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灵犀一指,轻松会武
这个送你。”飞行了一段后,沈醉忽然拿出他收去上的月牙双刃伸手递过,“重新炼过后,也是件不错的法器。我没杀了林化龙,却要你白请一个月饭,这个算是稍作补偿吧!”
“慷他人之慨,你倒是大方!”方慕南嘴里这样说着,手下却是伸手接过,也不再仔细打量一眼,便毫不停留的收入自己福寿玉佩中。心道这小子总算还有点儿良心。
“好,那我送个自己的。”沈醉含笑说罢,接着忽然问道:“想不想学武?”
“学武?”老实说,哪个男孩子都曾有过学武的梦想,方慕南也很羡慕沈醉的身手高强,喜欢电影里侠客们的拳脚功夫、舞刀弄剑、耍枪弄棒。虽然他现在也很厉害,但仍是喜欢那种近身相搏、招势拆解、拳脚相斗、刀剑互拼,喜欢那种打斗的形式。不过想起小时候陪着唐诗语跟她妈一起学武的辛苦,他还是摇头道:“算了吧,练武很辛苦的,我这人最怕受累了!而且我曾听师父说过句话,叫做‘少不炼丹,长不习武’,我这年龄再开始学武,怕也是晚了吧!”
“不晚不晚!”沈醉摇头道:“这话也就是对普通没练过的人来说,你现在已修习过一段时间的内丹,体质想必也已是大有改善。你现在比起以前来,是不是动作更加灵敏,力气也大有增长,还有身体柔韧性以及五感功能都大有增强?”
方慕南点了点头。
“这就是了,你习武的身体条件起码已经合格。练武所要求地,也不过就是身、眼、手、步几方面。所谓‘长不习武’,是说练武要从小打底子、扎基础,但要扎的基础,其实也不过就是这几方面,这你现在已经具备了。长大了不适合练还有一点原因,就是心思长开了、不容易专心,没有小孩儿心思单纯。但我要教你的,却不需要你专心。而且也不需要你下苦功夫去练……”沈醉说到这里,得意一笑,接道:“甚至不需要你去学,只需要我一教。保证你立马就会。”
“当真?”方慕南被他说的好奇心吊了起来。什么功夫,这么神奇,竟然不需要学就能会。如果真有这样的功夫,真的不需要下苦功夫练。能够轻轻松松、很容易、很方便就学会,那他自然是要的。
沈醉道:“当真。”
方慕南道:“好,那你教吧。”
“那好,你转过来面向我。不要动。我先教你套‘凌波微步’与‘鱼龙百变手’。”沈醉说罢话,又举起酒壶喝了口酒。
方慕南依言转过身来面向他,听了“凌波微步”这名字。心下觉有些好笑。却是并没说出口。只是睁大了双眼。心想倒要看看他这套“凌波微步”有没有小说里写的那么神奇。
沈醉吐出口酒气,换了左手持酒壶。然后双眼盯着方慕南双眼,开始调气凝神,约有片刻后,他右手抬起,食指伸出向着方慕南一指点出。
方慕南没躲,沈醉叫他不要动他就不动,更何况他就是想躲也躲不开。只隐约见得沈醉指尖似有灵光一闪,接着额头一凉,沈醉这一指便点在了他眉心印堂穴处。他正自惊疑奇怪沈醉举动时,忽觉脑中多出许多东西来,然后沈醉手指便收了回去。
“看招!”沈醉一指收回后,忽然轻喝一声,一拳击出,照他面门打来。
方慕南正自思索脑中多出些什么东西,人有些慒懂之时,这一拳已击至面前,拳风吹拂的他头发往后劲飘。忽然脑中一动,他已伸臂架住沈醉这一拳。
沈醉一笑,缩拳变招,拳变为爪,往他胸口抓去。方慕南吸气缩胸,同时竖掌成刀,往沈醉手腕切去。沈醉这招未使老,又连忙变招,往他左肋打去。
方慕南左手抬起,如鱼一动,往他手臂缠去。沈醉臂一扭,也如鱼儿一动,避了开去,随即骈指如剑,往他肘部曲泽穴点去。方慕南缩臂避过,右掌跟进,仍往他手腕切去。
“砰”地一声,沈醉横臂一架,底下飞起一脚往他腰肋踢去。方慕南身子一斜,脚步一错,人一闪已转到沈醉斜后侧,也一拳往他肋下打去。
“砰砰砰砰……”,两人拳来脚往,转眼便已交手七、八招。方慕南本来不会武,也不懂得什么招势,但无论沈醉如何攻击,他总是能够及时抵挡、或是避让,并能予以还击。他前一刻还什么都不会,这一刻却显然已是武功高手。这一幕若被苦练了许多年武艺的人瞧见,恐怕定能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下来。沈醉说能立马将他教会,果然竟非虚言。
交手到十招,沈醉一掌将方慕南逼退,喊了声“停!”然后看着方慕南笑道:“怎么样,我没说谎骗你吧,是不是我
你就会?”
“呵呵!”方慕南欣喜一笑,看了眼自己双手,仍有些不敢相信。交手了两、三招,他就已经知道自己脑中忽然多出来的东西是什么了,全部是武功招式,还有一些发力地技巧以及一些对敌交手的经验。他不知道沈醉怎么做到的,只知道沈醉刚才那一指,已将这些东西一股脑儿地全都传到了他脑子里,刻了入他脑海,印入了他记忆,成了他自己的东西。
这些东西他从来不懂,也从没学过,但经沈醉那么简简单单一指,他就立马会了。沈醉一拳打来,他便知该如何还手。交手之时,脑中会自然闪过相应地动作与招式,教他如何闪挡拆解。这功夫,果然是不需下苦功夫去练的,真的是轻轻松松、很容易、很方便就会了。这一切则都要归功于沈醉那神奇的一指,想到此处,他问道:“你刚才传我功夫地那一手叫什么?”
“叫‘灵犀一指’。”沈醉道:“修真界中有些类似的法术,或叫‘传功**’,或叫‘灌顶**’,还有的叫什么‘渡化神功’,我都嫌不好听,而且我这跟别人地也不一样,所以改了这名。不过就是没创意,想不下什么好名字,只好盗版了人家陆小凤地,总算用来形容还够贴切。”
方慕南不禁心道:“你也知自己没创意,先前是‘凌波微步’,这会儿又来‘灵犀一指’。不过用来形容还真是挺够贴切,正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不会地,你一点,我就通了。这灵犀一指可比陆小凤的神奇厉害多了。”想是这样想,他嘴上可没说出来落沈醉面子,只是叹道:“没办法,好名字都叫人写书地给想完了!”
沈醉点了点头,喝了口酒,道:“‘凌波微步’既是步法,也是轻功;‘鱼龙百变手’则包含了拳法、掌法、爪法、指法、擒拿手等多种手上的功夫,综合百家,凡是手上的功夫,可以说已不出其中这些变化。改天我再教你一门兵刃上的功夫,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兵刃?”说罢稍顿,忽又建议道:“嗯,我看你有杆龙须笔,不如教你笔法吧。以前武林中人有用判官笔的,也是件奇门兵刃,专擅点穴,又能包含一些刀法、剑法、短枪法、短棒法之类。”
“好,那就学这个吧!”方慕南没异议。
“笔法我有不少,但我都没学过,回去还得给你找找,再归纳总结一下。明天请我吃饭的时候就教你。”沈醉笑了笑道。
“好!”方慕南更无异议。他现在对于请沈醉吃一个月饭,那可是真心实意、心甘情愿了。
……
“对了,你刚才身体怎么变的那么大,那是什么法术,或是什么武功?”又飞行了一段后,方慕南想起沈醉方才与林化龙相斗时身子突然变大之事,好奇问道。
沈醉奇怪看了他一眼,道:“那是元神变化。”
“元神脱离了身体的束缚,可以随意大小、任意变化,这我知道。可我怎么没见你出元神呀?”方慕南说罢,忽然想到一点,看着沈醉从头到脚重新打量了一眼,惊讶问道:“难道你这个就一直是元神?……嗯,不对,我刚才看见你吐血了,元神怎么会有血?而且你还一直喝酒,若是元神的话,那酒都喝到什么地方去了?”
“唉,你真的是很没常识!”沈醉摇头叹了口气,解释道:“我出元神时,先将元神与肉身重叠,然后元神变大,将肉身包裹在内。就像正一派的道士召请天兵附体后,道士身体外包裹了一层天兵法体一样,我的身体外则是包裹着我的元神法体。我元神从身体外开始变化,元神又与我本人长的一模一样,衣着也是相同,所以看起来就像我身子直接变大。”
“哦,原来如此!”方慕南小声吱唔了一句,有些脸热,却也心知自己确实很没常识。本来吗,他开始修真本就还没有多久,接触到修真界也才是最近。虽有师父,但那师父却是位千多年前的古人,而且也只教了他半个多月就回归仙界去了。修真界中,他认识的人也是寥寥无几,能够拉得上关系的,也就沈醉一个。至于跟人斗法的经验,那更是少的可怜。
不过,虽然如此,但他仍是不打算过多的接触修真界。自己闭门修行也就是了,接触的多了,免不了要招惹什么麻烦。他这样的懒人,还是比较喜欢平平淡淡、平静无波的生活,不喜欢太过大风大浪、跌宕起伏的人生。
第二章 相逢偶遇,梦中疑惑
日晚,方慕南再次请沈醉吃饭时,沈醉如约传了他笔
沈醉说道:“这路‘鱼龙漫衍笔法’共有一百零八式,是我综合了我所收藏的所有笔法总共三十二套、合计上千式,去芜存精、删繁去简,归纳整理而成,主要有点、挑、挥、扫、刺五诀。跟我传你的‘鱼龙百变手’一样,都是融汇百家精华而成,所以取了个这名儿。我不太会起名字,你嫌不好听的话,可以另外改个。”
“没关系,名字只是个叫法嘛,叫什么还不是一样,只要不是特别难听就行了,这个就很好了!”方慕南这懒人,却自懒得费脑筋另外想名字。名字只是个称谓,其实并无多大紧要,反正他跟人打的时候又不会大叫一句“看我什么什么笔法”。招式厉害就好,又不是要*名字来取胜。
“你武艺虽学的轻巧容易,但以后却也还需多加练习,把这些真正领会成自己的东西,这样使来才能更加得心应手。否则若遇上了真正的高手,那也是很容易吃亏的。”沈醉喝了杯酒,叮嘱了一句,又道:“真正的高手,十几年、几十年的苦功夫练下来,那已经把功夫练到了骨子里去,身体的反应要远远高于头脑,已经成为了一种自然反应与本能。”
方慕南点了点头,但心下却并不打算下功夫苦练。他学武只是兴趣,可并非要打算转型武修,以武成道。遇上了真正的武功高手。他武功打不过,还*法器就是。
沈醉认识方慕南不久,还未完全了解到他这人地懒惰程度,是以只提了一句,便没再多加嘱咐。
此时菜还没上,方慕南只先要了酒。沈醉传完了功夫,他这才出去叫服务员进来点菜。饭罢,方慕南结账,然后两人跟着一起走出。走到饭店大门口的时候。门外正迎面走进来两个年轻女孩子,而其中一个却很巧的正是乔依。
两人同时瞧到了对方,不禁都是一愣,随即同时停下了脚步。稍愣过后。又都同时报以了一个礼貌的微笑。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能换来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人与人之间的巧合,往往正说明了是种缘份。我就不打扰你的情缘了。先走一步!”沈醉忽然歪头在方慕南耳边道。他第一次遇见方慕南时,方慕南车里就坐着乔依,他当时还以为乔依是方慕南的女朋友,后来才知不是。此时这话虽是调侃。却也有鼓励方慕南大胆追求地意思。说罢,他便当先走出。走到乔依身前时,又与乔依打了声招呼。这才离去。
而乔依身旁的女伴也凑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离了她先动身往饭店门口走来。走到方慕南身前时她忽然站定。用审视的眼光从头到脚打量了方慕南一眼,然后面色不善地问道:“你就是方慕南?”
这女孩子声音很耳熟。相貌也很眼熟,方慕南认得,正是杭州电视台少儿频道的节目主持人——姗姗,乔依地同事兼好友。那日还曾给他打过电话问乔依的事,不过当时谈的并不愉快。方慕南那日也正专注心思为小青做画,没等她说完就挂了电话。
“是。”方慕南点了下头,心下有些好笑地低头瞧着姗姗。这女孩子长的娇小可爱,身高约摸只到一米六,面孔也长地很稚嫩,看去就只像个初中生。方慕南身高一米七八,高了她差不多有一整个头。她长的一副娃娃脸,还站在比她高一个头的人面前气势汹汹的样儿,这情景让人瞧着确是着实有些好笑。
“也不见得有多帅吗?”姗姗小声自语“哼”了一句,又问:“你认得我吧?”
“认得,姗姗吗,电视上常见地!”方慕南笑道:“而且你还打过电话要请我喝茶的,不过我那天没空儿,真是不好意思。我今天倒是有大把的时间,就是不知道姗姗小姐还肯不肯破费?”
“我请你喝西北风!”姗姗说话地同时,忽然抬起脚来,一脚往他左脚背上踩去。
她这一脚很是迅速,又出其不意,一般人绝难躲过。但方慕南修习了几个月地内丹术后,已是变地眼明手快、反应灵敏,且又刚得沈醉传受了武艺,这一脚却是瞧的真切。当下左脚往后微微一撤,避了开去。
姗姗一脚没踩中,脸上闪过丝惊讶之色,忽然又抬起左脚来,往方慕南右脚踩去。这一脚比起刚才那一脚来,速度却更是快了一倍,但方慕南右脚往后微撤半步,重心后移,仍是轻松避过。
“咦!”姗姗脸上惊讶之色再添一分,口中轻咦了一声,忽然右手一抬,一拳往方慕南小腹直捣而来。
瞧她刚才那一脚地速度与这一拳的架势,方慕南脸上也是不禁闪过丝惊讶之色。心中犯嘀咕的同时,他也右手一抬,然后横移贴在腹部接下了她这一拳。
姗姗一拳打在了方慕南掌心,拳头便不能再前进半分,不禁面色再变,同时拳上又忽加几分力道,要将他手掌连着一起打在他腹部。但她大力涌出,却忽然感觉方慕南掌心变的绵软不着力,如一团棉花似
她全然使不上力道。
“姗姗!”小乔忽然在后叫了一句,快步走了过来。姗姗这两拳一脚极是迅速,后面小乔直到她这一拳打完了才反应过来,连忙过来阻止。
“小子,想不到你倒还练过的!”姗姗拳未收回,仰头瞧着方慕南道。
“彼此彼此!”方慕南含笑道:“我也想不到姗姗小姐看起来这么娇娇弱弱,却原来力气比牛还大!”
“哼!”姗姗气咻咻地哼了一声,收回拳头。绕过方慕南往饭店门口走去。没有转身面对后面快步赶过来的乔依,不知是不敢面对,还是怕她责问,或是其它。
“你没事吧?”小乔赶过来,打量着方慕南关心问道。她不知道姗姗地真正厉害,但却见过她好几次不高兴时故意踩人家脚或是打人家一拳,更曾见过有一人被她踩的脚指头肿的像鸡蛋。
“没事!”方慕南摇头笑了一句,收回了手,道:“我只是想不到这姗姗平时在电视上看起来可亲可爱的。却原来脾气这么大!”
“她就是这样小孩子脾性的,你别见怪!”乔依歉意一笑,替好友道歉,“你上次挂了她电话。她一直很不高兴,只是我也想不到她到现在还记恨!”说到此事,她想到姗姗给方慕南打电话质问之事,不禁脸上一红。低下了头去。
“那天我正在画画,真的是没空,并不是敷衍她。”说到此事,方慕南自也跟着想起了姗姗给他打电话所为之事。瞧到眼前乔依模样,不禁心中微动。
“嗯,我会跟她说清楚的。”乔依仍是略低着头道。
“你们也来这里吃饭吗?”方慕南问。
“嗯!”乔依点了下头。
方慕南不知该如何接话了。气氛一时有些尬尴。正想着是要再找个话题说上几句话。还是该这就告辞的时候,乔依忽然抬起头来问道:“你爸爸的公司。没事了吗?”
“你知道?”方慕南有些惊讶。
“嗯,我那天问你们家司机知道地。”乔依道。
方慕南想起那日小乔来他家做饭,碰上母亲慕清雅正好到来,饭后母亲曾让她的司机送小乔回家,一路上小乔确有大把的机会向司机探问。点了点头,道:“没事了,已经渡过难关了,多谢你关心!”
“那就好。”乔依说罢,稍顿了片刻,说道:“没事的话,那我就先进去了,姗姗还再等我!”
“嗯,你去吧,再见!”
“再见!”
两人互望了一眼,乔依略转身绕过方慕南,与他擦肩而过。刚走出两步,忽又听身后方慕南叫道:“小乔!”
“嗯!”乔依应了一声,转过身来。
“你有没有梦见过我?”方慕南忽问。他忽然想起乔依是苏小小这一世地转世,中秋那晚他与小青一起见过乔依梦中不自觉所出的苏小小阴神,却不知她对那一晚的梦有没有印象。
乔依怔住,不知该如何作答。因为她确实有梦到过方慕南,就在中秋那晚。她从十六岁那年开始,就一直做一个梦,梦见她穿着一身古装在西泠桥头歌舞,而且梦中总会出现一个同样古装的美丽女子。这个女子似乎认识她,每次都跟她说话,但这女子每次一跟她说话,她地梦便就醒了。醒了之后,也总是记不得那女子跟她说的什么话,甚至不记得她自己当时梦中唱的是什么歌。
只是那样一个梦,依稀而隐约。从十六岁那年开始,她这几年来一直做这个同样的梦。她听说过人有前世今生,虽然不敢确定,但她一直隐约觉着这个梦应是她地前世某个片断,那梦中的女子也应该是她前世相识的人。
这个梦她每逢月圆之夜最肯做,尤其每年地八月十五中秋夜晚更是必作。今年地这个中秋夜晚她又做了这个梦,但今次中秋之夜地梦却与之前有了不同,今次的梦中忽然多了一个人,就是方慕南。她梦见方慕南与她之前梦中出现地那古装女子手牵着手站在一起,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样奇怪的梦,也从没跟任何人说起过,却不知方慕南为何会问起有没有梦见过他,是巧合还是什么?
她很惊讶,不知该如何作答。若说有,那会让他误会别的什么;想骗他说没有,但她却又很想探究这个梦代表了什么,他问这样的问题是真的只是巧合,还是因为他也做了同样的梦?
“呃,算了,当我没问,我先走了!”方慕南先前问时脱口而出,此时才想到问这问题很不恰当,且觉着问这事也应当小青想后与她一起来问才最好。当下说罢,也不待乔依回话,转过身便去了。
乔依直到方慕南身影消失在视线内才回过神来,带着心头疑惑走进餐厅去,转眼搜寻了一圈,却不见姗姗身影。问过服务员,才知她去了洗手间。当下先自找了张桌子坐下,叫了杯饮料,一边等着姗姗,一边想着心事。
第三章 姗姗的绝招
方慕南!”
方慕南今晚出来并没开车,走到了街口左右张望正在等出租车时,忽然身后姗姗的声音响起叫道。转过了身来,便见她正粉面含煞站在他身后六、七步远的地方。
“怎么,出来请我喝茶吗?”方慕南调笑道。
“是呀,有胆的就跟我来!”姗姗的语气有些凶巴巴、恶狠狠,可着实不像请人的样子。说罢走过来,然后转身往右拐去。
“喂,请人哪有你这样请的?你这种语气,我还真是不敢去了,我很怕你在茶里给我下毒!”方慕南站着未动,反而还双手插在了裤兜里。
“哼,没胆鬼!”姗姗转过身来小嘴一撇,语气不屑地鄙夷道。
“我这叫‘防人之心不可无’、‘小心无大错’,总比被你不明不白的害死的好!”方慕南懒懒笑道。他其实并非真的怕,只是不愿多起事端、招惹麻烦,也懒的对这脾气不好的少女多做理会。不过说害怕她下毒、被她害死,这却是玩笑话了。
“哼,我要想害你也绝不会用下毒这种卑鄙、下流、无耻的手段。”姗姗又是不屑地哼了一声,小手握拳在面前晃了晃,一字一顿道:“我会直接揍你!”
“哦!”方慕南点了点头,转过身,招手拦了辆路过的空出租车。
“喂,谁准你走了?”姗姗见他招手拦车,先是一怔,随即立马过来拦在他身前,堵住了车门的位置。
“奇怪了!腿是我自己的。我想走就走。难道还需得到谁地准许吗?”方慕南笑道。
姗姗道:“咱们地事还没完,我不说叫你走,你就不准走。”
方慕南道:“我已经跟小乔解释过了,我那天确实是有事,并不是故意挂你电话,你回去慢慢听她解释、跟她问个清楚吧!”
“哼,解释一句就算了吗?”
“好。那我改天请你喝茶,专门向你赔礼道歉。行了吧?”
“不行。……我还怕你在茶里给我下毒呢!”
“那你想要怎样?”方慕南懒懒地问,心里却已有些不耐烦。
“先生。您还走不走?”出租车司机也有些不耐烦地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
“不走。”方慕南还未回答。姗姗已抢先大声答道。
出租车司机低声抱怨了一句,开车去了。方慕南也未拦阻,看着姗姗。等着她的答复。扫了眼周围有停下步来准备看热闹的人,不禁眉头微皱。
虽然已是晚上,但不过刚刚入夜,路上行人仍是不少,且这里也是餐饮店集中的热闹区。有好凑热闹的人看到两人情形有些不对劲。已住足停下步来准备看热闹。有第一个就有第二个,有第二个就有第三个、第四个。不过才几句话的功夫,周围竟然已围了十好几名观众。
“我要跟你决斗!”姗姗一双黑漆漆的明亮大眼在路灯地灯光下精芒绽放,她毫不避让地仰头与方慕南对视着,忽然开口,语出惊人。
“小姐,你不至于吧?我不过就挂了你电话,为了这么点鸡毛蒜皮的小事,你竟然要跟我决斗?”方慕南惊问,心中实在是又好气又好笑,更是有些哭笑不得。
姗姗道:“不止是那天的事,还有今天地事。”
“今天又怎么了?”方慕南叹气。
“如果你刚才让我乖乖踩一脚地话,那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可你竟然躲开了,而且你又会武,那这事就不简单了。我想要跟你真真正正的打一场,看看到底是谁厉害。”姗姗稍顿,接道:“如果我赢了,我也不需你道歉,只需你乖乖替我办一件事,那咱们之间的事便是两清;如果你赢了,那你更不需要道歉,我不但请你喝茶,而且还会反过来给你道歉。你同不同意?”
