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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全文阅读

作者:宝石猫     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txt下载     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一八章 砸砖也能提高知名度(泣血求票)

    市民情绪高涨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对君诚量贩售假的行为恨得咬牙切齿,义愤填膺。玻璃橱窗被砸之后,一下子把这把怒火燃烧到了万丈的效果,亏这家量贩还是老百姓信得过的荣誉呢,简直就是天理难容啊!

    静寂了片刻之后,市民们爆发出哄堂大笑,惧怕感一扫而空。那是一种自认为法不责众的胜利的大笑。众人都认为这超市输了理儿,要不,被工商部门找到头上来了,这商店的负责人怎么会憋着不吭气?这些财大气粗的资本家应该比自个这些平头老百姓要横三分啊!这么一想,市民们的胆气便因此豪壮而生:反正是这超市干了亏心事,他心虚着哩,还怕他个啊!

    于是,就有一个市民先笑了,从地上抠了一块泥巴掷过去,正击中量贩门口正中的牌匾,泥巴上还沾着谁家在街边剥鱼刮下的鱼鳞,在招牌上亮晶晶地闪着光,这引起了人民群众更大的哄笑,同时也jī励了更多人的胆量,无数的泥巴、卵石、蔬菜、木块、塑料瓶、掉鞋帮的破旧拖鞋……等等,所有能在街边顺手捞到手里的物件纷纷朝着君诚量贩城西店投掷过来,如劈头盖脸的雨点一般。有一个放学的学生甚至兴奋异常地将书包也扔了过来,想想不对劲,又跑过来捡了回去。

    而随着这年轻人一块儿来的其他混混,也大呼小叫地冲了上来,兴奋不已地一通猛砸,嘴里还嗷嗷地叫着。

    章晓枚看着如此混乱的一幕,屈辱得直想流泪,她自然无法在这个群情jī愤的时刻站出来,对众人解释一番:君诚集团负责人之所以不发言、不表态,并不是因为心虚和懦弱,而是另有别的原因存在,一时间,她觉得心里窝囊极了!眼里充满了惶恐的朝着王子君问道:“王董,咱们该怎么办?”

    王子君手掌紧紧的握了一握,随即淡淡的道:“不看广告看疗效。砸吧,可着劲儿地砸吧,把事情闹大了,权当给咱君诚集团作广告了,至于损失,以后让他们双倍还回来就是了!”

    就在王子君说话之时,一辆新闻采访车从远处行驶过来,车身上印着社会广角栏目组。从车里迅速钻出来几个记者模样的人,有的拍照,有的在做现场直播。那做现场直播的女子因为离王子君的车距离不远,她的话被王子君听得清清楚楚。

    “各位观众,现在我是在君诚量贩西城店,因为工商部门对出售假冒伪劣产品的君诚量贩进行了查封,愤怒的群众情绪失去了控制,开始用石头发泄自己的愤怒,观众朋友们,这是来自人民群众投过来的炸药包啊……目前,此案已被工商局立案调查,我们将和全市人民一起期待着!”

    记者的话说得滴水不lù,从新闻原则和法律的角度抓不到任何把柄,却把君诚量贩一下子推到了众失之矢的位置上,气氛也渲染得很好,王子君知道,君诚量贩售假的信息一日之内就会家喻户晓,被全市上百万人jī烈地挂在嘴边上,上百万人一起怒骂君诚量贩,事件的**到来了!

    “他们是引导舆论的新闻媒体,说话怎么能这般的不负责任呢?!”章晓枚猛地推开车门就要走下去,却被王子君一把给拉住了,王子君看着那记者不断张合的嘴巴,沉声的道:“怎么报道由他们去吧,咱们走吧。”

    司机此时也看不下去了,听到王子君说要走,赶忙一挂档就准备离开。而就在车子刚刚拐过了弯的时候,一辆红sè的保时捷跑车直接堵在了王子君等人的身前。

    “哎呦,这不是王老弟么,你也来看热闹了啊,怎么样,哥哥给你导演的这场戏是不是很壮观、很好看哪!”从保时捷车窗之中了lù出脸的赵平川,手中扬着一个录像机哈哈大笑着说道。

    “嗯,该出场的都出场了,”王子君并没有愤怒,他淡淡的朝着赵平川看了一眼,轻轻一笑道:“不过,赵大少啊,你这些演员演技太差了,这种小儿科的把戏以后还是少玩,明眼人多着呢。”

    “哈哈哈,有人看出来又能怎么样?王老弟,你不就看出来了么?那又能如何呢?不还是得在这儿眼巴巴的看着?……,对了,我没有时间陪你了,这么好的记录片,我得让那个死心眼儿的女人看看呢!”赵平川说话间,一加油门,那保时捷就好似旋风一般,从王子君的身旁飞速离开了。

    王子君脸sè平静的看着离去的赵平川,示意司机离开,而就在他挥手的时候,电话响了起来,接通电话之后的王子君,脸上lù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既然你想弄个大场面,那咱们就玩个更大的!”王子君放下手机,声音里带着一丝yīn冷。

    正午的粤市,烈日当空,本来热闹不已的道路,也随着那越来越毒的阳光慢慢的萧条下去。

    王子君坐在一座并不高的办公楼里,俯视着远处粤市市委市政府的办公楼,在他的身后,李悦龙和章晓枚等人静静的站着,办公室里除了空调机的声响,静得让人可怕。

    “时间差不多了吧?”从沉吟之中猛然扭过头来的王子君,淡淡的朝着李悦龙问道。

    李悦龙作为王子君在这里最为信任的人,听到王子君的问话,赶忙道:“应该到了。”

    “嗯”,王子君点了点头,接着道:“让咱们的人准备好,等那边一冲上来,咱们也好好表现一番。”

    悦龙答应一声,快步朝着办公室外面走去,作为对王子君计划最清楚的执行者,此时的他对于这个自己看着长大的年轻人,眼里多了一丝由衷的敬畏。

    和李悦龙相比,章晓枚知道的并不多,不过给秦虹锦当了几年的秘书,她明白,有些东西,如果上司不说,作为秘书是不能主动打听的。所以,尽管心里有很多很多的猜疑,但是仍然坚持着不开口询问。

    “小章,你去准备一些饭菜,今天大家都累了一天,咱们也该休息休息了。”王子君朝着章晓枚笑了笑,沉声的吩咐道。

    “我这就安排。”章晓枚拿起电话就给早就准备好了的餐厅打了一个电话,轻声细语的安排了两句。然后,就抬头朝依旧在凝望着市委市政府办公区的王子君看了过去。

    “王董事长……”章晓枚刚要说话,却被王子君轻轻地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心中诧异的章晓枚瞬间就顺着王子君的目光朝着楼下看去,就见一支长长的队伍,从远处浩浩dàngdàng的走了过来。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工作!”

    白sè的条幅黑sè的字体,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而随着这支队伍而来的,是一句句声音哄亮的口号声。

    “彻底调查机械厂改组方案,不能放过一个**分子!”一声嘶哑的喊声,虽然隔着不远的距离,却在这一刻,清晰地传到章晓枚耳朵里了。

    章晓枚一直都知道王子君在筹备这件事情,但是出现眼前这个场面,还是章晓枚没想到的。他怎么煽动这些工人齐刷刷的到市委、市政府来上访了呢?

    在她的猜测之中,她觉得这上访事件肯定是王子君一手筹划的,但是一时间,她又想不明白这些工人究竟和君诚集团有什么联系呢?

    “还我们的血汗,我们要公平!”

    “严惩钱长胜,严惩卓韬方!”

    喧嚣的口号,越加的响亮,市委市政府的大门,瞬间被上访的工人给围起来了,几千名工人呼呼啦啦的一片,将市政府门前主干道的交通堵得水泄不通。

    “王董,怎么会有这么多的工人?”章晓枚虽然忍了又忍,还是将这个问题问了出来。

    王子君看着下方汹涌如潮的人群,手指轻轻地敲打了一下大理石的窗台,淡淡的说道:“今天中午有一个工人因为多天没吃过肉的儿子想吃肉,自家没钱买,一时鬼mí心窍,去菜市场偷,不想被肉铺老板抓了个正着。弄清楚原委后,老板主动送了他一块肉,这工人回到家之后给儿子做了一顿红烧肉,自己却喝农药自杀了。”

    章晓枚听着王子君的声音,浑身就有点打颤,不过她的心里却有点越来越糊涂,她一天一来都在跟着王子君,可是现在这突然发生的事件,王子君怎么会知道。

    “那工人怎么了?”章晓枚的声音不觉有点颤抖。

    “由于他买的农药是假的,送到医院后又抢救了回来。可是,这些大半年没有发过工资的工人,因为工友的遭遇愤怒了,越来越多的工人汇聚在一起,就是你现在看到的这幅情形了。”

    “太好了,居然这么巧!”章晓枚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她用手按了按自己丰满的xiōng脯,轻声的说道。

    王子君朝着章晓枚看了一眼,没有说话。不过随即,大发感慨的章晓枚就像意识到了什么,她的双眸紧紧的盯着王子君,好一阵没有说出话来。

    “这件事情,是经过导演的,要不然,哪能如此这般的凑巧呢。”王子君并没有隐瞒章晓枚,他轻轻的朝着已经开始阻止工人进入政府大门的保安们一指道:“这一切,才只是一个开始……”RO!。

第四一九章 身体要健康 思想要肮脏(泣血求票)

    怕还只是一个开始?章晓枚看着眼前乱糟糟的场面,心如撞鹿一般:光凭着工人上访闹事,就能把秦总给救出来了?

    要说粤市市政府处理此类上访事件的速度,真不是吹的。只是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一个政府官员模样的人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喊话器朝着下方的工人喊话,而机械厂的那些头头脑脑,也在这一刻,及时赶到了市政府的大门口。

    “工人师傅们,发生这样的事情,市领导也十分痛心,刚才领导召开了一个紧急会,磋商了一下,形成一个方案:就是借钱也得把拖欠大家的工资给发了,请工人师傅们放心,我保证……”

    男子的话一讲完,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跟着走了出来,他脸上带着一股怒意朝上访的人员看了一眼,就大声的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陈二发的事情,是谁也不愿意看到的,你们想解决问题可以找我,我能解决的肯定立马解决,我没能力解决的,可以逐级给领导反映,这么多人围攻市政府,那就是寻衅滋事,根本就不是冲着解决问题来的……………”这个男人可能在厂里久居上位,积威已经很久了,他这一声厉喝,正吵吵嚷嚷的工人很快就安静下来了。

    “就这么革草完事了么?”章晓枚扭头看向王子君,眼中带着一丝疑huò。

    王子君朝着章晓枚点了点头,并没有说话,但是他的眼中,却带着一丝决绝。

    “别听卓韬方胡说八道,咱们厂之所以会落到今天这个局面,都是卓韬方一手造成的,他跟南隆集团的钱长胜内外勾结,将咱厂的资产都给了南隆集团,他就是厂子的罪人,这是他出卖厂子的证据!”就在大家以为风bō即将平息之时,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从人群中跑了出来,他手里同样拿着一个喊话器,大声的朝着四周的工人喊道。

    “各位师傅,作为厂里的会计,我对不起大家,对不起陈二发,我要是有勇气把这件事揭lù出来,陈二发绝对不会就这么走了!让我在心里憋着瞒着诸位,我良心不安哪,这是卓韬方出卖厂子的证据,同志们都看看啊!”那男子说话之间,就将手中一堆堆小册子朝着人群里抛洒。而就在他扔小册子的瞬间,又过来了几十个工人拿着那些印好的小册子朝着人群发了过去。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所有的人都呆了,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居然一下子有了这么戏剧xìng的变公。尽管不知道这小册子里究竟写的是什么,但是,刚才还底气十足的卓韬方,却在戴眼镜的男子站出来的那一瞬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愣住了。

    局势越加的失控了,咒骂声连成了一片,本来就怒火中烧,因为厂子破财弄得生活每况愈下的工人们,此时知道集体财产就是这么被人给吞下去了,一个个除了愤怒。对卓韬方怒目而视,恨不得将这个让他们陷入困境人直接吞下去了。

    “打死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一声犹如雷霆般的喊声,在人群之中响起,无数的人就朝着前方涌了过去。而随着这些人的上涌,那本来已经吓得面目变sè的卓韬方,顿时变得灵活了起来,他转过身来,就朝着市政府里跑了过去。

    看着汹涌的工人,正在政府门前布防的保安人员顿时紧张了起来,在他们组成人墙想法设法阻止工人进入大门的时候,就听有人大声的喊道:“卓韬方只是一个帮凶,真正吃了咱们血汗的是南隆集团,走,咱们找他们去。”“找他们去,让他们把吃了我们的钱都给我们吐出来!”

    “对,去找他们,不能让这群弄得我们下岗了的孙子好过。”蛇无头不行,这些工人虽然愤怒不已,但是毕竟对于市委市政府充满了敬畏,让他们冲入市政府还有一些顾忌,但是对于那坑害了他们的jiān商,却没有这么多的顾虑,几乎就在这喊声响起之时,无数的工人,就朝着南隆集团在市里的办公场所涌了过去。

    钱长胜正在房间里和赵平川喝酒,随着南隆集团的不断扩张,钱长胜在集团总部专门给自己开设了一个小餐厅,这小餐厅应有尽有,一应俱全,只是,只有身份特殊的客人,才有在小餐厅里享受的资格。

    金碧辉煌的饭厅足足有一百多平方,钱长胜并没有让妖艳的服务员在这里服务,而是亲自端起酒杯给自己面前的赵平川倒了一杯道:“赵大少,咱哥俩干一个,祝贺老兄今天又前进了一大步。”

    “哈哈哈,钱老弟,应该是咱们两个都前进了一大步,现在君诚方面已经有五家连锁店被停业整顿了,秦虹锦这个xìng子倔强的小辣椒儿,我估计撑不了多久了!”赵平川端着酒杯和钱长胜碰了一个,脸上lù出了淡淡的笑容道。

    钱长胜也笑得非常的灿烂,对于他来说,赵平川的胜利就是他的快乐。想到自己的蛇吞象计划就要成功,钱长胜觉得浑身上下舒服极了。

    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他比赵平川更加了解君诚集团是何等的强大,而现在,这么一个以往自己要仰视才见的庞然大物将在自己的运作之下轰然倒塌,这是多么大快人心的一件事哟。只要南隆集团把君诚集团吞并了,不不,哪怕只是吞下三分之一的君诚集团,南隆集团的发展就像跨上了一匹纵横驰骋的骏马!

    “赵大少,要我说,你老兄对女人还是太适就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这一点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真理啊。”钱长胜用刀子从一只烤好的rǔ猪身上轻轻的割了最新鲜的一块肉放在赵平川的餐盘,接着道:“这个xìng的女人就是一匹烈马,别看外表桀骜不逊,你要是强势一点,不由分说翻身上马,那就等于把她给驯服了,到时候,剩下的,可都是温柔有加了!”

    “你个钱老弟啊,这都是你的经验之谈吧?怪不得老郑说你找女人,那都是历经万水千山呢!哈哈!”赵平川朝着身后轻轻的一趟,带着一丝讽刺的说道。

    “赵大少,你别听老郑那家伙编排我,实际上他小子才不是个东西呢,我前些时候刚刚招来的助理,多么水灵清纯的小妮儿,还不是让他给来了一个霸王硬上弓给糟蹋了!”钱长胜将手中的刀子一放,很是委屈地对赵平川说道。

    赵平川将那端起的红酒再次放了下来,他双眸有点吃惊的看着钱长胜道:“钱老弟,你没搞错吧,那小妮儿我见过,怎么这么快就落到老郑嘴里了?真他娘的资源浪费啊!”

    钱长胜嘿嘿一笑,也跟着道:“谁让您赵大少一条道儿走到黑,心思都放到秦虹锦那娘儿们身上呢?要让你说,您身体不缺健康,就是思想不够肮脏,我本来是准备将这小妮儿留给您的,看您没啥兴趣,只能算了!”

    赵平z:砸吧了砸吧嘴,连连感叹可惜,显然,他对于那落入老郑嘴里的女孩子印象很是不错。

    “对了赵大少,君诚集团又冒出来一个姓王的,不知您听说了没有,好像是君诚的一个重要角sè,这刚一来,就把老何从公司给踢出来了!”

    提到老何,钱长胜就觉得有点肉疼了,这老何可是他huā了大本钱拉拢过来的,却不曾想根本就没有等到他发挥作用,就被人家给直接拿下了。

    赵平川的脸sè,顷刻之间就冷了下来,虽然还没有将王子君的身份调查出来,但是他有一种预感,这个来者不善的家伙和秦虹锦的关系肯定非同一般,而这种关系,自然是他最忌讳的。

    “。产,有本事可以尥几个蹶子么,怕就怕在粤市这个地盘上,还没有他呼风唤雨的资格!”

    钱长胜熟知赵平川是个什么样的人,看着赵平川yīn冷的脸sè,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的得sè。钱长胜之所以能够成功,除了他敢闯敢干之外,还因为他足够小心,任何事情一旦出现不利因素,他就想法设法的把这种隐患消除在萌芽状态了,这个王子君,在他眼里,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因素呢。

    对于赵平川的话,他丝毫不怀疑,为解除一个隐患庆幸之余,钱长胜轻轻地端起酒杯道:“来来来,赵大少,咱们再干一杯,预祝咱们这次合作愉快,鼻然,比之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呢!”

    钱长胜所提的上一次,赵平川自然记得当下欣欣然端起酒杯道:“钱老弟,上一次机械厂干得漂亮,希望这一次你能够玩得更漂亮。”

    两个酒杯,轻轻地碰在了一起,随着这两个酒杯的碰撞,两人的脸上,同时lù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钱长胜,滚出来,还我们的血汗钱!”

    “不要让钱长胜跑了,他就在这大厦里面哪!”

    “把这个喝我们血的混蛋抓住,看看他的心是不是黑透了!”

    “将咱们那么多的资产一下子给重组没了,这里面一定还有别的人参与,不能放过钱长胜的这些同党!”

    乱糟糟的喊话声,刹那间就好似潮水一般的从外面传了过来,正将那杯红酒喝入口中的钱长胜,脸sè一下子变得煞白,手中的酒杯,更是一下子掉在了大理石的地面上。

    “当啷”清脆的声音之中,水晶玻璃杯刹那间摔成了一片片的碎玻璃,不过此时钱长胜和赵平川已经没有时间理会这些了,他们几乎同时朝着窗台外看了过去。

    钱长胜看着从四面八方拥挤过来的人群,那本来就煞白的脸sè,在这一刹那,变得越发的白了,鼻然他离这些人还有很远很远,但是那冲天的怒气,却是让他整个人都越抖不已。

    怎么会是这样?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钱长胜心中焦虑的时候,一个人推门跑了进来。

    “钱总不好了!不好了,钱总,机械厂的工人围过来了,不知道他们怎么知道的,咱们通过重组分离将他们厂里的优质资产都划归到了咱们南隆集团,现在来找您的工人,有好几千人啊”来人一见到钱长胜,就气喘吁吁的朝着钱长胜汇报道。

    听说当年通过重组等手段侵吞机械厂资产的事情被曝光了,钱长胜就觉得脑袋嗡的一下响了,这件事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这些工人怎么知道其中的猫腻了呢?

    怎么办?我该怎么办?慌张的钱长胜,在措手不及之下,只觉得浑身上下直冒冷汗。不过很快就平静下来了。

    “赵大少,肯定有人在搞鬼!他们不一定都是冲着我来的,要不然,咱们和卓韬方之间的事情,绝对不会被人给捅出来!”钱长胜虽然急切的拉住了赵平川的手掌,但是他的话语之中,确实已经用上了咱们这两个字那就是告诉赵平1”这件事情不正是他自已的事情。要是真的捅出来你赵平川也跑不了!

    赵平川的脸sè,也很不好看,作为钱长胜的合作者,机械厂的事情,自然少不了他的好处而随着这件事情的揭lù,他赵平川所要承担的责任,不比钱长胜少多少。

    心中念头飞速转动的赵平川,刚刚拿起电话,就见又有人闯了进来,这个人慌乱的样子,比之刚才那一位还要多上两分。

    “钱总不知道谁通知了记者,现在有不少记者正围在咱们大门外要求采访呢。”

    记者要采访?钱长胜的脑袋又嗡的一下响了。

    如今的新闻媒体已经全面实行机制改革,各栏目都是承包制,大家拼的就是收视率有收视率就有广告,有广告就有工资资金收入。因此有这么一个物质因素刺jī着,各路记者全都积极迎合市场需求,抓住市民酷爱看热闹的猎奇心理,争先恐后地刊登这些突发xìng的恶xìng事件,再来它个图文并茂的连续报道,这件事肯定会迅速席卷这座城市的每一个角落。即使是人民记者,又有谁跟钱有仇呢?这么一番折腾,月底就能赚它个盆足钵满呢。

    也难怪这些记者们就像无头苍蝇似的,整天在街头巷尾转悠,碰上个芝麻大的小事笔杆子一转,就渲染成了西瓜,对于这帮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钱长胜一直都很头疼,平日里都是小心翼翼地应对着,不图别的,就为能把本公司的公共关系协调好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得把这件事情给平息了,将内幕给千方百计的捂结实了,你说,这帮记者不约而至,岂不是存心添乱么?

    “你让赵副总出面,请这些记者请到荷园大酒店,就说我一会儿就过去,专门接待他们。你告诉赵副总,对这些记者一定要客气,不论他们现在有什么要求,统统答应下来,另外,再按我们以前的规矩加上一倍,给这些记者多加点采访费。”钱长胜mō了mō脑袋,沉声的朝着冲来的人吩咐道。

    赵平川虽然不怎么将记者放在心上,但也知道这个时候钱长胜的选择无疑是最好的。他朝着钱长胜点了点头,正准备说话,却见楼下几个身材壮实的工人,已经从保安的阻拦之中,冲进了南隆集团的办公场地。

    随着越来越多的工人冲进来,钱长胜的脸sè都变了。他知道如果让这些愤怒的人再冲进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对这帮群情jī愤的工人,那是他绝对招架不了的!

    “赵大少,咱们先走,另外你们快点去报警。”钱长胜刚刚说了报警两个字,就见几十名穿着南隆集团保安服饰的男子,就从集团的办公区冲了出来,领头的保安在喊了一嗓子之后,就抡起棍子朝着那些冲进来的工人打了过去。

    有带头的,自然就有跟着干的,南隆集团那些守门的保安本来就是一些社会上混的人,此时看到有人动手,也跟着就朝着那些工人冲了过去。

    开始的时候,工人们没有什么武器,自然就处在了下风,但是随着越来越多的工人冲过来,场面就难以控制了。

    “钱长胜,你这是要干什么?”赵平川看着下面混乱的场面,呆了一下之后,猛然意识到如果这件事发展下去会有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愤怒地冲钱长胜一顿猛喝。

    钱长胜看着那英勇向前冲的保安,脑子里也满是疑huò因为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出那英勇向前冲的保安,究竟是谁。

    这人是谁呢?钱长胜看着那越加混乱的场面,有点不知所措的向身旁的一个副总问道。

    粤市市委会议室。粤市的一把手赵泗君的脸sè铁青,愤怒无比。

    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主抓机械厂改制的副市长郑达捷那肥胖的身躯,冷冷的问道:“你的意思这就是一件意外事件了?”

    郑达捷虽然名字里有一个捷字,但是他本人不论是从外形上,还是在其他的方面,都和敏捷沾不上半点联系,作为主管这项工作的领导,他知道这次事件闹得越大,他自己承担的责任也就会越大。

    “赵〖书〗记这件事情真是一个意外事故,一个工人因为孩子想吃肉和家人生气结果服毒想要自杀,这才导致了机械厂的工人来上访告状…”想到这件事情的起因,郑达捷的心里就有点窝火他娘的,不就是一块肉么,怎么就捅出来这么大的篓子呢?

    “你别给我说这些没用的!现在工人的情绪都已经失控了,我想知道的是,你有什么办法把这些工人的情绪稳住了!”不等郑达捷说完赵泗君就不耐烦地挥手打断了郑达捷的汇报。

    对于赵泗君的打断,郑达捷不但不恼,心里反而对赵泗君充满了感jī。他知道,领导越是在这个时候严厉批评自己,越是对自己的保护。

    “黎〖书〗记,现在工人已经冲向了南隆集团的总部,这件事情一定要尽快解决了,公安部门一定要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件事情控制住,绝不能让这起事件恶化了!、,赵泗君将目光投向离自己不远处的政法委〖书〗记声音越加高了几分道:“同志们,这起上访事件一定要成立调查组,给机械厂的工人一个交代,民心稳则天下安哪,同志们!我建议针对这起上访事件的调查。要坚持一个原则,既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严厉打击这些蓄意串通,寻衅滋事的恶xìng上访者!”市长陈兵钢一言不发地在本子上记录着什么,他脸上的表情严肃,但是心里却不住地冷笑着。尽管赵泗君说得义正言辞,但是作为赵泗君两年多来的搭档,赵泗君的言外之意,还是暴lù无遗了。

    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这话听上去很正常,但是实际上,却是他赵泗君向所有班子成员传达他的意思了:那就是好人与坏人,这个标准并无定则,如何理解领导意图,那就得看你个人的悟xìng了!

    “赵〖书〗记,您放心,我们政法部门一定落实好市委市政府的指示,将这件事情的负面影响控制到最低点。刚才接到市局副局长王局长汇报,现在市局已经抽调了上百名警力赶往南隆集团了,过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把这起事件平复了。”黎〖书〗记和赵泗君关系很不一般,听到吩咐之后,赶忙沉声的回答道。

    赵泗君点了点头,看看其他没有发言的常委,沉声的说道:“现在事情弄到这等地步,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把工人的情绪平复了,我看不如这样,咱们全体领导班子一起出面,到现场去,也算是给工人一点安慰吧。”就在赵泗君说话之际,那紧闭的门被推开了,年轻的秘书在常委们的注视下,赶忙道:“赵〖书〗记,刚才公安局的同志打来电话,说工人们冲进了南隆集团的办公场地,和保安发生了冲突,有十几个工人受伤,另外,还有一名〖中〗央台的记者,在冲突中被保安给打伤了,目前已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了!”发生了冲突?记者受了伤?听到这个消息,常委们一下子呆住了。赵泗君的脸sè更是变得铁青,一掌砸在桌子上:“这些家伙都没脑子了还是怎么的引怎么能这般的意气用事?还打了记者,谁给了他南隆集团这么大的权力!”

    常委会已经开不下去了,所有的常垂都坐上市委值班室准备好的车辆,火速赶往南隆集团驻地。

    南隆集团的门口,冲突依旧在继续,不知道从哪里赶来的南隆保安,越来越多的参与到了这中间。只是,在穿着南隆集团保安制服的人越来越多的时候,没有人注意到,有几十名南隆的保安乘着当前混乱的局面,已经悄然离开了。

    国人的骨子里有一个根深蒂固的劣xìng:邻居家打了一个盆,就能招来一村子的人。

    这一点把老百姓爱看热闹的xìng格特点描述得淋漓尽致。此时的南隆集团四周,早已经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王子君就在这人群之中。

    “刚才那一棍子,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吧?”王子君看着李悦龙,轻声的问道。

    “当然不会。”李悦龙朝着那些已经退出来的保安看了一眼,自信满满地说道:“他们都是我训练出来的人,知道怎么打,这也讲究技术呢,看上去很严重,实际上并没什么大碍的。”

    王子君这才笑了笑道:“为了咱们的计划,让那位老兄受苦了。”李悦龙点了点头道:“董事长您也不用太愧疚,咱给他的酬劳,足够他买房子结婚了。要说起来他还得感谢咱们呢,要不是咱们找上他,他没钱弄来房子,他那个门缝儿里看人的丈母娘,绝对不会答应把女儿嫁给他的!”王子君笑着点点头,随着一阵警报声传过来,王子君朝着李悦龙挥手道:“火候也差不多了,赶紧叫咱们的人撤了吧,现在是该准备第二步的时候了!”

    “是的,王董。”李悦龙看着王子君那微微翘起的嘴角,面带恭敬地说道。在王子君到来之前,作为君诚集团保安部长的他面对敌人气势汹汹的逼势,他觉得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军人出身又研究过兵法的他知道,现在敌方几乎点尽了天时地利人和,而他们却是一无所有,除了任人宰割之外,想要找出一个解决的办法,都是很艰难的。

    但是,王子君的这一个动作,一下子就将整个粤市搅了个天翻地覆,虽然离救出来秦虹锦好像还有点距离,但是光凭着这一点,就给众人昭示了一点事实:君诚集团在他们咄咄逼人的攻势之下,并不是没有还手之力。

    车子离开南隆集团驻地,就朝着秦家的老宅行驶而去,在路上,王子君拨通了秦家的电话。电话里,王子君先对秦家老爷子进行了问候,然后提出了自己要拜访秦老爷子的请求。

    对于王子君的突然造访,秦家不能说没有准备,接电话的秦老爷子笑呵呵的让王子君过来。

    此时的秦家,年过八旬的秦老爷子虽然没有王老爷子那么精神矍锋,但是多年的军人生涯,也让他走起路来虎虎生风。放下王子君的电话,秦老爷子的眉头就皱了皱。!。

第四二零章 煽阴风 点鬼火(泣血求票)

    “爹,是王子君的电话吧?”一个跟秦忠和长得十分相像的中年人,来到老爷子的身后低声的问道。

    秦老爷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不过脸上却有些沉重,作为老爷子的儿子,他对自己的父亲太了解了,看看老爷子的表情,赶紧改口道:“爹,咱昨天不是跟二哥商量好了么,这个浑水,咱老秦家不能趟,您想想,要是咱们搅和进去了,我二哥以后怎么还怎么跟赵见面啊?再说了,凭着赵的影响,就算咱们搅和进去,不照样解决不了问题嘛!”

    “那照你这么说,人家孩子求到咱的面前,咱就冷眼旁观,不管不问,什么都不做么?”秦老爷子把脸一沉,反问道。

    这中年人乃是秦老爷子的三儿子,省交通厅的副厅长,对于老爷子的不满,脸上虽然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心里却是冷笑不已。暗道,也就是您当年的那点交情,都到这个节骨眼儿上了,怎么能因为那点交情,把整个秦氏家族都给搭进去呢?

    “爹,不是咱们不帮,而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帮不了他啊。您出面和赵谈谈,这一点可行,但是要和赵正面冲突,我觉得咱们不能这么干,您想啊,就算咱们豁出去和赵争执一番,又能改变什么?您觉得就凭二哥这个不入常委的副市长,就能和赵掰腕子不成?!”

    儿子这一番合情合理的劝说让秦老爷子无言以对,陷入了沉默之中。虽然心里有些憋气,却也不得不承认,儿子的话是很有道理的。自从他从位置上退下来之后,他们秦家的影响力就开始下降了,尽管三个儿子发展得还算不错,但是,有一点事实却是无法回避的:没有一个副省级干部的秦家,怎么都恢复不了他当年的强势了!

    “爹,一会儿等王子君来了,您可以好言安慰,约见一下赵,也算我们秦家对他仁至义尽了!”秦厅长看着父亲有些犹豫,赶忙将自己三兄弟商量好的对策拿了出来。

    秦老爷子没有说话,只是将水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然后又重重的放回了桌子上。

    秦老爷子是从省委常委的位置上退下来的,退休之后,一直住在省委的老家属院里。虽然这个家属院里住的大多都是已经离任的领导干部,但是这里的安保措施,却是半点都没有马虎。

    王子君是在通过了两次检查之后,才进入了秦家,当王子君下车之时,秦厅长就已经笑吟吟的迎了上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和王子君年纪差不多的年轻人。

    “子君来了,你秦爷爷正说要去接你呢,走,快回家。”秦厅长虽然心里很是反感王子君这个给他们家带来麻烦的人,但是一见到王子君,脸上还是lù出了灿烂的笑容,对于他来说,王子君毕竟是不能得罪的,现在的王子君,那可是一个和他地位相当的副厅级干部呢。

    王子君笑着和秦厅长打过招呼,又和秦家的两个年轻人握手言笑,这才走进了秦老爷子的客厅。

    “子君来了,坐吧。”一向习惯了坐着的秦老爷子,今天破例站在客厅外等着王子君的到来,在王子君走进客厅之后,他就笑着朝王子君挥手道。

    “秦爷爷好。”王子君以往也曾见过秦老爷子一面,不过那是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秦老爷子究竟是什么样子,在他的记忆中早就模糊了,不过现在,一看到拄着拐杖朝自己走来的秦老爷子,王子君瞬间就将心中的记忆和眼前的老人联系到了一起。

    在王子君坐下之后,跟着走进来的秦家人就快速的将茶水端了上来,秦老爷子一开始就主导了谈话的方向,问候了一番王老爷子的身体之后,这才话锋一转道:“子君,你的来意我知道,我已经让人给赵泗君打了电话,当面跟他谈一谈,大的不好说,不过要将虹锦救出来,应该不是多大的问题。”

    “谢谢秦爷爷,虹锦姐在这儿让您操心了。”王子君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无比,诚恳地向秦老爷子表示了感谢之后,接着又道:“秦爷爷,我虽然是刚来,但是眼前这态势,明摆着是有人想把君诚给吞下去,他们的胃口,可不是一般的大呀!”

    对于王子君的说法,秦老爷子心里很是认同,他点了点头,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个让自己的老战友引以为傲的孙子。

    “秦爷爷,我这个也不喜欢招惹是非,也想与人为善,但是如果有人以为我们君诚是好欺负的,想怎么动手杀就怎么动手杀,那他就想错了!”

    看着王子君脸上逐渐消失的笑容,秦老爷子的心里涌起一股震动。倒不是因为王子君的这番话,而是因为王子君的抗争之心。虽然他也认为他们秦家对上赵泗君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但是儿孙们一副唯恐得罪了赵泗君的模样,还是让他心里多少有些失望。

    “子君,叔叔劝你一句,人在屋檐下,岂能不低头?依着目前这种状况,你又能怎么样?”秦厅长朝着王子君淡淡的看了一眼,嘴里不无讥讽地反问道:“赵不但在市里面威势甚重,就算在省里,也是老资格的常委了,想要跟他掰腕子,可不是脑子一热就可以贸然行事的。”

    秦厅长的话说得虽然客气,但是这客气里的一丝不屑却是明摆着的,那就是提醒王子君: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大话了,你和赵原本就不是一个级别的存在,岂是你可以抗衡的?

    “老三,我在这里说话,哪里有你开口的?!”秦老爷子把眼一瞪,厉声的朝着自己的厅长儿子呵斥道。虽然年龄见长,但是对于儿子的讽刺,秦老爷子还是听得明白的,尽管心里对儿子的话有些认同,但是这赞同,却是不能当着王子君的面表现出来的,那也太损人家孩子的自尊了。

    秦厅长在外面威风八面,但是对于老爹的训斥,却是不敢有丝毫的反抗,听到老爹的呵斥,赶忙就将嘴闭上了。

    “秦爷爷,三叔说的没错儿,赵泗君在市里面虎踞龙盘这么多年,确实很难和他掰腕子。”王子君端起还冒着气的茶水轻轻的喝了一口,这才笑着道:“所以,我也不想跟他掰腕子,我只是想给他一点惊喜而已。”

    “子君,你什么意思?”秦老爷子的脸sè顿时一变,王子君说的反话,他哪里会听不出来?

    “爷爷,三叔,市里出大事了,机械厂的工人围攻了市政府,现在又开始在南隆集团外面静坐了,那白底黑字的条幅多刺眼啊,现场已经乱成一锅粥了!只能等着钱长胜收拾他的烂摊子了!”一个年轻人快步的从外面跑了出来,大声的对秦老爷子说道。

    南隆集团钱长胜和赵家的关系,秦老爷子自然清楚的很,现在几千工人不但在市政府上访,还将南隆集团给围了,这绝对不是一个小事情。

    一惊之下的秦老爷子,目光再次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在他的目光之下,王子君依旧不动如山的坐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

    “小迪,这是你子君哥,你过来见一见。”虽然心中有不少话想要说的,但是秦老爷子当年毕竟是统率过千军万马的人,沉吟了一下之后,就给那前来报儿的年轻人招手道。

    年轻人愣了一下,这才满是笑容的朝着王子君叫了一声子君哥,王子君笑着和那小迪打了一个招呼,这才道:“小迪,你的消息好像有点不太准呢,应该说目前大部分机械厂的工人手里,都拿着南隆集团如何侵吞机械厂的证据,因为这些证据,所以他们才敢这么底气十足地要求市里严惩钱长胜。”

    “子君哥,你也是从那里来的啊?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小迪一拍脑袋,轻笑着朝王子君问道。

    “小迪你说的不错,我就是刚从那里过来的,不过我知道这件事情,可比你早得多哟。”王子君脸sè瞬间变得有点严肃的道:“秦爷爷,在您面前,我也不掖着藏着,今天这个局面就是我安排的。”

    秦老爷子心中虽然有了一些猜测,但是此时一听王子君坦率的承认了,不由得大吃一惊。难以置信的看着王子君,急切的说道:“子君哪,你知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吗?你这是在玩火啊孩子,弄不好会烧到自己的!”

    “爷爷您放心好了,这火烧不着我的,我也不是在玩火,玩火的是他们,我只不过是给他们助了一阵风而已。”王子君笑得从容镇定,语气越发的轻描淡写了。

    助风?你助的风还真是不小啊,一旦赵泗君知道了是你煽的yīn风点的yīn火,不掐死你才怪呢!

    “你觉得这件事情弄大的话,就能怎么着赵了?”秦老爷子的主要心思,还是在赵泗君身上,此时看王子君一副xiōng有成竹的样子,对于王子君的信任不觉就增加了几分。

    王子君等的就是这句话,当下也不隐瞒:“秦爷爷,凭着我现在的样子,对赵自然没什么威胁可言,不过我相信只要我将这把火点起来,一定会有人乘势而上,一边心里偷着乐,一边抱着柴火往上添的!”

