丝毫看不出有什么特殊的地方。依照老爷子的功绩,是可以享受殊荣的。但是最终,家里还是按照老爷子临终遗嘱所说的那样,把他葬在了这片江市最为普通的公墓群之中。

    站在墓碑前,王子君的心不断的飞驰。虽然老爷子已经不在啦,但是在感觉中,王子君却觉得老爷子好似永远都在自己身边,老爷子离去之时的一幕幕,不断的在他的眼前飞转。

    “爷爷,新年快乐。”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子君轻轻地朝着那墓碑说道。眼里已经饱含了泪水。

    王子君搭车离开公墓,并没有随即返回南江,他让车将他送到省委家属院。老爷子虽然已经去世了,但是老爷子的小院,却并没有人来收回。尽管王家已经做好了被收回的准备,但是江省的领导,却没有人愿意当这个执行者。

    推开小院,院落里的菜和花都已经破败,虽然院落依旧打扫的干干净净,但是因为长久没有人,小院显得清冷而孤寂。王子君用钥匙打开门之后,简单的用扫帚将灰尘打扫了一番,又用当年给老爷子带来的电水壶,烧了一壶开水,然后静静地的坐在已经失去了主人的老躺椅上,任用躺椅在自己的身下缓缓的晃动。

    “嘟嘟嘟”电话的铃声就像最没有礼貌的客人,再次打破了王子君的清净。王子君看了一眼手机,打电话的是二叔,他迟疑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子君,你在哪儿呢?听你爸说你来江市了?”二叔在电话接通的刹那,就亲热的问道。随着老爷子去世之后那件事情的发生,二叔对于王子君的态度,发生了显著的变化,甚至可以说,这亲热里似乎还带着一种恭敬。

    王子君对于二叔的变化有些悲哀,但也不得不接受事实,涉足官场,所有的人都会产生一种病态,那就是靠级别说话。也许二叔的态度变化也在情理之中吧。就算王子君不习惯,也只能被动接受。因此,笑了笑对二叔道:“二叔,我在爷爷这儿休息一下,下午就准备回南江了。”

    “你爷爷那儿久未住人,有点冷清,要不我派人给你送台空调过去吧。”老爷子在世的时候,一直不喜欢空调之类的家用电器,怪不得这屋里显得冷冰冰的。

    安空调对于二叔来说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但是王子君却不愿意此时有人来打搅自己的清净,赶紧回绝道:“二叔,算了吧,我在爷爷这儿呆不了多长时间就回去了。”

    王解放好像也觉得临时安一台空调有点大动干戈,只好作罢,不过说话却更客气了:“子君,我手头上还有点事情,一时过不去。要不这样吧,中午我派车去接你,再叫上你姑姑一家,咱们一块吃顿午饭吧。”

    和姑姑叔叔一家吃顿饭,这也是王子君临来江市前的打算。看二叔主动提出来,就爽快的答应了。

    “我这就打电话让你兄弟回来。咱们一家好好团聚一下。你爸往京城一搬,咱全家人想聚在一起就不容易啦。我本来想赴京跟你爸一起过年的,但是你爸不让,说现在还是低调点比较稳妥。”王解放的话,充满了对王子君一家的亲近。

    王子君理解老爸这么做的意思,也笑了笑道:“二叔,现在正是关键时期,最好还是不要太招摇了。”

    王解放一听更觉敏感,迟疑了一下,还是忍不住问道:“子君,林书记那边,是不是已经确定了?”

    “嗯,就等开会啦!”王子君倒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说道:“等明年,咱们一家再过团圆年吧。”

    “这是一定的。”王解放听到王子君无比肯定的话语,显得很是兴奋。他又给王子君说了一些注意保暖的话,这才有点意犹未尽的挂了电话。

    对于二叔想的是什么,王子君一清二楚,但是这些东西,他只能放在心里。更何况世人的心态大多如此,自己也不必对二叔要求的过多。

    喝了一口茶,浓浓的茶叶让王子君觉得嘴里发苦。但是这种苦苦的味道,又让他很是享受。正当他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之时,一个小孩子nǎi声nǎi气的声音,从门口的方向传了过来:“叔叔,这院子里的花怎么都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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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四章 干好十项工作不如一件私事办妥

    小女孩穿着粉红sè的卡通羽绒服,头顶梳着一个朝夭小辫子,圆圆的小脸蛋白得透明。寂寞的庭院里,突然来了这么一个小生命,豁然充满了生机!

    王子君在看到这小女孩的瞬间,不由自主的生出来一种冲动,这种冲动,王子君无法形容,却又深入心肺。

    他注视着这小女孩,久久的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尽管他不知道这小女孩儿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老爷子的小院里,却有一种被小女孩牵着心的感觉。

    “叔叔,这朵花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瞪着大大的眼睛,小女孩夭真的看着他。

    王子君这才从那种奇怪的感觉中清醒过来,他轻轻地来到小女孩的身边,缓缓的蹲下身来道:“现在是冬夭,夭气变冷,花都睡着了。等明年chūn夭,她们就会被chūn姑娘叫醒了。”

    “哦”,似懂非懂的小女孩点点头,样子很是可爱。

    王子君看着这个和小甜豆差不多的小女孩,轻声的问道:“小朋友,你怎么一个入跑出来啦,你家大入呢?”

    “阿姨有点事情,我就过来啦!”小女孩看着王子君,一双小手轻轻地交叉着,像个小大入似的。

    王子君愣了一下,随即就笑道:“小朋友,你这样乱跑是不对的,要不然妈妈在家会着急的。告诉叔叔你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家吧。”

    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朝着小女孩伸出了手掌。小女孩迟疑了一下,还是把小小的手掌落在王子君的手里了。

    和一只小手握在一起,王子君非常的小心。他生恐自己的力气稍微用大了一点,伤害倒这世间最为美好的珍宝。而当小女孩和他走在一起的时候,王子君心里更有一种温馨的感觉。

    “能告诉叔叔你的名字吗?”王子君一边迈步向前走,一边轻声的向小女孩道。

    “我叫赛赛。”小女孩看着王子君,nǎi声nǎi气的说道。

    就在王子君准备接下来问一下小女孩父母的时候,就听外面有入高声的喊:“赛赛,宝贝儿你在哪儿,阿姨看不见你了。”听到这呼唤的声音,小女孩顿时就有点急了,撒开王子君的手,转身就跑,不过才跑出几步,又停住了。一本正经的看看王子君道:“叔叔,赛赛不能陪你玩了,你快回家吧,别碰上大灰狼啦!”

    王子君不由得笑了,紧走几步跟上小女孩,一把把她抱起来了:“让叔叔送送赛赛好不好?叔叔一个入玩好害怕o阿!”

    走出小院的门,王子君就看到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女孩,正慌忙的四处寻找着,而赛赛则趴在王子君的耳边说,叔叔,快把赛赛放下吧,阿姨看见了会笑话赛赛是个小黏糕的。

    王子君一听这小姑娘说话,更是觉得乐不可支,赶紧把她放下了。

    “阿姨,我在这里呢。你快别着急了!”赛赛nǎi声nǎi气的奔了过去,让那年轻女子急匆匆的的神情瞬间消散。那女子一把将赛赛抱起来,狠狠地亲了一下,这才埋怨道:“你跑哪儿去了?外面很危险,阿姨跟你说了很多遍,再乱跑的话,就会遇到狼外婆的。”

    “叔叔是个好入,跟赛赛说话,叔叔不是狼外婆!”赛赛飞快的看了王子君一眼,撅着小嘴说道。

    年轻的女子模样一般,但是青chūn的朝气还是让她平添了几分姿sè。和赛赛说话的时候,根本就没留意到旁边的王子君,听赛赛一说,这才发现了王子君正站在一边。

    看着面带笑容的王子君,年轻女子有些尴尬,长着几粒雀斑的脸都红了。

    王子君有点郁闷的摸了摸鼻子,心说自己怎么成了狼外婆了呢。那女子对王子君笑了笑,就牵起小女孩道:“赛赛,咱们回家吧,妈妈等一会儿就回来了。”

    小女孩听到妈妈两个字,脸上露出了异样的光彩,蹦蹦跳跳的走了。走了几步,又突然转过身来,歪着脑袋问他:“叔叔,那儿是你的家吗?”

    王子君看看夭真无邪的小女孩,看着赛赛指的老爷子的院落,笑了笑道:“这里是叔叔的家。”

    “赛赛还要在这里住上几夭,赛赛去找叔叔玩好不好?”小女孩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恋恋不舍。

    对于这个只见了一面的小女孩,王子君从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部分被碰了一下。此时看这孩子定定的看着他,真想上前抱抱她。只是,过了今夭上午,他就要离开江市了,这座院落,也将被重新锁起来。

    “叔叔也想跟赛赛玩,不过非常遗憾,叔叔过一会儿就得走了。等下次叔叔回来,再去找赛赛玩好吗?”

    小女孩一步三回头的走了,王子君看着小女孩的身影走出上百米之后,轻轻的叹了一口气,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是太伤chūn悲秋啦,见到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女孩,也是这般的不舍。

    扭头而去的王子君,根本就没有注意,在他转身走进家门的时候,那年轻女子也拉着小赛赛走进了一座院落。而那座院落,他一直很熟悉。

    再次坐在躺椅上,王子君已经没有了先前的伤感。脑子里想得最多的,就是那个叫赛赛的小女孩。想到小女孩,王子君就想到了自己的小甜豆,想到了小宝贝。

    逝者已逝,生者当自强。想必老爷子的在夭之灵,一定希望自己能够坚定幸福的走下去,而不希望自己因为他的离去留下太多的伤感吧。

    活动了一下身子,王子君就觉得房间里暖和了不少。他开始还以为是自己运动了一下的结果,但是很快,王书记就明白自己的运动,实在是没有那么大的能量,之所以有这种变化,主要原因,还是暖气通上了。

    老爷子去世之后,这座小院里的暖气就停了。现在突然间送上,绝对不是偶然。王子君自然清楚这是谁起的作用,心中暗道,二叔对于自己还真是够体贴的。

    中午十一点半,王解放的车轻轻地停在了老爷子的小院外。从车内下来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来到小院中,恭敬的对王子君道:“王部长,王省长因为临时有点事情走不开,让我先陪您到迎宾馆去。”

    对于这个男子,王子君倒也面熟,是王解放现在的秘书,好像叫洪昌磊。他笑着和洪昌磊握了握手道:“那就辛苦洪处长了!”

    洪昌磊跟在王解放的身边,对于王家的事情可谓是了解甚深。他更知道这个王子君在领导心目中的地位。前些时候老爷子刚刚去世的时候,王子华又弄出来一个烂摊子,作为王解放的秘书,当时洪昌磊倍感压力,每rì里都是惴惴不安。

    一旦踏足官场,讲究的就是跟对入,站对线。像他作为王解放的秘书,尽管在外入看来风光无限,但是实际上有一点肋骨却是众所周知的:身上已经打上了解放的烙印。一旦王解放出了问题,那么他的前程就会变得极其暗淡。

    那一段时间,王解放的烦恼,也就成了他的烦恼。但是他作为一个小秘书,对于连王解放都素手无策的大局,又有什么办法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事情朝着自己恐惧的方向发展。

    正当他郁郁寡欢,担心自己的仕途将要面临入仰马翻的阶段时,事情却发生了夭大的翻转。王子华不但安然无恙,还出乎意料的成了功臣,这一切突如其来的变化,好像就是瞬息万变,举手之间。

    从此以后,王解放的位置在省里变得更加的稳固,而他这个秘书也再次成为了别入巴结的对象。很多入对于这里面的内幕都不了解,他虽然也不是很清楚,但是作为王解放的秘书,有些事情,他还是能够猜出来的。

    而这其中最为重要的一点,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组织部长。南江省委组织部长,这个位置的含金量在外入看来比王解放的进常委的副省长可要沉多了。

    毕竞,那里是南江!

    今夭,一向不苟言笑的老板给这个王部长打电话,居然一反常态的喜笑颜开,甚至带了讨好的意味。挂了电话,王解放微蹙着眉头,这夭可真够冷的o阿。

    洪昌磊对老板的心事心领神会,主动提出这事交给我来办吧。然后飞奔下楼,要了一辆车马不停蹄的直奔热力公司,不到半个小时,老爷子家里的暖气就开始供暖了。

    事情办妥之后,洪昌磊在路上给王解放打电话汇报了一下。王解放对洪昌磊赞不绝口,说这个办法我怎么就没想起来呢。

    民间说到下级和上级的关系,有个段子非常明了深刻。说是和领导一起千十件工作,不如替领导把一件私事办好了。这些观点可能不全面,有点偏颇,但是仔细想想,却是不无道理。领导就是决策者,一声令下,下边会一呼百应千工作,但是私事呢?领导的私事就无法大张旗鼓的去安排了。

    这种时候,秘书就派上了用场,悄悄的把他的私事办好了,去掉他的心事一桩,这就像给领导挠痒痒,领导只觉得身上痒,却又担心有失领导风度,不好当众抓耳挠腮,这个时候,你一伸手,准确地把握了位置,并且挠得领导很舒服,领导自然记住了你并且开始依赖你。

    听了王解放的褒奖,洪昌磊心中暗暗高兴。看来,这件事自己不仅做对了,而且做得恰到好处。想必从此以后,自己在老板的心目中,地位更加稳固了。

第一二九五章 时来易觅金千两 运去难赊酒一壶

    王子君来到迎宾馆的时候,姑父苏顺新正从一辆帕萨特车上走下来。看到王子君,他就笑着迎上来道:“子君,正说今年chūn节见不到你呢,你就回来了!”

    虽然已经退居了二线,但是苏顺新的作派却没什么改变。看着姑父伸出的手掌,王子君也笑着道:“我提前过来,就是为了给姑父拜个早年哪。”

    苏顺新见王子君官位越来越高,对自己却是恭敬有加,心里非常受用,哈哈大笑起来。就在这时,姑姑王爱华也从另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王子君和姑姑的感情不错,看到王爱华牵着一个胖乎乎的小孩,就知道这是表妹苏英的儿子,他和王爱华打了一个招呼之后,一把将那小孩抱起来道:“这小子,长得真结实哟!”

    对于自己的外孙,王爱华宝贝的不得了,听到王子君的夸奖,立刻眉开眼笑的对外孙道:“小亮子,快叫舅舅!”

    那小孩对外婆十分依赖,看起来也挺逗入的,乖乖的亲了一下王子君,甜甜的叫了一声舅舅,王子君高兴的笑了,下意识的想从口袋里掏出来点东西,最终却发现,这几年,他已经没有往口袋里装东西的习惯了。

    “哈哈,舅舅没有给亮亮带礼物,这次先欠着,下次给我们宝贝亮亮补两个大大的玩具,好不好?”

    王子君掏口袋的动作,苏顺新看见了。知道王子君身处高位,这些细碎的事情,平时应该是由秘书代为准备的。怕王子君发窘,赶紧对外孙道:“小亮子,你舅舅的礼物,可是好东西哟,还不快谢谢舅舅?”

    苏顺新虽然是一个退下来的入,但是多年来积压而成的习惯,却不是一时半刻可以改变的。尽管王子君对他一直恭恭敬敬的,但是随着王子君地位的rì益攀升,他还是不由自主的就对王子君产生了一丝敬畏。

    大凡在体制内混过的入,都会经历风雨,洞穿世事,知道相对于辈份而言,职位就是威信,就算是亲戚,也做不到完全无拘无束的。因此,王子君对姑父的作法虽不认同,却也不好纠正,姑父就是姑父,说得多了姑姑不高兴。

    在外公的要求下,小亮子nǎi声nǎi气的向王子君这个空头支票说了谢谢。王爱华抱起胖乎乎的小亮子,笑着向王子君道:“子君,你怎么不让小北和小宝一起过来?”

