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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爷的传奇人生全文阅读

作者:江军     李三爷的传奇人生txt下载     李三爷的传奇人生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一十九回 厮杀刚刚拉开序幕

    第一百一十九回 厮杀刚刚拉开序幕

    邓山回到石鹰沟连憋屈带窝火,一病不起。十几天的时间过去了,邓山的病好转了,可这股窝囊气一直没出去。派出去的“线人”不停的走进东北沟和小城子,可李三爷这些人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没有任何消息。

    徐大虎的肉铺关门了,在扎兰屯请来一个曾经给日本鬼子当狗的伪军,叫邓有名。给手下三十几个弟兄们当教官,整天的练枪习武,天天喊着要为死去的八个弟弟报仇雪恨。

    李三爷的马车走到蒙古屯与景兴县城的小岔道口时,转向了县城。宋国华由于伤势过重,已经奄奄一息。

    石鹰沟的胡子个个都是恶魔,被抓进徐大虎家后,这些人受尽了折磨。

    邓山把这些人绑进一个徐大虎放置杂物的小库房里,把这些人挨着个儿的拎出来毒打。他想从这些人的口中得到李三爷的下落,可这些人像铁打的一样,没一个孬种。

    孙大伟被拎到邓山面前的时候,已经被折磨的像一只温鸡,蔫了吧唧的耷拉个头。

    “小子,挺有抗劲儿啊!快说,李三爷在哪儿?不然,我杀了你们所有的人,再走进小城子杀了你的全家!我知道你是孙建清的儿子。”邓山恶狠狠的说。

    “老瘪犊子,你他妈的睁开眼睛看看,我不是你孙二爷的儿子,我是你三爷的儿子。怎么?想你爷爷了?儿子哎!挺孝顺呐!好样的,好样儿的。真他妈的乖。”孙大伟嘴里一直不老实,出口成脏。竟挑难听,挖苦的话说。

    邓山一气之下。掏出腰刀挑了孙大伟的两个脚筋,痛的孙大伟嗷嗷直叫!

    宋国华平时和孙大伟形影不离,是对难兄难弟。听见孙大伟的惨叫,破口大骂邓山:“邓山,你个王八蛋,有种的一对一咱们单挑,赢了是他妈的好汉,你他妈的是个什么玩意,竟他妈的玩儿些偷鸡摸狗的把戏。不如好老娘们儿……”

    邓山命人把宋国华放出来,两个人在徐大虎的院子里比划上了。

    宋国华平时嗜赌如命,没怎么干体力活儿,身体素质根本就不怎么好。邓山的确是个久经沙场的战士,对付日本鬼子他是个熊包,下了软蛋,当了逃兵。对付宋国华,他这点能耐还是绰绰有余。

    没几下在,宋国华就被撂倒了。宋国华手脚功夫差。嘴上功夫还可以,连骂带损的挖苦邓山,专门往邓山的短处说。什么你是后娘养的,日本鬼子枪下的逃兵等等。让邓山在手下弟兄面前颜面扫地!

    邓山没心思和他计较这些。命令手下弟兄:“给我打,打死这小子。”

    宋国华被打的遍体鳞伤,就剩下一口气了。

    关在屋子里的这些人高声大骂。惹的邓山下令:“都他妈的给我毙了,都他妈的给我毙了。一个活口都他妈的不留。”

    这时,从外边回来的白龙恰好赶上。经过一番能言巧辩,这才救了这些人的命。

    邓山按着白龙的指点,在徐大虎家设下了埋伏,等李三爷上钩儿后一网打尽。

    白龙在喜子饭馆发现李三爷后,故意大声说:李三爷的兄弟关在石鹰沟,就是怕他去徐大虎家白白送死的。

    宋国华没等走进县城就停止了呼吸,李三爷撕心裂肺的仰面痛哭,这该怎样向宋大哥交待呀!这可是宋大哥家的一根独苗儿啊!

    朝阳山梁过子一直在寻找收拾石鹰沟邓山绺子的机会,可邓山的绺子最近越发展越大,小日本儿投降却把他们养大了。一些逃出来的伪军汉奸也投到了他的绺子里,刚成立的政府也对这伙胡子头痛,多次进沟围剿都没成功。

    邓山仗着石鹰沟的险要地势和手里的几百号人马,号称自己是当地的土皇上,打家劫舍残害百姓的恶劣行径日益猖獗。剿灭石鹰沟的胡子,已经是刚组建的政府武装的头等大事。

    此时的邓山已经目空一切,自认为方圆百里没有人能打得了他的绺子。尽管政府武装几次对他的绺子构成威胁,他都依仗对当地地形地况的熟悉,巧妙的逃脱了。

    邓山的两个眼中钉东北沟李三爷和朝阳山梁过子,一直是他的心腹大患。

    这天早上,天刚放亮。细雨中连绵不断的朝阳山脉,满山的绿树郁郁葱葱,主峰崖壁下的山腰上,青云缭绕,藏在山腰嶙峋的怪石若隐若现,远远望去如仙境一般。

    一支几十人的队伍正悄悄的从南侧接近朝阳山的主峰,主峰后的密林里住着梁过子的绺子。

    邓山的线人摸清了梁过子的底细,这个密林紧挨主峰的崖壁,南侧山坡立陡立陡的,好天气的时候人很难攀上,雨天地滑,没有外力帮忙人根本无法攀上去。

    一条手腕子粗细的绳子从崖壁后的一颗大树上延伸到下边,几十个胡子拽着绳子向山上攀爬。

    朝阳山主峰的北侧山坡下,邓山和新靠窑的原伪军白队长正等待山上的枪声,一旦上边枪响,两面夹击,梁过子十几个人的小绺子立刻就会灰飞烟灭,在地球上消失。

    枪声终于响起来,是梁过子的机关枪。

    几十个胡子在接近主峰顶上的时候,绳子突然被梁过子砍断,随即,枪声大作,几十个胡子滚到山下……

    北侧山坡上偷偷爬上来的胡子没能在林子里找到梁过子,梁过子早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主峰崖壁的另一侧有一条绳子延伸到山腰……

    梁过子带着十几个弟兄翻过龙头山,进入了东北沟。

    徐大虎的肉铺彻底关门了,蘑菇气镇已经不是任凭他胡作非为的乐土,徐大虎带着他的几十个兄弟逃进了石鹰沟,坐上了绺子里的二当家的。三瘸子双腿残疾,已经被邓山派人送回了朝阳山老家。

    “大当家的,东北沟那伙人与我有杀弟之仇,此仇必报!我想带几十个兄弟走一趟东北沟。”徐大虎报仇心切,几次向邓山提出要进东北沟的请求。

    “徐掌柜”邓山一直这样称呼徐大虎。

    “徐掌柜,你有东北沟的消息?哈哈哈,别急啊,我心里有数,李三爷不是你自己的仇人,是我们绺子的仇人。”邓山已经胸有成竹。

    一个漆黑的夜里,梁过子和李三爷等人一起回到了东北沟。

    一场惨烈的厮杀在这个漆黑的夜里拉开了帷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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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回 夜幕下的枪声