“不同意。”方慕南摇了摇头,接着解释道:“第一,我不喜欢打架;第二,好男不跟女斗。”
“你……”姗姗气结,双眼如要冒火,小脸涨地通红,一时找不到什么话来,只是骂道:“没胆鬼,男子汉大丈夫,连跟人决斗都不敢,我看你不如下辈子投胎做女人!”
“随你怎么说!”方慕南微微一笑,道:“其实咱们俩之间的这点小过节不解也罢,不两清又有什么关系了,你又能将我怎样?我肯向你道歉,那是我让着你,可不是怕你,这两点你要搞清楚了。”又道:“我学武只是兴趣,可不是专门学来跟人打架的。抱歉,我不喜欢跟无理取闹的小女孩儿玩闹,告辞!”
说罢,便转身准备从姗姗身旁绕过,好继续离去。
“方慕南,你别逼我出绝招!”姗姗忽然握拳咬
“哦,还有绝招,什么绝招?”方慕南倒不禁有些好奇起来,止住了正要迈出的步子,含笑问道。
姗姗不答,只是脸上忽然变作了一副泫然欲泣地样子,晶莹莹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紧接着小嘴一撇,便“哇”地一声大哭了出来,泪珠“扑簌扑簌”地滚滚掉落。
她这一哭,方慕南可着实吃了一惊。若是只有他们两个人,他大可置之不理、一走了之,但现在是在大街上,又被周围许多人围观,这事他可实在有些做不出来。本来让人瞧着就已不舒服,此刻围观众人更加异样地目光往他注视而来,他只觉浑身难受,恨不得立刻施展土遁术,一下钻到地下去。但却知大街广众之下这样做来,未免太过惊世骇俗。
“喂,别哭了!我不就没答应你吗,你哭什么呀,脸皮也太薄了吧!你可是公众人物,别在大街上给你们电视台丢脸,这里认识你的人可也不少!”现在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劝姗姗别哭。方慕南虽明知她有可能是故意装哭,却还是不得不劝。
“我丢脸就丢脸,碍着你什么事了!我丢脸也是丢自己的脸,丢我们电视台的脸,跟你可没关系。你走你的就是了,我不拦着你。你不答应我,我心理难受,就是要哭,这也是我自己的事,你不用管我。我哭一会儿也就好了,你走吧!”姗姗一边哭,一边抽抽咽咽地道。难道的是她一边哭着,说话却还清楚流利。
“好好好,我答应你就是了!你别哭了,行了吧?”方慕南实在没法,心想也只有先顾眼下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连忙的答应。
“真的?”姗姗一听,立即便止住了哭声,抬着泪眼问道。
方慕南点头叹道:“你这绝招果然是够绝,我算是服了你了!”又道:“咱们还是先换个地方待待吧,大庭广众之下的,你不嫌丢人,我都跟着替你脸红。”
“嘻嘻,你脸红什么,我看你才是脸皮薄呢!”姗姗忽然已是破涕为笑。
“就知你是故意装的!”方慕南心道了一句,拉着她便走。
两人走进街角的公园,找了个僻静处,在一条长椅上坐下。方慕南*在椅背里懒懒道:“时间、地点,你定吧!”
只是他口上让姗姗定决斗的时间和地点,心里却已打定了主意到时爽约不来。他刚才本就是情急之下应急之需才答应,其实还是不想跟她打架,路上已盘算好了对策。反正姗姗是不知他住哪儿的,他只要不去,姗姗又上哪儿找去。杭州这么大,不是天天都能碰巧撞上的。小乔虽然知道他的住所,但却只知那一处,并不知他还有另外两处,实可谓是狡兔三窟。
姗姗想了想,道:“时间吗,就定在凌晨零点;地点吗,我看就定在这处公园吧。咱们明天晚上的凌晨零点在这里碰面决斗,你看可行吗?”
“行。”方慕南毫无异议的点头,答应的却是爽快。
“好,那就这样,不见不散,你可不许放我鸽子,到时不来。来,拉个钩!”姗姗说罢,举手翘起了小姆指。
“好,不见不散!”方慕南笑了笑,伸出小姆指与她钩了钩。
姗姗笑了笑,忽然又冷下脸来威胁道:“哼,你要是敢不来,那后果可要自负。别怪我没提醒你,到时咱们的过结也是越结越深,下次再碰见你就不是这样简单了。”
方慕南点点头,给了她一个放心的微笑。
“我回去陪小乔了,再见!”姗姗点点头站起身来,转身离去。
方慕南长出一口气,心里也是大松一口气,身子一歪,躺倒在长椅上,微微闭目养神片刻,睁开眼来仰望夜空的繁星点点。只觉姗姗一走,实在是浑身轻松,似乎连天上的星星看起来都更加明亮了一些。
……
姗姗从后门回到餐厅,找见了乔依,却见她正手托着香腮望着窗外的夜色发呆,连自己走到了她对面都没发觉。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道:“小乔,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哦,没什么!”乔依被她一叫回过神来,转眼瞧见了她,略带掩饰地淡淡一笑,问道:“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哦,没什么,肚子有些不舒服!”姗姗也是略带掩饰地淡淡一笑,随即拉开椅子在她对面坐了下来,拿起桌上菜单道:“咱们点菜吧!”
乔依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先招手叫了服务员过来,然后拿过自己手旁的菜单翻开。
第四章 找上门去
方慕南回到自己住处,当晚住了一夜,第二日中午起来,略收拾了东西,又将家搬回了西湖附近的那处房子。
他回到郊区这所房子是因为救小青那晚为怕使用法力赶回西湖附近那处住所被抱朴道院的道士与净慈寺的和尚发现,当时临时决定,本就事起仓促,大部分东西都还在那处。事后也还未去取,至今在这里不过住了四、五晚,现在搬回却也是顺事。
既是出来,他收拾了东西装在福寿玉佩里后,便给沈醉打了电话,请他出来吃午饭。请客的餐厅自然是另换了一家。饭罢,直接回西湖附近那处住所。
开门之后,正见猫咪花花趴在沙发上看电视。花花不知方慕南换了地方住,方慕南这几天不在它这次却也没回原来的地方去找。而方慕南事后也没过来抱它,是以它这几天仍在这里。它独自一个又饿不死,一只猫住这么大的地方,却也甚是自在。
方慕南这次归家,花花却没再扑过来表示亲热,而只是扭头瞧了一眼,便继续转向看电视,没多做理会。方慕南换了鞋,过来抱了花花入怀,躺倒在沙发上与它看电视。抱起它的时候,顺势取了它爪下的遥控器准备换台。
“喵!”花花眼见他要换台,不满地扭动身子叫了一声。“行,你看,我不跟你争了,我去睡个午觉!”方慕南摇头笑了下,放下遥控器,坐起身来,将花花从怀里放到沙发上,然后起身去卧室睡觉。
他这个午觉,直接接上了夜觉,一直睡到了次日日上三竿方才醒来。跟姗姗定的决斗约会根本就全然忘了,一点儿没放在心上。半夜里手机铃声大作。他是一点儿没听到,安睡如故。起来后看手机才发现了一连串的未接来电与有许多条短信,都是同一个号码所发。自然是姗姗的。短信里则全都是通篇的咒骂与威胁言论,方慕南看了两条便没接着看下去,全部同号删除了。对于她的威胁言论,也只是一笑付之。
“叮咚……叮咚……”
乔依正在自己的出租屋里做早饭。忽然门铃声响,连忙关了火出去开门。到了门前,先从猫眼里往外张望了一下,发现门外站着的这么一大清早的来客是姗姗,连忙开门,口中笑道:“今天刮地是什么风呀,这么一大早就把我们的姗姗大小姐给刮到我这儿来了?”
姗姗看起来面色有些不好,也没跟着她一起笑,闻言撅着小嘴没好气地答道:“西北风!”说罢进屋。
“怎么了?谁这么一大清早的又惹我们姗姗小姐生气了?”乔依也看出了她面色不对。一边笑问,一边拉住她手往里让进,另一只手顺手关上房门。
“就是那个可恶地方慕南!”姗姗一提方慕南的名字便双眼冒火,咬牙切齿,恨恨说罢,一屁股坐在沙发上。
“他?”乔依微一怔,接着笑问道:“他又怎么惹你了?”说着随她一起坐下。
“我昨天晚上约了他。可他竟然放我鸽子,打电话不接。发短信也不回,让我一个人在公园里喝了大半夜的西北风,真是气死我了!”姗姗气鼓鼓地抱怨道。
“你约他做什么?”乔依奇怪问道。
“呃,没什么,一点儿私事!”姗姗略带掩饰地一笑。又强调补充道:“不是谈你的事。与你无关,是我跟他之间地私事。”
“哦!”乔依张了张口又闭上。想问却没有多问,只是心里仍是奇怪,他们俩不过前天晚上才见面相识,又只短短不过一、两分钟的接触,又能生出什么事来了。她并不知姗姗后来以去洗手间的借口从后门溜出去再找方慕南,她所知所见的便只是两人在餐厅门前的那短短接触。
“小乔,你知道那家伙住哪儿吧?”姗姗以希冀的目光看着乔依问道。“把地址给我,我要去上门找他算账!”
乔依点了点头,道:“不过我只记得怎么走,不知道具体地址,要不中午下班后我带你去吧!”她确实不知道具体地址,不过要说却也能说的清楚,只是她担心姗姗找方慕南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想跟过去看着,以防方慕南被欺负。
姗姗迟疑了一下,点头同意道:“也好。”
此事说罢,乔依问:“你吃早饭了吗?”
姗姗摇头道:“没呢!”
乔依道:“那在我这里一起吃吧,我正在做呢!”
姗姗笑道:“我这么早跑来,除了要问你那家伙的地址外,就是想在你这里蹭顿早饭。”
乔依一笑,起身道:“那好,你在这里等我,马上就好。嫌无聊的话,看会儿电视。”说罢,转身走进厨房去。
姗姗在后应了一声,起身去开了电视。没等多久,乔依便做好早饭端了出来。两人一起吃过了早饭,然后一起出门到电视台上班。中午下班后,也不等先吃午过饭,便直接驱车前往方慕南郊区地那所住处。自是姗姗着急等不得,并说一定要等见了方慕南,由他请这顿午饭,算是他失约的一个小小惩罚。
姗姗年岁不大,却也已是有车一族,而且还是辆外国进口的名贵跑车。不过这车却并不是她这几年做主持人挣来的,而是她父亲送她的十六岁生日礼物。乔依叫她“大小姐”,并不只是玩笑的语气,而是她也确确实实是个名副其实的大小姐,家里很有钱。出来工作,也只是兴趣,并非是靠挣工资过活。
她既不靠这饭碗生活,在单位自然也不需太过看人脸色行事。而且她家里既有钱、也有势,故此便也有嚣张地资本,不高兴、看谁不顺眼,踩一脚、打一拳,那也是常事。在台里,就连台长也是忌她三分的。
姗姗开车。乔依指路,约有大半个钟头后到达目地地。下车后,乔依熟门熟路地带着姗姗来到方慕南门前。她当前按了门铃。连按了几遍后却毫无反应。
“可能不在吧!”乔依收了手转头向姗姗道。
“我来!”姗姗上前一步,也不去按门铃,直接伸手握拳“砰砰砰”地在门上大力锤了起来。
“姗姗,你别把人家门砸坏了。他肯定是不在!”乔依相劝一句,正待伸手去拦,却听忽然一声门响——门开了。只是却不是她们面前的门,而是她们背后、方慕南家门对面的门。
两人闻声转身,姗姗也收了手。只见对面房门开启,里面侧身探出个小脑袋来。乔依一见,不由一喜,认得正是上次来方慕南家见过的他邻居家的那个小女孩儿——岳笑笑。正要出声招呼,岳笑笑已认出她来。欢声叫道:“小乔阿姨!”转眼瞧到旁边地姗姗,忽然惊叫一声,更加欢声地叫道:“呀,姗姗姐姐!”连忙从门内跑了出来,站到二人面前仰头瞧着姗姗,小脸上满是说不出地激动与惊喜之色。
姗姗与乔依年岁相等,差不了几岁。但被岳笑笑这样一叫,却显得她也比乔依差了一辈。但她平常早被小朋友这样叫惯了。却也不以为意,见着岳笑笑漂亮可爱,如同个洋娃娃也似,心中也着实喜爱,蹲下身来捏了捏她嫩滑地小脸蛋。含笑问道:“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岳笑笑,今年六岁。正上小学一年级!”岳笑笑仍是掩不住激动地答道。不但回答了姓名,连年龄、上几年级也一并说了。她其实最不喜人家捏她脸了,但被姗姗这样捏着,心中却很是喜欢。姗姗身为少儿频道的主持人,实在是颇受广大儿童地喜爱。
“笑笑,你方叔叔不在吗?”乔依也跟着蹲下身来问道。
“不知道。”岳笑笑摇头,又道:“他这个时候,有时还在睡觉没起床呢!他睡觉很死地,多大的声音也叫不醒他。不过他最近经常不在家,我前天才见过他,但昨天和今天都没见到,想来多半是不在吧!他最近还经常神出鬼没的,有时回来,有时不回来,连花花也抱走了,也不知去哪儿了,出门也不跟人打声招呼!我问过他,他还跟我说是秘密,不告诉我。”她说到这里,气鼓鼓地显得很是生气,顿了一下,又转向乔依道:“小乔阿姨,你上次来那天他就是刚回来,但第二天就又走了,之后好多天都没回来过,直到前几天才回来。现在不在,我想应该又是走了吧!”
“这家伙,我看他是故意躲我!”姗姗气愤道。
“拜托,我上次来之前人家就已经走了,怎么会是躲你?那个时候,你跟他可还不认识呢!”乔依接口道。
“那他这几天本来已经回来了,为什么我一约他他就又要走,不是躲我是什么?”姗姗仍是气愤难平。
乔依道:“可能只是巧合呢,人家正巧有事要出门!”
“什么巧合,就是躲我。”姗姗再次果断地下定论。
“姗姗姐姐,方叔叔为什么躲你?”乔依张口正还要说什么,笑笑忽然插上来好奇加不解地向姗姗问道。
“哼,他怕我呗!”姗姗略带得意地道。
“他为什么怕你?”笑笑又问。
“他,他做了对不起我的事。”姗姗一时找不到什么说辞,胡乱编了个模棱两可地借口。方慕南没赴她的约,确实也算是对不起她。
“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笑笑又问,忽然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面现喜色道:“啊,我知道了!他是不是又去喜欢别的女人,踩第五只船了?”忽又皱眉道:“咦,不对呀,他只有两只手、两只脚,哪来第五只了……难道嘴巴还能占一只?对了,电视里面男的跟女的亲嘴儿都是用嘴的,肯定嘴巴还能占一只!”
姗姗与乔依听的满脸怔愕、一头雾水,互瞧一眼,还是不知所明。姗姗问道:“什么喜欢别的女人踩第五只船了?什么嘴巴还能占一只了?笑笑,你说什么呀?”
“说方叔叔呀!”笑笑笑道:“方叔叔他脚踩四只船……不对。应该是脚踩两只船,手踩两只船……呃,还不对。手不能用踩地。”她摇了摇头,皱眉略思片刻,眼中亮光一闪,道:“对了。应该用撑的,手撑两只船才对。”
说罢,顿了一下,重新说道:“方叔叔他脚踩两只船,手撑两只船。小乔阿姨一个,姗姗姐姐一个,我一个,唐阿姨一个,正好四个。”她说着举起手来掰着手指数着。数罢放下手接道:“方叔叔本来只有我们四个女朋友,但原来嘴巴还能占一只,他现在又去喜欢别的女人,踩了第五只船,所以做了对不起姗姗姐姐地事,也做了对不起我们另外三个的事,所以他要躲着我们……”说到这里。她恍然大悟似地道:“原来这样,我说他为什么连我也躲呢?”
本来她只以为唐诗语与乔依是方慕南的女朋友。再加上她自己,那是三个。误会姗姗是方慕南地第四个女朋友,那却是因为姗姗说地话,她说方慕南做了对不起她的事。岳笑笑看电视上面常演地男人做了对不起女人地事,原因多半都是喜欢了另外的女人。而这两个男女的关系又通常不是夫妻便是男女朋友。故此有所误会。她小孩子胡七八想,却让两个大人听的莫明其妙。
姗姗更是圆睁了双眼。眼光从笑笑脸上瞧到乔依脸上,心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道:“我,我什么时候成他女朋友了?”乔依对上她眼光,则只是满脸地好笑之意。
“是呀,姗姗姐姐,你什么时候也成了方叔叔女朋友地?他都没告诉过我!”笑笑接过姗姗的话音问道。
“我……”姗姗被气地一时都说不出话了,也不知该拿眼前这小女孩儿要怎么办。笑笑却又接着问道:“姗姗姐姐,你是不是很生气?”
“是,我非常生气!”姗姗咬牙一字一顿地道。心想这小女孩儿原也会看人脸色,只盼她接着说句“姗姗姐姐,对不起,我惹你生气了!”那自己也就大人有大量原谅她了。
不想,笑笑接下来却是自问道:“那我是不是也该生气?”又道:“对了,他没把花花留给我,我本来就已经很生他的气了,只是却没有姗姗姐姐你这样气!”她又转头向乔依问道:“小乔阿姨,你生不生方叔叔地气?”
乔依笑着摇头道:“不生。”
“不知道唐阿姨生不生气?”笑笑点了点头,又想到了唐诗语,想了片刻,道:“不过我想她那样忙,恐怕也是没时间生气的。”说罢,转向姗姗劝道:“姗姗姐姐,你看我们都不怎么生气,你也就别生气了,生气对身体不好的!方叔叔只有两只手、两只脚、一张嘴,再没有多余的地方去踩第六只船了,他也就不会再有第六个女朋友了。现在多的这第五个,你忍一忍也就算了!”
“算,我怎么能算了,真是气死我了!”姗姗猛地站起身来,把笑笑给吓了一跳。她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怒气,向乔依道:“小乔,你问下她怎么才能找到方慕南那混蛋,我先出去透透气!”说罢,也不等乔依回话便自去了。
“呼!”笑笑望着姗姗的背影消失在楼道口,拍着胸口长呼了一口气,向着乔依吐了吐舌头,道:“小乔阿姨,看来姗姗姐姐气的不轻呀,你有空要多劝劝她!”
“嗯,我会劝她地!”乔依强忍着笑点头道。
笑笑道:“你们要找方叔叔,不如去问问唐阿姨吧!他跟唐阿姨最好了,可能会告诉她在哪儿的。可惜我没有唐阿姨地电话,不然早就问她了。小乔阿姨,你有没有她电话。”
乔依道:“有的,我待会儿就打电话去问她。”
笑笑道:“你们要是找到了方叔叔,你让他把花花给我抱过来,不然我也会很生他气的,就像姗姗姐姐那样生他的气。”
“嗯,我一定会转告他的。”乔依点了点头,向她家里张望了一眼,问道:“笑笑,就你一个人在家吗?”
笑笑道:“不是。奶奶也在地,不过她在睡午觉,爷爷出去找人下棋去了!”
“哦!”乔依点点头。摸了摸她头道:“我们要走了,你回去吧!记着锁好门,别让不认识地人进去!”
“嗯,我知道!”笑笑重重点了点头。转身开了门,站在门口回过身来挥手向她道:“小乔阿姨,再见!”
“再见!”乔依也含笑向她挥了挥手。
“对了,也替我跟姗姗姐姐说声再见。本来我还想要她给我签名呢,不过我看她现在很生气,恐怕是没心情给我签名儿的,还是等她下次心情好了再说吧!”笑笑道。
“笑笑真懂事!”乔依夸赞了一句,保证道:“放心,等她心情好了。我一定把她带来给你签名。”
“那我先谢谢小乔阿姨了!”笑笑高兴地道,又说了声“再见”,关上了房门。
乔依站起身走了出去,见姗姗正坐在树下地一只长椅上打手机游戏,一边打还一边恨恨地骂道:“打死你!打死你!打死你……”想是在拿游戏发泄。
“姗姗大小姐,还没被气死吗?”乔依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调笑道。
“快死了!”姗姗手上不停,嘴上道:“我再听那小鬼多说几句话。保管就一定被气死了!”又道:“这个人小鬼大地岳笑笑,我若不是看她是小孩子。又是女的,早就忍不住要打她一顿出气了。”又骂道:“方慕南这混蛋,一定是他教这小鬼说的。他早猜到我会来找他,所以故意教了这小鬼这些话来气我。他给我等着,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他。”
乔依含笑劝道:“行了。小孩子乱想瞎说你也当真?你都多大了。还跟个小孩子一般见识?”
“哼,我不管。反正我今天受地气,都要一股脑儿的算在方慕南这混蛋头上。”姗姗打赢了一局,停了手问道:“对了,有没有问出怎么能找到方慕南那混蛋?”
“有。”乔依道:“笑笑说唐诗语可能会知道,叫我打电话去问她。”
“唐诗语?怎么又扯上唐诗语了,那不是你那次做专访的采妨对象、雅致的杭州分公司总经理吗?她跟方慕南有什么关系?”姗姗不解道,忽然想到刚才岳笑笑地话里提到一个“唐阿姨”,问道:“难道这唐诗语就是岳笑笑那小鬼说的那个唐阿姨?”
与方慕南相识的经过,乔依只是向姗姗约略提过,既没向她说起过那日唐诗语开门进来撞见自己产生的误会,也没说起过唐诗语与方慕南的关系,是以姗姗并不清楚。当下点了点头,道:“就是她。”
“那你应该有她电话吧,快打电话问一下!”姗姗想不到方慕南竟与唐诗语识得,而且听岳笑笑所提及,显然不是相交泛泛。不过她却没有多去猜想两人的关系,只是惊讶于两人的相识,略讶了下便连忙向乔依催促道。
“有是有,但你得先答应我一件事,我才替你打电话去问。”乔依倒忽然谈起了条件。
“什么事?”姗姗问。
“要是见了方慕南,你可不许打他。”乔依道:“你们两个之间又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谁对谁错,讲清楚了赔个礼道个歉也就是了,何必非要斤斤计较。”
“小乔,你是不是喜欢上他了?”姗姗忽问。
“没有。”乔依跟不上她转变话题的速度,怔了下才答道。口上虽答的没有,但面上却是忍不住微红了下。
忽然一条短信过来,姗姗低头看手机,没注意到她面上飞红地霎那,只是问道:“那你干吗老护着他,刚才也一直替他分辨?”
