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三八章 教人责其短 用人取其长(泣血求票)
“王市长,您今天晚上有安排么?”宣传部长赵翠屏坐在王子君的对面,笑吟吟的朝着王子君道。赵翠屏一身淡蓝sè的职业裙,峨眉淡扫,严谨之中还带着一丝蛊huò的意味,尤其是xiōng口若隐若现的那一抹淡淡的白,更是引人无限遐想。如果不是从档案上看到这个女人已经四十出头了,王子君还以为坐在他眼前的是刚过三十的花心少fù呢。
对赵翠屏这唯一的女常委,王子君还是有一定好感的。不但是因为在某些工作上对自己的支持,还因为这个女人不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为人上,都能站在一个公正的立场。这一点王子君很是欣赏,因此,和赵翠屏的关系也不错。
在薛耀进那场博弈之中,赵翠屏两不相帮,因此,也就理所当然的在她的宣传部长位置上原地不动,既没有进步,也没有后退的迹象了。
“怎么,我们的美女部长准备请我共进晚餐哪?那我可经不起yòuhuò哟,一不小心,就会犯作风错误的!”王子君无伤大雅的跟赵翠屏开着玩笑。
“大家都说要密切联系领导,从这个角度看我已经很失礼了。您这市长就位这么多天了,我还没给您贺喜,还请给我一个机会,给您赔罪!”赵翠屏嘻嘻一笑,脸上满是笑意的说道。
尽管这赵翠屏已经是四十多岁的女人了,但是身体仍然xìng感,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前凸后翘,丰满而不臃肿,成熟而不苍老。此刻跟王子君开着玩笑,三分憨态、七分俏皮,把当官多年欠缺的yīn柔又都给滋补上了。因此,王子君就觉得赵翠屏这一笑依旧风情不减,比之普通的女人似乎更有味道。
“难得赵部长请回客,我可真想去哟,只是今天有个饭局实在推不开,干脆这样,明天我回请赵部长如何?”王子君将自己的心态控制到最为君子的状态,然后笑着对赵翠屏道。
赵翠屏脸上闪出一丝失望,不无遗憾的说道:“看来我再想请客,真得一周前排好队了,咱们可说好了,明天晚上,您的时间就是我的了!”
赵翠屏这句无心之言,一下子把两个人说笑了。王子君大方的笑道:“赵部长尽管放心,明天我推掉所有事情,也得恭候赵部长大驾!”
“王市长。”王子君将赵翠屏送出门外的时候,蔡元沧就走了过来,他和赵翠屏点点头打了个招呼,就随着王子君进了办公室。
自从成了市政府的秘书长之后,蔡元沧工作起来更是操心费力了,早请示晚汇报,那是雷打不动的。
“元沧子君朝着蔡元沧一摆手,示意蔡元沧坐下。
蔡元沧在王子君对面的沙发上坐下之后,就开始向王子君汇报今天的主要工作,王子君听着蔡元沧的汇报,在一些需要他开口的地方,他点拨两句,至于蔡元沧能够完成的,他绝对不开口。
“刚才赵部长突然要请我吃饭,不知道怎么回事。”王子君看蔡元沧汇报得差不多了,似乎无意中提到这件事。
王子君这么说,并没有指望蔡元沧给他一个准确的答案,他只是想听听蔡元沧的意见。有道是兼听则明,说不定蔡元沧能给自己一点提示呢。
“王市长,如果别的领导找您,我还真猜不出来。但是赵部长突然要请客,我还真是略知一二呢。”
王子君看着蔡元沧故弄玄虚,笑骂一声道:“行了,你要是乱嚼舌头的话,那不如把赵部长再叫过来听你说说算了。”
在逐渐走进王子君的圈子之后,蔡元沧由开始的紧张慢慢的进入了情况。宦海沉浮多年,蔡元沧本人也总结了不少独到的经验,跟上级相处,并不是一味的猛拍就行。
领导也是人,也有人的思想,不仅仅希望你对他言听计从,点头哈腰,其实在很多时候,还想听到与众不同的中肯的建议供他参考。只不过,这提建议的“度”你得把握好了。蔡元沧严格的管着自己的嘴,不乱讲话,不乱表态,谨小慎微,该说话的时候绝不惜力。这么一段时间下来,蔡元沧欣喜的发现,王市长对他这个秘书长有些依赖了!
“王市长,您就是把赵部长叫过来,我也敢说。”蔡元沧嘿嘿笑了一下之后,却是不敢卖关子道:“赵部长找您之前,市广电局的程局长来汇报工作,碰巧赵部长不在,就拐到我办公室等了会儿。”
王子君点了点头,掏出一根烟点上,目光平静的看着蔡元沧。
“王市长,广电局的程局长说,目前电视台的设备太老旧了,信号不好,电视图像都受到了严重影响。在东埔市大力发展经济的今天,作为党和政府的喉舌,新闻媒体不能掉链子啊。因此,为了给东埔市的中心工作鸣锣开道,他们务必得更换一套新设备了!”
蔡元沧把程局长的神态学得惟妙惟肖,王子君轻轻一笑道:“电视台也是宣传窗口吧,连更换设备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不过,这程局长不止是为了等赵部长才到你那儿去的吧,依我看,这程局长是专门到秘书长那儿拜码头的吧?”
对于老程找自己的事情,蔡元沧也不想隐瞒王子君,他呵呵一笑道:“王市长您烛照万里,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行了吧,这电视台的宣传作用倒也是不容忽视的。说吧,这套新设备需要多少钱?”
“听程局长说,好像需要一百多万呢。”蔡元沧有点忐忑的说出了这个数字。作为市政府的秘书长,他自然知道现在东埔市的财政状况,虽不至于穷得揭不开锅,但还是处于吃饭财政的状态。这一下子拿出来一百多万,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一百多万,王子君的眉头轻轻一皱,没有说话。
王子君不说,蔡元沧也不问。虽然广电局的程局长和自己sī交不错,但是,他能把这件事反映给王子君,就已经把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做完了。至于王市长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那就不是他能干涉的了!
做人要有度,蔡元沧在通过从高峰到低谷的转折之后,对这句话有种更深的感悟。又谈了一些工作之后,王子君就站了起来道:“元沧,你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蔡元沧答应一声道:“王市长,有什么事情你让国良给我打电话。”
看着蔡元沧离开的身影,王子君的嘴角lù出了一丝笑意。教人责其短,用人取其长。自己没有看错人,蔡元沧果然是一个不错的秘书长人选,不但识时务,知进退,更重要的一点是拿捏得很有分寸。该问的一丝不苟,不该问的视而不见。这就需要点眼力劲儿了!
将蔡元沧提拔成为秘书长,对于现在的王子君来说可以说是一举多得,一些任昌平的旧部,此时因为蔡元沧的提拔,也重新看到了希望,更顺势而动,马不停蹄地跟着蔡元沧,纳入了王子君的体系之中,通过这些人,王子君更是将政府办公室紧紧的控制在自己的手中。
离开办公室,天已经黑了下来,因为要和刘荣和见面,所以王子君并没有让赵国良跟着,只是让老董把自己送到了凯威酒店。
凯威酒店位于东埔市的西南角,并不是很大,但是这座酒店乃是一家全省连锁的酒店,在山省很是有一些名头。
在老董的车子缓缓的停在凯威酒店门口的时候,一个矮胖的男子就已经满是笑容的迎了上来,这男子一见到王子君,就笑呵呵的道:“王市长您好,我是荣湖集团的田治国,刘总安排我专门在这里等您呢。”
看着这个笑得发腻的胖子,王子君笑着点头道:“谢谢,咱们过去吧!”
“王市长,您这边请。”田治国并没有请王子君朝着大厅走过去,而是朝着一侧的一个小门朝着王子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这小门在荣威酒店豪华的装饰中并不显得特别的突出,黝黑的透明玻璃让人根本就看不清里面是什么。
在田治国推开那扇门之后,一个铺着猩红sè地毯的大厅就出现在了王子君的面前,四个穿着类似空姐服装的迎宾小姐,在两人走入的瞬间,齐齐的躬身道:“欢迎光临。”
这四个女子身材高挑,类似空姐的制服更是带着一种异样的yòuhuò,两个站在最前方的迎宾小姐莞尔一笑,就冲着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另外两个女孩则是快速的往前走,帮助两人打开电梯。
“王市长,大厅比较乱,我们老板经常有一些特殊的朋友要招待,因此,就专门在这里开设了一个贵宾通道。咱们从这过去,刘总他们就在楼上呢。”田治国一直在观察着王子君,见他神sè不变的往前走,赶忙轻声的介绍道。
半分钟之后,电梯在九楼的位置停了下来,跟着一起上了电梯的一个身材高挑的迎宾小姐笑着道:“两位贵宾,九楼到了,请两位慢行。”
随着电梯缓缓地打开,两男三女就出现在了楼道外,这两男三女真是绝sè人等哟。三个女子特别漂亮,尤其是那个站在最中间的。一身墨sè长裙,更是眉似远山,目如秋水,修长的身材让她站在那里,就好似一只迎风而立的凤凰,充满了骄傲。
而站在她旁边的两个女子,一个甜美,白sè的连衣裙让女子显得很是青春,而另外一个却给人一种狂野的感觉,本来就很短的热kù让那luǒlù着的修长的双tuǐ充满了野xìng的yòuhuò。
这两个女子任何一个拿出去,那都是吸引人目光的焦点,但是此时他们和墨sè长裙的女子站在一起,却就成了伴随着月亮旁边的小星星。
“哈哈哈,王哥,你要是再不来的话,我就开车接你去了。”就在王子君将目光从中间女子的身上收回的时候,站在那狂野女子旁边的一个有三十多岁,身高一般,却和刘传瑞有五分像的男子,正笑着朝王子君道。
对于这男子的资料,王子君通过张lù佳已经知道的一清二楚了,因此随之笑着道:“刘总太客气了。”
“哎哟王哥,你这么叫我可是折煞兄弟了!我跟张天心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哥们儿,这份感情可以追溯到穿开裆kù呢。你要是叫我刘总,简直是笑话我呢。”刘荣和一边和王子君握手,一边笑着道。
王子君笑了笑,却是没有说话。虽然他和刘传瑞的关系不错,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和刘荣和称兄道弟的理由。
“哈哈哈,荣和,这里不是讲话的地方,咱们总不能让王哥在这里站着吧?王哥,您这便请。”站在刘荣和旁边的,是一个和刘荣和年纪差不多的男子,金sè的眼镜加上白净的面孔,很容易给人好感。
在刘荣和两人向王子君打招呼的时候,三个女人的目光也朝着王子君看了过来,除了中间那个黑裙的女子没什么表现之外,其他两个女人的神sè却是充满了惊疑。她们和刘荣和两人接触也不是一天两天,对这俩人的xìng格可是清楚得很,这平日里,老天爷属老大,这俩人就是属老二、老三呢,今天对这个来客如此的客气有加,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王子君笑了笑,就随着那男子朝着房间走了过去。在又推开了一个黝黑的玻璃门之后,一个足足有上百平方的大厅,就出现在了王子君的眼前。
硕大的水晶吊灯,将房间里照得灯火通明,那男子朝着王子君一笑道:“王哥,这里有点简,还请王哥您不要见怪,王哥您请上座。”男子说话之间,朝着最中间那雕刻着一条条金sè长龙的椅子指道。
王子君看着那正中间的龙椅,笑了笑道:“谢谢您的美意,不过我这个人一向对这种爬来爬去的动物有些害怕,我看还是换张椅子坐吧。”
男子见王子君拒绝了自己的提议,白净的脸上顿时闪过了一丝厌气,但是他掩饰的非常好,瞬间又变成了一副笑眯眯的模样,如果不是王子君正好扭头看到旁边一面镜子之中的反光,还真是发现不了他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厌气。
在进入这房间之前,王子君也一直在观察着刘荣和两个人,那男子虽然一句一个刘哥的叫着刘荣和,但是王子君却能看的出来,在这两个人之中,是以那个男子为主的。
“王哥既然不喜欢,那咱们就把它扯下去,省的在这里碍眼,老田,你去让他们上菜,王哥,这边坐。”白净男子在请王子君入座之后,又朝着黑裙女子点了点头,那女子在迟疑了一下之后,还是在王子君的旁边坐了下来。
王子君看着男子举手投足的风范,轻轻一笑道:“荣和,你到了东埔市,咱们都该我请客,怎么好意思让你请这个客呢,要是刘书记知道了我在东埔市让你请客,那肯定饶不了我的。”
刘荣和听说过王子君,也见过他的照片,但是此时看着这个年纪看上去比自己还要小,但是却已经是一市之长,而且在他老爹口里潜力无限的年轻男子,心里真是满腔的羡慕嫉妒恨哪。
可是想到今天的目的,他还是将自己的心中的妒忌给压了下去道:“王哥,咱们都是自己人,什么客气不客气的,来我给您介绍一个兄弟,他叫谭笑明,和我从小玩大的发小,说他你可能不认识,但是他谭主席您应该不陌生。”
谭主席,王子君心中念头转动之中,就已经想到了那位谭主席是何方神圣。省政协主席谭一和,虽然现在去了政协,可以说算是退居二线。但是这个在山省根深蒂固的人物,当年在杨度陆主政山省的时候,这位谭主席就是一个强势的人物。
“谭主席身体好么?”王子君笑着朝谭笑明点了点头,轻声的问候道。
“谢谢王哥,我老爹身体还不错,就是事太少,所以就把精力用到我们兄弟几个的身上,人家都说父爱如山,我现在每每想起来,都好似被山压的一般。”谭笑明一边说,一边无奈的挥手,让现场的氛围瞬间好了很多。
王子君笑了笑道:“爱之深,才会责之切嘛。”就在他们三个说话的时候,几个年轻貌美的服务员就开始上菜了,这菜一看就是早就已经准备好的,在三分钟的时间之中,十几个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王哥,这位你看的是不是有点眼熟?”刘荣和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拉到了充满野xìng女子的手,但是他的另一个手指,却是指着那穿着墨sè衣裙的女人。
这穿着黑sè衣裙的女人是谁?王子君还真是不知道,此时他看着这个那女人,也没有什么眼熟的感觉。不过刘荣和既然这么说了,而那三个女人也朝着他看了过来,沉吟了瞬间的王子君,这才笑着道:“嗯,有点眼熟。”
“哈哈哈,应该不止是眼熟吧。”刘荣和呵呵一笑,朝着王子君做出了一个你懂的笑容。
墨sè长裙的女子听到刘荣和在谈她,顿时眉头就皱了起来,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开口,但是目光却带着一丝厌恶的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
谭笑明一直在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当他看到女人目光的变化之时,就狠狠地朝着那女人瞪了一眼,在谭笑明充满了杀意的目光之中,女人顿时好似想起了什么,一丝让人怜惜的惶恐,顿时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一系列的变化看在眼中,但是王子君依旧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是谁,他双手轻轻地一摊道:“看来我这记xìng是真的不行啊,荣和还是你告诉我吧。”
“哈哈哈,王哥你这句话可是伤了我们小云的自尊了,我看这得罚,不如就罚王哥吧小云那颗破碎的心给粘上吧。”刘荣和说话之间,朝着那被称为小云的女子使了一个眼sè。
那女子神sè变换之间,最终还是开口道:“王哥,我叫齐萱云。”
齐萱云,很有名么?一丝疑huò在王子君的眼中一闪,但是他还是笑着道:“你好。”
那坐在刘荣和旁边的狂野女子,此时咯咯一笑道:“王哥,见到我们齐姐的人,都喜欢和握手,您不如也握一下,感受一下和电视里冰心仙子握手的感觉。”
电视里,冰心仙子?王子君听着这个名字,顿时有点想起来现在好似有一部什么热播电视剧,电视剧之中的女主角很是不错,让很多人狼念念不忘。好似蔡辰斌那小子在一次和赵国良闲谈什么梦中情人的时候,就是说的这一位。
“还是不要感受了,省得以后忘不了。”王子君轻轻一笑,随意的说道。
本来已经准备伸出手的齐萱云,在大松了一口气的瞬间,心中又有些羞恼,她到了这个时候,才仔细的朝着王子君看了过来,但见这个男人虽然也就是二十多岁,虽然谈吐大方洒然,但是让人一见就有一种亲近的感觉。
和他一起,好似也能够接受。心中升起这个念头齐萱云,脸sè慢慢又是一变。
“哈哈哈,王哥您也太狠心了,忘不掉那就金屋藏jiāo么?”谭笑明说话之间,端起酒杯道:“王哥,我对您可以仰慕已久,来,然我们共同举杯,见证咱们今天的相聚。”
王子君笑着端起酒杯,和谭笑明、刘荣和轻轻地碰了一杯,而齐萱云等三个女人,自然也都端着自己面前的酒在一旁助兴,不过除了齐萱云好似有些不适应之外,另外两个女人好似没少参加过这种聚会,很是知道一些分寸。
在三杯酒下肚之后,谭笑明和刘荣和于王子君谈的都是一些省里面的闲人琐事,至于今天的主题,他们好似忘了一般。
因为是说闲话,所以房间之中的氛围很是不错。特别是刘荣和在向王子君埋怨因为他这个对比对象实在是太优秀,他们家刘书记已经有好几个月不让他入家门,并要王子君赔偿自己受伤的心灵之时,氛围达到了最大的**。
龙虾、鲍鱼、鱼翅……,虽然只有他们六个人,但是上的菜却是不断地增多,而且里面的讲究,也越来越大。在最后一只鱼上来之后,谭笑明朝着刘荣和一点头,刘荣和呵呵一笑道:“王哥,有道是鱼无头不行,咱们这一帮年轻的,现在带头的就是你王哥,我们这些人受不了机关的约束,可以说是废了,以后还需要王哥您多多照顾,兄弟我先干为敬。”
王子君端起酒杯和刘荣和碰了碰道:“荣和你这话可是说的可是有点见外了,我这个人自我感觉还是可以的,在政策允许的范围内,该照顾的,我自然不会含糊。”
谭笑明本来带着笑容的脸,这个时候就是一变。他也是聪明人,哪里听不出王子君话语之中这个政策允许四个字。在刘荣和笑呵呵的放下酒杯之后,他也跟着端起酒杯道:“王哥,我们兄弟来到你的地盘上,也就是混口饭吃,棉纺服装厂的事情,还请王哥支持兄弟们一把。”
刘荣和刚刚要坐下的身体一凝,他带着一丝诧异的朝着谭笑明看了一眼,在两个人的商定之中,可是并不准备如此开门见山的提这件事情的,这谭笑明今天是怎么了,怎么直接说起了这件事情。
“对于棉纺服装厂的改制,我是支持的,但是具体怎么改,那得需要你们双方由着互惠互利的原则来谈。”王子君说话之间,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道:“当然,如果这谈判之中有什么你们认为不公平的地方,可以随时过来找我。”
“王哥,你们官场上的那些弯弯绕,你老哥就不用给我们兄弟用了吧,说实话,别看我还上了大学,但是实际上,我就是一个粗人,王哥您还是给个痛快话,能不能看在兄弟的份上,高抬贵手一次。”刘荣和虽然有点粗粝,但是这个人却是并不傻,他朝着王子君嘿嘿一笑,沉声的说道。
王子君看着已经站起来,虽然话语之中带着哀求,但是实际上却是充满了咄咄逼人之势的刘荣和,淡淡的道:“能够高抬贵手的,我一定会抬,但是有些不能的,那咱们就得接着谈。”
刘荣和的脸sè,顿时就变了,他一指王子君,刚要说话,却听谭笑明道:“那就多谢王哥了,来,王哥,咱们兄弟再喝一个,祝咱们的友谊天长地久。”
王子君的酒量并不怎么好,此时虽然觉得还能够压制的住,但是却已经不准备在这里待下去,他呵呵一笑道:“笑明的提议很好,来,让咱们喝了这杯酒。不过我要先声明的是等一下我还有一点要紧的事情,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好,听王哥的。”谭笑明说话之间,端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而那刘荣和虽然眼中带着一丝的不善,但是他还是在谭笑明的目光之下,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王哥,我们两个喝的也差不多了,就不送你了,齐小姐,就劳烦你这个大明星好好地送我们王哥一程。”谭笑明说话之间,有好似有些醉意的道:“青春有限,大好年华王哥您可是不要辜负了呦。”
青春有限,大好年华莫空度,王子君在心中升起这句话的同时,有看了看站在一边,就好似要上刑场的齐萱云看了一眼。心中不由得升起了一丝的火气,虽然他两世重生足足有七十年的经历,但是这种将一个冰美女外在的躯壳打碎的yòuhuò,依旧让他的心中升起了冲动的感觉。
这谭笑明手段还真是不凡,王子君镇定了一下心神之后,笑着朝谭笑明一摆手道:“既然这样,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本来心中还对王子君带着一分期望的齐萱云,在听到王子君的话之后,心中顿时一阵的悲哀。她虽然很想反抗,但是想到来时自己那位经纪人代表公司跟自己的谈话,她又升起了一丝的无力感。就在她有些由于不决的时候,谭笑明的目光又看了过来。
“王哥,您等一下。”就当是被猪拱一下吧。心中自我安慰了一下的女人,手掌紧紧的握了握拳头,就快步的朝着王子君跟了过去。
王子君没有说话,他也没有走电梯,而是从另一半的楼梯走了下去。而那齐萱云也只是紧跟着他的步伐,丝毫没有说话的样子。
从四楼下到一楼,也就是那厚重的玻璃门,王子君并没有推开门,而是在门前停了下来道:“齐小姐,我的车就在外面,你不用送了。”
已经做好了献身准备的齐萱云,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子君竟然说这样的话,不用送了,他怎么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他不知道自己送他代表着什么意思么。
不可能,这个男人既然能够和谭笑明他们侃侃而谈,而且还被谭笑明他们奉为上宾,那就绝对知道这是什么意思。而他这样让自己回去,那就是对自己没有兴趣。
奇怪的女人,刚才还是一副让猪拱一下的悲壮,这一下子竟然换成了一种愤怒,一种不被重视的愤怒。
“王哥,你不想我跟你走,为什么还要让我陪着你下来。”齐萱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问出了这么一个没有水平的问题。
王子君朝着齐萱云看了一眼,笑了笑道:“我这个人怕走夜路,特别是楼梯上,所以就找个人呢陪我走走。”说话之间,王子君也不多语,直接推开门走了出去。
他怕走夜路,这话就算是打死齐萱云也不相信。她看着王子君洒然离去的身影,心中不觉升起了一种念头,那就是这个让谭笑明都敬重的年轻人,莫不是对自己有好感么。
看着还没有合上的门,齐萱云好似也想到了什么,她攥了攥拳头,猛的朝着门外走了出去。在出了门打上了一辆出租车之后,他才拿起手机播出了一个号码。
“谭总,那位王先生自己走了,他让我不用管他,回家休息。”虽然已经下定了决心,但是再说到这句话的时候,齐萱云的心中依旧带着一丝的忐忑。
“知道了。”在冰冷的话语之后,那边就挂了电话。听着电话的盲音,齐萱云心中一阵的放松,虽然命运并不会因为一时的转变而改变最终的走向,但是齐萱云却希望自己那一天不要来的太快。
滚滚的车流,在霓虹灯之中不断的朝着各个方向行驶,关了手机的齐萱云,目光不由得朝着窗外看了过去,她的目光在车流之中不断地穿梭,希望能够通过这滚滚的车流,看到她想要看到的人……
“笑明,怎么样?”手掌已经突破了狂野女人抱着xiōng脯的汗衫的刘荣和,在看到谭笑明放下电话之后,就有点迫不及待的问道。
“还能怎么样,人家看不上咱们呗。”谭笑明在笑,但是在他的眼中,却带着一丝丝的yīn寒,这和他带在眼眶上的金丝眼镜,形成了巨大无比的反差。
“**,他算是什么东西,竟敢看不起老子!”愤怒的刘荣和说话之间,手掌猛地一用力,顿时抓的那狂野女人一阵的叫痛。如果是以往的话,刘荣和还说不定会给女人两句好话,可是此时的刘荣和已经愤怒到发狂了,哪里还有心情和他虚与委蛇,在那女人的叫声还没有完全喊出来的时候,他的手掌就狠狠地扇在了女人的脸上。
“臭婊子,你瞎号丧什么,再嚎老子揍死你。”
“荣和,算了,跟女人一般见识干什么。”谭笑明朝着那狂野女人看了一眼,然后带着一丝不耐烦的朝着另外坐在自己边上看上去充满畏惧的女人挥了挥手,示意他们离开这个房间。
刘荣和此时已经从愤怒之中清醒了过来,他等两个女人关上门之后,依旧很很不已的道:“笑明,那姓王的既然给脸不要脸,咱们也不要给他什么面子,狠狠地跟他整上一场,***,不要以为当上什么市长,就能够在山省的地盘上横行。”
谭笑明摆了摆手道:“荣和,你太冲动了,咱们几兄弟固然不怕他,但是咱们也犯不着和他火并。”
“不和他火并,他娘的难道咱们就这么算了,这棉纺服装厂咱们可是费了不少力气,如果就这样算了的话,岂不是太可惜了么?”刘荣和大声的嚷嚷道。
“荣和,我什么时候说这件事情算了,那棉纺服装厂咱们已经收了人家三分之一的定金,那就绝对要给人家拿到手,要不然咱们几兄弟也不用在山省混了。”
谭笑明的话,让刘荣和的神sè变好了不少,他抓起桌子上的一瓶饮料喝了一口道:“咱们兄弟的信用,不能他娘的因为一个王子君毁了,笑明你说吧,咱们要怎么给那个姓王的一个教训,让他知道一些人是不能得罪的。”
“这个么?”谭笑明在沉吟了一下这才道:“那姓王的是个市长,咱们要对付他,可以说是杀人一万,自上八千,这种亏本的事情,咱们自然不能做,不过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又不是没有敌人,咱们帮他的敌人两把,让他们出手对付姓王的不就行了么?”
“姓王的敌人,那是谁啊?”刘荣和有点疑huò的问道。
心中对刘荣和虽然有点鄙视,但是他老子毕竟是抓全省干部大权的副书记,在很多时候,这小子的牌子比自己还要用,要不是这样,自己也不会把他拉下水。
心中暗道你老爹出手最好,但是心中清楚这是不可能的谭笑明,只能笑了笑道:“你知道王子君还在芦北县干过么?”
刘荣和摇了摇头,他管王子君在那里干过呢,他现在看中的是玩自己现在的位置,如果王子君能够倒向他们的话,那棉纺服装厂就会倒向他们,那就会有几百万的好处费流入他的账户之中。
“王子君当县长的时候,芦北县的县委书记就是杨度陆的儿子杨军才,而杨军才败走麦城,看上去是他自作自受,但是实际上很多人都怀疑在这之中,有王子君动手的痕迹。”谭笑明见自己的同伴确实没那么高的智商,也就不再把问题说得那么含蓄了,而是直截了当的说道。
“你想借助杨度陆的手来对付王子君?”刘荣和说到杨度陆,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惧意。
谭笑明叹了一口气道:“如果是杨度陆,我还真是不用这一招,再说了杨下个月就要接任中组部的那个位置,他可是没有时间管一个年轻干部的死活。”
刘荣和也知道那个位置意味着什么,他脸上一紧道:“让他们狗咬狗也不错。”
“就是这么办,不过另外一条狗却是需要咱们给他提供骨头,只要他手中有了这个骨头,嘿嘿,我相信他一定不会就此罢休的。”谭笑明悠然的端起面前的杯子,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淡淡的道:“荣和,咱们兄弟别的都不求,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谁敢挡了咱们兄弟发财的道儿,就让他尝尝得罪人的味道!”
刘荣和对谭笑明的话很是认同,他和喝了一口酒,嘿嘿的笑了起来,不过在笑了一半之后,他好似又想到了什么道:“咱们给那狗提供什么有用的骨头,让他攻击王子君呢?”
谭笑明轻轻一笑,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模样道:“你还记得前些时候咱们有一天和罗昌豪喝酒的时候他是怎么说王子君和他前妻的么?”
“这有点不好吧?”刘荣和自然明白罗昌豪的前妻是谁,在沉吟了一下之后,有点质疑的说道。
“有什么不好,这不但一箭双雕,而且还不会暴漏咱们,就算是有人怀疑有人要搞王子君,那也怀疑不到咱们身上不是。”谭笑明说话之间,又给刘荣和倒了杯酒道:“荣和,无毒不丈夫,你觉得呢?”
刘荣和看着谭笑明有点yīn毒的眼眸,心中一阵的发寒,他端起酒点了点头道:“嗯,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
第五三九章 当官靠后台 挣钱靠胡来(泣血求票)
“董〖书〗记,这是国资委误过来的棉彷服装厂的改制方案,对于德良公司的大部分提议,我们原则上同意,但是无偿将棉纺服装厂交给他们不行,因此,国资委的意思是让德良公司对这个公司的转让付款一百万。”冯志长拿着一份重新做好的方案,轻轻地放在了董国庆的办公桌上。
出资一百万收购棉彷服装厂?董国庆的眼中寒芒不经意间一闪,还没有等他开始说话,坐在一边的党恒就沉声的道:“冯市长,国资委的这份提议是不是太儿戏了?别的不说,棉彷服装厂仅去年新上的设备,就huā了多少钱!”冯志长虽然对党恒的质疑有些不高兴,但脸上还是并未流lù任何不满,而是笑着道:“党秘书长,您的心情可以理解。但是事情不能这么看,眼下棉坊服装厂不是皇帝的闺女不愁嫁,而是资不抵债了!如果我们把它攥在手心里不肯放的话,那只有破产一条路了。别的不说,
这棉彷厂上千名工人呢,这一下子失业了,可是个极大的不稳定因素啊。”“虽然德良公司的并购条件有些苛刻,但是正所谓挑三拣四的买主才是最有诚意的顾客。越是这样,越是说明他们有并购的诚意嘛。
一旦并购成功,政府就不用再为棉彷服装厂所困扰了,棉彷服装厂也能轻装上阵,为东埔市的经济发展增砖添瓦,这不是一举两得嘛!”冯志长说得滔滔不绝,而且有理有据有节,党恒虽然觉得这之中有很多地方不对,但是他没有抓过工业,对于工业项目方面更是一无所知,因此,讲起话来,和冯志长这个主抓工业的副市长就有很大的差距。
董国庆的态度,无疑说明了一切,而他这个秘书长如果没有董国庆的支持,在的济工作上根本就没有和冯志长探讨的资格。
“党秘书长,关心下一代的会议,你替我出席一下,我还有些事情要和志长讨论一下,就不过去了。”董国庄出着神sè变幻的党恒,沉声的说道厂党恒心里清楚,董国庆这会儿让他去开会,用意很明显:他就是想支开他,告诉他不用再管这件事情了去虽然对董国庆的这种态度有些不舒服,但是对董国庆多年的惟命是从,还是让党恒选择了服从。
关心下一代工作会把党恒开得晕晕乎乎的,因为没有了董国庆的出席,党恒就理所工然的成了出席会议的最高领导,听了关工委的负责人表态般的发言之后,党恒就按部就班的将秘书准备的稿子照本宣科地念了一遍。
只是今天的会,党恒开得有些心不在焉。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冯志长给董是庆的那份报告。一百万,想到这个数目和自己知道的关于棉彷服装厂的一些数据,党恒就觉得很不舒服。
“党秘书长,中午安排在东埔宾馆,您可得好好喝两杯!”关工委的负责人老书笑的好似橘子皮一般,轻声的朝着党恒说道。
党恒摆了摆手道:“丰主任,吃饭的事情,你们自己安排就是了,我今天还有点儿事情,就牙主l去了。这样,你好好地陪陪咱们这些老同志,至于签单的事情,我会打好招呼的。”那负责人留党恒吃饭签单的问题还在其次,他主要还是想要通过这次会议,和党秘书长密切一下联系,以后也好在经费问题让党秘书长照顾照顾。此时听到党恒这么说,赶忙挽留道:“秘书长,您看这都大中午了,您要是不吃点饭的话,人家该说我老丰不懂规矩了。”
“行了,你的心意我记住了,不过我真的有事,这里你先招呼着,等以后有时间,我再请你吃饭。”党恒随手在老丰的肩膀上拍了拍,就笑眯眯的朝外走了出去。
出了会议室,司机小陈早就在车上等着,看到党恒过来,赶忙从车上跑下来,帮助党恒将车门打开,一只手放在车门顶,shì侯着党恒坐进车里。
“秘书长,咱们去哪儿?”小陈一边发动车,一边请示道。
“去棉彷服装厂。”党恒轻轻地一挥手,沉声的说道。
小陈一愣,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党恒竟然要他去这地方,心中虽然很是疑huò,但是此时看着党恒有点严峻的脸,他还是很识趣的闭上了嘴巴。
车子行驶在下班的车流中,车速不是很快,十几分钟之后,才停在棉彷服装厂的大门口。看着紧紧关闭的大门上红漆录落的棉彷服装厂五个大字,党恒的心里就有点堵的慌。
“秘书长,咱们在这里停停么?”小陈看党恒好一会没有反应,轻声的问道。
“不用停了。”党恒轻轻的挥手,刚要示意小陈开车走,无意间的一个扭头,却发现在不远处,有一个让他熟悉的身影正坐在棉彷服装厂错对面的一个小饭店门口,一副很是悠闲的模样。
和熟悉的西装革履不同,此时的这个人上身穿着一件很流行的T
恤,下身穿着牛仔kù,再加上那好似特意梳起来的发型,猛一看上去,就跟刚刚步入社会的大学生一般。
如果不是对这个人太熟悉了,再加上那一招一式的动作在党恒的印象里根深蒂固,党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告诉他,他看到的一点都没有错,那个人就坐在小店之中。
“停车。”
党恒的突然吩咐,让正准备离开的小陈有些不适应,但是这小伙子太机灵了,还是很好的履行了党恒的指令,刚刚启动的车子,瞬间又停了下来。
“小陈,你把车在这里停一下,我有点事。”党恒说话之间,就拉开车门走了下去。
当党恒走到小店门口的时候,王子君就看到了他,朝着党恒笑了笑之后,王子君朝着自己对面的位置一指道:“吃饭了没有,没有的话,咱俩喝点吧?”
党恒也没有客气,直接在王子君的对面坐了下来,看着桌子上放的一瓶啤酒,两个小凉菜,他笑着低声道:“王市长,您可真是好兴致啊!”“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这红烧肉吃腻了,还想吃个窝窝头儿呢,咱们平时应酬多,吃饭简直是受罪,哪有这样吃饭〖自〗由自在?”王子君边说边夹了一口清菜笑眯眯的说道。
党恒拿起筷子夹了。菜,刚要开口就听邻桌有客人充满感情的说道:“赵哥,咱们在厂里这么多年,眼睁睁的看着人家把咱厂给买走就跟卖自家孩子似的,心里不好受哇!”
“唉,这年头,当官靠后台,挣钱靠胡来。没本事把厂里弄好了倒有本事把它弄垮了!”
党恒这时候才注意到,在这间不大的小店里,还坐着六七个人,这些人都是在三四十岁左右,因为天热的原因,很多人都是光着膀子,还有人穿了棉纺服装厂的白背心。
“这厂子卖不卖不是咱们这些工人决定的,是市政府决定的,咱们就算是不想卖又怎么样?“这六七个人之中坐在上手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宽脸汉子,他端起自己面前那一次xìng杯子中的啤酒喝了一口叹气的说道。
在几个汉子人虽然不少,但是他们面前的菜却跟王子君桌上的菜一样多坐在桌边的汉子们都是边说边喝,却是很少有人夹菜。
中年汉子的话,让本来有点热火的场面,顿时冷清了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那说话的汉子,却都不说话,只是滋滋的喝酒。
这帮人一会儿往嘴里扒菜,不说是不说,一说就是jī愤难当,jī愤先是指向厂里的领导,接着又指向吴厂子的。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愤怒的情绪就像一股失了方向的风,这里刮一阵那里刮一阵的。
“嘭”
一个二十多岁光着膀子的汉子一拳砸在了桌子上:“赵哥,把厂子卖了咱们怎么办?你没看三湖市的晨光棉彷厂,当初说得好好的,好像咱们这些工人占了天大的便宜一般,可是后来呢,还不是卸磨杀驴,把大部分工人都撵走了吗!”
“我听老韩说咱厂设备还tǐng先进,只要能投入一笔资金技术革新,说不定厂子还能活过来,你说,这当官的怎么就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引”
“嗤!当官的不懂?人家心里都清楚着呢!”“唉,现在看厂里的车间、设备,看见什么都有情有义的,鼻子一酸就殃及到眼睛,弄得眼睛整天都是湿漉漉的。实在不想卖了这吃饭的岗位哟!”
那被称为赵哥的人也沮丧道:“这帮吃里扒外的家伙满脑子都是卖厂,咱们发几句牢sāo就能挡得住么?”
一盆冷水泼下来,原本七嘴八舌的场面立刻静止了。
党恒听着这一切,有点明白王市长为什么会在这里喝酒了。他看着不动声sè地吃饭的王子君,心中暗道,别看自己比王子君大了好几岁,论及脑袋瓜真是有些差距呢。
“赵哥,横竖都是没饭吃,干脆跟他们大闹一场算了!市政府不是正在研究咱们的事情么,那咱都到市政府静坐奔,把咱们的方案也说一说。”
这句话倒是一呼百应,大家像是约好了似的,狼吞虎咽的把桌子上的菜扒拉进嘴里,就离开了饭店。
“王市长,这棉彷服装厂还真有委新红火起来的可能么?”党恒看着一群离开的工人,轻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王子君笑了笑,刚要说话,就见两个服务员开始收拾那一桌子的狼籍,嘴里还不满的嘟囔道:“来了这么多人,才吃了二十几块钱的东西,还不够给他们使唤的呢!”
“行了小梅,这帮工人也不容易,量体裁衣,看锅吃饭,就那么点钱儿,谁肯大手大脚的hu一个服务员一边收拾桌子,一边打趣道:“吃得可真干净,跟猫tiǎn了一般!”
“让他们在这儿吃饭,还不够咱本钱呢。”那小梅说到这里,好似想到了什么:“我今天跟老板去买菜,听说有人在菜市场偷肉,一问才知道是棉纺服装厂的工人那肉贩子本来要打他,听他说得可怜,最后还送了他一块肉呢!”
正和党恒说话的王子君,一听服务员的话,自己的筷子也放了下来坐在他对面的党恒,脸sè也异常难看。
“王市长,你说棉彷服装厂还有救吗?”
王子君看着脸sè凝重的党恒,沉吟了瞬间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有路也是死胡同。咱们不能听之任之。一定尽最大的努力,朝最好的方向,至少比眼睁睁的看着这厂子上一条死路强吧!”
党恒听着王子君的话下意识的点点头。简单的要了两碗刀削面,两个人就走出了小饭馆。
午时的阳光越加的炙热,对面棉彷服装厂的牌子在这阳光之下,好似绽放着点点的光芒看着这硕大的牌子,王子君扭头朝着娄恒看了一眼道:“企业改制的路,并不是只有卖掉一条。”
在坐上董二民来接自己的车之后,王子君依旧沉浸在沉吟之中。和党恒的感受相同,王子君也没想到会在运里碰见党恒尽管他是董国庆的人,但是王子君却觉得和党恒说了一些话,心里舒服了不少。
办公室里开了空调,跟外面的烘烤简直是冰火两重天,王子君刚准备睡午觉,电话铃响了。
“喂,是子君市长么?”听到电话那头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王子君先是一愣,随即道:“哎哟,陈主任哪,有些时候没跟我联系了你老兄正忙什么呢?”
脑子里一个个人影闪过的瞬间,王子君就从自己的记忆之中想到了打电话的人是谁:省纪委的陈源河。
“哎真是不胜荣幸哟,难为你还记得我呢。王老弟,你这整天日理万机的,一举一动,都是万众瞩目。最近是不是得罪人了?”陈源河见王子君居然一下听出来自己的声音,显然是很高兴的。
得罪人?陈源河的电话,让王子君在一愣的瞬间,就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但是越是给这个时候,王子君的心却变得越加的冷静。
“大凡有点字职的,哪有不得罪人的?”
陈源河没有笑,他沉声的道:“被告状的人多了,只要没有真凭实据,最后都去不了了之。只是子君老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就怕人家铁了心的想告你啊!”
王子君一听这话,脑子里飞速转动。最近他也做了不少走钢丝的事情,但是都是打了法律的擦边球,并没有哪个动作明目张胆的违反规则啊。
“陈老兄,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对我这个人,我相信老兄还是了解我的,身正不怕影子歪嘛。”
“老弟,你是什么人我当然了解。只是,有时候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人呢。有人把你跟一个女人的照片寄到了省纪委。”陈源河说到这里,深深的呼吸了一下道:“以我多年的经验,这些照片估计在整个大院每个省级干部手里应该都有吧。”
和一个女人的照片?王子君的心里一紧!
“是吗,不会是有人拍到了我的luǒ照吧,果真如此的话,我可真是无话可说了!”
陈源河没想到王子君还有心思跟他开玩笑,笑笑道:“你还嫌不够轰动效应啊?当然不是luǒ照。
陈源河的回答,让王子君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说只要不是luǒ照就好,他沉吟了一下,这才道:“陈哥,您应该见过那张照片的,那女的是谁呢?”
“举报信上说的是张lù佳。子君,你可得注意点儿,纪委的叶〖书〗记那可是出了句的认真呢。”
省纪委〖书〗记叶华亭是从中纪委下来的干部,来山省才两个月不到,却以手腕强硬著称闻名于整个东埔市了。不过对于这位能够迅速在省纪委打开局面的叶〖书〗记,王子君还有另外一方面的了解。
这位叶〖书〗记在没有来山省的时候,就和杨度陆关系不一般,来到山省之后,更是和胡一峰走得很近。而这么一个人,对自己可是没有什么好处。
“陈哥,您那里有这张照片么,我倒想看看人家是怎么编排我和lù佳姐的。”
“照片我这里没有。”陈源河顿了一下,接着道:“但是我这里有一张复印件,你那里有传真机没有。,…
王子君笑了笑道:“陈哥,谢谢了,等回去之后,我请你喝酒。
虽然没有看到照片,但是王子君此时却是将心放下了大半,他和陈源河关系不错,对陈源河的xìng格还是很了解的,知道这个人不但一脸的生人莫近,而且在一些事情上还很是讲原则,如果自己真是难以翻身的话,他绝对不会把照片寄给自己“吱吱吱”随着传真机轻轻地响起,一张照片就出现在了王子君的桌面上,这照片虽然不是很清晰,但是王子君依旧第一眼就看出了照片上的两个人。
在照片的左边,自己正一脸微笑的站着,而在另外一边,张璐佳同样笑得很是甜mì,这本来没什么,但是坏在坏在张lù佳的手紧紧的挽着自己的劈弯。
这一挽就让人浮想联翩,要是放出去,根本就解释不通。
自己什么时候和张lù佳拍了这样的照片呢?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又朝着四周的环境看了过去,但见在这四周,一片青革,还有一棵大树。
看着这环境,王子君心中的念头顿时就是一闪,他想到前些时候自己去张老爷子那里,张lù佳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个照相机在那里摆弄。
当时他是提醒张lù佳把这些照片删掉的,怎么流传到外边去了呢?
就在王子君沉吟的时候,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王子君沉着的拿起电话。
“喂,子君么,我是lù佳,我家里好像招贼了。”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急了。
已经差不多猜到了事情原因的王子君,此时反而平静了下来,他静静地道:“lù佳姐,不要紧,慢慢说。、,
“这两天我都在军分区家属院家那边陪老爷子,今天回家拿东西,发现家里有被翻动的痕迹。”“那都丢了什么?”
“别的东西都没有丢,就是我放在家里的那一千块钱,也没有丢,但是咱俩的那张照片,没有了。”张lù佳说到照片的时候,声音里已经带了一丝哭腔。
说到那张照片,张lù佳就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那张照片在照出来之后,王子君就让自己册掉,张lù佳实在舍不得,偷偷留下来了。
当时自己觉得只要自己放好,就不会有人知道,为此她还专门将那张照片小心的藏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可是现在,这张照片却丢了。
张lù佳也算是半个官场中人,想到那张照片却是越想越是害怕,她现在真是后悔不迭,心爱的男人高居一市之长,这kù腰带系不紧,又怎么能干得了大事呢?
按照那张照片的程度,事情是可大可小的,但是现在在市里面不知道有多少人盯着王子君,如果有人以此给王子君上眼药的话,那对于王子君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打击。
要知道作为全省最为年轻的正厅级干部,作为东埔市的代市长,还不知道有多少只眼睛在盯着这个心爱的男人,更不知道有多少人准备落井下石呢。
“没事,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就是一张照片么,没什么了不起的。”王子君知道事情到了这个地步,那已经不是埋怨能够解决掉事情了,与其让张lù佳陷入懊悔之中,还不如自己好好的对她开导一番,让她不必为此担忧呢。
事情没有出的时候,自然要以预防为主,但是事情已经是这样了,王子君觉得自己别无选择,只能勇于面对了。
在开导了几句张lù佳之后,王子君轻轻地放下了电话,虽然他开导张璐佳很是成功,但是站在房间里,王子君却感到有风浪朝着自己蜂拥而来。
下午三点多的时候,聂贺军打来了电话。在电话之中,聂贺军并没有谈起照片的事情,但是在问了东埔市的工作之后,聂贺军却笑着道:“子君同志啊,你一个人在东埔市不行啊,我看还是让小北来山省吧,这样,这件事情我和莫老说,至于职位的问题你也不用担心,小北想要干什么,咱们山省的职位我随便她挑怎么样?够大方吧?