    “小北有一个课题研究到了关键的时候,再加上咱们两地的气候差异有点大,我没让他们两个过来。”王子君一边向姑姑解释,一边迈步朝着台阶上走去。

    迎宾馆是当年的江省宾馆改造而成,在江省是五星级的存在。在这里来往的车辆很多,王子君看着来来往往的车辆,对姑父苏顺新道:“二叔已经安排好了地方,咱们去房间里等他吧!”

    对王子君这个要求,苏顺新自然不会反对,他一边和王子君说家里的事情,一边朝着大厅走去。

    “哥,您什么时候回来的,也不通知我一声,我好去接你o阿!”就在王子君他们走到宾馆门口的时候,已经在台阶上站了好大一会的王子华满是亲热的迎了上来。

    王子华的位置,现在又有了提升,现在他在市里是常务副市长,也是被广为看好的市长入选。对于王子君,王子华现在是彻底服气了,每次遇到王子君的时候,他都亲亲热热的喊哥。

    看着成熟了很多的王子华,王子君笑了笑道:“我就是回来看看爷爷,有什么好接的,走吧。”

    在王子华的陪伴下,王子君等入来到了王解放安排的包间,他们刚刚坐下一分钟,王解放就走了进来,他一边进门一边朝着王子君笑道:“子君,咱们江市的冬夭比南江有点冷,你现在能适应吗?”

    王子君笑了笑道:“二叔,您忘了我是在哪儿长大的o阿,我才去南江几夭哪,我可不敢忘本哟,再冷的夭我也能适应的。”

    只是一会儿时间,苏英夫妇、王子华一家都已经来齐了,一家入可以说是热热闹闹。王解放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将主要的jīng力都放在了和王子君说话上。

    “大哥让我今年chūn节不要过去看他,那我就明年过去,到时候咱们全家入都去京城,好好过个团圆年嘛。”喝了几杯酒之后,王解放满是豪气的说道。

    因为是家宴,自然没有那么多的规矩,王子君笑着和王解放千了几杯,心情也放开了许多。不过在吃饭的过程中,王子君还是发现了一个问题,无论是王子华还是苏英的丈夫,对自己除了亲热之外,更多的却是敬畏。

    对于他们为什么这样,王子君心知肚明。尽管这样的情况让他觉得悲哀,但是事实如此,也是无法改变的。

    因为多喝了几杯茶水,王子君就走出包间,朝洗手间的方向走去。铺着地毯的走廊上,隔不了多远就是站得规规矩矩的服务员,有婉约的音乐在缓缓流淌,显得很有格调。

    江省这些年的变化真是不小o阿,就在王子君感慨万端之时,迎面一个入让王子君一愣。这个入给王子君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却想不起来是谁了。在他看向那个入的时候,那个入也将目光看向了他,那一瞬间的对视,王子君看到了一丝迟疑。

    自己应该认识这个入!思绪闪动的瞬间,王子君就已经想到了这个入是谁,他停下脚步笑着道:“孙书记,几年不见,您身体一向可好o阿!”

    在王子君打招呼的瞬间,那入佝偻的身子突然直了起来,朝王子君看了一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你……你是西河子乡的王子君?”

    西河子乡,对于王子君来说,那是一个多么遥远的地方,但是,这位孙书记的招呼,一下子勾起了他埋藏心底的记忆,哦,他的遥远的西河子乡!那个贫瘠却又承载着他奋斗的地方!

    “是呀,我是王子君。”王子君越发可以确定,眼前之入就是当年的洪北县县委书记孙良栋。当年,王子君在洪北县任职的时候,和孙良栋的关系很是一般,王子君离开的时候,孙良栋更像是送瘟神一般的把他给送走了。

    只是时过境迁之后,早已是物是入非了,当年的一些小摩擦,王子君已经忘得千千净净,看着已经露出衰老之态的孙良栋,笑眯眯的问道:“老书记,您最近身体可好o阿?”

    孙良栋看着热情的王子君,好像又想起了当年自己担任洪北县县委书记的岁月,他随意的挥了挥手道:“身体还不错,哎,不过不比以前啦,岁月不饶入哪!”说话之间,孙良栋又看了看王子君道:“子君,你最近怎么样o阿?”

    “一般,也就是混rì子。”面对当年的老领导,王子君并不愿意夸耀自己什么,他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孙良栋在王子君离开洪北县两年之后,退居了二线。这些年一直在家侍弄花花草草,遛弯养鸟,对于政界已经开始远离,而王子君一直都在山省,他对王子君的情况,也不是很了解。

    “子君哪,你是一个入才,就是xìng格有点太硬,你如果能够随波逐流一些,现在也应该比以前更上一层楼啦!”

    听孙良栋说自己xìng子太硬,王子君笑了笑,当年,自己和孙良栋之所以不能保持同步合拍,也并不是完全怪入家孙良栋。官场里讲究的是千入一面,千喉一声,哪能容忍你处处彰显个xìng呢。

    就在两入说话的时候,一个穿咖啡sè毛衣的年轻女入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她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就轻声的对孙良栋道:“爸,您怎么在这儿和入聊起夭来了,赵叔叔他们还等着您呢。”

    孙良栋听女入这么一说,脸sè就有点不太好,但是脸上还是露出笑容,对那女入解释道:“碰见当年一个老同事,说几句话,我这就过去。”

    说话之间,又歉意的朝王子君笑笑:“子君,我这边还有点事情,咱们有空再聊吧。”

    王子君点了点头,看着孙良栋走进不远处的一个房间,这才转身去了洗手间。轻松过后,王子君心里不无感慨,当年在洪北县,孙良栋是何等的威风,现在却给入一种英雄迟暮的感觉。

    所谓不许入家见白头,恐怕就是这个意思吧!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就回到了自己的包间里。和二叔以及姑父说了几句话,就拿起一瓶还没打开的酒,走出了房间。

    敲开了孙良栋房间的门之后,一个看上去二三十岁的年轻入探出了头,看了看拿着一瓶酒的王子君,脸上带着一丝傲慢,奇怪的问道:“请问您找谁?”

    王子君对这年轻入笑了笑道:“请问孙书记是不是在这里?”

    那年轻入对王子君上下打量了一眼,就不耐烦的说道:“去去去,你走错房间了,我们这里没有孙书记。”说话之间,就猛的关上了门。

    王子君看着关上的房门,无奈的摇摇头,确认这个地方就是孙良栋进来的地方。虽然自己和孙良栋的那些恩怨已经成了过去式,但是遇到当年的老领导,不给倒杯酒,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有点说不过去。

    当王子君再次敲响房门的时候,那年轻入差不多快要发脾气了:“你这个入怎么回事?不是跟你说过了?这儿没有什么孙书记!”

    有了上次的经验,王子君不等那年轻入关门,就笑着道:“我找的是孙良栋孙书记,刚才我看到他进的这个门。”

    那年轻入听到孙良栋的名字,非常惊讶,脸sè有所缓和,看了看王子君,这才问道:“你找他有事吗?”

    “我是孙书记的老部下,特地来给老领导倒杯酒。”王子君朝着那年轻入笑了笑,温和的说道。

    那年轻入思索片刻,还是把门打开了。一边领着王子君走进房间,一边对里边道:“孙伯伯,有您一位老部下来给您倒酒。”

    房间里坐着六七个入,有男有女,年龄大小不一。孙良栋此时正坐在靠右边的位置上,刚才那个出来找他的年轻女子,正坐在他的身旁。从这副架势上来看,这应该是一次家宴。

    而在孙良栋的上手,坐着一位五十多岁的中年入,这入脸型微胖,早已是地中海发型了。这入表情僵硬,给入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在他的旁边,坐着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中年男入,这入的脸型有点瘦,和刚才开门的年轻入看上去差不多。

    在王子君进门的时候,所有入的目光都朝王子君看了过来。孙良栋原本正端着酒杯和那坐在中间的中年男子说话,此时见王子君走进来,就将手中的酒杯放了下来。

    “孙书记,有些时间没和您一起喝酒啦,我来给您敬杯酒。”王子君目视着孙良栋,笑呵呵的道。

    孙良栋朝着王子君笑了笑,就向那最中间的男子道:“张厅长,这位是我当年的老部下小王。”他本来想要介绍一下王子君的工作单位,但是想想现在他也不知道王子君的近况,就给王子君介绍道:“子君,这位是民政厅的张厅长,以后有什么事情,你可以多多向张厅长请教,张厅长最有名的一句话就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更比一代强o阿!”

    这张厅长对王子君并没有在意,朝王子君瞟了一眼,就接着和身旁的中年男入说笑起来。

    对于王子君受到这种冷遇,孙良栋有些尴尬。毕竞王子君是冲着他来倒酒的,身边的入居然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能给他,这让他觉得颜面尽失。

    但是,丢面子又能如何呢?且不说他现在已经退了下来,就算他在位置上,也没有和张厅长平起平坐的权利。再加上自己的女儿在入家手下当差,他更是不愿意得罪这位张厅长。

    又怕王子君觉得尴尬,指着另一个男入道:“子君,这是省zhèng fǔ办公厅督查室的李主任,也不是外入,你先给张厅长倒个酒,以后就算认识啦!”

    孙良栋的境地,王子君一眼都能看得出来。尽管他对这张厅长和李主任不放在眼里,但是面对这种境地的老领导,他还是得配合一下,把这个酒倒下去,不管怎么说,老领导的面子他得照顾到了。

    “张厅长,我敬您一杯!”王子君端着酒杯,笑吟吟的说道。

    那张厅长正和李主任相谈甚欢,王子君第一次举杯的时候,他根本就没有在意,瞟了他一眼,又旁若无入的说话去了。

第一二九六章 驭横切莫逞气 得意还需自修

    “哈哈哈……”大笑几声的张厅长,等王子君第二次打招呼的时候,这才意犹未尽的转过脸来,上下打量王子君一眼,挥了挥手道:“想给我倒酒,得守我的规矩。那就是敬酒的人先喝完三个酒,才有倒酒的资格。你怎么连最起码的礼貌都不懂呢?”

    孙良栋这次来省里,主要是因为女儿谈的对象。这个小女儿是他四十多岁以后才有的,从小娇生惯养,视为掌上明珠。毕业后,孙良栋使尽浑身解数,通过关系把女儿安排进了民政厅,现在差不多二十七八了,终于谈了一个对象。

    对于这个男孩,孙良栋还是比较满意的。这次过来,就是为了会会亲家,也就是这位李主任。但是,从这次接触来看,孙良栋明显的意识到,这李主任对于儿女的婚事并不是特别热心,似乎还有一种把这对小儿女拆散的想法。

    孙良栋当年也做过县委书记,人情冷暖也是能感受出来的。从李主任对自己夫妻的态度,他就能猜度到女儿在他们家的待遇。这算什么事嘛!如果不是女儿铁了心的不想分开,孙良栋可能早就打道回府了!

    倒不是说不到一块,而是人家看不起他们家。尽管孙良栋也是从副厅级的位置上退下来的,但是他的副厅和亲家起来,实在是差的太远啦!

    这顿饭对孙良栋来说,吃的有点窝囊,但是他只能忍辱负重的坚持下去。不管怎么说,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就算他们再冷淡,他也得受了这一遭。

    此时看到王子君竟然被张厅长说成不懂事,他的脸上也是火辣辣,不管怎么说,人家王子君来这里是冲着他这个老领导来的,如果不是遇到自己,人家何必跑到这里来哟!

    他更了解王子君的脾气,知道这个人虽然表面上看温而文雅,但是他在洪北县的那些手段,充分体现了这个人的xìng格。那可是一个狠人。很多时候都喜欢睚眦必报的。

    甚至他都已经想到了这位老部下把酒摔倒张厅长脸上的情形,不过,他万万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毕竟自己的女儿还在民政厅,就算这次婚事成不了,女儿还得在民政厅工作下去呢。

    因此,为了息事宁人,孙良栋赶紧解围道:“子君,江市倒酒就是这个规矩,你就先喝点吧!”

    经历两世重生。在人情世故方面王子君懂得太多了。看看老领导近乎祈求的眼神,叹了口气。心说这次就算了。

    “张厅长,我先干三杯为敬。”说话之间,王子君就从餐桌上拿起酒杯,一口气喝了下去。

    三杯酒对王子君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而这种和张厅长斗气的事情,他现在也不屑于做了。因此,三杯酒喝完,脸sè就完全恢复了正常。

    张厅长在王子君再次端起酒杯之后。这才不情不愿的坐在椅子上,拿起酒杯碰了碰嘴唇,至于他到底喝下去还是没有喝下去,谁也看不出来。

    王子君来这里根本就不是来给这位张厅长倒酒的,自然不会计较这么多。只是淡淡的朝张厅长笑了笑,就开始给李主任倒酒。

    李主任作为主人,好像对王子君热情一点。他好像突然想到什么一般道:“小王啊,你经常来迎宾馆吗?”

    江省的这个迎宾馆,王子君还真是不怎么来,平时忙。难得回江市一趟,他基本上就是住在家里,距离上次来迎宾饭,将近一年了。

    “我很少来,今年是第一次来吧。”王子君将酒杯端给李主任,笑着道:“李主任,我敬您一杯。”

    “哈哈哈,小王你这杯酒我得喝,你大老远的从洪北县跑到这个地方给我倒酒,我要不喝下去,怎么对得起你哟!”李主任话里有话的说道。

    王子君在一愣的瞬间,就明白了这位李主任在说什么,那一刻差点火冒三丈。这家伙分明就是讽刺孙良栋为了装面子,专程把自己这个属下弄过来的。

    孙良栋父女的脸sè,也变得很不好看,特别是孙良栋,手都有点哆嗦了。依照他以前的脾气,恨不得一拍桌子走人,但是看看女儿的脸sè,最终还是把自己的心思给压下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哪,不管怎么说,为了女儿的幸福,这口气孙良栋还是咽了下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给王子君开门的年轻人已经不高兴了:“爸,你说什么呢?”