乔依道:“我只是就事论事。”
“好,我答应你,快打电话吧!”姗姗嘴上说答应,心里却道:“我不当着你的面儿打就是,事后再打那也不晚。”
乔依哪知她心中想法,见她答应了,便掏出手机来找到唐诗语的号码拨了过去。
第五章 小小女子,身手不凡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方慕南放下花花起身去开门。他刚打电话叫了外卖不久,以为是送外卖的到了,所以也没有先多瞄一眼便直接开门,不想门一打开,却见防盗门外站着的是乔依和姗姗。他不禁一愣,半晌方才呐呐惊讶问道:“你们……怎么找来了?”
“嘿嘿,有人想躲我,可偏偏躲不掉!”乔依正要答话,姗姗已抢前冷笑一声道。见他还不开防盗门,又哼了一声道:“怎么,本小姐都已经找上门来了,你还打算拒不开门吗?”
方慕南却不理她,只看向小乔等着她回答。
乔依略感歉意一笑,道:“我从诗语那里问到你这里地址的。”
方慕南恍然大悟,心道:“那难怪了!”唐诗语却是知道他这里住处,也知道他搬家之事的,只是他先前却没想到乔依会有可能去问唐诗语,实在是算漏一着。他解了心中疑问,这才慢腾腾的开了防盗门,将二人让进。
乔依当先走进,姗姗随后,却趁着乔依背对着她与方慕南之时,忽然一脚飞起,往方慕南右膝踢来。方慕南脚下未动,双腿一分,已避过了她这一脚,随即两腿再一合,已将她这只脚夹在了两膝之间。
姗姗一脚踢空,从他两腿之间的空处踢过,未及收回已被夹住。用劲一抽,竟抽之不动。当即一抬右掌往他腰肋击去。方慕南左手抬起,横截往她腕脉拿去。姗姗不闪不避,只待他堪堪拿到。才忽然一翻腕变指往他腕部“神门穴”点去。这一下变招,极是迅捷。但方慕南却也应变其快,只手腕一缩改而往她手指抓去。姗姗不等他抓到,右手收招撤回,却与此同时,左手抬起,迅捷无声的一连五掌往他胸腹各处打去。她这一招中宫直进,至中途时才忽然变化一分为五,有若梅花五瓣绽放。这五掌击出时虽有先后次序。但却是不分先后地同时击到。
方慕南看着这五掌来势,既不闪让,也不招架,右手未出,仍是左手抬起一掌直直击出。看这架势,他像是要与姗姗来个以攻对攻,两败俱伤,就看谁的掌重掌轻、力气大小了。实则不然。却是他看出姗姗这五掌皆是虚招。乃以此分散敌人注意力,实际上的攻招仍是最初中宫直进地那一掌,所以才对此五掌不加理会。
果然,他这一掌击出,正抵住了姗姗突然后发先至从那五掌中穿过极快击来的一掌。两人双掌相击。却未发出半分声响。双掌窄合即分,姗姗上身微晃,略往后仰。而便于此同时,方慕南却突然两腿一分,放开了她被夹住地那只脚。
姗姗手上出招时。脚下也一直不断地使力抽回。方慕南这突然一松腿。她这一股力倒撞而回,一只脚站立不稳。便忍不住要往后跌倒。本来她也预计了这种情况,以她的身手也完全能够应对不致自跌一跤出丑,但此刻刚跟方慕南对了一掌,胸口气息不畅,有力却一时使不上来。再加上身略往后仰,这便更是收势不住往后倒去,口中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双手往前挥探想要抓住点什么不使跌倒。
忽然手上一紧,抓住了什么,连忙攥住了死死不放。方慕南松开了腿后,本正面含微笑幸灾乐祸地想要看姗姗出丑自跌一跤,此时却不禁面色一变。原来姗姗这一抓,却正抓到了他衣角。这一下始料未及,被姗姗死死攥住一带,衣服质量好没被扯坏,他却被带的不由自主往前倾倒。
他跟姗姗对了一掌,虽还站的稳当,却也是胸口气息微滞。更加不曾料到,早已收了力,被姗姗拉着一带,便也是站立不稳跟着倒下。情况紧急之下,未免自己跟着被拉倒,他连忙跨前一步,弓步屈膝,稳住自己的同时,右手往姗姗背后一托,扶住了她。
“怎么了?”乔依正往房内走进并转眼打量房中布置,听到背后姗姗的惊呼,未及转身已连忙问道。待转过身看到两人姿势,却不禁目瞪口呆,惊愕问道:“你们……干什么?”
“晕,搞什么?拍电影吗?还摆这造型?”两人动手,却是被沙发上正望着门口的猫咪花花瞧到了,只是它身小位置不佳,视线大部分被方慕南身子挡着也未看到全部。此时看到两人这般姿势,忍不住心中道了这么一句。
“哦,没什么,她被门槛绊了下,我扶下她!”方慕南面不红地撒了句谎,将满脸不服与怒气的姗姗扶起。
姗姗并不感激地道谢一声,反不领情地从鼻中“哼”了一声,松手甩开了他衣角。
乔依却还是心中奇怪,被门槛绊到,从来只见往前倾地,没见过往后倒的。只是若非被门槛绊了,她也实在是想不出两人因何会摆出这样的姿势。压下了心中疑惑,上前从头到脚瞧了姗姗一眼,关切问道:“姗姗,你没事吧?有没有扭到脚?”
姗姗道:“没事,我很好。”说着跨进门去。
方慕南随后关上房门,指着沙发向两人道:“坐吧!”说罢不等两人坐下,他自己却先坐了下来。
“没礼貌!”姗姗小声嘀咕了一句。虽是小声,但却是小的厅中三人一猫都能恰恰听到。
方慕南面不改色,充耳不闻地惬意半躺靠到沙发背里,张口掩嘴打了个哈欠。
乔依拉着姗姗并排坐下。姗姗盯着方慕南不说话,方慕南转头看电视,没理她。乔依坐下后,伸臂抱过了旁边的花花,此刻抚摸着花花光滑地皮毛看着两人。也不说话。花花也来回看着两人,享受着乔依的抚摸,舒服地轻“喵”了一声。
“喂。你这人也太没礼貌了吧!连杯水都不给人倒,有你这样招待客人的吗?”姗姗盯了半晌。却见方慕南使终盯着电视屏慕,头也未转半下,把她两个大活人好像当作了空气一般,终于忍不住发作。
“饮水机在那儿,渴地话自己倒。”方慕南抬手指了下墙角的饮水机,又指了指厨房,道:“厨房在那儿,冰箱里有饮料。茶跟咖啡也有,不过想喝地话也得劳烦你们自己动手了!”
“你……”姗姗气的不知该说什么,忽然伸手一拍茶几,怒道:“过分!”
“很抱歉,我这人天生懒惰,生就如此,与己无关的事不喜欢白白出力!”方慕南懒懒笑道。
“你想喝什么,我去给你倒吧!”乔依拉了拉姗姗手。插口道。
姗姗摇了摇头,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怒气,奔入正题问道:“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不来赴我约?”“我本来就不想去,是你耍手段非要逼着我去。这是第一条原因。我不想去;第二,我睡过头了。我从昨天下午一直睡到今天中午,现在才是刚刚起床不久。算你们来地巧,若你们来的再早点儿,根本就叫不开门。”方慕南说罢又张嘴打了个哈欠。
两人看他头发未梳。一头长发乱篷篷的如鸟巢也似。再加没精打采的样儿,倒确像是刚刚睡醒不久的样子。只是一觉睡了这么长时间。却有点儿让人不大可信。姗姗更是压根儿不信,“哼”道:“你是猪呀,这么能睡?”顿了下,又道:“好,就算你睡了这么长时间,那我一直给你打电话都没把你叫醒吗?明摆着就是故意要放我鸽子,还找什么借口?”
“我睡觉一向比较死,多大地声响也叫不醒。”方慕南道:“这是事实,并非借口。我本来就不想去,这又有什么不敢承认地了。正因为我不想去,所以才故意睡这么长时间好错过的。”
他睡觉比较死地这点,两人之前听岳笑笑也是说过的。乔依更曾有亲身经历,那次唐诗语误会,愤愤摔门而出,那么大的声响也没将他惊醒。
“你既然不想去,那你那天为什么要答应?你既然答应了,就一定得去。男子汉大丈夫说话不算数,你算什么男人?没信用!”姗姗骂道。
“算不算也不是由你说了算!”方慕南懒懒地有些无赖地笑道。
姗姗气愤道:“好,你既然不去,那为什么也不提前通知一声?害我白白等了你大半夜。故意耍我是不是?”
“哦,抱歉,忘了!”方慕南道:“而且我也没你电话。”
姗姗道:“我上次明明给你打过电话的,难道你手机都没来电显示?”
方慕南道:“拜托,那都多久前的事了,通话记录我早删了。你地号我也没存。”
姗姗道:“那小乔的电话你总有吧?你不会给她打电话问一下,或者请她转告一声吗?”
方慕南道:“都说忘了!”
姗姗道:“哼,什么忘了,分明就是存心耍我!”
“你说是就是吧!”方慕南懒得再与她争辨。
“你承认就好。”姗姗稍顿,接道:“下面说第二件事,岳笑笑那小鬼说的那些话,是不是你了教她来故意气我的?”
“什么话?”方慕南不解问道。
“你自己清楚,少来跟我装糊涂!”姗姗不想再听一遍自己是方慕南女朋友这话,更别提要由自己亲口说出了。
“我真的不清楚。”方慕南莫明其妙,转向乔依问道:“小乔,笑笑说什么了?”
“小乔,别说!”姗姗连忙阻止。
乔依果然不说。岳笑笑话里也说她是方慕南女朋友地,要她复述其实也是有些羞于出口的。她没有说,但还是开了口,不过是劝姗姗,“好了,姗姗,那不过是小孩子胡乱瞎说,哪能当真的。你怎么连这也拿来计较?”
“好,不计较就不计较,反正这账我是一块儿算他头上了。”姗姗强词夺理。转向方慕南问道:“方慕南,你说吧。这账你打算怎么了结?”
“请你吃顿饭可以吗?”方慕南懒洋洋地问。
“哼,饭是一定要请地,我们俩为了找你,大中午的连饭都还没吃呢!不过请顿饭就算完了吗?”姗姗不满道。不等他接口,又道:“第一,昨晚地约你得给我补上。今天晚上老地方见,时间不变。若是你今天晚上还敢不来,我立马过来一把火烧了你这房子。第二。以后再不许放我鸽子。若是敢有一次爽约,我立马过来放火。告诉你,别以为我是拿话吓你,我说到做到。若是有胆不信地话,你就试试。”顿了下,接着问道:“就这两条,你答不答应?”
方慕南微皱了下眉头,问:“还有没有别的选择?”
“没有!”姗姗斩钉截铁地气怒道。
方慕南道:“那我考虑两天再答复你怎么样?”
姗姗道:“不行。你现在就给我答复。”
“好吧,既然没有别的选择,那我只有……”方慕南说到这里故意拉长了音调,正要接着说“不答应”,忽然门铃声响。心道这回该是送外卖的了。不等说完,起身去开门。
果然一开门,正是送外卖的。付了钱拎着袋子进来,走过来放在茶几上。不料刚一放下,忽听“叭”的一声。茶几的钢化玻璃面忽然碎裂成无数晶莹的玻璃渣散落。茶几上放着的东西“噼哩叭啦”跟着掉落。盒饭自也跟着掉下,好在没有摔开洒了。
方慕南与乔依当时呆住。乔依更被这猛地一下吓的忍不住惊叫了一声,连她怀中的花花也是跟着吓了一跳,“喵”地惊叫一声,浑身毛发竖起。姗姗惊道:“唉呀,你家这茶几怎么这么不结实?”又道:“你叫的是什么外卖呀,就算是石头也不至于一下就压碎吧?这可是钢化玻璃,站一个人上去也没问题的。唔,难道是太空陨石?听说有些什么星的质量是地球的几十倍、几百倍,拳头大的一点儿就能把一艘航空母舰给压沉呢!”她面上一副惊讶之色,语气却是幸灾乐祸。
方慕南听她如此幸灾乐祸地语气,却是猛然惊醒。想起她先前曾在茶几上拍了一掌,他学武之后可是知道武功高手是可以把一件东西用内力震碎而从表面上看不到任何痕迹的。想来姗姗那一掌拍在茶几上,已然把茶几震碎,但却还保持着完整的样式,之后只要再轻轻施加力道,必然碎裂。而这其间三人都没往茶几上放什么东西,直到他现在放盒饭。
“想不到她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高深的功夫?”方慕南瞧着姗姗,心中暗惊。虽然猜想到了其中缘由,但当着乔依面他却也不便明言。闻言接着姗姗话,玩笑了句,“要真有颗陨石,拿去卖了倒也能发笔财。”自然知道,这几盒饭里不会有什么陨石。弯腰提起盒饭,抖落掉上面的碎玻璃,放到一旁电视柜上,其它地东西便没接着收拾。
乔依道:“要真有这么重的陨石,你跟送外卖的哪还能拎得起来?只是这茶几面忽然碎了,倒真奇怪,不知道你先前往上面放什么东西了?”她自然猜不到是姗姗搞的鬼,无论怎么想也想不到是她刚才那“轻轻”一掌拍碎的。
“也没放过什么太重、太冷、太热地东西,可能就是质量太差,再加用地时间久了点儿吧!”方慕南随口敷衍。
“对了,我刚才提的那两个条件,你答不答应?刚才被送外卖地打断了,你接着说。”姗姗催道,话里威胁意味十足。
“答应。”方慕南心想要是不答应,她每天过来往他家里随便什么东西来上这么一掌,那可实在糟糕。她先前说烧房子他还不大怎么相信,但现在见识了她这一掌,知她烧房子未必,拆房子却是大有实力的。
且一再推脱也只是一时之计,若小姑娘耐性好,不答应就跟他耗上了却也不妙。还是爽爽快快的答应了吧,一劳永逸嘛!只是就怕她还有什么变故,要来夹缠不清。不过他这人一向目光短浅,顾事多只顾眼下,少有管将来如何的。“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将来的事将来再说。
第六章 梦里身影 小姐贵姓
事情谈罢,姗姗便要方慕南请她二人吃午饭。
方慕南即刻应允,也不收拾这一地的碎玻璃,起身去关了电视,便请二人动身。乔依放下花花站起身来,却道先帮他收拾了这一地的碎玻璃再走不迟,又问笤帚、簸箕在哪儿,说着已转头去找。
方慕南自己懒的怕收拾,但让人家动手也着实不好意思。而且人家说是帮他,又不是替他,人家收拾时,他总不好眼睁睁地看着不动,免不得也得帮帮手,还是得动手。当下忙连道不用,只说待会儿请钟点工过来收拾就是,再加旁边姗姗一力相劝,乔依终于没有动手。
这一耽搁,方慕南才想起手机还在卧室里,向二人道了声,便进去拿。他进一下还要出,推开卧室门后便没随手闭上,姗姗好奇往里张望了一眼,瞧见他卧室里支着两个画架,只是侧对着门口,瞧不见上面画的什么。想起乔依曾说过他虽不是什么名画家,但画画的却很好,甚至比许多画家画的还好。此时瞧见,心想倒要瞧瞧他画的有多好?也不知会方慕南这主人一声,心意一起,便即径自往卧室走去。
方慕南在床头柜上拿了手机,转身正要走出,却见姗姗出现在卧室门口,以为她是连这一下也等不急来催,不耐烦道:“好了,走吧!”姗姗却不是来催他。瞧着画架道:“我看看你画地什么画?听小乔说你画的很好,不知道水平究竟怎么样?”说着往画架前走去。走到画架前一瞧,只见画上却竟是两个古装女子,且俱都是天姿绝色。
左边一幅画上是个青衣女子,娇颜如花,明眸皓齿,一双眼水灵灵的有如会说话,充满着灵动之意。更带着股子直透人心底的明艳妖娆,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风韵动人。她衣如烟云笼罩。站在一湖碧水之前。身姿婉约,秀雅婀娜。翩翩然好似那碧水凌波的仙子。
右边画上是一个穿着一袭淡紫色的印花衣裙的女子,宽袍广袖。束发轻挽。她也站在一湖碧水之前,但整幅画的色彩却暗了许多,似是晚上,身后湖中还有一轮明月地倒影。湖水微漾,湖中的明月倒影也微有折皱。这一女子也是十分美貌,双眸如雾朦胧,似在望你,又似在透过你望着远方,泛着一股梦幻般地色彩。姗姗初看之时,已觉这女子极是眼熟。再一细瞧,不由惊呼出口道:“小乔,你什么时候画的这幅画?”原来却是她认出这画中地女子样貌分明就是乔依,只是换了身古装,梳了个古代发式。神情也大有不同而已。
这两个画架上支的画正是方慕南为小青和苏小小作的那两幅画,左边那幅画上的青衣女子自是小青,右边这幅则是苏小小。他中午起床后才刚从福寿玉佩里取出来不久,准备吃过午饭后有兴时画一会儿画的。苏小小的那幅画,他本打算是等小青醒来后一起去见乔依时带上这幅画到时送她的。但两幅画都还没完成。所以今日乔依凑巧来了。他便也没提。若只是乔依一个人的话,让她提前看看倒也无妨。但既有姗姗在此,他却觉稍有不便。不想他打算遮掩藏着,姗姗却眼尖瞧见了画架要好奇来瞧,此时不好拦阻,也只好任由她去瞧。
前世今生,苏小小与乔依本来就是同一个人,姗姗不知其中缘由,自是误会了是乔依不知什么时候穿了这一身古装,让方慕南给她画的这幅画。外面乔依闻声走进,口中不明所以地问道:“什么画?”心中想到上次方慕南曾说要给她画画,还要她去他家做模特,只是被他母亲意外到来给打断,没有画成。但方慕南后来却也没再提此事,没再另行约他,她还道他早已忘了,此时听到姗姗提画,心想难道是他后来按自己想像画的?
她带着疑问走进卧室,待走到姗姗身旁,瞧到姗姗面前地那幅画时,不由呆住,满眼是不敢相信之色。这画上的人,分明就与自己梦中梦到的那个自己一模一样,这却是怎么回事?方慕南为什么会画出这幅画来?为什么他竟能画出自己梦中的景像?难道他真的也曾做过那个梦,或是梦到过自己梦中地那个自己?想及前日相见,离去时方慕南回头问的那句话,心中更是涌起满腔疑惑。
“喂,小乔,你怎么了,瞧自己的画儿也能瞧呆了?”姗姗见乔依一瞧这幅画便即呆住,且神色有异,不由大是奇怪,抓着她胳膊摇了摇。
“啊,没什么!我只是,我只是……”乔依被她一摇,回过神来,正要编个什么借口遮掩,转眼瞧到旁边小青的画,脑中不由轰然一震,心中更添起无数疑惑。这画中的女子,分明便正是她从十六岁那年一直做过地那个梦中地那女子,那个曾无数次出现在她梦中的青衣女子,为什么方慕南竟也会画出她来?她呆呆地瞧着画,只问道:“她是谁?”
这个问题,她也曾无数次地问过自己。此时见到小青的画像,心情激动之下便也顺口问了出来,这话她一大半仍是在自问,另一小半才是问方慕南。
“是我女朋友!”方慕南顺口答道。
姗姗听到这话,忽然想起岳笑笑的话来,心中暗道:“想不到还真有第五个女朋友?”随即又想到若画上的这个真是方慕南第五个女朋友的话,那按岳笑笑的话来说,自己岂不是也要算他的其中一个,不禁又自骂道:“呸,谁是他女朋友了!”
“我问她是谁?叫什么名字?”乔依忽然转过头来。眼睛直直瞅着方慕南问道。
她心情激动,急于想知道画上地这女子是谁。心中发急,这话问出来便也实在谈不上什么礼貌客气,如似逼问。姗姗在旁瞧着,暗自猜想,不禁心生误会,“咦,小乔干吗这么激动?不会是她真的喜欢上方慕南这家伙,听见他又有女朋友。才这样发急的吧?……咦,我干吗要用个又?……呸呸呸呸。都是岳笑笑这小混蛋害的!”
方慕南道:“她叫小青。”见及乔依神情激动,神色有异。心道她对梦中的景像看来也不是全无记忆的。看这样子,小青的相貌,她显然是识得的。
“小青!?”乔依复述了一遍这名字,想了一会儿,只想到个《白蛇传》传说里的那个小青,除此外脑中好像也并无什么特别地印象。便又道:“我要见她。她在哪儿?”
见小乔不但问人家的名字,还要去找人家,姗姗不禁更增误会。想到“小青”这名字,也想到了那个传说中地人物,打趣笑道:“唉呀。不会是西湖里的那个青蛇精跑出来了吧!方慕南,你可要小心点儿,别什么时候被她给一口吃了!”
方慕南笑道:“你倒猜地真准,正是她。”他这话原是大实话,只是以玩笑的口吻说出。姗姗自然不会信。且即便他正儿八经、一本正经的跟她说,估计她也是不会信。不过他也没想着非要让她信,只是随口接她这么一句,然后转而答乔依的话道:“她出差去了,现在不在这里。”这话可就是大假话了。
但乔依却是信了。露出失望的神色。稍顿才又问道:“那她什么时候能回来?”
“不知道,她没说确切的日子。”方慕南确实不知小青什么时候会出来。更心道:“她何止没说确切的日子,进去时根本连说都没说。”
乔依心叹了口气,失望又增一分,只道:“她要是回来的话,麻烦你给我打个电话,并说我想见她。”
方慕南点头答应道:“一定。”心道:“你想见她,她却也想见你呢!就是你不想见她,她出来也是一定会去见你的。”
乔依谢过,瞧了眼两幅画,又向方慕南问道:“你……”她想问方慕南为什么会画出这样的两副画来,画中两人地样子,是他曾见过,还是全凭想像画出来的?若是见过,又在哪里见过?若是只凭想像,那也未免太巧了。只是转眼瞧到姗姗在旁,这话却觉不便当她面问出。说了个“你”字便打住,转而道:“我们走吧!”