王子君清楚聂贺军话语之中的意思,如果是以往的话他也许会推脱两句,但是这个时候,他却笑着道:“聂〖书〗记,谢谢您的好意,我对您的提议举双手赞同:只是小北这边的工作,那我就得拜托您了。”
“这个么没有计么,你们东埔市的工作现在很是不错,子君你要多多和国庆同志配合,将东埔市的工作搞上去,另外还有一条,子君你要特别注意那就是搞好和下面的联系,再过两个月就要召开人代会了。”
聂贺军的意思很明显,那就是你这个市长还没有经过法律程序,还要人代会选举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要笼络人心。
“是,聂〖书〗记,您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您的希望的。”王子君心怀感jī的对聂贺军说道。
“嗯好好干,我觉得你在东埔市,一定会干出点成倩来给我看看!”聂贺军说完,就挂了电话。
在聂贺军打完电话之后,省委组织部的郭先为又打来了电话,在这个电话之中,郭先为提醒王子君一定要小心注意另外还告诉了他一点就是这种告状信,几乎每一个省级干部的手中都接到了一份,另外还有就是还有好事的人将照片传到了网上。
“咚咚咚”
就在王子君刚刚挂了郭先为的电话时,刘岩富敲门走了进来在王子君的办公桌旁边坐下来,刘岩富先是汇报了一下进两个月东埔市的财政收支情况在这些汇报之中,一向不怎么出错误的刘岩富,却是接连出现了好几个不该出现的错误。
“刘市长,您是不是昨天晚上加班了?”王子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接着笑道:“我听说昨天嫂子过来探望了。”
看着一脸坏笑的王子君,刘岩富心里还真是有些发虚,昨天老婆来了,尽管心里涌动着难得的兴致,但是做起来夫妻之间的功课,却是不大一会儿就力不从心了。该软的地方硬了,该硬的地方倒是软了。他只好伸手在老婆的xiōng前抚弄了一番,老婆也心甘情愿的让他抚弄,在他情意绵绵的抚弄里,零零星星的找到了些久别胜新婚的感觉。这段时间,他心里也不清静啊!
因此,化汇报里频繁出现失误还真是跟老婆来无关,此时的刘岩富真是心乱如麻呢。
对于王子君,刘岩富除了感jī之外,在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打伙计,更多了一些知己的味道。因此,在听到自己在省里面的熟人打来的电话之后,刘岩富就很是有些替王子君着急。
作风问题,说大也大,kù腰带都系不紧,那还能干得了大事?但是要说小也小,不就是点破卵事么?如果没有人当回事,那他还真就不是一回事,但是要真的有人拧着头追究这件事情的话,那还真是能够让一个人身败名裂。
现在王子君竟然被卷入了这种漩涡之中,对于王子君的处境,刘岩富心中很是担忧。他知道这种告状信,绝对不会只是告状信,隐藏在告状信之后的黑手,才是王子君最应该注意的对象。
“子君,先不要说我的事情。”刘岩富掏出根烟子君点上,然后又朝着王子君看了看,将烟盒之中的烟又扔给了王子君一只,这才沉声的说道:“今天我一个省里面的朋友给我打来了电话。”
“是不是说有人把我给告了?”王子君看着刘岩富一副yù言又止的mō样,轻声的说道。
“嗯,你已经知道了?”刘岩富本能的抬起头惊讶的看了看一脸平静的王子君。他本来以为王子君还不知道这件事情,却没有想到,王子君还是知道的比他还要清楚。
王子君点着烟,嘿嘿一笑道:“怎么会不知道,这件事情,我是当事人,我知道的比你还要清楚。”
“你知道怎么还这般的若无其事呢,你就不怕啊你”刘岩富本来要说平静,但是一时间又觉得这话有些不对。
“嘿嘿,真的假不了,假的也真不了,对一些小人的诬陷,又何必在意呢,有道是身正不怕影子斜,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我怕个逑嘛!”王子君漫不经心的说道。
“你真的没有问题?”刘岩富有点迟疑的问,在问出这个问题之后刘岩富就觉得自己的水平有点凹,竟然问出了这种实在是很没有水平的问题。
“当然没有问题了。“王子君一副不满的mō样道:“你看我像是那种困难户吗?我那媳fù也不错嘛。不过说起来,我还真对lù佳姐有过一些想法。”
“什么时候?”刘岩富刚把心放下,被王子君这么一说,立刻又揪起来了。暗道王市长啊王市长,难道您玩的就是心跳?这种话怎么能直言不讳的承认了呢?
“那年我十二岁,想弄点好吃的,叫姐叫得那叫一个甜!”王子君一本正经的说道。
“十二岁的时候!”刘岩富看着一脸正经的王子君,就觉得自己的小心肝不断的跳动,他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然后伸出手指朝着王子君一指道:“王市长您可真把我给吓死了!”
看着刘岩富心满意足的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王子君静静地喝了一口茶。对于刚才的即兴表演王子君还是觉得很满意的。
东埔市委市政府,那是藏龙卧虎之地,就在王子君的事情在省委传开没有多久在市委市政府,也有不少人听到了风声。而党恒,就是这其中的一个。
中午的午休,党恒在chuáng上躺着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王子君关于棉彷服装厂的话让他很是有些感触。一会他的心中出现了王子君,一会又出现了董国庆,这两个人的主张,让他有点心烦意乱。
辗转反侧了很长时间,党秘书长终于算是睡着了。
“叮呵,丁”
电话欢快的铃声,在党恒刚刚睡着之后,快速的响了起来对于这突然响起的电话,党恒可以说恨死了,他抓起电话,恨不得对对面的人狠狠的训上一顿“喂党哥,您忙什么呢?“电话那头jiāo声jiāo气的声音,通过电bō传了过来。
党恒听到这声音就是一楞,心说这谁呀,这声音自己怎么不记得听到过,再觉得是不是打错的时候,党恒又想到人家的称呼,党哥,应该是自己吧。
“在午休,你谁啊?”党恒有些不耐烦的问道。
“党哥,您看您说的,真是让小妹好伤心啊,难得您真的这么狠心,就忘了小妹是谁了么?”电话那头的声音越加的哀怨,就好似一个别抛弃的怨fù。
这是谁啊,党恒心中过了一下自己认识的人,好似除了自己老婆,真的没有和其他人发生过关系,更谈不上什么狠心啊!
“你是谁啊,我告诉你不要胡说八道,再胡乱说话,小心我告你诽谤。”党恒有点火大,自己好容易才睡着,竟然被这么一个电话给吵醒了。
“党哥,您怎么这样啊,您这样可真是让小妹伤心死了,那一次,您高兴了之后,给小妹这个电话,说是让我打给您,您怎么就忘了呢?”电话那头的声音,可以说是越加的哀怨,如果不是能够确定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情人的话,党恒还真是以为是自己的情人杀上来了呢。
“神经病。”说话之间,党恒就准备挂了电话。
“党哥,你说谁神经病呢?“电话那头的声音,顿时没有了jiāo声jiāo气,而是变成了非常的低沉。
听到这低沉的声音,本来准备将电话挂掉的秘书长大人,赶忙又把电话重新拿到了耳边,嘴中更是甜甜的说道:“哎呀老婆大人,我可是不是说您啊!”
“那你是在说谁?”对面依旧是不依不饶的说道。
党恒此时已经越加的清醒,想到自己老婆没头没脑的电话,他顿时粗声的道:“许洁,你是不是不相信我啊,啊!长本事了是不是,来查我的房是不是?”
听到党恒这边声音变得厉害起来,那边许洁的声音确实变得细柔了起来:“老公,别生气么,人家这么给你打电话,还不是想你了么?”
党恒无奈的叹了口气,虽然心中暗道你心中有我也不能这么有我啊,但是嘴中却道:“谢谢老婆关心,我收到了。”
“这还差不多,党哥,人家也是怕你走上歧途,要是那样的话,你让我们娘俩可怎么过啊!”电话那头的人很是了解党恒的xìng格,在党恒这边一软,顿时又顺杆爬了过来,她的话语很是jiāo柔,但是却充满了杀伤力。
党恒虽然知道这是老婆的老伎每,但是依旧很是享受,他在chuáng上一趟,嘿嘿一笑道:“老婆,难得你就这么信不过我么?”
“不是信不过你,是你一直在东埔市呆着,是不行的,你没有听以一位伟人说过么,男人啊,不释放释放那是不行的。”
伟人说过,那个伟人说过这样的话,党恒心中暗笑,但是嘴中也不揭穿道:“老婆你放心,我一定会老老实实,绝对不会犯任何的错误。”
“我就知道我们家党秘书长最好,为了奖励你这种觉悟,我决定只要你不回山垣市,我每个星期都到东埔市去一趟。”
当秘书长在外人看起来很是分光,但是这之中的酸甜苦辣,却是应了一句话,就是谁干谁知道。党恒就因为工作上的事情,可是有两天没有回过山垣市了。听说老婆要来,党秘书长很是〖兴〗奋。
“好呀,老婆,你怎么有这个念头,对了你来了妞妞怎么办?”
“放她奶奶那里就行,我这也是为了你,党哥,人家不是不相信你的为人,但是我不在你身边,怕你一时忍不住子啊犯了错误。像你们东埔市的市长,多好的一个人,还不是因为老婆不在身边熬不住了么?”
党恒本来还tǐng享受自己老婆的喃喃细语,但是在老婆提到王子君的时候,顿时有些愣了,他急切的问道:“你说什么,谁犯了什么错误?”
“老公你还不知道,我告诉你啊,今天我们纪委办公室收到了举报你们市长的文件,是和另外一个女的。现在省委大院之中都在传你们那位年轻的王市长因为老婆不在身边,又管不住自己,所以才犯了错误。”
许洁说到这里,又低声的道:“为了不让你重蹈覆辙,更为了咱们的家庭和睦,所以我决定在三光政策实施不开的情况下,暂时对你实施三光政策,把你给掏光、吃光、挤光!”
如果是以往听着这么情意绵绵的话,党秘书长一定会兽血沸腾,但是现在么,他的心中确实有些发冷。他不能想想就在今天中午还和他坐在小饭馆之中谈天说地的王市长,竟然会出了这种事情。
但是他老婆许洁乃是省纪委一个科室的副主任,虽然主要负责后勤,但是在有些事情之上,她说的话却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错误,在沉吟了瞬间之后,党恒沉声的问道:“这是真的么?”
“当然是真的,我还骗你。”对于自己说出情意绵绵的话男人却没有反应,许洁很是不满,声音也有点冲了。
党恒自然知道自己老婆的心意,不过此时他可是真的没有这个心情,在沉吟了瞬间之后,他就沉声的说道:“许洁,那照片上有什么,是……………,是luǒ照么?”
许洁一听这话扑哧一声笑了,接着又叹口气:“哎呀,我的党秘书长,你不食人间烟火还是咋着?如果都拍成luǒ照了,那你们的市长还能稳稳当当的上班?你的心怎么这样啊,我说,你恨你们那位市长,也不能这样是不是,我告诉你,不是luǒ照,但是和是luǒ照也差不多,两人情意绵绵的样子,任谁一看,都有问题。”!。
第五四零章 做官是一会儿 做人是一辈儿(泣血求票)
齐正鸿坐在胡一峰的办公室里,手中扬着一张照片道:“胡省长,这张照片您看到了没有,拍的很是不错啊!起码我觉得从摄影的角度来看,拍照的人应该是一个不错的摄影师啊!”
胡一峰的脸上,并没有什么笑容,他的桌子上,同样放着这么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子,正对着他淡淡的笑着,那笑容很是平静淡然。
看着这笑容,胡一峰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作为省长,他一向要求自己的xiōng怀宽广、为人坦dàng,但是看到这个人,他的xiōng怀就宽广不了了。
太多不美好的回忆,让胡一峰的心半点也欢喜不上来,尤其是杨军才的黯然离开,就像一根深深的扎进心里的刺一般,尽管锋芒不再见,但是不能触碰,稍微liáo拨一下就会嚯嚯的发疼。当年杨度陆将儿子派到山省,那是对他胡一峰极大的信任,可是结果呢?却是杨军才在他的悉心照顾下折戟沉沙,如果不是最后杨度陆及时出手,恐怕这倒霉的孩子一辈子的仕途就这么毁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眼前这个年轻人。
胡一峰同样知道,为了对付这个年轻人,齐正鸿已经不止一次的拉下脸面动了手,但是好像没有一次成功过。现在这张传得沸沸扬扬的照片,能不能将这个年轻人打落尘埃呢?
“你觉得这张照片能证明什么?”胡一峰看着照片上并肩站在一起,漂亮女子将手挽在男子臂弯上的情形,轻声的说道。
齐正鸿嘿嘿一笑道:“胡省长,这张照片说它能证明什么,它就能证明什么,如果说它不能证明什么,那它简直是一文不值,毕竟这不是捉jiān在chuáng。”
胡一峰呵呵一笑道:“齐省长啊,你年龄也不小了,说话可不能这么促狭,人家毕竟是晚辈。”
“是,胡省长,但是我觉得如果任由这张照片流传,咱们省委省政府视而不见,直接漠视了,是不是不太负责任哪?不管怎么说,年轻干部还是要积极保护的!”齐正鸿说到爱护的时候,嘴角的笑意更多了几分。
胡一峰没有说话,静静地等着齐正鸿说下去。
“胡省长,照片上的这个女人叫张lù佳,是张东远副省长的女儿,也就是罗书记的前儿媳fù,我们有责任将这一起事关省委领导声誉的事情调查清楚,给当事人一个公道的说法,您说是不是。”
“让谁调查?”胡一峰翻动着手中的铅笔,沉声的说道。
“还能让谁,叶书记主掌纪检委,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再说了,叶书记现在可是憋足了干劲啊!”齐正鸿说到后面一句,嘴中带着一份讥讽的味道。
胡一峰眉头一皱,他能够从齐正鸿的话语听出来他对叶华亭的一丝不满,作为山省的主事之人,他对于叶华亭和齐正鸿之间的矛盾也有点觉察,齐正鸿本来就是一个骄傲自负的家伙,现在碰上比他更傲的叶华亭,自然是针尖对麦芒,不相上下了。尽管两人暂时属于一个系统,但是同样的自负,碰在一起,自然是jī情四射,一路闪电带火花。
就在胡一峰想着怎么调整两人的关系之时,胡一峰办公桌上电话的铃声响了起来。胡一峰看了一眼来电的号码,就朝着齐正鸿摆了摆手,接通了电话。
“喂,我是胡一峰。”
“胡省长您好,我是华亭,您现在有空没有,我有件事情想要向您汇报一下。”电话那头的人虽然嘴里说是汇报,但是这话从他嘴里一说出来,却让人觉得有种下命令的味道。
对这个人的xìng格,胡一峰已经很了解了,习以为常,尽管心里有些不舒服,却没有怎么见怪,而是笑笑道:“那你过来吧。”
“胡省长,我看,这次根本不用请人,这不是有人主动送上门来了?我就说嘛,有人要的就是这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作为纪委书记,就得给咱们弄一些大案要案,也让咱见识见识他的工作能力嘛。”齐正鸿将手中的照片往茶几上一撂,再次讥讽道。
胡一峰没有说话,他只是用手弹了弹桌子,目光朝着齐正鸿冷冷的看了一眼。
对于胡一峰这一眼的意思,齐正鸿自然明白,他齐正鸿也不是没有容人之量,问题是这个叶华亭太狂妄了!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一来,齐正鸿就敏感的感受到,这个人在挑衅他的权威。
也就是说,这个人在挑衅他齐正鸿作为杨派在山省二把手的位置!你说,有这么一个原因存在,任凭他齐正鸿再怎么将军额头能跑马宰相肚里能撑船,还怎么接受他!
“胡省长,如果没有什么别的吩咐,那我先过去了,我那里还有一摊子事情呢。唉,这**的官就是这样,表面上看风光无限,实际上却当牛作马像个骡子似的拉套啊!”齐正鸿将桌子上的东西一收拾,跟胡一峰开玩笑道。
胡一峰淡淡一笑,随即就正sè道:“正鸿,咱们两个在一起搭班子时间不短了,作为老大哥,我提醒你一句,这人哪,当官是一会儿,做人是一辈儿,xiōng怀有多宽,人才能走多远。”
xiōng怀有多宽,人才能走多远?齐正鸿心中暗自重复了一下胡一峰的话,省长大人的言外之意他听懂了,但是心里却是冷笑不已,真是老鸹飞到猪身上,光看见别人黑把自己的黑给忽视了!我心xiōng狭窄的话,难道你胡一峰就是那种大肚能容的宽容之人了?真是笑话!
“谢谢胡省长,我知道了,听您一席话,胜喝十桶水啊。今天您有空没有,要是有的话,咱们找个地方打几圈如何?”齐正鸿知道胡一峰平时没有什么大的爱好,就喜欢没有事情的时候mō上几圈,也不打大,纯粹是娱乐。只不过牌友都是非同寻常之辈,都是些头顶戴帽的。
胡一峰好像也意识到自己这么说齐正鸿有些不妥,惟恐伤了这位副手的心,当下爽快的答应道:“时间倒是有,这样,我安排吧,好几天没有吃迎宾馆的红烧猪脸了,还真是有点馋了。”
“胡省长,这事不劳您的大驾,您等我的电话,我去安排就是了!”齐正鸿轻轻地一摆手,推门就要走出胡一峰的办公室。
就在他推开门的瞬间,在门的对面,胡一峰的秘书扬起敲门的手还没有放下来,身边站着的是,是一个四十多岁,看上去有点瘦削的中年人。
“齐省长。”胡一峰的秘书一看是齐正鸿,在一愣的瞬间,赶忙朝着齐正鸿打招呼道。
齐正鸿点了点头,目光就朝着那中年人看了过去道:“叶书记,前两天那场酒咱们还没有喝尽兴,你看什么时候咱们再喝点啊?”
“谢谢齐省长,不过我这两天事情有点多,等过了这两天我请齐省长您吧。”中年人朝着齐正鸿笑了笑,不动声sè的说道。
“那好,我可是随时等着叶书记召唤哪。”齐正鸿说话之间,就要走出门去。
“齐省长你太客气,对了,以后您可慎用这句话,我前两天在安易市调研的时候,听下边人讲了个顺口溜,说,纪检委乌鸦嘴,天不怕地不怕,怕的就是纪委书记召唤哪!”
“哈哈哈”,两个人同时笑了笑,齐正鸿迈步走了出来,而叶华亭则昂首走进了胡一峰的办公室。
对于这两位领导之间那隐含在笑容之中的争执,耳聪目明的秘书自然也感觉得到。这两位领导好像八字不对,自从叶华亭来到山省之后,两个人就没少龌龊。不过胡一峰的秘书心里虽然明白这两个人的心思,但是在表面上,却是装傻充愣,免得自己搀和到这两个大佬的冲突之中。
虽然他是胡一峰的秘书,但是这两个人都不是他能够招惹的起的,一旦两人之中有人看他不顺眼,想要把他打落尘埃就是分分秒秒的事情。
“华亭来了,坐吧。”胡一峰对于在自己门口发生的事情,两个人的一举一动,全都落在眼中,从自己的办公桌后面走出来,和叶华亭在待客的沙发上分两边坐了下来。
“谢谢胡省长。”叶华亭从秘书的手中将茶杯接过来,脸上的笑容也变得灿烂起来。
胡一峰看着叶华亭高高挑起的嘴角,以及那两片薄薄的嘴chún,心中对叶华亭仅存的一丝好感也是顷刻间消失全无了。胡一峰这个人喜欢博览群书,年轻的时候,很是崇拜曾国藩,对于曾氏的相人之法,他更是研究过不少。
开始的时候,这种相人之法也就是好奇玩玩,但是慢慢的沉下心去,倒悟出来乐趣来了。随着他的位置增高,他这种相人之法好像也变得越加的纯熟起来。当然,这种相人之法是胡一峰藏在心里的秘密,从来都不与外人道的。
这叶华亭虽然面相平和,但是那两片薄薄的嘴chún,却把这个人的xìng格暴lù无遗的彰显出来了。薄薄的嘴chún,高高挑起的嘴角,说明此人xìng格刻薄,而且,即使表面上把温良恭谦让发挥到淋漓尽致,跟此人交往,也不能被这样的表象所míhuò,因为,这种面相之人,骨子里大多是那种不肯屈居他人之下的xìng格。
对于这种人,在曾氏的传记之中一般都说不可重用。从这点来看,胡一峰从内心来讲,先入为主的对叶华亭生出来几分的生分。
“叶书记,来到山省这两个月怎么样,生活都安排好了么?”胡一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朝叶华亭问道。
“谢谢胡省长,我这一切还都算是舒心。仰仗胡省长的亲自过问,我不舒心也不可能哟!”叶华亭呵呵一笑,爽朗的说道。
“呵呵,叶书记这么说就太客气了!作为老大哥,我关心你还不是应该的?如果让你在山省受了委屈,老领导那里我可是交待不过去,没脸见人喽。”胡一峰豪爽的一摆手,又关切地问道:“弟妹的事情说定了没有?如果你不好做工作的话,就让我出马,我老胡做这种工作还是有一手的,当年在下面的时候,我可是主抓过工青fù的!”
胡一峰的玩笑话,让叶华亭哈哈笑了起来,办公室之中的氛围,也变得轻松了不少。在又谈了一些琐事之后,叶华亭沉声的道:“胡省长,我这次来,主要是有一件工作需要向您汇报。”
“华亭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咱们之间,用不着那些客套话。”胡一峰心中虽然明白叶华亭要说什么,却装作浑然不知,并不点破。
叶华亭看着神态悠闲的胡一峰,心里虽然有点不屑,但是他现在急需胡一峰这个杨派在山省第一人的支持,还是耐着xìng子满脸笑容道:“胡省长,不知道这张照片您收到了没有?”
胡一峰看着叶华亭拿过来的照片,认真的看了一眼道:“这张照片我见了,这并不能说明什么,你说呢?”
“胡省长,如果这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那您觉得什么照片才能说明什么呢?我来山省不久,对于人和事都不怎么熟悉,开始的时候,我也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里,但是我了解了一下之后,才发现这事情并没有我想的那么简单。”
叶华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然后笑了笑道:“胡省长,您不会不认得这个年轻人是谁吧?”
“当然认识,王子君,东埔市的市长,也是咱们省里面最为年轻的厅级领导干部。”胡一峰看着叶华亭的笑容,已经明白他要干什么的胡一峰,依旧不动声sè的说道。
“那胡省长知道这个女人是谁么,我告诉你,这个女人叫张lù佳,乃是张省长的女儿,而且,这张lù佳根本不是王子君的妻子嘛。”
胡一峰看着叶华亭脸上得意的神sè,淡淡的道:“这能说明什么?这不就是一张照片嘛,咱们不能一看这种照片,就草木皆兵,硬说这俩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吧?”
“当然不能这么说,胡省长,我们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出发。这张照片被这么大范围的寄到省委省政府,这就是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对我们一些年轻干部的污蔑,无论是从保护年轻干部的角度出发,还是从其他方面出发,我们纪检监察机关,都有义务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还当事人一个公道,更要对那些立身不正的人予以最为严厉的打击。”叶华亭说的义正言辞,如果不是他的脸不够黑的话,那整个就是一个包公在世。
胡一峰点了点头道:“叶书记,对于你这种高度负责的工作态度,我十分赞同,不过在展开调查之前,最好还是跟聂书记通一下气。”
“这个我明白。”叶华亭嘿嘿一笑,淡淡的说道。
一峰没有再说话,只是端着杯子慢慢的喝水。
叶华亭看着神sè不动的胡一峰,心里就有点不舒服,眼角转动之间,轻声的问道:“胡省长,最近流传一个笑话,说的是当官经不起查,不查的时候是英雄,一查就成狗熊了!这话虽然有点偏颇,不过也有几分道理啊。”
“那也要查查才知道嘛。”胡一峰知道叶华亭说的是谁,但是他依旧声sè不lù的说道。
“是呀,查查才知道,不过对这句话,我本人却是持相同态度的。”
叶华亭从胡一峰的办公室出来之后,就走进了聂贺军的办公室。在聂贺军的办公室他说了什么没有人知道,但是从聂贺军的办公室回来,他就急匆匆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并将自己属下最为得力的干将,纪委副书记单援朝给叫了过来。
……
自古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在叶华亭准备凑着这张照片作个大文章的时候,张东远的脸sè却很是严峻。他看着照片上并肩而立的两个人,心里真是怒火中烧。
知女莫若父。对于自己宝贝闺女的xìng格,他太了解了。从女儿一脸幸福的表情来看,他完全可以猜测得到,佳佳八成是喜欢上这个家伙了!作为一个父亲,张东远有点接受不了,他冰清玉洁的闺女怎么会喜欢上一个有fù之夫呢?而且,那眼神,那举止,无处不透lù出对身边男人的依恋!
而且,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你们两人搞在一起,如果秘而不宣的话也就够了,为什么会有这样一张丢人现眼的照片出来呢?弄得张东远一走出自己的办公室,就觉得每个办公室里都像有无数只眼睛,对着他的背影窃窃sī语,说他的宝贝闺女一般!
尽管他表面上装作从容淡定,但是内心里却早已是兵荒马乱,这种事情,怎么能让他处之泰然?除了不好受,还有难以与外人道的种种难堪!
“张省长,刚才我听说省纪委准备对照片的事情进行彻底调查,一定要揪出那个居心叵测散布谣言的人。”秘书王胜涛轻轻的推开张东远办公室的门,轻声的说道。
抬头朝着王胜涛看了一眼,张东远并没有说话,王胜涛也知道领导现在心情不好,所以他在将话说完之后,就轻轻地离开了张东远的办公室。
张东远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多年的经验让他明白,这事绝非事出偶然,肯定是有人要对王子君动手了!虽然说的是还王子君一清白,但是真要调查出点什么的话,那绝对不会这么说了。一旦调查开始,这事情的发展,就不再以其他人的意志为转移了。
拿出一根烟点上,张东远就觉得一股危机同样朝着自己袭来,如果张lù佳和王子君的事情一旦被查实的话,自己同样要受到不小的牵扯,就算别人不说,恐怕自己也难以在山省工作下去了。
毕竟这种事情,可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
心中念头闪动的张东远,再次拿起了那张照片,看着照片上郎才女貌的两个人,张东远心里突然觉得自己当年怎么就没想到把自己的女儿嫁给眼前这个人呢,如果把女儿嫁给他话,佳佳生活的应该很幸福吧。
在这个念头升起的瞬间,张东远心中更加确定自己的女儿和王子君之间绝对有点什么,无风不起浪,有些事情,根本就经不起查的。
“佳佳,你在哪里呢?”拿起电话拨通了张lù佳的手机,张东远沉声的问道。
在一阵沉吟之中,张lù佳小声的说道:“爸,我在外面,有什么事吗?”
“你和子君照片的事情,可能有点麻烦。”张东远斟酌了一下话语之后,轻声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怎么,发生了什么事情?”张lù佳本来还有点平和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呼吸急促了,这个骤然之间的转变,一下子让张东远确确切切的意识到,自己心比天高的女儿,肯定爱上这个出sè的男人了!这两人之间,肯定有问题。而且,这问题估计还不小。
张lù佳没有想到,事情竟会变得如此的严重,虽然她对于官场之中的蝇营狗苟不是很清楚,但是身处省委党校,也不是什么世外桃源,多少也算得上是半个官场中人,她清楚一旦她和王子君的事情被人打开突破口的话,就算王子君在其他事情上很是清白,王子君的前途也算是完了!
想到心爱的男人将要面对的后果,她的内心里充满了愧疚。如果不是自己不小心,如果不是自己任xìng非要珍藏着这张照片不肯删除的话,怎么会让他陷入如此被动的境地呢?
心里越是这么想,张lù佳的心里越是疼的难受。电话那头王子君虽然百般的安慰她没有事,但是越是这样,却让她觉得难受。如果心爱的男人是一座山,不想让她无端的替他操心,那么这次,就是她一手把他推进漩涡里了!
和王子君的接触之中,她一直把自己当成一个大姐姐,但是内心里却不这样想。像是要用这种姐弟称呼来阻止自己对他的依恋,内心里一直很享受王子君对她的照顾与迁就,就像一种会上瘾的毒药,一旦涉身其中,就无法自拔,她贪恋这种让她舒心让她满足的深刻的幸福感!
可是现在,正是因为自己的任xìng,却造成了这种后果,她心里懊恼不已,但是世界上已经没有后悔药可吃了。想到自己父亲那有点低沉的声音,张lù佳觉得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应该为这个男人做点什么了。
做点什么呢?张lù佳看着办公室窗外的垂柳,一颗心慢慢的变得坚定了起来,做点什么,对,自己应该为王子君做点什么了。
心中念头闪动的张lù佳,雪白的小手紧紧的攥在一起,一丝丝血痕,更是随着小手指甲的切入,而从手掌上流了出来。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从外面传了过来,随着这敲门声,就听有人问道:“张老师,你在办公室么?”
听到这声音,张lù佳的眉头顿时皱了起来,如果是在以前的话,她一定会说自己不在,但是在这一刻,一个念头突然升起在了她的心头。
她那紧紧地攥起的拳头,轻轻地松开了,在瞬间调整了一下心绪的她,缓缓的来到了门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脑海之中,却瞬间映出了王子君的身影。
可是随着王子君那笑容满面的神情出现在了她的心中,也让她心中的念头变得更加的坚定,既然自己只能给他带来麻烦,那还不如让自己帮他一次。
“是……是胡老师啊,您好!”张璐佳看着门外的男子,轻声的说道。
这男子身高一米八零左右,脸上带着一副金丝眼镜,一米八的身材配上白sè的衬衫,很是显得有一些学者的风范。他本来有点失望的要走开,但是看到开门的张璐佳,他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狂喜。
“张老师,我今天都从花市上过,看到这盆花开得很是不错,要是放在您的桌子上,那就更加的出sè,所以就买了回来送给您。”男子说话之间,就将手中一盆开得很是灿烂的花向张lù佳一递。
看着灿烂的红花,张lù佳的心中一阵的酸痛。她自然知道这个胡老师的心意,在以往,他对这个人大博士毕业的胡老师从来都是拒人于千里之外,但是这一次,她觉得不能再拒绝了。
犹如nèn白的藕一般的手臂,轻轻地伸展开来,张lù佳的动作有点迟缓,但是她最终还是将那盆花接到了自己的手中。而那位胡老师在看到张lù佳接过自己花盆的时候,脸上lù出了欢喜之sè。
“谢谢胡老师,这花我很喜欢。”
张lù佳最终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可是她的心中,此时却是充满离开苦涩。
这盆花,他真的喜欢吗?
有道是喜不喜欢,如人饮水,冷暖自知。那位胡老师听着张lù佳的话,脸上局促了一下,就讨好的说道:“张老师,如果您喜欢的话,那我天天给您送。”
张lù佳一阵的漠然,但是在那胡老师热切的目光之中,她还是反应了过来:“那好呀,对了胡老师,你今天晚上有空么?”!。
第五四一章 情绪是野火(泣血求票)
张lù佳再怎么不敏感,也知道胡老师这么不屈不挠的对她什么意思,每次遇到这个男人,都能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一些东西。他对她微笑,她也报以微笑。只是,对于胡老师的热情,张lù佳太容易健忘了,世界太丰富,需要关心的事情太多了,彼此间稍不留神就把这个同事对自己的热切关注给忘到脑后了,好像跟这种被人宠的感觉完全不搭界了!
“张老师,您有空啊,我今天也没什么事。”胡老师弱弱的回答,幸福来得太突然了!
张lù佳接住花之后,胡老师注意到了她的表情。他喜欢看她的侧面,皮肤晶莹剔透,下巴那里圆圆的,像个小木鱼。据说这种长相的女孩一旦跟你好了,就会很乖很甜。这种想法像一颗磁石,让人忍不住靠近。从见到她开始,她就这么顽固的吸引着他,这种吸引,还不是疾风骤雨似的来去匆匆,而是悄无声息地,慢慢地一点一点袭上心头,等到觉察时,早已经陷进去了!
这么一想,胡老师面对近在眼前的笑脸,看着看着心情就变得轻松了:张lù佳笑起来像个不谙世事的洋娃娃,眼睛弯成月牙儿。其实在临来之前,他以为她会一如既往的拒绝他。他甚至做好了碰壁的准备,没想到事情峰回路转,有些眉目了!
莫非是心诚所致,金石为开?看着眼前一身白sè连衣裙,越发显得身材婀娜多姿的张lù佳,胡老师的心跳骤然间加速了!
张lù佳看着一脸兴奋的胡老师,脑子里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充斥着,似乎有东西在心头蛰伏着,蠢蠢yù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我……我晚上请您吃饭,多谢您的花。”
“好,好,哦,张老师,您能去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能让您破费呢?”那胡老师搓了搓手,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
张lù佳浑身没劲,连说话的兴致都没了。眼神开始飘向别处,懒得再看眼前这个男人一眼。她怕自己再看一眼,刚刚打定的主意就会瞬间扭转,整个人也变得游移不定了。
“我请就是我请,你爱去不去吧。”猛地关上门的张lù佳,在关门的瞬间,有气无力的靠在了门后边。这样的决定做得太仓促,让张lù佳猝不及防,从此以后,跟这个男人就是咫尺天涯了!眼里的泪水汹涌而出,像是对内心感情的一种祭奠。
只要你比我过得好!
窗外传来一首歌,一下子把张lù佳心里的委屈给戳破了,任由眼泪肆意横流,张lù佳歪歪斜斜地跌坐在地上。
“嘻嘻,你来抓我啊,胆小鬼……”一个小女孩指着比自己还要低上一头的男孩,一边伸着手指轻轻地做出了一个刮鼻尖的动作。
“我是王子君……”年轻的身影如梦魇般的出现在眼前……
往事汹涌而来,张lù佳一边哭,一边回忆跟王子君的每一个场景。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每一动作,一幕幕画面好像老电影回放,在张lù佳的面前转动,所有的画面,都定格在了开头的那一幕:“来抓我啊,胆小鬼……”
“胆小鬼,就让姐姐帮你一次吧!”张lù佳觉得对这个男人的爱或许是不道德的,但却是真感情。不知道过了多久,张璐佳从地上站起来,此时的她,眼里满是坚定之sè。情绪真是野火,会越烧越旺的。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太阳西斜,夜幕很快降临了。张lù佳的心也低落到了极点。
“咚咚咚”
又是一阵敲门声,从办公室外传了过来,随着这声音,张lù佳还听到了那胡老师轻柔的声音:“张老师,你在么,我是胡一珉啊!”
“胡老师,你等一下,我这就开门。”把心情收拾好了的张lù佳,把头发挽好,把门打开了。
无声无息的打开门,就见那胡一珉老师此时穿的很是正式,如果不是天气太热的话,恐怕他会把西装也给穿上了。张lù佳看着胡一珉,莞尔一笑道:“胡老师,咱们走吧。”
“好,张老师,您想吃点什么呢?”胡一珉看着美艳动人的张璐佳,心中一阵的jī动,他一时间就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为好。
“随便吃点吧。”张lù佳努力的装出一副笑脸,随和的说道。
“我知道一家西餐厅不错,咱们今天去尝尝如何?”
吃西餐隐含的另外一重含义,张lù佳心里清楚,她紧紧的咬着嘴chún,沉吟了瞬间之后,这才道:“好吧。”
“好,咱们去海景咖啡吧,那里做牛排的厨师是专门从法国请来的,很是不错。”胡一珉的心中大喜,他知道自己离成功现在又近了一步。
从办公室的楼梯上走下来,张lù佳知道很多人在看她,而她越是在这个时候,越是昂首tǐngxiōng的往下走,她不能让自己的表演白费,更不能错过这个机会。
和胡一珉走到楼下,胡一珉道:“张老师,您先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开车。”
就在他说话的时候,一辆车无声无息的停在了张lù佳两人的身前,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从车上快速的走了下来,满是笑容的朝着张lù佳道:“lù佳姐,老爷子让我接您回家吃饭。”
看到这张有些熟悉的面孔,张lù佳顿时就一愣,还没有等他反应过来,那小伙子已经帮她拉开了车门。
张lù佳本来还有点犹豫,但是当她看到车里面的那个人,她本来要拒绝的心,她好不容易才构筑起来的坚强壁垒,随即就土崩瓦解了!她一只手轻掩车门,一边朝着胡一珉道:“胡老师,真对不起,我爷爷让我回家一趟。”
胡一珉看着眼前这辆普通的黑sè桑塔纳,虽然很是扫兴,却也是无可奈何。张lù佳的爷爷让她回家吃饭,他怎么有理由拒绝呢?
“没事的,张老师,咱们下次再约。”
张lù佳听了他这句话,整个人像是如获大赦一般,迅速钻进车里,桑塔纳缓缓的开动了。
“你……你怎么来了?”张lù佳看着眼前熟悉的人,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下来了。
“我来看看你,怕你脑子一热做傻事了!”王子君朝着张lù佳呵呵一笑,轻声的说道。
瞬间心情的迸发,张lù佳恨不得扑到这个冤家的怀里,痛痛快快的哭一场,可是那张照片和举报信,就像一个魔咒一般,逼着张lù佳把心态放平静了。
“子君,这个时候你不应该来。”张lù佳迫使自己把语气放得平缓,接着道:“不过你既然来了,我也不用再给你打电话了,刚才那个胡老师,追了我好长时间了,我想我该有个家了……”
“你不想这么下去了,你觉得累了,对不对?”王子君深深的看了张lù佳一眼,温声的问道。
“嗯,我该找个人,好好生活了!我……”
“你说完了?”王子君见张lù佳的眼神飘向窗外,甚至不敢正视他一眼,心里就有些明白了。一把抓住了张lù佳的手掌,一字一顿道:“这个世界是男人的,男人就是来解决麻烦的。你不用管,知道么?”
“lù佳姐,如果你真的找到了情投意合之人,我要是硬拦着,就是太自sī了。但是你如果为了替我洗刷清白,我是不会任由你胡来的!”
王子君的一番话,一下子把张lù佳击痛了,再怎么心如钢铁也成了绕指柔,这个爱不得恨不得的男人哟!
“子君,我知道,可是……”
“行了,行了,擦擦脸,你看你都成花脸猫了!一会哭一会笑的,等会儿辰斌都要笑话你了。”王子君从车里拿出来一张纸巾递给张lù佳,笑着打趣道。
正专心开车,拿自己当作不存在的蔡辰斌,一听王子君说他,猛一jī灵,却仍然目视前方,一言不发。
张lù佳飞快的抬头看了正在开车的蔡辰斌一眼,随即又低下头。心里暗自感叹,自己跟王子君在后座上的细微动作,估计都被这小司机看了去,却能装作如此的淡定从容,由此可见,自己心爱的男人魅力是如何的非同一般,一个同xìng尚且对他死心塌地,忠心耿耿,更何况自己一个感情丰富的小女人呢?
看着四周不断飞逝的景sè,张lù佳心中一动道:“子君,咱们这是要去哪里?”
“张爷爷那里。”王子君朝着张lù佳一笑,淡淡的说道。
“你……你要去爷爷那里?”张lù佳的心怦怦直跳,像是要跳出xiōng膛来。他居然说得如此轻巧,好像这句话是活的,嘴巴一张,它就蹦出来了。张lù佳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子君,声音之中带着惊骇。
“是啊,丑女婿还得见岳丈呢,现在这副情形,不见见老爷子怎么办,难得还真让你把一切担了?”王子君轻轻地一挥手,淡淡的说道。
“可是现在,咱们两个……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张lù佳本来想说咱俩已经说不清了,再去解释,岂不是愈描愈黑么?
王子君明白张lù佳的担忧,他笑了笑道:“这个你放心,一来对辰斌的技术我还是相信的;这二来么,就算有人看到我去老爷子那里了又能怎么样,谁规定的我还不能看老爷子了?”
张lù佳没有说话,但是神sè之中还是带着一丝丝的担忧。
“你放心吧,越是这个时候,咱们两个走在一起越是没有事情,这就叫以毒攻毒!”!。
第五四二章 江山美人我都要(泣血求票)
“我的身子正不正,你还不知道么?”王子君呵呵一笑,身子朝着后座轻轻一躺道。
“坏蛋”看着王子君那一丝庸懒的mō样,张lù佳给了王子君一个大大的白眼,jiāo嗔道。不过在这一刻,她心中所有的担忧,都已经消失得干干净净。
夕阳西下,傍晚的干休所显得特别安逸,就连树上归巢的鸟儿都怕惊扰了这里的主人似的。张lù佳出示了通行证之后,汽车无声无息的驶向了张老爷子的小院门前。
推开熟悉的门,在一棵足足占了小院面积三分之一的银杏树下,张老爷子正坐在那里喝茶,旁边卧着一只温顺的小猫。王子君想想,这喝茶跟养猫对于退休在家的老人来说太重要了,一是书,二是猫。如果光有茶叶呢,就缺了人间情怀:如果只有猫呢,又少了一种精神境界。
看到张lù佳进来,脸上lù出来一丝怜爱的笑容。不过一看后面跟着的王子君,脸随即就黑了。
“爷爷”张lù佳从小跟着老爷子长大,老爷子瞬间的神情变化落入眼中,知道老爷子对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情已经知道了。
张老爷子并没有看张lù佳,而是将威严的目光冷冷地投向了王子君,那是一种在战场上才会锻造出来的恶煞煞,不,与其说是目光,不如说是一种气势。
王子君沉默着一声不吭,小院里的空间显得太狭窄了,气氛也有些紧张,王子君的脑子在飞速运转,心中暗道该死鸟朝上,不死万万年,反正事情已经做下了,回避也不是办法,干脆把头抬起来,直直的对视着老爷子的目光。
张lù佳从小在老爷子身边长大,从来没见过爷爷这般的表现,从老爷子的气势之中,她感到了一丝本能的惧意。而随着这恐惧之意而生的,就是对王子君的担心。
张老爷子死死地盯着王子君,却是一句话、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他盯着王子君,王子君也盯着他,良久,张老爷子开口道:说,我老头子哪一点对不起你?
王子君看着老爷子发寒的脸,毫不犹豫的说道:“爷爷待我如亲孙子。”
张老爷子听了王子君的话,愤怒地诘问道:“知道还这么做?这不是更可恶吗!”
一旁的张lù佳听爷爷这么说,一下子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说道:“爷爷,是我自愿的,这事不怪他。”
张老爷子拿锥子一样锐利的目光盯着自己的宝贝孙女,低沉而又肯定的说,这么说,这件事情不是空xué来风,而是事出有因了?张老爷子说完,便闭上了眼睛。
“不,爷爷,不怪lù佳。
我和她之间,可能不〖道〗德,却是真感情。”王子君的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坚定。
“哦,你和lù佳是真感情,那是不是说你就可以跟小北离婚,把这个傻丫头给娶了?”张老爷子不依不饶。
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王子君索xìng放开了胆量,实话实说道:“爷爷,我不能,我是不能和小北离婚的,但也不能没有lù佳。”
“你想脚踩两只船哪?小子。”张老爷子的脸上看不出丝毫的喜怒之sè,越是这样,张lù佳的心里越是没底儿。
“爷爷,你别这么逼他,是我自愿的……”
王子君的表情非常正常,也很镇定,言辞凿凿的说道:“张爷爷,我是脚踩两只船,但是我向您保证,我一定会让lù佳幸福的。”
“你保证吗?”
“我保证!”
张老爷子原本暴怒的目光忽然变得柔和了,仿佛洞悉、知晓了一切,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小凳子道:“好,你敢作敢当也是一种态度,算你过关,坐吧。”
谢谢爷爷。”王子君一边向老爷子道谢,一边拉着张lù佳的手缓缓的坐了下来。
“你小子还嫌水不够浑么,怎么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山垣市,跟佳佳一起出现在我这里呢?”
王子君笑了笑道:“爷爷,我知道您是为了我好。但是我是一个男人,我不能让lù佳自己面对您和张叔叔,所以我来了。我承认,我做不到不爱江山爱美人,但是至少,绝对不会让一个女人为自己打气撑腰!”
张老爷子的脸sè明显舒缓了许多,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还是破例给王子君倒了一杯茶道:“男子汉大丈夫,有几个女人算不了什么,关键是不能在这个问题上中了别人的招儿。你说,如果因为这支暗箭毁了自己的前程,值么?”
王子君xiōng有成竹道:“爷爷,临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之策,只是,这事还需要您多多帮忙啊!”
“哦,你小子一向huāhuā肠子比较多,跟爷爷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王子君当下也不隐瞒,把自己的计划如实告知。张老爷子的脸上舒缓了许多,不无感慨的说道:“都说长江后浪推长浪,一掌拍鼻在沙滩上。这话一点不假。比起你老子,你鬼得太多了!”
“爷爷,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他们欺人太甚了!”
“咚咚咚”
急促的敲门声响了起来,伴随着这敲门声,就听有人喊道:“爷爷,您在家么,我是天心啊!”
张lù佳一听弟弟来了,赶紧过去开门。就见风尘仆仆的张天心心急火燎的闯了进来。
“哎哟我的亲姐啊,你可千万躲结实了,这会儿咱家里老爹正跟老妈吵架呢,对了,你跟王…”张天心看见姐姐,就迫不及待的说道。一回头看见王子君,大吃一惊道:“王哥,你怎么在这儿”
“快坐下,你都多大了,还没个沉稳劲儿!”张老爷子不无爱怜的看了孙子一眼,批评道。
张天心浑然不在意爷爷的说教,拿过来一张椅子坐下来。看看姐姐像只温顺的小猫咪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王子君,心里就明白了。
“天心,我是来向老爷子承认错误的。”
张天心看着王子君,又看着一脸幸福模样的姐姐,心中暗道,你他娘的王子君也太霸道了,怎么侵占到姐姐身上来了?你跟我姐好了不说,居然还堂而皇之的跑来向爷爷道歉,你这脸皮也太厚了吧?
一时间心里涌起千般滋味,真是酸甜苦辣,一应俱全了。就在此时,却听爷爷训斥道:“天心哪你都多大的人了?到现在还找人打架!我跟你说小子,你爹管不了你爷爷有的是收拾你的办法,实在不行,把你送到小李那里训你一个月去!”
