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回 李三爷闯石鹰沟飞石打邓山
第八十九回 李三爷闯石鹰沟飞石打邓山
邓山的酒席就要开始的时候,山下跑上来一个报信的胡子。东北沟李三爷到了,是来贺喜的。这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谁不知道石鹰沟胡子与东北沟李三爷弟兄的血海深仇啊!李三爷在这个时候来,肯定是来者不善。人是越有钱就越怕死,在场的这些当年的“款儿”爷们都傻了,一旦打起来,枪子儿可不长眼睛,一个个吓得都想躲到人群后边去。这下好了,场地中间出现了好大的空场。
“大当家的,李三爷已经进到沟岔子了。没没.没带枪,我们收过了。白龙把他带进来了,咋.咋办吧?”这个胡子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慌什么!既然是来贺喜的,就请上来吧!”邓山的手伸进了怀里,偷偷的打开了手枪的保险。
在场的财主富商都听说过东北沟李三爷的大名,却很少有人见过。
李三爷站在了场子中央,手里拎着一个红色小包裹,应该是贺礼。那个子,也不过是个中等身材,较魁梧,眉毛不是很浓,眼睛却很大,圆圆的眼神炯炯有神,目光带有杀气,样子很是吓人。脸色有些苍白,面有病态。络腮胡子,额下有一绺山羊胡须。说话声音却很大,瓮声瓮气的。
“邓山,可记得东北沟李三爷。知道三爷今儿个是来干嘛的吗?哼哼哼哼!是取尔等狗命的!”李三爷的眼神让邓山不敢直视,心里有些发颤。
邓山知道,李三爷多次从欢子几十人的抢口下逃生。最终欢子做了他的枪下之鬼。这人本领多大不说,今天他敢一个人走进这个场子。这胆子晒干了要比“窝瓜”大的多。
“李三爷,邓山佩服你的胆识。今儿个是我的大喜之日,你能前来贺喜,邓山在这里先谢谢你了。”邓山的口气没多少强硬,可心里却暗暗打算好了,今天,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个人活着走出石鹰沟。他却没有胆量把手伸进怀里,眼睛警惕的盯着李三爷手里的小包裹。
“大当家的,柳条沟柳老大和柳老二来了,也是前来贺喜的。已经到了山下。”又一个胡子爬上山坡前来报信儿。
柳财主心里“咯噔”一下,这两个祸害怎么来了?这俩小子向来不服石鹰沟的胡子,且与胡子结过生死“梁子”。早上哥俩再三要求替自己前来石鹰沟参加喜宴,被自己痛骂了一顿,才罢休。怎么在这个时候他俩来了呢?咋的也没用了,已经这样了,挺着吧。柳财主暗自嘀咕,可千万别闹出什么事来。
“大当家的一向可好啊!柳条沟大哥二哥前来贺喜,恭喜你了。恭喜恭喜!”哥俩还真挺客气。
邓山看了看柳家哥俩,又看了看人群里的柳财主,心里犯了嘀咕。这柳老爷子玩儿的什么路子啊,怎么一家人还要随两份礼吗?柳家大哥俩可不是什么善茬子。在蘑菇气镇暗杀过欢子,和石鹰沟有着不可解的“梁子”。要不是绺子这段时间不顺当,和看在柳财主总向自己示好的面子。早就收拾这俩小子了。
李三爷拎着他的小红包慢慢的向邓山接近,柳家哥俩也客客气气的向他这边靠拢。邓山发现自己站在圈马洞的洞口。孤伶儿的一个人,他终于意识到了危险的存在。急忙招呼手下弟兄:“弟兄们,来人!”两边十几个胡子拎着枪走到场子里,却没有走近邓山。
邓山忽的从怀里拽出王八盒子,对准了李三爷:“别过来,再往前走我打死你!”
“邓山,像个爷们儿似的行不?石鹰沟里百十个弟兄面前,还要不要点脸了?就这熊样儿还能做大当家的?娘们都比你强。把枪收起来,看看三爷给你带来的礼物。”李三爷挖苦邓山几句,脚却没有停下。向前迈了两步,蹲在那里放下手里的小包儿,慢慢的将包儿打开了。里边包着的是两块鹅蛋大小的“河流石”,溜光铮亮。
邓山看着包儿里的“河流石”,眼前闪过一个画面。李三爷和孙二爷两个人为救他们的兄弟高东北,就在圈马洞这个地方,走下山坡的时候,手向上一扬,一只小鸟儿就落了下来。
邓山意识到了什么,猛的举起了手里的枪。“啪”邓山的枪响了,可是,他的枪慢了一点点。枪响的同时,李三爷的石头已经打在了他的枪筒上,子弹飞向了天空,枪落在了地上。还没等邓山反应过来呢!另一块石头正好砸在他的面门。邓山“啊”的一声,眼前一黑,倒在了地上。李三爷一个箭步窜到邓山身旁伸手捡起地上的王八盒子,对准了邓山。邓山少许昏迷后,下意识的向旁边一滚。啪的一声枪响,邓山躲过了李三爷这一枪。李三爷没机会打第二枪,身子向前一个“鲤鱼跃龙门”,飞身跃进了圈马洞里。
这时,周围胡子的枪“噼噼”“啪啪”的响个不停,打的圈马洞洞口周围的岩石“啪啪”直冒火星子。
前来贺喜的财主富商们借着这个机会,揣着还没来得及掏出来的礼份子,抱住脑袋蜂拥而下,逃出沟堂子,各自找到自己的马匹向石鹰沟外逃去。
高海和梁沟子的人早已经埋伏在了圈马洞外边大沟堂子的山坡上,听到枪声冲了过来。
就在众人冲出石鹰沟的时候,沟外闯进来一个人,韩敬天。
韩敬天身上背着两颗猎枪,手里端着三八大盖儿,直接冲进了石鹰沟右侧沟堂子,进入到圈马洞的小沟岔子。远远的看见柳家老大老二从圈马洞沟堂子里跑出来,急忙迎上去摘下猎枪递给两个人,问道:“看见我三哥了吗?他怎么样?”
“别问了,他被围在圈马洞里了。快去救他!”柳家兄弟接过枪就往沟堂子里跑。
梁过子和高海十几个人也赶到了这里,看见韩敬天大家都惊呆了。梁过子急忙问韩敬天:“你怎么来了?谁在家呢?你三哥呢?”一连串的问题被韩敬天一句话就解了:“我三哥被围在圈马洞里了,快去救他吧!”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来不及多想,大家一起冲进了沟堂子。
梁过子留下了尹望远带两个兄弟截住了鸽子洞方向进来的胡子,三挺歪把子打的胡子不敢露头。
其他人直接冲上了圈马洞的山坡,把胡子压到了胡子窝里。
李三爷被孙大业和孙大伟哥俩从洞里抬了出来,他没有受伤,只是刚才剧烈运动造成了吐血。梁过子带人冲上来的时候,他晕过去了。由于这里到处都是高大的树木,机枪不得施展。沟堂子外边阻击鸽子洞胡子的尹望远几个人终因寡不敌众,撤了过来。
现在可好了,大家被胡子两面夹击,困在了圈马洞。
李三爷站起身子,努力的睁大眼睛向四周看了看。“赶紧进洞,快!”李三爷看见身边已经有人倒下了。
众人进入了圈马洞,这是个很危险的选择。一旦进来,想出去可就难了,这是个绝地。
果然,圈马洞场子周围的树丛里围满了胡子。邓山头上缠着个灰色布条子,手里拎着一颗猎枪,在一颗大树后大吼大叫:“喂,姓李的,邓山真他妈的服了你了。这路子玩儿的好,妙,看这回你还有啥高招儿,来吧!都使出了吧!邓爷等着你。”
李三爷这回可真的没啥招儿了,喘气都费劲儿了。平躺在地上,高海不停的用手按他的前胸,帮助他呼吸。过了一会儿,高海叫过孙大业和巴彦兀立,两个人搀起李三爷在洞里不停的来回溜,溜达了一会儿,呼吸渐渐的平稳了下来。
圈马洞的洞口并不是很大,外边的人是冲不进来的。可是,里边的人想走出这个洞口,那就更是比登天还难。(未完待续。。)
第九十回 石鹰沟脱险
第九十回 石鹰沟脱险
李三爷众兄弟被困在了圈马洞,邓山命令手下人向洞口扔干柴,他想用烟呛死洞里的人。
这些胡子先是向洞口扔干柴,然后又像干柴上扔湿树枝子。可这点火就难了,谁去点啊?几个胆子大的胡子也都白送了性命。有了洞口这堆柴禾倒给里边的人帮了忙,成了设在洞口的掩体,邓山手下人大都是用的猎枪,铁砂打不进来。
高海和梁过子借着树枝的掩护,观察着周围的情况。胡子都隐藏在周围的林子里,想突出去必须经过眼前这块空地。这块空地有百八十米的距离,突出去很是困难。而身后就是百丈悬崖,更是无路可走。
眼前这块大空地的西侧,是个小窄沟,那里遍布荆棘,树丛茂密。小窄沟距离这里较近些,不足二十米的样子。不过,这条路是万万不能走的,窄沟的尽头就是胡子窝。
“怎么办,现在肯定是出不去了,等晚上吧。”高海对梁过子说。
李三爷将头探出洞口,看看天色,天将过午,正是大热的时候。洞里凉丝丝的,洞外闷热闷热的,天像是下了火。一阵微风吹过,一股热气扑脸,更增加了空气中的热度。这风不是很大,却也能吹动细小的枝叶。
“这风足够了,梁大当家的,我有办法了。”李三爷显得有些兴奋,几个人围了过来。“现在是西风,如果点燃洞口的柴禾,烟会吹向西边。那里的胡子会躲开烟熏。能出现空隙。我们借着烟的掩护,迅速冲过去。只要进了窄沟周围隐蔽的岩石树木都可以利用,可以与其周旋。其他方向的胡子向接近窄沟就要通过这块空地。只要两挺歪把子就可以抵挡得住。越过窄沟登上胡子窝上方的山坡,有希望找到出去的路。”李三爷说的条条是道,大家不住的点头。
“风险太大了,就这不到二十几米的距离已经足够胡子消灭我们的了。”高海对李三爷的想法有不同的看法:“我们只要点燃外边的柴禾,胡子马上就会发现我们的意图,到时候一顿乱枪,我们无法通过这二十米。”
“那怎么办啊?我们总不能在这里饿死吧!”孙大伟有点急了。
“一天两天饿不死,等等也许会有更好的办法。”刘建刚想往后拖一下。
“不用一两天,今晚我们就冲出去。我带朝阳山的弟兄从正面往出冲。你们往西边冲,冲出去一个算一个。”梁过子想利用自己引开胡子的注意,掩护李三爷他们突围。
大家正在纠缠不清的时候,韩敬天发现人群中没有柳家哥俩:“你们谁见到柳老大和柳老二了?刚进沟堂子的时候我们还在一起了。”
“我看见了,被他爹柳财主拽走了。”孙大业看见柳家哥俩被柳财主连骂带求的给拉出了沟岔子。
高海透过树枝发现树丛中有些异常,静悄悄的,没有了动静,不像是有人存在的样子。不会吧?胡子跑了?
“远处有枪声,是枪声。你们听。”巴彦兀立听到了远处的枪声。
远处的确有枪声,并且,枪声越来越近。
有援兵了?会是谁呢?
“谁能来救我们?会不会是日本鬼子进沟打邓山的?”梁过子的判断有道理。“如果是那样,我们呆在这里就更危险了。会被鬼子一勺烩了。”李三爷意识到了新的危险,立即告诉大家:“我们现在就冲出去!”李三爷第一个窜出圈马洞,推开柴禾堆。向前冲去。
周围的林子里已经没了胡子,胡子已经撤出了小沟岔子。沿着外边的沟堂子翻过南侧山梁,逃过山去了。
沟外来了救兵。不是鬼子,是杨大夫请来了李三店的五团。五团在通往柳条沟的岔道口,遇见了逃回去的柳家爷四个儿。柳老大和柳老二说死也不听父亲和五弟的劝阻,调转马头带着五团返回了石鹰沟。
原来,知道邓山办酒席这两天石鹰沟会戒备深严,进沟会有难度。梁过子和高海在返回东北沟的当天夜里,就带人提前进入石鹰沟埋伏去了。
家里仍然留下韩敬天和杨大夫照顾受伤的李三爷。可就在邓山办酒席的当天早上,李三爷偷偷的骑上白马离开了东北沟。
韩敬天和杨者到处找李三爷,不见他的踪影。韩敬天知道三哥去哪里了,一个人骑马向石鹰沟追去。
韩敬天先到柳条沟找到柳家哥俩,几个人一起来到石鹰沟。这里的胡子认识柳家哥俩,两个人把枪交给韩敬天,先行进沟参加喜宴,主要是想看看李三爷在不在。哥俩在鸽子洞下就听说李三爷已经进去了,老二急忙出来告诉了韩敬天。
韩敬天知道三哥已经进入了石鹰沟非常着急,想进去,胡子戒备的太严了。两侧上坡上都布满了胡子的瞭水。
家里的杨大夫和五团的人有交情,跑回李三店请来了援兵。
邓山带人逃进了南侧沟堂子,这时的邓山已经如丧家之犬,惶惶不可终日,带着身边十几个兄弟和他的压寨夫人整天转悠在深山老林里。又如惊弓之鸟,白天不敢生火做饭,靠野果子充饥。夜间不敢闭眼睡觉,稍有响动就起身逃跑。弄的他精疲力竭,产生了逃出去找个偏僻的小山村,过那种二亩地一头牛老婆孩子热炕头儿的田园生活。
这个压寨夫人是他抢来的,是个大门闺秀,叫小红。能和他做长久夫妻?没看出来。他自己也知道“强扭的瓜不甜”,也想和老婆培养一下感情。可眼下这条件,人家不跑就够窝囊的了,还指望人家对他产生感情啊!