三人出门下楼,一路上乔依不言不语,神思恍惚。
出门后不久,方慕南拿出手机给沈醉打了电话,顺便请他一起吃饭。姗姗在旁听到,不由恼道:“喂,你这算什么!请我们的饭又去叫别人来蹭饭,一点儿诚意都没有!这回不算,得重请。”
方慕南道:“你要是不想一起吃,那就分开两桌来请,各请各的。都是我来掏钱,不过是放在同一个时间、同一个饭店来请罢了。我只是凑上了,懒得分批抢罢了。你要是嫌没诚意,那我重请就是。只不过,这重请的时间得放在一个月以后。因为我答应了我这朋友,要请他吃一个月地饭,这一个月内,天天是要请他的。我这人懒得很,在这段时间内若要重请你,那我难免还是要放在一块儿来请的。”
“啧啧,好大方呀!”姗姗赞赞叹了两声,道:“不行,我也要你请一个月的饭。他这个月完了,就接着我的。”
方慕南皱眉道:“咱们刚才已经说定了,你怎么又来变卦?”
姗姗“哼”道:“你男子汉大丈夫,说话都可以不算数,我小女子反反悔又怎么了?”
“好……”方慕南微一沉吟,正想着口上先答应了,心中另作计较。不料这“好”字还未出口,姗姗又凑上前来道:“你要是想不请,那也行……不过你也得给我画幅画,就是小乔那样地古装画,怎么样,你答不答应?”
方慕南心道:“你原是想让我替你画画!”见她有求于己。自己当然便可大谈条件。当下自不着急,懒懒一笑道:“这个我考虑考虑,吃完饭再答复你!”
姗姗道:“这有什么好考虑地,不就画幅画吗?我都拿一个月的请客来跟你换了,比起来,你可是大占便宜了!再说你都给小乔画了,为什么就不给我画?”
方慕南道:“我跟小乔关系好,跟你可是连相交泛泛都算不上。”
姗姗语带威胁地道:“这么说,你是不肯给我画了?”
方慕南道:“我没说不给你画。吃完饭咱们再谈这事儿好不好?”
“不好。”姗姗一口回绝,道:“方慕南。你少来敷衍我,现在就答应。不然。我立马这就返回去烧了你房子。”
“行,我答应,算我怕了你了,小姐!”方慕南摇头叹道:“你前世定是个杀人放火地强盗,怎么动不动的就拿放火来威胁人?女孩儿家家的,烦请你淑女一点儿!”
“哼,我就这样了,要你管!”姗姗见他答应,心下高兴,只哼了一声。也不去计较他损自己的话。又想着自己该穿个什么样式的古装,梳个什么发式,是扮个大家闺秀点儿的,还是扮个小家碧玉点儿的?是扮个娇小姐类地,还是扮个江湖侠女式的?
正在想着。方慕南却又道:“我还有个条件,今晚地约会得取消。”
“行行行,没问题!”姗姗心里正想着美,随口便即答应了。
三人一起下楼,姗姗拉着乔依上了自己跑车。方慕南见了姗姗这辆外国进口的高级跑车。不禁心中暗讶。他对车虽认识不多。但正好认得这个牌子,知道是辆高级货。心想以她做主持人地薪水应是绝对买不起的。倒不知是否借别人的,若真是她自己的,那这小姑娘的身份定然有些不简单。再加她又会武,而且身手不弱,定不会是什么普通人了。只是究竟什么人,他却也凭白猜测不出。想了下,便懒的费这脑筋去猜了。心想沈醉见多识广,待会来了问问他或许知道。
姗姗的这辆跑车只有两人座位,却是再多装不下方慕南,方慕南也懒得去小区停车场取自己车,反正请客的饭店就在附近,路程不远,他便走的去了。他已提前打电话订了餐位,让二人先到了报他的名字就是。跑车绝尘而去,车上姗姗终于忍不住好奇向小乔问道:“喂,小乔,你不是真地喜欢上方慕南那家伙了吧?怎么刚才见了他女朋友的画儿,那么大反应,还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儿?”
“没有。”乔依摇了摇头,低着头撒谎道:“我只是见他女朋友很面熟,很像我小时失散的一个好朋友,所以想要见见看是不是?”
“哦!”姗姗点了点头,却还是用狐疑的眼光看了看乔依,心中感觉不像是这么回事。又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让方慕南给你画地那副画?画古装画这么好玩又有趣的事,你怎么不早告诉我一声?若不是我今天好奇跟进去看,到现在都还被你瞒在谷里呢!”不等乔依接口,又接着问:“对了,还有你那古装在哪儿找的,回头也介绍我去瞧瞧?”
乔依摇头道:“我没让他给我画过古装画儿,他上次倒是说过给我画画的,但也没说过是画古装画。只叫我去给他当模特,但后来有事打断了,也没画成。他之后也没再打过电话另约我,我还当他不想给我画了。没想到他已经画了,只是没告诉我,今天这幅画我也是第一次见。”
“这么说,你没穿过那身古装,他是全凭自己想像画的了?”姗姗惊讶问道。
乔依心道那身古装自己倒是穿过地,只不过是在梦里穿地。方慕南是全凭想像画的,那也未必。只是事实究竟如何,她本人此刻也是如在雾中,不清不楚。心中这般想着,口里答道:“我也不知道。”
“唉呀,这家伙挺有想象力地吗!”乔依说不知道,姗姗却已把那幅画全当成是方慕南自己想象画出来的了,心下倒挺有几分佩服。又笑道:“他把你想地挺美的!”又心想自己是穿身古装来让他画。还是让他自己去想去。一个是全看自己怎么穿,一个是全看他怎么想,各有各的好处,一时倒拿不定主意。
她一心二用,开车到饭店时,终于拿定了主意,还是由自己穿身古装让方慕南画。免得方慕南不怀好意,故意把自己画的很丑,而且自己去挑选古装。那也是件很有趣的事。
停好车,二人跟着进饭店。向前台服务员报了方慕南的名字,果然已订好餐桌。另招了服务员领她们前去。二人听服务员说了桌号,已先转头望去,却见她们那桌旁边的一桌已坐了个人,正是前天见过的沈醉。姗姗心道:“原来方慕南要请吃一个月饭的朋友就是他。”
沈醉也瞧见了她们,微笑点头打了个招呼。见得二人随服务员走近,起身迎道:“倒真是巧呢,我们前天在同一家餐厅吃饭,今天又在同一家餐厅吃饭。不过前天是你们来我们走,今天倒是一起了!”方慕南给他打电话时只说了请他吃饭跟餐厅地址,没说还另请了乔依与姗姗。
姗姗道:“今天可不是巧。是方慕南那家伙一起请地。他这人实在懒的很,不愿分两次请,所以都放一块儿请了。”
沈醉笑道:“原来如此。”又指着身旁边座位请二人道:“那二位小姐请坐吧!”
姗姗指着旁边空桌道:“我们坐这桌。他说把我们放一块儿请了,但却是各请各地,只不过把两次请客放到同一家餐厅、同一个时间来请了。所以分坐两桌。”
乔依道:“我看还是不用这么麻烦了,咱们总共才四个人,干脆都坐一桌算了,何必要占两张桌子。”
姗姗道:“不行,哪能就这么便宜了他!”说着已拉着乔依坐了旁边的空桌。
“那二位请便!”沈醉微笑向二人道了句。径自坐回自己座位。
沈醉与姗姗前天虽也曾见过。但并不曾说过话,坐下后不久。乔依又正式介绍了他们二人认识。聊了几句,姗姗不等方慕南到,已不客气地开始着手点菜。等到她这桌冷菜拼盘已经上了,方慕南这才慢悠悠地到来。见姗姗不等他到已先点菜也不介意,反向沈醉笑道:“你怎么不也先点着,反正都是最后我来掏钱的!”说着坐了沈醉这桌。
沈醉道:“她们还要赶时间上班,我却是不着急的,有的是时间。”
“你今天怎么来的这么快,不是直接飞过来的吧?”方慕南进了餐厅看见沈醉已到,确实有点吃惊他赶到的速度。
沈醉道:“我今天正好在附近。”
“哦!”方慕南点点头,递过菜单让他点菜。
点完了菜二人坐等着,方慕南望了旁边姗姗一眼,于神念中向沈醉问道:“你有没有看出来这个姗姗会武?”
沈醉点了点头,于神念中回道:“你也看出来了,倒挺有点儿眼力劲儿!”
“我不是看出来的,我是试出来的!”方慕南心道一句,却也并不给沈醉说知,只神念中道:“他这么个娇小姐竟然会武,倒挺让人奇怪的!不知你知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
沈醉神念笑道:“你这豪门大少爷不也会武吗,那又有什么奇怪了!再说了,人家欧阳家地小姐会武又有什么奇怪?不会,那才奇怪呢!”
“你说她是会稽欧阳家的小姐?”方慕南不禁心惊,万料不到这个姗姗竟然来头不小。
“不错。”沈醉点了点头,神念道:“她全名叫欧阳云姗,是欧阳云飞的亲妹妹。”
方慕南心中再惊,还有些不敢相信,又转而向姗姗问道:“这个,姗姗,请问你贵姓?”
姗姗听不到他二人神念中交谈的话,正吃的好好地,却被方慕南突然来这么一句,实在莫明其妙,愣了一下,方才“哼”道:“我姓什么关你什么事了,干吗要告诉你?”
她不肯回答,乔依却微笑了下替她答道:“姗姗复姓欧阳,全名叫欧阳云姗。”
“哦!”方慕南点了点头,看了眼沈醉,心道:“果然!”
姗姗在旁不依道:“小乔,你干吗要告诉他?”又向方慕南道:“现在知道了,怎么了,有什么事?”
“没有,我就是随便问一下!”
第七章 夜半三更 白衣女子
“砰砰砰……”
午夜时分,方慕南的房门却被人敲的“砰砰”直响。如此静寂的深夜,整座楼内几乎落针可闻,这么大的声响在此时听来简直有若雷声,震耳欲聋。楼内的住户不少被吵醒,从楼外望去,只见窗户一扇扇的亮了起来。但近在咫尺的方慕南却仍是安睡如故,如此大的声响全然没惊扰到他分毫。
他对门的住户也是名年青男子,更是早已被吵醒。这人姓董,脾气不好、性子火爆,平日动不动就跟人翻脸。此时深夜正睡的好好的,突然被搅了好梦,实在窝了一肚子火,听外面敲门声还是不停,耐不住脾气,便披衣而起,大踏步出门去,准备要将这搅了他好睡的人臭骂一通。
出卧室,入客厅,开厅门,这董某气势汹汹的一把推开防盗门便准备开骂。不料他一见了眼前情景便是一愣,骂人的话到了嘴边立即吞了回去,更是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浑身寒毛直竖,大叫一声“妈呀……”双眼一翻,望后便倒,竟然晕了过去。
他身影倒下,只见对面方慕南门前站着一名穿着一身如雪也似的纯白衣衫的女子。而且这衣衫竟是古代样式,女子的发式也是梳着古代发式。又不是拍戏,穿这么一身衣服本来就很奇怪了,大半夜的不睡觉来敲人家门就更是奇怪了。这董某一见了这女子这身打扮,深更半夜,白衣飘飘,又是古装样式,当时心头就冒出一个字——“鬼”!是以竟然自己吓自己,被吓晕了过去。他“妈呀”之后本要接着叫“鬼”,只是还未叫出,便已然晕了过去。
再细看这女子,却竟然便是白天中午时刚刚才和乔依一起找上门来过的姗姗。却不知她为何三更半夜的不睡觉。还穿着这么一身衣服、这么一副打扮的来敲方慕南的房门是为何事?
“我有这么可怕吗?”姗姗见这董某一见了自己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也是不禁一愣,片刻后才有些莫明所以地低下头来打量了眼自己的衣着奇怪自语了一句。忽又想到另一可能,喜道:“还是他没遇见过我这样的美女,猛然一见之下,幸福的晕了过去……”想到此处,只觉很是开心,可看那董某面上的表情,着实不像是幸福地晕过去的样子。即又闷闷不乐地收了笑容。也不去理会那董某,任他家的防盗门失了推持后自动回落关闭,转过身去又怒气勃发。用力大敲着方慕南家的防盗门,高声叫骂道:“方慕南,你这混蛋,快给我开门!……再不开。我可就要撞进去了!”
她又敲了一阵儿,仍不闻回应,冷哼了一声,自语道:“这可是你自找的,可别怨我。”说着已伸手握住了门把手,话落沉住呼吸略握片刻后,猛地用力一拉,只听“叭”地一声闷响,防盗门竟便应手而开。一把拉开防盗门后,她紧接着裙底下一脚飞起。“砰”地一声把里面的房门一脚踹开。
“还真是睡的够死的……”如此大的声响,却仍就没能够惊醒卧室里沉睡地方慕南。姗姗亦不禁对他的沉睡够沉够死表示惊叹,自语道。一边跨进门去,又补充了句“像头死猪一样!”顿了下,又喃喃自语道:“亏他还是个练武的呢。身手不凡,也该当耳目灵敏才是,想不到睡觉这么死……”说到此处,忽然顿住,想到了某一可能。“唉呀”一声惊叫打住后。面色一变道:“不好,这家伙该不会是又搬家躲我。根本不在吧?!”话音未落,她已纵身一跃向方慕南卧室扑去。
客厅门口与卧室门之间少说也有六、七米地距离,但未见得她使力,轻轻一跃之下便已到了卧室门口,且力有未尽。到了门口也并不停顿下来再行撞门,而是借着这股力直接撞到门上将门撞开,然后连人带门一并撞了进去。撞进了门去,她双眼即刻往床上扫去,瞧见了了床上方慕南仍在,这才松了口气。“还好,没跑!”
见着了方慕南还在,姗姗对于他睡觉睡的如此深沉却更觉有些奇怪。按理来说,练武的人功夫越高深感官能力与觉察能力也当越灵敏才是,即便是熟睡,稍有响动也会即刻觉察被惊醒,但这人却偏偏不是。明明身手不凡,但睡觉却睡的如头死猪也似,自己刚才在门外那么大声地敲门、又两番撞门,竟都没能将他惊醒过来。
再看他睡觉的姿式也很奇怪,放着枕头不枕,却枕着手臂。而且不盖被子,就光着个身子只穿个裤衩坦露着。虽然中秋过后,仍是秋老虎肆虐,但入夜以后,却已是颇有些凉意。他房中也未开空调,这样光着身子睡觉也不怕感冒。
“切,我管他感冒不感冒,关我屁事!”姗姗嘴里嘟囔着自语道,为自己竟然会想到担心方慕南不盖被子睡觉怕会感冒有些恼恨,撇了撇嘴,大步走到方慕南床前,大声叫道:“方慕南,你给我起来!”瞧着方慕南的赤身**,她是面既不红气也不喘,毫无什么害羞之意。只是离着如此近的距离,她这么大声叫唤,方慕南竟是仍无丝毫反应,沉睡如故。
“还睡?!”这么近的距离仍是叫不醒,姗姗也是不禁一愣。一愣过后,气哼哼道了句“我叫你再睡!”便伸手去捏他鼻子。不想手离他鼻尖还差寸许时,方慕南双眼却倏地睁开,眼中寒光一闪,直睡的身子猛地一横,右腿如棍向她拦腰扫去。
“呀!”他双眼猛地睁开,倒把毫无准备的姗姗吓了一跳,一声惊呼后,连忙后撤一步,方才险险避过这一腿去。方慕南脚掌紧擦着她腰间的衣衫扫过,腿上所带的一股强烈劲风扫的她白衫狂拂、秀发飞扬。
方慕南一腿扫空,身子一挺,猛地从床上高高弹起,半空中摆正了身子,头上脚下,冷眼盯着姗姗。沉喝道:“何方鬼怪,竟敢来扰我清梦?”话落身落,双脚落至与姗姗胸口持平时,双腿连环向着姗姗一连十数腿踢出。
“叭叭叭叭……”姗姗一脚不落地全部伸臂架下,只是这十几腿接下,她却也已被逼地贴到了身后的墙壁,双臂也是隐隐震痛。总算方慕南一口气竭,招式已尽。她贴壁略喘一口气,双臂撤回。轻轻跃离地面,高度与方慕南持平略高,然后一个旋风腿向着气竭将要落地的方慕南扫出。
方慕南一口气竭。身处空中亦无处借力,只得一个铁板桥向后倒下让过。他身处空中,不需双脚着地时用力抓地,这一个铁板桥施出便也不弯膝。而是直挺挺地倒下。脚低头略高,呈一个斜坡状,身子再略往前使力,双脚已蹬住了地板与墙壁相接处的墙面,脚尖轻轻一点,整个身子直挺挺往后斜着倒射而出。越过了床去,他在床的另一面直了身子往地下落去。
姗姗旋风腿扫空,不等落下地去,伸脚往后面墙上一撑,身子横空向前射出紧跟着向方慕南扑去。同时单掌前引。准备追上了便即向着方慕南一掌打出。
方慕南两脚着地,却并不再出招来攻,也不打算防备。而是伸手一招,放在床头地福寿玉佩绽放着光芒亮起。再伸手一指,玉佩中陡然飞出几十个白色光点。随着他手指的方向,带着呼啸声响,在漆黑的房间带起几十道美丽的白色光线,如同一颗颗小小流星般急掠而过向着姗姗射去。
“呀,你怎么用暗器。太卑鄙了!”姗姗一声惊呼叫骂的同时。连忙一个千斤坠急速落下地去,让过了射往她地“暗器”。但那些“暗器”没射着了她。却并不射过她原先地位置向后飞去,而是在她原先的位置突然停了下来,然后“哗啦”一下分散落在了她身周围。正在她奇怪惊讶之际,落在她身周地下地“暗器”又忽然齐齐一亮,接着眼前景色便是一变,身处地方慕南卧室以及方慕南都已全然不见。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全部是白茫茫一片,有如身处浓厚的云雾之中,不见天,不见地,亦辨不出方向。此时她才终于省过来这些根本不是什么暗器,而是法器,不禁心道:“想不到这家伙原来竟是法武双修的!”想罢,有些闷闷地噘着嘴叫道:“好了,不打了!早说你是法武双修地,我就早不跟你打了!”
“咦,怎么是你?你半夜三更的跑我家来干什么?还穿这么一身衣服?扮鬼呀?”方慕南的话声传来,话音一落的同时,她周围地白茫茫一片消失不见,眼前重现了方慕南的卧室。此时卧室的灯已被打亮,面前的方慕南身上也多了件睡袍,不再赤身**。
“我晕,打了半天你才认出来是我呀!”姗姗冲他翻了个白眼。
“你穿这么一身衣服,我哪立时就能认得出你?半夜三更的,还以为是哪儿冒出来的一只女鬼呢?早认出来是你呀,我也就早不跟你打了!不过咱们也没打多久吧,只才交手了两三招而已,哪儿有什么半天了!”其实方慕南没能立时认出姗姗来,还有另一点原因。便是他初时是被潜意识里察觉到了危险所惊醒,醒来的初时尚处于未被融合前阴神的那种状态,攻击姗姗完全出于自然反应。在那种状态下时,也根本不会多加辨识,只知第一要务是消除危险。直到他以龙骨棋布阵困住了姗姗,控制了局势这才从那种状态下回复过来。
“你才是鬼呢,我哪儿像鬼了!”姗姗气愤反驳道。
“好,不像。”方慕南走到一旁的椅子上坐下,张嘴懒懒打了个哈欠,道:“说正事,半夜三经的来找我干什么?不会就是想要偷袭跟我打场架吧?你这可是说话不算数!明明中午才答应了今晚地约会取消的,怎么大半夜的又找上门来?”
他以为自己潜意识察觉了危险被惊醒是因为姗姗蓄意偷袭,其实却不是,姗姗只是打算要叫醒他。只是姗姗当时出手含着气愤之意,被他潜意识察觉却判断成了敌意,故而才致如此。虽有区别,但也并无多大干系。他出手后,姗姗没有当时亮明身份,也是存着心想要跟他打一架的。虽是意外。却也正合了她意。现在被方慕南误会,她也不解释这一点,只是奇道:“我中午什么时候答应你了,我怎么不记得了?”说罢,秀眉轻拢仔细回想着。但想了半天,却仍是记不起自己什么时候答应过。
“大小姐,你年纪纪轻轻的,不是记性这么差吧?这才中午地事儿,你这么快就忘了?还是忽然得健忘症了?”方慕南不禁叹道。说罢。又张嘴打了个哈欠,摇了摇手道:“好,你记不起那就算了。反正这架也是打过了。您就请回吧,我还要接着睡觉呢!”我真的答应过吗?”姗姗仍是皱着眉头仔细回想,却仍是想不起来,看着方慕南道:“你提醒下我!我到底什么时候说的。是在你家的时候,还是在餐厅吃饭的时候?”
“都不是,是在咱们下楼地时候。”方慕南道:“我当时答应了给你画画儿,但又提了个条件,说要取消今晚打架地约会,你当时考虑都没考虑就点头答应了。还记不记得?”
“啊,我想起来了!”得方慕南提醒,姗姗略一思索想起,秀眉舒展。随即却又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不过你当时答应了给我画画儿,我心里正在想着穿什么衣服、梳什么头发。正想着美。也没听清你说什么就随口答应了。”顿了下,低头赧赧道歉道:“对不起啊,我当时随口答应,可后来回去就忘了。见你晚上没来就很生气,所以就又找上门来了。真是对不起啊。你放心,弄坏的门锁我一定负责给你换。”说罢稍顿又想起什么,补充道:“中午打坏地茶几我也负责给你重换一张。怎么样?”
方慕南醒来为止,一直忽略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姗姗是怎么进来的。本来都还一直没想起问。此时听了姗姗的话才忽然省起。愕然瞧向卧室房门。半晌无言后,点了点头道:“好。那就这样吧,你回去睡吧!”既然人家已先答应给他换了,他便也懒的多追究了。
“那你还给我画画儿吧?”姗姗带着小心地问道。
方慕南又张嘴打了个哈欠,哈欠声中道了声“画!”摆手接道:“好了,你回吧!”
“那你看我这身衣服行不行?”姗姗走前两步带着欣喜加期许地问。说罢又提着衣摆原地转了个身,好让方慕南前后都看个清楚。她今晚换了这身来赴约,本也就是准备给方慕南看,并征询他意见的。
“行,很好,主要是你自己喜欢就好!”方慕南又打了个哈欠,随口敷衍着。根本就没仔细看,只是随意瞄了一眼。
“真的?”姗姗高兴地问,浑忘了方慕南刚才还说过她这身打扮像女鬼。
“真地。”方慕南肯定地点头道。
“那你说我到时再拿把剑好不好,扮个江湖侠女?”姗姗又问。
“好。”方慕南再次点头。
“那你说选个什么背景呢?”