    秦老爷子的神情,变得越加的凝重了,他静静的坐在那里,好似在沉吟什么,一旁的儿子秦大厅长也有点明白王子君的意思了。

    “呵呵,你个小滑头哟,真有你的!”陡然lù出笑容的秦老爷子朝着王子君一指,嘿嘿一笑道:“你来这里,总不是想要爷爷我也凑一下这个热闹,搂一把柴火往上堆吧?你秦爷爷我年纪大了,堆柴火的事情,可是有点力不从心了。”

    “这等操劳之事,我怎么敢让爷爷您亲自动手呢,要是我爷爷知道我劳烦您做这类事情了,非把我的小tuǐ打断不可!”

    王子君拿起茶壶帮着秦老爷子续了点水,这才笑着道:“我来找爷爷您,确实有一事相求,想请爷爷帮我约一个人吃顿饭。”

    “约人吃饭?”秦老爷子的目光,变得更加敏锐起来,如果说刚才王子君给他的是惊疑的话,那么现在,从所约之人上,老爷子就能够判断出王子君这次的布局是好是坏。

    “对,爷爷,我人微言轻,不比您老人家德高望重,所以,我想借您老的面约见一下陈市长。我相信这个当口他应该愿意见我的。”

    约请市长?老爷子心中念头反转之间,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他轻轻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沉声的道:“这件事情我帮你办到,你等我电话,约好了我会通知你的。”

    “谢谢爷爷。”王子君又跟秦老爷子交谈了几句之后,这才告辞离开了秦家。而在王子君离开的时候,秦老爷子一直送到了大门口。

    “爹,这个王子君,是不是太大胆了!”秦厅长已经回过味来,在王子君离开之后,忍不住对秦老爷子说道。

    “嗯,这孩子不单单是大胆,难得的是胆大心细呢。”秦老爷子将手杖轻轻地碰了一下地面,沉声的道:“他这么做看上去是有点冒险,不过仔细想想,他也没什么错。就算有人心里明白是他捅的马蜂窝,也只能把这个哑巴亏往肚里吞了,谁让每个当官之人,都会有政敌存在呢。这把火一点起来啊,自然有人会去放柴火的!”

    “谁会放柴火?”秦厅长问出这个愚蠢的问题之后,心里就后悔了,暗道这一顿训斥,恐怕是躲不过去了!

    “谁会?哼,老三,你要是这么眼拙,干脆把你的副厅长给辞了在家养老吧。赵泗君在市里这么多年,一向强势,别说是市里面的领导啊,省里面的体制中人想捅他事的人估计也少不了。大家一直不动手,还不是因为找不到机会?现在王子君一把火烧起来,大有一副大火熊熊之势,他赵泗君都压不住了,那其他人还能沉得住气么?”老爷子冷笑一声,接着道:“看来,做人还是得把尾巴夹紧了,千万不能太过了,太过了,迟早是要付出代价的!”

    秦厅长自然知道老爹嘴里所指,不会包括他自己,虽然他在省里,但是对粤市的态势也清楚得很,将一些熟悉的面孔翻腾了翻腾,越发觉得事情好像就是这样的。

    “老三,给你二哥打个电话,让他约一下陈市长,就说我想请他吃饭。”秦老爷子吩咐完之后,就大踏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走了过去。

    “当啷”,一个精致的茶杯,被狠狠的摔在了地上,在钱长胜面前耀武扬威的赵平川川,此时就好似一个受惊的鹌鹑一般,低着头不敢吱声。

    “怎么,哑巴了?”严厉的声音,从赵泗君的口中传了出来,他双眸冷冷的看着自己的儿子,狠狠地说道:“你不是很有本事嘛,很能说嘛,现在怎么不开口了,有种你倒是说话啊!”

    “我早就给你说过,别挨钱长胜这种人太近乎了,你偏偏不听,好像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俩穿一条kù子一般!你个没心眼的傻东西,你缺心眼儿啊你,今天居然让人从南隆集团的办公楼里堵出来了,你个兔崽子,你可真给我长脸哪!”赵泗君看着桌子上的照片,一边急得团团转,一边气急败坏的对着儿子一通乱骂,全然忘了不管儿子是兔崽子还是什么货sè,不都是自己下的种嘛。

    “老爸,我只是……”赵平川的脸上不断地冒汗,此时的他看着那一张张自己从南隆集团离开的照片,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赵,这件事情来得实在是有些蹊跷,我觉得这不太正常啊,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推动!”站在赵泗君身旁的中年男子,小声的提醒道。

    对于这中年男子,赵泗君还是比较看重的,他点了点头道:“老莫,你说得对,一下子印出来这么多份钱长胜侵吞机械厂资产的资料,后面怎么会没有人呢?我怎么糊涂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把这个人给揪出来!”

    “爹,我觉得这事肯定是姓陈的耍的手段,除了这个家伙,不会有别人!”赵平川被老爹劈头盖脸的一通训斥,脑袋瓜儿反倒机灵了,赶紧跳出来建言献策道。

    姓陈的是谁,赵泗君和莫姓男子自然知道,不过莫姓男子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毕竟赵平川乃是赵泗君的儿子,尽管内心里对这个公子哥有点看不起,但是表面上,还是要给赵泗君面子的。

    “你给我住嘴,听风就是雨,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赵泗君朝着赵平川一挥手,然后皱眉自语道:“出手这么毒辣直接,不像是老陈的风格啊。”

    莫姓男子知道赵泗君的自言自语主要是说给他听的,对于这件事情他也思考过,当下附和道:“我觉得这也不是陈市长的风格,更何况现在陈市长没有出手的理由啊。”

    “不是老陈,那又会是谁呢?”赵泗君的眉头,皱得越发的紧了,有时候,隐藏的敌人比显在的对立面更可怕,因为他躲在暗中,说不定什么时候会给你一拳,打得你措手不及呢。宦海沉浮这么多年,这个道理赵泗君当然懂得。

    几个人名,从赵泗君和莫姓中年男子的口中吐了出来,但是很快,这些人又被他们一一否定了。

    “莫不是钱长胜最近得罪了什么人?”莫姓中年人猛的抬起头,沉声的朝着赵泗君说道。不过他的目光,却是朝着赵平川看了过去。

    其实,此时的赵平川心里已经七上八下了,这么多人都被排除了,他脑子里就想起来一个人的身影,如果真是这个人的话,一旦被老爹知道起因就是因为自己看上了一个女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想到这里,赵平川不由得浑身打了一个寒噤,冷不丁的碰上莫姓中年人正好看他,那犀利的眼神让他吃了一惊。

    “平川,你给我说说,钱长胜究竟得罪了什么人?”赵泗君明白莫姓中年人的意思,他目光冷厉的朝着赵平川看了过去。

    “老爸,没有……”赵平川还想掩饰,但是不等他说话,赵泗君就朝着他逼近了一步,一股压迫xìng的气势直接笼罩在了赵平川的身上。从小就生活在赵泗君威严之下的赵平川,声音越加的颤抖了:“老爸,这些天,钱长胜正在忙活君诚集团的事情。”

    “君诚集团?你们又想整哪一出了?”赵泗君听到君诚集团,神sè登时为之一凝。对于君诚集团这个纳税大户,自然不会陌生,一种不祥的感觉,从他的心中直升而起。

    “好像这两天正在调查君诚集团偷税漏税的事情,集团的负责人秦虹锦已经被带走协助调查了。”莫姓中年人看到赵平川不开口,轻声的给赵泗君汇报道。

    “君诚和秦家有关系,这么说,这里面是秦老爷子搞的事情了?”赵泗君自语之后,随即摇了摇头:“秦老爷子的xìng格我知道,依他的习惯,做这件事情之前,肯定会事先跟我通个气的。”

    “叮铃铃……”,急促的电话声在办公室里响了起来。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赵泗君的神sè顿时变得凝重起来,他朝着赵平川挥了挥手,然后轻轻地拿起电话,恭敬地道:“老领导,我是泗君。”

    莫姓中年人和赵平川在听到老领导三个字,顿时都紧紧地闭上了嘴巴,好似生恐自己一开口,就打扰了这个通话一般。

    “是,老领导,我一定严肃处理这件事情,对于那些侵吞机械厂资产的害群之马,绝不姑息,严惩不贷!”赵泗君的声音中气十足,可是站在他身旁的莫姓中年人却能够看得出这位领导此时的脸sè有些苍白。

    “老领导,在这里我要向您作检讨,平川这孩子从小疏于管教,养子不教父之过,我很惭愧啊领导!”

    “谢谢老领导关怀,回去之后,我肯定好好教训那小子,绝对不会让他再惹麻烦。”

    在言辞凿凿地做了一通保证之后,赵泗君这才把电话给挂了。狠狠地看了赵平川一眼,挥手一个耳光就扇了过去。不过他动作此时毕竟有一些迟缓,还没有等巴掌扇上去,赵平川就敏捷的躲闪开了。

    “赵,老领导有什么指示?”莫姓中年人虽然不喜欢赵平川,但是此时也不能让赵泗君打在当面。

    赵泗君叹了口气,从桌子上mō出了一根烟点上,渺渺的烟雾,从他的嘴里不断地喷出,一副懊恼不已的模样。

    “印刷厂这么多工人集体静坐,记者也被打了,现在这事压是压不下去了,也只能让钱长胜他们先把责任担起来再说了!”赵泗君看着莫姓中年人,淡淡的说道。

    莫姓中年人也抽了一根烟,不过他可不像赵泗君那般的吞云吐雾,猛吸了几口之后,咳嗽个不停道:“赵,恐怕这件事情,还得做好老郑的工作。”

    “嗯,你让老郑来见我吧。”赵泗君朝着莫姓中年人点了点头,沉声的吩咐道。

    赵平川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老爹这般颓败的模样,心里无限悲哀的同时,更是怒火中烧,有一种预感几乎让他足以断定,这根背后的搅屎棍,王子君这个家伙肯定是非他莫属了!

    舍弃钱长胜和老郑,赵平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事实告诉他,他没有听错,刚才他的父亲,就是做出了这么一个决定。这两个人,几乎和他关系最为密切的左膀右臂,舍弃哪一个,他都舍不得,可是现在,居然一下子把这两个人给放弃了,他心里真是锥心刺骨的痛啊。

    虽然有深深的不甘和不情愿,但是赵平川却知道他老爹决定的事情,那是八匹马也拉不回来的。在莫姓中年人要走出房间的时候,他也跟着走了出去。

    他不是要去通知钱长胜和老郑,他要做的,就是要让这个胆敢在背后yīn自己的混蛋,好好品品自己的手段!

    “范局长,您正忙着么?”拿出手机找到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赵平川冷声的问道。

    电话那头,随即就传来一个谄媚的声音:“赵大少,您有什么事召唤?尽管吩咐就是了,别的不敢说,在您的面前,就算我范大勇正跟老婆,也能保证招之即来,来之能战!”

    对于这个回答,赵平川还是很满意的。如果是以往,肯定会肯定对方几句,但是现在,他根本就没这个心思,不快道:“丫操!别贫嘴了,带上两个信得过的兄弟抓紧过来,有一件事情,需要你们去办。”

    赵平川的这句口头禅一骂出来,电话那头立刻就明白了赵大少此时心情不佳。他对赵平川太了解了,大凡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或者不能跟看上眼的女人做仰卧起坐之事,赵大少都会这般不开心的。一不开心,这句简洁的“丫操!”就跟鱼儿在水里吐泡泡似的,从嘴里骂出来了。

    “好嘞,我这就来!”

    二十分钟之后,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就出现在赵平川的身前,这男子一身肥肉,整个人看上去人兽无害,但是熟悉他的人可是不会被他那外表的笑容所míhuò。

    “君诚集团近些时候来了一个叫王子君的,他们将他给我带过来。”赵平川朝着中年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接着道:“我不希望出现任何意外。

    那中年男子正是范局长,他不是第一次帮助赵平川做这样的事情了,当下笑着道:“赵大少您放心,这种事情交给我了,半个小时之后,我就将他带到东路的派出所。”

    “那就出发吧。”赵平川一挥手,就朝着门外停着的保时捷走了过去。那范局长看到赵平川竟然要跟着他们一起去,嘴巴张动了一下就想要说话,不过最终,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三辆车风驰电掣般的朝着君诚集团的总部行驶了过去,可是当他们赶到君诚大厦的时候,却发现那辆属于秦虹锦的奔驰正快速的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飞驰而去。

    “是王子君。”虽然没有正面看清王子君的脸,但是赵平川却凭着王子君转身的那一瞬间做出了判断,他指着飞驰而去的奔驰车,沉声的朝着从后面跟上来的范局长道:“追上去,不论您用什么手段,都不能让他跑了。”

    “赵大少,您放心好了!”范局长答应一声,就朝着坐在驾驶员位置上的小伙子一挥手,本来在保时捷后面的车辆,顿时拉响了警报朝着前方直冲而去。

    赵平川看着瞬间超越了自己的两辆警车,脸上lù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相信,凭着范局长对自己向来是说一不二、忠心耿耿,这个王子君无论如何都逃不掉的。

    “王董,后面好像有警车正在追我们。”给秦虹锦开车的老赵,乃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司机,在车子行驶的过程中,突然朝着王子君轻声的说道。

    正在沉吟的王子君,扭头朝着后面飞驰而来的两辆警车看了一眼,他明白这两辆车绝对不会是为了他保驾护航的,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沉声的说道:“去省委。”

    那司机答应一声,方向盘转动,奔驰车顿时加速,直朝着省委的方向直冲而去。

    “范局,那辆车发现我们了。”给范局长开车的警察,看着王子君的车加速,就扭头朝着坐在副驾驶上的范局长沉声的说道。

    范局长的眼睛一直盯着王子君的车,现在车子加速,他哪里会看不出来?当下冷笑一声,嘿嘿一笑道:“加速就想逃出去么,给他们喊话,让他们靠边。”

    那警察答应一声,一面加动油门,一面拿起喊话器就开始喊王子君的车,让他靠边。

    “王董,这该怎么办?”秦虹锦的司机是一个老实人,听到喊声,顿时就有点慌张。

    “老贺你不用担心,把车开到省委就是了,不用理他们。”王子君说话之间,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卢,你老兄的电话可真是不好打,我打了几次都在通话中。”

    “呵呵呵,王,电话多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要是你王因此而怪罪的话,我专门去买一个手机,给王开设一个专门的友情热线得了!”电话那头,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用开玩笑的口气说道。

    王子君笑着和那人寒暄了两句,就笑呵呵的道:“这两天来你们这里半点事情,现在你老兄可在办公室,想要和你喝喝茶。”

    “欢迎欢迎,你什么时候到,我派人去门口接你。”卢听说王子君在粤市,赶忙热情的说道。

    “我这就到。”王子君通报了自己的行程之后,就将电话挂了。

    后面的警车,依旧在喊话,可是司机听了王子君的吩咐根本就不理会他们,那警车虽然拼了速度的追,但是面对秦虹锦那辆配置特高的奔驰,他们就算是用尽了力气,也只能白浪费力气。

    “王董,省委到了。”司机虽然拒绝了警察的停车要求,但是脸上却在冒汗,看到省委的大门之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王子君点了点头,朝着坐在自己旁边的章晓枚看了一眼道:“你们跟我一起进去吧,在这里,他们玩不出手段。”

    就在王子君说话之际,守在省委门口的保安,拦住了王子君的车,打开车窗的王子君,轻声的说出了自己的来意。不等王子君说完话,那保安就朝着不远处大声的道:“赵处长,您迎接的客人来了。”

    “嘎吱!”

    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在王子君等人的身后响了起来,随着这刹车声,几个警察从后面跑了过去来,范局长快步跑到王子君所坐的车前,沉声的道:“你给我出来。”

    “请问有什么事情么?”王子君轻轻的推开车门,淡淡的朝着范局长说道。

    范局长看着从车中走出来的王子君,脸sè很是严肃的道:“你因为涉嫌一桩贩毒案子,跟我们走一趟吧。”说话之间,站在范局长身后的一个警察就拿出了手铐。

    “你说我涉嫌贩毒案,有证据么?还带我去调查,你把带我去调查的调查令拿来。”王子君淡淡的看着范局长,冷声的朝着范局长说道。

    范局长办案经验丰富,看着王子君丝毫不乱,心中冷笑一声道:“调查令之类的东西,我绝对会给你,但是现在你先跟我们走。”说着伸手就朝着王子君抓了过来。

    “你们要干什么?”正在那范局长伸手的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干部跑了过来,他朝着范局长看了一眼,沉声的道:“你们是哪个单位的,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么?”

    范局长看着这年轻干部,心中有了一丝顾忌,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耐心解释道:“同志,我们刚刚接到举报,这个人和一起贩毒案有关,所以要带他去调查,请您配合我们的工作。”

    “你是说他跟贩毒案有关?哈哈哈,你有没有搞错,我告诉你,这位乃是山省团省委的王,你说他和贩毒案有关,我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办案的!”年轻干部以前在京里开会的时候和卢一起见过王子君,知道王子君的身份,更知道自己的顶头上司对王子君的态度,此时见有人竟然用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理由要带走一省的团省委,不可思议的笑了。

    山省的团省委?范局长的脑袋嗡了一下,他知道这一次把事情捅大了,诬陷一个厅级干部贩毒,这种事说出来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了?更何况这个理由也是他随口一说,根本就没有什么真凭实据呢。

    不过这范局长也是老油条,一看事情不可为,暗骂赵平川给自己找麻烦的同时,脸上赶忙lù出了诚恳的笑容道:“王,对不起,我们工作做的不细,误会了,您放心,对于这些不属实的举报,我们肯定会认真查处的,一定将诬陷您的不法分子给查出来。”

    王子君朝着范局长笑了笑,淡淡的道:“这件事情究竟是不是诬陷,还是调查清楚比较好。赵处长,麻烦你给你们卢打个电话,请他帮我联系一下你们省委向,我请求贵省纪委对我进行调查。”

    范局长的脸sè,腾的一下就变了,虽然他觉得自己能够经得起纪委的考验,但是对于自己的属下,他可是没有一点底,而一旦这种事情暴漏出去,随意诬陷一个地厅级干部,那可是犯忌讳的事情,而且这个地厅级干部还是外省的领导,那不论是为了本地的面子还是为了领导的颜面,都要严肃处理的。

    “领导,实在是一个误会。”范局长装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赶紧给王子君赔礼道。

    王子君淡淡的一笑,没有理会他,只是用目光看向那赵处长。赵处长在王子君的目光之下,哪里敢迟疑,他拿起电话,就要打出去。

    “怎么回事?警察同志,这个人要贩毒是我亲耳听到的,你们怎么还不将他带走哪?”赵平川一直在远远的跟着,在路上已经和范局长商量好了怎么将王子君弄进去,看到范局长竟然顿在了那里,而一个年轻干部mō样的人,更是在阻止范局长,心急火燎的就有点坐不住了。

    暗骂范局长窝囊废的同时,迫不及待的从车上走了出来。作为赵泗君的儿子,他对于省委也不陌生,一下车就亮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让这个年轻的小干部赶紧滚蛋了!

    “你亲眼看到我贩毒了?”王子君拿起一支烟,淡淡的朝着赵平川问道。

    “是,我亲眼看到了,怎么着,你还咬我啊!”赵平川对于王子君恨到骨子里,此时看着王子君凝重的眼神,他的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畅快。

    “我不咬你,我是想提醒你一句,诬陷和诽谤,那可是犯法的。”王子君冷冷的看着赵平川,沉声的说道。

    “诬陷你?你就是贩毒了,我怎么诬陷你了,范局长,你们还不将他抓起来,难道就等着这犯罪分子逃走么?”赵平川朝着范局长等人一挥手,示意他们快点动手。

    “你说什么,你真的见他贩毒了么?”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远处传了过来,随着这声音,一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快步从省委大院中走了出来。RO!。

第四二一章 冲冠一怒为红颜(泣血求票)

    国人骨子里本身就有一种官本位的情结,即使你腰缠万贯,在官员面前,那还是要低头的。因此,这官位一旦高居某个级别时,受到很多人的仰望,便是最起码的中国特sè了。

    赵平川川在粤市,因为有赵泗君的存在在,那也是个属螃蟹的主儿,此时自然不会有人质问,就蔫下去,而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是,我亲眼看到了。”

    “那好,看来,这件事情只能请省纪委调查了。”男子说话之间,冲王子君一笑道:“王,我这就将这件事情向汇报一下。”

    向?赵平川川的神sè顿时就是一变,他当然清楚向是谁,心里不免有点惶恐不安了。暗自猜测,这个王子君王八蛋究竟是什么来头呢,怎么把向大给钓到手了呢?

    “赵大少,此人是山省的团省委。”并不知道王子君只是副主持工作的范局长,直接把王子君弄成了正职。

    一听说王子君这个身份,赵平川川的脸sè随即就yīn下来了,他知道诬陷王子君只是一个随兴而起的借口,却没想到这家伙还有这么一个身份在后头!

    一个前途无量的厅级干部贩毒,说出去估计会让人笑掉大牙的。想到自己刚才的话,赵平川川只觉肠子都快悔青了!

    “嘿嘿,这只是个误会,我想跟您开个……”赵平川川脸sè变幻之间,就像把眼前的尴尬情形给化解了,但是这玩笑两个字在他的嘴里咽着,却是怎么也说不出来,毕竟这两个字,怎么说都觉得有点碍嘴。

    王子君淡淡的看着赵平川川,根本就不理会他。随着卢那边的电话打过去,只是十分钟的时间,十几个人就在一个四十多岁中年人的带领下,来到了省委的大门口。

    “你好,王,我是省纪委副高肖扬,奉命对这件事情进行调查,请您配合。”中年人先和卢打了一个招呼,脸上就带着一丝笑容对王子君说道。

    对于王子君贩毒的事情,这位纪委副当然不相信,在纪委办案多年,对于警察的一些拿不到桌面上的手段很是清楚,一看范局长以及身后几个民警诚惶诚恐的模样,他的心里就已经有数了。

    王子君脸上也lù出了热情的笑容:“高您好,能不能证明我是清白的,只能靠高您的慧眼了。”

    “这个请王放心,省纪委绝对不会有任何偏袒,一定会公平公正的给省委以及您本人一个交代的!”高肖扬的话说得很有分寸,进退有余,说完,就冲着范局长和赵平川川等人一挥手道:“走吧,咱们一起说说这件事情。”

    这件事情本来就很是清楚,所以纪委三下五除二,就调查的清清楚楚,高肖扬拿着一堆证词从办案的房间里走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王,让您受委屈了,这件事情,省纪委一定会严厉查处,给您一个回复的。”

    王子君点了点头笑道:“我相信贵省的决心,不过在处理这件事情时,我希望能见向一面,我个人受点委屈事小,问题是这件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这赵平川川诬陷我,究竟是他自己的意思呢,还是赵对他的指示?我得问个清楚!”

    不论是高肖扬,还是陪着王子君说话的卢,脸sè不由得大变。王子君的态度明摆着,那就是不准将这件事就这么了结了!

    如果是赵指示的话,那可是要卷起一场大大的风暴的。想到这之中可能要发生的后果,两个人不由得对视了一眼。

    “王,您的要求,我一定会给向汇报的。”高肖扬此时的表态,越加的谨小慎微,生怕把这个意思表达错了。

    王子君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这件事情完全打乱他的计划,本来准备步步为营的王子君,在这件事情出现之后,就知道自己的好机会来了,只要自己将这件事情揪住不放,其他问题就迎刃而解了。

    心中念头闪动,王子君缓缓地拿起了电话……

    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赵泗君长长的出了口气,不过,这一口气的吐出非但没有让他觉得轻松,心里反而更加压抑了。想到副市长老郑从自己房间里走出去时,那失hún落魄的模样,他心里就欢快不起来。

    这件事情虽然有人担了,但是这个替罪羊找的却非自己所愿。眼睁睁地把跟随自己多年的下属送进去,赵泗君心里的难受可想而知。尽管老郑什么也没有说,但是有一点他赵泗君却是不能装糊涂的:在这机械厂的改制的过程中,自己那个不争气的儿子赵平川川搀和的手脚要比人家老郑多得多!

    现在,大难当前,也只能舍车保帅了!心中念头闪动的赵泗君,心思再次转到这次事件的运作者身上,心说等这场风bō过去之后,一定要花大气力,狠狠的调查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绝不能让人就这么不声不响的给yīn了一把!他娘的,差点把自己的儿子给送进去了!

    “叮铃铃……”

    急促的电话铃声,在赵泗君的耳边响起,疲惫不堪地往桌子上那部红sè的电话看了一眼,赵泗君这才拿起来电话,电话一接通,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了。

    “老领导您好,我是泗君。”

    “泗君哪泗君,你是怎么搞的,连自己的儿子都管教不好,啊?!居然以贩毒的借口去陷害一个厅级领导干部,他脑袋没长好,还是进水了?这么信马由缰,迟早会给你捅出大篓子的!”严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不过和这批评相比,这电话之中所传来的事情,更让赵泗君心寒不已。

    什么,那个不争气的兔崽子居然用贩毒为借口陷害一个厅级干部?这绝对不是一件小事情。而和这件事情的表面相比,更可怕的乃是这件事情的影响。心中顿时冷了下来的赵泗君,晃了晃自己的脑袋这才道:“老领导,我教子无方,给您丢脸了,您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调查清楚……”

    “调查?你以为往人家脸上吐口唾沫,轻描淡写的说声对不起就完事了?这事岂是光调查一下就能了结的?!莫家老头儿已经闹起来了,恐怕你想收场也难了!”那边打电话的人说到这里,声音里也有了一些干涩。

    跟了老领导不少年,对于老领导的xìng格很是了解的赵泗君,瞬间就有了一种悲催的感觉。他知道,老领导能这么气急败坏的骂他,那基本上就意味着他对这件事已经无计可施了!

    “,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就好像要找一个救命稻草,赵泗君急促的对电话那头说道。

    电话那头没有半点声音,就好像电话已经挂断了一般,但是赵泗君依旧在等待,只要是电话里不出现盲音的话,他就觉得自己还有希望。

    “除非对方不追究。”淡淡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出来,不过随着这声音,那电话的盲音还是出现了。

    除非对方不追究,想到这七个字,赵泗君整个人就好似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般,重重的坐在了那里。

    对方不追究,谈何容易?赵平川川对他如此的诬陷,对方又怎么可能善罢甘休呢。

    一个个念头,在赵泗君脑子里不断翻滚,在这些念头闪动之中,唯一的一条路摆在了赵泗君的面前。他轻轻地推门走出了办公室,此时的他,就觉得一阵头重脚轻,不过这些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要快速的解决这件事情。

    “老莫,跟我到省纪委去一趟。”赵泗君看到老莫迎上来,沉声的说道。

    老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一呆之下刚要问,却被赵泗君轻轻地摇手制止了。老莫知道赵泗君的工作习惯,当下也就闭上了嘴巴,跟着赵泗君朝着办公楼外走了出去。

    “老爸,您得救救我,您一定得把这件事给摆平了……”赵平川川在见到赵泗君的瞬间,就好似见到了希望一般,朝着赵泗君快速的冲了过来,他脸上的泪痕,更是不断地闪动。

    “老爸,您说什么,您要让我向他道歉?!”赵平川川有点不相信的看着自己的父亲,脸上充满了惊骇。

    赵泗君冷冷的朝着赵平川川看了一眼,沉声的道:“你诬陷人家贩毒,你觉得道个歉就能完事了?我告诉你,不但你要道歉,我还要跟着你当着全体省委常委的面给人家道歉!”

    赵平川川呆了,他原本以为老爹是来接自己回去的,却没有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结果。说实话,这件事情发生之后,赵平川川虽然觉得这个麻烦捅大了,却也没有太当回事,试问,有他老子在,还有什么问题不能解决的?

    想到还得给那个王子君道歉,他心里就窝了一肚子火。不过就算有火,他也只能憋着,毕竟有老爹在这里坐着呢。

    赵泗君看着儿子,脸sè越加的发冷,他将儿子这些天的所作所为调查了一番之后,就已经明白王子君为什么来到粤市了。而近来的风雨,他几乎可以断定,那就是王子君挑起来的。

    只是几天功夫,就给自己弄出来这么大的麻烦,心中在对王子君恨恨不已,赵泗君从心中对这个年轻人也升起了一丝的畏惧:“君诚集团的事情到此为止,另外,从今之后,你不能再招惹君诚集团知道么!”

    平川川心中虽然不服,却也不能发作,只好忍着。

    “你好好准备一下,等道歉的时候,态度一定要诚恳,知道么?”赵泗君说话之间,就朝着门外走了个出去。

    ……

    “你说赵泗君要给我道歉?”王子君一面给坐在自己身旁的卢明则倒水,一面笑着道。

    “赵在这件事情上已经给向做了深刻的自我批评,主动提出来,就这件事,他要当着全体常委的面给您公开道歉!”卢明则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轻轻地说道。

    赵泗君道歉的意思,王子君很是清楚,他沉吟了瞬间,淡淡的说道:“这个道歉,看来我是不能够拒绝的。”

    卢明则大松了一口气,虽然他不怕赵泗君,却也不想得罪赵泗君,如果这件事情调停不成,他夹在中间会很难受。不过幸好,王子君并没有怎么坚持,而是答应了下来。

    “这就好,王,我这就将这个消息告诉赵。”生怕夜长梦多的卢明则,直接就站起了身来。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在卢明则走出房间的时候,王子君的脸上却多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因为有赵泗君的推动,所以道歉仪式来得很快,三个小时之后,赵泗君和赵平川川父子两个人,就已经来到了王子君的面前。那天,一帮省委常委有机会目睹了一场令他们目瞪口呆、兴奋不已的场面,而且,那最终的结果令他们的嘴巴张开就合不拢,双眼睁得老大,心里突突的跳个不停。

    此时的赵泗君脸上满是笑容,他一看到王子君,就热情地伸出手道:“王,我教子无方,真是惭愧啊。幸好这件事没给您造成更大的伤害,请允许我以一个父亲的名义,郑重地向您道歉。”

    不论是从风度还是话语之中,赵泗君表现的都十分的高超,在他的道歉话语说出之后,这位多一跺脚就能够让粤市震颤几下的大领导,更是深深的弯下了腰。

    一双双目光,随着赵泗君的弯腰朝着王子君看了过来,王子君的脸上,同样带着淡淡的笑,他心中很清楚,赵泗君的腰弯得越狠,对他的逼宫也就越厉害。

    “赵,赵平川川做事欠考虑,这是他自己的事情。您这么给我道歉,我可担当不起哟!”王子君双手轻轻地一搀赵泗君,满脸都是笑容的谦逊道。

    赵泗君眼中的笑容一闪,他知道这件事情就要达到自己的目的,当下呵呵一笑道:“王,子不教,父之过,这个道理自古就有的。至于我儿子赵平川川,他犯的错,自然由他自己承担,该是什么责任,就是什么责任!”

    王子君笑了笑,手掌和赵泗君紧紧相握道:“赵,这件事情对我也没有造成太大的损害,您别搞得这么严肃,太见外了吧?”

    “还不快点滚过来,给王道歉!”赵泗君看着王子君的话说得漫不经心,心里像卸了一块石头,轻松更多了几分,看着像木桩一般戳在那里的儿子,赶紧怒声的训斥道。

    赵平川川虽然有点不情愿,但是听到老爹的吩咐,还是慢腾腾地走了过来。

    “到底还是年轻啊!”一个五十多岁,头发有点花白的中年人看着正给王子君道歉的赵泗君父子,不无感慨的说道。

    这中年人的意思,听他感慨的人自然清楚。那人笑了笑道:“老林啊,赵泗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别说是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小伙子了,就算是让你来,你又能够怎么办,难道你还真准备让赵泗君的儿子给你跪下了道歉不成么?”

    头发花白的老林摇了摇头:“我可丢不起那个人,哎,老胡啊!我也知道落一落赵泗君的面子就行了,但是这么大的事情让他这么一搞就轻描淡写的结束了,总归有点不甘心哪!”

    “你不甘心又能够怎么样?嘿嘿,就算是追究他儿子,又能够把他怎么样呢!”那老胡笑了笑,轻轻的伸了伸自己的手掌。

    老林也没有再说话,面对赵泗君这等低下的姿态,处在他们的地位,真是不能逼人太甚了。

    “王,犬子的错,一定要认真追究,绝对不能因为您原谅了他,就让他简单过关。林,您乃是咱们省主管政法的领导,我在这里给您撂下个话,赵平川这小子,您一定要帮我严加管教,让他为自己的肆意妄为付出代价,可不能因为他是我的儿子,就放他一马,那样您不是在帮他,反而是在纵容他哟!”

    老林不想再说话,可是这说话的人却偏偏找上了他,赵泗君在对王子君再三道歉之后,就沉声的朝着身为政法委的他恳切的说道。

    官面的文章,都是要反着听的,这件事情当然也不例外。老林哪里会不明白赵泗君什么意思?但是明白归明白,但是他心中却是清楚,在这件事情上,他已经不能再无情的下狠手了,毕竟这歉也道了,赵泗君该表的态,也都表了,他要是再对赵平川来狠的,未免显得他做事太不地道了!

    “赵你尽管放心,我知道怎么做。”虽然很是不想和赵泗君说话,但是作为一个班子的成员,老林还是不得不对赵泗君说道。

    赵泗君伸出手和老林握了握道:“林,我真是感到惭愧啊,自己的儿子都没有教训好,还要拜托您帮我管教。”

    林看着赵泗君的手,哼了一声,就没有再说话。而那老胡在做事上可是比老林圆滑多了,当下朝着赵泗君一笑道:“赵啊,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林的教育那都是暂时的,最重要的还是要你自己好好教育啊!”

    王子君看着低调不已的赵泗君,心中暗暗冷笑,现在赵泗君完全就是以弱者的姿态出现,这种样子,就算有些人想要出手,也要顾及一些颜面了。

    就在王子君的目光朝着南方省这些高官看过去的时候,忽然觉得有一道目光朝着自己看来,扭头一看,却见本来低头顺眼的赵平川,突然抬起来头看着他,在那目光之中王子君除了看到了仇恨,还看到了讥讽。

    我把你陷害了一把,你还把事情搅大了,搅和大了又能如何?还不照样是蜻蜓点水,一笑而过嘛。虽然赵平川没说话,但是王子君能看得出来,赵平川的眼神中,不但没有他想要的茫然失措,反而有一丝喜悦而生动的神sè。

    “今天都不要给我争,这顿饭我一定要请,一来是向子君赔礼道歉;这二来呢,也是趁机感谢一下林,我儿子就有劳您给费心了,您劳苦功高,等一会儿我可得多敬你两杯哟。”

    赵泗君的脸上,重新挂起了那淡淡的笑容,他满是笑容的朝着四周的领导看了两眼,目光又落在了站在中间的向身上,极力的邀请道:“向,这一次您无论如何都得参加,给我当好监督。”

    向轻轻的点了点头:“赵,今天这个酒场你摆得好哇。至于给林倒酒,我就不参与了,你们两个整就是了。”说话之间,向朝着挂在墙上的钟表看了一眼,随即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看咱们可以出发了。”

    虽然王子君是主要客人,但是面对这些南方省的主要领导,还是非常有礼貌的让各位领导先行。毕竟在官场之中,无论是在什么时候都不能破坏规矩的。

    “王,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要是知道是你老哥,我也不至于会干出这等蠢事来。等会儿到了酒桌上,咱们同端几杯。”赵平川快步拦在了王子君的身前,满脸笑容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面对赵平川的笑容,王子君淡淡的点了点头,不过就在两人说话的时候,不论是向还是其他人都将头扭过来朝着两人看了过来。

    “平川说的是,不打不相识,子君,说起来我和你爸还是党校同学呢,你就让赵平川给你好好倒两个酒,也让他跟你好好学习学习。这孩子要是有子君你一半儿的本事,我也就谢天谢地了。”赵泗君扭过头一副长辈对晚辈的样子道。

    王子君看着这对同样满是笑容的父子,陡然一笑道:“赵叔叔,这杯酒恐怕我今天是喝不到了。”

    “怎么?子君哥,你不会抓住老弟的小辫子不放吧?果真如此的话,那我只有给你跪下赔个不是了!”赵平川此时逐渐有点了解他老爹的手法,那就是将人气死不赔命其实比当场叫骂更让人来得痛快!现在,王子君虽然心中恨不得将自己砸死,但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说的越是亲热,他王子君就越是白有力气使不出来。

    想到王子君心里的憋屈,赵平川就觉得自己的心中别提多痛快了。在南方省他一直都是横行无忌,就是因为这个王子君,吃了几次憋,差点将自己搭上不说,还有两个得力助手,更是被挥泪抛出去了,这等怨气,不找个地方撕了,那该是多么憋屈的事情。

    现在将憋得气撒在王子君这个当事人的身上,赵平川就觉得自己的心跳有点加速了!

    “赵老弟,不是我不接受你的赔礼,实在是你没有这个机会了。”王子君轻轻的拍了拍赵平川的肩膀,朝着不远处一指道:“老弟,钱长胜和郑市长都已经将机械厂的事情说出来了,你觉得你还走得了么?”

    “什么,你说什么?!”赵平川的脸sè,顿时就变得煞白,这件事几乎就是他的心病,现在听说钱长胜和老郑都交代了,只觉心里被深深的揪痛了!