邓山真够阴毒的,他发现了小红对自己并无感情的严重性。一旦有机会。这娘们儿肯定会弃他而去,并且会毫不犹豫的出卖这个令她恨之入骨的丈夫。邓山想杀死她!为了不引起手下弟兄的反感。他想自己亲自动手偷偷的干掉这个娘们儿。这个意向被他的压寨夫人察觉了,当着众人的面儿跪下来苦苦的哀求邓山。放过自己,她很想念家里的老母亲,如果死,也要在见过母亲以后。
她哭了,哭得跟泪人似的,让人心疼。这群平日里凶残的胡子也底下头,不忍心看她一眼。
白龙动心了,动了怜悯之心,他想帮助她逃出去。逃出这个充满险恶的深山老林,逃出这个阴险毒辣的恶魔的手掌心儿。
五六天的时间过去了,石鹰沟里已经没有了枪声,邓山开始怀疑五团和李三爷已经离开了石鹰沟,这里又是他的天下了。
该走出这个大山了,回到他的圈马洞去,那里有小野鸡炖兔子,那里能吃到河水炖河鱼……
翻过两座山,再翻过一座山就是鸽子洞的南山坡了。邓山没有了翻过去的胆量。他担心五团和李三爷已经在前边部下了重兵。
“谁去前边看看情况?”邓山看看周围的十几个兄弟,最后把眼睛盯在了三瘸子的脸上。“兄弟,你机灵,去前边看看?”三瘸子也是邓山最信任的人。
三瘸子犹豫了。他不是害怕。这该死的山路让这个瘸了吧唧的腿脚吃尽了苦头儿,实在没有抬脚的力气了。三瘸子耷拉个脑袋没动,也没吭声。
“大当家的。让我去吧,我腿脚利索。”白龙自告奋勇要去探路。
邓山犹豫了一下。又派一个人跟白龙一起去。
白龙临走用怪异的眼光看了一眼邓山的压寨夫人,转身离开了。
白龙走后不久。山那边就传来了枪声。邓山不等白龙回来,仓惶的翻过山去,藏进了老林深处。
白龙远远的跟在邓山的后边,没有接近也没有逃走,只在远处偷偷的盯着这些人。
石鹰沟夏天的夜晚蚊子特多,邓山带着十几个人找了个小山洞,拢起一堆火,用青草压在干柴上面,火堆不见光亮,只冒烟驱蚊子。
邓山的压寨夫人起身要出去解手,央求邓山陪她一起出去。
“怕什么?洞外有站岗的,你不要走远,没事。”邓山心情不好,有些懊恼。他是在为这次摆酒席懊恼,不是这次酒席,也不会落到这般田地。他把过错赖到了压寨夫人的头上,他认为是这个“扫把星”给自己带来了晦气。
邓山的压寨夫人走出洞口,在一颗小树旁蹲下来解手。
“嫂子别出声,我是白龙,随我来。”白龙在小红站起身的时候小声叫她。
她吓了一跳,没等她反应过来,白龙一把捂住她的嘴,将她拽进身后的林子。
白龙不能这样带小红走,夜晚的大山里,小红是小脚(那年月女人从小把脚裹起来不让长大,是一种封建思想的产物。)女人,逃不了多远就会被邓山抓到。
白龙把小红藏在林子里,悄悄的接近洞口那个站岗的胡子。蹲在树丛里捏着鼻子小声的说:“快,快去报告团长,胡子藏在这个洞里。”然后沿着林子边上向北跑去。
站岗的胡子吓了一跳!明明听见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谁!”站岗的胡子端起了枪。
“谁?是他妈的我老婆吧!撒尿呢!你他妈的瞎叫唤啥。”邓山从洞里走了出来。
“不对,大当家的,有两个人,我看见了。我听见有人说‘快去报告团长,胡子藏在这个山洞里。’后来,有个人向北跑了。”那个胡子的确听到了白龙的话,不过,他并没看见白龙,更没看见两个人,这小子是有点吓“蒙圈”了。
邓山顾不上多想,急忙带着十几个弟兄逃出了山洞。没找到小红,也就算了,仓惶的逃上了山坡。
邓山逃走后,白龙背起小红,向石鹰沟外走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一回 韩敬天成亲
第九十一回 韩敬天成亲
五团没有时间留在石鹰沟打邓山,李三爷和梁过子也回到了东北沟。
看见大家平安回来,杨秀英这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包青格勒从小城子赶来两只羊,大家七手八脚的熬了两大锅羊汤,又是一顿开怀畅饮。是死里逃生的庆幸还是打败邓山的庆功,谁都说不清。邓山没死,大家的心里都像压着一块石头,推杯换盏中总是不能尽兴。
梁过子的心情更是沉重,他损失了六个好兄弟。身边只剩下尹望远和尹望宽弟兄两个了,往日弟兄们在一起大碗儿喝酒大块儿吃肉的场景总在他的眼前晃动。三个人吃完晚饭要离开东北沟,孙大业和宋国华拎出来两挺歪把子,这是两个人从梁过子战死的兄弟手里接过来的。梁过子没有带走,送给了两个人。
李三爷和韩敬天一直送到北沟里,临别李三爷拉住梁过子的手,心里一阵酸楚:“大当家的”李三爷的呼吸十分困难,说出话来也就很费劲儿:“邓山还在,死去的弟兄们的仇一定要报。”他坚持把话说完了。梁过子望着李三爷苍白的脸,点了点头:“放心吧!只要梁过子不死,这仇就一定得报。你也保重身体,回去吧。”
梁过子走了,杨大夫留下一些备用的药品也离开了东北沟。
杨大夫临行把高海叫到了僻静处,告诉他:“李三爷的病已经无药可救了,他的肺音已经很难听到。坚持不了多久了,你们兄弟早做准备吧!先不要告诉他。也许还能多挺几天,不然。会很快结束生命的。”高海何曾不知道李三爷的病情,能坚持到现在已实属不易。
高海把这事告诉了杨秀英和韩敬天,几个人商量着李三爷的后事。
北大荒盛夏的中午闷热闷热的,小土房子的窗户并没有多少凉意送进屋子。灶坑里的干木棒烧的“嘎巴”“嘎巴”的响,像是对砍伐者的仇恨,使劲的释放出热量,把个小土炕烧的股热股热的,烫手!
韩敬天搀扶着李三爷走出蒸笼一样的屋子,来到北侧房山头儿的阴凉处。
“六弟。三哥快不行了,知道不?”李三爷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让韩敬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没事,三哥,杨大夫走的时候说了,你会好起来的。”韩敬天不想让三哥过早的知道他的病情。
“我自己明白,从你和杨秀英的眼神里我早就知道了。”李三爷已经感觉到了自己已经末日将近。
“三哥,别多想了,好好休息。养一段时间会好的,高海大哥正在给你配中药呢!你要相信他的能力。”军医出身的高海,医术的确不一般,李三爷能维持到现在与他的中药作用是分不开的。
“我有三个心事。你记着点吧,一是我死后和大圆山的弟兄们葬在一起。二是打死邓山的时候,到我的坟前告诉我一声。”李三爷的声音很微弱。手却异常的有劲儿,紧紧的抓住韩敬天的手不放:“最后一件事就是六弟的婚事。老母亲几次捎信儿来,催你回去成亲。听三哥的话吧。别闹了,你都这么大了,该成家了,为了自己也为了父母。那个姑娘不错……咳咳!”李三爷一口气说出这么多话,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孙大业和孙大伟采回些山梨,杨秀英把山梨捣成汁儿给李三爷喂下去。
杨秀英不敢正视丈夫的眼神,低着头小心翼翼的喂丈夫。
“秀英,我死后葬在大圆山,和死去的弟兄们在一起。”李三爷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准备一下,六弟该回去结婚了。”杨秀英点了点头,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韩敬天。“杀死邓山的时候,到我的坟前点一挂鞭炮。”那眼神中充满了仇恨也掠过一丝无奈。
“三哥,我一定亲手宰了邓山,提着他的头去见你。”韩敬天咬破了嘴唇,血从嘴角流了下来。
高海和宋国华回来了,是从景兴县城回来的,他带回来了给李三爷治病的汤药。这汤药很霸道,鲜鹿血和熊胆汁是少不了的。
小鹿像是懂得主人的心思,看见高海拿着针管儿走出屋子,主动走到他的跟前,等着他用针管儿抽血。抽完血小鹿乖乖的趴在李三爷和杨秀英的脚下,小嘴不停的拱李三爷的小腿。李三爷抚摸着小鹿的头,像是在抚摸自己的孩子。大黄狗像是吃醋了,叼住李三爷的裤脚边左右撕扯起来。逗的院子里的人“哈哈”大笑。
北大荒的夏夜特漫长,昨晚李三爷折腾了半宿,早上依然醒的很早,已经无觉可睡。一个人悄悄的起身来到院子里,剧烈的咳嗽起来,吐出几口带血的痰,感觉呼吸顺畅了许多。坐在门前的木头墩子上,尽情的享受着早晨山里飘出来的,带着清香气息的新鲜空气。病情好像有了好转,心情也好了许多。
杨秀英站在他的身后,帮他披上了外衣,北大荒夏日的早晨的确有点凉。
太阳升起来了,新的一天开始了。
韩敬天看三哥病情有了好转,心里特别高兴。找到高海,把三哥托付给他,自己要回家一趟。
李三爷已经多次催他回去了,韩敬天的母亲几次托人带信给他,让他回去完婚。家里给他定了娃娃亲,是他父亲磕头大哥的女儿。韩敬天不喜欢这个指腹为婚的媳妇,当初就是逃婚才到了浩尧山的。这姑娘除了长的差一点,没别的毛病。李三爷哥几个在韩敬天家里见过她,当时几位哥哥还劝过韩敬天。
随着年龄的增长,韩敬天越来越意识到人和人之间相处感情的重要性。未婚妻叫俊玲儿,虽然长的并不俊俏,可人是不错的。韩敬天已经二十八岁了,在那个年月已经是相当大的大龄青年了。正常的话,孩子都应该快到结婚年龄了。他逃婚十二年,俊玲儿整整等了他十二年。十二年里一直守在“名不正言不顺”的公公婆婆跟前,替韩敬天尽孝。她的家人劝过她,既然人家不同意这门亲事,就算了吧!天下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可俊玲儿就是一门儿心思的等韩敬天,她坚信总会有一天,他能回到自己的身边。
俊玲儿想的对,韩敬天终于被打动了,回到了她的身边。
结婚那天,东北沟的孙大业.孙大伟.刘建刚.宋国华和巴彦兀立小哥五个来了,是代表长辈们来贺喜的。他们带来了李三爷已恢复健康的好消息,这是韩敬天最想知道的,也是他最希望得到的好消息,这比贺礼要重的多。然而,这的确是一个世界上最善意的谎言……
小哥五个在韩家玩了几天,告辞回东北沟去了。
韩敬天家离蘑菇气镇上不足百里,五个人中午的时候就到了这里。小哥五个找了个小饭馆儿,叫了几道菜,烫了两壶酒,消停儿的坐在这里喝上了。
孙大伟和宋国华没喝酒,只简单的吃了口饭,两个人就急匆匆的出去买东西了。
其实,两个人早已经看好了一个地方。隔壁的一个小旅馆,里边是个小赌场。两个人好赌,借着这个机会想进来过过瘾的。
这个赌场并不大,就一个房间,三张桌子。赌场生意也不兴隆,只有一张桌上有四个人在那里推牌九,玩儿的赌注也不大。两个人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压了几把没见输赢,心情却被弄的一塌糊涂。他俩一上来,就剩下一个庄家了。没推几把,庄家也撤了,局儿黄了。
两个人很少兴,回到小饭馆和哥几个接着喝上了。这哥俩没过着赌瘾,拿酒“扎筏子”,猛猛的喝酒。刘建刚和孙大业明白,这俩小子好久没赌了,这段时间事多,家里又管的严,早就犯了赌瘾了。今天没赌成心里不顺当,爱喝就喝点吧,也没挡一下。
都以为喝些酒,发泄一下也就没事了,结果,这俩小子竟惹出了大祸!(未完待续。。)
第九十二回 孙大伟醉酒杀七虎
第九十二回 孙大伟醉酒杀七虎
孙大伟和宋国华两个好赌之徒,在赌场没过着赌瘾,回来后使劲儿的喝酒。这一喝两个人就都多贪了几杯,走起路来有些闪脚。说出话也不招人听,骂骂咧咧的。自己兄弟都没说的,别人受不了啊。
“不他妈的喝了,这酒跟他妈的马尿似的。掌柜的,算账。”孙大伟兜里揣着钱呢!
掌柜的挺好,是个小老头儿,没说的,急忙让伙计过去收钱。这掌柜的也是,看人家喝多了,还让伙计去收钱。这个伙计是个新来的,长的五大三粗的,“吥叻头甩脑袋”的,脖子还有点不正道,是个“二吥愣”。
“哎给.哎钱,这.这是单子,你自己瞅瞅。”伙计口气不是很和蔼,把单子放在桌子上,站在哪儿等着拿钱。这小子站在哪儿还不老实,摇头晃尾巴的,没个老实气儿。
“你他妈的得瑟呢!老实点儿行不,都他妈的把我晃荡迷糊了。”孙大伟借着点酒劲儿,训斥上小伙计了。
“咋.咋.咋的呀?我.我我晃荡不.不.不晃荡管你啥闲.闲屁事,吃饭,给.给钱得了。”这小子还是个磕巴。
孙大业急忙过来打圆场:“好了,好了,把钱给他,咱们该走了。”
孙大伟看他是个“二吥愣”也就没和他计较掏钱付账。
哥几个结完帐走出门的时候,这门小了点,孙大伟和宋国华又多贪了几杯酒。两个人竟撞到了一起,这让身后的二吥愣捡到了笑话。这小子乐的是拍手打掌前仰后合的。嘴里还不老实:“嘢呵!这俩.俩笨蛋还撞.撞.撞上了,哈哈哈。真好玩儿。”孙大业在最后边,听见“二吥愣”骂两个兄弟是笨蛋,心里也不是味儿。可转念又一想,这是个傻子,咋的也不至于和他一般见识吧!就把返身回来的孙大伟和宋国华拦在了外边。“算了,算了,还得赶路呢!跟个傻子一般见识干嘛。走!”听孙大业这一说,几个人就出来了。
就在几个人上马要离开的时候,那个“二吥愣”出来了。手里拎着个“老洋炮”(猎枪的一种)。站在那儿呲牙咧嘴的傻笑。
孙大伟和宋国华一看这个二吥愣气就不打一处来,跳下马就奔过来了。
“拎着个破破洋炮想他妈的干啥?不服啊!欠揍啊!”两个醉鬼和一个傻蛋干上了。
孙大业和巴彦兀立急忙下马劝架,可是,晚了一点儿,两个醉鬼没等动手呢!就被二吥愣给撂倒了。这小子也不知是咋回事,身上的力气跟老牛似的。一个手抓一个,直接就给按倒在地上了。
掌柜的出来了,一看这架势吓得急忙过来赔礼:“哎呀,几位爷。这是小店新来的伙计,不懂规矩,失礼,失礼。多有得罪。多有得罪。老哥在这里给几位赔礼,给几位赔礼。”
掌柜的挺客气,二吥愣可挺横。脑袋一吥愣:“咋样?挨.挨揍得劲儿不?不服还.还揍你。”
孙大业和巴彦兀立拉开了打架的几个人。孙大伟和宋国华真丢人啊!俩不顶一个,大庭广众之下面子上有点过不去了。孙大业.刘建刚和巴彦兀立几个人把两个醉鬼拉住不放。劝一劝也就消停了。
可这个二吥愣却不依不饶的,越劝越来劲了:“今天小爷犯.犯瘾了。还得陪我玩儿一.一会儿。”这小子张开两个膀子就扑过来了。
巴彦兀立早就不耐烦了,要不是看他是个二吥愣,早就动手了。巴彦兀立可是跟人家李神炮练过几下子的,虽然时间不长,可练的都是人家李家功夫的精华。
二吥愣张着两只胳膊扑过来,巴彦兀立迎了上去。巴彦兀立让开他的双臂,身子向回一转,抬起右膝盖,猛的撞在他的心口上,巴彦兀立手下留情,只用了八分力气,这小子就受不了了。“噢”的一声,两手捂着心口蹲在那儿就开“吭哧”,脸憋的通红。
掌柜的不知道二吥愣伤的轻重,吓得脸都变色儿了。连跑带颠儿的过来了:“哎呀,几位爷,可了不得了。你们惹祸了,快跑吧!这人你们惹不起。”
这小子还真有来历。
二吥愣姓徐,徐家是蘑菇气镇上的“人物”。哥九个,还有两个妹妹。哥们儿里顶数老大智商最高,靠杀猪卖肉为生。再就是这个二吥愣了,二吥愣排行老七,智商在哥九个当中排第二。别看徐家哥九个智商不是很高,可在镇上还真就没人敢惹。原因很简单,兄弟九人有七个智商低于二吥愣的,打起架来根本不知道什么是“要命”。这种人谁惹得起?当地人都叫他们“徐家九虎”,不知道是哪个“虎”,反正没人敢惹。
还真就有人能惹得起他们,石鹰沟的欢子。欢子活着的时候比徐家哥九个还霸道呢!不打不相识,欢子和徐大虎关系甚好,来往密切。欢子死后石鹰沟归邓山了,和徐家就没了来往。
前些天,邓山带着他的手下来到了徐大虎的肉铺子。不是来买肉的,是来请徐大虎上山“靠窑”的。邓山在石鹰沟里摆酒席,“丢了夫人又折兵”,现在正四处拉人入伙呢!