    第一百二十回 夜幕下的枪声

    李三爷回来了,和朝阳山梁过子一起,是在一个漆黑的夜晚。

    邓山的绺子壮大了,事也就多了。人吃马喂的,每天开销很大,周边这几个大户已经养不活他的几百号人,必须经常带人走出去搞些“外食儿”(到别人的地盘作案)吃。

    邓山带着百十号人马砸开景兴县城附近的一个“响窑”,抢了些金银细软之物。在返回石鹰沟,路过小城子后山的时候,遇到了他派到蒙古屯的线人。

    “大当家的,李三爷果然在蒙古屯,梁过子也在那里。他们现在……”邓山派出去的线人已经摸清了李三爷和梁过子的情况。没等线人把话说完,邓山身边的白队长迫不及待的打断了线人的话:“哦,果不出我的所料,这些泥腿子猎人,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根本没有和我们斗下去的胆量,更没有这个能力,已经选择逃跑了,小菜一碟儿,派人过去,灭了算了。”这个曾经的日本鬼子的狗腿子,说起话来拿腔作调,白龙极为反感。

    “白队长,李三爷这些人不能小视,小日本子在那会儿,你们也没少吃这些人的苦头吧!是不是乌合之众,日本鬼子心里会明白,你老兄心里不会不清楚吧?”白龙有意磕碜一下这个汉奸。

    “你!……”白队长被噎的“哏喽”一声,半天没说出话来。

    “哎呀!别吵吵了,让他把话说完,他们咋的了?”邓山继续问他的线人。

    “大当家的。这些人正在返回东北沟的路上,估计今晚就能到……”

    “啊!”没等线人的话说完。邓山几个人同时“啊”了一声。

    孙大伟被留在了蒙古屯养伤,其他人都和李三爷一起返回东北沟。

    梁过子的线人在安家围子对过的公路上截住了这些人。邓山在小城子后山已经埋伏了重兵,就等着消灭这些人呐!

    夜漆黑漆黑的,天上乌云密布,阴的像个大水盆似的,轰隆隆的雷声时刻提醒着人们,大雨将至。原本漆黑的夜,让人感觉慎的唠的,十分恐怖。

    李三爷和梁过子的人没有从小城子北侧过苇莲河,回到东北沟。而是从南侧越过苇莲河。直接进入了小城子。

    漆黑的夜,突然电闪雷鸣,狂风大作,瓢泼大雨顷刻间淹没了整个山林,邓山的百十号人马蜷缩在林子里,尽情的享受大自然的淋浴。在闪电划破天空之际,邓山看见苇莲河大甸子上空空如也,没有他们想见的人的踪影。

    一阵风雨过后,这群“落汤鸡”走出了林子。一个个牵着马走进了东北沟的北沟,李三爷的小土房。

    小院子的围栏内外拴满了胡子的马匹,小房子和下房马棚里挤满了人。院子里也点起了篝火,一群胡子围着篝火烤着湿漉漉的衣服。烧着白天抢来的鸡鸭鹅,喝着老白干儿,屋子和院子里一片吵杂声。

    篝火渐渐的熄灭了。困乏的胡子们东倒西歪的打起了鼾声,吵杂的小院子渐渐的平静下来。

    天刚刚放亮的时候。二十几个人悄悄的围在了小院子的周围。

    两个坐在围栏小木门边上的胡子“瞭水”,靠着栅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不声不响的成了李三爷石头下的冤鬼。

    巴彦兀立打开了小木门,梁过子的一个兄弟悄悄的走进小院子。

    “啪”随着一声枪响,走进院子的梁过子的兄弟倒在了地上。

    枪是从上房的窗户里打响的,是邓山,他一直没睡。因为,他知道这里的人绝非一般,他吃尽了这群山里猎人的苦头。

    院子里围在篝火旁的胡子被这突然响起的枪声惊醒,纷纷拿起枪慌乱的寻找隐蔽的地方藏身。然而,不大的小院子里瞬间成了屠宰场,梁过子的机关枪从四面八方打的院子里的胡子尸横遍地。

    邓山眼望着倒在院子里的弟兄,仿佛心在滴血,痛苦而又无奈。

    此时的邓山内心极度恐慌,他想起了欢子临死前的那几个日日夜夜,就是住进了李三爷的小土房。在那个大雪封山的日子里,他的兄弟一个个的倒在了这些山里猎人的枪口下,欢子在逃出去的时候,死在了李三爷的枪下。

    邓山有一种不祥的预兆,也许这也会是自己人生的最后几天吧!

    这个小院子他无法走出去,周围的林子里有梁过子的机枪,他的人胆敢走出小院子,必死无疑。

    邓山没有冒然突围,他选择了死守。因为,这并不是最后关头,石鹰沟里他还有两百多个兄弟,也许今天就会来到这里,到那时,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邓山想的没错,天刚过中午,两百多个胡子在徐大虎的带领下,从北沟里窜出来。

    梁过子的十几挺歪把子机枪没多大功夫就都成了哑巴,没子弹了。

    土屋子里的胡子终于有了冲出来的机会,满山的胡子,打得梁过子和东北沟这些人四处逃窜。

    李三爷和韩敬天钻进了李神炮坟前的那颗大树的树洞子里,躲过了一劫。

    天渐渐的黑了下来,高海一个人拎着那颗没了子弹的“王八盒子”悄悄的走出了北沟,走进了小城子,来到了刘建刚家。

    他来这里是想知道李三爷等人的下落,然而,他失望了。在刘家他知道,胡子已经控制了小城子和东北沟,人们只知道,整整一下午,东北沟到小城子,到处是厮杀的战场。

    刘建刚的母亲拿出了刘继业生前留下的那颗“三八大盖儿”,高海背起枪,消失在夜幕下,继续寻找失散的那些人。

    借着夜幕的掩护,高海悄悄的回到了李三爷的小土房,远远的观察着周围的一切。他坚信,这些人只要活着,就一定会回到这里来。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了夜空,一个走出土房子的胡子倒在了院子里。十几个胡子朝着响枪的林子奔去,随后,夜恢复了平静。

    天亮了,一夜之间胡子损失了十几个兄弟。邓山感觉周围到处都有枪口对着这个小土屋,和欢子临死前的几个日日夜夜一样,这里成了胡子的绝地,就像陷入了死亡陷阱。

    邓山不是欢子,他不会坐以待毙,更不会盲目逃跑,而是有了更加血腥,更加残酷的报复计划。(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一回 孙国飞杀胡子引祸上身

    第一百二十一回 孙国飞杀胡子引祸上身

    邓山在李三爷的小土屋又一次陷入了挨打的泥潭,徐大虎和白队长带着二百多个弟兄把东北沟和小城子封锁的严严实实,连个小鸟飞进去都会被他的弟兄打下来。他坚信,住在李三爷小土房这百十个弟兄对付隐藏在北沟里的李三爷这些人和梁过子已经绰绰有余了。

    一个晚上死了十几个兄弟,这让邓山十分恼火。照这样计算,百十人也就是十天八天的功夫,就会被人家消灭在这里。

    邓山重新作了部署,他只带着二十几个弟兄住在土屋里做诱饵。其他人都被他分散到周围的林子里,五.六个人一组,十几个战斗小组,相互照应着埋伏在周围的林子里,算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这天上午,徐大虎走进了李三爷的小院子。徐大虎带来了刘建刚和孙大伟的母亲,这两个女人是李三爷两个磕头哥哥的老婆。两个人没有被绑,也没人看管,可以自由的出入这个小院子。

    晚上,院子里燃起了篝火,一群胡子围着篝火饮酒狂欢。两个半大老太婆被这群胡子围在当中,这群醉鬼东扯西拽的,调戏她们,弄得两个女人哭喊不止。寂静的夜晚,这愤怒的哭喊声传出很远。