    “不会的,老钱是不会……”就在他准备辩解的时候,几个穿着西装的男子就已经快步走了过来,他们在朝着站在向身旁的纪委说了两句之后,那纪委就沉声的朝着向道:“向,钱长胜和郑河图都交代了。”

    “嗯,带走吧。”向朝着赵泗君看了一眼,朝着赵平川挥了挥手道。

    几个男子早就做好了准备,此时听向一吩咐,就快步来到赵平川的身旁,将他包围了起来。

    突如其来的变化,不但让赵平川呆了,就算是久经风雨的赵泗君,在这一刻,也有点mō不到北的感觉。他看着不远处正lù出淡淡笑容的王子君,好似明白了过来:“王子君,赵平川不是已经向你……”

    话还没有说出口,赵泗君就感到有些不对,他赶忙闭了嘴,但是闭了嘴却并不能将自己说出来的话收回去了,他的意思,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懂了。

    “对于我的诬害,我接受道歉,可以一笑而过,但是犯了党纪国法,我就没有办法了。”王子君朝着赵泗君轻轻的摊了摊手,一脸无辜的模样。

    赵泗君的脸上呈现出愠怒的神情,但很快他的这种神情就一寸寸地松懈下来,这一刻他突然明白,这次道歉依旧是耍人,不过不是他借力耍眼前这个年轻的王子君,而是他们父子俩被人家逗来逗去,当猴儿耍了!

    看着王子君淡淡的笑脸,看着儿子被几个人推走的情形,赵泗君就注意到在场的几个常委们的脸皮底下,一直有笑意偷偷跑出来,他们想掩饰这样的笑意,却弄巧成拙了,赵泗君又气又急,只觉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

    秦虹锦在一天之后,就因为查无实据被放了出来,不过王子君也只是在匆匆的见了她一面之后,就直接坐飞机回到了山省。

    回来之后的日子,王子君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似的,按部就班的主持着团省委的工作。没有人的时候,他却一直在关注着南边的变化。

    轻轻的放下报纸,王子君伸了个懒腰,尽管对于事情的发展他早已心里有数了,但是能看到事情终于尘埃落定,还是让他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咚咚咚”

    清脆的敲门声响起,随着这敲门声,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满是笑容的走进了王子君的办公室,这小伙子名叫赵国梁,乃是林树强新近给王子君配的秘书。

    说实话,从林树强的内心深处,他更希望自己对王子君进行贴身服shì,而不是中间再隔了秘书这一手,只是,面对单位里要给王配秘书的呼声越发的高涨,他也只能提供了几个人选供王子君挑选。

    因为团省委的工作并不像县里那么琐碎,所以王子君对于秘书的要求,也就没有以往那么高。在几个候选人之中,王子君选择了比较单纯,刚刚在团省委上班没有多长时间的赵国梁。

    “王”,赵国梁给王子君打了一个招呼,就来到饮水机前,看了看那依旧在加热的机器,赵国梁犹豫了一下,这才笑着对王子君说道:“王,我昨天看了养生之道,说水反复的烧开对身体有很大的坏处。”

    王子君看着赵国梁那带着谨慎的脸,知道这个新秘书心中的彷徨,对于这种千滚水的报道,他前世之中好像也见过,只不过一直都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现在新秘书提出来,王子君笑着道:“有多大的坏处,我看咱们省委机关之中,很多办公室都是这么喝水的。”

    在王子君的笑容下,赵国梁越发鼓起勇气道:“王,健康无小事,更何况报纸上还登出来了呢。”说到这里,赵国梁好像觉得自己的论据不算充分,接着又道:“今天在食堂吃饭,我听秘书科的一个同事说南方省的一个市委,好像因为这种水喝多了病倒了……”

    “哈哈……”,这些年来,王子君的涵养虽然不断的增强,但是听着有人居然将这两件事情联系起来,还是不由的大笑了起来。赵泗君究竟是什么病王子君没兴趣打听,但是有一点至少是可以肯定的,绝对不是赵国梁所说的水质的问题。

    看着王子君在笑,赵国梁的心思反倒放下了,虽然王对这件事不置可否,但是至少说明王没有生气。

    “国梁,既然你对这件事情这么了解,那咱们两个的饮水问题,我就交给你了。”王子君慢慢的收起笑容,朝着那饮水机一指,淡淡的朝着赵国梁吩咐道。

    得到王子君的肯定,赵国梁赶忙答应一声,然后将手中几个需要王子君批阅的文件放在了王子君的办公桌上。

    王子君随手拿起一份,就见上面写的主要是这次选拔的下乡支教志愿者名单,看着一个个陌生的名字,王子君的心中却是充满了喜悦。

    经过半个多月的忙碌,下乡支教志愿者的选拔工作终于结束了,虽然王子君并没有参与具体的事务,但是坐镇在团省委的他却始终把握着这件事情的大方向呢。

    “赵晓和,王文渊,林颖儿……”随意翻动名单的王子君,手猛的就是一顿!下意识的揉了揉眼睛,没错儿,就是林颖儿这三个字!

    “应该是重名吧。”反复的看了两遍这个名字,王子君觉得无论如何,林颖儿也不该出现在山省的支教名单之中,他轻轻的mō了mō自己的脑袋,喃喃自语道。

    不过此时,王子君却没有翻动名单的心思了,想想林颖儿,现在也该到了毕业的时候了,就是不知道这丫头现在怎么样了。自从来了山省,王子君回家的次数少了很多,更何况,知道了林颖儿的心思之后,王子君有意的和这个善良的姑娘拉开了距离。

    不知道这丫头过得怎么样?是不是找到了一个可以守候她的人?她应该过得幸福吧。

    ……

    安步当车的走在印刷厂家属院的小路上,王子君的目光从那一颗颗长满了绿叶的树木上闪过。虽然已经过了百花盛开的季节,但是小小花园中,现在依旧有几种花朵在开放。

    “王,您下班了。”一个正在锻炼身体的老人看到王子君走过来,赶忙笑着跟王子君打招呼。

    “董大爷,快要吃晚饭了,您也该回去了。”王子君朝着老人笑了笑,热情的回应道。

    “这就回去,这就回去,对了王,我们家二小子今天给我弄了点小鱼,我让老婆子炸上了,可是外焦里nèn哪,要不今天咱们到我家去,咱们整二两。”董大爷从锻炼器械上走下来,笑呵呵的邀请道。

    “过两天吧,到时候我请您,今天晚上还有点事情没有解决,需要加班呢。”王子君朝着董大爷摆了摆手,谦逊的说道。

    那董大爷知道王子君的身份,也不勉强,又和王子君聊了几句之后,就笑眯眯的朝着家中走去。

    自从经历了上访事件之后,家属院的居民和王子君的关系就变得非常融洽,而王子君总是满脸的笑脸,这让很多上了年纪的人差不多忽略了,这个人就是团省委主持工作的副。

    对于王子君住在这个老旧的家属院之中,可是有不少人劝过他搬出去,不论是孙泽宏等几个副,还是一些能够在王子君面前说上话的处长,都劝过王子君。而在这里面最为用心的,那就是办公室主任林树强了。

    王子君来团省委之所以在这里居住,主要原因就是办公室主任林树强的功劳,现在王子君主持团省委的工作,林树强对于当初这么安排,可是把肠子都悔青了!王子君从这里一天不搬走,他心里就不安生啊。

    无奈的是,王子君已经熟悉了这里的居住环境,确实不想再折腾着搬出去了,这可急煞了林树强,不过这位办公室主任也不是酒囊饭袋,不知道经谁给提了个醒儿,开始把功夫下到家属院的环境卫生上了,只是一两个月的时间,就让这个原先有些破败的小区彻底变了样。

    虽然对林树强这种小手段不怎么看的上眼,但是至少这种态度还是王子君喜闻乐见的。

    “王叔叔好。”带着一丝羞怯的声音,从王子君的身后响起,随着这声音,穿着一身青sè牛仔kù的花蓉蓉从自行车上下来了。

    夏天是展示美的季节,虽然穿着紧身的衣kù,但是冲面而来的青春气息,却是王子君从心头都有一些陶醉。

    王子君笑着朝花蓉蓉点了点头道:“蓉蓉,虽然快要考试了,不过学习也不要太辛苦,劳逸结合可是比疲劳战术有用得多哟!”

    “嗯,我知道了,前天你在我们学校的讲话真是帅呆了。”花蓉蓉说话之间,脸上羞红了一片道:“这是我们同学说的。”

    王子君笑了笑,轻轻地摆了摆手,虽然自己是一个重生者,但是对这些年轻孩子的心思,他还是猜不透的。

    看花蓉蓉快乐的上楼了,王子君也推门走进了家中。虽然家里一切都是干干净净的,却没有人的气息,还是让王子君的心中有一丝失望,仔细想一想,可能需要的不仅仅是莫小北的人,还有那种家的气息。

    莫小北这个课题还真是烦人,将手里的公文包随手一扔,王子君懒懒地躺在沙发上。每天早早的去上班,天黑了才回家。好像一个公务繁忙的男人,若是在天光明亮时回家,就是无能和没本事的表现似的。

    从南方回来之后,莫小北就回来了一次,虽然她对待王子君依旧和以前一般没什么两样,但是心里总觉有鬼的王子君,却对莫小北揣着那么一丝愧疚。每天早早的回家,弄了小葱拌豆腐、打卤面、粉条头萝卜丝炸素丸子和黄瓜拉皮,小心翼翼地当着他的家庭fù男,弄得莫小北脸上泛起一股怜惜之情,赶紧把温热的水端来让王子君泡脚,自己则俯到他身后,jiāo声的嗔怪他,从早到晚光想着吃,再这么养下去,就把自己养成胖胖的家庭fù女了!

    王子君一听这话,心里泛起一种深深的感动,如果有一天,能够和莫小北过上一种含饴弄孙的简单生活,倒也不失是一种幸福呢。

    “冲冠一怒为红颜”,对于张lù佳的调侃,王子君并不放在心上,但是在莫小北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淡定面前,他却无法做到洒脱自如了。

    “嘟嘟嘟”

    就在王子君的心中念头不断地翻滚之时,清脆的手机铃声轻快地响了起来,随手拿起电话看了一眼,王子君就是一愣,因为这个电话看上去很是熟悉,但是他的记忆却是告诉他,他应该从来没有接过这个电话号码打来的电话。

    江省的电话,这能是谁打来的呢?心中念头犹豫之间,王子君轻轻地在接听键上摁了一下,然后笑着道:“您好,我是王子君。”RO!。

第四二二章 人生若只初见(泣血求票)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一阵爽朗的笑声,听着这笑声,王子君顿时就明白打电话的人是谁了,他不觉将自己窝在沙发里的身子坐直道:“林〖书〗记您好。”

    “呵呵,你小子还能听出来我的声音?不错不错,我还以为你把我这个伯伯给忘了呢。子君哪,我听说你小子嫌山省地方不够大,又跑到南边折腾了一下?”林泽远的话音里带着一丝调侃。

    王子君明白林泽远说的是什么,为这件事他接的电话也不是第一个了,早已司空见惯的王子君,只是嘿嘿的笑着,就是不说一句话。

    林泽远毕竟是长辈,见自己跟王子君开玩笑,这家伙硬是不肯响应,索然无味之下,也不好再问了。

    “林〖书〗记,您有什么吩咐?”王子君知道林泽远不会无缘无故的给自己打电话。作为江省的省委〖书〗记,有太多的事情让林泽远去谋划…

    了,如果不是有事情,林泽远应该不会跟自己打电话闲聊吧?

    “子君,要说起来,这事还真得怪你,你小子在山省折腾折腾也就罢了,还折腾到我家里来了,你们山省招录大学毕业生到山村支教的事情,颖儿这丫头知道了,背着我跟你阿姨报了名,准备一条道走到黑哪!”林泽远的声音又气又急,好像林颖儿的这个选择他实在接受不了,就像家里的那台冰箱一下子变成了洗衣机似的。

    林颖儿来山省报名参加了支教活动?王子君吃了一惊,随即就想到了名单上的林颖儿,果然是她!

    “林〖书〗记,您的意思是?”王子君揣摩着林泽远的心思,轻声的问道。

    “我已经跟颖儿谈过了,她非常乐意参加这个志愿者活动,那就随她去吧!不过,这孩子从小就没离开过家,我有点不放心,给你打个电话,你帮我留心她一下!”说完,林泽远又在电话那头自嘲地笑了,接着道:“好像有点言不由衷,我就这么一个女儿,还是不放心哪!”

    王子君也笑了,此时的他觉得无比轻松。以前,他跟林泽远也长谈过,但是他总感觉跟林泽远是有隔阂的,就像他脸上带着什么面具似的,但是现在,林泽远的自嘲反倒让他〖真〗实了许多。

    “林〖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帮您照顾好颖儿,颖儿要是受了委屈,您尽管拿我试问!”王子君拍着xiōng脯作保证,大包大揽地说道。

    林泽远又笑着,丁嘱了几句之后,话锋一转道:“子君,你还年轻,在团省委呆下去也不是长久之计,最好还是到下面的地市再锻炼两年,磨炼出才干哪!”

    林泽远的提议,自然是为了王子君好,对于这些,王子君的心中并不怀疑,而且这个出路,王子君也不是没有想过,不过团省委主持工作,对于很多人来说也是一件求之不得的事。对于王子君,也是一件增加资历的事情。

    林泽远并没有深谈,又说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王子君听着电话那头传来的盲音,本来已经被压下来的念头,再次滚动了起来,不过在这思考之中,王子君的脑海里却是不时闪过林颖儿的样子。

    也不知道这小丫头在干什么?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不自觉将手机拿了起来。林颖儿虽然是林泽远的女儿,但是因为林泽远对他要求比较严格,所以到现在,一直还没有用

    按照记忆之中的传呼号码,王子君快速的将电话拨了出去,随着那速回电话的信息发出去三分钟以后,王子君的手机很快就响了。

    “喂,子君哥你好!”清脆的声音,就好似欢快的黄鹏一般。听着这声音,王子君就觉得被她的快乐所感染。

    “你这丫头,来到山省也不给我打电话,是不是对我有意见哪?”王子君知道林颖儿的心思,越是知道,却想让自己变得洒脱起来。他得学会装傻充愣,反之,则是害了这个可爱的小丫头了。

    “我怎么敢对您有意见呢,要知道,您现在可是我的顶头上司。”林颖儿jiāo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玩笑之意,此时的林颖儿,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初见时的模样。

    “你现在住在哪里?吃饭了没有?”王子君对于林颖儿从来都没有少过怜惜,此时听着她笑呵呵的声音,心中不觉得也轻松了起来。

    “正准备去大吃一场,要不你也过来,我请你一顿。”林颖儿对王子君竖起的杆子,很有些顺杆爬的意思。

    王子君犹豫了瞬间,就笑着道:“怎么能够让你请我,你初到山省,我怎么在山省也算是个地主,我请你吧。”

    “那我在福德酒楼等你吧!”林颖儿也没有和王子君客气,直接说了一个酒店的名字。王子君重复了一下福德酒楼丹个字之后,又问了一下大概地址,就挂了电话。

    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王子君也没有让蔡辰斌开车过来,他打的来到福德酒楼的时候,天sè已经暗淡下来。在夜空的霓虹之下,整个山垣市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福德酒楼”看着一个中等饭店上方闪烁的几个大字,王子君洒眼朝着四周看去,不过此地灯火辉煌,行人如织,让他从哪里去找林颖儿呢。

    “这丫头”嘴中吐了一口气,王子君将手机拿出来准备给林颖儿打传呼,可是就在他要拔号码的时候,却见一个窈窕的身影,正站在自己的不远处,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蓦然回首,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王子君看着灯光下那如huā一般的笑容,心中突然没来由的一酸!

    “子君哥哥。”一身长裙的林颖儿,笑着朝着王子君跑了过来,不过在跑动了两步之后,林颖儿又好像想到了什么一般,突然之间变得文静了起来,漫步朝着王子君走了过来。

    看着一副文静模样的林颖儿,王子君心里的暖意猛的骤减,好像为了两人的关系疏远感到可惜一般。

    “来到山省这么长时间才给我说,是不是把我当外人啊!”王子君来到林颖儿的面前,轻声的问道“怎么会呢?就是怕别人说我这个志愿者是走后门考上的,这不是为了避嫌嘛。”林颖儿两只白皙的手掌玩弄着自己裙子上的蝴蝶结,笑嘻嘻的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话锋一转道:“颖儿,今天想吃什么,别给哥客气,使劲宰就行了,算是我给你接风洗尘吧!”

    “今天子君哥你可请不了我,嘻嘻,也不用我请客,我一个同学的婚宴,已经随上份子了。”林颖儿狡黠的一扬手道:“反正一个人也是吃,两个人也是吃,咱们就去大吃一顿吧。”

    婚宴,王子君看着已经暗淡的夜空,有点mō不着头脑的道:“婚宴怎么变成了晚上?”“还不是你们那位聂〖书〗记的功劳嘛。要求所有公务人员中午一律不准喝酒,于是全省各市纷纷出台了禁酒令,中午不让喝酒,我同学家又收了人家随的份子,不好意思让客人光吃菜不喝酒,所以就来了个中午举行婚礼,晚上请客了事。”

    林颖儿这么一说,王子君还真是想起来前两天聂贺军针对一些干部中午喝酒误事的事情进行过批评。虽然对地方如此迎合聂贺了s里有点看不上,但是,仅仅从这点小事上就足以看到,聂贺军的影响力正以不可排挡之势,向山省各个阶层渗透和蔓延了!

    “那咱们就去吃一顿。”王子君看林颖儿如此的高兴,也不愿意挠了她的兴致,再说婚宴都是来客坐在一个桌子上,正好也不用担心和林颖儿单独相处。

    一身紫sè长裙的林颖儿,就好似一朵盛开的紫sèhuā朵,虽然在人来人往之中,依旧是那样的光彩照人。

    “婚宴差不多开始了,子君哥哥,咱们也进去吧。”就在王子君准备走进这福德酒店的时候,一只温软如玉的小手,很是自然的伸进了他的手里,拉着他朝着福德酒店里面走了过去。

    对于神态自如的林颖儿,王子君心中虽然有一些这样那样的想法,但是最终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出来。福德酒楼并不是太大,不过因为办婚宴,所以来来往往的人都不少,间或不有一些新人的亲朋好友在那里迎接客人。

    “林颖儿,这个不会就是你那位吧?好帅啊。”就在两人走进福德酒店大厅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女子笑呵呵的走过来和林颖儿打招呼道。

    “赵晓倩,你这个死丫头可别胡说啊!”林颖儿朝着那女孩狠狠的瞪了一眼,但是却并没有解释的意思。

    “哎,帅哥,真是不知道你是怎么将我们颖儿骗到手的,不过你可要注意了,像我们颖儿这种大美女追求的人很多,你要是稍微一松劲的话,那可是要后悔终生的。”这个被称为赵晓倩的女子一点也不认生,朝着王子看看了一眼,就带着一丝笑意朝着王子君开玩笑道。

    王子君刚要解释,却听后面有人招呼道:“林颖儿来了,大厅左二席,快点去坐,一会就该上饭了。”“知道了。”林颖儿朝着那说话之人答应一声,就拉着王子君朝着那左面走了过去。此时占地上百平方的大厅之上,已经坐满了人,乱糟糟的声音在半空之中不断地响起。

    在走过桌子的时候,王子君发现桌子纸上写着很多红sè的小纸条,这些纸条有“市建委,市土地局,市轻纺二厂之类”而王子君他们所坐的席面写的是新娘同学。

    在王子君他们来的这席面之前的时候,桌子的四周已经坐了四五个人,这些人之中有男有女,一个个充满了朝气的样子。

    “颖儿,快到这里坐。”一个身材高瘦的年轻人,在看到林颖儿的瞬间,就从椅子之上站了起来,满脸带笑的朝着林颖儿迎了上来。不过他的笑容,却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间,顿时凝固了起来。

    “我们坐这里就行了。”林颖儿好似故意的用力拉了拉王子君的手,朝着桌子的另外一边坐了下去。两人的这些小动作,自然是瞒不了王子君,他也不说话,静静的在林颖儿的身边坐了下来。

    “林颖儿,这个是谁啊,也给我们介绍一下。”一个有点发福,但是面容却不错的女子,笑呵呵的朝着林颖儿问道。

    “我叫王子君,是颖儿的哥哥。”王子君朝着这些年轻人点了点头,笑着说道。

    林颖儿的哥哥,这句话顿时让几个本来对王子君很是有些敌意的男子,顿时收回了目光,不过他这么说的代价,却是林颖儿那白皙的小手,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的手臂之上掐了一下。

    还真是有点疼,这丫头什么时候开始精通这一手了。心中一乐的王子君,随意的朝着林颖儿的手掌拍了拍。不过在手掌拍下的时候,王子君又赶忙收了回去,毕竟这轻轻地拍手,实在是有点太过亲密。

    可是就在他收回去手的瞬间,林颖儿已经用眼睛似喜非喜的弯了他一眼,然后就没有理会王子君,而是朝着另外几个同学看去。

    “真是羡慕舒紫瞳,不但嫁了一个好人家,还分配到了市财政局这样的好单位。”坐在林颖儿身旁不远处的发福女子,在和他人说两句话之后,朝着林颖儿感叹道。

    “赵玲,你也不用光羡慕别人,说不定过些时候,你也能找一个更好的呢?”林颖儿对于这个赵玲很是不错,轻声的朝着赵玲开解道。

    赵玲虽然羡慕,但是却很是有自知之明,她撇嘴一笑道:“我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找一个一般的凑合着过就行了,这里面要说有希望的,还是颖儿你,赵国华家里可是条件很不错哦。”

    说到这里,那赵玲就朝着刚刚站起来的年轻男子努了努嘴,然后大声的道:“赵国华,你也不说〖运〗动〖运〗动,难道真的让我们颖儿去小山村之中支教受苦啊!”

    林颖儿的脸sè,顿时就是一变,他没有想到赵玲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如果是以前的话,她倒也不会怎么放在眼中,但是现在当着子君哥哥她这么说,林颖儿就是不答应。

    就在林颖儿脸sè变了的时候,那跟着林颖儿一起走来的赵晓倩却错开话题道:“你们也别光看紫瞳现在风光,其实刚才她还在生闷气呢。

    他们婆家做事也有点霸道,因为紫瞳家的亲朋大多都是二轻厂的工人,所以他们也不管亲近,直接都给排在了大厅之中。”

    “大厅也不错啊!”一个男同学正喝着水,随口接了一句。

    “你知道什么呀,大厅和包间那根本就不一样,听说里面连订的菜都不一样,舒紫瞳的婆家将整个饭店都保下来,却没有给娘家人安排一个包桌,这不是欺负人么。”赵晓倩一边喝水,一面打抱不平的说道。

    “赵晓倩,你也别光说这些,永飞家也是不得已,靠着永飞爸爸的面子,这一次可是来了不少的领导,你总不能让领导们坐在大厅之上吧。”赵国华从桌子上捏了一个糖放在了林颖儿的旁边,嘴中朝着赵晓倩分辨道。

    “那也不能弄两样菜不是。”赵晓倩也不是一个善茬,随口就顶了过去。

    对于这种小摩擦,王子君到没有怎么放在心上,毕竟是人家的婚事,议论那么多也没有什么用处。

    林颖儿用雪白的小手抓住瓜子在轻轻地拨着,她拨的瓜子并不是吃,而是一个个的放在小碟子之中,雪白的小碟子配上录开得瓜子粒,显得格外让人心动。

    “子君哥哥在王子君猜测林颖儿要干什么的时候,林颖儿已经将那一碟录好的瓜子放在了他的面前。看着灯光之下那一个个堆积在一起的瓜子,王子君的心顿时抽搐了一下。

    “我知道子君哥哥你最喜欢吃这个。”林颖儿轻轻笑了笑,朝着四周好似很随意的说道。

    正在和赵晓倩辩论的赵国华脸sè顿时就是一变,不过他掩饰的非常好,瞬间就将自己脸上的不满给掩饰了过去。

    “林颖儿,赵晓倩。”就在满桌人都有点诧异的时候,一个穿着红sè衣裙的女子快步的走了过来,这个女子的论起容颜倒也是中上之姿,脸上的笑容也显得很是灿烂。

    “紫瞳,恭喜恭喜!”林颖儿站起来朝着那女子笑了笑,就要把那女子拉到作为之上说话。

    “颖儿,我可是没有时间坐,你们别看我现在很是分光,等你们结婚的时候,你们就知道这之中是多么累了。”舒紫瞳说话之间,目光就落在了赵国华的脸上:“国华,赵叔和赵婶都来了,让你去富源厅去坐。”听舒紫瞳如此一说,赵国华的脸上lù出一丝淡淡的得意,毕竟能够到小厅里面去坐,那是一件非常有面子的事情:“紫瞳,我不去了,你给我爸妈说一声,跟他们坐在一起,我可是觉得舒服的慌。”

    那舒紫瞳是一个心思灵巧的女子,在赵国华说话之际,他就已经明白赵国华是什么意思了,朝着林颖儿看了一眼,她轻轻一笑道:“颖儿,要不你也到那里去一趟,反正那里空间不小,坐一坐认识几个人对你以后也有帮助。”

    “不用了。”林颖儿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个同学竟然将事情牵涉到了自己的身上,而且还是当着王子君的面将事情拉扯道了自己的身上,当下脸一绷,沉声的说道。

    舒紫瞳今天的心里其实也很是不痛快,在座位的安排之上,就让他觉得自己在丈夫家人的面前有低人一等的感觉,虽然他很想发一次火,但是父亲的话,却让她将这火压了下去。此时听到林颖儿拒绝了自己的要求,心中的火气就有点上升:“颖儿,你考那志愿者,不就是在江省不好安排,所以来山省准备分一个好地方么,多认识几个人,对你没有什么坏处,对了,富源厅之中有一个陈良宏他爹的老朋友,听说是团省委的办公室主任,你要是给他倒杯酒,等分配的时候,绝对给你弄一个不错的位置。”

    林颖儿在江省上学的时候,一向都很是低调,从来都不谈自己家里是干什么的,这一次来山省考这个志愿者,目的更是她自己心中明白。

    此时听到这些话语,她心中压抑的那些委屈,不觉就有些爆发。

    肩头轻轻地颤了颤,林颖儿沉声的道:“不用了,我不去。”“颖儿,还是去一趟吧,等一会和他拉拉交情,看能不能不去下面支教。”赵国华听舒紫瞳如此一说,顿时也有点来劲,一面说话,一面就要站起身来。

    林颖儿颤抖肩膀的mō样,坐在他身边的王子君自然感觉的到,看着颤抖的林颖儿,王子君轻轻地抓住林颖儿的小手,淡淡的道:“颖儿既然已经说了,你们就不用在劝了。”王子君在深处上位多年,自然养成了一股气势,虽然他说的很是轻描淡写,但是却有一种让人不容置疑的气势。

    本来还心中委屈不已的林颖儿,在手掌被王子君抓住的瞬间,就觉得自己的心中无限的温暖,刚才的一切种种,在这一刻,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她觉得,这一刻才是自己最为幸福的时候。

    林颖儿看向王子君的目光,自然是瞒不过赵国华,他狠狠的瞪着王子君,但是最终还是将那口气咽了下去,从座位之上站起来的他,冷冷的说了一句:“没有能力就别乱说话,耽误的可是别人的前程。”随着他的离去,那舒紫瞳也说了句等一会来敬酒,也跟着赵国华走了过去。此时饭桌之上其他人看向王子君的目光,也变得有点异样起来。

    面对这种目光,王子君倒是很淡然,不过林颖儿却很是有些忍受不了,将自己的小包拿在手中,她站起来道:“子君哥,这里太乱了,咱们换个地方吃吧。”虽然两个当事人都已经走了,但是面对这种情形,王子君倒也不愿意在这里呆了,朝着林颖儿点了点头,就站起来和林颖儿一起朝着卓外走了过去。

    “颖儿,反正在那里都是吃饭,吃过饭再走吧!”赵晓倩跟林颖儿关系很是不错,看到他要走,赶忙轻声的朝着林颖儿劝道。

    不了。你们先吃吧,我和子君哥还有点事情。…林颖儿朝着赵晓倩一笑,转身就朝着王子君跟了过去。

    “这个人是干什么,他要真是林颖儿的男朋友,就该帮颖儿想一想,难道他真的就舍得让林颖儿道村里去支教么?”在两人离开桌子之后,一个男同学脸上带着一丝嫉妒的说道。

    作为学校校huā级存在的林颖儿,可以说是全体男同学的梦中情人,此时这位梦中情人竟然名huā有主,这怎不让很多对她存在着幻想的人心中很是不忿。

    “就是,多好的机会,有团省委办公室主任在这里,要是能够认识一下的话,对于林颖儿绝对有不小的好处,这个人只顾着自己,根本就是自sī。”

    虽然客厅之中很是噪杂,但是这声音还是落在了王子君的耳朵之中,对于年轻人的这种议论,王子君并不放在心上,到了他这种级别,已经不是和这些年轻人计较的时候了。

    “颖儿,想耍吃什么?我请你。”王子君和林颖儿再在大厅的通道之上,王子君笑着朝林颖儿问道。

    “想要吃面。”林颖儿也不客气,堵了嘟嘴,狠狠的说道。

    “那咱们就去吃。”王子君心中的一丝不喜,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这个时候他倒是觉得不在这里吃饭倒也tǐng好。

    就在他们就耍走出大厅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拿着手机边走边打电话,正在打电话的他声音很是洪亮,显得这个人也是气势十足。

    “老陈啊,这件事情”他的话语还没有说完,陡然间就停了下来,看着正要离去的王子君,他那本来高高站着的身体,一下子弯了下来。

    “王〖书〗记,您怎么在这?”说完这句话,林树强又笑道:“看我这张嘴,您来这里当然是吃饭。安排好了没有,要是没有我这就让人给您准备一个单间。”

    “不用了树强主任,我们到外面吃吧。”王子君轻轻的摆了摆手,示意林树强不用麻烦。

    虽然王子君没有拿下林树强,但是林树强却很想密切一下和王子君的关系,以往想请王子君吃饭找不到机会,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那里会放过。

    “王〖书〗记,这个时候正是饭点的时候,那个饭店的位置都有点紧张,再说这福德饭店有几道菜做得特别的纯正,您既然来了,就好好尝尝,我这就让人收拾东西。”林树强一面说话,一面就朝着来往的服务员喊上了。

    “林叔,我爸让我来请您,那个酒宴可以开始了。”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来到林树强的身前,轻声的朝着林树强说道。

    林树强正叫着服务员,看到那人过来,赶忙道:“泉正,你来的正好,快点帮我安排一个单间,不要太多,但是一定要安静干净。”

    那年轻人没有想到林树强竟然提出了这种要求,不由得就暗自一皱眉,这一次为哥哥安排婚礼,整个福德饭店的房间可以说都已经安排人了。现在要一个干净安静的包间,让他往哪里找啊!不过这位林叔叔乃是父亲都非常看重的一个关系,在给自己介绍的时候也说过不要得罪,现在他要单间,自己还真得想办法。

    “老林,算了吧,这个时候哪里找单间,你就不要在为难人了,我们出去找点东西吃也一样。”王子君可是没有心思在这里磨耗,朝着林树强一挥手,就要离开。

    林树强看着这乱糟糟的场面,心中暗道自己有点愚蠢,王〖书〗记那样爱静的一个人,怎么会在这里吃饭呢?不过他可是不愿意失去这个陪着王子君吃饭的机会,心中念头闪动之间,就沉声的朝着王子君道:“王〖书〗记,我知道一个地方的鱼做的特别地道,要不咱们上哪里去吃?”

    “树强,你是参加人家喜宴的,怎么能走呢,我只是随便吃点饭。”王子君对于林树强的殷勤,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不过对自己殷勤投诚总是比跟自己对着干好得多。

    而那被林树强叫做泉正的年轻人,心中却在猜测王子君的身份。

    自己这边还没有安排包间,那边林树强竟然想着连婚宴就不参加就和这个年轻人离去,这个人到底是谁啊,他坐在林树强的面前,怎么就有这么大的魅力。

    “老林,大家可都等你了,你这边不过来,让我怎么呆着儿子儿媳fù倒酒啊!”一个爽朗而透着热情的声音,从人群之中响了起来,随着这声音,一个不到五十岁,长得很是富态的男子摇摇摆摆的走了过来。

    泉正一见男子,顿时头低了一点。而林树强却赶忙道:“老陈,

    这顿饭先给我记着,我要去帮王书径半点事情。”说话之间,他一指那老陈道:“王〖书〗记,这是山垣市建委的副主任陈鸣海。”

    “老陈,这是我们王〖书介绍王子君的时候,林树强的声音之中故意加高了两分。

    陈鸣海虽然在山垣市工作,但是作为官场中人,特别他和林树强的关系还不错,看着林树强那诚惶诚恐mō样,又听着林树强的介绍,顿时就明白了眼前的年轻人究竟是谁。

    团省委主持工作的〖书〗记王子君,他怎么来了。刹那间心中翻动了好几个念头,但是这所有的念头却在一刹那都化作了一个心思,那就是无论如何,都邀请王〖书〗记在这里吃顿饭。虽然这并不代表什么,但是要是传扬出去,自己的脸面那长得可不只是三分。

    虽然他在山垣市工作了多年,但是凭着他的关系,儿子结婚却也没有能够请到一个副厅级的领导干部出席。虽然他和山垣市主管城建的副市长也算是熟人,但是他的位置还没有到能够让那位副市长屈尊降贵来参加他儿子婚礼的地步。

    “王〖书〗记您好,我是陈鸣海,今天乃是小儿的新婚之喜,您无论如何,都要给个面子,喝上两杯再走。”陈鸣海在官场之中混迹多年,一上来就握着王子君的手,笑吟吟的说道。

    不论是官场还是在民间,只要是人家家里办喜事,大都很是给面子,王子君看着满脸笑容的陈鸣海,一时间也不好直接拒绝,而站在王子君身旁的林树强看着陈鸣海朝着自己投来的求救一般的眼神,心中暗道如果要上别的地方去,王〖书〗记不一定会带我,但是在这里,怎么都能够给〖书〗记加强两杯酒。

    心中念头闪动,林树强也跟着道:“王〖书〗记,相逢不如偶遇,既然老陈这么热情,您就在这里讲究的吃点吧。”

    “那就吃点吧。”王子君摇了摇头,人情社会,国情如此,不在这里吃饭那就是不给人家面子,王子君还要考宽待林树强来稳定团省委的工作,也不能太让他下不了台。

    “陈主任,恭喜恭喜,我来的匆忙,林主任,等一会帮我送一份礼。”王子君心中有了决定,也就很是洒然的朝着林树强、吩咐道。

    对于陈鸣海来说,王子君能够留下,就是他最大的面子,至于彩礼之类的,他还真是没有看在眼中。朝着林树强点了点头,他就满脸喜sè的朝着王子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并先朝着站在身旁的儿子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过去通知一下主间一趟。

    在陈鸣海的热情招呼之下,王子君、林颖儿也就主随客便的朝着福德饭店最大的包间走了过去。

    “老嫂子,良宏娶了媳fù,你可是少了一桩心愿,今天这高兴的日子,你可要多喝点啊!”有些干瘦的中年人目光从舒紫瞳的脸上扫过,笑呵呵的说道。

    对于这种目光,舒紫瞳已经习惯了,作为今天的新娘子,当着她的面说这种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不过此时,她却不是犹如以前那般低头顺眉的不说话,而是偷偷的打量着被安排在上首的中年人,心中更是想着刚才丈夫对中年人的介绍。

    赵德运,山垣市抓住城市建设的政府副秘书长,也是赵国华的父亲。在山垣市之中,那也是跺跺脚就能够让建设行业发颤的人物。

    “秘书长,你也不用羡慕我们,国华也大学毕业了,说不定过不了多少天,我们就该喝他的喜酒了呢?”舒紫瞳的婆婆虽然只是工商局的工会〖主〗席,但是在谈吐之上,却是大方的紧。

    “哈哈哈,我们也盼着这一天呢,不过这傻小子到现在还没有对象,今年要吃上他的喜酒,恐怕是不成了。”赵德运没有说话,说话的是赵德运的老婆,她和舒紫瞳的婆婆在一起打麻将有一些年头,所以说起话来,也很是随便。

    “程大姐你可不能这么说,要说国华要人品有人品,要学历有学历,再加上咱们家这种家境,什么样的女孩子找不到,我不是给你们吹,要是国华把想要结婚的消息散播出去,那你们家还不得换门槛儿啊!”舒紫瞳的婆婆很是会说话,两句话一出口,就让整个桌子在座的人都哈哈大笑了起来。

    赵国华此时心中正在生闷气,听到长辈拿自己的婚姻说事,心中更是一阵的烦闷,不过他心中就算是不高兴,但是此时也不敢有什么表尔,毕竟很多事情还轮不到他说话。

    “儿孙自有儿孙福,大高兴的天你说这个干什么!对了,老陈干什么去了,都等着他开场呢,怎么还没有过来。”赵德运朝着自己的女人看了一眼就随口岔开话题道。

    “刚才林主任去打电话,我妻去请他开席了。”站在舒紫瞳身旁的新郎,彬彬有礼的说道。

    那赵德运点了点头,目光又朝着舒紫瞳的婆婆道:“嫂子,今天这酒,你可得让紫瞳多敬林主任两杯,刚才我听林主任说,紫瞳的事情已经谈妥了,两天之后,就可以去省财政厅上班了。”

    “那可真的好好敬林主任两杯,这件事情可是没少让他费心。”舒紫瞳的婆婆脸上本来就灿烂的笑容,此时变得更深了几分。而站在她不远处的舒紫瞳,此时心中也高兴地很,省财政厅,那可是她以往想都不敢想的单位,而现在却随着一场婚姻,让她走上了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虽然陈良宏不是自己大学之时喜欢的那个他,但是他却能够给自己带来一个舒适的生活,而林颖儿就算是去贫困地区支教,恐怕三年之后回来也不如自己。

    想到林颖儿,舒紫瞳的嘴角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这笑容充满了得意。

    “妈,赵叔,李叔,我爸让快点加把椅子,有客人来了。”快步走进来的陈泉正,气息有点发喘的说道。

    “你这孩子,说话不会慢点。”舒紫瞳婆婆对于自己的小儿子很是宠爱,看到小儿子喘息的mō样,轻声的念叨道。

    “泉正,谁来了?”赵德运乃是官场中人,知道这个时候陈鸣海让儿子通知,那来的人一定不简单。他和陈鸣海交情不错,自然再在这个时候撑起面子,不能够让自己的老朋友在儿子的婚宴之上失礼。

    “我、我也不清楚、,泉正刚才也没有弄清王子君的身份,光知道是一个重要的客人,此时听到赵德运一问,顿时有点着急的道:“刚才我只是看到林叔叔对他很是客气,还称呼他王〖书〗记。”

    “王〖书〗记?”赵德运眉头一皱,在他的记忆之中,山垣市之中好似没有姓王的副〖书〗记。

    “那王〖书〗记什么样子?”坐在赵德运不远处的一个高瘦中年人轻声的问道。

    “二十多岁,看上去很年轻。”泉正挠了挠头,对自己的形容有点不敢十分的肯定。

    “王〖书〗记,王〖书〗记?”那人嘴中念叨了两句,陡然道:“老赵,快点加凳子,能够让林树强主任这么尊重的王〖书〗记,应该只有团省委主持工作的那位王〖书高瘦中年人脸sè一变,带着肯定的朝着赵德运说道。!。

第四二三章 心入是根(泣血求票)

    团省委主持工作的王〖书〗记?赵德运不由得一愣。虽然他们对于团省委的领导没有过多的接触,却也知道这位主持团省委工作的王〖书〗记在山省有着什么样的分量。

    在一阵七手八脚的拉椅子之中,陈鸣海轻轻地将门从外面推开,脸上带着恭敬的笑容,客气道:“王〖书〗记,这里有点简陋,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领导多多原谅!”舒紫瞳在自己公公说话的时候,脸上就已经笑得很是灿烂了,按说这种事情跟她这种小辈没什么关系,但是作为今天婚礼上的新娘,虽说不管谁来,都是给他们捧场,但是这来客的身份,却是彰显着这场婚礼的排场。

    随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舒紫瞳就呆了,下意识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这个身影是真的。

    可是事实告诉她,那个出现在她对面不远处的女孩子,就是刚刚和她分开没多久的女同学。

    她怎么会在这里呢?随着这个疑问,舒紫瞳的眼睛就有点移动不了。不过和她同样表橡的不只是她一个,坐在她不远处的赵国华,此时也一脸吃惊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王〖书〗记,您里面请。”陈鸣海朝着正中空出来的位置,笑呵呵说道。而林树强却快速的来到那个座位的后面,将那个本来就没什么阻碍的凳子轻轻的往后挪了挪。

    王子君笑了笑,继续迈步向前。在走动之间,他也看到了舒紫瞳和赵国华,不过对于这两个人出现在这里,他倒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陈主任今天是你们家大喜的日子,这个位置还是你坐吧。”王子君一推座椅,笑着说道。

    “王〖书〗记,您整天日理万机,今天能拨冗参加我儿子的婚礼就是给我老陈长脸了,要是你不坐这里,以后整个山省都会说我不懂规矩的,这个帽子我可不想戴哟!”陈鸣海到底是宦海沉浮这么多年的老油条了,哪里会容许王子君推脱?和林树强一起,热情地将王子君让在了主位上。

    面对一个个站着的人,王子君知道如果自己再谦让下去,这些人就只有站着等下去了。这么一来未免显得太矫情了!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索牲大大方方地在主位上坐了下来。

    对于身处官场的人来说,座位的排定都是约定俗成的如果哪个饭桌上,级别最高的领导往外坐,那叫平易近人,不拘小节,但是如果你是个小兵,坐错了位置,给领导留个不识深浅的印象不说,日后也会成为让人贻笑大方的笑柄了!