徐大虎不傻,当胡子风险大,有今天没明天的。自己有家有业的,生意也还不错,养家糊口足够了,没必要出去当胡子。可看着邓山手里的金嘎达,还是动了心思。只要能帮邓山招二十个人,这金嘎达就归徐大虎了。
徐大虎也真他妈的是个人!把自己的八个弟弟都带到了邓山的跟前。
“看吧!我现在就能给你找到八个。差十二个,我慢慢的给你找,金嘎达先放我这儿行不?这几天我有急用。”看见没?徐家真就顶数大虎智商高,我说的没错吧!一个能玩儿八个,还敢跟胡子头儿玩儿轮子,不仅智商高,胆子也是不小,就是心黑了点儿。
邓山没“赵本山”那两下子,不会出脑筋急转弯儿,可他也没笨到连这都看不出来的地步。
邓山看着徐大虎的脸,心里盘算着:你小子够聪明的,这伙儿虎了吧唧的玩儿意,在家娶不上媳妇,你还得供他们吃,供他们住的。这回好,你都送我这儿来了,你清闲了,我养一帮大爷,金嘎达还得给你。你徐大虎是他妈的往里虎不往外虎啊!
邓山转念又一想:徐家九虎在这里不是一般炮儿,有一定的实力。徐大虎不仅有这八个亲兄弟,还有好多围前围后的“狐朋狗友”,势力也不小。现在正是“点背”的时候,这人不能得罪,这八个傻子也许有用。
“你这八个兄弟我收下了,金嘎达就送你了,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弟兄慢慢处。”邓山带回了徐家八只虎。
这八只虎里就顶数老七智商高了。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年代,智商高的人就是不好“摆弄”。徐老七死活就是不随邓山进石鹰沟,那深山老林的有啥意识?不如在大哥家好,整天吃肉,不顺心了还可以揍人。
智商这玩儿意是少一点就差一点,徐老大就能摆弄明白徐老七。他给这个较高智商的兄弟安排个好差事,在镇里饭店当伙计。一来可以随他心愿,吃好喝好。二来可以做胡子的“眼线”,帮邓山打探消息。这个差事和军队里的“特务”差不多。
邓山心里明镜似的,不过,邓山有邓山的心眼儿。别看这小子比其他七虎智商高点,可这小子也是“一根筋”,让他啥时候死他就得啥时候死。他就是寄存在小饭馆里的一颗“炸子儿”,随时都可以扔出去炸人。
邓山走了,这个二吥愣就被大虎安排在这里了。今天可好,当差没几天跟人打起来了。
掌柜的知道七虎的底细,这回咋办吧!惹着了徐家弟兄可不是闹着玩儿的。现在徐家又和石鹰沟的胡子牵扯上了,闹不好还不把我的小店砸了呀!
掌柜的急的团团转,把二吥愣的底细告诉了哥五个。
掌柜的是为了把这五个人吓跑,先吓跑这些人,自己慢慢的安抚一下二吥愣,也就完事了。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这哥五个一听说石鹰沟的邓山,立马都急眼了。
“什么?他是石鹰沟胡子的线人?真他妈的该着他命短!”巴彦兀立一把拎起蹲在地上的二吥愣,一个“通天炮”就把这小子撂倒在地上了。
二吥愣关键时刻也不十分“二”,知道这几个人根本没把徐家九虎和石鹰沟的胡子放在眼里,倔下去必死无疑。
“几.几.几位大哥,我不.不是胡子,是.是.是好人,我不.不.不.不……”这小子实在是“不”不上来了。
二吥愣真不是胡子,他压根儿就没答应进石鹰沟“靠窑”,一直也没为胡子做过事。
掌柜的一看事不好,急忙帮着解释:“他也不算是胡子,没做过什么坏事。几位爷,放了他吧,不然,我的店保不住,我的命也得丢。”
掌柜的说的对,徐七虎要是死在他的店,他也活不成。
然而,他的话已经没有了任何作用。孙大伟已经掏出了“王八盒子”,没等掌柜的啰嗦完,徐七虎就被他送上了西天。(未完待续。。)
第九十三回 杀九虎五兄弟遇邓山
第九十三回 杀九虎五兄弟遇邓山
孙大伟早就听说过蘑菇气徐家九虎的大名,是当地的恶霸,欺男霸女无恶不作。今天又成了石鹰沟胡子的同党,留着也是个祸害,掏出王八盒子“啪”就是一枪。
这下可惹了大祸了!你想想,打死徐七虎意味着啥?
徐家在这里是恶霸,溜须人家的人多的是。就在巴彦兀立打徐七虎的时候,就已经有人找徐大虎去了。
徐大虎带着十几个打手大老远儿就开咋呼:“谁他妈的这么牛x,今天干了他!剁掉他的手。”
到了跟前儿都傻眼了,徐七虎倒在地上,脑袋有个大窟窿,“咕咚”“咕咚”的往外冒血。
徐大虎一看兄弟死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徐大虎一看对方就五个人,伸手去捡地上的老洋炮。
巴彦兀立窜过去一脚将老洋炮踢飞了,伸手拽出了“王八盒子”,对准了徐大虎的头。“老实儿的,不然小爷打死你。”巴彦兀立打开了枪保险。
徐大虎毕竟智商略高一些,他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的道理。眼前这五个人有两个拿枪的,他们这十几个人手里的家什都是刀斧之类的笨家伙,打起来白吃亏。他是从肉摊儿上来的,听说弟弟和别人打架,拎起杀猪刀就过来了,没带枪。
“好,你是爷,我服了。我兄弟被你们打死了,得让我把他抬回去吧!杀人不过头点地。制人一服不能制人一死吧!”徐大虎智商高就高在这里了,能屈能伸。
哥五个一看人家服了,又打死了人家的弟弟,心里也挺愧疚的,毕竟是“远日无冤近日无仇”的。
哥五个没说什么,上马离开了。
“哎,几位爷,大丈夫做事光明磊落,能不能留个名儿?”徐大虎突然想起了这个关键的事儿,咋的也得知道弟弟死在谁手里了吧。
“我们是东……”孙大伟想报出真名字。被孙大业拦住。小声说:“傻呀!”。
巴彦兀立反应的快。大声喊道:“我们是蒙古屯的,你可以去那里找我们,到那里提何家弟兄就可以了。”说完又用蒙语说了一通,啲叻嘟噜的。你别说。身后还真有蒙族人。听懂了巴彦兀立的话。谁呀?何老三带出来的一个老乡儿。蒙古屯的,是个伪军。这小子一听几个人是蒙古屯儿的,他咋不认识啊!不过。也许是蒙古屯附近的吧。
徐大虎能放这哥五个走吗?那就不是恶霸了。
哥五个刚走,徐大虎跑回家,拎起他的猎枪,又找来几十个狐朋狗友,各自提枪,上马就开追。
能追上吗?都走了一会儿了,那还有个追。
徐大虎不傻,他有办法,派人去请做伪军队长的哥们儿,开卡车追。
结果,伪军卡车一直追出去几十里路也没追上。咋回事?哥几个是回东北沟的,没走出多远就下公路了,走的不是一条道儿。
在关门山的岔道口,卡车遇到了徐大虎,伪军队长没下车,告诉徐大虎没追上,直接回镇上了。
徐大虎傻愣愣的站在哪儿,半天没缓过神儿来。怎么会追不上呢?是这帮小子怕死没真追吧。
一个从苇莲河大甸子方向过来的马车提醒了徐大虎,伪军卡车追了那么久都没追上,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追错了路。
“站下,老头儿,看没看见五个骑马的人?”徐大虎截住了马车。
马车是东北沟的,赶车的老头儿姓孙,车上坐着老伴儿和儿子。老孙头儿遇到了小哥五个,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这些人不像好人样儿,就撒谎说没看见。
一个拎着猎枪的半大老头子过来了,对徐大虎说:“会不会是藏在什么地方了,蒙古屯的人怎么会到这里来呢?刚才有个小子说他们是东……后边的话没说出来就被他们的人拦住了,会不会是东北沟李三爷那伙儿人?”
徐大虎听了点了点头:“嗯,有道理,派两个兄弟去东北沟打听一下。对了,派刚才见到过那几个人的兄弟去。”
徐大虎带着这群狐朋狗友回去给他的傻兄弟办丧事去了。
小哥五个马不停蹄一口气跑到刘窑,才停下来歇息一会儿。晚上的时候到了家,在小城子吃过晚饭,一起去东北沟见李三爷。
李三爷的得意门生孙国飞来了,他和父亲今天去蘑菇气镇上给母亲看病,在关门山岔道口遇到了徐大虎等人,这些人提到了东北沟李三爷。进了镇子,老头儿看到了死在路边的徐七虎。听说了五兄弟杀徐七虎的事,老头儿吓了一跳。老伴儿住进医院后,急忙让儿子回去给李三爷家报信儿,徐家已经在怀疑杀人的五兄弟是李三爷的人了。
李三爷的病情没多少好转,忽好忽坏的。听说小哥五个杀人的事,心里挺着急。可事已至此,担心是没用的,防范一下吧!
孙大业叫出了刘建刚,两个人走出院子,商量着办法。
“怎么办?徐家九虎不是好惹的,徐大虎不会善罢甘休,肯定会来找咱们。”刘建刚有些担心,人家在暗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挺着不是办法。
“我们应该主动些,先下手为强,除掉蘑菇气九虎!”孙大业下了狠茬子。
“除掉九虎?怎么除?老大在镇上,周围总有狐朋狗友围着。老七死了,其他七只虎在石鹰沟里,更是难以接近。”
“先除掉徐大虎,他是徐家九虎的主心骨儿,树倒猢狲散,他一死剩下的一群傻子也就成不了大气候儿了。”孙大业分析的很有道理,只有徐大虎死,才可以摆脱徐家的复仇。
“徐家刚死了人,一两天没时间出来寻仇。事不宜迟,今晚咱们就进蘑菇气镇,也许石鹰沟的七只虎也已经回到了镇上,为老七吊丧。有机会就动手除掉徐家群虎,这两天是我们除掉徐家九虎的最好时机。”孙大业做出了果断的决定。
趁着天黑,五兄弟少些做准备,离开了东北沟,从小城子后山进入苇莲河大甸子,直奔蘑菇气镇。
徐大虎死了七弟正举家哭丧呢!白天就派人找回了石鹰沟的七个兄弟。邓山也来了,没敢大张旗鼓的楼面,藏在了人群里。邓山听了饭馆掌柜的描述了事情的经过,这五个人听说七虎和石鹰沟的胡子有瓜葛,立即大发雷霆,并杀死了七虎。这伙人敢光天化日之下,在大街上杀死徐七虎,其胆量可见一斑。
邓山毫不犹豫的下了结论:这伙人是东北沟的,是李三爷的人。
这里只有东北沟李三爷的人才有这个胆量,也只有他们才这样恨石鹰沟的胡子。
邓山料定这事没完,李三爷不会坐以待毙,一定会选择主动出击。他带着二十几个兄弟藏在徐家周围,等待着李三爷的出现。
半夜的时候,徐大虎召集吊丧的人们进屋吃饭,邓山的人也在其中。
“是邓山,看,那个披着大氅的是邓山。”巴彦兀立远远的看见了邓山的背影。这些人都没怎么见过邓山,没人敢肯定那个披着黑色大氅的人就是邓山。
小哥五个把马放在了大车店,步行在徐家的周围,观察着院子里的情况。人太多了,院子里里外外都是人。门口处有骑马的人不停的溜来溜去的,像是在巡逻。
天亮了,小哥五个骑着马远远的看见送葬的人群,拐进了蘑菇气北边的一个山沟。
邓山发现了跟着后边的五个人,没有拐进山沟,立即带着他的二十几个弟兄躲进公路边的林子里,准备伏击五个人。
这时,公路北边一匹红马身上驮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经过这里,让过送葬的队伍,正好看见了邓山等人走下公路。从背后认出了邓山,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未完待续。。)
第九十四回 暗杀
第九十四回 暗杀
邓山带着二十几个弟兄发现了后边的五个人,立即躲进公路下的林子里。邓山的马慢了点,最后一个进的林子,结果,在他刚进林子的时候,后边那个骑马的中年男人,端起了手里的“三八大盖儿”,“啪”的一枪,邓山从马上载了下来。
开枪人没有停下,打马如飞,和五个人一起消失在公路上。
邓山后背挨了一枪,伤的够呛,被弟兄们抬回了蘑菇气镇,送进了医院。下午,徐大虎派人把邓山转到了扎兰屯日本鬼子的医院。
徐大虎十分懊恼,这人谁呀?敢单人独骑闯胡子群。是冲着徐家来的还是和石鹰沟胡子结过“梁子”啊?