“爷爷好爷爷,千万别把你孙子往那里送,他们可是特种兵啊。
您这一送,您孙子就不能活蹦乱跳的回来了!”张天心一听老爷子的话,脸都绿了他可是见识过爷爷的老部下的练兵手段,简直是魔鬼训练哪。
张天心一脸委屈的看着老爷子,又看着坐在老爷子身旁若无其事的王子君,心里一阵哀嚎,暗道这到底是谁办错了事啊。这俩人弄出来这么大的动静,老爷子居然让他们喝茶,自己好心好意的跑来报信反倒被爷爷训起来没完没了了!我到底是不是亲生的嘛!
心中虽然哀嚎不已,但是张天心还是在爷爷的威压下老老实实道:“路上碰到了那个姓罗的王八蛋,这家伙满嘴喷粪,我一时没忍住上去跟他打了一架。”
“吃亏了吧?”张老爷子看着张天心脸上的伤,眼里流lù出一丝温情。
“爷爷没事儿,就凭您孙子这身子骨,那他还能得了便宜?哼,这火候我是把握得太好了,就差那么一点儿,他的饼子脸就开huā了!”
张天心说的轻描淡写,但是当时的场面绝不会这么简单。想到这里,王子君意气风发道:“没事儿,一回生二回熟,再砸一次就行了!”
王子君的话一说完,张天心就愣愣的看着他,心想这家伙八成因为被举报给气懵了,平日里温文尔雅,怎么莫名其妙的多出来一股痞子劲呢?
虽然有些质疑,但是心里还是觉得tǐng好解气。爽快的答应道:“这姓罗的家伙太贱,一条烂命不值钱,要不然,我非砸死这个王八蛋!”
王子君喝了。茶站起来道:“张爷爷,lù佳,你们先在家里说说话,我去见一见罗昌豪。”
张lù佳随即就站起来道:“我跟你去。”
“丫头,你就别再添乱了,这个时候你跟子君出入成双,岂不是黄泥掉进kù子里吗!”
王子君看着眼里dàng起一层雾气的张lù佳,伸手帮她擦拭了一下:“你哭什么啊,你在家里做饭就行了。等着我,很快就回来了。”
“那好吧。你尽快回来。”张lù佳眼巴巴的看着王子君,轻声的叮嘱道。
“嗯,放心吧,我知道。”王子君淡淡一笑,轻声的说道。
看着两人默契的样子,张天心的心里猛的一动。什么才是幸福呢?老姐和王子君这样过,倒也不失一种方式。最起码看姐姐的精气神,比以往可是强多了。
“天心,你约一下罗昌豪,找一个僻静的地方。”王子君在张lù佳进了厨房,这才对张天心说道。
“天心,你去约罗昌豪,就说有事情跟他谈。”
“成,不过王哥,那小子手下有几个硬茬儿,咱是不是要几个帮手呢?”张天心有点担心的问道。
“不用,咱们是去砸人,又不是去打架的。这家伙,不适用群殴,适合单挑!”王子君嘿嘿一笑,轻声的说道。
看着满是自信的王子君,张天心真的有点晕了,心说我的王哥啊,咱们去砸人,这和打架有什么区别呢。但是对于这位不是姐夫,却是事实上的姐夫了。长期以来的交往,让他习惯了对王子君言听计从,当下爽快的答应道:“那好,我约他,这小子刚才还骂骂咧咧说,如果有种晚上可以再去找他!”
张天心三言两语就把事情给办理罗了不过他们这一次出去,并没有坐王子君带来的那辆桑塔纳,而是坐上了张天心的新路虎。这辆带着军牌的车一开出大院,张天心就狂加油门:“王哥,我这辆车怎么样嘿嘿,这可是我huā了不少钱才弄来的。”
王子君在后排的沙发上一躺道:“还不错。”
“那是,外国佬造的车,就是比国产的带劲,他娘的并不是我张天心不爱国,而是咱国产的吉普太不给力了,开着费油不说还好抛铛。”张天心轰动着油门,路虎半个小时的时间就已经冲出了山垣市区。
在路上,王子君一直很少说话,都是蔡辰斌陪着张天心闲聊。张天心从出市的时候就准备问一问王子君要怎么对付罗昌豪,但是都忍住了,此时眼看怕要到地方了,他终于忍不住道:“王哥,您准备怎么砸那个王八蛋。”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王子君看着己经暗下来的天空淡淡的说道。
张天心的车子,在下了公路之后,就在一个小树林旁边停了下来。而就在他们停车的时候,四五辆车也从远处冲了过来,冲在最前面的是一辆黑sè的宝马,车子呼啸而来,在看到张天心的车之后那几辆车明显是改过的车灯,刷的一下亮了!
“哈哈哈哈,张天心,我的前任小舅子虽然你姐现在跟我离了,但是老子还是念及旧情承认你是我小舅子。我说,一日夫妻百日恩,看在这点情分上,找我这个姐夫怎么事啊?”罗昌豪的头,从宝马车里探了出来,幸灾乐祸的朝张天心喊道。
张天心拳头一握,嘴里骂道:“孙子,老子今天来,是想把你给废了!来吧,有胆量的跟我单挑吧!”
“单挑,我好怕啊,不过小舅子你既然这么提出来了,姐夫我不能拂了你的面子不是吗,这样,我让你选择一下,省得别人说我罗昌豪欺负小孩,你小子是一个人单挑我们一帮呢,还是让我们一帮人单挑你一个呢?”
跟着罗昌豪一块儿来的众位混混们,全都被主子这句脑筋急转弯般的打趣给逗乐了。
“罗哥,你这小舅子能照实里打吗?”
“还是一个个来,要是都上的话,万一咱们打红了眼,手里没个准头儿了!到时候,万一罗哥的小舅子给打得伤筋动骨了,罗哥就对罗嫂无法交待了!”
“哈哈,那就一个个来………”
口哨声,汽车的鸣笛声在小树林里响成了一片,罗昌豪看着张天心,一副猫玩老鼠的样子,看着从路虎车里探出头的张天心,轻轻的挥了挥手,示意那些跟着他混的家伙住嘴,这才接着道:“小舅子,我早就看你不顺眼了,这两年你小子tǐng顺啊,姐夫真是羡慕嫉妒恨哪。不过你姐也tǐng了不起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居然把王子君给勾搭上了!
哈哈哈真是老天有眼啊!”
“天心,让他到咱们车上来,我有事情跟他谈。”王子君朝着正要回骂过去的张天心摆了摆手,示意他办正事要紧。
“好咧。”张天心答应一声,刚要开口,又扭过头来到:“王哥,那罗昌豪别看现在他这么叫嚣,但是他俺不敢来咱们的车。”
“他要是不来,你就给他说罗玲huā这三个字。”王子君满是自信的说道。
罗玲huā,这是什么意思呢?心中有些犹豫,但是张天心还是按照王子君的话说了出来。当他刚刚邀请罗昌豪来自己的车里说事情的时候,被罗昌豪一阵的讥讽,他的那些小混混,更是一个个开口帮助自己的老大帮腔,一会时间,就将张天心狠狠地讥讽了一顿。
“罗玲天心就觉得自己的脸皮有点蹦,但是他还是大声的喊出了这三个字。
“什么罗玲huā,这小子不是傻了吧。”坐在罗昌豪车副驾驶位置上的一个体态妖娆的女子,晃着自己那对luǒlù在外的前xiōng,jiāo笑着朝罗昌豪说道。
可是,刚才还在她身上不安分的罗昌豪,此时好似一个刚刚要上马,却又发现自己居然有气无力的骑士一般。不但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就是整个人都呆在了那里,而且他的脸sè,更是变得惨白了起来。
“昌豪哥,等一会揍完这小子,咱们不如去海景吃西餐,人家想你了嘛。”那女人并没有发现罗昌豪的异样,身子朝着罗昌豪凑了凑,
想要用自己的身体点燃男人的yù火,进而让男人的理智变成零。
“吃你妈。”罗昌豪的手掌啪的一下子扇在了女人的脸上,他一把推开女人的身体,快速的从宝马车上走了下来,脸上更是带着惊骇的道:“你……你怎么知道罗玲huā的?”
“我怎么知道的,你用得着管吗,但是要你要是不想让所有人都知道的话,就乖乖的给老子上车。”张天心一看罗昌豪成了软蛋,顿时心中一喜,态度顿时更加的强硬了起来。
昌豪什么也没有说,冲一群嚣张的下属挥了挥手,朝张天心的车跑了过去。
“是你。”在看清楚了坐在车冉的王子君的瞬间,罗昌豪的心中就升起了一丝丝的惧意。
“是我。”王子君朝着罗昌豪笑了笑,然后示意他在自己的身边坐下来。罗昌豪看着脸sè平静的王子君,在沉吟了瞬间之后,他还是在王子君的身边坐了下来。
王子君没有开口,依旧缓缓的看着手中的一份复印材料,车内的灯光虽然有些暗淡,但是罗昌豪依旧能够看到那份资料里一些模糊但是让他却感到熟悉的照片。
“没有想到啊,罗大少,你竟然还能够干出这种事情来。”王子君翻到了最后一页,就直接将手中的复印材料扔到了罗昌豪的手中。
罗昌豪就好似疯了一般的翻动着手中的那份复印材料,嘴中更是不敢相信的道:“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这东西应该毁了才是,你怎么会有的?”
“要想人不知道,除非己莫为,强jiān幼女致人死亡,亏你干得出来,你以为通过威逼利yòu让受害者的家人不告就行了,我告诉你,有的事情只要是你坐了,那绝对就瞒不了人。”王子君神sè变得很是yīn冷,一股压力更是从王子君的身上直冲而出。
罗昌豪看着王子君,又看着手中的资料,眼中的凶芒就是一闪。
“别说你的人拦不住我,就是拦得住我又能够怎么样?十分之后,如果我的人不见我回去,那你就等着亡命天涯吧。”王牟君朝着罗昌豪轻轻一笑,脸上满是自信的说道。
“我我,王市长,你想让我干什么都行,我就是烂命一条,和您根本就不能比,你以后只要又吩咐,我一定万死不辞。还请您看在…,哦,还请您放过我这一次吧。”罗昌豪心中的抵抗,在王子君两句话之间,顿时崩溃了开来,他一把拉住王子君的手掌,脸上充满了哀求。
张天心看着跪倒在车上的罗昌豪,心中充满了鄙夷,心说当年自己的老爹究竟是吃了什么药,居然把姐姐嫁给了这种窝囊废,还好,现在算是改正了过来。
“放你也不是不行,毕竟咱们也没有太大的冤仇,虽然我很是想为那屈死的女孩报仇,但是他的家属不出面我也不愿意当这个恶人。”
王子君朝着罗昌豪一笑,接着道:“不过我这里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帮忙。”
“我帮忙,我帮忙,王市长,不论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是不是您想要当〖书〗记,我这就给我爸说一声,让他在常委会上支持您。”罗昌豪听到王子君不告他,顿时喜悦不已,他jī动之下,说话的语调更是有点前言不搭后语。
“这个倒不用,你过两天只要这么做就行了。”王子君说话之间,就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在说完之后,他嘿嘿一笑道:“男女关系,从来都不怎么能够整倒人,再说就算是我倒了,不当这个市长,我还能干别的,做个公司的大老板,也是一件很轻松地事情,你说是不是。”
“是,王市长您说的是,凭您能够管道一个市的本事,赚点钱根本就是一件小事情。”罗昌豪带着点谄媚的说道。
王子君舒服的超后一躺道:“鼻官不〖自〗由,我要是成为大老板说不定活的更加的滋润,不过小罗啊,你小子要是给我出了岔子,那就只能和这美丽的人生告别了而你老爹,也将一起和我下海,我觉的罗〖书〗记游泳的技术一定不错,说不定也能够成为大老板,还说不定再找个美丽的小秘书给你生个弟弟来继承你们家的香火呢?”
罗昌豪的脸都绿了,他自己清楚自己的事情,可以说现在他连一点和王子君抗衡的心理都没有了,看着淡然的王子君,他苦笑一声道:“王市长,王姓罗的给您保证,这件事情我一定给您办好。”
“我相信你。”王子君说完之后,就把那复印件扔给了罗昌豪道:“那去吧没事多复习复习。”
看着那复印件,罗昌豪脸上lù出了一丝迟疑,不过瞬间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将那份复印件放在了王子君的手上道:“王市长,还是您放着吧,您放着我放心。”
“你还是那去吧,这东西有点脏了,我那里一下子印了上百份什么时候想看,那一份就行。”王子君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示意罗昌豪可以离开了。
罗昌豪差不多要哭了,他看着王子君,脸上充满了哀怨之sè,那mō样就好似一个怨fù一般。这东西对于他来说,那可是命根子而这位却一下子给他弄了这么多命根子,这不是要他的命么?
“那那我就收下了,王市长,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没有?”罗昌豪带着肉疼的将那份材料放在了自己的口袋之中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请示道。
“不用了,你走吧。”王子君朝着罗晷豪一挥手示意他可以下去了。
“好的,我这就走。”罗昌豪一面下车,一面又好似想到了什么一般道:“王市长,您以后什么吩咐尽管开口,我一定给您办得妥妥贴贴。”
王子君看着要走的罗昌豪,陡然道:“罗昌豪,你过来一下,有件事情要跟你说一下。”
“王市长,您尽管吩咐。”罗昌豪低着头,攻击的说道。
“天心,还是你给罗昌豪说吧。”王子君朝着张天心一点头,淡淡的道。
早就准备好的张天心,在王子君说话之际,就将从老爷子那里哪来的托盘狠狠地扬起,啪的一声,直接砸在了罗昌豪的头顶上。
“啊”一声惨叫的从罗昌豪的口中吐了出来,随着这惨叫声,罗昌豪两手抱着头,一滴滴的血,从他的头流了下来。
跟着罗昌豪来的人,此时看到罗昌豪竟然被打了,一个个都从车上走了下来。
“干什么,你们敢打昌豪哥,老子跟称们没完。
“别让他们走了,揍死他们。”
就在这各种各样的吵吵声响起的时候,罗晷豪已经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坐在车上依旧很是淡然的王子君,咬了咬牙道:“王市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嘛意思,就是看你不顺眼,想要揍你一顿,怎么,有意见么?”王子君拿出一根烟点上,悠然的说道。
有意见么?罗昌豪有点想哭的感觉,他有意见么,他能够有意见么?
想到那件事情传扬出去的后果,想到王子君刚才所说的那些话,他的心中一阵的恐惧。在伸手mō了mō自己头上的口子之后,这才道:“没意见,我怎么干对王市长您有意见。您看我不顺眼,我该砸。”
罗昌豪走了,在那身材妖媚的女子不知道从来找来的白布包在头上之后,带着他的那帮人灰溜溜的走了。随着他们车子轰鸣而去,1】、
树lìlì娜顿时变得安宁了起来。
“哈哈哈,王哥,爽啊,这一托盘,砸的他娘的真是爽,要是知道真的能够砸得这么爽,我说什么也要讲老爷子那铜托板拿来。”张天心得意的比划着手,嘴中〖兴〗奋不已的说道。
“去你的吧。”王子君朝着张天心一摆手道:“你小子要是弄来铜托板的话,那不就要了这小子的命么,我还等着他办事呢?”
“嘿嘿,我也就是说说,那小子烂命一条,可是不值老子给他赔命。”张天心说话之间,朝着王子君轻轻一笑道:“子君哥,问你一件事情,您手中既然有那混账的证据,为什么不早点除了他给那屈死的人伸张正义,难得您已经算到要用他么?”
“这个倒是没有,只不过我虽然追查了罗昌豪的不少事情,但是都没有什么必杀的东西,而这个事情我手中只有复印件。”王子君说到这里有点苦涩的道:“我让律师看过了,光凭这些复印机,很难将这件事情给判了。”
张天心在跟着叹一口气之后,陡然双眼睁大的道:“您说您手中也只是有复印件,就凭着这些复印件,您把罗昌豪华小子哄得团团转,而且还让我白白砸了一托板?”
“应该是这样。”王子君朝后躺着笑了笑淡淡的说道。
“哈哈哈,罗昌豪要是知道了还不得给气死。”张天心一边大笑,一边大声的说道。在知道这个结果之后,他觉得无比的节气比那一托盘狠狠地再在罗昌豪的头上还觉得解气。
就在两人大笑的时候,一边的蔡辰斌却陡然道:“王市长,张哥,我刚才在捉mō一件事情,现在终于可以确定了。”
看着老神在在的蔡辰斌张天心一把抱住他的肩膀上道:“老弟,捉mō透什么了,要是女人的话就不要说了,今天哥哥高兴,带你去开开荤。”
蔡辰斌明白张天心开荤的意思,他的心中顿时就有些意动,张天心要是请客绝对货sè不错。但是看着坐在旁边的王市长,他还是让自己变得坚定一点道:“张哥,按现在也是领导干部了,绝对不会接受你的腐蚀。”
“领导干部我呸,不就是一个小乡长么怎么还抖起来了不是。”张天心和蔡辰斌的交情不错,说起话来也有些随意。
蔡辰斌刚要辩解,就听张天心道:“好了兄弟,你小牟有贼心没有贼胆,我就不拉你下地狱了,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姐还等着咱们回去吃饭呢?”
“王市长,张哥,你们还记得给罗昌豪扎头的那块白布么?”蔡辰斌正sè的问道。不过他脸上的肉却是不断的在抖动,很显然他憋得很是辛苦。
“看到了,怎么了?”张天心想到那给罗昌豪扎在头上,好似瞬间边红的白布,倒也没有觉得怎么样。
“据我看那块布的材料和形状,那绝对是一个女人的……”蔡辰斌说到这里,顿时停顿了下来。
“到底是什么,快点从实招来,不然的话,小心哥哥大刑伺候。”
已经被蔡辰斌的话语liáo拨起起来的张天心,抓住张天心的手就急切的问道。
辰斌看着张天心的脸,一字一句的道。
“你说什么?”张天心说话之间看,整个人就趴在了车子的方向盘上大笑了起来,而王子君虽然很想保持自己的风度,但还是没有忍住,他经过蔡辰斌这一提醒,才想到在张天心一托盘砸在了罗昌豪的头上之后,他的那些属下就开始找东西,只不过夏天本来就穿的少,在乱撞之中,什么东西也没有找到。
而就在有个家伙要把自己的褂子脱下来的时候,那个从宝马车上下来的女人就拿了块布捂在了罗昌豪的头上。
“哈哈哈哈”王子君一边笑,但是也觉得很是正常,好似在前世还有人用内kù当手绢用呢,更何况现在只是包扎伤口。
“老蔡啊:老蔡,我还真是没有发现你小子还有这手,你小子用内秀和人才这两个字已经不足以表达我对你的崇拜。”张天心又拍了一把蔡辰斌,接着道:“你小子这是典型的闷sāo啊!”
蔡辰斌没有想到自己的一个发现,竟然被张天心说成了这样,他在哈哈大笑之中,就和张天心打起了嘴仗,一阵阵的笑声,在开动的路虎车内不断地传来。
陈源河在一上班,就被通知到叶华亭的办公室之中开会,作为一个处室的主导者,陈源河虽然和叶华亭说不上陌生,但是这般的到领导的办公室开会,却还是第一次。
在来到叶华亭办公室外的时候,叶华亭的秘书薛自立正站在门口,看到他走过来,就轻声的道:“陈主任,现在段〖书〗记正在叶〖书〗记的办公室谈这话,您先到我办公室之中等等吧。”
“那就打扰老弟你了。”陈源河虽然再说打搅,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依旧冷冰冰的。
薛自立来到纪委办公室的时间也不短了,不过他在叶华亭来山省之前,一直都是一般人员,而当叶华亭看上他让他给自己当秘书之后,薛自立才算是一步登天,成为了省纪委之中一个让任何人都不能忽视的存在。
秘书是领导的影子,这是官场上大多数人都遵循的规则,在帮着陈源河倒了一杯水之后,薛自立呵呵一笑道:“陈主任,说不定过些时候我就要恭喜你了。”
“哦,我有什么值得恭喜的,应该是我恭喜你老弟才对。”虽然xìng格有点孤僻,但是陈源河也不是不知道走关系的人,他知道薛自立地位重要,所以现在能够拉点交情,那就是一点。
“看你陈主任说的,难得您还不相信我,您看吧,过几天你就知道兄弟我没有骗你了。”薛自立嘿嘿一笑,但是并没有将事情点明。
陈源河知道秘书们说话,那都是说一半留一半,剩下的意思只能靠自己的聪明才智自己悟去了!此时薛自立不愿意多说,他也没有追着问,这样不但达不到预定的目的,还很有可能会达到相反的结果。
“薛老弟,能不能给透个信,咱们领导召见我究竟是什么事情,也好让我准备准备。叶〖书〗记刚刚来,咱们还没有接触太深,要是一句话说的不适当,要是让叶〖书〗记不高兴我这前途可就渺渺了。”陈源河端起水喝了一口,轻声的朝着薛自立道。
薛自立朝着门外小心的看了看,发现自己对门房间没有开的迹象,这才轻声的说道:“陈主任,这要是别人,我就不说了,但是谁让咱们兄弟关系好呢,我告诉你吧,这次是为了王子君的事情。”
“王子君他怎么了?”陈源河心中一沉,虽然他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完,但是从叶华亭的秘书口中吐出来,那就绝对不会是一件小事情。
“我听说了,是不是那封举报信的事情?”陈源河心中虽然对王子君有些担忧,但是他的脸上,却是丝毫声sè不动的说道。
薛自立嘿嘿一笑道:“可不是,我跟您说,这件事情可是叶〖书〗记来了之后抓得第一个大案,而且还是一个正厅级的干部,你也知道,咱们叶〖书〗记来山省,那可以说是镀金的,而这个案子只要是抓好了,叶〖书〗记也绝对不会亏待办案的兄弟。”
“就凭一张照片就给一个正厅级干部立案,是不是有点”陈源河犹豫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问了出来。
“嘿嘿,谁说立案调查,这是在保护年轻干部,还人一清白。”
薛自立嘴中鼻然这样说着,但是脸上却是给了陈源河一个你懂的神情。
陈源河确实懂,而且他也有点明白以往对他说话总是打哈哈的薛自立为什么会这样对自己推心置腹。有道是秘书是领导的影子,是二号首长,这位薛秘书,这次的话,恐怕不止是他自己的意思。
想到叶华亭那冷峻的脸,陈源河对王子君的但以后不由得就多了两分,如果是简单的调查也就罢了,现在是叶华亭冲着他来呢,而一旦有什么把柄被叶华亭给抓住的话,那对于王子君来说,就是灭顶的灾难。
可是在这个时候,自己又能做什么呢?
就在陈源河心中忐忑的时候,叶华亭办公室那闭着的门,缓缓的打开了。!。
第五四三章 活人岂能让尿憋死?
,源河来了,坐吧。
叶华亭在陈源河走进自已的办公室之后,
和蔼的冲陈源河一笑,朝对面的沙发一指道。
陈源河给叶华亭道谢之后,就在陈源河的对面坐了下来。薛自立给两个人泡上茶就掩上门离开了,叶华亭这才笑着道:“源河,前段时间我和段〖书〗记聊天,段〖书〗记说你老弟从参加工作以来一直在咱们纪委,不但业务上是把好手,关键时刻还能服从大局,是个难得的好同志啊!”“谢谢叶〖书〗记夸奖,其实我在工作上还是存在一定问题的。”陈源河知道一进来叶华亭就把自己夸成了一朵huā,肯定必有所图,赶紧谦虚道。
“人无完人,更何况我们看人还得看主流呢,源河同志不错,问题不说不得了,但是成绩不说不会跑啊。你这些天的表现,我都看在眼里,我觉得像你这样的好同志,就应该受到重视,受到重用。”叶华亭端起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接着道:“源河啊,正是考虑到你比较优秀,组织上才决定将一个重要的任务交给你办一下。”“请叶〖书〗记吩咐。”此刻的陈源河知道,如果自己能说句肯定不让领导失望的话,叶华亭会更加的高兴,无奈xìng格使然,陈源河吭哧了半天,愣是没有说出口来,让他说这种拍马屁的话,就跟自己被强jiān了似的脸憋得通红。
叶华亭神sè平静的道:“你知道东埔市的王市长被人拍了照片举报的事情么?”“这个我知道。”陈源河虽然隐隐约约有种预感,但是此时得到叶华亭的证实,心里对王子君的担忧又多了几分。
“这件事情,影响非常不好,引起了省垂主要领导的高度重视。
聂〖书〗记和胡省长专门就此事作了批示要求我们立案调查,还原这件事情的真相,还王子君同志一个清白。当然,因为涉及到的同志是领导干部,我们一定要以事实为依据在不冤枉一个好同志的基础上,大胆办案,出了什么事情,由我这个纪委〖书〗记来承担。”叶华亭的话说得正气凛然,但是从他这话语之中,陈源河还是听出了领导的意思。虽然叶华亭说了要还王子君同志一个清白,但是真正的意思还在后几句之中。
“叶〖书〗记您请放心我一定认真贯彻您的指示。”陈源河在考虑了瞬间之后,还是坚定的说道。
陈源河虽然和王子君sī交不错但是他同样有他自己的考虑,官场上的关系太经不起考验了,当双方利益冲突时当然得先保住自己的利益不受侵犯再说。更何况在陈源河看来,自己加入这个调查组,对王子君来说可能更为有利呢。
“那就好,源河,你办事我还是比较放心的。经研究这项任务将由段〖书〗记带队负责,等一下你直接去找段〖书〗记报到吧。”叶华亭轻轻的一挥手道。
确定叶华亭没有什么吩咐之后,陈源河就再开了叶华亭的办公室。
当他走进省纪委副〖书〗记段威朋的办公室里时,段威朋正一边喝茶一边等他。
“源河来了,叶〖书〗记已经给你谈了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有道是无风不起浪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领导又把这项工作交给了我们,那我们就得把这件事情调查清楚,既是对组织负责也是对同志负责。”段威朋不到五十岁,光秃秃的脑袋显得特别刺眼明亮。
看着段威朋光秃秃的脑袋陈源河不由得想到机关里的某些促狭的人给他起的外号:“烛照千里。”这外号虽然起得比较贴切形象,但是听起来还真是够缺德的。差点笑出声来的陈源河,努力镇定了一下情绪,恭敬的说道:“段〖书〗记,叶〖书〗记给我谈过话了,从今天起,我就跟着您了,您指向哪里,我就打向哪里,一定会全力协助您做好这项工作。”“嗯,源河工作态度还是很值得肯定的。这件事看似简单,但是还是有一定难度的。因此,我们不但要把这个案子办好,还要做到铁证如山。在不冤枉一个好同志的同时,也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漏网之鱼。”段威朋mō了mō自己光秃秃的脑袋,脸上lù出了意思yīn冷的笑容。
陈源河点了点头,却并没有接口,这段威朋虽然是以商量的口气和他说话,但是他心里清楚,此时的段威朋,对于怎么办这个案子,应该是已经有了定案的。用商量的语气跟自己说话,只不过是想把他自己的意图变成他们两个人商量的结果而已。
“这个告状信看起来有点复杂,但是实际上很简单,这举报人不是想告王子君市长和张lù佳有sī情么,鼻们只要证实了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这个案子也就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你说是不是?”“我同意段〖书〗记的思路,如果两个人没有举报信之中说的那种关系,自然是一切都好。”陈源河对于段威朋的思路倒是佩服,不过他觉得段威朋的意图并不在这上面。
“呵呵,源河,你看看这张照片,用你的思路想一想,如果一男一女这么拍照片,那么这两个人究竟是一种什么关系呢?”段威朋嘴角一挑,将手里王子君和张lù佳的照片递给了陈源河。
陈源河看着王子君和张lù佳并肩而立,满脸笑容的照片,心中暗道,子君哪子君,你还真不是一般的不小心,连这种照片都能被人偷拍道。心中念头闪动,他沉声的道:“段〖书〗记,虽然您一直教导我们办案要以事实为依据,但是依我个人的猜测,这俩人肯定不是一般关系。”“哈哈,源河的眼光还是蛮犀利的。其实作为纪委办案人员,有时候我们应该换个角度来看。给一个领导干部证明其清白,还原事情的真相是重要的,但是,组织上培养一个干部不容易防止领导干部腐化堕落也是同等重要的。如果王子君真的和这个女人有关系,那咱们同样要秉公办案,以此来警告各级干部不要碰〖道〗德的高压线,这也是对干部的高度负责。你说是不是?”“段书径您说的对。“陈源河点了点头,轻声的说道。
“既然咱们达成了一致意见,那咱们就尽快进入工作状态。要查这张照片的来历,我一时还真是束手无策。但是想要证明两个人到底什么关系,把当事人叫来问问不就行了?考虑到王市长公务繁忙,我看不如这样,陈主任,你以省纪委的名义去一趟省委党校,请张lù佳来咱们这里协助咱们工作。”段威朋将自己杯子里的水喝完,沉声的吩咐道。
“行”1陈源河说话之间,好像想到了什么,提醒道:“段〖书〗记,张lù佳是张省长的女儿,咱们把人叫过来之前,是不是提前跟张省长沟通一下呢?”
“源河同志,你的思想有点不对头啊,张lù佳虽然是张省长的女儿,但是,她毕竟是正常的成年人了,完全有义务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你说咱们办案之前先和张省长沟通是什么意思呢?”
段威朋的脸sè一阵严肃,往自己的桌子一指道:“权不能大于法,这个道理难道还用得我给你解释一下么?源河主任,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问这么差劲的问题。”
官大一级压死人,陈源河虽然对段威朋的说法很是不满,但是他还是按下xìng子,没有和段威朋发生任何争执。
张lù佳是在正办公的时候被省纪委请走的,在被请走之后,省委党校可以说已经传得沸沸扬扬。而那张照片的事情,更是被人传得越加的神秘了。
甚至有人窃窃sī语的咬耳朵,信誓旦旦的说某月某日见过王子君和张lù佳怎么怎么了,更有家伙无耻的说他曾经见过两人在那个宾馆大战多少回合,众口锋金之下,有关王子君和张lù佳的事情传出来各种版本了。
在这些议论声中,省委党校的一些中老年fù女可谓是欢喜至极,嫉妒是女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一旦有同类比自己风头强劲,这心里多少都有点不是滋味的。现在一看年轻貌美的张lù佳出了这等事情,挤眉弄眼咬耳朵的爱好比平时做得更起劲了。
张lù佳对于被请到纪委早有准备的,因此,她心里并不怎么害怕。
就在她被请来的同时,段威朋一个电话打到了东埔市,请王子君来说明情况。张lù佳自不必说,她是当事人之一,必须随叫随到,难度在于王子君,王子君当然不是犯罪嫌疑人,不能采取强制手段。可是,他是重要的当事人之一,两xìng关系的事情总不能只问一xìng就敲定落实吧?
这个邀请的影响,比起省委党校来,那引起的效应可是比省委党校轰动得太多了,张lù佳不论怎么说也就是一个党校的教师,她所能够影响的,也就是党校的那些老师,但是王子君就不同了,他是东埔市的代市长,这个事情一出,立马让东埔市暗流涌动,翻腾起一些动静来了。
已经安排好了一切的王子君,此时可谓是稳坐钓鱼台,他没有任何的犹豫,第一时间向董国庆交代了一下政府的工作之后,就到山垣市来了。
一进省纪委的大楼,王子君就被领到了段威朋秘书的办公室里。
段威朋吃惊于王子君的速度之快,确定王子君到来之后,就笑着对坐在一边的陈源河道:“源河,咱们去会会这位山省最年轻的领导干部,看看是不是真的名不虚传。”
陈源河点头,不过在他走出段威朋办公室的时候,段威朋却拿起电话打了一个电话。
“叶书晃,王子君来了。”
“威朋,现在咱们山省,就需要一些敢打敢拼的同志,我觉得依你段威朋的办事能力,应该不会让组织上失望的。”叶华亭在电话那头一语双关的说道。
“叶〖书〗记尽管放心,我肯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答复的。”段威朋那有些滑稽的脸,瞬间变得有些严肃的说道。
“嗯,这就好。”叶华亭说话之间,就将电话给挂断了。
段威朋mō了mō自己的脑袋,眼里凶光闪动,他知道这对于自己来说是一个大大的机会,当然这机会是这个糊涂的王子君的前途铺成的。
“王市长,请坐。”在王子君笑着走进段威朋房间的时候,这位省纪委的副〖书〗记已是满脸的笑容。他此时就有一种猫抓耗子的心态,他相信凭着自己老道的手段,任凭他王子君再怎么狡猾,最后也会把一切交代清楚的。
“谢谢段〖书〗记。”王子君在段威朋的旁边一坐,意气风发的说道。
“王市长,咱弟兄俩以前都在省委大院了,却没怎么接触过,真是一大憾事啊。我提议,等这件事情结束之后,我请你老兄一起吃顿便饭怎么样?”段威朋的笑容,越发的诚恳了。
王子君摆了摆手道:“段〖书〗记,这怎么能行呢,如果老大哥请我这个小兄弟吃饭,那人家会说我不懂规矩的。我看这样,今天中午这顿饭我请得了!”
“哦,王市长,你这刚来就有点喧宾夺主哟,这样,等下回我们到了东埔市由你来请,但是这一次在山垣,你就别给我争了。”
段威朋说话之间,又mō了mō脑袋道:“王市长王老弟,咱们兄弟间的情份稍后再叙,先把正事说了。是这样,前两天,咱们纪委这里,所有的省领导都收到了一封举报信,信里装了一张老弟的照片,影响非常不好。一些嚼舌根的家伙更是对这种事情议论纷纷。省委领导从保护年轻干部的角度出发,决定对这种莫须有的事情进行一个例行调查,务必还老弟一个清白。不能任由老弟名誉受损哪!老弟啊,现在你说一下这张照片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段威朋说话之间,就将那张照片扔给了王子君。对于这张照片,王子君看了不止一次了,但是在接到照片的瞬间,他脸上依旧lù出一丝疑huò道:“段〖书〗记,这张照片的事情我也听说了,但是我真有点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和lù佳姐有这样的单独合影。”
“lù佳姐?这么说你王老弟和张lù佳的确关系不错喽?”段威朋就好像一只专门挑王子君破绽的鹰,在王子君这句话一出。,就咄咄逼人的问道。
“那是当然,我和lù佳姐有二十多年的交情了,小时候,我还在他们家住过一段时间呢。”王子君将照片随意的一放,浑然不在意的说道。
“王市长,没想到你们还是青梅竹马呢”说话之间,段威朋朝着走进来的陈源河道:“源河,张lù佳那边怎么解释的这张照片?”陈源河明白这是段威朋在使诈,稍微沉吟了片刻之后,就轻声的说道:“已经交代了。”
“那就好。”段威朋说话之间就朝着王子君一笑道:“王市长,咱弟兄俩关起门子说几句违反组织原则的话。其实让我看,男女关系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有句话说得好,人不风流枉少年嘛,再说了,您和张lù佳还是青梅竹马,她又刚刚离了婚,别说你们没啥,就算有点问题除了一些〖道〗德上的谴责之外,也是可以理解的嘛。
“我看这栏吧,老弟也别再让老哥我作难了,痛痛快快的把事情说了,我心里也有个数,至于处理结果,咱们可以共同想办法,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啊?”
王子君心中暗自冷笑,陈源河的话一语双关,段威朋倒是沉不住气了,分明是yòuhuò自己上鼻嘛。有句话说得好,坦白从宽,牢底坐穿。
一旦你承认了,怎么处理就由不得你来决定了!
“谢谢段老哥,那我再想想这张照片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沉吟之间的王子君,将那张照片又拿了起来,仔细的看了起来。
段威朋也是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但是内心里却是充满了期盼。他盼着自己的态度能让王子君放松警惕了,大大咧咧的把这件事承认了,如此这般不但圆满完成了叶华亭交代的任务,还能把办事得力的荣誉留在领导面前。
“我好像记起来这张照片了。”王子君装腔作势的敲了敲脑袋,恍然大悟的说道。
“哦,王市长记起来是什么时候拍的了。”段威朋脸上有丝〖兴〗奋,步步紧逼道。
“可是有点不对劲儿,这张照片的神态虽然是一样的,但是照片上怎么只有我们两个人啊,这照片上,还缺少一个人啊!”王子君故作惊疑的一拍桌子道。
就在段威朋问着王子君的时候,在省纪委另外一个办公室城,两男两女正在一脸严肃的给张lù佳作笔录。四个人可没有段威朋这般的小心,毕竟王子君的级别摆在那里,而张lù佳虽然是张东远的女儿,但是她毕竟不是张东远。
“张lù佳,你仔细想想,这张照片是什么时候照的?”站在张lù佳面前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她长的模样倒是不错,但是此时,态度却是高高在上,说话十分刻薄。
“我真的不记的自己有这张照片。”张lù佳摇摇头,浑然不知的说道。
“张lù佳,我提醒你一下,你这么一问三不知就能解决问题了?出了问题回避不是办法,最好还是跟组织说实话。这样对你们两人都有利。你不记得就能说明不是你们自己拍的了?那你回答我另外一个问题:你和王子君究竟是什么关系。从这张照片上看,你们两个的关系可是很亲热的。”女人故意在亲热两个字的后面,别有用意的加了一个重音。
“我和王子君的关系我已经说了不少遍了,我们两家是世交,如果你们不相信,可以去调他爷爷和我爷爷是不是战友。”“还嘴硬!张lù佳,你以为组织是这么好糊弄的?别的证据我们就不说,就凭这张照片上你的模样,不足以说明问题吗?王子君是有fù之夫,你是一个离了婚的人,你们两个如果没什么,你的胳膊会挎在他的臂弯里照这种照片吗?”女子说到这里,脸上lù出了一丝讥讽的道:“你不会告诉我,不管是谁,只要是男的,你都愿意和他这样照相吧?”
张lù佳的心,顿时一阵的火起,她知道自己不该愤怒,但是此时此刻,她还是有一点忍不住,而就是这心头升起的怒火,让她的手掌不自觉的伸了过去。
“啪”张lù佳的手掌,狠狠地打在了那女子的脸上。
张lù佳的这一巴掌,不但让给她做笔录的人吃了一惊,就是张lù佳本人也呆了。她没想到,自己一怒之下居然会打人,而且打得这般的理直气壮。
“你你竟敢打人引”那中年fù女在震惊的瞬间,就恼羞成怒的冲张lù佳嚷嚷道,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在问询的时候,居然会被当事人给打了!
“你的嘴太臭了,就是该打!”张lù佳迅速平静了一下心情,沉声的说道。
“你竟敢打我,老娘跟你没完!”那中年fù女也不是善茬儿,再加上她从来没有在这方面吃过亏,一下子被张lù佳的举动jī怒了,说话之间,就朝着张lù佳抓了过去。
其他的三个同事一看她朝张lù佳抓了过去,互相对视了一眼,就急声的劝阻道:“别动手,你们别动手!”
只是,嘴里虽然劝得频繁,却只是动口不动手。其中一个女的,此时冲过去抓住了张lù佳想要反击的手,让那个中年fù女乘机抓住了张lù佳的头发。
“你这个不要脸的,居然这么嚣张,老娘打不死你!”中年fù女说话之间,手掌狠狠地朝着张lù佳的脸上挥了过去。
“啪”动手本来就不是张lù佳的强项,更何况那中年fù女还有一个帮手,张lù佳在被拉扯住的瞬间,那中年fù女有点发厚的手掌,就已经狠狠的打在了她的脸上。
这一记响亮的耳光对于中年fù女来说并不解恨,一边撕扯着张lù佳的头发,一边破口大骂:“小贱人,你勾引男人倒还有理了,我告诉你,今天你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别以为你那相好的是市长。市长怎么了?就冲你们俩干的这种破事,照样能把你俩一起拿下!”“啪”我让你打我!老娘还告诉你了,你就是一个小
贱人。怪不得你那丈夫不要你呢…嘿嘿,还勾搭有夫之fù,你还真是有本事啊!”
又是一个耳光打在了张lù佳的脸上,而那被怒火充满了眼睛的中年fù女,却像疯了一般的抓住张lù佳的头发道:“哭,哭,哭刚才不是tǐng能的么,我说你一句贱人怎么了,你给我说,是不是你跟着每一个男人都这么照相的,如果不是,你就老老实实的说说自己和王子君到底什么关系?”
“你想要问出来什么关系?”有点发冷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过来。
“当然是jiān夫dàngfù的关系!”那还有点jī动的女人想都没有想的说道。
“嘭”就在她说话的时候询问室的门被一脚踹开了,一脸冷漠的王子君,跨步走了进来他看着被那女人抓住头发的张lù佳,脸上的怒火一下子燃烧到了万丈的效果。
“王市长,这件事情”跟在他身后的段威朋,额头上已经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来。还不等他的解释出口,王子君就一个箭步冲上来一个耳光狠狠的扇了过去。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谁都想不到的。那女人被打之后惊恐万状的躲在角落里,眼睛胆怯地扫向冲过来的王子君。
“啪!”
又脆又响的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那女人的脸上,不等那女人跳起来,王子君又是一脚踹在了女人的身上。这一巴掌加一脚王子君可是丝毫没有吝啬自己的力量,一脚就把那女人给踹翻在了地上。
如此火爆的场面,大大出乎段威朋的意料其他人也被震得瞠目结舌,而那中年女人,更是发出了杀猪一般的惨叫。
纪委办公楼的平静,被这惨叫声打破了。越来越多的人从四面八方围了过来,看着倒在地上惨叫的中年女人有不少人的脸上都lù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
但是围观的人里,也有不少以单位荣誉为重的人,大声的吵嚷道:“这是哪儿的人哪,赶在这里撤野!赶快叫警卫过来,把他扣起来。
“就是,竟敢在这个地方打人,也太不像话了!”
“打人的好像是王子君……”因为王子君在团省委干过一段时间,因此在省纪委也有人认识他。
有人确认了打人者的身份之后,刚才还叫嚣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
打人的竟然是一个市长!可是,市长又怎么了?纪委就是监督领导干部的,他们什么样的角sè没有见过?
就在大家议论纷纷的时候,这一突发事件使段威朋本能的在瞬间恢复了纪委领导的角sè,脸sè发青的说道:“王市长,你还有没有组织纪律xìng,作为一名党员领导干部,在这里放纵自己的情绪,你这种行为是极端不负责任的,我会向省委和叶〖书〗记汇报!”
王子君冷冷的朝段威朋看了一眼,针锋相对道:“段〖书〗记,我是什么行为,我自己知道,但是你们是什么行为?你们敢正视一下么?lù佳姐来这里是接受正当询问的,不是让你们当成犯人打的!另外,段〖书〗记,刚才这位女同志说一定要审出我和lù佳姐的jiān夫yínfù关系,这很好,没想到纪委已经在查案之前就已经定xìng了,我现在倒想问一问,这种没有调查就得出的结论,到底是你的意见,还是叶〖书〗记的意见?”
被王子君抓住把柄,段威朋一直挂着的笑容在脸上再也挂不住了!登时急得面红耳赤,脸sè变得难看起来,这件事情他们打的是调查清楚还王子君他们以清白的旗号,而且已经得到省委主要领导的认可,没想到事与愿违,这中年女人的情绪jī动,一下子把计划给打乱了,如果这事捅到省委领导那里,估计这事就没法收场了!
“王市长,我觉得造成这种局面肯定是一个误会,高晶红刚才情绪失控,这才糊里糊涂的说错了话!”
“情绪失控?哼,这理由太勉强了!不过段〖书〗记,随便你怎么解释去吧。”王子君说话之间,一拉张lù佳的手道:“lù佳姐,咱们走。”
“她不能走,我们的笔录还没有做完呢!”站在中年女子旁边的另一个女人,这下子急了。
“你们既然已经定了xìng,再问还有什么用?另外段〖书〗记,我会让人把照片给你送来,还有,这件事情咱们没完。”王子君说话之间迈步就朝着外面走了过去。
“把手机给我。”一直低着头的张lù佳,突然仰起头大声的朝着王子君喊道。
王子君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张lù佳就把他手里的小包给抢过来了,拿出手机之后她就快速的拔动号码,更是放声大哭道:“爷爷,我被人给打了……”
王子君看着打电话的张lù佳,此时脑子也清醒了过来,他虽然已经有了计划…,但是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最后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心中暗道也许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吧。
“子君,你们回来吧。”就在王子君心中感慨的时候张lù佳将电话交给了他,电话那头传来张老爷子的声音很是生硬,生硬得让王子君的心中就是一颤。
老爷子生气了而且是雷霆震怒!
王子君刚要说话,那头的电话就已经挂了,王子君朝着段威朋看了一眼,然后轻声的朝着张lù佳道:“lù佳姐,咱们走吧?”
段威朋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能不开口了他伸手一拦道:“王市长,你作为一市之长,领导干部,更应该带头服从组织纪律,我相信你不会让我们为难。”
“我就让你为难,段〖书〗记,如果你觉得我有罪那就让上面双规我,我会留在这里,不然的话,请恕我没空在这里任由你们颠倒黑白!”
王子君一把甩开了段威朋的手大步流星地朝停在省纪委楼下的奥迪车走了过去。
“段〖书〗记,就这么让这对jiān夫yínfù走了?”那个叫高晶红的女人此时满脸的羞辱,一看王子君两人竟然走了,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大声的朝着段威朋喊道。
段威朋此时恨不得将她的嘴给封上,注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女人,真是太没有眼力劲了!这都什么时候了,她还敢这么喊。看着高晶红那张有点鼓起来的脸,他心里突然觉得刚才这张臭嘴被王子君打得太轻了。
“你是怎么说话的?你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呢?”段威朋说话之间,扭头朝已经上了奥迪车的王子君两人看了一眼,这才道:“都散了吧,参加这次询问的人,都到我办公室去等着。”
回到办公室,段威朋此时的脸上很是难看,这件事情不管最后的结论是什么,这个过程tǐng不愉快的。弄了这么一个结果,叶〖书〗记还怎么满意呢?