    “哈哈哈,口误,口误啊!”那李主任哈哈一笑,将杯子中的酒喝下去,这才接着道:“小王,工作上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尽管来找我。”

    王子君见老领导又忍了下去,轻轻地叹了口气。既然孙良栋不愿意惹事,自己也就不要当恶人,省的好心办坏事。毕竟人家怎么说也可能成为亲家,自己还是把老领导这个酒倒完,算是尽了自己对孙良栋的心意。

    心中打定主意,王子君就端起酒杯道:“老领导,我敬您一杯,祝您身体健康,笑颜常开。”

    孙良栋接过王子君递过来的酒杯,双手有点颤抖,他朝着王子君道:“子君,今天见到你很高兴哟,当年……”

    孙良栋感慨之下,什么也没有说出来,他朝着王子君举了举酒杯,意思却是非常明显的。看着这个快要进入耄耋之年的老领导,王子君心里也有点不舒服。岁月如飞刀,刀刀催人老哟。

    就在王子君再次端起酒杯的时候,敲门声再次响了起来,那刚才给王子君开门的年轻人刚把门打开,声音就热情洋溢起来:“黄省长,您……您好……”

    年轻人不敢相信站在自己面前的人,但是随着他把门敞开,四五个人却从房门口走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一个中年人,头发有点发白,但是整个人却是充满了威严。

    之所以能够一口叫出这个人的身份,主要还是得益于现在发达的电视系统。毕竟作为省里面新来的一把手,几乎每天都要在新闻上露面。

    正在和李主任说话的张厅长,在这几个人走进来的时候,也都抬起了头。在看到那中年人威严的脸之时,两个人的神sè顿时变得有点难看,而那位张厅长更是赶忙解释道:“黄省长,今天是李主任在这里会亲家,那个我……我是来陪客的。”

    张厅长解释的很快,生怕自己解释的慢了一分,就会被这位新来的黄省长误会,但就是这样,他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些底气不足的样子。

    不过,那位黄省长只是朝他看了一眼,就将目光落在了王子君的身上。站在他身边的王解放,此时更是高兴地向王子君道:“子君,黄省长听说你在这里,一定要过来和你见个面。”

    不等王子君开口,那黄省长已经满脸笑容的道:“子君部长,回到江省也不打个招呼,真是让我万分不安哪。”

    王子君对于这位新近从上面部委下来的黄省长,也有不少好感,他笑了笑道:“只是怕麻烦黄省长您。”

    房间里此时静悄悄的,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王子君和黄赫睿两个人。而张厅长和李主任的神sè,此时更是充满了惶恐,他们虽然猜测不出来王子君究竟是什么人,但是一个能够让黄赫睿和颜悦sè、以礼相待之人,明显不是他们两人能惹得起的。

    张厅长想到自己刚才竟然让这么一个人物先喝三杯酒,然后自己大模大样的舔了舔酒杯的作法,只觉得双腿发软。而他那有点发福的脸上,此时也变得油光光的。

    “哈哈哈,你这就太见外了,今天要不是凑巧知道解放在这里吃饭,还不知道你回来了。所谓相逢不如偶遇,今天既是老天作美,咱们就好好的喝两杯。”黄赫睿说话之间,就将目光朝着四周一扫道:“子君部长,哪位是你的老领导,也给我引荐引荐,能为我们江省培养出子君部长这样优秀的干部,我可得好好感谢他一番哟!”孙良栋对于省长的面孔还是认识的,此时,他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晕乎乎的。省长,常委副省长都跑到了自己的包间里,而接下来,在他激动的声音里,省长更是端着酒杯给他倒了一杯酒,这让他觉得都好似在梦里一般。

    直到王子君他们走出包间,孙良栋这才感到一切都是真的,当年那个在他的属下当党委书记的年轻人,现在已经一飞冲天,坐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位置上。

    当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张厅长和他那个亲家李主任看他的目光,已经充满了讨好的意味。

    走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王子君紧紧的抱着胖乎乎的小宝贝儿,生恐自己一个抱不紧,被这调皮的小家伙滑下去了。刚刚扯着小宝贝的手,这小家伙可是给王子君弄了一个刺激的情节,看到有制作糖人的,这小家伙的好奇心被勾起来了,居然自顾自的跟着人家往那边走了!

    这么多的人,稍微挤一下,就有可能不好找。要不是王子君还算眼疾手快,伸手把这个想逃跑的小家伙给拉住,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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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七章 碧树银花不夜天 欢欢喜喜过大年

    今天是大年二十九了,往rì里熙来攘往的京城突然显得空荡荡。\【最新章节阅读.baoliny.】昨天晚上刚刚从南江飞过来的王子君,还没有洗尽身上的疲惫,就被老妈给拉出来看年货啦。

    本来,王子君还指望着莫小北能够反对这个提议,但是很可惜,跟在王子君的身边,已经深谙不少人情世故的莫小北,早已不是当年那个xìng格清冷,我行我素的小媳妇了,对于婆婆的提议,她居然无限欢喜的来了个双手赞同。

    这种赞同的结果,就是王子君充当驾驶员,拉着一车人来到这年味十足的市场买年货了。看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王子君被眼前热闹的气氛感染了,心情也轻松了许多。胖乎乎的小宝贝像只快乐的小鸟儿,东瞅瞅西看看,大呼小叫的跑前跑后,高兴极了。王子君实在担心这么一个可爱的儿子弄丢了,那可不是闹着玩的,略施小伎,一直把儿子抱在怀里。尽管累得满头大汗,却乐此不疲。

    “爸爸,我要那个嘛,你看,它正跟我招手呢!”小宝贝看到一串串冰糖葫芦,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儿子小宝并不想让爸爸抱着,他很少见这种场合,兴奋得跟出笼的小鸟似的。王子君却不敢放手,为了把这个jīng力充沛的小家伙收拾住,最先对付的就是这张小嘴巴。因此,这一路走过来,王子君不知道买了多少零食了。

    果然,jīng力被冰糖葫芦所吸引的小宝贝。注意力很快就放在对付那糖葫芦上了。这让抱着他的王子君大松了一口气。

    从江市回到南江之后,王子君一直很忙,主要就是一些年底的总结以及迎接上面职能部门的检查。但是和这些检查相比,跟让他觉得有点应付不过来的,是每天晚上都排在他门外那长长的车队。

    那些来提前拜望的人,好像都知道王子君的脾气,来他这里虽然没有空手的,但是也没有拿什么贵重礼品的。大多都是一些土特产和rì常用品,让你还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在有些事情上,王子君虽然有移风易俗的想法。但是他现在的位置,却决定了他在一些不是原则xìng的事情上,最好还是和光同尘比较好。

    “儿子,你看这件衣服怎么样?”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件衣服过来的赵雪花,朝着王子君晃了晃道。

    王子君看着那件亮sè的夹克,有点不喜欢。他现在的衣服,都是以严肃为主。而这件夹克看上去,太多的是青chūn张扬的气息,应该让那些充满了生活激情的年轻人去穿。

    “妈。这件衣服不适合我。”王子君摇了摇头,沉声的向赵雪花说到。

    以往王子君的意见。在家里可谓是很受重视,但是这一次却吃了瘪,听到王子君反对声的赵雪花,很是不给王子君面子的说道:“这衣服怎么啦,我觉得挺适合你穿的,看看你那些衣服,全都是黑西装,都那么老相,现在又不是工作时间。你穿着不觉得难受啊!”

    说话之间,赵雪花就让那正在搞促销的服务员将衣服包上,直接付了帐。

    面对突然强势起来的老妈,王子君无奈的笑了笑。算是将那件夹克给收了起来。就在他心中想着该如何将这件夹克压在箱底的时候,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王子君看了一眼来电号码,是一个京城的号码。但是对于这个号码,他没有什么印象。沉吟了瞬间。他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而在他挂断电话之后,那个号码也没有再打过来。

    买了一大堆年货,有点心满意足的赵雪花这才满意的带着王子君他们从年货市场离开。王子君看着将一件件物品放在车上的老妈,心说自己还真是不知道老妈竟然还有这种爱好。

    凛冽的寒风。让京城的空气吹得有些冷,因为路况的问题,车子最终还是交到了莫小北的手中。来时用了二十多分钟的车程,在莫小北的手中,只是十五分钟就解决啦。

    王光荣现在住的,是办公厅一处老住宅区,虽然经历了不少的风雨,但是依旧遮挡不住这里不凡的气势。两层半的小楼,一处小花园虽然没有花,但是四季常青的植物,却是显示着勃勃的生机。

    就在王子君他们下车的时候,一辆停在他们门口的车轻轻的被推开。一男一女两个中年人快步的走了过来。那走在前方的男子,更是一个箭步来到王子君的身边,快速的将王子君手中的年货接过去道:“王部长,让我来吧。”

    王子君看了这中年人一眼,已经想到这个人是谁,他稍微迟疑了瞬间,就将手中的东西递给那中年人道:“陈秘书长,你没有回东宏市吗?”

    这被王子君称为陈秘书长的,是南江驻京办事处的主任陈皓敏,从职务上来说,他还是省zhèng fǔ的副秘书长之一。王子君以往在京里开会,就是住在驻京办事处,和这个陈皓敏有过一段的接触。

    陈皓敏一边帮着王子君提着年货,一边笑着道:“王部长,我小孩在京里上学,过年也不愿意回去。我就让媳妇过来,准备学学年轻人,也在京里过个年。”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在说话。而那跟着陈皓敏过来的年轻女人,也帮着赵雪花将他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

    陈皓敏在王子君这里坐了有二十多分钟,他在向王子君汇报了一些驻京办事处的工作之后,就让人从车里搬出来了一些年货,然后笑着向王子君道:“部长,我这些天一直都在京里,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打电话,我随叫随到。”

    王子君虽然用不到陈皓敏,但是对人家的表态,他还是要勉励两句。陈皓敏看到目的已经达到,就满是笑容的向王子君告辞而去。

    赵雪花给小宝贝将厚厚的羽绒服脱下来之后,让小宝贝自己去看电视,她则是来到那对年货之间,看了看道:“子君,有时候我想着你要是不这么有出息就好啦,你看看这,连过年都让人安生不了。”

    王子君看老妈的样子,笑了笑道:“行了妈,这是人家驻京办的一番心意。知道我在京城,如果不过来,怕你儿子回去之后给他们穿小鞋。”

    赵雪花笑了笑道:“也好,我看看都有什么东西,也给我们小宝整点好吃的。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外面再次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王子君当下就站起来出开门。不过当他看到来人,心中却是一愣,因为这个人的到来,他怎么也没有想到。

    乌浦市市长孟志道,他怎么跑这里来了,在王子君惊愕的时候,就听孟志道笑着道:“王部长,我和家里的孩子约好来京里看他们,今天给江伟打了一个电话,知道您也在京里,就过来看看您。”

    王子君听孟志道说的轻松,但是心中却明白是怎么回事。这孟志道应该是专程从乌浦市赶过来的。虽然对于孟志道这种时候还将这种小礼仪心中有点不喜欢,但是王子君还是耐着xìng子将这丝不高兴掩藏在心里。

    “志道,最近工作怎么样?”在孟志道坐下之后,王子君笑吟吟的和孟志道聊了起来。

    孟志道谈了一些工作,但是重点却说的是最近一段时间自己因为参加招商团去了国外,这才没有及时赶过来的事情。孟志道话语之中的意思王子君明白,那就是他这段时间确实来不及,这才没有在南江的时候来王子君这里坐坐。

    对于孟志道这种解释,王子君心中虽然不愿意听,但是却也了解孟志道的顾虑。他笑着和孟志道闲聊了一会,并要留孟志道在家里一起吃饭。

    孟志道是一个有眼sè的人,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是和王子君在一起吃饭的时候,毕竟过年人家一家团圆,他平插一杠子算是怎么回事。

    在留下了一些乌浦市的特产之后,孟志道就告辞离去。王子君将孟志道送到门口,这才无奈的返回。他虽然有点不高兴孟志道的行为,但是却了解孟志道的意思,那就是在用行动向自己表示,他是坚定和自己站在一起的。

    王子君回到家里,看着堆积在地板上的特产,就对站在一旁的赵雪花道:“妈,乌浦市的水果很不错,您等一下洗几个,咱们饭后吃。”

    赵雪花将包装jīng美的箱子轻轻打开,嘴中很是随意的说到:“这些水果比市面上卖的好多了,咱们先尝尝,要是真的好吃,就给林书记他们送去点,颖儿那孩子从国外回来的时候,收养了一个孩子,正好尝尝这种水果。”

    林颖儿?收养了一个孩子?王子君本来正在思索着南江工作的心思,被瞬间打断了。虽然他知道林颖儿已经回来了,但是有点刻意回避这件事情的他,只觉得一颗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晚上的年夜,充满了欢乐的气氛,各种各样的焰火不断地在空中升起,将夜空营造的犹如碧树银花的不夜天一般。王子君和莫小北在家里简单的陪着王光荣他们吃了点饺子,就驱车向莫家赶去。

    虽然莫老爷子的年龄越来越大,但是莫家的年终聚会,却是并没有被耽搁。在王子君他们来京里之前,老爷子就已经亲自打来电话,让他们今天晚上务必到家里吃饭。

    “小宝,到了那边,一定要给老爷爷拜年,知道不知道?”王子君坐在后座上,朝着小宝贝轻声的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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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九八章 谋定而后动 厚积而薄发

    王子君不止一次的跟莫小北说,他怀疑儿子小宝有多动症。这小家伙每夭都是活蹦乱跳的,即使累得满头大汗,也不肯停歇,jīng力实在是太充沛了!

    但是今夭却是一反常态,坐上车后,主动系上安全带,一副很听话很乖的模样。“宝宝今夭真乖,一会儿见了老爷爷,不许胡闹,一定要懂礼貌,好不好?”

    对于这样的叮嘱,小宝贝实在是有点不耐烦,临出家门的时候,已经被nǎinǎi叮嘱了一番,现在又被王子君教育,逆反心理就上来了。一边摆弄王光荣回来时给他带来的玩具小汽车,一边头也不抬的叫道:“哎呀,爸爸,妈妈正开车呢,你别说话了,都影响到妈妈的注意力了!”

    前面开车的莫小北对儿子的机敏一向很骄傲,看儿子不动声sè的把爸爸的唠叨劝住,不觉莞尔而笑。

    王子君摸摸儿子的头,笑了笑,此时的他觉得这一刻真是无比温馨。老婆有才,儿子可爱,还有什么不知足的呢?自己想要的幸福也不过如此吧。

    舒服的往后座上躺了一下,赵雪花所说的事情又冒出来了。

    “颖儿收养的孩子!”赵雪花的这句话让王子君浮想联翩。尽管这一夭他该千嘛千嘛,但是不得不承认,这个让他狐疑不解的问题一直存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颖儿为什么要收养一个孩子呢?

    在颖儿出国学习之后,两个入之间断断续续也有过联系,她为什么对这个孩子只字未提呢……王子君的思维不断地飞跃,对于这件事情,他有点害怕,又隐隐的有些期待。这种心理让他很是矛盾。

    车子停在莫家的老宅,红红的灯笼,给这座庭院平添了几分喜庆的sè彩。此时在这老宅外,各sè车辆停了不少,应该是从四面八方赶来的莫小北的堂兄弟姐妹们。

    在王子君带着莫小北和小宝贝走进大院的时候,正中间的大厅里已经坐满了入。孩子们嬉笑追逐,大入们谈夭说地,充满了过节的气氛。

    小宝贝看着一个小男孩手里舞动的小龙灯笼,眼睛里绽放着欣喜的光芒。如果不是王子君拽着他,这孩子肯定会冲过去和入家一起去玩。

    “小北和子君来了。”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入走过来,他满是笑容的向王子君伸出手道:“子君,有些时间没看到你了,上次去南江,本来想去看看你的,不巧你来京里开会了,今夭难得一聚,可得好好喝两杯哟!”

    王子君对这中年入不是太熟悉,但是名字和称呼还是能对号入座的。这中年入叫莫东盛,是老爷子的侄子辈,老爷子弟兄少,堂兄弟却有好几个,随着莫老爷子的年龄越来越大,这些亲戚也开始出现在莫家的年夜饭上。

    对于这种现状,王子君猜得出是岳父刻意为之,毕竞老入到了一定的年龄,都是喜欢念1rì,喜欢热闹的。老爷子戎马一生,但是在这件事情上,也不能免俗。

    王子君一边和中年入握手,一边笑着道:“叔叔,今夭我多敬您两杯,您下次去南江提前通知我,我保证哪儿也不去,专门在家等着您哪!”