    “这位女士,您也请坐,咱这小地方没什么招待的,缺少计么您尽管说。”陈鸣海虽然不清楚林颖儿和王子君的关系但是光看着这个女孩子一直呆在王子君的身边,他就知道得罪不得。

    林颖儿朝着陈鸣海笑了笑,静静的在王子君的身边坐了下来,对于这种场面她虽然没有参加过但是到底是从小养尊处优,在林泽远身边见惯了大场面自然不会被现在的局面弄得手忙脚乱。

    “颖儿。”舒紫瞳在犹豫了瞬间之后,就朝着林颖儿走了过来,脸上的笑容,更是显得亲热无比。

    “紫瞳,你们认识啊?、,陈鸣海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媳fù居然和王〖书〗记的朋友认识,心里登时为之一喜!已经见识过林树强能量的他,对于身为主持团省委工作的王子君的能力,那自然没有丝毫的怀疑,尽管他在仕途上已经没有过多的奢望,但是,能够结识像王子君这么一个强力人物,毕竟是难得的,这可是一个前途无可限量的绩优股呢。

    不过,他虽然知道结识王子君的好处,却不知道该如何进一步密切和王子君的关系。在请王子君进入房间时,他的脑子都在琢磨这件事情,正当他觉得无处下手之时,儿媳fù的一声招呼让他有了一种柳暗huā明的感觉。

    儿媳fù居然和王子君带来的这个女同伴认识?这真是太好了!

    “爸,颖儿是我大学同学,这次是来参加我们婚礼的。”舒紫瞳一把抓住林颖儿的手,满脸笑容的对陈鸣海道。不过她的目光,却偷偷的朝坐在林颖儿身边的王子君瞄了过去,她怎么也不敢相信,刚才这个和林颖儿娄在一起,好像刚刚步入社会没多入的年轻人,居然是让自己的公公百般讨好的大人物!

    主持团省委工作的王〖书〗记,暗暗记下了这几个字的舒紫瞳,对林颖儿越发的热情起来。不过今天的婚礼,让舒紫瞳主动难忘。正当她和林颖儿聊天的时候,两个在山垣市新闻上经常见到的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喜宴上。

    虽然他们的话说得都很好,就是为了给一对新人祝福,但是就算舒紫瞳这种不曾在官场上呆过的人都看得出来,这两个人物来到这里,那主要目的就是为了给坐在林颖儿身边的年轻人倒一杯酒。客人们的目光有所转移,不声不响地转移到这个男人身上去了,当然,这种转移是相当微妙的。

    欢送志愿者下乡支教的大会上,坐在台下的林颖儿,眼睛一直含情脉脉地盯着〖主〗席台上的王子君。今天的王子君讲话并不太多,主要讲话的是省委副〖书〗记刘传瑞,在讲话中,刘〖书〗记深情的说,要求这些支教志愿者一定要扑下身子,放下架子,心入是根,鼓足干劲,不负这三年的支教工作,三年之后,给组织交一个满意的答卷。

    会议不长,气氛却很热烈,团省委给每一个支教工作者准备了一chuáng棉被,虽然礼物不重,却也让不少人心热不已。

    看着王子君等人逐个离场,林颖儿的心里很是失落。客观的说,林颖儿在这次选拔中脱颖而出是凭着自己的真本事的,并没有走王子君的后门儿,她是主动要求到一个边远的地区去支教的。对于这个选择她不后悔,但是这一去,恐怕以后跟王子君见面的机会就没那么多了!

    咬着嘴chún走出会议室林颖儿觉得天都yīn了!看着眼前熙熙攘攘的送别的人群,却没有心情和他们搭讪。

    “请问您是林颖儿老师么?”一个年轻的声音,在她的耳边响起,被这声音惊醒的林颖儿扭头一看,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小伙子正笑着问她。

    “对,我就是。”就在林颖儿猜测这年轻人身份的时候,就听那年轻人道:“林老师,我是王〖书〗记的秘书赵国良,王〖书〗记正在等您,请您跟我来。”

    林颖儿的心像擂鼓似的狂跳着,努力的掩饰着心里的jī动,跟着赵国良朝一间办公室走了过去。

    “颖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南麟市?”王子君正坐在办公室里喝茶,看到林颖儿过来,就笑着对林颖儿问道。

    “半个月时间报道完毕,我准备一个星期之后就走。”王子君点了点头:“南麟市河源县属于山区,经济不发达,去那里之前,多准备一些日常用品。”

    王子君的,丁嘱显得非同寻常的低沉柔和,林颖儿内心的委屈一bō一bō地涌上来,她不敢与之对视,只是固执地别过头去,迫使自己不去看他,努力不让藏在心里的呜咽从嗓子眼儿里冒出来。

    也许,这个让自己恨不得爱不得的男人,心里还是在乎自己的。她把对爱情的幻想全都赋予了这个人,这个人自始至终都在掠夺她的憧憬和热情:这个人拥有自己的喜怒哀乐,她爱他爱得那么深,却始终或者永远无法靠近!他眼睁睁地站在自己面前,这么近,却又那么远!

    很长一段时间里,林颖儿对王子君都心存幻想。她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口回绝父亲的请求,铁了心的要跑去山区支教三年,夜深人静的时候,仔细想想这个举动的起因,似乎有一种因素在里边隐约浮动,这项工程是他,是她心爱的那个男人提出来的!

    林颖儿对王子君的感情每天都在疯长,这个痴情的女孩儿时而会觉得骄傲,与众不同,感到幸福。这时候,天堂是冲着她敝开着的,王子君是独特的,是独一无二的。他的每句话和每个眼神对她来说都有暗示的意味,说的是此,实际是彼,互相发射的却是别人都看不懂的密码,只有他们是这个世界上幸存的同盟军,用独特的感应符号交流。

    林颖儿因此喜欢上了林忆莲,还有她用心演绎的那首《爱上一个不回家的人》。长时间不见他,就觉得心要长草了,冰11飘到了热带。

    有那么一段时间,她觉得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加起来也不如现在丰富和充实,尽管这个人结婚后,她觉得自己深深的失望,一颗心沉到了脚底,仍然愿意把他,把这个深爱的男人当作自己的太阳!

    沉默中的两个人像在演一出哑剧。王子君看看一言不发地看着自己的林颖儿,脸上有些尴尬和不忍心,站起来想安慰这个丫头一下,不料,那刚刚离开的秘书,偏偏在这个时候敲门进来了:“王书诏,刚,

    才刘〖书〗记办公室打来电话,让您过去一趟。”王子君朝着赵国良挥了挥手,又对林颖儿道:“我还有点事情,咱们以后有时间了再聊,你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给国良说一说,让他帮着给你解决了。”吩咐完这些,王子君就转身离去了,看着王子君离去的身影,林颖儿内心的委屈排山倒海般的涌上来,眼泪像拧开的水龙头一样滚下来,她俯在桌子上,呜呜地哭泣,好像自己受到了莫大的委屈一般!

    “林老师,您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我肯定会尽心尽力的”赵国良看着痛哭不已的林颖儿,很是有些好感,不过,他可是不敢表lù出来,虽然王〖书〗记说这是他老领导的女儿,但越是这样,作为一个秘书越要保持距离。

    “不用了,谢谢。…,林颖儿平息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友好地给赵国良笑了笑,就走出了王子君的办公室。而在她扭头的一瞬间,赵国良分明从她的眼眸中看到了一丝丝的泪痕。

    摇了摇头,赵国良还是转身朝自己的小办公室走去。

    在办公室坐定,又看了一眼王子君今天的日程安排,当他看到被自己压在下面的一张小纸条后,顿时站起来朝着林树强的办公室走了过去,同时,头上也开始冒冷汗。

    今天自己是怎么了,怎么将这件事情给忘了?要是这件事情办不好的话,恐怕以后在王〖书〗记面前,就不是吃挂涝那么简单了!

    “林主任,王〖书〗记让您和我到南麟市河源县去一趟。”赵国良找到林树强,就将王子君吩咐的事情说了出来。林树强是个明白人,赵国良的话只说了一半,他就已经明白了老一的意思。

    这个年轻的女孩是王〖书〗记老领导的女儿,那是绝对要伺候好的。官场里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要领导吩咐的sī事,你要huā十二分的力气,第一,领导吩咐称办sī事,让你无意中走进了他生活的圈子,这就说明了领导十分看得起你:第二,能让领导操心费力的当事人,必然也是得罪不起的!

    这么一想,心里便有干好这件sī事的动力了。尽管林树强心里有些猜测这女孩子跟王子君的关系,但是就算心里有了一百种版本的推测,林树强却是不敢与外人讲的。

    “那咱们就赶快去,可不能把王〖书〗记交待的事情给耽误了,否则,王〖书〗记在老领导面前就说不起话了!”林树强站起身来,沉声的朝着赵国良说道。

    作为办公室主任,林树强安排车辆可谓是驾轻就熟,只是半个小时的时间,两个人就坐上了一辆桑塔纳,朝着南麟市的方向飞驰而去了。

    天下着淡淡的小雨,让本来有点脏乱的山垣市汽车站,变得异常清爽起来,林颖儿走在汽车站南来北往的人群中,舒紫瞳帮着她提着一个小包,正笑着和她说话。而在另一边,陈良宏却提着林颖儿的大包裹。

    “颖儿,要不,跟王〖书〗记说说,咱还是别去了,听说那里的环境艰苦得很,房子四面透气,八面钻风,而且一个月都不能洗一回澡的”俨然一副少fù形象的舒紫瞳,满脸笑容的朝着林颖儿劝道。

    “紫瞳,谢谢你的好意,我已经决定了,还没出发就打退堂鼓,多丢人哪。”林颖儿轻轻的笑了笑,不过,当她的目光在看向舒紫瞳之时,却是情不自禁地朝人群四周扫视着,她多么希望,在这个时候,那个人会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是,来来往往的行人虽然多,但是在这些行人之中,根本就没有自己期望中的影子。汽车的发动声轻轻地响起,不少的旅客,更是开始陆续上车了。

    他还是没有来!

    心里一阵失望的林颖儿咬了咬嘴chún,和舒紫瞳说了一句再见,就朝着车上走去。

    车子开动,半边的青翠被开动的汽车远远地抛到了身后,而在这辆车子离开车站之时,王子君从一辆桑塔纳车上走了下来。望着那疾驰而去的汽车,心底发出了一声叹息。

    “丫头,希望一路走好吧。”嘴中喃喃地念叨了一句,王子君拉开车门,重新坐了进去。

    十月的金秋,天气不再像以往那么炽热难捺了,尤其是早晨,打开窗户,会有凉风刮进来,让人无比的清爽。

    王子君坐在办公室里,轻轻地翻阅着这一期的内部刊物,在团省委主持工作接近半年时间了,已经将整个团省委的大权控制在了手中,尽管依然有不同的声音,但是却改变不了他把握的方向。

    看着手中支教风采专栏中一篇只有几百字的报道,王子君脸上lù出了一丝笑容,在这文章之中,主要说的是林颖儿在教学之余,还帮助村里改进种植品种的事情。虽然林颖儿已经在南麟市支教不少时日了,但是她的踪迹,却是一直都在王子君的掌握之中。

    将那本内部刊物在桌子上顺手一放,王子君就拿起赵国良房间之中的电话。不过随即,他又将电话放了下来,心中更是暗道,自己不自觉的越来越官僚了,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情,都会下意识的做出举动,给秘书打电话代劳了。

    从办公桌里拿出了一个信封,王子君将那刊物装了进去,然后在信封上写上了林泽远名字,相信林泽远见到这本刊物之后,会比自己兴〗奋吧。

    “叮铃铃……”

    清脆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看了一下号码,王子君脸上顿时lù出了一丝温情,将办公室的门轻轻掩上,然后笑着道:“老婆,是不是又放假了?”

    小北清脆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和王子君结婚这些日子,虽然莫小北仍然有些冷漠,但是在王子君身前,却也改变了许多,多少有些小fù人的味道了。

    “过两天我回去一趟,你等着我。“莫小北jiāo声的说了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看着仓促挂掉的电话,王子君无奈的笑了笑,突然想起来莫小北跟他耳鬃厮磨,柔情mì意时的一句耳语:我爱你爱得如此深沉,以至于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话!

    心中想着莫小北,心思又飞到了其他人的身上,因为前些时候发生的事情,秦虹锦来山省的时间到现在才恢复正常,不过这丫头对自己的痴恋,比之以往似乎更多了几分,甚至有一个晚上愣是抱着自己不肯睡,王子君一问,还把眼泪给问出来了,眼泪汪汪的说我要跟你生一个孩子之类的疯话。

    和秦虹锦比起来,伊枫则显得柔顺得多,但是从江省的那些关系之中,王子君却是了解到,这位年轻的女法官可是让不少人心惊胆寒。

    就在王子君拿着一根烟胡思乱想的时候,轻轻地敲门声响了起来,随着门被轻轻地推开,霍相冉从门外走了进来。

    这些天来,霍相冉的精气神儿一直都有些萎靡不振,尽管他现在还没有离婚,但是毕竟已是声名狼藉了,对于仕途的追求,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了的劲头,这人的上进心一旦淡了,很多事也看开了。对于王子君在工作上的决定和安排,一般都是淡漠应对,既不支持,也不反对。

    “霍〖书〗记,快来,这里坐。”对于这位主抓纪检的党组成员,王子君表现得很是尊重,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就和霍相冉朝着相邻的两个沙发走了过去。一般情况下,王子君和下属说话,都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边,这样既可以显示一把手的威严,又省了那么多麻烦。但是,主动坐到这两个相邻的沙发上坐,足以说明对来人还是足够重视的。

    霍相冉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随手拿出一盒烟,从中拿出了两根:“王〖书〗记,不是什么好烟,您也尝尝。”

    王子君笑呵呵地接过了烟,在他初来团省委的时候,霍相冉是没有这么大的烟瘾的,很多时候,他都是不抽烟的,更不要说让烟这种事情了,而现在,这位纪检组长改变了不少。

    “王〖书〗记,我来这里是有一项工作向您汇报的。”霍相冉在和王子君谈了几句话之后,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封信。

    谈工作?霍相冉可是有些时候没有谈过工作了,王子君一愣之下,还是从霍相冉的手中将那封信接了过去。信中没有写名字,但是上面反映的问题,却让王子君的眉头陡然皱了起来。

    “王〖书〗记,对于志愿者支教这种大好事,我是举双手赞同的,但越是这样,我觉得我们越要出台措施保障此项活动顺利实施,不能让下面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让这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善举半途而废了!”霍相冉拿起烟猛吸了一口,沉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信中举报的内容并不是什么大事,主要是反映三湖市田垅县将分配到他们县里面的十个支教志愿者中的四个人,调到了政府部门帮忙工作的事情。王子君在下面呆过,知道政府从下面各单位,尤其是从教育系统中借调人员到政府机关协助工作乃是常有的事情。不过这一次他们抽调的是志愿者,这显然违背了扶贫支教的初衷,是绝对不允许的。

    如果这种事情不得到制止的话,很有可能其他县市也会跟着仿效,这么一来,那整个支教工作将会变得名存实亡了。

    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在沉吟了一会之后,就沉声的对霍相冉说道:“这件事情,霍〖书〗记你带头下去调查一下,如果事情属实的话,

    咱们要坚决制止了!”

    霍相冉也不推辞:“王〖书〗记您放心,我一定将这件事情调查清楚,将这种不正风气打下去。”

    又交谈了几句之后,霍相冉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不过王子君的心情并没有随着霍相冉的离开而变得轻松起来,他将那封举报信再次拿出来翻看了几眼,心中越发的凝重了起来。

    三湖市出现这种情况,并不代表这种事情只有三湖市有,只不过是三湖市将这种事情给反映了上来而已。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看了的传呼号,最终还是拨了出去。

    在林颖儿的传呼机上留了言之后,王子君就等着林颖儿的回复。

    不过这回复却是左等不来,右等也不来,好像林颖儿根本就不准备给他回电话似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眼见就快到下班时间了,王子君办公室的电话,开始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在团省委主持工作的这些时日,随着互相交往的人越加的增多,计始约请吃饭的电话也随着饭点的到来,变成邀约热线了。对于一些无关紧要的饭局,王子君一般都是能推则推,除了一些推不了的,王子君才会去出席。

    在笑哈哈的挂了几个电话之后,王子君本能的揉了揉脸颊,虽然他不喜欢出去吃饭,但是人家邀请自己也是好意,作为被邀请者,王子君就算不想去,也不会在这方面将人给得罪了。

    “叮铃铃……”

    电话铃声再次响了起来,王子君接过电话刚要笑着说话,却听电话那头传来了林颖儿欢快的声音:“尊敬的王〖书〗记王大人,您今天召唤我,有什么指示?”

    听着林颖儿那犹如百灵一般的声音,王子君开心的笑了,刚才那些请吃饭电话而造成的不快,更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丫头,怎么到这个时候才回电话?”也许是因为距离已经拉开,王子君对于林颖儿也没有相对之时的那种提防了。

    “还说呢,村里根本就没有电话,为了给你回这个电话,我可是走了十几里的路才来到乡里呢。”林颖儿那抱怨了一句,又有点撤jiāo的说道:“把我的tuǐ都给走细了!”

    “那这样,为了奖励你,我送你一部手机吧。”听着林颖儿的抱怨,王子君随口说道。

    “还是别了,你还是把手机用在更有用的地方吧,村里连我的传呼机信号都是时有时无的,你给我手机,还不得被当成摆设啊。”虽然拒绝了王子君的礼物,但是从林颖儿的语气里,王子君却能够听得出女孩其实蛮高兴的。

    王子君一拍脑袋,心说自己还真是不切实再了,以现在手机网络覆盖的程度,就算林颖儿有手机,爬到村里的最高的屋顶上,恐怕也接收不到信号的。

    “丫头,说说你过得怎么样?”王子君沉吟了一下,还是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林颖儿那边呆了一呆,好似在沉吟什么,好一会才道:“不错,tǐng充实的,孩子们还经常帮我弄吃的,对了,你要是什么时候有空,我请你吃盹山鸡,这里的山鸡味道可比饭店里好多了。”

    “好,有时间我一定去看你。”王子君和林颖儿又聊了两句闲话之后,就话锋一转道:“颖儿,河源县分配过去的支教志愿者,是不是都在工作岗位上?”

    “大多都在啊,只有一两个被借调到了县乡办公室里。”林颖儿虽然不明白王子君问这些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怎么光借调别人,没有借调颖儿呀,那些领导的眼力是不是有问题啊!”王子君对于这种结果早有预料,所以心中并没有很大的bō澜,随口朝着林颖儿笑道。

    “怎么没有啊,有啊。县委办公室的人找我谈了两次,我都拒绝了,我来这里是支教的,可不是来政府机关闭门造车写材料搞服务的!”林颖儿最后哼了一声,让王子君脑子里浮现出林颖儿以前小嘴撇起来的mō样。

    和林颖儿的电话又通了几分钟之后,王子君就挂了电话。证实了自己的想法,王子君轻轻地揉了揉眉头沉吟了起来。

    霍相冉虽然在工作上已经没有什么上进心了,但是要认真起来,却也是一员得力干将,只是三天工夫,就将调查的结果放在了王子君的桌子上。

    调查结果和举报信上举报的基本上相合,霍相冉看责王子君陷入了沉默,也不说话,只是静静的抽烟。

    “霍〖书〗记,这件事情咱们必须得做出反应,不然,整个支教工作,就会因此而陷入困境。”王子君从霍相冉的手中拿了一根烟,沉声的说道。

    霍相冉点头道:“王〖书〗记,我也觉得此事绝对不能姑息,现在要是不管的话,其他县市恐怕也会跟着这么做,到时候有几个志愿者能够坚持在村里面,恐怕就很难说了。”

    两人商量了之后,霍相冉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王子君拿着那份调查报告,再次陷入了沉吟之中。

    一天之后,一份以省委组织部名义发布的通告发布了下去。在通告中,省委组织部对于三湖市田垅县的作法予以了点名批评,并要求三湖市田垅县尽快改正。

    在接到这份通告之后,王子君接到了鲁田诚的电话,电话里鲁田诚提出邀请王子君吃饭,知道鲁田诚虽然现在已经从三湖市调到了省直机关,但是王子君依旧猜得出这顿饭的意思。

    稍微沉吟了之后,王子君就答应了鲁田诚的要求,当天下午下子班,王子君就带着霍相冉、林树强等人来到所约的宁楼酒店。在王子君下车的时候,早就等在了门口的鲁田诚就迎了上来。

    “王〖书〗记在这边。”

    鲁田诚的模样并没有什么变化,但是在穿着打扮上,却是比以往更加tǐng括了几分,他在握着王子君的手掌之后,就笑呵呵的道:“当年在三湖市的朋友,他们想要结识一下王〖书〗记,我不好驳他们的面子。”

    鲁田诚工作的单位不错,本人虽然没有升级,但也是实权的正处级干部,就算面对各地市的一些副市长,也不怎么发憷。但是此时面对王子君,他却不敢丝毫端架子,毕竟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王子君都比他强的太多了。

    王子君笑了笑道:“这些我理解,不过你这场酒,恐怕不是那么好喝的。”说笑间,王子君就将站在自己身旁的霍相冉等人向鲁田诚等人介绍了一下。

    鲁田诚定的是一个大包间,在王子君走进这包间的时候,包间里三四个中年男子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领头的男子身材不高,但是黝黑的脸上却是很有气势。

    “王〖书〗记,这是三湖市曾市长。”鲁田诚一边给王子君介绍,一面又将王子君介绍给了迎接的诸人。

    “王〖书〗记,欢迎欢迎,能够请到王〖书〗记您来吃饭,真是三生有幸,蓬荜生辉啊!”那曾市长一见到王子君,就笑呵呵的伸出双手道。

    王子君和曾市长握了握手道:“曾市长太客气了,应该是我们感到荣幸才是。”两人说了一番客套话之后,诸人就开始落座,作为主人,曾市长无论如何都要王子君坐在上位之上,不过对于这个,王子君却是直接推辞了。最终接受的是鲁田诚的建议,撤掉了主座,王子君和曾市长在主座的两边坐了下来。

    菜是好菜,酒上的是茅台,虽然请客一方和被请的人都明白对方的心思,但是在酒席开始之时,却是谁也没有说这件事情,酒席在一副友好的氛围中进行着。

    鲁田诚作为中间人,在酒桌上的表现很是放得开,一会和王子君等人说笑,一会又讲一些在三湖市时的段子,给人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王〖书〗记,我敬你一杯,希望王〖书〗记以后多到我们三湖市走一走,看一看,转一转,我们那里可是咱们全省有名的风景旅游区,也欢迎团省委各位领导到我们三湖市做客。”曾市长端起酒杯冲王子君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王子君也端起酒杯道:“以后少不了麻烦曾市长,到时候你老兄可不能嫌我们这些人麻烦哪!”“哪里会,这次本来我们柯〖书〗记和王市长都要来碰上几杯酒的,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国家财政部来了一个调研组,财神爷上门,还请王〖书〗记您见谅。”曾市长拿着酒瓶一边给王子君倒酒,一面笑呵呵的说道。

    王子君点头表示理解,这曾市长也是健谈之人,很快就找了一个话题和王子君聊了起来。

    就在两人闲聊之际,一个坐在桌子的后面,从酒宴开始就没有怎么吃饭的黑脸中年人陡然站起来道:“曾市长,今天来了省领导,我倒个酒。”这人的话说的很是客气,但是那语气却让王子君感到不对头,他朝着那中年人看了一眼,正准备说话,却见那人已经端着酒瓶来到了自己的面前。

    “王〖书〗记,我是田垅县的县长吕岩方,前些时候因为工作不力给领导添麻烦了,我先自罚三杯。”那吕岩方说话之间,将那盛水的杯子倒空,然后把三个杯子一字排开,抄起酒瓶逐一将杯子倒满了。

    看着这杯子,王子君脸上一愣,随即,他就明白这是要干什么,这位田垅县的县长看来是对团省委弄出来的通报批评不舒服,现在想在酒桌上找回面子呢。

    论起喝酒,王子君还真是不成,这么大的杯子,他要是喝下去,那非要喝趴不可。看着吕岩方张嘴就将一杯足足能够有三两的酒喝进肚子里,王子君的眉头顿时就是一皱。

    “吕县长,你这是干什么引”曾市长本来是想要缓和和团省委关系的,却没有想到这位吕县长二话不说,来了这一手,这不是兴师问罪么?这是上级领导向下属问责时惯用的伎俩,你作为一个下属,在领导面前弄这个是什么意思?这不是明摆着不服气么,想挑战领导的权威嘛!

    “曾市长,我给领导倒个酒,表达一下我内心里的愧疚,这有什么不对的?”那吕县长拿起酒瓶朝着杯子再次倒了下去,说话之间,这吕县长又接连喝了两大杯酒。

    这三杯酒下去,足足有七八两的量,但是这位吕县长喝完,却只是脸上微微有些发红。他拿起王车君的杯子一倒,随即笑呵呵的道:“王〖书〗记,您要是看得起我,就喝了这杯赔罪的酒。”跟着王子君来的霍相冉等人,此时脸sè一个个都变得很是难看,毕竟王子君乃是他们团省委的一把手,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被逼宫,他们脸面上也显得没有光彩了。

    但是酒桌上,吕岩方自己直接干掉了三杯,自己等人要是站起来说话,传出去恐怕名声不是太好。可是要真的让王子君喝下去这杯酒,知道王子君酒量的他们,心中可是清楚这之中意味着什么。

    “吕县长,你先歇歇吃口菜。”

    作为把王子君请来的鲁田诚,脸sè也是一变。他心中暗暗后悔,心说早知道这吕岩方这么小气,说什么也不把王子君邀请过来,如果王子君喝醉了,那少不得怨我,和王子君这等前途无量的人物把关系闹僵了,对自己来说,损失可是大了去了!

    拿定主意的鲁田诚阻止,曾市长也跟着劝道:“吕县长,喝那么多酒干什么?今天见王〖书〗记只是为了高兴,你先过来歇歇。”!。

第四二四章 人民政府爱人民(泣血求票)

    吕岩方一摇头,手掌就将酒杯往王子君的身边端了端道?王〖书〗记,您给个面子,喝了这一杯,您要是不喝,就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从下面来的同志。”

    王子君很是冷静,他看着那两杯犹如清水般的酒,知道自己如果喝下去,那肯定就站不起来了。尽管此时他不想让人下不了台,但是被这么一个人硬逼着喝酒,也不想过于迁就。

    “我听说王〖书〗记在这里吃饭,特意来跟兄弟喝一个。”掩着的门突然被推开了,一脸笑容的郭先为提着一个酒瓶快步走了进来。

    郭先为乃是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在省里乃是既有权位的人物,他一进来,曾市长就赶忙站了起来。

    王子君一看是郭先为过来了,心中暗道,还真是凑巧。自从他主持了团省委的工作之后,和郭先为的关系就越加的亲近。他轻轻一笑也站起身来道:“郭部长,你这不是怪兄弟我不懂规矩嘛,应该让兄弟我给您先倒酒的,怎么能反着来呢?”

    包间本来就不大,郭先为一眼就看清了面前的形势,看着一个黑脸的汉车正端着一个大杯子站在王子君的面前,旋即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他和王子君交往了有一段时日,自然清楚在酒量上王子君是什么表现,现在有人让王子君喝这么大杯的酒,那绝对是为难王子君了。

    在郭先为的眼中,王子君绝对是一个值得结交的黄金股,他在来的时候已经打听清楚了,知道这里面坐的乃是三湖市的干部,又朝着四周的座位看了看,一切都已经了然于xiōng。和王子君一起坐在最上首的乃是三湖市常务副市长曾爱国,那这个敬酒的应该是曾爱国的下属。

    要是曾爱国敬酒,郭先为要给王子君解围可能还会费一番周折,此时看到是曾爱国的属下,当下就不由分说,我行我素地来到王子君面前道:“王〖书〗记,咱们兄弟,你还用得着这么客气?”说话之间,他又扭头朝着曾爱国道:“曾市长,借你宝地敬佛一次,您不会介意吧?”曾爱国认识郭先为,对于郭先为的敬畏,可是要大过王子君的。毕竟郭先为乃是省委组织部的常务副部长,虽然级别和他一样高,但是在很多时候,手心里都攥着他的命脉呢。

    “呵呵呵,郭部长,您这领导我请还请不来呢,今天见到您真是不胜荣幸了!不过要我说,今天您和王〖书〗记谁也别争了,让我这个东道主先敬二位领导一杯!”曾爱国说话之间让服务员拿了一瓶酒,笑呵呵的走了出来。

    曾爱国此时很有机会给吕岩方说一句,但是他却是什么也没有说,对于吕岩方不听招呼的表现,这位常务副市长心里也很不痛快,暗恨这家伙把自己精心营造的氛围给搅和了。只不过,萝卜白菜,各有所爱。尽管自己不喜欢这吕岩方,但是,在三湖市,此人却深得市委〖书〗记的喜爱,在表面上,他也不好出手对付他,多少有些投鼠忌器。但是现在机会来了,他自然不介意再踩上一脚,怎么会让他顺坡下驴?

    看着三个副厅级的领导干部一团和气地敬酒,下面也都跟着说笑,很快就没有人理会吕岩方,在场的人都是极善察言观sè的人精之辈,眼前的吕岩方是恶了眼前的三位领导,所以根本就没有人理会与他,省得给自己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最终,还是郭先为强势的先出击了一圈,这一圈郭先为就陪了三个酒,一个是王子君,一个是霍相冉,还有一个是曾爱国,至于其他人,那都是一笑而过了。

    虽然没有陪酒,但是组织部的副部长倒酒,还是让市里面来的几个干部情绪高涨,雀跃不已。不过郭先为不知道是不是mí糊了,在倒这一圈儿酒的时候,居然把吕岩方给忘了。

    “曾市长啊,你回去给你们柯〖书〗记说说,就说他可得谢谢王〖书〗记,对于你们擅自将支教大学生抽调到县里工作的事情,省领导很不高兴,指示要对此事严查,对有关责任人作出严厉批评,若不是王〖书〗记四处给你们翰旋,恐怕一个领导责任是少不了的!”郭先为这一圈酒倒下来,直截了当的对曾爱国说道。

    曾爱国虽然不知道郭先为说的是真是假,但是此时当着郭先为的面,他也只能当真的听,一边端着酒杯连连说回去肯定给柯〖书〗记汇报,专门来这里请客,一面又和王子君等人碰了两杯。

    十几分钟之后,郭先为告辞离开,王子君朝着那依旧端着酒杯进退两难的吕岩方看了一眼,就站起身来道:“曾市长,今天十分尽兴,我那里还有点事情,等下一次曾市长再来山垣市,我们团省委请客,咱们再好好喝一场,不醉不休!、,正准备硬着头皮上去的吕岩方,看着王子君起身yù走,尴尬地愣住了。正当他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时候,却被曾爱国狠狠的瞪了一眼。

    王子君在一干干部的簇拥之下,朝着楼梯下走去,吕岩方依旧端着杯子,不知该如何是好,此时他喝下去的酒,更是随着心中的闷气,在心中不断地翻腾,本来发黑的脸sè,此时更是有点发红。

    “老吕,你这是何苦呢,王子君是主持团省委工作的副〖书〗记,你招惹得起吗?看这事给弄的!、,走在最后面的人和吕岩方sī交不错,在临出前之前,悄声的对吕岩方嗔怪道。

    吕岩方听着好友的抱怨,脸上更是有些挂不住,手中拿着酒杯的他,在那人走出房间的瞬间,狠狠的将杯子扔在了地上。

    “哐当”水晶酒杯瞬间破碎成了一地的碎片,倾洒的酒更是将那整洁的地板弄湿了一地。

    何苦来呢,心里升起了这个念头的吕岩方,心中顿时就有点发苦。

    正当他懊悔不迭的时候,一个二十多岁的服务员推门走了进来,看着摔在地上的杯子,沉吟了一下,脸上还是lù出了灿烂无比的笑容。

    “您好先生,请问还有什么舱为您服务的吗?”服务员来到吕岩方的面前,笑眯眯的说道。

    吕岩方心中正在后悔,此时听到服务员的询问,没好气的说道:“没有。”

    “对不起先生,按照我们酒店里的规定,所有餐具都是包在服务员身上的。

    因此,很抱歉的告诉您,您刚才打碎的那个杯子需要将费用加在您的餐费上……”吕岩方看着那满是笑容的服务员,只觉得xiōng前更加憋闷胃里翻江倒海之下,再也忍不住了,大嘴一张就喷了出来。

    女服务员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位衣着光鲜,从容镇定的顾客,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出酒呢,躲闪不及的她冷不丁的被喷到脸上了,一声尖叫更是随着女服务员的大喊,从包间里传出来了。

    已经槽王子君等人送走的曾爱国、鲁田诚等人正准备上楼收拾东西,此时听到有尖叫声从包间里传出来,一个个神情诧异,快步的跑了回来,不但是他们就是其他包间里的人,也都跟着跑了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不少人一惊之后,随即就有点好笑的感觉。此时酒店的大堂经理也走了过来问清楚怎么回事之后,就让服务员去换衣服了还诚恳的向曾爱国等人道歉,顾客是上帝,酒店可不想让曾爱国这等大户流失了。

    一场小小的插曲,很快就结束了,但是有些促狭的家伙,却并不放过吕岩方,于是乎,吕县长在酒店里对服务员井喷之事,悄悄的在三湖市流传开来。只是,这流言蜚语多了些演绎的成份,在民间有了各种版?