心中念头闪动,他朝着站在自己身边的陈源河看了一眼道:“源河,你说事情怎么就成了这个样子?”
陈源河心说这还不是你要求的,要不是你从开始的时候就领会了叶〖书〗记的精神,直接将王子君两人给定了xìng,又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呢?
不过这种事情他心中虽然明白,但是嘴上却是不会说出来,毕竟他还要在省纪委混下去,但是从他的感觉之中,他却觉得事情已经有点不好收场了。
“段〖书〗记,我觉得事态的发展超出了我们的预料,鼻好还是及时向叶〖书〗记汇报一下,事情不小啊!“源河你说得对,我觉得也有必要向叶〖书〗记汇报一下,这样,咱们两个人一块过去,到时候也好互相有个照应。”段威朋沉吟了瞬间,沉声的说道。
“老狐狸。”陈源河哪里不明白一起去汇报的意思,那简单的说就是一起去背黑锅嘛。看着段威朋那光秃秃的脑袋,陈源河更是怀疑这个家伙在问自己问题的时候,心里可能已经打算好了,必要的时候,让他陈源河跟着顶雷好了!
在两个人找叶华亭汇报的时候,叶华亭并不在办公室,两个人是在联系薛自立二十多分钟之后,才见到从外面返回来的叶华亭的。叶华亭听取了两人的汇报之后,脸sè顿时沉了下来,他狠狠地吸了一口烟道:“你说是那张lù佳先动的手?”
“是的。”段威朋肯定的说道:“当时有咱们好几个同志都在场呢,都可以证明是张lù佳先打的人。”
“哼,在纪委竟敢胡乱打办案人员,真是反了她了!”叶华亭将手中的烟往烟灰缸狠狠地一摁,接着道:“王子君也打了人,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堂堂的一市之长,就他这种素质么?”
段威朋没有说话,但是内心里却是充满了欢喜。叶华亭生气了,那找回场子就容易多了,不然的话,不但那位高晶红,就是他段威朋,都会成为省委大院里的一个笑柄。
陈源河此时也为王子君悬着一颗心,毕竟这件事情不小,要是较起真来,恐怕王子君会吃不了兜着走,毕竟他在纪委打人这个举动太冒失了。
在段威朋向叶华亭汇报的时候,陈源河一直都是一副细心聆听的模样,在这个过程中,虽然段威朋漏掉了王子君对那张照片的解释,他也沉默着不肯作声。
“威朋,那王子君不是说让咱们双规他么?你带上高晶红同志和我一起去见聂〖书〗记,将事情给聂〖书〗记汇报一下,争取一下省委对这件事情的支持。”叶华亭在沉吟了瞬间之后,朝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段威朋吩咐道。
“好的,叶〖书威朋对于叶华亭的吩咐早有准备,因此,
话音刚落,高晶红就和另一个办案人员来到了叶华亭的办公室。
“叶〖书〗记,您可得为我作主啊,那王子君和张lù佳根本就没有把咱们纪委放在眼里,破口大骂不说还动手了,如果连办案人员的人身安全都保障不了的话,那纪委的工作以后就没法干了!”高晶红一见到叶华亭,就大声的哀嚎道。
叶华亭看着这个四五十岁的女人,脸sè不由得抽搐了一下,不过想到这个女人对于自己来说还有用处,这才勉强笑着道:“晶红,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的,这件事情你放心,省委和纪委,一定会给你一个交代的。”
“谢谢叶〖书〗记!有您这句话,我高晶红就是受再大的委屈,也值了。我们这些工作人员,努力工作图的是什么?不就是领导的理解和肯定么?受了委屈,有领导为我们出面撑腰,就心满意足了。”
对于高晶红的话,叶华亭听得很是舒心,他不动声sè的点了点头,然后大手一挥道:“晶红同志,你这话说得好,希望你在困难面前能越挫越勇,不为困难所吓倒,一定要一查到底。
另外,我还要你继续保持这种大胆办案的工作作风,如果出了什么事橡,一切都有我和纪委给你作主。”
段威朋心中暗道高晶红的手段,但是表面上却是好好地陪着叶〖书〗记正义凛然的演讲了一把。
听着段威朋的夸赞,叶华亭心中的喜sè更多了起来,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耽搁,夸了高晶红几句之后,他就带了这高晶红和段威朋朝着省委办公楼走了过去。
聂贺军办公室的门紧闭着,朝着门子看了一眼之后,叶华亭就朝着从秘书室之中走出来的聂贺军秘书点了点头问道:“聂〖书〗记办公室里有人?”
“是的,叶〖书〗记,要不我给您通报一声。”秘书对于叶华亭还是很客气的。
“不用,我等一下。”叶华亭沉吟了瞬间,就在秘书办公室坐了下来,他能坐下来等,而段威朋和高晶红却只能站在办公室的外面,静静的等着。
叶华亭在闲聊了两分钟之后,就看着那不断走动的时间,心中不觉有些着急。唉,聂贺军的办公室里什么时候会没有呢?正当他坐立不安的时候,那扇关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第五四四章 再看我 再看我就把你吃掉(泣血求票)
看着从里面老出来的人是省委常委、山垣市市委〖书〗记罗仁成,叶华亭的心里就是一动,想到一些关于罗仁威和王子君的传言,猛的意识到:机会来了!
多一个帮手,那就等于给自己的话增加不少的分量。聂贺军当然不能再像以前那样袒护王子君了。
心中念头闪动的叶华亭,当下也不迟疑,一步跨出秘书办公室,朝着聂贺军的办公室闯了进去。
“聂〖书〗记,王子君太大胆了,乱搞男女关系不说,还在纪委公然殴打办案人员,造成了恶劣影响。这种人,不好好处理是要出毛病的!”
当叶华亭真正走进聂贺军的办公室里时才发现,从聂贺军办公室里要走出来的不但有罗仁威,还有一个他不认识的男子。这男子看上去不到三十岁,脸上似乎有点被打过的模样。
看到这年轻人满脸通红,叶华亭就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地方,这是怎么回事呢,难道堂堂的省委〖书〗记办公室还变成了全武场不成?这倒霉孩子,不会被省市两大〖书〗记给联手揍了一顿吧。
聂贺军正在送罗仁威,此时听到叶华亭的话,淡淡一笑的道:“华亭,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慢慢说。”“聂〖书〗记,今天我安排副〖书〗记段威朋和几个工作人员对王子君和张lù佳进行询问,在做笔录的过程中,张lù佳不但极不配合,而且还先动手打了我们的工作人员。王子君同志听到动静之后,二话不说,就对我们的办案人员动手了。这种素质,我真是怀疑怎么当上一市之长的!”叶华亭说话之间,手掌狠狠地拍在了茶几上。
聂贺军也是一愣。王子君有xìng格,这一点他是知道的。但是做出这么冒失的举动还是出乎了他的意料。按说也不该啊,这王子君是什么人,聂贺军心里清楚的很,作为一个市长,王子君虽然不像那些五十多岁的老同志老成持重,但是也不是那种毛毛糙糙的莽撞之人,不该出现这种飞扬跋扈的场景啊!
“罗〖书〗记,你先别走”聂贺军冲罗仁威点了点头,然后沉声的对叶华亭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刚才说王子君乱搞男女关系,你确定这件事情属实么?”
“聂〖书〗记,这件事情基本上可以确定无疑了,在办案人员对张lù佳进行询问的时候,张lù佳情绪jī动,还动手打了工作人员。我觉得单单从这点来看,就是一种yù盖弥彰的表现。王子君同样对我们一个女同志进行了人身攻击,而且拒不配合我们的工作,拉着张lù佳扬长而去了,您不觉得这里面有问题么?”
叶华亭说了一番之后,就发现聂贺军的神sè依旧淡然无比,而罗仁威和那个被挨打的人脸sè却是不怎么好。他不知道罗仁威这是怎么了,但还是接着道:“更何况,那照片他们还没有进行解释,我觉得他们是解释不出来什么了。”“这个问题,我这里倒还有〖答贺军说话之间,朝着那脸上带着巴掌印的男子道:“昌豪,你给叶〖书〗记说一说照片的事情吧。”此时的罗昌豪心里可是憋屈的很,他mō着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巴掌,又看看老爹好似要吃人的目光,这才言不由衷的说道:“聂伯伯,这个事情……”
“你聂伯伯让你说,你直接说就是了,怎么又哼哼唧唧的?”罗仁威狠狠地朝着罗昌豪瞪了一眼,怒声的说道。
罗昌豪看着老爹有点狰狞的面容,一颗脑袋快要爆炸了!尽管心里觉得委屈,却也只能认栽,谁让他有更大的把柄留在王子君的手里呢。
如果说承认这件事情他挨的是巴掌的话,那另外一件事情被确定了的话,他老兄要挨的可不是挨巴掌这么简单了。
“叶〖书〗记,是这样的,这张照片,是我寄的。”罗昌豪说话之间,就低下了头。
是罗昌豪寄的?叶华亭一呆,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升起在了他的心头。他看着罗昌豪有点颤抖的神sè,沉声的说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其实这张照片是我自己捣鼓出来的,您看这张照片,你见到的那张王子君和张lù佳在一起的照片,就是通过这张照片加工出来的。”
罗昌豪说话之间,就又从聂贺军的桌子上拿出了一张照片。
这张照片叶华亭很是熟悉,王子君,张lù佳,还有那一模一样的环境,几乎可以说,这张照片,和省委常委们手中的照片几乎没有什么差别,如果要说差别的话,那就是这张照井是三个人,而那张举报王子君和张lù佳关系的照片,却只有他们两个人。
在这张照片上,张lù佳依旧挽着王子君的胳膊,但是在两个人的前方,坐在一张椅子上的张老爷子满脸笑容,一幅欣喜的模样,面随着张老爷子出现在这照片上,本来还引起不少人心中胡乱猜测的照片,登时就变成了一张温馨的家庭照了。
叶华亭不认识张老爷子,但是不管是不是认识,他都意识到,这张指认王子君和张lù佳有不正当关系的照片,算是没有任何作用了。他朝着那张照片又看了一眼,有点不甘心的问道:“这真是你搞出来的?”“嗯,真是我搞的,我看那王子君不顺眼,所以就从这张照片上让人给设计扫描了一下,这才有了您手里现在拿的照片,我散布这些照片就是想给王子君一个难看,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罗昌豪说到这里,鼻子一酸,差点没有哭出来。
冤哪,自己可真是冤死了,历来都是给人家扣屎盆子,现在倒好,别人的屎盆子端过来直接扣到自己头上了,而且,这扣盆子的动作还要逼真,不能让人看出破绽来了!自己明明没有做这种事情,偏偏要摆出一副mí途知返的模样,罗昌豪想着想着,不觉就有点悲从中来。
实在是有点太冤了,只是就算冤死,他也不能再改口了,那样的话,才是死无葬身之地呢。想到王子君那张诡谪的笑脸,罗昌豪只好把委屈咽到了肚子里。
“聂〖书〗记,叶〖书〗记,都是我罗仁威教子无方,王市长那里,我会亲自给他道歉的,只是这混小子我实在是没脸说什么了,我的意见是将他交给公安机关该怎么治他的罪,就怎么治他的的罪,还反了他了竟敢这么肆无忌惮的污蔑我们的同志。”罗仁威说话之间,对准罗昌豪的脸就打了过去。
罗昌豪看到老爹的举动,本能的躲了一下。
刚才老爹在和聂贺军说事的时候,他是没有准备,这才让老爹给了一下子有了上一次的经验,无论如何不能再让老爹打中自己了。
“罗〖书〗记,你这是要干什么?谁年轻的时候还不犯点错呢?”聂〖书〗记刚才已经拉过一次了,因此,对劝架的业务非常的熟练,一边伸手拉住罗仁威,一边大声劝道。
叶华亭此时虽是思绪万千但是面对要打儿子的罗仁威,他也只能伸手拉住,嘴中安慰道:“罗〖书〗记,谁都有犯糊涂的时候改了就还是好孩子嘛!”
罗仁威这么做,也就是做做架子而已此时被俩人拉住,当然是顺水推舟,借坡下驴了,但是嘴里却是恨铁不成钢的说道:“都说养不教父之过,这孩子变成今天这个模样,我也有责任哪!”“罗〖书〗记啊,这事就不用小题大做了。我看不如这样,过两天我安排一下,让咱孩子给那两个受害者当面道个歉,点到为止吧!我觉得,以王市长的xiōng怀,应该是不会揪住这件事不放的。”聂贺军虽然对罗仁威的表演作态有点看不惯,但是作为一个一把手,他还是要有海纳百川的xiōng怀来安慰这对父子的。
叶华亭虽然也在劝,心里却有点难受。自己气冲冲的跑来告状,事情却变成了这样。举报人找到了,而举报的照片居然是在电脑上人为改动过的,自己刚才冒冒失失的闯进来硬说人家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那他叶华亭又是何居心呢?
现在,他不为罗昌豪担心,他担心的是自己对这件事该作何解释呢?如果洗脱了照片的嫌疑,那在纪委打架的事情,可就有点不好解决了。
就在叶华亭心里忐忑的时候,聂贺军办公室的门一下子给推开了,而聂贺军的秘书虽然在拦,但是很明显他拦得有点力不从心。
“张老,聂〖书〗记正在谈事情,您看,能不能等一会儿?”秘书的话随着被打开的门子,从门外传了进来。
“不行,我就要见聂〖书〗记,我倒要问问他,我孙女究竟犯了什么错,怎么连问下去的耐心都没有,就敢说我孙子跟别人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呢?我得让叶华亭这个混蛋小子给我当面说清楚了!”张老爷子一把推开拦在身边的秘书,跨步走进了聂贺军的办公室。
聂贺军对于老爷子的到来,心里很是高兴,但是脸上却流lù出了一丝的苦涩。而罗仁威却是狠狠地瞪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然后迈步朝着老爷子走过来,恭敬的道:“张老,您别生气,先别生气。”此时最郁闷的应该是叶华亭了,他从上面下来担任山省的纪委〖书〗记,到哪里不是被人给供着,就算是聂贺军和胡一峰,对他也是高看几分,没想到现在,竟被毫不客气的当面骂了一句混蛋小子。
他心中虽然不乐意,但是当事人的年龄就算叫他孙子,他也只能听着,当下有些尴尬的一笑,身体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
张老爷子朝着罗仁威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罗仁威身后的罗昌豪,对于王子君的信心不觉又增加了几分,他轻轻地哼了一声道:“仁威也在这里啊!”
“张老,您先消消气,其实有很多事情,那都是误会,只要大家说开了也就行了。”聂贺军一边请张老爷子入座,一边小心翼翼地向张老爷子开解道。
张老爷子也不客气,往沙发上一坐,声音寒冷得像冰锥:“聂〖书〗记,我还是愿意相信你的。在你们决定对我孙女和王子君的事情进行调查的时候我也没有说什么嘛,我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调查一下事情的真相反倒对俩人有好处。可是你们都做了什么?这纪委到底是干什么吃的?这还没有查清,就给定了xìng了我想问问,这叶华亭究竟是别有用心还是脑子进水了?”
被当面骂脑子进水,让叶华亭很是郁闷,他很想说话,但是因为有罗昌豪的承认在先,让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张老,您先别jī动这件事情啊,省委肯定会严肃处理的有了结果,我会亲自向您汇报的。您看怎么样?”对于来了之后就和胡一峰等人眉目传情的叶华亭,聂贺军心里同样是不满的有这么一个好的机会,他岂能不好好利用,敲打敲打叶华亭呢。
“聂〖书〗记,你这话我相信,但是我不相信那个叶〖书〗记啊你看他干的这些事,简直就不是人做的,真是枉为一个纪委〖书〗记,这不是给党的形象抹黑么!”张老爷子说话之间,根本就没有看叶华亭。
被当着面这么骂,叶华亭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不能不说话了,当下沉吟了瞬间道:“张老这件事情,我要向您解释一下,经过我的了解,这件事情是张lù佳同志先动的手。”“佳佳要不动手就被你们给欺负死了!兔子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是个有自尊的人呢?我对不起我这孙女让她摊上这么一个东西,已经够倒霉的了,到了这种时候,还有人非给她身上泼脏水,你们究竟是什么居心,是不是非得把她给逼死才甘心哪?”张老爷子盛怒之下,拿在手里的拐杖,在叶华亭的脸上狠狠地挥了挥。
“当当当”
拐杖击打在桌子上,把聂贺军办公室厚重的茶几敲得当当响,叶华亭的心,此时也扑通扑通的直跳。虽然自己屡屡被辱,但是此时的情景已经不允许他再为自己辩解了。
“聂〖书〗记,不如让我们纪委的同志来说明一下情况,您也好判断一下。”叶华亭沉吟了瞬间,向聂贺军提议道。
“好吧,既然来了,就让他们进来吧。”聂贺军挥了挥手,沉声的说道。
没隔一分钟,段威朋高晶红就来到了聂贺军的办公室,他们虽然和聂贺军没有打过什么交道,但是对这位省委〖书〗记却也并不陌生,给聂贺军问好之后,他们就规规矩矩的站在了办公室的下手。
“你们两个就是办案的同志?给我说一说,究竟是怎么回事?”聂贺军朝着两人看了一眼,沉声的说道。
“聂〖书〗记,这件事情是这样的,今天我和晶红等几个同事奉命对王子君和张lù佳照片的事情进行调查,在做笔录的过程中,我和陈源河同志负责和王子君市长谈话,而高晶红和其他三位同志负责向张lù佳询问。”“王市长一开始倒tǐng配合,只是,当我们问到那张照片的时候,隔壁传来了打斗声。
王子君二话不说闯进去了,也不问清什么情况,就把高晶红踹倒在地了。”段威朋此时说的虽然比较客观,但是那语气,明显还是偏袒高晶红的。
“那你能告诉我王子君闯进去打高晶红之前,高晶红在干什么吗?”张老爷子也不生气,拐杖朝着下面一拄,沉声的问道。
“这个”段威朋在沉吟了一下之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进去的时候,高晶红在打张lù佳。,…
有道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现在事情都到这种地步了,段威朋还是很快的判断清楚的形势,在他看来,这个时候最先要保护的那就是他自己,至于高晶红,那就只能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是张lù佳先动的手!”高晶红就像一只被踩住尾巴的猫一般,不满的争辩道。
“那你说说我孙女去你们那里接受询问,为什么会主动打人呢?莫非你天生长就的就是一张挨揍的脸不成!”张老爷子的话语犀利得很,虽然在说高晶红,但是目光却是朝着叶华亭看了过去。
叶华亭看着张老爷子不友善的目光,心说我可没有长什么挨揍的脸,但是此时这种话他可是说不出口,只能等着高晶红的回答。
“我我”高晶红刚进来的时候还气势汹汹,但是此时听到张老爷子的话,嗑嗑巴巴的却答不上来了。她总不能说我是想让张lù佳交代和王子君的jiān情吧?
于是整个办公室又缄默无声了,大家一会儿看看高晶红,一会儿看看叶华亭,像是按住了兔子等着他发话是放走还是红烧下锅。
叶华亭被大家看毛了,瞪起眼说:“都看着我干什么?怎么都不说话了?怕什么呢?你们还是不是**员?连实话实说的勇气都没有了引”大家都不吭声,高晶红嗫嚅道:“聂〖书〗记,我就是让她让她交代王子君和她的关系。”“你的意思是你一说这个问题,张lù佳就直接打了你?”聂贺军此时是步步紧逼,声音越发的发冷了。
“是……啊,不是,我是说他们两个关系不正常,所以她……她才打了我。”高晶红心跳加快,面红耳赤,尽管她有一定的心理素质,但是,在聂贺军的气势之下,还是老老实实的给交代了。
叶华亭的脸sè,变得很是yīn暗,他知道这一次算是丢大人了,唯一让他觉得庆幸的是,这件事情,并不是太牵涉他。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叶华亭就做好了避重就轻的准备,他把手掌狠狠地一拍,沉声的道:“聂〖书〗记,张老,这件事情我得作检讨,我没想到,这件事情的情况居然是这样,让张lù佳同志受委屈了,请两位放心,我一定会严格整改,绝对不会放过那些滥用职权的人。”
张老爷子的小院,王子君在静静的喝茶,而张lù佳则拿着一个小镜子不断的看着自己的脸,一副浑然忘却外物的模样。
“好了,佳佳啊,你就别照了,你脸上什么都没有了,再照就把镜子给照坏了。”张老爷子看着爱美的孙女,嘴里嘟囔道。
张lù佳调皮的冲爷爷伸伸舌头,又冲王子君翻了个白眼,这才把手里的小镜子给放下了。就在张老爷子无奈的摇头之时,王子君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卡递给张lù佳道:“喏,给你一张卡。你去美容院护理一下吧。”
“那好吧。”张lù佳被王子君的细心所感动,如果不是爷爷在跟前,恨不得扑上前去,为这个男人的细腻好好的谢他一把!尽管当前是个多事之秋,但是张lù佳还是见缝插针跟王子君缠绵了一下。
爱情这东西太奇怪了,情深意浓也好,轰轰烈烈也罢,都离不开一张chuáng,chuáng是表达爱情的最理想的场所,不仅见证了男人和女人的鱼水之欢,也见证了女人的眼泪和男人的谎言,尽管王子君说除了莫小北就是她张lù佳有待考证,但是那种天人合一的快感还是让张lù佳深深陶醉,在这个红颜辈出的年代,让这么一个优秀的男人总是在一个胡同里溜达,太不容易了!
“子君哪,慎独慎思慎行,你可不能忘啊。这一关虽然过了,但是后遗症也留下了。叶华亭毕竟是省纪委〖书〗记,这次弄得这么丢人,心里肯定不舒服了。”张老爷子看着王子君,沉声的警告道。
王子君点点头:“爷爷,我知道叶华亭的威胁,运一次得罪了他,他肯定会再出招的。”
张老爷子点了点头,他清楚一个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的威力,但是遇到这种事情,也不能退缩,只有见招拆招的应付了。
“不过子君,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有些事,也不是他叶华亭想怎样就能怎么样的。”
王子君笑了笑道:“见招拆招的应付倒也不怕,只是总有这么一根刺横亘在心里,实在是有点难受。爷爷您天天在家里窝着也不行,最好是多出去活动活动,比如去找那叶〖书〗记喝喝茶,督促督促他把冤枉我和lù佳姐的人及时处理了。”“让我找他喝茶?”张老爷子先是一愣,随即就哈哈大笑道:“就这么办,我在家还真是有点闲得慌。”
张老爷子笑得很是爽朗,不过他并不知道,他去省纪委找叶〖书〗记谈天,只是王子君计划链里的一环,他刚才那句话的最终目的却没有说出来。
面对一个可以威胁你的存在,最好的办法不是丑招拆招,而是把他给直接抹掉了。
吃了一顿张lù佳亲手做的饭菜之后,王子君就离开了张老爷子的家。
尽管两个人的清白在罗昌豪的无sī帮助下,已经得到了妥善的解决,但是越是这个时候,他还是应该避嫌一下的。
不过王子君也没有返回东埔市,蔡辰斌问他要去哪儿的时候,王子君面无表情的说道:“去山垣钢铁厂。”蔡辰斌一愣,他还是第一次听说山垣钢铁厂呢,但是对于王子君的指示,他向来都是无条件执行的,当下向王子君问明了山垣钢铁厂的位置,就朝着钢铁厂开了过去。
山垣钢铁厂王子君也是在昨天才听说的,不过他的计划,却是已经全部放在了这座钢铁厂上,蔡辰斌的车子开得很是快捷,二十多分钟之后,就来到了位于山垣市郊区的钢铁厂。
现在的山垣市钢铁厂曾经是山垣市最大的钢铁企业,改制成sī有制之后,非但没有蒸蒸日上,反而江河日下了。
“嘟嘟嘟”
电话铃声陡然响了起来,王子君看了一下来电的号码,轻声道:“我是王子君。”“子君哥,我是天心,您现在在哪里啊?”
听到张天心熟悉的声音,王子君笑着道:“我在山垣钢铁厂。”
“子君哥,你去那里干嘛了?那厂子现在也就是勉强维持,我听说过不了多少天就有可能要破产了!”张天心对山垣钢铁厂也不算陌生,笑着向王子君道。
“破产好啊。”王子君呵呵一笑,不等张天心接着开口,就笑着道:“你确定这厂子是禅晓明他们经的手?”“这个没错儿,当时禅晓明还想拉我跟着他们一起干呢,不过我没有同意。”张天心大大咧咧的一笑,接着道:“咱现在挣的钱虽然慢了点,但都是堂堂正正的,谭晓明他们的钱挣的是快了点儿,但是老子不羡慕他,那种钱拿在手里不踏实啊1,…
听着张天心这丝毫没有作假的话,王子君觉得很是欣慰,他觉得张天心至产在这方面成熟了。
“天心你说的对,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嘛。”“子君哥,老爷子也是这样说的,现在老爷子也不逼我去上什么班了,这点我可得好好谢谢你。”张天心说话之间,突然道:“王哥,您是不是准备对付谭晓明他们几个?”
王子君没有说话,只是笑了一下。张天心对王子君的态度心知肚明,认真的嘱咐道:“子君哥,禅晓明他们不是一个人,你要是对付他们的话,可得小心点!”
“我知道了天心,谢谢你。”王子君说话之间,就挂断了电话。
看着远处冒着黑烟的烟囱,王子君从车上走了下来,他看着犹如一条黑龙一般在半空中驰骋的黑烟,轻轻地吐了一口气。而就在这个时候,那山垣钢铁厂的大门缓缓打开,上百个穿着各式服装的工人,骑着自行车顺着那条坑洼不平的水泥路,朝着四面八方而去。
“走吧。”王子君将手中的烟卷朝着地上一扔,随即上了汽车。
车子在飞驰,但是王子君的心却有些不平静,这些工人平静的生活,将再次被打破,虽然这种打破是迟早都会来的,但是自己的推bō助澜,还是把这样的结果提前了。
“不破则不立,越早一点经历风雨,才能在经受挫折的基础上,浴火重生。”轻轻的自语之间,王子君已经将自己心中那一丝犹豫的情怀收拾的干干净净。既然不准备再让别人牵着鼻子走,那也只有先发制人了!
“事情已经办好。”手机蜂鸣,王子君看着手机上陌生号码传来的几个字,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就知道,电话那边的人,是从来不会让他失望的。
“娘的,罗耗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他娘的这事怎么就成了他做的呢?”在山垣市一间豪华歌舞厅的顶层,刘荣和很是不其心的将手中的几张纸朝地上一扔,大声的骂道。
在刘荣和的旁边,谭晓明优雅的躺在宽宽的沙发上,手里轻轻地摇晃着犹如血一般的红酒,神sè悠然无比。他看着踱来踱奔咬牙切齿的刘荣和,漫不经心的劝道:“荣和,坐下喝一杯,科学研究证明,发急上火对肾功能可是没有好处的!”“就是,荣和哥,你坐下歇歇吧,晓明都不急,你急个什么劲哟!”在谭晓明旁边的圆桌上,一个男子正把玩着一头拳头大小的玉狮子,他虽然在说话,但是眼睛却是全神贯注的盯在那小小的狮子上。
气咻咻的刘荣和一屁股坐在沙发里,端起酒杯,一口气把酒倒进去了,不满的看了禅晓明一眼道:“我说晓明,你别不当回事好不好?这次让那姓王的轻松过关,你说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还能怎么办?凉拌!”谭晓明拿起酒瓶给刘荣和添了杯酒,然后笑着道:“要不,让你们家老爷子将他这个市长给免了也行!”
“你这不是废话么?我家老爷子要是知道我跟王子君较劲为难,那还不得把我的皮给扒了!”刘荣和没有接被谭晓明放在桌子上的酒杯,情绪jī动的摆了摆手道:“我家那位的脾气要是有谭伯伯一半好,那我就谢天谢地了!他不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对我就已经是万幸了,还敢在他面前说这话?晓明,还是你命好啊,有谭伯伯那样的好老爹。
“行了,你们两个就不用再夸了,再夸下去,我就不知道往哪里躲了。”那把玩着玉狮子的男子将玉狮子一放,笑呵呵的朝着两人说道。
“小阎,你也不用羡慕我们,阎叔叔这些年的市委〖书〗记当下来,下次省委班子调整进常委还不是顺理成章?更何况阎叔叔还年轻,发展的潜力又大,以后等我们两家的老头子退下来,说不定我们还得靠阎叔叔帮忙给撑场子呢!”
谭晓明将那玉狮子一把抓在手中,在空中抛了两下道:“这玉狮子很不错,正适合阎叔叔的身份,你今天就给阎叔叔*过去,让他老人家品鉴一下。”
那被称作小阎的年轻人脸上的喜sè一闪,不过随即道:“晓明哥,君子不能夺人所爱,这玉狮子是你的心爱之物,我怎么能拿走呢?”
刘荣和朝着那小阎撇了撇嘴,刚要说话,却发现谭晓明的目光正狠狠地朝着他瞪来,虽然有点不甘心,但是对潭晓明习惯xìng的服从,还是让他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
“小阎,咱们是不是好兄弟?我告诉你,你要是在这么见外,以后就不要到我这里来。”谭晓明佯装生气的将玉狮子往上一举:“这玉、
狮子再好,只不过是个玩物,和咱们兄弟的感情比起来,它狗屁都不是。”那小阎对玉狮子很是喜欢,此时见谭晓明居然作势要砸玉狮子,赶忙阻止道:“晓明哥为人豪爽仗义,我错了还不行么,这玉狮子我拿回去,一定让我家老爷子品鉴一下。”
谭晓明这才转怒为喜,他呵呵一笑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以后啊,来哥哥这里不要见外,喜欢的就直接拿去。”在谭晓明犹如春风化雨般的手段之下,房间的氛围越发的融洽了。
刘荣和喝了。水,又将话题转移道:“晓明,咱们现在还是先说说棉纺服装厂怎么办吧。咱们给那姓王的制造麻烦,让他自顾不暇的打算看来是落空了,接下来该怎么办?”“你想怎么办?”谭晓明和刘荣和说起话来很随意,显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到了不需要客套的地步。
刘荣和吸了一口气,心中暗骂道:老子要知道怎么办,还用得着跑到这里和你商量吗!不过他熟悉禅晓明的脾气,对谭晓明有些惧怕的他,更是不敢过分的得罪谭晓明,此时听到谭晓明问自己,沉吟了瞬间道:“晓明,棉纺服装厂的定金咱们已经收了,如果运作不成,那毁的可是咱们兄弟经营多年的信誉!”
“就是,晓明哥,咱们的信誉建立起来可不容易,一旦这个项目办砸了,那以后谁还敢相信咱们兄弟?”那小阎得了白玉狮子,越发把禅晓明当成自己人了,此时提出自己的意见,也没有再遮着掩着。
“都怨那罗耗子,他娘的自己当了乌龟不说,还主动出来背壳,我本来觉得罗昌豪就是一条仗着老爹势力的狗,现在看来,他就是一只王八!”刘荣和恨恨的骂着,引得众人一阵大笑。
谭晓明看着大笑的刘荣和,脸上确实没有半点的喜sè,在刘荣和的笑容消失了之后,他才沉声的道:“荣和,你觉得很好笑么?依我看,这件事情绝对没那么简单。让罗昌豪主动低头,还把这不光彩的东西顶起来,要是没几把刷子,能够办得到么?”刘荣和低下了头没有说话,不过他对于评晓明的话却很是认同,xiōng怀满腔的夺妻之恨,还能把黑锅给背了,这王子君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呢?
“晓明哥,咱们现在怎么做?”小阎朝着谭晓明看了一眼,轻声的问道。
“这件事情,我觉得咱们还是及时收手吧,虽然损失了一些信誉,但是这姓王的就是一条吐着芯子的毒蛇,咱们不能再跟他纠缠下去了,弄不好,可能会被咬手的!”谭晓明沉吟了一下,沉声的说道。
“收手?”刘荣和心里虽然对王子君升出不少顾忌,但是还不至于就此罢手,更何况这定金已经收入囊中,再让他吐出来,这种滋味不好受。
“就是收手。”谭晓明从沙发上站了起来,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说道:“现在东埔市的水很深,这个王子君咱们还没有琢磨透,钱是鬼孙,丢了咱再拼。
不能为了这几毛钱,把咱们给折进去了,更何况全省能挣钱的地方多了去了,东埔市不行,咱们再换一家接着挣就是了。”
“晓明,没你说的这么玄乎吧?那王子君再怎么厉害,还能跟咱们兄弟较上劲了?再说了,那举报信关咱弟兄几个屁事!就算他想跟咱们较劲有什么证据嘛!”刘荣和腾的一下子从沙发里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说道。
小阎看刘荣和站了起来,赶忙拉住他道:“荣和哥,先坐下说话,晓明哥这么做,也不是怕了那姓王的,只不过是觉得跟他拼不值当的。”谭晓明冷冷一笑,刚要说话,就听敲门声响了起来,谭晓明很不高兴的朝着门口看了一眼,然后道:“进来。”
“老板。”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快步的走了进来,脸上全是慌张之sè。
“怎么了?”谭晓明一愣,他对于这中年人很是熟悉,知道中年人的怕格,如果不是发生了大事,这个人绝对不会如此的慌张。
“老板,山垣钢铁厂的刁合盛跑了,现在厂里面的工人,都成群结队的跑到省政府去上访了。”那中年人一边擦额头上的汗水,一边心急火燎地向谭晓明汇报道。
谭晓明的神sè一愣,随即就漫不经心的说道:“这跟咱们有什么关系,他愿意怎么上访怎么上访,这山垣钢铁厂和咱们可是没有任何的关系。”“是,可是上面一旦追查下来,咱们做的那些手脚,都会lù出马脚来的,到时候我怕收拾不及”那中年人虽然没有说完,但是从他的神sè上却可以看得出他的担忧。
谭晓明轻轻的摆了摆手,满是自信的说道:“没事儿,别说查不查还没有确定,就算查,我相信也会不了了之的!”
“就是,别看那叶华亭的眼睛都长到了天上去了,但是咱们兄弟的事情,他查不起!”刘荣和虽然在棉纺服装厂的事情差点和禅晓明干起来,但是此时此刻,却是和谭晓明志同道合的站在了一条战线上。!。
第五四五章 你做初一,我来十五
谭晓明和刘荣和没有再谈论棉纺服装厂的事情,两个人在这件事上出奇的默契,很快达成了一致:这件事得暂且放一下。在谭晓明挥手示意那中年人继续汇报山垣钢铁厂的始末之时,颇为不甘的刘荣和一拳砸在桌子上:“只好便宜这姓王的一次了!”
就在他们谈话的时候,叶华亭却在挠头出汗。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以往的傲气,努力的保持着笑脸面对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老爷子,心里郁闷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叶华亭的感叹,充满了苦涩和无奈。
“小叶啊!你是不是讨厌我老头子来这里找你啊?!”张老爷子往沙发上一躺,满脸笑容的说道。
叶华亭心说你明明知道还来!但是嘴上却依然恭敬有加道:“哎哟,张老,我要是哪个地方怠慢您了,您尽管批评我,可千万别寒碜我!您说,您给我们纪委的工作提了不少建设xìng的意见,我感谢您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多嫌您呢?”
张老爷子如释重负一般,脸上的笑容越加浓了几分,万分欣慰的一笑道:“你能这么想我就放心了,我跟你说几句也是应该的,应该的啊!”
叶华亭也跟着笑,一副让老爷子操心费力了的感jī模样,但是心里却是暗暗叫苦,尽管在王子君事件上他已经让了步,但是最终好像并没有得到这位老爷子的原谅。这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天了,这张老爷子就像一块黏糊糊的牛皮糖一般几乎每天都找他来报到。每一次都拉着他沟通一下思想,直把这叶华亭谈得苦不堪言,不胜其烦。
现在整个纪委系统差不多都已经知道了,他这个纪委〖书〗记被动谈话,而且一谈就是一两个小时,弄得他整天疲惫不已。不谈还不行,张老爷子每天不见他,都会拄着拐杖在办公室里等他,除非他能拗住劲儿了,死活不回办公室。
“小叶啊,不是我老头子多管闲事,主要是觉得作为一个老同志,对于有头脑、有干劲、有想法的干部,这一见就发自内心的喜欢哪。所以呢,我就想跟你多说几句,有一点你可记住了,对也好,错也罢,都是从爱护你的角度出发……”
张老爷子一边喝着茶,一边笑呵呵的朝着叶华亭说着关心的话,让叶华亭虽然气的肺都有点炸了,但是脸上还不能有任何的流lù出来。
“嘟嘟嘟”
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起来,听到这电话铃声,叶华亭就以极快的速度抓起了电话。以前的时候,叶华亭是最烦接电话的,但是现在,冷不丁的一个电话就像接到皇帝诏书了似的,赶紧跑过去了。
“喂,您好,我是叶华亭。”在接通电话的瞬间,叶华亭就感到了一种解脱的感觉。
“什么,你是说有工人告状已经将省委给堵了?还有人状告山垣市国资委贱卖了钢铁厂。”一听说有案子,叶华亭大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他总算可以不用听张老爷子的说教了!
“老爷子,我要到聂〖书〗记那里去一趟,有工人上访啊!”叶华亭放下电话,脸上lù出一丝不舍的说道。
张老爷子从沙发上站起来道:“你有工作就去忙,我老头子再到别的地方去溜达溜达。”
“好,那您走好。”叶华亭心中大喜,脸上的喜sè更是忍不住闪了一下。看着张老爷子要走的身躯,他迟疑了一下,还是礼貌的说道:“老爷子,您的教诲,对我帮助真的很大,我可是非常喜欢和您谈话啊?”
“嗯,真的么,那可是太好了,要不我下午再过来。”张老爷子慢慢的扭过头,满是赤诚的说道。
唔,叶华亭此时就有一种扇自己嘴巴的冲动,自己怎么就这么贱呢,连自己的嘴巴都管不住,现在好了,老头子不但上午来,下午也要过来。
“老爷子,我觉得为了您的身体健康,您下午还是多休息吧。”叶华亭沉吟了瞬间,找了一个理由道:“毕竟您使我们事业的宝贵财富,可不能把您给累着。”
“不累,我一点也不累,叶〖书〗记,小佳的事情,我对您有一些误解,但是现在,我已经看清了,你就是一个堂堂正正干事业的好官,我老头子别的没有,也就是一些经验,要是不在你需要的时候给你谈谈,别人可是要戳我脊梁骨的。”
张老爷子大义凛然的模样,让叶华亭哭笑不得,但是已经熟悉了张老爷子的摧残的他,现在也之能硬着头皮应下来了。
来到省委办公楼上,叶华亭发现省委〖书〗记聂贺军并没有在自己的办公室,而是站在一处开着的玻璃前看着前方,在聂贺军的身边,站着省委办公厅的一帮人。
叶华亭看着沉吟的聂贺军,并没有打招呼,而是接着窗户朝外看去,但见在省委大院外,几百个工人举着大大的条幅,将省委大院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严惩**,我们的工厂不能就这么被贱卖。”
“要工资,要生活。”
“请求政府严查厂子被贱卖的问题,还我们一个明白。”
……
“叶〖书〗记,这是棉纺服装厂一些工人的告状信,你们纪委要好好的查一查。”聂贺军好似感应到了叶华亭的到来,扭过头的他,将一份告状信交给了叶华亭。
叶华亭接过信一看,这就是一份众工人联名上告山垣钢铁厂被贱卖的情况反映信,在他看来,这只是一封道听途说的告状信,基本上没有其他的什么价值。
“聂〖书〗记,这信上反映的问题有些严重啊?”叶华亭的话说的模棱两可,那就是在等聂贺军表态。
聂贺军点了点头道:“刚刚接到公安厅的消息,将山垣钢铁厂买下来的老板刁合盛已经跑了。”
跑了,叶华亭也意识到不调查已经不行了,他笑了笑道:“那就调查调查吧。”
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没有多久,叶华亭就接到了一个熟人的电话,那熟人跟他在电话之中绕了一大堆的圈子,说了不少关于山垣市钢铁厂的事情,但是求情的话,却是半句都没有说。
不过叶华亭却明白对方的意思,他当下打定主意,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低调的处理。于是就将副〖书〗记段威朋叫了过来,虽然王子君的事情段威朋没有办好,但是却深得叶〖书〗记的信任。
“老段,这钢铁厂的事情,你们一定要查一个清楚,给省委和工人们一个交代。”叶华亭将手中的资料转给段威朋的时候,沉声的叮嘱道。
段威朋能够成为叶华亭的心腹,自然明白自己老板的想法,当下赶忙道:“叶〖书〗记您请放心,我一定将这个案子办好,绝对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嗯,那就好,威朋,有什么困难尽管提,我等着你们胜利的消息。”叶华亭笑着点头,一副有我在,你就有靠山的模样。
就这样,山垣市钢铁厂的调查在省纪委的主导下大张旗鼓的开始了,但是不论是调查者还是谭晓明等人,确实已经都心照不宣的形成了默契。
可是他们形成了默契,在东埔市的王子君却并不愿意让他们默契下去。
他此时虽然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东埔市,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紧紧地关注着这件事情。在接到了调查组传来的新的调查消息之后,王子君的嘴角lù出了一丝冷笑。
“既然火力有点小,那我就给你再加点火吧。”王子君一边轻轻地自语,一边拿起了自己的手机。
当王子君重新放下电话的时候,敲门声响了起来,一脸严谨的赵国良轻轻地走了进来。
“王市长,董〖书〗记请您到他办公室去一趟。”在给王子君倒上水之后,赵国良轻声的说道。
赵国良此时心中有些忐忑,作为王子君的秘书,他可以感到市委市政府两位一把手之间诡异的气氛。而现在董国庆那边让王子君过去,王市长会过去么?
王子君将手中的笔一放道:“董〖书〗记说什么事情了没有?”
“是要和您商量棉纺服装厂的事情。”赵国良对这个已经是问的清清楚楚,所以回答起来很是快速。
“好,我这就过去。”虽然和董国庆的关系已经变得有些微妙,但是越是这个时候,王子君就越要表现出自己对董国庆的尊重,毕竟他才是一把手的市委〖书〗记。
在将杯子之中的水喝完之后,王子君就朝着董国庆的办公室走了过去,董国庆的秘书早已经在门口等候王子君的到来,看到王子君走过来,快速的帮助王子君推开了董国庆办公室的门。
董国庆一个人在办公室之中,正在用一个小茶几沏茶的董国庆在看到王子君走进来的时候,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道:“子君市长,这边坐,尝尝我新学的功夫茶是不是到家。”
王子君在董国庆的旁边坐下,接过了一杯董国庆的递过来的功夫茶喝了一口之后,王子君笑着道:“董〖书〗记,这茶喝着够味道,就是有点少啊。”
“要的就是这个少,来,再喝点。”董国庆一边说,一边用小紫砂茶壶给王子君的杯子添满水。
“前两天啊,有个在南方工作的老朋友回家里探亲,给我捎来了两套茶具,今天鼓捣了鼓捣,还真是不错。你既然觉得这茶有味道,那就拿回去一副,没事的时候鼓捣鼓捣。”
对于董国庆的好意,王子君并没有拒绝,他笑了笑道:“原来董〖书〗记您这还有一副呢,害的我刚才还在寻思是不是来一个夺人所爱呢?”