    两入说话之间,又有几个年轻入快步向王子君迎了过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个年轻入看到王子君,就笑着道:“姑父,我爸是莫江落,小时候我最喜欢跟着您转,您还记得我吗?”

    莫江落的儿子?王子君看着眼前的年轻入,尽管有点对不上号,但还是笑着道:“你小子都这么大了,你爸呢?”

    “我爸正在屋里挨训呢,好像哪件事做错了,被三爷爷给听说了吧。”这莫江落的儿子喜笑颜开,丝毫没有因为老子挨训有半点着急。

    王子君笑了笑,莫小北已经轻声道:“好像江落哥的投资出了点问题,虽然没有太大的妨碍,但还是被捅到我爸那儿去了!”

    王子君点了点头,他和莫家这些年轻的一代点了点头,就迈步朝大厅走去。

    这些从小养尊处优的年轻入,在京城都是土生土长的,他们自成一派,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当然,这样的帮派,别入是很难进入的。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习xìng:骄傲和自负。一般情况下,待入接物要么神情冷淡置之不理,要么就是旁若无入颐指气使的。但是面对王子君,他们却不敢这么做。

    对于看上去比他们大不了多少的王子君,这些年轻入都充满了尊敬,尽管他们对王子君并不是太熟悉,却也知道他如今大权在握,更何况,从自己的父辈那里,早就对这位小姑父的传奇经历耳熟能详了。别的不说,就拿最年轻的副部级千部来说,就是他们一辈子仰望的成就。

    “小格,你不是准备和姑父说你想去南江的事情吗?刚才那么好的机会,怎么不过去打个招呼?”一个看上去有二十岁的年轻女孩,对她旁边的年轻男子道。

    那被称为小格的男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挠了挠头道:“二姐,我刚才……那个看到姑父有点害怕。”

    他这副难为情的模样惹得众入一阵大笑,小格恼火的问道:“你们都别笑我,难道你们自己就不怕吗?”

    他这句话,立马让大家都噤了声,是的,面对这个年轻的姑父时,大家的心理都是一样的,本能的有些害怕。虽然王子君并不比他们大多少,但是在莫家这个圈子中,他们更敬畏的是实力。王子君如此年轻就成了南江省的组织部长,这让他们倍感骄傲的同时,对王子君也是心存敬畏。

    尤其是几个在京城混rì子的入,参加朋友的聚会时,就会拿王子君给自己脸上贴金。王子君并不知道,在这些络绎不绝的跑过来跟他打招呼的晚辈们眼中,rì后,他王子君必定能乘势而上,在最中心的位置上占据一席的。

    “小宝,让老爷爷看看是不是又胖了。”在王子君和莫小北走进大厅的时候,老爷子就冲站在莫小北身边的小宝贝招手,至于王子君和莫小北,则是被直接无视啦。

    尽管在车上光顾着摆弄他的玩具车了,但是面对老爷子,这孩子却是出奇的乖巧,快跑几步来到老爷子跟前,甜甜的说老爷爷,小宝想找你玩了!你看,我还给老爷爷带来了我喜欢的玩具车呢,这番作态自然逗得老爷子一阵大笑。

    看着儿子这种迅速变脸的小本事,王子君暗自称奇,这小家伙怎么从小就会察言观sè,掏耳朵眼儿说话呢?和老爷子打了个招呼,就来到了莫东远的身边。

    莫东远对于王子君这个女婿,还是很满意的,他轻轻的朝着王子君笑了笑道:“准备在京里留几夭?”

    “准备假期过后就回去,不过小北和宝宝可能会多留些rì子。”王子君对于莫东远一向有点发憷,尽管这位岳父大多时候都是和颜悦sè的,但是王子君却知道这位岳父大入平和的笑容之下所隐含的力量。自己虽然也算是小有成就,但是和这位岳父大入相比,依1rì不是一个级别的。

    莫东远像大领导作报告一样,语重心长地谆谆教导他:“子君,你去南江的时间不长,一定要留心观察,不到最后时刻不乱说话,有句话你得记好了,谋定而后动,厚积而薄发。”

    “哈哈哈,东远,勉励晚辈的话,你还是不要给子君说了,免得让我没话说。”就在两入说话之际,一个看上去五十多岁的中年入来到莫东远的身边,笑眯眯的打岔道。

    对于这中年入,王子君并不陌生,当即站起身来招呼道:“三伯您好。”

    被王子君称为三伯的,是莫东远的一个堂哥,在下面一个市里面担任副市长职务。虽然地位不是太高,但是因为经常和老爷子这边来往,所以和莫东远很熟悉。

    “子君,过年好o阿。”那三伯说话之间,又笑着道:“今年chūn节,见了那些晚辈,我就喜欢对他们说好好千,少给莫家惹麻烦,但是面对子君,我可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要知道,我见到我们省的组织部长,那可是战战兢兢的。”

    他的话,惹得周围的入一阵大笑,笑过之后,又觉得他的也是理所当然。毕竞王子君现在的位置在那里摆着呢。

    莫家的年夜饭,一般情况下开始的比较晚,老爷子毕竞上了年纪,简单的吃了一点东西之后,就在莫小北和小宝贝的陪同下,先去了卧室休息。而莫东远则陪着那些堂兄弟继续喝酒聊夭。

    虽然王子君在这里的辈分不是很高,但是却被硬拉到了主席这一桌。这在别入看来是对他高看一眼,王子君却是苦笑连连。他只能规规矩矩的坐在那里微笑聊夭。

    来莫老爷子这里吃年夜饭的入太多了,王子君与莫小北结婚几年,莫家的入太多了,多得让王子君记起来jīng疲力竭。后来千脆不记了,听得多、说得少。这么一个无奈的举动却又为他增sè不少:怪不得王子君年纪轻轻就能混到风生水起,你不看他说话极少?有哪个心思玲珑之辈,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口无遮拦的聒噪?

    大家聊一些奇闻轶事,倒也听得津津有味。王子君就是那种能随机应变之入,随便你谈一件什么事,他均能触类旁通。好像他的大脑里面,思维之径,四通八达。和如此聪明的一个入在一起,无论大家谈什么话题,都没有沟通障碍。尤其是当莫东远他们回忆年轻时的峥嵘岁月时,王子君笑而不语的听着,时不时的来一句评价,引得莫东远他们频频点头称是。

    “子君,时间也不早了,你先去休息吧。”到底还是丈母娘比较心疼女婿,看到王子君的处境,就过来支开了。

    王子君也觉得坐下去没什么意思,痛快的顺应了岳母大入给的退路,迅速离开了酒场。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了,莫小北和小宝贝已经在莫小北以前的房间睡下。王子君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开车回家。

    此时的莫家老宅,入已经不是很多了,年轻入吃过年夜饭之后,就各自找乐子去了。王子君发动车刚要离开时,外面有入拉开车门坐了进来:“嘿嘿,我正说找不到车呢,把我捎到鑫阳会所……”

    那入大大咧咧的坐进来,刚要称呼王子君的时候,凑着路灯看清楚了王子君的脸。本来还有点醉醺醺的脸sè,一下子被吓醒了,语无伦次道:“小姑……姑父,我没看清楚是您,那什么,您忙您的……”

    王子君虽然叫不上名字来,却也知道是莫小北的晚辈。宽容的笑了笑道:“我正好出去,你说的鑫阳会所在哪里,我先把你送过去。”

    那年轻入见王子君这般的平易近入,胆子大了许多。更何况,他是发自内心的想和这个小姑父多多接触一下,对于自己来说,他是不可能跟小姑父攀上交情的,因为彼此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了,但是不管怎么说,这小姑父的赏识可是一笔宝贵的财富呢。当下就笑着道:“姑父,那就麻烦您一下啦,我爷爷是莫东鹄,我叫莫奇,今年刚大学毕业。”

    那年轻入本来想报老爹的名字,又怕这位小姑夫对老爹也不是很熟,所以直接就报了爷爷的名字。

    莫东鹄,王子君有印象,这个莫东鹄在莫东远那一辈里,应该是年龄最大的。尽管现在退休在家,却是jīng神十足,说起话来,声音很大。

    “莫奇以后准备千什么?”王子君一边开车,一边随口问道。

    莫奇有点紧张,以前家里的长辈问他准备千什么,他都是很随意的应付了过去,但是现在王子君问,他只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压力。犹豫了一下,这才吞吞吐吐的嗫嚅道:“我打算再玩两年,可是爷爷不同意。”

    王子君笑了笑,对于现在年轻入的心理,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莫奇不是莫家的嫡系子弟,但是有老爷子在,有个不错的前途还是不成问题的。像他这种先玩两年的心思,也是他这个身份的入共同的心理。

    “可以一边熟悉工作,一边玩嘛。”王子君的话,惹得莫奇不断地点头称是。

    在莫奇的指引下,王子君的车很快就开进了一个不大的胡同,进入了一个看上去灰突突的大门之后,里面却是别有洞夭。偌大的停车场,上百辆车密密麻麻停了一片,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开车展呢。

第一二九九章 不止是一个巧合

    )【风云.baoliny.】别人给自己再多好处,都是天经地义,若想从自己这里捞到半点好处,门儿都没有的。因此,这莫奇见王子君肯主动送他,心里既感激,又有些激动。

    “这里就是鑫阳会所?”王子君看着前方灯光闪烁的建筑,笑了笑向莫奇问道。

    莫奇在上车之前,对于来会所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但是此时到了目的地,却又暗恨这条路太短了,他还有很多需要和王子君交流一番的**呢。

    心中念头闪动,他就大着胆子向王子君邀请道:“小姑夫,这里环境还不错,要不,您也来放松一下?”

    说完这个邀请,莫奇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太唐突了,会不会给这个位高权重的小姑夫留下轻浮的感觉?

    透过犹如白昼一般的路灯,王子君看到了莫奇有点忐忑不安的脸。稍微沉吟了一下的他,笑着道:“也好,我和你过去看看,顺便喝一杯酒。”

    没有想到王子君竟然会答应的莫奇,此时心中一阵的激动。他赶忙跑下车帮着王子君打开车门,小心的道:“小姑夫,这个会所是何家的一个兄弟开的,里面很是正规,主要就是一些休闲锻炼的项目。”

    王子君听莫奇的解释,笑了笑没有说话。

    莫奇在这里应该是很熟悉,站在门口的服务员在看到他领着王子君进来。就没有阻拦,直接让进了会所。会所的大厅内,并没有太喧闹的东西,悠扬的小夜曲此时却是充满了罗曼蒂克的意味。

    “小奇,这边。”就在莫奇准备领着王子君找座位坐下的时候,有人大声的朝着莫奇招手道。莫奇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就小声的对王子君道:“姑父,他们在那边等咱们,你看……”

    王子君顺着莫奇的手指,看到了不少莫家的年轻人正在一起大声谈笑。他朝着莫奇扬了扬手道:“你去玩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就回去了!”

    本章节 雄霸 手打)

    王子君随意找了一个地方,静静地看着在这大厅里嬉笑打闹的年轻人。听着他们不时传来的笑声,王子君越加有一些自己实在是有点太老的感觉。

    侍者已经将一杯呈金黄sè的酒给王子君端了过来,王子君喝了一口,就放在了桌子上。虽然不知道这酒的名字的。但是莫奇这家伙,应该不会给自己弄什么坏东西。

    就在王子君想到莫奇的时候。莫家那些刚才还欢笑的年轻人却一下子静了下来。不少人的目光,更是偷偷的朝着王子君的方向看了过来。

    面对这些目光,王子君哪里会不清楚他们什么意思,他笑了笑,朝着那些人扬了扬自己的杯子,示意那些人不要太在意他。

    这里还是不太适合自己,又喝了一口杯子里的酒,王子君就准备离开这里。而就在这时候,一个看上去二十多岁。穿的却有点艳丽的年轻女子,却一屁股坐在了王子君的对面,她好奇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就用调笑的口气道:“帅哥,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不经常来。”王子君看着这个浓妆艳抹的女子,心中就有点不舒服。他将手中的酒杯一放,就准备站起来离开。

    “哈哈。小遥,我找了你半天,原来你在这里呢。”一个穿着很是蓝sè休闲夹克,头穊械愠さ哪昵崮凶印pσ饕鞯睦吹脚?由肀撸?趾茏匀坏穆湓谂?拥募缤返溃骸霸趺淳湍阕约涸谡饫铮?钟倍?兀俊?

    王子君本来准备离开,但是听到林颖儿三个字,脸sè顿时就是一变。他不动声sè的将杯子又重新放了下来,准备听一听这两个人究竟准备说什么。

    “冯田岗,把你的臭手拿开,老娘的豆腐不是让你随便吃的。”浓妆女子朝着王子君这边看了一眼,大声的朝着那男子说道。

    对于女人的喝声,冯田岗好似并不在意,他顺着女子的目光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嘻嘻一笑道:“明白,我明白,哈哈,小遥你可是要想好了,这位老兄不要是银枪蜡头才好。”

    说话之间,他不待那小遥说话,就接着道:“你不是去邀请林颖儿了吗?她现在在哪儿呢?”

    “哼哼,姑nǎinǎi的事情有点忙,现在要在家里照顾她的干儿子,来不了啦。”小遥说到林颖儿,嘴中有点酸酸的说道。

    那年轻人听说林颖儿没有来,大为失望。他将侍者放在自己面前的酒杯一下子扔到了地上,气急败坏的嚷嚷道:“你没有给她说我请她吗?”

    “说了,哼哼,不过冯田岗,你觉得你是个人物,人家却是没有怎么将你放在眼里,我劝你还是算了吧,不要再想这种癞蛤蟆吃天鹅肉的事啦!”小遥嘴巴犀利,毫不客气的挖苦道。

    这时候,又有好几个人围了过来,听小遥这么一说,顿时就有人大声的笑了出来。

    对于在圈里面玩的年轻人来说,面子对于他们来说极其重要,听着身边人满是嘲讽的笑声,冯田岗的神sè顿时变得无比的难看。脸sè有点狰狞的道:“臭婊子,你说谁是天鹅,她妈的林颖儿算是什么天鹅,那孩子说是从国外收养的,哼,谁信呢,还不知道是她跟哪个寂寞男人生的呢,出国几年,正好带个几岁的孩子回来,难道这仅仅只是一个巧合?”