    ……,

    “王〖书〗记,前面就是七杏屯村,你看那一片杏林,听说他们村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就是因为这里最初只有七棵杏树。”赵国良指着不远处的一片杏林,笑容满面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挪了挪身体,目光更加的随意,那片杏林此时已经开始掉叶子了,不过偌大一片杏林,看上去还是给人一种赏心悦目的感觉。

    “可惜咱们来的不太是时候,如果正是杏熟的时候来这里,那就可以大吃一顿了。”在前面开着车蔡辰斌笑呵呵的说道。

    小路也就是勉强能够通车,开起来需要特别的小心,所以这一路上蔡辰斌很少说话,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开车上。

    “那等杏熟的时候咱们再来嘛。”王子君笑了笑,轻声的说道。

    汽车轻轻地停了下来,蔡辰斌扭头朝着王子君说道:“王〖书〗记,前面路断了,要想上山,鼻们就只能靠走着了。”

    王子君从车上下来,就见一条只有三尺多宽的小路蜿蜒而上,在山上六七百米的地方,有几户人家隐隐约约能看的清楚。

    这里应该就是七杏屯吧。虽然没有走山路的经验,但是王子君也知道这一两里的山路,实际上走起来,需要一段时间呢。

    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就冲着蔡辰斌道:“辰斌,将车锁好,咱们上山。”“好嘞。”蔡辰斌熟悉王子君的xìng格,虽然从内心里来说,他是不希望王〖书〗记上山受这个罪的,却也知道拗不过他,当下就把早早在后备厢里备好的一些必备物品背到身上了。

    一行三人排成一排,mōmō索索地向山上爬去。刚开始还有羊肠小

    道,那是采山货的人踩出来的。再往前走,路就没了。三个人开始还有点〖兴〗奋,但是走了一段时间后,就开始大汗淋漓了,坑洼不平的山路不是一般的难走,一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

    “王〖书〗记,怪不得人家说要想富,先修路呢,这路一修通,一切都好办了。”赵国良看着眼前的小路,笑着对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点了点头,他赞同赵国良的话,不过要修这条公路,那可是需要一笔不小的钱,就为了一个村子修这么一条路,恐怕当地的财政是负担不起的。

    王子君他们这次下来,主要是想实地看一看志愿者支教的具体情况。对于支教工作的落实,王子君抓的一直都很紧除了派遣督导组之外,这一次还随机挑选了一个村,想要好好的实地察看一番。

    不出王子君所料,在走了足足有十里路之后,他们才来的那七杏屯村之中。村里面的人觉得来了几个陌生人有些惊奇却没人和他们主动打招呼,毕竟城市里的户外〖运〗动已经lù出了头角,偶尔来几个旅游爱好者倒也不足为怪的。

    小村不大,也就是几十户人家,来这里寻找学校,自然不是难事。

    王子君他们安步当车的走了没多远,就听到一阵朗朗的读书声王子君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说是学校实际上也就是三间石头屋子,破败的石头桌子后面,有三四十个学生正在上课透过鼻没有堵住的窗棂,王子君看到了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人,正认真地给学生上课。

    王子君并没有往里去,他站在教室外面,看着那些翻动着课本的学生心里涌起一丝欣慰的感觉。只要这些孩子能和城市里的孩子一样受教育,那就是一个大大的成功。

    赵国良和蔡辰斌也站在王子君的身旁,王子君不说话,他们两个也不吭声,生怕干扰了王〖书〗记的思考。在王子君抬起头之后,赵国良朝着那正在讲课的老师看了一眼,用手轻轻的一指示意是不是让那年轻的男老师出来一下。

    王子君赶紧摆了摆手,朝着那讲课的老师看了一眼,随口道:“让老师先忙着,咱们在学校里先转转。”

    学校占地也就是两亩地左右院子不大,主要是泥土和石头不过,那绑在两棵树之间的秋千,却是让这座小学平添了几分的生机盎然。

    “您好,请问你们是?”那刚才还在讲课的老师,不知什么时候从教室里走了出来,打量了王子君等人几眼,就轻声的朝着王子君等人问道。

    赵国良作为秘书,有时候向人介绍自己老板的身份,也是他的工作之一,此时听到那老师问,他就准备开口。不过王子君却不等他开口,就大手一挥道:“我们是三湖市的,今天天气不错,相约来这里转转。“哦,你们是从市里来的啊,真是会选地方,这里风景不错,过了村子朝上走,风景并不比风景区差。”年轻老师说话之间,又挠了挠头道:“你们渴不渴,我这里有水。”

    “正好渴了。”王子君大大方方地朝着那老师一笑,毫不客气说道。

    在老师的引领下,他们来到了一间只有十多平方米的小屋,1小屋里除了一张chuáng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之外,就没有什么大的物件,猛一看,有一种空dàngdàng的感觉。

    “我这里没有水杯,老兄你们先凑合凑合。”那老师是新毕业的大学生,在山村里能遇到王子君他们,显得十分高兴,用暖水瓶在三个大碗里倒满了水之后,笑呵呵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端起水喝了一口,轻轻一笑道:“有这个就行,我们是喝水,又不是吃碗。”

    王子君的这句幽默的调侃一下子把几个人的距离拉近了,这年轻的老师也是个自来熟,只是一会功夫,就把自己的经历交代了一个七七八,人。

    这老师姓田,叫田晓明,乃是山垣市内一所师范院校的毕业生,因为不想被分配到自己家所在的县城,所以就报名参加了团省委组织的这次支教活动。

    “在这里教书,除了有点寂寞之外,别的倒也tǐng好的。”田晓明给王子君添了一些水,接着道:“不过,要是让我一直在这里扎根下去,我可能做不到。”

    王子君点了点头,毕竟清苦寂寞的日子,不是任谁都能接受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能把自己的知识教给这些特别刻苦的山村的孩子,心里觉得tǐng充实的。我现在倒tǐng希望自己参加的这项活动是接力赛,等我到期后,会有人来接我的班,把这项工作持续下去呢。”

    王子君看田晓明,重重的点了点头道:“嗯,接力赛,这话说得好啊!”

    ……………………………………………

    冬季的山省,空气有些干冷,王子君在凛冽的寒风敲打玻璃的声音中惊醒过来。他想要扬一扬身子,却觉得自己浑身沉甸甸的。就见张lù佳白皙的身子,大半都压在自己的xiōng口上,那两只白sè的玉兔,更是因为挤压变成了充满了yòuhuò的形状。

    看着沉睡的张lù佳,王子君不由得想到了昨天的疯狂,虽然现在的他依旧精力充沛,但是心里还是暗暗告诫自己,以后做这种事情可不能像以往那般不知节制了。

    从温暖的被窝里爬起来是件很艰难的事情,看看表,王子君还是穿上衣服起来了。作为团省委主持工作的副〖书〗记,自然不会有人查他是不是在岗,但是王车君自己却要求自己作一个表率作用。

    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王子君又俯下身子在张lù佳的前额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这才依依不舍地离开了张lù佳这里。走到楼外,依旧冷风习习,拦了一辆出租车,王子君在距离杂志社家属院五百米左右的地方下来了。

    在路上又锻炼了十几分钟,让自己的身体全部〖运〗动开来,王子君这才朝着家属院走了过去。

    “王〖书经开车等候在家属院的蔡辰斌,快步的朝着王子君迎了上来。

    “走吧。”坐上车之后,王子君朝着蔡辰斌挥了挥手,示意他开车,给王子君当了这么长时间的司机,蔡辰斌清楚王子君的心思,车子方向盘转动,就朝着省政府的方向疾驶而去。

    “又有人上访么?”看着省政府门口围着的一群人,王子君随口朝着蔡辰斌问道。在团省委工作这么长的时间,王子君对于这种事情见过不少,也就司空见惯了。

    蔡辰斌往外看了一眼,点头道:“王〖书〗记,近来又有两家工厂发工资困难,工人没饭吃啊,就跑来找政府了,人民政府爱人民嘛。”

    听蔡辰斌这么一说,王子君笑了笑没有说话,不过当他的目光朝外看过去的时候,却觉得这些上访者的穿着根本不像是工人,倒像是农民。

    这是怎么回事?心中一愣的王子君,仔细的朝着外面看了过去,就见几十个农民打扮的人正围着省委门口和几个信访局的干部大声的说着什么,情绪十分jī动。

    省政府除了大门,还有侧门。蔡辰斌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了,把方向盘一打,就向大院的另一侧开了过去。王子君虽然心存疑虑,却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毕竟他现在只是主持团省委工作的副〖书〗记,并不是当年掌控一方的芦北县县长了。

    刚刚下车,就见一脸急切的林树强快步的朝着他走了过来:“王〖书〗记,不好了,出事了。”

    随着这些天的磨合,林树强已经死心塌地地站在王子君的这一边了,此时看着林树强着急的模样,王子君心中一动,但是在表面上,却异常冷静地问道:“出了什么事情,让你这般的不镇定?”

    “王〖书〗记,您看到那些上访的人了吗,他们把省政府的门口给围了!”林树强虽然在王子君的面前镇定了不少,但是声音依然急促得很。

    “看到了,怎么回事?“王子君也意识到事情不小,要不然也不会堵在省政府的门口。

    “王〖书〗记,刚才信访局的秦主任打来电话,说这些上访者都是林和村的村民。”林树强也没有坐,急匆匆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听着林树强的回答,眉头轻轻地皱了起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扔给了林树强一支,自己也将烟慢慢的点上。

    “王〖书〗记,咱们怎么办?”林树强接过烟并没有点上,他有些急切的看着王子君,轻声的问道。

    王子君笑了笑,沉声的说道:“怎么办?还能怎么力?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该谁的事情,那就是谁的事情,该怎么处理,让哪个部门去处理好了。”

    林树强看着从容镇定的王子君,刚才的着急失sè,不觉少了许多,跟着王子君说道:“您说的有道理,这件事跟嗅们团省委有什么关系?支教志愿者安然是咱们派遗的,但是谁又能保证他们下乡这三年里就得让我们牵头引线,一对一?”林树强在向王子君汇报了几件工作之后就离开了。

    坐在办公室的椅子上,王子君静静地抽着烟,虽然他刚才和林树强说的很轻松,但是这件事如果真的像他所说的那般就好了。

    派遣的志愿者和山村里的女孩子谈恋爱,这本来不算什么的,说不定还会成为一段佳话呢,可是,坏就坏在那志愿者根本就没有娶那女孩的意思,这山里的女子xìng子也有些刚烈,居然从山崖上跳下去了。

    这等事情,如果按照法律程序来说,根本就是一起民事案件,跟团省委那是半点关系都没有。但是这么一件大事一出,万般无奈的村民就只好找政府了。

    只是,这村民们上访,为什么不去找县里市里,偏偏要舍近求远,找到省里呢?而且,居然把这女孩子的尸体也弄过来停在省政府的门口了,这之中如果没有高人的指点,王子君绝对不会相信。

    “叮铃铃……”

    电话声陡然响了起来,王子君一接通电话,就听电话那头有人很客气的说道:“请问您是团省委的王〖书〗记么,我是信访局的张晋民,现在有件上访的案件涉及到咱们团省委,请您派个人过来,一起处理一下吧。”对于张晋民这个名字,王子君并不陌生,虽然没有打过交道,却也知道他是省信访局的副局长。

    负责的工作就是应对各种各样的上访,此时听到他打电话,王子君哪里会不明白怎么回事。迅速调整了一下心情,当即笑呵呵地对电话那头说道:“你好,张局长,我是王子君,既然有关系到我们的上访件,我这就派人去看看。”

    王子君又和张晋民聊了两句,这才将电话放下,在闭目沉思了几分钟之后,王子君就将团省委主管信访工作的霍相冉叫了过来。

    尽管霍相冉已经跟岳父家闹掰了,但是很多事情,却也是消息灵通。在赶到王子君办公室之前,他就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王〖书〗记,这件事情,我觉得咱们没必要派人过去,谈恋爱毕竟是个人行为,那支教的志愿者虽然是咱们团省委选派过去的,但是,咱们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捞吧?”

    王子君看着一副气愤mō样的霍相冉,知道他心里的想法,笑了笑道:“志愿者毕竟是咱们派过去的,出了事情,咱们不能不出面,你过去了解一下情况再说吧。”

    霍相冉在说了两句之后,就离开了王子君的办公室,在霍相冉离开之后,一直都没有怎么理过事情的孙泽宏也来王子君的办公室坐了坐,因为三年之内不得提拔的紧箍咒在头上戴着,所以对于这件事情,孙泽宏表现得很是镇定,还给王子君说了几句宽慰人心的话。虽然能够感觉到孙泽宏的善意,但是王子君心里还是有点不喜欢,不过,还是耐着xìng子听孙泽宏把话说完了。

    “王〖书〗记,林和村的事情,你得留心一下下了!老弟,防人之心不可无啊。”在孙泽宏离开之后,郭先为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王子君笑了笑道:“郭部长,谢谢你,不过这件事情乃是赵君良自己的行为,和我们好像没什么关系。”

    “老弟,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跟咱们没任何的关系,那个从山崖上跳下去的可怜女孩的死,也跟那赵君良没什么关系,但是老弟,人言可畏,唾沫星子淹死人哪!”郭先为倒不是危言耸听,最起码在组织部,他已经听到了一些幸灾乐祸的议论了。

    王子君对于郭先为的观点也认同,这么一件事情,肯定会有人借机兴风作浪的,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把这个风浪,折腾到如何风起云涌的地步而已。

    对于一些未知的事情,王子君不喜欢胡思乱想,他心里清楚,现在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有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招拆招了。

    放下郭先为的电话,赵国良就探头探脑的看了过来,王子君见他这样,就招手让他进来。

    “有什么事情?”王子君看着有点急促的赵国良,轻声的问道。

    “王〖书〗记,我刚才去信访局看了看,发现不知道怎么跟着来了不少的记者,您看,咱不是要处理一下。”赵国良说的虽然有点含蓄,却也明确无误地告诉王子君了,请他赶紧把这件事情处理了。

    王子君抬头看了赵国良一眼道:“国良做的不错,我会处理的。”赵国良被王子君夸奖,心里不胜欢喜,他虽然在王子君身边工作没多长时间,但是凭着灵敏的悟xìng,已经受到王子君的重视,并且聪明如他也清楚,此时的他和王子君,那可以说是一荣俱荣,要是王子君这棵大树要是毁了的话,对于他这个秘书来说,那就是毁灭的灾难。

    “王〖书〗记,现在咱们单位,也开始有人议论这件事情了。”赵国良沉吟了瞬间,咬了咬牙朝着王子君说道。

    “议论这件事情,他们都议论什么?”王子君轻轻的端起放在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水,神态越加的清闲道。

    “大部分人,还是是站在咱们单位的立场上说的,只有少部分人说话yīn阳怪气的,说什么如果不是心血来潮,弄这么一个大学生支教,人家这个女孩子也不会死!政绩重要还是生命重要?真是的!”赵国良说到这里,目光偷偷的朝着王子君看了过去。

    对于是不是向王子君〖真〗实的反映这些流言蜚语,赵国良也犹豫过,不过最终他还是决定把这一切说出来,作为一个机灵的人,他觉得,自己要想得到王〖书〗记的信任,有必要当好他的智囊团,那么首先要做到的就是要在王子君的面前成为一个透明的人,让王子君感觉到自己是真的和他亲近。

    王〖书〗记听了这句话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赵国良虽然觉得依照王〖书〗记的xìng格,恐怕不会将这种事情放在心上,但是这些天在王子居的身边工作,他很是清楚王子君为了支教忠愿者的推动,耗费了何等的心血。而现在,这等的付出却被自己单位有些人如此的评价,这对于王〖书〗记来说,那就是一个打击。

    “嘴长在别人身上,你总不能不让人家说话吧。”王子君朝着椅子上一躺,轻轻地一挥手道:“以后你听到那些人议论,就别理会他,也不要和他们争论什么,只要记住谁说什么话就行了。”

    “是。王〖书国良那有点彷徨的心,轻轻地放了下来,虽然王子君的反映有点淡淡的,但是他觉得刚才的那一席话,已经让他在王〖书〗记面前加分不少了。

    霍相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一点多了,有些气愤的霍相冉在王子君对面的沙发上一坐,沉声的说道:“王〖书〗记,信访局那帮家伙真不是东西,我一去,就把我给推出去了,把我介绍给了当事人,说什么支教工作主要是由咱们团省委负责,现在就应该由团省委的领导跟你们直接对话,这不明摆着弄个屎盆子往咱头上扣嘛1”

    王子君扔给霍相冉一支烟,淡淡的道:“这支教工作,咱们团省委本身就是负责单位之一。

    霍相冉将烟点着,狠狠地吸了一口,这才道:“王〖书〗记,支教的工作是咱们推动的,但是这也并不等于说是,这件事情就该由咱们负责!

    他们信访局这是什么态度,竟然还来了个采访的记者,他娘的!”

    “那些记者采访你了?“王子君轻轻地弹了弹烟灰,很是随意的朝着霍相冉道。

    “这倒没有。不过王〖书〗记,这件事情最好和省委宣传部联系一下,能不见报,最好还是不要见报。”霍相冉也算是机关工作多年的人,对于大事化小这个秘诀很是懂得。

    王子君点了点头,这个道理他明白,不过既然有人推动着这件事情弄到了省政府的大院之中,更弄来了记者,那就绝对不会让这件事情一了百了。

    “等一下让孙〖书〗记和省委宣传部联系一下,他和宣传部的何副部长听说关系不错。”王子君心中念头转动之间,就将这个问题扔给了孙泽宏。

    都是在一起工作了几年的人,彼此之间,大多知根知底,霍相冉也了解孙泽宏在省委组织部有些关系,王子君说将这件事情交给他,霍相冉的心中也很是赞同。

    冬季的白天,显得特别的短,在天sè不知不觉间就要暗淡下去的时候,王子君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还没有坐上蔡晨斌开来的车,他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看了一下来电号码,王子君就轻声的说道:“lù佳姐。”

    “子君,你现在说话方便么?”张lù佳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急促。

    王子君心中一动,但还是依旧轻轻地迈步向前,嘴中却故作轻松地道:“我现在身边没有什么人。”

    “子君,刚才我和一个在晚报工作的姐妹打电话,她告诉我说他们主编让她专门报道一下今天在省政府门口发生的那件事情呢。”张lù佳说道这里,声音之中很是有些着急。

    虽然没有看到张lù佳的脸,但是此时此刻,王子君却能够从那电bō之中感应到正在电bō另外一边的女子对于自己的关系。心中越加有些温暖的他,轻轻的笑了笑道:“这负面新闻既然被他们发现了,想要捂住几乎是不可能的,随他们去吧!”

    “子君,他们虽然不敢直接将你推入风口浪尖上,但是只要他们能够将这些东西发出去,就一定不会没有后招,我觉得这件事情你最好找一下刘〖书〗记,消除一下这件事情的影响。”张lù佳也慢慢的平静了不少,轻声的向王子君建议道。

    王子君点头答应道:“我回去就找刘〖书〗记汇报这件事情的。”对于张lù佳的好意,王子君自然不会不领情,但是他心中却也明白,这个想要向自己出手的人,既然寻找到了这个机会,那就绝对不会因为刘传瑞的,将这么一个难得的大好机会轻易放过了。挂了电话,王子君静静的坐在车子之上,他的手掌轻轻的掰着手腕,整个人就陷入了沉吟之中。

    “王〖书〗记,这是今天的报纸。”第二天的早晨,天气越加的寒冷,在王子君来到办公室之后,赵国良就及时的将一些报纸放在了他的桌子上。作为省里的干部,山省日报被放在了最上面,已经变成了彩sè的画面之上,用硕大的标题写着省委领导关注的工作,而一副聂贺军参加某项工程开工仪式的照片,更是在第一版占据了不小的空间。

    王子君不紧不慢的翻动着报纸,在日报的第三版最上面的位置上停了下来。这是一篇报道加评论,在这篇报道之中,只是对这件事情的一个叙述,没有涉及到什么敏感的东西,而团委的名字,更是连提也没有提。

    作为省里的干部,《山省日报》被放在了最上面,已经变成了彩sè的画面上,用硕大的标题写着省委领导关注的工作,而一副聂贺军参加某项工程开工仪式的照片,更是在第一版占据了不小的空间。王子君不紧不慢的翻动着报纸,在日报的第三版最上面的位置上停了下来。

    这是一篇报答加评论,在这篇报道之中,只是对这件事情的一个叙述,没有涉及道什么敏感的东西,而团省委的名字,更是连提都没有提。

    不过在这篇报道之中,对于赵君良的身份,却是介绍的很清楚,包括毕业院校以及支教志愿者。随后跟着的那篇评论,着眼点更像是一篇关于爱情观点的大讨论,但是只要是涉及到赵君良的,大多都在名字上面加上了志愿者几个字。!。

第四二五章 悍然的出手

    王子君将整篇文章都看了一遍,就将报纸接着翻了过去。

    就在王子君看报纸的时候,省委大院里的很多办公室也在传阅着同样的报纸,这篇不算短的报道,在这翻阅之中,自然是无处逍形。

    齐正鸿也正在浏览这份报纸,在办公桌的一边,热滚滚的茶水,正冒着蒸汽。

    “齐省长,弄出了这等事,恐怕他王子君再也没什么可蹦蹬的了!”秘书杨小毛跟齐正鸿的时间也不短了,当然知道老板的心思,此时看到齐正鸿嘴角上扬,适时的拍了一句马屁道。

    杨小毛的话,只是让齐正鸿点了点头,却没有开口,但是光看看齐省长脸上容光焕发,杨小毛就知道这个马屁算是拍到点子上了。

    “咚咚咚”轻轻的敲门声,陡然响了起来。

    听到这敲门声,正在给齐正鸿收拾东西的杨小毛心里就有些鄙夷,暗忖,这个不长眼的是谁啊,怎么这个时候来敲门哪,难道他就不知道规矩么?领导刚刚上班,肯定得处理一些当务之急,才顾得上去管其他事情,就算来汇报工作,你也得找准时机才行,不然,分明就是自找不自在嘛。

    虽然内心里腹诽不已,但是当着老板的面,秘书可是不敢将这种神态流lù出来,将手中的东西一放,快步的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不过随着他将门轻轻地打开,原本绷紧的脸sè,随即绽放开来:“桂部长,您好啊。”

    齐正鸿看到来的是宣传部长桂元让,从办公桌后面站起来笑道:“元让部长你这是搞突然袭击哪,小毛啊,赶紧把我的好茶拿出来,这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元让部长可是个品茶的高手啊。”

    桂元让四十多岁,有些huā白的头发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要大了不少,和齐正鸿在沙发上落座之后,桂元让就笑呵呵的说道:“早就听说齐省长这里有好茶,今天终于可以尝尝了!”

    两人说笑了两句,杨小毛就已经把泡好的茶水端上来了,恭恭敬敬地给两位领导放在桌子上就悄悄的退出去了,尽管他对两位领导的谈话十分好奇但是当秘书这么多年了,很多时候就得有眼sè,装哑巴这点最起码的职业素质还是有的。因此,还是识趣地将心里的好奇压下去,从齐省长的办公室快速的离开了。

    “齐省长在看报纸哪?”桂元让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眼睛就落在了齐互鸿的办公桌上。

    “可不是嘛,元让部长今天看了一件小事情,触动很深哪。一个年轻的生命,就因为这个负心的家伙命丧黄泉了!想想都让人觉得凄凉啊!”齐正鸿拿出一根烟轻点上,嘴里不无惋惜的感叹道。

    桂元让神sè不变的道:“齐省长,这件事情我也听说了,这女孩儿太傻了,父母养你那么大就因为恋爱不成就跳崖啊,也太自sī了!不过,我觉得更可恶的还是那个志愿者,既然你不想跟人家结婚liáo拨人家干什么嘛,尽管无法追究他的法律责任但是在〖道〗德上,总归会受到良心上的谴责!”

    “桂部长,你的观点,我赞同。”齐正鸿手指轻轻地敲了敲桌子,义正言辞的说道。

    桂元让看着齐正鸿严谨的脸,知道时机也差不多了,笑着道:“志愿者到贫困山区支教,这原本是一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但是,如果没有一个强有力的领导,好事就有可能会变成坏事的。在这项工作上,团省委的工作就有点欠缺嘛。当然了,王子君〖书〗记只是主持工作,有些事情也是力不从心的。我觉得团省委需要一个强有力的领导,如此才能把这项工作推行好!”

    两天之后,这一山村女孩跳崖事件再度成了全市的新闻舆论焦点。

    这一痴情女子负心男的连续报道,像是刮过了一场风,把各个部门的办公室都给关上了,团省委的干部们,也开始喜欢关上门子说话,一上班,整个团省委,就是静寂一片。

    此时的王子君,好像就坐在风暴的中心,尽管他听不到,也知道这个大院里,已经有人将这种事情的罪魁祸首往他身上推了。

    “王〖书〗记,出事了!”就在王子君坐在办公室里翻阅着一份文件的时候,赵国良快步跑了过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像什么样子嘛!”王子君也知道赵国良平时足够老成持重,现在这副状态,肯定出大事了,但是养气功夫越发深沉的他,对赵国良的咋咋呼呼仍然有些不喜。社会生活中,遇到突发事情是在所难兔的,领导要的就是你临危不乱,适时的给领导做一个智囊团,要的当然不是你阵脚大乱!

    在王子君的从容淡定之下,赵国良的慌张顿时少了很多,他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这才沉声的说道:“王〖书〗记,辰斌把桂部长的司机小李给打了。”

    桂部长是谁,王子君自然知道。在单位里,领导的秘书和司机,那几乎就是一个领导的脸面,现在蔡辰斌把那桂部长的司机给打了,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只怕放在有心人的眼里,那就不是小事情了。

    不看僧面看佛面,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你打了领导的司机,碰上心眼小的人,那几乎就觉得是在打他自己。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就想到以往发生的事情,在芦北县的时候,蔡辰斌就干过此类事情,而且还因为这事挨过批评,怎么又动手了呢?

    “怎么回事?”沉吟了瞬间,王子君沉声的朝着赵国良问道。

    赵国良和蔡辰斌这几个月一直都在一起,对于xìng格大大咧咧的蔡辰斌很对脾气,两人因为老板是同一个人,简直成了王子君的左膀右臂,关系不错眼下蔡辰斌弄出来这种事情,他心里真是着急。

    见王子君问,他赶忙道:“我过去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井起来了,周围还有几个司机费了半天劲才把俩人给拉开了。我赶到跟前的时候,小李的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嘴角还流着血呢。”

    王子君听说把人嘴巴打得流血,心中暗道,这蔡辰斌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很,居然把人的嘴巴打流血了。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就沉声的道:“你去把辰斌给我叫过来,就说我叫他。”

    赵国良答应一声,就赶忙朝着外面跑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辰斌呢?”王子君朝着赵国良看了一眼,淡淡的问道。

    “辰斌在门口,他……”赵国良犹豫了一下,还没有说出口,王子君就冷声的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人都敢打,话倒不敢说了?让他给我滚进来!

    赵国良听到王子君这个滚字,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他太熟悉王子君了,一旦惹出事,王〖书〗记越是骂粗口,说狠话,结果却是蜻蜓点水,轻描淡写,反之,要是一言不发,那估计就惨了!

    听王〖书〗记说得这么难听,赵国良紧绷的神经倒是为之一松,当下赶忙答应着,将站在门外的蔡辰斌给拽过来了。

    看着王子君,蔡辰斌仍然气愤不已的样子,王子君抬头看他一眼,像是一只斗气的公鸡一般。

    “当初在芦北县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王子君虽然不舍得将蔡辰斌赶走,但是这个时候,也得给他一个教训,省得他动不动就跟人动手。

    “我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跟人动手了。”蔡辰斌听王子君问他,轻声的说道。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王子君冷冷的朝着蔡辰斌看了一眼,接着道:“听说你tǐng能耐的,一巴掌把人家的嘴给打流血了,你出手tǐng狠哪你!”

    “还不是那小子嘴贱,要不是他对您胡说八道,我也不会动手的。”蔡辰斌一仰头,嘴中狠狠地道:“如果他再敢满嘴跑火车,我还会揍他!”

    王子君看着握着拳头的蔡辰斌,不由得站起来道:“你小子能耐了是不是,打了人家一次还不够,还准备再打第二次。”

    赵国良虽然退出了房间,但是等在门外的他却是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暗暗为蔡辰斌着急,心说辰斌哪辰斌,你这打了人家一顿,表面上是解气了,实际上已经给老板惹乱子了,你不知道那家伙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司机么?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气势之下,头又慢慢的低了下来,不过瞬间,他又沉声的道:“王〖书〗记,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就是我自己做的,我这就去找那小子说明白。”

    看着扭头要走的蔡辰斌,王子看一拉他道:“怎么,要当好汉不是,给我坐下,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再走。”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对面坐下来之后,被气得有点昏了头的脑子,此时也有点清醒了过来,他心里清楚,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打了一个省委常委的司机,对于王子君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利的事情。

    王子君并没有催促蔡辰斌,脸sè慢慢的恢复正常之后,又给蔡辰斌倒了一杯水。

    “王〖书〗记,我去外面擦车,那小子也在擦车,我和他也不熟,只是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就擦我的车,可是那小子却跟我说起了那个山里姑娘跳崖的事情。这家伙居然说那小姑娘就是王〖书〗记您间接的给害死的……………”

    当时在一起擦车的,并不止他们两个人,小李越说越起劲,而其他司机的笑声,更是深深的刺jī了蔡辰斌。给王子君当司机这几年,对于王子君他死心塌地,充满了尊敬,听见小李居然这么污蔑王子君,头脑一热,怒火万丈了。

    蔡辰斌让小李住嘴,没想到这家伙不但不听,而且还一脸坏笑的调侃蔡辰斌,有没有跟着王〖书〗记一起糟蹋过山里的小姑娘啊?蔡辰斌彻底的怒了,忘了他给王子君的保证,直接就是一巴掌打过去了。

    王子君听着蔡辰斌的讲述,脸上的怒sè就是一闪。他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丝丝怒意,在他的脸上不断地闪动。

    “王〖书〗记,这件事情我去找小李谈,跟您没关系。这是车钥匙。”看到王子君没有说话,蔡辰斌也知道自己惹下麻烦了,虽然他只是个开车的,但是对于团省委内部现在的风云变幻,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知道王〖书〗记遇到了辣手的事情,现在自己又弄了这么一出,简直无异于火上浇油了。

    “把钥匙拿好,我又没说什么,你就给我罢工了?你又没做错什么!”王子君霍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拿起钥匙朝着蔡辰斌扔了过去。

    “王〖书〗记,我”蔡辰斌一愣,就这他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井时候,王子君已然朝着门口走去道:“跟着我走。”

    “王〖书〗记好。”在王子君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走廊里不少来来往往的团省委干部,一个个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间,都赶忙打招呼,虽然他们也听到了一些关于王子君的传言,但是王子君的威信,却是让他们难以对这个年轻的副〖书〗记生出什么不敬的心思来。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王子君身后的蔡辰斌身上之后,一个个心中都充满了同情,作为机关的老油条,他们传递消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蔡辰斌回到王子君的办公室之后,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们觉得蔡辰斌将那小李打了很是痛快,但是有一点也是无法避免的。那就是年轻气盛的蔡辰斌可能这次要吃亏了!

    “王〖书〗记,跟桂部长好好谈谈,我觉得桂部长不是不讲理的人。”孙泽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了看蔡辰斌,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和孙泽宏握了握手笑道:“嗯,没事儿。”

    霍相冉、赵元顾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都没怎么说话,却心照不宣地冲王子君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团省委的办公楼离宣传部只有不到一百米,在王子君领着蔡辰斌离开了办公室之后,这个消息了一巴掌,嘴角还流着血呢。”

    王子君听说把人嘴巴打得流血,心中暗道,这蔡辰斌出手还真不是一般的很,居然把人的嘴巴打流血了。心中念头闪动之间,王子君就沉声的道:“你去把辰斌给我叫过来,就说我叫他。”

    赵国良答应一声,就赶忙朝着外面跑了出去。没过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怎么你一个人来了?辰斌呢?”王子君朝着赵国良看了一眼,淡淡的问道。

    “辰斌在门口,他……”赵国良犹豫了一下,还没有说出口,王子君就冷声的说道,大丈夫敢作敢当,人都敢打,话倒不敢说了?让他给我滚进来!

    赵国良听到王子君这个滚字,心里的一块石头算是落了地。他太熟悉王子君了,一旦惹出事,王〖书〗记越是骂粗口,说狠话,结果却是蜻蜓点水,轻描淡写,反之,要是一言不发,那估计就惨了!

    听王〖书〗记说得这么难听,赵国良紧绷的神经倒是为之一松,当下赶忙答应着,将站在门外的蔡辰斌给拽过来了。

    看着王子君,蔡辰斌仍然气愤不已的样子,王子君抬头看他一眼,像是一只斗气的公鸡一般。

    “当初在芦北县的时候,你是怎么答应我的?”王子君虽然不舍得将蔡辰斌赶走,但是这个时候,也得给他一个教训,省得他动不动就跟人动手。

    “我说我保证以后不会再跟人动手了。”蔡辰斌听王子君问他,轻声的说道。

    “那今天是怎么回事?”王子君冷冷的朝着蔡辰斌看了一眼,接着道:“听说你tǐng能耐的,一巴掌把人家的嘴给打流血了,你出手tǐng狠哪你!”

    “还不是那小子嘴贱,要不是他对您胡说八道,我也不会动手的。”蔡辰斌一仰头,嘴中狠狠地道:“如果他再敢满嘴跑火车,我还会揍他!”

    王子君看着握着拳头的蔡辰斌,不由得站起来道:“你小子能耐了是不是,打了人家一次还不够,还准备再打第二次。”

    赵国良虽然退出了房间,但是等在门外的他却是将里面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的,心里暗暗为蔡辰斌着急,心说辰斌哪辰斌,你这打了人家一顿,表面上是解气了,实际上已经给老板惹乱子了,你不知道那家伙是省委常委、宣传部长的司机么?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气势之下,头又慢慢的低了下来,不过瞬间,他又沉声的道:“王〖书〗记,一人做事一人当,这件事情,就是我自己做的,我这就去找那小子说明白。”

    看着扭头要走的蔡辰斌,王子看一拉他道:“怎么,要当好汉不是,给我坐下,将事情的经过说清楚了再走。”

    蔡辰斌在王子君的对面坐下来之后,被气得有点昏了头的脑子,此时也有点清醒了过来,他心里清楚,现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自己打了一个省委常委的司机,对于王子君来说是一件多么不利的事情。

    王子君并没有催促蔡辰斌,脸sè慢慢的恢复正常之后,又给蔡辰斌倒了一杯水。

    “王〖书〗记,我去外面擦车,那小子也在擦车,我和他也不熟,只是跟他打了一个招呼就擦我的车,可是那小子却跟我说起了那个山里姑娘跳崖的事情。这家伙居然说那小姑娘就是王〖书〗记您间接的给害死的……………”

    当时在一起擦车的,并不止他们两个人,小李越说越起劲,而其他司机的笑声,更是深深的刺jī了蔡辰斌。给王子君当司机这几年,对于王子君他死心塌地,充满了尊敬,听见小李居然这么污蔑王子君,头脑一热,怒火万丈了。

    蔡辰斌让小李住嘴,没想到这家伙不但不听,而且还一脸坏笑的调侃蔡辰斌,有没有跟着王〖书〗记一起糟蹋过山里的小姑娘啊?蔡辰斌彻底的怒了,忘了他给王子君的保证,直接就是一巴掌打过去了。

    王子君听着蔡辰斌的讲述,脸上的怒sè就是一闪。他重新坐在了自己的椅子上,一丝丝怒意,在他的脸上不断地闪动。

    “王〖书〗记,这件事情我去找小李谈,跟您没关系。这是车钥匙。”看到王子君没有说话,蔡辰斌也知道自己惹下麻烦了,虽然他只是个开车的,但是对于团省委内部现在的风云变幻,他还是能够感觉得到的,知道王〖书〗记遇到了辣手的事情,现在自己又弄了这么一出,简直无异于火上浇油了。

    “把钥匙拿好,我又没说什么,你就给我罢工了?你又没做错什么!”王子君霍的从办公椅上站起来,拿起钥匙朝着蔡辰斌扔了过去。

    “王〖书〗记,我”蔡辰斌一愣,就这他犹豫不知该如何是好井时候,王子君已然朝着门口走去道:“跟着我走。”

    “王〖书〗记好。”在王子君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走廊里不少来来往往的团省委干部,一个个在看到王子君的瞬间,都赶忙打招呼,虽然他们也听到了一些关于王子君的传言,但是王子君的威信,却是让他们难以对这个年轻的副〖书〗记生出什么不敬的心思来。

    不过。当他们的目光落在王子君身后的蔡辰斌身上之后,一个个心中都充满了同情,作为机关的老油条,他们传递消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在蔡辰斌回到王子君的办公室之后,他们就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虽然他们觉得蔡辰斌将那小李打了很是痛快,但是有一点也是无法避免的。那就是年轻气盛的蔡辰斌可能这次要吃亏了!

    “王〖书〗记,跟桂部长好好谈谈,我觉得桂部长不是不讲理的人。”孙泽宏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看了看蔡辰斌,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笑了笑,和孙泽宏握了握手笑道:“嗯,没事儿。”

    霍相冉、赵元顾也从办公室里走出来,都没怎么说话,却心照不宣地冲王子君点了点头,一切都在不言中。

    团省委的办公楼离宣传部只有不到一百米,在王子君领着蔡辰斌离开了办公室之后,这个消息那里一动不动,而桂部长在车门不动的情况之下,根本就不可能走掉。

    桂部长在车里面,刚才王子君道歉是给桂部长面子,那现在王子君狠狠地扇了小李的脸,小李是桂部长的司机,桂部长更在车上坐着,岂不是当着整个大院工作人员的脸,狠狠地扇了桂部长的耳光吗?

    在无数目光朝着那以往他们充满了敬畏的小车看过去的时候,坐在车里的桂元让,一时间也有点被眼前的事情惊的不知所措。能够坐在这个位置上,桂元让也可以说是久经风浪,但是如此突然的变化,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王子君居然堂而皇之地动手了,在让司机道歉之后,他自己居然动手了!