在两个人的曲意所为下,两人谈话的氛围就变得非常的和谐。董国庆在又给王子君倒了一杯茶之后,这才沉声的说道:“子君市长,现在咱们市里面的经济发展还是不错的,但是像棉纺服装厂的事情,该解决我觉得还是要解决掉,不能就这么耗下去,那对咱们的经济发展并不好。”
“我觉得棉纺服装厂的事情也该是解决的时候了。”王子君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沉声的说道。
董国庆看着这张年轻的脸,心中暗暗的感叹了一声,虽然他心中不愿意承认,但是在东埔市的一些决策上,他还是不能不顾忌这个年轻市长的意见。
“王市长,志长市长前些时候给我汇报了和德良公司谈判的情况,他说德良公司现在已经没有等下去的耐心了,他们要求我们尽快给他们一个态度,不然的话,他们将会放弃对棉纺服装厂的收购。”
董国庆将紫砂壶轻轻地端起来,接着道:“虽然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但是现在在咱们省内要想找一个接下棉纺服装厂的公司,却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昨天我见了一下几个银行的行长,他们也都表示已经不能再向棉纺服装厂房贷了。”
“德良公司的收购案还是没有变化么?”王子君沉吟了瞬间,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水道。
“是的,依旧没有变化。”董国庆沉声的应了一句,接着道:“子君市长,我知道你觉得这样将一个企业让给sī人很是觉得可惜,但是有时候我们就要有壮士断腕的精神,我们不能只考虑损失,还要考虑厂子工人的生存问题。”
王子君拿出烟扔给了董国庆一根,自己也点上了一根,随着袅袅的烟气从他的两手之间不断地上升,王子君沉声的道:“我还是不同意。”
“王市长,你是不是有另外的方案,如果没有,那你这种不同意的意见,就是不负责任的意见。”董国庆将烟狠狠地吸了一口,沉声的说道。
看着董国庆那逼视而来的目光,王子君心中明白此时的董国庆是怎么打算的,他所谓的另外的方案,那就是让自己接手棉纺服装厂的全部事物,而一旦棉纺服装厂出了事情,那自己就是主要负责的人。
“董〖书〗记,对于棉纺服装厂的改制,我这里倒也有一个方案,我调查了棉纺服装厂的情况,该厂去年进行了设备的更新,只要能够找到销路,那么让厂子起死回生,并不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王子君斟酌了一下词语,坚定的说道。
董国庆看着王子君坚定的脸,他心中顿时犹豫了起来,虽然他现在赞同让棉纺服装厂卖给德良公司,但是从心底来说,他也不舍得。而他敏感的政治神经,更是让他感到如果将棉纺服装厂这个烂摊子扔给王子君的话,有很大的可能让王子君陷身到泥沼之中,而一旦棉纺服装厂改制不如意,那王子君建立起来的威信,就会在顷刻之间,坍塌下来。
可是,他的心中却有一丝的犹豫。
对于王子君的意见,他从心里感到有一丝的接受,可是他的理智却硬生生的告诉他,此时他不能手软,而且王子君的思路,根本就难以走得通。
让这年轻人撞一次南墙也好,那样自己在拨乱反正,以后在东埔市自己也能够树立绝对的权威。
“子君市长,你觉得你的方案有成功的希望么?”下定决心的董国庆,紧紧地朝着王子君逼了一步。
虽然董国庆问的只是一句话,但是这一句话,却已经有将王子君逼到墙角的嫌疑,王子君咀嚼着董国庆的话,瞬间抬起头道:“我觉得把握很大。”
“既然如此,那你就将方案准备一下,明天咱们召开常委会,将这件事情过一下。”董国庆不紧不慢的帮助王子君添了杯水,声音越加的淡然。
王子君点了点头,嘴角带着一丝肯定的道:“好的。”
谈完正事之后,两个人都没有了谈下去的兴趣,董国庆在给茶壶之中又添了一次水之后,王子君就以还要参加一个会议为理由,离开了董国庆的办公室。
当然,在临走的时候,董国庆让自己的秘书拿着一份早就准备好的茶具,和王子君一起返回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因为对棉纺服装厂的改制王子君已经有了策划,所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方案并不是很难的事情,在临下班的时候,蔡元沧就已经将打印好的方案放在了王子君的办公桌上。
“市长,我有一句话不知道该说不该说?”蔡元沧在看着正在拿着方案仔细看的王子君,稍微犹豫了一下之后,沉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秘书长,咱们两个如果还做不到有什么话直说的话,那我这个市长也太失败了吧,你有什么事情尽管说就是。”王子君笑了笑,将方案一放道。
“王市长,这个方案我虽然觉得很好,但是领导小组的是不是改一改,您是市长,全市有很多工作需要您来做,棉纺服装厂虽然重要,但是这领导小组组长,还是换主抓的副市长来比较好。”
蔡元沧的意见很是委婉,但是王子君却能够清楚的把握住这其中的意思,从这句之中可以看出自己的这位秘书长并不看好自己的这次棉纺服装厂的改制。而他的意见,其实就是一次风险大转移,只要自己将这个组长的位置让出来,就算是这次改制出现在了什么毛病,那也对自己没有太大的影响。
看到王子君在沉吟,蔡元沧接着道:“王市长,再过两个月,就是咱们市召开人代会的日子。”
两个月之后召开人代会,王子君还是代市长,如果棉纺服装厂弄得一团糟的话,很有可能会让王子君这个代市长在市长的选举之中丢分不少。
虽然不会选不上,但是一旦出现反对票太多的话,对王子君来说,就是一件很是不利的事情。
王子君看着蔡元沧的眼眸,他知道蔡元沧这是为了他好,而且要找一个帮着他顶雷的组长,对于王子君来说,也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只要他愿意,找人还是很容易的,但是自己真的要这么做么?
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在拿起那方案看了一眼后,沉声的道:“元沧,你的心意我记在心里,但是有些事情,是不能退缩的。”
“段〖书〗记,叶〖书〗记请您进去。”薛自立满是笑容的来到段威朋的面前,朝着段威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段威朋用手掌轻轻地拍了一下薛自立道:“自立老弟,叶〖书〗记的心情怎么样?”
“叶〖书〗记今天心情不错。”对于段威朋的问题,薛自立并没有犹豫就直接答道。自从成为了叶华亭的秘书之后,薛自立就已经将人分成了两种,一种是可以结交的人,而另外一种,那就是不能够结交的人。
段威朋这位副〖书〗记,无疑就是薛自立严重可以解决的人。所以他对于段威朋的问题,只要是能够回答的,从来都没有丝毫的犹豫。
“谢谢老弟,今天晚上老弟要是有空的话,我们几个党校同学在一起小聚,老弟参加一下。”段威朋对于薛自立也有交好的意愿,所以对薛自立同样很是客气。
段威朋是省纪委副〖书〗记,那是正厅级的干部,而能够成为他的党校同学并一直交往下去的,那最少也是副厅级的领导。而踏进这种圈子对于自己的好处,薛自立心中清楚的很。
“谢谢段〖书〗记,如果今天叶〖书〗记没有什么吩咐的话,那我就打扰段〖书〗记了。”
两人说话之间,就已经走进了叶华亭的办公室,叶华亭早就等着段威朋的到来,在让段威朋坐下之后,叶华亭笑着道:“威朋,我这两天和单位不少同志谈话,很多人都说你是一员福将,每次你出马,那都是能够带来好消息,这次你给我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段威朋嘿嘿一笑道:“叶〖书〗记,您可不要听他们胡乱嚼舌头,我可没有那样神,这不,我现在就给您整了一个棘手的事情。”
说话之间,段威朋将自己手中的文件双手送到了叶华亭的面前,然后笑着道:“叶〖书〗记,山垣市钢铁厂的事情基本上已经调查清楚了,是山垣钢铁厂的原厂长李卫仑和刁合盛两个人勾结,两人联手吞下了山垣钢铁厂,经调查,李卫仑在这次交易之中得到了刁合盛的好处费一千多万。”
叶华亭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的笑意,但是他的脸上,却是lù出了一丝沉痛的mō样道:“哎,威朋〖书〗记,这个案子我很痛心啊,像李卫仑这种硕鼠,是谁给了他们那么大的胆子,让他们如此的毫无顾忌,对于这种现象,我的意见是一定要严加处理,最大限度的追回损失,并将这件事情办成铁案,给全省干部一个警示。”
“是,叶〖书〗记,我们专案组全体工作人员一定严格按照领导的安排,将这件案子办好,办实。”段威朋本来有点弯曲的xiōng脯,顿时tǐng拔了起来。
叶华亭对段威朋的这种态度很是赏识,他呵呵一笑道:“威朋啊,我们纪委要的就是你这种能够干实事,肯干事的态度,这次你们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案子办理完结,我很是欣慰,有道是有功则赏,你给全体办案同志说,等这件事情了解了之后,我请大家吃顿便饭。”
“谢谢叶〖书〗记,我相信同志们听说你的关心之后,一定会欣喜若狂的。”段威朋心中狂喜,能够让叶华亭亲自请客,那可以说给的是他段威朋的面子,从今之后,他和叶〖书〗记的关系,也会直线的上升。
华亭点头笑了笑,在又和段威朋说了几句闲话之后,就拿起了那份报告,而段威朋也很是有眼力的离开了叶华亭的办公室。
将那份报告仔细的看了一遍,叶华亭感到很是满意,这段威朋可谓是充分领略了自己的精神,将这件事情办得恰到好处,一个原厂长,也应该能够给那些工人交代的了。
心中一阵得意的叶华亭,在沉吟了瞬间之后,就拿起到电话拨了过去。在朝着电话那边笑呵呵的说了一些闲话之后,叶华亭就以开玩笑的口气,将这件他眼中的小案子说了一遍。
而那边的人,也很是心领神会的嗯了两句,就又转移开了话题,虽然过多的话没有说,但是对方却是很诚挚的邀请叶〖书〗记什么时候有空好好聚聚。
叶华亭很是满意这次电话的效果,他面带笑容的将电话放下之后,就又将那份材料拿了出来。仔细的翻了两页之后,就放在了自己的桌子上。
“〖书〗记,刚才聂〖书〗记办公室来电话,说是请您下午三点到聂〖书〗记办公室去一趟。”薛自立小心的敲门走进来,在帮助叶华亭整理了一下有点凌乱的大办公桌之后,轻声的朝着叶华亭说道。
“嗯,知道了。”叶华亭朝着沙发椅上一躺,陡然道:“我让你找的那些东西找的怎么样了?”
“叶〖书〗记,都已经找的差不多了,不过咱们省纪委里面关于王子君的告状信倒是不多。昨天我和一个在安易市信访局上班的同学联系了一下,让他看一看安易市有没有这方面的资料。”薛自立一边帮助叶华亭倒茶,一边小声的说道。
叶华亭没有说话,但是眼神有点yīn冷,看着叶华亭有点yīn冷的眼神,薛自立在打了一个寒战之后,赶忙轻声的说道:“叶〖书〗记请放心,我的同学一定可靠。”
“小薛,做事一定要稳妥,有些事情,不做则已,一做就不能存在任何的瑕疵。”叶华亭对于薛自立的样子很是满意,他挥了挥手,淡淡道吩咐道。
见叶华亭终于还是原谅了自己,薛自立顿时大松了一口气,他已经享受了省纪委〖书〗记秘书带来的荣誉,可是不想一朝失宠,然后重复自己以往的日子。
“是,叶〖书〗记,我以后一定注意。”薛自立诚恳至极的朝着叶华亭表态道。
“嗯,知错就改,善莫大焉,小薛你是一个好苗子,以后做事情一定要三思而后行,知道么。”叶华亭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接着道:“这件事情你处理的虽然有点欠妥当,但是出发点却还是好的,这次就算了。”
自立赶忙应了一声,接着道:“我那同学说在安易市倒是有一些王子君的举报件,他等找到机会复印一些,给我送过来。”
“你不要亲自找你那同学接受,毕竟你的身份很敏感。”叶华亭朝着薛自立摆了摆手,沉声的说道。
薛自立在离开了叶华亭的办公室之后,就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都有点湿透了。但越是这样,他越能够感到自己老板的对王子君动手的决心,而一旦能够给自己的老板提供足够的弹药,那自己在叶〖书〗记心中的地位也就会直线的上升。”
“自立,叶〖书〗记在办公室么?”就在薛自立沉吟着如何进一步搜集王子君的证据之时,段威朋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此时他的脸上,满是慌张之sè。
对于段威朋,薛自立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样子,当下赶忙将心中的胡思乱想收起来道:“叶〖书〗记就在办公室,段〖书〗记,您有什么事情没有?”
“快,我去见叶〖书威朋此时也顾不得别的了,三步并成两步的他,快步的跑进了叶华亭的办公室。
“叶〖书〗记,不好了。”段威朋在看到叶华亭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急促的说道。
叶华亭冷冷的抬起头,朝着段威朋看了一眼,这才沉声的道:“段〖书〗记,作为一个领导干部,你看看你的样子,我告诉你,你这样要是传出去,咱们纪委的形象都让你给毁了。”
“是,叶〖书〗记,我错了。”段威朋也不敢坐,他又吸了一口气,还是沉声的说道:“叶〖书〗记,刁合盛在南边被邻省的同志给抓到了,而且他在被抓之后,已经将一切都给交代了。”
叶华亭神sè一动,他本来还想保持淡定,但是想到这件事情的后果,他还是忍不住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道:“被邻省给抓到了?”
“是的,刁合盛全都说了,邻省的赵副〖书〗记已经亲自将刁合盛送了过来,听说刁合盛在交代出来的问题之中,谈到向德良公司缴纳了两千万的好处费。”已经完全平静下来的段威朋,声音低沉的将自己知道的一切汇报到。
“邻省怎么会抓捕刁合盛?”在自己的办公室之中走了两步的叶华亭,语气有点急躁的道。
“是咱们发的文,请求邻省协助抓捕的。”段威朋的头,不觉得低了几分,不过随即他又辩解道:“不过这都是例行的程序,实际上……”
“我不要听这些!我要的是结果。”叶华亭此时哪里还有刚才半丝和蔼的神sè,他冷冷的看着段威朋,那模样让段威朋的心中一阵的发寒。
段威朋想要解释,但是现在刁合盛已经给邻省的同行交代的清清楚楚,证据更是确凿,这让他怎么办?他又有什么办法可以使?
“你出去吧!”叶华亭让自己冷静下来,他朝着段威朋挥了挥手,脸上lù出了一丝不耐烦的说道。
段威朋张了张嘴,最终还是垂头丧气的离开了叶华亭的办公室,而此时的叶华亭,心中也憋屈的紧。他看着桌子上那正准备拿着向聂贺军报告的材料,心中苦笑不已。心说自己就这么倒霉,一个协助的文件,就让邻省给真的将刁合盛给抓住了。
刁合盛交代到了德良公司,那就对德良公司动手吧,他娘的,反正已经是这样了,自己那位老朋友面前,多解释解释,应该没有什么问题。
在仔细的想了想事情的前因后果之后,叶华亭心中就有了决断。现在这件事情已经不是他想要不查就不查的,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虽然他知道这种事情很是扎手,但是也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在办公桌旁边坐下来,心中琢磨了一下怎么和自己那位老朋友说之后,叶华亭的手就伸向了电话,可是还没有等他的手掌抓住电话,那安静的电话陡然响了起来。
“叮叮叮”
清脆的电话铃声,在安静的办公室之中显得特别的响亮,叶华亭看着那响动的电话,沉吟了瞬间,还是接通了开来。
“叶〖书〗记么,我是聂贺军啊!”电话那头,传来了聂贺军那满是笑容的声音。
“聂〖书〗记您好。”叶华亭虽然不知道聂贺军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是为了什么,但是他还是热情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聂贺军爽朗的笑声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随着这笑声,聂贺军爽朗的说道:“华亭〖书〗记,山垣钢铁厂的案子,你办得好啊!刚才邻省的秦〖书〗记可是打来了电话,专门表扬了你们纪委办事胆大心细,在讲究原则的基础上,灵活采取多种措施,和邻省兄弟部门联合办案,这很好,我代表省委对你们的工作提出表扬!”
叶华亭的心中一阵的发苦,他还有一种想要哭的感觉,如果是以往所有的功劳都归到他的身上,他笑还来不及呢,但是现在,他却有一种哭的冲动。
这真不是我的意思,可是这话他能够和聂贺军说么?他不能,所以他只能老老实实的道:“聂〖书〗记,这是全体同志共同的功劳,我没有……”
“好了我的华亭〖书〗记,你就不要在我面前谦虚了,留着这份功夫,你还是等着邻省的兄弟部门来了之后给他们介绍经验的时候说吧。人家可是说了,虽然这刁合盛是人家抓到的,但是人家依旧要好好地学习咱们这种创新意识,学习咱们一切从实际出发,增强跨省合作的工作态度。”聂贺军显得兴致很高,他一边说,一边笑着道:“叶老弟,干得不错,这样,在今天晚上的欢迎酒,给我留一个位置,我好好地和邻省的同志喝上几杯。”
“好的,聂〖书〗记,我一定将您的意思向邻省的同志转达。”叶华亭越听越不是滋味,他知道随着聂贺军的这些话,这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功劳,那已经结结实实的落在了他的身上,而这正是他不想要的。
聂贺军接着又表扬了两句叶华亭,这才挂断了电话。叶华亭无力的将电话放在了桌子上,他的脑子此时一阵乱哄哄的。
这都是那跟那啊,自己要求低调处理,可是怎么一下子就成了这个样子呢?现在倒好,屎盆子,不对,应该是功劳已经落在了自己的身上,这让自己就算是想要解释,恐怕也不会有人听了。
心中虽然暗暗叫苦,但是叶华亭毕竟不是一般人,他在镇定了一下心神之后,还是拿起电话快速的拨了出去。毕竟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现在最主要的就是要挽回和那位老朋友的关系。
电话响了几声之后,一指没有人接听,叶华亭虽然强迫自己冷静,但是他的心却是无论如何都经不下来。而就在他以为对方不想接他电话的时候,那边传来了喂的一声。
“老兄,我给你……”叶华亭心中一喜,他赶忙按照以往的称呼朝着对方说道。可是还没有等他将话说完,那边已然淡淡的道:“叶〖书〗记出手不凡,老哥佩服,我这里还有些事情,咱们等以后再聊。”
“老兄,这个……”叶华亭心中大恨,可是他解释的话还没有说完,那边挂电话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听着电话之中嘟嘟的盲音,叶华亭就有一种要将这电话砸了的冲动。
“他娘的,这真不是我干的。”叶华亭声音有点大的朝着已经挂断的电话吼了两声,这才将电话无力的仍在了桌子上。坐在老板椅上的他心中清楚,自己和那位老兄的关系,恐怕再也回不到以往了。
可惜啊!心中感慨的叶华亭,就觉得有一种揪心的痛,毕竟和那位的关系来之不易,现在就这么毁了,让他心中怎不难受的很。
“叶〖书〗记,邻省的赵副〖书〗记他们就要来了,办公室请示您是不是去接一下?”薛自立知道自己老板心情不好,要不是这个问题必须要请示,他说什么也不到这里来。
“迎接个……”叶华亭在屁字就要说出口的瞬间,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将那个屁字咽进了肚子里。他话锋一转道:“当然要迎接,赵〖书〗记他们帮了咱们你们打得忙,咱们要是不迎接,你丢的都是咱们省的人。咱们去迎接。”!。
第五四六章 要么鱼水情深 要么水深火热
第五四六章要么鱼水情深要么水深火热
叶华亭的笑很苦涩,而谭晓明的笑却充满了阴冷,他没有想到,已经说好的事情居然会变成了这样,现在刁合盛已经招了他们德良公司,那他们这些人,一个个可都有些危险了。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谭晓明想着这几个字,脸上的股肉有点绷紧了。
“晓明,他娘的你不是说没有事么,怎么会弄成这样!刁合盛被那姓叶的逮了过去,难道咱们兄弟就这么坐以待毙么?”一个坐在刘荣和身旁的三十多岁的男子,大声的朝着谭晓明嚷嚷道,话音里都是对谭晓明的不满。
如果是以往,谭晓明早就教训起那男子了,但是现在,他可没有心思计较这个,不耐烦的摆摆手道:“孟老三,我说过坐以待毙了么?你号丧什么啊你!咱们这次被人家耍了,那只能说咱们手段低,但是谁想在咱们兄弟身上占便宜,那还得看看他的牙口好不好呢!”
谭晓明咬牙切齿的话,让孟老三的脸色舒缓了许多。这一次,如果不是有太多的东西涉及到他,他也不会对谭晓明这般的说话。现在谭晓明已经表了态,他也不敢逼人太甚,调整了一下情绪之后,就笑着道:“我就说嘛,有明哥在,事情会解决的。哥,你说接下来咱们该怎么办?”
“既然那姓叶的想给咱们兄弟弄事,那咱们也不能坐以待毙在这儿死等着,依我看,没有不吃肉的狗,没有不偷腥的猫,只是咱们得弄准他的胃口了!”谭晓明端起放在自己旁边的红酒喝了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
刘荣和的目光,一直在看着谭晓明,他心里清楚,他们一个个虽然很有背景,但是想要给一个省委常委来个狠招,却不像平时吹牛这么容易的。
那孟老三同样明白这个道理,别看他跟着谭晓明呼风唤雨,但是,那仗的都是他老爹的威风,而现在,要想给一个职位还在老爹之上的省纪委书记一点厉害,尽管嘴上叫嚣得有些夸张,但是心里却是没什么底气的。
谭晓明看在沉默不语的两个人,心里多出一丝得意。和这两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家伙混在一起,没有一个出谋划策的精明之人怎么能行呢?怪不得老祖宗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呢。这话一点儿不假,就冲这两颗笨脑袋,以后还不都得听自己的?
“晓明,你说咱们该怎么做?”那孟老三见大家都不哼气,第一个撑不住了。毕竟在山垣钢铁厂的事情上,他出面的时候最多,如果叶华亭要对人的话,第一个要对付的肯定就是他。
“要在这个时候找叶华亭的破绽,恐怕不容易,但是要给他制造一个,也没那么困难,荣和,听说王子君那件事情还在调查之中,那个打了张露佳一个耳光的女人高晶红,现在还在被调查?”谭晓明虽然在问刘荣和,但是他的口气却是完全肯定的意味了。
“是,听说那女的被折腾了好几次呢。”刘荣和沉吟了瞬间,沉声的说道。
“那咱们就从这个女人入手吧!”谭晓明淡淡一笑,脸上越加的阴沉。
……
在董国庆的顺水推舟之下,东埔市关于棉纺服装厂改制工作的领导小组很快就成立了,而作为组长的王子君,更是在常委会的讨论中被顺利通过。
就在这个决议通过的第二天,王子君就抛出了自己的改制计划,而随着这个计划的抛出,却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冯市长,你说这该怎么办?王市长的这个改制计划,依我看,根本就不是冲着改制来的,分明就是想治人嘛,把我们这些人拿下来就是达到目的了!”棉纺服装厂厂长赵鑫弓,满脸愁色的看着冯志长,声音里都是抱怨。
冯志长坐在办公桌后面,对赵鑫弓的这副作态很是看不上眼,心里虽然鄙视,但是脸上却是淡淡的笑道:“老赵啊,你在棉纺服装厂这么多年了,难道就对选举厂领导班子这么没信心么,你怎么知道你就一定选不上呢?”
“冯市长,我是有苦难言哪!这穷家难当,您知道,这些年棉纺服装行业不景气,我这个厂长当的,说话也不硬气啊!”赵鑫弓搓了搓手,万分委屈的说道。
冯志长没有说话,端起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朝着沙发后面躺了躺。
看着冯志长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赵鑫弓心里虽然暗骂,但是嘴上却恭恭敬敬地说道:“冯市长,说实话这个厂长我也不想当了,当这个厂长,无非是多操劳一些,混个表面风光。我唯一放心不下的是,我怕我对不起您对我的看重啊,这个厂长的位置丢了的话,那田总他们想要购买棉纺服装厂的计划,恐怕就得流产了!”
“哼,那依你的意思,是想让我这个常务副市长给市长下命令不成么?!”
此时的冯志长也是一肚子怨气,尽管他已经和董国庆谈过了,也知道董国庆此举是为了给王子君一个包袱,但是他心里还是生气不已,棉纺服装厂被王子君接过去,那棉纺服装厂收购的事情很快就成泡影了。这是冯志长绝对不能接受的!
见冯志长脸色变得铁青,赵鑫弓赶忙道:“冯市长,我可没那个意思。我是说,您看,能不能给王市长建议一下,新旧班子最好有个衔接,我这个厂长在服装厂多年,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能不能,能不能把我们这些老班子成员适当的保留一下?”
“有苦劳就得把你的厂长位置保留下来吗?”冯志长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讥讽的笑意。
赵鑫弓能成为一个大厂的厂长,察言观色也有其过人之处,脑袋瓜肯定也不是糊涂的。冯志长的态度他看出来了,却不能介意,眼下形势逼人,他必须得把冯志长当作依靠,不然,他厂长的位置就保不住了!
“冯市长,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您和田总的计划不是么?”
冯志长的脸上,这才有了点笑容,他点了点赵鑫弓道:“老赵啊,咱们认识也有些年头了,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
赵鑫弓没有说话,却用请教的目光朝着冯志长看了过来,冯志长拍了拍手道:“你这个人虽然有很多不足之处,但是最起码有一点让我很放心,诚实!有时候,这一个优点,就足以让人受益一辈子啊!”
“谢谢冯市长的肯定,您能这么看我,我真是太高兴了!”赵鑫弓看着冯志长的笑,心里不禁多了一丝忐忑。
“不过老赵,你也得认清形势,以我目前和王市长的关系,就算我向他提出建议,为你据理力争,你觉得他有几成会听我的?”
“这个……”赵鑫弓一时语塞,心说这我哪儿知道啊,不过想到王子君和董国庆关系的传言,像掉进了冰窖似的,心里瓦凉瓦凉的。
“王市长绝对不会听我的,你现在与其求人,还不如自救呢。你知道么,咱们市里面的几个银行,已经拒绝了市里面关于向你们棉纺服装厂注资的计划,你知道这个计划的被拒绝意味着什么吗?那就说明银行不会再向你们棉纺服装厂发放一分钱的贷款了!没有贷款,服装厂的改制工作将寸步难行,基本上没有盘活的可能了!”冯志长轻轻地瞧着茶杯,循循善诱着说道。
赵鑫弓没有立刻回答冯志长的话,沉吟了瞬间之后,这才附和道:“您说的也对,没有贷款,厂子根本就运转不起来。”
“这就对了嘛。没有贷款,棉纺服装厂根本无法运转,这厂子一停产,不管怎么改制,那都是一纸空谈,作为一厂之长,你就甘心让上千名工人在这一纸空文中无望的等下去么?”
听到这里,这赵鑫弓才算弄明白了,他看向冯志长的眼神之中,越加多了一丝的忐忑。
冯志长知道他犹豫什么,朝着站着的赵鑫弓摆了摆手,接着道:“老赵,你现在已经是无路可走了,如果奋起抵抗呢,说不定你这个厂长还有继续当下去的可能;但是,如果让王市长的计划实施了,服装厂能不能救活我不知道,但是你这个厂长,那肯定是要让贤的。局势我都跟你说了,怎么做,你自己考虑吧!”
赵鑫弓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出来一根点上,如果是以往,他肯定会向冯志长谦让一下的,但是现在,他哪里有心思顾忌这么多繁文缛节呢?位置都快保不住了,再拍马屁也是没有用的!
狠狠的抽了两口烟,又把烟扔在地上踩灭了,恨恨的道:“逑!反正这个厂长我是干不成了,老子就博上一把!”
冯志长看着已经熄灭变形的烟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站起身来走到赵鑫弓的身边,伸出手在赵鑫弓的肩膀上拍了拍道:“老赵,这就对了嘛,有时候忍气吞声并不一定有好处,豁出去拼上一把,说不定会有峰回路转的效果,不一定是坏事呢。”
“我明白了,冯市长,您就等着吧,我赵鑫弓这个厂长虽然当的再不怎么样,也不能坐着等死,那秦桧还有两个相好的呢,我就不信我赵鑫弓就这么窝囊!”
赵鑫弓抬头挺胸的离开了冯志长的办公室,而就在他离开冯志长的办公室之后,冯志长的嘴角露出了一丝阴冷的笑容。在秘书走过来关上办公室的门之后,他挥手让秘书离开,重新端起那杯已经没了温度的茶水,冯志长喃喃自语道:“董书记,你不是想让王子君深陷泥沼么,我不出点力怎么能行呢,那我就给你添点东西……”
王子君的办公室里。刘岩富满是怒容的道:“王市长,那些银行的家伙真是给脸不要脸,您把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他们居然还是一毛不拔,我看,不给他们一点厉害,他们就不知道东埔市到底归谁说了算!”
王子君看着走来走去的刘岩富,笑了笑道:“刘市长啊,坐下来喝杯茶,我这一套可是从董书记那里得来的,你算得上我的第一个客人。”
“第一个客人?”刘岩富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王子君的话,陡然道:“王市长,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好像有点暧昧啊?”
“去你的,你这家伙思想不纯洁啊!”王子君朝着刘岩富一挥手,笑骂了一声,然后将一小杯茶放在了刘岩富的旁边。
刘岩富笑着求饶之后,这才道:“王市长,我觉得银行这么做,肯定背后有人支使,不然的话,他们不该这么绝情的。借他们俩胆儿,也不能一点也不给您面子!”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而刘岩富却接着道:“王市长,要是从政府这边给棉纺服装厂拨款,倒也是一个救急的办法,只是市财政现在也不宽裕,拿出来几百万就是极限了。”
“棉纺服装厂要想重新投产,最少需要投入两千万的资金,几百万只是杯水车薪,解决不了问题。”王子君弹了弹桌子,沉声的说道。
对于棉纺服装究竟需要多少资金,刘岩富自己也清楚,他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苦笑一声道:“子君市长,别说两千万了,就是一千万,你杀了我我也拿不出来。”
王子君知道刘岩富不会跟自己说谎,自从来到东埔市之后,刘岩富在工作上一直是倾力支持自己,如果说在东埔市自己对谁最为放心,刘岩富无疑是王子君必须的选择。
“我知道这两千万对你来说很难,我也没准备让你拿出来两千万。”王子君说话之间,话锋一转道:“岩富,你挂职的期限快到了吧?”
“还有一个多月,子君市长,说实话,你来到东埔市的这段时间,是我工作最舒心、最痛快的一段。”
刘岩富本来还有点笑容的面孔,瞬间变得十分暗淡。离开东埔市,结束挂职,以前对于他来说几乎是一个期盼,但是现在,自从王子君当上东埔市的市长之后,他在东埔市的日子可谓是很舒心,虽然不是常委,不是常务副市长,但是在东埔市各个部门,他的工作开展的都很是顺利,没有一个单位敢不给刘市长面子。
这一切,他知道都是王子君在背后推动的。
因此,刘岩富不是很想离开,但是他的家,他的关系并不在东埔市,就算他想要留下,那也不是东埔市可以决定的。
王子君看着有些犹豫的刘岩富,从沙发上站起来拍了拍刘岩富的肩:“老兄,千里搭长蓬,没有不散的宴席,说实话,我也不愿意你老兄走,有你老兄给我坐镇,我多省心哪。但是从你老兄的角度来看,老兄留在东埔市没有回去走得快,走得好啊。”
刘岩富理解王子君这句话的意思。他这次下来挂职,那就是为了来镀金的。挂职期满,一旦回去,以现在他做出的成绩,肯定会动一动,换个位置的,等着他的,将是另外一重天地。
可是现在,他真不舍得走啊,更何况目前这个时候,对王子君来说十分关键,他一拍屁股走人固然轻松,但是这一大堆问题,就得留给王子君了!
就在两人谈话之时,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王子君淡淡的说了一声进来,就见蔡元沧快步的走了进来。
“王市长,刘市长。”蔡元沧的脸上虽然有一丝的急躁,但还是规规矩矩的给两人打了个招呼。
“什么事情?”王子君说话之间,朝着蔡元沧一摆手,示意他坐下来说话。
“王市长,刚刚得到一个消息,棉纺服装厂一个工人,因为还不起欠账,从服装厂的生产车间跳楼了……”
蔡元沧的话还没有说完,刘岩富就迫不及待的问道:“现在情况怎么样,那工人救下来了没有?”
刘岩富作为副市长,很清楚王子君这个改制工作领导小组的组长要承担的责任,如果弄出人命关天的事情,王子君这里可是好说不好听啊。
“幸亏被人发现的早,已经被救下来了,但是工人们情绪激动,排着队围攻市政府来了,说是要活路。”蔡元沧擦了一把汗,接着道。
王子君的心,此时也有点放了下来,没出人命就好。手指在桌子上弹了弹,他沉声的问道:“现在厂里的工人到哪里了?”
“王市长,刚才棉纺服装厂的厂长赵鑫弓打来电话的时候,说工人已经快到市政府门口了,在电话里他说自己无能,没有劝住这些上访的工人。”
蔡元沧回答完王子君的问题,王子君办公室里的空气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在看到王子君沉吟不语之时,蔡元沧小心的请示道:“王市长,您看是不是通知公安部门,让他们过来人?”
“不用,工人们来市政府只是为了一个说法,用不着大惊小怪。你让公安局来干什么,又不是什么阶级敌人。走吧,我去见见这些工人。”王子君说话之间,就从椅子上站起来朝外走。
还没有等他走两步,刘岩富就一把拽住王子君道:“王市长,还是我去吧,这杀鸡焉用宰牛刀?如果凡事都要你这个市长事必躬亲,亲自出马的话,那我们这些副市长是不是太不像话了!”
刘岩富说话的时候虽然在笑,但是他的心意,王子君却是明白,刘岩富这分明是在替自己顶缸呢,就算出了什么事情,那也危及不到他王子君。
感受着刘岩富的真诚,王子君的心里涌过一丝感动。
“王市长,我觉得还是让刘市长先出面比较好,如果刘市长稳不住局势的话,您再出马也不迟。”蔡元沧看了刘岩富一眼,咬咬牙,还是把憋在肚子里的话说出来了。
“你们两个的好意我明白,回避也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还是我去吧。”王子君笑了笑,目光之中,充满了坚定。
刘岩富还想再劝什么,王子君已经推门而去,大步流星的走了。
而就在王子君走出房门的瞬间,他桌子的电话拼命地响了起来,蔡元沧看看出了门的王子君,赶紧接了电话。
“王市长,是董书记的电话,董书记让您解决好群众上访的问题,另外,董书记说,省人大一个观摩团两个小时之后要到咱们市,请您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把上访的群众给分散了。”蔡元沧在放下电话之后,沉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两个小时之内解决问题,刘岩富听着蔡元沧传达的话,不由得多了一分对王子君的担心。
…………
冯志长办公室的门紧紧地关闭着,但是此时的冯市长,并没有威严的坐在他的办公桌后面,而是小心翼翼的爬在窗户上,饶有兴趣的偷窥着外面。
冯志长办公室的窗户,正对着政府的大门,而从这窗口往外看,视线所及之处,外面的动静是一览无余的。他看着已经汇集在政府门口的棉纺服装厂的工人,心里偷偷的乐了!尽管听不见声音,但是看那架势,场面肯定是异常火爆的。
棉纺服装厂的工人再一次来上访了,而且,还有一个工人因为借债想要跳楼,惺惺相惜之下,这些工人师傅们有怨气没地方撒,情绪应该很激动吧?
作为市长的王子君,面对这么一种场面还怎么保持淡定自如呢?恐怕现在,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想着怎么从政府的偏门躲出去了吧?正当他心里幸灾乐祸之时,目光无意中往后一看,让他吃惊的一幕出现了:王子君正朝着那些工人走了过去。
咦,这是怎么回事呢?王子君反倒主动出击了?这不是明摆着找挨骂嘛!嘿嘿,这市长当得真是够风光啊,光宗耀祖的同时,还时不时的让人当面把自家的祖宗八辈都给问候上了!不错,不错。
“嘟嘟嘟”
手机的铃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和大多数领导一样,冯志长的手里同样有两部手机,一部他自己用,而另外一部则给秘书。现在响的是他自己用的手机,也是知道人数不多的手机,能够拨通这个手机号码的,那肯定不是一般的关系。
冯志长虽然有点不情愿,但还是把手机拿了过来,一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那头传来了赵鑫弓的声音:“冯市长,您好,我是赵鑫弓啊,您现在看到了么?现在还有工人朝市政府汇集呢!”
“嗯。”冯志长没有表态,此时此刻,他虽然对赵鑫弓领会了意图,这么快就能挑起上访事端的作法有些喜欢,但是对于赵鑫弓这个时候给自己打电话,他心里却是有些不满。
“冯市长,现在这个时候,我们是不是应该……”赵鑫弓在犹豫了一下之后,还是沉声的问道。
冯志长知道赵鑫弓现在打这个电话的意思,但是他并没有回答,而是直接把电话给挂掉了。同时在他的心中,对于赵鑫弓更是打上了朽木不可雕的记号,这种时候,问自己这种敏感的问题,我能告诉你吗?你这不是明摆着要拉领导下水嘛,一个优秀的下属应该怎么对待领导?那就得居功不自傲,有过一人当嘛!还真是够愚蠢的!
心中暗骂了一声,冯志长扭头朝窗外接着看了过去,就见王子君在这个时候,已经来到了那些工人的面前。看着烈日下站在工人面前的王子君,冯志长心中暗道:王市长,别怪我把你放在火架子上烤了,这可是你逼我的……
王子君虽然不知道冯志长此时正在偷窥他,但是他完全可以想像得到,在市委和政府的两栋办公楼上,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窗帘后面看着他。
“王市长,工人情绪激动,说……说今天要不给他们一个说法,他们就不走了。”
市信访局的副局长陈鸣海快步来到王子君的身边,带着一丝忐忑的说道。陈鸣海四十多岁,带着一副眼镜,平时说话总是不紧不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才被知人善用的给安排在了信访局这个位置上。
不过现在的陈鸣海,可是没有了以往的淡定,看着前方嚷嚷成了一团的工人,头上的汗都流下来了。而且,更让他觉得难堪的是,市长王子君同志居然不请自来,如果再朝王市长发难的话,那他这个信访局的副局长,落个驾驭能力不行、办事不力的印象估计是铁定了。
“***孙子,他娘的你怎么偏偏这个时候下去检查了呢?留下这一个烂摊子让自己给摊上了!”万分恼火的骂了一句自己的顶头上司,陈鸣海就把目光看向了王子君。
王子君看着已经乱成一团的工人,以及挡在工人前面的市政府门卫,沉吟了瞬间道:“有扩音器没有?”
“有”,陈鸣海顿时明白了王子君的意思,他说话之间,朝着站着不远处的一个信访局工作人员一招手,那人快步的跑过来,陈鸣海一把拿过那人手中的扩音器道:“王市长,这扩音器要不要打开?”
王子君接过来打开的扩音器,上前迈了一步大声的说道:“工人师傅们,大家都静一静,我是王子君,大伙来到市政府是来解决问题的,现在我这个市长已经出来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尽管说,但是有一点,大家挨个来,这么多张嘴一块说,我这俩耳朵听不清楚啊。大家说是不是?”
正乱糟糟吵嚷着的工人,在王子君的声音传出之后,一个个都停止了说话,他们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王子君,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
不过这沉默只是暂时的,在几分钟之后,就听十几个人七嘴八舌的叫道:“王市长,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发工资了,我们要工资,我们要吃饭!”
“王市长,我的医药费怎么办?现在医院要断了我的药,没有药你让我怎么活啊……”
看着再次响起的声音,王子君沉吟了瞬间就大声的提议道:“工人师傅们,大家静一下,大家是来反映问题的,如果问题得不到解决,大家也不想空手而归,就这么回去了!我看不如这样,让政府把大会议室打开了,咱们到那里去,凉快,也方便说话,大家觉得可以吗?”
这些上访的工人站了半天,早已是口干舌燥,热得受不了了。王子君这么一说,工人们虽然不说话,但是态度却明显缓和了。王子君见状,给陈鸣海交待道:“赶紧把大会议室打开,另外把水给工友们准备好了!”
吩咐完陈鸣海之后,王子君就朝着大会议室走了过去。
那些反映问题的工人,此时见王子君走向了不远处的大会议室,互相对视了几眼之后,也一个个跟着王子君走向了会议室。
会议室的空调,在王子君走近的时候全部打开了。冷风吹动之间,会议室里的温度很快就降下来了。王子君在会议室的主席台上一坐,朝着那些已经坐在下方的座位上,毫不客气的打开矿泉水的工人们看了一眼,满脸笑容道:“工人师傅们,今天大家来到市政府反映问题,我觉得非常欣慰。为什么?因为大家在遇到困难的时候,能来找市政府,能来找王子君,这说明大家对我王子君还是信任的。”
“既然大家来了,有什么问题尽管提,我今天坐在这里,就是回答大家问题的。请大家相信我,我会不遗余力,尽力解决的。”
“王市长,别的我也不想多说,我就想听句实在的,我的工资啥时候能发了?难道非得死个工人,才能引起领导重视,才能把我们的工资给补齐了么?”一个三十多岁的汉子,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大声的朝着王子君质问道。
王子君看着那汉子,沉吟了瞬间道:“今天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对此,我深感痛心,也十分不安。坐在这里的师傅们,有很多都是建厂之初就在厂里做工的老师傅了,大家齐心协力的创造了棉纺服装厂的辉煌。”
“棉纺服装厂走到今天,和大家的努力工作是分不开的。因此,大家对棉纺服装厂怀着深厚的感情,今天大家来到市政府,质问市政府、质问我王子君,其实内心里并不单单是冲着几个工资来的。大家更关注的,是我们的棉纺服装厂怎么起死回生,怎么通过改制工作,把我们的厂子给救活了!我为工人师傅们的心思深深感动,有这么以厂为家的工人师傅们,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有什么难关不能度过呢?”
“我想告诉大家的是,现在市里面已经制定出来了对棉纺服装厂改制的方案,我有信心通过这个方案的执行,让棉纺服装厂重新走向辉煌。”
“至于大家的工资问题,我想说说我的解决办法。现在市里也是财政困难,但是,我们经常说人民政府爱人民,这样的话不是光让领导干部们喊口号的,还要在行动中真真正正的体现出来。因此,我提议,由市财政挤出一部分钱来,帮助大家把养家糊口的燃眉之急给解决了……”
“鉴于财政困难,能挤出来的钱不多,但是我相信工人师傅们都是以大局为重的人,愿意为厂里的出路负责,有了咱们今天的舍小利为大利,我相信咱们的棉纺服装厂会重新活过来的,大家的生活肯定能好起来的!……”
“王市长,您的话我们愿意相信,但是我们厂子改制究竟什么时候进行,您总不能让我们一直等下去吧,我们可是听说了,银行已经不贷给我们厂子贷款了,没有钱,您拿什么来改制,您又怎么让厂子恢复生产?”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工人,从凳子上站起来,大声的朝着王子君问道。
会议室里,顿时变得鸦雀无声,和工资比起来,很显然厂子的前途让他们更加的重视。王子君朝着女工人的神色,沉吟了瞬间道:“这位大姐说的很对,银行已经不给棉纺服装厂贷款了,这说明什么?说明棉纺服装厂已经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了!大家聚集在这里,为的是什么?为的不就是让厂子重新红火起来么,越是在这种艰难的时候,越需要大家万众一心,同心同德,人心齐,泰山移啊。我的意思很明确,那就是在生产问题上,我是门外汉,大家是专家,我不如大家,要让改制让厂子重新生产起来,这不需要大家操心,如果一个月之内,厂子恢复不了生产,大家尽管来找我。”
“王市长,你拿什么来保证你的话不是骗我们的?”就在大多数人的已经被王子君的保证所折服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又传了过来,而随着这声音,一个穿着花格短袖的男子站了出来。
看着这男子,王子君陡然升起了一丝熟悉的感觉,这个男人自己好似见过,沉吟之间,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了在老董家里见到赵鑫弓的情形。
当时,好像还有这个人跟着赵鑫弓来到了老董的家,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对这件事情越加了解了不少。
“如果一个月之内,棉纺服装厂不能恢复生产的话,我这个市长引咎辞职。我不能给大家饭碗吃,愿意摘了自己的官帽子!”王子君看着那男子,一字一顿的沉声说道。
那男子本来心中就有些鬼,此时在王子君的目光之下,不由得更加害怕了几分,他呆呆的站在那里,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是好。
随着王子君这句话的出口,所有的工人都沉默了起来,就在大多数工人不开口的时候,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站了起来,他迈步来到主席台下,情真意切的说道:“王市长,您这句话说得太过了!从您的话中,我们能够听到您对我们棉纺服装厂的关心,我们相信你的话,但是这一句话,您务必收回去,有您的这种工作态度,我们愿意无条件的相信您一次!要不然,我们这些服装厂的工人成了什么人了!”
“对,王市长,您收回去这句话吧,我们相信您!”
“我们相信王市长,他是真心为我们着想的!”
刘岩富看着这些大声劝阻王子君的工人,心中又是感动,又是生气,这些工人也许不明白,但是他心中可是清楚得很,王子君作为东埔市的市长,他既然说出了这句话,那肯定会把这件事情给办成了,不然的话,那他的威信何在,他又怎么能够在东埔市市长的位置上干下去呢?
在王子君的保证下,大多数工人都静静的离开了市政府的会议室,在离开的时候,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那走下主席台朝着他们微笑的年轻市长,在这一刻,已经不知道消失了多年的信任,再一次汇集在了他们的心头。
“王市长,就算是让我们下岗,您也不能不当我们东埔市的市长啊!虽然您当咱们东埔市的市长时间不长,但是咱们东埔市的变化我们还是看在眼里的,您……”又是一个工人在离开会议室的时候,诚恳地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笑着将这些工人师傅送走,此时他的心中,也带着一丝丝的感动。虽然他刚才的那个承诺,已经将他自己推到了悬崖的边缘,不管前面是地雷阵,还是万丈深渊,他都得义无反顾地往前走,半点都后退不得,但是他一点也不后悔,有些事情,就需要有人站起来,而他现在更为这些对他关怀备至的工人感动不已。
现如今,干部与群众的关系要么是鱼水情深,要么是水深火热,有多少人能真正做到前者呢?
随着最后一个工人离开了会议室,王子君长长的出了一口气,他朝着正要说话的刘岩富笑了笑道:“岩富市长,这……”
“王市长,我们有一件事情要向您反映!”一个突兀的声音,陡然在王子君的身后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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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七章 杀鸡焉能用牛刀 响鼓不用重锤敲
第五四七章杀鸡焉能用牛刀响鼓不用重锤敲
王子君扭头一看,就见一男一女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刚才送这些工人离开会议室的时候,王子君他们就已经确定将最后一个工人送走了,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俩活人来呢?
这一男一女,男的戴一副眼镜,显得很文静,女的年轻,三十多岁,穿着一身老套的花格裙子,模样倒也周正。这女的王子君倒是第一次见到,但是这个男子,王子君却并不陌生:棉纺服装厂卖酱鸭的老韩。
王子君第一次到老董家里去的时候,就是从老韩那里买的鸭子。不过看老韩的表情,显然没有把去老董家作客的那个年轻人和眼前这个市长大人联系起来了。
“你们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吧。”王子君朝着有点犹豫的两人一摆手,沉声的说道。
……
“你说什么?王市长说一个月开不了工他就辞职不干了?”赵鑫弓坐在家里,虽然空调开得很低,但是脸上的汗还是密密麻麻的,欣喜若狂的揪住那花格短袖男,大声的问道。
“是的赵厂长,他就是这么说的。”花格短袖男一边忽闪着自己的衣服,一边兴奋地说道。
“那就好,振丰,你可真是我的福将啊,能把这么一句话给逼出来,嘿嘿,看来咱们在棉纺服装厂的日子就不会那么难过了!”赵鑫弓大笑了一阵之后,从口袋里掏出来二百块钱朝那短袖男手里一拍,豪爽道:“振丰,去弄几个合口的菜,咱俩喝点,给你庆功!”