“西湖吧!”
“又是西湖呀,你那两张就都是西湖的,我不要跟她们一样的。”
“那你想要什么样地?”
“我……”问题咱们可不可以留到天明再讨论,你不困,我还想要接着补觉呢!”方慕南打着哈欠有些有气无力地道。
“啊,哦!”姗姗愣了下,甜甜笑道:“行,那咱们天明再说!”说罢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闹钟,又望了眼窗外,道:“不如我就在你家等吧,反正离天亮也没多久了?而且你家门锁都让我弄坏了,我也好替你看门。别趁你睡着的时候,让小偷给光顾了。就你睡觉的那死沉程度,估计小偷把你把搬空了你都不知道。”
“随便你!”方慕南又张嘴打了个哈欠爬上床去,只是这回却没再用“蛰龙法”入睡,也没光着身子,虽然脱了睡袍,但又拉了被子。
“那不打扰你了!”姗姗含笑替他关了灯走出卧室去。
猫咪花花今夜又是夜不归宿,从傍晚出去一直都没回来。
第八章 妈呀,鬼呀!
姗姗当真一夜不睡,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翻箱倒柜的找出了方慕南存放的零食与饮料,一边吃喝一边看电视,不知不觉便已天光大亮。
她自己忘了自己答应的事,结果却大半夜的上门来找人家算帐,姗姗弄清楚之后对此深感抱歉。因此,这次打算等方慕南自然醒来。一来是为表达歉意;二来则是怕再在方慕南睡的正好的时候把人家不情不愿的叫醒,人家一恼,不给她画了。
只是想归这样想,打算也是这样打算的,但眼看着将近中午,她终于还是耐不住性子再等下去,进卧室去准备将方慕南叫醒。走进卧室一瞧,但见床上方慕南仍是睡的死沉,呼吸深长匀缓。她这回没再气冲冲的动手,只是轻轻摇晃,但手才搁到方慕南肩头还没等摇,方慕南便已睁眼醒了,倒让她不禁微一愣。
“几点了?”方慕南率先开口问道,一边伸了个懒腰。
“快十一点半了。”姗姗答道。
“哦!”方慕南有些奇怪地看了姗姗一眼,本以为她会急不可待地早早就将他叫醒,倒不想她竟然有耐心等到现在。转眼望了眼窗户,他又将目光转回姗姗脸上,道:“可以帮我把窗帘拉开吗?”
“没问题。”姗姗含笑应允,转身走过去拉窗帘。方慕南趁机穿好了衣服。
“唰!”的一声,窗帘拉开。时近正午,但外面却无丝毫阳光透入。因为今天是个阴天,天色阴沉沉的,似乎随时都会要下雨。没见到阳光明媚,天空晴朗,姗姗本来不错地心情也被这一拉开窗帘就见的灰沉阴暗天空有些影响,微微不乐的叹道:“今天天气不太好唉!”
“昨晚天气预报说今天会有小到中雨。不知道会不会下?”方慕南穿好了衣服,一边走过来。一边接口道。话落已走到了窗前,停步略顿后伸手拉开了半扇窗户。外面一股带着秋意的凉风吹进,还有一片枯黄的树叶随风飘来,打在了玻璃上。
今日。已然正是秋分。
姗姗没接方慕南的话。微微一笑收拾了心情,转过头来又兴致盎然地带着期许问道:“咱们是不是现在就开始?”
方慕南转头叹道:“小姐,我刚起床!拜托你也该让我先刷个牙洗个脸,再吃个早饭吧!”
“都快中午了,你还吃地什么早饭?”姗姗嘟囔着不满哼道。
方慕南懒懒笑道:“对于我来说,起床后的第一顿饭,都是称之为早饭。”说罢,转身往门口走去。
出门左拐,他进卫生间刷牙、洗脸。出来后见姗姗也已出了卧室,又坐回了客厅地沙发上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电视。他之前出来时没往茶几上多留意,现在才发现茶几上放满了他存放的各式零食,并且已全部开了包装。约三分之一已吃完,只剩了空包装袋;其余的所剩则多少不一;还有的则只是浅尝辄止。开了包装却并没怎么动。另外还有两瓶饮料。一瓶已空,一瓶剩了少半瓶。除此外。还有一桶吃完地泡面与一盒剩了多半地午餐肉灌头。这茶几仍是昨天那张,他还懒的没换。上面那层钢化玻璃虽碎了,但下面一层却也还能颇放一些东西。
“你倒是真不客气!”扫了眼琳琅满目已没多少空余位置的桌面,方慕南看着姗姗忍不住叹道。
“男子汉大丈夫,不要这么小气吗!不就是吃你点儿东西吗!”姗姗看着电视头也不抬地道:“再说了,我也是把你当朋友,才跟你这么不客气的。好多人求着我跟他们不客气,争着抢着要请我吃饭,我都对他们不屑一顾呢!”
“承蒙厚爱!”方慕南走到她斜对面的单人沙发前坐下,懒懒靠在沙发靠枕上,接着道:“不过你这样的朋友,我还是少交为妙。林雷给你画完画后,咱们以后也就不要有什么来往了。大街上撞见了,千万要装作不认识我。”
“干吗这么绝情绝义的,我就这么不招你待见呀!”听了这话,姗姗却没怎么生气,反是笑嘻嘻地问道。
“是呀,你看我才刚认识你几天呀!”方慕南指了指面前的茶几,道“茶几给你拍碎了,门锁从里到外也给你弄坏了。我怕我再多认识你几天,我这房子都保不住了。”
“小心眼子,都说给你赔了!”姗姗微顿,加重语气道:“房子弄坏了,我给你赔座别墅!”
方慕南道:“别墅不别墅的就算了,只要你以后不再上我家来我就烧高香了!”
姗姗吞下一颗话梅,道:“那你得保证以后不准不接我电话、不准不赴我约。”
“只要不是在我睡觉地时候打来的,我一定接。只要是不忙的话,我也都是很有兴致跟美女一起吃饭、喝茶、聊天的。”方慕南懒懒说罢,拿过旁边的无绳电话,拨了送外卖地电话号码,又问姗姗道:“你午饭还吃不吃?”
姗姗道:“当然吃。”又道:“为免你这小气鬼抱怨,这次我请客。”
话音未落,电话接通。方慕南先点了自己想要地,然后将电后仍给姗姗道:“想吃什么,自己点吧!”
姗姗点完菜没还电话,而是等对方挂线后又接着打了两个电话。一个打给一家家俱城,一个打给一家修锁公司。目的自然是为了之前答应方慕南地事,为他换茶几、换锁。打完电话,两人一边看电视,一边开始等待。
方慕南选的外卖餐厅都是离他住的地方较近地,换了地方住后也是一样,为的就是路程短。可以快点送到。叫餐的电话第一个打,外卖也是第一个送到。接着是修锁公司,等到他们吃完了饭,三把锁也全都换完了后,家俱城送茶几的才最后到。
送茶几的到达时,姗姗正好去了卫生间。方慕南只得起身去开门。门外是三名穿着带有家俱城标志字样工作服的人,当前一人按门铃地手拿文件夹。后面两名脚下放着张茶几,显然是抬茶几的。
“请问是方慕南先生吗?”手拿文件夹地人彬彬有礼,含笑问道。
“是。”方慕南点头。
“这是您要的茶几吗?”
“嗯!”方慕南看了眼茶几,再点头。这张茶几与他客厅里摆着的那张大同小异。都是钢化玻璃面。上下双层,这也是姗姗按他的要求点要地。
“抬进去吧!”拿文件夹地人拉着防盗门往旁让开,向身后两人吩咐道。
方慕南也往旁让开让二人抬进。他跟姗姗吃完饭都还懒的没收拾,客厅那张茶几上还摆满了一堆,此时新的送到他也懒的立马收拾让人家换上,只是指了下客厅空处,道:“就放这儿吧,待会儿我自己换。”
搬茶几的二人也不坚持,闻言放下。门外那人也未多言,只是展开了文件夹,向着方慕南含笑道:“没问题的话,就请方先生签收一下。”
方慕南点头接过,文件夹内有笔。他拿起笔在对方指点的“客户签名处”签了名。看了下价格。是一千二,倒是比他原先那张贵了个几百块。签了字。接着是付钱,方慕南没掏口袋,只是回头叫道:“姗姗,你好了没?”
“马上,再等下下!”姗姗在卫生间内也早听到了外面动静,知道是送茶几的到了,也知道方慕南喊她是什么意思。
“不好意思,请稍等下!”方慕南递还文件夹向对方抱歉笑道。又道:“进来等吧!”说着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哦,不用了,在这里等就行!”对方含笑婉拒,态度仍是彬彬有礼。搬茶几地那两人这时也走了出来,跟他一块儿站在门外等着,方慕南也只好站在门内相陪。
“噔噔噔……”楼梯声响,脚步声近,一人上楼而来,探头探脑的出现在楼梯转角处向上望来。方慕南与门外三人转头望去,家俱城三人望了眼不认识本不打算多瞧,但见对方探头探脑、形迹鬼祟,便忍不住多瞧了几眼。方慕南望了眼,却认得正是自己对门的住户董某。有时出门撞见了,会相互点头打个招呼,算是点头之交。没怎么说过话打过交道,他也只知人家姓董,并没请问过名字。此时见这董某有些鬼鬼祟祟,心中也是奇怪。姗姗并没向他提吓晕董某之事,否则的话他便定能猜知董某是为何。
“哟,买家俱啊?”董某瞧见四人,似是松了口气,脸上本来带着小心的表情也缓了下来。望了眼家俱城三人,转头带着微笑向方慕南打招呼道。他昨晚半夜被姗姗一身白衣古装吓得当成了女鬼,自己吓自己晕了过去。但不久之后便即醒来,没有晕多长时间。醒来时已不见了姗姗,但他仍是被吓地不轻,竟然不敢回自己房里接着再睡,连夜就略收拾了几件衣物到一朋友家借睡。现在是回来瞧瞧状况,虽然今天天气不好不见阳光,但毕竟是白天,人多胆子也略壮,不过还是等到了据说一天中阳气最盛地正午这才敢回来。本来瞧见楼梯里阴沉沉的,他还有些怕,但此时瞧见家门口站着四个大男人,胆子便也又壮一些。主动跟方慕南说话,一是壮胆,二也是想向方慕南打听下情况,看他是否有没受什么惊吓,要知昨晚那“女鬼”可是一直在敲方慕南地房门。
“茶几坏了,换一张。”方慕南点头回道。
董某一步并作两步的大步上楼,从家俱城三人身前挤过凑到方慕南身前,转头往里望了望,转回来头又再凑近一些,低声问道:“兄弟,昨晚半夜有没听到什么声音?”
方慕南摇头,问道:“什么声音?”心里则有些猜到他指的该是姗姗的敲门声或撞门声,或两者都有。
董某又鬼鬼祟祟地四下再望一圈。头又再凑近一些,直对到了方慕南耳边,悄声道:“咱这楼里闹鬼呢!”
“闹鬼!”方慕南忍不住低声惊呼,不过却无害怕,只是好奇。
“嘘!”董某食指竖在唇上做了个禁声地动作,又小心四望了一圈。凑在他耳旁仍是压着声音悄声接道:“兄弟,你不知道。昨晚半夜有个女鬼敲你房门呢!敲得砰砰直响,声音跟打雷似的,不过也幸好你没开门,否则可就糟了!”忽然又想到什么。问道:“对了。昨晚你到底在不在家呀?那么大声响,我就不信你一点儿没听见!”
他说到女鬼敲自己房门时,方慕南便已想到了他说的该是姗姗,想必他见姗姗半夜三更的穿一身白衣古装把她当成了鬼,想到此处不禁心中好笑。正要答话,忽听身后门声一响,自是姗姗从卫生间出来。他忍不住好笑,脸上带笑地侧身回头指着姗姗向董某问道:“是不是这只鬼?”
此时外面的天色更加阴沉浓郁,客厅里没开灯。更显的阴暗。卫生间里没窗子,即便平日白天阳光耀眼,里面也是黑暗一片,所以无论白天黑夜进去,都是要开灯。姗姗刚从卫生间出来。还没关灯。门缝里透出来地光亮照在她脸上,但因她侧对着门缝。只照亮了半边,另半边则是处在客厅里的阴暗光线下。她一张白皙美丽地脸,半明半暗,再加一身白衣古装,猛然间瞧见确是有些可怖,何况董某更已早有先入为主的心理作怪。他闻言随着方慕南的手指瞧去,便看见了姗姗那张半明半暗的惨白地脸,那形象那样子都分明正是昨晚半夜所见那“女鬼”,当即只觉心中一紧,呼吸维艰,说不出来地害怕恐怖,“妈呀……”一声大叫,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一翻,望后便倒,竟又被吓晕了过去。
好在这回后面有人,身后家俱城的三人连忙将他扶住,拍脸抚胸掐人中,好一阵儿忙乱后,董某终于一口气回转,幽幽醒来。但一睁眼却瞧见那“女鬼”仍在,而且走近了,正站在方慕南身边。他没紧接着再次晕过去,而是被吓的一下跳起,口里大叫一声“妈呀,鬼呀!”转身便逃,只是身后三人挡着去路,终究没能立即逃走。正要拨开三人时,耳中已听到方慕南在后笑道:“她不是鬼,是人。”
“真不是鬼?”董某闻言终于停下动作,安静了下来。只是仍不敢转身相向,背着身问道。
“你才是鬼呢!”姗姗闻言气哼哼骂道。
“真不是,她只是穿了身古装来让我给她画画!”方慕南接着解释。
“那她干吗半夜三更的过来叫门?”董某忍不住问道。心中暗骂画画什么时候不能来画,非***半夜三更穿这么一身衣服过来,分明就是扮鬼吓人吗。
“我愿意,你管得着呀?”方慕南还没答,姗姗又已率先接口道。
“嘿,你这……”知道了姗姗不是鬼,被她没好气的抢白两句,这董某火爆性子又耐不住的上来,转过身来便想要回骂,但一瞧了姗姗这身装扮,却还是忍不住有些心里发毛。再说当着方慕南的面儿骂,也太不给人家面子,话到嘴边硬生生收住。还是不敢多看姗姗,有些尴尬地干笑了一声,道:“这可真是人吓人,吓死人呢!呃,你们忙,你们忙,我回了!”说罢,逃也似的从身后三人空位中穿过,到对面门前手忙脚乱地掏了钥匙开门进去。家俱城三人目送他进去,转过头来仍是一脸地面色古怪,无奈加好笑。没等他们开口,姗姗主动上前掏钱付账。送走三人,关上房门,方慕南瞧着姗姗,忽然大叫一声“妈呀,鬼呀!”转身便逃,一步窜到沙发上坐下,忍不住哈哈大笑。
“不准笑!”姗姗一声怒吼,面色十分难看。
“好,我不笑。”方慕南嘴上答应着,却仍是忍不住要笑。
“你再笑我把这张茶几也给你打碎了!”姗姗右手举起对着刚送来的那张茶几,大声发出了威胁。
方慕南深吸一口气,终于强忍住笑。
“气死我了,不画了,改天天晴了再画!”姗姗今天不错的心情终于被破坏贻尽,说罢也不等方慕南回话,便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出。
“哈哈哈……”姗姗一走,方慕南本就强忍住的笑又毫无顾忌的再次爆发而出,直到笑了好一阵子才收住。稍歇一会儿,开始收拾东西换茶几。他懒懒坐着没动,只是使用精神念力,很快便收拾妥当。
收拾完不久,阴暗地天空终于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来。在秋分这一日,一场秋雨降临。(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九章 姗姗来迟 又是约斗
这一场雨绵绵不断,直下到第三日上方停。具体什么时候停的,方慕南也不知道,反正他中午起床后雨就停了。洗涮梳理一番,换了身衣服后,他打了电话给沈醉请吃午饭。对沈醉这每日一请,从开始到现在他都是没落下来的。即便这两天下雨,他仍是照例出门请客。
饭后驱车返回的路上,他接到了姗姗的电话,说是请他喝下午茶。他没多考虑便即答允下来,问清楚了地址后掉头而去。结果当他提前八分钟赶到后,却连姗姗的人影也不见,倒是她有提前预订了座位,不然他还以为被涮了。
正主没到,方慕南这客人也不着急,要了茶壶便坐到姗姗订的座位上悠闲等着。反正他无所事事、无事可干,有的是闲情逸致来等待,而且他也很有这个耐性。舒适地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侧着身端着杯香茗,望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水马龙。这一等就是半个多小时,直到他开始有些怀疑姗姗是为了故意报复自己也要放自己次鸽子时,欧阳云姗小姐才终于不紧不慢地姗姗迟来。
迟到了这么久,姗姗却是没有一丝道歉的意思,只是走到方慕南的对面微笑着淡淡道了声“久等了!”然后拉过身前的椅子转身坐下。
“你迟到了。”方慕南淡淡道了句,也是毫无一丝生气的意思,话里没有质问地语气。只是陈述事实。也并不追问她为什么原因迟到,甚至这半个多小内他没有给她打过一个电话催问。
“不知道小乔有没有跟你说过。因为我总是迟到,所以有个外号叫做姗姗来迟”姗姗笑道。说罢,转头对着跟过来招呼的服务员点了一壶茶。
“哦,没听她说过。”方慕南摇摇头,随即便话入正题问道:“你约我来有什么事,不会就只为喝茶吧?”
“怎么,不可以呀?”姗姗娇俏一笑,反问道。
“当然可以。”方慕南笑了下,坐直身子。放下手中地空茶杯道:“只是如果只是请我喝茶的话,那么我茶已经喝完了。若再没有什么其它事的话,恕我要先行告辞了。”
“你这人就是这么没礼貌,我才刚来你就要走,什么意思吗!”姗姗不满道。
方慕南道:“你是刚来没错,可我已经来了大半个钟头了,茶都喝了两壶了。实在已经喝饱了。你又没别的事,我不走还留着干什么?”
姗姗道:“你不喝茶也可以留下来陪我吗!”又怨道:“说话不算数。你前天才答应过我的,现在就要反悔吗?你忘了你前天说过的话了?”“我没忘。”方慕南摇头笑道:“不过我前天说的是咱们一起,可不是你喝着,我看着。我又不是你男朋友,可没义务专职陪你。”
“你……”姗姗面上愠色一闪,随即收敛,认输似地嘟着嘴闷闷道:“好了,我有事,行了吧!”
“说吧!”方慕南吐出两个字。又将身子惬意靠回椅背里。
姗姗起身离座,转而坐到方慕南左手旁的座位上,然后从肩上挎着的包里掏出一款粉红色外壳地精巧超薄笔记本电脑放在桌上。林雷打开电脑,她将屏幕角度转到两人都适宜观看的位置,然后一边打开“我的电脑”一边道:“我昨天到一个正在杭州拍古装剧的剧组借了几套服装,试穿之后照了些相,你帮我看看我穿哪件最漂亮?”她说着已找到了储存相片的文件夹,双击图片放大,然后食指敲着方向键给他一张张翻看。
相片总共有二十来张,都是全身照。服饰各不相同,有的服饰相同,则又发饰、姿势不同,但无一例外都是在室内照的,背景也全都相同。都是一片白色布景。姗姗一张张慢慢为方慕南翻看。又指点了几张自己较喜欢地,翻完一圈后问方慕南意见。其间服务员送来姗姗点要的茶水。姗姗只让放下,也没空倒杯茶来。
方慕南没发表意见,只道:“这要看你自己喜欢的,你老是来问我做什么?我是给你画,又不是给我画。你自己最喜欢哪张,挑出来我给你画就是了。”
“我不是拿不定主意吗!”姗姗说着,新建了一个文件夹,将自己较为喜欢的那几张挑了进去,再打开这个新建文件夹,指着那几张道:“就这几张,你帮我选一个,挑下哪张我就画哪张。”
“就这张吧!”方慕南扫了一眼,随便指着中间那张道。
“这张呀!”姗姗看了会儿,却又指着另一张道:“我觉着这张比这张要好呀!”
“那就这张吧!”方慕南随她。
“可我觉着这张比这张又要好哎!”姗姗咬着手指犯愁地又指着另一张道。
“那你自己选吧,慢慢选,我不着急!”方慕南懒得理她了。
“别呀,你再帮我看看嘛!”姗姗却不放过。话未说完,忽然方慕南口袋里的手机响起。
方慕南拿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却是个陌生号码。他以为打错,停了片刻却不见对方挂,犹豫了下还是翻盖选择了接听。
“喂,是方先生吗?”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有些耳熟的声音。
“我是方慕南。你是谁?”声音虽耳熟,但方慕南一时之间却想不起来这声音是谁的。一边回话问道,一边略皱着眉头思索。
“呵呵呵……”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儿笑声,道:“方先生真是贵人多忘事。在下三峰派张风彦,不知方先生可还记得?”
“是你!”方慕南不禁有些惊讶。想不通这张风彦打电话给自己有什么事,问道:“你有什么事?”
张风彦仍是笑道:“方先生既然记得在下,想来也该不会忘了曾收了在下地一枚御水珠去。事隔多日,有什么仇怨也该消了,不知方先生现在肯否见还?”稍顿,又在后补允了句“在下不胜感激,定有重礼相谢!”
张风彦今天不来电话,方慕南都快把这事儿忘到脑后了,想不到这张风彦却还是念念不忘。那御水珠留在手里他本来也并无什么用处。但这是他生平与人第一次斗法胜利得来的第一件战利品,颇有纪念意义,哪能随便就还回去。当下微微一笑,道:“我当初怎么答覆你地,现在仍然坚持。”
“方先生真地不肯见还?”张风彦问道,但语气里并无生气、气馁之意。似乎方慕南这样回答,已早在了他预料之中。
“不还。”方慕南肯定地道。
“好!”张风彦道:“既然如此。我想约方先生再来一次斗法。如果我胜了,就请方先生还我御水珠;如果我败了,那就再输你一件法器,不知你可敢应下?”