    一个黑影悄悄的接近了小院子,是孙大业。

    徐大虎端着一碗白酒走到院子里,一把搂过孙大伟的母亲,把酒碗狠狠的塞进她的口里。一扬手,满碗的白酒顺着她的嘴边哗哗的流到地上。“哧”的一声,一大口白酒呛进她的鼻子。徐大虎手一松,她倒在地上,佝偻在那里咳嗽不止,满脸是泪,喘不过气来。

    这群灭绝人性的恶魔哄堂大笑,徐大虎扬长而去,这群恶魔扑过来开始撕扯两个女人的衣服。

    “啪”“啪啪”栅栏外响起了枪声,孙大业疯了一样扑向小院子。

    院子里,林子里。到处是枪声。孙大业没能扑进院子的木门就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邓山割下了孙大业的头,用木杆挑起,挂在门口。

    夜已经深了,胡子们闹够了,两个女人被扔到大门外时已经停止了呼吸。

    天亮了,阳光洒进了这片山林。这一夜,邓山没有走出小土屋。李三爷和韩敬天悄悄的离开了树丛,消失在大山里。

    “你带些弟兄去蒙古屯,把李三爷的老婆给我抓来。”邓山那张满脸横肉的脸上露出了狰狞。

    白龙带着二十几个胡子骑马奔蒙古屯去了。

    巴彦兀立已经提前一天回到了蒙古屯。把包青格勒和杨秀英等人安排到了鸡冠子山巴彦老头儿原来的牧场。然后,他一个人骑马提枪回到蒙古屯,在这里等着胡子的到来。

    “邓山和徐大虎都得死,不然。这事完不了。”李三爷的呼吸有些急促,说出话却字字清晰:“他们欠我们的太多了,我们欠他们的也不少。我们之间已经是除了命之外没有可以化解梁子的东西了。”

    “是啊!他们都得死,只要我们还有一口气。”韩敬天坐在李三爷的身旁。眯缝着眼睛,一眼没合眼。他已经十分疲倦了。

    梁过子回到朝阳山,自己身边只剩下了尹望远和尹望宽弟兄两人了,梁过子已经没有了“重新铺局子”(重建绺子)的“底子”(本钱),他决定“洗手”(不当胡子)了。

    梁过子告别了尹家弟兄,将两把“王八盒子”插在腰间,骑上马消失在通往蘑菇气的公路上。

    邓山的胡子住进了东北沟这十几户人家的小屯子,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杀猪宰羊,想吃啥就得给做啥。十几户人家供养几百号人的吃喝拉撒,给这里原本就不富足的百姓照成了极大的困难。

    孙国飞家住进了二十几个胡子,小胡子头儿就是宋奎祥。上下房都住满了人,孙家人只好在马棚旁边临时搭建了一个小窝棚。

    孙国飞白天不在家,整天在山里逛荡,悄悄的寻找师傅的下落。晚上回到家里,低调的和家人住在马棚里。没人注意到这个和他们打过照面的李三爷的得意门生。

    “哎,兄弟,看你总背着家伙神神秘秘的,是干什么的?大夏天儿的,不会是上山打猎去了吧!”宋奎祥晚饭的时候多贪了几杯酒,晃晃荡荡的走过来。宋奎祥看了看这个身上背着枪的年轻人,有些怀疑。

    “哦,大哥,我家的玉米地招了熊瞎子,我是进山里看青(看护庄稼)的。”孙国飞不慌不忙的回答宋奎祥。

    宋奎祥没有多问,那年月山里人家养颗枪也很正常。只是,黑幕护眼的,宋奎祥没看清孙国飞背的枪是颗“三八大盖儿”,不然,结果就不堪设想了。

    夜深了,宋奎祥酒劲儿过了,觉得有点饿。于是,他找到孙国飞的母亲,想让她给弟兄们做顿夜宵。

    孙国飞对这些胡子恨之入骨,还没见过胡子住进村庄,把这里当成家的。仗着人多势众,不然,孙国飞早就动手了。

    孙夫人做好了苞米茬子粥煮鸡蛋,又在小圆子里拔些大葱和小青菜,端上两碗大酱,这些胡子仨一伙俩一串的蹲在院子里狼吞虎咽的吃上了。

    一连几天没有师傅的消息,孙国飞满肚子的怨气没地方发泄。这些胡子深更半夜的想吃就吃想喝就喝,气的孙国飞真想挨着个的捅几刀。

    孙国飞讨厌这些胡子吆五喝六的指使父母为他们做这做那的,趁着父母忙着侍候这些胡子之际,孙国飞拎着枪走出了院子。

    孙国飞家的门前有条小河,河的对岸有几颗老柳树,再往前就是南山根儿了。

    孙国飞靠在一颗老柳树上,闭上了眼睛,迷迷糊糊的是睡非睡的想着心事,一会儿的功夫,睡着了。

    不知过了多久,宋奎祥走出了院子。

    “哎兄弟,怎么睡在这里了?醒醒,醒醒。”宋奎祥扒拉一下孙国飞,孙国飞也就醒了。

    “干他妈的啥呀!脑袋是球儿啊?随他们的便扒拉。”酣睡中的孙国飞被叫醒,心里不太高兴,说出话来也就不太中听。

    “嘢,你他妈的和谁说话呢?小崽子。”这些胡子在屯子了横行霸道的好几天了,一直没人敢这样对他们说话,今天遇到孙国飞,难免会惹恼了宋奎祥。

    “你他妈的找死!”宋奎祥说着话就把手里的猎枪端起来了。

    宋奎祥也就是想吓唬一下眼前这个年轻人,谁知他这一吓唬还把命丢了。

    宋奎祥的枪没响,孙国飞的刀子却扎进了他的肚子。这小子痛的“噢”的一声大叫,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辟谷”(死)了。

    院子里的胡子听到宋奎祥的叫声,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往外就跑。

    “啪!”“啪!”孙国飞知道不好,惹祸了,举枪就打。

    跑在前边的几个胡子被打倒在地,后边的蹲在院子里不敢直起身子,蹲在原地胡乱的开枪。

    枪声惊动了住在附近的胡子,也引来了李三爷和韩敬天。(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二回 朝阳山梁过子遇险巧遇三瘸子

    第一百二十二回 朝阳山梁过子遇险巧遇三瘸子

    听到孙国飞家这边响起了枪声,胡子纷纷向这边聚拢过来。孙国飞知道不好,趁着院子里的胡子蹲下身的功夫,绕过大门,趟过小河,从窝棚的后窗户跳进去。母亲知道儿子惹了祸,急忙把孙国飞按倒在小土炕上,用被子盖在他的身上。

    邓山来了,孙家的周围被一百多个胡子围了个严严实实。

    邓山不相信已经有人逃出了这个小屯子,因为在屯子的周围到处都是他的兄弟,鸟都不会悄无声息的飞出去。

    孙国飞的父亲把“三八大盖儿”扔出了窝棚后边的小窗户,转身走出小窝棚来到了院子里。

    邓山和徐大虎走进了小窝棚,徐大虎一把掀开孙国飞的被子。

    “你是谁?”徐大虎一把抓住孙国飞的衣襟厉声问道。

    “这是我儿子,这是我儿子,他生病了,快放开他。”孙国飞的母亲急忙上前推开徐大虎。

    “你儿子?”邓山的眼里闪出疑惑的目光。

    孙国飞没有睁开眼睛,手已经按住了压在身下的腰刀。

    “嗯?”邓山的眼睛突然盯在了孙国飞湿漉漉的裤脚和鞋上。

    “病了?刚刚趟过河,去哪儿了?”邓山伸手来抓孙国飞的手腕子。

    孙国飞知道事情已经败露,突然起身,抽出腰刀猛的刺向邓山。

    邓山向后一纵身,躲过了孙国飞的刀。孙国飞借势一个“鲤鱼打挺”,跳到地上。紧接着一个“猛虎下山”,从小窗户跃出去。捡起地上的三八大盖儿,钻进屋后“围栏”里的黄瓜地。迅速靠近围栏边,想伺机逃出去。

    孙国飞想跑?那是不可能的!十几户的小屯子里到处是胡子,弯一下腰都要鼻子挨鼻子了,能有空隙跑出去吗?