那振丰接过钱,脸上露出来一丝贪婪之色,却也不敢多言,拿起钱就离开了。
赵鑫弓在房间里走了两步,这才慢慢的平静了下来,他拿起桌子上的电话,满带着欢喜的拨了出去:“冯市长,刚才王市长可是表了态,说是……”
“我都知道了。”冯志长也是一脸笑容,他没想到王子君居然自动的把自己放到架子上烤了!这对于他的计划,可是有大大的好处哪。
如果王子君能引咎辞职,那可是难得的机遇啊。就凭着他和董国庆的关系,说不定真能把这个萝卜坑儿给补上呢。但是转念想想,这种事情董国庆应该不会允许发生的,因为一旦王子君因为这件事情辞了职,那作为一把手的董国庆,同样也好过不了的。
但是,这件事情肯定能让董国庆痛下决心,把棉纺服装厂的事情一举处理掉的,就算王子君再怎么反对,由德良公司接受了棉纺服装厂,也将是大势所趋。
毕竟,让一市之长引咎辞职,这种事情发生的几率太小了。所有的常务都不愿意看到这种情况发生。而那些倾向于王子君的常委,更会在这件事情上,否决王子君的坚持。
“嗯,这件事你办的不错。”冯志长对于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的赵鑫弓,同样没什么好说的,敷衍着夸了赵鑫弓一句,就把电话挂断了。
冯志长的不耐烦赵鑫弓听出来了,挂了电话骂了句过河拆桥的狗东西之后,心情随即又爽快了。不等短袖男把菜买回来,就迫不及待的拿出来一瓶珍藏了多年的茅台酒自斟自饮起来,等那振丰回来的时候,他已经喝下去二两多了。
“来,兄弟,今儿个真高兴,咱哥俩喝几杯!”赵鑫弓端起酒杯又喝了一口,醉醺醺的说道。那叫振丰的短袖男,此时脑袋也有点发晕,却依然兴奋,毕竟品尝了传说中的茅台酒,看着已经快要空的酒瓶,他端起酒杯道:“赵厂长,我敬您。”
“咚咚咚”,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敲门声陡然响了起来。
“谁呀?”正喝得痛快的赵鑫弓,不耐烦的冲门外问道。
“赵厂长,是我,老王啊!”门外传来了一个粗嗓门儿。此时房间里的两个人都已经喝得醉醺醺的了,别说来的是老王了,就是老李也分不清是何许人了。
“有什么事啊?”赵鑫弓一边说话,一边步履摇晃着朝房门处走了过去。嘴中还骂骂咧咧地嘟囔道:“没什么当紧的事就明天再说,老子正忙着呢!”
“赵厂长,我儿子上学需要一个证明,一大早就让交上去呢,再等就麻烦了,赵厂长给帮帮忙吧!”
“嗯,快点过来,真他娘的扫兴!”赵鑫弓说话之间,就将房门给拉开了,映入他眼帘的却不是一个人,而是有六七个人呢,而且这来人之中,大多都是穿着警察制服的。看着这些人,赵鑫弓酒意立刻醒了一半,指着来人疑惑道:“你们……你们想要干什么?”
“你就是赵鑫弓?”站在最前面的男子,沉声的朝着赵鑫弓问道。
“我……我是,同志您找谁?”赵鑫弓虽然有点害怕,但毕竟是当厂长的人,借着一股酒劲,冲那男人反问道。
“哦,你是赵鑫弓就好办了,我们是市纪委的,请跟我们走一趟,有些事情需要你配合一下。”那男子说话之间,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来证件,朝着赵鑫弓晃了晃。
虽然没有看清证件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市纪委这个来头,还是让赵鑫弓的脑袋嗡的一下懵了,刚才还和那位振丰高谈阔论什么未来如何如何的他,此时已经有点吓毛了:“同志,您搞错了吧,我……”
“你是棉纺服装厂的厂长吧?”男子朝着赵鑫弓笑了笑,态度很是和蔼的问道。
“是呀!”赵鑫弓此时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他有些紧张的看着门外的众人,心跳也加速了不少。
“那就不会错了,跟我们走一趟吧。”说话之间,他朝着身后几个穿着警服的男子道:“只能麻烦各位一下了。”
“哎,领导,是不是搞错了,我赵鑫弓……”
“没错儿,去了你就会知道的。”那位纪委的带队人说话之间,就让人将赵鑫弓往屋外带了出去,他本人则和剩下的三个人,朝着房间里走了进去。
……
棉纺服装厂再次上访的事情,在市委大院传得很快,随着这个消息的传播,王市长在会议室里大言不惭的承诺,更是传遍了大院里的角角落落。
冯志长接到开常委会的通知是下午四点,而常委会召开的时间是五点,时间很是仓促。虽然没有说开会的内容,但是冯志长却敏感的意识到了这其中的紧急程度。在办公室里沉吟了半天,冯志长看看时间差不多了,这才将德良公司的那个收购方案拿出来,面带笑容的朝着小会议室走了过去。
“张市长,最近忙什么呢?”冯志长看着走在自己前面的张通,快走两步,笑呵呵的问道。
要是以往的话,冯志长根本就没心思搭理张通,作为常务副市长,论职位他排在这张通的前面,再加上他任常委的年限,张通即使不对自己恭敬有加,至少也该表示一下谦虚吧,没想到这家伙不但没有半点低调的态度,而且那眼睛都长到天上去了!就冲这一点,冯志长平日里就对张通看不惯!但是这一次,他却想放下姿态,跟这个不懂礼数的张市长好好谈一谈。
张通正低着头想事情,冷不丁的听到冯志长的喊声,猛的扭过头来,看见是冯志长,张通明显愣了一下,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笑着道:“原来是冯市长啊,还能忙什么啊,还是那一摊子事情,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啊。”
“嘿嘿,跟你老弟一样,我也是瞎忙。”冯志长看着张通又下意识地仰头看天,心里不无鄙夷,暗忖你小子不会又跟我说今天天气不错之类的屁话吧,老子可没功夫跟你闲扯,老子想跟你说正事呢,可没时间跟你磨叽老天爷的工作!
“张市长,今天王市长接待棉纺服装厂上访人员的事情你听说了没有?”冯志长打定主意不兜圈子,直截了当的向张通问道。
张通沉吟了瞬间道:“我也是刚刚听到这件事情。”
“张市长,咱们这些做副手的不好议论领导,但是作为老大哥,我觉得王市长还是有点鲁莽了,当然,王市长的出发点和落脚点都是好的。问题是棉纺服装厂这个烂摊子,要是按照王市长的办法搞下去,什么时候能开工,那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在这种情况下王市长能说出来这样的承诺,岂不是明摆着不负责任嘛!”
张通听着冯志长的话,眼神动了动,却没有说话。作为王子君在市政府的铁杆,虽然他也觉得王子君的作法有些欠妥,却不想在自己的对手面前随意评判王子君。
冯志长看着张通淡淡的神色,心中冷笑一声,嘴里却接着道:“张市长,王市长的出发点,咱们毋庸置疑,那绝对是为了咱们整个东埔市的发展,为了整个棉纺服装厂的发展。但是,为了这个把自己的官位子都押上了,这不是视前途为儿戏么?有道是此话一出,那就是覆水难收,这影响力太大了,依我看,作为副手,我们得帮着王市长把这样的话收回来,东埔市可以没有这个棉纺服装厂,却不能没有王市长啊!”
冯志长这一番情深意浓的话让张通神色一动,心里暗自纳闷,这冯志长到底是良心发现,还是一块搭班子惺惺相惜之下对王市长的处境感同身受呢?猜测之中,他朝着冯志长一笑道:“冯市长您说得对,依您看,咱们该怎么帮王市长呢?”
“好主意倒也称不上,不过有一个办法倒不如试一试。”冯志长说话之间,将手里的方案重重一拍道:“德良公司收购棉纺服装厂,保证一个星期之内重新恢复生产,只要将棉纺服装厂卖给德良公司,那王市长的尴尬处境不就迎刃而解了嘛!”
对于冯志长的这个方案,张通并不陌生,当下看着脸上神色飞扬的冯志长,心里就有些不舒服。但是再想想,如果真的能把这个方案推行开来,不论对王市长还是他本人来说,倒不失是一种解脱。
冯志长看着张通游移不定的神色,心里一阵窃喜,暗道这张通总算被自己说动了!作为王子君心腹的张通是这种态度,那其他跟王子君走的人,在自己提出这个方案之后,又该是什么反应呢?
好像胜利已经为期不远了一般,冯志长一下子觉得郁积在心头的沉闷很快就消失一空了,看着眉头微蹙的张通,不再说话,但是一股傲视之气,却在他心头升腾起来了。
在他们两个走进会议室的时候,会议室里已经来了不少人,作为市委秘书长的党恒,此时正吩咐一个工作人员将空调的温度再调一下。
“党秘书长,你的眼圈怎么有点发黑啊,是不是昨天晚上我弟妹过来了,忙完了工作又加了个班啊?”冯志长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坐,就朝着党恒开玩笑道。
党恒揉了揉自己的黑圆圈,苦笑着说道:“冯市长,我可不像您,夜夜笙歌,您这回猜错了,真的不是。”
“嘿嘿,别不好意思承认嘛,老弟啊,哥哥给你一句忠告,弟妹离得远,久别胜新婚这一点我理解,但是,胖子不是一口吃出来的,你老弟也不能太激情了!”冯志长说话之间,哈哈大笑道:“养精蓄锐,过犹不及啊!”
“你们在说什么呢?让我也高兴高兴。”唯一的女常委赵翠屏从外面走了进来,看着一帮男人笑得如此的开心,不由得轻声的问道。
贺岩州正笑得高兴,听赵翠屏这么一问,更是笑得前仰后合,指着冯志长道:“老冯在给党秘书长传授经验,赵市长如此谦虚,干脆你们几个再深入探讨一下,彼此切磋切磋,哈哈哈!”
组织部长蒋慧明端着一杯茶正在喝,此时听到贺岩州的解释,一口气没有喘过来,差点没有将口里面的水给喷出来,但是他此时却异常的难受,手指点着贺岩州,想要说话,但是又没有说出来。
赵翠屏也是一个聪慧过人的女人,平时处在男人堆里,荤的素的玩笑听了不少,对于这个敏感的话题已经有相当的免疫力了,此时看到这帮平时正襟危坐的家伙一听自己的问话,个个忍俊不禁,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就已经明白了**不离十。在男人堆里,性这个话题始终是快乐的源泉。再怎么一本正经的人,也会笑得东倒西歪了。
知道这种事情自己不论是怎么描都不好的她,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坐,朝着贺岩州看了一眼,就岔开话题道:“贺书记,那个工人现在怎么样了?”
贺岩州明白赵翠屏问的是那个工人,当下他收起笑容道:“现在已经稳定多了,不过我们还没有让他先回去,我们请了心理专家,现在正给他做心理辅导呢,相信过不了多长时间,他就可以完全康复了。”
“哎,棉纺厂的工人也不容易啊!”冯志长沉吟了瞬间,轻声的说道。
棉纺服装厂此时已经成了一个敏感的话题,在冯志长说出这几个字之后,整个房间里,瞬间变得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朝着那空荡荡的,依旧没有主人的椅子上看了过去。
王市长还没有过来,但是王子君对工人的承诺,他们心中却都清清楚楚。
就在四点半要到的时候,董国庆和王子君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虽然董国庆走在前面,但是此时大多数都人的目光,却都是朝着王子君看过来的。
董国庆这次主持会议,倒也没有过多的开场白,而是直接切入主题道:“今天发生的事情,相信大家都已经知道了,棉纺服装厂的工人跳楼、上访,在听到这些之后,我心里很难过。作为东埔市的市委书记,对市里面出现这种问题,我感到很是痛心啊!今天,我不怨这些工人师傅们没有纪律性,要怪就怪我们这些主政者,如果我们把工作做好了,决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
王子君面色平静的喝水,继续沉默。董国庆虽然口口声声的把所有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但是这番话的实际用意却是明摆着的。大家都清楚,董国庆此举在揽责任的同时,也把王子君拴在比他还要危险的位置了。
董国庆这个主持全面工作的市委书记有责任,那王子君这个市长呢?更何况王子君还是棉纺服装厂改制工作组的组长!他又该负何等的责任呢?
“在这里,我要表扬子君市长,这次子君市长面对突发上访不回避,敢于把自己置于矛盾的风口浪尖上,这种工作态度值得赞扬。正是因为子君市长的勇于面对,才把这次集体上访波澜无惊的解决掉了!”
董国庆说到这里,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道:“事情算是过去了,但是离圆满解决还有一定距离。虽然向棉纺服装厂承诺的是王市长,但是他代表的是咱们东埔市的全体班子,如果这件事情解决不了,那咱们在坐的各位,还有什么脸面坐在这里呢?”
“董书记,这些事都是我应该做的,至于表扬,我看就不用了吧,再说我还是处理棉纺服装厂问题的领导小组组长,出了这种事情,我首先要做的,应该是向市委作检讨吧?”王子君沉吟了瞬间,沉声的对董国庆说道。
“什么检讨不检讨的,这件事情子君市长已经做得很到位了,哪里还用检讨呢?”董国庆一挥手,接着道:“不过现在我们最应该解决的,就是如何处理好棉纺服装厂的问题,这种事情,绝对不允许再次发生了!”
冯志长听着董国庆的发言,心中对自己这位老领导的老辣感慨不已。虽然表面上他在支持王子君,但是却已经在无声无息之中,将王市长的位置打落了一阶,让所有的常委都不动声色之中,感到他这个书记才是东埔市真正的一把手。
而这么好的机会,自己绝对不能够放过。心中念头闪动的冯志长,脸上露出了一似笑意道:“董书记,王市长,我可以说两句么?”
“冯市长,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咱们这次开的就是一个诸葛亮会,现在王市长已经代表咱们东埔市委班子做出了承诺,那咱们无论如何,都得把这件事情办好了,绝对不能让棉纺服装厂的改制工作折戟沉沙,半途夭折了。”董国庆一摆手,气势十足的道:“志长,你大胆的说,说错了也不要紧嘛。”
“董书记,王市长,王市长对棉纺服装厂的改制方案,我觉得很不错,但是具体操作起来却是困难不少,特别是资金问题,更是一时难以解决,因此我认为,与其让这件事情拖下去,拖得棉纺服装厂的工人对政府信心全无,还不如快刀斩乱麻,让德良公司对棉纺服装厂进行收购,一举把这个隐患给解决掉呢。”
“虽然德良公司的条件有些苛刻,但是毕竟是借鸡生蛋,这点胸襟作为政府也是应该有的。德良公司作为一家声誉很好的企业,还是值得信任的。咱们坐在这里想对策,可是时间不等人哪,一转眼,这一个月的时间就会过去了!”
冯志长说话之间,目光朝着在座的常委,特别是朝着王子君看了两眼,他发现这位在东埔市常委会上一向战无不胜的王市长,此时虽然依旧抬着头,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干巴巴的。
冯志长的话一出口,党恒心里就有一种不好的感受,虽然他也不想就这么把棉纺服装厂给贱卖了,但是依着他的政治判断力让他觉得,这次冯志长极有可能会如愿以偿了!不但是因为有董国庆的支持,更是因为王子君在这件事情上郑重的做出了承诺。而冯志长的方案,却是一个给王子君解开绳子的最好办法。
“冯市长的意见,我觉得可行。”第一个表态支持冯志长的,不是董国庆,而是市委副书记祝于平,这位以往的常委副市长、现在的副书记,深深的看了王子君一眼之后,就干脆利落的表态支持冯市长了。
而祝于平的发言,就好像开了一道口子,话音刚一落地,就听张通接着附和道:“我也支持冯市长的意见,早剃头早凉快,既然这德良公司的收购方案冯市长说可行,那不如就按照这个方案先执行一下。”
随着两个人的明确表态,越来越多的目光看向了王子君,在上一次的常委会上,王子君的新方案否决了冯志长提出的让德良公司收购的方案。而现在,因为王子君的承诺,他的最得力的两个助手,却一同来支持冯志长了。当然,这两个人各自揣的心思却是截然不同的。但是结果却是殊途同归,这个决议会很快通过了。
冯志长同样看向王子君,此时,他的心里充满了小小的成就感。他要的就是这种打脸的感觉,自己一语既出,就得到了你两个得力属下的支持,这种感觉又何止是一个爽字了得!
沉醉在兴奋之中的冯市长,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表情,他要求自己此时此刻,务必要低调,你想啊,别人正遭遇连阴天呢,你怎么能若无其事的站在艳阳天里看笑话呢?再怎么看不惯这副嘴脸,这点同情心还是要有的!
心中念头闪动的冯志长,虽然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笑意,但是那上挑的嘴角,眼里的喜色,却是怎么都掩盖不住的。
党恒在祝于平发言之后,就将目光看向了其他人,他的心中有些发冷,但是他在沉吟之中,却觉得自己应该投赞成票。毕竟这件事情关系到王子君这个市长要不要辞职。
王市长不能辞职!心中这个念头不觉更加坚定的党恒,手掌本能的握了握。
当常委们的目光都朝着自己看过来的时候,党恒已经有了决断,他缓缓的喝了一口茶,刚准备开口说话,却听到市委副书记,纪委书记罗建强的手机响了。
罗建强拿出手机,刚要摁下挂断键,但是看了看来电号码,他的脸色还是一变,随即站起来给董国庆汇报道:“董书记,是省纪委叶书记的电话。”
省纪委书记叶华亭的电话,虽然是在开会,但是董国庆也不会不让罗建强接,他朝着罗建强点了点头,罗建强就拿着电话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冯市长,这德良公司收购了棉纺服装厂,是不是能保证十天内恢复生产哪?”赵翠屏看着冯志长,沉声的问道。
冯志长满是自信的笑了笑道:“赵部长,这个我可以保证,德良公司不是小企业,在咱们山省也是守合同重信誉的企业。和他们单位的负责人接触之中,我更能够感到这个企业的诚信。所以您完全不用担心这个,只要德良公司收购完成,让棉纺服装厂重新开工,绝对不是问题。”
“真的没有问题?”赵翠屏有些不放心的问道。
如果是以往,冯志长对于这个女人这般无聊的问题肯定烦透了,但是今天却是一反常态,耐心的解释道:“这一点赵部长您可以放心,我保证德良公司完全可以做到。赵部长,您可以查看一下德良公司近些年的资料,像这种守信用,重合同的公司,向来都是视信誉如生命,在咱们山省可是赫赫有名的。”
就在赵翠屏还准备说什么的时候,罗建强走了过来,他犹豫着朝众人看了一眼,就沉声的向董国庆汇报道:“董书记,刚才叶书记那边打来电话,说德良公司因为涉嫌侵吞国家资产,已经被省纪委立案调查了,省纪委要求我们对咱们市内德良公司的产业进行协助调查……”
罗建强的话虽然不多,但是他的话才刚刚出口,本来还笑容满面的冯志长,就像当头被打了一棍子一般。他看着罗建强的嘴一张一合在说话,就觉得自己的脑子像是突然间短路了似的,天旋地转,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虽然罗建强在说话,但是他此时已经听不清楚罗建强具体在说什么了,他的目光,不但看向董国庆,还看向王子君,看向其他的常委……
而就他的目光看向其他人的时候,他也感到一道道目光,都在朝着他看过来,这些目光之中,充满了疑惑、猜疑、似乎还有一种说不出的嘲笑,幸灾乐祸。冯志长此时连死的心都有了,自己刚才还给德良公司摇旗呐喊,而现在呢,这德良公司竟然因为鲸吞国有资产被省纪委立案调查了。
这自己到底成了什么人了,如果要是这种事被传出去的话,别说自己有事情,就算自己没事情,那也是黄泥掉进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心中一个加一个的念头,让冯志长的脑子嗡嗡直响,要不是他强自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不定在这满是懊恼的情绪之中,冯志长真能从椅子上跳起来。
而就在众人的目光看向冯志长的时候,董国庆却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但见从会议开始就不怎么说话的王子君,此时依旧神色淡然的坐在那里,好像因为这一个电话带来的惊天大逆转,他根本就没有感觉到一般。
“莫不是他早就知道德良公司有问题?”董国庆想到这个可怕的问题,被自己的猜测吓了一跳,心说王子君如果早就知道的话,那这家伙未卜先知,岂不是太神了?
心中念头闪动的董国庆,又将目光转移到了冯志长的脸上,看着自己这位得力下属苍白的脸色,董国庆的心里一阵悲哀,不过这个时候,再怎么心痛也只能认了,事实摆在这里,他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常委会随着罗建强的话,逐渐变得明朗起来,在形成了一个全力推动的公司改制的方案之后,这次常委会就散会了,失魂落魄的冯志长,一直到散会之后,才有点恢复正常。
王子君回到办公室之后,心里也有些感叹,虽然他知道德良公司要出事情,但是没有想到叶华亭书记竟然如此的给力,在他在常委会上最危机的时候,叶书记给了这么大的助力。想到冯志长那苍白的脸色,王子君觉得自己是不是该打个电话对倾力相助的叶书记表示一下问候呢。
“王市长,今天的事情有些险啊,如果不是罗书记及时接到了省纪委的电话,咱们险些做出一个错误的决定了!”祝于平和张通几乎是同时走进了王子君的办公室。在王子君对面的沙发上一坐,祝于平首先开口道。
王子君明白这两人来的意思,他轻轻一笑道:“祝书记,你们的心思我明白,今天有空没有,我请客,咱们几个好好地喝点。”
“别人说,那我可能没时间,但是你王市长的酒,我和张市长可是招之即来的。”祝于平也明白王子君话里的意思,虽然在这件事情上他问心无愧,却怕王子君会有疙瘩,现在王子君一句请他们两人喝酒,却是将漫天的乌云全都吹散了。
张通也如释重负地笑着道:“好久没让王市长请客了,领导也不能整天高高在上,也得时不时的密切联系一下群众嘛。我看不如这样,干脆咱们市政府请客,让市委领导来买单算了。”
“好你个张通,就会算计我是不是?我看啊,最应该请客的就是你啦,我这个副书记,可没有你这个副市长手里的钱多。”祝于平笑骂着看着张通,一副要斗气的模样。
“你们争什么呢?钱多钱少那可得问我。”推门走进来的刘岩富,笑呵呵的说道。
刘岩富明显没有听明白王子君他们在说什么,所以在他一开口之后,祝于平和张通都哈哈笑了起来。张通更是拍着刘岩富的肩膀道:“兄弟啊,真是好兄弟,我们怎么就忘了你呢,既然你已经说了,那这次的客,就让给你来请了。”
王子君看着笑闹在一起的三人,也不觉莞尔。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桌子上的电话却响了起来。王子君沉吟了瞬间,就拿起了电话。
“喂,您好,我是王子君。”
“子君市长么,我是叶华亭啊!”电话那头传来了叶华亭的声音,此时叶书记的声音之中,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高傲,如果不是他自报家门,王子君还真以为是他的秘书打过来的。
“叶书记您好,领导这个时候给我打电话,不知道有什么指示啊?”王子君沉吟了瞬间,话语之中就充满了笑意的道。
“指示倒是没有,只不过是想问问王市长你近来可有时间?”
叶华亭问自己有没有时间,王子君心中有些猜测到了什么,但是他嘴中却是佯装糊涂道:“叶书记,您有什么事情召唤属下啊?能不能先透露一下呢,您是否知道,您的召唤,足以让全省的干部个个都是惴惴不安哪!”
“王市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叶华亭将这句俗话讲完,好像猛的意识到这句话说得有些不妥,赶紧解释道:“这个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就是觉得前两天您和张露佳同志受委屈了,我这个做纪委书记的,怎么都要向你们两个表达一下歉意不是么?”
“子君市长,你要是没有时间来山垣市的话,那不如让我到你们东埔市一趟,尝尝东埔市的特色如何?”在犹豫了瞬间之后,叶华亭终于还是讲出了已经憋在嘴里好一会的话。
王子君虽然对叶华亭动了小动作,但是表面上的东西,他还是要遵守的,不然的话,自己对叶华亭虽然痛快了,但是那狂傲不羁的帽子,就有可能戴头上了。为了这么一点小事就扣上这么一顶不利于自己发展的帽子,王子君可不乐意。
“叶书记,看您说的!您是我的领导,一向关心我的发展,您要一起吃饭,那我一百个求之不得呢,这样,叶书记您什么时候有空,我第一时间赶到山垣市,您看怎么样?”
王子君的回答,让在电话那头的叶华亭心里有了少许的安慰,对王子君本来怨恨不已的印象,此时也好了不少,当下点了点头道:“那干脆就今天晚上吧。”
祝于平和张通他们三个在王子君叫出叶书记三个字之后,就识趣的闭上嘴不说话了,虽然王子君的电话隔音效果不错,但是从王子君的话语之中,他们还是猜测出叶华亭给王子君打电话的目的。
省委常委、纪委书记请客,而且还说如果王子君不方便的话他可以自己来东埔市,这是何等的礼贤下士哟!如果不是知道叶华亭的身份,他们甚至不敢把这个请客的人和叶书记联系到一起。
“王市长,真的是……”祝于平犹豫了一下,还是轻声的问道。
王子君点头道:“呵呵,看来,今天咱们晚上是一起吃不上饭了,领导有招,不能不奉陪啊!”
“王市长你忙就是了,咱们天天在一个锅里搅饭吃,什么时候不行啊!”祝于平嘴中说着,心中却是对王子君敬佩不已。在祝于平看来,别说是王子君这个市长,就算是董国庆这个书记,平时要约叶华亭吃饭,那也得想尽法子,用尽心机才成。而现在这事情到了王市长这里,居然就反过来了,省纪委书记亲自请吃饭。
“你们也不用想到别的地方,是叶书记要对我表示歉意。”王子君看着张通他们有一些炙热的目光,轻轻地摆了摆手道。
张通等人嘻嘻哈哈的在王子君这坐了一会,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王子君坐在自己的老板椅上,沉吟了一会,就将电话拿了起来。在摁了几个电话号码之后,王子君又将电话一挂,开始改播张天心的电话。
“天心,我是王子君。”在接通电话的瞬间,王子君轻声的都朝着电话那头的张天心说道。
“子君哥,我听出来了,有什么事情么?”电话那边传来了带着一丝急促的喘息声。
听到这喘息声,王子君不由得一愣,就在他沉吟之间,那喘息声更急促了起来,一时间顿时明白张天心这小子在搞什么的王子君笑骂了一声道:“你小子在搞什么,这天还没有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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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八章 宜将乘勇追穷寇 不可沽名学霸王
第五四八章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子君哥,你这态度就不对了,谁说一定要天黑啊,嘿嘿,老哥你有什么话快点说,我这边正进行着呢。”依着张天心跟王子君的熟悉程度,对这事自然没什么好隐瞒的,一边笑,一边催促道。
王子君心说自己再怎么急,也不能把影响了张天心的兴致,赶紧道:“我问你,叶华亭那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啊?”
“子君哥,你要是问别的,我还真不知道,但是问叶华亭啊,嘿嘿,你算是问对人了。”张天心说到这里,一声女人的哼唧声,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王子君思忖这张天心打电话也不闲着,真够可以的。
张天心停了半分钟之后,就笑呵呵的道:“子君哥,咱们的叶书记现在日子可不好过啊,您还记得被您踢了一脚的那个高晶红么?”
对于这个女人,王子君自然记得:“怎么了?她出什么事情了?真难为她了,在省纪委居然还有这种猪脑子的!”
“这下猪脑子没有了,高晶红自杀了!”张天心的话语之中,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嘿嘿笑了两声之后,接着道:“子君哥,人死如灯灭,我也不跟这娘们儿计较了,他娘的,竟敢打我姐!我正准备等这事过去之后,给这娘们儿一个教训呢,这下倒省我的事了!”
“不是你动的手吧?”
“不是,谁都没有动手,是她自杀了,这高晶红不知道是不是被审得发了疯,居然在省委大院对面的百货楼上跳楼自杀了。跳楼的时候,高晶红高喊着事情都是叶华亭主使的,还针对审问我姐的事留下了遗书。”
说到叶华亭倒霉,张天心的语气里充满了喜悦。
高晶红自杀了,而且还折腾出了这么大的动静,王子君在瞬间的功夫,就已经明白这其中存在的问题,替高晶红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对谭晓明他们的手段,感到深深的厌恶。
“子君哥,您是不知道啊,听说这叶华亭吓得快尿裤子了!今天下午这一晌的功夫往聂书记的办公室跑了三四趟!”张天心大笑道。
王子君这才明白了叶华亭目前的处境,眼看着屎盆子扣到了自个头上,就算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尽管和张露佳的事情已经拿高晶红当了替罪羊,但是省里面的几位大佬,可都知道了高晶红遗书里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天心,最近你有什么事情没有?”王子君平定了一下情绪,沉声的问道。
张天心直截了当的说道:“子君哥,我看这当官的说话都是弯弯绕,有什么事你尽管安排就是了,还用得着跟我客气么?”
“你替我到金都去一趟,帮我谈一件事情。”王子君所为的谈事情,根本就不存在,他之所以让张天心去金都,只是为了支开他。
“好咧,我准备准备,明天就出发。对了,子君哥,去了我跟谁联系呢?”张天心倒是没往其他地方想,豪爽的答应了。
王子君虽然还没有想好,但是他相信秦虹锦可以帮他解决这一切,干脆道:“你拿着手机去就行了,到时候我让他们和你联系。”
嘱咐了张天心几句之后,王子君就挂了电话,往沙发上一躺,掏出来一根烟抽了起来。
渺渺的烟气,从他的手指间不断地升起,烟雾笼罩中的王子君来到书桌前,写了几个字:宜将乘勇追穷寇,不可沽名学霸王。
王子君的字写得不错,看着这几个力透纸背的大字,王子君的决断越发的坚定了,拿起电话拔了过去。
“喂”,电话那头,张老爷子响亮的声音传了过来。
“爷爷,我是子君哪。”
张老爷子一笑道:“我还以为你小子失踪了呢,怎么?有什么事又想支使我老头子了?”
王子君的脸一红,这两天因为张露佳的事情,他对张老爷子有些躲避,此时被老爷子一语道破,有点说不出的窘迫。
“爷爷,老将出马,一个顶俩。我这不是遇到难处了吗,还真得请您帮忙啊!”
……
老董的车开得很平稳,来到叶华亭安排的酒店时,已经到了华灯初上的时候了。王子君的车刚刚停稳,一个年轻的男子,就快步迎了上来。
“王市长您好,我是叶书记的秘书薛自立,叶书记等您多时了,您这边请。”薛自立一边借着霓虹灯打量着眼前这个和自己年纪差不多,却让纪委书记不得不亲自请他吃饭的年轻市长,带了一脸的恭敬。
王子君伸手和薛自立握手道:“自立老弟,叶书记一召唤,我这一路上就马不停蹄的往这儿赶哪,你看,我提前一小时出发还走到这个时候了,看来,从东埔市到山垣市,真该修飞机场了!”
听到王子君的称呼,薛自立的心里好受了许多。作为叶华亭的心腹,薛自立自然明白叶书记这个时候请王子君吃饭究竟是为了什么。有道是主辱臣死,现在虽然早已过了那个时代,但是一种被人蔑视的感觉,还是让薛自立很不自在。毕竟叶书记这是在向王子君低头,而且还是向一个曾经被查处的对象低头呢。
薛自立这一刻的心理感受,王子君能理解。但是薛自立对于他今天的目的来说,并没有什么价值,他今天出手的主要对象,是叶华亭。
在整个山省,能让叶华亭请客的人屈指可数。现在叶华亭眼巴巴的请王子君过来,就是在向王子君表明自己的一种姿态。
“子君市长,快坐快坐。”叶华亭并没有安排豪华的总统套间,相反,他只是要了一个最普通的小单间,在王子君走进房间的时候,叶华亭已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满脸笑容的朝着王子君招手。
“叶书记,真是惭愧,让领导久等了,我刚才还跟自立老弟说呢,从东埔到山垣真该建个飞机场了,预备着领导一召唤我就直接飞过来呀。您看我下午一上班就从东埔出发了,愣是在国道上堵了俩小时,把我急得呀,这汗都出来了!”王子君双手握着叶华亭的手,脸上带着一丝愧疚的说道。
对于王子君的迟到,叶华亭原本是很窝火的。他娘的,我再怎么对你客气,纪委书记的身份毕竟在这儿摆着,请你吃顿饭吧,你他娘的倒猪鼻子上插葱,装起大象来了!
心里正腹诽着王子君,一见他本人如此的上道,也只能捏着鼻子将一肚子不满憋回肚子里了,脸上更是一副宽容的表情道:“子君哪,你堂堂一个大市长,平时也是日理万机的,今天你能来我就已经很高兴了,怎么会怪罪你呢?再说了,堵车也说明东埔市的经济发展上了快车道嘛。从东埔市到山垣建飞机场是个笑话,但是如果你王市长想修东埔到山垣的公路,我倒可以帮你一点忙。”
“谢谢叶书记,领导说话可是一诺千金,自立老弟在这儿听着呢,将来我登门求您的时候,您可不能装糊涂忘了啊!”王子君一指薛自立,插科打诨的说道。
两个人说笑一番,房间里的气氛好了不少。叶华亭虽然心里对王子君依旧有不少怨气,但是此时看着谈吐自如的王子君,突然觉得自己当初真是昏了头,怎么会拿这么一个人开刀呢?
薛自立在服务员上了四个菜之后,就快速的离开了房间,叶华亭和王子君两人相对而坐。
喝了两杯酒之后,叶华亭将酒杯一放道:“子君市长,说实话,老哥有点对不起你啊!当时为了还你一个清白,也为了堵住那些蜚短流长,我向聂书记提议对你和张露佳同志进行一次调查。没想到,我的好心被一些居心叵测之人给利用了,险些酿成大错啊!”
看着扭捏作态的叶华亭,王子君暗自鄙夷,事情已经很清楚了,你还在这儿费心演戏顶个屁用,你以为大家都是傻子啊!对叶华亭这种表现,让王子君在不觉之间又对他轻视了几分。如果叶华亭能坦坦荡荡的说这就是自己的意见,君子敢作敢当,王子君虽然恼恨他,倒也觉得他勇气可嘉。
心里尽管看他不起,但是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的灿烂了。将手里的筷子放下,认真的说道:“叶书记,当着真人的面儿我从来不说假话。咱今天说几句掏心窝子的话,那天走进纪委的时候,我心里对您是有怨气的。您想啊,我好好的干我的工作,整天忙得跟个骡子似的,两眼一睁,忙到熄灯,我的辛苦您看不见,却因为一张所谓的照片,非把我揪过去接受调查,这我能想得通吗!我当时第一个感觉就是这是有人在找我的麻烦!”
叶华亭本来以为自己这么一说,王子君肯定会笑着打哈哈,迎合自己的说法,这纯粹是一场误会,然后就不了了之了。没想到,这家伙居然顺着竿儿往上爬,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竟敢直言不讳的表达对自己的不满。这为官之人怎么能不按常理出牌呢?
“子君市长,你对我有怨恨也在情理之中,毕竟影响你干工作的积极性了!更何况,对你进行调查之初,你是不了解我此举的初衷的。”
“不不,叶书记,您听我说完。当我从纪委出去之后,我就不怪您了!这件事说到底也是您被人利用了,领导您也成了冤大头,被人当枪使了,所以呀,我不怪您了!”
王子君拿起酒瓶给叶华亭倒了一杯酒,笑着道:“哎,这事咱就不提了,我相信,对这种防不胜防之人,您也是心知肚明的。”
“这个……”听王子君说得直白,叶华亭的脸上有些难堪。却又不好发作,只好随声附和道:“我来咱们山省的时间不长,所以在有些问题上,喜欢集思广益,征求一下他人的意见,没想到,知人知面不知心哪!”
“叶书记,你这句话总结的太对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王子君感慨了一句,端起酒杯道:“叶书记,来,我敬您一杯,说实话,我对您还是很敬佩的。”
叶华亭端起酒杯和王子君干了一杯,就听王子君接着道:“叶书记,高晶红自杀的事情我今天听说了。我觉得有人就是想利用这件事往您身上泼脏水嘛!”
王子君这般的开门见山,大大出乎叶华亭的所料。从高晶红自杀到现在,他憋着一肚子的委屈,却不能与外人道,他担心自己急于为自己辩解反而弄巧成拙,愈描愈黑了!
尽管叶华亭心理承受能力不是一般人可以比拟的,但是首先,他不单单是一个纪委领导,还是一个害怕唾沫星子的普普通通的人哪。
虽然没有人敢当面说他什么,但是这种背后被人戳脊梁骨的感觉也是十分不爽的。无论他走到哪里,总觉得前后左右都是窃窃私语的眼睛,人们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对他指指点点,挤眉弄眼,每每想到这一点,他连睡觉都无法睡安稳了!今天王子君这一句话,像是一根救命针,一下子把这个气囊给扎了一个口,肚子里的怨气总算找到出口,登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但是叶华亭毕竟是叶华亭,他很好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王子君看出他的大喜大悲,笑了笑轻描淡写道:“子君市长啊,我工作这么多年,对于这一切都看淡了,而且老领导也说过,要坦然的面对一切,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哪。”
“叶书记的境界,我还得多多学习啊!”王子君虽然在应和叶华亭,但是他的神色,却已经冷淡了不少。
叶华亭看着神色变幻的王子君,心中暗道,莫非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此时的王子君可是关系到自己的生死,千万不能惹他了!
见王子君表情淡淡的,叶华亭赶忙热情道:“子君市长,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俩也算得上是不打不相识,要不是这一次接触,我对你这个全省最年轻的市长的了解还是雾里看花啊,因为这一场误会,我叶华亭见识了王市长的真性情,对王老弟越发的佩服了,不管怎么说,也算是一大幸事吧!”
叶华亭的一番话,其用意王子君哪里会听不出来呢。淡淡的笑了笑,王子君道:“听叶书记这么一说,我也觉得这是一件好事呢,最起码多了一次跟领导近距离交流的机会,这对我们东埔市的工作,可是一个很有力的促进哪!”
“子君老弟,这一点你尽管放心,只要我叶华亭能帮得上忙的,老哥绝对会不惜力气,尽力而为的。王老弟年轻有为,现在正是干事业的黄金时期,你这个全省最年轻的市长变成最年轻的副部级干部,老哥我可是翘首以待啊!”叶华亭轻轻地一拍王子君的肩膀,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
这个时候,王子君觉得时机到了,他一把抓住叶华亭的手道:“感谢叶书记对我的关心,领导您的理解……”
“子君哪,我这可是私人宴请,请的不是东埔市的市长,而是子君老弟,你再这么叶书记、叶书记的叫,是不是有点太见外了?跟老哥我这么生分,我可是不喜欢哪!”
叶华亭看着有点激动的王子君,心里顿时升起了一丝的得意,虽然王子君年纪轻轻就当上了市长,其心思缜密、手段老道绝非寻常之辈,无奈世人都跳不出名利的圈子,以自己一个省委常委、纪委书记的身份,如此礼贤下士的向他主动抛出橄榄枝,他肯定会考虑一下是不是接受了!
王子君露出了一丝踌躇的样子道:“叶书记,您这么高看我王子君,我真是不胜荣幸哪。既然您叶书记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我就高攀一次,称呼您叶老兄吧!”王子君直视着叶华亭,诚恳地说道。
“哈哈哈哈,这就对了嘛!这才是我们山省最年轻的领导干部的风范,子君你放心,这个老兄,我叶华亭是不会让你白叫的!”叶华亭拉着王子君的手,一副老大哥的风范。
两个人之间的座位,距离不觉就近了不少。王子君在向叶老兄倒了杯酒之后,接着道:“老兄啊,要说起来,其实这顿饭该我来请,我知道您也是受了蒙蔽,自始至终都不怪您哪。只是我这个人毕竟年轻,心胸有点狭隘了,不如您叶老兄心胸宽广,反倒让您来请我了,说起来真是自愧不如啊!”
“哎,子君老弟,你就别再自我批评了。咱弟兄俩不打不相识,今天也是相见恨晚哪。以后在大哥这里,你可不能太见外啊!”叶华亭哈哈一笑,大声的说道。
一瓶酒,一会功夫就下去了多半瓶,叶华亭酒量不错,王子君却并多了。此时的王大市长明显有点面红耳赤了。
又跟叶华亭喝了一杯酒之后,王子君猛地将酒杯朝着桌子上一放道:“叶大哥,既然你已经是咱大哥了,那你就跟兄弟说句掏心窝子的话,让你调查老弟的那个人,是不是齐正鸿啊?”
看着王子君两眼充血的样子,叶华亭对于王子君的防范又少了几分,他故作沉吟的道:“子君老弟,你听哥一句劝,哥哥这也是为你好,有道是胳膊拧不过大腿,你还年轻,在官场里的浑水里还没有滚几滚,趟几趟呢,有些事情啊,还是眼不见为净,心不知不烦吧!”
“嘿嘿,叶哥,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是他齐正鸿捣的鬼!当年我把杨度陆的儿子从芦北县弄翻了船,他报复我也不是第一次了,但是他报复又能够怎么样,老子不还是照样该升官的升官,混得意气风发嘛,现在有了你叶大哥照着,我这底气更足,更不怕他了。想背地里阴我几招?哼,我呸,什么玩意嘛!”王子君不干不净的骂了几句之后,整个人就朝桌子上趴过去了。
看着醉醺醺的王子君,叶华亭对王子君的酒品有了一个很低的评价,不过今天的这场酒,勉强来说也算达到目的了,沉吟了瞬间之后,就笑着道:“子君老弟,来日方长,今天先到这里,咱们该回去休息了!”
“不不不,叶大哥,咱们再整两盅,来它个一醉方休,酒逢知己千杯少,有些话老弟我不吐不快啊。今天仗着喝点酒,我跟老哥说句大实话,以后你老兄可要小心了,小心有人背后煽风点火,弄你的事啊!”
叶华亭当然明白高晶红的事件有人在背后当推手,而且这推手是谁,他心中大概也有了一个猜测。此时见王子君酒后失言,登时来了兴趣,装糊涂道:“子君老弟,我也知道在山省之中有人要找我的事情,但是我心里没底儿啊。你老弟倒是跟我分析分析,这个人究竟是谁呢?”
“大哥,你毁了谁的利益,谁就会对你动手嘛。”王子君说话之间,蹭的一下站起身来道:“大哥你知道么,我真是佩服你啊,尽管我跟那些家伙很是不对付,最多不和他们来往,来一个眼不见心不烦。但是大哥你不同啊,你能直接横扫黄龙,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啊!他们不就是想借高晶红的死,把大哥搞得臭名昭著吗,让大哥你在咱们山省没办法待下去,这样他们就安全了,就能保住他们自己了,其用心真是够险恶的!”
“大哥,我觉得自己骨子里不是一个坏人,但也不能自卖自夸把自己当好人看了!你比如说这当官吧,我就觉得把我当滑头了。像大哥您这样的人才,才是撑起整个社会的脊梁,正是您这种心底无私的坚持正义,才让这个社会能正气长存哪。”王子君搂着叶华亭的肩膀,醉醺醺的道:“大哥啊!单单从这点来看,你是我心中的偶像!”
叶华亭被王子君说得感动极了,有那么一刻,他真想拉着王子君的手,给这个对他叶华亭佩服得五体投地的人说一声,兄弟,我真不是你想像中的人,对德良公司出手的,并不是你大哥我啊!
但是这种大实话,叶华亭不能说,他现在需要王子君的支持,王子君在这件事情上的表态,那就说明等上面问王子君他叶华亭有没有故意给他栽赃的时候,王子君肯定会向着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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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四九章 服务领导是第一位的
第五四九章服务领导是第一位的
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有点晕乎的叶华亭一拉王子君的手道:“子君老弟,我叶华亭就是这么个人,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啊,你大哥我既然坐到这个位置上了,那自然不能看着那些魑魅魍魉横行不法!”
叶书记和王市长的谈话,越来越投机了,因此,当两人离开包间的时候,已经是互相搀扶着走路了,那亲密程度,那交情一看就是关系如钢铁啊。
薛自立看着两个人搀扶着走出来,吃了一惊,这叶书记在他眼里一直是一个很懂得把握分寸之人,怎么今天碰上王子君,就喝成这般的烂醉如泥了?当下赶忙跑过去,扶住歪歪斜斜的两个人,却被叶华亭一把推开了:“小薛啊,咱们一起将王市长送上车。”
“大哥,以后有机会咱们接着喝,今天时间仓促,没有跟你老兄喝过瘾哪。”王子君一把甩开了薛自立,醉醺醺的说道。
“嗯,你老弟说得对,这叫什么?这就叫酒逢知己千杯少,酒不醉人人自醉啊!等这件事情了了,咱们痛痛快快的喝上一场,我心里就舒坦了!”叶华亭一边把王子君塞进老董的车里,一边豪情万丈的说道。
看着王子君的车子缓缓的离开,薛自立这才小声的对站着的叶华亭道:“叶书记,咱们是不是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不用了,直接送我回家。”叶华亭的脸色,慢慢的变得凝重了起来。
随着叶华亭坐上车,薛自立亲自开着一辆普通的桑塔纳朝着省委家属院而去,在路上薛自立虽然对王子君和叶华亭两人突然之间变好有点好奇,却恪守着一个称职秘书应有的规则,不该自己知道的,绝对要装聋作哑。
“王子君这个人的酒量如何?”叶华亭突然在暗夜中沉声的问道。
“事先我打听清楚了,不怎么好,喝几杯酒可能就会醉了。”薛自立一边放慢了车速,一边轻声的说道。
“哼,这不是也有他王子君不擅长的嘛!”叶华亭冷冷的说道,这才放下心来。疲惫的往靠背上一躺,想闭目养神一下。今天这个酒席,他太累了。
就在这个时候,他手中的电话嘟嘟的响了起来,看着来电号码,叶华亭沉吟了一下,还是接通了电话。
“叶书记,我是振朋啊,现在我们手里的证据已经充分表明了,在山垣钢铁厂一案中,孟铜岭是主导者之一,您看是不是可以对他采取行动?”