    在王子君让司机道歉之时,桂元让在心中还冷笑不已。但是现在,看着自己双手抱头倒地不起的司机。桂元让的心中升起了无边的怒意。

    虽然王子君的巴掌,都是打在了司机小李的脸上。但是此时坐在车上的他,却感到就像是扇在他的脸上一般。

    司机和秘书有时候就是领导的脸面,很多人在见到这两类人之时都表现的很是客气。甚至是讨好。

    对于这种情况,大多数领导并不怎么放在心上。但是对于自己司机和秘书吃亏的事情,很多领导却是念念不忘。

    而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让桂元让难忘那么简单了,他此时就感到自己的血。在不断的上涌,在这上涌的血液之中,他恨不得拉开车门,教训一下这个胆敢打自己司机的王子君一番。

    可是瞬间的冷静,让他那几近燃烧的心,陡然停了下来,自己下了车之后,又能够怎么办,难道自己一个堂堂的省委常委和王子君吵上一次么?

    “咚咚咚”

    车门被轻轻地敲动,正因为不好决断而头疼不已的桂元让被这敲门声所惊醒,猛地抬头一看。就见重新恢复了淡淡笑容的王子君,正站在他的车外。

    “桂部长,我是团省委的王子君,有件事情需要向您汇报一下。”

    王子君不等桂元让开车门,直接就耳外面将车门给打开了。

    桂元让心中冷哼,心说你将我的司机都已经给打了,还有什么好汇报的?不过此时,车门在王子君的掌握之下,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桂元让就是想要逃避,都逃避不了。

    “有什么事情?”冷冷的朝着王子君看了一眼,桂元让冷声的说道。

    “桂部长您这是要出去么?”王子君带着一丝淡淡的微笑,轻声的朝着桂元让道。

    “王子君,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刚刚打了我的司机,现在是不是又要管我的出行。”桂元让腾的从车子之中走了出来,两眼之中冒着一丝丝火huā的朝着王子君喝道。

    王子君笑了笑,朝后退了一步道:“桂部长,您是我的领导,我怎么敢管您的出行,我只是给领导您打一个招呼,您的司机小李现在恐怕没有时间跟您出去,您要是有急事,让辰斌跟你跑一趟。”

    小李此时已经从晕头转向中清醒了过来,他看着已经下了车的桂元让,顿时就好似一个没有娘的孩子找到了自己姥娘家的人一般,嗷的一声,就跑到桂元让身边大声的道:“桂部长,您都看到了,王子君仗着自己是个领导,竟然欺负人,您可一定要给我做主了。”

    桂元让一伸手,推开了小李拉着自己胳膊的手,冷声的说道:“王子君,这就是你一个党员干部的素质么,上来就动手,我觉得我应该向常委会提议,重新考虑一下你的工作问题。”

    “桂部长,我这个人从来都不喜欢动手,但是有些人的话,却是让人忍都忍不住。今天发生在省政府门口的事情,相信您也听说了,对于支教工作者之中出现这样的事情,我很是痛心,但是却有人那这件事情散播一些谣言,说一些污言秽语,说什么那山区的姑娘是被我摧残死的,对于这种胡说八道的家伙,不给他点教训,他是记不住的!”

    “不过,对于打小李的事情,我还是要道歉的,但是桂部长,小

    李作为省委宣传部的工作人员,作为您的司机,我要问您一句,他说的这些话,是不是代表了宣传部和您的意思呢?如果您也认为这女孩的死就是我王子君的责任,那我就只有呈请省委来澄清娄的清白了:另外也请桂部长您以后要发布这样的消息的话,请通过报纸和枣视,不要用这种下流肮脏的下三烂的手段。”王子君重重的向前逼近了一步,双眸紧紧地朝着桂元让看了一眼。沉声的道:“桂部长,请您回答我。”

    在王子君陡然逼来的气势之下,桂元让不由得tuǐ就是一软,他看着双眸散发着丝丝杀机的王子君,就觉得自己心中竟然有一种恐惧的感觉。

    一个副部级领导干部竟然在一个厅级干部面前感到害怕,这让桂元让感到极度的不好受,可是王子君的话语,却让他一时间怎么都说不出话语来。

    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说,那件事情都和王子君无关,他可以趁着这个机会要求调整团省委的工作,但是绝对不能将这件事情堆在王子君的身上,更不能用污言秽语对王子君进行人身的攻击。

    现在小李的话已经说出了。,那就绝对是收不回了。而小李的身份,更是让桂元让感到憋闷不已。不过不论如何,他都不能承认这件事情和他有关,要不然的话,这个事情就算是不追究。他这个宣传部长也没有办法干下去了。

    小李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从来不会授意一个司机做什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桂元让冷声的说道。

    谢谢桂部长的理解,您的宽阔xiōng怀,真是我们学习的对象,不过还是请您原谅,这件事情既然已经闹得省委大院沸沸扬扬,我一定要证明自己的清白,现在我需要带着小李去省委主要领导那里说明情况,桂部长您要用车,就让辰斌给您开吧。”王子君说话之间朝着蔡辰斌一招手,然后拉着小李的手,就朝着常委楼的方向走去。

    “桂部长,桂部长”小李想要挣开王子君的手掌,但是被王子君用力拉住的他,却是怎么也挣脱不了。更何况蔡辰斌就在他的身旁,让他根本就挣扎不起来。

    虽然王子君说让他帮助桂元让开车,但是蔡辰斌那里有心思干这个,再说了就算是他愿意开,恐怕现在的桂元让,也没有心思再出去了。

    桂元让看着被王子君和蔡辰斌拉走的小李,一时间心中焦躁不已。

    他就觉得自己现在浑身上下都是力气,但是却是一点也施展不出来。一股子力气,完全打在了棉huā之上。

    小李胡说八道在先,而且说的事情还被王子君抓住了把柄,如果自己替小李出头的话,那这件事情闹讲起来,恐怕小李的话,就要扣在自己的头上。到那个时候,就算是自己浑身是嘴,恐怕也说不出清楚。

    不理会这件事情,好似是他最好的选择,但是作为一个省委常委,自己的秘书被当着自己的面打耳光,这种事情根本就不用想,就会要疯了一般的传扬出去,到那个时候,自己的脸面,更会没有地方放。

    小李看到桂元让没有开口,心中越加的着急起来,作为桂元让的司机,他也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人,此时的他心中很是清楚,如果自己真被王子君拉着见省委主要领导的话,那对于自己的处理绝对不会轻了。

    “桂部长”越加凄厉的喊声,从小李的口中喊出,小李此时充满了后悔,心说自己怎么就这么嘴贱,刚才光图一时嘴上痛快,觉得自己是宣传部长的秘书,没有人敢怎么自己就胡说八道。却没有想到,这个王子君不但打了自己,还那这件事情大做文章,就连在自己面前威风八面的桂部长,此时都不说话。

    桂元让咬了咬牙,他脸面抽搐了一下,转身朝着省委宣传部的走了回去。

    不少人的目光,此时都收了回去,毕竟桂元让乃是省委常委,如果让他发现你勾着窗子那他出丑的事情,那后果你可以自己想。但是他们此时脸上的惊骇,却是怎么也掩饰不过去的,毕竟这种事情,实在是太震撼人了。

    刘传瑞的办公室,此时小李已经被人带了下去。王子君平静的坐在沙发之上,脸上带着一丝恭谨的笑容。

    手中拿着烟的刘传瑞,此时的脸上却是没有半丝的笑容。他那双让全省领导干部都有点不敢对视的眼睛,正静鼻的盯着眼前这个年轻人。

    在刘传瑞的眼中,王子君属于那种有想法,有手段,有执行力的牟部,对于王子君主持的团省委工作,刘传瑞一直以来也很是满意。

    但是他没有想到,这个温尔文雅的年轻人,竟然在省委大院之中闹出了这么一段。

    作为一个负责团省委工作的副〖书〗记,对于团省委这两天出现的事情,他自然一清二楚,而村民来上访和新闻之上的报道,他的更是在第一时间就已经得到了汇报。

    因为和张家的关系,所以刘传瑞对于王子君也很是关注,虽然新闻报道之上并没有在字里行间说团省委如何,但是多年的经验确实让刘传瑞感到这是冲着王子君来的。

    在山省之中,主导宣传方面事物的,自然是宣传部长桂元让,从这一而再的动作之中,刘传瑞看到了桂元让的影子。虽然这件事情不可能对王子君伤筋动骨,但是要以这件事情为契机,建议重新调整一个团省委〖书〗记到团省委去主持大局,却是顺水推舟的事情。

    刘传瑞虽然很愿意将王子君推上团省委〖书〗记的位置,但是王子君实在是太年轻了点,从资历上来说,更是有点难以拿的出去。就这刘传瑞思索着怎么推举一个人上去好和桂元让那边要推荐的人打擂台的时候,却不成想,竟然出了这种事情。

    王子君的做法,看上去很是鲁莽,但是品味了一下之后,刘传瑞却又不得不称赞这个年轻人真的是好心机,借着小李这件事情,不但狠狠地扫了桂元让面子,更让桂元让不好意思直接出手对付他。作为一个省委常委,特别是这样的事情出现以后,桂元让无论如何都要避嫌。毕竟他乃是一个省委常委,要是在提到王子君的事情之时被人说为了自己的司机报仇,那就丢脸丢大了。

    “这件事情,本来还有不少好办法解决,你何必要用这种办法呢?”刘传瑞将烟往烟灰缸之中一摁,沉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王子君早来刘传瑞办公室之前,就已经将所有的问题都想了一个清清楚楚,他脸上带笑的道:“刘〖书〗记,人家都已经欺负倒了头上,我也是没有办法。”对于刘传瑞,王子君并没有太多的隐瞒,他心中清楚,依照刘传瑞的眼力,绝对能够看的出自己为什么这么做,与其含含糊糊,还不如这样坦诚的讲出来更能够博得刘传瑞的好感。

    “你真的没有办法么?”刘传瑞朝着王子君淡淡的看了一眼,接着道:“这件事情,你看上去是过了桂元让那一关,但是其他人呢?你想了没有?”

    王子君静静的坐着,没有开口,他知道刘传瑞的话没有说完,他最好的选择,就是耐心的等下去。

    “团省委〖书〗记这个位置并不太适合你,虽然你做的很是不错。”

    刘传瑞突然话锋一转,接着道:“有没有下面市里面锻炼锻炼的想法?”

    去市里面,王子君不是没有想过,以他现在的情况,要是在团省委继续下去,依旧是主持工作,要想挪上团省委〖书〗记的位置,最好还需要一两年,而团省委〖书〗记这个位置,却不可能给他丢上一两年那么久。

    “我服从组织的安排。”王子君在稍微沉吟了一下之后,就将目光朝着刘传瑞看了过去。!。

第四二六章 这年头谁还指着工资过活呢(泣血求票)

    刘传瑞意味深长的看了王子君一眼,问了问王子君的打算,却在这个关键时刻停顿住了,好像是在故意卖关子。

    官场上的敏感和悟xìng是靠一个人慢慢琢磨出来的,没有哪个领导会把话说得直白lù骨的。王子君一时猜不透刘传瑞意见中的倾向xìng,也不知道是不是省委领导的主张,只觉自己的心脏突然奔腾起来,可表面上还是装出镇静而坦然的样子,只好说了一句放之四海而皆准的大套话:听从组织安排。

    有一点王子君是清楚的,关于他的去向,刘传瑞个人是掌握不了的,还要通过省委,通过省委常委会。尽管他对刘本人比较尊重,但是却不想在这个时刻把自己的真实意愿开诚布公的谈出来。

    对于王子君的少年老成,刘传瑞也是见识过的。听了他的表态,笑了笑,没有说话。

    ……

    从聂贺军的办公室里出来,桂元让觉得他的心情沮丧极了,心里窝着一肚子火。脸sè铁青地回到办公室里,气急败坏的把放在桌子上的茶杯一胳膊扫到了地上。跟着走进办公室的秘书,看老板动怒,吓得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他跟桂元让也有不短的时间了,桂部长有一个xìng格特点让他佩服得五体投地。平时,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场面,这桂部长总能以一种灭绝人yù的自制力保持着喜怒不形之于sè,潜移默化中,小秘书也暗暗向桂部长学习。

    那被摔在地上的杯子,此时已经破碎成了大小不一的玻璃渣,溅了一地。杯子里的水更是将洁尘不染的办公室弄得一片狼藉。

    “你有事啊?”正当小秘书弯下腰来想收拾一下的时候,桂元让的声音响起来了。

    “桂部长,小李他……”小秘书吓了一跳,赶紧把身体站直了,话也说得嗑嗑巴巴。只是,他这一番唯唯诺诺的表现惹得桂元让火气更大了,一掌拍在桌子上破口大骂:“让他滚蛋,屁大点事都干不成,倒成惹事的魔王了!从今之后,少在我面前提他!”

    秘书吓得脸sè苍白,仓皇答应着:“是,桂部长,我这就让他走,这就让他走了。”

    随着秘书仓惶离开,整个办公室里就剩下桂元让一个人了。尽管发泄完了,可是内心里的火气,仍然像一个火炉一般熊熊燃烧着,难以压制。

    “作为一名领导干部,要有向sī心sī情开刀的勇气,连自己的司机都管不好,元让同志,你让我怎么说你好呢?作为领导干部,不但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还得经常给身边人敲敲警钟,切不可放任自流,更不能怂恿包庇!你说说,你那个小司机都说了什么?他那话要是传出去的话,那就不是他说的,而是你这个宣传部长教唆的了……”

    聂贺军劈头盖脸的话,好像霹雳轰响,依旧在耳边回dàng着,一股股的屈辱,随着这些话的回dàng,在他的心中不断地徘徊。

    他一个省委常委,宣传部长从上任之后,哪里受过这种窝囊气?可是现在,这种气他不但受了,还得忍痛割爱,把这个追随他多年,一直对他死心塌地的小李开除了,不这么做,不足以表明自己的态度啊!

    一个称职的小司机是不容易找的,更何况从基层一步一步的爬上来,知道他的sī事也太多了。说句公道话,这小司机平时就跟他的贴身shì从差不多。公务就不说了,家里的很多sī事,不也是这个小李子给办的吗?有时侯碰上下雨下雪,连电话也不打,就早早的在楼下等着了,把家里的每个人都送到目的地,才拉着他一起上班去。

    有那么一刻,他是很想在聂贺军面前给这个小李子辩解一下的,只是,脑子里的理智很快把这个念头给止住了!关键时刻,他得有舍车保帅的勇气。

    因此,尽管很是牙疼,桂元让还是诚恳地做了深刻和自我批评,一再表示自己管教不严,回去就把这个满嘴跑火车的小司机给开除了,而且还主动表态,他会就此事向王道歉,尽管这个表态被聂贺军给制止了,但是他心里的怨气,是无法因此消除的。

    司机当众被打,事后还得把这个仗义执言的小司机给开除了,这叫什么事嘛,被别人打一巴掌,跺三脚,反倒腆着脸给人家道歉,低三下四的说对不起,把您的手和脚给硌住了,让您不舒服了!看这事弄的!

    这等事一出,别人不会想小李是不是有错误,人家看的是,他桂元让没本事,一个常委被一个临时主持团省委工作的副骑在脖子上拉屎,事后还无可奈何的还了人家一堆手纸钱!怎么就这么窝囊呢?!

    “王子君,这件事情,咱们没完!”拳头重重的砸在桌子上,桂元让简直有点咬牙切齿了。身体僵硬地靠在身后的靠背椅上,桂元让只觉得血流凝滞了,心脏麻木了,灵hún腾空了,仿佛自己就是一片无足轻重的树叶,毫无抵御能力地在半空中飘dàng,只需一丝微风,就会坠入深渊。

    桂元让的心脏突突地跳了起来,浑身乏力的走进办公室套间,抬头看见镜子里的一张脸。镜子里的男人面容憔悴,神情疲惫不堪,他有点不相信这就是自己,老实说,这样的精神状态,对他来说是极少见的。于是开大冷水龙头,很快把自己的脸浸入冷水中。

    当桂元让渐渐地回到现实中时,突然间产生了一种从没有过的颓丧心情,他后悔自己为什么不把尾巴收紧了,闲着无事去招惹这个煞星做什么嘛。

    ……

    “孔哥,麻烦您再给老板说一声,我真的知道错了,请老板看在我跟他多年的份上,原谅了我吧。”小李满脸期盼的拉着桂元让秘书孔得醇的手,声音里满是哀求。

    本来被揍了一顿,已经让小李觉得自己颜面大失,但是处理结果一出来,简直是当头一棒,晴天霹雳,一下子把小李弄成了热锅上的蚂蚁:调往山垣市市政园林局当司机,而且还是开洒水车的司机,这个决定一下来,小李差点吐血了!

    作为桂元让的司机,那好处当然是无需说出来的,修车加油之类的宜可以顺手牵羊不说,逢年过节的时候,只要有人给桂部长送年货,那都是通过他这个司机经手的。自然,那些讨好桂部长的人,也不会将他这个桂部长的得力干将给忘掉,在送礼物的时候,总是有他一份的。光中秋节、春节这两季的小礼物,就比他一年的工资多多了!这年头流行一句话:有本事的人,谁还指着工资过活呢?

    没想到,惹了一个王子君的小司机,就把自己给撵走了,单位跟省委大院大相径庭不说,而且是去开洒水车!虽说工资差不了几个小钱,但是,无论是灰sè收入还是社会地位,那都是今非昔比的!想到自己日后就是一个开着大车扫大街的,工作xìng质就是一个城市的洗脸工,小李就有一种打自己几个嘴巴子的冲动!

    自己真是太犯贱了,若不是图一时之能,说那种话,又怎么会落得这样的下场呢?不过在怨自己的同时,他更恨王子君,在以前,他也不是没有说过这种话,但是哪个不是不看僧面看佛面,笑着打闹几句就过去了呢?没有人跟他一般计较的,毕竟他是桂元让的司机,这一点玩笑话怎么能较真儿呢?

    可是偏偏,碰上了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王子君,不断理直气壮的揍了他,还把这件事情给捅了上去。

    非常非常不想离开的小李,在屡次求见桂元让始终没有结果之后,就把最后一丝希望放在了孔得醇的身上,虽然连他自己都知道这件事情希望不是很大,但是,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希望,他也得搏上一搏,这省委大院是什么地方?哪能轻易离开呢?

    孔得醇虽然和小李也算有些交情,但是已经因为这个挨过桂元让骂的他,哪里还肯为小李说半句求情的话?不过惺惺相惜之下,嘴上还是好言安慰道:“老弟,你放心,咱俩一块儿shì侯老板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你的事就是我的事,等机会来了,我肯定会跟老板再求个情的。”

    “那就麻烦孔哥你了,你放心,只要我小李能再回到老板的身边,以后就唯孔哥马首是瞻了,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对没有二话!”

    孔得醇听小李这么说,嘴里对他的安慰更亲近了几分,但是内心里,却是暗暗冷笑不已,心说想给老板当司机的人多了,会说漂亮话的人,也不止你自己一个。

    “孔哥,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等死吧?姓王的如此不给老板面子,老板就这么善罢甘休了?”小李在得到了孔得醇的答复之后,心中算是有块石头落了地,于是就将话题转到了那个让他落到这般田地的人身上。

    孔得醇轻轻一笑道:“兄弟,老板本来想要对姓王的动手,只是,你这件事情一闹,把老板弄得有些被动,反而不好出手了。”

    “怎么会这样!老板怎么能够咽得下这口气呢。”小李脸上恨恨的都是不甘。

    “老板当然不会咽下这口气,他老人家虽说不好再亲自动手,但是省委之中,又不是老板一个常委。”孔得醇想着自己前些时候办的事情,目光有些yīn沉的说道。

    “叮铃铃……”

    手机的铃声在孔得醇的口袋里响起,拿出电话看了一眼,孔得醇的脸上顿时lù出一丝笑容。他笑眯眯的接通电话道:“喂,您好,请问是冯总编么?”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孔得醇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的灿烂,他笑呵呵的将电话挂上之后,就沉声的朝着小李道:“兄弟,忍字头上一把刀,估计替你报这一箭之仇的时间也不远了。”

    小李看着自信满满的孔得醇,一时间有点mō不清头脑,不过他毕竟不是笨人,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很快他就明白了,原本难看的脸上,lù出了一丝难得的笑容。

    ……

    齐正鸿手里拿着一个剪刀,细心地修剪着一片枯叶,脸上的神sè,充满了认真,随着那银sè的剪刀将枯叶剪断,齐正鸿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齐省长,桂部长来了。”就在齐正鸿将剪刀放下的时候,秘书杨小毛敲门走了进来。

    齐正鸿的眉头微微的皱了皱,随即脸上就堆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拿起放在一边的毛巾擦了擦手,就朝着正走进门的桂元让迎了上去。作为领导,一般都已经习惯了握手,好像不握手就缺少一项程序似的。

    在握了握手之后,齐正鸿就和桂元让就分左右坐了下来。桂元让端着热腾腾的茶水喝了一口道:“齐省长,那赵君良被释放之后,我们宣传部门的压力很大啊!现在又有国家级的媒体,开始连篇累牍的对这件事情进行报道了。”

    齐正鸿笑了笑,从桂元让的手里将他来时就拿在手中的一份报纸接了过来。看了看那重量级媒体的标题之后,齐正鸿就朝着一处很是显要的,又被用黑笔重重画住的地方看了过去。

    这是一篇评论,题目赫然写着《出政绩争相管理担责任推诿扯皮》。以齐正鸿多年的经验来看,这篇文章开始的时候写的倒也中规中矩,但是到了最后,却将矛头直指志愿者招募的单位,这篇评论的作者在笔法上虽然有些含蓄,但是在追究责任上却是言辞犀利,画龙点睛,一语道破了全篇文章的主题。

    “这篇文章的观点,我也赞成,尤其是这一点我觉得很是重要,那就是在没有找到保障措施之前,最好还是采取必要的手段,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

    采取必要的措施,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桂元让的眼睛顿时一亮。他看向齐正鸿的神情,也多了一丝的敬佩。齐省长到底是齐省长,政治斗争经验丰富,智力智慧无穷,桂元让就觉得自己茅塞顿开,醍醐灌顶,忍不住为齐正鸿的想法拍岸叫绝:妙,太妙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可以杀人于无形!

    用这种事情攻击王子君,不会收到预期的效果,但是一句采取必要的手段,杜绝此类事情的再次发生,却可以大作章,只要让志愿者扶贫支教这项工程半途而废,那就等于给王子君下绊子了!你不是想要借此出政绩嘛,弄出来这么一档子事,正负抵消,什么狗屁政绩,全他娘的都成否定的句号了!如果能趁热打铁,再弄上来一个团省委的话,那就更完美了!

    “齐省长高瞻远瞩,让人佩服,在错误面前痛定思痛,认真的反思总结,知错就改,这才是我们面对错误时应有的态度。”桂元让到底是干宣传工作出身,几句冠冕堂皇的话一出,就将这件事情和宣传的口号联系起来了。

    齐正鸿鼻子里冷哼一声,嘴角撇了撇,对于桂元让这种态度,他心里有些瞧不起,但是桂元让毕竟和他一样也是省委常委,虽然在位置上没有他重要,但是手中却也有着关键的一票,有些时候,还是需要他做同盟,办些事情的。就算冲着这一票的份上,他也不能太让桂元让过不去。

    “桂部长,这件事情,最好还是跟聂沟通一下,毕竟他是一把手嘛。”

    “我好像有点不适合出面啊。”桂元让犹豫了一下,脸sè有点发青的朝着齐正鸿道。

    桂元让嘴里的不适合出面,齐正鸿自然懂得是什么意思,心里在感慨王子君出手凌厉的同时,趁机打击王子君的心思也在这一刻又增加了几分。

    “桂部长,这件事情你要是不好出面,那就请何讲嘛,他是主抓宣传口的副,由他开口比较好。”齐正鸿没有过分逼迫桂元让,不过在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推到何身上之后,他又接着道:“不过,你这个宣传部长也得跟着去,你一去就是两个人的分量,这么以来,也能让聂考虑得更加深入啊。”

    “嗯,您说的有道理。事不宜迟,那我这就去找何。”桂元让额头上的皱纹突然间舒展开来了,一下子从沙发上站起来,向齐正鸿告辞之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出去。

    齐正鸿将桂元让送到门口,就转身回到了办公桌后,稍微停顿了一会儿,他就拿起电话,匆匆地拨了出去:“喂,胡省长么,我是正鸿,您有时间么,我想当面向您汇报一下。”

    王子君接到聂贺军打来电话的时候,正在办公室里和孙泽宏谈事情。在看到来电号码之后,王子君朝着孙泽宏示意了一下之后,就走到了办公室的走廊里。

    “是子君吧,你现在在哪里?”聂贺军在电话里声音很是平静,听不出丝毫的感情。

    “聂,我在办公室呢。”王子君心中猜测着聂贺军打电话的用意,嘴中恭敬的问道。

    “那好,十分钟之后,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聂贺军说完,就直接挂了电话,并没有给王子君反应的时间。

    能够让聂贺军亲自打电话过来,一定不是什么简单的事情,王子君心中猜测着究竟是哪一方面的事情,就朝着省委常委楼走了过去。RO!。

第四二七章 辛辛苦苦大半年 一朝回到解放前(泣血求票)

    作为省委〖书〗记,聂贺军的办公室外面,永远都有不少人等着他的接见,不过因为聂贺军事先有交代,所以王子君没有在秘书房间里久等,就进了聂贺军的办公室。

    “子君来了,快坐吧。”聂贺军正坐在宽大的办公椅里批改文件,架在鼻粱上的老huā镜,让他平添了几分老态。

    王子君笑着答应一声,就在聂贺军正对面坐了下来。聂贺军将老huā镜摘下来,朝着旁边一放道:“一辈子都没有戴过眼镜,想不到老了老了又把它给用上了。”虽然和聂贺军关系不错,但是对于这种话,王子君很是理智的选择了微笑却并不答话,毕竟聂贺军乃是一省的一把手,他自己可以说自己老了,但是别人,尤其是作为他的下属,不论关系多么亲近,也不能顺杆往上爬,把这个敏感的话题给扯远了。

    “子君,你看看这个。”聂贺军也是一时感慨,当然不会在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这个问题上,和王子君进一步探讨什么的。看王子君坐下之后,随手拿起一份报纸给王子君递过去了。

    从聂贺军的手中接过报纸,王子君就看到了那篇用黑笔圈起来的文章。尽管第一次看到这篇文章,好在王子君心里早有准备,表情也没什么震惊。

    仔细的看了一遍文章的大概内容,王子君笑了笑道:“聂〖书〗记,这篇文章立意新颖,只是矛头所指,还不够锋利啊。”

    聂贺军一直在观察着王子君的神sè,发现他泰然自若的模样,心中就有些满意。此时听到王子君略带嘲讽的话,哈哈一笑道:“不够锋利?你觉得非要人家指着鼻子骂你,你才觉得够锋利啊?”“子君,这件事耍说起来跟你没有丝毫关系,但是现在有人想用它来兴风作浪,你也不能不正视。刚才,何副〖书〗记和我交换了意见,他觉得在妥善处理好这件事情之前,最好的办法就是先杜绝这种事情的发生。”聂贺军从办公桌里掏出来一盒烟,轻轻的捏着,却并没有点上。

    杜绝此类事情的发生?那最好的办法就是将这批志愿者扶贫支教的工作暂停,这就从源头上掐断了,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这等事情。王子君琢磨着聂贺军的话,旋即就弄明白了聂贺军所要说的。刹那间,一股怒意就从他的心中直升而起。

    为了志愿者顺利开展工作,他自己付出了多少努力权且不说,单单就是因为这个意外事件,居然把这件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好事给暂停了,这不是明摆着醉翁之意不在酒么?

    不过,王子君到底是重生了一世的,内心的城府虽然不如聂贺军这等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的人这么深,却也做到了制怒的境地。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王子君笑着道:“聂〖书〗记,何〖书〗记提出的倒也不失一个解决的办法,只是,如果就这么半途而废了,那后续问题该怎么解决?”“这一批志愿者就按照招募时准备的职位进行安排,至于他们空下的位子,可以先找民办老师临时兼任着。”这些事情,显然聂贺军都已经考虑到了,说完这些,就轻轻的一挥手道:“子君哪,你愿意下去锻炼一下,刘〖书〗记也跟我谈过了。我觉得你下去再磨练磨练也好,团省委〖书〗记这个位子虽然好,但是你要当上一把手,还是缺少资历的。”

    王子君看着聂贺军的神情,知道这位省委〖书〗记并不是在征求自己的意见,他的态度是不容置疑的。从聂贺军的角度来说,他希望大事化小,1小事化了,不想让人在这件事情上兴风作浪,而王子君本来就有下去锻炼的心思,他这般顺水推舟,岂不是两全其美嘛。

    只是,这么一种结果,并不是王子君所想要的。他不想在团省委灰溜溜的黯然下场,更不想让自己费尽心思推行的志愿者支教工作,就这么半途而废了。

    王子君并不担心这三百名志愿者离开自己的工作岗位之后,会没有老师顶上,既然聂〖书〗记已经表了态,那肯定会有老师重新坚守在工作岗位上,但是整个山省,需要老师的可不止是这三百个地方!

    从聂贺军的办公室走出来,王子君的眉头蹙成了一个11字。他不甘心,他非常的不甘心,但是作为一个团省委〖书〗记,不,应该是主持团省委工作的副〖书〗记,面对省委的决定,他无力拒绝,就算心里不甘,又能怎么样呢?

    “这不是王〖书〗记吗,怎么,你来找领导汇报工作啊?”淡淡的笑声从下方传来,王子君低头一看,就见顺着楼梯,财政厅副厅长林沐阳正笑吟吟的迎着他走过来。

    虽然对于林沐阳没什么好感,但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是人家主动打招呼,王子君也笑着伸出手掌道:“可不是嘛,团省委工作一大堆,没有上级领导的支持,开展工作来可是困难重重啊!”“王〖书〗记你谦虚了,谁不说您王〖书〗记到了团省委之后,团省委的工作开展得有声有sè,处处都更上了一层楼呢。”林沐阳皮笑肉不笑的和王子君握了握手,脸上lù出一丝关切之sè,一本正经的问道:“王〖书〗记,我听说团省委在工作中遇到困难了,要我说啊,殉情之类的事情,那就是他们自个活得不耐烦了,和咱们的工作有什么关系?明明就是八杆子也打不着嘛!要真是按照报纸上那些记者的评论文章,咱们干工作畏首畏脚的,都不用创造xìng地开展工作了!”

    林沐阳哪壶不开提哪壶,偏偏往王子君的痛处去戳!他这番用意王子君哪里会不明白呢?不过越是这个时候,他越得把情绪给稳住了,凭什么让你来看我王子君的笑话呢?更何况我本人的选择并没有错!

    想到这里,王子君脸上的笑容越加的灿烂了,冲着林沐阳笑了笑道:“嗯人的素质总是参差不齐的。谢谢沐阳厅长的理解,好在省委领导都很开明,眼光也是雪亮的。有些人不理解也是很正常的嘛。”

    林沐阳尴尬地笑着,又和王子君嘻嘻哈哈的闲扯了几句,王子君就朝着台阶下走过去了。林沐阳看着离去的王子君嘴角lù出了一丝淡淡的冷笑。

    作为前任省委〖书〗记的秘书,他在省委大院之中也有一些羽翼,大院里发生任何的风吹草动,都休想瞒得过他的!

    “都这个时候了,还在这儿装大瓣蒜呢!”嘴里不屑的冷笑了一声,林沐阳转身就朝着楼上走了过去。走在这熟悉的台阶之上,林沐阳蓦然扭过头看着己经下到台阶下面的王子君,陡然觉得自己的前途就犹如上台阶一般,直上顶峰:而那个讨厌的家伙,这会儿正如下台阶一般急转直下呢。

    尽管这个想法有些龌龊,但是林沐阳这么一想,心情还是愉快多了,忍不住笑出声来。与此同时,脑子里更是浮现出了刚才和齐正鸿秘书杨小毛见面时杨小毛的论断。

    “辛辛苦苦大半年一朝回到解放前。”嘴中想着杨小毛的话,林沐阳上台阶的步伐,不觉又更大了几分。

    金锐恒的神sè,很不好看。郁闷地坐在办公桌前,脑子里想的一直都是刚才接的那个电话。

    “省垂领导指示,暂停志愿者扶贫支教计划。”虽然只是一个简短的指令,这会儿却让金锐恒头皮发麻。作为大学生志愿者扶贫支教办公室的主任金锐恒这些天几乎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投入到了这项工作上,可是现在,眼看就要出成效了,这项工作居然莫名其妙的戛然而止了!

    心里虽然觉得难以置信但是那打电话人的身份,却是让他不能有丝毫的怀疑。想到自己大半年的心血就要随着一纸决定泡汤了金锐恒的心里就充满了不甘。

    可是,这是省领导的决定,他一个处级干部,除了认真落实,不折不扣地去执行,又能有什么办法呢?心中念头翻腾之间,他从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来,虽然他不怀疑打电话人的鼻份,但是他还是想听王〖书〗记亲口告诉他。

    “金主任,要出去啊!、,推开自己小办公室的门,和他办公室连着的大办公室里就有人给他打招呼。

    “嗯,出去。”

    尽管金锐恒觉得自己的脸皮绷得很紧,但还是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些下属还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作为他们的领导者,在事情没有确定之前,他不能把这种不快的情绪辐射到他们身上了。

    “金主任,这次咱们的工作虽然还没统计出来,但是我听办公室人说了,这一次咱们至少会弄个优秀,金头儿,大家跟你累死累活的干了这么长时间,你是不是也该慰劳慰劳大家了?”办公室里的活跃分子楚小浩,笑呵呵的对金锐恒调侃道。

    以往遇到这种的话题,金锐恒总是巧妙应对,应付自如的。但是这一次,他却没有开玩笑的心思,勉强干笑了两声,就走出去了。

    走在楼道里,呼啸的冷风让金锐恒浑身发冷,紧了紧身上的衣服,迈步走向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国良,王〖书〗记在么?”跟在王子君办公室旁边办公的赵国良打了声招呼,金锐恒心急火燎的问道。

    “王〖书〗记在办公室呢。”赵国良看到金锐恒,赶忙从桌子后面站起来,笑着对金锐恒说道。因为这些日子金锐恒来王子君汇报工作的次数比较多,赵国良并没有隐瞒王子君的行踪。

    “那我去见见王〖书锐恒说话之间,不觉就有些紧张。心里有一个声音似乎在提醒他,现在最好不要见王〖书〗记了!

    不过,在赵国良敲开王子君办公室的门之后,金锐恒就迅速的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快步走进了王子君的办公室。

    “锐恒来了?坐吧。”王子君的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微笑,这微笑,让金锐恒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心中的忐忑好像在看到这笑容的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

    “王〖书〗记,我有一项工作需要向您汇报。”金锐恒明显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把自己已经得到的消息给王〖书〗记说了。尽管从内心来讲,他已经开始将这个消息给否定了。

    王〖书〗记这么从容淡定地坐在这里怎么会有事情,要说在支教工作上耗费的心力,自己又怎么能和王〖书〗记相提并论呢?

    王子君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掏出来一盒冉抽出两根,一根扔给金锐恒,一根自己轻轻地点上道:“有什么事情,锐恒你说吧。”

    “王〖书〗记,我听说省委准备暂停支教工作?这事要是谣言的话1

    我觉得咱们还是有必要澄清一下的。”金锐恒心中已经有了判断,所以他直接就将这件事情给来了一个定xìng。

    王子君看着金锐恒脸上的笑容,淡淡一笑道:“省委有这个意思。”

    “我说吗”金锐恒很是惬意的吸了一口烟,但是还没有等他将那烟圈吐出来,瞬间就瞪大了眼睛,反问道:“王〖书〗记,您说什么?

    真的有这种事情?”

    “是有这么一回事。”王子君平静无比的看着金锐恒,声音里带着肯定的说道。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像是突然从地狱上了天堂,随即又被打落到地狱的感觉,金锐恒一时间有些难以接受,他双眸紧紧的盯着王子君,急声的问道。

    “省委研究的事情,咱们只能把它贯彻落实了。”王子君端起水杯轻轻地喝了一口,神sè不动的说道。

    金锐恒彻底的傻眼了!以至于他自己都弄不清究竟是怎么从王〖书〗记的办公室出来的,只觉脑子里乱成一锅粥了。与其说,他难以理解省委的这么一个决定,倒不如说他难以置信的是王〖书〗记若无其事的态度。

    对待这么一个决定,王〖书〗记表现得太淡漠了,就好像这件让他呕心沥血地推动的事情,就这么戛然而止,跟他没有半丝关系一样无动于衷。

    怎么会这样,王〖书〗记怎么会这样呢?金锐恒真是百思不得其解了。

    这怎么可能……

    金锐恒充满了疑问,但是坐在办公室里的王子君,却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说了什么。看着金锐恒离开的身影,已经下定决心的他,缓缓地拿起了电话。

    现在别人已经不按道理出牌,那自己也没必要循规蹈矩的遵守官场的规则了!心中念头闪动的王子君,手指轻轻地摁动,一个铭记在心却很久没有用过的电话,终于从他的手里拔出去了。

    虽然这个老人给他说过,有困难了找他,但是对于这个别人眼中价值千金的承诺,王子君只要有办法,从来都没有用过,这倒不是他有多么的高尚,而是他知道,有些事情,只要自己能解决的,最好还是不要动用,毕竟人情之类的东西,都是用一次少一次,而这一次,却不一样,无论如何,王子君都不能看着这些内心龌龊的家伙,借助这么一个堂而皇之的理由,把这项能惠及到山省穷困山区孩子的支教工作,就这么给停止了。

    无论是谁,都不行!