“晕,又一来找约斗的!”方慕南心中叹了句,瞧了身旁姗姗一眼,向着张风彦道:“抱歉,我最近很忙,没空儿!而且也不想跟你斗法,打打杀杀。我一向都是不喜的。”
“方先生可是怕了,无胆应下?”张风彦激将道。
方慕南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反正我不想跟你斗什么法。”又道:“你说是就是了,怕又没什么了不起。总之,我是不会答应跟你斗法的。就这样了,咱们后会无期,永远不见!”说罢,不给张风彦回话的机会,便即挂断。
“有人要找你斗法吗?你干吗不答应?”方慕南刚挂断电话。姗姗就在旁接口道。她在旁听着,虽然不知对方是谁,事情的来龙去脉究又如何,但也听出个大概,知道是有人为了件东西要找方慕南斗法。
“我干吗要答应?吃饱了撑的没事干啊?”方慕南收了手机道:“有这闲工夫我睡觉去了。斗的什么法呀!我学道法是用来长生保命地。可不是专门学来跟人比斗的。而且打打杀杀,实在有违仙道贵生地宗旨。”
“说来说去还不是怕打不过人家。胆小鬼,我鄙视你!”姗姗不屑地道,说着给了他一个鄙视的眼神。
“我怕他?”方慕南声调略高,不屑一笑,道:“他一个手下败将,我会怕他?我只是懒,怕动手而已!”
“你不怕,那你倒是答应人家让我瞧瞧呀!”姗姗也激着他道。
方慕南道:“我偏就不答应。”又道:“说来说去,这是我自己的事,又碍着你什么事了,要你在这里多管闲事,你专心挑你的相片去吧!”
“是不关我事!”姗姗不服道:“可我就是看不惯你这副畏畏缩缩没胆鬼的样子!天下事天下人管得,我看不过眼还不兴我说两句了!我管不了你地事,你也管不了我地嘴。”
方慕南道:“你再说我不给你画了。”
“不画就……”姗姗一气之下本想说“不画就不画”的,但一想起小乔与小青地那两副古装画,却实在羡慕想要的紧,说了三字便连忙打住。顿了一下,又使出老办法,哼了一声,威胁道:“你敢不给我画,我拆了你房子去。”
“拆吧,反正你也答应了赔我座别墅的!”方慕南耍起了无赖。
姗姗气愤道:“赔你个头,不给我画我连个门也不赔给你!”
“不赔我也有地方住!”方慕南说罢,起身道:“好了,我不多陪了,再见!”
“别走!”姗姗连忙跟着站起一把抓住他胳膊,深吸了一口气,低声道:“好,是我不对,我道歉行了吧!”说着硬拉他坐下,拿过茶壶为他倒了杯茶,递上笑道:“斗不斗法是你的事,你爱答应不答应,我不说了,咱们还是接着谈我的事吧,我再不多管闲事了!”
“他不答应……”张风彦拿下手机一脸愕然地道,目光转望过房中的六人,征询他们的意见。这六人都与他年岁相当,其中四人是他同门同师地师弟,另两人则是他相熟的好友,也是对师兄弟。他这次敢于理直气壮、底气十足的向方慕南叫板约其斗法,就是因为有这六人的缘故。
他说是约方慕南斗法,其实却是打着以多胜少的主意。只等方慕南答应了,到了地方他们便一起群拥而上。目的也不仅是为了要夺回他失去的御水珠,而且还想要抢夺方慕南身上的法宝。
“他不答应,咱们就找上门去。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师哥,你知道这小子住哪儿吧?”他左手边沙发上坐着的一人出主意道,正是他的一名师弟。话音一落,众人纷纷附喝。
“二师弟说地是,事不宜迟,咱们这就找上门去!”张风彦收了手机起身道。众人跟着他先后站起,然后由张风彦领头,气势汹汹奔门而出。出了厅门,到了宽阔的院落里,正碰上谢子宣回来,听说要去找方慕南上门算账,自告奋勇跟着一起去。他们只知方慕南郊区的那处住所,到了地头自然是找不到人。问了邻居打听,才知方慕南竟已搬走。听到这消息,八人不禁面面相觑,都有些一筹莫展。杭州是个大城市,人口几百万,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即便他们非是普通人,有些非凡的手段,但要在这几百万人中找出一个人来,也是颇有些难度。更何况方慕南是否还在杭州,也是两说。万一去了别的城市,甚或是出国,那这范围就更大了去了。
张风彦七人正在苦苦思索各种寻人、寻物地法术,还有占卜算卦地手段,谢子宣忽然心头一动,阴阴一笑道:“师父,几位师叔、前辈,我有一个法子,不用咱们辛苦去找,便能叫这方慕南自动送上门来。”
“什么法子?”众人不禁望向谢子宣齐声问道。
谢子宣使了个眼色,众人了然,八颗脑袋凑聚一起,谢子宣这才将自己的办法低声道出。但见他面有得色地向七人嘀咕一阵儿,七人便个个眉花眼笑、抚眉弄须,张风彦的那位二师弟更是拍了拍他肩头,大声夸奖道:“好小子,有前途!”又颇有羡慕地向张风彦道:“师哥你收了个好徒弟呀!”
第十章 绑架勒索 后手一招
下午茶喝到快傍晚的时候,姗姗终于选定了一张相片。另外,还从她电脑上所存的众多风景图片里选了一张作背景图。方慕南说了自己的电子邮箱地址,让她把相片和背景图一起发到自己邮箱里。也不用她再去借这身衣服穿一回当模特了,直接照着相片与背景图画一幅就是了。
为了早日摆脱姗姗的纠缠,撇清与她之间的瓜葛,方慕南这次倒勉力勤奋了一些,第二日中午起来吃过早饭后便开始比照着相片为姗姗作画。但在下午的时候,他却又忽然再次接到了张风彦打来的电话。
“喂,方先生吗?想必这次该能听出来我是谁了吧?”张风彦愉快带着些得意的声音在电话中笑道。
这声音昨天的大致这个时候才听过,方慕南哪会听不出来。只是听到这声音,他却忍不住地皱眉,冷冷道:“张风彦,我说过不会跟你斗法的,你别再来打电话烦我了!”
“不不不!”张风彦笑道:“我这次不是来约方先生斗法的,而是要你归还我的御水珠的,不但如此,还想要你……”
“不知是你脑袋有问题,还是耳朵有问题,我昨天的答覆难道你没听清吗?”不等张风彦说完,方慕南已不耐烦地打断道:“那我就再说一遍,不还。”
“今时可不同昨日!”张风彦仍是笑道:“方先生,如果你不打算归还的话,那么乔依小姐的情况可就有些不妙了。想必方先生也该知我们三峰派修的是什么道法,而我这位徒儿也一向都是对乔小姐很有好感的。”这就是谢子宣的主意,抓了乔依来要胁方慕南。虽然两人只止于普通朋友关系,但谢子宣自那日在方慕南家楼外见二人共撑一柄雨伞的亲密样后,就早以为方慕南借着那晚英雄救美的机会掳获了美人身心,是以出了这主意。除此外。也还有他地一点儿私心与打算。
“你们把她怎样了?”方慕南本是坐着的身子,闻言不禁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虽然他跟小乔的关系并非谢子宣所想地那般亲密,但即便是普通朋友他也不能眼看着小乔受害。何况小乔遭这番罪也是因他而受牵累,他自是要当仁不让。
张风彦道:“方先生请放心,乔小姐目前很好,我们正在请她做客。不过,如果方先生不肯来的话,那么她就会很不好了。”
“你叫她听电话,我要先确认她现在没有受到任何伤害。”听到小乔现在还好,方慕南松了一口气,提着的心稍放。s然后。他嘴角泛起一丝冷笑,从福寿玉佩里取出《封印神录》,打开到封印有张风彦那一丝魂魄的第四页上。本着“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心理,他当初放张风彦时,为防其以后反悔报复,便预留了招后手。人虽然放了,但还留了张风彦的一丝魂魄在书内。不但能够以此为引随时监视张风彦的言行。还能够借此收去他的整个魂魄,让其死于非命。
方慕南这一后手留的极为有用、极为英明,当初释放张风彦地那晚便籍此监视偷听到了张风彦与叶风华的谈话,从而获知了叶风华想要对他使美人计的阴谋。后来的几日,他也曾接连监视观察过张风彦几天。但之后张风彦一直乖乖的没什么动静,他也就懒的多加关注了。想不到这家伙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才来报复。看来,这一后手仍是留的英明之极,他心中不禁暗自庆幸当初预留了这一手。控制着《封印神录》飘浮在身前,他伸手一指点向书页上盘膝而坐地张风彦魂魄。
“这个当然没问题。不过在这之前我想先把我的条件讲完。刚才被你打断,我话都还没来得及说完。”张风彦没立即叫乔依听电话,而是先打算讲完自己的条件。
“好,你说吧!”方慕南现在也不急。他一指点下,张风彦那丝魂魄扩大消散,书页上已出现了透过张风彦双眼所见的景像。而恰巧的,张风彦正面对着乔依,所以他已见到了乔依的安然无恙。只是令他想不到的是,乔依的旁边姗姗竟然也在。不过显然已被受制,不言不动的。只乖乖坐在沙发上。想来该是乔依被抓时,她与乔依正在一起,也因此一起被抓了。只是他却奇怪为何张风彦不提还多抓了一个,只说抓了乔依。是没必要提,打算到时交换时一并奉送。还是对姗姗另有什么打算。他不知道。不过却觉着后者居多,张风彦这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
正在他打量着书页上画面中张风彦眼中所见出现的其他几个人时。张风彦已接着讲他地条件道:“除了归还我的御水珠外,还请方先生将自己身上的所有法宝一并奉送,不知方先生可肯否?”
方慕南笑道:“那你是不是也将多抓的那一个也一并放了?”
电话那边的张风彦闻言不禁一愕,接着便是满面惊讶,随即才忽然想到些什么地笑道:“想不到方先生消息居然这么灵通,这么快就知道了我们请来的客人不止乔小姐一位!”他以为方慕南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这么快就打听到了确切的消息,却不知方慕南是透过他的双眼所看到的一
“这位姗姗小姐可是真正地贵客,不知张先生你可曾问过她的贵姓?”方慕南问道,试探着张风彦他们是否已知姗姗的真实身份。
张风彦道:“我们没问,不过欧阳小姐已自报了家门。”
方慕南叹道:“那我可真是佩服你们的胆量,竟连会稽欧阳世家也敢得罪!”
“我们与欧阳家的事不劳方先生费心,这位欧阳小姐也自有欧阳家地人来救,不劳方先生挂心。如果方先生还担心乔小姐安危地话,就请在半个小时之内一个人带着东西尽赶到这里。请记住,是一个人。如果我们发现你多带了半个人的话,那么就请后果自负。”张风彦接着说了个地址,然后便道:“我这就叫乔小姐听电话。”
他特地强调一个人,其实还是对于上次跟方慕南斗法时那个后来突然出现地神秘高手(也即是沈醉)有所顾忌。担心方慕南会请其来帮手。而对于姗姗,他们却也是有苦自知,他们捉了姗姗后才从姗姗叫骂让他们立马放了她与小乔的威胁言论中得知她是欧阳世家的小姐。这才知抓了个烫手山芋。得罪了欧阳世家。但事已至此,他们就是放了姗姗也是已然得罪过了。众人一商量,干脆一不做二不休,趁凑巧抓了这筹码,也跟欧阳家勒索些好处来,然后就立马远走高飞。当然,这两起敲诈勒索他们没打算放一块儿来办。在这之前,还是要先敲了方慕南身上地好处再办欧阳家的这件。
听张风彦话里的意思,似乎并不怕得罪欧阳世家。方慕南便也不再在这件事上做文章。听张风彦说了地址后,他便往阳台上走去。《封印神录》飘浮在身前随他前进,书页画面上他看见张风彦将手机递给沙发上地乔依,乔依伸手接过。或许是因为乔依不会武没有什么攻击力的缘故,张风彦等人倒没对她做过多限制。
“喂,小乔,他们没把你怎么样吧?”看着书页画面上乔依接过手机对在了耳上。方慕南开口温声问道。
“没有,目前都还好。不过,他们连姗姗也一起捉了。”乔依满脸歉意的看了姗姗一眼,道:“我不知道他们要你拿什么东西来换我,但是真的很抱歉,我又给你添麻烦了。”
“该说抱歉的是我,这件事是我连累了你。”方慕南说着已走到了阳台,从福寿玉佩中取出龙骨棋子布下了飞天璇玑阵。话落发动阵法,隐形升天,接道:“你安心坐着别动。我马上就去救你。”
话音才落,乔依已连忙道:“你别过来,他们都很危险的,你还是快去报警吧!”虽然在张风彦等人前来捉她时,因为姗姗的意外抵抗与他们对打,她已见识到了一些他们的非常手段,但惯性思维还是让她说出了让方慕南报警求助的话。
“哈哈哈……嘿嘿嘿……呵呵呵……”果然,她话才一说完就遭到了张风彦等人地狂笑、冷笑、好笑、耻笑与不屑的笑。即便旁边的姗姗动弹不得说不了话,闻言也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张风彦更是笑着一展手掌,她手中的手机便自动挣脱从她手里飞出落到了张风彦掌心。他微微笑道:“好了,乔小姐,待会儿等方先生到了,你们有的是时间卿卿我我!”说罢,他举手将手机对在耳上。向方慕南道:“怎么样。方先生,确定乔小姐安然无恙了吧?”
“确定了。我正在赶过去,半个小时之内一定赶到。”方慕南说着这话的同时,全力驱使着飞天璇玑阵在天空中飞驰前进。说罢稍顿,他笑着接道:“不过,我恐怕有个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
“怎么,方先生打算反悔吗?”张风彦收了笑脸沉声道。
“不。”方慕南道:“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上次放你时没放干净,我这本《封印神录》里还残存了你地一丝魂魄,想藉此要你命那是轻而易举之事。所以,你若还打算保住性命的话,那就在我赶到之后乖乖放了她们两个交给我。”
“什么,你……”张风彦闻言不禁面色一变,有些惊讶到呆住。
“怎么,不信吗?”方慕南微微一笑,书页上画面消散聚拢,张风彦那丝几近到透明的魂魄又重新出现。紧接着他意念一动,书页上冒出赤红火焰,灼烧着张风彦的那丝魂魄,魂魄在火焰的灼烧下满面痛苦、满地打滚,还不时发出痛苦的尖叫。
而与此同时,电话里也传来了那端张风彦痛苦的惨叫。那种灼伤灵魂之痛,实在让他生不如死、痛不欲生,他痛的蜷缩在地下,颤抖的手紧握着手机对在耳边吼道:“停,快停,我信,我信!”
“呼!”方慕南轻吹了声口哨,书页上火焰立即消失,紧接着张风彦的那丝魂魄扩散,又显现出了张风彦双眼所见地景象。“怎么样,答不答应,我可马上就要到了,希望你能在我赶到之前作出决断。要命还是要法宝?”
第十一章 冰雪女神 一剑纷飞
“大师哥!”“师父!”“张兄!”张风彦正打电话打得好好的,突然间惨叫一声,痛苦的哀嚎蜷缩于地。他四位师弟、两位朋友、以及徒弟谢子宣不由俱是各吃一惊,叫了一声,连忙奔过来查看。沙发上的乔依与姗姗也是吃了一惊、不明所以,对望一眼交换了个眼神后,也仍是相互一脸茫然,搞不清楚是什么状况。
“停,快停,我信,我信!”张风彦用颤抖的手紧握着手机对大耳边大吼着,等到七人奔到他身边周围时,他已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舒展开蜷缩的身子。
“师哥,你怎么了?”七人对望一眼,张风彦的二师弟率先开口,问出了众人心中的疑问。
张风彦仰躺在地板上喘了几口气,先结束了手机与方慕南通话的状态,这才慢慢坐起身子道:“那小子留了招后手,当初放我时还留了我一丝魂魄在他的《封印神录》内,借着这丝魂魄,他随时都可要了我的性命去。现在……”他说着站起了身子,望了眼沙发上的乔依与姗姗二女,道:“他要我在他来后立刻无条件放了她们两个,否则就要我的命。你们有什么办法吗?”最后一句他望向七人问道。
七人闻言更是吃惊,本是计划好好的,现在方慕南这招后手一出,可说给他们来了个釜底抽薪,几乎会落一场空。七人对望一眼,都是愁眉不展。略片刻后,张风彦四师弟开口道:“我看这样吧。咱们先用这两个丫头跟那小子交换回大师哥的那丝魂魄。然后再一起动手来个硬抢。其实咱们先前打的主意就是以大师哥约他斗法为借口,到时等他来后咱们一哄而上、以多胜少。现在不过是打回原形,只要大师哥没了后顾之忧,我就不信那小子再强,还能对付得了咱们七人联手?”
“不错。就是这样,咱们不过是用回原来地法子。”众人七嘴八舌,一致点头通过。接着又细细研讨介时应变之策,正聚头谈论间,忽然间但听得一声震彻天地地龙吟声啸响起,近在耳边,如雷滚滚。紧接着“砰”然一声大响中。他们所在的这座郊区乡野别墅所有的窗户、门上玻璃全部在这声龙吟声中被震碎。他们所处的大厅自然不能幸免。整面的落地窗尽碎,就在这些碎玻璃渣还未落地尚在飞溅中时,但见得窗外一条长长地黑影矫若惊龙般一闪,已穿过落地窗射入厅内。等到厅中的张风彦等人从这声龙吟声威中回复过来时,沙发上的乔依与姗姗已不见了踪影。
“怎么回事?”八人对望一眼,不禁面面相觑,谁也没瞧清刚才究竟发生了什么。
“不劳你放,我已经救了她们出来了。张风彦,你就乖乖等死吧!”正在此时。方慕南懒洋洋的声音在窗外响起。厅中八人闻声望去,但见他离地飘浮在离窗十米开外,脚下黑白两色光芒环绕,身后左右站着的正是乔依和姗姗,头顶一米左右处则有一条丈许长的黑色矫龙盘旋飞腾。八人估计。刚才的那声龙吟声啸应该就是这条黑龙发出。入厅救人地也该是这条黑龙无疑。
他们所料不差,入厅救人与发出龙吟声啸地正是这条黑龙。这是方慕南赶到半路时放出。仗着黑龙元神速度快、可聚化无形隐匿性强让其先行赶往救人。虽然他有控制着张风彦的一丝魂魄为胁可以用此交换二女,但必竟还是先行救到了人心里有底,他也怕张风彦等人另耍什么花样。现在救到了人,他才是真正放心。没有了人质的顾虑,在对待张风彦等人的态度上也是无畏无惧,进退皆可。
除谢子宣对修真界之事了解不多外,张风彦等七人在望见方慕南头顶盘旋飞舞的那条黑龙后皆是不由面色一变。虽然这条龙看上去不大,但有鳞有角、有须有爪,却是条真龙无疑。且龙善变化,绝不可以其外形大小来判断其实力强弱。不论别的,但只刚才那一声龙吟之威,这条龙就绝不可小觑。他们七个打方慕南一个,那是有胜无算,但现在方慕南多了这条黑龙,那就胜负难料了。他们一眼望去,也看不出这条龙是有血有肉的存在还是元神所化。但若让他们知道这是条千年龙魂的话,他们恐怕会被吓的立时逃走。
七人对望一眼,最后都望向张风彦,意思显然是要他来做决断,打还是不打。这件事与他关系最大,也是他地主脑。张风彦望着方慕南头顶盘旋的那条小黑龙,脑门上汗水直冒,不知该如何决断。他的小命还在方慕南手里捏着,要打只是找死。但听方慕南刚才的那句话要他乖乖等死,那就是说不打也是死,只不过差个早晚罢了。事到临头须放胆,既然打与不打都是死,那还不如拼了性命放手一博,说不定还能挽回一线生机。想到此处,他的目光变地坚定,面容因紧张激动而变地扭曲,伸手一挥,喊了声“上!”
他一声喊罢,亮出法器来便要动手。他用惯顺手的御水珠被方慕南收了去,现在用地是一柄剑。他四位师弟用的也皆各是剑,他那两位朋友一人有的是把鬼头刀,另一人则是根鬼头杖。七人亮出法器便要动手,但就在此时,却忽闻一声冷哼传来。这一声冷哼声音并不大,相比其刚才的那一声龙吟来简直可说声若蚊蚋,但这声音却直响在人心底,让人闻声寒意难挡,如坠冰窖。七人本要立即动手,但这一声冷哼响起,七人却忍不住地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地住了手。
这一声冷哼虽是主要针对张风彦七人发出,但在场众人却全都听到了。众人闻声望去,但见场中不知何时已忽然多出个人来。一个很老很美丽的女人,说她老是因为她满头白发,说她美丽是因为她确实生得十分美丽。看面孔,她只在二十许间,面上一丝皱纹也无,整个脸精致的有若冰雕玉琢,也有着冰玉般的晶莹透亮感。漆黑的双眼如似寒星,一头白发披散,身着一袭不知什么质地的白袍,整个人望去仿不似人间所有,宛若传说中的冰雪女神。
这样一个冰雪女神般的女人,在在场众人全都毫无所觉的情形下倏忽然出现。她虽有一头白发,但却无一丝一毫老态。只是方慕南望着她那张精致的脸,却感觉似乎有些眼熟,似乎……似乎跟身旁的姗姗脸形有些相像。他转过头去瞧姗姗,但见姗姗正瞧着这冰雪女神般的女子露出欣喜的笑容。自救回了姗姗,他却还没给她解开被封的穴道,此时才一只手拍上她肩头输入一道内力为她解开穴道,然后小声问道:“你们家的吧?你姐姐?你妈?还是你奶奶?”“姗姗,你没事吧?”这时,那白发女子扫过一眼张风彦等人后也已转望向了姗姗,同时开口问道。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好听,但同样的,却也很冰冷。即便对象是姗姗这个亲人,话里似乎也没什么温暖与关怀。
“没事,姑奶奶,我很好。”姗姗斜了方慕南一眼,向白发女子高声答道。
“姑奶奶?”方慕南有些愕然这称呼,转头重新望向这位姗姗的姑奶奶。乔依则有些忍不住的掩口惊呼道:“天,那她多大了?可怎么看上去还这么年轻,若她把那头白发染成黑的,站在一起说是你姐姐都绝不会有人怀疑。”
张风彦等七人则听到姗姗称呼这白发女子作“姑奶奶”后,心中更是冰寒。手握鬼头刀的那位朋友用畏惧的眼神望着她,颤抖着声音喃喃道:“天,她,她,她不会就是传闻中欧阳世家的那位煞星——冰魔女欧阳玉冰吧?不是有传闻她早就死了吗?怎么,怎么……”
没有人回答他的话,其他六人都只是面色惨白的望着欧阳玉冰,面对着她,似乎连逃跑的语气都无。传闻中欧阳世家的冰魔女不但是位煞星,更是位杀星,嫉恶如仇、心如冰石,犯在她手里的人,少有活命的。谢子宣没听过冰魔女的名号,但也同张风彦七人一样呆呆地站着,以他那低浅几若无的修为,早在欧阳玉冰刚才的那一声冷哼中心神被为之夺,整个人包括其神,都早已被冻住了一般。
得到了姗姗的回答,欧阳玉冰又缓缓转过头望向张风彦等人。她的目光有若实质,她缓缓抬起冰玉般的手,手中一把冰玉般的剑在凝聚。不片刻,剑凝定,然后她一剑刺出。她身影翩然而起,动作似慢实快,她相隔张风彦等人至少有七、八米的距离,但她一剑刺出,人就已到了他们身前。
她的剑还未到,剑意就似已把这八人全部冻住,他们毫无反应,只是愣愣地看着这有若飞外飞来的一剑刺至。剑气如霜,八人的身影被弥漫,然后只闻“砰”然一声脆响,漫天冰雪纷飞。剑消失在她手中,她收回手,望着面前纷飞的冰雪,未转身向姗姗问道:“姗姗,你跟我回去吗?”