    冯田岗的话,引来了更多的笑声。王子君脸sèyīn沉,不等小遥开口,就冷声的对冯田岗道:“年轻人,说话小心点,没有凭据的话,你最好不要乱说。”

    冯田岗正因为林颖儿没有出来情绪低落,他对于王子君,本身就不熟悉,此时听到他如此不客气的教训自己。顿时火气就上来啦。手指狠狠地一点王子君,嘿嘿一笑道:“你是谁呀,跑到这里充大瓣蒜来了,nǎinǎi的,老子就是说了怎么样?你不高兴,你不高兴也得给老子听着。” “我现在再给你说一遍,你听好喽,那个林颖儿,她就是一个贱人,她收养的那个孩子,就是和野汉子……”

    “啪”,王子君的手掌,狠狠地甩在了冯田岗的脸上。而本来已经有不少在看热闹的人,此时一个个也都睁大了嘴巴,喧闹的大厅,也只剩下了轻缓的音乐。

    经常来这个会所的人,都知道冯田岗是什么样的人物,作为圈里面有名有姓的人,很少有人不给他面子。可是现在,他却是被王子君狠狠地打了一个耳光。

    “你敢打我,小子,你他nǎinǎi的不想活啦!”冯田岗说话之间,就拿起一个酒瓶,就要朝着王子君砸过去。

    虽然已经不少天没有动过手,但是王子君的身体素质却很是不错,他不等冯田岗的酒瓶扔过来,就直接抓住了他的手掌,让他丝毫动弹不得。

    冯田岗虽然个头不低,但是身子却虚的很,被王子君一拿住,顿时就有点施展不开。脸上越加着急的他,大声的朝着四周的同伴道:“你们他妈的都傻了,给老子揍他。”

    四周的人,很多都是冯田岗的朋友,见他被打了,顿时就吵吵了起来,有人更是随手拿起桌子上的东西准备动手。就在这个时候,就听有人道:“你们都助手,他妈的谁敢动,就不要怪我们几个不客气。”

    说话的是莫奇,在他的身边,站的是莫家的几个后辈。他们虽然不敢过去和王子君一起坐,但是却一直注意着王子君那边的动作,当看到王子君不知道怎么和冯田岗纠缠在了一起,就赶忙跑了过来。

    莫奇他们几个,都是这会所里面的常客,此时他们一开口,那些本来准备打个太平拳的人,一个个顿时老实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人大声的道:“莫奇,你小子吃里扒外不是,老冯被揍了,你还护着外人。”

    “田飞, 我给你说,这是我小姑夫,你们谁敢动,就不要怪我们不客气。”莫奇和那人也熟悉,他一边护在王子君的身边,一边大声的朝那边喊道。

    “你小姑夫,你小姑夫不是……”那被莫奇称作田飞的年轻人在说到最后,好似一下子想到了什么。手中拿起来的酒瓶,被他一下子给放了下来。

    在圈里面混的人,对于各自的底细自然清楚。有时候坐在一起,更是说自己的长辈如何如何。莫家的莫奇等人,最喜欢拿出来炫耀的,就是王子君的这个小姑夫了,不但因为王子君的位置高,更因为王子君的年轻。甚至莫奇还说过,以他姑父的年龄,就算等,也能够等着将位置上去。

    他们的这些话,大多入不了上面的耳朵。但是这些年轻人却记得很清楚。一个个此时看向王子君的神sè,都变得古怪了起来。

    虽然他们在这里一个个人五人六的,出去之后巴结他们的人也是络绎不绝的。但是面对像王子君这般真正的势力人物,他们的心中也是有点发怯。

    而激怒之中的冯田岗,神sè也变得古怪了起来。冯田岗和莫奇关系也算是不错,自然知道莫奇的小姑夫是谁。而他更清楚王子君现在的地位,那根本就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起的,更何况他刚才说的话,实在是有点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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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零章 对不起 我是你孩子的爸爸

    如果只是他们几个入在这里发发脾气,不让入知道,自然是一切都好,但是现在,这种话被王子君给听到了。依照他和林泽远的关系,在背后腹诽林泽远的宝贝闺女,这罪过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林泽远是谁?现在的林泽远,不但是他们这些入,就是他们白勺长辈,也得仰望的存在。这种话一旦传到林泽远的耳朵里,就算他本入忍而不发,自家的长辈,恐怕也得让他蜕层皮以示安慰的。越想越怕的冯志刚,早已没有先前的气势,呆呆的看着王子君,一时语塞了。

    王子君看着站在一边沉默的入,就松开了冯志刚的手掌,然后沉声的对冯志刚道:“对于刚才打你一巴掌的事情,我很是抱歉。”

    听着王子君毫无诚意的道歉,冯志刚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道歉是什么意思,那就等于告诉他,此事不能善罢甘休,他几乎可以想象得到,王子君或者是林泽远,因为这件事跑到他家里兴师问罪来了!

    心中越想越怕的他,看着王子君的目光,入一下子的软了下来。他一把拉住王子君的手道:“王……,不,小姑夫,我该打,我脑子简直是进水了,我纯碎就是说胡话,你教训我,那是为了我好,我……我再也不敢胡说八道啦!那个……那个,其实我也是小北姑姑的侄子……”

    听着冯志刚前言不搭后语的辩解,王子君心头的怒气消了不少。他看了冯志刚一眼,冷声道:“这件事下不为例!”

    “是,是,我一定注意,一定注意。”冯志刚听王子君说了算了两个字,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他的头点的像小鸡啄米一般,生怕让王子君觉得他的态度不够诚恳。

    王子君此时也没有心思再呆下去了,他朝着莫奇他们点了点头,就迈步离开了这间会所。本来都老老实实的站在一边的年轻入,此时却是三五成群的朝着冯志刚围了上来。

    虽然冯志刚什么也不说,但是那小遥确实不给冯志刚面子,将他说的那些话学了一遍。莫奇等入这才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莫奇指着冯志刚道:“你小子,就是嘴贱,你也不想想我小姑夫家和林书记家是什么关系,不揍你才怪呢?”

    “小奇,那真是你小姑夫?”小遥有点不敢相信的朝着莫奇问道。

    “可不是嘛,这还有假的o阿。”有点骄傲的莫奇拍了拍胸脯道:“我小姑夫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为了送我,这才来这里喝杯酒,却被你这小子破坏了心情。”

    “行了吧,你就别说了,nǎinǎi的我都后悔死了,要是知道他老入家来了这里,我还乱说什么话。”冯志刚也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他摸了摸自己还有点火辣辣的脸,心中尤有点颤抖。

    王子君坐在车中,心头却是越加的烦乱。他的耳朵之中,好似充斥着刚才冯志刚的话语。虽然他说和冯志刚算了,但是他每每想到那些话,心里就是一阵绞痛。

    点着一根烟,王子君的思绪随着淼淼的烟雾不断地飘荡着,在烟卷要烧到手指的时候,王子君这才将烟轻轻地掐灭。他拿起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无比的号码。

    “你好,新年快乐!”

    王子君一下子愣住了。这个声音太熟悉了,常常出现在他的梦中。入真是个奇怪的动物,以前离得远,他的梦中,从未出现过她。最近一段时间,她老是造访他的梦境,弄得他每次都很难受。

    “出来陪我散散步,我在门口等你。”说话之间,王子君不待那边说话,就挂断了电话。他对于林泽远的住处并不陌生,几分钟之后,就来到林泽远的家门口了。

    而当他的车子刚刚停下的时候,一个身影从大门处飞快的闪了出来,那蹑手蹑脚的模样,让王子君心里的怜惜更多了几分,推开车门,示意林颖儿过来。

    林颖儿快速的上了车,轻轻地喘息声可以感觉得出,她的心一定有点乱。王子君没有说话,直接开动车子,朝着前方黑暗的方向而去。

    年夜的道路上没有多少车辆,王子君将车子开得很快,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来到了一个空寂的公园外。他狠狠地踩了一下刹车,车子颤抖了一下,就停了下来。

    从上了车之后,林颖儿一言不发。等车子完全停下之后,她才将目光看向王子君。感情这种东西,是时间和空间交叉的产物,时间和空间发生错位以后,默契就失去了,彼此之间竞些尴尬。林颖儿的目光清冷,一种陌生充斥在两入之间。

    这是王子君在林颖儿归国之后第一次见她,和以往相比,林颖儿好似瘦了许多,那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此时也被剪短了,冷漠的表情下,多的是几分成熟的韵味。

    长大了,当年清纯如水的林颖儿,已经完全长大了。这个念头在王子君心头闪现的瞬间,一肚子的话,竞不知道从何说起了。沉默的车厢,偶尔响起身体轻动衣服摩擦的声音,两个入都看着对方,但是谁也没有先开口。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子君艰难的开口道:“颖儿,这几年,真是苦了你啦!”

    这一句话,好像把林颖儿的情绪引爆了,几年来的喜怒哀乐,瞬间崩溃,一把抱住王子君,泪雨滂沱:“你……你为什么这个时候才来看我,我恨你……我以为我走得不留痕迹、了无牵挂,可是我的宝贝来了……”

    王子君紧紧的抱着像温顺的猫咪一样蜷缩在怀里的林颖儿,就好似抱着一团火焰,他的最后一丝理智,也被这熊熊的火焰所燃烧。他觉得自己要融入这火焰之中,和这团火焰燃烧到时光的尽头。

    不知道过了多久,王子君从疯狂中清醒了过来。他看着躺在自己怀中的林颖儿,忍不住用手指轻轻的摩挲了一下她娇艳yù滴的脸。

    “这几年,你是怎么过来的?”

    林颖儿没有说话,她只是用自己的牙齿,轻轻地撕咬着王子君的胸膛。王子君在一阵疼痛中清醒,更觉愧疚,深深的吻着林颖儿,不停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

    “你应该告诉我,或者打个电话也好o阿。”

    林颖儿抬了抬头,然后让自己的头更加舒服的朝着王子君的肩膀靠了靠,这才笑着道:“我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有了她就把你忘了,可是……可是有了她之后,我才发现你已经融入到我的生命中了,忘记你我确实做不到。”

    王子君原以为,他和林颖儿之间,只不过是一场谁都明白过程和结局的事情,那件事发生后,他才意识到,这丫头对自己用情很深,受伤亦很重,以至于跑到国外去疗伤。这么几年过去,王子君以为自己可以坦然面对此事了,但是,知道两个入之间有一个小东西存在,并且被林颖儿独自一入养大的时候,王子君的心还是紧紧地缩了一下,有疼痛的感觉。

    “她好吗?”王子君最终,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关于她的事情,而他一向沉稳的话语,此时显得有些颤抖。

    林颖儿甜蜜的笑了笑道:“她很好,聪明、健康、活泼,我爸妈都很喜欢她!”说到这里,林颖儿目视着王子君,接着轻声的道:“前些rì子,你见过她。”

    王子君愣了一下,随即就想到自己在老爷子的小院那边遇到的小女孩,有点不敢确定的道:“是那个叫赛赛的小姑娘?”

    “就是她。”提到孩子,林颖儿脸上闪烁着母xìng的光辉,冲王子君笑了笑,接着道:“我前些夭正好去江市办点事情,就回到当年的老房子去看看,却没想到你也会在那里?”

    “她到老爷子院子里去玩,你知道吗?”王子君握着林颖儿的手,轻声的问道。

    “不是,我那时候正在和一个老朋友说话,是周婶带着她玩,她自己跑到老爷子的院子里去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我还不知道你回来了!”

    林颖儿的回答,让王子君万分感激,不管怎么说,那个小小的入儿,和自己有着割不断的丝丝缕缕的联系。也许上次的相见,就是老夭的一次补偿吧。

    “你为什么不见我?”

    林颖儿低头不语,好久,方才仰起头对王子君说道:“我给她起了个大名,叫林思忆。”

    “送我回去吧,夭快亮了。”看着夭际显现出一丝鱼肚白,林颖儿恋恋不舍的对王子君说道。

    轻轻地揽着坐在自己身边的躯体,王子君摇了摇头:“等一下吧,等夭亮的时候,我和你一起过去,正好今夭我也准备给林书记拜年。”

    林颖儿的神sè顿时就是一变,她看着王子君,表情复杂的说道:“我要自己回去,你要去见我爸,完全可以自己去。”

    王子君没有再说话,但是他揽着林颖儿腰的手,却比刚才更紧了几分,好一会他才用坚定无比的声音道:“我不能再让你独自承担这些事情。”

    “可是……可是我爸要是知道啦,那……那他的脾气,你应该是知道的。”

    “如果连这点担当也没有,我又如何对得起你和孩子?我这辈子都会良心不安哪!”王子君说话之间,不待林颖儿再反驳,就用嘴巴将林颖儿的嘴给紧紧的堵住了。

第一三零一章 做事唯求心无愧 待人先看我何如

    大年初一的清晨,依1rì能够听到稀稀落落的鞭炮声。彻夜狂欢的入们刚刚进入梦乡,只是,这种放纵的生活,向来不属于老年入。

    清晨醒来,就觉得浑身上下充满了轻松。大年初一,新年伊始,这不但意味着他可以轻松一下,更代表着一个新的开始。

    一个让入期待不已的开始。

    泡了一壶茶,林泽远悠然自得的喝起茶来,无数的念头在脑子里闪烁。尽管这些念头经过了多次捋顺,但是此时在脑子里,依1rì是盘旋不断。

    “老林,颖儿昨夭晚上没回来?”林夫入慌里慌张的推开书房的门,大惊失sè的对林泽远说道。

    林泽远放下茶杯,淡淡的道:“颖儿还年轻,她总要有自己的生活,昨夭又是除夕,彻夜狂欢的入多了。颖儿出去玩玩也未尝不可,你还担心谁把她给骗走o阿!”

    对于林泽远的漫不经心,林夫入显得很不高兴。她才不管林泽远现在的职位呢,一把将林泽远跟前的小茶杯夺走,不满的抱怨道:“颖儿现在这个样子,还不是你惯的?要是你多管她一点,她怎么会……”

    说到这里,林夫入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眼圈儿也红了起来。对于和自己相濡以沫的老伴,林泽远一向充满了包容,拿出杯子倒了一杯茶递给老伴,柔声的安慰她:“刚沏好的茶,你尝一尝。”

    看老伴还要抹泪,林泽远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说:“你别着急,我现在就给颖儿打电话,看看她在哪儿,让她赶紧回家行不行?”

    老伴这才把茶壶还给他。看老伴的模样,林泽远知道这个电话不能不打了。电话响了两声之后,就听里面传来了女儿的声音:“爸爸,我半小时之后就回家。”

    林泽远说了句好,就挂了电话,他这种态度又引来了老伴的不满。还没等林泽远把电话放好,林夫入就唠叨道:“你看看你,对颖儿就这么不管不问,任其发展,你就忍心看着她这么下去o阿……”

    林泽远在很多事情上都是杀伐决断,但是唯独面对自己的老伴,却是没有半点脾气。

    “nǎinǎi……”稚嫩的声音在书房外响起,林夫入赶紧擦擦泪痕,宠爱的打开房门:“哎哟赛赛,小宝贝儿,nǎinǎi在这儿呢,你怎么醒这么早o阿乖乖?”

    “赛赛想找nǎinǎi玩,就醒了。”

    “好,好,nǎinǎi就等着赛赛醒呢,给我家赛赛煮饺子!”

    看着老伴带着赛赛离开,林泽远不由得笑了一下。暗道这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在家里,也只有这个伶牙俐齿的小赛赛,能管得住这个越来越喜欢唠叨的老伴了。

    电话铃声,不断地响起,都是一些故1rì下属拜年的电话。当然,能在这个时候给林泽远打电话的,都是跟林泽远关系不一般的入。

    接了几个电话,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跑进了屋子里。穿着一身小胖熊睡衣,小姑娘一脸委屈的扎进了林泽远的怀里:“爷爷,我妈妈去哪儿了?我要找妈妈嘛!”

    林泽远宠爱的把小赛赛抱起来,哄着她:“妈妈知道小赛赛喜欢吃零食,一大早起来去买零食了!”

    “爷爷昨夭不是还说过年了,超市里的叔叔阿姨都回家过年了吗?”小赛赛歪着脑袋质疑道。

    林泽远赶忙道:“那个……那个有些超市的叔叔阿姨又回来上班了。”

    “爷爷,我想我妈妈,你给我讲个故事我就不想了。”小赛赛往林泽远的怀里拱了拱,眼里已经噙满了泪花。

    林泽远大为心疼,赶紧哄道:“好,爷爷给赛赛讲故事,咱们讲着讲着,妈妈就回来了……”

    故事仍在继续,小赛赛听的迷迷糊糊的又睡着了。小姑娘长得眉清目秀,眉宇之间太像他的林颖儿了,但是有一点林泽远不得不正视,这小姑娘长得那么像他!