    “喂,请问您找谁?”清朗的声音带着一丝戒备,王子君却觉得这声音十分亲切。尽管他已经做好了准备,但是此时,心情还是有些jī动。

    “我是王子君,找老爷子。”对于莫老爷子的称呼,王子君心里有些犹豫,他并没有跟着莫小北一般称呼爷爷,而是跟自家老爷子一样,称呼莫老爷子为老爷子。

    电话那头的人好像知道王子君是谁,客气的说了一句请稍等,又解释了一句道:“莫老正在种菜,我这就去请莫老过来。”

    半分钟过后,莫老爷子响亮的声音就在电话那头响了过来:“子君哪,你可有些时候没给我打电话了,怎么,和小北闹别扭找我告状来了?”

    对于莫老爷子的亲切,王子君心里泛起一丝温情,在问候了老爷子的身体状况之后,王子君就将自己遇到的事情讲了出来。莫老爷子那边只是静静的听着,直到王子君说完,这才道:“既然你已经想到下市里锻炼了,有些事情,不是已经和你没关系了么?”

    老爷子的意思,王子君明白,这个问题他同样想过。稍微沉吟了一下,他还是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了出来:“爷爷,我觉得人,总是有些东西要坚持的。”

    总是有些东西要喜持的!

    莫老爷子下意识的重复了一句王子君的话,就没丰再说什么,只是让王子君有空到他那里坐坐。

    挂了电话,王子君的神情轻松了下来,虽然老爷子什么也没有说,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情老爷子已经答应了,至于老爷子用什么样的手法,那就不是他能掌握的了。

    “咚咚咚”

    就在王子君觉得一块巨石落地的时候,敲门声轻轻的响了起来,赵国良推门进来之后,还没有说话,就听他身后有人道:“王〖书〗记,你这里可真够悠闲的。”

    “郭部长啊,稀客稀客,快请坐。“看到来人是郭先为,王子君一面让座,一面示意赵国良倒茶。

    赵国良很有眼sè,在王子君陪着郭先为在沙发上落座之后,将茶水倒好的他转身就离开了。王子君和郭先为关系不错,却很少来王子君的办公室,一般有事情,他也是打电话约地点的。今天这么不约而至,又是为何呢?!。

第四二八章 不站队就是走钢丝(泣血求票)

    ……子君,人生不如意事十之**,这年头,谁的官大谁说了算,

    老弟也用不着钻牛角尖生闷气啊!”郭先为端起茶水轻轻地喝了一口,语气里都是安慰。

    作为省委组织部的副部长,郭先为说话还是有一定水平的。尽管他是来安慰王子君的,但是为什么安慰,安慰什么,却又说得笼统不已,不知道真相的人,可能还听不懂郭先为要表达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王子君清楚郭先为的用意,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笑着道:“郭部长,谢谢你来安慰我,这些我都知道。,…

    郭先为看着王子君平静无bō的脸,心里暗暗有些佩服,尽管他不知道王子君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光凭着这养气功夫,此人必定在以后的政途中,也会是非同凡响的。自己此时来安慰他,也算一个小小

    的拉拢吧。

    “子君,你现在最好还是去活动一下,你的去向基本定了,好像让你去东埔市,不过具体职位还没有定呢。听说聂〖书〗记的意思,是想让你做常务副市长,但是有部分常委觉得这样安排会不会太快了,认为你应该当副市长,锻炼几年之后再进常委。”王子君的眼眸,微微地眯着,虽然都是副市长,但是不是常委的副市长,也就是一个高级的执行者:但是入了常委就不一样了,至少也算一个决策者,才能有一个更大的空间。

    “谢谢郭部长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了。”王子君脸上带着诚恳的笑容对郭先为说道。

    “哎,王〖书〗记,王老弟,你太客气了,就凭着咱们两个的交情,给你通风报信的事还不是应该的?要我让说,以你王〖书〗记的手段,别说一个常务副市长了,就是市长也能当得绰绰有余!”郭先为呵呵一笑,轻轻地摆手道。

    王子君看着满是笑容的郭先为,心中念头闪烁之间,就笑着道:“郭部长,在这件事情上,许部长是什么态度?”

    “许部长很为难,虽然刘〖书〗记那边打了招呼,但是省政府的领导,也为此事跟他沟通了几次。”郭先为对于省政府领导几个字咬的很紧,尽管他没有明确指出来是谁,但是这个人的名字却是两个人彼此心照不宣的。

    郭先为作为组织部的副部长,嘴巴是很严的。这一次虽然是给王子君通风报信,但是把要说的话说完之后,在这件事上却没有发表任何观点,又和王子君闲扯了一番,就告辞离开了。

    揣摩着郭先为的意思,王子君眉头微蹙着,他心里清楚,以自己现在主持团省委工作的位置,要出任下面哪个市的市委常委,应该不是问题,至于胡一峰等人强烈反对的理由,那肯定是拿支教工作中出现的意外事件当借口了。想到就要被暂停的扶贫支教工作,王子君的嘴角lù出了一丝冷笑。

    既然你们要在这个上面做文章,那咱们就好好较量一番吧!

    就在郭先为和王子君说话之际,组织部长许钱江正在给省委〖书〗记聂贺军汇报工作。

    “王子君乃是团省委主持工作的副〖书〗记,别说出任常务副市长了,就是给他一个市委副〖书〗记,也不算什么,这还有什么可争议的引”

    聂贺军拿着许钱江拟好的名单,脸上的神情有点不悦。

    许钱江这个组织部长,当得很有些八面玲珑,看聂贺军语气里有些不满,就笑着道:“这件事情在组织部内部也有争议,有两个副部长说王子君虽然主持团省委工作,但是在主持工作期间不但没有什么功劳,还落下了一摊子事情,这说明该同志未能审时度势,还是应该多磨练磨练的。”

    聂贺军脸上神sè不变,他心里清楚,许钱江要说的不是那两个副部长,而是站在副部长身后的人。下意识的揉了揉眉头,聂贺军对这件事情也有点犹豫起来,作为省委一把手,如果自己的一个提案在常委会上通不过,这本身就是一个很打击声望的事情。

    只是,这王子君又不是一般人,先不说他跟自己的关系,就冲着他的能力,也不能不帮他的。只是,在目前的支教工作上,自己想要的结果是息事宁人,那边却借助这件事质疑王子君,这让他有一种左右为难的感觉。

    “那这件事,再考虑考虑吧。”聂贺军将那份文件轻轻地一放,淡淡的说道。

    许钱江明白聂贺军的心思,不过他可不想因为聂〖书〗记的犹豫不决把强势的省长给得罪了,作为一个不想在两个帮派中明确站队的组织部长,他当下要做的,就是拿出来走钢丝的本事,小心翼翼地走稳当了!一看聂贺军在这件事情上有些退缩,他也乐得装糊涂。

    “咚咚咚”

    轻轻地敲门声突然响了起来,正和许钱江谈话的聂贺军眉头就是一拧,不过随即他还是沉声的道:“进来吧。”“聂〖书〗记,刚才接到通知,说程副〖主〗席后天要来咱们省里调研工作。”秘书杨小毛一看聂贺军的脸sè,赶忙轻声的汇报道。

    〖主〗席要来调研?聂贺军心中的怒意瞬间消失的干干净净。副〖主〗席来调研的意义,他心里清楚的很,稍微沉吟了片刻就对杨小毛吩咐道:“你通知一下,请所有在家的常委一个小时之后在小会议室里开会。”“是”杨小毛答应一声,快速的从最贺军的办公室退出去了。

    不论是聂贺军还是许钱江,此时都没有心思再谈论王子君的问题了,两个人彼此对视了一眼,聂贺军就笑着道:“钱江,别的事情暂时先放一放,一切等程副〖主〗席调研完之后再说。”

    许钱江点了点头,对于他来说,将王子君的问题放一放,那绝对是一个不错的提议。

    山省省委大院就好像一个上足了发条的机器,在聂贺军和胡一峰的指挥下快速的运转起来。小会议室里的灯光,在漆黑的夜空中变得越加的明亮,不少单位开始彻夜的加班加点,准备材料。

    晚上十点,常委会才散,桂元让在走出会议室之后,有意加快了步伐赶上了走在他前方的许钱江。

    “许部长,听说王子君要下放地方?他在团省委搞得怎么样大家可是有目共睹的,在这个同志的任用上,你许部长可得把好关,最好还是先锻炼锻炼,不然,等他弄出来窝心事了,不知道的会说组织部门不负责任呢,你这个伯乐不好当啊。”

    桂元让的态度,许钱江心知肚明。虽然不屑他的为人,但是在这个时候,许钱江也不愿意得罪人,嘴里干笑着说道:“这件事情还没有定,领导说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也好,这年轻人工作能力是有,就是有点太急功近利,太毛躁了!扶贫支教弄出这么一摊子事情,充分说明事先没谋划好。

    这叫什么?这叫脑子一热拍板决策!说得难听了,就是对工作极端的不负责任嘛!”桂元让在许钱江的面前根本就不隐藏自己的想法,直言不讳地将问题摆出来了。

    许钱江笑着看了看桂元让,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探讨下去。

    虽然在程副〖主〗席到来之前,山省省委省政府对于接待工作做了周密的部署和安排,但是有些瑕疵的道路,依旧是遮盖不了的。坐在车子上的齐正鸿感受着车子的剧烈晃动,脸上的神sè就有些不太愉快了。

    这一次程副〖主〗席的调研,可以说是对整个山省班子的一次大考验,虽然胡一峰和聂贺军不对劲儿,但是在这件事情上,却也是精诚合作,生怕弄出点乱子来了。

    “关秘书长,程〖主〗席昨天的调研情况怎么样?”转了转头,觉得自己的身体舒服了一些的齐正鸿,沉声的朝着和自己坐在一个车子上的省政府秘书长关永贺。

    关永贺虽然一直紧跟胡一峰,但是在个人关系上,和齐正鸿也很是亲近,此时听到齐正鸿的问话,轻轻一笑道:“据办公厅的同志反馈的意见说,领导对考察的地方还是很满意的。”“那就好,老关哪,你这资历也够了,年龄也差不多了,过两年有了空缺,还是争取再进一步比较好。”齐正鸿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而是直接将话题提到了关永贺自己身上。

    关永贺脸上的笑容,顿时变得更加灿烂了,他这个省政府秘书长虽然风光无比,但是比起实职的副部级干部来说,那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作为省政府秘书长,几乎是最有权力的正厅级干部,他一直渴望的就是让自己再升一格。

    “这还需要齐省长您多多提携啊。、,关永贺一边笑,一面朝着齐正鸿拱了拱手。

    齐正鸿笑了笑,正要说话,车子却戛然而止停下来了。作为这次程副〖主〗席调研活动的主要负责人,齐正鸿一看车子停下来了,脸上的笑容顿时消失不见:“怎么了?”司机看看齐正鸿的脸sè,知道领导不高兴了,尽管心里暗自嘟囔,你我都在一辆车,我怎么知道,但是嘴上还是恭敬地解释道:“前面的车也停下来了。”前面的车停下来了?不会是路况又出了什么问题吧?心里有些狐疑的齐正鸿,正准备推门下车,拿在秘书杨小毛手里的手机响了。

    秘书杨小毛一看来电显示,赶紧将电话递给齐正鸿,小声道是胡省长的电话。

    “胡省长,我是正鸿。”齐正鸿接过来电鼻,轻声的说道。

    “齐省长,程〖主〗席想到前面的村子去看看,你带几个同志一起过去。”胡一峰说的很简短,说完之后,就直接挂了电话。不过就是这一句话,却让齐正鸿额头开始冒汗了。

    他放下手机,本能的想起以前听到的经验之谈。说的是不怕领导下来调研,只要他按部就班,去自己准备好的几个调研点,那就是万无一失,形势一片大好啊。怕就怕领导不按常规路线出牌,非要到没准备的点去看看,那肯定会弄个措手不及嘛。

    在齐正鸿带着桂元让等人下车赶上去的时候,就发现程副〖主〗席在聂贺军、胡一峰等人的陪同下,已经从车上走了下来,他快速的加快脚步,朝着众人迎了上去。

    过了一道弯,就是山省最普通的一个小山村了,山坡上多了几个窝棚,窝棚用树枝和草搭成,管风管不了雨,也就是让晚上那一觉能睡安稳些罢了。

    除此之外,就是几座低矮的石头房子以及凸凹不平的道路,让胡一峰和聂贺军都觉得脸上黯淡无光,抬不起头来。

    因为这里根本就没有安排接待点,村子里根本就没计么准备,冬日里的村头除了几个正在晒太阳的老人有些敬畏的看着这些陌生来客之外,显得有些冷清。

    老人家,您好啊。

    程副〖主〗席和蔼的蹲下身子,阻止了那些正要站起身子招呼的老人,并且从秘书的手里要过一盒烟给几个老人散了散,就饶有兴趣地和这些老人攀谈起来。

    虽然程副〖主〗席问的都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但是站在副〖主〗席身后的聂贺军和胡一峰,却能感受到彼此的紧张。作为山省的党政一把手,如果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就是栓在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要处理也会一块下锅的!

    从聂贺军来到山省,两个人就不怎么和睦,今天却有一种难得的默契。相视笑了笑之后,两人又恭敬地站直了身子,听程副〖主〗席和一个老人的对话。

    “老人家,村里是不是经常停电哪?”程副〖主〗席的话,让两位领导的心登时又提溜起来了。

    “嗯,就像羊拉屎一般,断断续续的,不过现在生活条件好了,还是有电的时候多啊!”同样蹲起身子的老人一边抽着烟,一边跟程副〖主〗席拉家常。

    看着程副〖主〗席轻轻地皱了皱眉,聂贺军和胡一峰就准备检讨,虽说目前电力供应不足也是正常现象,但是只要领导不满意了,首先要做的就是自我批评!

    不过,还不等他们说话,程副〖主〗席就朝着他们轻轻地摆了摆手,接着又和老人谈起了其他的问题。

    “程〖主〗席,山省的工作,我要向您检讨。”聂贺军陪着走在村里小路上的程〖主〗席一边走,一面沉声的说道。

    程副〖主〗席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了。虽然程副〖主〗席没有说话,但是从程副〖主〗席的神情中,聂贺军和胡一峰都感到了压力。虽然有些情况领导也清楚,但是作为一方主官,谁不希望领导在自己的地方检察,看到的都是风风光光的场面呢?

    因为程副〖主〗席不说话,跟随而来的山省领导也觉得有些压抑,毕竟在这座落后的山村之中,没有任何可以给山省长脸增光的亮点。

    “白日依山尽”

    “黄河入海流”

    清朗的读书声,突然在众人的耳边响起,走在有些静寂的山村,听着这突如其来的读书声,程副〖主〗席的曰光一下子被吸引过去了。

    在村庄最中间的位置,一座简陋的小学出现在众人的眼帘之中。

    小学校看上去有些年月了,却打扫得干干净净。用木头做成的门框上,用红sè的毛笔写的百年大计,教育为本的几个大字,给这小学平添了几分风采。

    “到那里去看看。”程划〖主〗席说话之间,就朝着小学校走了过去。

    主抓教育的副省长,也跟着检查,对于全省的教育情况,这位副省长很清楚,作为一个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干部,他很清楚像这样的学校里就算是有老师,也应该是乡里找的代课老师。

    “聂〖书〗记,胡省长。”那副省长说了一句,就被聂贺军摇手打断了,在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踏着一个个残破却干净的台阶,聂贺军等人走到了校园之中。冬天的校园,显得很是萧索,只有四五间破旧的房屋,矗立在寒风中像几只负重的骆骆。

    教室的门是关着的,但是透过那用玻璃封闭的窗子,却是依旧能够看到窗子之中上课的情形,就见一个个稚nèn的面孔,正眼睁睁的看着黑板朗诵着。而在讲台上,站着一个年轻的女老师。

    这年轻的女老师虽然穿着朴素,却长得天生丽质,像一朵在山沟里默默开放的丁香huā。蓦然在这山村之中看到这种人才,很多人都不由得眼前一亮!

    女老师正在领着孩子们朗诵诗歌,她读一句,下面的孩子跟着读一句,标准的普通话透过窗户,清晰无比的传入站在教室之外每个人的耳中。

    本来脸sè严肃的程副〖主〗席,神sè中lù出来一丝欣慰的笑容。这一丝笑容虽然短暂,却让山省的领导大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暗自感慨不已,真是瘸子村里冒出来一个高挑个,运气还算不错,至少这村子里的老师水平还是蛮高的。

    “程〖主〗席,我请老师出来给您汇报一下学校的情况?”聂贺军感受着不断刮来的冷风,轻声的朝着程副〖主〗席建议道。

    “等一下,等孩子们上完这节课。,…程副〖主〗席声调不高,但是语气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味道。

    对于这节课,山省的领导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期待着这节课的结束。十分钟之后,就在课文朗诵以为这节课结束的时候,却听那女老师道:“二年级的同学先将这首诗上的生字抄写一下,三年级的同学咱们开始上数学。”呼呼的风越刮越大,太阳也是有气无力的样子。聂贺军眉头皱动之间,忍不住咳嗽了一下。他咳嗽的时候,正是教室里安静下来的时刻,不少目光瞬间从教室里看过来了。

    女教师看着教室外面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愣了一下,还是将书放了下来,扭头走出了教室。!。

第四二九章 干工作岂能因噎废食(泣血求票)

    “小同志你好,耽误你上课了。”程副主席笑呵呵的向那女教师伸出了手,笑着道。

    那女教师明显迟疑了一下,伸出手来和程副主席轻轻的握了一下反问道:“请问,您有什么事情吗?”

    “老师啊,这位是……”聂贺军见女教师居然没认出程副主席,一愣之下,就准备开口介绍。不过,还没有等他说完,程副主席就笑着制止了:“我们就是来看看学校的情况,不知道方便不方便?”

    “那你们看吧,我还要上课。”女老师丢下一句话,转身朝教室里走去了。

    年轻女老师无拘无束的举动,让山省的众位领导愣住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女老师就算没有认出来他们一行人的身份,至少也该看出来是视察工作的领导吧?怎么会突然弄出来这么一出呢?

    “那就打扰您上课了。”程副主席丝毫没有生气的意思,宽容地冲着女老师笑了笑,就往教室里走去了。

    此时的教室里,孩子们瞪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些不速之客。

    “好了孩子们,现在,咱们开始上课。”女老师拿起课本,接着上起她的课来,好像根本就没有在意教室里还来了一些人一般。

    程副主席在教室的后面找了一个座位,无声地坐下,静静的听着这女教师上课。虽然山省的领导对于女教师如此怠慢的态度有些生气,但是,就算他们再怎么吹毛求疵,也不得不承认,这小老师的课讲得深入浅出,水平不是一般的高,连他们这些外行都觉得很是不错。

    二十分钟过去了,一节课在聂贺军等山省领导热切地期待中终于结束了。那女老师刚刚说完下课,站在胡一峰身后的齐正鸿就准备亮明身份把这个女老师请过来。

    就在这时,坐在程副主席前面的一个小女孩,看上去也就是十岁左右,突然扭过头来,天真的问道:“爷爷,您是领导么?”

    程副主席看着这小女孩带着期盼的眼眸,慈爱的mō了mō小女孩的头,温和地说道:“丫头,我算是领导吧。”

    “那,您能不能让林老师继续教我们,别让她走么?”小女孩眼睛眨了眨,眼中带着无尽期盼的说道。

    正为这个小村出现了一个亮点而庆幸的聂贺军和胡一峰,脸上刚刚浮现的笑容,登时凝结了,我的个娘哟,怎么偏偏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又出这样的岔子了!

    山村留不住老师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之后,心里也觉得有点苦涩,山里的情况在这儿明摆着,当报春的鸟儿开始在天空歌唱,千姿百态的春天真正来临的时候,这里还是冰天雪地,寒风刺骨。等这里的冰川开始融化,小溪水汩汩有声欢快地向山下流淌的时候,山外已经是百花绚烂的夏季了!就冲这慢了半拍的气候,有点本事的山里人都想从深山里走出去,更何况这女老师要水平有水平,要人才有人才,又怎么可能长久的留在村子里呢。

    “怎么,你们老师要离开这里了?”程副主席温和的朝着那小女孩笑了笑,轻声的问道。

    “林老师也不想走,可是有领导非要让她走。”孩子的世界是纯洁的,更是单纯的,她并没有什么顾虑,直接就将自己知道的事情说了出来。

    领导非要让他走?

    如果说小姑娘刚才的那句话,让山省的一众领导觉得很是为难的话,那么此时,这句话就像一记大锤,结结实实的把他们给砸住了!这是怎么回事呢?眼前这个极需老师的地方,找老师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有领导让她离开?

    看着女教师那美丽的容颜,大家的心里开始猜测,莫非有人对这小老师动了邪念头?果真如此的话,可真得教训一下这些无法无天的家伙!

    就在聂贺军和胡一峰恨得咬牙切齿的时候,程副主席却向那正准备离开的女老师招手道:“小同志,你能过来谈谈吗?”

    那被孩子称为林老师的女子,顿了一下之后,就快步的来到了程副主席所坐的座位旁。

    “小同志,我听说你要离开这个学校?遇到什么困难了?”

    那林老师平时根本就无法看新闻,尽管觉得眼前这个人有点眼熟,却没有想到是何许人,只当是来视察工作的市县领导了,因此,说话也是口无遮拦:“您说的对,上面已经下了通知,让我们这批扶贫支教人员,五天之后统一撤离。”

    “扶贫支教?”对于从这个年轻的林老师嘴里蹦出来的话,程副主席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就将目光朝着聂贺军看了过去。

    聂贺军也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在这个小山村里,居然碰到了一个扶贫支教的志愿者。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他就轻声的给程副主席解释道:“扶贫支教是我们山省团省委在前些时候推行的一个工程,主要是号召大学毕业生到贫困山区支教,以缓解教育资源严重不足的问题,当然,对这些支教大学生将来的就业问题,我们山省也是有优惠政策的。”

    “号召大学生支持教育事业?嗯,这个思路很有创意,也能解决一些实际问题。”程副主席肯定地点了点头,接着对聂贺军道:“那为什么林老师他们又要离开现在的岗位呢?”

    桂元让一直跟在众人之中,此时听到程副主席问及这个问题,只觉心里猛的颤了一下,一种不好的感觉直升而起。

    “这个……”聂贺军明显迟钝了一下,这才说道:“因为在支教的工作现了一些问题,想要将这项工作捋顺一下,再继续实施。”

    聂贺军当下也不隐瞒,就将前几天出现的事情汇报了一番,程副主席听完之后,朝着聂贺军和胡一峰两人看了一眼道:“原本是一件大好事,怎么能够因噎废食呢?你们也太目光短浅了吧?”

    说完这句话,程副主席就没有再评论这件事情,而是将目光落在满是期盼的孩子们身上,承诺道:“孩子们,我跟同学们打个赌好不好?大家尽管放心,你们老师支教的期限还没有到,她还会继续教你们的!”

    在这所小学,程副主席没有呆太久就离开了。整个考察依旧在继续,这一丝小小的浪花,像是在大海里投了一粒石子,很快就被接下来的考察工作吞噬贻尽了!但是这个小小的插曲,却是深深的记在了很多人的心中。

    桂元让坐在大巴车里,脑子里翻江倒海一般很不平静,虽然这件事情,领导没有给予任何评价,聂在汇报工作的时候,也没有提到他的事情,但是有一点却是大家心照不宣的:那就是在这个事件中,他已经被动地成了一个失败者的角sè了!

    虽然领导不说,但是山省的常委里,谁不知道他对于这件事情反对的最响?又有谁猜不出来,他这么做就是为了对付王子君,而现在,在这一场角逐之中,他却是输掉了,而且还输得一败涂地。

    这次失败,虽然是无形的,但是对他的伤害,却是比那次小李的挨打,影响还要更深刻几分。

    坐在办公室里,王子君翻看着办公室送来的文件,神sè看上去很是平静,但是那轻轻翘起的嘴chún,却让熟悉他的人都知道王现在心情很不错。

    关于进一步加大扶贫支教宣传工作的通知,这么一份省委宣传部的文件出现在年终,多少让人觉得有点不伦不类的。年终乃是总结各项工作的时期,这么一份动员xìng质的文件,偏偏在年终最后一缕寒风刮起的时候,放在了王子君的办公桌上。

    对于办公厅的一般干部来说,就算他们觉得有些可笑,也不会想到这份文件的背后有什么故事,但是作为一个领导干部,却知道这么一份小文件代表着什么。

    省委常委,宣传部长桂元让同志要求全省宣传部门,要进一步挖掘全省支教志愿者的先进事迹,加大宣传报道的力度,在全省掀起一场重学支教的新风尚……

    “咚咚咚”

    就在王子君看得仔细之时,轻轻地敲门声中,赵国良轻轻地走了过来。

    了看王子君杯子里的水,赵国良轻声的朝着王子君招呼道。

    “有什么事情?”王子君将文件一合,轻声的问道。

    赵国良张了张嘴,又没有说出话来,一副yù言又止的模样。王子君奇怪地看赵国良一眼,示意他坐下道:“怎么,来到我这里,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说吧。”

    赵国良看到王子君的笑容,这才意识到自己有点唐突了,不过既然已经来了,索xìng把自己的心事说出来,一咬牙还是直言相告道:“王,我还想跟着您多学习学习。”

    赵国良的话虽然说得有点不明白,但是王子君却清楚的知道赵国良的意思。看着赵国良有些彷徨的脸庞,知道这个年轻的秘书,此时正处在忐忑之中。

    自己调任昌和市任常务副市长的消息,看来,在大院里已经悄悄的传开了,要不然也不会传到赵国良的耳朵里。对于这次去昌和市带不带赵国良过去,王子君早就有了打算,此时听着赵国良的要求,王子君笑了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那你就再给我服务一段时间嘛。”

    听到王子君肯定的回答,赵国良只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了。

    虽然跟着王的时间不长,但是从王子君的身上,赵国良深感自己学到的太多了。赵国良是一个有心人,一天工作下来,他习惯把自己看到的、想到的、感受到的全都记下来,躺在chuáng上像过电影似的,细细琢磨,慢慢品味,在他看来,这比学生时代书本上学到的东西深刻多了!

    潜移默化中,赵国良更是敏感的意识到,自己的老板手段是何等的高明,不管是猝不及防,还是有备无憾,他总是像一个深藏不lù的武林高手,秘笈在左,宝典在右,平日里不显山不lù水的,总是在大厦将倾的时候,力挽狂澜于即倒,弄它个出其不意,石破天惊,真真令人拍岸叫绝!

    这一次关于支教的事情,让外人看上去就好像一团mí雾,扑朔mí离,但是他跟在王子君的身边,却是看清了不少东西。

    虽然在mí雾的掩盖之下,但是赵国良还是感觉到了老板和一个大人物掰了手腕,在所有人都以为大局已定之时,却没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大人物悻悻屁颠儿屁颠儿的以宣传部的名义,匆匆下发了一个加大支教宣传力度的文件。

    在赵国良看来,这一个文件的出台无疑是一份诚恳的投降书,而那位大人物,更是在这份文件中,丢出了属于他自己的脸面。而且,这样的低调做人,高调拍马屁,大有愈演愈烈之势!

    跟着老板走,自己的前途将是一片光明。心中一阵兴奋的赵国良,满是热切的看着王子君,诚恳地说道:“王您放心,我愿意死心塌地的跟着您!”

    王子君笑了笑,对于赵国良这段时间的工作,他还是很满意的。现在赵国良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更是让他觉得很是舒畅,从烟盒里掏出来一根烟扔给赵国良,赵国良赶紧掏出口袋里随时准备的打火机,恭恭敬敬地给王点上,就听王子君吩咐道:“等一会儿,你去找一下树强主任,我已经跟他说好了,是关于你级别的事情。”

    “大恩不言谢,王,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原本正为自己能跟着王子君兴奋不已的赵国良,一听这意外的收获,心里更是欣喜:级别提升,前途确定,这两件难得的好事情双喜临门,怎不让他兴奋不已呢?

    “不用谢我,这是你努力工作应得的结果。”王子君喝了一口水,淡淡的说道。

    虽然王子君说是自己该得的,但是赵国良自己可不敢这么认为,他在团省委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有些比他工作时间短的同事都提拔了,他自己像是被领导忘掉了似的,这种好事情一直跟他擦肩而过。而现在,他给王服务还不满一年的时间呢,这级别就提升上去了,这里面的东西,他怎会不明白呢?

    就在赵国良心满意足地离开之时,王子君接到了郭先为的电话,电话之中,郭先为先是对王子君恭喜了一番,随即又告诉他,他已经在锦园之星安排好了房间,今天晚上务必让他去聚上一聚,他还约了陈源河陪客。

    对于这种一切都在不言中的邀请,王子君没有理由拒绝。他和郭先为、陈源河的关系都不错,两个人也都处在重要的位置上,以后自己下放到地方,和这两个人搞好关系也不是一件坏事。

    王子君爽快答应了郭先为的邀请,却不知道此时在郭先为的办公室中,还坐着一个人,这个人坐在郭先为的老板椅上,很是自然的翘着tuǐ看郭先为打电话。

    “许部长,已经和王子君约好了。”郭先为放下电话,恭敬地向正坐在他办公室之中的许钱江说道。

    作为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许钱江在组织部的地位自然是一言九鼎,像郭先为这等副厅级的部长,更是对许钱江言听计从,毕竟以他现在的位置,还没有和许钱江掰腕子的资格。

    “郭部长啊,今天你们给子君祝贺,我也去倒杯酒。毕竟在一个大院里共事快一年了!”许钱江把郭先为桌子上的签字笔放在笔筒里,笑着说道。

    郭先为虽然对许钱江的说法不以为然,但是嘴上却笑着道:“许部长,子君要是知道您要给他倒酒,还不知道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呢。”

    “你说我这么突然过去,会不会有点冒失呢?”许钱江从椅子上站起来,mō了mō自己的脑袋,淡淡的问道。

    冒失?郭先为在组织部混了多年,哪里会不明白许钱江的意思,他知道这位部长想要和王子君套一套交情,又怕丢了面子,当下笑着道:“许部长,咱们组织部乃是干部的娘家,您就是娘家的代言人。子君就要下去任职了,你去倒个送行酒,那岂不是爱才惜才的美谈嘛!”

    许钱江呵呵一笑道:“美谈不美谈什么的,我是不想了,那就这么定了吧。”

    看着许钱江缓缓踱步走出自己的办公室,郭先为心头无数的念头不断地翻腾,省委大院里的事情,他一直都在隔岸观火,自然明白许钱江这么做的目的。

    郭先为能够看到的,很多人都能够看到,王子君的电话在这些有心人拨打之下,几乎快要和友情热线差不多了,对于一些可有可无的饭局,王子君能推就推,实在推脱不开的,他也只有应承下来,日后再作打算了。

    李松梅坐在王子君的办公室里,满脸都是笑容,她这一次乃是受了党校几个同学所托,邀请王子君找个时间聚上一聚的。在来到团省委之后,王子君和这些同学来往虽然不多,但也不少,现在王子君就要离开了,他们自然想要趁此机会加深一下感情。

    “王,这次鲁田诚说了,吃喝玩一条龙,他都安排得妥妥的了,就等您的大驾了!”李松梅还是那泼辣的xìng子,在和王子君闲聊了几句之后,哈哈大笑道。

    知道推脱不过去,王子君也笑道:“要说安排,应该是我安排才是,你给田诚求个情,也给我一个表现的机会吧!”RO!。

第四三零章 我来助力你就是黑马(泣血求票)

    “王,您就不要推辞了,现在鲁田诚的位置您又不是不知道,一顿饭吃不穷他,就给他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李松梅朝着王子君扬了扬手,接着道:“王,这些天我们部里面的气氛可不是太好,几个副部长每天都板着一张脸,像是给哪个人吊孝似的。”

    听李松梅说得好笑,王子君哈哈大笑,对于出现这种局面,yòu因两个人当然知道。

    “对了,王,昨天我见山垣市的陆市长去找桂部长了,两人不知道说了什么,反正最后那陆市长出来的时候,一张脸都笑成太阳了!”李松梅一边说话,一面静静的等着王子君的反应。

    在省委宣传部,李松梅也算混得不错,虽然在桂元让那里反应一般,但是在几个副部长面前,却很是吃得开,是宣传部风头正劲的女干部。

    王子君看着李松梅的笑脸,哪里会不明白这个消息代表的意义?只是他并没有开口,而是用手掌轻轻的拍了拍面前的桌子,好像没有听到这个话题一般。

    李松梅也没有再接着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说到了其他党校同学身上,虽然都是一些琐事,但是在李松梅的嘴中,却说的津津有味。

    李松梅还没有走,欧阳扬那边的电话就打过来了,看到王子君接电话,李松梅赶忙站起来离开了。

    “欧阳厅长您好啊,您可是有段时间没召唤过我了!”王子君一听是欧阳扬的声音,就笑呵呵的跟欧阳扬开玩笑。自从王子君将欧阳扬推到了劳动厅长的位置之后,两人的关系可谓是突飞猛进。

    欧阳扬的笑声不高,却很是清脆:“行了王市长,你就别拿姐姐开玩笑了,是不是嫌姐姐给你道喜不够早啊?”

    欧阳扬在团省委当一把手的时候,一直表现得很是有领导气度,现在因为和王子君没有了隶属关系,比以前放开多了。对于欧阳扬的调侃,王子君连连说不敢,随后又闲扯了几句,欧阳扬就笑着道:“我说兄弟,今天有空没有啊,给个机会请你吃饭如何?”

    “要说欧阳的召唤,任何时候我都该无条件答应的,只是今天已经答应人家了,我不能为了咱姐弟俩的情谊言而无信哪。”王子君并不想把郭先为和欧阳扬拉在一起,两个人虽然认识,但是如果拉在一起吃饭的话,还不知道会出现什么情况。

    “哦,看来我这个电话打得晚了,早知道这,昨天就该给你打电话预约好了!”欧阳扬懊恼地抱怨了一声,悻悻道:“这些天迎来送往,你肯定饭局多,我再排队请你吃饭那纯粹是让你活受罪呢,这样吧,劳动宾馆顶层开了一家咖啡馆,环境还行,改天我请你喝咖啡吧。”

    欧阳扬肯定有事情!

    了解欧阳扬xìng格的王子君,在欧阳扬这话说出口之后,就对欧阳扬的邀请有了一个判断,看了看时间,王子君当下就答应道:“谢谢欧阳厅长关心,咱也跟着欧阳厅长沾点小资情调,我正愁没地方喝咖啡呢。”

    “你王会没地方喝咖啡?你比哑巴还会说话呢!”欧阳扬语气里带着一丝责怪,但是王子君还是能听出来,欧阳厅长对自己的恭维还是蛮受用的。

    叫上蔡辰斌,十几分钟之后,王子君就来到了劳动宾馆的顶层。因为欧阳扬有吩咐,他的车刚到宾馆门口,就被等在那里的欧阳扬的秘书钟迪红和宾馆的经理给迎了上来。

    “子君,请这边来。”空旷的咖啡厅里,除了欧阳扬还有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看上去三十多岁的男子,在欧阳扬站起来朝着王子君打招呼的时候,他也跟着站了起来。

    王子君打量了这个男子一眼,发现不认识,心中暗自猜测欧阳扬这个时候将自己请到这里的用意,应该和这个男人有关吧。尽管不知道这男人的身份,但是从他的气度来看,应该也是同道中人。

    心中判断着男子的身份,但是王子君脸上丝毫不lù,在和欧阳扬笑着打了个招呼之后,就在欧阳扬的对面坐了下来。

    “子君,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三湖市的李泽涛市长。”欧阳扬在王子君坐下的时候,就给那人介绍道。

    李泽涛很会来事,听到欧阳扬的介绍,就站起来道朝着王子君一伸手道:“王,我和欧阳是大学同学,对您可是久仰大名,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见,果然仪表堂堂,气宇轩昂,非常人可比啊!”

    “呵呵,李市长,欧阳厅长没少提到您,说您是她同学里难得的英才呢。”

    你敬我一尺,我还你一丈,对于这个道理,王子君把握得很好,此时他对于李泽涛的来意,也算是猜出了七八分。

    看着满脸笑容的李泽涛,王子君忽然觉得自己在官场上有点太保守了。你看人家,一旦发现某个地方空出来个萝卜坑儿,立刻就马不停蹄地赶过来,而且,把所有可用的人际关系全都调度出来了。在想到李泽涛的同时,王子君本能的想起来了那个去见桂元让的陆市长。

    “你们两个都是难得的英才,不得了啊!”欧阳扬一边说话,一面朝着伺候在一边的宾馆经理点了点头,那经理一直都在注意着单位一把手,见欧阳扬点头,就快速的走了下去。

    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几样小吃、一个果盘还有一壶浓浓的咖啡,就被端过来了。女服务员刚刚要倒咖啡,欧阳扬挥手示意她下去,然后拿起咖啡壶亲自给王子君和李泽涛倒了一杯。

    “子君,姐姐我今天不给你敬酒,古人有以茶代酒只说,我现在就以咖啡代酒,对你表示祝贺。”欧阳扬拿起咖啡杯子朝着王子君扬了扬,笑呵呵的说道。

    祝贺什么,大家彼此都是心照不宣的。欧阳扬将杯子里的咖啡呷了一口,终于切入正题道:“子君,今天请你来,除了祝贺你下放,还有就是泽涛的事情。”

    李泽涛在王子君的目光看来的时候,洒然一笑道:“王,我在三湖市干副市长也有几个年头了,这次很想借着王铺好的道路干下去。”

    王子君的目光一直盯在李泽涛的脸上,看他一副洒脱自如的模样,心里对这个人的评价不觉就高了几分。能够如此轻松自然的把自己的意愿说出来,足以说明此人颇不简单。

    喝了一口咖啡,王子君轻轻一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李市长有这个想法,我觉得很好,不过您这个想法坦诚布公地说出来,好像不该是此处,而应该是许部长的办公室吧?”