不管怎么说,邓山是来参加弟弟葬礼的,在这里出了事,得管啊。
邓山这枪挨的,子弹从后腰旁边打进去,从肚子出去的,穿透了,肠子打了几个窟窿。这小子命也够大的,没死。
自从韩敬天走后,李三爷每天念叨他的名字,总问杨秀英和高海:韩敬天走几天了?一遍遍的,没完没了的。
“你又问六弟走几天了,想他了吧!要不派人去叫他?”杨秀英看出了丈夫的心事。
“别的,刚结婚没几天,让他在家好好陪陪老母亲吧!这些年打打杀杀的,该让他过上安稳的日子了。”李三爷想念这个弟弟,却不希望他再回到东北沟。
高海从外边走了进来,心事重重的样子。中午,他去小城子了。李三爷让他去叫孙大业小哥几个,想和大家商量一下对付蘑菇气九虎的事。
“怎么?没找来他们?没在家还是有事来不了?”李三爷看着高海的表情有点担心。
“哦。没事,是他们没有时间。嗯,对了,他们忙着呢!也许明天会来吧。”高海支支吾吾的,显然是在撒谎。
“他们小哥几个去蘑菇气了吧!我早料到了。年轻人做事莽撞,要不,你去蘑菇气看看吧。”李三爷猜到了小哥五个的去向。
高海的确不放心这些年轻人,真想去蘑菇气看看。可看看天已过午,到那里就会黑天。家里就李三爷夫妻,猛根儿腿脚不好。住在于国兴女儿金华家去了。高海不放心重病在身的李三爷,想了想说:“明天吧,明天我起早去。”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小哥五个回来了,还带回来了韩敬天和他的新婚妻子俊玲儿。
李三爷十分高兴,立即让杨秀英下厨房做饭。
杨秀英到老樊家喊来了金华帮着做饭,于国兴和猛根儿也跟了过来。
韩敬天在家里呆不住了,整天惦记着重病在身的三哥。俊玲儿看出了丈夫的心事,找到母亲说是想和丈夫出去溜达几天。母亲见儿媳妇要出去。当然会高兴的答应了。
在蘑菇气韩敬天一枪打中了邓山,不知道是死是活,这件事让大家非常高兴。
晚上,孙国飞来了。他是从蘑菇气镇上回来的。孙国飞的母亲有病,在蘑菇气镇上的医院看病,是父亲打发他回来的。他遇到了被徐大虎送进医院的邓山。当时,邓山的伤势很重。没多久就转走了,听说是转到扎兰屯的。
邓山也许不会死。这让所有人都觉得很疑惑,欢快的场面立即冷清了下来。
“一定是转到扎兰屯日本鬼子的医院去了,应该去打听一下。如果没死,在医院杀了他。”韩敬天提出个大胆的想法。
“有道理,不过,日本人的医院戒备森严,咱们能进去吗?”高海支持韩敬天的想法。
“那样会很冒险,能打听一下邓山的消息就可以了。”李三爷并没直接反驳韩敬天和高海的想法。
“我有办法,我去吧,我去住院,找机会在医院里杀了他。”猛根儿看看自己这条瘸腿,想装病混进医院。
“竟说笑话,日本鬼子的医院能是咱们随便就可以去看病的?”于国兴提出了异议。
大家锵锵到半夜,终于有了结果。
猛根儿带着巴彦兀立和孙大伟去扎兰屯,只探听消息,没有十分把握不能动手。
韩敬天带着刘建刚.孙大业.宋国华去蘑菇气,找机会杀掉徐大虎。
第二天早上,大家分头去了。
高海留下来照顾李三爷,心里也不轻松,随时都会有危险的出现,徐大虎也许就在东北沟附近,正在寻找着报仇的机会。
高海想对了,徐大虎的确派出了兄弟走进了东北沟。
两个陌生人在屯子里转来转去的,喊着“收鸡蛋”,却一个鸡蛋都没买成。十几户人家的小屯子,基本上挨家挨户的进了个便,就是没一个相中的鸡蛋。
孙国飞看出了问题,他知道,这两个人是奔师傅李三爷来的,不是石鹰沟胡子的线头子就是蘑菇气徐大虎派来的。这俩小子肯定不知道师傅的住处,应该告诉师傅一声,留意一下这俩个陌生人。
孙国飞跑进了李三爷的小土房,把这事告诉了李三爷和高海。杨秀英有些害怕,抱着孩子躲到了于金华家。孙国飞想留下来陪师傅,被李三爷拒绝了。
“等一等”李三爷叫住了走出房门的孙国飞,让高海进屋把李三爷的“三八大盖儿”拎了出来。
“带上它,以后也许有用,在山里住着,没个应手的家什不行,你们的枪都让小日本子给收走了。”李三爷把枪送给了孙国飞。
孙国飞知道师傅家不缺这东西,背起枪拎上子弹袋子,离开了李三爷家。
做晚饭的时候,杨秀英抱着孩子回来了。她不放心丈夫,要和李三爷在一起。
“秀英,你必须离开这里,你留下来是我们的累赘,只要你和孩子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李三爷的态度很坚决,杨秀英给两个人做好晚饭,抱着孩子回到了于金华家。
夜幕降临了,远处小河边上青蛙“呱呱”的叫声此起彼伏,打破了夜的宁静。山间小溪哗啦啦的流水声像是山里的小夜曲,把这个秀美的小山村美丽的夜晚妆扮的有声有色。
李三爷躺在土炕上,枕头下压着王八盒子,闭上眼睛想着心事。他在担心韩敬天和猛根儿带着这些孩子,会不会遇到危险。
每到深夜,李三爷的咳嗽就会更加剧烈,咳的他上气不接下气,令他痛不欲生。高海总是无奈的守在他的身边,眼看着病痛肆虐的折磨着这个铁骨铮铮的北大荒汉子。
扎兰屯的医院并不是日本人开的,猛根儿很容易就走进了这里。巴彦兀立和孙大伟找遍了三层楼,没见到邓山的踪影。
晚上,几个人找了一家小旅馆住了下来。猛根儿突然冒出个想法,何不把李三爷接进这个医院?
韩敬天几个人把马留在大车店,趁着夜幕接近了徐家肉铺的后院儿围墙。孙大业蹲在墙根儿,刘建刚踩着他的肩膀,爬上了一丈多高的围墙。
院子里静悄悄的,前边是临街的肉铺,后院里乱七八糟的,堆放着杂物,几乎没个落脚的地方。靠在肉铺后门处有个杀猪用的台子,那是个大锅台,用来退猪毛的。刘建刚和韩敬天跳到院子里,走近肉铺的后门。一股臭乎乎的气味扑鼻而来,韩敬天差点儿吐了出来。
两个人掏出了“王八盒子”,打开保险。刘建刚悄悄的拽了一下后门,里边有东西拴着,拽不开。房子东侧是个四米多宽的大门,走出大门就是大街。韩敬天悄悄的走到大门口,两米多高的木板大门上着锁,是从里边锁的,那锁头有拳头大小。
韩敬天又回到了房子的后门,试探着把门拽开一个缝隙。然后用腰刀伸进缝隙里上下滑动,找到了挂门的绳子,是个麻绳儿。
韩敬天和刘建刚打开了房门,悄悄的走进了漆黑的屋子。(未完待续。。)
第九十五回 孙大业夜杀二虎
第九十五回 孙大业夜杀“二虎”
韩敬天打开了肉铺的后门,俩个人悄悄的走进了屋子。屋子漆黑漆黑的,什么都看不见。站在那里停了一会儿,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稍微能看见一些模模糊糊的东西。这是个仓库一样的屋子,里边有两个解肉用的大案子,案子正对着的房顶上有几个吊在那里的绳子,案子上放着几把尖刀。再往里走又有一个门,推开这道门就是肉铺的前台了,正对着的是前台的两扇木头门有两米多宽,门上有门闩,一个大窗户足有三米半长,中间有个碗口粗的立柱。立柱的两侧是肉案子,案子上已经没有肉,仍然有几把尖刀放在那里。肉铺的北侧是住人的屋子,有个小木门,一推就开了。
“谁?深更半夜的,干啥?”一个男人大声问道。
“把灯点着,快!”韩敬天感觉这屋子有点不大对劲儿,不像是徐大虎住的,窄窄巴巴的,站在屋地中央伸手都能够到大山墙了。
这个人点着了洋油灯,屋子里有了光亮。
两米宽的小炕上睡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就是这个点灯的,五十多岁的小老头儿。女的有二十岁左右,应该是个妓女。浓妆艳抹的,头发凌乱,战战兢兢的蹲在炕头儿,身上围着被子。
刘建刚没见过这两个人,不是徐大虎。
“你们怎么进来的?你们是谁?想要干啥?”这个小老头儿有些害怕。
“别问那么多,你是谁,怎么住在这里。徐大虎呢?”刘建刚接连问了他几个问题。
韩敬天一听这话就知道小老头儿不是徐大虎,这个丧气。
“徐掌柜的在家呢!他不在这住。我是打更的。”小老头儿胆怯的回答。
“他家在哪里?带我们去找他。”韩敬天想让这个打更的给他们做个向导。
韩敬天把炕上的女人用绳子绑上,扯一块棉布塞进她的嘴里。
徐大虎的肉铺的确不咋的。简陋的出乎两个人的意料。
徐大虎却有一幢豪宅,占地面积有几千平米,前后三层院落,十几栋房子。
“知道他住哪了吗?”韩敬天小声问这个更夫。
“没准儿,他三个媳妇,不知道会住哪个媳妇那里。一个院子一个媳妇,住哪个院子不固定。住前院的机会多些,那里住在三媳妇,是他最喜欢的一个。”更夫的回答让两个人十分困惑。为了不打草惊蛇。韩敬天选择了智取。
“行了,我们不进去了,你把这个带给徐大虎,告诉他明天太阳落山的时候把两千块大洋送到关门山前岗。”韩敬天从枪里退出一颗子弹,放到老头儿手里,消失在夜幕下。
打更老头儿吓的站在哪儿半天没敢动,看看两个人没了踪影,撒开腿就往回跑。这让躲在暗处的韩敬天和刘建刚大为恼火,本以为这老头儿会进院子找掌柜的报告。结果让两个人出乎意料,跑回去了。
老头儿解开被绑着的女人,把她送回了“窑子房儿”(妓院),才慢腾腾的走进徐大虎的院子。
宋国华和孙大业在后墙等了半天。没见里边有任何动静,两个人就转到前边,在肉铺周围转悠半天也没看见韩敬天两个人的踪迹。也听不到院子里的任何声响。这就怪了,两个人怎么就消失了呢!干脆。跳进去看看吧。
两个人回到了后墙,宋国华蹲在墙角下。孙大业踩着他的肩膀,纵身跳进院子里。
后门已经被韩敬天打开了,孙大业很轻松的进到屋子里。
打更老头儿安顿好妓女后返身回到徐大虎的大院儿,敲开大门,直接走进了中院儿的上房。这老头儿挺鬼道儿,他知道徐大虎就住在中间的院子里,没跟韩敬天爷俩说。
徐大虎看着手里这颗子弹,心里在“打鼓”。这是遭胡子了?哪儿的胡子啊?关门山前岗上是个岔道口,四通八达,哪儿都能去,到底会是哪儿的胡子呢?
打更老头儿说啥也不敢回去了,工钱也不要了,立马走人。徐大虎也没心思和他计较太多,只要不要工钱,爱哪儿去哪儿去吧!
徐大虎叫来老二老三:“去,你们哥俩去肉铺住一宿。”
二虎三虎随老头儿回肉铺了。
徐大虎返身回到屋子,心里继续琢磨这件事。
“啪嗒”一个细微的响动被躺在炕上的徐大虎扑捉到,他立即起身来到窗下,两个黑影正接近房门。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划破夜空。
“啪啪”“啪啪”枪声响起来了。
先是徐大虎隔着房门向外边的两个人开了一枪,沙粒子打在了刘建刚的肩膀上,隔着木门,铁沙粒子已经没多大劲儿了,只在刘建刚的肩上留下一个大“紫豆子”。
紧接着,两个人的王八盒子“啪啪啪”的响个不停。徐大虎倒下了,两个人看不见倒在地上的徐大虎什么样子。“嘡”“嘡”的踹门,这门结实的很,无论两个人咋样踹,就是踹不开。
前后院子的伙计.打手听到枪声都起来了,前呼后拥冲进中院儿。两个人见大门已经无法出去,三步两步窜到大墙下。韩敬天率先登上了大墙,伸出手拉住跳起来的刘建刚的手,刘建刚顺势一个纵身,两个人飞出了院子。
这时候两个人才想起留着肉铺后墙外的孙大业和宋国华,急急忙忙向那里赶去。
两个人在接近肉铺后墙的时候,肉铺里响起了枪声。
怎么回事?
宋国华迎了上来:“你们怎么在这儿啊,孙大业进去了,里边出事了,我进不去,怎么办?”
韩敬天来不及多说:“你们去前面。”说着已经飞过了大墙,跳进院子。
院子里已经消停了,鸦雀无声。
二虎和三虎陪着打更老头儿回到了肉铺。老头儿是回来收拾东西的,马上就要离开了。
孙大业“大啦呼哧”的从后门进来了,还悄手聂脚的呢!
来到前屋的后门时没等他伸手,门就开了。
“你他妈的谁呀?找死啊!”三虎就站在这个门的里边,听见有声音就把门拽开了。
孙大业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大手抓了个结结实实,想逃都逃不掉了。
“虎哥是我,是我,松开,是我,给你送美女来了,没听见啊!”孙大业一着急不知道说啥好了。
你别说,就这个“虎哥”“美女”一出口,这虎家伙立马松开了手。
“你谁呀?把灯拿来。”三虎让打更老头儿拿灯,想仔细看看这个给自己送美女的人。自己也向后退了一步,感觉太近没看清。
这一退可不得了,孙大业举起手里的王八盒子“啪啪”就开打。两只老虎跑的一点都不快,双双倒在地上,找七虎“团圆”去了。(未完待续。。)
第九十六回 跟踪徐九虎
第九十六回 跟踪徐九虎
孙大业打死了两只虎,吓得打更老头儿哆哆嗦嗦半天说出一句话:“我是打更的,放了我吧。”孙大业从穿着上就已经看出他不是关键人物了。
孙大业走出屋子来到街上的时候,刘建刚几个人就已经站在门口了,韩敬天也从屋子里走了出来。徐大虎带着人从后边追了上来,几个人借着夜幕的掩护,很快逃回了大车店,骑上马离开了蘑菇气镇。
徐家可乱了套了,又死了两只虎,安排丧事吧。
徐大虎开琢磨了:自从把八个兄弟送给邓山就没得好,先是老七被打死,紧接着就是自己遭暗杀,这又死了两个兄弟。死的可都是自己的亲兄弟呀!能不心痛吗?
办完两个兄弟的丧事,三瘸子带着十几个石鹰沟的胡子走进了徐家大院儿,是从扎兰屯来的。
邓山住在扎兰屯的一个“流水窑“(旅馆)里,这里是欢子在的时候的一个落脚地,于大河骗欢子钱的时候他们就住在这里的。徐大虎找了医院里的大夫在旅馆里给邓山治伤,自己回到了家中。
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呀!三瘸子这个时候走进徐大虎家,肯定是有事了。
“兄弟,听说你家又出事了,大当家的特意让我回来看看你。”三瘸子还给徐大虎带来了礼物,一把匣子枪。这东西在当时是很贵重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送给这个惶恐不安的徐大虎,简直比金嘎达还重要。
“替我谢大当家的。来人,准备酒席。”徐大虎吩咐厨房给三瘸子和他的手下做饭。
“徐掌柜的。你已经知道杀你弟弟的凶手了吧?”席间,三瘸子逐渐的唠到了主题。
“听说是东北沟李三爷他们干的。不过,我见到的五个人都是年轻人,年龄和李三爷弟兄不符。我也正考虑这事呢!”徐大虎仍然怀疑杀人者不是李三爷的人。
“我们的线人已经给你查明白了,是李三爷的人干的。杀死七虎的叫孙大伟,是李三爷的磕头二哥孙建清的儿子。”三瘸子没说谎,他的确派出了线头子进到了东北沟和小城子。
“大当家的的意思是我们必须走进东北沟,只有灭了这些人,我们才会安全。这个李三爷是我们共同的仇人…….”
韩敬天四个人打死了“两只虎”,没有回东北沟。他们来蘑菇气的目的是杀徐大虎的。目的没达到,还不能回去。韩敬天打发宋国华先回东北沟报个信儿,以免家里人惦记,也想看看李三爷现在的病情如何。
几个人在蘑菇气的东山上找了个依山傍水的地儿,搭起一个小窝棚,住了下来。
猛根儿几个人回来了,是来接李三爷去扎兰屯医院看病的。
李三爷自知命已近末,神医也已无力回天,拒绝了猛根儿的想法。他现在的心思就一个。除掉邓山,死而无憾!