    这一发现让林泽远如坐针毡,心乱如麻。林颖儿从小一直很听话,作为一个高官的女儿,林颖儿从来都是被注目的焦点。可是,让林泽远万般欣慰的是,女儿的言行举止都特别像他,举止谦和,清雅持重。在他的同事圈里,颖儿几乎创造了一个奇迹,她一直在好好读书,在国内读完又读到国外去了。

    女儿带着赛赛回来时,林泽远只是看了一眼这个小姑娘就明白了,那一刻林泽远有些冲动,浸yín官场多年,处在他的位置上林泽远每夭阅入无数,以他犀利的眼力,怎么可能看不出来这小姑娘的来历呢?一想到这些,林泽远的心脏就抽搐似的缩紧了。他不想让他的宝贝女儿一直委屈下去!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从外面传了过来。林泽远怀里昏昏yù睡的小赛赛,立马从林泽远的怀里下来了,喜不自禁的喊着:“是妈妈,肯定是妈妈回来了!”

    林泽远看着小赛赛欢快的跑了出去,也跟着走了出来。小赛赛虽然兴奋,但是个头还是够不着别墅的房门,林泽远紧紧的跟在后面,把家门打开了。

    林泽远见颖儿推门进来,头发还蓬乱着,完全不是她平时的一丝不苟和清清爽爽了,老伴已经从厨房里出来了,把手里的锅铲扔到桌子上,用尽可能平静的语调说:“颖儿,你昨晚千嘛去了”

    林泽远赶紧暗暗扯住老伴,因为老伴的声音已经响亮激动到足够让家里的小保姆听见了。林泽远看出来女儿的眼神里有一些他过去从来没有见过的东西,譬如说义无反顾,毅然决然。

    林颖儿说:“妈妈,你先去做饭,我回头再你说,我有点事要跟爸爸谈谈。”

    林夫入努力把一切忍在肚子里回厨房了。林泽远很快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紧走几步,跟在他的林颖儿后面!林泽远的手下意识的扬起来,好像想要抓住什么,又放下了。这是林泽远无法改掉的一个习惯。他在心情震撼之时总会下意识的做出这种动作。尽管这样的结果是他事先已经预料到的,但是看到这个入真实的站在他的眼前,林泽远还是觉得自己的心被狠狠的揪了一下,被揪疼了。

    他无法想像这个入今夭要来告诉他,几年前,他已经把他林泽远的宝贝闺女变成了一个妇道入家,然后带着这个小赛赛在异国他乡孤苦无依的生活了那么长时间。他怎么可能容忍他!

    王子君来林泽远这里的时候,心里忐忑不安。虽然林泽远一直对他不错,但是这种仕途上的提携或者生活中的眷顾,跟这件事根本无关。

    “林书记,新年好。”王子君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规规矩矩的给林泽远拜年。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小赛赛已经跑到了林颖儿的身边,伸着两条细细的手臂,让妈妈抱抱。

    虽然最多的注意力还是放在林泽远的身上,但是看着可爱的小赛赛,王子君觉得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块地方被戳中了,身体颤抖了一下,还是将那丝情感压抑了下来。

    林泽远看看王子君,很奇怪的笑了一下。他突然而笑,笑得有些涩涩的:“子君什么时候来京里了?”

    “就这两夭。”一边走进客厅,王子君一边朝林夫入问好:“阿姨新年好。”

    林泽远看着热情相让的老伴,下意识的摇摇头,他让王子君在客厅里坐下,然后淡淡的说道:“你今夭来的够早。”

    王子君来之前预想的一切,都没有发生,林泽远待自己还是一如往常,有那么一瞬间,王子君觉得如释重负。

    但是很快,他就没那么轻松了。林泽远是那种心思缜密之入,估计在自己坦承真相之前,他会一直装聋作哑的。他不说不代表他看不出来端倪的。如果连这点小事情都看不出来,林泽远还凭什么领导那么多入在他的麾下工作。

    他严谨的朝林泽远笑了笑,然后一语双关的说道:“做错了事难免心虚,还是早些来比较好。”

    林泽远还没说话,端茶过来的林夫入已经笑着把话接过去了:“子君哪,你能做错什么事哟,我经常跟你林叔叔在家夸你呢。再说了,就算做错点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毕竞还年轻嘛,年轻入哪有不做错事的!”

    尽管刚才看见王子君和女儿一起回来有点意外,林夫入还是没有往别的地方想。王子君不是别入,她太熟悉了,而且印象一直不错。此时看王子君表情讪讪的,一副诚恳认错的模样,有些看不过,主动替他开脱。

    林泽远朝老伴看了一眼,有点无话可说。老伴是个善良的入,每每想到女儿至今仍然茕茕孑立,婚姻大事尚无着落,就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颖儿从小听话,唯独这一点让老伴十分不满意。林泽远郁闷的想,如果让老伴知道女儿现在这副状态,就是在她眼里又听话又懂事的王子君一手造成的,不知道她还有没有现在这副好脾气了。

    朝老伴看了一眼,林泽远缄默无语。王子君一边从林夫入手里接过茶,一边轻声道:“阿姨,我今夭就是给林叔叔认错来了。”

    林夫入宽容的笑了笑,边朝厨房走边道:“我锅里还煮着饺子呢,等会一起吃吧。”

    林夫入对女儿昨晚没回家耿耿于怀,但是碍于王子君在家里坐着,不便问出来,只好装作若无其事的煮饺子去了。

    林泽远长时间的沉默不语。他没想到王子君今夭果然是有备而来,这个把他的宝贝闺女害惨了的家伙,要来跟他挑明真相了!

    他真是没想到,大年初一,他就迫不及待的来挑战他的容忍度了。这么想着,林泽远似乎很轻松的微笑了一下,说:“子君,你跟我来书房,咱俩说说话。”

    林颖儿在一边抱着赛赛,但是眼睛却一直注意着这边的两个男入。听父亲这么一说,立马走过来,在王子君面前站住了:“赛赛要叔叔讲故事,叔叔讲的故事很好听哟!”

    林泽远看女儿一眼,丝毫不为所动:“赛赛昨晚没见着你,你带着孩子去玩吧。”说完,径直走进了书房,步履非常地大和快捷。林颖儿脸上有些担忧,她知道父亲这是十分计较和在乎了,他生气了,王子君将面临一场暴风骤雨。

    小赛赛好像已经认出了王子君,好奇的看看王子君,房间里的气氛变得压抑极了。

    王子君努力的挺直了身子,轻声对林颖儿道:“颖儿,你带赛赛去玩吧,我和林叔叔去书房谈谈。”

    林泽远的住宅是九十年代的建筑物,虽然在装修风格上不如现在流行,但是整个房间的装饰风格却是磅礴大气,不是一般的房子可以比拟的。如果充满了欢笑,这里自然是一个让入放松的场所,但是安静下来,却不由自主的给入一种严肃之感。

    王子君知道林泽远在注视着自己,他知道林泽远一直都将自己当成子侄一般。自己之所以有今夭的位置,尽管有他本入的不懈努力,但是很多事情,和林泽远的支撑也是密切相关。

    估计在林泽远的心里,自己和颖儿的事情让他十分难受吧。可是事已至此,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唯一能弥补的,就是如何面对颖儿母女吧。这个问题,王子君来的时候虽然想好了答案,但是在林泽远面前说出来,还是让王子君有些不安。

    王子君一开始松懈地在书房的藤椅里,准备给林泽远诚恳地承认一下错误,然后再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想到这里,下意识的抬起头看着林泽远。

    就是这么短短的一瞥,让王子君浑身激灵了一下,迅速把身体绷紧坐直了,他看到林泽远脸上的微笑挤得千千净净,脸sè像严冰一样寒冷。

    林泽远冷着一张脸,看王子君一眼说:“王子君,你这个虚伪的家伙!”

    王子君愣住了:“林叔叔,我没有o阿。”

    林泽远寒冷且严厉地说:“别叫我叔叔!你敢说,你王子君不是虚伪?你做得堂堂正正,光明磊落?你明明知道没有结果,你还要把颖儿拉进这条苦难的大河?你忍心让她母女俩一辈子这样过?男女之交,合合散散,甚至移情别恋,都很正常。问题是,你明明知道不可能,为什么还要把我的闺女一头折进来?你以为你不说,就可以把责任推卸千净了?我看,你简直是疯了!”

第一三零二章 鳄鱼的眼泪怎么能相信呢

    ><首><发>【无弹窗小说网.baoliny.】做事行得端,处世看得远!可是你呢?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王子君能看出来,林泽远忍无可忍义愤填膺,近乎是在咆哮吼叫了!林泽远想骂他,想粗野的捶他几下,但是手扬起来又放下了。他像一只暴怒之下的野兽,在王子君面前来回走动着。

    王子君在林泽远不依不饶的质问下,脸都憋红了,林泽远清楚的看到王子君的眼泪喷涌而出,但是他坚决不为之所动。鳄鱼的眼泪怎么可能相信呢!

    认识王子君以来,林泽远发自内心的欣赏这个年轻人,有那么几年,他甚至暗恨自己没有抓住机遇,当年,他怎么就没想到在颖儿和王子君之间,牵牵线搭个桥呢?但凡有那么一点机会,他的女儿,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宝贝女儿,就不会像今天这般落魄的!

    林泽远紧紧盯住王子君夺眶而出的眼泪,仍然觉得满腹的怒愤无处发泄,伸手把一本内参狠狠的拂到了地上,冷笑着问他:“这下你满意了?你自以为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了?你让谁飘我不管,我鄙视你这种成就感!颖儿是我的命根子你知道不知道!”

    王子君的眼泪毫无意识地流着,他激动万分,斩钉截铁的反驳道:“犯这样的错误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我对颖儿万分愧疚,造成今天的局面我根本没有您所说的成就感。相反,我心里全都是负罪感。但是林叔叔,我会为颖儿母女负责的。请您相信我!”

    林泽远看到王子君彻底急了,以林泽远现在的地位,他现在这种情景在一方大员的眼中。也是相当的让人心惊的。此时,空荡荡的书房里,王子君默默流泪,承担着来自林泽远的压力。

    王子君能看出来林泽远对他的回答不满意,但是他实在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他不能为了改正一个错误,去制造另外一个错误,这是他对林泽远,也是给自己的底线。

    他不说话。努力的让自己的腰身挺直了。他在用这种方式,向林泽远表明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在这件事情上,他不能有任何妥协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泽远终于开口了:“既然你知道这是一个错误,为什么还要任由它发展下去?”

    从林泽远的话中。王子君能察觉到林泽远对于他和林颖儿的交往是清楚的,看着林泽远充满了智慧的目光,王子君不假思索,直截了当的说道:“我不想让爱我的人遗憾终身!”

    房间的空气再次变得压抑起来。两个坐在沙发两边的男人,用同样严谨的表情看着对方。不知道过了多久,林泽远突然扔出来一句话:“我希望你别让我失望!否则,我饶不了你的!”

    林泽远说得狠巴巴的,但是王子君却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这道关口算是过去了。林泽远的态度,意味着他对这件事情的谅解。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王子君看着林泽远,带着一丝庄严的保证到。

    就在这个时候,林夫人的声音在厨房之中响起:“颖儿,你来帮忙端碗,咱们开始吃饭。”

    依照林泽远的位置,家中的工作人员自然是少不了的,按照安排,今天也应该有人在这里值班。但是执意要留下来的值班人员。已经被林泽远给赶走了,大年除夕。谁不愿意在家里团聚呢?

    林颖儿虽然抱着小赛赛讲故事,但是从王子君进入书房之后,她的心思就被这两个男人占据了。故事讲得颠三倒四的,此时听到老妈的吩咐,就好似一支离弦的箭,朝着外面就冲了过去。

    不过她最先去的不是厨房,而是向客厅看去,林泽远和王子君已经心平气和的相对而坐了。林颖儿忽然有些感激,为了这个视她如命的爸爸。

    “爸爸,谢谢。”林颖儿的话,让林泽远的眼睛有些湿润,尽管有些事情并没有如他所愿,但是女儿喜欢,他林泽远就知足了。

    “吃饺子喽,赛赛都快饿坏了!”

    王子君和林颖儿一起去了厨房,七手八脚的将几盘饺子???字?谠诓妥郎希?蛭?挥辛死词钡撵???钟倍?醯每?募?恕?

    林泽远和老伴挨着坐在一起,小赛赛则坐在了王子君和林颖儿的身边,虽然是一顿简单的早餐,在场的人却是极为欢喜。

    林夫人的主要jīng力都在小赛赛身上,纠正了小赛赛拿筷子的小细节,这才对王子君道:“子君,没事的时候多来我家里坐坐。”

    王子君连声答应着,桌子底下已经被踢了一脚。此时他正和林泽远相对而坐,可不敢对林颖儿的小动作有所回应。

    林泽远对于老伴的话,真是无限感慨,暗道老婆子,你这么热情待客,真是引狼入室哟,就算你不这么说,这小子也会常来常往的。

    吃过饭,林颖儿去洗碗,林夫人则带着小赛赛去院子里玩,林泽远则邀请王子君下棋。只是,两个人的心思,此时都不在棋盘上。

    王子君把自己在南江的工作向林泽远汇报了一番。林泽远一直静静的听完,这才慢条斯理道:“对于你的表现,上面是满意的,尤其是南江省在干部公选上作为试点,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肯定。”

    王子君笑了笑,干部人事改革是大势所趋,也是上面最为重视的事情,他率先走出这一步,受到好评也是很正常的。不过林泽远接下来的话,却是让他的得意一下子消弥于无形了:“但是,也有一些不同意见,还有不少同志认为你步子迈得太快了,调子喊得太响了,yù速则不达啊。”

    王子君搓了搓手道:“林叔叔,改革总是要触动一些人的利益,有不同意见很正常,也不见得就是坏事。”

    林泽远点了点头,他对于人事方面的改革是支持的,不过作为一个在体制内工作多年的人,他更清楚阻力意味着什么。看着王子君脸上泛起的笑容,他笑了笑道:“面对这些阻力,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做?”

    “人事方面的改革,并不能因为阻力而放弃,只要适当的改变一下策略,采取一些积极的应对措施就行了。”王子君沉吟了瞬间,试探着说道。

    “哦,经济方面的改革,还是要带动关于内在体制的改革。虽然有不同的声音,但是绝大多数的领导同志对你在南江进行的公选方式还是比较认同的。”林泽远说到这里,又好似想到了什么:“前几天我和一号首长谈工作的时候,他就谈到你在南江进行的人事改革,说你这只螃蟹吃得好啊!”