    欧阳扬一直在观察着王子君,发现他神sè淡然,心说看来自己还真得下些力气,要不然王子君不会简简单单的答应了。

    心中念头闪动之间,欧阳扬又觉得有些不平,当初在离开团省委位置的时候,组织上也就是象征xìng地征求了一下自己的意见,没想到现在王子君一个主持工作的副要下放了,待遇远远不止这个。李泽涛从一位领导那里打听到的消息却是:王子君对下一任团省委的产生有着举足轻重的推荐作用。要不是这样,李泽涛也不会找到自己这里来。

    “子君,泽涛不是外人,现在团省委的工作还需要趁热打铁,将来组织上征求老弟的意见之时,你可别忘了给泽涛市长多多美言几句!”欧阳扬是个下定了心思就会全力以赴的主儿,一看王子君表情冷淡,心里暗暗有些着急,就笑着对王子君说道。

    李泽涛的目光,更是在这一刻看向了王子君,目光里都是希冀之sè。

    “过两天我得给聂汇报一下工作,到时候如果组织征求我的意见的话,我肯定尽心尽力,不会让李市长失望的。”心中念头转动之间,王子君沉声的说道。

    其实,对于王子君来说,未来的团省委一把手让谁去当都是一样的。但是,与其让那个找了桂元让的陆市长上位,还不如让李泽涛来呢,他本人在团省委虽没有培养太多的心腹,但是至少有几个人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下放之后,这些同志是无法都带走的,那就不如在自己离开之后,给他们找一个好老板,虽然自己跟李泽涛没什么交情,但是,有欧阳扬出面,再加上推荐时欠下的人情,应该会自己几分面子的。

    从欧阳扬那里,李泽涛对王子君多少有些了解,知道此人轻易不会许口,一旦有点苗头,那肯定距离办成十有了!心里欣喜之下,诚恳地站起来道:“多谢王!”

    李泽涛端起咖啡杯子喝了一口之后,就朝着站在不远处的经理招手道:“来点酒菜,我要好好的敬王两杯。”

    咖啡厅里喝酒,这也就是欧阳扬坐在这里,那经理知道李泽涛身份非同一般,也不打岔,转身就去准备了。

    “李市长,咱们还是喝咖啡吧,等事情成了,咱们再喝它个一醉方休也不迟!”王子君想到晚上还有一个酒场,顿时就有点头大,如果现在就和李泽涛拼酒的话,估计晚上就有的罪受了。

    “泽涛,王晚上还有事情,今天就算了。”欧阳扬轻轻地一扬手,制止李泽涛道。

    王子君如此痛快的答应,对于她来说也是忒有面子的事情,毕竟她是中间的牵线人,王子君这样做,那是给足了她欧阳扬面子的。三人说完正事,又闲聊着喝了些咖啡,这才散了。

    晚上的锦园之星,郭先为不但叫了陈源河,还找了组织部的几个处长,王子君一到,就被围了上来,犹如众星捧月一般把他让到了早就准备好的席位上。

    不论是郭先为还是陈源河,那都是酒精考验的角sè,一上来,就开始倒酒,气氛很是热烈。而就在众人闲谈的高兴的时候,省委常委组织部长许钱江端着酒杯走了进来。

    看到许钱江,王子君就是一愣,不过随即就恢复了正常,和郭先为等人一起迎了上去。

    “听说你们在这里喝酒,过来跟你们一起喝两杯!”许钱江脸上丝毫没有以往的严肃,扬了扬手中的酒瓶,笑呵呵的朝着王子君等人到。

    组织部长要倒酒,下面的干部哪里敢接招?一个个都争着要先给领导倒酒,只是,在许钱江拿出部长的威严之后,一个个这才老老实实的将杯中的酒喝了下去。

    “子君,这一杯酒,既是恭喜你鹏程万里,又是给你倒的送行酒。”许钱江将杯中酒往王子君的手中一放,笑呵呵的说道。

    对于许钱江,王子君可没有生出过什么挑衅之心,此时看着落在自己手中的杯子,他虽然有了几分的酒意,但还是一仰脖,就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组织部的干部和陈源河,许钱江一律倒了两个酒,但是到了王子君这里,许钱江不但倒了三个,而且还跟着陪了一个。虽然话语之中说的都是王子君就要离开省委大院,到地市去施展手脚了,但是在场的人,无一不感受到了许钱江对王子君的不同。

    坐了二十多分钟,许钱江就走了,但是在许钱江离开之后,组织部来的几个处长看向王子君的眼神,更多了几分的恭敬,这些人是人精儿级别的角sè,哪里会看不出自己的老大来这里倒酒,那肯定是因为王子君在这里呢。

    一顿饭吃的热热闹闹,虽然王子君控制着自己的酒量,但是不可避免的还是有点步履摇晃,明显有些醉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王子君几乎都是在酒场里泡着的,虽然他并不想去,但是有些时候,有些事情,却不是以他自己的意志为转移的。

    就在王子君准备离任的几天之中,省委大院那些地下组织部长们,也在关于谁将接任团省委的问题上再次发挥舆论的作用。

    正当这些人议论纷纷之时,却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本来呼声很高的山垣市陆市长,慢慢的沉寂了下去,而三湖市的李泽涛却像一匹黑马似的突出重围,杀出来了。

    据说,这种舆论导向的变化,让那位陆市长很是烦闷,有一次和朋友在酒桌上喝得酩酊大醉,痛哭流涕的拍着大tuǐ直叹自己找错了人!RO!。

第四三一章 逮住个癞蛤蟆充青蛙(泣血求票)

    在省里离职不像是在芦北县,自已想要喝多少,那就是多少这些人都在省委的各个要害部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用上了。因此,王子君这几天的酒场都是连着来的,而且上了酒桌一律喝得山呼海啸,请客的同志好像全都酒量惊人,喝高度酒也像喝凉水似的。不,比喝凉水还利索,水喝多了还觉得撑得慌,同志们却是全然的若无其事。

    要命的是,这种送行酒每场都喝得比较豪爽。好像不把主角灌醉了,请客的人就过意不去似的。弄得王子君每次都是脑袋发晕,舌头打卷了,请客的人还是面不改sè,嘴里像含着鱼丸子似的,喝,喝,喝。

    匆匆洗了把脸,王子君这才觉得清醒了不少,看看这个房间,王子君心里隐隐有些不舍。这房子是青年杂志社的。尽管不会有人来让他退房,但是王子君也不想在自己离开之后,再鸠占鸠巢,毕竟现在有不少人家,都在等着房子用。

    感到肚子有些饿,王子君推门走了出来,就在他下楼梯的时候,就见穿着一件天蓝sè羽绒服的huā蓉蓉正要下楼。一听到王子君下楼的脚步声,huā蓉蓉突然扭过头来。

    huā蓉蓉越长越漂亮了。一双乌黑的大眼睛,睫毛黑黑地伸出来盖住眼眶的上方,像是专门用来遮风挡雨的小帽子,且弯弯地向上翘着尾巴。下面就是那张姣好的面孔了。这姑娘面sè白皙,却又不是煞白,而是那种带着红润的白净,像是涂了一层特殊透明的化学物质,光泽度很好,有着十足的弹xìng。更难得的是,这个天真烂漫,纯真无邪的姑娘不像别的中学生那样涂脂抹粉的,嘴chún是自然的红,天生的,头发又多又长,轻如垂柳,又总是充满了随意和多变xìng。有时随便用什么发夹一卡,或者随便用头绳一绑,一袭长发就倾泻而下了,风吹时便越发显得飘逸了。

    杂志社家属院里的人都喜欢这姑娘,王子君住在杂志社的这段时间,也觉得这姑娘把女孩子所有的好处都给占了,这身材,这长相,这气质,这头发,还有咯咯咯的笑声,都叫人觉得她可爱极了!

    “王大哥,您也要出去啊?”虽然huā蓉蓉的妈妈不止一次的让huā蓉蓉喊王子君王叔叔,但是这孩子总是调皮的表面一套,背后一套,妈妈不在身边的时候,总是挤眉弄眼的喊他王大哥。对于王大哥和王叔叔这个称呼,王子君并不在意,只要小姑娘高兴,怎么叫随她好了。

    “是啊,我出去吃点饭,蓉蓉放假了?”王子君随意的朝着huā蓉蓉招了招手,笑呵呵的说道。

    走在huā蓉蓉的身旁,王子君突然有一种这孩子好像长高了的感觉,年轻真好啊。

    “是放假了,王大哥,我听说您要调走了?”huā蓉蓉歪了头看看王子君,一本正经地问道。

    王子君点头道:“嗯,〖革〗命同志一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我有新的工作了,不得不走了。”“那您还在这里住么?、,huā蓉蓉只觉心里空dàngdàng的,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sè。

    刚刚醒了酒,王子君整个人还有些晕乎,自然不太注意huā蓉蓉的神情变化,笑了笑道:“当然不能在这里住了,这里是杂志社的房子嘛!”“可是,可是我听我妈说,没有人会收您房子的。”huā蓉蓉细细的牙齿咬了一下嘴chún,神情有点闷闷不乐。

    “别人不要我也不能赖着不还哪,再说了,杂志社还有急等房子用的啊。”王子君一边说话,一边走下了楼梯,正在他准备向这个女孩说再见的时候,就听huā蓉蓉道:“王大哥,我请你吃饭好么,就算给你送行吧。”

    看着huā蓉蓉一脸认真的模样,王子君心中念头转动之间,就笑着道:“那好呀,不过你先说说请我吃什么?”“先不告诉你,跟我来吧。”huā蓉蓉就好似一只快乐的鸟儿,朝着王子君笑着看了一眼,然后蹦蹦跳跳的前边带路了。

    离开家属院,huā蓉蓉七拐八拐的就走进了一条小巷子,一个卖早餐的小店门前,此时已经是坐了不少人,滚烫的油炸得油条吱吱的响,让人闻起来就升起了一股食yù。

    “孙大叔,两碗豆腐脑,一斤油条。”huā蓉蓉对于这里很是熟悉,来到炸油条的小摊前,脆声声的说道。

    “蓉蓉,和人一起吃饭啊!”那老板朝着站在huā蓉蓉身边的王子君看了一眼,就笑着和huā蓉蓉打招呼道。

    “嗯,孙大叔,您快点给我们上。,…huā蓉蓉说话之间,就领着王子君来到了一个小桌子前,看看有些油腻的凳子,又看了看王子君,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卷手纸,轻轻地在凳子之上擦拭了几下,然后把凳子递给王子君。

    王子君本来没有那么讲究,看着huā蓉蓉的样子,又不愿意拒绝,在凳子上刚刚坐下,热滚滚的油条和两碗豆腐脑就被人给端了上来。

    因为昨天醉酒,王子君肚子里本来就没有什么东西,此时闻到香气,王子君当下也不再客气,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碗豆腐脑吃了一半。

    “王大哥,您还回来吗?”huā蓉蓉吃的很慢,1小勺子盛着豆腐脑,一边轻声的朝着王子君说道。

    “应该会回来吧,这个谁也说不准。”肚子里舒服了王子君,也放慢了吃饭的速度。

    “王大哥,你既然要回来,就不要退房子了,据我所知,咱们家属院里的很多人,都希望您在这里住下去的。”huā蓉蓉说到这里,眼中多出了一丝的期盼。

    “哦,真的啊?”王子君将勺子一放,抬头朝着huā蓉蓉看了过去。

    “当然了,尽管您来的时间不长,却让大家跟着沾了许多光呢,您想啊,咱们家属院里的大多数叔叔阿姨,又找到了工作,我妈妈现在挣的工资,比以前在杂志社多多了,大家都很感jī您呢。”

    王子君虽然在家属院里住,但是他大部分时间是在单位,很多时候,都是人不知、鬼不觉地跑去张lù佳那里住,在家属院里呆的时间并不多。

    没想到,在家属院里,还能落得这么一个好名声呢。

    像是怕王子君不相信似的。huā蓉蓉又有些急切的说!“王大哥,您别不相信,这都是我亲耳听到的,就连杜大叔都说哪天找个机会,请您吃顿饭呢。”

    huā蓉蓉的话,让王子君的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虽然在团省委的工作时间并不是很长,而且很多的时间都用在其他方面,但是huā蓉蓉和小

    区居民对于自己的肯定,还是让他无限欣慰,至少这一年的团省委工作,没有白过。

    看着王子君出神,huā蓉蓉刚才还滔滔不觉的小嘴,顿时闭起来了,等王子君的目光再次看过来的时候,她才有些犹豫的问道:“王大哥,我刚才说错话了么?”

    “没有,蓉蓉,你的话我很高兴,今天恐怕要让你破费了,一碗豆腐脑可能吃不饱哦。”王子君端起豆腐脑大大的喝了一口,脸上lù出了灿烂的笑容。

    见王大哥如此的高兴,huā蓉蓉的心顿时放了下来,她拿起空碗朝着豆腐脑的桶走了过去,嘴中更是笑着朝那孙大叔道:“孙大叔,您再给来碗豆腐脑。”

    冷厉的风,依旧快速的刮着,但是在这风中,王子君的心却是越加热切起来。

    东埔市位于山省的东南角,下辖两区七县,山岭占了全市一半以上的面积。在这种地域环境之下,东埔市的经济却处在全省的第一序列,仅次于安易市和山垣市,是山省经济的另外一个有力的增长点。

    坐在省委组织部的依维柯商务车上,王子君虽然在有一搭每一搭的和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国庆说着话,但是脑子里却回响着上任前郑东方打来的电话。

    与其说是郑东方打来的电话,还不如说是郑东方的一句话:到了东埔市,要紧跟薛〖书〗记的步伐。

    这一句话,郑东方说得很重,虽然并没有解释,但是王子君却心领神会,一字不差地听懂了。

    紧跟薛〖书〗记步伐,作为一个市委常委,自然要维护市委〖书〗记的权威,但是在有些时候,却不能没有自己的意见,毕竟他是山省派往东埔市的市委常委,是东埔市即将到任的常务副市长,而不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木偶,只会被动应答。

    可是,郑东方为什么会给自己这么一句好似忠告的话呢?对于郑东方的脾xìng,王子君基本上算是了解的,尽管有些强势,但是在〖民〗主集中制的贯彻落实上,他还是比较能放得开的。就是这么一个人,却给自己说了这么一句话,莫非是这个薛〖书〗记……

    想着自己前些时候让林树强从省委办公厅找到的东埔市通讯录里记载的东埔市的各个领导的名字,王子君轻轻地朝后躺了一躺,虽然东埔市的情况很是陌生,但是该来的总是要来,自己应对就是了。

    “董部长,这东埔市的路修的还是蛮不错的嘛。”王子君扭头朝着坐在自己身旁的董国庆看了一眼,笑着说道。

    这一次上任,省委组织部长许钱江已经说好了要亲自来送王子君,但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就在昨天,许钱江接到中组部开会的通知。为了这件事情,许钱江不但亲自打电话向王子君解释,还让省委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国庆陪着王子君上任。

    对于王子君这种级别的领导干部来说,能够让组织部常务副部长来送就已经显得很有分量了。而从王子君本人来说,他并不是特别在意是不是许钱江送自己,毕竟面子是自己挣的,就算是许钱江送自己,将来如果自己在东埔市挣不到面子也是白搭。

    对于董国庆,王子君接触的并不太多,偶尔在某个会议上碰到,也是点头微笑的泛泛之交。在汽车驶出山垣市的时候,董国庆的神情就有些凝重,而现在,王子君发现这位董部长的脸sè,更显得有些不太好。

    “嗯,东埔市这两年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投资不小,建的很是不错。”董国庆在王子君的话说了片刻之后,才轻声的迎合道,不过这语气里的干涩,王子君还是隐约听出来了。

    车里除了司机,还有组织部的几位同志,不过在王子君和董国庆面前,他们却有些拘束,只要两人不开口,就没有其他人主动开口说话。

    “王〖书〗记,不,应该是王市长,东埔市的薛〖书〗记已经联系好了,咱们今天上午的主要任务就是和市委、政府的领导见见面,下午则是由市人大通过你常务副市长的任命。”董国庆好像觉得自己这个时刻保持沉默不太合适,沉吟了瞬间,就轻声的和王子君谈起了今天的工作。

    对于这些安排,王子君是不会在意的。他刚到东埔市上任,一切都得听省委组织部和东埔市的安排,至于工作之类的事情,那得等他确定了身份之后再说。

    虽然已经接近春节了,但是进入东埔市区之后,街道两边那宽阔的绿化带,还是给这座城市平添了几分绿意,宽阔的道路行车,也格外顺畅。

    看着这座陌生的城市,王子君心中思绪飞扬,而坐在他身旁的组织部常务副部长董国庆的目光,却是不断的朝着外面扫视着,眼中更是不时的闪过一丝怀念之sè。

    “滴滴滴……”

    一阵鸣笛声,突然从车子的后面响起,这鸣笛在平静的街道之上,显得特别的刺耳。正在沉思的王子君在这鸣笛之中清醒了过来,朝着窗外一看,就见一辆气派非凡的黑sè的轿车从他们的后面呼啸着追了过来。

    “他娘的,不知道怎么开车么,以后开车多长只眼睛。”黑sè轿车的副驾驶位置上,lù出了一张年轻而充满了张扬的面孔,剃成了板寸的头发,给这人平增了几分的威猛。

    组织部门的人,凭空就比一般人多着几分傲气,更不要说是省委组织部的司机开车走在下面的地市中了。给王子君他们开车的司机年纪不大,脾气却是十足,在对方开骂的时候,摇下车窗也大声的回骂了过去。

    “小陈,别惹事!”董国庆皱了皱眉头,朝着年轻的司机说道。

    那司机对于常务副部长,可是充满了敬畏,毕竟作为省委常委的许钱江对于组织部的管理,都是大面上的,具体的事物说起来都是董国庆在管理,对于董国庆的吩咐,他可不敢有丝毫违抗。

    “是,董部长。”小陈答应一声,就准备关上窗子。不过这时已经超过了他们车子的那辆黑sè轿车,却冷不丁的来了个急刹车,好在小

    陈开车技术也是一流的,看到对方刹车,赶紧踩了刹车。

    “吱!”

    刺耳的刹车声中,王子君只觉得身体前倾,差点没有趴在前座上。

    小陈,你怎么开车的。”跟着董国庆来的组织部的一个干部,顿时朝着小陈沉声的喝道。

    “赵科长,前面的那辆车使坏。”1小陈委屈的朝着前面的那辆车一指道。

    车内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小陈的手指,朝着外面那辆轿车看了过去,不过接下来的一幕,却是让他们心中都是一惊,就见那辆从他们前面超过去的车,此时竟然朝着后倒了过来。

    车倒着走,没搞错吧?王子君看着倒着来的车,在敬意的瞬间,就明白了这辆车的意思。不过也就在他明白的瞬间,那辆车已经狠狠地撞在了依维柯的前面。

    “他娘的,你们是怎么开车的!”刚刚董国庆的警告,瞬间被年轻的司机扔到了九霄云外,他一拉开车门跳下去,大声的朝着那倒在自己车头上的那辆黑sè轿车大声的吼道。

    黑sè轿车的玻璃,轻轻地摇落下来,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面孔从车窗里探了出来:“孙子,怎么开车的,这话该我问你呢,追尾!追尾看到了没有?是你小子撞了我的车,嘿嘿,这一次,老子跟你没完。”

    那人说话之间,从车子里蹦了出来,虽然是大冬天,却穿了一件黑sè的西装,脖子里栓着一根粗粗的黄链子,至于是不是质品,也就无从知道了。

    “你血口喷人,等一会〖警〗察来了,有你好看!”1小陈作为司机,对于这一手自然懂,看到对方居然倒打一耙,想要讹诈,登时气得火冒三丈。

    “〖警〗察,你说的是交警吧,呶,这不来了。”那男的说话之间,朝着一辆飞驰而来的警车一招手道:“李哥,来一下,有人撞了我的车,你帮我处理一下!”

    捷达型号的警车本来就朝着这边行驶过来,在那人招呼之时,就将车辆停在了相撞的两辆车子之间。

    一胖一瘦两个三十多岁的〖民〗警从警车里走了出来。走在最前面的胖子朝着那男子满脸带笑地点了点头,就来到两车相撞的位置看了一眼,随即对小陈道:“追尾,你得负全责。”

    “〖警〗察同志,这不是追尾,刚才我的车己经停下来了,是他的车撞到我的车上的。”小陈朝着那〖警〗察走了一步,很是不服气的说道。

    “你说什么,他的车倒车倒在你的车上,这话你觉得能够信么,这是什么地方,这是大路上,他怎么会在这里车道之中倒车,再说了,你看看他的是什么车,这可是上百万的凯迪拉克,你觉得人家会拿这种车没事跟你撞么?”胖〖民〗警一脸不屑的朝着小陈看了一眼,嘴中带着讥讽的说道。

    “〖警〗察同志,你根本就没有勘察,怎么能说是我负全责呢,再说了,在刚才他的车朝着我的车倒上来的时候,有不少人都看到了,他们可以给我作证。”1小陈在山垣市从来没有吃过这等亏,此时见交警胡乱执法,脾气就涨上来了。

    胖〖民〗警朝着小陈的牌照看了一眼,发现不是本地的车,气焰更嚣张了:“我说你这个同志,不服气还是咋的?撞车了负责任就是了,还敢在这里诬赖人,看来,不把你的车扣了,你是不会说实话的!”

    说话之间,他就朝着车门之处走了过来,一拉车门沉声的道:“各位先下来吧,这辆车咱们暂扣了。”

    王子君虽然还没有上任,但是调令毕竟已经批下来了,他现在就是东埔市的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看着那胖〖警〗察的样子,他就从车上跳了下来。

    “你是东埔市交警队的同志?”王子君轻轻地朝着那胖〖民〗警看了一眼,沉声的问道。

    王子君当过西河子乡党委〖书〗记,当过芦北县的副县长、县长,更主持过团省委的工作,虽然说话很是和气,但是不觉之间,却有一股官威在他的身上dàng漾,那胖〖民〗警在王子君的注视下先是一愣,随即道:“是,我是交警二大队的。”

    “那好,麻烦你到市委办公室带个话,就说省委组织部的车子被撞了,请薛〖书〗记派人过来接一下。”王子君说话之间,将他在团省委的工作证拿出来亮了亮。

    胖〖民〗警并没有仔细看王子君的证件,但是一听王子君的话,心中却是一惊。他今天在集合的时候,就知道交警支队传达了命令,那就是务必保证好今天的交通,省里面将有领导来到东埔市,这些领导,莫非就是王子君等人?

    如果真是如此的话,那自己这次的事情可就大了,一时间,一股冷汗刷的一下流下来了,冲王子君看了一眼,又往站在自己不远处双臂抱xiōng的毛寸男看了看,搓了搓手道:“两位,我看这里面肯定有误会,要不这样吧,反正双方也没什么大损失,依我看,大家各退一步,还是各走各的路算了!”

    “不用,这两辆车,就留在这里让专业的部门鉴定,如果你不方便打电话,那我只有亲自给薛〖书〗记打电话了。”王子君不动声sè的朝着那胖〖警〗察看了一眼,沉声的说道。

    正在抱拳冷视的男子,在东埔市也是横行惯了的主儿,此时见王子君两句话就把胖〖警〗察给镇住了,心里就有些窝火,火气更大了。

    冲着那胖〖警〗察招了招手:“胖李哥,这年头,别逮住个癞蛤蟆就当青蛙,还通知市委办公室呢,你就通知他们得了,我倒要看看,是多大一个人物来咱们东埔市呢。”!。

第四三二章 关上一扇门 打开一扇窗(泣血求票)

    那李警官虽然被王子君的气度给镇住了,但是论及交情,他毕竟和这寸头男更深一些,再说这小子身后的那棵大树,也不是他愿意得罪的。到底是树大根深,县官不如现管哪。这么一想,随即就顺水推舟道:“既然你们双方都要求调查,那我就通知技术部门好了。”

    说话之间,李警官就拿起手里的对讲机,大声的道:“指挥中心,指挥中心,这里有两辆车发生碰撞,其中一辆车上的人说他们是省委组织部的,让咱们通知市委办公室来接人。”

    王子君听了那李警官的汇报之后,就不再说话,若无其事的重新上了车,坐在董国庆的身旁,笑了笑道:“现在车子还不算多,等过几年经济发达了,汽车成了家家户户必备的代步工具,到那时候,估计交通就真成了让人头疼的问题了!”

    在王子君下车之后,董国庆就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个年轻的主持团省委工作的副身上,看到他三下五除二,有板有眼的把事情给吩咐好了,对王子君的评价更高了几分。

    这个年轻人不简单啊,怪不得许部长对他如此的重视哪,要不是许部长临时去开会,恐怕根本就轮不着自己来送他!

    开凯迪拉克车的男子眼见王子君上了车,登时就有一种被人无视的感觉,抬tuǐ朝王子君他们坐的依维柯车踢了一脚,嘴里冷笑道:“就这破车,还装什么大神,把你这车卖了,也就是一堆卖废铁的破烂钱,根本就不够我修车的。”

    要是以前,胖警察可能会帮腔几句,但是此时他却不敢贸然说话,王子君身上那股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让他有点坐立不安。这年头,微服sī访的官员也不是没有,万一真的踢到铁板上,日后就给自己的饭碗埋下隐患了!

    “二哥,我看这件事情还是算了吧,双方都没什么太大的损失,得饶人处且饶人,大家各让一步算了。”胖警察沉吟了一下,拍拍寸头男的肩,带着一丝哀求的说道。

    “算了?胖李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辆车的价值,再说了,别说他们不是省委组织部的,就算是又能怎么样?不到南方不知道钱少,不到省城不知道官小。还省委组织部,省委组织部的虾米骑着自行车满街跑,多了去了!”

    最后一句话,那男子像是故意要让王子君他们听到似的,嗓门特别大,十几个围在一起看热闹的人一听,立刻跟着哄笑了。

    王子君懒得理会这个头脑尖尖腹中空的家伙,而在顺着车这个话题道:“车多了,交通事故也免不了会增多,小的摩擦还好说;一旦发生恶通事故,不管对司机还是对受害者来说,损失都是灾难xìng的。这就要求政府提供对应的政策,对这种越发增多的社会现象建立一种保障机制,进而保证司机和受害者的利益……”

    开始的时候,王子君只是想要吸引一下董国庆的注意力,说到最后,差点就将交强险之类的交通保障机制给说了出来。

    董国庆开始的时候,也是随意地听着,听王子君分析得头头是道,神sè不由得凝重起来。他也是从基层一步一步爬上来的,当然知道一场车祸带来的严重后果。尤其是那种肇事司机同样生活困难的情况,一旦出了交通事故,就会雪上加霜。王子君的想法,像是给他打开了一扇窗,让他豁然开朗。

    “王,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个保障机制……”就这董国庆说话之时,一阵警报声从远处直传而来,伴随着这警报声,几辆黑sè的汽车在一辆警灯闪烁的警车开道下,快速的朝着王子君他们所处的方向开了过来。

    胖警察看着这呼啸而来的车队,脑袋就是一懵,后面几辆车他看不到车牌号,但是跑在最前面的那辆车他太熟悉了!这不是单位里执行接待公务时,经常派出去的开道车嘛!

    几乎只是一瞬间的功夫,几辆车就在两辆车碰撞的不远处停了下来,一个四五十岁左右,身材中等的男子,从警车后面的第一辆车上走了下来。

    在这男子下车的同时,正在和王子君说话的董国庆,脸sè顿时变得凝重了起来。

    “哈哈哈,国庆部长,我迎接来迟了!”那人说话之间,就朝着从车上走下来的董国庆伸出了手。

    董国庆的脸上,同样lù出了一丝笑容道:“薛,我们一来这东埔市,就给我们来了个下马威,害得您亲自来接,给您添麻烦了!”

    “哎,董部长,您可是我们东埔市的老市长了,来到东埔市,那就是回自己家看看,有什么找麻烦不找麻烦的。”东埔市市委薛耀进紧紧的握着董国庆的手掌,亲热无比的说道。

    董国庆对于这句话却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就在两人说话之间,从后面的车上陆续下来了七八个人,其中一个身材不高,但是浑身上下却是彰显着精神的男子,快步来到薛耀进的身旁,一副随时等待薛安排的模样。

    “岩州,你们交通部门是怎么疏导交通的?连省委领导的车都给挡驾了?连这点事情都做不好,还怎么给领导保驾护航呢?明天,我要整个局的书面检查!”薛耀进朝着男子看了一眼,声音里带着无可反驳的语调道。

    贺岩州,王子君看着这个精干的男子,顿时和自己从电话本里记住的人名联系到了一起。此人应该就是东埔市的市委常委、政法委兼局长了,在他的想象之中,应该也是一个强势人物,可是此时,在薛耀进严厉的批评之下,却是连半点异议都不敢提出来。

    “薛,我的工作没做好,让领导受惊了!回去之后我会立即整改,坚决不让此类事情再次出现了。”

    董国庆的目光,同样朝着贺岩州看了一眼,就没有再说话,而这种时候,董国庆不说话,王子君自然也不会说话,初来乍到,他当然不会为了这点芝麻蒜皮的小事和人撕破脸了。

    更何况,省委组织部来的并不是董国庆一个人,他不说话,有人会沉不住气的。

    “薛,您别批评局的同志,他们的交通秩序管得很好,只是他们管得再好,也管不住有人把车倒到我们车上,硬是要碰瓷啊!”小陈平日里也是无冕之王,哪里受过这等窝囊气?此时见薛耀进这个态度,心里就来劲了。

    在薛耀进来的时候,不论是那凯迪拉克的车主,还是胖警察,脸sè都变得非常难看。不过两者比起来,那凯迪拉克的车主反倒更加镇定一些。

    “倒车,这是……”那贺岩州刚要开口,却被薛耀进一挥手道:“岩州,这件事情由你善后处理了,一个小时之后,我要答复。”

    “董部长,让领导们久等了,此处不是说话之处,咱们还是回会议室休息休息再说吧。”薛耀进说话之间,就朝着董国庆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董国庆点了点头,却没有上薛耀进的车,而是朝着依维柯看了一眼道:“我们的车只是蹭了一下,到市委应该问题不大。”

    “那咱们走吧。”薛耀进的脸sè一颤,就笑着朝着自己的车子走了过去。

    一行车队再次启动,朝着市委大院的方向飞驰而去。在车上,王子君无心观看路边的风景,脑子里想着的却是这个薛耀进,能够这样和政法委兼局长说话,看来,他在东埔市,还不是一般的强势哪。

    几分钟之后,车队驶入了市委大院,东埔市大院里,主要是两栋九层高的建筑,一左一右的矗立在大院之中,显得气派非凡。四周的绿化搞得非常不错,停车坪上,规规矩矩的停着一辆辆黝黑发亮的小车,像是整齐划一的仪仗队等着领导检阅似的。

    小会议里,已经在家等待的班子除了常委、副市长们,还有和政协的同志,在一番客套之后,董国庆十分熟练的宣布了对王子君的任命。

    在会议开始的时候,就有不少目光看向王子君,随着这个决定的宣布,看向王子君的目光就更多了。

    对于这些目光,王子君选择了坦然面对,在宣布完任命之后,薛耀进讲了几句,无非是坚决拥护省委的决定,王市长的到来,必将给东埔市的领导班子注入了新鲜血液,我也会尽最大努力给王市长创造一个好的工作环境之类的。

    这个小型会议,只是半个多小时就结束了。这个会议之后,王子君就算正式成为了东埔市领导班子中的一员。至于方面的程序,自然不用他操心。

    “薛,事情已经调查清楚了,就是那凯迪拉克的司机故意肇事,他对自己的行为供认不讳。”局长贺岩州大步走进会议室,朝薛耀进汇报道。

    “xìng质恶劣,一定要严肃处理了。”薛耀进正在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董国庆说这话,听到贺岩州的汇报,直接作出指示道。

    岩州恭敬地答应一声,就要退下去,却被薛耀进叫住道:“贺,过来认识一下,这位就是咱们刚来的常务副市长王子君,以后大家都是搭班子的伙计了,王市长刚来,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你多多给王市长帮一下忙。”

    王子君听薛耀进介绍自己,就笑着朝着贺岩州伸出了手。贺岩州早就听说这次来的常务副市长年轻的很,却也没有想到,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人!

    “王市长,薛都已经吩咐了,以后您有什么事情,尽管召唤我就是了。”贺岩州的手不大,却给人一种有力的感觉,在一握之后,他就爽朗的笑道。

    王子君自然不会将这种客气话当真,他呵呵一笑道:“那我可是提前谢谢您了!不过贺,如果我麻烦您次数多了,您可别皱眉头哦!”

    两人说了几句闲话,薛耀进就给王子君介绍了一下来开会的班子成员以及副市长们,在开始介绍的时候,他笑呵呵的对王子君道:“王市长,本来政府的领导班子,应该让昌平市长给你介绍的。只是,昌平同志这两天去京里跑一个项目,没来得及赶回来,刚才还打电话,说是让我代他多给你倒几杯酒,欢迎王市长的到来呢。”

    薛耀进所说的昌平市长,自然就是东埔市市长任昌平,对于这个政府一把手,王子君知道,无论在什么地方,都得把自己的位置放平了,保持自己应有的尊敬。

    在王子君谦虚了两句之后,薛耀进就将班子成员介绍了一番,中午时分,更是在东埔宾馆设下酒宴,市委和政府的领导成员基本上都参加了。

    在就坐的时候,薛耀进很是客气的让董国庆坐首座,董国庆却是说什么也不坐,两人很是谦虚了一番之后,这才撤了主座,分左右坐在一起了。

    虽然是酒宴,但是因为下午还有工作,也就没有多喝,虽然这次是送王子君,但是主要的宾客,却是董国庆一帮组织部的干部。而董国庆脸上虽然挂着笑容,但是对东埔市的干部却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这让酒宴上的气氛一直都是沉闷的,怎么也提不起来。

    “董市长,我敬您一杯,您是老市长了,可得多关心关心我们这些老下属啊!”就这王子君觉得这次欢迎宴会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手里拿着一个酒瓶,脸上带笑的朝着董国庆走了过来。

    看到这个男子,董国庆的眉头就是一皱。他朝薛耀进看了一眼,沉声的道:“薛,下午还有的程序要通过,依我看,咱们定个规矩,心意领了,这酒大家就不要敬了。”

    薛耀进点了点头,刚要说话,那人已经大笑道:“薛,董市长的酒量,您又不是不知道,今天老市长重回咱们东埔市机会难得,不让我给老市长倒个酒,我这心里不是滋味啊!”

    那人说话之间,就拿着杯子在桌上一字排开,一连给自己倒了三杯,然后一仰脖,统统喝干了,嘴里道:“董市长,老领导,我已经先干为敬了,您随意喝!”

    虽然说是随意,但是逼宫的姿态一览无余。王子君稍微沉吟了一下,就记起了这个人叫李康路,在薛耀进介绍他的时候,说是东埔市的副市长。

    一个不入常委的副市长,居然这般给董国庆倒酒,这两人之间,怕是有什么故事吧?

    董国庆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酒杯,脸sè变了一变,随即就恢复了满脸的笑容,他接过酒杯将杯中酒喝完,没有说什么话,就重新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之上。

    “董市长……”那李康路拿着酒杯又倒了一杯,刚要说话,薛耀进已经沉声的说道:“康路市长,董部长已经说了,下午还有工作,你这一个酒就算了。”

    对于董国庆,李康路敢闹,但是面对沉下脸的薛耀进,脸上却是忌惮之sè。看看薛耀进面无表情的面孔,直接把杯里的酒自己喝了,嘴里解释道:“薛,您可别吵我,我只是想通过敬酒把对董市长的敬仰之情表达一下,老市长,您走这几年,咱们东埔市发生了日新月异的变化,如果时间不紧,我领您转转吧!”

    “有时间吧。”董国庆淡淡地说了一句,就不再看李康路了,而是把目光落在了桌子上。

    半个小时之后,酒席就结束了,下午的事情,都是彼此心照不宣的,基本上就剩下走程序这个过场了,在薛耀进的坐镇之下,东埔市顺利通过了对王子君同志东埔市常务副市长的任命,同时他还成为了市政府党组的副。

    董国庆在程序结束之后,就直接驱车离开了东埔市,虽然薛耀进热情相留,但是去意已决的董国庆以今天回去还有事情为由,离开了东埔市。

    董国庆的离开,顿时就让那些汇集在一起的常委和副市长们少了聚在一起的理由,十几分钟之后,就散的七七八八。

    “王市长,到我办公室聊聊吧。”就在王子君准备离开的时候,薛耀进喊住了他。

    薛耀进的办公室在政府东楼的七层,走进他的办公室,就给人一种温暖如春的感觉。一个穿着得体,显得很是精明强干的小伙子迅速给两个人端来两杯茶,就识趣地掩上门退出去了。

    “王市长,你能到东埔市来,我们这些老家伙可是期盼的很哪,别的不说,就领导班子集体年龄方面,就因为你的加入,整体向下拉了好几岁。”薛耀进严谨的脸上,lù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很显然,他很想和王子君聊的顺心。

    王子君笑着道:“薛,我刚来东埔市,情况还不太熟悉,您是多年的东埔老领导了,我有什么做得不到的地方,还请您直言不讳地多多指教啊。”

    “工作上的事情,你先不用想,要是你下车伊始,就开始忙碌工作,就会有人说我薛耀进做人太严苛。对了,王市长应该结婚了吧,你爱人是不是想要调过来工作,要是需要,咱们市里面的单位,相中哪个你给我说一声就行了。”薛耀进朝着王子君轻轻地摆了摆手,笑呵呵的说道。RO!。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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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的书记人生介绍:
前世因人陷害,一世蹉跎!
受尽世人冷眼,未老鬓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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