    邓山喊过孙国飞的父母,把两个人推到“围栏”的木头小门前,邓山站在孙国飞父母的身后,对着那片黄瓜地高声喊:“小子哎!出不出来是你的事,能不能让你跑出去是我们的能力了。不过,你要不要自己的父母就是另外一码事了。”

    孙国飞的父母苦苦的哀求邓山。看在多日里桌上桌下侍候这些弟兄的份上放过自己的儿子。

    “放过你儿子?”邓山回过头看看倒在院子里的几个胡子的尸体,冷冷的说:“杀了我好几个兄弟,我放了他?你咋想的呀!病的不轻吧?”

    徐大虎带着几个人已经打开了小木门,几个胡子对着黄瓜架里“啪”“啪”的打了几枪。

    “老头儿,想让你儿子活命只有一条路可走。进石鹰沟靠窑(入伙当胡子)。”邓山的确挺喜欢孙国飞的胆量和魄力。

    “这……”没等老孙头儿回答,黄瓜架里“啪”的一声枪响,一个钻进木门的胡子倒在了地上。

    “啪”“啪”,又两声枪响,两个从后边跳进围栏的胡子应声倒下。

    邓山真的急眼了。大声呼喊:“给我打,把他给我打碎了,做饺子馅儿。”

    四周的胡子稀里哗啦的把枪架在围栏上,对准了那片黄瓜地。

    “慢。且慢!我有话说。”老孙头儿拦住了邓山:“大当家的,我有话说。你不是想让我家飞子进石鹰沟靠窑吗?这个我同意了,他听我的。我马上叫他出来见大当家的,只要……”

    没等老孙头儿的话说完。四周胡子的枪已经打响了,“啪”“啪”“啪”的打的黄瓜架东倒西歪。

    孙国飞的老母亲疯了一样的往围栏里冲啊。老孙头儿拽都拽不住。

    小河南岸的老柳树后响起了枪声,那枪准的出神,没等邓山和这些胡子反应过来,已经倒下五.六个人了。随即,枪声变了个位置,应该是远离了这里,很明显开枪的人是在逃走。

    邓山没有计较孙国飞的死活,命徐大虎带人过河去追。对身边的弟兄一声令下:“扯乎!”这群胡子呼呼啦啦的离开了孙家。原来住在孙家的几十个胡子也离开了这里,被邓山带进了李三爷的小土房。

    “妈妈,我在……这里……”孙国飞抱着一根大木头,直挺挺的躺在黄瓜地的垄沟里,腿露在外边。

    孙国飞大腿和两只胳膊挨了几枪,并无大碍,这根木头救了孙国飞一条命。不是李三爷和韩敬天及时赶到,孙国飞真就没命了。

    几十个胡子在徐大虎的带领下一直追到“老冯山”的山腰,这些胡子被两个人事先准备好的石头堆个个被砸的鼻青脸肿,逃了回去。

    老孙头儿看看儿子的伤势,连夜套上马车,一家三口连夜跑进了李三店镇,把儿子和老伴儿安排住进医院后,一个人走进了镇政府武装部队的院子。

    天没亮,石鹰沟胡子的大队人马就撤走了。只留下白队长带着百十个人留守在李三爷的小土房里。邓山不是担心老孙头儿般救兵,而是他的胡子窝出事了。

    朝阳山梁过子一个人俘虏了留在石鹰沟的三十几个胡子,这些胡子被梁过子缴了械,还个个剁掉了一根小手指,是对这些跟随邓山当胡子的人的惩罚。

    邓山不相信梁过子一个人能干这么大的事,前来报信的胡子被他一枪毙了,而后,和徐大虎带着大队人马撤回了石鹰沟。白队长带百十人留在东北沟,等待白龙从蒙古屯抓回杨秀英再另行安排下一步。

    在关门山岔道口,邓山见到了等在那里的几个死心塌地跟着他的兄弟,他知道,那个送信的胡子冤死在他的枪口下了。

    白队长命苦,没能等到白龙回来,这百十人号马连同这个曾经的伪军队长一起。被政府部队缴了械。

    梁过子放走了三十几个石鹰沟的胡子,却给自己留下了无穷的后患。无论梁过子走到哪里。邓山的人都会及时的出现。

    梁过子在朝阳山野猪沟里,被邓山的百十号人围在了密林中。凭借有利地形和手里的两把“王八盒子”。杀死胡子无数,最后终于在那个雷电闪过的时刻消失在茫茫朝阳山中。气的邓山一枪打掉了自己左手的小手指……

    梁过子跑不掉,这里到处都有邓山的眼线。

    梁过子跑进了山脚下的那个小屯子里,钻进了紧挨后山根儿的小土房。

    邓山终于露出了笑容,那个小土房他去过。那次,他和欢子带人在龙头山被日本鬼子围住后,朝阳山梁过子带人救了他们,而后,他们住进了野猪沟。他亲自带人走进了那个小屯子抢粮食。也就是那次,他走进了那个小土房,在小土房里见到了三瘸子的母亲,知道那是三瘸子的家。也就在那个时候,他对三瘸子有了戒心,因为,三瘸子撒了谎,说自己家不住在这里。邓山为此耿耿于怀,直到三瘸子的好腿被猛根儿打断。他派人把三瘸子送回了老家,三瘸子才知道邓山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

    梁过子认出了三瘸子,他拄着双拐站在院子里。三瘸子已经没了往日的威风,不到三十岁的年龄。满脸的皱纹,弯腰驼背,看上去要有七.八十岁的年龄。

    三瘸子见到梁过子十分惊讶!

    “梁大当家的。如何进的老三这茅屋草棚啊!贵客,贵客。”三瘸子把梁过子让进了屋子。

    三瘸子的家穷的“要鸟无蛋”。只有一双碗筷儿,一个做饭的铁锅和一个水缸。简单的炊具也都是脏兮兮的。

    梁过子顾不上这些,端起锅台上尚有余温的半盆苞米面糊涂粥,狼吞虎咽的喝进了肚子。

    “哎呀,梁大当家的,怎么落破到这般天地了?竟不嫌弃三瘸子的残茶剩饭?”三瘸子不是心痛这半盆粥,也不是取笑梁过子,的确被梁过子的惨象闹晕了。

    梁过子这时才环顾一下四周,这个小土屋十分简陋,锅台与炕之间只是一个不高的矮墙,算是把厨房和“卧室”分开了,在这里隔着锅台真的能上炕。

    炕上有个行李卷儿,炕对面靠北墙有个大木头箱子,是屋子里唯一的家具。

    梁过子看了看拄着双拐的三瘸子,温和的问他:“三兄弟,你这是怎么了,如何落到了这般地步?想当初石鹰沟里也做过二当家的,就算洗手了,腰里也该有些硬头货(值钱的物件儿)吧!”