    一号首长的认同,对于王子君现在来说很是重要。这也关系到他在南江的地位,如果这种认同能够传入一些人的耳中,自然会给他的工作带来很大的支持。

    在聊天之中,一盘棋不觉下了大半,林泽远在将王子君最后一个车吃掉之后,笑着道:“这几年你在南江,最好将人事体制改革的事情多抓出一些成绩,总结出一些经验,一个好的试点,要求的不只是成功,也允许必要的失败。”

    王子君听着林泽远的话,就觉得有一种压力压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虽然林泽远好像说的是谈笑,但是实际上,却是已经将一个担子重重的压在了自己的肩上。

    以往他进行人事体制改革,主要是想要做些事情,现在却是被上面的主要领导当作试点。那就是说,他要在那些看不见,却束手束脚的束缚之中,披荆斩棘,勇往直前,杀出一条路来。也许有时候,还要触动一些深处的东西。

    林泽远一边收拾着棋子,一边观察着王子君的反应,他在基层工作的经验,比王子君清楚的多,自然明白这里面的厉害。很多事情,并不是你处在哪个位置,就能顺顺当当的做成,在要做一些事情的同时,你还要受到方方面面的束缚。

    王子君虽然是南江省的省委常委,但是要对南江内部的人事体制进行调整,那也是一件举步维艰的事情。想要做出成绩做出亮sè来,就更不容易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不容易,方才体现水平。作为上位者,林泽远同样明白和自己位置相等的人想法。人才难得,优秀的人才更难得,将一个优秀人才从茫茫人海中选拔出来,那是要经受一次次的考验。

    他也有这样的经历,现在他之所以处在这个位置上,就是因为他优秀的成绩,经受住了这些考验。

    又陪着林泽远下了一盘棋之后,王子君剩下的时间就是和小赛赛一起玩了。欢乐的笑声,不断地从小赛赛的儿童房里传出来。中午林泽远出去了一趟,但是最终还是赶回来和王子君他们吃了一顿中午饭。

    虽然有点不舍,但是王子君还是离开了林家。把他送到门口的时候,林颖儿情真意切却又调皮的挤兑他:“王书记,以后欢迎经常光临林书记的家。”

    王子君笑了,一本正经的握住林颖儿的手,却低语道:“我会来的,但不是为了林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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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三章 做好领导的急先锋

    大年初七的东宏市,依旧充斥着欢乐的气息。【无弹窗小说网.baoliny.】不时响起的鞭炮声,好像在告诉所有人,尽管已经到了上班的时候,但是这个年味还没散尽呢。

    王子君是大年初六一个人返回的南江,莫老爷子的身子骨看上去还很结实,但是莫小北还是决定在京里多呆些rì子,好好陪陪老爷子。

    “王部长,新年快乐。”在走进组织部办公楼的时候,所有看到王子君的工作人员,都恭敬的向年轻的王子君致以节rì的祝福,而王子君也颔首微笑,给众人祝贺新年。

    尽管已经正式上班了,但是众所周知,眼下的工作状态,大家还是有点心不在焉的,心思还沉浸在过年的气氛中。

    王子君简单的开了个收心会之后,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因为刚刚开始工作,并没有多少事情要向他汇报。草草处理了一些事情之后,王子君就将心思放在了林泽远提到的人事体制改革上。

    既然上面已经无声的将南江当成了人事体制改革的试点,作为组织部长,他必须在这方面拿出一些实际行动。虽然在南江的主要负责人是叶承民和褚运峰,但是在这方面的事情,他这个组织部长也是责无旁贷的。

    在京城的rì子,他又去了林泽远家里好几次,当然,工作只是捎带。除了和林泽远谈一些工作方面的事情之外,他做的更多的就是和小赛赛一起玩,现在他和小赛赛的关系。几乎是突飞猛进的。

    每次从林泽远家里离开,小丫头就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这让他在无限心疼的同时,也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给孩子应有的父爱,让孩子拥有童年的欢乐。

    “咚咚咚”

    轻轻的敲门声之中,俞江伟迈步走了进来。穿着一身挺括西装的俞江伟越发显得干练了。先把几份文件递给王子君,然后又给王子君的杯子里添了些水。

    王子君对现在的俞江伟很满意,说了一些工作上的事情之后,就笑着对俞江伟道:“新年过的怎么样?”

    “别的都挺好。就是有点累。”

    “你过年是在东宏市过的吗?”王子君一边示意俞江伟坐下来,一边轻声道。

    俞江伟的过年,并不完全是在东宏市过的,他在大年初一的时候,回了一趟老家。以往他和自己的爸妈回老家,只是和老家的亲戚朋友聚会一下,倒也没有显得多么累,但是这一次他回家,可是有点不一样。在老家,不只是老家的亲戚在迎接他。还有一些他意想不到的人也参加了迎接他的队伍。

    县长、县委书记、乡里面的领导,还有一些和他多年未见没有联系的同学朋友,得知他回老家的消息之后,全都一窝蜂的跑来了,蜂拥而至的同学朋友来到了他老家那个多年没有修整的老屋之中。

    功成名就不回家,就犹如锦衣夜行一般。对于如此多的人来看自己的儿子,他的父亲觉得脸上很是有光,但是俞江伟却觉得有点累。

    不过累他也说不出什么,毕竟他和这里有着斩不断的丝丝缕缕的联系。这些方方面面的熟人,他都得应对好了,不然的话,就算是表面上人家不会说什么,但是他得势就看不起人的名声,恐怕就得背在身上了。

    现在作为王子君的秘书,他也要顾及自己的名声。特别是在自己的乡里乡亲面前,更不能含糊。于是,俞江伟这个年过的是相当的累,但是在看到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脸上闪烁的自豪神sè。俞江伟又觉得一切都很值得。

    对于过年的情况,俞江伟也没有向王子君隐瞒,老老实实的将自己在家乡的遭遇说了一遍。对于俞江伟这样的遭遇,王子君并不觉得意外,如果俞江伟在家乡受到冷遇,那才是他这个组织部长需要注意的事情呢。

    就在王子君和俞江伟说话之际,他办公桌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王子君拿起电话,就听里面传来了省委秘书长陶一行的声音:“王部长,新年好啊!”

    王子君和陶一行的关系不错,此时听到他的声音,也笑吟吟的道:“陶秘书长过年好,领导您这个时候打过来电话,是不是有什么指示啊?”

    “哈哈哈,王部长您这话,可是让太让我惭愧啦,应该是部长您给我指示,我可是不敢以上犯上,给你有什么逾越之举啊!”陶一行对王子君很是客气,他说话之间,就笑着接着道:“刚刚从叶书记那里出来,他让我请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

    王子君听说是叶承民让他过去,当下不敢耽搁,和陶一行又客气了两句之后,就迈步走出了办公室。

    省委大院之中,不断地有人走来走去,互相祝贺新年的声音,更是此起彼伏。不过当王子君出现在常委大院的时候,向他送上新年祝福的,也就是一些觉得自己级别差不多的人物。一些觉得自己位置不够的,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

    在来到叶承民办公室外面的时候,屈振兴已经在外面等着他啦,在向他拜了一个晚年之后,屈振兴就帮他敲开了叶承民办公室的门。叶承民并没有在外面的办公室,而是在办公室的套间,王子君进去的时候,叶承民正在看着一本书。

    看到王子君走进来,叶承民就将手中的书朝着桌子上一放,这才笑着对王子君道:“子君部长,新年过的怎么样?”

    王子君对于叶承民这位比自己打上二十岁的一把手书记,心中带着尊重,他笑着道:“书记,在家里过的还是挺舒服的,您怎么样?孩子都回家了吧?”

    “哈哈,挺好,都回来了,几个小家伙虽然闹腾了点儿,但是挺让人高兴。”叶承民说话之间,又笑着道:“不过最应该值得高兴地是咱们南江省这个chūn节过的很是和谐,没有出现什么意外事故。”

    王子君明白叶承民说的意外事故是什么,他笑了笑道:“没有意外就是好消息。”

    说了一些过年的事情,叶承民在屈振兴离开之后,这才开口道:“前些天去见了一下首长,首长对于咱们南江省的工作很是满意。”

    听叶承民如此一说,王子君的神sè顿时变得严谨了起来。叶承民绝对不会向自己夸耀和首长见面的事情,他应该有什么事情要和自己说。

    “首长对咱们南江的不少工作做了极大的肯定,这样的评价可是十分难得哟。特别是在咱们省的人事制度改革方面,不但肯定了咱们为这项工作做出的不懈努力,更提出了大的期望。”

    叶承民说到这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眼下经济改革正在如火如荼的进行,人事体会的改革也迫在眉睫,首长现在将这个任务交到了咱们南江的手中,我在倍受鼓舞的同时,也深感压力啊!”

    王子君知道叶承民不是在矫情,这种关系到大局的事情,叶承民不可能没有压力,他斟酌了一下话语道:“叶书记,人事体制的改革是势在必行的,我觉得我们现在,不但要有勇挑重担的jīng神,更要有戒骄戒躁的作风。我相信在叶书记的领导下,一定能够走出一条更加有利于促进南江整体发展的道路。”

    “哈哈哈,子君部长,你可不要给我耍滑头,首长之所以如此的看重咱们南江,除了咱们的基础好之外,更重要的是去年咱们举行的干部公开选任工作。你既然能够将干部选任干的有声有sè,这次人事制度改革,你们组织部就要担当主角。”叶承民的话,并不是张口乱说,王子君在南江推行的干部选任,的确让很多领导都重视不已。

    这次过年,叶承民也看望了一些故旧领导,几乎有三分之二的人,都提到了南江的这次干部选任,而且对这次选任的成果持肯定态度。

    而正是这个原因,所以他才在上班的第一天,就将王子君找到自己的办公室,和王子君商量这件事情。

    王子君见叶承民说的如此恳切,也就没有隐瞒,将自己在干部人事改革方面的一些想法,细细的向叶承民说了出来。叶承民作为南江省委的书记,看问题的深度比普通人深的多,在交流之中,王子君发现在很多方面,自己和叶承民的观点都不谋而合。

    就在两个人说的入港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叶承民的眉头就是一皱,他在王子君来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已经交代给屈振兴,如果没有什么要紧的事情,就不要过来打搅自己和王子君。

    屈振兴这个人,他一直很满意,现在屈振兴敲门,绝对有什么紧急的事情发生。而一般来说,作为领导,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一些紧急的事情。

    在叶承民说了一声进来之后,屈振兴就快步的走了进来。他先是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这才沉声的道:“叶书记,刚刚接到消息,褚省长在去调研工作的时候,被东宏汽车厂的老职工代表拦住了,说是要反映问题,不解决不让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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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三零四章 人有逆天之时 天无绝人之路

    东宏汽车厂无疑是王子君最上心的事情之一,现在东宏汽车厂一些老千部、老职工将问题反映到褚运峰那里,就不得不引起南江班子的重视了。

    作为南江最大的汽车生产企业,东宏汽车厂的利税虽然不是排名前十的,但是却备受瞩目。再加上王子君在孤掌难鸣的情况下,力挺刘成林成为东宏汽车厂的一把手,其态度之坚决,力度之猛烈,几乎让南江官场所有入都瞠目结舌。现在又出了这种事情,不可能不成为众入瞩目的焦点。

    叶承民的神sè,也变得凝重起来,他沉声的问道:“那些入向褚省长反映了什么问题?”

    “主要是反映刘成林没有经验瞎指挥,东宏汽车厂想从他手里起死回生简直不可能。工入代表请求省领导考虑东宏汽车厂的具体情况,为东宏汽车厂派一个有经验的领导者,不要让东宏汽车厂的因为某些入的领导水平继续走下坡路了!”屈振兴小心的朝王子君的位置看了一眼,轻声的说道。

    东宏汽车厂的老职工反对刘成林,而且意见如此尖锐,这是叶承民没想到的。东宏汽车厂在他的眼中虽然也重要,但是和东宏汽车厂比起来,他眼里更为重要的,是王子君。

    就在刚才的谈话之中,他还将省里面进行入事改革的重担交到王子君的肩上,但是现在,还没有出他办公室的门,竞然出了这种事情。拿下刘成林,并不是一件难事,但是这件事情的结果,却会触动王子君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权威。

    叶承民的眉头皱了一下,没有说话,他向屈振兴挥了挥手,在示意屈振兴退下之后,这才轻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刘成林到底有没有能力担负起振兴东宏汽车厂的能力?”

    王子君知道叶承民的意思,他沉吟了瞬间,就坚定的说道:“刘成林不但是汽车行业的专家,在经营方面,更是见解独到,我觉得他完全有能力带领东宏汽车厂大步向前,只是,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他需要时间。”

    叶承民点了点头,不再说话,但是他这种表现,不见得就是对王子君说法的认可。

    因为东宏汽车厂的事情,王子君和叶承民关于入事改革的问题的交流被打断了。两个入都没有心思再就这个问题继续说下去,简单的谈了一些事情之后,王子君就离开了叶承民的办公室。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以后,俞江伟就将最新的资料送了过来。这些老千部老工入对向褚运峰一共反映了刘成林的十三个问题,其中最为重要的有三条:一是在刘成林的领导下,东宏汽车厂这几个月的市场占有份额在不断地减少;二是在经营模式上,刘成林作风强硬,独断专行,不顾及市场的形式,盲目的改变企业的发展方向,如果按照他的计划走下去,东宏汽车厂势必陷入困境;第三说的是刘成林任入唯亲存在问题。

    这些问题很多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是在东宏汽车厂市场份额和经济效益不断下滑的情况下,却以最真实的证据证明了一点:刘成林并不是东宏汽车厂合格的领导者。

    除了这些资料,俞江伟还带来了一个消息,那就是面对东宏汽车厂老千部反映的问题,省长褚运峰做出了指示,省里面将要对东宏汽车厂的经营情况进行调查,如果情况属实的话,将会考虑重新为东宏汽车厂选择合适的带头入。

    调查,调换。王子君听着褚运峰的表态,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他并不担心刘成林的能力,他担心的是有些入在这里面会搞小动作,褚运峰的为入他相信,但是省里面想要看他笑话的入,实在是太多了。

    如果褚运峰依照调查结果做出撤销刘成林职务的决定,自己又该如何处理这件事情?王子君想到这方面的可能,越加觉得事情有些棘手了。

    他拿起电话,想要给刘成林打个电话,但是最终,他还是将电话给放了下来。这个时候自己给刘成林打电话,是不是有点稳不住了?与其给刘成林制造压力,还不如静观其变比较好。

    就在他将电话放下的一分钟之后,他的电话响了起来。王子君看了一眼来电号码,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是佘小强打过来的,作为褚运峰的秘书,他在王子君的面前显得很是恭敬:“王部长,褚省长让我看一下您是不是有空,如果有空的话,请您到省长办公室来一趟。”

    王子君知道褚运峰这个时候请自己去他办公室是为了什么,笑着答应了。

    来到褚运峰的办公室之后,王子君从褚运峰的衣着上,一眼就可以看出他刚刚从外面回来。在王子君走进褚运峰的办公室之后,褚运峰也没有和他客套,就开门见山的说道:“子君部长,今夭我去东宏市调研,有一些东宏汽车厂的老千部和老专家反映刘成林的问题,特别是对他能不能将东宏汽车厂带出困境的问题,提出了质疑,我差点被堵那儿出不来o阿。”

    说话之间,褚运峰拿出了一份厚厚的资料放在王子君的面前道:“东宏汽车厂是我们省的重点企业,更关系到上万职工的利益,对于这件事情,我觉得应该组织专业的调查组去调查一下,以便找出切实可行的应对之策。”

    王子君接过褚运峰递过来的材料翻了翻,和俞江伟提供给自己的没有任何差别。他虽然在缓缓的翻动材料,但是心中却明白,褚运峰之所以征求自己的意见,其实只是想表示一下对自己的尊重。依照褚运峰的位置,这种事情是完全可以自己作出决定的。

    沉吟了瞬间,王子君轻声的道:“褚省长,有问题就得调查嘛,调查清楚才能找准企业存在的疑难杂症。对于派出调查组的事情,我完全赞同。”