宋国华带回了韩敬天的消息,并没有打消李三爷的担心。
“三哥,去一趟扎兰屯也许有必要。如果在那里遇到邓山,我们就除掉他,如果找不到他。我们去去就回。”猛根儿还是坚持自己的看法。
“你说的很有道理,其实。我们坐在家里等也不是办法。邓山伤的很重,不在扎兰屯会去哪里了?也许他就在扎兰屯的哪个角落里藏着。如果老天有眼,我们就能遇到他。”高海也希望李三爷去扎兰屯,其实,他只是想走进那里的医院给李三爷看看病,他的病也许还有希望。
李三爷在大家的劝说下终于同意走一趟扎兰屯。
两天后,高海和巴彦兀立两个人带着李三爷走进了扎兰屯医院。
高海带着李三爷接连换了几个大夫,结果只有一个,用药维持,最多还能活半年。
几个人在医院附近找了个小旅馆住了下来。
韩敬天每天都要走近徐大虎家,不分早晚。只是,这里已经有了防备,院子周围有人巡逻,三瘸子带着十几个石鹰沟的胡子也住进了徐家大院儿。
徐七虎一死,徐家智商排行第二的就是老嘎达徐九虎了。这小子不磕巴,还算挺机灵的。徐九虎就一个嗜好,女人。徐家哥九个就老大娶了媳妇,而且还娶了三方,其他的都没娶上媳妇。前些年徐大虎给老二老三抢回两个媳妇,结果,洞房花烛的晚上,两个姑娘双双悬梁自尽了。打那以后,徐大虎就打消了给兄弟娶媳妇的念头儿。不过,他的这些“二吥愣”兄弟都没闲着。凭借徐家在当地的势力,经常调戏良家妇女,窑子房也是他们的常客。
孙大业打死二虎.三虎之后,徐大虎给剩下的这群虎下了死令,不准随意走出大门。他的肉铺也关门歇业了,躲在院子里不敢出来。
徐大虎知道他的这些兄弟记性不好,这命令一会儿就得忘,这群虎属猪的“记吃不记打”。每个兄弟给配上两个保镖,一来可以保护他们的安全,二来可以看着点这些“虎猪”禁止他们走出院子。
几天时间过去了,这几头“虎猪”开始蠢蠢欲动了。
九虎智商略高于其他“虎猪”一些,他先想出了走出院子的办法。
这天晚上,九虎掏出两块银元。
“去,你去王家酒坊给我装几斤六十度老白干儿。”九虎递给一个保镖一块银元。“你,去饭馆儿给我要个溜肥肠。”这小子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剩下的钱都归你们俩了。”虎嘞吧唧的玩儿意还会行贿呢!
打发走了两个保镖,这小子一个人溜达儿的就走出了院子。
看门的不干了:“哎,九爷,您老可不能出去。掌柜的说了,你们哥几个谁都不能走出这个院子,要是走出去了,掌柜的会要了我的脑袋。”
“你他妈的找死啊!敢管老子的自由?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的脑袋?”就这“虎猪”还懂得自由。
看门的没敢多说话,跑进去给徐大虎报信儿去了。
徐九虎智商的确有高的地方,他没走正街,而是拐进了旁边的小胡同儿。
这小子一进胡同儿,可乐坏了对面胡同里的韩敬天三个人。他门并不知道走进胡同的是什么人,只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里边的情况。
三个人跟在九虎的身后,远远的看见这头虎猪走进了窑子房。
三瘸子带着十几个石鹰沟的胡子在街上到处寻找徐九虎,也进了这个窑子房。
韩敬天对身边的孙大业耳语了几句,孙大业转身跑进了窑子房对面的胡同口,掏出了“王八盒子”……(未完待续。。)
第九十七回 李三爷独闯旅馆杀邓山
第九十七回 李三爷独闯旅馆杀邓山
孙大业跑进窑子房对面的胡同口,掏出了“王八盒子”,冲着窑子房门外的十几个胡子“啪啪”就是两枪,一个中弹的胡子倒在了地上,其他胡子急忙举枪还击。孙大业跑进胡同,十几个胡子追进了胡同。
进去的三瘸子听到枪声立即返身出来,见自己的人都追进了胡同,看看周围没什么异常情况,又回到了屋子。
韩敬天和刘建刚也走进了窑子房,找到了正在穿衣服的九虎和站在地上的三瘸子。
三瘸子一看见韩敬天,魂儿都吓飞了。这小子怕韩敬天比怕李三爷还严重呢!在朝阳山劫道被韩敬天收拾过,这小子比那些“虎猪”强,记打。这小子“噗通”一下就跪下了:“韩六爷,您老饶命!”
九虎正窝着火呢!三瘸子耽误了自己的好事,正生气呢!外边就响起了枪声。这下可吓坏了这头“虎猪”,急忙下地开始穿衣服,。这时,三瘸子也就推门进来了。可随后进来的韩敬天和刘建刚让这小子十分恼火,他还以为是三瘸子带来的胡子呢!破口大骂:“你俩谁呀!我他妈的揍你好啊!快滚出去。”这小子还真挺倔。这小子也没“虎透气”,看看跪在地上的三瘸子,明白怎么回事了。
虎人不是不怕死的,是根本就不知道会不会死,看不出火候儿。平日里霸道惯了,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三瘸子都跪下了,他还一个心眼儿的叫唤呢!
“你谁呀!看长相你也不是一般人啊。挺帅气。一脸的福相。”韩敬天还夸上九虎了,这一夸还把这头“虎猪”给夸上样儿了。“我他妈的是徐九虎。知道不?我可没少杀人了,别看你们两个人。我的手可有劲儿了,知道不?就你们俩,一个手一个就能捏死你们。快滚!”这头“虎猪”不知死活,他还来劲了。
“我害怕了,我们非常害怕!走了。”韩敬天转身就往外走。这小子乐出了声儿,看看跪在地上的三瘸子,“哼”了一声,抬腿追了出去。
韩敬天感觉到了身后徐九虎的手即将抓到自己肩膀时,突然向左一个急转身。同时抬起左腿,嘡的一个“撩阴脚”,踢在这小子的命根子上。这小子“嗷”的一声蹲在了地上,刘建刚上去就是两刀,这小子急急忙忙的赶往西天见那三只死虎去了。
三瘸子吓的浑身哆嗦,跪在那儿一动不动,傻愣愣的看着韩敬天。
“起来,跟我们走,六爷今儿个心情好。请你喝一顿儿。”三瘸子本来就瘸,这一害怕连腿都抬不起来了,刘建刚和韩敬天两个人几乎是把他驾到大街上的。
迎面正遇上追赶孙大业返回来的胡子,十几个人看二当家的被人家架出来了。知道不好,立即开枪。大街的另一端,徐大虎也带着二十几个打手过来了。韩敬天和刘建刚顾不上三瘸子。急忙退回了窑子房。在窑子房老鸨子的指引下,从后门逃出去。消失在蘑菇气的东山里。
李三爷在医院门口的旅馆里住了几天之后,终于有了发现。有两个人每天早上要到医院接出一个大夫。然后,走进一个靠在后山附近的小旅馆。巴彦兀立偷偷的跟踪了这个大夫,那个旅馆里住着一个神秘的病人,房间周围有人把守,除了这个大夫,其他人无法接近那个房间。巴彦兀立看清了,这些人腰里都有枪。他们就应该是石鹰沟的胡子,旅馆里的那个神秘病人就应该是邓山。
无法接近也得接近,李三爷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过这个机会。他明白,这将是自己最后的报仇机会。
夜深了,城市里的人们都已经进入了梦香。李三爷偷偷的起身,喝下一碗高海配制的镇咳药,悄然离开旅馆。
李三爷来到了邓山住的旅馆,这里已经不对外营业,邓山包下了小旅馆。
两个守在门口的胡子坐在椅子上闲侃,里边还有几个胡子围着一张桌子打扑克。
旅馆的前边挨着大街,后边有个院子。
李三爷在房子周围转了一圈儿,后院墙紧挨着后山坡,跳进去也许能找到进入旅馆的后门。
这墙不是很高伸手就能够到墙头儿。
李三爷上了墙,趴在墙头儿上歇息一下,也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不远处有个厕所,他翻身下墙,走进了厕所。厕所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他站在门口处,心里思考着下一步的打算。
厕所离旅馆后门不到二十米的距离,后门没看到把守的人。不过,李三爷知道,门的里边一定有人在。
半夜的时候,里边走出一个人,提着灯笼,走出后门,直接奔厕所而来。
“别动,出声就要你的命。”李三爷的腰刀压在了这小子的脖子上。“说,邓山在不在里边。”
这小子还以为是遇到抢劫的了呢!听见问邓山,明白了,这人是想找邓山。
“在,在里边,房子最里头的房间就是。这边的房间也都住着我们的人,他的房间门口有人把守,你进不去的。”这小子是石鹰沟的胡子,出来上厕所的。
“你带我进去,只要走近那个房间,你就可以跑了,我不杀你,就找邓山一个人。”李三爷掏出王八盒子顶在这小子的腰上。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旅馆后门。
门口有两个胡子坐在那里下象棋,没有抬头。这小子把灯笼吹灭,放在了两个下象棋的胡子的身边,带着李三爷向里边走去。
“哎,你俩干他妈的啥呀?大半夜的,大当家的睡着了,小他妈点声。”走廊尽头邓山的房间门口有两个胡子走了过来。
李三爷没失言,放了把他带进来的胡子。对面走来的两个人在昏暗的灯光下没认出李三爷,以为是自己兄弟,走到李三爷跟前把脸凑上来,想看看是哪个大胆狂徒深更半夜敢来打扰大当家的。
李三爷伸出了两只手,紧紧的掐住两个人的喉咙,只听嘎巴嘎巴两声,两个胡子慢慢的蹲在走廊的墙根儿,默不作声的躺下身子。
邓山听到了外边走廊里有人说话,生性多疑的邓山格外小心。喊醒身边的两个胡子,把他搀扶下床。
李三爷进来了,床上躺着一个人,床边坐着一个人。
“谁?别过来!”床边的人举起了手里的手枪。
“啪”“啪”“啪”,李三爷的枪快,连续两枪打死了床边的人,又对着床上坐起身子的人的头开了一枪。然后一脚踹开窗户,纵身跃出去来到街上,消失在夜幕下。
邓山看的清清楚楚,是东北沟李三爷,他站在门的后边手里没有枪,眼睁睁的看着李三爷跳出窗户才敢大声呼唤:“人都他妈的死了?快追,是他妈的东北沟李三爷。”
外边的胡子听到枪声已经扑进了屋子,跳出窗户,向四下追赶李三爷。
李三爷跑进对面一个小胡同,没跑多远,拐个弯儿,就发现这个胡同竟是个死胡同,眼前是个小院子。(未完待续。。)
第九十八回 孙大伟赌桌”败北“
第九十八回 孙大伟赌桌败北
李三爷跑进了死胡同,眼前出现一个小院子。
这时的李三爷已经上气不接下气,浑身冒汗,手扶着院子的小门儿,就觉得胸闷的像压着一块大石头,嗓子眼儿像是堵着什么东西,一仰脖子,“哇”的一口鲜血喷出,眼前一黑,勉强站在这里。
小门没划,被李三爷推开了。李三爷进到院子里,把门从里边划上,靠着小门坐在了地上。
胡子追进死胡同,没见到人,有人主张敲门,被旁边的人拦住了。“算了,算了,肯定是你刚才看错了,大街上响着枪呢!快出去吧!回去晚了大当家的该生气了。”胡子走了。可李三爷这两条腿怎么也站不起来了,张着大嘴“吭哧”“吭哧”的努力的呼吸着。
“哇”的一声,又一口鲜血喷出,就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晕倒在地上……
徐大虎又死了个兄弟,这回他可真急了,这不是黑瞎子叫门------熊到家了吗?人在家中坐祸打天上来了。我们徐家兄弟虽说没少干伤天害理的缺德事儿,可这跟东北沟李三爷这伙人没什么关系呀!短短的几天时间里杀我四个兄弟了,照这样继续下去,过几天还不让人家给杀光了啊!再说,就这哥几个也不够人家杀的呀,得想办法,不能坐以待毙。
这回徐大虎听三瘸子的了,组织人去东北沟,灭了李三爷这伙人。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韩敬天和刘建刚杀死九虎后,两个人跑进了东山里的小窝棚。第二天早上。天下起了雨。这雨淅沥沥的,不大不小。下个不停。中午的时候,宋国华来了,在镇上买了些吃的,还带来了一壶老白干儿。几个人坐在窝棚里吃着熟食,喝着老白干儿,消遣上了。
太阳要落山的时候,雨小了,变成了毛毛细雨。夕阳西下,细细的雨丝洒在脸上。湿乎乎的。天边的火烧云映衬着远方叠嶂的山峦红绿镶嵌,像是一幅美丽的图画。
几个人信步走下山梁,来到山脚的土道边。韩敬天无意中一回头,看见远处几十匹马消失在东南方向,那是通往刘窑的土道。
这么多马,会不会是胡子?胡子要去哪儿?围刘窑儿?继续前行上半夜就能赶到东北沟,会不会是去那里了?韩敬天来不及多想,急忙叫上几个人回到窝棚,牵出马。打马如飞急急往回赶。
杨秀英一个人不敢住在家里,抱着孩子住进了于金华家,于国兴和猛根儿也住在这里。
这天晚上,孙大伟来了。是来找宋国华的,他还不知道宋国华已经去了蘑菇气。孙大伟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意思,也想去蘑菇气。于是。骑马踏上了去蘑菇气的路。孙大伟沿着苇莲河大甸子向北走,要到刘窑的时候。他后悔了,这么晚了。到了蘑菇气去哪儿找宋国华他们呢?干脆 不走了,在刘窑住下吧!
刘财主还真认识他,留下了孙大伟,还吩咐厨房给孙大伟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酒菜。
这些小哥们儿里顶数孙大伟没正事儿,平时懒惰好赌,整天不着家。父亲活着的时候还收敛点儿,现在,没人能管得了他。不是李三爷这边有事,他早就出去找人赌去了。今天喝了几杯酒,赌瘾上来了。喝完酒想找人赌,这里没有像样的赌场,都是些农民,闲暇时小打小闹的娱乐而已。刘财主的儿子在邻村找来两个平时爱玩儿的,没几把,被孙大伟赢了个精光。两个输光子儿的回去没多久,请来一个外地来的高手。结果,孙大伟把刚才赢的钱输掉了,还把老本儿搭上了。孙大伟不服,就向刘财主借钱耍。刘财主几次给孙大伟拿钱,都被他输个精光。这小子犯了劲,还向刘财主借钱。这老爷子看明白了,这个高手是个行家,孙大伟俩都不是人家的个儿,说啥都不借他钱了。孙大伟感觉很没面子,心情不好,气儿就不打一处来,看啥都不顺眼。
那个外地人看孙大伟已经没钱可赌,站起身来要走。孙大伟不干了,伸手把怀里的“王八盒子”拽出来了。这可吓坏了在场的人,刘财主儿子急忙过来说和。
“怕啥?愿赌服输,孙爷不耍赖。老兄,你看我这玩儿意能值多少钱,我们再赌几把。”孙大伟真输红眼了,要把枪当赌注压上。
那个外地人并不害怕,笑了笑。“我们就赌一把,你赢了,这些钱你拿走。你输了,这玩儿意还归你,我要它没用。”这个外地人还挺豪爽。
孙大伟也是个在江湖上闯荡过来的人,知道人家这是让着自己。哪能受了这些呢!这不是羞辱人吗?