    三瘸子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声:“哎!别提了,人间正道是沧桑啊!善有善报,我这是自作自受啊!应该有这样的下场。”

    邓山派人把他送回来后扔下几个小钱儿就走了,再就没了音讯。三瘸子的老母亲在他回到家里不到十天的时间,离开了人世。他的弟弟早前在欢子绺子里当过胡子,在一次随胡子围一个响窑的时候,失踪了,是死是活无人知道,现在仍然杳无音信。

    三瘸子没有生活来源,只能靠屯子里的乡亲救济糊口,对邓山的冷漠一直耿耿于怀。他知道,邓山这是对他那次谎言的惩罚。

    “稀溜溜溜”远处传来了马嘶,纷乱的马蹄声告诉梁过子,这是胡子的马队,至少要有百十号人马,从不同的方向涌向这里。

    “三兄弟,梁过子不会连累你的,这点东西留给你,够你下半辈子花的了,娶个媳妇好好过日子吧。后会有期,告辞了。”梁过子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包裹,里边包着十几根金条。

    梁过子伸手从腰里拽出两把王八盒子,退下枪梭子看了看,已经没子弹了。重新别上枪,拽出腰刀向门外奔去。

    “慢!大当家的,请留步。”三瘸子一把抓住梁过子。

    “随我来,看看这是啥!”三瘸子把梁过子拉回了屋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三回 三瘸子疯了

    第一百二十三回 三瘸子疯了

    梁过子被三瘸子拽进了屋子,他掀起铺在土炕上的破席子,席子底下有一把“王八盒子”,还有两个装满子弹的枪梭子,是加长的二十响枪梭子。梁过子心中一喜,从腰间拽出两把枪,迅速换上枪梭子。

    “啪”“啪”外边响起了枪声,吵杂声。

    三瘸子扔掉双拐,一个箭步窜到北墙脚,打开北墙下的木头箱子,伸手从里边拿出箱子底儿,这箱子底儿竟是活的,下边是个大洞。

    “这个地洞通到后山林子里,你可以直接上山,你的兄弟尹望远家就住在山后的屯子里。”三瘸子说完,用力的往箱子边拽梁过子。

    梁过子仔细的打量眼前这个拄双拐的瘸子,看得出,他的好腿仍然是条好腿。

    “三兄弟,告辞了,梁过子不死,救命大恩必报。”梁过子跳进木头箱子,三瘸子重新放上箱子底儿,盖上箱子盖儿,从地上捡起双拐,一步一步的挪向门外。

    三瘸子被猛根儿打倒在地上后,邓山逃进了屋子,他孤零零的倒在路边,心里一酸楚,对人的生死颇有感慨,突然看淡了世界上的一切。回到家里,送走了母亲,内心极度的孤独和悔恨,很少走出这个小土屋,成了这里的神秘隐士。

    邓山的人把三瘸子的土房子围了个水泄不通,这群胡子吃尽了梁过子的苦头,没人敢接近这个四周没有围栏和任何障碍的土房子,生怕当了梁过子的活靶子。这些人在围上土房子后越喊越远。都自觉不自觉的往后退,这让邓山十分恼火。气急败坏的骂道:“都他妈的是完蛋玩儿意,怕他妈的啥?就他妈的一个梁过子。还他妈的长了三头六臂了?都他妈的给我站住,谁他妈的再往后来,我他妈的毙了他!”

    这群胡子终于停下了后退的脚步,站住那里不停的大喊大叫:“姓梁的小子,出来!滚出来。”“梁过子,出来,老子毙了你!”“出来,有种的出来!”乱七八糟的叫唤声淹没了邓山冲进去的命令。

    三瘸子走出了屋子,真是一鸟进林百鸟压音。胡子的呐喊声戛然而止。

    “各位,三瘸子给各位并肩子(好兄弟)问好了,各位能走进三瘸子的茅屋土舍,让这里蓬荜生辉了。”三瘸子两个腋下紧夹着木拐,半仰着头,举起那双半睁半闭的小眼睛,环视着这群曾经的生死兄弟。

    “三弟,一向可好,一向可好。”邓山坐在马上。从人群后边向三瘸子打招呼。

    三瘸子透过人群看见了那张久违的脸,脸上的横肉不停的抽动,三瘸子看的真真切切。

    “大当家的一向可好,小弟这厢有礼了。”三瘸子两手抱拳给邓山施礼。

    “大当家的。既然已经到了小弟的土屋,就请里边坐坐吧!”三瘸子把笨重的身子挪回到房门前,伸手“吱呀”一声拉开房门:“弟兄们。里边请!”

    三瘸子往屋子里边让邓山和这群胡子,这些人在三瘸子打开房门的刹那忽的向后散开。各自举起手中的枪对准了这里。

    三瘸子见状,藐视的一笑:“大当家的。弟兄们这是咋了?百十号人马举枪对着我这个残疾人,不丢面儿吗?”

    三瘸子把身子向前挪了又挪,走进胡子的跟前,挤到邓山的马前:“大当家的,不要大惊小怪的,梁过子已经走了,请进来吧!”

    邓山的马挤进了人群,随即从马上跳了下来。

    “下马,既然来了就进三弟家看看。”邓山率先走进了三瘸子的土屋。

    邓山相信三瘸子没撒谎,他没这个胆子。

    邓山同样相信自己的“线头子”,他坚信梁过子没有走出这个屋子。为了解开这个谜团,他走进了这个脏兮兮的小土屋子。

    邓山走了,带着他的兄弟趟过济沁河,越过龙头山,奔东北沟去了。

    夜死一样的沉静,三瘸子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知道,邓山没有走远,他的眼线就在小土屋的周围,他的大队人马随时都会出现在他的面前。他开始为那个曾经的对手担心,担心梁过子会突然返回来,到那时,他就会成为邓山的抢下之鬼。

    三瘸子从席子底下拽出那把“王八盒子”,揣在怀里。拄着双拐一步一步的挪出了小土屋,走进了济沁河大甸子。几个黑影尾随在三瘸子的身后,悄悄的跟着他走进了大甸子。

    “啪!”一声枪响,吓了后边几个黑影一大跳!一只野鸭子掉在了三瘸子的脚下。

    三瘸子哈腰捡起了野鸭子,回头看看躲在柳条通子里的几个胡子,大声喊道:“哥几个,别蹲在那里边了,小心脚下有蛇。”

    “啪!”“啪!”紧接着两声枪响,又有两只野鸭子掉在了不远处的小河岔子边上。

    几个躲在柳条通子里的胡子的线头子走了出来。

    “兄弟们,捡起这几个玩儿意,拿回去三哥给你们炖上,给几个兄弟解解馋。”

    几个胡子拎起野鸭子跑回土屋炖鸭子去了。

    三瘸子一步一步的往回挪,边挪边想,这野鸭子是谁打的呀?咋这么巧就掉到自己的脚下了呢!谁打野鸭子不出来捡,任凭他们几个人拿走了。

    一定是梁过子,肯定是他,如果是这样,梁过子就安全了。

    想到这,三瘸子拎起拐杖脚步轻盈了许多。

    三瘸子猜错了,打野鸭子的不是梁过子,是邓山。他的判断失误,让自己险些丢了性命。

    三瘸子没等野鸭子炖好就被邓山带走了,在后山的林子里邓山炖了一大锅猪肉粉条,还给三瘸子准备了一壶老酒。

    胡子在三瘸子的炕席底下,找到了梁过子的两个空枪梭子和那个装满金条的小布包儿。

    三瘸子一碗酒下肚就晕了,满嘴的胡言乱语不知道说的是啥,怕声音,也怕黑夜,直往火坑里跳。有人见过三瘸子这样,是在蛇洞山回来后见到的。三瘸子这病只有蛇洞山的左大仙能治,邓山拿他没办法。

    邓山的枪打在三瘸子的脚下,火星子乱冒,可这个双腿瘸子扔下双拐连滚带爬的就是个叫唤,一句正经的话都没有。

    第二天,三瘸子真的疯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在路边拔些青草,说是大葱,还往路边的新鲜牛粪上蘸,说这是大葱蘸大酱,吃的特有味道。

    邓山盯着三瘸子的眼睛好一会儿,收起了手里的枪,一声令下:“扯乎!”