    褚运峰点了点头,他虽然已经下定决心,但是也不愿意在这件事情上和王子君闹得太僵。现在王子君痛痛快快的答应就这件事情进行调查,他也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

    看着王子君那依1rì笑容不变的脸,褚运峰沉声的道:“这次调查,我觉得可以由省zhèng fǔ出面,联合发改委、审计以及我省一些在汽车行业有研究的专家教授来集中完成,你们组织部也要参加。”

    王子君对于褚运峰的意见表示赞同,两个入在谈了一些题外话之后,王子君就告辞离开了褚运峰的办公室。

    虽然对刘成林的能力和经济适用家庭小轿车十分看好,但是王子君此时心中还是有一些忐忑。虽然这次调查组让组织部参加,但是主要负责的,却是省zhèng fǔ。

    对于褚运峰的为入,王子君是信服的,但是并不是每一个入都如褚运峰一般的一心为公。对于市场前景和领导水平的分析,很多入都有自己的见解。

    而很多见解,在预测的时候,说的是夭花乱坠,让你觉得很有道理,如果不是有时间的检验,那根本就像是真理。

    可是,问题的关键在于,自己能等到检验之时吗?刘成林还能够等到检验的时候吗?东宏汽车厂要为检验这些论断,又要付出多么大的代价。一个个念头,从王子君的心头闪过,让他的心情有些压抑。

    回到办公室,王子君心头的压抑更多了一分。他心中很清楚,自己之所以有如此多的顾虑,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对这次调查组的成员不太放心。

    这也同样暴露出了他在南江最大的短板:根基不足!虽然眼下他在南江混得风生水起,但是他来南江的时间毕竞太短了,能够将组织部经营起来,已经是不错的成绩,但是在其他方面,却没有太深厚的入脉。

    特别是那些可能会影响到省政策决定的专家学者,自己和他们几乎都没有任何的交往。这些入虽然在一些学术方面也许比一般入强,但是他们毕竞是入。

    是入就会被左右,这一点王子君深信不疑。而这次事情虽然主要是针对他而来,但是对自己王子君并不是很担心,他担心的是东宏汽车厂和刘成林。

    思索了瞬间,王子君拿起了电话。他拨了刘成林的电话,却是没有入接通,这让王子君有点不舒服。再拨了一次无入应答之后,王子君就拨了熊尧栋的电话。

    熊尧栋倒是一拨就通,从他的声音之中,王子君觉得熊尧栋已经知道了那件事情。不过他没有心思和熊尧栋说这些,只是让熊尧栋通知刘成林给他回一个电话。

    五分钟之后,刘成林的电话打了过来,电话那头,刘成林的声音充满了兴奋:“王部长,我忘了带手机啦,请您原谅。”

    王子君刚准备说话,就听那边刘成林已经兴奋的道:“王部长,我们白勺新车已经生产出来啦,您有没有空,要是有的话,我想请您给我们指导一下。”

    新车生产出来了?王子君愣了一下,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车生产的如此之快。毕竞在王子君的记忆中,就算有完整准备,要按照设计将新车生产出来,也是需要一段时间的。

    “怎么这么快就生产出来了?”王子君稍微沉吟了瞬间,还是沉声的问道。

    “那个过年的时候加了加班。”刘成林那边看似随意的说了一句之后,就接着又兴奋的向王子君道:“王部长,这新型小轿车,我们刚刚做了测验,各种指标都已经达到了预想的标准。”

    王子君虽然觉得自己这个时候去见刘成林有点不太合适,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对新型小轿车的迫切,带着俞江伟来到了东宏汽车厂。

    在东宏汽车厂的试验场地,一辆绿sè的小车正稳稳的停在场地的中间,刘成林和不少东宏汽车厂的职工,都围在这辆轿车的四周,一个个脸上都带着欣喜。

    看到王子君过来,刘成林快速的迎了上来,他指着那新型的小轿车,欣喜的对王子君道:“王部长,您要不要试试,这车子我刚才开了一圈,很不错。”

    俞江伟看着那小巧玲珑,一看就非常流行的小汽车,心里也有些喜欢。但是对于刘成林的提议,却有些不悦。王部长是什么入?怎能随随便便给你当试车的入呢?

    没想到王子君二话不说,接过来刘成林递过来的车钥匙,坐进车里了。

    前世之中,王子君坐过自己一个学生回村时开的企鹅轿车,就整体感觉而言,王子君觉得这辆车比企鹅轿车要舒适的多。在试验场地开了一圈之后,王子君觉得这车子还算不错。

    “王部长,我们准备用最快的速度将这款车推向市场,如果时间来得及的话,估计四月份就能放开供应了!”刘成林将王子君迎接到小会议室之后,胸有成竹的说出了自己的计划。

    本来还对调查组的事情有些不悦的王子君,心情大好起来。刘成林果然不负众望,短短的时间就把新车给生产了出来。

    “成林,你准备怎样进行市场推广?”

    刘成林显然对这件事早有准备,井井有条的向王子君进行了汇报,王子君看着满脸兴奋的刘成林,虽然觉得刘成林的这个推广计划也是可圈可点,但是总觉得不够完美,好像没有什么画龙点睛之笔。

    依照刘成林的计划,这款车辆一旦投放市场,肯定能带来很大的反响,但是王子君觉得太慢了。他沉吟了一下,突然想到刚才刘成林提到的魔都车展,就笑着向刘成林道:“在魔都车展是一个不错的机会,你是不是考虑一下,在这方面多下点功夫o阿?”

    刘成林听王子君说到魔都的车展,底气不足的说道:“魔都的车展备受关注的都是豪车,把这辆车弄过去,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o阿……”

    魔都的车展有来自世界各地的名车,东宏汽车厂本来名气就不是太大,占不了好位置,车型又是面向家庭型的实用型轿车,想要一举吸引消费者的眼球,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王子君看刘成林面露难sè,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有了主意,当即笑着安慰道:“吸引消费者眼球的事情,我来给你做,但是能不能凭着车展一炮而红,就看你这款车子的定位究竞行不行啦!”

第一三零五章 食不甘味 夜不成寐

    ><首><发>【风云.baoliny.】此时的他,又痛恨自己刚才真是有点饶舌了。

    人不能因一时得意而自逞其能,这心思一飘,就容易出问题。这话一点不假。刘成林心想,也许这款新车的成功下线,让他的头脑发晕了。

    “熊书记,你说我刚才是不是太多嘴了?”看到熊尧栋从外面走进来,刘成林扬了扬手中的纸,不觉有些汗颜。

    熊尧栋在人情世故方面,比刘成林要老道得多,他看着刘成林手中扬起来的纸,笑着对刘成林道:“成林,你刚才做得非常好,现在,你要带领东宏汽车厂坐上发展的快班车,王部长的鼎力支持是少不了的。现在,你的当务之急就是把王部长的指示落实到位了!”

    刘成林听了熊尧栋的这番话,那意思明显是按照王部长的意见来办的。本来,刘成林为这款车搜肠刮肚起了不少名字,有几个名字他非常得意,就是因为难分伯仲才没有确定下来。现在非得叫王部长起的名字,真是太遗憾了……

    “能不能换换?这两个字是不是有点太……”

    熊尧栋不等刘成林把话说完,就毫不客气的打断了:“虽然王部长心胸宽广,这些小事情不会放在心上。但是我们不能因为王部长不在意,就对他的指示置若罔闻。”

    “再说了,我觉得王部长起的名字很好啊,又小又快捷,把这款车的优越xìng能全都体现出来了,多形象啊!”

    熊尧栋虽然职务上不如刘成林,但是对于他的意见,刘成林一向是言听计从。更何况这件事情,还关系到王子君。想想自己费了半天劲想到的那些名字。叹了口气,把放在桌子上的纸铺开,就见那上面的两个字像是对着他笑一般,挤眉弄眼――松鼠。

    怎么会是这两个字呢?真不知道王部长出于什么考虑。刘成林一边腹诽王子君的品味,一边笑着对熊尧栋道:“熊叔,我准备去看一下老厂长,给他汇报一下新型家庭轿车的好消息,我想他肯定会高兴的。”

    不过他的轻松。却并没有引起熊尧栋的共鸣。熊尧栋一脸郑重的说道:“成林,你先别着急。我觉得眼下的当务之急,是把应付调查组放在第一位。” “熊叔,没什么大不了的。他们不是怀疑我的能力嘛,怕我把企业带到yīn沟里去了。现在新车已经生产出来了,咱们完全可以靠事实说话嘛。再说了。这次省里来的调查组,大多都是省内经济方面的专家,他们会明白我的思路的。”

    刘成林对于这次调查并不是太在意,在他看来,新型汽车已经成功,只要一投放市场,那些质疑的声音就会下去。更何况那些懂行的专家们,也不会睁着眼睛说瞎话。

    熊尧栋看着自信满满的刘成林,叹了一口气。多年的人生经历,让他对很多事情,都存着一种最坏的看法。更何况这件事情,还不只是关系到东宏汽车厂。

    就在他们说话的时候,就听一阵谈话声从走廊上传来,听到这谈话声,刘成林不觉皱了皱眉头。虽然声音并不是太清晰,但是他知道说话的人是副厂长秦勇凯,之所以会有那么多人去告状。主要就是秦勇凯捣的鬼。

    随着秦勇凯等人的离去。刘成林的表情又舒缓起来,他朝着熊尧栋笑了笑道:“熊叔。天塌不下来,我还不信了,咱们掏心掏肺的为企业吃苦受累,最后还能被冤枉了。”

    熊尧栋想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下去了。

    zhèng fǔ副秘书长沈潜铁四十多岁,在被提拔成为省zhèng fǔ秘书长之前,是乌浦市担任过常务副市长,现在他在省zhèng fǔ的副秘书长中排名第三,主要为常委副省长金恒舜服务。

    作为副秘书长,他每天的rì程表都排得密密麻麻的,有时候明明无事可做,最终还是弄得焦头烂额。不为别的,就因为在这个机关大院里呆着,脑子是不可能得清闲的。就比如说今天,他已经一整天心神不宁了。就在刚才,金恒舜把他叫到办公室,交给他了一项任务,那就是让他带队,对东宏汽车厂的情况进行一次调研。

    作为省zhèng fǔ的中层班子,沈潜铁对大院里的风吹草动全都看在眼里,对于这次调查的出发点?浣诺悖??睦锾?宄?恕?

    之所以这般的让人关注这次调查,并不是因为东宏汽车厂如何,而是推荐东宏汽车厂的那个人是王子君。现在,王子君在南江省委班子里虽不是呼风唤雨的角sè,但是说他威风八面,却是一点也不为过。有哪个人愿意自己的同行凡事都弄得井井有条,胜券在握呢?

    虽然一个错误不见得能把风头正劲的王子君打落尘埃,但是至少,可以让他如rì中天的威信,受到一次重创吧?

    从沈潜铁本人来讲,他是不想搅和进这潭浑水里的。王子君是谁?他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跟他沟通一下关系,彼此之间能做到相安无事就已经不错了,为什么还非得要拔一下老虎的牙齿,跟他较一下劲呢?说不定一个不小心,就弄得个打虎不成反被虎伤的严重后果。

    可是,既使心里明镜似的,他又能如何呢?有些事情,不是他自己能作得了主的。在外人眼中,他沈潜铁作为省zhèng fǔ的副秘书长,可谓是功成名就,无限风光,可是在很多方面,他同样要受到限制的,而且,还要遵守一定的规则。

    作为专门服务于金恒舜的秘书长,他的意见就要以金恒舜的意见为主,而金恒舜在这件事情上的态度,才是他彷徨的根本。

    金恒舜的话讲得很有原则,但是原则之外的东西也是他沈潜铁必须要心领神会的。沈潜铁纠结了半天,却也明白,如今,除了硬着头皮去调查,他也是别无他路可走了。

    “嘟嘟嘟” 电话的铃声。突然间响了起来。沈潜铁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就堆出了一张笑脸:“房领导,怎么想起属下了?有什么吩咐请指示!”

    “哈哈哈,你那儿的高帽子用不完了吧?啊,你沈大秘书长叫我领导?你这不是明摆着要羞煞我嘛!”省委副秘书长房广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虽然一个在省委一个在省zhèng fǔ,但是同样都是副秘书长的沈潜铁和房广胜的关系很不错。两个人不存在什么竞争,因为少了利益纠葛,很多时候还能互相帮衬。各种消息也是互通有无,见面的时候说起话来也就显得随意。

    沈潜铁和房广胜说笑了两句,就听那边房广胜笑着道:“知道你今天晚上难得不去应酬,我有个老朋友来了东宏,你就跟我去陪陪客吧!”

    沈潜铁此时真不想出去应酬,但是房广胜显然已经把他今天的安排打听清楚了。他丝毫没有推卸的可能,只能笑了笑道:“好,我听领导您的。”

    刚刚挂断电话,外面传来了敲门的声音,他说了一声进来,就见办公厅二处的副处长马广成走了进来。马广成三十多岁,和沈潜铁是同乡,和沈潜铁这个领导一向很亲近。

    马广成把手里的材料往沈潜铁的桌子上一放,这才轻声的道:“秘书长。这是调查组的成员名单,我已经通知了所有成员,明天上午九点在小会议室会合。” 沈潜铁接过名单仔细看了看,在这份名单上,不但有发改委和审计局的副职,还有几个在省内称得上是经济领域的专家,可谓是阵营豪华。

    看着这份名单,将对这些人的印象和名字印证了一下,这才叮嘱道:“这次去东宏汽车厂调研。省领导非常的重视。广成,你负责后勤保障。一定不要出什么意外。”

    马广成恭敬地保证道:“秘书长您放心,我一定把各种细节都考虑到了,绝对不会出问题的。” 虽然对马广成的工作还是信任的,但是沈潜铁还是将事前需要准备的几件事和马广成求证了一番,确保没有问题之后,这才将马广成放走。

    冬季的南江并不太冷,但是夜幕还是早早的降临了。沈潜铁把办公室的门锁上,然后就迈步朝着金恒舜的办公室走去。

    虽然金恒舜已经说过了今天没什么安排,但是作为服务于金恒舜的副秘书长,他还是恪守着自己的工作守则:多请示、勤汇报。

    金恒舜办公室的门虚掩着,在他走进房间之时,金恒舜正兴致勃勃的站在窗前活动身体。看沈潜铁走进来,就笑着道:“我说秘书长,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今天没事你可以早点回家,你怎么又过来了?”

    金恒舜如此关照自己,沈潜铁心里充满了温馨。不是哪个下属都有这种待遇的。这么一想,内心就被一种小小的成就感塞得满满的。

    快走几步来到金恒舜的身边,笑吟吟的道:“我这是习惯成自然,哪天不听您说教几句,我可真是食不甘味,夜不成寐啊。”

    “哈哈哈,好你个潜铁啊,你是闲着无聊专门跑到这儿给我灌**药啊!”

    金恒舜一边大笑,一边在沙发上坐下了:“这些天,你把主要工作放在对东宏汽车厂的调研上,我这里虽说离不开你,但是我会克服的。关键是东宏汽车厂的事情,你可得把握好了,不能让褚省长失望啊!”

    听金恒舜说到东宏汽车厂,沈潜铁的眼睛微微的眯了一下。正要表几句忠心的时候,金恒舜已经冲着他摆手了:“好了,我要回去了,你也别在这儿耽搁时间了,还是去办你的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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