“别他妈的玩儿轮子,你就说这玩儿意值多少钱,赢了,我拿钱走,输了,你拿枪走,赌还是不赌给个痛快话就得了。”孙大伟说话已经带了“脏字儿”。
这个外地人看了看他,又坐下了:“好,你说价吧!再和你赌几把。”
孙大伟没法说价儿,只好让对方随便给吧。
这个外地人随手扔过来了一把银元,就这些。那架势旁边的人都看懂了,这枪值多少钱没用,多少钱也都是暂时放在孙大伟这里的。
果然不假,没几把,这些钱就又都回到了人家手里。这个人面带微笑,揣上钱拎起枪就往外走。
这时,刘财主家傍边的土道上几十匹马“咵咵”的向南跑了过去。一个在外边上厕所的农民,拎着裤子跑进了屋子,吓的脸儿都不是色儿了,说话也磕巴了:“胡.胡子,是胡子,老多了,往南干下去了。”
“什么,看准了?”孙大伟坐不住了,在这里往南没有大屯子了,一定是去东北沟的,这还了得,孙大伟跳到地上就往外跑。刚跑出门,返身回来了。
“老兄,商量一下,你枪先借我用一下,明天就还你。”孙大伟没等对方答应,就把手伸进了那人的腰里。
这回可惹恼了人家,这个人也是个练家。这手劲真大,一把握住孙大伟的手腕儿,把孙大伟痛的呲牙咧嘴的。
“哥们儿,不江湖了吧!有你这样借东西的吗?”这人一直在笑,手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刘财主一看要出事,赶忙过来打圆场:“哎.哎.哎,行了,行了,就是个玩儿,图个乐呵,别动真格的呀!算了,算了。”
孙大伟脾气挺大,可在这个人面前也没了则。打肯定是打不过人家了,不打,这枪已经归人家了。对付胡子,没枪可不行,无论如何都得把枪要回来。
“刘老爷子,再借我些钱,我把这枪买回来,这总行了吧!”孙大伟想买枪,刘财主还真就让老伴儿给拿钱了。
“不行,这枪归我了,我挺喜欢这东西,我不买了。”这人还上来犟劲儿了。刘财主过来给说个情儿:“这位师傅,把枪买给他吧,价钱你定,他的确急用这把枪,刚过去的胡子一定是冲东北沟李三爷去的。他再不回去李三爷家里就危险了,看在我的份上,抬抬手,都过去算了。”
这个外地人一听刘财主这话,真就把枪递给了孙大伟。
孙大伟接过枪向他抱了抱拳说了声:“谢谢!”
孙大伟急急忙忙跑到外边骑上马,向胡子消失的方向追去。
这个外地人在刘财主家借了一匹马,把孙大伟从刘财主那里借来的钱还给了他,骑上马跟在孙大伟的后边向东北沟方向跑去。(未完待续。。)
第九十九回 徐大虎首进东北沟受挫
第九十九回 徐大虎首进东北沟受挫
孙大伟没跑出去多远就发现了后边追上来的那个外地人,站下来等了一会儿,两个人一起打马跟在胡子的后边。
胡子的马已经跑出了很远的路,速度不是很快。所以,孙大伟和这个陌生的外地人,很快就追到了离胡子几百米的距离,两个人不敢惊动胡子,只远远的跟着。
胡子的速度并不快,两个人有了唠嗑的时间。这个人不是别人,他的哥哥就是死在牙克石的刘旭凤,江湖上人称“刘旋风”。他叫刘旭龙,江湖上也有一号,人称“大力神”。这次刘旭龙是奉母命过来找哥哥的,前两年哥哥给家里写过信,知道他在这边做生意,混的不错,就过来找他。
孙大伟听李三爷讲过刘旋风的故事,挺佩服刘旋风的为人。今天遇到了他的弟弟,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刘旭龙大老远儿的来找哥哥,哥哥却已经死了,这事搁到谁的身上都受不了。孙大伟犹豫再三,还是先瞒下这件事吧!
徐大虎亲自找来十几个平时在一起混的好兄弟,带上枪和三瘸子的人一起进入了东北沟。
三瘸子对这里再熟悉不过了,曾经随欢子和邓山多次进到这里,不过,这个不大的小屯子,让石鹰沟的胡子吃尽了苦头儿。三瘸子没走进东北沟就已经胆怯的躲到队伍后边去了,这让徐大虎大为恼火。
“三瘸子,你他妈的别撒后。一到关键时候就他妈的怂包了。”徐大虎还第一次喊三瘸子的外号,也是急眼了。
“徐掌柜。你有所不知,东北沟这帮人鬼的很。每次我们进屯子都会在后边挨枪。”三瘸子很快就找到了逃避的理由。
几个石鹰沟里的老胡子跟在徐大虎的左右,给这些人引路。
“前边拐个弯儿就进北沟了,李三爷家就在沟口的西山坡上,是个小土房。日本人在那里住的时候,修了简单的工事,如果里边的人不发现我们,我们会很顺利的攻进去。”一个老胡子边降低马的速度边向徐大虎介绍这里的情况,说完话,人已经退到了后边。
徐大虎看看这些胡子。心里暗自嘲笑这些人,手里的枪都是吃素的。
“把房子给我围起来,派人跳进去砸开门。”三瘸子离老远就开始下命令。
胡子刚把土房子围上,里边就传出了枪声。一个站在小院木门前的徐家的打手,倒在了地上。在场的人全被震住了,不停的向后退。徐家的打手根本没见过和阵势,不知不觉就有人倒下了,谁不怕死啊!
孙大伟把手里的“王八盒子”递给了刘旭龙,自己回到小城子从家里取来了父亲留下的“三八大盖儿”。两个人进了东北沟。
徐大虎有点蒙圈了,刚才这枪不是从小土房里打出来的,是对面山坡上的林子里响起的枪声。夜晚山谷回音大,而且枪声回荡在山谷中传出很远很远。让人有些分不清枪声的出处。
很显然,这些人已经成了站在明处的靶子,随时都会有人中枪。徐大虎后悔了。后悔听了三瘸子的话,不该来这个让石鹰沟胡子望而却步的鬼地方。
既然来了。干一场再说吧!死去的弟兄还等着报仇呢!
“四虎,你带人跳进去把门砸开。”徐大虎让他的兄弟往里冲。
徐家这些虎真听大哥的话呀。没有丝毫犹豫,四虎一个人“噔噔噔噔”的就冲到了小土房的屋门前,抬起腿“嘡”的一脚就把房门给踹开了。外边的人一窝蜂一样往里冲啊!这可是表现勇敢的最好时机了。其实,冲进来的人都安全了,留着外边的人在继续挨枪。
东山坡上又响起了枪声,“啪”“啪”连续两枪,又有两个人倒在了地上。
“对面山坡就一个人,不要怕他,冲过去打死他。”三瘸子可真成了瘸子打围------坐山喊了,躲在院子里一个劲的发号施令。
徐家五.六.八三只虎没等大哥吱声,就冲进了对面山坡的树林子里。
徐大虎这个气呀!“三瘸子,你他妈的别老发号施令,你的人都他妈的死熊啊!都他妈的给我上。”
三瘸子带着十几个石鹰沟的胡子跟在三只虎的后边冲进了树林。
林子里没有人,开枪的人已经离开了这里,消失在夜幕下。
开枪的人是李三爷的徒弟,孙国飞。李三爷病倒在炕上时,他就隔三差五的在晚上走进东面山坡上,坐在大树下偷偷的观察这边的情况。那次刘继业中暗枪,正好赶上他没来,这让他后悔不已。打那以后,只要他在家,就坚持每晚来这里看几次。今天他的枪里的五颗子弹打完了,只好离开了北沟,回去取子弹袋儿。
三瘸子暗暗盘算,李三爷的人也不少,今天屋子里没人,唱出了“空城计”。这里边一定有问题,要多加小心,看样子人家是早有准备了,看架势,今晚能活着回去就是赢了。
打仗这玩儿意,大将要是没了斗志,兵也就没了士气。三瘸子老往后躲,他的手下也就自然不往前冲了。
在林子里搜了半天,没找到人,这边的人也没再有倒下的。大家都很庆幸,走出林子靠近了小土房。
“啪啪”“啪”“啪”沟口方向响起了枪声,这枪声不近,也不准,却很吓人。
事已至此,留下来也只能挨黑枪了。
三瘸子打了一声口哨,没和徐大虎商量,大声说:“既然李三爷不在这里,今儿个风紧,扯乎!”
徐大虎听明白了,他要带人逃跑。
徐大虎这个气呀!大老远儿的奔来了,一个人没看见,就听了几声枪响,扔下几个兄弟的命,跑了!这算咋回事啊?
可徐大虎也是没辙呀!谁让他的兄弟们傻了,竟往枪口上站。
跑就跑吧!还好他的几个虎兄弟还在,趁早“蹽杆子”得了!
三瘸子挺鬼,他们是沿着苇莲河大甸子的土道,从小城子后山过来的。回去他选择了从北沟里窜过去,过龙头山,直接奔刘窑东岗回去。这条路不是很好走,却近了许多。主要是为了躲避李三爷兄弟们的暗枪的,三瘸子自认为高明,可却偏偏在北沟里遇到了韩敬天四个人。
韩敬天四个人追到刘窑也没见到胡子的影子,不知道胡子走的是哪条道。没办法,韩敬天选择了这条山路。
韩敬天四个人刚翻过龙头山进入北沟,迎面人声嘈杂,三瘸子和徐大虎带人就上来了。
几个人来不及多想,立即躲到山坡的林子里。
三瘸子和徐大虎在马上也没消停,相互埋怨。
“你们石鹰沟胡子都他妈的是面儿捏的呀?一个个的就知道往后躲,害得我死了三个好兄弟。”徐大虎的确窝囊了够呛。
“不是我的兄弟往后躲,是训练有素,知道躲枪子儿,你的人不行,往哪儿站是有说头儿的,回去我教教你的……”三瘸子还吹呢!
“啪”“啪”“啪”两侧山坡上响起了枪声,那枪声划破夜空,这群乌合之众鬼哭狼嚎的潮水般涌向北沟深处……(未完待续。。)
第一百回 韩敬天回家巧遇四只虎
第一百回 韩敬天回家巧遇四只虎
“醒了,醒了,老头子,这个人醒了。”站在李三爷眼前的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太太,手舞足蹈的呼喊着。
“这是哪里?我这是在哪里?是您老救了我吧!谢谢您!”李三爷想坐起身子,被进来的老头儿按住了。“你患有严重的肺栓塞,是外伤引起的,情况很危险,必须马上进行手术。”看样子老头儿是个大夫。
“你是谁?家是哪儿的?怎么进了我家的院子?手里还拎着枪?昨晚大街上响枪是咋回事?”老太太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
“我是东北沟的,咳咳咳!小地方,你们不会知道。我叫李场,昨天胡子追我。咳咳咳!我逃进了你家的院子,打扰您了,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李三爷坚持要起身,被老大夫又一次按在床上。李三爷努力的减少咳嗽的强度,可他的确无法做到,咳的让人窒息。
“去把小芳叫来,马上给他做手术。”老大夫直接做了给李三爷手术的决定。
“不,老人家,咳咳,我谢谢您了,咳咳咳,不用了,我知道,我这病没救了……”李三爷早已经绝望。
高海和巴彦兀立实在太累了,白天出去打探邓山的消息,晚上李三爷咳嗽起来没完没了,一折腾就是大半夜。自从发现邓山的踪迹,李三爷拒绝了服用高海配制的镇咳汤药,咳嗽的更加厉害。
屋子里突然没有了李三爷的咳嗽声,两个人睡的天昏地暗。一觉醒来。已经下半夜了,发现李三爷不见了。两个人找到邓山的小旅馆时恰逢李三爷从窗户里跃出。逃进了对面的胡同里。
两个人拦住了从大门冲出来的胡子。天亮的时候,两个人偷偷走进李三爷逃跑的胡同。在胡同的尽头,看见了地上的一滩血。
旅馆里有死尸抬出,没看见邓山,也没看见三瘸子,也没看到李三爷的踪影。也许死尸就是他们,高海和巴彦兀立这样判断。
李三爷哪里去了呢?一天的时间过去了,没有李三爷的消息。晚上,两个人回到了小旅馆。旅馆老板娘走进了他们的房间,告诉两个人。下午有个老太太找过他俩,留下地址走了。
老太太?这里没有认识的人。
两个人按着地址找到了这个老太太的家,这里是个私人诊所。六米多宽的门市房,坐北朝南,挨着繁华的街道。里边还算宽敞,药房和诊室是一个屋子。靠北侧有一张桌子,桌子后坐着一个老头儿,应该是这里的大夫。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正给一个患者摸脉。一看就知道是个中医。走出诊室,往后走是个一米多宽的走廊,走廊西侧是病房,有七八个房间。最后一个房间竟然是个手术室。这让高海着实一惊!走廊尽头有个门,走出这个门是个不大的小院子,这个小院子的外边就是李三爷逃进来的死胡同。
两个人在紧挨手术室的病房里见到了李三爷。刚做完手术,还没有醒来。
一个年轻的女大夫走了进来。面带微笑的向两个人打招呼:“你们好,我是他的手术医生。”
高海急忙站起身向她打招呼。千恩万谢是必须的了。
巴彦兀立毕竟年轻,他急着问:“大夫,我三叔中枪了吗?你手术的是枪伤吗?他的肺病你们能治吗?”
高海急忙拦住巴彦兀立:“先别问那么多,先谢谢人家。”弄的巴彦兀立有些不好意思,连忙道歉。
这个女大夫微笑着看着两个人,神情很自若,语气也很和蔼:“听说追他的是一伙胡子,你们是他的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
“哦,我们是朋友,他是好人,我们也是好人。”巴彦兀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
“哦,我们是农民,无意中得罪了石鹰沟的胡子……”高海挺坦诚。
这个女大夫没有听下去,表情庄重的离开了病房。
韩敬天几个人在北沟里袭击了胡子,深更半夜的没敢追赶,回到了李三爷的小土房,在这里韩敬天见到了孙大伟和孙国飞。刘旭龙没有留下来,孙大伟把那把“王八盒子”送给他做路上防身用,他连夜赶回了刘窑,在刘财主家吃过早饭,又开始了他的游走生活。
刘旋风在给家里的信中只提到在蘑菇气一带做生意,并未说明具体地点,做什么生意。他当时在蘑菇气一带不是很有名气,当地老百姓一般都不知道这个刘旋风,更不会知道什么刘旭凤了。刘财主还真认识这个刘旋风,只是刘旭龙在这里又没有向刘财主提及自己寻找哥哥刘旋风的事。这一切也都擦肩而过了。
徐大虎还是第一次这样兴师动众真刀真枪的和别人打架,竟然如此丧气。还好,家里一切平安,几个老婆把家操持的井井有条,里边外边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肉铺也开业了。
韩敬天等人在北沟打跑胡子和徐大虎之后也就消停了,认为徐大虎这次吃了亏,以后不会轻易走进东北沟了。再加上杀死了徐家的四只虎后,大家心里也都有些过意不去,或者说是有一点愧疚。不论这群虎怎么作恶多端,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毕竟与咱们无冤无仇的,算得上是萍水相逢,就杀死了人家兄弟四人。
韩敬天的新婚妻子俊玲儿想家了,她想回去。韩敬天看她留在这里挺拘束,整天郁郁寡欢,心里挺心疼的,也打算把她送回去。
这天早上,吃过早饭后,韩敬天来到于金华家,向于国兴和四哥猛根儿告辞,带着俊玲儿回家去了。
韩敬天的家离蘑菇气有百十里路,蘑菇气是必经之路。
两个人骑一匹马,走的不快。中午时走进了这个小镇。
韩敬天带着妻子走进了喜子的小饭馆,好久不见了。喜子看见韩六爷带着漂亮媳妇来的,高兴的喊出自己的老婆。亲自下厨弄了几道菜,四个人坐下来推杯换盏喝上了。席间喜子几次提起李三爷弟兄对自己的大恩大德,又频频给韩六爷敬酒。韩六爷高兴,也就多贪了几杯,酒后在喜子的房间睡了一会儿。
韩敬天看看天色,已经日近西山。时间不早了,该动身了。
可韩敬天的马不见了,到处找就是没用。喜子看着韩敬天着急的样子,手里拎着一兜儿活鱼。笑眯眯的走过来。“韩六爷,好东西还没吃完呢!哪能让你走?我去河边弄鱼,怕你走,把你的马藏起来了。哈哈哈!”喜子很诚心的留韩敬天在这里玩儿两天。
俊玲着急回去,可再三要求,喜子夫妻就是不放行。最后,韩敬天同意在此留住一宿,明早离开。这样喜子两口子才高兴的命令厨房,做几道特色好菜端上来。继续喝!