    邓山走后,三瘸子没再回到他的小土屋,整天在山坡上乱爬乱滚,就像左大仙儿蛇仙附体时一样。后来,听说这里多了一个会看斜病的巫医,是个拄双拐的瘸子。(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四回 朝阳山脚下的神秘讨饭人

    第一百二十四回 朝阳山脚下的神秘讨饭人

    李三爷和韩敬天用石头打跑了徐大虎,从老冯山的北坡下山,来到了屯东大甸子上的那片小树林里。

    夜已经深了,李三爷的身体极度虚弱,奔奔坎坎的跑了大半天,又困又乏靠在一颗大树上呼呼地睡着了。

    韩敬天走出林子,面对着屯子的方向坐在一颗树下迷迷糊糊的是睡非睡,突然一个响动引起了他的警惕。

    “三哥,韩敬天,你们在哪里?我是高海。”

    高海在北沟里转悠了好几天,一直没有找到李三爷他们。那晚孙大业被打死,他也在远处看见了。知道邓山是在用计引诱这些人上钩,出去也是白送死,正中邓山下怀。眼巴巴的看着孙大业死在乱枪下,心如刀绞。

    高海知道李三爷的土房子周围是是非之地,他没敢轻易的走过去。刚才东北沟屯子里头响枪,这边的胡子大部分都跑进屯子了。高海趁着夜色,从木杆儿上放下了孙大业的头,又把已经开始腐烂的尸体背进了对面的山洼。做完这些事后,他悄悄的走进屯子,来到了孙国飞家的附近。这时,邓山已经撤走,远远的看见两个人向老冯山跑去,徐大虎带着几十个胡子从后边追了上去。尽管月光很淡,他依然认得出跑在前边的两个人是李三爷和韩敬天。

    徐大虎带人跑了,高海站在老冯山上望着周围的群山心里一阵凄凉。与众人失散多日,北沟里已经没有了战事。不知道这些人都在哪里,还有谁活着。梁过子带人冲进了徐大虎几百人的马队。活命的机会实在是太小了。今天看见李三爷和韩敬天的身影,心里十分高兴。激动的流下了眼泪,恨不得马上见到两个人。

    高海顺着老冯山的北坡下去,也走进了林子。

    高海这些天也是疲惫不堪,被胡子追的到处乱跑,睡觉的时候都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走进林子后,找了个树墩子坐在上面,闭上眼睛歇息一下。

    李三爷细微的鼾声他太熟悉了,是三哥。

    高海已经从刚才逃跑的两个人的身形上断定是李三爷和韩敬天了。

    “高海大哥,是高海大哥。”韩敬天高兴的喊了出来。

    哥几个终于团聚在一起。抱头痛哭。这些天就像一场恶梦,失去的太多了。

    几个人连夜走进北沟,把孙大业安葬在大圆山脚下。

    白队长的百十号人马被政府武装缴械的时候,几个人就在对面山洼里,看的一清二楚。

    小城子和东北沟的老百姓,帮助几个人把刘孙两位夫人安葬在大圆山。三天后,几个人离开了东北沟,走进了朝阳山,他们是来寻找梁过子的消息的。

    又是一个雨夜。小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李三爷把几个人带进了李神炮住过的那个朝阳山脚下的小土房。房子里住着一个乞丐,不到三十岁的样子,满脸污垢。弓着个腰,走起路来却是一阵风似的。看到几个人走进来,先是一惊!而后。拎出白天讨来的半袋子小米,熬了一锅小米粥。算是招待贵客了。

    “朋友,你是哪里的?看你年纪并不大。为什么要出来讨饭?家里遇到什么事了?”韩敬天忍不住问起这个看起来身体状况很好的要饭花子。

    要饭花子没有回答韩敬天的话,只是不停的用异样的目光看着几个人。

    “是个哑巴吧!”韩敬天几次问话没有得到回答,于是下了这样的结论。

    李三爷和高海相视一笑,没有说什么。

    “他不是哑巴,我们的话他听得见,反应也异常的快。”韩敬天推翻了自己从前的看法。

    “这人有些问题,会不会是胡子的线头子?我们要多加小心。”高海小声的对韩敬天和李三爷说。

    “哎!老伴儿,这里有人住,快进来避避雨。”一个老汉从外边走了进来,后边跟着一个老太婆,看样子是过路的。

    “哎呀,几位爷,可好,可好。都是避雨的吧?缘分,缘分。”老汉和屋子里的几位打着招呼。

    要饭花子低着头蹲在角落里掏出旱烟,又从腰下拿出一个大烟袋,装上旱烟,点燃后“吧嗒”“吧嗒”的抽着。

    烟袋锅儿上的火星子随着要饭花子用力的一吸一吐,闪个不停。黑暗中,借着烟袋上的丁点光亮,那张躲在污垢后边的脸显得格外紧张和略带些惶恐。能感觉得到,要饭花子对几个陌生人十分警惕,每一个细微动作都会引起他的警觉。

    不大的小土炕上,李三爷三个人躺在炕头儿,后进来的老两口子躺在炕梢儿,中间有个尺八的小空隙,应该是留给要饭花子的,或者是相互存有戒心吧!要饭花子蹲在墙角处,显得格外孤独。

    夜深了,雨停了,要饭花子不见了。

    躺在炕梢儿的老头儿和老太太起身离开了小土房,消失在夜幕下。

    天亮了,几个人在墙角的米袋子里拿出些小米,早餐又是小米粥。

    一上午的时间,几个人终于走进了梁过子绺子的密林。这里的木刻楞房子已经散了架子,是被人拆除的。从周围凌乱的环境上看,这里遭到了攻击,应该是在很久就以前的事。

    晚上,几个人又回到了那个小土屋,要饭花子已经做好了晚饭。

    “没找到吧!他不在这里了。”要饭花子说话了,像是自言自语,也像是在和他们说话。

    “什么?在和我们说话吗?”韩敬天惊奇的问。

    要饭花子没再多说什么,走进里屋,拿出他要饭用的小吕盆儿,几个人换着班儿的喝着小米粥,就像是盛着酒的大腕在人群里传来传去的。

    夜深了,小雨如期而至,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

    “老伴哎!还得进屋去避避雨呀。”昨晚那对老两口又走进了屋子,老头儿依然向各位打着招呼,老太太仍然没有说话。

    天要亮的时候,老两口冒着小雨离开了小土屋。

    “这老大爷和老大娘挺神秘的,是哪路神仙吧!”望着走出小屋的老两口儿,韩敬天打趣的说。

    要饭花子抬起头看了看韩敬天,又看了看耷拉个脑袋喉喽气喘的坐在炕檐上的李三爷,嘴里“哼”了一声。

    又一个夜晚,天没有下雨,昏暗的月光下,小土屋孤零零的,安静而又略带些神秘。李三爷几个人没有回到小屋子。这里只有要饭花子和那对老夫妻。

    那个老太婆走出屋子,站在房门口,手里竟拎着一颗手枪。

    “四愣子,说吧,东西被你藏在哪里了?想活命就痛快点,拿出来大家平分,各走各的路,大家都有幸福的日子过。”老头儿终于忍不住问起了要饭花子。

    “九哥,这几年我们没少为这事纠缠,你们就放过我吧!我真的什么都没有,不然,欢子和邓山谁能放过我?他们哪个眼睛里是可以揉进去沙子的!”要饭花子无力的辩解着。“九哥,我离开绺子只是想过上清净的日子,破了道儿上的规矩,知道没好儿,才隐姓埋名讨饭为生。你们也一样,大当家的同样不会放过你们!好自为之吧!”要饭花子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