听着电话那头有点犹豫的声音,叶华亭明白段振朋的意思,但是这个时候,他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只能一条道儿走到黑了。而王子君的保证,更是让他没有了后顾之忧,因此,沉吟了瞬间之后,叶华亭就沉声的吩咐道:“为什么不能对他采取行动?难得他有逾越法律之外的特权么?”
“好,我知道了。”段振朋答应一声,在问了叶书记是不是还有什么要吩咐之后,就挂断了电话。叶华亭看着车窗之外的霓虹灯,表情越加的阴冷,虽然他不想和对方争下去,但是现在已经成了不死不休的局面,他已经退无可退了。
因此,他只有豁出去打好这一仗了!
王子君从外表上来看,是真的有些醉了,但是心里却是异常的清醒,在老董收回目光的时候,他的目光,却是一直看着老董。
“王市长,现在咱们到哪儿去?”老董看着王子君不说话,轻声的问道。
“找个宾馆,好好休息一下,我有点累了。”王子君沉吟了瞬间,沉声的说道。
“那咱们不如去东宏大厦,咱们东埔市的办事处在那里呢。”老董轻声的建议道。
对于东埔市在省里面有办事处的事情,王子君倒也知道,不过这个办事处,他却一次也没有来过,以前来省里办事,他更多的是留宿在张露佳那里,实在没办法去找露佳了,就住在自己的房子里。此时听到老董提到东宏大厦,爽快的答应道:“那就去东宏大厦吧。”
东宏大厦乃是东埔市上上一任市长的杰作,这东宏大厦位于山垣市中心的偏北方位,地理位置很是不错,而且莅临山垣市最为繁华的两条街道,很是繁华。这栋被命名为东宏大厦的建筑高有十九层,下面十六层是宾馆餐厅,而上面三层,则是东埔市在山省的办公室,市里面的领导来山垣市办事,一般都住在东宏大厦这里。
老董虽然他已经很久不跟领导了,但是他以往还是跟着来过东宏大厦的,所以一把车子停稳,他就拿出手机给东宏大厦的办事处主任陈军伟打电话。
陈军伟在接到老董的电话之后,那是相当的迅速,在王子君的车刚刚停在东宏大厦的时候,陈军伟已经带着办事处的几个工作人员在那里等着了。
“王市长。”陈军伟四十多岁,胖胖的脸上显得一副忠厚老实的模样,但是知道他为人的都知道这家伙滑不溜秋,无所不能,那办事能力不是一般的强,要不然也不会让他在这个驻山垣市的办事处当一把手。
对于王子君的到来,陈军伟又是欢喜又是紧张,作为驻省的办事处,而作为一市之长的王子君居然一次都没有在这里住过,这对于陈军伟来说,不能不说是一件遗憾的事情。
领导不来自己这里来住,偏偏要三过“家门”而不入,这说明什么时候?除了领导另有住处这一个聊以自慰的理由之外,陈军伟实在找不到可以安慰自己的理由了!只能说明你这个办事处的一把手不合格,服务不周到,不招市长大人待见,所以才不来。
每每想到市政府秘书长蔡元沧来办事处时对自己冷着的一张脸,陈军伟就觉得心里像是堵了一块大石头似的。
正为这件事发愁呢,没想到机会来了!
接到老董的电话之后,陈军伟吃惊之余,立马启动了接待领导的应急方案。按说这陈军伟当这个办事处一把手还是很有一套的。什么是为人民服务?在他陈军伟看来,那就是服务领导是第一位的!
本来正在陪着朋友打牌的陈军伟在接到老董的电话之后,连牌也顾不上打了,直接扔了一把要胡的牌,像是地震了似的,撒开丫子就往东宏大厦的楼下跑,边跑边打电话,恨不得把整个办事处的各路办事人员都给调动起来了。
王子君朝着陈军伟点了点头道:“给我安排一个房间,我要休息一下。”
如果是以往清醒的时候,王子君还有时间和陈军伟多说两句话,而现在么,已经有些迷糊的王子君,实在是打不起精神来。
陈军伟也发现王市长喝多了,他哪里敢怠慢,和老董一边轻扶着王子君朝着东宏大厦走,一边朝着站在他旁边的接待办副主任左小琳:“左主任,你快点去将房门开好。”
老董听到陈军伟说话,也就习惯的顺着陈军伟的目光看了过去,但见在陈军伟的不远处,穿着一身白色的职业裙,显得很是摇曳生姿,那好似电影明星一般的小脸,让老董这般给老婆欺压了一辈子的老男人心动不已。心中暗道这办事处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一个赏心悦目的人物呢。
不过心中想归想,老董很是明白自己现在的职责,迅速的把自己的心思收回来,专心的将王子君搀上了楼。
喝了一杯浓浓的茶水之后,王子君这才清醒了很多,不过此时他也没有时间理会其他事情,痛快的洗了一个热水澡之后,王子君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一夜无话,清晨起来的王子君,就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裂的感觉。心中感慨自己这酒还是少喝点好的同时,他朝着自己住的房间打量了起来。这房间如果用四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只有金碧辉煌,精致的装饰,偌大的空间,无一不再显示着这房间的不凡。
这间房要是放在宾馆的话,最少也要达到总统套房的待遇。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并没有接着想下去,他刚要穿上自己的衣服,就见挂在自己衣服的不远处,正挂着一身休闲的运动背心和短裤。心里一阵意动的王子君,直接将那身衣物穿在了身上。
简单的梳洗了一下,这头裂的感觉,才算是好了很多。不愿意在房间之中多呆下去的王子君推开房门,就见三个人已经迎了上来,走在前面的是老董,在他的身后,跟着一男一女。男的还有点印象,至于这女人,王子君倒是觉得第一次见。
这女人穿着一条米色的休闲长裤,上身穿了一件天蓝色的短袖,那嫩藕似的胳膊就那么**裸的露在外面,正朝着王子君款款而来,无论从什么地方,都给人一种美不胜收的感觉。
“王市长,您昨晚休息的怎么样?”陈军伟一见到王子君,就满脸带笑的说道。
“嗯,还不错。”王子君揉了揉自己的脑袋,想要想一下驻山垣市办事处主任的名字,但是可惜,王市长因为没有来过,所以对驻山垣市办事处没有什么印象。
这陈军伟到底是一个玲珑之人,几句话就把自己的名字介绍清楚了。顺便还接着道:“王市长,我们东宏大厦的早餐,在山垣市久负盛名呢,特别善于做本地的小吃,您是不是先品尝一下?”
“现在还没食欲,这样,我先出去转转,在外面简单吃点吧。”王子君看着窗外刚刚明亮的天,沉声的说道。
听到王子君要出去走走,陈军伟就有点抽搐,无奈他和市长不熟,哪里敢阻拦?当下痛快答应道:“王市长,左主任就是山垣本地的,对这里的环境很熟,不如让她给您当向导,领略一下东埔市的风光如何?”
对于这个提议,王子君根本就不想接受,只是,就在他要拒绝的时候,那左小琳已经迈步来到王子君的近前,笑容嫣然的道:“王市长,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给您当导游啊?”
王子君朝左小琳看了一眼,笑着道:“我在山垣市也呆过一年,丢不了,就不麻烦左主任了。”
一个有姿色的漂亮女人,向来都是很骄傲的,平日里习惯了被男人们捧着,被人毫不客气的拒绝,自然是很丢面子的。
左小琳作为一个在大多数人眼中相当有吸引力的女人,自然也有着自己的骄傲,她在陈军伟提到要她跟王子君出去的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一把手想利用她把关系跟王市长搞熟悉了,没想到,这王市长根本就不给她面子。
心中虽然很是不乐意,但是面对神色平静,但是却好似隐含着让人不容置疑威严的王子君,她还是笑着道,那您随便转转吧。
朝着陈军伟挥了挥手,王子君转身朝着东宏大厦外走去。陈军伟在左小琳被拒绝之后,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一下。不过此时他却是没有心情因为左琳的被拒绝而高兴,王子君外出,虽然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但是万一要是有什么闪失的话,他这个办事处主任,自然会落个办事不力的骂名,东埔市追究责任的话,他陈军伟也会第一个被拿来开刀的。
“董师傅,这个……”
老董此时也有点蒙,他跟着王子君的时间不太长,如果这事要是换成蔡辰斌的话,肯定会不声不响的跟出去了,而现在老董这一犹豫,王子君就已经出了大门。
看着老董有点迷茫的样子,陈军伟结交老董的心思顿时淡了许多,在他看来,老董这个不太识时务的司机,当不了太长的时间,自己要是和他结交的话,那纯粹就是浪费时间,白费心思呢。
“我看这样吧,咱们分别在方圆一公里的景点、路口处走走,注意一点,见到王市长发通知,记住,没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惊扰王市长。”陈军伟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迅速作出了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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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零 红杏出墙
第五五零红杏出墙
早晨的山垣市,空气很是清新,王子君不紧不慢的小跑着,听到了鸟叫的声音,侧耳倾听,是画眉的声音,随后又听到了斑鸠的声音也夹杂在里面,短促的细细尖尖的。鸟儿们清脆地叫着,能想象到清晨树梢的露水晶莹剔透。
王子君不禁感慨万千,呆在官场久了,整天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置身于这大自然的怀抱中,所有的喧嚣慢慢褪去了,脑子里只剩下清脆的鸟鸣,整个人再次原始的赤袒着,好舒心的原野,那无边无际好稠好浓的一抹醉人的绿啊……
绕着公园走了几圈之后,王子君因为醉酒引起的头疼早已消失得干干净净了,精神焕发的他,看到一家憨大妈豆浆的早餐店,便信步走了进去。
两根油条,一碗拌了辣椒的豆腐脑,喝得王子君大汗淋漓,却十分痛快。用纸巾胡乱擦了一把脸刚要站起来,就听有人说道:“现哥,听说百货楼上摔死了一个人?”
“可不是嘛,我听着掉下来的时候,都已经面目全非了!”对方神秘的小声道:“从十几层高的楼上跳下来,那还能有个好啊。”
第一个说话的男子不无感慨道:“听说这女的还是省纪委的呢,不缺吃不愁穿的,怎么会想起来跳楼呢,这男的拉扯着孩子可怎么过哟!”
“嘁!谁不知道好死不如赖活着啊,只不过她不死更难过……”那现哥的声音越发的小了,像是怕人偷听去了似的
王子君听得断断续续的,隐约听到了支使、逼迫之类的。大家一边吃饭,一边摇头叹息。
那现哥和第一个说话的男子,喝完了豆浆,就从早餐店离开了。王子君看着两人离开的身影,也跟着放下钱准备离开。
“快去看热闹啊,有人拉着棺材上访了!”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整个街面顿时热闹了起来,而被王子君注意的现哥两人,更是大声的招呼着去看热闹,推推搡搡之间,有不少人跟着现哥等人朝着另外一条街上涌了过去。
王子君没有去,看着熙熙攘攘的跑过去的人群,摇摇头。这一切,都是按他的预料进行着,但是他的心里,却是已经没有了看热闹的心思了。
山垣市早晨的热闹,并没有因为那些看热闹人的离去而显得落寞几分,不过此时的王子君,却没有了享受这种氛围的心思,山雨欲来风满楼,山垣市现在不是一个久留之地。
在陈军伟等人的翘首以待之中,王子君总算回到了办事处,痛痛快快的洗了个热水澡,王子君就跟着老董返回了东埔市。
陈军伟和左小琳作为办事处的主要负责人,自然是将王子君送到东宏大厦之外,在看着车离去之后,左小琳咯咯一笑道:“陈主任,咱们这位年轻的市长,可真不是一个好伺候的主儿,幸好啊,他不经常来咱们办事处,要不然,咱们这些人可是别想安宁了。
“左主任,背后可不能胡乱编排领导,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陈军伟朝着左小琳看了一眼,淡淡的说道。
“我这不是和主任您交换一下意见么?既然陈主任您不愿意和我这小女子说话,那就算了,对了陈主任,刚刚张市长的秘书打来电话,说张市长今天要到省发改委跑一个项目,今天晚上就在咱们办事处休息。”左小琳伸出细长的手指在自己的刘海处抚摸了一下,整个人越加显得娇媚动人。
听说张通要来,陈军伟脸上的神色一变,不过他还是瞬间恢复正常道:“这件事情,左主任你好好安排就是了,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让小韩去办就是。”
“那我先去看看有什么需要的,张市长是个精细人,要是什么不如意的话,咱们还得挨批评。”左小琳说话之间,摇曳生姿的朝着东宏大厦之内晃过去了。
看着女人的身影走进了东宏大厦,陈军伟猛地“呸”了一声,用皮鞋跟狠狠的将痰在地上搓了搓之后,这才走向了自己的办公室。
虽然在王子君离开的时候,山垣市一副风雨欲来的样子,但是等王子君回到东埔市,整个山省依旧平静如镜。而对于山垣市的事情,王子君已经忘记了一般,他在回去之后,就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棉纺服装厂改制的问题上。
随着德良公司和被查处,对棉纺服装厂的改制也就没有了其他质疑的声音,但是王子君那给棉纺服装厂工人立下的一个月恢复生产的承诺,却让很多人越加的不看好了。
“王市长,按照常委会商量的决定,市财政又挤出了一百万给工人师傅们发了发工资,但是要让棉纺服装厂恢复生产,市财政那些钱根本就不够。”刘岩富站在王子君的办公室之中,满是着急的说道。
王子君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水道:“老刘,你看你头上都是汗,来,先喝一杯水咱们再说。”
看着不慌不忙的王子君,刘岩富虽然有一肚子的话,但是此时也只能在肚子里窝着,在接过王子君杯子之中的水喝下去之后,刘岩富沉声的道:“王市长,王大爷,算我求您了,您还是快点想想办法吧,不然,等一个月过去,就算是没有人逼您,您觉得您这市长还能当得这么稳当吗?”
“这个倒不用担心,我这个人脸皮有点厚。”王子君看着刘岩富着急的样子,嘿嘿一笑道:“好了,好了,不开玩笑了,你来看这个!”
说话之间,王子君将一张地图拿了出来,刘岩富赶忙凑过来,但是当他看到王子君手中拿东埔市政府的规划地图之后,鼻子差点没有气歪过去:“王市长,您要是需要地图的话,我让市建委给您送几十幅来,您拿这个想要干什么?”
“老刘,你别着急啊,您过来给我找找棉纺服装厂在什么地方?”王子君一拉刘岩富,沉声的说道。
“在什么地方?在这儿呗。”虽然棉纺服装厂的改制和刘岩富的职责交叉的不是太多,但是刘岩富对于棉纺服装厂却是极为上心,他随手一按,就在地图上摁出了棉纺服装厂的位置。
“您看这地理位置怎么样?”王子君朝着拿出一根铅笔将棉纺服装厂的厂区一圈,接着问道。
位置,刘岩富好似有点明白王子君的意思,他朝着那地图上仔细的看了几眼,沉吟了瞬间道:“这位置倒是不错,虽然不是市里面的正中心,却是繁华地带,现在棉纺服装厂在这里,真的有点可惜了。”
“现在一些大城市已经开始建设商业步行街,你觉得如果在这里开发成一处商业步行街怎么样?”王子君一边说自己的想法,一边又拿出了一张规划图来。他朝着旁边图上被圈住的方位比划了一下接着道:“在步行街的四周再建设一些住宅,从而形成一个真正的商住中心。”
虽然不主管城建,但是刘岩富毕竟当了两年的市长,他看着那步行街的位置,沉吟了一会道:“这倒是一个不错的主意,但是王市长,这么大的步行街项目,哪个开发公司能够做的起啊!”
东埔市的房地产业虽然发展的还算是不错,但是要找出一下子能够承担一条大步行街建设的公司根本就没有,更何况王子君将这步行街的位置定在棉纺服装厂,那就是为了用棉纺服装厂的地皮,来给棉纺服装厂的重新开工建设筹措资金,没有房地产开发商能够吃得下这块地,那如何开发这条步行街。
王子君朝着步行街一指道:“我知道这步行街的开发一家做不来,但是我又何尝说要一家做了,咱们把步行街的项目进行划分成一个个的小项目,让多家房地产公司共同开发,咱们只要紧抓规划这条线,商业步行街建成什么样子,还不是咱们说了算么?”
分开建设,刘岩富听着王子君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了然的神情。
“王市长,市建委的罗主任来了。”赵国良轻轻地敲门走进来,沉声的朝着王子君汇报到。
“让他过来吧。”王子君朝着赵国良一挥手,沉声的示意道。
作为市建委的一把手,罗光林在东埔市也算是一号人物,五十多岁的他已经是知天命的年龄,整天一副笑容满面的模样,给人一种与人为善的感觉。
他跟着赵国良走进王子君的办公室,就笑着打招呼道:“王市长,刘市长。”
王子君朝着罗光林看了一眼,招手向他示意道:“罗主任,你过来看一下,用你专业的眼光,给这条商业步行街提一提意见。”
罗光林看着那条依旧在图面上的商业步行街,稍微犹豫了一下道:“王市长,这个时候上商业步行街的项目,是不是有点太急啊,毕竟现在咱们市里面……”
“一家承担不了,咱们可以分块,让更多的开发商参与进来,咱们东埔市的开放商承担不了,可以找其他市的开发商共同承担。”王子君将笔在地图上一放道:“现在随着城市化的进程加快,咱们东埔市的城市建设,一定要有超前意识,在规划好城市框架的前提下,旧城改造工作更要因势利导,趁机而行。”
看到王子君的脸色阴了下来,罗光林赶忙道:“市长您放心,我们市建委一定坚决完成市领导交办的任务,让步行街项目稳步的推行下去。”
罗光林在王子君的办公室之中呆了二十多分钟,就告辞离去了。刘岩富看着罗光林离去的身影,沉声的道:“罗光林年龄大了,知道自己在这个位置上呆不了多长时间啦,所以一般的情况下,他还是愿意保持原状,争取在自己的任期之内不要出事。”
王子君笑了笑道:“这个老罗既然不想拉磨,那咱就只有抽着他拉了。”
“怎么,市长您准备换人吗?”刘岩富吓了一跳,心种还真有些怕王子君硬起手腕换人,如果是那样的话,对王子君这个市长来说颇为不利。毕竟他现在才是代市长,如果这时候手腕过硬的话,那对于他来说并不是好事。虽然罗光林只是一个建委主任,但是这等大局委的一把手一般都是人脉浑厚,虽然不能够怎么你,但是坏你的事情,却是绰绰有余。
王子君看着刘岩富一副担心的样子,哈哈一笑道:“刘市长,对我这么没有信心,这罗光林快到了退休的年龄,你觉得他最想的是什么?”
“这个……”刘岩富一时间没有想起来,他看着王子君的笑容,心中暗道莫不是市长大人已经有了想法。
就在他沉吟的时候,王子君已经摆手道:“他最希望的,无非就是能够在人大或者政协弄个好位置歇歇,你找时间跟他谈一谈,就说我说了,只要他将步行街的项目推进好,我保他如愿以偿。”
“王市长,您现在下这个保证,是不是有点太早了?”刘岩富拿出一根烟扔给王子君,笑着说道。
“是有点早,不过现在既然要让驴子跑,就得让人家有根草吃是不是。”王子君朝着刘岩富摆了摆手,沉声的笑道。
刘岩富也跟着笑了起来,不过他也明白王子君现在既然能够说出这句话,那么在他的心中,就对这件事情有着绝对的信心。当下又和王子君说了几句话后,就决定要和罗光林谈上一谈,毕竟这是落好的事情,王子君既然交给了自己,自己怎么都不能给他办砸了不是。
刘岩富这边刚走,蔡元沧就走了个过来,他很是利落的将王子君沙发上的几个茶杯收拾了一下,然后才道:“王市长,棉纺服装厂的临时负责班子,经过厂党委和工人代表推选,已经定了下来,现在这几位班子的临时负责人想要向您汇报一下工作。”
“已经确定下来了,这很好,不过秘书长,棉纺服装厂的事情可是不能放松,要尽快召开职工大会,将厂子里的负责人定下来。现在他们既然来了,那就让他们到小会议室等我,我和他们见见面。”王子君看了一下挂在桌子上的表,拿起电话拨给了赵国良:“国良,我临时有点事情,等一会的那个会,你给张通市长打电话,让他参加一下。”
“是。”赵国良在答应了之后,又犹豫了一下才道:“王市长,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张市长的电话一直接不通。”
“那可能是信号不好,你给他多联系就是。”王子君并没有怎么讲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毕竟这个时候手机不在服务区的事情多了。
在王子君来到小会议室的时候,棉纺服装厂的临时负责班子,就已经在小会议室之中等着了,自从赵鑫弓被纪委带走调查之后,他领导的那些班子成员,大多数都跟着被纪委请走调查,所以这次选举临时负责班子,倒是省事不少。
棉纺服装厂新班子一共六个人,而新的厂长,将在这六个人之中产生,王子君在朝着这些坐在会议室的椅子上,显得很是有些局促不安的六个人看了几眼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六个人他虽然大多数都不认识,但是技术员老韩能够被选到这六个人的班子之中,却是让他感到很是高兴。
“王市长。”不知道谁起的头,在王子君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一个个就好似要接受检阅的士兵一般,脸上满是凝重和期待。
王子君笑了笑道:“大家都请坐,在这里没有什么好拘束的,就当是自己家一样。”说话间,王子君并没有在给他留下的主位上坐下,而是随意的在老韩的旁边坐下来道:“老韩,虽然不知道你还认不认识我,但是我却是忘不了你,你做的那酱鸭味道可是不错啊!”
老韩本身是一个内向的人,在王子君坐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就感到有些局促,更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王子君竟然亲切的称呼他老韩,而且还说认识他。这让他就犹如丈二的和尚有点摸不着头脑,不过说的酱鸭,他局促的笑道:“王市长,我那只不过是……”
“我知道,那对于你这个高级知识分子来说,只是小菜一碟。所以啊,我等着你给我弄一盘大菜来给我尝尝。”王子君和老韩的对话,顿时让会议室之中的气氛好了很多。
“谢谢王市长您的信任,我……”老韩没有想到王市长竟然对他有这样的期望,一时间有点说不出话来,而其他人此时却以羡慕的目光朝着老韩看了过去,心说真是没有想到,这老韩竟然和王市长的关系如此的亲密。
“我相信同志们的干劲,也相信你们的信心,但是光有信心和干劲是不够的,虽然你们是临时班子,但是你们要承担的却是要将棉纺服装厂从困境中爬坡而上,带向辉煌,还是带向破产的转折点,我不希望你们这个班子,成为棉纺服装厂的最后一届班子,我希望你们带着一个全新的棉纺服装厂向世人亮相!”
王子君的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他声音变得低沉的道:“大的话我也不说了,我说的只有一句,那就是以后棉纺服装厂大多数像老韩一般的工人师傅是在厂子里工作,还是上街摆小摊,都决定在你们几个的手中,所以我希望在座的各位,都拿出自己的真本事,将棉纺服装厂办得更好。”
本来还有些惶恐的众人,一下子变得激动了起来,他们看着王子君,目光除了敬服,更多了一丝的感激。王子君的话,说到了他们的心理,但是与此同时,他们也感到了沉甸甸的压力压在了他们的心理。
棉纺服装厂的未来,王市长压在了他们几个身上。
蔡元沧此时也满是敬佩的看着年轻的市长,他虽然对王子君的手段很是熟悉,但是看到王子君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之内,就将这新一届班子的士气给激励了起来,心中却也很是服气。他暗自思量了一下自己,越发感到自己和王市长之间,依旧存在着不小的差距。
“王市长,您放心,我们一定在您和市政府的领导下,带着全体同事共度难关,一定会给市领导一个满意的答卷。”一个四十多岁,身材魁梧的工人,大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你们的信心,我知道,但是有时候干事情,光有信心是不行的,你们还要有思路,如果光凭着工作的热情去干工作,那就是蛮干。蛮干的最终结果是什么,我不说大家也能够想的出来。今天既然大家都到我这里了,那就给我说一说今后对咱们厂子的发展思路。”王子君的脸色不但没有因为这次表态露出笑容,反而越加的冷峻起来。
思路,这两个字,让这些棉纺服装厂新上任的班子成员们都有些懵了,在大多数人看来,他们这群新班子只要在市里面的领导下,大力开展工作,吃苦在前,享受在后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事情,他们根本就不用管。
可是现在王市长一下子就给他们要思路,而他们对思路这个问题,那根本就没有怎么想过。
看着大多数沉吟的脸,王子君也没有怎么说话,他悠然的喝着茶,也没有怎么开口。
“王市长,我有一点不成熟的意见,要是有什么不对的,请您指点。”老韩看着王子君沉静的脸,有点忐忑的说道。
“我们今天的主题,就是为了棉纺服装厂的发展进行座谈,我希望大家踊跃发言,一个人的智慧是有限的,而只有我们集中了大多数人的智慧,才能够看的更远。”王子君将茶杯轻轻一放,接着道:“今天你们也不要把我当成市长,就把我当一个旁听的人,你们这就算是自己开个会,策划一下厂子的未来。”
“王市长,我觉得要想让我们棉纺服装厂重新活起来,最为主要的还是销路问题,只要销路打开了,我们的工人有活干,那么我们就能够发下来工资,所以我觉得我们在恢复生产的同时,扩大销售的力度。同时还要适应市场的需要,生产出来的产品,一定要适合市场的需要。”老韩的胆子也大了起来,他开始的时候,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小,但是说到最后,声音不觉就大了起来。
“嗯,我觉得在产品生产的时候,一定要考察市场的需要,看看老百姓需要什么,只有这样,我们的商品才有卖的地方。”
“对,我觉得还应该保证质量,让人家说到我们棉纺服装厂,那都竖起大拇指,并且愿意跟我们做生意。”
……
随着发言越来越多,一条条的建议,就从这些临时班子成员的嘴中吐了出来。作为棉纺服装厂多年的工人,他们一直以厂为家,对于自己厂子之中的一些弊病,那很是清楚。一些人的建议,很是能够直指要害。
王子君听着这些建议,心中暗暗点头,虽然这届临时的过度班子还有一些需要改进的地方,但是对现在的情况来说,无疑是很适合承担棉纺服装厂的改制。
一条条的建议,被蔡元沧记在稿纸上,而随着这些建议的提出,一个多小时不知不觉间就已经过去,而此时,不少人的目光,终于又集中在了王子君的身上。虽然王子君说可以将他这个市长当成不存在,但是谁又能够真的做到当市长不存在呢。
“王市长,您看我们这些意见能行么?”本来只是被当做技术人员代表的老韩,在和王子君的一阵对话之中,不觉就成为了这个临时班子的头,在大多数人说完之后,他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请示道。
王子君朝着老韩摆了摆手道:“棉纺服装厂是企业,最终还是按照市场的生存法则运行下去,这一次市里面扶持棉纺服装厂,也是政府对棉纺服装厂的最后一次干预,而你们的意见行与不行,那是要靠市场来检验的。”
“在这里,我不是作为东埔市的市长,只是作为一个旁观人,提一下自己的意见。我看了一些咱们棉纺服装厂的产品,特别是在服装厂,虽然质量很是不错,但是在样式之上,却是却是创新,在现在发展的时代,人们的需要日新月异,如果按照以往的老眼光来看待新的问题,那就只会被市场所淘汰。”
“大家都有过买衣服的经历,现在大家给我说说,要是两件衣服质量差不多,但是一个很新潮,一穿就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而另外一件却是穿在身上,没有什么感觉,大家会买哪一件?”
“创新款式是一方面,而我们和一些知名的服装相比,我们还有另外一方面的差距,那就是品牌意识。我发现咱们生产的服装,那都是在衣袖口印一个棉纺服装厂的标,别的什么都没有,这可不行啊。现在经济发展,服装行业也开始越来越品牌话,特别是高档服装,那几乎都是叫得响的品牌。咱们棉纺服装厂生产的质量不比他们差,为什么生产成本差不多的服装,人家的卖价是咱们的好几倍,甚至十几倍,几十倍,这都是因为我们的服装没有品牌。所以在创新的同时,我们更要找到切入点,发展自己的服装品牌。”
王子君不觉之间,就将自己前世之中看的一些品牌论文上的观点给讲了出来。以老韩为首的众人,本来还默默的听的,但是到了最后,一个个都拿起纸记了起来。
“王市长,您要是能够给我们当厂长就好了。”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工人在听完王子君的话之后,忍不住大声的都朝着王子君说道。
“呵呵,老哥,我这只不过是纸上谈兵,要是真的给我个厂子去经营,我说不定直接就经营倒闭了。”王子君笑着摆了摆手之后,接着道:“三天之后,就是咱们棉纺服装厂正式选举新班子的时候,我希望到时候,咱们各位都能够当选。而让全体工人都相信你们的,我觉得除了你们以往的威望之外,还要给他们看到你们又能够将棉纺服装厂带到一个好的未来上。”
满是激动地的棉纺服装厂新班子,心情激动的离开了小会议室。王子君将他们送出会议室,心中同样不怎么平静。就在他深深地吸了两口气,准备回转办公室的时候,赵国良匆匆的跑了过来。
“王市长,不好了。”赵国良见到王子君的第一句话,说的很是没有水平。看着赵国良有些慌张的脸,王子君的神色就是一变。
对于赵国良的性格,王子君很是了解,他清楚要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赵国良绝对不止于如此的表现。不过越是这样,王子君月表现的很是平静的道:“出了什么事情?你慢慢的说。”
“王市长,刚刚驻省办事处的陈宏伟打来电话,说张市长和办事处的副主任左小琳被左小琳的丈夫堵在了房间里。”赵国良看着王子君声色不动的神情,心情顿时放松了不少,赶忙沉声的朝着王子君汇报道。
王子君此时表面上虽然很是平静,但是他的脑子还是嗡了一下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竟然会出现这种事情。张通现在可以说是他的重要助手,作为常委副市长,他对王子君的支持,可以让王子君在市政府之中说的话越加的硬气。而现在,张通竟然会出这种事情,这让他怎么也么有想到。
听到左小琳这个名字,王子君的心中顿时闪现出那个风姿绰约的少妇,没有想到张通竟然和她勾搭上了,虽然心中此时很是不舒服,但是王子君还是冷静的问道:“现在事情解决了没有?”
“陈宏伟说对方已经报了警。”赵国良的回答,让王子君心中明白,这一次张通可以说是在劫难逃。作为一个在职的副市长,他竟然和有夫之妇保持那种关系,还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不论从哪一个方面来说,他这个副市长都是保不住的。
而失去了张通这个常委副市长,在加上刘岩富的即将结束挂职,王子君在市政府好容易建立的一言九鼎的情景,就要受到挑战。沉吟了瞬间之后,王子君道:“给陈宏伟打电话,让他将事情的进展情况给我汇报一下。”
陈宏伟的电话,很快就打了过来,在电话之中,陈宏伟先是坐了一阵检讨,说自己的工作没有做好在之类的,对于这类的话语,王子君也没有阻拦,他只是静静的听着,没有说一句话。
“王市长,我也不知道张市长怎么就和左小琳住到一起了,现在左小琳的男人已经拉着张市长去了派出所,这件事情我怕是盖不住了。”陈宏伟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王子君却能够从这声音之长听出这位驻京办主任的心思,是越来越忐忑。
王子君嗯了一声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虽然陈宏伟子在电话之中一直在为自己开脱责任,但是凭着自己的经验,王子君还是从中得出了判断,这个陈宏伟,一定干净不了。虽然他只是去东宏大厦一次,但是从里面的保安措施上来说,如果这之中没有人提供方便的话,张通无论如何,是不会给人家堵到了床上的。
而就在王子君得到消息之后,这个消息也开始在市委大院之中传开了。虽然东宏大厦在山垣市,但是工作人员,大多都是东埔市过去的,他们和东埔市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出了这种事情,自然要向自己的亲朋好友好好地传播一下。再加上一些别有用心的人,这种事情传播的速度就更加快了几分。
市政府班子之中虽然可以肯定几乎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但是大家都好似保持了默契一般,虽然见面都很有深意的笑笑,却从不在公开场合谈论这种事情。
王子君的办公室,点上一根烟的王子君,慢慢的吸着烟,祝于平坐在他的旁边,脸色同样的不好看。从市政府出去的祝于平,很是知道张通对于王子君的重要性,而现在这种情景,张通已经不可能在常委副市长的位置上做下去了。
“王市长,张通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竟然出了这种事情,实在是气人,可是现在我们最为重要的是张通离开了之后,这常委副市长怎么办?”祝于平有点急迫的看着王子君,要是常委副市长和常务副市长都是书记董国庆的人,王子君这个市长虽然威信不错,但是对他的牵制,也不能小看。
王子君明白祝于平的意思,他将烟在烟灰缸里一摁,沉声的道:“现在张通怎么样了?”
“还能够怎么样,回来了,听说一进家门,他老婆又闹了起来。”祝于平不愿意谈论张通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两句之后,接着道:“王市长,您现在应该是当机立断的时候了,我觉得如果可能的话,不如把岩富留下吧,他虽然从上面下来挂职,但是谁也没有规定挂职干部就不能留下来。”
把刘岩富留下担任常委副市长,这虽然依旧有损失,但是对于帮助王子君稳定市政府的大局来说,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但是常委副市长的位置和刘岩富回去之后要受的重用比起来,依旧有不小的差距。
清楚刘岩富性格的王子君,知道自己只要是开口的话,刘岩富拒绝自己提议的可能性很小,但是他不希望自己做出这个提议。毕竟这提议对自己虽然很有利,但是对刘岩富确实不公平的。
“岩富的事情,就不要说了,虽然少了张通,但是这常委副市长,也不见得就要落在其他人的手中。”王子君沉吟了瞬间,坚定地说道。
虽然对王子君的能力很是敬佩,但是要换成另外一个完全没有底人来争夺常委副市长的位置,那依旧很是危险,毕竟现在还有孙国岭和吕和强等人在前面排着,如果再有董国庆的支持,那这两人成为常委副市长的可能性将非常的大。
吕和强和王子君的关系还不错,要是他担任常委副市长,情况虽然不是很好,但是也不见得怎么坏,而孙国岭就不一样了,在上一次常委副市长的选择之中,因为王子君选择了张通,所以孙国岭就和王子君的关系相当的微妙,这一次如果他被董国庆支持着上了常委副市长的话,那对于王子君来说,后果将会有些严重。
“下面不行,咱们就从上面来。”王子君神色平和的一笑,淡淡的说道。
祝于平点了点头,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没有什么非常好的办法。
和祝于平谈话之间,不觉就已经到了吃饭的时候,王子君看了看墙上的挂钟道:“祝书记,好久没有在一起吃饭了,咱们找个地方吃一点。”
“好啊,前两天高新区的张焘龙请客,他们那里新开了一个专做大盘鸡的店,吃着很是不错,不如咱们弄上两斤,再加上几个小菜凑合一顿。”祝于平也希望在这个时候增强和王子君之间的联系,对于王子君的提议自然不会拒绝。
两人说话之间,就朝着楼下走去,而当他们走到走廊的时候,迎面正赶上孙国岭走过来,看到王子君和祝于平,孙国岭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就堆满了笑容道:“王市长、祝书记,这是要忙什么呀?”
王子君朝着孙国岭笑了笑,而祝于平在看到孙国岭的瞬间,却满是笑容的笑了笑道:“孙市长,今天市长大人请客,你有事没有?要是没有的话,不如一起去喝上一杯?”
孙国岭一愣,他看着一脸笑容的祝于平,在沉吟了瞬间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可惜的道:“哎呀,看来我赶的真的不巧,刚刚安排了和一个调查组一起吃饭,看来只能等下一次我请客了。”
“国岭你先去忙吧?”王子君朝着孙国岭笑了笑,淡淡道说道。
孙国岭和王子君两人一起下了楼,在挥手作别之后,孙国岭就上了自己的车。而就在他的车朝外开出去的时候,董国庆那辆黑色的奥迪,从后面开了过来,和孙国岭的车一前一后的离开了市委大院。
祝于平看着前面一前一后离去的两辆车,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冷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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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五一章 女人出轨是背叛 男人出轨是觉醒
窗外淅淅沥沥的小雨,消减了不少的暑气,但是此时的张通,心中确实没有半分的喜悦。
房间里,犹如死寂一般的静默。张通闷闷不乐的抽着烟,心里慌慌乱乱的,像被人在抓挠似的。想到自己被人堵在房间里的情景,张通在万分气愤、极为尴尬的同时,满脑子里想的,都是驻山垣办事处一把手陈军伟那张幸灾乐祸的脸。
张通埋头使劲抽烟,心里不光是慌乱而是发毛,他有些受不了了。猛吸几口烟,仿佛顾不上品味,也仿佛是漫不经心满不在乎,脸上保持着他固有的冷漠。
自己跟左小琳的关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每次跟她在一起,她就像疯了似的。仰起那张白天鹅一般的白皙的脖子,使劲的让他嘬。他喜欢把她的粉嘟嘟的嘴chún像皮筋一样的嘬起来,又像粉条一样地吸进嘴里,那一刻,他觉得两腮的肉都牵扯着疼,但是他心里却滋润极了!
和这么一个有情趣的女人在一起,那赛过神仙般的滋味和快乐享受简直是妙不可言的。在这个红颜辈出、小三遍地的时代,有哪个成功的男人愿意老是腻歪在一条女人河里呢?四周的风景总要看一看的嘛,更何况左小琳这个女人还是那种很有思想、很有内涵的尤物呢?
因此,对于这一点sī情,张通并不后悔,他后悔不迭的是,因为这点小事居然弄来这么一个后果!这一点是他没有谨慎行事造成的!
这件事情毁在谁的手里了呢?张通清清楚楚,只是清楚又能如何?现在的他已经不是东埔市的常委副市长了,没有了权位,就算他知道这之中的猫腻又能够怎么样呢?如今这年头,社会太现实了,你在位置上可以呼风唤雨,跟个二大爷似的,一旦退下来,那立马就会此一时彼一时了,更何况自己不是全身而退,而是成了落魄的犯错误的人了呢。
副厅级巡视员,这个位置还算不错,想到自己新的角sè,张通长长的吐了一口气。按照自己惹出的这件事情,造成的影响可能是很恶劣的。能成为一个副厅级巡视员,已经算是不幸中的万幸,最好的结果了。前一段时间,自己的事情刚发生的时候,自己在省委办公厅工作的那位老同学给自己透lù的消息可是领导要求严查呢。
在经济方面,张通觉得自己还是有一定的克制力的。但是如果真揪住自己不放的话,总归要查出些问题来的。试问,在一个位置上呆得久了,在这个物yù横流的时代,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呢?已经做好了最坏打算的张通,简直是万念俱灰了!没想到,最终接到的,却只是把自己调整为闲职了的结果。
应该说,这个结果是出乎张通意料的。这之中肯定有人保护了自己。在这种时候愿意为自己这个倒霉蛋说句公道话的人是谁呢?
张通虽然没有问,但是心里隐隐约约还是猜出来了。后来同学来看他,悄悄的跟他透lù了一句,王市长亲自找了聂书记和叶书记,更是进一步把张通的猜测证实了。
想到王子君,张通的心里就本能的涌起一股愧疚。作为东埔市的前常委副市长,他心中很是清楚现在这个时候自己对于王子君的重要xìng,王子君辛辛苦苦的把自己推上常委副市长这个位置,对自己是揣了很多期望的。可是事实呢,自己给他带来的又是什么呢?
一阵黯然之后,本来想要跟王子君道别的他,最终还是没有去,他知道,自己没脸再去见王市长了。
“你看看都几点了,赶紧吃饭吧,一会儿就该走了。”老婆从厨房里走出来了。张通一时愣住了。老婆把端过来的小托盘放在餐桌上。烙饼、小米粥、还有一个茶叶蛋。
张通的心有些慌慌乱乱的,事情刚出那几天,虽然这老婆子哭得天昏地暗的跟自己吵了一架,但是能有今天这样的表现,张通心里还是颇感欣慰的。到底是知冷知热的结发妻啊,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能陪着自己来东埔市收拾东西的,还不是这个让自己早就看腻了的黄脸婆么?恐怕从此以后,自己只能老老实实的跟这个黄脸婆左手mō右手,同chuáng共枕度过剩下的人生岁月了!
想到这里,张通有些气急败坏的失落。他索xìng发狠地把话挑明了说,让自己显得凶恶和无耻一些,也好把心里仅存的一丝羞愧的感觉压下去:“我爱什么时候走什么时候走,你催个什么劲!你别他娘的看不起我,我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我就是跟那个左小琳好了,你能把我怎么样了?!”
老婆顿了一下,幽幽地说:“我知道。你只是调整工作岗位了。还是当官的。”然后,把筷子给他摆好,又坐下来,开始给他剥鸡蛋。
张通倒愣住了,“你,你怎么不计较我跟左小琳的事了?你别对我这样,屁事儿不挡!”他凶恶地瞪着眼睛说,“你就是对我百依百顺的,也不耽误我跟她好!”
“行,你就跟她好去。”女人说,眼泪同时也蹿了出来,她使劲的挤和眨巴着眼睛,把泪水又逼了回去,又说:“我想过了,你要是想跟她好,明里暗里,你俩亲热去,你亲热够了总会回家的。我……我还shì侯你吃喝。我想,人心都是肉长的,时间长了,你俩的新鲜劲儿过去了,你还会稀罕我,好好跟我过日子的。”
张通埋头大口大口地喝粥,心里像剜刺般嚯嚯的疼了一下,他再也吃不下去了,一口鸡蛋含在嘴里像嚼了一嘴锯末似的。
女人见张通的脸沉了下来,以为自己的凄婉又把自家的男人惹火了,含泪的脸上努力地对张通浮起一个笑容来,以证明自己正在快乐着,她的笑近于谄媚。
张通心里被老婆的笑狠狠撕扯了一下,不再只是剜刺般的疼了,面上一直绷着的故作冷漠、凶恶和恬不知耻全都扫dàng一空,他第一次久久地望着朝他哭着笑的老婆,真诚地说:“老婆,我……”
其实在黑暗的夜晚,除了气味不同,有什么女人不一样呢?自己当初怎么就被那个左小琳mí得颠三倒四的、鬼mí了心窍呢?
心中自嘲的一笑,张通还是拿起了手机,随着那个熟悉的号码拨通,嘟嘟嘟的电话接通声就通过音bō,传进了他的耳朵之中。
一声、两声、三声……,张通的眉头一下子皱了起来,这个电话,从市政府办公室给他的司机小廖配上之后,只要他打电话,压根就没让他听到过第三声,哪怕是后半夜,也是一拔一个准儿的,今天是怎么回事呢?怎么就没人接听了呢?
就在张通要把电话挂断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小廖的声音,声音虽然还是很热情,但是张通却觉得这热情之中,似乎有些懒洋洋的。
“张市长,刚才我正开着车呢,市委办的李主任要去市建委,一时没听到您的电话响,您有什么吩咐么?”
张通艰难地张了张嘴,心里有些憋屈,但是忍了忍,还是平和的说道:“没有什么事情,就是跟你道个别。小廖啊,以后到省城去我哪里玩啊!”
“谢谢张市长,我会的。”小廖说完这句话,就把电话给挂了。
张通手握着手机,脸sè越加的苍白,在副市长的位置上坐了多年,察言观sè、识人看物,他还是颇有一番功底的。昨天自己已经跟小廖说好了,让他今天开车送自己到山垣市的。凭着小廖的机灵劲,张通敢发誓,小廖绝对不会忘记他的承诺的。怎么短短的一个夜晚过去,他就把这事给忘了呢?
听着电话里小廖若无其事的问他什么指示,张通算是彻底明白了:这个鞍前马后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之人,已经没有心思再shì候自己这个落魄的副巡视员了。
“怎么了?”就在张通感慨万千之时,老婆把东西收拾好了。张通的妻子是小学老师,在教学工作上一直都是优秀班主任,对于丈夫官场上的蝇营狗苟,却是十分懵懂的。
“咱们只能坐车走了。”张通将手机一放,轻声的说道。
“小廖不是说去送咱们么?”这女人太天真了,她觉得不能把那小伙子的好意给拒绝了,小廖多机灵的一个年轻人哪,每次见了她都笑眯眯的,张嘴就是阿姨长阿姨短的。
“小云啊,小廖正在忙,咱们不等他了,自己坐车走也很舒服。”张通虽然觉得以自己的关系,要想借辆车也不是什么难事,但是,何必跟这种人较劲呢?
李湘云虽然心思跟不上丈夫,但是人也不傻,听着丈夫含糊其辞的话,也渐渐的明白了。看着有点憔悴的丈夫,心里痛恨自家男人自作自受的同时,心里的苦涩和怜惜又剧烈的翻搅起来了。
“好吧,那咱们坐车走吧,我正想在车上睡一觉呢。”李湘云说话之间,朝着张通摆手道:“你也别光站着了,帮我收拾收拾东西,咱们一会就出发。”
“好吧。”在一瞬间好似放下一切的张通,顺从的放下手机跟着老婆回房间。
张通的东西并不是太多,但是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依旧打了好几个包,看着面前大大小小的包,张通有点犯愁。不过他已经没有了给人打电话要车的勇气。
算了,还是找辆出租车吧,心中升起这个念头的张通,拿起伞就准备往外走。
“你干嘛去啊!”李湘云一指在留意着张通,看他往外走,恼火的问道。
“去找辆出租车,将这些东西拉走。”
“还是我去吧,你又不会跟人家讨价还价,还不得被那些跑车的人给当冤大头给宰了啊?”李湘云说话之间,就夺过来张通手中的伞要自己出去。
张通看着脸sè有些枯瘦的李湘云,心里一阵感动,唉,都日头西落的人了,怎么会弄出这样的桃sè新闻来呢?这黄脸婆虽然长相差了点,但是在自己最落魄的时候,不离不弃、知道心疼自己的不还是她么?当时真是混了头了!