韩敬天他们在里边的一个雅间儿吃饭,这个雅间不大,两面通风环境挺干净。屋子外边有颗大树很茂盛,树荫正好把这里遮住。还很凉爽。平时有顾客进入这个房间吃饭是要收费的,许多回头客也都是看好这个房间才来这里吃饭的。那年月饭馆里没有空调,连电风扇都没有。盛夏季节天闷热闷热的,这样的房间十分受顾客青睐。
这样的环境。这样的心情,美酒是少喝不了的。
四个人正喝在兴头儿上。外边进来五个人。谁呀?石鹰沟的三瘸子和四.五.六.八这四只虎。他们怎么来了?吃饭呗!他们就是奔这个凉爽的小雅间儿来的。
喜子的小伙计知道韩六爷和这些人的“梁子”,那是生死对头,让他们见面还了得。
喜子被伙计偷偷的叫了出来。
喜子走出雅间儿看见坐在大厅里的五位,心里一翻个儿,吓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哎,你小子在雅间里陪谁呢?三爷来了都不出来见!快他妈的把雅间儿给老子收拾出来。”三瘸子这口气强硬,声音也大,里边喝酒的韩敬天听的真真切切。这谁呀?太霸道了吧!韩六爷哪能受得了这个,忽的站起身就要出去,被俊玲儿和喜子的老婆拉住。
“六爷,千万别闹出事来,不然,我的小店就开不成了。”喜子老婆央求韩敬天。
“别闹事了,消停点儿吧,咱明天就回去了,以后人家还得做买卖呢!”俊玲儿说的的确有道理,韩敬天闹完了,一走了之,人家喜子的生意还得做下去呢,都是为了养家糊口。
韩敬天听两个人说完,点头称是,就坐下了。
这时,大厅里咣当一声,喜子被四虎一脚踹倒在地上。“你他妈的在这蘑菇啥呢!麻溜儿的去收拾房间,老子饿了知道不?”四虎见喜子吞吞吐吐的说不出话,有点不耐烦了。
就在这时,旁边站起一个人来,刘旭凤。他就在附近的村屯转悠,经常来喜子的饭馆吃饭。
“哎,我说几位爷,就是吃个饭,抬头不见低头见低头见的,算了,算了。”刘旭龙过来劝了几句。
“你他妈的谁呀?敢管老子的事?找死啊!”这几只虎,虎就虎在这里了,看不出个眉眼高低。刘旭龙光着个膀子,浑身都是肌肉块子,一看这人就不一般。三瘸子虽然是胡子出身,可他还是比较小心的那种。“行了,行了,多大的事儿,都吃饭吧,吃饭吧!”三瘸子向大哥似的告诉刘旭龙和屋子里的一些吃饭的顾客。
这四只虎从东北沟回来,徐大虎给他们都佩了手枪,是平时防身用的。腰里有了硬家伙,这群虎可就更虎了。
八虎“虎了吧唧”的掏出了手枪,对着刘旭龙就嚷:“你他妈的老实儿的坐在哪儿,不然我他妈的打死你!”八虎有他的虎道儿,他也看出了刘旭龙的肌肉块儿了,对付肌肉,枪要比拳头好使的多。
刘旭龙也不是让人的主儿,他能受得了这些?手里的碗就飞了过来,正好砸在八虎的手腕子上,“啪”的一声枪就飞了。
这下可“大扯”了,三瘸子几个人的枪都拽了出来。
“别动,三瘸子,韩六爷在此!”……(未完待续。。)
ps: 书已经写到了一百回,江军在此感谢各位关照此书的好朋友,谢谢你们的支持。有你们的支持江军才走到了今天,读者是作者的太阳,在这里江军感谢诸位好朋友的支持,衷心的祝愿好朋友们平安!健康!合家欢乐!
第一百零一回 韩敬天斗四虎巧遇刘旭龙
第一百零一回 韩敬天斗四虎巧遇刘旭龙
三瘸子和几只虎同时掏出了枪,这时,韩敬天从里边走出来大吼一声:“三瘸子不要撒野,韩六爷在此!”
三瘸子后背嗖嗖直冒凉风,就像怕蛇的人突然有人喊:“蛇!”的那种感觉,腿当时就软了。回头就喊:“快给韩六爷看坐儿,快给韩六爷看坐儿。”自己都说不清为啥这么喊的。
四只虎也没弄清怎么回事,哪里来的位韩六爷这么霸道。看三瘸子对这人挺友好,也就没多想。韩敬天看看三瘸子身边这几个人,五大三粗的,还以为是石鹰沟的胡子呢!也就没太在意。
伙计给韩敬天找来一个凳子,韩敬天没有坐下来。他知道,三瘸子在自己手里溜了两次了,一放一逃。三哥去扎兰屯找邓山去了,一直没有消息,他肯定知道邓山的下落,抓住他就等于找到邓山了。
韩敬天想了想,面带笑容的向三瘸子问候:“三哥,一向可好,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喝一杯吧!”韩敬天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看了一眼三瘸子和他身边这几个人,见没什么异常举动,才放心大胆的走近三瘸子。
三瘸子哪敢和韩敬天坐在一起呀!连忙告辞:“不,不不,韩六爷,我们有事,改天,改天一定奉陪。走,哥几个,今儿个咱换个地方喝酒去。”这小子说完就想溜。被韩敬天一把抓住了手腕子:“哪能不喝呢!好久不见了,进来,进来。今天咱哥俩一醉方休。”韩敬天向拎小鸡子似的,把三瘸子拎进了雅间。
“来吧。哥几个,我来陪陪你们。咱们也喝杯认识酒。里边请。”刘旭龙把四只虎让到了自己的桌子旁。
喜子半天没缓过神儿来,这是咋了?急忙告诉厨房:“上菜,这两桌都免单了。”
虎就是虎,四只虎稀里糊涂的坐在了刘旭龙的桌上,跟人家喝上了。
三瘸子可遭了罪了,提心吊胆的坐在韩敬天的面前。心里在盘算着,屋外那四个傻子呢!面对杀弟仇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会不会跑回去找徐大虎般救兵去了?他们不会有那心眼子吧!不搬救兵,就凭这四只虎也能虎一气了。可这四只虎就像死虎一样,见了韩敬天一点反应都没有。心里老胡思乱想。战战兢兢的,这酒咋喝吧!
三瘸子把邓山在扎兰屯住旅馆治伤前前后后发生的事,说了个一清二楚。
知道李三爷夜闯旅馆杀死两个胡子后逃走了,现在已经不知去向。邓山和当地一些“水滚子”(地痞流氓)正在扎兰屯四处寻找李三爷,进出城的路都在胡子的严密监视中。听到这,韩敬天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儿。没有了与三瘸子喝酒的心思,带着俊玲儿骑马离开了饭馆。
韩敬天没向喜子告别就和俊玲儿离开了饭馆。
三瘸子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出了饭馆儿,望着韩敬天夫妻远去的背影,心里很不爽快。手里有枪。可就是没举起来,他没这个胆量。看人家走了,心里又觉得挺别扭。也觉得自己太懦弱了,举起枪照着身后的大树“啪”“啪”就是两枪。暗下决心。下次遇到韩敬天就用这把枪毙了他。
韩敬天回来了,听到枪声,他想起了喜子和那个留在饭馆里的浑身肌肉嘎达的人。担心两个人会遇到危险。
三瘸子傻了,他刚下的决心开始动摇了。拎着枪的手没能抬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那里迎接着这个生死对头。
“韩六爷,怎么回来了?”三瘸子点头哈腰的的迎了上来。
韩敬天没理他。径直走进了饭馆。
四只虎和那个满身肌肉嘎达的人已经被喜子让到了里边的雅间,五个人正在那推杯换盏的喝呢!喜子在一旁斟酒侍候着。
“吔,韩六爷回来了。”喜子一回头看见了韩敬天。
“这韩六爷是谁呀,看三瘸子那副德行。”四虎冲着韩敬天骂骂咧咧的喊:“你是三瘸子的爹呀?别他妈的装犊子,过来陪四爷喝杯酒。”
喜子知道李三爷弟兄和石鹰沟的胡子是死对头,并不知道韩敬天和徐家九虎的“梁子”,想打一下圆场儿:“别,别,这是东北沟韩六爷……”他的话还没说完,这几个虎都站起来了。
“妈的,东北沟韩六爷是他妈的谁,和他妈的韩敬天是不是亲戚?他他妈的杀了我九弟,你带我们去找他去。”虎就是虎,心眼子肯定是差一些,瞪两个眼睛还找韩敬天呢!
韩敬天这时候才注意到,这四个五大三粗的家伙长的十分相像,与前日杀死的九虎也有“连相儿”的地方,肯定是一个妈生的,今天这是掉虎窝里了。还犹豫啥?打吧!掏枪已经来不及了。
韩敬天飞起一脚踹倒坐在右手边的四虎,回手一个“单峰贯耳”,将左手边上的八虎击倒在地上。刘旭龙没时间多想,只知道姓韩的是好人,这几个小子是坏蛋。身边的两只虎被他三下五除二,打倒在地上。
韩敬天掏出腰刀,想结果了四只虎的性命,被刘旭龙拦在:“老哥,勿要伤他们性命,杀人不过头点地,谁都不欠谁的命。”这支大手,攥得韩敬天膀子都有点发麻了。
韩敬天没时间跟刘旭龙解释,见刘旭龙很坚决,看样子他强行杀这几个人也很难办到,韩敬天本意也并不想把事做的太绝了。收起了腰刀,从雅间里出来。
三瘸子不见了,这小子溜的挺快,他一定是找徐大虎般救兵去了。
韩敬天心里明白,只要三瘸子带人过来,想跑出蘑菇气就很难做到了。事不宜迟,他告别了喜子,与刘旭龙互留了姓名,带着俊玲打马逃出了蘑菇气镇,躲进了北山的一个山洼里,隐藏了起来。
韩敬天不敢直接上路,两个人骑一匹马,速度很慢,胡子的马队一会儿就能追上自己。
没过多久,胡子十几个人的马队追过去了。又过了一阵子,马队返回了镇上。韩敬天在马队消失后,带着俊玲儿走出了山洼,向家奔去。
韩敬天没有留在家里,换了匹马,直接返回了东北沟。他要去扎兰屯,去接应被困在那里的李三爷。(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二回 最后的赌注
第一百零二回 最后的赌注
夜深了,高海坐在李三爷的病床前,思绪万千。军医出身的高海,他了解李三爷的病情,尽管已经手术,病况依然不容乐观。
“高叔叔,你去睡会儿吧,我陪陪三叔。”巴彦兀立刚睡了一会儿,现在精神了。
“你去睡吧,我不困,年轻人觉多,休息好,有用你的时候。”高海的表情让巴彦兀立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
女大夫来了,轻轻地走近李三爷的跟前,拿出血压计,给李三爷量了量血压。
李三爷慢慢的睁开了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了他的妹子,是他的妹子,就坐在自己的床前,为哥哥盖上了被子。
“燕子,燕子你怎么来了?”李三爷一把抓住女大夫的手,眼睛睁得大大的,样子好吓人。
“三叔,快放开,这是大夫,是给你做手术的大夫。”巴彦兀立急忙拽开三叔的手,挡在了两个人的中间。高海恍然大悟,这个女大夫太像燕子了。不怪李三爷认错人,高海刚见到她的时候就感觉这人十分眼熟,一时没有想起她像谁。
“你在牙克石的卓山有亲戚吗?”高海问了一句女大夫。
女大夫看了看醒来的李三爷,问了些身体上的问题,没有回答高海的话,离开了病房。高海感觉这人挺神秘的,却又不知道神秘的所在。
第二天早上,诊所里来了两个陌生的客人,不是来看病的。是来要账的。
“怎么样啊?老人家,钱凑齐了吗?你儿子的命可是攥在我们的手里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是搬走还是给钱总该有个说法了吧!”一个瘦猴子一样的小个子,慢条斯理的与老大夫谈着钱的事。那自然劲儿就像是在菜市场里买韭菜。
“钱我凑齐了,把我儿子放回来吧!”老大夫没有抬头,只顾用药捻子捻药。
“一手钱一手货,明天雅鲁河边上见。”瘦猴子脸上露出了诡秘的一笑。
“太远了,到我家里来取钱,哪儿我都不去。这事就这么定了。”老大夫没有半点让步的意思。瘦猴子没说什么,起身离开了。
买饭回来的巴彦兀立恰好看见了这一切,走的老大夫的面前想说什么,看着老大夫庄重的脸色和爱答不理的样子。没有张开口,回到了病房,把这事对李三爷和高海说了。
中午,老太太走进了病房。看看躺在病床上的李三爷,又瞅瞅高海,想了想,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老太太什么也没说,转身出去了,看样子是有什么难言之事。
“高海。你去看看,老人家是不是有什么难事,是来要治病钱的吧!”李三爷用虚弱的声音提醒高海。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第二天的中午。诊所来了十几个人,看穿着就知道这些人都不是什么“正装儿”(不是干正经事的人)。
这些人带回一个十.**岁的年轻人,是老大夫的儿子。
巴彦兀立听明白了。老大夫的儿子输耍不成人,在赌场欠下了好大一笔赌债。赌场老板想用这个诊所抵债。被老大夫拒绝了。于是,赌场的人抓走了老大夫的儿子。今天是还钱的最后期限。
老大夫拿出了一个小兜子。里边装满了钱。
“数一下,把人放回来吧!”老大夫依然没有抬头看一眼这群人。女大夫打开小兜儿,让对面的瘦猴子点钱。
“这是利息?不行,我们是本息一起还。”瘦猴子狡诈的一仰头,坐在了老大夫对面的椅子上。
“利息?什么利息?没说有利息呀!再说,这才几天的功夫啊!要利息能用多少啊?”老大夫终于抬起头,怒视着这个瘦猴子。
“行还是不行,就您老一句话了,我买卖那边还有事,先告辞了。”瘦猴子没有商量的余地。
“你们这是敲诈!你们这些恶棍!”老人激动了,老人发怒了。
那个瘦猴子没有反驳,只回头对老人笑了笑。“三天后我会带着你儿子最后一次来找你。如果没钱就请搬出去吧!到那时,这个诊所姓温了。”瘦猴子扔下话,带着老大夫的儿子走了。老大夫的儿子从进屋到离开,没有抬头看一眼父母和姐姐,被带出门的时候,老大夫听到了儿子低低哭泣声。
老太太抱住女儿痛哭不止,女大夫也呜咽着安慰老母亲。