    “哼!没钱我们谁都活不下去,只有拿到这笔钱,我们才可以远走高飞。我们没有更多的耐性等你,今晚就是最后的机会,想活命就拿出来,不想活命就自行了断了吧!”老头儿脸上露出了凶光,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仍在要饭花子的脚下。

    要饭花子哈腰捡起匕首,起身向门外走去。

    老头儿跟在要饭花子的身后,走进了屋后的小树林,在一颗白杨树下停住了脚步。要饭花子指了指树上的一个鸟窝说:“上去,把它拿下来。”

    老头儿眼睛里流出了贪婪的目光,脱掉鞋子,向两个手心吐了几口唾液,两只手心贴在一起,用力的搓了搓,噌噌的爬了上去。

    要饭花子的身后站着那个神秘的老太太。

    老头儿身法敏捷,很快就爬上了大树,拿到了鸟窝。然而,里边什么都没有,空空的,连鸟粪都没有。

    “你……”树上的老头儿刚想对树下的要饭花子说什么,被眼前发生的事惊住了。

    站在要饭花子身后的老太太已经躺在了树下,身上插着一把匕首。昏暗的月光下,老太太四支仍在抽搐。

    树上的老头儿自知已无退路,却并不慌张,右手两指伸进口中,“吱吱”的打了一声口哨。林子外边冲进了七个黑影,把要饭花子围在了当中,老头儿趁机从树上滑了下来。

    八颗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要饭花子。

    “咳咳,咳咳咳!”李三爷拄着一根木头棍子蹒跚的走进了林子,弓着腰解开了腰带,看样子是要“小解”。

    “哎,老家伙,滚出去!没看见这边有人啊!真他妈的找死。”一个小个子冲着李三爷狂喊着。

    “咳咳,咳咳咳!”李三爷没有抬头,只是转过身子,躲到了一颗大树的后边,少时,听到了“哗哗”的流水声。(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五回 残秋

    第一百二十五回 残秋

    朝阳山下的林子里,八颗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要饭花子。这时,李三爷拄着一根木棍走进了树林,他的咳嗽声惊动了这群人,他的“流水”声吸引了这群人。

    对李三爷喊话的矮个子走近了这颗大杨树,他想看个究竟,是什么发出了这么大的流水声。

    “啊!”……

    矮个子大惊失色!一个倒挂在树上的无头死尸,正流着血,死尸下边竟有个水盆,血流入盆中发出了流水一样的声音……

    “谁?人呢?来呀!快过来,这里有死人!”矮个子发出了颤抖的叫唤,却没能找到刚才拄着木棍的老头儿。八个人在林子里找了半天,没有小老头儿的踪影,要饭花子却不见了。

    “啊!”那个矮个子又一声尖叫,手里捧着一颗血淋淋的人头,目瞪口呆。

    “是邓山的老线人,是他。”这些人认出了这个死者,是石鹰沟的胡子。

    那个要饭花子叫四愣子,是三瘸子的弟弟,是石鹰沟的胡子。这八个人加上那个死掉的老太婆,也都是石鹰沟的胡子。那个“老太婆”是个男的,只是长得略像女人而已。

    欢子和邓山在牙克石的时候,邓山的姐夫相中了一个养牛户的草场和他的牛群。在一个夜里,欢子带着七八十个兄弟围住了小北大甸子的这个养牛人家的小院儿。结果,出乎欢子意料的是,这个小院儿是个响窑(有武装的院落)。院子里的“管儿硬”(枪厉害)。打到半夜才有几个兄弟砸开了小院儿的后角门儿,当时进入后角门儿的就是这九个人和四愣子。

    后角门不是砸开的。是里边的人打开的。一个怀里抱着黄布包儿的老夫人,在一个年轻小伙子的保护下正要逃出小门儿。恰好遇到了这些冲进来的胡子。小伙子和老夫人成了胡子的枪下鬼,小黄布包儿成了四愣子的战利品。

    院子里的“管子里没了柴禾”(枪没子弹了),院子里的一家人被胡子杀了个干净,一个活口都没留,几岁的孩子都没放过,那场景惨不忍睹。

    事后,四愣子不见了。欢子以为这小子“挂花”(受伤)后“扔”(死)到半道儿上了呢!也就没再计较。

    一同进入后角门的这九个人心里都很纳闷儿,没看见这小子“挂花”呀!怎么就没影子了呢?

    知道了,这小子当时得了一个黄包儿。这里边有文章。

    这件事在这群胡子里开传了,据说有人看见四愣子在没人的时候打开了包裹,里边装的都是大母手指头粗细的金条,少说也有百十根,足有十几斤。

    没过多久,这九个人也悄无声息的没了影子。

    这九个人一直在追四愣子,几次抓到这小子都被他狡猾的跑掉了。

    四愣子知道这些人里有自己的“清碰”(了解自己底细的人),他不敢大意,把自己打扮成一个乞丐。是想躲过风头儿再找个地儿过安稳的日子。

    其实,黄包儿里根本不是什么金条,只有些现大洋,还有几件女人的头饰品。并非传说的那样。四愣子看这些胡子杀人不眨眼,实在看不下眼儿了,不想再和这群杀人恶魔混在一起。这才携款潜逃的。走的急,连自己的哥哥都没告诉。结果。被这九个人给误解了。打那以后,欢子和邓山也就盯上了这些人。四处派出“线头子”(胡子派出侦察的人)寻找这些人的蛛丝马迹。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两天前在这里找到了四愣子,李三爷被病魔折磨的已经皮包骨了,这些人没能认出他。

    韩敬天和高海救出了四愣子,几个人回到了那个小土屋。李三爷已经回到了那里,手里拎着一只野兔,站在房门口,等着他们。

    巴彦兀立把包青格勒和杨秀英等人送到了鸡冠子山爷爷原来的牧场后,一个人回到了蒙古屯等着石鹰沟胡子的到来。

    那场厮杀后,李三爷和韩敬天知道邓山一定会打蒙古屯的主意,特意让巴彦兀立抢先一步回到这里。

    这天下午,巴彦兀立在后山岗上看见白龙一个人走进了包青格勒家。白龙见屋里没人,返身走了出来,远远的看见巴彦兀立站在山岗上,也走了过来。巴彦兀立知道这人与邓山不是一路货色,在徐大虎家救过这些人,大家对他颇有好感。

    白龙带出来的二十几个弟兄,大部分是小日本子投降前投到绺子里来的,早就讨厌了胡子打打杀杀的日子。特别是小鬼子投降后,都想回到家里和亲人团聚,过那种“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安安稳稳的田园生活。按着道上的规矩,只要进绺子靠了窑,是决不允许擅自“拔香头子”(退火)的。有人胆敢坏了规矩,擅自离开,必死无疑。