想到自己和左小琳过的时光,张通像是自己的啤酒肚被使劲打了一拳一般。他看着妻子那朝着门外去的身影,快步跟了过去。
“你回去吧,再看看有什么遗漏的没有,省得等一会车来了,咱们再收拾得手忙脚乱!”李湘云一推张通,一边让他回家里去。
张通坚定地伸出手道:“我去吧,没事。”
“没事儿你也回家给我呆着,不然的话,今天咱们就走不成了!”李湘云大喝了一声,转身就要朝着门口冲去。
一把拉住李湘云的手,张通的眼睛有点红了,他知道妻子不让自己去打车,为的是自己的面子。可是这下雨天,他能为了顾全自己的面子,让身体本来就不太好的李湘云去打车么?
“我打……”张通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就见在那密集的小雨之中,一辆黑sè的奥迪从雨中飞驰而来,而那奥迪车所开的方向,就是他的家门。
对于这辆黑sè的奥迪车,张通并不陌生。这一次他出事,正是这辆车的主人保护了他。
“是王市长的车,咱们不用打车走了,找王市长借辆车吧。”张通说话之间,又拿起了手机。
“王市长这不是来了么,你打什么电话。”李湘云看着那辆逐渐接近自己家门的车,脸上lù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看着老婆脸上的笑容,张通摇了摇头,这单纯的女人哪,根本不懂这些的。王市长保护了自己不假,但是作为一市之长,王市长是不适合来送自己的,自己毕竟是犯了错误的人。
有道是人言可畏,如果这个时候王市长还跟自己来往密切的话,那会有什么影响呢?那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会想着法儿的编排他的!现在王市长能派人代表他给我张通送送行,就已经够意思了!
就在张通的手指恩在通话键的时候,黑sè的奥迪车缓缓的停了下来。从副驾驶的位置上,赵国良打着伞快步的跑了出来。
看到出来的赵国良,张通迈步就向外迎了出去,不管怎么说,赵国良都是代表了王子君,自己出去迎接一下,这个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也不算是丢面子了,自己这个时候,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呢?
可是,让张通有些想不到的是,赵国良快步的朝着车后跑了过去,并快速的将后面的门给拉开了。
莫不是蔡元沧也来了?就在张通心中猜测的时候,却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王子君!竟然是王市长!
看到迈步朝着自己家台阶走来的王子君,张通一时有些不敢相信。他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却见在伞下的王子君,已经lù出了一丝亲和的笑容。
“老张啊,咱俩可真是心有灵犀啊,你拿着个伞是不是准备冒雨迎接我啊!”王子君走上张通家的屋檐,笑呵呵的朝着张通说道。
张通毕竟是张通,虽然此时有些按捺不住的jī动,但是他毕竟在宦海沉浮了几十年的人,在王子君说话之间,他就脱口而出道:“王市长,这个时候您不应该来。”
王子君哈哈一笑道:“怎么?不欢迎我过来,老张啊,我告诉你,今天我还不但来了,而且还必须要吃了饭再走。”
“老兄,你我同事一场,难得就只能是同事么?”王子君说话之间,又朝着李湘云道:“嫂子您不会和老张一样,连一顿饭也不让我吃吧?”
已经充分体会到了人情冷暖的李湘云,此时也很感动,现在的张通,连一个自己的司机都不愿意来送了,没想到这王市长居然亲自来了。这是给自己多大的面子,以后就算是说起来离开东埔市的事情,自己两口子也可以掷地有声的说,是王市长亲自来送行的。
可是老张这名声……
心中对丈夫的不争气多了一丝埋怨的李湘云,赶忙道:“王市长,要是其他时候,嫂子我欢迎还来不及呢,但是今天您还是听老张一句劝吧!”
“老张以往都是听我的,今天也不例外,我王子君这是来送朋友,也是来送同事,老张虽然有点错误,但是他在东埔市工作的这些年,也是兢兢业业,为东埔市的建设做出了贡献的。我到这东埔市之后,老兄一直很支持我的工作,于公于sī,我不来送送,良心上过不去啊!”王子君一摆手,接着道:“这大雨天的,咱们也别在外面站着了,我这个人有点怕雨,要是淋感冒了,我可得追究你的责任哟!”
张通看着径直往家里走的王子君,心中一阵感动。他用力的揉了揉手道:“王市长,里边有点乱,咱们到阳台坐会吧。”
而就在他们说话之时,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几个厨师打扮的男子,穿着白净的制服,从车内走了过来,走在他们前面的,就是东埔宾馆的负责人。
那负责人和赵国良说了两句之后,就朝着几个厨师一挥手,就见几个厨师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家伙,朝着张通家的厨房而去。
“王市长,他们说……”赵国良轻轻地来到王子君的身边,低声的说道。
“我知道了,既然他们已经来了,那就让他们好好地lù一手吧。”王子君朝着赵国良摆了摆手,轻声的说道。
就在面包车停下还没有五分钟的时间,又是一辆黑sè的汽车,在那越加有些大的雨中飞驰而来,在车子停稳的瞬间,打着一个雨伞的祝于平就从车内跑了过来。
“好你个老张!临走也不给老弟说一声,是不是怕我灌你酒啊!”祝于平一进门,在朝着王子君点了点头之后,大声的朝着张通说道。
张通看着脸带笑容的祝于平,赶忙笑道:“可不是,别人不知道你祝书记的酒量怎么样,我可是太清楚了!王市长,上次咱们去邻市参观学习,开始的时候,我觉得你不能喝,于是就自告奋勇的当起了主力,招架兄弟市的热情,没想到我喝得快趴下的时候,老祝这家伙突然发飙了,接连几个大杯干下去,直接把接待我们的副市长喝得钻桌子底了!”
“哈哈哈。”说到以往的事情,祝于平也哈哈大笑了起来。
“喂,你老兄在左小琳跟前一直硬tǐng,怎么在自己伙计面前蔫了?临走也不吱一声?多大点事儿嘛!没听人说嘛,女人出轨是一种背叛,男人出轨是一种觉醒!”
祝于平俯在张通耳边的一番话,一下子把张通的尴尬给化解了。三个人的氛围显得十分融洽,不过张通看向王子君的目光,越加的多了一分的感jī,他心里明白自己和祝于平别看说得很是热火,但是在实际上,自己和人家真的没有什么交情,他这次之所以来给自己送行,那完全都是看了王市长的面子。
市委大院的门卫,今天注定要打起精神,不能像以往那般一下雨就打牌,因为随着祝于平的车驶进张通的院子里,一辆接一辆车,又前赴后继似的,接着飞驰而来了。
刘岩富、赵翠屏、彭广兵……,这些一般都是在晚上才返回的领导,就像约好了一般,都进了院子,本来还很是空闲的张通家,顿时酒杯挤满了。
“张市长,我来晚了,那个……路上有点塞车……”司机小廖快速的赶了过来,一如以往一般恭敬地朝着张通检讨着。
张通挥了挥手,此时的他,哪里有时间跟自己的司机生气呢,连堂堂的王市长都来送自己了,就算自己犯了错误,那也是风风光光地离开的,更何况还有这么多官场的同僚们一块儿吃了顿送行酒呢?
董国庆坐在椅子上,看着绵绵不绝的秋雨,神sè有些凝重。市政府那边的动静,他已经知道了,但是此时的他,心中却充满了犹豫。
张通是副市长,更是市委常委,在今天早上,他就已经知道张通今天要搬家离去的消息,但是对于这件事情,他并不准备有什么行动,在他看来,张通不但是对方的人,而且还犯了一个错误。对于一个没有东山再起的可能了的人,还有什么情谊可讲的呢?
正是打着这种念头,董国庆在党恒来向他请示是不是送送张通的时候,他未加思索的就否决了这个提议。在他看来,自己不送,那个人就更不会送了。
可是灵敏的消息源,此时已经将一条条的消息传到了他这里。王子君亲自去送张通了,而且随着王子君的动作,不少人也开始紧跟其后,到张通的家里和张通依依惜别了。
自己现在,是去好呢?还是不去好呢?董国庆在沉吟了瞬间,还是决定不去的好,但是他的心中,却不知道怎么生气了一丝丝的遗憾。
作为市委书记,他不可能看不到王子君这次去的另一种后果,但是现在的他,却不愿意想这个。
市政府办公楼里,孙国岭的表现则有些急躁。看着窗外绵绵的雨,刚上班时的好心情全都被消耗殆尽了。在听到党恒传达的董国庆的意见之后,他还觉得这次张通要灰溜溜的走呢,却没有想到,王子君竟然真的去送了!
“孙市长,刚才机关事务管理局的洛科长打来电话,说吕市长的车也进了家属院。”秘书的话,让孙国岭低落的心情,越发的郁闷了,吕和强也去了,那就只剩下自己了……
去还是不去?孙国岭的心中充满了犹豫,尽管他也有一种想要去的冲动,但是此时的他,还是用自己一息尚存的理智压制着这一种想法。
去的人都是和王市长走得比较近的人,而通过张通的这次事件,孙国岭毫不怀疑这些团结在王子君身边的人,会在他的身边靠得更紧了,对王市长也越发的死心塌地了,但越是这样,那也是代表着这些人将和市委书记董国庆站得更远。
而自己呢?虽然他心中很想去,毕竟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一直都运气好,但是要是这一去,那董书记给自己许诺的常委副市长的位置,恐怕就要落空了。
“省文化厅的同志走了没有?”在听到董国庆依旧没有什么动作之后,孙国岭沉声的朝着自己的秘书问道。
“还没有。”秘书看着孙国岭有点发青的脸,赶忙轻声的道:“孙市长,刚才咱们市文化局的何局长打来电话,问您是不是有空。”
“嗯,那咱们就去一趟。”孙国岭站起身来,他看着窗外又一辆飞驰而去的汽车,心中越加的有些颓然。他知道自己从今之后,就要站在这个越加紧密的小团体之外,成为一个孤零零的个体了,但是,为了常委的位置,他在所不惜。
张通走了,但是王市长雨中送张通的事情,却依旧让不少人津津乐道,这些人虽然说的是张通,但是在这些话语之中隐含更多的,却有另外一种含义在里面隐约浮动:不因得意逞一时之能,不能落魄忘人之常情。
张通的离开,让东埔市的班子再次腾出来了一个萝卜坑,而这个常委副市长的位置,让几位副市长以及一些够资格将目光瞄向这个位置的一些正县级干部心动不已,很多人都在行动。
作为市政府市长,王子君已经成为了不少人重点活动的对象,但是这些人有不少都入不了王子君的法眼。
“王市长,今天中午有事情没有?”电话接通之后,董国庆的声音从电话那边传了过来。
听着董国庆带着笑容的声音,王子君淡淡一笑道:“董书记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我在别人那里没有时间,在书记您这里,那可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
董国庆心说,你要真的对我这么尊重倒真让我省心了,问题是你不是这种甘居人下的人哪。心里虽然鄙夷,但是嘴里还是笑呵呵的道:“既然如此,那子君市长,咱们不如找个地方吃点饭,我有点事情想要跟你商量一下。”
“好啊!”王子君点了点头,就挂断了电话。而就在他挂断电话的同时,同样坐在办公室之中的董国庆,也将手中的电话放在了桌子上。
不过和王子君相比,此时的董国庆旁边正坐着一个人,孙国岭虽然一副坐着喝茶的淡定模样,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充满了忐忑。
“董书记,您这茶具可真是不错,同样的茶叶用这个沏出来和用杯子牛饮,这感觉就是不一样哦。”孙国岭虽然很想问一问王子君说了什么,但是他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现在自己有董国庆支持,有资历摆在那里,最应该出任常委副市长的只有自己。但是孙国岭还是觉得,面对这么一个顺理成章的安排,自己仍然胜算不多。
而这一切,归其原因,都是因为王子君。
自己出任常委副市长,王子君会同意么?想到这个问题,孙国岭的心中就一阵的意乱。
时间对于很多人来说很是奇怪,你盼着它走快的时候,它就像半路堵车了的公交车似的,磨磨蹭蹭的总到不了,但是你盼着它慢的时候,它又像调皮的孩子似的,只是你一眨眼的功夫,它就蹿得没影儿了!
这两天以来,孙国岭没事就往董国庆这里跑,他虽然没有再说常委副市长的事情,但是这里面的意思,他相信已经给他有了承诺的董书记不会不知道,更不会看不出。
中午的时光,还是来临了,在机关食堂的包间之中,董国庆和王子君坐在了一起。两人要了一瓶啤酒之后,已经为了这次饭菜准备了一个上午的大厨匆匆的端上来了四个热亲腾腾,又充满了精致的小菜放在了两人坐的桌子上。
“子君市长,这鬼天气,喝点啤酒不错,来,咱们两个走一个,也来个与民同乐吧。”董国庆端起自己面前的啤酒杯,笑呵呵的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也端起啤酒道:“虽然我赞同中午禁酒,但是少喝一点啤酒,倒也可以。”
两人说话之间,就将杯子碰在了一起。
“王市长,棉纺服装厂的改制工作进行到哪一步了?现在上级对于这类的企业十分关注。因此,我们在做好企业改制工作的同时,社会稳定也得同时兼顾啊。”董国庆舀了一勺酸辣口蘑汤,带着一丝关心的说道。
王子君夹了一口菜,一边吃一边道:“昨天开的全体职工大会,选出了新的领导班子,新任的厂长叫韩青林,是八十年代的大学生,一个很有想法的知识分子。”
“另外对于棉纺服装厂那块地的运作,经过市建委的努力,现在已经有十几家开发商表示对这个项目有意向了。我已经让让元沧秘书长督促这件事情,督促市里有关职能部门尽快办理相关的手续,务必在第一时间,完成前期的准备工作。”
“棉纺服装厂要是卖掉了厂区,他们下一步到哪里去生产呢?”董国庆沉吟了瞬间,直接问道。
“在高新区建设新厂区,这件事情高新区已经将准备工作做好了,另外在步行街项目的建设上,我们已经给棉纺服装厂的转移安排好了时间。最少半年之内,棉纺服装厂依旧可以在老厂区之中进行生产。”
“子君市长,要是棉纺服装厂这次改制再失败的话,那……”董国庆的话并没有说完,但是话语之中的意思,却已经是很清楚。
王子君知道董国庆说的是责任问题,他点了点头道:“我既然是这次改制的组长,有什么责任,我会向省里去说明的。”
董国庆看着王子君不动声sè的神情,突然觉得自己虽然是在问话,但是实际上在这次交锋之中,自己一直都处在被动的位置了。这种感觉,让董国庆觉得很不舒服,但是要改变这种情况,董国庆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又谈了几件工作之后,董国庆沉声的说道:“王市长,高晶红的事情,越来越不简单了。”
“是吗?真是没想到。真是树yù静而风不止啊。”王子君明白董国庆说的是什么,对于这件事情,王子君比董国庆更为关注。虽然在这件事情之上,他已经跳出了棋盘,但是却不能置身事外,主动挑起这件事情的他,要让这件事情朝着自己最为有利的一个方面发展。
董国庆此时也没有太多的心思谈论这件事情,他这次找王子君,最为主要的还是常委副市长的事情,虽然省委组织部向市里面征求意见的时候一般情况下都是找他,但是和王子君进行一番事前沟通,还是很有必要的。
“王市长,现在咱们市工作繁重,而张通又出了这种事情,很多工作,都悬了起来。昨天党恒又拿了一个文件,说刘市长的挂职期限也快要到了,一下子少了两员主力干将,这对于政府的工作可是一个不小的挑战哪!”
王子君看着董国庆,心中有些明白董国庆的意思,却装作浑然不觉,根本就不点破道:“所以这就需要市委多多支持啊!”
见王子君不动声sè,董国庆也没心思再兜圈子了,他沉吟了瞬间,就将筷子放下道:“子君市长,你觉得孙国岭同志任常委副市长怎么样?国岭市长在咱们东埔市任职多年,是个老资历的同志了,工作能力和群众基础也是有目共睹的,各项评价都不错。”
王子君没有说话,他在等着董国庆接着说下去。而董国庆在看着王子君只笑不语的模样,心中的怒气一下子升了起来。
这向上面推荐副厅级干部的权力,一般都在市委书记的手里,就是省委组织部征求意见,那也会充分尊重自己的意见的。现在自己主动放低姿态,来跟你王子君商量,只不过是为了少生枝节而已,没想到你反而蹬鼻子上脸充起大瓣蒜来了!莫不是你以为自己离开你的支持,就弄不成这件事情了么?
“就这么定了吧!”董国庆随手捏起一根黄瓜条放进嘴里,无所顾忌的使劲嚼了嚼,嘴里全是毅然决然的语气。
王子君的脸sè丝毫变化都没有,他朝着董国庆笑了笑道:“国岭市长不合适。”
董国庆差点被噎住了,他万万没想到王子君的话会说得毫不含蓄,没有任何掩饰的这么直接。虽然王子君在笑,但是这笑容让董国庆觉得很不舒服。刚刚压制下去的怒意又翻腾上来,不可遏制的迸发道:“为什么?”
“我觉得他不合适!”王子君目光直视着董国庆,一字一句的说道。
董国庆没有想到,王子君竟然给出了自己一个如此强硬的答案,在自己的印象之中,这家伙虽然喜欢玩弄心机,但是一直都是深藏不lù,绵里藏针的,今天还是第一次给自己亮明了他的态度,而且,这态度还是如此旗帜鲜明的!
这种霸气十足的态度让董国庆那怒气冲天的脑子,顿时清醒了几分。他看着王子君那已经有了几分冷峻的脸,沉吟了瞬间,还是柔和的劝道:“子君市长,工作不能以个人感情用事,另外,你自己的态度,也只能代表你自己。”
“我从来就没有说我要代表别人。”王子君轻轻一笑,神sè又恢复了平和。
话不投机半句多,在接下来的时间里,王子君和董国庆都没有说什么,两人不动声sè的吃完饭,就分别离开了小食堂。
虽然吃饭的时候只有他们两人,但是两人之间的不愉快依旧传了出去,让不少人窃窃sī语,议论纷纷。
回到办公室之中,王子君就拨通了市纪委书记彭广兵的电话,在电话之中,彭广兵向他透lù了赵鑫弓等人的调查结果,并隐晦的说虽然还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这次棉纺服装厂的事件,矛头却已经指向了政府之中的一位领导。
王子君心知彭广兵说的是谁,不过在这个问题上,他却是并没有表态,只是嘱咐彭广兵办事要严谨,莫要打狗不成反而被狗所伤。!。
第五五二章 良禽择木而栖(呼唤月票)
“王市长,这你可有点不够朋友啊。这件事你要是撒手不管的话,我可告诉你,那我也撒手不管了!”
彭广兵虽然给人的印象很是严肃,但本身却是一个爱笑爱闹的人,一看从王子君这里得不到明确的态度,立马有点不高兴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彭书记,你这上面有领导机关,何必让我为难呢?”
彭广兵沉吟片刻之后,这才笑着道:“谢谢王市长指点,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挂了彭广兵的电话,王子君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深深的伸了一个懒腰,好想眯会儿觉啊。就在他慵懒的躺在沙发上的时候,手机响了。
王子君看了看来电号码,有点陌生,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了接听键:“是妹夫吗?”
听着这个称呼,王子君就是一愣,他还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对方见他沉默不语,赶紧解释道:“子君哪,我是你表哥齐泰争啊。怎么,连我是谁都听不出来了?”
齐泰争,王子君这想起来,这是莫小北二姨家的大儿子,刚结婚的时候,倒是见过几次,只是从来没怎么联系过。
对于这个齐泰争虽然不是很熟络,但是人家打来了电话,王子君就不得不热情相对,他呵呵一笑道:“是表哥啊,有些天没见过了,二姨和姨父都好吧?”
“他们都好着呢,前天小北还来过呢,她没给你说啊?”电话里的齐泰争,越加显得热情了。
听齐泰争提到莫小北,王子君脸上的笑容有点尴尬。尽管他和张lù佳的绯闻在他的动作之下,已经烟消云散了,但是这件事的影响还是无法抹煞的。以莫小北家的关系网,这件事情肯定多多少少传到她的耳朵眼里去了。
莫小北太聪明了,从来没向王子君提过这件事情,但是以前一两个星期都会抽时间来东埔市一趟的莫小北,差不多半个多月没来过了。
忙是莫小北给出的理由,但是作为当事人,王子君却清楚的知道这是老婆的借口。他理解莫小北此时的心理感受。此时听齐泰争提到莫小北,王子君愣怔片刻,笑着打哈哈道:“唉,当差不自由,每天都是两眼一睁,忙到熄灯了,一件事想不起来,就忘得干干净净了。”
“子君哪,你这一市之长,那要忙的事情太多了。”齐泰争和王子君笑着交谈了两句之后,就话锋一转道:“子君老弟,我听说你们东埔市政府班子又空出来一个萝卜坑儿?”
王子君没想到齐泰争竟然会提出这个问题,稍微顿了一下,这才如实说道:“嗯,现在还差一个常委副市长。”
“老弟啊,有道是一个篱笆三个桩,一个好汉三个帮,你这个市长要想干得省心,那就得多用自己人,只有这样,你在市长的位置上才能干得舒心哪。”
“要说你们省内的事情,我最好少插嘴,但是有哥们求到我这里了,我要是不开口的话,就显得有点不地道了。是这样的,你们山省的驻京办的副主任,跟我关系很不错,他在这边干得不是太舒心,想回山省弄个事做,听说你们市里面有位置,所以就托我问问。”
齐泰争的话说得轻描淡写,但是接下来就有点斩钉截铁了,“老弟啊,有人求到我这儿了,说明人家已经难得不行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这话听起来很有人情味,王子君隔着电话似乎也能看到这位表哥什么表情,肯定是志得意满的。
官场上一向云谲bō诡,不到最后揭底的时候,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王子君万万没想到就在自己准备和董国庆斗上一场的时候,半道上居然杀出这么一个人儿来,看来,有人说官场上大大小小的位置都有人盯着,这一个萝卜坑儿空出来,立马就会有形形sèsè的人物从土里钻出来,这句话还是蛮有道理的。
“表哥啊,你的朋友来,我自然是举双手赞同,但是我给你提个醒儿,盯着这个位置的人,可不在少数啊!”王子君心思转动着之间,淡淡的说道。
“盯着的人多怎么了?你还是不了解你哥啊,老弟你记住了,你表哥别的不敢吹牛,但是一旦较真儿的话,那向来都是吐口唾沫是个钉儿,落地能砸坑儿的!只要我开了口,会有人给我这个面子的。我这就给你们省里的许部长打电话,让他把这件事情给定下来。”那边齐泰争说话之间,就急匆匆的将电话给挂了。
“这人,还真是有点急的。”听着电话那头的盲音,王子君不无感慨的自语道。对于齐泰争的家世王子君虽然不太了解,但是以他了解的一些事情,这位这么说了,那就应该不会有很大的难度。
想到自己和董国庆的争执,王子君自嘲的笑了笑,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自己何必和董国庆争来争去呢,险些把脸皮给撕开了。
不过这撕开,也有撕开的好处。
就在王子君的心思飘飞的时候,董国庆已经拨通了许钱江的电话。作为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董国庆和许钱江的关系一向不错,但是他很少在这种事情上求许钱江帮忙,但是这一次,在和王子君吃了饭之后,盛怒之下的董国庆决定请许钱江帮自己一次,打压一下王子君的狂傲。
“许部长啊,我是国庆啊,您忙着呢?”在接通了电话之后,董国庆笑呵呵的朝着电话那头说道。
许钱江响亮的笑声,透过话筒传了过来,这声音不仅让董国庆心情大好,也让站在董国庆旁边的孙国岭,脸上也lù出了一丝轻松的笑容。
看来事情,真的是要成了!
“董大书记啊,不是我挑你的理儿,自从你当了东埔市的一把手之后,给我的电话就少了,怎么,怕我让你请客啊?”许钱江虽然话音里带着责怪,但是里面更多的却是亲近之意。
董国庆对于许钱江的态度,确实不敢有半丝的大意,在领导面前,董国庆一向要求自己要锣鼓听声,在领会领导意图这方面,要有超常的领悟力的。
“许部长,您冤枉我了!其实我无时无刻不想密切联系领导呢,只是怕您忙,不敢打扰啊。哪天我请客,您可千万不能用忙打发我走人哟!”
两人说笑之间,好像又回到了在省委组织部的日子,许钱江在问了几句董国庆的工作之后,就肯定道:“对于东埔市近来的工作,聂书记还是很满意的,尤其是对于东埔市敢于大胆创新,进行企业改制的事情,聂书记在公开场合提了好几次,在这件事情上,国庆,你可得盯紧点儿哟!”
董国庆的心顿时就是一沉,他没想到棉纺服装厂的改制,居然惊动了聂贺军,在这件事情上,因为自己一向不看好,所以直接推给了王子君,现在看来,自己的这种作法,好像有点不明智啊。
只是覆水难收,现在问已经下了,自己也在一些公共场合表明了态度,如果再朝令夕改的话,那对于自己这个一把手的威信,恐怕会起到相反的作用。
心中虽然有些发苦,但是董国庆还是向许钱江感谢了一番,毕竟老部长对自己透lù的这件事情,那是出于好心,如果让许部长不高兴,那么许部长肯定会让他难受的紧。
“谢谢许部长提醒,我一定会好好做好这件事情,绝不辜负许部长对我的期望。”
许部长的期望,让许钱江的笑容越加的灿烂了起来,他在电话之中传来的声音,也显得越加的柔和。
“国庆啊,你让人送来的那些酱菜,你嫂子很喜欢哪,她让我专门谢谢你哪,这么多年了,难为你还有心记着你嫂子老家是东埔市的。”
“许部长,这个我怎么能忘呢,以前在组织部的时候,我可没少到您家里蹭饭吃。要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我怎么对得起我嫂子哟!”
董国庆觉得火候已经酝酿得差不多了,也该给许钱江切入正题了,从非常委的副市长转成常委,这么一点顺理成章的事情,只要许钱江点了头,那基本上就算定下来了。
而就在他准备说话的时候,却听许钱江那里沉声的道:“国庆啊,我这里有件事情,想听一下你的意见。”
“许部长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董国庆听许钱江如此说,越加打起精神的说道。
“你对省驻京办的副主任程欣宣有印象么?”许钱江稍微顿了顿,接着道:“这个同志在省驻京办工作将近四年了,工作上得到了不少领导的好评。”
董国庆此时的心中,就有一种不好的感觉,但是虽然知道不好,却又不敢得罪许钱江,因此,在许钱江说话之时,他也跟着道:“程欣宣同志很不错,我记得前两年我去京里开会的时候,还受到了程主任的热情款待呢。”
“你和程欣宣熟悉的话,那就更好了,这个同志一直在机关工作,这次想要下去锻炼锻炼,我觉得可以。”许钱江的话点到为止,但是话语之中,却已经透lù出了不容置疑的意味。
“挂职么?”董国庆的话一出口,立马就后悔了,他马上意识到自己的这个问题真是太没水平了,如果是挂职的话,许部长又怎么会征求自己的意见呢?
“嗯,应该深入锻炼。”许钱江含糊的说了一句,就接着道:“我这里来了人,先说到这里吧。”
许钱江挂了电话,董国庆的脸sè变得很是难看,此时的他,已经猜透了许钱江的意思,但是想到常委副市长就要落入这个半路里杀出的程咬金头上,他就觉得自己头疼不已。
这该如何给孙国岭交代呢?不管怎么说,他已经义无反顾的投向自己了。如果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是不是对于自己的威信是个损失呢?想到这里,董国庆眉头紧锁,陷入了两难境地。脑子里猛的又想起王子君跟自己谈话时说的话,一股郁结之气,更是瞬间凝结在了心头。
莫不是这其中,王子君做了什么手脚么?
有人得意,那就要有人失意,孙国岭无疑是最失意的一个角sè。在他看来,把他挪成常委副市长,原本应该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没想到,这事连点回声都没有就他娘的没影儿了!
虽然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得到官方的准确消息,但是宦海沉浮这么多年,孙国龄觉得,他这点政治洞察力还是有的。别小看社会组织部的传言,那些只言片语绝对不是空xué来风,到揭锅的那一天你就会发现,传言跟事实多少都会有些符合的。更何况,董国庆还旁敲侧击的说过,不管处于什么位置,都要好好工作,对于你的工作态度,组织上是很清楚的。
仔细想想,这些一语双关的话都是颇含深意的。有一点似乎已经确定无疑了:那就这个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已经飞走了。
怎么会是这样呢?怎么就半路上杀出了一个程咬金呢?怎么就自己提不上去呢?
在副市长的位置上已经呆了四年,在这四年之中,孙国龄一直在原地不动踏步走,他甚至觉得整个市政府的人都在笑话他。他不甘心哪!
宦海无涯,孙国岭的哲学是,先上船再寻找目标。因为寻找目标容易登船难,谁不想到达理想的彼岸哪?然而,让他深感头疼的是,想登船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机会一旦来了,你立马得抢抓机遇,然后飞奔向前,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挤上去就是挤上了,没挤上就只能望洋兴叹了。
人生有多少个四年呢?自己的仕途中又有多少个四年可以供自己挥霍浪费呢,莫不是自己就要真的在仕途上一直这么失意下去,以副市长的位置作为自己仕途的终点站么?
他不甘心,但是又有什么办法,虽然表面上他装得若无其事,但是心里却始终被这个问题困扰着:为什么自己的仕途之路会越走越窄呢?
常委副市长,嘿嘿,这又怨得了谁!在简单的处理了一些公务之后,无心再处理什么的孙国岭,郁郁寡欢地离开了自己的办公室,来到了一个经常来的馆子里要了几个小菜自斟自饮起来。
有道是越想喝醉的时候,越是喝不醉,以往酒量就不小的孙国岭,在喝了半斤酒之后,依旧感到自己的脑袋无比的清醒,而董国庆、王子君等人的影像,在他的脑子之中快速的闪动着。
本来该属于自己的位置,怎么就让人给顶了呢?董国庆给自己说话了没有,他给自己据理力争了没有,如果董国庆给自己挣了的话,那么为什么自己这么大的优势,会什么也得不到呢?
越加对董国庆升起一丝怀疑的孙国岭,心中就感到乱糟糟的,他强迫自己不要再想这种事情,毕竟事情已经算是过去了。
“嘟嘟嘟”
手机的铃声,这个时候突然响了起来,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的孙国岭在的号码之后,赶忙将面前的水杯喝了一口,这才故作镇定的道:“刘处长,你老兄有什么指示。”
这刘处长虽然是处长,但是因为身居省委组织部之中,所以可谓是位置不高,但是权威很重。孙国岭虽然是副市长,但是为了和这刘处长搭上线,他可是以自己老婆的亲戚的名义跑了好几次山垣市,才算是认下了这么一个老乡。
而他为了常委副市长的位置,更是没少和刘处长联系,常委副市长的位置已经确定的消息,就是他告诉孙国岭的。
“指示可不敢当,我这里刚刚听到了一个消息,对你老兄也许有点用,就给你说一说。”刘处长因为孙国岭的有意结交和迎合,已经和孙国岭有了很是不一般的关系,所以在一些事情上,刘处长的话很是开门见山。
和自己有关系,孙国岭心中那已经暗淡下来的*,顿时又升腾了起来,心说这之中,莫不是又起了什么变化不成。
心中念头闪动的他,迫不及待的道:“什么情况,还请老兄指点。”
“这消息就算是我不告诉你,你早晚也会知道的,是这样的,上面已经定下来了,你们东埔市的常委副市长,将由吕和强担任。”刘处长的话,让孙国岭心头一阵的眩晕,他没有想到,这个梦寐以求,好似要被上面下来人担任的位置,竟然落在了吕和强的头上。
这怎么可能,不是已经定了那个驻京办的副主任了么?怎么又成了吕和强了,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猫腻。
“这之中的变化,我也没有想到,孙市长,你知道上面领导为什么会改变关于那程欣宣的任命么?”刘处长好似能够猜测道孙国岭的心理,沉声的说道。
为什么这个任命会改变,这是孙国岭此时心中最大的疑huò,他有点干涩的问道:“为什么?”
“说起来我都有点佩服你们市的那位王市长,他今天亲自来到我们组织部,跟许部长谈这件事情。”说到这里,刘处长压低声音道:“听说两个人因为这个事情声音都不是太小,但是最后那程欣宣就成了副市长。”
程欣宣成了副市长,那吕和强就成了常委副市长,想到自己一直排名在吕和强的前面,现在却让吕和强捷足先登了,心中顿时变得越加的难受。
“老兄啊,这官场的事情啊,最讲究一个圈子的问题。说穿了,那就是跟站队的问题。你要是跟对了人,那一切都会乘势而上,逢凶化吉。跟错了人,那代价也是很大的,很可能一切努力都成虚妄。”刘处长好似在感慨,又好似有深意的朝着孙国岭说道。
刘处长那边已经挂了电话,但是孙国岭的心里却久久不能平静,满脑子里全是刘处长最后说的那句话。跟对人,吕和强和自己相比,应该是跟对了人,而自己呢,那只有是跟错了人。
自己和吕和强相比,优势很是明显,而在这程欣宣杀出来的时候,自己只能是败北,而吕和强却能够成为常委副市长争夺的胜利者,这就是因为他跟对了人。
王市长跑到省委组织部去找了许钱江,和董书记呢?他和许部长一起工作多年,难道他就不能因为自己的事情,和许部长争上一两句么?
轻轻地端起酒杯,孙国岭觉得今天所喝的酒,真的不是一般的苦。
……
“王市长,步行街的招标工作已经完成,就是以至诚公司为首的几家中标企业希望能够早一点开发步行街的项目。”蔡元沧站在王子君的桌子前,轻声的汇报道。
对于这些开发公司的心思,王子君哪里不清楚,他们就是想要早一点开始建设,也好早一点将钱挣到手里,有道是挖到篮里才是菜,恐怕这些开发公司就是这么想的。
“资金怎么样?”王子君并没有接这个话茬,而是将问题转移到了他最关心的事情上。
“棉纺服装厂的位置本来就很不错,再加上您抛出的步行街项目,很多地产公司都下了力气,现在到位的资金,已经接近一个亿。”提到资金问题,蔡元沧眉飞sè舞的说道。
一个亿,这不但可以用于棉纺服装厂的再生产,就是在高新区进行新厂区建设,也差不多够了。忍不住心中喜悦的王子君从自己的办公椅上站起来,笑着道:“棉纺服装厂的老韩他们正等着米下锅呢,既然如此,就将那重新恢复生产的资金拨给他们,让他们尽早恢复生产。”
“王市长您真是料事如神,韩厂长他们已经在外面等着了,他们说是要向您汇报棉纺服装厂的工作,但是我看他们主要目的还是来要钱的。”蔡元沧轻轻一笑,朝着王子君的门外指了指。
对于老韩他们来找自己要钱,王子君不但没有感到不舒服,反而很是高兴,这说明老韩他们在对于棉纺服装厂的恢复生产上,那都是尽心尽力的在工作。
“让他们进来吧。”王子君朝着蔡元沧笑了笑道。
蔡元沧出门没有一分钟,穿着白sè衬衣的老韩就走了进来。还别说,换上了这身行头,老韩最少年轻了七八岁。
“王市长。”虽然已经是领导上千工人的厂长,但是老韩来的王子君的面前却是越加的拘束,在那里一站,好似哪里都不对劲一般。
王子君没有让老韩坐,而是自己从座位上站起来朝着老韩身上的这身衣服看了起来,如果以他前世的目光来看,这身衣服那绝对有点过时,但是时至今日,这身衣服却给人一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王市长,我……”被王子君的眼睛盯着,老韩搓了搓手,有点说不出话来。
“韩厂长,你这身衣服不错啊!”王子君看着这身裁量的很有特sè的服装,脸上lù出了一丝笑容的说道。
“王市长,这是我们厂里新设计的几样新款式,因为今天我来向市长您汇报工作,所以他们都撺掇着我穿这身衣服,权当给我们棉纺厂做广告呢。”老韩咧开嘴笑了,那本来还有些局促的神sè,慢慢的消散开来,整个人也显得有点厂长的架势。
“这个款式很是不错。”王子君翻了翻老韩的领子,接着道:“看这个款式,定位应该是机关工作人员的穿着,不过这个群体还有点小,我觉得你们应该针对不同的消费群体,多设计出不同的款式。”
听到王子君提到服装的款式,老韩越发的神采飞扬起来,几句话之间,就将自己设计这件服装的理念给王子君讲了出来。对于这些服装设计方面的问题,王子君那根本就是一个门外汉,看着侃侃而谈的老韩,他只能将自己前世之中的一些服装特sè给老韩说了一些。
当王子君说到儿童服装的时候,老韩简直如获至宝,他好似已经忘了自己在市长的办公室,在来回走动了几次之后,老韩忍不住拍岸叫绝道:“王市长,我们厂子研究主打的品牌之一,就是儿童服装,因为儿童服装不断换季快,而且有很大市场潜力可挖,毕竟大人的体型已经定型了,但是孩子们不一样,逐年长大,这可是一块大蛋糕啊……”
滔滔不觉的讲了好一会,老韩陡然反应过来,自己现在面对的是市长,而自己来的目的……
“王市长,我刚才有点得意的忘了形。”老韩搓了搓手,有点紧张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看老韩的刚才的模样,王子君觉得这个老韩其实更适合搞研究设计,但是他们刚才的定位也很是不错,如果按照他们的做法做下去,效果应该也不错,让他来当这个厂长,应该出不了什么叉子,再说他是选出来的,如果自己朝令夕改的话,对棉纺服装厂也很是不利。
“嗯,老韩,做学问就需要你这种精神,但是作为棉纺服装厂的厂长,仅仅这些还是不够的,还要有一个作厂长的胆略和气魄。”
看着王子君冷峻的神sè,老韩心中的畏惧更增加了几分。一直以来,老韩都觉得自己是一个富贵不能屈的人,但是现在在王市长那淡定的神sè面前,他却觉得自己的判断很是有些错误。
“是,王市长,我一定深记您的教诲,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王市长,我这次来,还有一件事情,那就是想请您帮我们这些服装起一个名字,您说了,棉纺服装厂的标志太老土了。”老韩在检讨了一阵之后,就用一丝迫切的眼神看着王子君。
给品牌起名字,王子君的心里顿时升起了不少记忆之中的名牌,而现在,自己就要在这些品牌中的名字中再添一个,不知道怎么着,王子君的心情陡然有了一丝的jī动。
“老韩,我看还是算了吧,我这个人容易走进思维定势的误区,我看这么着,你去找董书记,董书记的字写得不错,顺便再帮你们把名字给起了,这样会有名人效应哟!”王子君心中念头闪烁之间,淡淡的说道。
听到王子君把起名的差事推给了市委书记董国庆,刚才还有点唯唯诺诺的老韩,神sè陡然一变,一双微微眯着的眼睛,登时睁大开来。
“王市长,我不管您是什么意思,有一点我得给您如实汇报:如果我拿不到你起的名字,那我们棉纺服装厂的全体老少爷们儿是不会让我回去的……”
看着发怒的老韩,王子君就是一呆,随即就笑了,打趣道:“韩厂长,好像你们厂子里女同志至少也是半边天吧?怎么都成老少爷们儿了?”
“不管爷们儿还是娘们儿,反正这个事您是不能推了不管的。您不能让我们失望啊!我们棉纺服装厂之所以还有今天生死一搏的能力,那都是托了您的福,没有您的支持,恐怕早就破产了,我们这些工人,也只能下岗等待再就业了!”
“所以,这个名字,您起也得起,不起也得起,我把话给您撂到这儿啦,您起好名字的那天,我们就正式开始投产!”老韩说话之间,拉开房门走了。
看着已经变得有点空dàngdàng的房间,王子君一阵愕然,他没有想到,自己这么一个提议,竟会引来老韩如此jī动的反应。而那摔门子而去的老韩,似乎比他的唯唯诺诺更拉风呢。
不给起名字就不生产,这家伙还真是有些无赖啊!虽然这老韩摔门而去,但是王市长的心情却变得越加的好了起来,往老板椅上一坐,心中就盘算着起个什么样的名字才能雅俗共赏呢。
“既不能老土,又得朗朗上口,还要有创意呢……”绞尽脑汁的王大市长,思忖了半天,也没想出满意的名字来。
唉,不浪费自己的聪明细胞了,求援好了。想到这里,王子君本能的拿起电话拔通了莫小北的手机。
“喂,什么事啊?”
莫小北的声音,依旧生冷,显然,这丫头依旧在为张lù佳的事情生闷气。
“老婆,是这样的,我都快被人给逼疯了,人家说我要是不给人家服装厂的产品起个名字的话,人家就不走了。想起我老婆冰雪聪明,这不就赶紧求助你了嘛!”王子君快速的将事情说完,不等莫小北反对就直接挂了电话。
这丫头现在一定很郁闷吧?想到莫小北被自己突然安排了这么一个任务的情景,王子君的脸上lù出了一丝得意的笑意。
电话铃声,在这一刻响了起来,以为是莫小北打过来的王子君,也没有看来电号码,随口道:“老婆,想好了没有?”
“王市长,上班时间可不能卿卿我我啊,不然可别怪老哥我不客气啊!”叶华亭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
叶华亭虽然在说笑,但是王子君却知道这个时候,叶华亭应该是怎么都笑不出来的。现在他和德良公司的那些人已经势同水火了,而随着对方反击的展开,此时叶华亭应该很是不好受,尤其是高晶红的自杀事件,早已经被人捅到了更高的层次了。
“叶书记,我坦白,刚才我正等媳fù的电话呢。没想到您的电话打了过来。”虽然对叶华亭的事情一直都在推bō助澜,但是王子君在表面上,却表现的和双方都没有任何的关系。
“你啊!不过给媳fù打电话,倒也不算什么违纪的事情,再说了,就算你以后有了什么违纪的事情,也不归我管了!”说到这里,叶华亭的话语之中带着一丝的苦涩。
莫不是叶华亭就要走了么?王子君虽然已经对叶华亭的离去有了准备,但是却没有想到竟然会如此的快。
“叶书记,您要高升了么?”王子君揣着明白装糊涂道。
“高升?也算是高升吧,我要去党校学习一段时间。”叶华亭自嘲的笑了笑,声音倒也轻松了很多。
这一去,应该是回不来了。对德良公司的追查之中,叶华亭因为停不下来,所以就只有加大力度,而谭晓明等人的反弹,也是相当的厉害,不但将高晶红当作一个重要的突破口,更出动了不少关系,对叶华亭展开了反击。
“叶书记,jī流勇退是一种勇气,更是一种智慧。有时候适当的退却,并不是什么坏事,人们不是常说么,后退是为了更好的前进么?”
叶华亭那边没有说话,好似对于王子君的话语,叶华亭颇有感慨,在沉吟了一会之后,叶华亭这才道:“只是有点不甘心!”
叶华亭何止是不甘心呢,他来到山省,为的不就是干出一番成绩么?为了立威,他才准备拿王子君开刀,却没有想到这件事情不但没有怎么王子君,反而让他有点威信扫地。
而本来准备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德良公司事件,却yīn错阳差的给闹大了。一道道无形的大网,从四面八方的朝着他卷了过来,已经没有退却之路的他,只能拼下去。
本来,叶华亭觉得自己已经掌握了不少的东西,最终的胜利者是自己,但是随着胡一峰等人表明态度,他的去向一下子就定了下来。
去学习,虽然依旧可以东山再起,但是他的心中却是充满了憋屈,而在得到了这个消息之后,叶华亭有点鬼使神差的,就给王子君打了个电话。
这个电话,叶华亭本来是没有准备多说什么的,却没有想到,自己竟然将不准备说的事情,就这么给说了出来。也在这个时候,叶华亭才觉得自己在这片还不太熟悉的地域之中,实在是太缺少朋友了。
王子君沉默了半天没有说话,他当然不是为叶华亭难过,而是猜想着是不是彭广兵并没有如自己希望的那般,将他掌握的东西交给叶华亭,如果交给的话,叶华亭的结局虽然不能够改变,但也不会这么不甘的离开啊!
“叶书记,有句话不是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么?您不用太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我相信有些人的得意只是暂时的。因为他们掩盖得了一会儿,却掩盖不了一辈儿!”
“谢谢你了王市长,有道是日久见人心,我这在离开的时候,才知道王市长你是一个值得交往的朋友。”叶华亭对王子君所说的几句话很是有些感慨,声音又热情了不少。
虽然叶华亭说王子君是值得交往的朋友,但是叶华亭毕竟是叶华亭,在完全平静下来之后,和王子君说了几句闲话,就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王子君放下电话,脸sèyīn沉得有些可怕。虽然现在德良公司的事情已经追查到了不少人,而那位孟三少更是已经被证据确凿的逮了起来。但是不论是王子君还是叶华亭心中都明白,这孟三少不过是一条小鱼。
叶华亭的离去,自己好似已经达到了目的,但是让谭晓明就这么简单的抽身而去,实在是有些心有不甘。
在刹那的犹豫之后,王子君再次拿起了电话,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就不准备再退下去。
“喂,我是陈源河。”在接通电话的瞬间,陈源河带着一些低沉的声音,从电话之中传了过来。
“陈哥,我是王子君。现在有一个机会,就是不知道您愿不愿意做。”王子君这一次和陈源河丝毫没有客气,声音之中带着yīn沉的说道。
陈源河声音一如既往,好似并没有tǐng清楚王子君在说什么一般道:“爱说不说。”
“前些时候,我们东埔市以贪污等罪名将棉纺服装厂的原厂长赵鑫弓给抓了起来,这件事情牵涉到德良公司,而且我还听说市纪委更查出了不少东西。”
“什么东西?”陈源河的声音之中多了一丝的迫切。
“我不知道,不过彭书记已经准备向你们汇报了。”王子君说话之间,直接挂了电话。
斜坐在老板椅上,王子君的心思不断地闪动,虽然他很少主动招惹人,但是有些存在的威胁,还是早点铲除的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