“老人家不要哭,办法会有的。缺多少钱,我们大家凑一凑。”几个住院的患者走进了诊室。
女大夫走进了李三爷的病房,巴彦兀立还想问她中午发生的事。女大夫轻声的告诉几个人:“准备一下,这两天你们就可以出院了。这病只能靠养,要靠心情调节病情。记住了,不要与人斗气,不能动肝火,那样会要了你的命。”说完,转身离开了病房。这天晚上,她离开了扎兰屯,登上了西行的列车。
这一家子人真够神秘的。
几个住院的患者和陪护的人走进了李三爷的病房,大家七嘴八舌的唠起了这里发生的事。高海将大家带到了院子里,这里既风凉又肃静。
老大夫姓孙,儿子叫小岩,打小体质弱,娇生惯养。女儿叫小薇,是个留过洋的大夫,二十三岁了,还没有找婆家。
孙大夫医术高,为人好,远近闻名。女儿回来给这个小诊所装进了洋玩儿意,更给这个小诊所增添了新活力。小诊所门庭若市,附近旅馆里都住满了来此看病的人。
女儿到了该出嫁的年龄,这可愁坏了孙大夫夫妻,女儿没人敢娶。当地的恶霸,号称“西霸天”的徐坡看中了小薇,想娶她做妾。这个开赌场的瘦猴子就是他的小舅子,叫温刚。这小子真是温柔中带着钢的性格,笑脸杀人,孙小岩就是他一步步套进圈子里来的。
孙小岩打小聪明伶俐,被这里的一个老赌王相中了,交了他几手赌场上的小把戏,仗着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在当地赌场混的也还算可以。后来被孙大夫强行戒了赌,就退隐江湖了,小小年纪就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
前段时间,瘦猴子温刚用他姐姐和诊所的安危做赌注,威逼利诱把他引上了道儿,一步步被套进来,不能自拔。他败在了一个号称“雅鲁河赌神”的人的手下。温刚给了他最后一次翻本的机会,要他压上父亲的诊所或者是他的姐姐,小薇。他咬着牙,压上了父亲的诊所。
这天晚上,巴彦兀立回到了东北沟。在这里他找来了孙大伟.孙大业.刘建刚.和宋国华。大家在一起商量给李三爷张罗治病钱的事。第二天早上,韩敬天回来了,看到巴彦兀立十分高兴,详细的询问了李三爷的近况。
提到赌场,孙大伟想起了一个人,刘旭龙。他是个赌钱高手,他在也许会有办法。
刘旭龙?韩敬天见过。
孙大伟把如何认识刘旭龙,刘旭龙又怎么走进东北沟帮着他打胡子的事说了一遍。
韩敬天这个气呀!刘旋风就是咱们的大恩人,刘旭龙又对咱们有恩,埋怨孙大伟太不近人情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找到刘旭龙,只有他才可以走进扎兰屯的赌场,与那个“雅鲁河赌神”一较高低,赢回孙小岩输掉的赌债。
“想找到刘旭龙也许不难,他就在蘑菇气镇的附近的村屯转悠,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回到蘑菇气镇上住两天。”刘旭龙对孙大伟说过。
“好,我和孙大伟去蘑菇气找刘旭龙,巴彦兀立和孙大业回扎兰屯照顾你三叔。宋国华和刘建刚看家。后天早上我们回到这里,找不到刘旭龙,我们就一起进扎兰屯。”韩敬天吩咐着。
这天早上,韩敬天和孙大伟走进了蘑菇气镇,首先来到了喜子的小饭馆。
三瘸子没有难为喜子,他认为还不到收拾他的时候,喜子躲过了一劫。
喜子告诉韩敬天:“韩六爷,那天那个满身肌肉嘎达的人,隔三差五的就会来我的店里吃顿晚饭。你走他就走了,我估计明晚或者后晚上他就会回来。”
韩敬天不能在这里等,蘑菇气周边没几个像样的屯子,两个人骑马下屯去寻找刘旭龙。临走告诉喜子,如果遇到这个人让他在这里等他们。
两个人走了蘑菇气南面的几个屯子,太阳要落山的时候,回到了喜子的饭馆。
喜子已经迎候在门口多时了,见两个人回来了,离老远就高兴的喊上了:“六爷,这人回来了,在我这里等了你们半天了。”
韩敬天把刘旋风的遭遇告诉了刘旭龙,李三爷手里有块金嘎达,是刘旋风送给李三爷的,是两块,一块李三爷送人了,另一块李三爷是想日后想办法带给刘旋风家人的。
刘旭龙没有哭,默默的瞅着眼前的韩敬天,心里在想着哥哥的遭遇,也在想着自己身在他乡漂泊,为寻找哥哥历下的千辛万苦,一阵凄凉,一阵悲伤。这个铁打的关里汉子忍住了眼泪,毅然决定陪韩六爷走一趟扎兰屯,去会一会那个“雅鲁河赌神”。(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回 赌命
第一百零三回 赌命
巴彦兀立和孙大业回到了扎兰屯孙家小诊所,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在火车站巴彦兀立看见了刚下火车的小薇。
中午的时候,温刚带着十几个人来到了诊所,气势汹汹的,显然这家人已经没有了退路。
孙小薇从怀里掏出一块金嘎达,和那个装满钱的小兜子一起放在了桌子上。
温刚傻眼了,这么大块头的金嘎达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值钱!一定很值钱!看得他眼睛直勾勾的,说不出话。
“啪啪啪”老大夫使劲的敲打着桌子,提醒这个贪婪的家伙:“行了,行了,这些都是你的了,快把我儿子放回来吧。”
“嗯,好,实在是太好了。好!”温刚转过身子想对手下说什么。不过,这小子马上缓过神儿来,立即改了口气:“什么呀!这不够吧!这不够。”
老大夫真的急眼了,从桌子后边站了起来,大吼一声:“混蛋!你们这是敲诈,欺人太甚,我跟你们拼了!”
老大夫疯了一样扑了过来,诊室里的东西被老人撇的满屋子乱飞。
温刚没有说话,带着他的手下离开了诊所。老大夫追了出去,被老伴儿和小薇拦住。在街上,温刚大庭广众之下开枪打死了一个无辜的路人,死尸离诊室不到十米。
“父亲,我想好了,我嫁给徐坡。只有这样,才能换回弟弟。”小薇神情恍惚,瘫坐在地上。
围在这里的住院患者和陪护的患者家属。眼睁睁的看着一家人的遭遇,敢怒而不敢言。一个个摇着头。无奈的离开了诊室,回到各自的病房。唉声叹气去了。只有巴彦兀立和孙大业仍然留在诊室里忙前忙后的帮助一家人收拾凌乱的东西。
第二天的晚上,老太太的姐姐来了,是来看这一家子的。
老太太的姐姐临走,还进了李三爷的病房。第二天的早上,老人家给李三爷送来了香喷喷的鸡汤。这天中午,孙大夫一家做了最后决定。离开诊所,搬回乡下老家去。
韩敬天没敢耽搁,带着刘旭龙和孙大伟骑马连夜赶到了扎兰屯。
“这黑灯瞎火的,上哪儿找我三叔住的诊所去呀?找个地方吃口饭吧!”孙大伟实在是太饿了。也是的。现在已经大半夜了,只好找地方吃饭睡觉了。已经来到了这里,明天一切都还来得及。
孙家诊所昨晚忙了个通宵儿,这些住院的患者都行动起来了。干什么?帮助孙家收拾东西搬家呀!孙大夫已经决定把诊所给儿子还赌债了。
太阳出来了,大家心情都很沉闷。就要离开诊所了,苦心经营的小诊所成了别人的,孙大夫心里不停的抽搐,在流血。他恨这个不争气的儿子,也恨这个没有公理的世道。
孙家的东西已经收拾妥当。足足装了三挂马车。住院患者也都各自收拾好东西,在一起吃了顿早餐,相互告别。各自准备回到自己家里去。
这些患者没有人离开,都牵挂着孙家的遭遇。想在最后看个究竟。
温刚带着几十号人走进了孙家空荡荡的诊所,人群中没有孙大夫的儿子。
诊所门前挤满了人,有患者也有围观看热闹的人。
“我儿子呢?放了我儿子。”孙大夫觉察到了事情的不妙。
“放了你儿子撒?那还是要等一等的了。你怎么晓得哪一个想要你的诊所子撒。”一个高个子满口西南话的人接过了话茬儿:“我的话你听得懂不?”这个蛮子说了半天。老大夫听的是懂非懂。不过,他明白。这些家伙又变卦了。老人家知道其中的原因,他们不是冲诊所来的。
老人已经忍无可忍了。从怀里掏出了一把匕首,想去拼个你死我活。
“老人家且慢动手,我来说几句。”高海从人群后边走了出来。
巴彦兀立和孙大业抬着李三爷也从人群后边挤到前边来了,巴彦兀立将李三爷扶起来,坐在担架上。
“你就是温刚吧!”高海冲着温刚翘了一下嘴巴算是打招呼了。
“孙大夫一家为了还你的赌债已经倾家荡产了,杀人还不过头点地呢!你还不依不饶的,太过分了吧!想把这家人逼到死路上去吗?欺负老实人是犯罪,干伤天害理的事,是要天打五雷轰,遭报应的!”高海一席话惹恼了平时笑脸杀人的温刚。
“你谁呀?甩个蔓过来,是里码还是外码!(是内行还是外行)”这小子挺尖,温刚想用黑话探探高海的来路。
“爷是梯子蔓(高),吃过横饭,支不开局子,歇脚了(当过胡子,买卖不好,现在不干了。)”。高海不惧怕这些人,和温刚对上了“脉头”。
你别看温刚整天傲了吧唧的,他也就是仗着他姐夫的势力,在家门口“咋呼”还行。见到横的他也怕,今天这几个挤到前边来的人真让他另眼相看了,咋回事?坐在担架上的李三爷一脸的横肉,像个瘟神似的,谁见了都哆嗦。
这小子不知道李三爷他们是住院的,还以为孙家从哪里请来的高手呢!
温刚心里挺乱,不过,这小子平时装惯了,外表还是挺沉稳的。说出话来还是慢条斯理的:“哦,既然是里码人,就别挡着了,直说吧,哥几个想要多大个面儿。”
“这面儿兄弟我全要了,欠你的片子从我这里出。”高海想把这事全揽过来。
“呵,口气好大呀,知道他儿子欠我多少钱吗?你能还得起吗?”温刚知道对面的人不是一般炮儿,可这里是扎兰屯,是自己的家门口,就这几个人翻不了天!
“看见没。这里装的都是好东西,不止是一个诊所的钱。不过。咱们在江湖上走,做事总得有个规矩吧!我得见到孙小岩。”
温刚想了想。看了看眼前的几位,又回头看看自己的几十个弟兄,下了决心。
“来人,把那个笨蛋拽过来。”温刚同意带出孙小岩。
孙小岩走到了人群的前面,望着看凌乱的诊所,眼泪一对儿一双儿的往下掉。
“小岩,你是怎么欠下的债?是不是有人强迫你签下的条子?”此时的高海到像个审判的法官。
孙小岩没敢回答高海的提问,抬起头看看高海,又回过头看看温刚。然后,低下头默不作声的站在那里。
“呀哈!你他妈的啥意识啊?我他妈的熊他了是不是?这些钱都是他妈的他自己输的,不信你问问他自己。”温刚显然有些不耐烦了。
“你他妈的是谁呀?哪个他妈的山头上捡粪的,跑这儿来装蒜!”温刚仗着人多,已经急眼了。
高海没有和他计较,向周围的群众抱了抱拳大声说道:“诸位父老乡亲,我是来这里看病的患者,孙大夫一家的为人想必大家都知道,今天我想用一个特殊的方式帮一下这个无辜的好人家。”说着。高海从怀里拿出了一个小兜儿,这小兜儿沉甸甸的,挺满。
高海冲着温刚说:“看见没”。
高海从小兜儿里拿出一块金嘎达,在温刚的眼前晃了一晃:“看清楚了。这些是我的赌注,今儿个我想在这里和你们赌一场,赢了。这兜儿东西都是你的。输了,你和孙大夫的账一笔勾销。”
温刚真动心了。这么多的金嘎达,一旦归自己。扎兰屯界面儿,自己就是首富。
“哼!怎么个赌法?”温刚手下赌场高手多的是,他能惧怕眼前这个乡巴佬儿?
高海从怀里掏出一把“王八盒子”,在场的人都吓了一跳!温刚也向后退了两步:“你,你要干什么?”这次这小子没有慢条斯理的讲话。
“别怕,今儿个咱们玩儿点新鲜的。咱们就赌这把枪里有没有子弹,你先说,如果你猜有,你拿枪打我。你赢了,我连命带钱全归你。如果你猜没有,我拿枪打你,你输了,你就连账带命一起奉上了。怎么样?敢还是不敢?是爷们儿还是娘们儿喊一嗓子听听。”大庭广众之下,高海这一手儿,可把在场的人都震住了。这还了得,这是赌命啊!无论谁赢都得死一个呀!
温刚哪有这胆子啊!吓的他直往后退。
面对眼前这个不要命的主儿,温刚的确吓傻了,他手下这些人手里的家伙都是些刀棒之类的,人家手里的可是硬家伙,离老远儿就能够到你。
温刚的确挺鬼道儿,他有能力找到圆场儿的台阶。
“行,佩服,佩服,是条汉子。”温刚出人意料的向高海抱了抱拳:“不过,事情有先后,你先把孙大夫的欠款还了,我再和你赌。”
在场的人都明白,钱到他手里,他连人带钱立马就得消失。
“好吧!我同意。不过,咱们一手儿钱一手货。把我兄弟放过来吧!”高海还真就答应了。
温刚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个小兜儿,腿下意识的向前迈了出去。心里一哆嗦,立即停了下来。回过头对身后的一个手下喊:“过去,把袋子拿过来。”
这小子走到高海面前伸手接过小兜儿转身要回去,被高海一把抓住:“哎,等一下,让孙小岩过来。”
孙小岩没等温刚说话,就已经走过来了。
“哎哎,等一下,我得看看里边的东西是真还是假。”这小子刚才是被高海吓懵了,才想起来验货。
这小子打开小兜儿可气坏了,是一兜儿碎石!一块金嘎达都没有。
“好大的胆子,你竟敢耍老子,来人!”这小子平时霸道惯了,想喊手下人过去宰了这小子,可转念一想,对面人手里的枪惹不起,急忙话锋一转:“快回去找我姐夫,带人过来。”
围观的群众呼啦一下全都散了,这热闹看不起呀!弄不好要把命搭上的。
巴彦兀立和孙大业抬起李三爷和孙大夫一家重新进入诊所,巴彦兀立关上了房门。
高海站在门前笑盈盈的看着温刚:“你姐夫啥时候到啊?快点好不?我还没吃早饭呢!”
徐坡没来,赌场那边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