“不了,我没事的,不用回去了。”姗姗乖巧娇柔地含笑摇头。
“好,那我走了!”欧阳玉冰说走就走,话音一落人就消失不见,只余那纷飞的冰雪。
冰雪沉落,亦不见张风彦等八人的身影,只有那一地不该在这季节出现的冰雪。虽然没看清,但方慕南明白张风彦八人并非是神通广大地从她的剑下逃生了,而是那一剑过后,他们已变成了那一地的冰雪。一剑之威,竟至如斯,方慕南心中惊叹不已。
第十二章 佳人依偎 素手烹茶
方慕南手中一直捧着《封印神录》,翻开着封印有张风彦那丝魂魄的那页。没到时是为随时查看情况,到了后是为随时准备要了张风彦的性命。此刻张风彦一死,书页上的那丝魂魄也随之一闪消没,书页重现一片空白。欧阳玉冰的那一剑让八人死得彻彻底底,不但身体碎成了一地冰渣,更是魂飞魄散,一丝痕迹也未留下。
方慕南的目光从欧阳玉冰消失的地方收回望向手里的《封印神录》时,书页上的张风彦魂魄便已消没不见。虽然不明究里,但他微一怔后稍一细想便也明白该是欧阳玉冰那一剑的杰作。此事无关紧要,他略想明白后扫了眼空白的书页便翻到第一页上,伸手一指收回了头顶飞腾盘旋的黑龙元神。随即顺手合上书本,接着手中光华一闪将书收回到了福寿玉佩里。
“好了,现在能告诉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吗?你们又究竟是什么人?”从欧阳玉冰那一剑的震憾中回复过来,看着身旁的方慕南做完这一切,乔依终于开口问道。这件事从始至终惟有她一直都是稀里糊涂的,今天所经历、所见所闻的一切,更是远远超出了她的认知范畴,打破了她二十多年来形成的世界观。
在今天之前,她从未想到过人可以拥有那么多不可思议与强大的力量。这些似乎只有在小说、电影中才会出现的能力,她今天竟然亲眼所见了,而且似乎比小说、电影中描述的还要不可思议。从上午张风彦等人来捉她,身旁熟悉的好友忽然变身功夫少女、武艺高手时她就一直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机会。姗姗被捉后不但被限制了行动,更是没说上几句话后连出声说话的能力也被一并受制。她倒是想问。但姗姗却是有口无声难回答。向绑匪们问,但张风彦等人却没给予她想要的答案,也没人有耐性去跟她解释修真是怎么回事。之后与方慕南通电话时也想问,但当时地情况却不便多说,且张风彦也没给她多说的机会。抱着这个疑问,一直到了现在,她才终于有机会问出。
“事情很简单。就是这些人绑架了你,想用你要胁我交换几样东西。”方慕南指了指地上的那一地碎冰渣,转过身来面向着乔依向她道。接着看了身旁姗姗一眼,道:“至于我们吗?只是一些拥有非凡力量的人。获得这种力量的方式是通过修炼。通过修炼,我们可以超脱生死、长生不老,可以拥有种种不可思议的神通手段。甚至最终修得大道,成仙成神。很抱歉我与他们之间的纠葛把你牵扯进来,但今天地事情以及我们这些人的存在,还希望你以后不要随便向其他人透露。有些事,总是你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小乔,很抱歉以前一直瞒着你。不过人人都是有秘密的,我们这些人更都是秘密的存在。有些事。即便关系再亲密的人也是不能够随便透露地。希望你能理解!”方慕南说罢,姗姗也拉着乔依的手说道。
“嗯,我理解。”想不到方慕南给出的答案更夸张,竟连修炼成神仙都能。乔依被他的话震惊得惊愕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听到姗姗话后向着她缓缓点了点头。又看了两人一眼,用郑重加保证的语气道:“你们放心吧,今天的事我绝不会随便乱说出去的!”
方慕南点点头,笑道:“好了,我先送你回家吧!免费航班。站稳了!”说吧,他控制着脚下一直未收起地飞天璇玑阵重新隐形,然后一飞冲天而起。
这种飞行交通工具,乔依从未搭乘过,毫无经验。更无心理准备。这一下升空速度过快,她不禁被吓地“啊”的惊叫一声。两手紧紧抓住了身旁方慕南的手臂,半个身子都贴在了他身上。姗姗虽然也是第一次搭乘,但显然有过类似经验,毫无一丝害怕,反兴致勃勃的一边瞧着脚下不断旋转环绕的黑白各两道光芒,一边向方慕南问道:“你这是什么法器,挺奇怪的?”
方慕南道:“是四颗围棋子。”
“这倒挺希奇的,我只听说过有人用围棋子做暗器的,还没听说过有人用围棋子做法器的!”姗姗惊奇了一句,又接着问道:“你到底是哪家门派地?师父是谁?”其实这围棋子她那天晚上是已经领教过的,只是她当时并没看清是什么东西。
“保密。”方慕南不愿随便向人透露师承,淡淡吐出两个字。
“保什么密呀,你告诉我又怎么了?”姗姗不满追问道。
“你问那么清楚又做什么?”方慕南懒懒地反问,他最烦人在他不愿说话或者懒的多说的时候偏偏来问东问西了。
“好奇吗!又不会少你块皮掉你块肉的,问问又怎么了?”姗姗小嘴一撇,小姐脾气也有些上涌。
方慕南懒地多说,瞧了她一眼,干脆直接转头不理她,她说什么、甚至骂他也不回她半个字。向乔依问明了她家住址后,便专心驱使着飞天璇玑阵。乔依也不多说话,只是抓着他胳膊俯瞰着下面地杭州市景,体验着飞翔的快感。她坐过飞机,但乘坐飞机却并无现在这般直观地感受,且又是搭乘如此神奇而不可思议的飞翔工具。虽然此刻心情乱乱,但仍是感觉万般新奇。
“把我放下去,我自己回去,不用你送!”姗姗骂了方慕南一阵儿,见方慕南还是不理她,只觉好生无趣,便也不闭口不言。自生了一会儿闷气后,决定眼不见为净,不再跟这讨厌家伙多待片刻。
方慕南闻言还是未接她话,只是按她的意思停下了飞天璇玑阵落在就近的一幢楼顶。姗姗不愿与他多待,他又何尝愿与她多待,自是乐得她早走早好、早轻松。他没将飞天璇玑阵直接落下着陆,只是离地尺许便即停住,然后张开阵法护罩。冲着姗姗彬彬有礼地作了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可以走了。
姗姗瞧了他一眼,气嘟着嘴“哼”了一声,迈步下去。方慕南正要合上护罩,她却又转过身来瞧着乔依道:“小乔,咱们一起走吧!”说着才发现乔依还抓着方慕南的胳膊未放,不禁好奇瞧去。
乔依顺着姗姗目光所瞧。也才注意到自己从先前飞天璇玑阵起飞时她一时惊怕抓上方慕南的胳膊起到现在还一直未放。此刻被姗姗注意到,不禁脸上一红,连忙松手放开。略片刻后,她才低着头瞧了身旁方慕南一眼,向姗姗道:“我还有些事想单独跟他谈,对不……”
“好。我知道了,我自己走就是,不打扰你们两个了!”姗姗不等她“对不起”说完便打断道。说罢也不说声再见便转身而去,寻找楼梯口准备下去。一边走,心中兀自暗暗不平道:“哼,还说不喜欢人家,现在露出狐狸尾巴了吧。典型地见色忘友!小乔。你等着,看我怎么羞你!”又想若早知要受这气,先前还不如跟姑奶奶一起走呢!
“姗姗!”乔依满脸歉意地在后叫了一声,姗姗也不理会,只是大步而去。
“走吧!”方慕南也不管乔依是否还要追出去向姗姗道歉,紧接着道了一声便合上护罩,然后重新隐形飞天而起。
“啊!”这一起飞,乔依又忍不住一声轻呼,双手再度紧抓住了方慕南胳膊。
这四枚棋子所布的飞天璇玑阵空间实在不大。也就两立方米左右的空间大小。方慕南站了主持阵法的阵眼正中间,乔依站在他旁边,几站是挨着护罩站着的,往外再稍踏一小步就能出了阵外去。虽周围有层透明的护罩相隔遮拦,但乔依不明究里实在很怀疑这护罩的坚韧程度。生怕一不小心就掉下去了。所以阵法一起飞她下意识就忍不住想要抓扶住东西,这样才感觉安全点。而她身旁唯一可抓地。也就只有方慕南了。虽然醒悟过来后很觉尴尬,但她抓着方慕南胳膊的双手仍是不敢稍放。只能故作没察觉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不敢多瞧方慕南,仍是装着俯瞰身下景色似地转头它顾。
方慕南也不多说什么,任她抓着,反而还颇享受这种感觉。他可不像乔依,刚才的那段飞行早就注意到了她一直抓着自己胳膊未放。先前没说什么,现在自然也不会多说。乔依装傻,他也充楞。有个美女主动来抓你胳膊,想来这种美事,只要是个正常男人都不会有什么怨言的。
飞天璇玑阵在空中选择最短的直线距离前进,在空中更不会有什么交通堵塞。虽然速度比不得御器飞天地速度,更远远比不得修真界中号称速度第一的峨嵋剑修们的飞剑,但比起直升飞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方慕南虽没施出全力来,但还是很快便到达了乔依的出租屋。她租住的房子是搭建在楼顶的一座阁楼,方慕南正好不用多费麻烦,直接就降落到了她房门前。
因乔依先前与姗姗分别时说有事想要跟他单独谈,方慕南落地后便直接收了阵法,准备到乔依家里坐下来喝杯茶与她慢慢谈。乔依掏出钥匙开门,请他进屋,一边换了鞋请他在沙发上坐下一边问道:“喝点什么?”
“茶!”方慕南舒适地将背躺靠在沙发上,很自然地答道。乔依答应了一声,走进厨房去为他准备,他则趁机仔细打量着屋子。客厅地装修风格简约、时尚、大方,不过从一些家俱以及摆放、悬挂地饰品上还是能够明显地看出女性气息。等他将客厅打量完时,乔依也正好从厨房出来,不过手上并不是端着一杯茶,而是用一个茶盘端着一整套茶具出来。
瞧着她手上的茶具,方慕南不禁有些苦笑,“你不用这么麻烦吧,随随便便用开水冲一杯就是了,我不是这么讲究的人!”
乔依微笑道:“我也不是凡客人上门都要来这一整套的,只是你不同,你是贵客。贵客临门,当然要好好招待。而且,这也是你第一次来。”她说着,将手中的茶盘放在了茶几上。
方慕南笑道:“你这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讽刺我?怪我你第一次来我家时,我没好好招待你?”
乔依心道:“何止第一次,我哪次上你家你有好好招待过我?”不过这话她并没说出口,当下也只是斜了他一眼,没有接言。心中想罢,她拿起茶盘上的酒精灯放到一旁,去了灯盖接着拿起火柴盒掏出一根火柴擦着了将酒精灯点燃,然后拿起玻璃水壶起身到电视机旁的饮水机前接了些热水回来架好放在酒精***焰上。
因为用的是热水,水很快就烧开了。乔依先是用开水冲洗茶壶茶杯,然后才开始泡茶。从小到大,方慕南见过许多次地功夫茶表演,他发现乔依做起来,比起那些专业人员也并不逊色。看着一位充满古典雅致美的秀丽佳人在面前素手烹茶,实在是道赏心悦目的美景,方慕南看着,竟不由有些痴了。
乔依专心的低头泡着茶,并未注意到方慕南一直在看着她,直到她泡好了茶双手端起茶杯抬头递给方慕南时,看到他那直直的目光才省到他刚才在一直看着自己,如玉般地俏脸上不禁升悄然起两朵红晕。脸上一热,她连忙又低下头去避开了他目光,平静了下心神才深吸了口气低声道:“喝茶!”
“喝茶”二字传入耳中,方慕南也仿似才回过神来,“哦”了一声,伸手接过茶杯。凑在唇边并没立时喝,透着茶杯中升腾地热气又看了乔依片刻,他这才垂下眼睑看着杯中色如琥珀的茶汤轻了一口。茶一入嘴,只觉满口生香,仿似浓郁地化不开。乔依这时也端了杯茶坐到了他斜对面的沙发上,低着头慢慢喝茶。茶杯中的热气遮掩了她的脸,让她多了一层朦胧的美感。
房中一时静极,只有酒精灯上的耐热玻璃水壶中水不断的滚开着,发出“呼嘟嘟”的声音。
沉默了片刻,方慕南望着手中的茶杯忽然一笑道:“其实我觉着喝茶是一种情趣与兴致,来这么一套有时也未免有些流于形式。”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说这么句有些刹风景的话,说完后连他自己都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禁摇头一笑。端起茶杯又饮了口茶,他不等乔依接口,放下茶杯来接着道:“你不是有些事要跟我谈吗?说吧,什么事?”
第十三章 惊闻前世 有容乃大
“你能不能看到别人的梦?”乔依仍是低着头端着茶杯,隔着面前那一层淡淡的水雾问。知道了方慕南非是普通人,拥有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神奇能力后,她忽然想通了一些之前想不通的问题,但也又更多了许多疑问。
“能。”方慕南点了点头,简单答道。
“那……”乔依闻言立时抬起头来,她激动的手一抖,茶杯中的茶水不禁洒了些出来,她也没去注意,只是紧盯着方慕南的双眼,正要接着问,方慕南已接着道出了她想要问的问题的答案。乔依说有些事要跟他谈时他就已隐约猜到了乔依想要跟他谈什么,通过刚才的第一个问题,他更是确定了乔依想要问的,给出了一连串乔依想要问的答案。“那幅画是我画的你梦里的你,小青的那幅画也是画的你梦里的她。你之所以经常梦见她,是因为她是你很多年前的好朋友。这涉及到你的前世,或是前前世,解释起来有些麻烦,我也不是很明白,不如等小青回来后让她亲自向你当面解释吧?”
其实他不是不明白,而是不愿多费口舌。而且有些问题解释起来也确实很麻烦,像乔依的那个梦,就并不单止是梦,解释起来不免又要牵扯出阴神等等的一大堆。这费唇舌的功夫还是留给小青吧,而且当事人当面解释起来也更好,像有些细节他也确实不是很清楚。
不过这些其实都可以归结为借口,简简单单一句话、一个理由:他就是懒的多费这口舌。懒至如斯,可见一斑。
乔依闻言点了点头同意,问道:“那她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可确实没瞒骗你,我也是真的不知道确切的日期!”方慕南叹了一声,有些苦笑。
又沉默了片刻后,乔依问道:“那么,你知不知道我的前世是谁,就是与小青相交认识的那一世?”
方慕南点了点头。
“是谁?”乔依紧张激动地紧盯着他问。呼吸都因紧张而有些急促紊乱。
“苏小小。”方慕南道。
“苏小小!”这个答案实在令乔依很震惊,她张大着眼睛有些难以置信地向着方慕南再次确认问道:“我……我的前世……竟然是苏小小吗?”
“是。”方慕南再次点了点头,确认地肯定道。
乔依怔住,呆呆地有些出神。方慕南没打搅她,让她静静地出着神,他则又端起茶几上的茶杯来慢慢地品着饮尽。好半晌后,乔依才终于回过神来,她低头扫了眼仍端在手中的茶杯,举杯一口气将已有些凉了地茶饮尽。随着凉茶入腹,接着缓缓长出一口气来。她这才感觉从自己惊人的前世中完全回复过来。由于那个梦,她曾设想过许多种自己前世的身份。但无论如何,她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前世竟会是那个名闻天下、美扬钱塘的南齐苏小小。
她心中又叹了一番,放下手中的茶杯,端起茶壶为自己重新倒了一杯茶。倒完后顺便扫了眼方慕南的茶杯,见是空的便又持壶过去为他倒。只是她刚有这意向,茶壶嘴才转过。方慕南却已竖掌阻止道:“不用了,一杯就够了。你若再没有什么其它事的话,那么我也该告辞了!”说着,他已收回手站起身来。
乔依连忙放下茶壶跟着站起,看着她意有不舍地问道:“你有急事吗?”说罢不等他答又已接着道:“如果没有的话,不如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吧?今天你又救了我一次,还没好好谢你呢!”
“我没什么急事。只是晚上要约个朋友一起吃晚饭。”方慕南倒也很想留下来一起吃晚饭。只是他今天对沈醉地例行请客还没请过,晚饭自是得要请沈醉。不过他转眼又忽然想到个省时省力又省钱又能得偿所愿的法子,微微一笑接着道:“不过要留下来倒也可以,只是前提你要不介意多请一个人来吃饭。我想请我这位朋友一起过来,不知你有没问题?”没问题!”乔依略想了下便含笑答应,又问道:“是不是沈先生?”自上次方慕南请她和姗姗,还有沈醉三人一起吃过饭后,她也知道了方慕南要请沈醉一个月饭的事。既知道此事,那在方慕南还没请完沈醉的这段时间里。他要约请吃饭的朋友便实在并不难猜。
方慕南点头承认,又重新坐了下来。
“那我要多买些菜了,不知他爱吃什么?”乔依跟着坐下问道。又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已近下午五点,时间倒是还大有富裕。
方慕南道:“随便就好。他这人也不太挑食的。你喜欢什么买些什么就是了。也不用弄太多,随随便便一顿家常饭就可以了。”
乔依却道:“既然是请人家吃饭。总要做几样人家喜欢地呀,你还是给我说说吧!”说着话,又端起茶壶来为他斟满了一杯茶。
乔依这样说,方慕南也只好说了四、五样来应付。请了沈醉这么多天的饭,且两人吃饭时所聊的话题,也多有围绕着饮食展开。方慕南现下对于沈醉的饮食喜好,可说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乔依将沈醉爱吃的几样菜一一记下,又在脑中默念了一遍无误后,站起身道:“好了,我这就要去买菜了,你在家等我吧,无聊的话看看电视。”她说着,走过去为方慕南把电视打开,把遥控器放到他身前茶几上,然后把茶几下一个放满水果地水果盘为他端上来,随后又到卧室里换了身宽松地家居修闲服,这才换了鞋出门。
乔依一走,方慕南又惬意地躺靠在沙发上。拿起遥控器转换了几个频道,却没找到什么提得起兴致的好节目,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最后选了个音乐频道听歌。他并没急着打电话通知沈醉来这里吃饭,时间还早,来了也没什么事,他打算等乔依买菜回来准备的差不多的时候再通知沈醉。
电视上正播放着几首最近流行的MV。方慕南一边品着茶一边聊胜于无地听着看着。不知道播放到第几首的时候,这一首MV里开始出现有大量的雪景。看着这些雪景画面,不知怎么地,他眼前又忽然现出了那如冰雪女神般的女子——姗姗地姑奶奶欧阳玉冰。虽然只是惊鸿一现,但这样一位特别地人物无疑已在他脑海中留下了极为深刻并难以磨灭的印象。
此刻看着雪景,眼前又忽然现出了她那冷艳的身姿,方慕南有些难以抑制的冲动,想要迅速将她画下来,抓住这稍纵即逝的灵感与激情。他这样想着,心中一动。已从福寿玉佩里取出一个画夹与支铅笔来。打开画板,他想也未想便落笔开始作画。此刻灵感与激情并至,他只觉有如神助,毫无阻涩之感,一切都是那么自然顺利地完成,用“水到渠成”四个字来形容再恰当不过。他专注而投入,电视里地MV歌声如已被屏蔽在耳外。连乔依开门回来地声音也没听见,甚至连她走到了自己身旁也未有注意。
乔依打开房门后,第一眼便注意到了方慕南正半躺靠在沙发上手撑着个画夹认真作画。她清楚知道自己房里没有这些东西,很奇怪方慕南从哪儿弄来的。但想想他有那许多不可思议地本领便也释然了,他先前手里地一本书、脚下的几颗棋不也就是在他手里忽然消失了吗?他既然能把东西变没了,自然也能变出来,想来这画夹与铅笔都是他变出来的。
随即她很好奇方慕南在画什么。放下手里的菜。她放轻脚步走到方慕南身旁探头去看他画夹里的画。待看清了方慕南画的是姗姗的姑奶奶时,不禁更是好奇加惊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画她。脑中胡思乱想地想到某种可能,不禁目光怪怪地瞧向方慕南。
“怎么样?”便在此时,方慕南忽然抬眼瞧向她并出声问道。
“什么怎么样?”乔依本以为方慕南太过认真没留心注意到自己过来,此刻被他突然抬眼一问倒不禁被吓了一跳。随即才有些不知怎么回答地反问了一句,且她也确实不知他要问地是什么。是画还是人,还是问她菜习的怎么样了?
方慕南笑道:“当然是问我画得怎么样?”
“好,很好呀!很像。很传神!”乔依看着画板上犹如跃然纸上,已经完成的欧阳玉冰素描由衷赞道。“只是,我没想到,你竟然是在画姗姗的姑奶奶。”
“这倒很奇怪吗?喜欢就画了!”方慕南理所当然地道。说罢合上画夹,随即手中光华一闪。画夹便凭空消失不见。
乔依目光在他身上搜寻了一圈。忍不住好奇问道:“你把它变哪儿去了?”