    白龙带出的二十几个弟兄在离开东北沟不久就“散帮”了,大部分各奔东西,寻找自己的去处了。白龙身边只剩下七个弟兄,他把这些人安排在蒙古屯西边的小树林里,一个人走进了包青格勒的家。

    “巴彦兀立,一向可好啊!”白龙认出了对面山岗上的巴彦兀立。

    “白大哥好,怎么来这里了?就一个人?大队人马藏起来了吧!哈哈哈哈。”巴彦兀立有点怀疑了。

    白龙安排手下七个兄弟住进了包青格勒家,他随巴彦兀立走进了鸡冠子山。

    巴彦兀立很感激白龙的几次出手相救,把他带到了鸡冠子山爷爷的牧场,母亲拿出“马奶干儿”招待白龙,这是蒙族人有尊贵的客人到来时才拿出来的好东西。

    白龙没有回到石鹰沟,接来小红,两个人在鸡冠子山找了个好地儿。养了一群羊,从此真的过上了“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日子。

    留在蒙古屯的七个胡子在断粮后跑回了石鹰沟。白龙又一次失踪了,这让邓山大为困惑。

    杨秀英不放心身患重病的李三爷。在一个风和日丽的早上,和巴彦兀立一起抱着孩子,赶着小鹿,带着大黄狗,怀里揣了个在当地猎户家买来的熊胆,踏上了返回东北沟的山路。

    东北沟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一带经常有政府的部队经过,胡子已经没有了往日的嚣张。

    巴彦兀立知道李三爷他们去了朝阳山,一个人骑马越过龙头山。趟过济沁河河,向朝阳山走去。

    四愣子被李三爷三个人救了回来,惊魂未定。半夜的时候,悄悄的起身,离开了小土房。

    李三爷见这里没有了梁过子的消息,也不愿意参合四愣子的事,自己的身体也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犯病的时候几乎没有了呼吸,每天犯病的次数也在增加,高海也已束手无策。眼巴巴的看着他被折磨的样子,偷偷的流泪,几个人决定返回东北沟。

    天还是那么蓝,地上的庄稼已经开始泛黄。秋天又一次走进北大荒。

    中秋节到了,李三爷的病情像是有了转机。呼吸渐渐的顺畅起来,这让大家心情愉悦了许多。

    “敬天。过节了,你也该回家看看了吧!今早就动身。”李三爷几次催促韩敬天回家。都被他拒绝了,他担心三哥的身体。

    韩敬天看了看正在给李三爷号脉的高海。高海没有抬头看他,号完脉走出了屋子,韩敬天心里一紧,随着高海一起走出了院子。

    中秋节的晚上,四愣子走进了李三爷的家。

    邓山的绺子被政府部队打散花儿了,他和徐大虎带着几十个胡子已经进入北沟,正向这边跑过来。

    李三爷的眼睛里放射出吓人的凶光,站起身走到了墙边,伸手摘下挂在墙上的“三八大盖儿”,径直走到山坡下的小路上,站在那里等着邓山的到来。

    高海.韩敬天和巴彦兀立几个人站在了李三爷两侧的树后,各自端起了手中的枪。

    马蹄声越来越近,几十个胡子沿着沟底小路奔跑过来。

    “大当家的,前边有人。”“大当家的是李三爷!”跑在前边的胡子看见了小路上站在的李三爷。

    邓山歪过脑袋瞄了一眼站在小路上的李三爷,大喊一声:“打死他,冲过去!”

    胡子纷纷举枪,然而,晚了,躲在树后的几个人枪已经打响,跑在前边的几个胡子掉到了马下。

    邓山像是个活靶子,明晃晃的暴露在李三爷的枪口下。

    “啪!”李三爷的枪响了,邓山掉到了马下。李三爷的枪也扔到了地上,身子向后一仰,倒在了巴彦兀立的怀里。

    后边的胡子蜂拥而至,韩敬天和高海顾不上开枪,急忙把李三爷拽进了树丛。胡子没有计较这些人,只顾逃出北沟。

    李三爷被抬进了屋子,过了好久,他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用微弱的声音问:“邓山死了没有?”

    周围的人没有回答。

    “邓山没死?我没打着他?”李三爷继续用微弱的声音问大家。

    邓山真的没死,只是受了点轻伤,他被徐大虎拎到了马上,逃离了北沟。韩敬天和高海没有找到邓山的尸体,断定这个恶魔又一次逃脱了。

    李三爷拉住了杨秀英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唇不停的抽动,张了几下,没有说出话。

    天亮了,又是一个晴朗的好天气,秋高气爽,天高云淡。大黄狗带着小鹿奔跑在广阔的蓝天下,嬉戏玩耍,好一番和谐景象。

    李三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举起手示意要坐起来。

    靠在杨秀英的怀里,呼吸急促,一字一顿的说出了一句话:“未.能.亲.手.杀死.邓.山……无.颜.面.见.死.去.的.弟.兄.和.父.亲,死.后.不.进.大圆.山.也不……”

    瑟瑟的秋风吹落了泛黄的叶子,带走了酷暑,带着北大荒人迎接即将到来的严寒。

    死去的李三爷没有葬进大圆山,也没有与爱妻安小姐合葬。被杨秀英葬在了对面的山洼里,与他父母的坟隔着一片草地。

    李三爷死了,含恨离世。

    大黄狗知道主人死了,每天带着小鹿走进这片草地,奔跑在李神炮和李三爷的两坟之间……

    残秋的夜晚,冷月寒霜,秋蝉低鸣。一个中年妇女矗立在李三爷的坟前双手合十,心中默默的为哥哥祈祷,祈祷哥哥天堂幸福……

    她是燕子,李三爷在牙克石认下的妹子。李三爷那句:等哥的日子过好了,就接你们娘俩过去享福。成了她一生的渴望,也是哥哥给她留下的最后遗言,她永远记着哥哥转身离去的身影……

    邓山死了,是恶贯满盈,被政府枪毙了。

    枪毙邓山的那天,杨秀英抱着刚满周岁的儿子,望着被押赴刑场的胡子头儿邓山,转身走出人群,向埋葬丈夫的山洼走去……

    李三爷的传奇人生结束了,儿子文彬满三岁那年,杨秀英带着儿子回到了“泰来”娘家。娘家人的冷漠,让这个坚强的女人又一次回到东北沟。文彬读初中的时候,母亲去世了。文彬长大成人后在金融系统工作,曾几次走进“泰来”寻找姥姥家的亲人,一直没能成功。

    文彬已经退休,晚年幸福,心中仍有寻找姥姥家亲人的愿望。

    文彬只知道,姥姥家在泰来,母亲叫杨秀英。(未完待续。。)

    ps:  李三爷的传奇人生结束了,在这里感谢所有支持本书的好朋友,江军在此祝愿所有支持本书的好朋友,读者,一生平安!谢谢!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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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6933/ 第一时间欣赏李三爷的传奇人生最新章节! 作者:江军所写的《李三爷的传奇人生》为转载作品,李三爷的传奇人生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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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爷的传奇人生介绍:
作品取材中包含许多真实故事,主人公李三爷原型是笔者的爷爷。小说中许多地名.人的姓氏和事件都是真实的。李三爷的传奇人生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李三爷的传奇人生,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李三爷的传奇人生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