“这儿!”方慕南指了指腰上悬挂的福寿玉佩,道:“这是个储物法器。虽方寸却可容乾坤。只要是这里面装有的东西,都可以在我身周大约一米方圆内凭空出现、消失。”
“真是神奇!”乔依盯着小小的福寿玉佩,想到比它大许多倍地画夹竟装在里面,不禁地赞叹道。随即却又有些疑惑地道:“方寸可容乾坤,这意思我懂。不过你可不可以具体形容一下,它到底能装多大地东西?”
方慕南略皱眉想了片刻,忽然道:“只要我能,装一个地球也不成问题!”其实他也不知究竟能不能,只是隐约地似乎觉着,只要自己拥有足够强大的法力就能够做到。而至于福寿玉佩是否能容下,却似乎不在问题之内。
“啊!”这话一入耳,乔依不禁被彻底的被惊的呆了。好半晌后方才回过神来,合上微张的嘴,转身道:“我去做饭!”
第十四章 白莲压惊 受人之托
“叮咚……叮咚……”
门铃声响,方慕南从沙发上站起准备去开门。不想屁股才刚抬离沙发,正在厨房里忙活的乔依却已抢了出来去开门。方慕南大约半个小时前刚给沈醉打了电话约他来这里吃饭,此刻门铃声响料来应是沈醉到了无疑。乔依知道他打电话给沈醉,此时也正是猜到了来的是沈醉,这才抢着去开门以主人的身份迎接;同时亦知方慕南好懒、不愿动的性子,也好免得还要劳动他一抬尊臀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果然正是沈醉。乔依含笑让进道:“沈先生,欢迎作客,快请进!”
方慕南尊臀即已抬起,便也干脆站起来迎接下。瞧往沈醉,却见他手中还捧着一枝花。是一朵手掌般大小洁白无暇的莲花,花瓣望去有透明之感,整朵花还散发着一种莹莹然的光芒,看上去有几分不真实,如梦似幻。花托下连接着一截笔直的花梗。
沈醉走进来,将手中的莲花递给乔依,温煦微笑道:“乔小姐今天受惊了,送你朵花压压惊!”
“谢谢!”虽然有些奇怪于沈醉会送一朵莲花,但乔依还是道了声谢含笑伸手接过。且这朵莲花带着股梦幻般的美丽,她心下也委实十分喜爱。谁知她才刚伸手接过,那朵白莲连带着花梗便忽地化作一股白色雾气钻入了她鼻孔之中,鼻中满溢着莲花的清香。
异变突起,但乔依面上却毫无一丝惊慌之色,心中也是毫无一丝这种情绪。这并非是她见多识广。见识过这等奇异之术心中早有准备;也非她忽然间变得定力超人,不为所动;而是那莲花所化的雾气一钻入鼻中后,便神奇的令她消除了一切负面情绪,心中平静异常。并充满着淡淡地轻松喜悦。只觉今日所历种种,带给她的担忧、害怕、惊慌、失措等等一切,全部被清除一空,如同睡了一个十分舒服的好觉睁开眼起来后又见到窗外一个充满明媚阳光的好天气时那样令人心情舒适。
她以为沈醉只是口上说说,却不想这朵花竟然真地能压惊。她由衷地又道了声“谢谢!”然后请沈醉到餐桌旁入座,桌上已早摆好了几样荤素冷菜。又请了方慕南一起入座。让他们先吃,她再进去炒几个热菜,马上便好。眼见沈醉展示了这等神奇手段,她心知他与方慕南也是同一界的人,但却没有过多惊讶,也没有多问。
“你这是什么法术?”乔依走进厨房后,方慕南转头向着沈醉问道。沈醉的这一手莲花化雾静神,连他也看的颇为神奇,并兼好奇。他虽然体会不到乔依的切身感受,但却能察觉到乔依在吸入那股莲花雾气后所产生地微妙变化。也能大略猜到那莲花雾气的功效。
沈醉道:“只是个清神醒脑、静心宁神地小法术。没什么大用,你要感兴趣的话,我可以教你。不过以你现在的修为,却还用不出。以法力幻化白莲这点以你目前的修为就绝对做不到,以气化形、以虚化实的手段,没到三花聚顶、金丹大成,你想都别想。”
方慕南懒懒道:“我只是好奇问一问。没说要学!”稍顿。他忽然问道:“对了,你怎么知道她今天受惊了。我电话里好像没跟你说过吧?”他打电话给沈醉,只是说了请他到乔依这里吃饭,并说了地址后就挂断,绝对没提过今天所发生之事的半个字,他想不通沈醉是从哪里得知的。乔依先前未对沈醉知她受惊多有疑问,还以为是方慕南在电话里已向他提及,却不知方慕南根本未曾透露过半个字。
沈醉拿起桌上筷子敲了敲面前的一个冷菜盘子,笑道:“以为的修为,想要神念覆盖整个杭州市,对我来说都只是小菜一碟。……那边那么大动静,实在很难不让我这高手的神念察觉、探知到。”
方慕南心道原来如此,点了点头不再多问。过不多久,乔依地几个热菜便已炒好端了出来,最后是一条清蒸鱼与一碗甜汤。方慕南先前虽强调了“家常”即可,但乔依却还是张罗地极为丰盛,林林总总十几个菜,摆了满满一大桌子。
饭后饮了一壶茶消消食稍歇,等乔依收拾利落后,沈醉与方慕南便相携告辞离去。乔依虽知道了有修真界、修真人这回事,但方慕南不欲她知道过多,在她家时便没有与沈醉多聊修真界之事。直到一起告辞出来后,他这才向沈醉问起欧阳玉冰多加了解下。
经沈醉所说后,他知道了姗姗的这位姑奶奶如今也已是一百多岁,与诸葛平生是同时代的人物。在当年他们那一代中,年轻一辈以他二人的名号最响,一个是小卧龙,一个是会稽冰魔女。
沈醉是自己开车过来的,方慕南顺便搭了他车回去。
接下来几日无甚大事,方慕南的生活又重新过的悠闲自在,每日练练功、睡睡觉、画画画……除了每日例请沈醉一顿饭外,整日介也是少踏出家门。答应了给姗姗画画后,姗姗倒也不再来登门打扰,只是每天必不可少地要打一通电话来问问画好了没有。
离月末也只剩了六、七日地功夫,每天这样悠闲度日,只觉时光过的很过,转眼这六、七天便过去。九月份逝去,十月份来临。在十月一日国庆节地这天中午时分,方慕南接到了自中秋节过后回到杭州后已好多天未曾见过的唐诗语的电话,约他一起吃午饭。
其时,方慕南刚给沈醉打了电话例请今天的饭,正在收拾准备出门。接了唐诗语约他吃午饭的电话后,本想再故计重施拉着沈醉一起去,也好省顿饭钱。不想唐诗语听了他的建议后却是坚决反对,说是只请他一人。
“那这样吧。我请。我请你们两个人一起吃饭,行不行?”方慕南不想推唐诗语的约,但又实在懒得中午出去跑一趟,晚上再跑一趟。
“不行。”唐诗语仍是坚决反对。“有他没我,有我没他,你选吧?”
“那……我当然还是选你了!”方慕南无奈叹道。老实说,许多日子没见,他对唐诗语还真是颇为有些想念。只是没能免得了少跑一趟。他话里也是十分无奈叹气。
“那快点儿吧,我等你!”唐诗语胜利地欣喜一笑。接着给他说了餐厅地址,然后挂断电话。
方慕南换鞋出门,下楼途中给沈醉打了电话,说是临时有事,今天地饭延到晚上再请。沈醉一切随他方便,满口答应无碍。挂了电话,方慕南下楼驱车赶往唐诗语所说的餐厅。到了后,由服务员引领着到了她包下的雅间。一进门去,却见房见内不止唐诗语一人,竟然她表姐苏逸雪也在。
方慕南不由奇怪。微一愣后。率先打招呼道:“逸雪姐,你也在啊!”话落,眼珠一转,微斜了眼旁边的唐诗语。心说你不是只请我一个地吗,现在怎么又多一个。早知如此,就干脆拉着沈醉一起过来了,还能跟苏逸雪配一对呢。想到沈醉跟苏逸雪的关系。他又想到。或许可能正是因为苏逸雪在,所以唐诗语才坚决不肯让沈醉一起来的。只是又奇怪。明明上次苏逸雪约沈醉时她还去作陪的,这次怎么就坚决不肯让两人见面了呢?
他这般心思还未转罢,苏逸雪已起身招呼,指着唐诗语身旁的座位道:“阿南,快过来坐吧!”见他闻声走过来,替唐诗语解释道:“其实这次不是诗语请你,是我请你,我有件事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方慕南好奇问道,有些想不通苏逸雪会找自己帮什么忙。一边坐下来,又瞧了身旁唐诗语一眼,暗怪她干吗不在电话里说清楚,搞地神神秘秘的。
“边吃边谈吧!”苏逸雪伸手给他递过一张菜单,然后招呼服务员点菜。点过菜后喝着茶,苏逸雪先是问了问他近况,才话入正题问道:“阿南,你跟沈醉认识多久了?”
“没多久,也才一个多月吧!”方慕南想了想后回答道。见她提到沈醉,也意识到入了正题,想及两人地关系,心想她要自己帮忙的事定然是跟沈醉有关。
“那你们关系怎么样?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吗?”苏逸雪又问。
方慕南点点头道:“算是吧!”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么叫算是?”唐诗语不满他的态度,在旁插嘴道。
方慕南转头看了眼她,并未反驳,却也不理她。
苏逸雪也看了眼唐诗语,示意她不要插嘴,转过头来又给了方慕南一个安慰的笑容,接着问道:“既然你们关系不错,那你知不知道他两年前为什么突然辞职离开雅致?”
“不知道。”方慕南摇头道:“他很少跟我谈他以前的事。”
“哦!”苏逸雪有些失望地叹了口气,端起茶杯来喝了口茶,接道:“那你可不可以替我问问他?我很想知道他两年前为什么突然辞职离开,这也是我今天请你过来的原因。”说罢稍顿,又补充道:“不过你千万别说是我要你问的。”
苏逸雪要他帮忙就是问这个?方慕南很奇怪,反问道:“逸雪姐,你干吗不自己问他?”
苏逸雪苦笑了下,正要说话,唐诗语又插嘴道:“你当我们没问过吗,可他不肯说,不然干吗找你?方慕南有些无奈道:“那他也未必就肯告诉我呀!”
苏逸雪道:“你既然跟他关系不错,他说不定会告诉你。你试试吧,问不出来也没关系?”
“那我试试吧!”既然没下死命令一定要问出来,这事倒也好办许多。小事一桩,只是费费唇舌,连举手之劳都不需,方慕南当即便爽快的点头答应。
第十五章 打发一个 高手之叹
饭罢,苏逸雪结账。一起出来后,苏逸雪直接开车回上海。唐诗语这次没有开车,到餐厅是坐苏逸雪的车过来的,方慕南既然开了车来正好负责送她,这也是刚才出来时说好的。
“去哪儿?回公司,回家,还是到哪儿?”送走了苏逸雪,两人一起上了方慕南的车,方慕南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开口问道。
唐诗语提醒道:“今天是国庆节,公司已经放假了。”
“哦,忘了!”方慕南这样的懒人,又是整日介无所事事,从来都懒的特意去记今天是几月几号。若有人问他日期,他十有**都会先翻看了手机才能够回答的出来。一边将车缓缓开出了停车位,方慕南笑了笑,接道:“那就回家吧,第一天放假,应该首先好好的休息一下,美美睡上一觉。”
“睡你个头!”唐诗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大懒猪,瞌睡虫,整天就只知道睡觉。我就是一整天不睡,也比你刚起床要精神百倍。”
方慕南把着方向盘将车驶出人行道,撇了撇嘴道:“那可不见得!”他可不是没精神,而只是懒得提精神罢了。
唐诗语“哼”了一声,也不跟他争辨,只是忽然眼珠一转,道:“不如,我们一起去看场电影吧?”方慕南闻言不由一愣,随即忍不住卟哧一笑,玩笑道:“你不如干脆建议我们谈场恋爱吧?”
他本是玩笑,不想唐诗语却欣然应道:“好呀,这建议更好!”
方慕南不禁被她一句话噎住,愕然片刻后,方才讪讪道:“好了,别开玩笑了,到底去哪
唐诗语道:“电影院。”
“你还真要去看电影呀?”方慕南讶然转头瞧了她一眼,道:“那我得事先说好。恕不奉陪,要看你自己一个人看吧!”
“就一场!”唐诗语竖起根手指,眼巴巴的瞧着他道。
僵持半晌,方慕南抵受不了唐诗语的眼神,本拟正要答应,忽然手机铃声响起,让他不由松了口气,大叹这电话来的及时救场,看也不看来电显示。就急忙接了电话。
“喂,方慕南,我画画好了没有呀?这都一个星期了!”电话刚一接通,那端就传来了姗姗的劈头便问。
方慕南本正感谢这电话来的及时,不料打电话的是个更烦人的,当下没好气道:“大小姐,你别老摧行不行。一幅画画个一年半载的有的是。你这样天天摧也不嫌烦!”说罢稍顿,他又缓和了语气道:“好了,也画地差不多了。你若急着想要的话,现在就能来取。”
“真的?”姗姗还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方慕南肯定道。说罢不待她多说,道了句“拜拜!”便挂了电话。
“你看。我正好有事……”方慕南收了手机转向唐诗语道。
“我陪你去。”唐诗语打断他道:“取画而已吗,又用不了多长时间,取完咱们再看也不迟。”
方慕南叹了口气没作声。没说不答应。但也没说答应。
唐诗语却只当他默认了,露出个胜利地微笑,问道:“你给谁画的画儿?”
“姗姗,小乔的同事,少儿频道的节目主持人。”方慕南答道。
“哦!”唐诗语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对了,你跟小乔最近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方慕南无奈叹道:“都早跟你说过我们只是普通朋友关系了,不明白你干吗老是要把我们俩扯一块儿?”
“是吗?”唐诗语不信地反问了一句。道:“那我怎么听你妈说你提前回杭州是要回来跟小乔约会?而且前些天小乔还打电话给我问你搬哪儿了?”又道:“你也是,搬家这么大的事也不给人家知会一声,还让人问到我这儿来了!”
“我不也没知会过你吗?”方慕南懒懒回了一句,这才道:“我跟我妈说回来跟小乔约会只是因为我妈不肯放我走,所以找的借口罢了;至于她前些天找我,也只是为了带着姗姗托我来给姗姗画幅画而已。”他半真半假地解释了两句。心里也不禁有些暗怪母亲。想不到她连这种事也跟唐诗语去说,还真拿她当不成儿媳就当女儿看了。
“哦。这样呀!”唐诗语点了点头,转又好奇问道:“那你到底是为什么要急着提前回杭州?”
“没什么,就是不想在上海多呆罢了!”方慕南自然不会对她实言相告,随便找个借口敷衍了过去。
等他开车回到家地时候,只见姗姗那辆靓丽的粉红色跑车已停在自家楼下。但车里并不见人,看来已是上去了。见得这款颜色靓丽惹眼的跑车,唐诗语的目光也不禁被吸引,下了车后忍不住凑上前去仔细打量。
方慕南锁好了车门,道:“这就是那个姗姗的车,她已经到了。”话刚一说完,忽然又是手机铃声响起,掏出一看又是姗姗打的,一接听,姗姗便没好气的叫道:“喂,方慕南,你怎么又不给我开门?”
方慕南将手机拿地离耳远些,直到她说完了话这才重新对回耳边道:“我不在家,刚回来,正在楼下,马上就上去了。”
“哦,那你快点儿!”既然已经到了,姗姗倒也没再发脾气,说罢便挂了电话。没等多久,就听见下面登楼梯的脚步声响。转身注视着楼梯口,稍过一会儿,便看到方慕南与唐诗语并肩上来。
唐诗语她虽从没正式见过,但却也认识。与她一样,唐诗语也算是杭州的知名人物,作为商业女强人的典范,一向都是媒体采访的重点对象,各家报纸地头版头条、杂志的封面人物,电视也是隔三岔五的上。姗姗第一眼还没认出来,但多看了几眼后便立时认出,何况她也从乔依那里得知过方慕南与唐诗语地关系非同一般。眼下瞧见两人在一起倒也没过大惊奇。
方慕南也看得出姗姗瞧着唐诗语的眼神显然是认识,正好也懒的他多做介绍,上得楼来走到了自家门前,向两人互相指了指,道:“你们俩都是名人,看样子也都认识,那就不用我多做介绍了。”说罢,径自掏了钥匙去开门。身后两个女人相互笑了下,各自打了声招呼。握了握手,正式认识。
方慕南开门后没做停留便直接去卧室给姗姗拿画,为免唐诗语进来看见其它三幅画后又再多问什么,好省得麻烦他再开口解释,他抢前一步进来将小青、苏小小、欧阳玉冰地那三幅画都收到了福寿玉佩里。然后将姗姗的画从画架上卸下,拿到了外面客厅去。
为了早日应付交差,好打发掉姗姗不再来烦他。他这几日来都是优先画姗姗的画。此时确实已是画的差不多了,既然姗姗急着想要,他又非是情愿所画,自然懒的认真对待,多加润色。差不多应付交差也就够了。他扫了客厅一眼,将画放到靠墙地一排矮柜上倚墙靠住,向姗姗道:“看看吧。没问题就拿走。以后有问题也别来烦我,出门以后,概不负责。”
“原来是古装的呀!”唐诗语看见方慕南拿出来的竟然是姗姗的一幅古装画,不由惊讶,向着方慕南道:“你什么时候会画古装画地,早知道的话也给我画一幅了!”
“画画吗,古装、时装没什么区别地,照着样子画就是了。又不是油画、国画那样体系、画法差别那么大,不用专门去学地,只是我以前没画过罢了!”方慕南说着话,又转身坐到了沙发上去,绝不肯多站片刻。
“哦!”唐诗语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转过头去仔细打量、欣赏姗姗的那幅古装画。
因着穿了次白衣被人当成女鬼。姗姗后来选择地古装便再没有一件白色的。连跟白色相近地也都没有。这幅画上的古装是件粉色的,正是姗姗那天选定的那张照片。背景是一处古代园林景致。有亭台楼阁、廊轩水榭,也是她那天选的那张背景。画上地人栩栩如生,明眸娇笑,尤其突出了姗姗活泼可爱、美丽娇俏的神韵,让整幅画看去犹如活的人儿也似。虽然有些地方润色不够,但姗姗这外行自然看不出来这其中地微小暇渍,反极是满意喜爱。细细看了一番后,转身向着方慕南道:“没问题。谢谢你把我画的这么漂亮!”
方慕南却不耐烦挥了挥手道:“不客气,快走吧!”
方慕南这话确实很不客气,直接就是下逐客令了。但姗姗心情正好,却也不跟他计较,而且见他没把自己画丑,反而画的这么漂亮,心中对他看法也大有改观。闻言只笑了笑,然后转过身去抱了自己画道:“那我走了,再见!”接着又向唐诗语道了别,便向门口走去。
唐诗语见她抱着画不方便,连忙走过去替她开门,顺便代方慕南这主人将她送出门去,并叮嘱她下楼小心一些。
姗姗一走,方慕南不禁长长吐出一口气,心道终于打发走了一个麻烦。
“这女孩子挺可爱的吗,你干吗老对人家一副很不客气的样子?”唐诗语目送着姗姗身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这才回转来关上房门。想到方慕南刚才对姗姗的态度,不禁有些好奇问道。
方慕南叹道:“那是你没见过她有多烦人!”她怎么烦你了?”唐诗语更加好奇地问道。
“烦都烦了,没什么好说的,看电影吧!”方慕南说着从茶几底下拿出笔记本电脑来,放在茶几上打开按了开机键,道:“我电脑里有下载了好几部最新电影,正愁没人跟我一起欣赏呢!”
唐诗语道:“我说的是去电影院看。”
方慕南道:“在家看也一样吗!电影院有什么好地,那么多人,又乌漆抹黑的,哪有在家里舒服?”
“电影院比较有情调吗!”
“搞什么情调,我们又不是谈恋爱?”
“就当陪我了,就一场?”
“在家看吧?”
“你去不去?”
“不去。”
唐诗语最终没能将方慕南拉去电影院,陪着他在沙发上盯着笔记本电脑屏幕看了一下午的电影。晚上方慕南要约请沈醉吃饭,唐诗语没有陪着跟去。方慕南先开车送了她回家,然后才转去约请沈醉吃饭的餐厅。
见了沈醉后没聊几句,他就直接向沈醉问出了苏逸雪要他帮忙问沈醉的那个问题。当然,说成是他自己要问的。“我挺好奇,你两年前为什么突然辞职离开雅致。我听诗语说你当时什么原因也没说,不知你肯否把这原因告诉我?”
沈醉端着杯酒,微微一笑,深深望进他眼,反问道:“这话是你自己想要问地吗?”
方慕南闻言不由一愕,有些怀疑中午苏逸雪请他吃饭、拜托他帮忙时是否正巧被沈醉强大地神念不小心给“瞧”到了。心中想法一掠而过后,他还是硬着头皮道:“当然!”
沈醉举杯凑唇饮了杯中酒,笑道:“是逸雪叫你来问我的吧?”
话到了这地步,方慕南也没什么好隐瞒地了,苦笑了一声,点了点头,问道:“你怎么知道的?”心中则怀疑根本就是沈醉神念“瞧”见了中午的那场午饭。
沈醉放下酒杯,缓缓斟了一杯酒,道:“达到我这种级数的高手,对于有些事,冥冥中自有感应。尤其是涉及关于到自身的事,这种感应更加强烈。你问出这问题的时候,我就能察觉到这问题不是你心中本意想要问的。”他端起酒杯,瞧着杯中的酒水略微苦笑了下,叹道:“何况即便没有这感应,我凭猜也能猜到这话是逸雪要你来问的!”
方慕南远没有达到他的修为级数,没法体会到他所说的冥冥中的感应是怎么回事。只沉默了下,又接着问道:“那你肯不肯把这问题的答案告诉我?”
沈醉摇了摇头,将杯中酒仰头喝了,道:“我只能告诉你,两年前我是因为一场大变才突然辞职离开的。至于是什么大变,我却不方便告诉你了。这,是我的秘密。”
方慕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谁都有秘密,有些东西确实不方便告诉别人,甚至连最亲密的人也不方便告诉。他懂得尊重别人的**,只是忽然想到什么,问道:“是不是关于修行方面的?”
沈醉点头苦笑,道:“是!”又倒了杯酒,他转头望着窗外的星空,感慨良多地幽幽叹道:“正是因为这场大变,才造就了今日的我!”